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意识投影
“我决定了，我要加入叶棠的音乐社团！”
刘显通的双眼绽放出了不一样的夺目光彩。
原本，在学校外他才会那么照人，自信，而进入了学校后，他会变回那个有些怯懦，不敢抬头和人讲话的小男生。
由于刘显通自言自语的声音大了一些，导致里面的叶棠听到了这声音，有些疑惑的放下了吉他，来到了教室外，正好看到了正在偷窥的刘显通还有李果。
刘显通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李果表情淡然，突出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尾行的是刘显通，自己只是尾行尾行的人而已。
“你们，是刘显通还有李然同学...”叶棠疑惑的看着两人。
“我...我...”刘显通在面对叶棠的时候立刻从心了，丝毫没有刚刚下决心加入社团的气势。
看着刘显通这窝囊的样子，李果一脸无语，直接坦然道。
“刘显通他说要加入你的音乐社团。”
“我...”刘显通脸色通红，本来想下意识的拒绝了。
就像以前一样，嘴上说的，做的想的分开来，最后说一句开玩笑后灰溜溜的离开。
仔细想想，这样的活法错过了太多太多。
刘显通在想，这一次能不能不错过了呢。
“我想加入社团！”刘显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我会弹吉他！”
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刘显通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有瘫软下去的趋势。
叶棠愣了愣，随即眼前一亮，来到了刘显通的面前。
望着近在咫尺的俏颜，刘显通的心脏仿佛停摆。
“我...”
“以后多多指教啦，刘显通同学！”
对于同好，叶棠绽放出了最美好的笑容，就像一朵纯洁无瑕的百合花似的。
黄昏斜阳之下，清新俏丽的脸庞让刘显通有些失神。
然而就是在这一瞬间，刘显通知道自己是真的恋爱了。
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孩子啊。
......
李果也跟着加入了这个放学后音乐社团。
这是刘显通的意思，理由就是两人从早到晚黏在一起，没理由不加入同一个社团啊。
对于刘显通的宝才逻辑李果翻了个白眼，不过李果也没有别的选择，刘显通是出去的关键，盯住他的动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宿主，你不感觉烦闷？”
“嗯？怎么。”
“宿主你好像很安稳的在这里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系统说道：“你不想直接离开这个地方？难道想在这里变老吗。”
“嗯...”李果趴在护栏上，感受着这真实喧嚣的风儿，笑道：“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其实看似过的很久，过的时间其实不长。”
“宿主从何处得知？”
“从我的灵力。”李果喝了一口矿泉水，分析道：“我发现灵力每时每刻都在损耗的，只是这损耗很快就会被呼吸补充回来，大概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这点的...但我在第一次获得灵力的时候，就观察过这种活跃在体内的能量。”
“而现在呢，我感觉到，我的灵力，正在以一种极其慢的速度消耗着，速度有多慢...我难以形容，至少从我来到这里到现在，仅仅只是几个呼吸时间的损耗而已。”
“所以呢，我断定，这里应该是幻境，我这一副身体应该是意识的投影而已。”李果冷静道：“而且我的思维在这里像是加速了无数倍一样，外面的世界保持着相对静止的同时，这个世界对于我的体感时间则在正常流动。”
“我猜大概在这里过上个一年半载的，外面可能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吧。”
李果悠哉悠哉的又喝了一瓶可乐，啧啧称奇道：“只是这个世界太过真实了，连口味都和外面的快乐水一样。”
正因为知道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动不同，李果才能冷静下来。
系统沉默。
片刻后说道。
“宿主的洞察力十足，获得本系统的赞赏一枚，请继续努力，离开这个世界。”
“我有直觉，离开这里的关键已经不远了。”
李果呵呵一笑，将可乐瓶子丢进了垃圾桶里，进了这音乐教室里。
刘显通是贝斯手，叶棠是弹唱，而李果...则是敲架子鼓的。
当然，李果并不会敲架子鼓，不过高中生社团嘛，能把鼓打出声音来就不错了，也不要什么专业的选手。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对于刘显通来说，可能整个高中生涯最幸福的就是这一段时间了吧，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都能‘合法合理’的跟女神说上话。
不知道是跟女神说多了话有了免疫力，在学校里也不战战兢兢的样子了。
驼着的背，也抬了起来。
如果说普通女人变漂亮靠的是化妆品，那么普通男人变帅靠的大概就是自信心了吧当然，前提是人不能丑。
刘显通不丑，只是普通而已，普普通通的他有了自信，能正常的抬起头来跟人聊天说话，不再像以前一样拘谨。
搭配上快一米八的身高，在班里也逐渐混开来了，特别是女生们知道刘显通会吉他，而且加入了音乐社团后，更是分分钟侧目，有些大胆点的妹子甚至已经开始暗送秋波了。
而刘显通倒是一直不忘初心，一直记得，心里的那个她究竟是谁。
放学的时候参加社团活动前，叶棠依然会先跟那个男生逛一逛操场，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棠放学后就直接去音乐室了。
后来，刘显通知道了，叶棠，跟那个男生分手了。
和平分手。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也许是因为男生厌倦了，也许是女生厌倦了，也许只是因为，没有了最初的悸动和激情而已。
在得知他们分手后，李果以为刘显通会欣喜若狂。
但并没有，刘显通依然是像往常一样对待这叶棠。
并不是刘显通不喜欢叶棠了，而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喜欢，变成了一种淡淡的馨香味道。
拍着架子鼓的李果看着正在弹唱的两人。
现在这两人有一种奇特的默契，叶棠只要一弹前奏，刘显通就知道是什么歌，反之也是一样。
淡淡的暧昧味道散发开来...
李果再看向叶棠，依然是那么的清丽漂亮。
只是薄薄的嘴唇好像没什么血色，如花展开的笑颜依然俏丽无比，能勾起人最原始的保护欲。
第四十七章，元旦汇演
“系统，我知道破局的关键了。”
“何时找到的？”系统有些疑惑，宿主明明这些日子都在过着和这里不相悖的日常，上上课，练练琴
“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咯。”
李果笑了笑，依然在认真的敲打着架子鼓，老实说这么一段时间的敲鼓，还真的敲出了点样子来了。
架子鼓手是李果，贝斯手/主唱是叶棠还有刘显通。
三个人组成的小小社团，放学的时候，聚在一起，为音乐挥洒着青春。
在今天练琴结束的时候，叶棠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看着天上的烈日朝阳，说道：“咱们去喝奶茶吧？”
“走起啊。”刘显通也觉得挺热的，现在他和叶棠已经能够很正常的对话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拘谨。
“然然，你呢？”叶棠转身看着李果。
面对然然这个外号李果没有任何波动，耸了耸肩道：“我无所谓。”
“那就去！我请客！”
叶棠很豪爽的包下了去奶茶店的花销。
穿着校服的三人，就来到了距离学校最近的舞茶道奶茶店。
“老板，三杯珍珠，一包中鸡米花。”
“好嘞！”
由于现在社团活动结束已经是放学半小时后了，所以原本应该人满为患的奶茶店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多人。
这给叶棠三人找到了一个可以好好坐下的位置。
“运气贼好，居然给咱占到位置了。”叶棠笑了，仿佛一天的好心情都在这事儿上了。
叶棠是一个很容易很容易满足的女孩儿，今天占到奶茶店位置估计能开心两天。
在天气捉摸不定的广东，11月也能热死个人。
这种节气，一杯奶茶的确能给人带来无限的满足感。
“好幸胡。”叶棠嘴巴鼓鼓的，里面塞满了冷冻的奶茶还有珍珠。
叶棠在喝下奶茶之后，拍了拍桌子，说道。
“注意了注意了，今天你们社长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请我们喝奶茶。”刘显通白了白眼。
“闭嘴吧你，平时我请你喝少了么。”叶棠撅了撅嘴，对着刘显通吐了个可爱的小舌头，然后表情逐渐认真起来：“大伙儿，知道不，元旦晚会要来了。”
元旦晚会，学校的固有活动，也是高三学子们最后轻松的机会，学生们在舞台上施展才艺，是最后的狂欢。
元旦过后，就是下学期了，下学期，大家都要努力的备战高考...有些认真的现在已经开始全力备战。
这是最后的机会。
“所以，咱们要报名?”刘显通也没有意外，音乐社团不报元旦晚会怎么说得过去。
“宾果，果然小刘子机智。”叶棠嘿嘿一笑，说道：“怎么样，你们的意见。”
“走起啊。”刘显通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然然呢？”
“我也无所谓。”李果说道。
“那好！说好了...等一下，我去个厕所。”
叶棠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起来，转身就去了奶茶店的厕所。
刘显通则是搭着李果的肩膀，兴奋的说道。
“我说老然，你说等元旦晚会结束后当场跟叶棠表白会怎么样？”
“你会被老师锤死，叶棠会被你的迷妹们喷死。”李果陈述事实说道。
现在，两人的身份好像有些调换过来了。
会吉他，会音乐，不再自卑的刘显通说话又好听风趣，其实他背地里有一群小迷妹，甚至来告白的妹子有一些姿色不逊于叶棠。
每一次，刘显通都会来跟李果炫耀这些小妹妹的情书。
但他一次都没有接受。
老实说，刘显通说过不止一次想要接受那些漂亮的小学妹了，但最后，他还是没有接受。
刘显通说，也许一开始的心动是对她的脸，但自从上一次放学看到了叶棠之后，就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她，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处，这一份感情发酵的更加醇厚。
喜欢她的笑。
喜欢她的开朗。
喜欢她的马尾。
喜欢她单纯不做作的样子。
三分钟后，叶棠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嘀咕道。
“果然要忌生冷诶...”
“讨论一下要唱什么歌吧。”叶棠嘿嘿笑道：“就唱...那一首黄义达的《那女孩对我说》怎么样？刘显通你的歌喉也适合唱这首歌。”
“可以啊，我记得老然最喜欢这首歌了。”刘显通表示没有意见，倒不如说这首歌太合心意了。
“然然也喜欢？那妥了，就这首吧。”叶棠表示拍板，就在元旦晚会上唱这首歌了。
老实说，这首歌李果听都没听过，刘显通说的老然，显然是【李然】喜欢，而不是李果。
当然，李果并没什么意见。
“那么就决定了，这一首歌吧。”
...
对于这首歌的排练，无论是刘显通还是叶棠都非常的上心。
原本两人的社团活动半小时里，有10分钟两人是坐着聊天的，可现在变成半小时全部都用来练琴，练歌。
为接下来的元旦晚会做着准备。
然而，就在时间临近的时候，作为社长的叶棠，却是时不时的不去练习。
刘显通也没有去在意原因，只觉得这是练习的有些累了而已，或者说家长催着回家复习功课了。
这对于高三学生来说是正常的，太过于将心思放在社团上，才是一种不正常吧。
叶棠没来，刘显通就和李果两个人练习，或者干脆一个人练习。
他是主唱，可以说排练压力最大的就是他了。
时间流逝，临近了元旦汇演。
今天下午，叶棠依然没有来。
“老然？怎么你也不来排练？”刘显通对于李果也不来排练有些郁闷，这样子偌大的音乐教室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了：“我总算体会到为什么当时我们说进入社团的时候叶棠那么高兴了，一个人始终不是个滋味儿。”
“我去找一个人而已，你自己练习吧...”李果摸了摸下巴笑道：“元旦汇演，会顺利的。”
“对了，老然，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
“问。”
“你好像变了呢，感觉有点不像以前的老然了。”刘显通开玩笑似的问道：“感觉你跟个小大人似的。”
李果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离开了教室。
这一次，这个世界并没有跳过夜晚。
第四十八章，贫道，凡人而已
病床上，打着点滴的叶棠，正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翻阅着眼前的数学书。
咔嚓，大门推了开来。
叶棠没有抬头，只是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说道。
“医生说情况还行，我不想打针了啦，而且现在也不痛。”
“我又不是来给你打针的。”
叶棠听着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停下了啃苹果的动作，盯着来人。
李果也不管叶棠的想法，自顾自的来到了病床前，拿起一颗苹果来，咔吧咔吧啃了起来：“有点酸。”
“医院的慰问品，质量能好到哪里去哦。”叶棠笑了笑。
“医院原来还有慰问品来着。”李果啧啧道，虽然这慰问品实在是不咋样。
此时，叶棠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笑着说。
“还有挺多水果的，我吃不下，你吃了呗。”
李果看着叶棠的床前，那一袋袋的水果啊，慰问品啊，鲜花的。
陷入了沉默，随后说道。
“慰问品真多。”
“嘿嘿，羡慕吧，都是医院给我的，别的病人可没那么好待遇哦。”叶棠得瑟道。
“不羡慕。”
当然不羡慕啊。
一个人病床前会无缘无故收到医院那么多慰问品，理由大概就只有一个。
临终关怀。
一个病人将死的时候，医院会给予病人最大的善意。
哪怕...这善意有些微不足道，却也能让人心里好过一些。
见李果沉默，叶棠直接问道。
“刘显通知道我在这里不？”
“不知道。”李果顿了顿说道：“可能他还在家里练习元旦晚会的内容呢。”
叶棠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来。
“我...我也想和他一起练习。”
“我看出来了。”李果能看出叶棠那对眸子里的渴望，她是社长，相比于刘显通，她也有十分强烈的渴望，想在舞台上展现出真实的自己。
但她不能。
那一身病号服就已经昭示了她的结局。
“可我心脏有病。”叶棠无奈道：“医生之前说我撑不过下一年6月...但这些天他又跟我说，我可能撑不过1月。”
1月就是开元旦晚会的时候。
医生的宣言破碎了叶棠的梦，也让她不得不躺在这病床上。
李果没说什么，他看出来了，叶棠，是短命相。
嘴唇薄，人中细小，面色苍白过了头。
看相不一定准，却也有几分道理在里面。
“命运真的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啊。”
叶棠双手撑着脑袋，躺在床上，笑呵呵道。
“我本来还想，好好考个大学，然后和志同道合的人加入音乐社团，放学的时候，大家一起聊聊天，喝喝奶茶，练练琴，唱唱歌，晚上的时候去大排档点一大锅小龙虾...”
“但我有病，我活不了那么久，我上不了大学...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在大学之前，发光发热一把，真正的在舞台上，和刘显通一起...”
叶棠苍白的脸色闪过一丝红晕。
和当时的刘显通仿佛换了一个角色，她变成了丑小鸭还是短命的丑小鸭。
仰望着光彩夺目的刘显通。
刘显通也许也想不到吧。
“然然，答应我，能不能不告诉他我生病的事情。”叶棠看着李果的眼神有了一丝哀求：“我不想让他知道。”
“你的要求很合理。”
叶棠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拒绝。”
叶棠愕然的看着眉目淡然的李果，说道：“你...”
“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但对他来说就公平吗。”李果认真道：“你知道，刘显通他那么拼命的练习，是为了什么吗？”
叶棠愣住了，她不敢去看李果认真的眼神。
“是为了一个傻傻憨憨的姑娘，那个姑娘总是在他面前说，最大的梦想就是在舞台上演出，在这烦闷的高中生活里活出青春的味道来，疯一把，狂一把。”
“所以呢，他才会每天拼命的练习，下课练，回家练，即使那个傻憨姑娘经常不去琴房，他也自己练，自己唱。”
“为了陪那傻憨姑娘，在高中生涯里留下最靓丽的一道风采。”
此时的叶棠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其实她也是明白的。
明白刘显通的心意，明白他的拼命。
“别说了...我有什么办法，我有病，我陪不了他...”
李果淡然道。
“青春本来就是一场美梦，一场可能让人不愿醒来的美梦...”
“可我现在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
“你有的，因为，我在这里。”
在叶棠愕然的目光下，李果的身体开始缓缓发光。
一道道的符文在李果的身旁漂浮，破碎，重组。
李果也不再是穿着校服的青涩高中生，身上穿着的，早就变成了月白清冷的道袍。
头顶束发高冠，面白如玉，手持拂尘，双眸似有清气闪烁。
这让叶棠彻底呆愣在了原地，望着眼前陌生的人，如遭雷击。
“你...你...然然...你...”
李果微微一笑，挥舞拂尘，咒文涌动。
生命之泉...
一道超大号的生命之泉，像洪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
朝着叶棠的身体涌去。
相比于以前释放的生命之泉，就像是江河和水沟的区别。
“叶棠，你是过去的幻影，你的生死早就已经注定。”李果挥舞拂尘，控制着庞大的生命之泉涌入叶棠的身体里：“但在这里不同。”
“在这里，你的梦，可以实现。”
因为这里，本身也是一场梦啊。
李果催动着现实世界里无法催动的超大号生命之泉，呢喃道。
“就让我来让这一场梦，变成美梦吧...”
原本有些苍白消瘦的叶棠，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生命之泉的效果几乎相当于起死回生了。
“然然，你是神仙吗...”叶棠看着自己身体产生的变化，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我感觉我身体的疼痛都消失了...”
“无上天尊...”
李果的身体逐渐变得虚无，开始淡出这个世界。
“非也，贫道，凡人而已。”
第四十九章，青春落幕
元旦的日子很快来临。
叶棠从那一天后，就再也没有缺席排练，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的红润。
“可惜老然不能跟我们一起上台了啊。”刘显通遗憾道：“听说丫的请了好长时间的病假来着，元旦过后得去丫家里看看才行。”
“是啊，可惜然然没跟咱们在一起呢。”
叶棠撩了撩自己随风吹动的细发。
这一幕让刘显通怦然心动，那一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然而刘显通还是忍耐住了。
那一句话，只有在最后的时候才能说出来，现在没有氛围，失败率很大。
而另一边，叶棠对于刘显通又一次怂了有一点点失望，但怎么说呢，继续等吧，暗示吧...
元旦汇演就在今天举行，从高一到高三，现在还认真学习的人大概没有几个了。
都把今天当成最后麻醉的狂欢，元旦汇演过后，高三学子就要迎来最后的时刻，开始拼搏冲刺。
“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拿到一个好名次的。”一旁的刘显通在给叶棠打着气，最后还鼓起勇气似的说道：“还有，叶棠，你...你今天放学别走！”
“噗。”
叶棠笑出声来，拍着刘显通的肩膀说道。
“你是要打我呢，还放学别走。”
刘显通顿时涨红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好好好，放学不走，我就听听你要跟我说点什么，反正别揍我就好咯。”叶棠如花一般的笑颜，瞬间又让刘显通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
就像第一次见到叶棠时的场景一模一样，怎么都止不住快速跳动的心。
刘显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等结束...”
元旦汇演开始。
在校领导冗长的讲话和主持人嗦了几句后，才是真正的开始。
整个学校就像春节联欢晚会一样热闹，在今天，即使男男女女们牵着手，老师也会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是属于他们的。
歌舞，魔术，相声，小品。
刘显通看的是一脸惊异。
“怎么这些同学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平时都不知道他们居然会这个...”
“谁说一定要显山露水的，也就你，全年级都知道你吉他弹得好，唱歌唱的棒，不知道多少女生想要和你谈恋爱呢。”叶棠用手肘轻轻敲了下刘显通的腹部。
刘显通假装吃痛的样子。
娇嫩的手臂隔着单薄的衣服触碰在腹部的皮肤上。
刘显通脸红了。
看着刘显通脸红的样子，叶棠脸也红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两人的距离，则在互相靠近...
肩膀和肩膀的距离，手肘和手肘的距离。
互相都能感受对方温度的距离。
“可惜老然生病了，不然丫看到这表演估计会开心的不要不要的。”刘显通赶紧找话题。
“也许...然然不是生病了呢？”
“不是生病了？”刘显通疑惑道：“不是生病了能干嘛。”
“去当神仙了。”叶棠老实说道。
“噗哧。”
刘显通噗哧一笑，觉得被叶棠给逗笑咯。
“别人当神仙我都相信，老然这货就一咸鱼，当什么都不会去当神仙的。”
“真的吗？”
“真的。”
“如果然然是神仙的话。”叶棠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天说道：“现在可能在驾着七彩祥云在天上准备看着我们表演呢。”
刘显通笑了笑，不过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自从兄弟生病了就没去看过。
等汇演结束后，就去看看自己好兄弟怎么了。
终于到了刘显通还有叶棠。
两人扛着大吉他来到了大舞台面前，和之前的人不同，之前无论是歌舞演唱，还是表演魔术的，都精心准备了自己的服装，小西装，礼服，种类繁多，眼花缭乱。
只有刘显通还有叶棠两人，穿着学校略显肥大，材料也不是很好的蓝白条纹校服。
两人一开始不是没打算过换一身衣服什么的，毕竟校服太没有新鲜感了，但最后经过商量，还是决定穿校服上台既然是学生，那么穿校服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紧张吗？”
“怎么可能不紧张啦。”
面对着黑压压的人群，刘显通和叶棠的心都扑腾扑腾的跳着。
好多人，学生们，老师们的目光都注视着台上。
果然，自己在音乐教师里弹奏和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是两个概念啊。
第一次上台那种怯场感几乎无法去掉。
由于是弹唱，所以没有音响伴奏。
刘显通紧紧的握着吉他，修长的手指弹拨着弦。
看着叶棠，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冷静下来。
刘显通知道自己，承载着叶棠的梦，绝对不能在这里出幺蛾子。
乐声响起，刘显通沙哑略带着一点颤抖的嗓音哼唱着这一首今年流行的歌谣。
“心很空，天很大，云很重，我恨孤单，却赶不走。”
“捧着她的名字，她的喜怒哀乐，往前走，多久了。”
“一个人心中只有一个宝贝，久了之后她变成了眼泪。”
“泪一滴在左手，凝固成为寂寞，往回看，有什么。”
“那女孩对我说，说我保护她的梦，说这个世界，对她这样的不多。”
“她渐渐忘了我，但是她并不晓得，遍体麟伤的我，一天也没再爱过。”
“那女孩对我说，说我是一个小偷，偷她的回忆，塞进我的脑海中。”
刘显通唱着歌，眼神却是放在叶棠身上。
那女孩对他说，要保护她的梦。
刘显通，要保护叶棠的梦，一年，十年，一生，一辈子。
整个舞台上，整个操场上的人，刘显通都下意识无视掉了。
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了叶棠，这正在弹奏吉他的女孩儿。
汇演进行的十分顺利，清冽沙哑的嗓音，还有歌声中蕴含的感情，都让学生们为之痴迷。
台下响起了如雷的掌声，都在为叶棠和刘显通的精彩表演喝彩。
在这掌声的掩盖下，刘显通就在这舞台上，小声对着叶棠说道。
“我喜欢你。”
“嗯...”叶棠红着脸小声回答道：“你这小贼。”
青春的味道。
甜的，酸的，苦的。
在汇演结束漫天的烟花下，青春迎来了落幕...
这个世界也迎来终结。
第五十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为谁辛苦为谁甜
“好了好了，别哭了。”
“没什么好哭的，生活总是要过去的对吧...”
“咿？他好想睡着了...别吵着他了吧，打电话让他哥来把他送回去，他现在实在是受不了太多刺激。”
清晨，朝阳升起，昏暗的街道，穿着制服的男男女女们正在天桥上，围着一个倒地不起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手中还紧紧的攥着一瓶空的啤酒瓶子，旁边也散落了不少空瓶，嘴里呢喃着什么，挥舞着手上的酒瓶子，让周围的人也不敢靠近。
李果靠近这中年男子，看着那一张熟悉的脸，开口道。
“他怎么了？”
在一旁的一个微胖穿着同样制服的青年疑惑的看着李果，本以为只是凑热闹的围观群众不想多说的。
可看着李果身上的道袍，他还是下意识的生出了信任的心来，说道。
“他是我们的同事，听说他朋友出了一点什么事故，抢救无效，老刘最后一眼没见着，就想不开，一个人火急火燎的去酒吧喝酒，我们害怕他一个人出什么事儿，就陪他喝到天亮咯...你知道这货一晚上喝了多少酒么，我这辈子都没喝过那么多。”
“都说借酒消愁，可是这酒也喝太多了吧。”另外一个消瘦一些的中年男子也说道：“唉，老刘这些年也的确不容易啊...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够惨了。”
周围的同事们都有些好奇，他们只知道老刘是公司里的一个普通销售，销量不高不低，但是有固定客源，算是四平八稳的老男人，没想到年轻的时候还有故事。
“年轻的时候？”
“趁着老刘他喝醉我才敢说的，他以前和一个女孩子是一个音乐社团的，本来相约梦想在元旦汇演下为高中生涯画上句号，结果呢，那个女孩子在元旦汇演之前就去世了，那天晚上，老刘也没上台表演，他就一个人呆呆的在河边吹风，第二天还吹的发烧感冒了呢。”中年男子顿了顿说道：“从那一天开始，老刘就再也没有唱过歌了，我告诉你哦，老然以前唱歌可是超级好听的，你们没听到真滴是可惜至极啊。”
“没想到老刘还有这样一段故事...真看不出来。”
“不过呢，后来老刘也走出这段阴影了，这都多亏了音乐社团另外一个人啊...唉，然而，就是这带他走出来的人这一次出了意外啊。”中年男子遗憾道：“所以才说老刘命运多舛。”
中年男子不在多说了，脸上满满都是遗憾。
而躺在地上的老刘，醉醺醺的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那女孩对我说，说我是一个小偷...”
口齿模糊不清，像是在唱歌，旁人也听不懂在唱着什么，只听得出是在唱歌。
李果却听的懂。
“红尘如梦。”
李果挥舞着拂尘，朝着身后走去。
“人生总是要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人幸运，有人不幸，这就是人生，拥有时有多喜悦，失去时就有多痛苦。”
“老刘...对啊，仔细想想，他又是幸运，又是不幸呢。”那个消瘦的中年男子顿了顿，看着李果笑道：“话说这位道长，我怎么...觉得你还挺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相逢何必曾相识。”
李果笑了笑，来到这位倒地不起的中年男子面前。
此时此刻，他早就没有了当时的潇洒倜傥，长出了啤酒肚，发际线拔高，成了一个有些油腻的中年男子。
“这是最后一次了，好好珍惜。”李果轻吟道，手指点了点旁边的空气。
淡红色的生命之泉涌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这一幕，他们都看到了李果指尖涌出的泉水。
是特效？魔术？
这让旁人有些疑惑，这种时候表演魔术有什么用呢，也不能给倒地不起的老刘任何帮助啊。
在做完这一切后，李果就转身离开，不再看这。
“他...他刚刚干了什么？做了个魔术？”
“不知...”
“总之，先等老哥来了再说吧。”
而刚刚一直说话的中年男子则是啧啧称奇道：“我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那小道长啊...可能是中学的时候？我总感觉他和我同学有点像。”
“你同学都多大岁数了，这道长看起来最多不超过25岁，可能是你错觉了吧。”
“也对。”
中年男子没有继续在意，仅仅当这是产生的一次幻觉而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倒地的老刘不再呢喃着什么语句。
反而平静了下来，握紧的酒瓶也松了开来。
嘴角有一丝弧度翘起，眼角有泪珠滑下，像是做了什么美梦，看到了能让他平静的事物一样。
这让他的同事们看的是一阵愕然。
怎么...怎么这就平静下来了？刚刚还那么激动的。
此时躺在地上的老刘没有再唱歌了，只是一直在呢喃。
“然然...”
在老刘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肥大校服的姑娘正在眼前，剪着齐耳的短发，看起来像个假小子似的，但即使是短发，也掩盖不了她清新的相貌。
姑娘来到老刘的面前，轻轻牵住了老刘的手，笑道。
“放心，我在呢，我一直在，别哭了，像个什么样。”
刘显通口齿模糊不清的说道。
“然然你不要走...”
“不走不行啊，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李然憨憨一笑道：“再不走的话，我会害了你哦。”
“咱们不是好兄弟吗！你不是说不走的吗！”
“对啊，好兄弟。”李然的虚影抚着刘显通的头，轻声安慰着他。
望着眼前的影子，老刘想起了当年自己在河边放声大哭时，靠过来温暖自己手心的女孩儿...
【老刘，别哭了，叶棠也不想看你变成这样啊。】
【叶棠她要是知道你这样就不会喜欢你了。】
【我不会走的。】
【因为，咱们不是好兄弟吗？】
良辰美景奈何天，为谁辛苦为谁甜。
这年华青涩逝去，却别有洞天。
青春离奇。
人生，又何尝不是呢?
第五十一章，红尘炼心，山海异人录（四更求票
在李果悄悄离开之后，系统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通过了红尘炼心（李然）。”
“奖励：《符之术》残篇、开启新功能。”
“《符之术》残篇，记载着部分残缺符之法。”
“催眠符：让目标立即进入睡眠状态，精神力强可视程度豁免。”
“落魄符：让目标进入精神恍惚的状态，精神力强可视程度豁免。”
“平安符：可生成一层气运护盾，阻挡一次小型灾厄或攻击。”
李果看着系统报出来的一层层奖励，再看看那红尘炼心，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自己当了好些日子高中生果然是这浓眉大眼的系统搞的鬼。
“修道者，修为道心同样重要。”系统淡淡的说道：“道心萎靡者，渡心劫必死，很多修道者修神不修心，即使侥幸过了心魔劫，往后修为也不会有所前进。”
“我怎么感觉自己没什么变化...”李果嘀咕道，讲道理也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心境上的升华啊，就是觉得自己作为男人，刚刚角色扮演的是一个妹子有些怪怪的。
但也就仅此而已罢了，其他的什么道心啊，心境啊，没有太多变化。
不过李果挺高兴的是，好像经历了一次像模像样的【青春】，而不是像现实一样，青春真的全部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全部用来刷书刷题，像是参加社团活动，放学后和社团的人一起去喝奶茶吃炸鸡那更是想都没想过。
高中没这个空，也没这个闲钱，晚自习下课的时候，炸鸡奶茶店都快关门咯。
别人的青春，我的青春，对比之下，简直真实过了头。
系统却也是老实说道。
“本系统也是这么觉得的，宿主经历这一次红尘炼心的效果不是很好。”
李果：“.......”
既然你是这么觉得的，那么这试练有什么意义啊！
“本系统有一件事没有猜到。”系统说道：“宿主居然能在红尘炼心开始不久就看破自己非李然，而是李果，从你发现自己并非李然的那一刻开始，试练的作用就大打折扣。”
“怪我咯。”李果歪着脑袋，合着这事儿得怪自己太机智？
然而系统却是话锋一转道：“并不是，相反，本系统还发现了一件事，宿主【本我】坚定，心中有眼，虚妄无法迷惑宿主，本身就是一项不可多得的优点，而且宿主的确以【李然】的身份完成了红尘炼心，这是毋庸置疑的。”
被系统这么正经的一夸李果竟然久违的有点脸红。
内心一阵小得瑟。
“我看看新功能是什么。”李果停止了自己的得瑟行为，继续将目光放到新功能上，上一次开启的新功能是两界传送，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
此时，眼前系统的虚拟光屏中多出了一本书。
这书上面的古朴花纹有一种奇怪的浩大感，让李果不由自主的就升出了一种自己其实很渺小的感觉。
“这就是新功能？”
“对，宿主伸手触碰这本书。”系统道。
李果伸手触碰这奇怪的书籍。
轻轻一点，书就翻了开来，以古篆文书写。
“新功能：《山海经》”
“山海经：书天下异人珍兽，完成红尘炼心可将试炼对象的神通力量篆刻于书内，宿主每日可使用一次山海经内的神通力量，于每日子时（大概晚上12点）刷新。”
伴随着玄奥的符文，这书的第一页呈现在了眼前。
“《山海异人录李然》”
这一页上有一个黑白水墨画的姑娘，和真正的李然形不似而神似，甚至还给原本平平无奇的李然相貌增添了一丝出尘的仙气。
“注释：华夏有一人，其名为然，其神通如酒，伏于梦中。”
“记录神通：浮生黄粱。”
“浮生黄粱：一梦黄粱，三千世界，以酒为媒介，使用对方的回忆制造幻境世界。”
李果看着这山海异人录呆滞了片刻后说道。
“等一下，我每天能够使用一次这山海异人录上的力量？”
李果寻思着自己在学校生活的幻境就是这浮生黄粱的力量。
这幻境已经不能叫做幻境了，五感俱全，仿佛真实的世界一样。
那么真实的幻境世界，简直是bug一样的存在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却是泼了一盆冷水下来。
“宿主，你是不是在想，每天能够制造那么真实的幻境很强大？”
“难道不强吗？”李果觉得自己就是抽中了ssr啊。
“刚刚的幻境之所以那么真实，是因为要给宿主试练，所以本系统稍稍强化过的。”系统淡淡的说道：“本系统从时间长河之中截取了一道信息流，将灵魂信息完全复制了过来，可以说，你刚刚幻境中面对的都和真人无异，没有本系统的强化，这神通的力量最多只是呈现过去的幻影，只会重复过去，而无法如真人一般和宿主互动。”
李果愣了愣。
刚刚系统好像说了很高端的词汇，时间长河是什么鬼。
这么强的吗。
“也就是说...我用这神通技能的话，是没有那么强的效果咯。”
“对，除非宿主能像本系统一样能直接从时间长河中截取信息流，不然的话，想制造那么真实的幻境就是痴人说梦。”系统的语气有些得瑟，仿佛出了一口恶气。
谁让李果在红尘试练中那么快就认识到【我是我】了，必须得打压打压才行！
“系统你真厉害。”
李果倒不是在捧哏，是真的觉得很厉害。
“嗯，请宿主继续努力。”被李果那么一赞，系统这一下倒不知道该回什么。
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在和系统兄吹了下牛后，李果先是按照原计划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就起身折返回家里，准备准备带去方寸山的生活用品。
从今往后，方寸山就是自己的家了。
第五十二章，搬家
李果去商场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从拖把扫把，到一些生活用品，香波肥皂，锅碗瓢盆，浣洗身体的东西...
全部准备就绪后，李果便将这些东西带回了出租屋里没，准备使用乙木仙遁一起打包带走。
而在走之前，李果找到了房东。
杨奶奶此时正在楼下看着别人跳广场舞呢。
“杨奶奶。”
“是小李啊，来来来，坐着。”杨奶奶很和善的抽出一张报纸垫在花坛边，让李果坐下。
“谢谢。”李果道谢一声后说道：“杨奶奶，房子我不租了。”
“啊...是我那儿不好吗?”
“没有，因为新工作的原因，我有了一个不错的住所，不用租房子住了。”李果老实说道。
听到李果找到新工作和不错的住所后，杨奶奶并不像其他房东一样立刻拉下脸来，反而惊喜道。
“哎哟，那真的太好了...”
李果笑了笑，也不担心杨奶奶会因为少了自己这一份收入而陷入什么境地，这里的房子本来就非常好租出去，特别是像杨奶奶这种地段好，房东老实，干净还便宜的地方很多人会来租。
只要注意不要把房子租给社会人就好了。
“小李啊，奶奶年纪大，跟你唠叨几句话。”杨奶奶拉着李果的手，缓缓说道：“工作的时候要有耐心，要跟同事搞好关系，要合群一点，这样你有困难大家才会帮忙。”
老人总是喜欢唠叨一些听起来很有道理的废话，一般来说被唠叨的年轻人会很不耐烦。
可李果只是一脸微笑，平静的听着杨奶奶诉说着这些听起来很有道理的废话。
很多时候老人只是想要找一个唠叨的对象而已。
小孩陪伴在老人身边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所以啊，一些寒暄似的唠叨，就陪着他们讲讲吧。
杨奶奶讲了一阵后，也是讲累了，便没像之前一样絮叨，而是说道。
“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呀，看着你们这些孩子待遇变好也很高兴，叶家姐妹跟你一样，也是熬出头了啊...”
“叶家姐妹？”李果眉头一挑，想起了有几面之缘的叶彤。
“对啊，叶家姐妹，姐姐在派出所上班，妹妹还在上学。”杨奶奶眯着眼笑道：“小叶她也跟我说要退租，说岗位调整，要搬去新的宿舍，那宿舍俩姐妹都能住...老实说，你和小叶搬出去的时间那么巧，我还以为你和她好上了呢。”
“额，我们只是正常邻居关系而已。”李果无奈一笑道。
“哎哟，其实我觉得你们俩挺合适的，她是公务员，你好歹也是个大一本毕业的，两人其实也算般配...”杨奶奶双眼发亮，媒婆之魂熊熊燃烧。
李果暗道糟糕，现在必须得撤了，不然这没完没了咯。
在杨奶奶还没发难之前，李果赶紧溜了溜了，杨奶奶这人也很厚道，没收押金，说不租了直接说一声就能走。
溜走的时候，杨奶奶挥手道别。
杨奶奶旁边透明的老刘头，同样在挥手。
李果挥手道别。
再见了，我的出租屋生涯。
......
“乙木仙遁。”
李果回到出租屋内，施展乙木仙遁，周围升腾起了一团青色云雾。
想要带走的东西用心念笼罩，基本上整个出租屋都被被笼罩了，李果有一点点小仓鼠癖，能从塑料板凳到筷子碗筷，能收走的统统带走。
再一次睁开双眼。
熟悉的金乌暖阳和一阵阵的灵气之风，确定了，回到了方寸山中。
“带了这么些个东西，浑身灵力只剩下十分之一了...”李果感受着迎面而来的虚脱感，用仅剩的灵力给自己挂了一发炼气化神。
再加上呼吸带来的灵气，很快，身体的灵气就恢复了七成。
“在这里我就是永动机啊。”
李果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力，感觉自己优势很大。
稍微恢复了一下灵力后，李果来到道观旁的山崖。
斜月观于接近山巅之上，左靠高山悬崖，云雾缭绕，从这里可以眺望这世界的群山，更能隐隐看到山腰之下，捣药兔们正在努力的开垦着梯田，以做种植之用。
李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里真好啊，如同仙境一样...就是这云雾缭绕的湿气太重，普通人住这里的话容易风湿。”
系统：“......”
哇宿主你的感慨还真的跟别人有些不一样呢。
一般人不应该聊发少年狂，吟诗一首才对吗？
“宿主，这些不是湿气。”
“嗯？”李果眉头一挑，我读书不少，你别骗我啊，这不是水蒸气是什么哦。
“这是凝结成实质的灵气。”系统说道：“宿主没有听过【吞云吐雾】的典故吗？为什么仙人选取的仙山道藏会选云雾缭绕之所，就是因为这些仙山名胜上飘渺的并非云雾，而是实质化的灵气，在这等仙山上修炼，事半功倍。”
“原来如此...”李果恍然大悟，以前也觉得，仙人爱好真的别致，喜欢住在湿气重的山上，没想到人家看的不是湿气，而是实质化的灵气。
“普通人常年浸泡在这灵气云雾之中，不仅不会产生身体上的问题，反而会裨益身心，更别说修道者了。”系统说道。
“原来如此。”李果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小窝。
床铺被子之类的用具李果并没有直接拿进房间里，而是用几个架子简单的支了起来，这被褥床单好久都没晾晒过了，这一次知道这山上的湿气并不重，也正好晾晒一遍。
微风暖阳抚过，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李果就将全部麻利的搞定好。
庭院晒着被单床垫。
原本古色古香，就摆放着石床的房间被放满了各种现代化的东西，电脑，手机，漫画，杂志，u盘。整齐的摆放起来...
两种完全不同的画风结合在一起，李果竟然还觉得有点好看。
“云雾仙山上的现代化房间...啧啧。”
李果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终于是把自己的小窝给布置完毕了。
第五十三章，真香~
“为了庆祝，就炸一只**。”
餐风饮露，在这个世界勉强是没有问题，灵气充盈，修炼所消耗的能量完全可以由灵气可以补充。
道理是这样，但李果还是要炸鸡吃。
就像在肥宅面前有一碗土豆焖鸡饭配普洱和炸鸡配可乐，同样能够吃饱，肥宅肯定会选择炸鸡配可乐一样...
吃灵气能吃饱，但口腹之欲，终究还是比较难割舍的东西，更何况李果觉得，即使是灵气，也不能完全替代食物，适当的补充青菜肉类还是有必要的。
李果料理着眼前的冷鲜鸡，本来是打算找到庆祝找到工作后自己做个红烧鸡吃的，现在嘛...应该也算是庆祝？乔迁之喜？
在不远处的山崖边，李果收集起了柴火，打算来个野炊炸鸡。
“山崖炸鸡，快哉快哉。”李果将盐巴和生粉抹在鸡的表面，放进带来的油锅里油炸了起来。
炊烟渺渺升起，在这一袭碧蓝的天空下，仿佛能飘荡到隔江千万里的地方。
很快，就有生灵被这一抹炊烟吸引了过来。
看着那两条灵动的小耳朵，肥大毛茸茸的身子，李果就知道，是月...
“你在干嘛？”月有些好奇的看着李果。
“在吃肉。”李果一边炸着鸡肉，一边说道：“你应该不用吃东西的吧，光靠灵气就能补足自身了。”
“咱要吃东西啊。”
“灵气不能让你们吃饱？”李果眉头一挑道。
月用淡蓝色的眸子盯着烤肉，然后说道：“当然可以，但太久不吃正常食物的话，我们的身体就会变得虚弱。”
这时候，系统出来科普道。
“五谷杂粮，肉菜青食，虽然有十分多的杂质，但在筑基辟谷，内庭圆满之前，还是需要适量补充正常食物的，到了筑基期，即使是身处灵气浓度不高的地方，也能做到内庭循环，无需进食。”系统说道：“甚至一些灵兽肉是大补之品，比如眼前这一只兔子，它的肉蕴含着丰富的灵力和蛋白质，是牛肉的16倍...”
系统好像在疯狂暗示什么...对此李果选择无视，默默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不过李果也点了点头，自己想的没有错，在达到一定境界之前，还是不能做到真正的餐风饮露...当然，即使是真的能餐风饮露了，李果也不会抛弃美食这爱好。
“要来试试？”李果撕下一块外酥里嫩的鸡肉。
“我不是食肉动物。”月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来问问你要不要通告一些事情。”
“通告什么事情？”
“你是这一片天地承认的此山之主，所以理论上来说，从下到山顶，都是你的地盘。”月说道：“既然是你的地盘，有资格决定这山上其他生灵的去留。”
月是不担心自己和族群被赶走的，毕竟还有方寸山佃农的身份在这里呢...
而李果则是真的意外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权限，山上的生灵去留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这山上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生灵？”
“很多。”月老实说道：“大白，阿牛，小黄，龙龙...”
李果：“......”
“额，你说什么呢？”
“说山上别的生灵啊。”月有些兔脸懵逼。
坦白说那懵逼的小眼神李果还真想揉揉...
“我是说，他们的种族之类的信息。”李果嘴角抽搐道。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们的种族啦，只知道它们在山上活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月还很夸张的比了个同心圆。
“就是说一些强悍古老的存在咯。”李果思虑了片刻后说道：“暂时先不去管他们吧。”
俗话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
先不说把人家从自古以来生存的地方赶出去厚道不厚道，从直觉来看，这些存在大概都比自己强。
一个强者，被弱者通过权限被赶出家门得多憋屈，这想想都不爽啊，这样仇可就妥妥的结下了，可像现在这样，被一堆强者环伺着也不是个事儿。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核心的地方还是没变，那就是让自己的修为变强。
只有变得更强了，才有和强者平等对话的话语权。
“嗯...”对于李果的决定，月也没太意外的，反正听就是了：“有需要的时候再叫我吧。”
说着月就咻的一下蹿个没影了。
李果都没有发现月是怎么跑的，速度极快。
即使是月这一只看起来平平无奇（超漂亮）的兔子都有两把刷子啊。
李果感慨片刻后，将炸鸡囫囵吞下，准备回到道观修炼了。
...
燃火熄灭，只有被烧成炭的柴火还升着青烟。
李果将吃剩下的鸡骨头都留在了原地，等待自然的降解。
就在李果消失一段时间后，一道白影从山下窜了出来，小眼神望着冒青烟的土坑。
随后四足白影来到了这柴火熄灭的土坑前，额头有王字，身体有斑纹，俨然就是一只小白猫。
小白猫似的疑神疑鬼的望了望，瞥了瞥，伸出了小爪子朝着土坑疯狂试探。
【这是什么？】
第一次触碰，然后立刻就缩了回来，躲到了树后面，伸出白白的脑袋暗中观察。
【干嘛要用火油炸尸体，直接吃不就好了吗，这是两足兽在弄什么邪恶残忍的法术吗...】
白脑袋又晃悠了一圈，又忍不住伸手触碰了那一片埋着炭火的土地。
【好暖和哇！】
白猫来到土地上，又滚了几圈，感受着传递到身体里的温暖，疯狂试探了几次过后，确定了这里没有危险。
此时，白猫的鼻子嗅了嗅。
【这是什么味道？】
犹豫片刻后，白影开始刨坑。
刨了半天，终于发现了香味的来源，是一副埋在坑下的骨架。
看着这炸鸡骨架，白影吞了吞唾沫。
【这是...被火烧过的尸体？好残忍...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但是...但是...】
白猫忍不住伸出小舌头，舔舐了一下上面的肉渣。
顿时，整个身体都抽搐了一下。
【但是为什么那么香啊！】
第五十四章，生意好了许多
吃了一只炸鸡后，李果烧了一壶水，泡了一壶茶水。
回到道观里，拿出了红尘试练中得到的奖励。
符之术残篇。
符，道士的标配，即使是街边的江湖骗子都会画两手符咒，看起来也都像模像样。
在大殿内，李果翻开了这古朴的书籍。
翻阅了片刻后，李果对于符咒大致了解了一部分。
初阶的时候以朱砂或生物血液为墨，篆写符文图案，这些图案和天地共鸣，来产生各种各样的效果，当实体的符画的熟练了之后，就能尝试着虚空画符，单纯以灵力为墨，但这需要不低的修为，以目前炼气的修为是不要想了。
先把初阶的实体符画好再说吧。
“每一笔注入的灵力都必须不多不少刚刚好，不然的话会影响到符的效果...”李果沉吟道。
这是细心的活儿，也是基础，目前要将每一次输出灵力的力度打好来，好在李果还是比较有耐心的，逐渐的，已经能够初步控制灵力的每一次细微的输出。
李果将手蘸上清茶水，以茶水代墨，挥洒画符。
附着灵力的茶水久久不散，石柱上画着‘平安符’的雏形。
这是目前《符之术》中最初级，最简单的符咒了，以至于李果在看着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能很快学会，然而道理是这样，用茶水画在石柱上的平安符却是失败了。
等完成后，李果才发现，不是这里的灵力输出少了，就是那里少画了一笔，总之就是满满的都是漏洞。
对此李果只能感慨，万丈高楼平地起，学习修道的事情任重而道远啊。
在一阵折腾后，李果终于能勉强将最简单的平安符画出来了，虽然漏洞还有很多，效果有所缺憾，但总归是走出了第一步...
...
一日将过，这些时间李果除了学习符的画法之外也没有落下修仙术的学习，如果技法是万丈高楼的平地，那么修为就是地基...
在早上例行诵读了《黄庭经》，给三清还有菩提老祖上了几柱焚香。
这一次回去需要买一些黄纸，墨水，朱砂之类的事物，学习符死记硬背终究是纸上谈兵，实战才是检验学习成果的唯一标准，其实主要还是这玩意相当的便宜，以李果目前的财力还是能买得起的。
确定了要买的东西后，施展乙木仙遁回到了现实世界，这一次李果选择在原出租屋的天台降临。
这一次在方寸山待的时间有点久，现实世界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六点钟了，夕阳西下，天空昏暗的发黄...
下楼后，李果突发奇想，打开美团外卖，搜索黄纸香烛...
看着搜索结果。
不得不说，美团真是个好东西，这也能搜索出来，居然15块起送，而且居然还真的有30多张历史订单。
李果感慨，就连丧葬用品店都与时俱进了啊。
当然，李果也不知道是佩服丧葬用品店还是佩服美团的配送服务。
“距离最近的丧葬用品的在2.2公里外，走过去买吧...”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满满的都是车流，堵塞的一塌糊涂。
在这种时候，摩托车就发挥了其作用，在车流量里闪转腾挪。
顺着导航，李果转身进了一条小道，这条小道去的是城乡结合部的地方...
进入小道后，李果瞬间有一种通体森寒，汗毛炸起的感觉。
这让李果有生出了一些警惕。
现在的世界不比原来的世界，灵气复苏，妖魔鬼怪不说横行于野，但终归还是存在于世间的。
以前能够默念公正民主富强16字真言，现在这16字真言估计不是很好用...
李果狐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朝着巷道内走去。
很快，李果就来到了这卖香烛纸钱的丧葬用品店门前。
丧葬用品店本来就十分诡异了，一般人估计靠近都不想靠近，只想敬而远之，远离这种不吉利的地方。
丧葬用品店都不准开在主干街区里，只有这种城乡结合部的街道才能让开丧葬用品店。
李果看着眼前的丧葬用品店，老板是一个皮相都耷拉下来的老头子，看起来有点恐怖，特别是他搬着一张椅子坐在棺材旁的样子，更显得诡异非人。
此时，老头子对李果摆出了【善意】的笑容。
是鬼？
不是的，是人。
虽然长的有些恐怖，但他的身份的确是人，而且还是最普通的普通人，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老头子一脸‘和善’的问道。
“小道长，要些什么呢？”
“要半斤朱砂，两本黄纸，顺便给我一根毛笔吧。”李果看着眼前卖丧葬用品的地方，不仅有感觉，还有感觉过了头，做那么阴森恐怖吓唬谁呢...
“稍等一下。”
老头子咧嘴一笑，便只身进入了这小棺材铺的后面。
，找寻了一阵子后，老头子便拿出了一袋子朱砂，还有两本黄纸来。
同时还给了李果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咧嘴笑道：“就算你30块钱吧，还有买朱砂，要登记手机号码身份证的，麻烦登记一下。”
“嗯。”
对此李果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朱砂好歹是烈性化学品，购买要登记属实正常。
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身份证号码填下后，老头子说道。
“现在这天下不太平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果眉头一挑说道。
“老先生，怎么说？”
阴森老头子看着李果，顿了顿说道。
“以前朱砂化学品之类的登记吧，虽然老头子我一直在做，可是呢，从来没有人来查过，但好像就从前半年开始吧，监管的那些人每隔一个月就来一次...”老头子笑道：“别说，我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来褥羊毛的呢，结果呢，真的是来做事的，认真排查我这里的情况...”
此时，阴森老头子望着这逐渐昏黄下来的天后说道。
“还有啊...”
“还有什么？”
“还有最近呢，我这小店，生意可是好了许多...”
第五十五章，怨煞
什么店的生意好起来都不是毛病，唯有丧葬用品店的生意好起来，代表的东西就不是那么的好了。
意味着，死的人多了。
李果摇摇头，所以说，很多时候，即使消息封锁了，老百姓也会凭借自己的生活经验，察觉到生活中的变化，毕竟纸包不住火，灵气复苏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是必然的。
“总之老先生，既然世道变了，那就多加小心吧。”李果接过了阴森老头递来的黄纸还有朱砂。
就在李果接过黄纸和朱砂之时，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阴森老头的店里。
丧葬用品店，清明节以外，客人一波接着一波的情况可不多，虽然这样可能有点不厚道，可阴森老头还是笑得跟花儿似的。
这面相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十分的颓废，一点精神都没有，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的，毕竟来这里买东西的绝大多数不会摆出笑脸来。
“老板...老三样吧。”
阴森老头没说什么，就进去拿了一袋子纸钱还有房子和小车的纸模型出来，递给了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一看就是阴森老头的常客，一说老三样，阴森老头就知道要拿什么给他了。
此时，这憨厚中年接过了阴森老头递来的东西后，便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他看了看李果之后，还拍了拍李果的肩膀说道。
“兄弟，想开一点。”
说着颓废中年就揣着纸钱还有自己买的东西离开了，离开时的背影是那么苍凉。
李果表情有些怪怪的，自己是被安慰了？
也对，对于一般人来说，来丧葬用品店买东西的不都是杯具吗，没毛病...
“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啊。”阴森老头点燃了一根香烟，烟火映照着他头顶上挂着的白色纸人。
“年纪也不小了，儿子却突然死了，每次来咱店里买东西，都会劝人放下。”阴森老头顿了顿说道：“可是呢，我见过那么多人，就他是最放不下的，每隔几天就会来我这里买纸钱，模型，供奉用的香烛。”
“有些事情可以放下，可有些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就是因为自己放不下，所以知道放不下到底有多痛苦，所以才希望别人能够好好放下。
和他的面相一样，是一个老实人啊...
所谓当局者迷，就是这个道理吧。
李果看着中年男子离去那略显苍凉的背影。
然而那苍凉的背影中，却有一丝红色的血气渗透而出。
浓重如浆...
李果虽然不知道这浓如浆液的血气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就在说，这不是什么好玩意。
打开望气法，发现不仅仅中年男人身上有这浓重如浆的血气，这条街道都有，甚至丧葬用品店的老板也有。
刚刚自己感到通体阴寒，并不是因为天气和街道，而是这流露出的血煞之气。
“系统，那是什么。”
“是怨煞之气。”系统说道：“每一份怨煞之气，就代表着一个无辜者的生命。”
......
hz市一中中学。
到了放学时间，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叶思在校门口买了俩莲蓉包后，就和闺蜜一起，一边背着英语单词，一边走走聊聊。
“思思，我好怕...”在叶思旁边，一个身材平板如背的女生撅着嘴委屈兮兮的抱怨着。
“刘薇薇，这有什么好怕的，你以前在篮球场上撞男生的时候可没怂过。”叶思白了自己闺蜜一眼。
“体检诶！难道你不怕吗？”刘薇薇一脸激动的看着叶思说道：“我听说和普通的体检抽血还不一样，这一次的针管是特制的，你想象一下，那么大，那么粗，那么硬的一根东西插进身体里，在你的**里搅动，那种感觉很可怕诶！”
“口住！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快放我下车。”
叶思白了刘薇薇一眼，当然听的出她讲的荤段子啦，作为现代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别，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是真的很害怕...”
刘薇薇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跟你嗦，我听说不仅仅是医院的人要来，军警的人也会来...这个抽血真的很微妙诶，真的体检需要那么大阵仗吗？是检什么呢？鬼才知道啊...”
叶思盯着刘薇薇神秘兮兮的脸庞，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自己姐姐可是有保密协定的，虽然跟自己说了，可要这么随便告诉给别人的话也会有不少麻烦的吧。
“安了啦，别想那么多了，不会是什么恐怖的事情的，嗯...”叶思笑了笑道：“反正我们认真学习，好好备战高考就好，其他东西就不要再想了。”
一说到高考，刘薇薇的心思就被拉过去了，瞬间酸溜溜的说道。
“你一说到高考我就恰柠檬了，为什么你又漂亮成绩又好，上天真是不公平。”
“因为我努力呀。”叶思甩了甩自己的小马尾辫，小脸蛋儿是说不出的骄傲。
为此，刘薇薇也没什么反驳的意思，毕竟...叶思就是因为努力而优秀的呀。
人又漂亮，又努力，也没有寻常‘女神’的骄矜，简直是个完美女孩儿...
“话说篮球队的...”
“表白是吧，对不起，打扰了，告辞，我暂时不想谈恋爱。”叶思果断道。
对此刘薇薇没有意外，毕竟她总是充当个传话筒，而每一次都没意外，叶思都会直接女神三连拒绝...
就在两人闲聊之时，一阵阵刺耳的轰鸣声传来。
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美女去哪，我送你们？”
说话的是摩托车上的人，一个看起来约莫17岁的帅气少年。
最拉风的是他的坐骑，一辆复古的哈雷摩托车。
这拉风的哈雷摩托看的刘薇薇眼睛都直了。
男孩子气的刘薇薇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充满男子气概的摩托车了。
“不了，我们家就在附近。”叶思委婉的拒绝。
“哈哈，不用了不用了。”刘薇薇也赶紧回答，虽然对于不能坐上哈雷摩托有些遗憾，不过就像叶思说的一样，安全第一啊，她心里也是有数的。
而哈雷摩托上的少年只是笑了笑，用极具诱惑的语气说道。
“来嘛，我知道你们很想上来...”
第五十六章，带贫道一个呗
“谢谢，我们不用坐车，家就在前面呢。”
叶思觉得眼前的少年人有些不正常，就赶紧拉着刘薇薇转身离去。
而这骑着哈雷摩托的少年人也没追上来，只是嘴角上扬，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明明看起来是在做笑的表情，却没一点在笑的感觉，比皮笑肉不笑更加的...恐怖。
叶思看着这‘笑容’，心中一慌，拉着刘薇薇走的速度更快了...
“复古哈雷诶，真想去坐一下。”刘薇薇一边跟着叶思走一边略表遗憾。
“那个男的给人感觉好奇怪，我觉得还是别搭理他比较好。”叶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刘薇薇这人比较粗神经，只是摊了摊手。
当然，她也没打算上那人的摩托车，只是略表一下遗憾而已，她看着身后的少年也觉得毛毛的。
然而，就在两人走出不久后，那一辆熟悉的哈雷摩托车又横停在她们俩的面前。
“两位美女，不试试？我可以带你们去兜风啊，我这车子刚买的，超赞的。”少年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还特意将车头摆在叶思和刘薇薇的面前，炫耀着这哈雷摩托充满肌肉和机械感的车头。
“都说不用了，我们是高三学生，要回家复习的。”叶思还拿出手机来，一脸警惕道：“我姐姐马上从警局下班了，看到我不在家复习她会骂我的。”
叶思直接透露出了自己姐姐在警察局上班的信息。
一般的二流子青年听到这个后大概就会灰溜溜的离开的，而眼前的机车少年则没离开，只是叹了叹气道。
“我说两位美女，你们是不是嫌弃我了？”
叶思：“？？？？？”
刘薇薇：“？？？？？”
“我嫌弃你什么了。”叶思愕然，她还没想过会被这么回答。
然而少年依然是自顾自的呢喃道。
“嫌弃我是开摩托车的吧，如果我不是开摩托车的，而是开四个轮的小汽车，你们肯定屁颠屁颠的就上车了，你们这些学生妹，就是嫌贫爱富，一个个装的跟高洁女神似的，背地里指不定是个万人轮的绿茶妹呢...”
“喂，你说什么呢！”刘薇薇脾气火爆，瞬间就不高兴了：“别说什么摩托小车的，就是兰博基尼在这里咱们都不会上去，谁会随便上陌生人的车呢。”
然而机车少年听完刘薇薇的画后脸色瞬间又变得像最开始那样恐怖的皮笑肉不笑。
“两位小姐姐，真的不上我的车吗？”
“真的不用了...”
叶思赶紧拉着刘薇薇离开，她感觉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又想起了自己姐姐的提醒，当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机车少年依然跟在后边。
刘薇薇也意识到不对，赶紧跑起来。
然而怎么跑，都跑不出这条巷道，而且，那骑着机车的少年依然在缓慢的靠近。
叶思意识到了不对劲，而刘薇薇也一样，再怎么粗神经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此时，刘薇薇一脸苍白的说道：“叶思，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这条道那么长...”
“我也不知道...”
叶思脸色很难看，但依然是保持了基本的镇定，赶紧打电话报警。
嘟嘟嘟
【您所在的地区无信号。】
没信号！
叶思愣了愣，果然注意到了手机上方无信号的标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在市区里会没信号，这不应该啊...
“思思...要不我们上他的车看看？”刘薇薇此时此刻也是失了主心骨。
叶思也在为此而犹豫着，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两位小姐姐，上车吧，上车我就带你们离开这里。”少年不紧不慢的追上了已经有些筋疲力尽的两人。
叶思和刘薇薇只感觉脑袋一片模糊，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怎么样，脑子里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还在等什么，快上车吧...
叶思和刘薇薇都一脸木然的上了摩托车，身体不由自主，像是被脑海里回荡的声音控制了似的。
少年嘴角翘起，笑道。
“这就对了嘛，我就知道两位小姐姐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那些小姐姐一看到我骑的是摩托车，一个个嫌弃的眼神，我现在都忘不了...那些瞧不起我的绿茶，都该死...”
正当少年说着要发动摩托车的时候，车头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了。
这让少年悚然一惊。
这一惊好像也影响到了叶思和刘薇薇，两人不再是之前双眼迷离的状态，当即清醒了过来，还一脸懵逼，疑惑为什么会坐上这摩托车。
“无上天尊，可否顺带捎上贫道呢？”
少年看着眼前面容清秀，身穿月色道袍的青年，脸色惊疑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抱歉，我这车坐满了。”
“没关系，坐满也无妨，你这摩托车那么大，加贫道一个没问题的。”李果咧着嘴，摆出最温和的笑容笑道：“这车那么漂亮，只载两个人可惜了吧。”
少年眯着双眼，盯着李果一阵后说道。
“行吧，既然你想上，那就上来咯。”
另一边，叶思也认出了李果，立马从刚刚被控制的迷惑中惊醒了过来，用一脸弱小，可怜，求助的眼神看着李果：“道士哥哥...”
虽然李果是叶思和叶彤的邻居，但打的照面也实在是有些少，以至于叶思其实并不知道李果的名字，只知道李果是驻黄龙观临时工道士一名，并没有多在意。
但现在叶思看着李果这一身道袍飘逸的样子，这气质已经不是像道士了，一瞬间叶思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在凡间行走的神仙。
刘薇薇也一样，李果的出现，在这黑暗阴森的巷道环境之中，就好像黑暗中的一盏温暖的明灯，照亮着她的心灵。
李果给了叶思和刘薇薇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便上了这摩托车，笑道。
“那么，贫道便上车了。”
“抓稳一点...”少年咧嘴一笑道：“我骑车可是很快的。”
第五十七章，油门一响，爹妈白养
不要说哈雷摩托载不动四个人，只要够大，小电驴都能载四个。
李果上了车后，哈雷少年像炫耀似的轰了两下油门，然后便翘起车头，疾驰了起来。
“怎么样，我的车，牛吧。”
刘薇薇和叶思眉头都皱了起来，这摩托一瞬间轰鸣的声音就好像鞭炮一瞬间炸裂了一样，声音很大，很粗糙...
“你这车不错，要几百块吧。”
对于摩托车有一定了解的刘薇薇嘴角抽搐，几百块买得到哈雷摩托...的壳子。
李果的话好像是踩着了少年的尾巴，他立刻皱起眉头道。
“几百块？你说我的车几百块？呵呵，你这什么眼光？”
“难道不是吗？”李果有些意外的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这种摩托车几百块就能搞到了。”
“哼...”机车少年被李果激怒了，立刻转动油门，将摩托车的速度加到最快。
机车少年没有说错，刘薇薇和叶思的确被带出了那‘鬼打墙’的地方。
可是机车少年又会将她们带去哪里呢？
机车少年进了村道，拉着三人在道路上疾驰。
面对这加速的摩托车，李果的表情毫无波动，淡然道。
“少年哦，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嗯？”少年皱了皱眉。
“油门一响，爹妈白养。”
少年的面容扭曲了起来，仿佛被触碰到了什么逆鳞。
“你有种的再说一遍？”
叶思和刘薇薇都把头低的很下很下，觉得李果在这种时候触怒这机车少年实在是过于不明智啊。
你人还在他车上呢，相当于命在他车上啊。
少年愤怒道，双眼通红的盯着李果。
而李果对于少年扭曲的面容置若罔闻，依然说道。
“放下吧，少年，先把两位姑娘家放下，贫道再与你好好理论一番。”
“呵呵。”机车少年冷笑一声，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人的。
“何必呢。”
“什么何必？”
“何必害人性命。”
机车少年没否认，另一边叶思和刘薇薇脸色一阵惨然。
虽然之前有猜测，但她们其实也猜到了，少年不安好心...
“绿茶婊该死。”机车少年突然扭曲道：“她们如果一开始愿意上我的车我肯定放她们一马，可她们没有，她们和那个贱女人是同样的绿茶婊，宁愿在宝马车和奥迪车上哭，也不在老子的摩托车上笑，凭什么，就因为我穷，我没钱？就因为老子是丝，那个肥仔是富二代，所以就乖乖的爬上了那肥仔的车？因为我是个臭丝就活该带绿帽？老子...老子每个月打工多少钱，大部分都给了那绿茶，结果那绿茶一句话不说就跟人跑了，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爹是个铁废物？所以我就要受这样的委屈吗！”
突然，机车少年因为表情过于剧烈，脸庞一阵松动。
咔嚓。
脸颊上，一块肉掉了下来，露出里面森然黑色不可名状的腐烂肌肉...
终于现出原形。
叶思和刘薇薇立刻尖叫了起来，刘薇薇甚至当场吓晕了过去。
“这也不是你企图害人的理由...你现在还能回头，贫道能看到，你身上的怨气还未生，至少你还没开始杀人。”李果淡然道，看着少年身上的怨煞之气。
系统说这种红色气息每一分，都代表着一条人命，而这怨煞之气是沾染在他身上的，却并不是从他身上产生的，这代表着这少年还没开始害人，但他却接触过那已经害过人的凶手。
“知道我为什么要拉你们来这里么？”少年对李果的警告充耳不闻，只是咧着森然的笑道：“因为这里人烟稀少啊...”
车子疾驰在村道上，这村道仿佛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机车的轰鸣声。
“贫道知道啊。”
“你完蛋...”
少年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机车一轻。
车后面的三人直接下了车。
这让机车少年一脸震惊，自己骑车速度不慢，他怎么敢直接从机车上下去，不怕死么？
此时，李果抱着两妹子，轻轻的落到地上。
“何必执迷，你的女孩因为贪慕虚荣而跟别人跑了，那是你和那个女孩的因果，你却将其迁怒在其她人身上，那便是你的债。”
“天下的绿茶婊都该死！还有你，管你什么玩意，一样要去死！”
此时，迷瘴散去。
眼前的少年不是一个帅气潇洒的少年，而是全身一半腐烂，身穿破烂衣服的鬼人，骑着的摩托车，也不是什么价格昂贵的哈雷摩托，而是街头巷尾，深受一部分未成年人喜欢的【鬼火】小型摩托车。
而鬼火摩托车也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原本装在车子上的七彩霓虹灯也破烂不堪。
这车子和主人一样，曾经在某个时刻遭到了重创。
“所以说，油门一响，爹妈白养，诚不欺我。”
“你去死吧。”
鬼火少年骑着摩托车，一脸狰狞的朝着李果开过来。
除了轰鸣声以外，这摩托车开始冒起火来，和鬼火少年一起，燃烧着熊熊烈焰。
如果不是因为他胯下骑的车子是鬼火摩托车的话，倒真的有点像恶灵骑士。
“鬼...鬼...”叶思显然是从她姐姐那里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不寻常的事物。
李果则依然站如苍松一般。
手持拂尘，没有任何动作。
“撞死你。”
鬼火少年表情狰狞，加大了扭动油门的动作，整个人和摩托车化为一体火球。
李果先来了一发鉴定术。
【类型：邪秽】
【品质：精良。】
【攻击力：略强】
【特质：暴躁易怒，自傲自卑，情绪似乎被某种外物影响放大了。】
【备注：死后不甘，一口怨气咽喉不下，堕入邪秽的危险灵体，因为未知原因拥有了神通力量，危险度略高。】
夜色下，李果先一脸淡然的给自己上了一个生命之泉还有炼气化神。
随着夜风飘荡的月白道袍，搭上李果肃然的表情，宛如嗔怒的仙人。
仙人怒了。
李果平举手中的拂尘。
天地之间，只有手中的拂尘。
一阵微光闪烁，手中的拂尘化为了一柄银色的长刀，于月光下交相辉映。
这一幕看得鬼火少年和叶思都是一愣愣的，这刀，究竟是哪里来的，这拂尘，又为何消失。
而且，这道人。
和这刀。
同样的美，同样的仙。
“让贫道来渡你吧。”
刀。
是夜色的刀。
突然，这夜色下的刀，爬满了雷电的纹。
闪烁的刀，刺了人眼。
第五十八章，那一夜，那一刀的风情
鬼火少年突然感到一股不详，刹车已经来不及了，赶紧抬起车头。
灌入掌心雷的刀与燃火车头的相撞。
一人，一刀。
斩向了车头。
一瞬间，便将车头给削切了下来。
在车头掉落的瞬间，鬼火少年也开始疯狂的嚎叫。
“啊....啊！好痛...好痛...”
明明砍的是车头。
鬼火少年却在喊痛。
答案只有一个。
这一辆摩托车已经和他融为一体了。
“溺死的水鬼离不开水，在车上被杀死的人离不开车。”李果沉吟道，已经对所谓的【鬼】有一定的了解。
李果继续看着鬼火少年说道。
“为何执迷，不入轮回。”
“我恨啊！我憎恨。”鬼火少年面容扭曲的说道：“我恨我爸，我恨绿茶婊，绿茶婊嫌弃我开的是摩托车，嫌弃我没钱，我爸连给我买摩托车都买不起，这一辆摩托车都是我自己攒钱买的，我要他有什么用。”
李果沉默片刻后说道。
“你说你父亲是废物。”
“对，他就是个废物，一个破开公交车的。”鬼火少年发泄似的大喊，宣泄着一心同体的存在被斩伤的痛楚。
无需多言，刚刚聊天的途中，消耗大半的灵力已经被炼气化神抬了上来，事实证明，嘴炮聊天流是真滴有用。
雪亮的刀顺着月色划出。
依然是带着掌心雷附着的雷蛇。
然而这一次鬼火少年有了一些警惕，十分忌惮李果手中的掌心雷，没有立刻冲上来。
“你恨的不是你父亲，也不是绿茶婊。”
“你恨的，只是自己的无能而已。”李果淡然道：“仔细想想吧，那位上了别人车子的女孩儿，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仅仅是因为你穷而抛弃你的。”
“住口！”
鬼火少年想到了什么，想到了那一晚的对话，女孩说想继续读职校，而他只想在社会上继续浪。
想到这里鬼火少年直接被激怒了，这一次没有选择闪避。
而是选择直接冲向了李果，浑身的烈焰燃烧到最大。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这句话是扯淡。
但眼前的少年，至少死前依然是少年。
少年，太容易意气用事了。
李果看着正中下怀，被激怒的鬼火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要一刀决胜。
将长刀举天。
积蓄掌心雷。
一发，两发，三发，四发...
从刚刚聊天开始，李果就在积累掌心雷的力量，以至于炼气化神，三花聚顶都走了几轮了。
现在长刀上的灵力，前所未有的充盈。
鬼火少年在冲到李果面前的时候，立即刹车，漂移到李果身后，他还没被彻底激怒，知道从背后攻击。
而李果只是迅速将高举的长刀反手一刺。
没有回头，也无需回头。
长刀蔓延出的雷光已经刺穿了鬼火少年的车和胸膛，甚至刀尖都没碰到鬼火少年。
他打的算盘很准，觉得自己在撞到李果之前，刀不会碰到他，却没猜到，刀上的雷光可以激射而出，延长刀刃。
“为什么...”
“你很快。”李果头也不回，淡然道：“但我的刀，更强。”
谁说，刀不够长，就捅不到你的。
鬼火少年默然，神色逐渐的颓了下去。
一旁的叶思看的是痴了。
那一夜，那一刀的风情。
......
等到叶思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哦不对，还有昏迷不醒的刘薇薇。
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很想认为这是在做梦，可是周围烧焦的痕迹在表明着，刚刚的一切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一阵阵发动机的声音传来。
是警车。
“思思，你没事吧！”
叶彤从警车上下来，赶紧抱着自己妹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叶彤还是不肯放开叶思，生怕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另一边，作为长官的谷泰三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路面上烧焦的痕迹。
“看来邪秽已经被消灭了啊...”
一旁的刘薇薇已经被送上另外一辆警车了，准备送去医院，然后再进行心理辅导。
叶思则是疑惑道。
“邪...秽？”
“就是你遇到的那东西。”谷泰三又点燃了一根烟说道：“这邪秽已经让五个人失踪了...”
叶思沉默片刻后，然后有些愤怒的说道。
“那...既然你们知道他在害人了，为什么不早点...”
谷泰三盯着叶思，叶思也没有太大害怕的盯着谷泰三。
叶思是一个高三学生，和普通的学生一样，有一股属于年轻人的掘劲，无论是面对鬼火少年，还是谷泰三这地位明显不低的特殊警察都一样。
倔强，要得到个答案。
“小姑娘不错，有一股倔劲，希望你接下来的体检能有个好成绩。”谷泰三笑了笑后，偏过头去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也是我们的局限性，我们是警察...你知道警察的职责是什么吗？”
“抓捕罪犯。”
“没错，抓捕罪犯。”谷泰三说道：“罪犯知道吗，是犯下了罪的，才能叫罪犯啊，一个罪犯在犯下罪之前，我们会知道那是罪犯吗？我们能去抓捕他们吗？假如你知道某个人接下来会犯罪，所以你想把他杀掉，那你猜猜，我们是抓他，还是抓你。”
叶思表情一愣，无言以对。
“没犯罪的，是鬼，犯下罪的，叫邪秽，这也是干我们这一行，最麻烦的事情，这个世界，突然多出了很多有完全犯罪能力且神出鬼没的玩意。”谷泰三叹了叹气。
“鬼，生前为人，也是有人权的，他们既然能称之为鬼，那就有人类所没有的能力，比如刚刚抓你走的那位，你是一个好姑娘，肯定不会随随便便跟人走的吧，但他能用能力迷了你的眼，所以才能让你乖乖跟着他走的。”
这下子叶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甚至还有些同情谷泰三...
立场瞬间就逆转了过来。
谷泰三拍了拍叶思的肩膀说道。
“所以呢，我才希望你这样的好姑娘，好小子们体检通过，壮大我们的队伍...我们当警察的，职责不是阻止悲剧的发生，而是阻止悲剧继续扩大...”
第五十九章，黄粱一醉，浮生不醒
此时，从警车上下来的人，正拿着一个个小型的探测仪，在地面扫来扫去。
“老大，已经检测出来了，邪秽的强度是lv2左右，这个和邪秽交手的人，等级...大概在lv3吧。”说话的青年沉吟道：“目测是雷电系的觉醒者。”
“lv3.5的觉醒者啊...”谷泰三感慨一声道。
一旁的叶彤疑惑道：“老大，不是lv3级么，怎么是3.5？”
“雷系觉醒者在面对邪秽时等级自动加零点五，这是我们内部的说法。”谷泰三顿了顿说道：“根据权威研究表明，雷电对于鬼怪有额外的伤害，事半功倍，当然，这仅限于自然和异能制造的雷电，像是科技产生的电流是没有这个特效的...所以即使是元素系里，雷电能力者的地位也是高人半筹。”
叶彤恍然大悟，原来雷电系的能力者还有这个效果。
“如果能让这人来我们部门就好了啊，目前来说，整个hz市就只有3个lv3的，省内也就只有10个lv3的，没想到居然还有野生的雷电系能力者，而且还那么强...”
谷泰三摸了摸地上被雷电碳化的砖石，淡然道。
“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应该也是个热血青年，见鬼害人，庭身而出...这人值得接触接触，上报吧，hz市出现野生能力者，等级为3.5，能力评测为b级，雷电系。”
刚刚用仪器检查地面痕迹的西装男点了点头，回到了警车里，打算将事情上报。
叶思则是眼珠子转动，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大概了解了这个未知世界里，能力的评测标准。
能力潜力评测是常规的abcd，而能力的强度评测则是数字等级。
此时，叶思悄悄的来到叶彤身边，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这人是谁，姐姐你也知道的。”
叶彤有些意外，难道这神秘的雷电系觉醒者还是自己认识的人？
“是之前住我们隔壁的那个道士哥哥。”叶思说道。
听到叶思说道士哥哥，叶彤脑子里就闪过了那个面带笑容，穿着黄龙观临时工的道袍，手里抓着一把烧饼赶公交车的青年。
“居然是...他？”这让叶彤有些意外了，她怎么都想不出，自己的前邻居居然是强大的觉醒者，还是等级lv3的！
“lv3，他是和谷队长一样，很早就觉醒了...”
叶彤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的时候，一旁的谷泰三突然说道。
“你们说悄悄话我都听到了。”
叶彤和叶思脸色都是一僵。
这听力那么好？
不是说你的能力是看破人心吗？
面对两姐妹惊愕的眼神，谷泰三只是耸了耸肩。
“既然你们熟悉那位雷电系能力者的身份就好说了，也省的我们去调监控。”谷泰三咧嘴一笑：“试着接触接触吧...”
......
另一边。
鬼火少年的游魂颓然道，身下的坐骑早就已经不见。
“为什么不杀了我。”
李果没有看着身边残破的游魂。淡然道。
“可以，但是没必要。”
和他一体同心的摩托车被斩碎，相当于人没了半截身子，不仅没有了战斗力，魂体也如同烟雾一样，在慢慢的消散，变成尘埃，想普通的魂魄一样，尘归尘，土归土。
鬼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害死他们的东西，却会在死后也跟着他们。
此时，李果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林飞。”
“什么时候开始骑鬼火摩托车的。”
“15岁。”
“你爸知道不。”
“知道。”
“他怎么对你？”
“打了我一顿。”
“嗯，他的确做错了。”
“哼。”
“打的不够狠。”
林飞：“......”
刚刚浑身燃烧着凶炎的恶鬼就像寻常年轻人一样，和李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事实上，林飞很像跑掉，可每次他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就想起了刚刚那一刀。
他发现，眼前这个道士的刀，是可以延长的，或许自己先跑39米，人家那把刀都能凭借着雷电延长到40米...所以林飞也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此时，一人一鬼朝着刚刚来的地方，也就是那条阴森诡异的小巷子走去。
入夜，这里有着小巷子独有的阴森潮湿。
只有一缕缕烟尘飘散，昭示着什么。
由于这里是城中村，就连垃圾都是在路边烧的，一个人烧着纸钱也就没什么了。
烧纸钱的，是李果在丧葬用品店遇到的那个以为李果放不下来劝导，结果自己才是放不下的那个颓废中年。
正烧着纸钱，小车，面前还摆了一壶白酒，一个人像烂泥一样，整个上衣翻了起来，醉如泥。
“废物...”
林飞看着正在独自颓废的中年男子，一边骂着，头还偏了过去。
他不敢看眼前这中年男子。
他的，父亲。
“小伙，是你啊...”
颓废中年喝了很多酒，但没有喝醉，一下子就看到了李果，呢喃道：“小伙子，看开点，看开点啊...”
让别人看开点，自己一点都看不开，颓废的就像半死的烂泥一样。
只是呆滞的烧着纸钱，香烛，还有兰博基尼的模型。
“喝一杯酒吧。”
“哦...你也想喝？来，干一杯，咱们，两个伤心人，一起喝！”颓废中年咧嘴一笑，直接开了一壶老白干，递给了李果。
两个人喝酒，总是比一个人喝感觉要好。
李果接过了酒，一股直冲鼻头的辣味
这是最廉价的酒。
也是最烈的酒。
一般人，恐怕是喝不下这酒的吧。
李果仰头将这酒水喝下...一口。
苦酒干涩，没有白酒绵长醇厚的口感，只有最直接的辛辣。
李果不爱喝酒，更不爱白酒。
却能理解，为什么颓废中年会那么喜欢这辛烈苦酒。
“苦酒，苦命人。”
李果将剩余的白酒倒下。
林飞愣了愣。
把酒倒下干嘛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如水墨一样的人影出现在李果的身后，而李果倒出来的酒水，也漂浮在空中，化为一条酒龙，和身后的水墨人影交融在一起。
此时的李果就仿佛画中酒仙。
林飞呆滞了。
这...是什么。
就算是鬼，他也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难以理解了。
而颓废中年，本来就因为醉酒有些不醒，看着酒龙墨影更是咧嘴笑道：“小伙子...你...是神仙吗...”
李果没有回答颓废中年，一边倒着酒，一边淡然道。
“梦一场，黄梁酒，浮生不醒，醉卧其中...”
浮生黄粱。
神通起。
第六十章，菜凉了
黄粱如梦，以酒为媒。
李果和林飞一下子就进入了这颓废中年纠缠的梦境之中。
不到50平米的出租屋里，是正在吃饭的两父子，两碗白米饭，一碟咸菜，一盒罐头鱼，就是晚上的饭菜。
那一年，林飞15岁，是一个，留着不羁长发和斜刘海的少年人，而他的父亲，是一个面相憨厚，沉默不语的老实中年人。
吃着饭的时候，原本低头扒拉着饭的林飞突然说道。
“爸，我想买摩托车。”
林磊沉默片刻后说道。
“摩托车太危险了，不买。”
“我说，我要买摩托车！”林飞的声调稍稍抬高了一些，倔强叛逆的脸呈现在眼前，撅着嘴说道：“我要买摩托车！隔壁叶子哥都有鬼火摩托，为什么我没有！你知道我每次出门没车多丢人吗？那些女孩子都在笑我啊！”
“你年龄不到，不能买。”
“他也没成年啊！他爸怎么给他买？”林飞不服气了。
“你好的不学学坏的？学那个混蛋小子干嘛。”
“我不管！我就是要买！你就是买不起！你不给我买就不是我爸！”
林飞这话瞬间激怒了林磊，一个大耳瓜子都扇了过去，怒斥道。
“我不是你爸谁是你爸？”
对于叛逆期的少年人来说，大耳刮非但不能产生任何正面意义的，反而会更加激起他的反抗性。
所以，林飞怒了。
一气之下，打翻这一桌子廉价的饭菜，夺门而出。
“谁给我买摩托车谁就是我爸！”
林磊伸了伸手，但没追上去。
只是默默的将桌子摆好，再一次端起自己的碗，就着掉到地上那罐头鱼还没沾尘脏污的部分吃了起来。
饭桌上方，是一张灰色的女人遗照，看起来颇为年轻，最多不过30岁，遗照前还有三炷香，一碗白米饭。
林磊看着那张灰色的遗照，一脸复杂道。
“儿子没教好，怪我，对不起。”
林磊在抱歉。
只是，那张灰色的遗照，并不会再给他回答。
永远，不会。
...
林磊的生活很简单，作为一个公交车司机，他的生活就是日复一日的开着同样路线的车子，波澜不惊，没有变化，拿着不高的工资，辛辛苦苦，买不起房，也没别的盼头，日子就这么过着吧，唯一算盼头的，就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能够过的好好的，至少，不要像他一样那么窝囊。
嘟嘟嘟
前面的公交车打着大喇叭，在提醒着林磊，该换他的班了。
喝了一口水，上了一趟厕所后，林磊便上了这公交车，握着方向盘，在都市的车流里穿行。
一切都像平常一样。
直到，他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影。
五六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穿着窄脚裤，脚踏着‘鬼火’摩托车的小靓仔们正在红绿等面前，肆意转动着油门。
改装鬼火摩托车的声音就像是响炮一样，即使把车门关的严严实实的，那声音依然犹魔音一样，贯穿人的耳膜。
林磊很讨厌这种声音，也很讨厌骑车的人。
然而，就在林磊一瞥的时候，却瞥见了一个他不愿意见到的人。
那五个鬼火少年里，有他的儿子。
那个原本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儿子，正炫耀似的在身后载着的漂亮女孩儿面前扭动油门，将鬼火摩托车的特性，声音够响发挥到最大，绿灯后便一个翘首动作，扬长而去。
而林磊，只是一脸呆滞的看着骑车远去的少年们。
他怕了，他知道这种摩托车有多不安全。
他不想儿子骑着着玩意。
...
昏暗的小出租屋里，大门被打开来，顶着新剪发型的林飞吹着泡泡糖，吊儿郎当的走进家门。
林磊看着儿子，说道。
“飞，你今天去哪里了。”
“上学。”
“别胡说。”林磊的声音扬高了一些，肃然道：“你去上学了？那我在振兴路看到的人是谁？”
见谎言被戳穿了，林飞也没有任何害怕，只是嗤笑道。
“呵，是我没错，怎么，有意见？”
“你不用上课？”林磊皱眉道。
“上什么课，反正我的成绩也升不上高中，上学有个屁用。”林非淡然道：“我现在在跟我认识的一个龙哥混，你知道么，我一天就赚了300块钱，你一开公交车的能赚那么多钱吗？告诉你，老子现在不需要你了，龙哥跟我说，只要我好好学，好好干，别说300块钱，一天500，一天1000都有可能。”
“跟着龙哥混，老子以后就是整个龙丰最靓的仔！谁还敢瞧不起我，谁还敢说我穷！隔壁那个姓叶的也不敢嘲笑我连一辆摩托车都没有。”
林磊沉默片刻后说道。
“别骑那个摩托了，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呵，老子现在说不定比你有钱呢。”
林飞一脸的兴奋，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神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这个贫穷，天天开公交车开到腰酸背疼也拿不到多少钱的父亲，除了给他丢人没有别的作用。
越看越嫌弃，说着林飞便夺门而出，头也不回，和那些开着鬼火摩托车的小年轻们一起玩，一起浪，带着最靓的女孩儿，一起踩最快的油门，炸人最多的街。
狭小的屋子里只剩下了林磊，这个从头到脚看起来都恨失败的中年男子。
林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10岁，瘫坐在椅子上。
他管不住这个15岁的少年，一个有手有脚的年轻人，想要做什么，谁能限制的住。
林飞开始夜不归宿，开始晚上都和开着鬼火摩托的同伴们到处去浪，几天都不回来都是常事。
饭冷了，菜凉了。
林磊沉默，依然是每天都准备好林飞并不会吃的饭菜。
也许，林飞有时候晚上玩累了，会回来吃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