冬天的寒夜很冷，这会儿又吹起了风，虽然不大但仍更冷了一些。
奇怪的是秦沐并不觉得冷，只觉得心跳的有点快。
“想听我唱歌么？”顾北辰轻声问道。
“想……”秦沐不由得点头，说道，“可惜今天时间有点晚，我们去ktv也待不了多久。”
上次被人催按时睡觉后，她觉得顾北辰应该是个生活有规律的人，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随便打破。
“不去ktv，”顾北辰说道，“我们可以走回去，你来点歌我唱给你听。”
“天这么冷，你不怕招凉气啊？”秦沐觉得不妥，上次的咳嗽才刚好。
“这有什么，”顾北辰笑了笑，说道，“走，我们回家。”
说完率先往前走去。
“好啊，你都会唱谁的啊？”秦沐问道，跟上脚步。
“比较流行的都会一点。”顾北辰回答。
“真的？”秦沐听他这么说忽然就想使坏，她想了想说道，“嗯……哎呀，这天好冷啊，不如你唱个梁静茹的‘暖暖’吧，听起来暖和。”
“好！”顾北辰回答，没有异议，开始唱歌，声音刚刚能让身边的人清楚的听到。
歌声响起的瞬间，秦沐的耳朵仿佛从沉睡中被叫醒，她从没听过这样的男声，慵懒迷离的同时却能温柔纯净。
这个声音听起来就像这首歌的名字一样，暖暖的。
就像是冬日午后，外面寒风肆虐，她却有幸窝在家里，晒着一天里最好的太阳，温暖舒适。
“好听么？”顾北辰问道，不知何时竟已唱完了一首歌。
“好听！”秦沐点头。
“下一首呢，想听什么？”
“下一首……”秦沐思考着，本想说什么都好，但这么一来就显得很敷衍。
正不知该说什么，忽然看见有雪花从天空飘下来，被吸引了注意。
“下雪了……”秦沐呢喃。
“下雪了？”顾北辰疑惑，一开始以为是哪首歌的名字，顺着女孩的眼神看去，才发现她说的是什么。
“怎么，想听有关雪的？”他问道。
“好啊。”秦沐点头，正好解决了她的选择困难症。
“看过《秦时明月》么？”
“当然看过啦！”
“里面有段纯音乐‘飞雪玉花’我觉得挺好听，”顾北辰说道，“我哼给你听。”
“好啊！”秦沐笑着回答，刚才已经被他的声音征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肯定好听就对了。
顾北辰轻哼着旋律，想起前段时间的相逢，当时他不由自主地靠近，迫不及待地，像是终于等来了久候的机缘。
当时大脑没有任何动作，只凭身体反应，抢过身边顾南寻的滑板，直接撞过去。
原本他想的是自己来个假摔，让秦沐不能不管，没想到直接把人撞了。
现在想来很是愚蠢，可若大脑能正常运作，也不会做出如此没品的事。
听完这首“飞雪玉花”秦沐越来越好奇，为什么身边这人现在还是娱乐圈小透明，气息这么稳声音这么好听，这么厉害不应该啊。
“顾北辰，你参加过选秀节目么？”秦沐问道。
她已经按攻略说的，认真仔细的“考古”了，可没任何发现，只好亲口问了。
“没有。”顾北辰给出了答案。
“为什么呢？”秦沐很是疑惑，为什么这人不乐意展示自己呢，今天中午也是，非让人家主播删镜头。
“我想在自己可选的范围里，自由一点。”顾北辰回答。
“这样啊！”秦沐问道，“可是你不想当影帝视帝，歌神天王什么的么？”
“荣誉是别人给的，开心自在才是自己的。”顾北辰回答。
当然想要真的开心自在，绝不能只当小透明，只是其中的复杂他此时不想提。
“也是，”秦沐应道，想了想又问，“那你有没有自己的歌呢，自己作词作曲？”
“有！”顾北辰笑着点头。
“唱来听听！”秦沐说道，给予鼓励的眼神。
顾北辰笑着看了看她，提醒她注意脚下，开口缓缓吟唱。
这首歌是他很久以前写的，从没对别人说过，今天也是第一次对别人唱，内容是少年对生活和感情的向往。
如今境遇已全然不同，生活正在慢慢变好，喜欢的女孩就在身边……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着，从地偏人稀到灯火通明，也就两条街的距离。
雪越下越大，刚才还是零星几点飘着，现在变成一团团的往下落，地上不知何时已覆了薄薄一层，不时有风吹来卷起它们贴着地面共舞。
两个人来的时候打的车，一路上等了几个红灯，用了不到十分钟，照这个速度走着回去，大概得半个多小时。
“顾北辰，你别唱了，我们随便聊点什么吧。”秦沐琢磨着，这种天气真这么一路唱回去，嗓子肯定受不住。
“怎么了，刚刚不是说很好听么，这么快就嫌弃了？”顾北辰笑着调侃。
“哎呀，不是啦，这么冷的天说话都吸凉气，你是不是又想咳嗽了？”秦沐翻了个白眼。
“没事，年轻人，身体好！”顾北辰挑了挑眉毛，明白女孩是担心他。
秦沐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个人安静地往前走着，几步之后她打破了沉寂，说道：“我上高中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走夜路，路上人很少很安静，有一截还有几个路灯总是坏的。”
“嗯。”顾北辰应道，示意自己在听。
“当时年纪还小，一个人走其实挺害怕。”
“一直都是一个人么？”顾北辰问道。
“也不是，美术班离我住的地方比较远，开始那一截是有人陪的，到后面就只能一个人走了。”秦沐说道，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顾北辰附和着。
他问的，是那很长一段的时间，是不是一直都是独自孤独着。
她回答的，是那段路程，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走。
虽然答非所问，但顾北辰听明白了。
“后来我就攒钱买了辆自行车，再后来又攒钱买了个别人淘汰下来的mp3，耳边终于有了声音，再也不觉得寂寞啦！”秦沐说着，脸上带着点小得意。
“那你很厉害了。”顾北辰由衷的夸奖着，然而事实上他明白，怎么可能会不寂寞呢，甚至可能内心是害怕的。
他没问为什么是自己攒钱买这些，关于秦沐的家庭情况已有所耳闻，现在看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差，包括经济条件，包括家庭成员关系。
“我也觉得是，哈哈哈……”秦沐点头附和，然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顾北辰也微笑着，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