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二章，推波助澜
千刀不断，一刀更比一刀强。
柳珩至死双眼都留着迷茫和不解。
为什么，连知晓答案的机会都不给他...
此时，李果只感觉念头一阵通达，心灵枷锁已消，因果不在。
那位无名的街道管理员已经可以安息了。
李果也是一阵虚脱，这个柳珩给人的压力还是有些大，并非他的实力有多强悍，而是他一步步算不上精妙，却目的性十足算计。
一层扣一环，用阴谋隐藏阴谋。
李果看着柳珩‘掉落’的东西。
刚刚的千刀不尽斩遍他全身，如果有什么东西能不碎的话，那恐怕就只有宝贝了吧。
此时，李果将两枚玉珠子捡起来，这玉珠子平时就由他把玩，看起来却是一桩宝贝。l
“鉴定。”
【（未完成）阴阳一气珠（阴）：承阴阳二气中的阴之力，催之可以阴云击人，迷惑人眼。】
【（未完成）阴阳一气珠（阳）：承阴阳二气中的阳之力，催之可以烈阳击人，灼身灼心。】
【阴阳一气珠和阴阳二气珠以高等人道地脉之力炼制可得阴阳二气珠，化为神道宝物，可辅助修炼，净化愿力杂念，对神道修炼大有裨益。】
李果看着这两颗玉珠，顿时恍然，这便是他打算祭炼地脉之力的宝物，可惜还没成功。
其中最大的功效大概便可辅助修炼，还能净化愿力中的杂念。
愿力杂念到底有多恐怖李果可是有见识的，这辛格大师被香火愿力弄成精神病了...
“收了..”
李果将玉珠收了起来，自己虽然不会用地脉之力祭炼，可宝物自带的功效也是不弱。
同时，再将眼神放到一旁的佐佐木武藏身上，他和袁洪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
佐佐木武藏挥舞出刀，燕子归来。
太刀却是直直的刺入了这位‘四废星君’的脖子里，没入半寸。
鲜血直接从袁洪的脖子里溅射出来。
然而，面对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佐佐木武藏非但没有喜悦，反而还有些困惑，刚刚明明还在势均力敌的互相拉扯的，刚刚那一刀也只是是试探性质的一刀，从未想过杀伤。
“你寻死。”
“嗯。”袁洪丝毫没有去堵住伤口，任由生机从喉咙中流出，双目平静，仿佛面对的不是死亡。
“为什么？”佐佐木武藏眸子困惑。
“他死了，我无法独活。”
袁洪看着另一边已然败亡的柳珩，双眸一阵坦然。
佐佐木武藏愣了愣，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阁下忠义，佩服。”
佐佐木武藏收回了刀，用前所未有的尊重眼神看着袁洪。
袁洪有些愣神，丑陋猥琐的脸上却绽放了笑容。
“你是第二个用平等眼神看着我的人，也是第一个用尊敬的眼神看着我的人...谢谢你，如果不是立场问题的话，真希望和你成为朋友呢。”
说着，袁洪便坦然的朝着柳珩的尸体走去，直接依偎在旁，呢喃道。
“终究意难平...”
袁洪回忆起了自己的前半生。
因为性别认知障碍而被人歧视，嘲笑，又因为相貌原因更是被变本加厉的欺凌。
原本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可那个男人却带着善意来到了他的眼前，用一种看平常人的眼神看着他。
即使父母，都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然而这眼神却出现在了陌生人身上。
‘给你一个能做回自己的机会，你要吗？’
‘要。’
‘跟我走吧。’
加入可‘封神演义’，兑换了能够改变形貌的功法，能够光明正大的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生活。
遇见你，当真是太好了...
“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袁洪气绝而亡
...
“忠义两全，却恶贯满盈。”
李果看着眼前两具相依偎的尸体，举起业火长刀，催动火焰。
尸首燃烧，化为尘烟融入天地之中，身死人灭，入往生轮回。
而一旁的佐佐木武藏也用日国奇特的悼念方式悼念着眼下的尸首。
燃烧尸首的同时，李果对佐佐木武藏笑道：“没想到，你会来帮贫道。”
虽然以一敌二并非难事，但佐佐木武藏这份心却是值得肯定的。
“对手难寻。”佐佐木武藏摇头道：“若你在于我对弈之前败亡的话，恐怕会很可惜吧。”
言罢，佐佐木武藏便潇洒转身离去，临走之前还对着火中尸体洒下一片樱瓣，算是悼念袁洪。
如今，袁洪也是他认可的敌人对手了。
业火焚尽一切罪业，李果也收回手中长刀，静默等待。
一旁的黄中日由‘岁月’的负面状态中缓了过来，看着一地狼藉的别墅区，心理阴影不可谓不大，特别是自家后院还有两具焚烧的尸体。
黄中日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一颗果子却突兀的出现在了黄中日的手上。
红近似黑，又有微微华光闪烁，所见不凡。
“这是贫道偶得的灵果，食之可增加二十年寿元，强身健体，轻盈体魄。”李果端坐于石椅上，淡然道：“算是将你家打坏的赔偿吧。”
这是虞兮之前带来的果子，能年轻体魄寿命，但能活化血液细胞，身体器官，达到延寿目的，对于修仙者和修武者来说没什么用处，因为修仙者修武者的身体早就通过修炼强化过。
仅仅只是对普通人有用而已。
“二...二十年寿元？”
黄中日不是傻子，表情顿时从刚刚的呆滞变成了狂喜。
一下子从天降灾祸变成了天降机缘。
“你们先离开吧，让屋内的人和你离开这屋子。”李果像是房屋主人一样指挥着黄中日。
“好...好。”
别说让人离开了，让他圆润的滚开再吧房子烧掉都没问题。
寸金难买寸光阴，若金钱能卖光阴，黄中日愿意散尽家财。
很快，在黄中日的遣散下，诺大的别墅空无一人。
而李果只是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淡淡道。
“等你很久了，出来吧。”
半响之后，有一人从草丛中钻出。
“李真人修为还有为人处事的能力，我当真是自愧不如啊...”
说话的，正是调查组的组长蒋成。
此时此刻的蒋成还是那一副年轻武者的形象，却多了一分老成持重。
“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待在那里的。”李果认真道。
“你们交手结束的时候。”蒋成来到了李果身旁坐下，说道：“当我接到消息说你带着柳珩出门后，就知道你们要交手了。”
李果看着这位本地的调查组组长，淡淡的说道。
“你们早就知道柳珩有问题了？”
“柳珩以一介匹夫待在这里屹立不倒，要说他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话那不可能。”蒋成顿了顿说道：“我们只是不知道，这次有问题的居然真的是他。”
蒋成表现的十分坦然，没有推卸责任，也没有刻意辩解。
李果认真道。
“所以，我需要一个解释。”
“好吧...”
蒋成给李果低了一根烟，问道：“抽烟？”
“不抽。”
“行...”蒋成点燃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起来：“其实呢，这一次‘天下争锋’也是官方顺势而为，推波助澜的...”
李果侧耳倾听，想听蒋成说个所以然来。
“首先，是背景，背景便是天榜上的两个新面孔，新晋的两个lv6，一个是印度的迦尔纳，一个是泰国的查差阿努曼...你知道的，在这个弯道超车的年代，哪个国家若是出现了这样的‘核弹’级选手，就有资格登上谈判台上。”
李果点点头，如果以前掀桌子的资本是核子武器的话，那么现在便是天榜强者了，也正因为如此，天榜强者都不会踏出国土，大家心照不宣的将核弹作为最后的武器使用。
“正因为这两个原本落后的国家居然不声不响的出了两个强者，才让大家如此震惊警惕。”蒋成认真说道：“lv6需要的资源和条件究竟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目前无论是我们还是美利坚，都只能供出一个lv6级别的能力者来。”
“是什么给了印度和泰国供养天榜强者的机会的？他们是怎么供养出来的？还有各个国家的修炼体系，觉醒体系是怎么样的...我们都想了解。”
在世界第一和第二互相拉扯的时候，下面的都在闷声发大财呢。
“出于这种背景之下，再加上这一次所谓‘和氏璧’的出世，我们也就和美利坚心照不宣的推动了这一条消息...甚至本国人都信以为真，吸引各国英豪过来，要么是来争夺和氏璧，要么是来试刀一战...总之，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知他们的修炼体系，他们的强者资料。”
这是一场骗局，一场第一和第二联合起来的骗局。
就像在对外面说，‘看啊，世界第一和第二都为了争这个撕逼的不可开交，所以肯定是真的，我们要去占便宜。’。
“但官方也知道，这消息散播出来肯定是有猫腻的，所以便委托我们调查组将这位隐藏在棋盘中的第三个棋手揪出来，大国下棋，岂容小人作祟？”蒋成顿了顿，无奈道：“可张先生还是不放心，将你引了过来。”
“事实证明，也是贫道揪出了这棋手。”李果点头道。
面对李果的讽刺，蒋成只能站立挨打，随后道。
“无法反驳，毕竟我和柳珩认识很多年了，也知道他这个人的性格特点，不卑不亢，不会屈居于人下，也不会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
李果淡然道。
“可当他有了这份能力后，这狼子野心的性格特点就展露无遗了。”
“没错，这也是我失策的地方，整个九龙就那么大，他平日里就老老实实经营他的莲香楼，在家门和酒楼之间三点一线，他凭什么有能力搅风搅雨？”蒋成一副很头疼的样子：“我们只知道他有一些能催动心灵的小能力，根本不知道他能做到和地榜正面抗衡的境界。”
显然，他并不知道‘封神演义’的事情，就目前而言，这份能给人长生机缘的事物也只是都市传说而已。
也正因为这十分‘隐秘’的盲点，才会让人意想不到，一个前几天还平平无奇的人，一跃变成了力能扛鼎的强者。
这当真是不可思议。
“正因为这个盲点，所以你们忽略了柳珩，将他当成了‘没有资格’的人。”李果算是明白了。
蒋成之前一直忽略柳珩，就是因为他的身份能力根本不够进入这个嫌疑人的候选名单。
“谁能想，一个足不出户三点一线的人会有成为强者的机会呢...”
蒋成的语气波动还是有些大的，李果算是听出来了。
他其实很好奇柳珩的奇遇是哪里来的。
毕竟，谁都想变强...
第两百四十三章，他不会
李果盯着蒋成有好一会儿，最后说道。
“我私人可以露一点消息给你，过一段时间官方就会将这种‘奇遇’公之于众，并且...你也有机会加入这一场奇遇。”
见李果说的那么笃定，蒋成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没什么，只是有一点兴趣而已。”
呵，你的兴趣都写在脸上了还只有一丁点兴趣。
李果笑了笑，却没点破。
“总之这一次皆大欢喜，我们取得了各个国家修炼的方法和数据资料，也铲除掉了柳珩这个搞阴谋的人。”蒋成笑了笑道：“你也能在这九龙城里会尽天下英雄，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虽然利用了你，但结果是好的。
所以...皆大欢喜啊！
“所以你是代表张天阳来跟我说这些道理的吗...”李果眯着双眼，心思电转，不管怎么说，还是被那狐狸利用了。
蒋成耸了耸肩，没有否认也没肯定。
“况且，有些事情你即使不说，贫道也能猜测一二。”李果笑着说道：“这‘和氏璧’的饵，并非只是用来探国外强者的虚实的吧...更多探的是自己的底，对吗。”
“如今天下大势，能人异士自然是不在少数，那些人隐隐于市，不登天机榜，国家也想要探知这些人的虚实...这国运之宝物‘和氏璧’，钓的正是那些拥有爱国热诚，却又不愿意暴露自身能力的国人对吗？”
蒋成顿了顿，苦笑道。
“李真人，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的好...”
最后李果也没在这件事继续纠结下去，只是淡淡道。
“帮我订一艘回内地的船吧。”
蒋成意外道：“你就不在这里会尽天下英雄了？”
“天下英雄...”
李果摇头道。
“天下英雄聚集，却始于一场场阴谋...又如何纯粹的起来呢？”
言罢，李果便潇洒转身离去，白袍随风，带着点点雷火痕迹，
望着李果的背影，蒋成忽的有些一怔。
“这才是真正的武者啊...”
......
以上李果说的都是漂亮话、装逼说法。
实际上，这几天李果也顺便调查过了，来参加这一场‘英雄争霸’的大多数以地榜实力10名开外的人为主。
跟他们斗争或许对自身道路有裨益，却无法达到磨刀磨剑，磨心磨丹的程度。
故因此李果也不想多留。
当然，这一次的九龙之聚影响还是很大的，不知多少人从地榜人榜中消失，又不知多少新的面孔出现...
一朝江湖一朝人。
在行驶回内陆的船上，人榜三杰也在一侧，听着李果讲述柳珩的事情后感慨道。
柳城空感慨道。
“没想到居然是那柳老板，之前还觉得他慈眉善目，是一个老好人类型的角色来着...”
“哼...”叶天凌打开折扇，一边扇风一边笑道：“能在那个地方活的那么滋润的肯定是两道通吃，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是易于之辈，只是没想到他隐藏的如此之深，身上居然有如此精妙功法，一个地方老板而已，竟然能和李真人打个旗鼓相当。”
“阿弥陀佛，那是他的机缘，只可惜他却用这机缘走上了歧途。”柳城空却是有些惋惜。
“哼。”白无忌冷哼一声道：“他的事情也证明了，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如一柄剑好用...”
“我已经不想跟你这满脑子剑的‘剑人’说话了。”
叶天凌耸了耸肩，表示放弃了跟白无忌交流这个跟傻很天真的想法。
船只随水离开，而白无忌等人也跟李果道别。
特别是白无忌，居然在离开的时候特意感谢了李果一番，说是从当时观佐佐木武藏南街一战中领悟到了什么东西。
李果没有多意外，剑子剑子，当是剑心天生，观剑悟剑一气呵成。
......
待到来寻张天阳的时候，张天阳已经在门口等候，手中还提着一壶无名红酒。
显然是接到了蒋成的消息，早早等候。
此时，张天阳微微笑道。
“喝酒吗？当时酒馆打包的酒水。”
“不喝。”李果顿了顿说道：“这酒掺了不少别的东西，喝了让贫道寝食难安。”
张天阳大义凛然道。
“就是好酒才有杂质，这商酒倒是无杂质，可换来的却是寡淡无味的滋味，哪有这黄酒来的洌口？”
“张先生，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当真靓仔。”
李果嗤笑一声，也不和张天阳打机锋，说道：“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抱歉，我利用你了...”张天阳依然微笑：“但我们这一次是双赢，你得到了他身上的宝贝，还如愿以偿和强者交了手，这不是很好吗？”
“哪有什么宝贝。”
这一次换李果大义凛然的不承认了...而且就是承认了又如何？宝贝从来都是能者居之。
“放心，我没打算贪墨你的宝贝，不过你如果想要上交给国家我肯定没意见。”张天阳耸了耸肩，摇动手中的黄酒说道：“总之呢，这一次是我理亏了。”
李果啧了一声，接过了张天阳的黄酒。
提惦着黄酒，却发现重量有些不对。
赫然看见，这装酒的篮子上有一块通透的玉石，上面雕刻着奇异的纹路，看起来颇为玄妙。
然而奇异的是，这玉石后面却有一道三座插头连着...看起来颇为滑稽。
“这是什么？”李果眯着双眼，拿起这玉石端详起来。
“科学和玄学的力量结合的产物，制式法宝系列道具，叫做‘免死玉牌’。”张天阳笑道：“遇到强大攻击的时候会激发出一道护盾，这护盾理论上能够挡下洲际导弹的攻击，效果强悍无比，而且还不是一次性的，强大的能力者可以由灵能填充，也可以插在220v的插头上充电，只不过充电时间会比较久，一般情况下需要48小时才能完全充满...”
李果的脸色有些古怪，这画风不知该如何形容是好。
“就送给你了。”
“好像很珍贵。”李果把玩着这‘免死玉牌’，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当然珍贵，像我这种级别的要员才会配一块。”张天阳淡淡道：“我这是把自己的玉牌送给你了，相当于还了你一条命。”
“你还真舍得。”李果啧啧道。
“当然，所谓‘道歉’的诚意就在于我付出了什么。”
张天阳笑道：“也许对你来说这免死玉牌可能算不得什么，可对我来说，已经付出的足够多了不是吗？”
李果无法反驳，从这一点来看，张天阳的确付出了绝大的代价。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李果很大义凛然的就收下了这免死玉牌，说道。
“老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待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又待在这个国家几乎最安全的城市，在最严格的安保下生活，这免死玉牌对你来说意义其实并不算大...”
张天阳笑得还挺开心，并没有否定什么，事实的确如此，珍贵虽珍贵，对他的意义却是没那么大。
他就是这样一人，即使算计也算计的坦坦荡荡。
最擅阳谋。
张天阳算是向李果交待了个清楚。
李果淡淡道。
“下一次随你喝酒的时候，希望酒是干净的。”
说着，李果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张天阳则微笑摆手将其送走。
李果在张天阳的面前使用了乙木仙遁，如今已经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飘飘渺渺如尘烟，一如不在这人间。
在目送着李果的身影彻底消散后，张天阳脸上的笑容才消失。
“高次元生命体...仙魔。”
“你这样利用人家，就不怕惹到他生气？”身穿白袍的杨搏庸顶着一头糟乱的头发从研究室上下来，若无其事的搭着张天阳的肩膀：“人家的师门可是‘神魔’。”
“不是利用，是双赢...”
张天阳淡淡的说道：“如果这一次派去的是别人，恐怕收获的就只有一具尸体了...毕竟修仙者的手段太过诡异，若是没经验的话，很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只有修仙者才能对付修仙者。”
“你就不怕李真人恼羞成怒？”
张天阳反而拍了拍杨搏庸的肩膀，微笑道。
“他不会。”
第两百四十四章，通天法典
回到方寸山后，李果哼哼道。
“哼，这个老狐狸居然在探我的底线...”
“那么，他探寻到你的底线了吗？”一旁的虞兮淡淡道。
此时，虞兮早就在方寸山等待打坐，清静如处子。
先前李果还会时不时跟虞兮‘微信私聊’，顺道让这位自己的‘师傅’分析一下眼下的状态。
毕竟虞兮年纪那么大，吃过的盐比...
“李真人，你在想什么？”
“没，贫道在想师傅还是如此年轻漂亮。”李果双手背负，微微笑道。
虞兮听罢微嗔道。
“李真人，切莫无礼。”
李果没再多开玩笑，那么多时日的相处也了解了一些她的性格，其实有些时候还是会害羞的，毕竟年纪和心智不一定成正比...
回归正题，李果正色道：“虞兮姑娘，既然如此，那么贫道该如何应对呢？”
虞兮一脸淡定的说道。
“他的态度很明显，他会利用你，当然，你也可以利用他，大家互相利用。”
“这太伤感情了，毕竟大家都是华夏人。”李果无奈道。
“在其位，某其职，这是他的责任，便是为了不伤感情，所以他才将话，将事情说开来。”虞兮也是顿了顿说道：“至于你说同是华夏人这种事其实并不然...”
“修仙者作为长生证道的人，寿命数千载，王朝寿命又有集合？国家这个概念终究会淡漠，李真人你也会如此，也许在经历了时光的变迁后，终究会将国家这个概念模糊...”
虞兮淡淡道，似乎是在诉说一个真理。
时光会冲淡一切概念，这也是为什么绝大多数仙人总是表现出清心寡欲，不问世事的模样。
仿佛，李果以后也会变成这样。
然而面对虞兮的问题，李果却是自信一笑。
“你说的这些贫道不会。”
虞兮微微有些愣，美目流转，不知道李果会拿出什么答案。
“护国安邦惩奸恶，道法自然除心魔，顺其心意便是贫道的道。”
“若是千百年后，王朝不存呢？”虞兮平静道：“李真人寿元如今已将破金丹，寿元千年已是既定，而王朝存续千年却是没有，到时又如何？”
“华夏人所在之处，便是华夏，即使以后国家名字变了，华夏儿女，炎黄子孙依然是那些。”
李果笑了笑说道。
“千年以后，故人成烟，沧海桑田，人变，我不变。”
虞兮听罢愣神。
沧海桑田，人变我不变。
这护国安邦惩奸恶并非目的，目的是安定道心，本心道心为‘不变’，暗合永恒之道。
长生路上，我不变，过去之我为我，今日之我为我，明日之我亦为我
听罢，虞兮却是展颜一笑。
李果顿感惊艳，特别是虞兮这种很少笑的姑娘，突然笑出声来那是相当的赏心悦目。
“不差，徒儿对于自身道路的认知还算深刻。”
李果也不甘示弱，大眼珠子转悠道。
“那不是师傅教导的好吗？”
氛围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当然，虞兮也没有再继续多唠叨什么，反而说道。
“既然如此，就快些成丹吧，成丹了，才算踏上那通天之路。”
“嗯。”李果点头，望着手心的刀纹和剑纹说道：“如今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磨心磨剑磨刀的机会。”
心灵和**完美交融，刀剑一同共鸣之时一步登天，法力无边。
...
和虞兮交流完后，李果便去寻找英招，用sd卡换取了一颗金丹后，便听到大白在呼唤自己。
此时，大白化身一精壮男子，剑眉星目，相当英俊。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哦喵喵...”
“去见一个人？”
“大青虫找你啊喵。”大白挠了挠脑袋说道：“当时我把你给我的数学书带给他，他说很有兴趣，所以就想你去见一见他...哦对了，他还说很抱歉，因为身体原因所以不能来见你。”
“大青虫？”
李果回想起来了，先前大白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也是这方寸山的原住民之一。
以往一直没有机会拜访，如今有人引路，李果当然是却之不恭了。
此时，大白化为白虎，让李果上来，而李果乘骑后，大白化为一抹流光朝着山下奔去，终于来到一处空荡草地上。
然而进入草地后，大白浑身灵力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鼓动，李果瞬间感觉体感发生了变化，好似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里，但又好似还在方寸山中。
眼前的草坪上突兀的出现了一结庐木屋。
“当真神妙啊...”
李果感慨一声，果然这里的生灵都有两把刷子。
此时，大白吼道：“大青虫，我来啦！”
“进来罢。”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自木屋内响起。
李果躬身恭敬道。
“贫道李果，自方寸山，斜月观而来。”
打完招呼李果便进入屋内。
本来这木屋便是别有洞天，这屋内更是如此，周围既然充斥着一些小雕刻，还有一些精妙的机关事物。
在屋内盘旋的机关鸟，跳舞的小人儿，各式各样的神奇道具，宛如童话世界一般。
而在屋子中间的，是一座会自动摇晃的太师椅，椅子上躺坐着一青衣老伯，青衣老伯正一脸平静的看着手中的‘高二数学’。
随后，青衣老伯将书本合上，一脸慈祥的看着李果说道。
“老夫便是这一代的‘青龙’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大青虫咯。”大白嘻嘻道。
李果躬身作揖道。
“青龙前辈。”
大白可以叫他大青虫，李果可不行，眼前可是货真价实的前辈。
当然，并非他年龄上的年长，若是单论年长的话，大白都比李果年长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而这位老青龙前辈双眸里满满的都是睿智（正面意义），当得起一声前辈。
此时，青衣老伯说道。
“礼多繁乱。”
李果固执道。
“却不可缺。”
“有意思的小家伙。”老青龙笑道：“果然，人间界来的人真是有意思啊...”
此时，老青龙看着手中的数学书感慨道。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这本通天法典的话，也许不会落到如今这般了吧...”
第两百四十五章，形似躯壳
老青龙的语气中有着无尽的叹息和幽深。
和朱雀一样，对于数学书上的内容评价是相当的高。
用常人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解释大道，那些科学家可以说是功德无量。
“若是有这些法典作为力量的话，或许日后朱雀师姐当真能够冲出这樊笼吧...”
李果默默听着，总感觉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比如说朱雀的年龄比这位老青龙大什么的。
“前辈还是有机会的。”李果老实说道，中学数学书不行，还有高数嘛，总有一款规则适合他的不是吗。
然而此时青龙却是摇头道。
“我不行...我的元神已经逐渐步入了衰老期，已经不久于人世。”青龙的眼神非常的宁静，仿佛死亡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如此平静面对死亡的表情有些触动李果，就仿佛是一个求道路上倒下的勇者一般。
而奇怪的是，一旁的大白面对即将寿尽的老友也没太多的表情。
李果有些意外，大白这憨憨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居然也那么平静。
由于山海异兽录的勾连，虽然不能像和虞兮那样微信聊天，但还是能感知到李果身上的一些情绪，于是说道。
“生命不止轮回不熄，一个生命的死亡代表了另一个生命的诞生，阴阳轮转，阴生阳灭，阳生阴灭，此消彼长，方为生死阴阳轮回...喵。”
李果嘴角抽搐，如果不是他最后加的那一句喵的话还当真有一丝大智若愚的风韵在里面。
“没错，死亡只是另一个开始而已...现在情况还算稳定，若是不动用力量的话，可能还能活好些时日吧。”青龙微微笑道：“平日里也不算无聊。”
李果看着周围的机关造物，也明白青龙平日里究竟会忙一些什么。
结庐山中，草木屋内，周围都是一些机关小物件，显然这位青龙前辈平日里都‘不务正业’，喜欢研究雕刻这些小事物。
看起来颇为精巧可爱。
用一句比较现代点的话来形容的话...这位青龙老哥是一位硬核手办宅。
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思进取，可生而为智慧生灵嘛，总是会有些不一样的追求所在，才能称之为‘独立个体’。
就比如人间界，虽然灵气复苏，可也不是所有人都为了修炼奋斗拼搏...
“今日结识李真人算是某的幸运，在这里喝一杯茶再走吧...我虚长一些岁数，你便叫我龙伯吧。”
其实李果更想叫龙叔来着。
龙伯拍了拍手。
不久后，一个人进了屋子，穿着宫装，端着茶水入屋。
没错，是一个人，是一个样貌丽的女子，约莫17岁上下，长发披肩，容貌看起来和朱雀宫主的少女形态至少有九分相像。
“这个是...”
下意识的李果以为是人，然而只是一瞬间而已。
瞬间过后，李果就认出来了，这是‘自动傀儡’。
和公输菱一样，只不过没有自我的概念，纯粹就是一个无魂躯壳而已。
“这是我闲来无事制作的自动傀儡。”龙伯微微笑道。
“这个和朱雀宫主长得一模一样，她...知道吗...”李果欲言又止，脑子里充满了现代宅男特有的杂乱画面。
然而龙伯却是语气平静的说道。
“她当然知道，若是她过不了‘那一关’，这傀儡便送给她当礼物吧。”
“‘那一关’？是哪一关。”李果觉得好像有关键信息。
“通天大路，生死玄关，未达永恒合道，终究会败亡。”龙伯淡淡的笑道：“纵使我等寿命绵长，终究会有衰老败亡的一天，首先衰老的便是**，当**衰老后，我们的元神还会存在，继续修炼，但元神归元神，总是要有符合自己的躯体，而这自动傀儡便是仿造朱雀的‘形’制造的躯体。”
“若是她日后过不了那一关，只得以元神状态存在时，这一具有‘形’的自动傀儡便能成为她的躯体。”
“光有‘形’应该不行吧？”
李果觉得自己仿佛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事物似的。
“自动傀儡还缺了‘真’和‘理’。”龙伯笑道：“只可惜的是，能集合‘形’‘真’‘理’的躯体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是我等圣兽存在的躯体，能够有‘形似’已经是不错了，况且自动傀儡身体还是有一些好处的，比如说能玩出不一样的花样。”
说着，龙伯的双手便折弯了起来，变成了一个保温杯，里面还泡着类似枸杞的事物...
这位老青龙的躯体也是自动傀儡，他的**已经衰亡了，元神进入到了自动傀儡里。
“难道，这些自动傀儡被造出来的目的都是用来承载肉身？”李果想到了公输菱和那封神榜上的龙吉公主一模一样，莫非公输菱被创作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当龙吉公主的肉身？
龙伯摇摇头说道。
“也不一定，不过当初发明出来就是为了当备用肉身来使用的。”
十有**，公输菱是龙吉公主的备用身体。
李果询问道，在元神和身体这方面还真就是小白一个。
“就不能直接夺舍或者带着记忆去转世吗？”
“夺舍吗...就是随意侵占一个人的身体？”
“嗯。”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独一无二的，当你从母胎中生出时，这一具身体就属于这个元神，这是天地之理，无法改变的规则。”龙伯笑着说道：“强者想要侵占他人的身体也不是不行，只是这身体不久后就会崩毁，因为和元神是不匹配的吗，而且寻常**强度也没办法承载太强的元神。”
李果想了一下，原理跟器官移植差不多。
你的身体在排斥外物。
此时，龙伯继续说道。
“而对于大能者来说，也不划算，元神附于**是需要耗费大量精气神的，没有人会耗费大量的精气神去侵占一具随时会崩毁的**，若当真没有**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化作‘神灵’，化灵为肉也不是不行，总之比这划算的方式有许多，不必去选一个差的。”
“杀头的勾当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李果若有所思。
“就是这个道理。”龙伯慢悠悠的喝着枸杞茶，说道：“若你在哪里见到和哪位大能相貌相仿的自动傀儡的话，那么你们便要小心一些吧。”
“嗯？为何小心？”
龙伯语气悠长的说道。
“大能元神进入‘形’似的身体不会费任何吹灰之力，甚至不会被周遭察觉，因为理论上那本身就是他的身体...”
第两百四十六章，若只如初见
龙伯对于认识李果表示相当的开心，并赠予了一个小小的机关鸟作为礼物。
李果也答应下一次从人间界回来的时候，再给他看一些新奇事物。
“也好久没有见过公输菱了，去看看也好...”
李果内视了一下自己的修为，灵台丹田内灵气还算充盈，过不了多久也能够突破至金丹了，倒不急于一时。
对于突破至金丹，李果隐隐觉得，需要一个契机，来达到精气神的大圆满。
在给大白塞了一袋袋的膨化食品后，施展乙木仙遁回到人间界。
.....
回到人间界后，已然是夜时七点钟，天色变黑，很多人还没下班，享受着996的福报。
而李果也不含糊，趁着夜色，驾驭飞剑，宛如流火一般回到了惠洲。
如今再回来，已然有了一些沧海桑田一般的感觉。
“好像很久都没回到这里了啊。”李果一声感慨，在这小城里还是留下了许多家一般的记忆。
思绪良久后，李果也没多想，便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
“你好，请问找谁？”负责站岗的小警察一脸狐疑的看着李果，显然是不认识李果。
“叶彤。”李果微笑道。
“请问你谁。”小警察更疑惑了，叶彤可是...
“你便说李真人寻吧。”李果点头道。
“哦，你稍等片刻。”
这人进去通报后不久，叶彤便走了出来。
看着她如今这崭新的制服，肩膀上属于第九科直系的徽章，李果也能知道她升职了。
作为本地调查组的组长
而谷泰三李果是知道的，他直接去帮张天阳了，这个职位空缺自然就被叶彤顶了。
“李道长。”
叶彤看着眼前这年纪不长，气质却和之前有一番变化的李果，也是感慨，内心寻思道眼前之人，比之前多了一分仙气，多了一分属于天外的灵动活泼，少了一丝都市的市井气。
已经更接近仙人了啊...
叶彤感慨道。
“你变了...”
“贫道没变。”李果笑了笑道：“变了的，一直是居士你啊。”
叶彤愣了愣，眼神略有黯然，最后无奈一笑道。
“毕竟人是要成长的嘛。”
比起以前，叶彤是成熟了许多，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租住在隔壁房的愣头青小女警。
才过了多久，便发生如此变化。
沧海桑田，谁人不变，万物变迁，唯我不变！
李果在问了下自己的道心后，便正色询问道。
“对了，公输菱姑娘她在哪里？”
“哦...公输菱。”叶彤也恢复到了常态，说道：“她在便利店里打工。”
“已经不用再跟研究所做研究了吗？”李果有些意外，居然还有空去打工。
“已经不用了，听杨搏庸他们说，该收集的资料已经收集完成，我们只要保证公输菱每周在我们这里打卡一次，接受有限度的监控就可以了...”
叶彤顿了顿说道：“我们已经给公输菱发放了华夏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了。”
这是从里到外的承认了公输菱是华夏人...是一个‘人’。
“贫道替他谢谢你了。”
李果笑了笑，絮叨片刻后，便转身离开。
叶彤就在背后注视着，没有挽留，只是轻轻道别。
一旁的一个小妹子疑惑道，她也是调查组的人员之一。
“老大，你不是很想跟李真人多说一些吗？”
叶彤注视到李果的背影消失，最后笑道：“走吧，咱们继续加班去，听说华茂大厦出了个小偷挺厉害的，居然用能力去偷东西，你说他干点啥不好...”
说着叶彤就回到了调查组的工作序列中。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
“相逢若只如初见。”
李果静静的哼唱着小曲子，曲子相当跑调，事实证明李果也没什么唱歌的能力。
在叶彤的指示下，李果来到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果然看到了公输菱正在便利店里当店员给另外一个人刷账买单。
“你好，一共11.2元，谢谢惠顾。”
公输菱面无表情的将商品递给对面的小伙子，虽然那张脸冰冷的没一丝笑容，但对面的小伙子还是涨红了脸，一边说谢谢还一边要微信。
让李果意外的是，公输菱居然把微信给了这小伙子...
看这小伙子的表情，李果估计他脑子里都已经把孩子名字叫什么都脑补好了。
待到他买完单后，李果走了进去。
公输菱在看到李果时也是面无表情的。
“你好。”
“你微信号就那么容易给了别人？”李果哭笑不得道。
“我有两个微信号。”公输菱表情冷淡道：“一个看一个不看。”
太真实了...
“额...你这样很容易伤害到别人的。”李果嘴角抽搐道。
然而公输菱却是疑惑道。
“是吗，我以前不给的时候他们会散发出心情不好，而给他们的话，他们就会喜悦。”
公输菱对于人的认识还停留在表面阶段。
一开始就不给希望，也许会伤心一秒钟，而若是给了希望再给予绝望的话，也许会造成心理阴影面积了...
得亏是发现了，李果也赶紧跟公输菱讲一些类似的人生道理。
公输菱这才一阵恍然。
“人类真复杂，不理解。”
“不理解的话就慢慢理解吧。”李果笑着买了一瓶可乐后便离开。
“三块钱。”公输菱顿了顿说道：“算我请你。”
“谢谢。”
李果带着可乐离开，没跟公输菱絮叨太多，此番前来只是确认一下她到底还是不是公输菱，有没有被‘龙吉公主’神不知鬼不觉的夺舍。
如今看来，她还是那个‘傀儡精’公输菱。
既然如此，李果就放心了，这位自动傀儡好说歹说也算是朋友，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那所谓的神魔给夺舍了那多可惜。
而李果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又看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这熟悉的身影以一种极度快的速度扑通进了李果的怀里。
蓝白条纹的毛皮，贱兮兮的眼神，赫然就是那小哈。
然而此时，小哈却是口吐人言。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
“你...能说人话了？”
“人话有什么难说的。”小哈吐着舌头，那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李果相当的出戏。
以前需要千言通才能互相交流的，如今却是能够直接交流。
“你是...进阶了。”李果仔细一看，才发现小哈这是进阶了，如果原来是lv2的话，那么如今就是lv3，相当于炼气期中后期了。
实力境界的进阶，带来灵智的增长，让小哈能够口吐人言。
李果摸着小哈的脑袋，笑道。
“你如今应该能称之为妖了吧...”
“汪！还不能哦。”小哈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说道：“能化形为人的才是妖呢。”
李果有些意外道：“你还知道化形为人这个概念？”
“汪，之前有一位带哥告诉我的嗷，说我们兽类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化身为人。”小哈舔着舌头说道：“他当时嗦我差不多要化形了，缺少一个契机，还说有机会的话会把契机带过来给我，让我化形。”
“居然懂那么多，是‘封神演义’的人？还是民间高手...”
李果一边摸着大白的皮毛一边思索，华夏这片神奇土地到底有多少传承，多少知识，就连官方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做局来引人出来，自己更是不能全部知晓了。
当李果一边撸着小哈的时候，李果坐在石椅上玩着手机，享受着得来不易的闲适时光。
刷到天机榜的时候，发现这一通九龙之行后果然有了一些变化。
前五名依然不动如山，后面的几乎是有顺延往前或者被挑战了排名掉落后面。
而在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字中，李果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天外神剑李果，于九龙岛力战日国强者佐佐木武藏，以剑法破剑法，同时还解决了九龙岛上一大祸端，故排名上升至第九名。”
“爬到第九名了吗，还行...”
解决的祸端指的自然是柳珩这位‘南极仙翁’了，具体的消息国家还不能公布，只能这么描述。
只可惜的是只有第九名...
而此时，李果再看，排名第一的蜀山朱子恒描述却发生变化。
“因武道有悟，故欲邀请强者观武赴宴，共同交流武道，促进社会主义和谐武道先进发展，发扬核心价值观，若自认为强，可入蜀地...”
邀请强者观武交流？
李果有些疑惑，平白无故的邀请别人去蜀山...
然而在思考片刻后，好似有一条线连着，顿时豁然开朗。
“朱子恒道友他福至心灵，感觉即将突破了吗...”
他将破金丹期，所以要强者磨心磨剑，故欲邀请地榜中人前去助拳，磨砺精气神。
“和我先前去往九龙的目的一样啊，只是我去九龙的时候可没那么多强者来着...”李果呢喃道，顿时感到了一些兴趣，想要去观看一番功破先天者入金丹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正当李果要找个理由去蜀山的时候，却是发现微信有一条未读信息，点开来看却发现是白无忌的。
“李真人，由于不知你居所住址，故只得用这种方式发出邀请我家师叔欲以你磨剑，可来否？”
欲以我磨剑...
文字中便透露出一往无前的锋芒。
李果笑了笑，回复道。
“善。”
第两百四十七章，有身份证的哈士奇
李果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朱子恒这位可能新华夏的第一个‘金丹期’了。
在李果离开之时，小哈却是一直咬着李果的裤腿子。
“带我走吧，我们天亮就出发，我也要去川蜀！”
“你可是调查组的一员。”李果笑着说道：“等你请到假再说吧。”
“汪汪，我现在已经不是正式工了，我现在是临时的合同工嗷，请假贼拉方便。”
小哈飞奔回局子里，然后带着自己的证件出来。
上面是小哈憨憨的大头照，上面还说明了小哈也是官方承认的‘华夏人民共和国居民’，是惠洲调查组的临时工，每个月分发固定工资4000元，2000元的住房公积金，医保社保样样齐全，还有狗粮粮票，凭借此票可以随时去警局调查局吃吃喝喝，狗粮不用钱...
小哈可是有身份证，而不是狗证的哈士奇，他作为哈士奇，能够乘公共交通工具，能够搭乘飞机，能够进出餐厅商场之类的公共场合。
李果若有所思道，好似明白了官方对异类生灵的一些态度。
“看来小哈这种诞生了灵智的生灵也会被承认是人啊...”
只要在华夏，真心在华夏，便是华夏人。
有点意思...
李果随后笑道。
“行，带你去涨见识也好...”
随后小哈也向李果说了为什么想要入川蜀的理由，原来之前给了他一些点拨的神秘人，他的信息素就在川蜀。
作为好奇心和玩心并存的哈士奇，小哈当然是想去川蜀拜访那位仁兄，可说到底他只是一只哈士奇而已，在乘坐交通工具的时候会有很多麻烦。
官方承认他的居民身份，他有身份证，能够乘交通工具，能够出入公共场合，当年在绝大多数人看来，他就是哈士奇，他就是一条狗而已。
一条狗怎么能在公共场合做人一样的事情。
纵使他有着比大多数成年人还聪明的灵智，公共场合不会大喊大叫，语言逻辑比一般人更好，也不会随地大小便，一天洗澡一次，也会好好的给自己上护毛霜但他也只是一条狗而已。
并不是小哈的错，也不是人的错，因为除了小哈以外，绝大多数他的同类都是会在公共场合吼叫，会随地大小便，会一切野兽会做之事的兽类而已。
李果有些心疼的摸着小哈的脑袋：“歧视，偏见，刻板认识是不可避免的，毕竟灵气复苏才刚刚开始，一些事情大众了解的会比较慢...也算是委屈你了。”
李果保守估计，至少得一代过后这些诞生了灵智的兽类才能获得直视，而不是被当成能随意抛弃索取的动物。
话语权源自数量质量，即使黑猩猩有极少数和温斯顿一样的，也不妨碍大多数黑猩猩就是黑猩猩...
然而小哈却是耸了耸肩道。
“无所谓了，反正不是你们人类我也长不大呀。”
李果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出发吧。”
川蜀之行，要乘坐交通工具还是有些麻烦的，毕竟带着小哈。
一开始还是有不少波澜，小哈理论上是不能上车的，然而在李果出示了他的居民身份证后一切都不成问题了，在高铁工作人员请示了领导后同意了他乘车。
洁净，理智，谈吐幽默，但纵使如此，官方还是让小哈戴上了口套...这并不是不相信小哈，而是怕小哈这‘猛兽’出现在车厢里吓着其他乘客。
而面对被戴上口罩，小哈反而感谢了高铁官方，这口套能避免他的麻烦，也能避免乘客的麻烦。
高铁员工们算是相信了小哈的智商和情商了，比绝大多数人都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上了高铁后，还是有不少麻烦的，引起了一波小小的波澜抗议，毕竟带宠物上车是明令禁止的事情，可小哈还是凭借着他的口才和‘狗格魅力’让车厢内的众人折服，把大伙都逗乐了，也知道了眼前这位是一个智慧生物，一时间便从不屑嫌恶变成了合照发微博朋友圈...
一发微博后，大家都知道了，小哈是一条早就名声在外的‘网红狗’，参与过蓬莱的开发，作为惠洲调查组的成员屡破案件，立功不少，是新华夏建立以来第一个拥有居民身份证的异能狗...
而至此，大多数人都认为眼前的不是一只哈士奇，而是一个18岁上下的活泼小伙子，幽默开朗。
“你这些从哪里学的...”李果也不得不佩服身旁的小哈了。
情商可能是天生的，可口才绝对不是
“那个神秘人啊，之前他在我这里的时候天天跟我看郭德纲德云社，看多了就学会了呗。”小哈理所当然道。
李果表示佩服...
在行驶了二日过后，辗转一番，李果和小哈也终于到了川蜀之城。
由于带着小哈的关系，李果早来了几日，这朱子恒的金丹之宴还需要几日才会开启。
既然提前了几日，就先带着小哈去寻那位神秘的青年人吧，李果也想拜访拜访这位仁兄，向他了解一些有关‘妖’的知识。
有可能还是‘道友’呢。
李果带着小哈行走在大街上，人们都显现出一种状态，不急不缓，不缓不慢，年轻人也都是这样的状态。
俗话说少不入川，老不出蜀，便可知道这地方的生活节奏到底有多么的缓慢，相比于生活惯了珠三角沿海地区的李果来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珠三角地区的话，这个时候大家应该的都在挤地铁，挤公交去上班吧。”李果感慨一声，享受着这一股悠然。
同时，一旁的小哈也在抽抽着鼻子，正在寻找自己遗留在神秘人身上的信息素。
“汪..他的味道...在这里有点浓。”
说到底也已经过了一些时日，信息素有些消散，小哈还是寻找之间，来到了本地的‘庆市第三人民医院’。
“他的信息素在这里...”
李果带着小哈进医院的时候，直接被拦了下来。
宠物不得进入医院，小哈拿出了身份证来也不行。
这一点李果当然是能理解的，毕竟医院不同于其他公共场合，比之更加敏感。
“我自己进去找吧...你把你的那位忘年友人的相貌特征或者信息告诉我吧。”
“汪汪...”小哈也相当理解医院的做法，也就站在门口一边回忆思索一边说道：“好像他让我叫他老王...叫王景天？说过他是医生来着...”
李果点头道。
“那应该便是这医院里的医生了吧。”
...
进入了这儿科医院后，李果能很直接的感受到，悲欢离合，阴晴圆缺，果然是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聚散的地方。
爱别离，求不得，离别苦。
这里的医生都很忙，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无暇搭理李果这闯入的道人。
李果也没有去叨扰这些医生，找了个位置静静坐下。
待到日落月升之时，这儿科医院的情况才舒缓了过来。
“生死离别，悲欢喜怒...”李果叹气道：“对生死略有感悟，只可惜贫道走的不是生死之路。”
若是柳珩能老老实实的感受‘岁月’真理的话，可能也不必想着依靠炼制地脉秘宝，伐害生灵安居乐业来补足自身吧。
“通天大道也能被走成歪门邪道，当真是可惜至极啊...”
终于，在李果思考的时候总算是逮到了一个出门饮水的医生，此时此刻的这位中年医生终于能在一天的忙碌中松一口气，来一杯热水泡枸杞。
李果站起，上前询问。
“无上天尊...”
“你谁？”面对李果的突然上前询问，这中年医生头发秃顶，气色和态度也算不上多好。
被生活和工作掏空了身子，加班至今，脾气自然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然而在他在真正看清眼前的白袍道人时，眼神才愣了愣。
气质出尘英挺，如同仙神
人类从来都是一种视觉动物，无论男女，在面对形貌出众的人时，都会下意识的放宽心中的一些界限。
李果算不得英俊，可气质还是很衬人的。
“有什么事情吗？医疗相关的事情要先去挂号，如果是病人家属的话去找主治医生...”中年医生的语气柔和的多，态度转变是相当的真实。
“贫道来寻一人。”李果只是微微笑道：“请问王景天居士是在此工作吗？”
中年医生愣了一愣，疑惑道。
“你来找王医生有什么事？”
“贫道代一友人前来，此前王医生他前往惠洲，于一人萍水相逢相交莫逆，却匆匆离去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友人愈想遗憾，便顺着他留下的地址前来寻他，打算再与他相谈。”
李果这话说的是半真半假，以免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和哈士奇成为挚友这件事解释起来也挺麻烦的。
然而这中年医生听罢却是摇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抱歉了，王医生他早就已经失踪了，并不在医院里，现在就连他父母都找不到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中年医生原本抑郁的眼神更加的抑郁了。
李果表情意外。
王景天失踪了？
那小哈的信息素是怎么追到这里的...
第两百四十八章，王景天已死
“能将基本情况与贫道说说吗。”
中年医生很想说你又不是警察，告诉你有什么用。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被压抑的太久了，需要一个交谈发泄的渠道，这医生也没拒绝。
医生叫做刘文，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也是王景天的大学同学，此时他似是在回忆，呢喃道。
“当年我们都怀揣着学医救人的愿望进入了医学院，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三甲医院，本以为可以好好的治病救人，每天上班看病人，每天下班吃烧烤，过着三点一线的平凡生活...”
“然而我们怀揣着的心气儿却好似被时光磨平了一些痕迹，进入了这医院后才发现我们的现实和社会的现实好像有些不一样。”
李果侧耳倾听后说道：“如何不同了？”
“当医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仅要有专业的知识，还要有伶俐的口才来面对家属乱七八糟的提问。”刘文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说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会防身术，若是不会防身术的话，恐怕我们早就被打死了吧。”
“前些日子的时候，我们就在哭啊，在想自己学医这么些年是为什么，收入没赚着，熬夜熬出一身病痛来，下班还要提防病人家属会不会带人给自己来一闷棍。”
刘文喝着枸杞水，无奈道：“有时候觉得，干脆别在这儿当医生了，去莆田系医院吧，至少那里待遇还好一些...虽然也可能会被揍，但至少被揍了之后付得起医药费啊。”
“你们就是在谈论这些事情后，他说请假去散散心，说去‘灵能之都’珠三角朝圣一番，我们也给他准假了，而且他回来之后也上了几天班，那些天也表现的很稀疏平常，该干嘛干嘛，一点都没有突然消失的征兆...”
刘文却是顿了顿说道。
“其实呢...如果他真的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说不定，那段时间他经历了一些事情精神状态也有点不稳定。”
“什么事？”李果疑惑道，难道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事情？
“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孩病人发病了。”刘文回忆道：“当时景天自己身体状况也不咋的，但还是坚持去给他看病了，最后是这小孩没有抢救过来，原因是送来的时间太晚了，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然而这解释并没什么用处，当晚那孩子的家人就带着一群亲戚朋友冲进医院里来讨个说法，顺便还把景天给揍了一顿。”
“后来事件平息后，我们才了解到啊，那个患病的小孩子呢明明不会错过抢救时间的，是因为他家长在打麻将，想着再打一局麻将再送孩子来医院...”
刘文用最平静的口吻诉说着最毛骨悚然的事情。
为了打麻将却错过送孩子来医院的时间，最后还将事情全部赖在医生的身上。
只能说太真实了。
刘文继续说道。
“那件事后呢，景天的腿被打断了一只...从那时开始，他就总是说，人间不值得，我就担心他想不开...然后他就失踪了。”
“人生冷暖...”李果摇头道。
“所以我现在还是希望没有景天的消息。”
刘文呢喃道：“他虽然失踪了，可总是有一些念想不是，最怕的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跟很多‘失踪人口’的家属是同样的心态，觉得自己的家人只是失踪，还没有死，还有希望。
抱着这个‘希望’等下去，纵使大家都心照不宣，也会等，也许，也许还活着呢...
“希望他还安好吧。”李果淡然道，无论从哪种角度看，失踪一位医生都是值得惋惜的。
刘文将枸杞水一饮而尽后笑道：“人生总是有生有死，我们医生都习惯了，就算景天已经死了，我也能接受...也许吧，哈哈。”
说完后，刘文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远处好似传来隐隐吵架的声音，好似在说‘你怎么把我娘治死了，你赔钱...’之类的吵闹声，还有保安听起来手忙脚乱但熟练的步伐。
一如王景天失踪前说的那样人间对他来说好似当真不值得。
......
小哈正就着夜色依靠在石椅旁，一边摇着尾巴，一边望眼欲穿，希望得见挚友。
当李果出来的时候，也将自己的所听所闻跟小哈说了一声。
王景天他不知所踪了，没有人知道这位医生去了哪里。
而小哈听罢则是呆呆的说道：“可...可我的能力信息素还在里面啊，为什么会失踪了？”
“所以说，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带你进去寻找，如今你进去的话可能会有些不方便。”
李果可是相当信服小哈的能力的，以往就曾经立下不少功劳，在寻人这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如果说王景天真的在医院里的话，肯定能寻出。
此时，李果给小哈贴上飞行符，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了医院的后院。
这后院荒草丛生，看起来颇为阴森，甚至有一些丧失灵智的游魂在游荡中。
也是顺手而为，李果口诵经文直接送他们前去往生轮回，魂魄安息。
然而正在此时，小哈居然在这一片荒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一幕让李果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果然，不好的感觉应验，小哈用一种莫名失落又不敢相信的语气说道。
“老王他就在下面...”
说着，小哈开始刨起土地来，都说狗刨土地是本能，这速度是相当的快，
这刨地的动静有些大，不一会儿便吸引了值班的保安，是一个中年大叔。
“干什么的！”
保安大叔也算尽职，面对可疑情况，直接对这边大吼厉声喝道，并且快步走了过来。
小哈不管不顾，依然在挖掘着土地。
正当保安大叔走过来的时候，小哈刚好停止了挖掘。
保安大叔正想呵斥，然而当看到电筒照射之处的时候，却是失声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惊骇之物。
电筒所照射之处，赫然就是一片人类的胫骨...
.....
医院后山出现尸骨这等事情自然掀起了轩然大波，就连和医闹人员打太极的其他安保人员都聚集在了这里，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李果和小哈。
李果脸色异常平静，面对这些保安的警棍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一会儿后，一个看起来精瘦的老医生来到了这里，看着这地面的是尸骨脸色变化。
“张...张院长，怎么办...”
一侧的保安紧张兮兮的说道。
张恒院长脸色阴晴不定，他才刚刚升职当了总院长，这下子医院出了这档子事...
“先别报警...”
就在张院长打好腔调准备提问时，李果却突然说道：“这是我们在你医院挖掘出来的遗骨。”
“你...”
“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李果继续打断道。
“凭什...”
“就凭这个。”李果转身淡淡道：“小哈，亮证件。”
小哈掏出了自己的调查组合作证明。
这一番看的无论是周围的保安还是张恒院长都是有些呆滞。
哈...哈士奇的证件？
这哈士奇是调查组的，是警方？
“汪...没见过警犬啊。”小哈理所当然道，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没...额...”张恒院长很想说见过，又很想说没见过，最后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另一边，有一个值班的小护士却是认出了小哈来，惊呼道：“这不是惠洲调查组的那个网红狗吗，老有名了，能口吐人言，智力不亚于人，能力是沾染信息素来寻踪，立功无数，超厉害的...”
张恒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这小护士。
原本还能装不认识的，现在她一说假装都不行了。
如果是其他事情还能嘴硬一下，可事关人命，即使是外省调查组的人张恒也只能认了，作为半个官方的人，他是知道第九科的权限到底有多大的。
张恒服软道。
“你...有什么要问的么。”
“这一具尸骨的主人疑似是你们医院失踪的医生王景天。”李果蹲下来，看着这尸骨询问道：“先去做一个基因鉴定吧。”
“王景天？”
张恒愕然，对于这位突然消失的医生他是知道的，为此张恒还发了一通脾气，毕竟现在医生紧缺，随便少一个就会打乱医院的计划，打算等王景天回来的时候好好的批评他一番。
没想到才多久没见这王景天就已经变成了冢中枯骨。
张恒也没有多犹豫，赶紧取样去做dna鉴定。
一段时间后，鉴定结果出来，主人果然是王景天的。
第两百四十九章，意料之外的线索
为此，刘文是彻彻底底的沮丧了，若是挚友失踪尚且有一丝希望，如今却是身已死，骨已寒，当真是毫无希望，得知此事的刘文也去请了个假，打算用几天来借酒消愁。
张恒这院长也没多说什么，批了他的假。
而和刘文差不多情绪的，还有小哈，他这一次是真正的经历了什么叫做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新交的朋友仿佛还在昨日，音容相貌犹在，如今已天人永隔。
“小哈...”李果摸了摸小哈毛茸茸的脑袋，随后看着刘文说道：“你也带上小哈吧，你们两人都需要酒精麻醉一下。”
刘文自然是了解到了自己挚友和眼前这会说话的哈士奇之间的友谊，最后勉强笑道。
“没想到景天那只有我一个朋友的孤僻货，在临死前居然还能交到新朋友...也算不错了，等下咱俩难兄难弟去喝一杯。”
此时，李果才缓慢收敛起笑容，对着眼前的张恒院长询问情况。
“你知道王景天生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那么多年行医，他得罪的人可不少，比如那些死者家属...前些日子就有一个病人家属相当过分，明明是自己的疏忽让孩子错过黄金抢救期的，却还来医院闹腾，还声称要把王医生给砍死。”
张恒的言下之意是病人家属而他本身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凶手就是病人家属。
不然一个每天生活就是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的人能够得罪什么人？
作为医院的院长，他是看多了蛮不讲理的家属，自然也是带着一层有色眼镜。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自杀的...”
张恒淡淡的补充道：“我们这一行，压力挺大的。”
李果只能在内心默默的觉得医疗工作者的压力现在不是一般的大，继续问道。
“那么他以往的感情经历又是如何？”
“没什么感情经历...至少我知道的没有，他这人性格木讷，医院开的联谊会他也不去，朋友也只有学生时代一起跟来的刘文一人。”张恒回忆道：“总之他从各方面看起来都十分的平凡，长相普通，行为普通，性格普通的木讷...”
就是这么个‘普通’的人，却懂得妖这个概念，知道小哈什么时候能化形，怎么看都不‘普通’。
李果在询问片刻后，打算先从那死者家属调查起，目前来看，他的确是有作案动机的。
言罢，李果便来到院长办公室床前，打开那窗门。
这一幕看的张恒下意识的动了身子，想要飞扑上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开窗是准备跳楼来着。
李果也注意到了张恒下意识的微小动作，随后笑道，声音用上了‘传道者’称号的响心之音。
“张院长，还是现在的你比较像医生。”
之前那个一出事就想掩盖子的张院长。
如今这个看到李果想要‘跳楼’就打算飞扑救人的张院长。
张院长猛地一惊。
种种回忆想起，当年出校门时诵读希波拉底宣言的青葱少年，如今这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院长...
好似两世为人，恍若隔世。
此时，在张院长面前，李果轻轻一跃出窗外。
乘踏流光飞剑遁去，只留下点点火光，还有刚刚的问心之言。
张院长好久才恍然过来，看着那朱雀飞剑留下的火痕，惊骇之余呢喃道。
“他到底是什么人...是神仙？”
真仙御剑乘风去。
只留问心在人间...
...
吵吵嚷嚷的麻将馆里，烟味，酒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度呛鼻的味儿。
李果眉头紧皱，这人的家里怎么如此乌烟瘴气。
“哈哈！我糊啦！赔钱赔钱赔钱...”
“真特娘的晦气。”一个中年男子阴沉沉的将钱交出来，晦气道：“这一次欠着，下一次还你。”
这大婶看着中年男子，眉眼一挑说道。
“我说老叶啊，我可是知道，您最近可是发了一笔横财呢，怎么可能没钱呢？快给钱哦，你这老赖赖每次都这样...”
“医院的赔款还没到呢，等一下等一下。”这中年男子陈闷闷的喝了一口酒，红着脸说道：“不会欠你的，老叶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
“呵，就是信不过你老叶的人品啊，在场可没人比你老叶人品更差咯。”
麻将台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让这名叫老叶的中年男子是一阵窘迫，又无法反驳。
正当他还想反驳之时，一旁的青衫道人却是靠近他身旁。
这老叶看着靠近的青衫道士，下意识的说道。
“你什么人，怎么在我家...”
“王医生身死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李果面无表情的问道，属于筑基期的威压尽数绽放，压得老叶是喘不过气来，旁边他的三个牌友也是如此，被压得不敢动弹。
酗酒，身体虚浮，没有任何实力在身的老叶一下子就吓得懵圈了，下意识的说道。
“没...他...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医院的钱都赔了我找他麻烦干嘛哟...”
李果眯着眼说道。
“真不是你干的？”
“我冤枉啊，打麻将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去打人。”
老叶鼻涕和眼泪横流，看起来丑陋无比。
他没杀人的心，没杀人的胆。
李果盯了一阵子后，便转身离去，同时给他身旁的鬼魂上了一个生命之泉。
在李果离去后，老叶如获大赦，满头大汗的站起来，勉强笑道。
“我...我们继续打麻将。”
他丝毫没有在意刚刚有一个陌生人闯入了他的家里，他只想赌，只想打麻将。
然而在他面前的三个牌友用一种很诡异的声音盯着老叶，其中那个大婶更是大叫一声，手脚并用，头也不回的跑掉了，连钱都不要了。
“奇怪，这死要钱不要命的老太婆怎么...”
而老叶却觉得头脚突然冰凉，开始出汗，身后宛如芒刺在背。
北风吹，南风凛。
老叶面色一僵，心中扑腾扑腾跳，艰难的转过身去。
一个通体湛蓝的蓝色孩童正站在他的身后，用一种能说话的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要害死我...
......
“不是他啊，那会是谁呢？或者真可能是厌世自杀？”
如果王景天当真是因为厌世自杀的，李果也没什么意外，毕竟医生这份职业承受的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压力。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真的能成为崩断他的那一根弦。
然而李果却是在想着有些疑点。
如果真的厌世自杀的话，他为什么还要去当小哈的朋友，引为挚友，要知道连同类朋友都交不上，会去交异类朋友？而且对妖物的知识还那么了解...
“他的人际关系也十分的简单，刘文一个朋友，小哈一个朋友，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但应该有女孩子喜欢他...”
李果一边分析，一边来到了刘文和小哈所在的烧烤档。
一人一犬，正在凉酒对饮，以酒诉悲凉。
小哈喝了很多，这是他的第一次感受‘失去’是多么沉重的一件事。
刘文则是和王景天的性格差不多，两人都是不擅交际的人，所以才能引对方为朋友，而唯一不同的是，刘文有家室...
“别喝了...贫道有些事情要问你。”
“什么事情。”刘文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此时也正是问问题的好时刻。
“他生前真的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际关系所在吗？”李果继续询问道。
“真的没有啊，他爸妈早逝，一个人读书成长，性格沉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刘文调侃了一下自己逝去的朋友后好似迟愣了一下，说道：“哦...不对...那个花店的小姑娘...之前老张老是会故意绕远路去那花店买花，说是送给患者小姑娘，如今看来，好像是有些拙劣的伪装...”
居然还有全新的线索，这让李果有些意外，赶紧追问道。
“那花店在哪里？”
“在...就在医院出门左转转角处。”说完这刘文便趴了下来，彻底醉倒。
然而一旁的小哈却是蹦了起来，双目清明，说道。
“汪...到时候我陪你去。”
李果看着他也喝了快一打啤酒，可也没有像刘文一样醉倒不醒。
小哈毕竟有不俗修为在身，啤酒可不是那么简单能让他醉倒的。
“先把刘居士送回去吧。”
李果先将刘文送回了医院，第二天的时候，便随着刘文的提点来到了这花店，周围摆满了各色花朵水榭，看起来颇为艳丽。
花店还在开门，然而，开门的却是一个看起来约莫有60岁上下，穿着花衫的老婆婆。
这老婆婆显然和刘文说到的‘小姑娘’不是一个种类。
此时小哈嗅了嗅鼻子，沉吟道：“这里有残留我的信息素味道，他来找我过后是来过这里的，而且还停留了一阵子。”
还停留了一段时间...
李果满心疑惑，沉吟片刻后上前问道。
“无上天尊，贫道有一事相问。”
“有什么事么？”这老婆婆一边裁花一边疑惑道。
“先前在这花店工作的少女在哪？”李果顿了顿说道：“是一位医生委托贫道来找她的。”
这老婆婆愣了一愣，然后说道。
“你说小洁？她早就走了啊，把这花店都盘给我了...”
“花店都盘给你了，有没有说缘由？”李果看这花店规模不小，还背靠医院，生意应当不错，这突然把花店给盘掉属实有些不合理。
“没有啊，就说要回老家结婚了呗，还能有什么原因...”
老婆婆的语气还有些高兴，显然是没用多少代价就将这花店给盘了下来。
不合理。
“那你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
“你问她在哪儿啊。”老婆婆有些警惕的看着李果：“我干嘛要告诉你。”
李果无奈一笑，自己是被当成可疑分子了吧，
在亮出了小哈的调查组证件后，李果也得到了一个地址，那是目前这花店前老板娘暂时居住的地方...
与此同时，这老婆婆瞬间化身朝阳群众，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抖出来，说道。
“我跟你说哦，小洁还是有一些和常人不同的地方的...她作为一个女人不喜欢男人，她喜欢女人哦...而且她还是想当男人的那一方呢，她那些膈应人的道具还留下来呢，要不要去看看...”
李果的余光立刻就瞥到了杂物室内的‘膈应道具’，立刻嘴角抽搐，转身离开，这些道具对于他来说还太刺激了...
第两百五十章，对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哪里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
带着新一任花店老板的线索，李果前去目的地调查。
是一间不算太大的青年旅馆，看起来颇为冷清。
这种青年旅馆都是给旅居者们租住的，如今不是旅游季，生意也自然冷清。
在靠近青年旅馆的时候，小哈停了下来，皱眉道：“有血腥味。”
“血腥味...”
李果没闻到什么血腥味，毕竟自己的鼻子可没狗子那么灵敏。
不动声色的进入了青年旅馆，看到了老板正自得其乐的玩着手机游戏。
“我开一间房。”
“没有房间了。”中年老板一边玩着手游一边说道，头也没抬起来。
没有房间了？
李果皱眉道，这看起来那么冷清的旅馆怎么会没房间。
“这样吗，我还以为非旅游季房间会很充足。”
“前几天有人把房间都订完了。”
“哦。”李果拍了拍老板的肩膀。
老板终于不耐烦了：“都说没房...”
抬起头来后，对上了李果幽深的眸子。
此时，李果继续说道，语气平静祥和，仿佛云雾之中一般：“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姓甚名甚...”
“是一个男人，姓什么我不知道，名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没登记身份证...”
老板一脸迷茫，老实回答，随后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青年旅社就是这样，由于不够正规，没带身份证照样能够入住其中，是边缘分子们的青睐之地。
即使发生了什么事情，闹腾出什么动静，也会和老板心照不宣。
所以李果也没有问老板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只是沉吟道。
“那你还记得，这个女孩住哪间房吗...”李果拿出了从老婆婆那里要来的女子照片，眯着眼道：“这个女孩涉嫌一宗命案，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
老板打了一个激灵，这青年旅社收留小偷小摸的人不少，但是犯命案的还真没收过。
而做这种生意的人也自然不会有什么节操，很快，就把位置给李果供出来了...
“你不要轻举妄动。”
李果望了一眼二楼，让小哈在一楼先等着，自己悄悄上楼的同时，还运用**玄功将自身样貌变成了老板的模样。
...
越过脏乱，灯光黝黑的走廊，李果来到了老板说的房间，并且轻轻叩响了门。
“是谁？”
慵懒好听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一股酥软如骨的暖糯感。
李果用老板的声音说道：“噢，我是旅社老板，能开个门不？”
里面的声音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开了大门。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华洁，样貌丽，眉目如丝，自有媚意。
“怎么了？”华洁依靠在门栏上，即使只是穿着普通的衬衫，那动人的曲线依然一览无遗。
“哦哦，我想登记一下身份证明...”
李果刚问完，就感觉这华洁的眼神锐利犀利了许多。
“你们这里不是不需要身份登记的吗？”华洁眯着眼道。
“唉，最近警察查的严，我听到消息说明天就要来我们这里扫查，没身份证不行啊。”李果假装一脸很无奈的样子说道：“真没事儿的话我也不愿意得罪客人您啊。”
华洁盯着李果，眼神闪烁了好一会儿，最后说道。
“那没办法了，等一下我就离开...”
“诶，不行啊，你住过也得要身份证，他警方查要七天七天的查，只要你住过，就要查，到时候查我的账本，监控，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是要受罚的。”
李果似乎对这一点很倔强，一定要身份证。
华洁嘴角抽搐，脸色阴晴不定，说道。
“等我老公回来吧，用他的身份证登记。”
“难道您没身份证吗？”李果假装困惑道。
“你问的太多了。”
华洁双眼眯成一条缝，似乎是在打量着眼前的‘旅店老板’。
李果耸了耸肩。
“行，你丈夫的身份证也行，等他回来的时候给我就是了...”
然而就在李果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又一个转身，掏出业火。
长刀灼眼，朱雀火现，一刀就将这大床给一刀两断。
大床破了开来，一个看起来中年有些发福，脸庞木讷中还带着愕然的男子。
这人赫然就是王景天！
华洁脸色呆滞，意识到自己是被套路了，尖叫出声来。
那声音尖锐的好似不像人类一般。
李果面无表情，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淡淡道。
“华洁，你今年26未婚，哪里来的老公...而且根据你原房东，那位老婆婆的证词来说，你根本就不喜欢男人，喜欢的是女人...那么，这男人是谁？”
从进门之时，李果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华洁眉目红润媚眼如丝，显然是被滋润过，可她喜欢的是女人，而且还是主动的一方，如何会是这般女子模样？
“你根本不是华洁。”
李果刚想询问，这看起来一副弱鸡模样的王景天突然朝着李果打来了一拳。
拳头上有岩石覆盖，看起来颇为沉重。
“还是个觉醒者。”
这拳头重不重李果是不想体验了，也没机会体验，这王景天的出拳姿势和走位姿势太过于僵硬，即使是炼气期的自己也能游刃有余。
一个拿着火枪的孩童他还是孩童。
然而这王景天却是撕心裂肺的吼道：“小洁！快跑啊！”
华洁看着出拳的王景天眼神似乎有些呆滞，但最后却是哇的一声吼出声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声音是传递信息的渠道，人类和人类之间有语言，而动物和动物之间，也有语言...
在这声音响起不久后，这青年旅馆的屋顶却是破了开来，一众男女从天而降，有些脸庞竟然如同非人一般。
都说觉醒者的本质是超越了人类。
那么眼前的这些飞檐走壁的家伙是物理意义上的非人，本质就是如此..
李果看着这些人，再看看王景天还有华洁，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说道。
“难怪啊...难怪，难怪对妖怪的各种情况那么熟悉，原来你就和一群妖怪混在一起了啊。”
“杀掉他，他知道了我们的秘密...”
华洁抬头厉声道。
然而，上方一个长着鼠面的人却是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分明是你把秘密暴露的...等一下再收拾你。”
华洁的脸色抽搐，深深闭起双眼，然后过去将王景天搀扶起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
王景天刚刚受了李果一脚，一点点的鲜血吐落在胸前的衬衫上。
这让华洁更加憎恶的看着李果，双眸竟然呈出竖瞳来，看起来颇为可憎
而李果的表情则是毫无波动，看着一副弱小可怜还在吐血的王景天说道。
“看什么看，不服气么？”
看着眼前的一切，李果也将一切都连接起来了。
为什么医院会出现王景天的尸体，而王景天本人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利用了小哈...”李果看着王景天眯着眼道。
王景天低下了头，表情似乎是有愧疚，最后坚定道：“我是真心和他交朋友的...”
李果从来到医院就注意到了，小哈是一条人气不低的‘网红狗’，能力也被人所熟知，也正是因为这人气，让王景天盯梢上了小哈，打算利用小哈来假死。
“你先是向刘文传递你的厌世思想，让人有一种你自杀了也不奇怪的假象，伪造成精神状态不佳的样子，再利用张恒院长息事宁人的性格，以小哈的能力误导将你的‘死亡’办成铁证，从此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名叫王景天的人。”李果平举业火，淡淡道：“从此多了一个和妖怪狼狈为奸的‘人奸’。”
面对李果刀剑的威压，王景天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身上前，吼道。
“人类...一点都不纯净，一点都不像妖那么纯净！”
王景天想要据理力争，而周围的妖物们可没有那么给面子，各显神通。
鼠面人双手作诡异姿态摆动，一阵阵诡异音波从他的双手中扭动而出，宛如蝙蝠一般，让李果耳朵一场难受。
一旁的猫脸老太直接好似一只猫一样，举起森寒双爪朝李果袭来，上面竟还有绿色毒气相随。
李果大喊招式名称，刀势堂皇无铸，正气十足。
“千刀不尽。”
一刀化千刀，刀刀斩在肉上，若是斩中，即使钢铸身躯依遭受不住，这猫脸妖怪本能的闪了开来，却被隐藏起来的一剑藏空给破了眉心。
临死前还在看着李果，仿佛还在疑惑，为什么刀里面藏了剑，为什么明明喊的是千刀不尽，里面却有剑...
卑鄙...
李果丝毫没有使用阴招的自觉，反而十分理直气壮的说道。
“对付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哪里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
第两百五十一章，‘五五开’李果
“刀剑双绝，天外神剑...”王景天看着这一幕，脸色有些呆滞，呢喃道：“洁儿...快跑...他是地榜前10的人，你打不过他的。”
华洁呲牙咧嘴，不为所动，只是挡在了王景天的面前，才没管什么没地榜不地榜的，对李果的杀意昭然若现。
“哟，你们还演起了妖人生死恋。”李果的表情毫无波动，左手一剑将这鼠脸妖魔给逼退，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人类不如妖纯净，那你知道不知道，这‘华洁’化身为人，那么她的前身那个创业的大学生究竟是何种下场，你知道吗？”
王景天嘴角抽搐，却是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各位化身为人，自然是夺了某位人类的身份，而那人如何？难不成都成为了各位的口中之食对吗？”
“哼，人类都是血食而已。”那鼠脸青年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看吧。”李果淡淡的说道：“人妖恋情虽是禁忌，可以现代社会的开放程度大家也最多只会觉得猎奇而已，并非会上来喊打喊杀，唾弃厌恶，而你之所以舍弃人类身份，打算投入他方，正是因为知道你的爱人，还有这些妖怪身上都沾了人类的鲜血，所以才选择舍弃身份投入其中的对吗？”
李果的精气神开始上升，业火长刀，灼焰燃烧。
“你若和异类相恋，贫道送上祝福，可你若与恶妖助纣为虐...那就莫怪贫道手中之刀无情了。”
此时，二楼的打斗声也吸引了楼下，这老板刚一上来就被这牛鬼蛇神的样子吓傻了眼。
那鼠面人对着旁边面无表情的青年说道：“去杀了他。”
青年点点头，双手竟然化为螳螂一般的足镰，俯身冲前，打算将起斩成两段。
一旁的小哈却是冲了出来，咬住了这青年的足镰，呲牙咧嘴，宛如恶犬。
“跑。”
小哈一声惊醒了老板，老板这才醒悟过来，不要命的往外跑。
待到这青年还想网上追，却依然被小哈咬住了足镰。
此时，这青年那死人脸才发生变化，冷然道。
“你...也是妖。”
“汪...”
“你是妖，那就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鼠脸青年看着小哈，尖声吼道：“你难道要背叛你的族群吗？我们妖本来就举步维艰，你还要背叛我们...”
小哈呲牙咧嘴，双目闪烁红光，面对鼠脸青年的话没有任何的犹豫，只是说道。
“说什么狗屁，本汪只知道我吃人类的，用人类的，从小被人类养大，人类对我很好，我也对人类很好，就足够了。而你们吃人，我就要抓住你们。”
对于成为‘妖奸’这件事就和王景天当‘人奸’一样熟练。
不同的种类，都各自站在和族群不同的立场上
见小哈不听策反，这鼠脸青年转身望着李果，咬牙切齿道。
“真是笑话，你们人类杀伤吃食我们就是天经地义，而我们吃人就是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天底下哪有那么不公平的事情，哪有那么狗屁的事情！”
“我们吃人就是恶，你吃我们就是对，哈哈哈！当真如同说的一样，你们人类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虚伪的垃圾！”这鼠脸青年顿了顿，指着王景天说道；“当然，他不是。”
然而面对这鼠脸青年的诛心之言，李果只是摇头道。
“抱歉，我从来没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贫道生而为人，自然是站在人类一方，无论你们有何种冤屈，在人类这里遭受了何种对待，贫道会同情你们，会厌恶那些虐待你们的人。”李果举着流光业火，一刀挥出，带出火花：“但你们杀戮食人，就是不可。”
也许站在第三方种族的角度来看这就是赤果果的双标。
可李果是人类，不用站在第三方种族的角度来看，只需要站在人类的角度来看待就行。
鼠面青年愕然，却没想到眼前之人精神如此坚定。
换做是王景天当时就思考了半天，最后决定‘弃暗投明’。
“与妖魔邪崇双宿双飞非罪，与恶妖狼狈为奸是大罪。”
李果虽然脸上表现的宛如一个愣头青一般，可脑子却是相当冷静。
除了那个被杀掉的猫脸妖魔以外，除了王景天外还有五只妖怪，实力目测都相当于筑基期初期的样子，虽然数量不少，但只能凭借本能来争斗。
“相当于筑基期的修为化形就如此完整，是有完整的吐纳功夫？”
一切疑点都太多。
鼠面青年提到的‘’是谁？
像这样以人类姿态生存在都市的妖魔又有几何？
他们能够仿造人形潜伏于都市之中，又有多少个？
李果知道事情若是牵扯非同小可，心灵沉静鼓动，却是不施展全力。
一旁的蛇瞳老头双手宛如蛇信，诡异扭动，以极其诡异的姿态朝着李果打来。
李果这一刀，与他拼了个旗鼓相当。
“哈，什么地榜，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果然你们人类就是喜欢沽名钓誉。”
“我们有五个，优势很大，一定要杀死他，为小猫报仇！”另一边，同样是猫脸的少年全身毛发炸起，操起双爪就朝着李果袭来，一爪便将这梁柱给划开几道裂痕，颇为恐怖。
李果提剑，也与他拼了个五五开。
几个妖魔各显神通，将本能发挥到极致，都与李果拼了个五五开，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
眼前的道人实力不强，我们可以将他留下！
只有王景天，一边思索，一边看着‘五五开’李果呢喃道：“地榜前10难道就这个实力，他真是沽名钓誉吗？不对，他刚刚和每个人都对半开，现在和五人合击也是对半开...他...他是故意的，故意露破绽来，勾引他们。”
如果一开始表现出绝对实力的话，五位妖魔肯定是撤离，隐隐于市里。
然而如果‘五五开’的话，那五位肯定是想将眼前敌人先杀之而后快！
一下子王景天便想通了一切，看着在其中争斗的华洁一阵焦急。
这哪里是什么天外神剑啊，这是天外神奸还差不多！
饶是以妖魔也想不到，刀剑如此澄净纯粹，磅礴堂皇的道人居然如此狡猾。
“不行，一定要提醒小洁...”
王景天欲上前提醒五人，却是被小哈拦了下来。
此时，小哈一脸失望的看着王景天，说道。
“你欺骗了我。”
“我没欺骗你。”王景天看着拦路的小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我第一次接近你也许是为了利用你，但过后，我是真心想要交你这个朋友的，也真心把你当成朋友的，我打算过一段时间，等到我真正的‘死掉’后，我再去寻你，让你加入我们...”
“我不会加入你们的。”小哈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们吃人。”
“你是妖啊？为什么要站在人类这边。”王景天激动道，一脸的不解。
“你也是人啊，为什么要站在妖这边？”小哈反问：“你知道你的朋友多么挂念你吗，刘文那天晚上因为你的事情差点喝酒喝的晕死过去。”
提到刘文的时候，王景天的神色是有些痛苦的，对于这位一直陪伴成长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挚友，他有着极其深厚的情感。
但，纵然如此，王景天的态度还是决绝而坚定。
“因为...妖很纯净啊，人类太不纯净了。”
“你的社会经验不深，可能没办法感受这些，我呢，活了几十岁了，见到的事情多了去了。”王景天似乎是发泄一般说道：“上学的时候，成绩差的人就算被欺凌也不会有任何人来帮你，包括老师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了工作的时候，我费心费力，我忙出病来，我拼尽全力的救治病人，但迎来的却是病人家属的拳头还有病人的闹腾。”
“肆意破坏自然，杀害动物，男女的不平等，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人类这种生物，污浊，恶心...”
“你的朋友呢？”小哈对于王景天的三观表示目瞪狗呆。
王景天却是摇头道：“是啊，他是我的朋友，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几十岁的人了，跟办公室里的小护士有什么关系大家都知道...要知道那小护士的年纪比他女儿的年纪还小啊，你说，他不污浊吗？”
“护士，为了攀高枝，傍上了他，而他也给护士行方便，把护士长的职位给了她而不是另外一位技术更好的老护士。”
“院长，他为了息事宁人，医闹分明不是我们的错，他还让我们去道歉。”
“病人...”
“家属...”
“社会...”
“人类病了，真的病了，他们太过于复杂，污浊，我对这个世界非常的绝望。”王景天呢喃道：“直到我在某一天，注意到了她。”
王景天的双眸闪过十分的温柔。
“我每天上班都会路过花店，所以，我知道花店老板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大学毕业才几年，上过的豪车，交过的男女朋友就不知多少，我能从她的外表就看出她的肮脏和不堪...可那一天，她变了。”
“她变得野性而纯净，警惕的像一个小猫咪，而不是一个故作清纯的荡妇...”
“我抱着怀疑的心态去接近了这个曾经对我释放过好感的女人，于是，我看到了这边的世界。”
第两百五十二章，灭口
“我发现了花店老板娘的尸体，我也看到了如今的小洁在进食着尸体...我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报警，我选择帮助她。”
“小洁也从一开始的警惕，嫌恶，到现在的相依相偎。”
“原来，人与人的关系能那么简单，我喜欢她，她依偎着我。”王景天呢喃道：“不需要房子车子，不需要存款，不需要唠叨的丈母娘，只需要两个人对彼此的感觉就可以了。”
“我帮她找血食，在医院里挑选孤苦伶仃，死了都不会有人搭理的孤寡老病人们，他们死了也是一种解脱，他们早就已经被子女抛弃，活着也是痛苦...也通过她认识了也一样纯净的妖，大家都没有被‘社会’的漩涡污染，大家都是纯净的...”
小哈听了是毛骨悚然，知道不能善了，呲牙咧嘴，准备突袭。
狗本身就是狼的一种，利齿尖牙对人杀伤力绝对不低。
而王景天则是感慨道：“你看，小哈你的行为不就恰好证明了妖的纯净性吗，你的忠诚，你的勇猛，你的杰出智商和逻辑能力，终有一天，妖必然会替代人，成为万物之长...来吧，来加入我们。”
小哈不为所动，回应也只有呲牙咧嘴。
“小哈，你如今还没有成长起来，能力还是辅助能力，完全不是我这样的觉醒者的对手...”
王景天摇摇头，身体逐渐被石片包裹，打算给小哈一点教训。
我打不了李果我还打不了你？
石头覆盖周身，小哈没有其余能力，以咬杀为主，难以破其防御。
趁着小哈攻击空档的时候，王景天一个翻滚，终于来到五妖的战团，大声吼道：“大家小心！这是计谋！他先示你们以弱，让你们觉得有机会能够战胜，再找机会雷霆出手，一举将你们拿下，为的就是不让你们逃跑啊！”
“哼，你这是在小瞧我们？”
猫面少年一脸阴狠的看着王景天说道，双手爪击更是凶悍。
这王景天也是看的着急，这些妖怪纯净是纯净了，就是智商跟不上，很多时候凭借着本能做事，哪里有人类那么狡猾。
只有华洁的攻势稍微慢下来了一些，双眸有所犹豫。
她的想法和其他妖怪一样觉得自己等能够五五开。
但对于王景天的信任，让她想要脱出战团。
“啧，居然暴露了。”李果脸上那表演出很吃力的表情瞬间变得风轻云淡。
不过局势已然布置完毕。
此时，五只妖怪身上都沾满了水，刚刚在御刀之时吗，走道消防开启，整个廊道内充满了水，再用‘御水诀’让这些水引入他们全身，让他们周身湿润，
对于这五只化形妖怪来说，这就是普通的水流罢了，根本不甚在意...
鼠面妖一脸恶狠狠的看着李果，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跑不了了...”
“哼。”李果笑吟吟道：“死的是你们。”
李果反手一刀，向旅店外劈去。
几个妖怪不知李果这一刀是何意思，甚至还想嘲笑一番。
然而这一刀的目标却是这一小片区域的变压器，由于附近是一片工业厂区，所以变压器是和民用单独分开来的。
“吃贫道一招‘高压电爆破’。”
变压器被一刀斩爆，电压电流瞬间奔涌而出，李果伸手以掌心控雷之术，一刀将这爆发的电流引来，插入地面。
水能导电，这庞大的高压电流顺水而上，直接将这四只妖怪变成烧炭。
只有华洁因为王景天的指引而逃过一劫，但看着死去的同伴，还是发出了哭嚎的声音，看起来凄惨可怜至极。
王景天也是目瞪口呆，根本想不到眼前的道人居然会用这样的手段...
以最少的消耗，干掉最多的敌人。
“你们还有多少同伴潜伏在我们人类之间？”李果以长刀指着华洁说道：“如实招来，饶你不死。”
...
在言说之间，接到了通知的调查组成员也来到了这里，参与调查。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为这妖魔的实力感到恐怖，即使身死，身上的能量级别还是能检测的到，在lv3~lv4之间。
要知道这个等级的强者即使一个地级市里也拿不出几个，调查组里这个级别的基本都已经是调查组的组长王牌级别的人物了，可即使是这样的强悍妖魔居然也被斩于刀下，四个伏诛，一个活捉。
调查组组长不禁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李果。
不愧是地榜前10，能够轻易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而这调查组组长在钦佩完后也不敢怠慢，赶紧联系国家级的科研调查组来。
妖邪化形，潜伏于世，这问题可以说是相当的大了。
为此之间，他看着小哈这位‘外籍’调查组成员的眼神也有些异样，毕竟，小哈也算是妖...
李果心有所感，挡在了这调查组组长的视线，问道：“查出什么来了吗？”
“嗯，目测他们都是通过杀掉原主的身份来替代他们的身份，取而代之的。”调查组组长将视线收了回来，肃然道：“这是严肃案件，有不知道多少这样的异类还潜伏在我们人类中...”
李果也觉得事态严肃，说道。
“有没有什么寻常人能辨他们的方式吗？”
“他们的身体内脏结构和人类截然不同，血液成分和动物没有区别。”调查组组长说道：“可以说除了外形是人类以外，其他的都还是动物。”
果然是不完整的化形...
之前听虞兮提到过化形，这是朝着‘人类’这灵长化身去的形象，而不是单纯的外观变成人类。
这些‘妖怪’的化形当真就只是徒有其形而已。
“即使是徒有其形那也是相当恐怖了...”
正当李果和调查组组长在商讨的时候，旁边却是传来一阵阵异动，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还有哭喊声。
李果听出来了，哀嚎声是华洁的，而哭喊声则是王景天的。
押送他们的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果飞快奔去，却发现华洁窈窕的躯体上不知如何长出一朵朵蓝色邪火，灼烧着她的躯壳，一点点的蚕食。
王景天想要飞扑救火，却是被旁边的调查组成员拉着动弹不得，见李果过来，他只能嘶吼道：“救救她...救救她...”
华洁仿佛承受着世间最残酷的酷刑一般，身上的肌肤一寸寸的燃烧殆尽。
李果驱动御水术，打算灭火，并非想要救她，而是因为她是重要的线索，留她一命以寻找那位幕后黑手。
然而这御水术却无法剿灭这邪火，邪火仿佛无根之源，燃烧起来却旺盛至极。
“该死，她是关键线索...”调查组组长也是相当的着急，想要灭火，用尽灭火器都没有用处，邪火之力恐怖至极。
而王景天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挣脱了调查组成员的束缚，一把扑在了华洁的身上，抓住她燃烧着绿手的火。
“放开我！放开我！”
华洁嘶吼想要推开王景天，却被王景天紧紧抱住。
绿火延伸，从华洁的身体延伸到了王景天身上...他也跟这一起烧了起来。
王景天忍着剧痛，眼神却是异常的温柔，呢喃道：“今生我为人，你为妖，我们种族不同，立场不同，我抛弃一切，想要和你在一起，本来，这愿望已经快实现了，可终究还是棋差一招...没能实现夙愿，没能去做一对逍遥鸳鸯...”
“既然生前不能在一起的话，那就寻求死后吧，如果我们死了，都成了鬼，那不是能够在一起了...”
“只希望，下辈子，你为妖，我也为妖，没有任何隔阂，种族，宗教，信仰，立场...能够在一起...”
华洁这一次也不再挣扎的将王景天推开了，只是紧紧的依偎在王景天怀里。
绿火燃烧，女妖男人，化为亡命鸳鸯，尘烟一缕，随风散去。
李果看着这一幕也觉得心情沉重，但最后还是调整心情，缓缓道。
“如今，线索已毁，贫道有理由怀疑是幕后黑手干的。”
“会不会和最近流传的都市传说有关系。”调查组组长吞了吞口水道：“我听闻最近有一都市传说，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变强，但那人若是想要道出缘由的话，就会灰飞烟灭。”
调查组组长指的自然就是封神演义了。
但李果却知道，不是‘封神演义’干的，如果是干的话，肯定会更加敏锐敏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都快对她的同伙做完尸检报告了才将她灭口。
这分明就是得到风声，后知后觉，再触发这华洁身上的燃灼绿火，将其灭口。
神通手段肯定是有，但绝对比不上那位能够隔着世界感知灭杀的‘封神演义’。
根据推断，其本身实力八成也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悍。
毕竟若是那妖族黑手若是有天榜实力的话，完全可以肉身降世，以实力压服，在哪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影响力，哪里用这种让妖物潜伏世间的鬼蜮伎俩。
如今这个世界，有了天榜高人，就有了上谈判桌的机会，无论你这个国家的经济人文如何，甚至你是孤身一人，拥有天榜实力，也能一人当一国。
“这件事需要省级...甚至联合调查组的直系人员出手了。”
调查组组长也不含糊，直接开始上报上司，同时，也将绿火烧成灰烬的两人骨灰收集起来当然并非为了让他们入土为安，而是为了调查上面残留的化学物质和灵质线索，如今他是任何线索都不会放过。
第两百五十三章，路灯上的仙人
李果带着小哈回到了医院，将王景天的调查信息跟他说了一遍。
而关于他成为‘人奸’的事情没有说，妖魔混世的事情需要隐瞒，只说他假死遁世，只可惜天不随人愿，因为意外当真身死，一番艺术加工后，俨然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医生。
算是给王景天留下最后的名声了吧。
一路前来，小哈却也是有些低落，两只耳朵耷拉下来，肉眼可见的沮丧。
李果安慰道。
“小哈，你在想什么？不开心的话贫道可以倾听。”
“汪...我在想，至少他们也是我的同族吧。”小哈摇摆着尾巴说道：“我还以为遇到同样会讲话的动物会很高兴的，可是我并不高兴，还对他们亮了自己的牙齿还有爪子。”
李果摸了摸大白的脑袋，毛茸茸的，以此来安慰他。
今时今日，大白的心情也不算好。
毕竟他忠于人类，却遇到了人类对立面的同类，那些同类以人为血食，小哈必须对他们亮出利齿和尖爪。
还有王景天，更是他为数不多能称得上是‘朋友’的对象，却也站在了对立面，而且还身死道消...
小哈需要静静吗，独自思考一下问题。
“汪，让我一个静静吧。”小哈还是抬起脑袋，说道：“我在这城市流浪一下，到时候如果要回惠洲的话，我会让刘文帮我买票的。”
小哈和刘文通过那一场酒也成为了朋友。
李果思来想去，点点头，此时的大白的确是需要一个狗静静。
此时，小哈抬起头来，望着这荷塘月色，阴晴圆缺，心有所感，呢喃道。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还是当年的狗狗该多好，不用思考那么多事情，什么悲欢离合啊，什么阴晴圆缺啊，都不如一袋子狗粮还有一根筒子骨来的实在，他们叫我咬谁就咬谁，不用管立场，不用管对错，反正咬就是了。”
“这就是成长了吧，你也需要思考一下自身的问题了。”李果柔和道，小哈的身份是相当的敏感。
对于普罗大众来说，‘妖’这样的存在，究竟能不能被接受呢。
狗是人类的朋友，那么狗妖呢？
终于，在医院门前李果和小哈暂且分道扬镳，小哈走在这街道上，显得却是有些萧索，但他却是需要这一份孤独。
而李果在去本地调查组交待了一些相关事宜后，便打算前往蜀地，和朱子恒聚上一聚，没有这人世间的醪糟事，只有武道剑客，长生大道。
抛掉杂念，李果心中不禁涌起豪情向往。
今时今日，蜀山朱子恒。
剑会英豪，将破金丹。
究竟会是何等光景呢？
......
蜀山又叫瓦屋山，地处川蜀盆地的眉山洪雅县城内。
原本这洪雅县城纵使依靠蜀山这旅游景点，也不算什么富裕城市，可如今成了剑门圣地蜀山依靠之地，却变得来往熙熙攘攘的县城，无论大大小小，都想着能不能寻一个拜入蜀山的机缘。
李果来到这县城时，一袭清白道袍，气质内敛，拂尘不带，双手抱胸宛如云游道人。
正此时，一个穿着破旧，看起来颇为邋遢的老头子却是神秘兮兮过来说道。
“小哥，来寻机缘？”
李果看了这老头子，好似给外地人指引的向导一般，于是笑了笑道：“你又如何得知？”
“哈哈哈，你这一身道袍的，不就是为了吸引蜀山上的道士爷爷么，这样的伎俩，老头子我没见过一百也有八十了。”这老头子笑了笑后，仿佛因为看破李果的小伎俩而感到高兴，但他还是说道：“但是呢，蜀山上的道士爷爷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被吸引住的，他们的心眼儿都长在头顶上，一般人去看都不看过一眼。”
“既然如此，那又如何是好？”李果饶有兴趣道。
“既然老头子我找上你了，自然就是有办法让你成功的吸引蜀山那帮道士爷爷的注意力了。”这老头子好似钓到了大鱼一样，眼神狭促。
李果看着老头子，也笑道。
“嗯...你有办法是吧。”
是啊，我有办法，所以赶紧请教我吧，然后乖乖掏钱...
然而李果却是话锋一转道：“这个先不着急，你先带贫道去此地有名的食肆吃喝一番再且言说。”
这老头子的表情微微有些意外，以往来这里求机缘的人，哪个不是表情急促，跟按耐不住的初哥儿似的，哪里会像眼前道人这样，张口先问哪里有吃的。
但老头子已经认定了眼前的道士是一条大鱼，自然是不会放弃的，带吃带喝就带吃带喝，反正自己本地人，做向导丝毫没有任何问题！
“那行，老头子我就带你见识见识这川蜀美食。”
老头子大手一挥，带李果上了三轮摩托车，去往本地的小吃街，由于这小吃街于巷道之中，车子根本进不去，只有三轮摩托车可堪一挤。
而这化身向导的老头子如同如数家珍似的说道。
“我川蜀小吃可是玲琅满目，和南方的‘鲜’不同，我川蜀吃的就是一个‘麻’一个‘辣’，有夫妻肺片，以牛头皮，牛心牛舌等物熬造，有凉粉，丝滑入口，麻辣舒爽，有抄手凉皮，有灯影牛肉，有麻辣兔头，还有...”
老头如数家珍似的，向李果道出这一条街哪家店香，哪家店辣，哪家店多，哪家店全。
李果笑了笑，付了车钱，便下来拥挤在巷道之中，一一品尝。
“你也来一口？”李果将手中的灯影牛肉递了一块给了老头子。
“嘿，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吃不了那么辣的。”老头子面对鲜香的灯影牛肉吞了吞口水，但还是按捺住诱惑，这人一老啊，身体就不由自主咯。
李果则是耸了耸肩，继续吃着小吃，这一条街几乎都被吃了个遍，让老头子颇为惊愕的同时还有些羡慕。
真有闲心，真有闲钱，身体还真好。
一条街的特色美食都被李果尝了个遍。
一旁的老头子撺掇道。
“怎么样，吃饱喝足，该去蜀山了吧？”
“不急。”李果笑了笑道：“既然吃饱喝足了，那当然还是得饭后消食了，若不消食，腹上可容易长肉三斤，对身体美观亦是不佳。”
老头子嘴角抽搐。
这道士怎么那么多事啊，但这老头子还是得忍，毕竟一个愣头青不好找呢...
李果则是看着这小县城内拥挤满载的人群，感慨道。
“这人可真是够多的。”
“那是当然，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洪雅县。”老头子好似为自己的家乡而感到骄傲：“可是背靠蜀山，人才辈出的蜀山，地榜第一，人榜第一，都是来自蜀山剑门，每天不知多少人来寻得能上蜀山的机缘，能够加入这蜀山剑门之中，也希望能成为这时代绽放的超新星，入那天地人榜，和众雄争锋。”
此时，老头子压低了语气，神秘兮兮道：“而且听闻这地榜第一名要升上天榜了，正在邀请地榜前10之人一较高下，说不定就算拜不进蜀山，也能拜入其他强者门下啊...”
“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就不要吃吃喝喝了...”
老头子又开始引导李果，赶紧来吧，走向人生巅峰的机会就摆在眼前，莫要吃吃喝喝浪费生命啦。
然而正当他继续说的时候，手中却出现了一张红色钞票。
李果微微一笑道。
“这是你指引贫道游玩的向导费，接下来的事，贫道自己做吧...”
老头愕然，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李果的气质陡然一变。
从刚刚平静亲和的青年道人变成了一柄随时都会出鞘的利剑，刚烈如火，柔和如水，爆裂如雷，迅捷如风，重如山岳。
气质迸发时，周围自动形成了半径数米的真空圈，拥挤的地方无人靠近。
包括老头在内的众人顺着李果的视线望去，却见一青袍道人，立于路灯之上，也飘渺出尘如仙。
若非李果视线相对，恐怕没人发现那位‘仙人’突然出现。
此时，‘仙人’笑了笑道。
“李道友。”
“叶道友。”
叶枫
李果同样笑道。
“别来无恙。”
“一齐行？”
“走罢。”
李果轻踏点地，流光剑现，踏飞剑乘空而上，白袍飘荡，如同仙人出尘。
此时，人群中终于有人惊呼出声来。
“天外神剑，地榜前10，他是天外神剑李真人！”
待到众人恍然之时，李果已和叶枫携手乘风去。
只留一地人群恍惚。
原来，那真正仙人强者居然隐于小吃街中，无人发觉...
老头子也是恍若隔世，手中攥着钞票，呢喃道。
“天外神剑，李真人...老头子我坑蒙拐骗，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撞见了真仙人啊...”
第两百五十四章，参悟
如今的叶枫已经彻底没有了过去的稚嫩和青涩，宛如像一个真正的仙人一般，长发披肩，出尘若仙。
这画风也让李果一阵高兴，说明他没有走陶元信的路子，若是当真一直使用陶元信的感悟的话，这叶枫如今应该是一副铁甲莽汉的画风，而不是如今这样。
李果笑道。
“恭喜。”
“只是略有感悟而已。”叶枫当然知道李果在恭喜什么，只是笑道：“从此也知道仙路漫漫不易行走啊，有几次我都差点动用陶元信的感悟了。”
“可你还是坚持了下来不是吗？”
李果笑道，面对一步登天的诱惑能够坚持下来，叶枫的心境修为也没有落下，而且从气息来看，应当又获得了一些机缘。
叶枫算是接受了李果的褒奖，随即说道。
“此次川蜀之行也算是观朱道友剑破金丹，以辅自身道路。”
“贫道也是为此而来的。”李果顿了顿说道：“不过武破之路和我等道破之路还是有些微小差距的，学他者生，像他者死。”
在和叶枫上蜀山之前，两人先交流了一下互相的武道之路，**玄功和灭法玄功处于同源，两人互相交流道路，于对方都有裨益。
和‘袁洪’修的变化系的无相神功不同，灭法玄功注重的地方并非**，也并非变化，而是衍化。
一根毫毛，衍化血肉生命，化身千万。
此时，叶枫就给李果表演了一番灭法玄功的血肉衍化，路边拾起一根雨燕掉落的尾羽，吹一口气，这尾羽便化为了一只成年的雨燕，如同真实生命一般，神奇无比。
“化身的雨燕不拥有自我意识，只相当于是我的分身，它看到的就相当于我看到的。”叶枫控制着灵活飞行的雨燕，笑着说道：“但脱离我超过一定范围后，这雨燕就无法存活，化为血肉灰霾。”
说着，雨燕飞高，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后，这雨燕好似无根之水一样，失去了生命支撑，化为一缕尘烟，不存于世上。
和‘蓬莱’内的情景不同，‘蓬莱’内的干尸道人，吹一口气当真是衍化生命，直接将生命的进程化为一口气之间，而且那些生命还有完整的魂魄意识。
但即使如此，叶枫的这一项神通技能都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神异，这一口气衍化雨燕的能力，当作探查工具简直是神技啊...
“我还差得远呢。”叶枫感慨道：“目前我也只能衍化这些小型生灵，大一点的话我的灵力根本无法支撑。”
“仙路漫长，无论走多远，脚下都有路...”
李果笑了笑道。
谈笑之间，已然落于蜀山山门处。
今日守山道人居然是白无忌。
此时，这位年轻剑客仿佛和山门融为一体，山门即是他，他既是山门。
这让李果有些意外。
“看来如今白无忌的剑路也扩宽了许多...”
门乃进出之所，为关隘之处，相当于‘弱点’。
以往的白无忌剑路一往无前，锋锐如斯，即使自身有‘门’也不会去管顾，只会一往无前，若是一往无前之势被破的话，很容易功亏一篑。
如今他认识这一点，算是难能可贵。
“不错。”
李果没掩盖声音，白无忌也听到了，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李果还有叶枫，淡淡道。
“李真人。”
语气依然有‘傲’，却没了目空一切的傲，而多了一份清高的傲。
“早就听闻剑子白无忌剑道修为精湛，如今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叶枫笑道。
此时，白无忌也看着叶枫说道。
“这位道友也是进山？”
“对。”
白无忌手握青锋长剑，说道：“师叔欲破关，剑引同辈高人，蜀山暂不接外客。”
而叶枫只是笑了笑道。
“我虽未入地榜，但自付实力不差，若是同辈高人的话，可有我一个？”
白无忌目光灼灼的盯着叶枫。
这些日子如此自称的人来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能够接下他一招半式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如此实力，也想赴朱子恒剑破天门之盛？
即使叶枫是李果带来的，白无忌的态度也是相当的明显。
想要过去的话，先过我这一关吧。
若连人榜中人都敌不过，就别想着过去了。
即使敌过了，胜的不漂亮也别想过去，此番就是为了阻止一些自称未成名却有实力的阿猫阿狗。
叶枫当然明白白无忌的想法，自然没多反驳，只是缓慢的掏出手中的长剑。
看着这长剑，白无忌意外道：“官方的人？”
叶枫佩剑乃是宝钢1125号，相当稀少，是宝钢系列的究极品，即使是官方也鲜有人拥有。
这一次白无忌是相信叶枫有真本事了，没真本事根本不配获得这一把佩剑，握着手中青锋长剑的手也变得谨慎紧致了许多。
叶枫抖动手中长剑笑道：“算是官方人士吧。”
“请。”
“请。”
叶枫为客，先出一剑，携者青色的真气平斩而出。
力量并不算强，剑路却是异常精妙，刚好就朝着白无忌的‘门’处斩去。
这一剑当真是让白无忌意外，本来无我无畏的一剑瞬间变成回防之守。
叶枫微微一笑，单手持剑，剑路飘渺，每一剑，每一击都循着白无忌的门刺入斩入。
原本擅长进攻的白无忌瞬间只能狼狈回防，剑路完全被逼得张不开手脚。
“够了吗？”
最后叶枫给足了白无忌面子，看他乱了剑路以后便收手，归剑入鞘。
白无忌沉默片刻后说道。
“够了。”
白无忌看出来了，叶枫别说没使用全力了，三分力气都没使上，完全是技巧上的完胜。
“承让。”叶枫拍了拍掌，原本盘旋在天空的飞鸟化为尘烟，这飞鸟是叶枫血肉衍化出来的‘眼’。
在和白无忌对阵的时候相当于开了全视野，自然知道白无忌的罩门在哪。
望着李果和叶枫上山的情景，白无忌内心有些挫败，自己作为剑子，人榜第一，享受风光不知多少。
然而如今却被两个年龄相仿的人花式吊起来打...
白无忌呢喃道。
“我还差得远呢...”
一阵挫败后，白无忌的斗志更盛。
“我的‘门’还是太明显了...”
静思打坐，再行悟道。
路在脚下。
......
李果和叶枫结伴而行，一路走走看看，也算走马观花，看看这蜀山光景。
“看来叶道友对于‘人前显圣’一道颇有建树。”
“彼此彼此。”
李果和叶枫对视一眼，大笑三声。
刚刚叶枫表现的当真是颇有少年高人的风范，性格也有些许跳脱。
李果还有叶枫快步行上蜀山。
蜀山上，冷冷清清，人迹罕至，看来如今蜀山也没有改变收徒的策略，依然是走的精品路线，即使山下求机缘的人那么多，却也没有被看上的。
有天赋便是有天赋，无天赋便是无天赋。
“无上天尊...”
负责接待的是一位清丽的女冠，长相颇为清丽，年纪也是不大，最多也就16岁上下，表情甚冷，李果甚至多看了一眼，这女冠总是给人一种‘藏剑于身’的感觉。
而这年幼小师妹招待李果去偏厅坐着，等一会儿朱子恒自会来见面。
不久，朱子恒从练功房里出来，鹤发童颜，身背锈剑，腰间挂着一葫芦，看起来颇为潇洒飘逸。
剑神朱子恒，已然没了之前的剑气冲霄之感，反而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厚重，甚至还有一些莫名的香火气。
他要突破金丹期了。
李果拱手道。
“恭喜道友，将破通天大道。”
“承了众位前辈的机缘罢了。”朱子恒微微笑道：“前辈战友们没能完成的愿望，由老夫代为完成吧，看一看这前方天路如何。”
李果顿时恍然，难怪这身上有香火气息，原来是这蜀山剑冢中残剑锈剑在相助。
他们为保家卫国而死，是战士，但同时他们也是剑客。
没有生在这灵气复苏，百花齐放的时代，作为一个剑客实在是过于可惜了一些，带着这样的执念死去，化为一地残念。
而这一丝残念终究在如今绽放，依附于朱子恒身上。
保家卫国，看通天前路走到何处，既是朱子恒的‘道’。
他的路，相当明确。
而面对叶枫，朱子恒也是认识的，毕竟当初一起探寻的蓬莱。
李果也知道了，自己和叶枫算是人榜前强悍武者中比较快来到的了，其他人都还在路上，待到酒会开启，大家便以剑会友。
“没想到他身上居然缠绕着如此重的国运龙气，隐隐与国运，人道相合。”叶枫看着朱子恒的背影感慨道：“他这样的剑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护国安邦惩奸恶，道法自然除心魔，习得屠龙技，护国安天下。”
李果三两下把朱子恒的路形容出来，说道：“这便是朱道友的路。”
朱子恒再来时，三人坐而论道，朱子恒的武道剑道于修真一路上也有裨益，大家是宾主尽欢，聊的正酣之余，朱子恒甚至还摆出酒水来，三人对酒当歌，以剑为曲。
此时，李果也算知道了朱子恒的性格并非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淡，其实这性格是年轻时内向的习惯，若是相熟以后，观感便会好上许多。
在对酒当歌后，朱子恒也终于告辞，回到练功房里，打算打磨自身，为那金丹之宴做准备。
李果则和叶枫下榻于蜀山之上，山外既是绝巅美景，对月对云，美如山画之中。
在山上，李果吞吐灵气，心血来潮，提起刀剑，演练着‘一剑藏空’和‘千刀不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果感觉在蜀山上修炼刀法剑法得到的感悟甚至比在方寸山上修炼还快上许多。
可能是因为蜀山为‘剑门圣地’，受了香火之力，于是这山头也逐渐有了辅助刀剑修为的功用了吧。
李果手握刀剑，感慨道。
“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修炼之时，李果隐隐的感觉到，这千刀不尽还有一剑藏空，虽为刀剑之技，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却有一丝奇妙的互通之处。
仿佛同时修炼参悟过后，能从这一门剑法和刀法中衍化出别的‘法’来...
这一参悟便是一夜。
第两百五十五章，江山代有人才出，这一代人才特别多
次日清晨，紫气东来，公鸡打鸣，嗓音洪亮，响彻山头。
李果缓缓睁开双眼，手中握着流光和业火，斩出了奇妙的轨迹来。
“果然这一剑藏空和千刀不尽有什么联系，这两门武学是可以共同参悟的...”
“系统兄，你说呢？”
“本系统只负责产出武学，不负责教导解说武学哦亲。”
李果嘴角抽搐，原本以为系统兄这货会或多或少的夸赞一下自己，没想到答案却是如此不疼不痒，让人失望至极。
夸一夸会死吗系统兄？
在被毒舌伤心后，李果便去洗漱，就已看见叶枫单脚立于崖上，吞吐着灵气。
“叶兄你也很勤奋啊。”李果笑了笑道。
“既然起步比别人慢，自然需要勤能补拙了。”叶枫停止了金鸡独立行为，轻踏几步，从崖巅山下来，行动模式宛如猿猴一般。
他也有所悟。
李果不禁吐槽，这货的悟性是不是太强了一些...
“更何况，李道友相比我勤奋有过之而无不及，昨夜一夜都在演练刀法剑法，虽然没亲眼看到，但隔着房间那刀剑神异的气息都能渗入我的灵念之中，当真是玄妙至极。”叶枫有些无奈，虽然窥探武学是大忌，可问题是李果演练的武学是自己跑过来让他感知的...
李果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合着扰民的那个是自己啊。
不过对于筑基期的人来说，睡眠本身就如同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样了。
叶枫和李果起床后，见到了几个蜀山弟子，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精气神有些高昂，相比前日有着质的变化。
这让李果有些好奇，这发生了什么事情，蜀山弟子的精气神如此的高昂。
出于好奇之下，李果询问了旁边的一位路过的蜀山长老，这人李果有印象，上次在和另外一位长老在下着五子棋来着...
“今日蜀山弟子精神怎么如此高昂？”
这蜀山长老看着李果，笑了笑道。
“今日我蜀山弟子内门弟子大比，诸位当然是兴奋了...”
蜀山内部虽然弟子稀少，但还是有一些内部竞争的，比如如今门内弟子切磋剑技，比出个高下就是竞争机制之一。
像白无忌那样剑心天生的天才不同，白无忌甚至无需师傅指导就能自通此道，其他人都没有像他那样的天赋。
既然没有自学的天赋，那便需要一个好的是老师，好的教导，若在内门弟子的比斗中脱颖而出，便能拜入长老门下，得到一对一的专门教导，虽然蜀山的教导方针一直是放养，任由他们发挥个性，但若有前辈高人的旁侧指导和矫正自然是能少走不少弯路。
拜入蜀山，成为蜀山弟子是机缘，成为蜀山弟子，拜入长老门下也是机缘。
山下求上山的机缘，山上人求长老的机缘。
李果不禁有些感慨，这人与人的竞争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落下啊...
“朱师兄的事情还有一些时日，你等不如来看看我蜀山内门比斗，看看今朝的年轻人们如何？”这位长老提议道。
李果和叶枫不禁对视一眼，笑得有些尴尬。
好像，我们也是年轻人吧。
李果和叶枫都没拒绝，等一下便过去观战一番，看看这蜀山人才的剑路究竟如何。
在去往演武台的路上，叶枫笑了笑道：“李真人也觉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想去指点一下后辈吧。”
李果只是觉得以‘前辈’的姿态看‘后辈’表演的感觉很爽而已...
当然，嘴上还是伟广正的表示：“华夏江山，人才辈出，我等身为前辈，自然是要给后辈一些微小的帮助。”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演武场，上次来观百家交流会的时候也是在这里举办的。
边上有桌子围着的小看台，披着红布，放着一整排怡宝矿泉水。
看来那里就是‘评委席’了。
而在评委席上，有几个画风完全不一样的中年男女，在一众穿着道袍大袖的人们中间，他们穿着的西装革履简直就是一群清流...
此时，叶枫的表情有些凝重，说道。
“他们不是蜀山弟子？居然也在评委席上，看来也是高手啊...从气息上居然没有半点强悍之处，应该已经修炼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不是哦。”那位接引叶枫和李果来的长老淡笑道：“他们是驻蜀山党支部的人...都是普通人来着。”
李果和叶枫都一阵愕然，无话可说，万万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个，特别是叶枫，感觉脸庞有些火辣辣的...
此时，横幅拉起。
‘蜀山第3届内门大比，友谊第一，比试第二，坚持为建设特色社会主义蜀山剑派而奋斗’
李果和叶枫也没多说，来到了评委席上，和七位长老还有党支部的人做着评委，今日朱子恒也出席了这内门大比，打磨身心也不急于一时。
而不远处的蜀山弟子也有些好奇，为什么评委席上会多出两个和自己等人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咳...”
接下来，先是党支部的人发言，在念完通稿之后，就没他们的事情了，走个形式便当吃瓜群众。
负责主持的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微胖的实权长老，虽然修为气息低微，但看的出为人十分的圆滑。
“内门弟子，以抽签的方式进行比斗，记住，师门情谊第一，分高下第二，记住了吗？”
这一次说是比斗，其实更像是展现自身的潜力和特色，长老可不会因为谁目前的实力比较强就收某人为弟子的，如今阶段谁比较强也只能说明他修武的时间久一点而已。
勤奋，天赋，特色，都在考量之中。
“明心子，请明选师兄赐教。”一个看起来约莫13岁上下的稚子起身，用木剑指着一个约莫20岁上下的温润青年。
温润青年微微一笑道：“明心子师弟，小心了。”
抽出长剑，青锋如光。
“为什么一个用木剑一个用铁剑，不会有危险吗？”那位党支部的中年男子疑惑道，在他看来这样实在有些不公平了吧，更何况一个还是师弟，一个是师兄。
其中一位长老则是淡淡解释道。
“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剑...对于一些人来说，木剑比铁剑更造成的杀伤或许会更大。”
只剑这明心子手中木剑已出。
木剑出时，这实心木剑一开始交手时还不显，然而对剑之时，木剑却如同加了千钧巨力一般，顶压而下。
“这是...”叶枫看着这剑路瞳孔微微有些收缩。
朱子恒似乎也因为叶枫的反应而有些自豪，笑道：“我蜀山弟子，无一庸才，每人皆有属于自己的剑，属于自己的剑道天赋，而这位明心子则‘悟’出了自己的剑，仿千之顶发力，四两拨千斤，更擅将力贯于一点。”
这位明心子的父亲是开汽修厂的，而他小时候也经常在修车厂游玩，观看千斤顶的发力方式。
久而久之，他就‘懂’了，仿佛像是生而知之一般。
他懂得了怎么用剑，懂得了怎么用千斤顶的方式发力。
以弱冠之龄的力量比起修武多年的师兄不逞多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才用实心木剑，而非训练用铁剑铁剑脆，无法承受他的发力方式，而重铁剑又太重，他年龄太小用起来也吃亏，所以便选择实心木剑当消耗品。
而明选却也不是吃素的，他用的左手剑本身就剑路诡异，和刚刚的温婉姿态不同，表情和剑路都变得凶悍十足，每每有出招都是朝着要害之类的阴险之处去。
一剑出，一剑收，出招迅速，收招同样迅速。
比起一个剑客，他更像是一击不成便遁走的刺客。
叶枫一阵恍然，当真是觉得大开眼界。
“没想到光是这一场比斗就让我大开眼界，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
“不。”其中一名黑发童颜的长老却是否定了叶枫的话，感慨道：“并非江山代有人才出...而是江山人才，皆在这一代井喷涌出啊。”
第两百五十六章，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都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位黑发长老却是说道：“我这人很喜欢研习古典经义，自然是知道我蜀山即使是全盛时期，也没有如此多的剑道天才，各自有各自的天赋，而如今，我们眼前这些小家伙，他们虽然还未完全成长，但论及天赋特点，在历代蜀山中都是能够排行魁首前列的人物，如今却是井喷出现在了这个时代，不正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要数风流，还看今朝吗？”
李果想起了当时听杨搏庸的演讲会时得到的结论。
今朝的觉醒者相比于古代来说，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呈出了一种碾压之势，如今看来，并非觉醒者是这番姿态，就连武者都同样如此。
大世如此，人才辈出，为何而争锋？
李果也没思考再多，眼神继续放在眼前的战局上。
果然是明选更胜一筹，以巧破力，再加上修武时长比小师弟多很多，故而胜之。
“明选，结束后来找我吧。”黑发长老淡淡的说道。
明选愣了愣，随即一阵欣喜，看来自己是被选上了。
而没被选上的明心子却也没有沮丧。
李果见状，则是笑了笑道。
“明心子师侄，你的剑路，贫道却是颇有一番见解。”
明心子有些意外，对于眼前这位年龄大不了自己多少的青年人，没有任何不敬，毕竟是在评委席上，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小子洗耳恭听。”
“你的剑路是观‘千斤顶’的运动方式以融入武道剑道，肌肉之中，可说到底，这也只是发力技巧而已，纵然有四两拨千斤之效，可对敌之时若遇到万斤之力如何是好？若遇到像明选这样巧剑之势的又如何是好？”
李果这一番话说下来让明心子无法反驳，小嘴巴撅起来，活像被长辈喷了一遍的小朋友他本来就是小朋友。
然而随后，李果却是话锋一转笑道。
“然而明心子师侄你的身体结构奇妙，肌肉控制甚至入微，这是你的本质能力，你除了可以观察‘千斤顶’之外，是不是也能观察一下‘光刻机’‘液压钳’‘涡轮’‘发动机’...”
随着李果这么一说，明心子好像有一些明悟...
“就像这样。”
李果手中流火已现，暗运**玄功，手臂肌肉浮上一层纹理，内地里却已经发红，看起来像涡轮增压的发动机一样，蓄势待发。
爆！
流火剑直接一刺，直接震爆了前方的花岗岩石。
“你看，就像这样，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在众人目瞪口呆下，李果收回了流火，继续笑道：“你的**可塑性很强，贫道建议你可以修一些能增加身体柔韧性的体术或者功法，最大化利用你的**力量，走别人不同的路子，以体御剑，同样是一条康庄大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好似有一条道路在明心子的眼前出现。
此时，这位小道士当即跪下磕头，如此指点，如同师恩！
李果也淡然一笑，受着这一跪，当之无愧。
此时，台下的弟子们对李果也有了一个认识。
能在评委台上说明实力不俗，可称名家，然而能谈笑指点，却并非名家一词能够解释的。
“原以为李真人你只是刀剑之道高强，没想到对于御体之事同样有所见解，老夫佩服。”那名黑发长老感慨道，是自愧不如。
他能看出明心子的修为之路所在，但无法给出确切的指点和演示，便是因为自身武道的局限性。
“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这些做前辈的，自然不能落了下乘，也要给后辈一些指点。”
李果风轻云淡的笑道，沉浸在‘前辈高人’的氛围中暗爽不已。
会说话就多说一点
在李果这位特约嘉宾指导道路之后，蜀山众位弟子们对李果的眼神也都没有了怀疑，反而跃跃欲试，想要表现一番。
即使不能得到长老指点，得到这位指点也是极好的！
此时，在这些内门弟子中，一个娇俏女冠站了出来。
这少女女冠正是昨日接待李果还有叶枫的蜀山弟子，和昨天斟茶递水的乖巧模样不同，这娇俏少女手持长剑，一副英丽剑客的模样，风度丝毫不输白无忌。
“昨日你们应该见过面了，感觉如何？”一旁的朱子恒笑着问道。
感觉如何？感觉斟茶递水的样子还挺乖巧的。
当然，李果当然不会这么说的，只是淡淡道：“不差。”
看着李果这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黑发长老再一次感慨，不愧是天外神剑，明烟在平日的时候锋芒不显，这都能看出不凡来，当真恐怖如斯。
“小女子明烟，蜀山三代弟子。”
明烟的声音柔和中带一些凌冽，待到她拔出手中长剑时，那一股凌冽达到了极致。
李果隐隐有看到有一柄小剑虚影在她身旁焕然，宛如心剑。
观至此，李果终于恍然大悟。
这位明烟小师妹，是天生剑心，和白无忌一样，只不过白无忌这一柄剑锋芒毕露，锋锐至极，而明烟小师妹这一柄剑则剑韵内敛，不出则以，一出惊人。
当然，李果表情毫无波动，依然是一副‘贫道早已看穿’的表情。
明烟的剑在众位师兄弟中徘徊，最终，剑势突然一转，停留在了评委台上。
“明烟想请这位师兄赐教。”
剑指之处，赫然就是叶枫，大家都有些愕然的朝着叶枫望去。
叶枫表示满头问号，为何自己会被挑战？明明只是安静的做一个评委而已。
那名黑发长老先是困惑，最后听旁边的长老提醒，终于恍然似的，悄悄对李果和叶枫说道。
“她与我无忌师侄乃情投意合，青梅竹马，或许是她听闻昨日莫怨道友闯山门将无忌师侄教训了一番，心中不贫，想为情郎出气...”
“这算是打了小的来老的魔幻版本？”
叶枫听了这理由后哭笑不得，却并不生气。
巾帼不让须眉，谁说女子就不能为男子出气了？
相反，叶枫还有些欣赏，因为他的母亲也是如此女子。
叶枫却是笑笑，展开身法落下。
然而落下之后，明烟却是坦荡荡的说道：“抱歉。”
“哦？为何抱歉？”叶枫饶有兴趣道。
“小妹挑战于你乃僭越，你乃蜀山之客，我乃蜀山小辈，此番我乃大失礼。”明烟抖动长剑，平静道：“但小妹昨夜听闻白师兄不明不白落败于你，心不顺，身不平，身心不顺，剑亦不锋锐，为了小妹心中之剑，不得不挑战于你，至于事后如何赔礼道歉，小妹自愿受罚。”
坦坦荡荡，就明说了因为男人被揍不爽，要揍回你先。
事实上，从旁人的角度来看白无忌的确是输的‘不明不白’，剑路完全被看破，专找罩门，甚至连灵力真气招式都没动用就已经落败于人，堪称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
台上的李果也对明烟这般坦荡姑娘折服，不得不说，她看起来可比白无忌可爱坦荡多了，这恋爱关系中，八成这明烟是攻，白无忌是受...
李果脸色凝重，高深莫测，周围人都觉得这位‘天外神剑’正在思考两人胜败剑路，却不曾想到过此时李果脑子里满满都是那些儿女情长的剧情，已经脑补出了一连串的霸道女强人系列的剧情了.
“没想到剑神没挑战着，要先被他的小辈挑战了。”叶枫自嘲一笑后，长剑出鞘，说道：“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的实力可是不弱。”
说‘不弱’已经很委婉了，毕竟是和‘天外神剑’一同前来参加剑神破丹之宴的，岂是一个小辈能够挑战的？
“小妹没想战胜你。”明烟坦荡道：“只想着能给白师兄出一口气。”
叶枫无奈一笑，从怀中掏出几根羽毛来，轻吹一口气，这些羽毛便化为雨燕。
这一幕看的人是一阵愕然，吹毛化作雨燕，是觉醒者？
不对...是武者？
也不对...
终于，有人认出他来了，是党支部的一个中年男子，失声道：“是他！在蓬莱中得到高次元生命体传承的叶枫！后来销声匿迹，有传闻是加入了官方部门...”
“原来是他...之前他在网络上还闹得挺火热来着...为何刚刚没有想起来呢？”
黑发长老呢喃道，脸色说不出的震惊。
“因为忘了。”李果淡淡道，背对着黑发长老，道袍飘然，仿佛在诉说天地真理。
“忘了...忘情，忘我，忘剑，忘人...”黑发长老似乎如同雷击，被这一句‘忘了’震到。
除了朱子恒以外，几个长老都对这个‘忘了’有所感触。
李果本人只是吐槽一下大众脸的悲伤而已，见之忘记真怪不得别人...
“小心了。”
叶枫表情淡然，一剑斩之，眉头却是皱起，内心思索。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她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基本上全身上下没一处是不漏的。
但破绽一多，叶枫反而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
“剑既是我，我既是剑。”
明烟双眼堂皇，步伐沉稳。
就好像在说。
我。
来了。
此时，明烟终于化作一柄利剑，李果看出来了，这姑娘和白无忌的路子完全不同，白无忌走的是纯粹的‘御剑’之术，而明烟走的是‘化剑’，同样是天生剑心，却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无剑，无我，无敌。
身心皆化剑，全身是破绽又如何，万般变化，我只取一刺
叶枫看着飞来的忘我之剑脸色有变，但说到底他还是筑基期的修士，心神微动。
刚刚的几只毛发化为的雨燕立刻调转头来，身体爆裂开来，血肉内脏四溅。
血液直接洒在了明烟的眼上。
以血蒙眼，这无剑无我无敌的一剑偏斜了一些，擦着叶枫的身侧过去。
这一剑将叶枫的皮肤割了一道白印子出来，隐隐有些血丝。
施展一剑后，明烟的精气神便泄了个完毕，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
“我输了。”
明烟面色苍白，一脸遗憾，施展这一决然一剑需要耗费的精气神不可谓不大。
即使这看起来骇然的必杀一剑命中了叶枫，也最多挂点彩而已，若是生死相搏的话必然没机会。
然而这是切磋，这一剑能让叶枫这位‘前辈’挂彩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你的修为还不够，若你修为足够，剑势更强，能以灵觉视物的话，恐怕败的那个就是我了。”
叶枫却是苦笑一声，对于‘天才’的存在更是心有感触。
自己是凭借着陶元信的感悟一跃进入这等境界的，而眼前的小姑娘，恐怕不用借助谁的感悟，自己就能开辟出自己的道路来。
当真是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