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走镖
“两位,请留步!”那武者在任雨飞两个身后二三十米就喊上了!
任雨飞翘了翘嘴角,与风逐尘一同转身望去。见那人长的臂膀方圆,周身干净利落,目光精明神武,眉目之间流露着一股英气;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
“阁下可是有事?”任雨飞笑问。
那武者运轻功几步跃来,拱手朝任雨飞二人笑着客套道,“在下马云飞,是一家镖行的镖师。”“能否请二位侠士移步寒舍,在下有事相商!”
任雨飞闻此微笑着与风逐尘对视一眼,而后回望向那武者点了点头,浅应:“请马壮士头前带路吧!”
那武者马云飞见此面露喜色,朝两个做了个恭请的手势,“请!”随后便也带着任雨飞行向街东。
走了半刻钟,到了一家镖局前他方转身朝任雨飞二人解释道,“就是这里了!”
任雨飞和风逐尘抬头望去,见那匾额上书着“福航镖局”四个烫金大字。
这镖局看来还挺正规,门前还有两个小镖师守着,见马云飞带人来先是眼神会意他,恭敬喊了声“大哥”,又拱手朝他三个行了个江湖小礼。
马云飞朝他两个会意点了点头,又转身朝任雨飞两个伸出了一个恭请的手势,方才踏入进去。
而任雨飞与风逐尘尾随其后。
将任雨飞两个带入议事的大厅,恭请上座,马云飞关上了门,又郑重的朝两个行了个江湖礼,低头恭敬道,“万请两位不要怪罪在下唐突,在下想问两位可是仙师?”
任雨飞两个略怔然,但好似也在意料之中。任雨飞挑唇角望着他道,“不知马壮士找我们两个来所为何事!”
任雨飞虽未肯定,但也未否定,只是避过了他的问题;马云飞闻此一滞,便也觉的自己应该是猜的没错。他放下手,略正了身姿,望向任雨飞二人正经道,“在下想请两位走一趟镖。”
任雨飞想来也是为此,便道了句,“马壮士,坐下说吧!”
马云飞点了点头,走向两人对侧坐了下来。他有些唏嘘道,“如今的大央国内忧外患,适逢战乱,各地举兵,有很多人不堪朝廷沉重的税赋和征兵,便起兵作乱,有的更是占山为王。”
他语气缓叹道,“咱们厚土县和松明县之间隔着两座大山,楼前山和楼后山,这两山已被一伙起兵的土匪给占据了。”
“那伙劫匪时常下山打家劫舍、骚扰百姓。百姓不堪其扰,几番上报官府。可如今的官府只在应对与大宋的战事,并不把这地方的剿匪之事放在眼中;以至于楼前山上的劫匪肆意横行,日日益猖獗!”
“先前我福航镖局走镖的货物便被那山上的土匪劫了去,还死了十几个弟兄!”说到此处,马云飞痛恨紧握着拳头,险些要拍桌子。
“本来为了避着那伙劫匪,已经很少往松明县走镖了;但那伙劫匪的人手着实不少,即便是绕道,也经常会被他们的眼线发现!”
“如今多次走镖失利,我这福航镖局多年的积累都赔了进去,更将多年的积累赔付了那十多个弟兄的家属,如今的镖局已是影影绰绰、艰难度日、很难维持生计!”马云飞面露悲色,为难之色。摇头叹惜。
他眸光中有丝期盼的望向任雨飞两个,缓声道,“此行便是想请两位朝松明县送一批货物!”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任雨飞闻之微凝眉点了点头,而后又望向马云飞试探道,“我二人护送马壮士走这镖没问题。只是不知这趟镖的酬劳怎算!”
马云飞眸中露了一丝欣喜和激动,“实不相瞒那东家所出这趟镖的酬金为一百两,若不是这酬金重,在下也不想再去松明县走镖!”“仙师您看?”
任雨飞微凝眉道,“这样吧,马壮士再去与那东家谈谈,以目前的世道和环境来说,尽量多争取些;承诺他保证把货物送到,否则就高倍率赔付。”
“无论最后对方给多少,我们两方都五五开,马壮士你看如何?”
马云飞有些吃惊,不想任雨飞这般好说话,“好!仙师爽快!”
任雨飞笑了笑,“在外边不用唤我二人仙师了,只当我们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就好!”
“我叫任云烟,他叫风离尘,你便唤我任姑娘,还他离尘兄吧!”
马云飞满脸笑意,忙道,“好!”应着这话,他复又视线流转向二人,抬拳重新朝任雨飞两个认识般喊道,“任姑娘,离尘兄!”
任雨飞会意笑着淡淡点了点头。风逐尘也缓缓点了下头。
一番商议之下,就这么定下了相关事宜,马云飞又与那要送货物的东家碰面,详谈了相关的酬金和货物事项,最后对方说最多出到一百五十两银子。马云飞欣然应允,定下了明日里便赶镖去松明县。
第二日一行人去对方宅里取了货物。走之前任雨飞不让多带人,就她和风逐尘、马云飞三个上了路。
马云飞赶着那马车,任雨飞和风逐尘飒然坐在了那镖箱之上。就这么着三个出了城!
一路彼此聊着,倒也自在。任雨飞忍不住酒瘾又上来了,基本饮了一路的酒。
而阿凤也变成小飞雀的模样,卧在了马车上。
待三个行至那两山之间的通路时,果然从两侧跑下来几十个拿着刀剑等家伙事儿的人要劫镖。
“呔,马车留下,放你们一条生路!”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长满了麻子的小头头儿吆喝道。
“吁!”马云飞架着马车停了下来,虽然他心中依旧有一丝紧张,不过因有任雨飞两个跟着,倒也是有底气的。
这时那王麻子大摇大摆的提刀向前,鄙夷的打量向马云飞,轻狂吆喝道“哟,这不是那福航镖局的马云飞吗!”
“怎么,上次逃了,这次还有胆从兄弟的地盘儿上走镖?”
“呸!一群为非作歹的蛀虫!”马云飞闻此想起几番被他们劫镖之事也不由得气冲上头,怒骂道。
他进而瞥了眼为首那个抱剑、脸色有些冷的中年四方脸的男子,轻嗤道,“这次我带了两个侠士来,定叫你们这些肮脏土匪有去无回!”
那王麻子打量向镖车上,方发现任雨飞和风逐尘两个在上面儿躺着,睡着了般!瞬时大笑道,“哈哈哈!”他拿刀指去镖车之上,“你说的就是这两个醉鬼?”
马云飞半转头瞟了一眼,自然知道任雨飞两个兵没喝醉。
“啊哦……”这时任雨飞似打了个呵欠般,缓然起了身,而后翘腿耷拉在了镖箱上,轻瞟向了王麻子那群人,这时她手里还掂着个酒瓶子。
第七百六十二章 收拾劫匪
王麻子和那抱剑的中年男子等人这一瞧都瞧愣了!呀,竟然是个这么美的女子!
呆愣片刻后,王麻子差点流了口水,目露淫邪之色,“啧,这小娘子长的真标致!”
这时风逐尘也起了身,跟着看个热闹,王麻子等人又抬眸望去,他不由大声感叹道,“呀,那个小哥儿也不错!比小倌儿颜色都正!”
“大哥,快,把她两个美色抓到山寨里去!”王麻子蠢蠢欲动的喊着。
风逐尘听到这档子事儿当即皱了眉,真想一道法术过去把这人轰成飞灰。
任雨飞好似也意识到他的情绪,当即一跃而起,眨眼就飞身立在了那王麻子身前,吓的那王麻子立时双眼大睁。
而其他人惊怔着,谁都没反应过来。
“你说要把谁抓到山上去?”任雨飞边平声问着,边趁此间又给自个儿大灌了口酒。
王麻子虽然受了点儿惊吓,满以为她是会些武功、速度快而已;回了神儿继续有些张狂道,“呦呵,还是个会饮酒的,这酒好香啊,给爷爷也喝一口!”
这货不知死活的就作势就朝任雨飞的酒瓶伸了去!
任雨飞一口酒下肚,趁着他手伸来的那当儿又吞一口,而后在他手够来之际倏的挪开了酒瓶,口里的酒却对着那王麻子的脸猛一喷!
那口酒愣是把王麻子喷倒飞了去,撞飞了两个弟兄后,前仰后合间倒在了山路上。
“哎呦!”王麻子被摔的喊痛呻吟着。
众人大惊,感觉很是邪乎!而那为首抱剑的中年男子也十分吃惊,当即转眸从侧面望向了任雨飞。
“姑奶奶赶时间,统统快滚!回来再收拾你们。”任雨飞复又抬酒瓶给自个儿灌了口酒,十分霸气道。
这时那抱剑的中年男子动了,飞快转带剑鞘的剑指向任雨飞,任雨飞似慢实快、轻然徒手拍出对向那指来的剑鞘!
只那么一触,这下那持剑的中年男子也被倒推的猛飞了去!这一飞愣是踉跄倒飞了二十米,中途他想停都停不下!
王麻子见此更是大吃了一惊,不想自家大哥竟被任雨飞轻轻一推就倒飞了出去!
“兄弟们,上!”这家伙不过脑子的吼道。
那些小兵噶都受了惊吓,不过还想着人多欺负人少来着,竟是纷纷抬家伙事儿朝任雨飞冲了去!各个举着刀剑要劈她。
任雨飞站那儿没动,还在一口一口的饮着酒。
见她浑然不动,淡定如斯,王麻子那些手下前冲之际想砍还犹豫了一下,怕这一刀子下去把这美人儿弄的满身血,要了她的命。
“啊!”不过最终他们还是嘶吼着提刀剑砍了上去!
前面这一拨儿有三个人,有一个斩在了任雨飞左肩膀上,一个刺在了她胸腹上,一个凶残的甚至照着她拿酒瓶的右手砍了上去,
结果这一砍砍在任雨飞身上,她纹丝不动,他三个的皆震的户口发麻碎裂,而神奇的是那两把刀、一把剑皆“咔嚓”着给碎成了两半儿!
那三个小兵瞠目结舌的抬自个儿手里的家伙事儿,看着断掉的刀剑,吓的全掉在了地上,猛的拔腿就跑!
哎呦,妈呀,刀枪不入啊!太可怕了!
他们三人身后呆愣的其他小兵们一看这架势,也纷纷撒腿转身就逃!开玩笑,刀枪不入,一下就锤碎他们了!
“老大,遇到练家子了!”就连王麻子也惊吓着转身朝山上跑去,边跑还边朝后方那个终于稳住身形的剑客嚷嚷道!
彼时那剑客见此,便也凝眉转身朝山上飞了去。
任雨飞瞟了眼那些逃窜的土匪,嘴角翘起,转身朝马云飞道,“走吧!先送镖,等回来了再收拾他们!”
马云飞虽知她两个是仙师,但见此景这会儿也已是目瞪口呆之状,不想仙家手段如此了得,刀枪不入!
他呆怔的点了点头,方回神继续赶着马车朝松明县的方向行了去!
而任雨飞也一跃而上,回了马车的货箱之上,朝风逐尘调皮甜然的笑了笑。风逐尘也回以她一个宠溺浅笑。
中间无事,货物也顺利送到,两方做了交接,天色已晚,马云飞找了家客栈暂住。
第二日,三人回城。
又路过楼前山和楼后山的时候,任雨飞就打算上山收拾这群劫匪了!马云飞因为好奇,请求任雨飞等他一会儿,他意图拴好了马和马车,好跟着她们上山。
任雨飞笑了笑,怕这马车在这儿给过路的人牵走了,便给收进了一方天中,随手下了个禁制。
见那马车突然消失,马云飞又给吃惊不轻;不过索然推到了她们是仙师、会仙法手段上。
而后三个上了山,山上把守的小兵噶自然拦不住她们,任雨飞神识一荡,就找到了王麻子他们所在地。
这时那王麻子三个还在那英豪堂喝酒赌博,看似好不快活。本以为昨日之事已经揭过,任雨飞也只是说说;待到小兵报来任雨飞闯了进来,这可把王麻子给吓尿了,那剑客亦然吃惊。
三个这会儿想逃已经晚了!任雨飞都到了院里。三人只能硬着头皮出来了。
这人都到齐了,任雨飞来的路上故意把那些小兵也都引了过来,想逃的被她神识一控强制带了过来。身体不受控制,那些小兵也都吓个半死。
此刻,任雨飞灵力一施,自个儿升空之际,那些劫匪们也都随着她的灵力升向空去!
众人愣是发现自个儿不受控制的升了空;就连那剑客和王麻子也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啊啊-”“啊-”他们各个惊悚的像见了鬼,望着地面惧怕的大吼着。
直到把他们升空百米任雨飞才停下做法,故意作势道,“啧啧,”“你们说,这要是掉下去会怎么样?”
“女侠饶命啊!”王麻子真的是吓的尿了裤子,忙大吼着求饶道。
“不对,是仙师!”他忽然脑子开了窍般恍然大喊道,“你是仙师!我听说过仙师的名头!”“仙师饶命啊!”
任雨飞瞟着他三人,轻飘飘道,“听说你们经常下山做坏事,搜刮民脂民膏,打家劫舍,烧杀抢掠!”
王麻子大声哭吼着,“我们也不想的啊!我们都是被官府逼的!就比如我,我原先只是个屠户,却被官兵恶霸没收了全部家当,没了活路,这才与弟兄们聚在一起上了山!”
“少放屁!”任雨飞凝眉不耐道,“你们受了官府的欺压,却又来欺负那些无辜百姓,与那些官府恶霸有什么区别!”
“有本事去打压那些坏人和恶霸啊!欺负百姓算什么本事!”
“仙师,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王麻子瞅着百米身下的山石瑟瑟发抖的求饶着,总怕一个不好自己就摔成了肉酱。
末了任雨飞不耐道,“行了,我就在这里问你们一句,以后还敢不敢下山欺负周围的百姓,打家劫舍?”
王麻子忙吼吼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不敢了!”“不敢了!”
只有那为首的剑客没出声。任雨飞瞥向他看似淡定、其实也怕死的眸中,“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个剑客,竟然干这种勾当!”
“大哥,快向仙师求饶啊!”这时那王麻子也急望向那中年剑客,见他依旧如故,忙望向任雨飞替他求情道,“我大哥他也是被官府逼的,仙师你放了我们吧!我们以后不敢了!”
任雨飞也不想再听他们那些破事儿,“算了,”“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次姑奶奶就放过你们了!胆敢有下次,我定叫你们死无丧身之地!”
“以后就自力更生,在山上开辟田地,种些粮食蔬菜,搞些营生。”“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可以去劫那些贪官污吏、恶人;也可以下山当兵,保家卫国,总之是不能再欺负普通百姓和那些好人!”
“知道了,知道了,仙师!”众人急应。
最后任雨飞放了他们,在王麻子那三个为首者的识海中打入了神识,她冷然威胁道,“你们这些人都被下了咒,只要做坏事都会被我知道,到时我绝不会饶你们,只要我一施法,你们轻则全身剧痛,重则痉挛而死,你们好自为之!”
这一通惊吓之后,这些劫匪是真的都把胆给丢了。
回去的路上马云飞问任雨飞为何不杀了那些劫匪;任雨飞说是一来修仙之人不问凡俗之事,她这已经是在破例了;二来这种混乱年代,杀了他们还会有其他人前赴后继的去当劫匪,还不如让他们改过自新,做一个有节制、有原则的劫匪。
第七百六十三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任雨飞两个回了厚土县,与马云飞结了酬金,又继续朝其他县城前行了!
反正这一路都是在管闲事,找她求助的人,能拿得起酬劳的,酬劳她会照例收,收了可能会去接济那些吃不起饭的穷人;出不起酬劳的她只当是积德行善了!
那段日子,风逐尘的脸上整天都挂着笑容,那是他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与她而行,看着她随心做那些善事,脸上也洋溢着最真实的感受,她经常会朝他有点小俏皮,或是欢笑着,或是开个小玩笑;就像人间的情侣般。
她整日里挂着自然、纯粹的浅淡笑意,或洒脱,或霸气,或因那些凡人的悲苦遭遇挂些伤心;但不管是哪种,他们都相对是自由的,随心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力所能及的事。
而阿凤也不想闷着,这一路又化成小鸟,飞在了任雨飞的肩头,与他二人一同前行。
这段游历时光,她几个都比较轻松。
几个月后,她们行到了大央国的都城凤启城。虽值战乱,但都城还是比县城热闹百倍。
也临近了年根儿,任雨飞不想再四处走了,打算入乡随俗,在这里过个年。
她们找到当地的百姓,最后联系了一个放租的宅院。
这宅院上书着“曹宅”二字,随中间人进去之后,发现有两层院落,虽然放在都城不算是大户人家,但也算是小康的那种了。
任雨飞两个随着中间人找到了那放租的曹阿婆。这曹阿婆是曹家少爷的奶妈,说话挺管事儿,也算是曹家先前的半个管家。
曹老爷本是外地人,在凤启城做着绸缎生意,原先生意还不错;但近年生意不好做,赔了很多,曹老爷收了这里的生意支线;干脆回老家去了!
他在凤启城的这座宅子又不舍得变卖,交给了曹阿婆一人打理,说是遇着合适的人也可把这宅子放租出去。
曹阿婆过目了任雨飞和风逐尘二人,问了问她们的基本情况,多少人住这宅子,住多久之类。
任雨飞说是两个路过此地,只她二人,大概住一个月左右。曹阿婆一看这还算挺合适的;省的一大堆人住进来,找各种麻烦,甚至是把宅子和宅子内的物件儿给弄坏了。
随后两方商定了下相关事宜,曹阿婆收了任雨飞十五两银子,签订了一个简单的租契协议,便让她二人住下了!
日子风平浪静,两人心中安逸自在,就如普通人家一般。任雨飞还领着风逐尘去大街上置办了些年货,各自心中别样快乐。
到了第三日大早,赶上腊月二十,两个正出房屋,在院中闲逛,见曹阿婆从前院小步快走了进来,笑盈盈道,“风公子,任姑娘,今儿是隔壁黄小姐大婚的日子,娶亲的队伍就要来了,你们不出去瞧瞧热闹嘛!”
任雨飞闻之双眼一亮,“好的,阿婆,你先过去,我们这就来!”
“诶!那我老婆子先过去啦!”曹阿婆应着声,便笑呵着转身出了院门儿。
而后任雨飞双眼闪亮的笑望向风逐尘,“走,咱们也去瞧瞧!”
风逐尘淡淡笑了笑,点了点头。
待两个人赶到,黄宅门口、路两侧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她两个也只得挤在一侧勾头往里瞧着。
不多时就听到不远处锣鼓声隐约响起,越来越近,众人齐齐欢笑着转头望去,知是这娶亲的部队赶来了!
拐过了街角儿,已是锣鼓声喧天,娶亲的部队浩浩汤汤,清一色的大红色,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十分喜庆。
而后新郎如何迎娶新娘,怎么背着上了花轿这些不提;总之看似一派喜庆欢乐;就连那些看客脸上都挂满了祝福之意和欢笑之色。
任雨飞同样看的挺开心,脸上挂着自然的欢笑,眸子深处似是有一丝的期待和感慨般。
风逐尘看了这娶亲,似乎心中有了一丝懵懂。
待那娶亲部队渐渐远离,风逐尘跟任雨飞一起回宅子里,好似有心事般。起先任雨飞也没注意。
待两个走到了后院,“飞儿!”他走在后轻声叫道。
“嗯?”任雨飞扭头疑惑应声。
没想风逐尘认真的凝望着她道了句她怎么都没想到的话!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眸光中不见一丝玩笑之意,就像个孩子那般认真的样子。
任雨飞闻声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当即怔住了!
她再仔细打量去,见他依旧是那般认真的脸色,她忍不住“呵呵”笑了笑,但同时也目染了一丝涩意。她望着他眨眼笑道,“咱们不是已经是道侣了吗!”
风逐尘认真望着她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真的嫁给我,就像凡间的人这样,天地为媒,有宾客见证的那种!”“就像他们,刚才过去的那队人!”
他沉声略遗憾道,“在修仙界的时候,因为我的身份,和我当初对你做的事让你挂上了一抹不光彩,没能为你举办一个正式的双修大典,这一直都是我的遗憾。”
他眸光闪烁,涌动着认真和情意,“我想给你一个真正的成亲仪式。”
任雨飞呆怔的望着他,这会儿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想什么了!
这要她怎么说,她们都老夫老妻的了,根本没必要举行什么仪式;只是她们也确实从没举行什么仪式!虽然她不怎么在乎,但说来,遗憾还是有一丢丢的。但她也真的不在乎那些外象和仪式!
她默自吸了口气,忙垂了头,染了丝羞涩的眨巴着眼吞吐道,“那个,”“那个,”“真的没必要!”
风逐尘见她这羞涩又小鹿乱撞的样子,瞬间就好似懂了!他忍不住笑意更甚,忙抓上她的手,温声道,“等我,我去找曹阿婆谈,这几日就给你一个大婚仪式!”
他突然放下任雨飞的手,大步跑去了前院找曹阿婆。
而任雨飞手中的温热立时消失,她忙抬头望去,想喊住他、阻拦着;可这一刻她没说的出口!
她突然发现她内心也好似是期待的!她回想之前的一百零一世,她还没有真正的嫁过人!要么就是妓/女,要么就是下等奴婢,要么就是被强取豪夺、被逼着嫁人,真还没正式心甘情愿的嫁过人!
想到这些她真还感觉挺悲催的!她是为他被逼下界的,虽然也是她心甘情愿的;但这也让她内心更加莫名的期待能和他像人间的夫妻那样有个正式的大婚仪式!
这一刻她就好似一个待嫁的女子般,心底羞涩、期盼着、也幸福着!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双手揉了把脸,感觉有些梦幻!她是愣愣怔怔的走回住的房屋中的!
这时肩头的阿凤忍不住道了句,“这小子越来越上道儿了!跟你历练的日子,学会了搞人的那一套儿!”
它这奚落打趣之声,让任雨飞心中的涩然更甚,脸微红着,连心跳都加速了太多!
第七百六十四章 大婚(一)
风逐尘赶到前院的时候,曹阿婆还没回来,还在外面儿和四邻闲聊着黄家姑娘大婚之事。
他在那儿等了会儿,才见曹阿婆笑呵着进了院子。“阿婆!”风逐尘当即试着朝她打招呼道。
“咦,风公子!”曹阿婆见他候在此处还十分惊讶。
风逐尘淡笑着点了点头以示回应,“阿婆,我来找你有点事!”他内心有一丝紧张的试着跟曹阿婆沟通道。
“呃,请进屋说吧!”曹阿婆笑应着声,上前把房门打开了去。
两人进屋,曹阿婆让他落座,为他倒了杯茶。
曹阿婆落座后,风逐尘依旧有一丝紧张的开口道,“阿婆,实不相瞒,我与云烟行走江湖多年,虽心仪彼此,但尚未举行成亲仪式。”
“今日见黄家姑娘大婚让我想及,总该给她一个正式的大婚仪式,也好让相亲四邻做个见证!”
“我来是想请阿婆帮忙张罗一场大婚。至于这大婚都该置办什么物件儿,做些什么,我一个男人什么都不懂,还要仰仗阿婆教导和知会着!”
曹阿婆闻此瞬时有些激动的染了满脸笑意,大叹道,“哎呀,这是桩大喜事啊!”她笑呵急切道,“好说,好说,包在老婆子身上!”
她挂着笑意忍不住念叨了句,“老婆子原先见你们住在一个房间,还以为你和她已经结了亲,只是没好问出口;不想你二人还没结亲!”
风逐尘淡淡笑了笑,愧应,“一直在外游走,是我疏忽了!”
曹阿婆闻此垂眸似理解般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抬望向他笑道,“云烟丫头的生辰八字你知道么,还有公子你的,你告诉老婆子,老婆子托人去给你二人看个好儿,定个黄道吉日!”
风逐尘闻此目露一丝窘意,忙道,“额,这就不必了,咱们这几日就张罗需要置办是什么物件儿,置办好了直接举行大婚就行!”
他与任雨飞行走了半年有余,这会儿已经知道凡人说的生辰八字是什么了。他们修仙之人自是没这个讲究的。
……
风逐尘和曹阿婆在屋里说道了老半天,任雨飞一个人坐在自个儿屋里桌前,支双手托着下巴,一双水眸眨巴着,似在瞟着前方的虚空,又像什么都没看!
她此刻的模样就跟个懵懂天真的小姑娘一样,又像个盼夫归来的小娘子!
其实她这会儿什么都没想,只是一颗心还在雀跃着,也什么都想不了。
待到听到门外有了脚步声,她忙朝门口处望去。风逐尘推门而入,满脸笑意。
任雨飞忙道了句,“回来啦!”
“嗯。”风逐尘挂着抹舒心笑意望向她点了点头。“咱们就定在腊月二**婚。曹阿婆已经去给张罗了!”
“我来和你打个招呼,便和她一起去宴请些四邻来帮忙,顺便再制备些需要的物件儿,到时候就在前院摆满酒席,供来往祝贺的四邻享用。”他边大步走来,边朝任雨飞笑着说道。
任雨飞见他说的兴致盎然,眸中有憧憬之光,忍不住感慨的笑了笑,“难为你了,突然要学这些事情!”
风逐尘笑意更甚,玩笑也认真道,“我要娶你做娘子,再麻烦都不嫌烦!”
任雨飞闻此忍不住笑意更浓。
末了风逐尘凝望着她道了句,“那你在这里歇着吧,我这就去置办大婚要用的物件儿了!”
“嗯。”任雨飞轻笑、点了点头。
待风逐尘大步转身后,她望着他修长的背影方才想到一事,急喊道,“诶,等等!”
风逐尘回神凝望来,眼神询问着她何事;却见任雨飞笑着抛给他一个大钱袋,装满了她们这一路挣来的银钱。
“喏!就这么多了,可记得置办物件儿时要还价,别见了什么都买!”任雨飞笑打趣道。虽然平日里她也给了风逐尘一些银子以备应急之用,但那些置办婚礼物件儿是铁定不够的。
风逐尘一手接过,而后会心的朝她点头笑了笑。随之他转身,心情略激动的大步朝外走了去!
任雨飞望着他的背影还感觉这一切有些梦幻,她眸中也顿涌上些迷意的浅笑着。
知他身份、经历和性格的缘故,两人走来这一路,无论是修仙界还是世俗界,基本遇着些什么事都是她在做主和应付;不想有一日他突然说要给她一个大婚典礼,自个儿张罗和应付了起来!
这一刻她感慨着,但心底绝对是幸福的。能嫁个好男人,被他宠着、宠一辈子大概是所有女人的毕生期盼了吧!即便是修仙界的女人,大部分来说,想来也不是对感情没有任何期许的。
她早就过了小姑娘对爱情幻想的年纪,当初跟他在一起,一方面是他的穷追滥打;一方面也确实被他的情话和神颜给撩到了;其实多少还是有些因为她那强烈到跟重度洁癖者一样的处/子情结、以及占有欲的!
上辈子的时候她就渴望一生一世只得一人,彼此相伴、白首不离;但付出的感情都是无疾而终的。虽然这辈子刚来的时候并不渴盼有什么爱情;但内心深处却没有变,她的确是有爱情洁癖的,强烈到偏执的地步。
她会包容很多事、很多人,但其实她内心都比谁都霸道;她真正想要的,定是要完全照着她的意思的!
对这个男人,她其实也有着极度的占有欲;是绝不许别的女人碰他的!两人定情那日,她问在她之前,他有没有碰过其他雌性,若是他有,怕是那会儿她就不一定会跟他在一起了吧!
她大概应该感谢老天,感谢老天给了他这么一个身份,给了她这么纯粹和天然的一个他!感谢老天这辈子又让她们相遇了,还都是彼此的最初!
她想她是幸运的,不管经历多少劫难,她和他走在了一起;她想他们一定会一起去闯过接下来的苦难;她想她们这辈子会有个好结果的!
她期盼着,寻思着!
望着早已不见了风逐尘背影的那道门的方向,任雨飞一时间心中万般感慨,末了终是化为淡淡而舒然的笑意。
接下来的几天,风逐尘都和曹阿婆凑在一起,往曹宅进进出出,有时候是带回来了许多成亲要用的物件儿,有时候是去找婚仪队、或相关的人来帮忙。
风逐尘素日喜欢清静的,这么一忙起来还挺像回事儿,干劲十足,竟也学会了不少与人打交道的本事;当然也免不了产生一些乌龙事件儿。
到了腊月二十五这天,他们把所有要用的物件儿都备齐了!
眼看明日就要举行大婚,腊月二十五这天晚上任雨飞和风逐尘两个人躺在一起还有些忐忑和激动。
腊月二**早,任雨飞就随着曹阿婆去了黄老爷家,正好他家嫁闺女的布置都还没拆;这样傍晚的时候风逐尘直接徒步过来迎娶任雨飞就行了!
黄老爷倒也热情,欣然应允了!
当地的习俗是傍晚举行婚礼的,那日黄小姐出嫁,迎亲队赶的早是因为黄小姐嫁的远,赶到新郎家都要到下午了。
而这会儿黄宅和曹宅隔的就几间宅子这么近,风逐尘傍晚直接过来就好,也不用什么马车和大队的迎亲人马;只要曹阿婆跟着,身后随着那些敲锣打鼓的师傅们来就行了!
第七百六十五章 大婚(二)
二十六这日大早,曹阿婆送任雨飞去黄宅,顺便为她更换嫁衣,梳头盘发!
虽然只是个仪式,但这种仪式也处处透露着上千年来传承下来的民俗文化,透露着结伴一生的庄严感,透露着阴阳为伴的天地规律,透露着劳苦大众的美好夙愿!
任雨飞在经历这些的时候,犹如其他普通女人一样,同样也紧张和忐忑着,内心中还有些小鹿乱撞的新奇感、期待感。
待她换好了那一身绣着金色凤凰和牡丹的大红嫁衣,散了头发,深吸了口气,让曹阿婆进来为她梳头盘发。
曹阿婆就跟自己嫁女儿一样开心,脸上的褶子都笑的挤成了缝,整一个合不拢嘴。
“姑娘啊,你是真的漂亮,十里八乡的都没见过你这么美的人儿啊!”曹阿婆进门打量了她一眼,边随着她走到梳妆台,边再度笑吟吟的感慨夸赞道。
“阿婆说笑了!”任雨飞笑应了句,坐在了梳妆台的凳子前。
曹阿婆和笑着拿起了梳子,招呼了句,“姑娘,开始了啊!”
“嗯。”任雨飞笑应。
而后曹阿婆已经开始缓缓的为她梳发,并同时慈爱的缓声说道着:
“一梳梳到尾;”
“二梳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
伴随着曹阿婆那缓然慈爱的一声又一声,任雨飞这一刻真的置身在了那些世俗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时刻-婚嫁之中。
她的眸光迷离着,心感慨着、怦然跳动着,依旧感觉挺梦幻的,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这感觉是神圣的,庄严的,新奇的,不可思议的!
待梳妆完毕,曹阿婆又回了曹宅,张罗请来的四邻处理宴请的食材、摆置物件儿。亏的她急急赶了回来,让风逐尘一个人真还应付不了!
而这厢任雨飞则留在了黄宅出嫁的房子里,就那么干坐了近一天。
她自个儿还忍不住的感叹着,和风逐尘都老夫老妻了,再搞这个,感觉好窘迫,好羞涩!
她最后取出了任俊何的魂石,对着他唠道,“我今儿个就要嫁人了!”
任俊何是怨念满满,她和风逐尘在一起后,基本上他就又完全呆在了魂石中,偶尔她想起来了,才会取出他陪他说说话儿。
此刻听她说要嫁人也是一头雾水。任雨飞给他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个聊了许久。
阿凤和百里也没见过世俗界的娶亲情况,在这种仪式下,他们竟也说不出调笑任雨飞的话了!三个陪着任雨飞过了这么大半天,终于要熬到了晚上。
这天傍晚,风逐尘一袭红衣,与曹阿婆带着那些敲锣打鼓的师傅们来黄宅迎娶任雨飞了!
虽然没当地婚嫁那么隆重,但也好不热闹!
百姓里传出说这对新娘、新郎都是人间绝色,为此来观看的人很多。这一来新娘没瞧着,很多女子看到新郎被迷的不要不要的!尤其年轻的女子,只恨自个儿没碰着这么个如意郎君。
后来风逐尘与任雨飞,在曹阿婆等邻里的主持下,在黄宅举行了相关的仪式后,风逐尘满脸笑意的把任雨飞背在了背上,背回了他们暂时的家,也即曹宅。
众邻里大声喧哗着,嬉笑着,很是喜庆。
等到了曹宅,又进行了一些当地婚嫁的习俗,跨火盆什么的,最后曹阿婆主持了这婚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伴随着曹阿婆一道又一道铿然缓慢的主持声,风逐尘和任雨飞两个人心灵相惜着,同步缓缓转身拜了天地,示意拜了高堂,最后风逐尘扯着大红绣球、牵着那一头的任雨飞,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后院的新房之中。
将任雨飞送到洞房之后,进行了坐帐、撒帐、喝交杯酒、结发的仪式。
这一系列的仪式下,大红盖头下的任雨飞更是涩然,还有少许紧张和忐忑。
最后风逐尘要掀盖头的时候,被曹阿婆拦住了,“哎呀,公子,你得出去招待宾客啊;这盖头等回来再掀。”
风逐尘拿着喜杖一怔,转头央求道,“阿婆,外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吧!”
曹阿婆和另一个阿婆忍不住大笑着,她道,“那你也至少得打个照面儿啊!”
最终风逐尘还是被曹阿婆拉去招待宾客了!
他自然不擅长这事儿,好在曹阿婆帮忙应对着,只让他敬敬酒,讲些客套话,什么“各位吃好喝好”之类的。
风逐尘这一来,就没得法子抽身了,被这个拉着,那个拉着;甚至有些活道的妇女还调戏他两句,说个玩笑什么的;而那些男宾客也是拉着他说东道西。
他自然很多问题答不上来,勉力应付着,都是曹阿婆会帮着圆几句。
这装样子和应付人的事儿可把风逐尘难为个不轻,但他内心是别样快乐和满足的。
这些人都还是很淳朴的,既听说他们婚礼是免费宴请的,都多多少少带些礼品过来庆贺了!主要也是图个热闹。
宴过大半儿,风逐尘终于抽了身,回去陪自家的宝贝娘子了。
他推门进入、望了眼床边依旧带着盖头呆坐的任雨飞,急急关门之际,还笑叹和叫苦着,“哎呀,这些人真是太热情了,我都应付不了!”
大红盖头下的任雨飞也笑了笑。
风逐尘忙走过来,想用手掀开她的盖头来着,但挨近之时、手一滞,想来就差这最后一步了,还是按婚礼仪式来,便自个儿笑了下,拿起了一旁的喜杖,把任雨飞的盖头给缓然掀开了。
四目相对,情意和涩然流转,风逐尘凝望着她又开心又玩笑般浓情喊道,“娘子!”
任雨飞眸光羞涩的眨巴了下,忙就笑低下了头。此刻她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了!
谁想风逐尘学了两天和人打交道的本事,倒是变坏了!“叫个‘相公’啊!”他见此更是调笑道。
任雨飞闻此当即抬眸苦笑着怨念道,“你变油滑了!”
“嗤!”风逐尘闻此轻笑了声,低头凑近了她再度调笑道,“外面的那群女子教的,他们说女人都喜欢坏坏的男子!”
任雨飞瞥去一个抱怨的眼神,“好的不学,竟学坏的!”
风逐尘见她这委屈的小模样再度笑嗤出了声;强烈要求道,“快叫个相公!”
任雨飞苦笑望着他,她其实真的接受不了肉麻和腻歪啊!平时跟他亲近也没什么,可老夫老妻的突然又搞个成婚大嫁,又这么正经的时候,她竟是叫不出来那两个字。平日里也只在哄他的时候才叫的自然。
风逐尘倏然恢复了本相,白发白眉蓝眸,却着了那身大红新郎衣,他弯腰杵在她面前,故意挑唇角眨眸轻声诱惑着,“快叫个相公,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天地为媒的,相邻为证的,你不叫‘相公’这婚不算成!”
这货美男计都用上了!
任雨飞当即微红了脸,半垂下了眸,羞涩的鼓着小脸蛋、小声嗫嚅了句,“相公!”
“嗯!”风逐尘面露满脸笑意,“**一刻值千金,娘子久等了,为夫这便伺候你歇息!”
这句一出,任雨飞忍不住脸蛋儿更红了,当即窘迫撮眉、鼓囊着小脸蛋侧过了脸颊去!心中暗腹这货真学坏了!
而风逐尘笑意更深,已是弯腰拦抱起她,平放在了床上。
红烛昏罗帐,灯影婆娑,**良事,天地之合。
这夜他不知疲倦为何物,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准确说在这事儿上,他貌似从不知疲倦为何物。
第七百六十六章 你就那么喜欢我?
夜深人静,宾客悉数散去,曹宅的大门已经关上,而曹阿婆也累的早已入了梦乡。
这夜任雨飞虽累,但却没有丝毫睡意!她伏在风逐尘身上,静静的趴着。
油灯已灭,她的眸犹如星子闪亮着,侧在一旁。
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和他轻声说起,“风逐尘,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百零二世,我记得我曾经每一世的经历。”
风逐尘闻此的确意外和吃惊,搭揽在她背上的手略一颤;但他好似并不是十分惊诧!
他没来得及说什么,任雨飞就自顾自的继续轻声念叨着,“我上一世的时候,那个世界的夫妻,女人都叫男人叫‘老公’的!”
风逐尘似回了神儿,没接她这个话茬,反而有些酸意和恼意的应了她刚才说的那句,“那你还记得你每一世的男人?”
任雨飞略一窘,故意抬头凝望向他,笑着俏皮道,“额,差不多都忘记了,大概只记得第一世和你了!”
幽光之中,任雨飞依旧可以看出风逐尘凝望她的蓝眸中醋意满满,他霸道也赌气道,“我不许你再记他,以后你只准记得我一个男人!”
“嗤!”任雨飞忍不住轻笑出了声,忙点了点头应着,“嗯。”
风逐尘抬手抚向她的后脑勺,懊恼嘟囔着,“我应该在你第一世就遇见你,然后把你牢牢抓在手里,每一世都追着你,让你的世界再不能有其他男人!”
任雨飞再度轻笑出了声,望着他轻柔俏皮道,“你就那么喜欢我?”
风逐尘正儿八经的应着,“是啊!喜欢的不得了,喜欢到了骨子里!”
“初见的时候你恰好出现在那里,只被那些年的愤恨冲坏了头脑,并没想那么多。可与你结合之后,便怎么都觉得你身上有股熟悉的、让人迷恋的味道!而随着接触,我便对你再移不开眼了!”
他低声倾诉着,“飞儿,你是真的很好很好!很纯粹,很善良,也不死板!”“就觉得呆在你身边特别舒服、特别自在!”
任雨飞笑了笑,半打趣道,“那你可要牢牢的抓住我,把我捧在手心里哦,不要再把我弄丢了!”说到最后她想到第一世的事鼻子有些囔囔着。
风逐尘倒是没注意她话尾的情绪,忙应道,“怎么会!我恨不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守着你,怎么舍得把你丢了!”“我那么怕赤倾焰和古凌越把你抢走,又怎么会不好好的抓着你!”
任雨飞闻此小孩子心性上来了,故作生气道,“你抓着我只是怕他们抢走,不是因为爱我么!”
风逐尘当即把她搂进怀中,柔情似水般低沉道,“我的爱你还不知么!”他深沉道,“你就是我的命!”
任雨飞默自翘了嘴角,在他胸前蹭了蹭,轻声道,“风逐尘,我们以后的每一世都在一起吧!”
风逐尘闻此当即否决道,“不要!”
“嗯?”任雨飞瞬时复又起身、仰头疑惑的问,“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却听风逐尘凝望着她沉声解释道,“我们这一世就修到仙界,然后就可以长生不老,永远都在一起了!”
闻此任雨飞忽然就笑了出来。她长舒了口气,复又伏在了他身上。
她水眸眨动着,心中万般满足,也万般憧憬。
嗯,男人有了,幸福有了,朋友有了,该有的都有了,没有的就是不够强大!
为了她想守护的人和东西,她一定会拼命努力变的更强大的!她心中暗自决誓着!
片刻静默,风逐尘仰头望着帐顶问,“你刚才说那个世界女人叫男人老公,那男人叫女人什么?”
“老婆啊!”任雨飞没有抬头,在他胸口伏着随口应道。
“老婆?”风逐尘重复着确定般,他嘴角挑动了下,“虽然没听过,可怎么感觉有些腻歪!还不如叫‘娘子’好听!”
任雨飞趴在他身上默自笑着,浅应,“嗯,是有些腻歪!”
……
第二日大早,曹阿婆就起来张罗和打理昨日留下来的乱糟糟的一团了,还有两个热心的阿婆也赶来帮忙了!
任雨飞和风逐尘没睡多会儿也醒了来。神识一荡,意识到前院的动静,忙起了身,与曹阿婆一同去清理前院儿留下的烂摊子。
这手把手儿的处理那可是慢死了,要浪费太多时间,任雨飞干脆想了个办法,把那两个阿婆给送走,并把曹阿婆给支走,让她去四邻家还借来的物件儿了!
然后她一通法术嗖嗖嗖把该弄的都弄好了,锅碗瓢勺、桌凳什么的。
这么点儿时间,曹阿婆回来一见什么都已清理干净了,整整齐齐的,万分吃惊,只以为她们是江湖人、干活麻利,倒是没怀疑什么。
新婚燕尔,曹宅还盈余着欢庆的气氛,甚至有些昨日没来、但听说了此事的四邻为了一睹新娘子的芳容和新郎的俊貌特意拎了些庆贺的小礼品过来拜访。
这一通搞的曹宅收了很多枣子、花生、鸡蛋、布匹,筐篓、喜字等各种风俗特产。
这两日任雨飞两个都在进行迎客送往。好在马上就要过年了,后来的两日基本也就没怎么来人了!
两个人大婚之后,街道四处、整个城中依旧在充斥着欢庆的气氛,因为春节来了!已经可以听到小孩子四处燃放的鞭炮声。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这天,任雨飞和风逐尘与曹阿婆一起包了饺子,一起吃年夜饭,像一家人一样,甚是欢乐。
到了初一这天,她们早早的起来朝曹阿婆拜了年,随着她进行了一些当地习俗。
接下来的几天,城中都很热闹,舞狮子,耍龙灯,演社火,游花市,逛庙会;游人满街,热闹非凡。
她两个也过了把玩瘾,好好的观赏了一把,体验了一把。
欢乐的时光过的总是特别快。很快就到了元宵节这天,这晚上凤启城通宵达旦,花灯满城。
城区大街不准放烟花;但是皇城前是特供皇帝和嫔妃大臣们观赏的,有特意准备的烟花盛会。
风逐尘和任雨飞也飞身去了,她们找了一个挺合适的观赏位儿,一个五层高的阁楼屋顶上。
这陡悬的地方儿可没人来,两个坐在那里,也不怕被打扰。
风逐尘转眸望去的时候,就见任雨飞满眼迷恋、眸光有光的望着那道道绚丽灿烂的烟花,看似心情别样的美丽和沉醉着。
她在现世的时候就十分喜欢看烟花,她喜欢那种绽放和绚丽,就如生命般,曾经美丽过,即便凋零和消亡也是不惧的!
她静静的望着那侧,轻声呢喃道,“风逐尘,你带我去看这世间最美的烟火可好?”
“嗯!”风逐尘又把视线瞟向了皇城的方向,点了点头,轻轻的应着。
第二日大早,风逐尘就离开了曹宅,说是有事要出去下。当时任雨飞还纳闷上了,想不到他出去能有什么事。
但她自然是不怕他在这世俗界会出事的,便也没上心!与曹阿婆用过早饭,回了自个儿房中进行打坐,并运功排出身体的杂质。
第七百六十七章 世间最美的烟花
当天晚上风逐尘带着任雨飞出了城,任雨飞还不知去干嘛,他只神秘道去了就知道了!
一直到了凤启城的护城河边才停了下来。任雨飞远远望到那里有些官兵在,还有些摸不着状况。待风逐尘过去交涉了几句,竟见那里开始放出一道道无比美丽的烟花!
在任雨飞的呆愣、惊怔、心潮涌动之际,风逐尘回来了,他淡淡的朝她笑着,无比温情道,“这是给你一个人放的烟花!”
任雨飞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望向他的眸中水光涌动着,她也不知是在感慨他用心了,还是他学会浪漫了!但总之她是被打动了!
片刻后,她终是忍不住朝他笑了,什么都没说。
她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笑意,坐了下来;而风逐尘也坐在了她身边。
她就那么倚在她肩头,望着属于她自己的烟花幸福着!
“你是怎么做到的?”过了大会儿,任雨飞还是忍不住望着那向烟花开口问道。
“我去找了大央国的皇帝,拿一株百年份儿的安神草换的!”
任雨飞忙起身转头望向他不放心道,“没逼人吧?他不会直接吞了那安神草暴毙而亡吧!”
风逐尘同样瞥向她忍不住笑道,“没有!”“不会的,我交代他了,只把那灵草放在寝宫、每日得它灵气的蕴养就可达到延年益寿、安神强体之效。直接吞食他受不了其中的灵力。”
他补了句,“他若不是不蠢,是不会直接吞食的!”
任雨飞闻此方松了气的点了下头,和风逐尘一起观看起这为她而燃的、世间最美的烟花!
这个年过的着实叫人满足和幸福,任雨飞整日笑着,竟也过了一把浪漫瘾!
其实风逐尘真的很令她意外,她以往总觉得他是妖兽出身,并不会搞人的那一套,除了两人的彼此相伴外,她对他并没其他的期待;没想到他会这么用心,会想到为她做这么多!
修行四百年来,不能说无欲无求,但也算是清心寡欲的。内心不能说不渴望这些,但也过了少女的年纪,又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这些东西早就看淡了。
但没想有一日他会用心的去给她这些,竟让她内心那般满足,那般意外,那般惊喜,那般幸福!
这一生真是足了,剩下的日子她就全心的成仙,去看更高处的风景,去守护自己的珍视就够了!
她望着那些烟花,心中万般的想着。
过了正月十五之后,任雨飞和风逐尘又在曹宅呆了几日。对于二人大婚,乡亲们送的有纪念意义的物品,她们随心选了些带走了;其余的都留给了曹阿婆。
走之前,任雨飞把身上剩余的几十两银子全留给了曹阿婆,曹阿婆执意不受,耐不住两个的盛情。
虽然没血缘关系,但曹阿婆对她们两个来说就像亲人或者母亲般的存在,替她们张罗了那么多;相处的日子短暂,但却永生难忘。
她二人走的时候,曹阿婆还落了泪。她这一生也没个子嗣,老伴儿因为意外早早去世了,她便没再嫁人。一个人即便衣食无忧,终究是寂寞的。
对任雨飞两个,也就像亲儿女一样。纵使不舍,但知她们有她们自己的打算和人生!
两人上路后,任雨飞又取出了她那布幡,走在路上吆喝开了!
就这么,两人白天赶路,帮人,晚上休息时用些低等的、平日用不上的灵物在聚灵阵下修炼,日子过的逍遥快活。
很快又是两个月过去。
此时任雨飞和风逐尘离开修仙界有八个月了,古域在万象归元大阵的运行之下魔气环境已经大大的改善;尤其元婴大圆满的修士更是能感觉出来,头顶笼罩的那层枷锁在被渐渐打开着,他们的心头对天道的感知日渐清明。
魔都赤皇城,这日牛心水就要临盆了!赤东绝心急如火的等在外面儿,止不住背手踱来踱去。
他把牛心水接到了魔主宫后,赤倾焰倒是没来纠缠过;也没来过问过。而因此,牛心水临盆他甚至都没去喊赤倾焰。
但是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哪根筋不对,赤倾焰竟冷着脸赶来了!且恶蜮也跟来了!
赤东绝背手抬头瞥了他们两个一眼,也没搭理他们二人。
他这样的态度,让赤倾焰此刻很生气。他自个儿怄着气瞪着赤东绝,气他为了这孙子,连他这儿子都不要了!你看,他来了,他连问都不问一声!
他默自深喘着,也抱手等在了一旁。
这虽然是修士,但生孩子它也是一样的疼。只不过修士的身体比凡人好太多,一般都会顺利诞下婴儿。
牛心水倒是坚强,也没怎么痛叫,过了会儿,里面儿就听到了新生儿的哇哇哭声。
闻此赤东绝瞬时大笑开来,不多时一个魔婆便朝他开门了,笑盈盈急声吆喝着恭贺道:“哎呦,恭喜魔主,贺喜魔主!生了个儿子!”
赤东绝根本没顾搭理她,两眼直瞅着房内,大步踏进去。
此时另一个魔婆正抱着那小婴儿,边笑语恭贺道“恭喜魔主”,边抬手把婴儿抱给了他。
赤东绝开怀大笑着,小心的接过那婴儿,揭过布一看真是个带把儿的,头上似乎有刚刚冒出的两根小嫩角儿,红色的眼睛,这把赤眼魔族的传承和犄角魔族的传承都继承了,“呵呵,”他开心的脸都笑出了褶子。
赤倾焰也跟进来,瞥了眼床上的牛心水后,便收回视线,在赤东绝身侧方瞥向那婴儿。他虽然面色没什么变化,但内心感觉很奇妙,就好似能感知到这是他的孩子一样。这一刻他内心是有一处柔软的!
赤东绝大笑着转身望了跟进来的他和恶蜮一眼,有些防备的把那婴儿朝怀里揽了下,怕他两个再动手脚。
赤倾焰见此当即凝了眉。恶蜮挂了抹轻笑打趣道,“我说,赤老头儿,你怕个什么劲啊,他要是真动手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
他这也算是替赤倾焰说话了!
赤东绝想及那日赤倾焰说要把这孩子除掉的情形依旧心中气怒,当即收了笑,冷睨了他一眼,还是没搭理他。
他抱着那孩子转身抬眸望了眼床上的牛心水,温声安慰了句,“心水,你辛苦了!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只管提!”
“嗯。”牛心水轻声应道。
而后赤东绝把那孩子交给了魔婆,“好好照顾少夫人和小主子,他们出了问题,唯你二人是问!”
“是!”魔婆二人齐声应喏。
随后赤东绝转身要离开,顺便冷声朝赤倾焰和恶蜮两个赶人道,“出去吧,心水需要休息!”
“哼!”赤倾焰终是忍不住耍脾气轻哼了声,干脆甩袖冷脸离开了!
恶蜮却是在后幸灾乐祸的瞥了赤东绝一眼,方才奸笑着离开。
过了两日,赤倾焰自个儿又来了牛心水和孩子这宫里。伺候牛心水的魔婆不好拦着他,只能放任他进来了。
那魔婆犹豫挣扎着,想去通知赤东绝,又怕赤倾焰怪罪;不去,这孩子万一出了好歹,想来赤东绝定不会饶过她。
最后她干脆守在了牛心水床边儿,想来一个不好,她就舍身护那孩子。
而此刻牛心水也怕他对那孩子动手,紧紧的护在怀中,手都微抖着!
“怎么,你这么怕我?”赤倾焰瞥着牛心水的动作轻蔑道,“以前跟我的时候不是很享受的么!”
对于他的嘲讽,牛心水只半垂眸护着那孩子,什么也没应。
好在赤倾焰后来什么也没做,就那么瞧着牛心水怀里的孩子,站了大会儿,又离开了!
他心里沮丧的想着,这若是他和任雨飞的孩子该有多好!那样他这一生都满足了!就是不飞升又有什么!
只是-唉!他张牙舞爪之下何时变的这般伤感了!想到这些,他不禁对自己又有些生气。
第七百六十八章 飞升动乱
很快又是两年过去,此时的古域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那些久困元婴大圆满的修士已经触摸到了飞升契机、天道之召;此时心境的通畅和清明不用言喻,他们纷纷开始准备飞升事宜。
抵抗天劫的法宝、法阵自不用说,令他们无比为难的是他们发现坤行界此时并没有化神丹!
化神丹会极大的提高神元结合的几率,从而顺利飞升。
而没有化神丹他们飞升成功的几率就会降低不少,这让他们在渡预备的飞升劫时少了很多底气!
正在那些个幸存的元婴大圆满为此愁苦之时,不想整个修仙界却突然疯传出本次千山宗的拍卖会上其中一件拍品竟然是已经绝迹的化神丹!
这一消息传出,便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各大妖王纷纷踏入修仙界,势必要倾尽全部家当竞拍到那颗化神丹!
千山宗的玄一真君等人得知消息后还在纳闷儿,这任雨飞先前拿出一株九转金莲炼成了十来粒化神丹;后来正阳二人从天虚仙宫带出来了一株九转金莲;但她们内部从未向外界流露出千山宗有化神丹的消息!
且这两次炼制的化神丹云烟和正阳他们留了自个儿所用的一两颗外都交给了宗门;不知道拍卖会上这颗化神丹是从哪里出现的。
实际上拍卖会上这颗化神丹正是苏若雪炼制成功的,她有初元境,别的地方儿没九转金莲,她那空间里是有的。
本次千山宗的拍卖会上,众妖王和其他一些元婴修士对那颗化神丹志在必得,使出全部家当奋力争抢竞拍那颗化神丹,竞拍状况空前激烈!
起拍价是五千万下品灵石;价格一度推高,最后夜良辰以五万万块下品灵石、也即五万块上品灵石的价格拍下了这枚化神丹。
其他人不是不想和他抢,那是抢不过他!这家伙坐拥万事通和夜风楼两大搂钱机构,那财富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这化神丹得手后,也亏他跑的快,直接用传送符窜了,不然真还可能被几大妖王围剿、把化神丹抢夺走了!
他跑了之后,六大妖王再一直追着,就成了对人修动手了;那事儿就有点大了!
于是最后六大妖王也只得放弃追索他了!此事到此为止。
而在一年后,也即任雨飞在古域布下万象归元阵三年后的一日,夜良辰迎来了他的化神劫。
他也成为了坤行封闭万年后飞升的第一人!
飞升那日,不夜城、甚至整个开元大陆都沉浸在一片喜悦和憧憬之中。
化神雷劫的威力自不用说,比之结婴雷劫又强大了上百倍,震慑的人心惊胆寒;而当飞升的七彩光柱降下,很多人都虔诚的膜拜着,人们处于大道和历经磨难、修成正果的感化之中,憧憬着,盼望着,沐浴着!
夜良辰飞升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两日就传遍了整个修仙界、魔界、妖界。且有人用留影石记录下了那天的飞升之景。
修仙界的元婴修士虽然沮丧没有抢到那化神丹;但那几个妖王是比他们更沮丧的;因为他们活的久了,更想飞升。
正在他们困恼没有化神丹,是不是硬闯飞升劫的时候,大概一年后,摘星楼竟又放出一神秘人拿出一粒化神丹在某个拍卖会拍卖的消息,再度惊动了整个修仙界!
这时候众人就知道了,这个神秘人炼制出了化神丹,肯定不止这两颗,还是有后续的!
因此这颗化神丹的竞争就没第一颗那么激烈了;但都想早点飞升,况且也不确定后面还有没有,竞拍的形势还是比较激烈的。
这枚化神丹被赤练妖王以三万万下品灵石的价格拍走了去。同样倾尽了她所有的家当,甚至用来抵抗雷劫准备的法宝什么都抵了进去。
这赤练拍了这化神丹后,其他妖王就不满了,想要抢夺!即便赤练逃了,他们也在后面穷追不舍。
白虎和食铁兽相对还好些,念着些情分,也就跟着看看最后会怎么样;但银狐、孔雀和红狮三个更想抢到那化神丹。黄蛟死后,这红狮替代了他的位置。
赤练把全部家当都舍了,就换了这颗丹药,又怎么会甘心落在那几个手中!
她没法子,南域自然是不敢回了,一路往西逃,逃到了魔域去!
直到她真的逃到了魔域,那几个妖王才无奈收了手!
她这会儿没了家当,便只能先想办法弄点抵挡天劫的法宝一类再计划飞升之事。
她这也被逼到了小路上,怎么办呢,先从魔族人手里抢点儿吧!但是魔丹以下手里没好东西啊,只有魔婴修士修士手里的东西才能值钱,抢了让她拿去做交换什么的。
于是她就四处去劫那些魔婴修士。
她可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又强悍,除了那些魔主们,基本没人是她的对手。
赶好她走着走着还来了赤眼魔族的地盘儿上。
最后这事儿闹的有点儿大,传到了赤东绝耳朵里,赤东绝就让赤倾焰去缉拿她了!
恶蜮自然是和赤倾焰一起去的,赤东绝就是打着恶蜮的牌才让赤倾焰去的。
恶蜮那多厉害啊,自然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在四处游走的赤练,把她给制服了!
赤练本来就是弄点钱花,能没杀人就没杀人,没想到还是引起了魔族当层的注意;更没想到这祸害会出动!
这下栽了!没能逃出去。
赤练都以为她落在恶蜮手里死定了。
但是呢,这恶蜮一瞅她是个母的,长的很妖艳,还是条红色大长虫,兽体不错,这家伙又动了色心!
他想干啥赤倾焰怎么拦得住!恶蜮给他打包票不让赤练再危害魔族,就带着赤练走了!
赤倾焰没法子,又气又恼之下,自个一个人回去了!
最后恶蜮就把赤练给祸害了!赤练就是不从也没法子啊,打不过,跑不了,下毒也没用!
好在恶蜮也不是没有丝毫人情味儿,玩了人家老姑娘,问了她前因后果,大概半个月后,自个儿玩够了,便带着她回了修仙界,给了她些法宝,护着她渡了飞升劫。
赤练是恨也恨不起来,弄的这心头特憋屈、特复杂!
而这厢一连放出两粒化神丹后,摘星楼也暂时息了声,没再爆出有化神丹的消息了!
很多元婴大圆满的修士都在默默的等着,另外他们也在暗自敛财之中,以备化神丹再出现时,他们能有足够的财力拍下。
第七百六十九章 红莲簪
任雨飞和风逐尘在世俗界游历的第五个年头。
这日两个走在大街上经过一个首饰摊儿,风逐尘无意瞟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簪子,他被那簪子吸引了心神,忍不住仔细打量去,并凝眸迈了过去。
他伸手拿起了那枚簪子,那簪子簪身是银制的,簪子顶端雕刻的是少见的红莲花状,并称不上多么精致,但他却觉得那簪子好似有些熟悉,一眼就看中了!
任雨飞意识到他走向了那首饰摊,转眸望了眼后、停了下来,跟了过去,与他一同打量向那红莲簪。
只见风逐尘进而抬起那枚红莲簪在她头上比对开了!
那摊主是个二三十岁的男子,见此忙有眼色的笑呵着夸赞道,“哎呦,公子好眼光!”
“这簪插在这位小姐发间就像是为她专门打造的一般!”
风逐尘也没理他,只望着任雨飞和那枚簪子挂上了抹淡淡的舒心笑意。
而后他问了价,给了那摊主银钱,买下了那簪子,直接把它插在了任雨飞发间。
两个人又继续前行了。
任雨飞边走,边笑了笑,抬手要拔下来瞧瞧。
风逐尘转头望着她笑道,“别拔,戴着吧!”“一眼就感觉这簪子特别适合你,好像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一样!”
他瞥着任雨飞自顾自的嘟叨了句,“我好似在哪里见过你带它!”
任雨飞转眸朝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她第一世的时候会把花体化作红莲簪戴在头上,许是他神魂深处多多少少有些印象吧!
又听风逐尘沉声道,“等我们回修仙界了,我叫人给你打造一把同款式法器性质的。”
任雨飞心里甜甜的笑着,点了下头。
肩头的阿凤一路见了很多很多两个浓情蜜意的时刻,凤已经没了吐槽的力气了!它虽然在任雨飞肩头站着,但每次两个甜蜜交流的时候,它是真的就像空气一样。
她们继续前行,见前方好不热闹,围了一堆的人叫好声不断。“好!”“好!”看似里面儿有个在做表演、耍把戏的班子。
两人一同行过去后,稍微往边上挤了挤,果真见那里是一队玩把戏的,跟现代的杂技项目有些类似。
此时正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与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在表演甩圆圈儿的项目,那男孩身前上下左右旋转了五个铜圈儿,他接着这个扔那个、保证每个都不掉在地上。
而那女孩身前则耍了四个铜圈儿。
那些看客见两个小小年纪,技艺还不错,都挺新奇的叫着好。
不多会儿,见那男孩又在身前加了一个圈儿,看似也挺熟练了,六个圈也能掌控。
但那女孩儿要再加一个圈儿运行的时候却失误了,导致身前的一个圈儿朝地上掉了去;她一惊、紧张之下,其他的圈儿也都相继掉落了!
见此,那领班的大汉当即盯着那女孩目露怒色。
出了这失误,那女孩儿忙惊吓的上前捡起了铜圈后,抓着那些铜圈儿胆怯望了一眼那在一旁冷脸的领班儿大汉,怯怯站在了一旁;没敢再上去表演。
虽然那男孩面露忧色,但还在卖力表演着;不过许是太过紧张,不多时他也出现了失误。
就这么着有些看客已经相继失去了兴趣而摇头离开,好心的丢了几文钱,有的甚至什么都没丢。
见众人要散去,那领班大汉一慌,忙就上前吆喝道,“各位看官,别走啊!咱们还有耍猴儿表演!”他慌忙着正想牵来笼子里的猴子,但却没能挽回众看官的兴趣,他们依旧纷纷离去了!也许是城中这类表演比较常见了的缘故。
坏了生意,那粗犷大汉,圆目怒睁的盯向了那小女孩儿,“臭丫头,都是你,每次都是你坏事儿!”气的他拿手里的鞭子狠抽向了那女孩儿。
“啊!”女孩儿痛叫着,蜷缩着身子。
正在那大汉想抽第二鞭之际,那男孩儿猛的冲了过去,把那女孩儿抱在怀里,大吼道,“不要打我妹妹,我会加倍努力练习的。”
“你-”那大汉气怒,许是想及平日男孩儿的表现不错,怕把手或者胳膊打坏了,鞭子是没抽下去,却照着他俩给踹了一脚!
那男孩儿和女孩儿怯懦着都被他踹的倒在了一旁!那女孩儿默自的抽泣开了,男孩儿也气怒不敢言的紧咬着牙。
那大汉怒瞥了他两个一眼,恶狠狠道,“今天中午没饭吃!”便转身去捡托盘里看客丢的铜钱。
这时候任雨飞终是心中不忍的上前了!她就那么抱臂站在那弯腰捡钱的大汉身前。
那大汉意识到人来,缓缓把头抬了去,见任雨飞貌相娇艳明丽,打扮像个江湖人,而她肩头儿竟然还站着只小鸟儿,他脸色舒展了些。继而端着着那托盘起身来,略微露出一抹笑意,“这位小姐-”他想问她看表演么!
但这是任雨飞也抢着开了口,“这些小孩是你买的吗!”她平声问。
闻此大汉刚显露的笑意就收了,微冷然道,“与你无关吧!”
这时任雨飞略不耐的凝眉重复道,“问你话呢!”
许是看任雨飞会武功的缘故,虽个头不高,但气场很强大;那大汉虽然不愿,还是皱眉应道,“是我买的!”
任雨飞又上下打量着他,“你买他们是想让他们好好学表演,赚钱对不对?”
那大汉闻她突然说这个,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任雨飞也没给他反应时间,继续批评道,“你这样对他们打打骂骂,他们心中有恨,即便是在你的逼迫下练习这些项目,总会因心中的怨恨和惧怕态度不稳,发挥失常的!”
“你没看刚才那男孩儿并不是因为技术问题,是因为对你的恐惧紧张才失误的吗!”
听到这儿那大汉总算是明白任雨飞是干嘛的了,这是来教训他来了!
她也没给他反驳的机会,接茬儿凝眉道,“况且你这样,就不怕哪一日他们因心中对你的怨恨逃走,或者加害你么!”
“人都是将心比心的,你让他们给你赚钱可以,总得让他们吃饱穿暖才好干活儿!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下才有效率;不能总是用打骂他们,虐待他们,威胁他们这些硬招儿!
任雨飞稍顿,那大汉终于得了机会反驳,他浓眉倒竖,盯着她硬气道,“这事轮不到你管!”
任雨飞也不见愠色,还露出了抹轻笑,“是轮不到我管,但是姑奶奶看了不爽,就想管!”“这两个孩子你买时多少银钱,我买下就是。”
闻此那大汉心中怒气更甚,只语冲道,“不卖!”
“不卖?”任雨飞轻飘飘的重复了句。
第七百七十章 测灵
而后只见她手一动,不知怎的,旁边儿那兵器架上一把刀就给吸了过来,倏的架在了那大汉的脖子上!她轻飘飘的问,“卖不卖!”
这一手儿当即吓的那大汉双目大睁、颤栗着瞅向脖子下的刀,怕是一个不好自个儿就人头落地了!“卖!卖!”他急声应着。
任雨飞闻此方移开了那刀,手一动,又插回旁边儿的兵器架子上了。
那大汉见她把刀送回去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此刻还有些发抖。他胆怯的望着任雨飞,叫苦道,“女侠,这两孩子我买来的时候五两银子,供她们吃穿度一年了,您怎么着也得给二十两吧!”
这死乞白赖的货,两个孩子还给他赚了不少钱呢!
不过任雨飞也懒得计较,扔在他那托盘里二十两银子,真诚、但依旧带了些训斥意味道,“再买了小孩好好对他们,叫他们表演赚钱没错,但是不能总是虐待苛责他们!”“人都是有福祸报应的,你好自为之吧!”
“是,是,是!在下谨记!”那大汉见任雨飞出手阔绰,也没难为他,顿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十分恭敬、点头哈腰道。
而后任雨飞瞥向了那两个孩子,那大汉也有眼色,忙边把那二十两银子塞进内衣袋,边走过去示意那依旧互抱相偎的兄妹俩。
此时那两个孩子正瞅着任雨飞和大汉的方向,他们知道大汉把他们卖了,看似任雨飞应该是个好人;但他们早早的遭家人遗弃、跟着大汉走南闯北已经懂了事,人也不能只看外表。
他们此时的眸中蒙着淡淡的水光、有涩然、有警惕、有怯意,却没在第一时间就走过去!
大汉走过去示意道,“喂,你们两个没听到吗,这位女侠大善人把你们买走了!你们跟着她走吧!”
这时候那兄妹俩才慢慢的起了身,望了大汉一眼后,朝在瞥着他们二人的任雨飞的方向缓步、涩然的走了过去。
见他两个过来,任雨飞放下了环抱着的手臂,释放了些善意、笑的甜甜道,“走吧,姐姐带你们找个好人家!”
闻此那男孩儿当即略一滞、眸子深处露出了一抹失望、怨念来,心中悲戚的想着原来还是免不了被卖的命运!
敏锐的任雨飞也注意到了那刻少年眸子深处无意间透露出的情绪,默自吸了口气。
但那小女孩儿虽眸中涩然却没有失意和担忧,隐隐还有些期盼着与任雨飞亲近之意。
而后任雨飞和风逐尘便带着这两个小孩上路了。
“你们两个叫什么啊?”她扯着那小女孩温声问。
“我叫丫丫,哥哥叫铁柱。”那女孩儿望着任雨飞怯怯道。
“你们姓什么?”任雨飞又问。
“呃…”那丫头好似答不上来她们的姓氏,求助般望向了一旁走着的哥哥。
那男孩脸上有些漠然,半垂着眸子,意识到妹妹的询问目光,冷然道了句,“原先的爹姓孟。”他好似有些不想承认自个儿的爹和姓氏般这么应了句!
那女孩听了哥哥的回答,又转头仰望向任雨飞,带了丝天真的笑,“我哥哥说爹爹姓孟,那我们应该也姓孟吧!”
任雨飞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嗯,那丫丫也姓孟。”
“糖葫芦,糖葫芦!正宗的棠溪糖葫芦。”正在这时对向有一个抗着大串糖葫芦叫卖的小贩路过。
那小丫头闻此不由得望向那侧,黑亮的眸子深处露出了一渴望。
任雨飞瞥来眸光的时候见此忍不住笑了笑。她继而笑望向风逐尘使了个眼色。
风逐尘宠然一笑,走过去买了五根糖葫芦回来。
此时任雨飞三个都驻足等着,望向了他和那小贩儿的方向。
不多时风逐尘就带了五根糖葫芦回来,朝那两个小孩一个分了一根,给了任雨飞两支,他自个儿留了一支。
他这会儿跟任雨飞游历了这么久,也渐渐的学会了考虑对方的立场和感受;为此是先把那糖葫芦给的小丫头,而后又轮序分的。若是先前,他肯定是先给任雨飞来着!
小丫头生涩的接过那串糖葫芦,刚开始拿着没有动,眸光感动的望向已经给她哥哥分过糖葫芦、正在给任雨飞递糖葫芦的风逐尘,奶然叹道,“姐姐和哥哥真是好人!”
风逐尘和任雨飞拿着各自的糖葫芦转向她忍不住又笑了开来,她对丫头笑道,“快吃吧!”
那男孩此时半垂眸拿着那串糖葫芦依旧什么都没说,也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这会儿任雨飞右手拿了两根糖葫芦,自个儿咬了一颗,开始吃了起来。
那丫头也吝惜的缓缓咬上了自个儿的糖葫芦。但她抬头望去任雨飞的时候、眼尖的发现任雨飞另一根糖葫芦突然就没了!
其实是肩头的阿凤给收进了自个儿嘴里。
阿凤这家伙也挺馋世俗界这些小吃的,每每都是让风逐尘买三份儿,给它一份儿。
“咦,姐姐,你的那根糖葫芦呢?”丫丫忍不住当即问出了自个儿的疑问。
任雨飞一滞,没想这小丫头观察力这么敏锐。
那刻她灵机一动,眸中闪亮,忽的在想:这般聪敏,这孩子会不会有灵根啊?
她赫然回了神儿,笑望着那丫头轻声神秘道,“那根糖葫芦啊,给神仙吃了!”
那丫头眨巴着一双懵懂又黑亮的眸子认真问,“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为什么神仙要看着那么多人受苦,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
“呃-”六岁的孩子受过饥寒交迫的贫苦,便早早的想了这些问题,任雨飞竟一时惭愧的自叹着,她朝丫丫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缓声道,“额,神仙也很忙的!她们要修炼,还有自己的事情。”
“哦!”丫丫似懂非懂闷然应了声,而后转过头,继续慢慢吃自个儿的糖葫芦了。她似乎并没纠结任雨飞那根糖葫芦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给神仙吃了!
过了会儿,任雨飞又取出那白布幡,开始做生意了,这么一来,丫丫经常会好奇的问她一些问题,不过这孩子还是很乖巧伶俐的。铁柱倒是平静,多半垂着头,或静静的看着。
那天下午她们因为给一个王员外瞧病,看这时候已经不早,瞧好病后,暂住在了他家里。
这天王员外派人送来了晚饭,任雨飞和风逐尘没用,让丫丫和铁柱用过晚饭;任雨飞合上了房门,从储物戒指中找到了一块儿测灵石。
“丫丫,过来,把你的手放在这石头上。”她喊过丫丫来。
丫丫天真无邪的眸子中含着疑惑和好奇的上前,乖乖的把手放了上去。
任雨飞一眼不眨的凝望着那测灵石,希望它能亮起来;但过了两三息那测灵石还是没有反应!她不由得有一丝失望!
她抬眸望向丫丫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意,“好了,丫丫,把手拿开吧!”
她又转眸望向铁柱,嘴角挂着极淡的笑意道,“铁柱你也过来试试。”
此时任雨飞本来是不太抱什么希望的,因为在她眼里,这丫头聪明伶俐,心地善良,有灵性和慧根,还以为她可能会有灵根;却不想她根本没有灵根。
而铁柱给了她一种被这吃人世界污染了的感觉,他的心多多少少是有怨念的!她对他有没有灵根并不抱太大的期待;自然即便他有灵根、她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欣喜了!
她买下他两个时无意说那句“给他们找个好人家”,他的眼神她无法忽略,他当时并不是感恩自己将他们买下、脱离苦海;而是在担心她将他们卖掉。他也怨恨自己的爹将他们兄妹俩卖掉。
虽然这些反应和心理都可以理解,都很正常;在那样的经历下普通孩子大概都会有这样的反应,会惧怕接下来面对的还是不幸。
可在同样的经历下,丫丫却还有一颗感恩的心,铁柱却怨念更大;这也就是人和人的不同。
但她也得承认,也许这一路铁柱都在拼命的保护着丫丫;他的拼力保护也是丫丫还能保留原先善良的因素之一。
只是鉴于两个的性子,在正常情况下,丫丫修行的话成就会更大,走的会更远;而铁柱要走更多的弯路;她对丫丫有更大的期待。这就如一张白纸好画画是一样的道理!
却不想铁柱沉默向前,把手伸在那石头上时,那测灵石竟然发起白光来,光还很亮!
铁柱和丫丫惊的眸子大睁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任雨飞和风逐尘也略吃惊。
第七百七十一章 聪慧通透的丫丫
任雨飞惊怔了息,方才笑对着铁柱道,“好了,把手拿开吧!”
这时丫丫惊喜喊道,“哇,哥哥好棒!为什么这石头发光了!”
任雨飞深吸了口气,挂了抹浅然笑意望向她淡淡道,“哥哥他也能修成神仙,”她略顿,问丫头,“丫丫会替他高兴吗?”
丫头点了点头,“嗯!丫丫会替哥哥高兴的。”她继而反问道,“姐姐的意思是不是丫丫不能修成神仙?”
任雨飞不想丫头反应这般灵敏,当即想到了另一个层面;她略怔了一下,继而深吸了口气,上前跨了一步,轻柔抚着丫头的头顶,这孩子实在是太讨喜了!只是仙凡有别,她终究是不能把她带在身边的!
她轻抚着她道,“丫丫会伤心吗?”
丫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仰头望着她问,“那姐姐和大哥哥也是神仙吗?”
“嗯。”任雨飞在这么聪明的丫头面前做不了隐瞒,她望着她轻声应道。
丫头又问,“是不是以后丫丫就不能和姐姐、大哥哥和哥哥你们在一起了?”
任雨飞略心疼了下,再度深吸了口气,“我给丫丫找个好人家,会对丫丫好的爹爹、娘亲,可以吗?”
“嗯。”丫丫用力的点着头,想挤出些笑,却忍不住泪水溢满眼眶,掉了下来!
这时那隐忍和有些怒气的铁柱终于暴发了,他猛的上前抱住丫丫,朝任雨飞吼道,“我不要!”
“我不要和妹妹分开!你们说的修成神仙到底是什么!”
任雨飞因为他的闯入只得后退了两步。她深吸了口气,凝出了一个如西瓜大小的水球来。
望着那水球,铁柱和丫丫惊讶的再次呆住了!此时丫丫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水。
任雨飞散了那水球,平声解释道,“我们都是仙师,是在另一个世界修行和生存的人,也就是凡人眼中的神仙。”
“那个世界叫修仙界。想要修行,必须得有灵根才行。”
“刚才那块石头就叫测灵石,它测出你有灵根,而丫丫却是没有的!”她望了望铁柱,又遗憾的望了眼丫丫。
她默自吸了口气,又望向铁柱道,“我们可以把你带去那个世界,教你修行。但是丫丫她无法修行,只能是凡人,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铁柱喊道,“就不能带着我妹妹一起去吗!”
任雨飞视线在二人间流转了下,无奈缓声继续解释道,“我们都是宗门的大修士,虽可领你进门,但日后也是不得时间照顾和看护你的,修行一事还在你个人。”
“宗门都是修士,他们会活几百年、上千年,甚至飞升灵界;就像姐姐我已经活了四百多年了,而这位大哥哥已经活了两千年。”
“但丫丫是个凡人,她不过几十年的寿命,你让她呆在这样一群人中她会怎么想?”
她话中带着叹惜之意,“她只能看着你们修行,只有羡慕的份儿,她又怎么会开心!”
她略顿,“修仙界也不是没有凡人,但多是以修士为主,凡人生存在那样的环境下心理落差太大,并不幸福。还不如给丫丫找个好人家,让她留在属于她的世界,平安、和乐的度过此生。”
听任雨飞说来这一席话,铁柱和丫丫已经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这么一个世界。原来身前的漂亮哥哥和姐姐都已经几百岁甚至几千岁了!
任雨飞长吸了口气,望向丫丫道,“丫丫,你也可以选择跟我们去那个世界,只是姐姐怕你不能修行,到了那样一个世界更不快乐。”
“至于是与你哥哥一起去修仙界,还是选择留下,丫丫可以好好想想,自己做主。”
丫丫没有再哭,而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后来任雨飞便把两个送进另一件客房去休息了。
第二天,丫丫早早的敲了任雨飞的门。
任雨飞打开门后,犹可见丫头的眼圈儿还红肿着,想是昨晚上又哭了。这刻任雨飞略心疼。
“姐姐,我想好了,你和大哥哥带哥哥去那个世界吧,我留下!”丫头说着说着,泪珠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好丫头,不哭了!”任雨飞忙把她揽进怀里安慰道,“姐姐和大哥哥暂时还不回去,这段日子就先带着你哥哥修行,陪着丫丫一起过。等给你找到合适的人家我们再做打算。”
“嗯!那就给姐姐添麻烦了!”丫丫懂事的用力应着声。
任雨飞见孩子懂事至此,忍不住眼眶也有些酸,用力的挤着笑意叹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懂事!”
丫丫奶里奶气道,“姐姐对我和哥哥好,丫丫心里感激。”
“唉!”“你这丫头。”任雨飞深吸了口气,压回喉间哽咽,努力笑道,“走吧,姐姐带你去街上买好吃的,好吗!”
“嗯,谢谢姐姐。”丫丫应着声也努力笑了起来。
任雨飞正想扯着她出门之际,想到铁柱来,神识一探见他还睡着,便转身对风逐尘道,“你和铁柱在此等会儿吧,我带丫丫出去玩会儿。”
“嗯。”风逐尘淡淡的应着。
而后任雨飞便带着丫头行向了王府外。
又过了近一刻钟,铁柱醒来,见床边已空,没了丫丫的身影,“丫丫!”“丫丫!”他急声喊着,忙下床找去。
此时的风逐尘正在床上静坐,闻声也没急着出去,想来他会进来问的。况且他这会儿神识已经扫到任雨飞二人回来了,便没那么急。
“丫丫!”“丫丫!”铁柱在院子里喊了两声,没见人忙就闯向任雨飞和风逐尘的客房。
“嘎吱!”“哐啷!”他急急推门而入。
这时风逐尘方才起身朝门口走来。
铁柱进屋急忙四下瞥去,却依旧不见丫丫的身影,连任雨飞也不在,他急的朝走出来的风逐尘大吼道,“丫丫呢!”“是不是你们把她卖了!”
风逐尘没应声,瞥向了门外。
这时任雨飞二人正好回来,她手里还拎着些纸袋装的零食类,恰好就目睹了这一幕。
“哥哥!”丫丫在门外喊道。
铁柱见风逐尘朝外望去,正要转身,又听丫丫的喊声,忙就侧过身来。
丫丫跑过去,“哥哥,我在这里!姐姐带我去买好吃的了!”
“丫丫!”铁柱也快步上前迎去,把她抱在怀里;并仍旧警惕的望了眼随后跟来的任雨飞。
历了这么一出,刚才铁柱朝风逐尘嘶吼的话任雨飞也听到了;本来是做好事,结果这孩子依旧对她们这般不信任,任雨飞内心到底有些不满;但依旧面上平静的说道,“我若是真要送走她,也会让你们两个见最后一面的,而不是偷偷的带走她!”
这时丫丫忙推开铁柱替任雨飞说话道,“哥哥,你不要误会了,姐姐和大哥哥都是大好人!”
这件事让任雨飞进一步的对铁柱失去了喜意;对人警惕没错,可是也该有最基本的辨别吧!她有能力买下她们,还是花大价钱,犯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把个小丫头给卖了或者送走吗!
唉,她也知道不该这么早就对一个孩子下了定论,但人常说以小看大,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人这性子虽然有的部分会随着环境改变,但是有的部分是怎么也变不了的!
第七百七十二章 回修仙界
四个又行了几日,看似丫丫也恢复了平静,平日里欢声笑语一片,但任雨飞知道拖的时间越久,对她的伤害就越大。
她一路走到哪儿都在打听着,有没有那种一直无子女,但家里条件还过得去,至少衣食无忧的人家。
中途打听到了两家,任雨飞过去后对那两户人家多做打听和试探,一家是男方有暴力倾向,时常会脾气爆发拿自个儿的妻子出气。另一个看似重男轻女。她怕日后丫丫吃亏,并没选那两户人家。
而自那日测灵之后,她也传给了铁柱一套引气功法,许是早早踏入这世间、经历了风霜,且资质不错的缘故;铁柱竟也没费太长的世间,二十天就引气成功了!
观于他引气入体之后的灵气外溢情况,任雨飞看他是八成的金灵根,真的很不错了!
那天他欢喜之色溢于言表,大家都看的清楚。丫丫同样满脸欣笑着,甚至比其他人笑的更欢快,看是真的替他开心;但眸子深处终究还是有羡慕和落寞在的。
收了二人一个月后,任雨飞在她们此时的落脚地打听到了一户人家,据说男女主人都是善人,年方三十了还没子嗣,做点儿布匹生意,有个小铺子,日子还过得去。
任雨飞找到了那户人家,了解了情况,她们倒是也乐意收养丫丫。
把丫丫交给那户人家前,铁柱整个人闷着,央求任雨飞带丫丫回修仙界;但丫丫则懂事的对他进行了劝导,说是自个儿不能像他们一样修行,去了那地方眼巴巴的看着也不会开心。
任雨飞也有些犹豫,按理来说,丫丫是凡人,留在世俗界度过此生的好,即便去了修仙界也就是能和铁柱多些会面的机会。
但即便是住在坊市和各城池之中,还是要面对那么多修士的存在,她觉得那样她并不会快乐。她是为了丫丫好,但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况且这也是丫丫自己的选择。
即便心里略难过,她还是准备将丫丫交给那户人家,临前,她替丫丫买了许多各个年龄段儿穿的衣服,甚至小姑娘打扮用的普通头饰等。好的也给买了两件儿。
但她也不敢给她备至太多好东西,怕遭人惦记。送丫丫过去那天,她暗中给了丫丫一些私房钱,同样没敢给多。
丫丫忍不住泪一直望下掉着。
那天,任雨飞又对那对中年夫妻进行了一次谈话,希望他们能好好对丫丫,并将身上剩余的银子留给了他们。
那两口子也是实在人,本坚决不受的,耐不住任雨飞的强硬,最后只得接受了。
分别之时,丫丫和铁柱抱在一起大哭不止!
任雨飞心中不好受,她怕自己晚一会儿就会后悔,最后做了那个恶人,把铁柱喊了出来。
后来她和风逐尘带着铁柱假意离开,又隐身听了大半天,见那户人家对丫丫视如己出,便放了心,已是和风逐尘、领着铁柱飞向了千山宗在世俗界的驿馆方向。
她长舒了口气,决意要回去了!
游历游历,一方面增加自己的见闻感知,一方面就是厉世间百态,品人家悲苦,从而找到自己心的方向和归所!再提高一个层次就是道心的着落和大道的归处。
她此行百感交集,可以说本阶段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而丫丫一事对铁柱的影响也很大,是该早日了解,带着他回宗了!
考虑到铁柱还是个凡人,承受不了冰海和冰山的寒气,绕回无尽海那里海妖太多,怕到时候护不及他,万一再出个意外;因此她们便决定通过远距离传送阵去。
离开的时候铁柱憋着脸,忍不住一直用袖子抹着眼,不让泪掉出来。
任雨飞长叹着气安慰道,“莫要哭了,世间的事如此。生离死别、生老病死都是天地轮回。我们每个人也不过是天地间一蜉蝣而已。”
“好好修行,等过几年千山宗来世俗界招新的时候,你可以趁机坐传送阵回来看丫丫。”
铁柱依旧闷着,没应声。但咬牙憋劲之下,泪倒是没再掉了。
任雨飞望了他一眼,又缓声道,“从此以后,你步入仙门,再叫铁柱多有不合适,便唤作孟子义吧!你看如何?”
铁柱闷着头依旧没有应声。
魔主宫,四岁的赤天命偷偷的从他娘那里跑了出来,他迈着小短腿儿颠颠的要去找爷爷!却不想这半路上瞅到了赤倾焰。
小家伙儿吓的赶紧躲在了柱子后去,偷偷勾头儿瞧上了赤倾焰。
赤倾焰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他皱眉站那儿凝望着小家伙,冷声道,“过来!”
小家伙儿没敢直接过去,依旧扶着柱子怯然的瞧着他。
赤倾焰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些,沉声道,“我让你过来,没听到吗!”
小家伙儿被他吓的一个哆嗦,更不敢过去了!
赤倾焰见此略粗喘着,身形一闪就到了小家伙儿站的那根柱子后,小家伙儿自然反应不过来!
只见赤倾焰粗暴的掂起了小家伙儿的一根小牛角,把他拎了起来。
“哎呦,疼,疼!”小家伙儿奶里奶气的痛叫着。
赤倾焰把他抱在了怀里,冷冷盯着问,“你知道我是谁不!”
这会儿处在了赤倾焰怀里,小家伙儿也不敢乱动了,怯怯望着他道,“你是爹爹。”
“你怕我?”赤倾焰冷盯着他问。
“娘亲说爹爹不喜欢她,所以也不喜欢天命,要我不要找爹爹的!”小家伙儿奶声奶气的如实回答着。
赤倾焰给气的深喘着,冷道了句,“叫爹!”
“爹爹。”小家伙儿倒是不见生,这“爹爹”叫的干脆利落。
“嗯!”赤倾焰还挺满足的皱眉应了声。
这时牛心水发现赤天命不见了,给追了出来,急喊着:“天命、天命!”
她看到赤倾焰抱着赤天命,给吓的猛然驻了足,愣是看着,什么也没说出来!
赤倾焰瞥了她一眼,没想到小家伙儿也跟着瞥向她,根本没喊娘,而是又瞥向赤倾焰看向他的一举一动。
随后赤倾焰又把赤天命放在了地上,自个儿走了!
赤天命疑惑的瞥着他的背影,过了会儿才转身望向他娘,“娘,爹爹好像挺喜欢我的!”
小家伙儿这一声让向前走着的赤倾焰不禁死死凝眉,忙抬手作势干咳了声。
这小崽子!他有说他喜欢他了吗!
牛心水走过去抱起小家伙儿,教训道,“谁让你自己跑出来的!”
“我要去找爷爷,半路遇见了爹爹!”小家伙儿天真的应着。
牛心水气罢无能,“下次找爷爷要让娘或者婆婆带你一起去!”
“嗯,天命知道了!”小家伙儿乖巧的应着声。
第七百七十三章 代代承接
由于那远距离传送阵直达宗务殿,任雨飞回宗后先找明德真人问了下宗门情况和如今古域、以及修仙界的情况;而后又向明德真人提起安排孟子义入宗的事。
“这孩子是我们从世俗界带回来的,发现他有灵根,我看是八成的单金灵根。宗主你安排他入宗吧!”她望着孟子义朝明德真人提道。
既然她没说让孟子义拜在自个儿门下,或者做记名弟子拜入天乾峰;明德真人也推测她并没那个打算,便没提起此事。
“这孩子叫什么?”明德真人顺而打量向孟子义问。
任雨飞不知是不是自己起的名字孟子义不满意,以至于当时他没应声;便问他,“你可有给自己取名?”
孟子义刚站在一旁听她和明德真人沟通了些其他事,有涩然,有新奇,也略有窘迫;听着那些自己根本不懂但又十分渴望了解的事。
此时见她两个提到他,他沉默望了望明德真人便半垂了眸子。却不想任雨飞明明给他起过了名字,此刻又问起他。他略皱了下眉头,直应道,“孟子义。”
任雨飞见他沿用了自个儿给他起的名字便没说什么,转而望向了明德真人示意。
而后明德真人唤来一个执事弟子要带孟子义去办理入宗手续。
此时不到山门大开、各金丹和元婴收徒,这孩子又是任雨飞从世俗界带回来的,他资质虽上等,可她都没收他为徒;再通知其他金丹和元婴倒是不好了,他们也拉不下那个面子去收任雨飞带来但没收的弟子为徒!
考虑到这个层面,明德真人打算暂行先把孟子义安排在清心峰上;日后看他的表现和造化。
临那执事弟子把孟子义带走,任雨飞望着他起步的背影还是心软安慰了句,“好好修行。有什么问题来天乾峰上找我。”
孟子义驻足了下,闷着头没有道谢,什么也没有说;便随着那执事弟子离开了宗务殿。
被人带走那刻,他内心是无着落的、失落的、不安的;其实他不懂为什么任雨飞没有把他带在身边!
新到的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全新的、陌生的,他只与任雨飞二人有一些熟悉,他渴望她能继续的帮他,给予他指点;但她没有!她把他放养在了这个世界,也基本斩断了两人在世俗界的交集。
那一刻他内心对任雨飞也是怨恨的!因为寄予了太高的期待和希望,但它们统统落空了!
任雨飞望着那个倔强沉默的背影有一丝犹豫和质疑,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了;她没有给予他更多的耐心和爱心去教导、引导;她怕他担不起这千山宗祖师一脉的责任。
可那个看似瘦小、但充满了倔强的背影却让她迟疑了!
明德真人到底没好问任雨飞为何不收孟子义为徒;也只能暗想或许是觉得这孩子心性跟不上吧!
但这事很快传到了玄一真君那里。
任雨飞先回了自个儿洞府,过了两日去了玄一真君那里一趟。
玄一真君当即就问起她为什么不收孟子义为徒。
任雨飞想起这茬儿也有些叹惜,孟子义的心性到底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太过警惕、心有怨念,也太过依赖和偏执着什么!
“唉,”她略叹,自个低了头嘟哝道,“养成一个人太难了,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再说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养成。我还是找个现成的吧!”
玄一真君凝眉听她自顾嘀咕着,皱眉直道,“你在叨叨什么啊!这话什么意思!”
任雨飞深吸气,抬头拖音道,“我的意思是-,把千山宗祖师一脉交到他手中要冒太大的风险,他不适合承责;心性有欠缺,懂了吧!”
玄一真君闻此凝着眉点了点头,好似懂她的意思了。还是说心性达不到她的要求呗!
任雨飞默自吸了口气,转而玩笑问,“话说你怎么还没飞升?”“听说夜良辰和赤练妖王都已经飞升了啊!”
她笑着摇头叹惜打趣道,“你这可赶不上第一个了!”
玄一真君同样笑了,也跟着玩笑道,“这不是等着你呢吗!”“你不回来,我不放心走啊!千山宗还要交到你手上呢!”
任雨飞不理她那套,撮眉头微白眼道,“行了吧,这么大一个宗门,没我照样运转!”
玄一真君接茬笑,“那也得有个领头儿的啊!”“我走了就指着你了!”
任雨飞忙打断道,“得得得!”“玄明师叔,玄一师叔,不悔师兄,越阳师兄,正阳师兄,他们哪一个不比我资历老,你倒好,说什么指着我了!”
玄一真君俯瞥着她正色道,“少扯这些了!你以为你师父收你干嘛呢,还不是让你当顶梁柱的,他们纵使在旁的方面行儿,领宗门、主持大局这上面儿可不行!”
提起玄天真君当初收她的事来,任雨飞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她笑着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您老快飞升吧,到了上面儿看我师父是不是也在!”
玄一真君哂笑了声,摇了摇头。她突然想到,“对了,执法殿也交给你了啊!”
任雨飞闻此又无奈又好笑,“这执法殿你不能交给萧子衡去!干嘛也要我打理啊!”
“子衡他性子不够强硬,管不了人!不像你雷厉风行。”玄一真君目露了一丝得意,“你这灵根资质好,修行比旁人快啊!”“还是让子衡他专心修行吧,否则和你们四个拉的太多了。”
任雨飞无奈笑着叫苦道,“合着您是藏私心的啊!”“我也还要修炼呢啊,我要修的多了,剑法、道法、阵法、神识、剑阵、拳法等等;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管那么多破事儿!”
玄一真君眸中露出一丝得逞之笑,“你看吧,你一个人就修这么多项,还跑那么快;这让旁人怎么活!”
“你看我,我也就修个剑法,平时稍微涉猎一点儿符。”“你就给别人留点活路,修的慢点儿吧!”“处理处理宗门事务,权当等等你这些师兄弟们!”
任雨飞哭笑不得,甚至想骂娘!这师叔是真的比其他几个阴滑多了,竟给她找事儿干!唉。
两个有一茬儿没一茬儿的聊了会儿,也算是做了最后的交接。
任雨飞离开之后,玄一真君默自笑着深吸了口气,心事已了。至于替玄清真君报仇一事,她虽挂怀,也记起玄机真君说过她杀不了血九州;最后叹惜一声,只得日后再图了!
而后她召见了萧子衡,将一剑峰的事务进行了交接之后,便开始彻底的闭关、冲破化神了!
她可不缺化神丹,千山宗是有的。
第七百七十四章 飞升潮
任雨飞回来几天之后,先是偷偷摸摸的去古域,撤下了那五个万象归元大阵;收回了她的极品灵石和苏若雪的混元石。那极品阵柱因为刻录过阵纹的缘故已经报废了!
这一路倒也顺利,没碰上赤倾焰来找麻烦。
之后,她又偷偷回了宗。
不几日后倒是发生了件儿新鲜事,凌天寒来找她了!
他不知怎的想通了,许是有望飞升,想给自己一个新开始的缘故;他决定用冰玉净颜膏清除掉伴随他近千年的疤,有两方药草四处寻不到,便来任雨飞这里问问。
此时的他已经是元婴后期的修为。
玄一真君闭关后第二个年头,顺利的飞升了!
因为玄一真君的顺利飞升,致使很多人都开始怀疑千山宗是有化神丹的,不由得把矛头指向了任雨飞去!想来她曾经从其他界面儿回来,身上又有芥子空间,可能里面儿有不少炼制化神丹的药草。
不得不说任雨飞替苏若雪背了次锅!虽然她确实在天宝秘境中又找到了不少炼制化神丹的药材;但市面儿上流通的化神丹却是和她没关系的!
虽然很多人怀疑千山宗有化神丹,但是没人敢来千山宗闹,没人敢打任雨飞的主意!单她那个神识强大的都震慑住了众人。顶多其他宗门的主事跑来问问,看能不能求一颗两颗的。
这事儿不好放啊,放给了这家还有那家!
而且最后其他五宗都派了人来,还赖在千山宗不走了!
明德真人没法子,把任雨飞几个问事儿的元婴真君叫在一处商量了商量。
这会儿苏若雪还是没曝出市面儿上的化神丹是她炼制的消息;但是任雨飞自然是知道的。
任雨飞一合计不管苏若雪贡不贡献化神丹,她这儿的药材还是管再炼制几炉的。
最后就让明德真人先摆明了摘星楼拍卖的化神丹跟千山宗没关系;二来允了那五家一家换一颗,就说是先前在仙宫得的金莲,炼了两炉,再说些什么大奉献、共飞升之类的客套话。
当然还要大宰他们一笔;不过也不能太过分,否则太过落人记恨!
那五宗虽然被宰,但能换到化神丹还是万分开心的。否则那个摘星楼竞拍的化神丹是真轮不着他们,都被各大妖王拼命抢了去!
这么一来,各宗都能保证自个儿有个修士飞升,这也是脸上有光的事儿;否则你看着别宗都飞升了,就你家没,说出去丢人。
除了各宗换到的一颗化神丹,随后的年份中,相继有化神丹的曝出,元婴大圆满修士不断飞升,坤行界也进入了一个飞升潮。
在这过程中自然免不了资源的掠夺和争抢,竞争比之前万年间更加激烈。
而苏若雪与段华离一向有交情,刚开始几年她拿出化神丹拍卖的事摘星楼倒是藏的好。
当然日子久了,也就有人推测出来这化神丹是苏若雪放出的了!这事儿即便不是千山宗主持的,但还是和千山宗挂钩的;很多人多多少少对千山宗还是有怨念的。
试想啊,这化神丹的拍卖,虽然说是助于修士飞升的,但是却让苏若雪和摘星楼没少得利。灵石、灵宝的都给她们赚走了!
毕竟摘星楼家业很大的,总不能去抢!人的防护机制也是很好的。
而苏若雪的得利,他们就归在了千山宗的得利上。
苏若雪肯朝修仙界放化神丹,倒不是因为缺钱;不过那种独一无二的、被需要的感觉令她比较享受。
后来这事儿曝出之后,苏若雪在宗门那儿落的也不好看;她这还有点懊恼,发现自个儿看的有些短浅了。
当初不肯朝宗门交化神丹是怕人知道她有空间的事;没想这么快就有人曝出她放化神丹的事!这下在宗门落的面子上不好看了!
不过好在这些年她炼制的高级丹药没少往宗门交,多多少少还是挽回了些颜面。
自然这事儿也没人会不长眼的故意去问她的;只是大家心知肚明。
其实任雨飞也有大把的灵草和矿石,想赚灵石她也容易的很;但她也不缺,可以说这会儿啥都不缺,也就没心去搞这些。顶多在蓝千的催促下,多弄点儿高级法阵出来给百宝斋。
而在这番飞升的大浪潮中,百宝斋的确越发势微了,大生意都给摘星楼做了!即便是万事通和夜风楼比较平静,但消息的流通下,万事通的盈利和运转倒是没落下。
没得法子,百宝斋本来走的就是中低端修仙资源,薄利多销;虽然势微,但运行是没什么妨碍的。毕竟需要它们的炼气弟子、筑基弟子为多,而这两个人群是修仙界人数最多的、主干力量!反正百宝斋不出大问题是不会倒闭的。
魔族那边儿,人用的是魔神丹,他们也相继飞升。赤冥是魔族飞升最早的。虽然他平日不太问事,但本事是绝对有的。
而当年从两极秘境回去之后,他看中了赤尤,收了他为弟子。如今的赤尤也已经结了魔婴,算是大修士了。
赤东绝飞升前交代赤倾焰要好好对牛心水和赤天命母子,悉心长谈一番,威逼利诱着。许是看赤倾焰对赤天命还是有父子感情的,他便也放下心结,打算飞升了!
赤冥和赤东绝飞升之后,赤倾焰问恶蜮,要不要给他解开契约,让他直接去上界,但恶蜮不知怎么想的,也没那么干!
其他魔族里也有人相继飞升。
独角魔主单穹奇飞升之后,没过多少日子,单凤来就受不了!当初单穹奇给她下了黑月夜之毒,保证她不能和其他男人的结合。
这黑月夜之毒是通过血脉来鉴定的,先前单穹奇在,她死皮白赖求他也能满足自个儿。
可如今单穹奇飞升了,过了阵子,单凤来她受不了了,就想了个歪点子,把魔手伸到了单穹奇的儿子单英杰头上去!
她想着单英杰身上有单穹奇一半儿的血脉,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单凤来也是大胆,冒着生命危险来满足自我!这可能是某方面有瘾的缘故。
单穹奇有挺多的侍妾,儿子有两个,死了一个,就剩了单英杰一个;另外他还有个女儿。
单英杰他也修到了魔婴期,刚刚结魔婴两年;单穹奇也是看自家儿子结婴了,才放心的飞升了!没想这单凤来这么大胆。
单凤来是单穹奇众多侍妾中最厉害的一个,此时已经魔婴中期了;两个倒是没子嗣。
单英杰自然是不愿意的啊,这个老女人可是他爹的,凭他的修为找年轻漂亮的魔女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但是他打不过单凤来,更被她下了药!
这玩意儿整的,没想到黑月夜之毒竟然真的没爆发!
哎呀,这下单凤来可疯了,日后的时间单英杰可惨了!
刚开始把单英杰给恨的啊,发誓早早飞升,到他爹那里去告状。
不过后来的时间,见单凤来那个极品样子,他倒是沉沦堕落了!
几大魔主和几大妖王都相继飞升了;反倒是人族这边儿原先噬灵魔大战时死了好几个元婴大圆满的修士,暂时间飞升没那么多。
当然元婴初中期的修士也在不断的进阶之中。千山宗内,此时就玄明真君一个元婴大圆满了,还是任雨飞沉睡那百年进阶的,飞升还差点契机。
第七百七十五章 六幻阵验徒
任雨飞从世俗界回来后古凌越依旧会偶尔来她这里坐坐。
刚开始的时候风逐尘有些膈应,时间长了慢慢也习惯了,加上与任雨飞在世俗界游历的日子,让两个进一步的融入彼此的心中,他也更懂了任雨飞,他相信她!
他想古凌越也许就是想要个心灵寄托而已,为此经常来看看任雨飞,在这里坐坐。因此也不再计较了!
过了阵子,他暂回冰山修炼了!
妖修一向进阶更慢。虽然和任雨飞在一起,弱水对两个有助益,但也不能靠那个提升修为;那个只是锦上添花,不能做雪中送炭。到底不如冰山实打实的冰寒环境修炼的更扎实。
为了修炼更快,与任雨飞走的更远,他便回了冰山。两个大部分时间是两地分居的状态。
不过元婴修士飞行速度快,想对方了,去找对方也就行了!
两个这会儿倒是不像刚在一起时因为见不着对方、思念那么深刻。一是没那么多事,二是都结婴了,出去防备;想去见对方也就去了!
这会儿冰狼一族倒没再对风逐尘进行绞杀,像是放弃了一样。自然他们这边儿也忙着修炼和飞升呢!加上当初在堕魔渊对付蚀焱那事儿,以及见他和任雨飞的本事强大;种种因素下,冰狼一组也没再纠缠了!
而那东宝真君这会儿也入了元婴大圆满,正准备飞升了;自然也没空子来找他和任雨飞的麻烦。
其实东宝这人的确可恼,但他主要是和风逐尘有仇,和任雨飞倒是没那么大仇怨,几次想杀她未遂。
风逐尘虽然想报仇,但他可不想依赖任雨飞的力量;而他自己这会儿确实杀不了东宝;为此便没在任雨飞身前提这个事。
即便是和任雨飞一起,他两个也不好杀掉那东宝,那玩意儿**和神魂都十分强悍,又有那个炼妖炉在;为此风逐尘没打算轻举妄动。他等得起,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手刃那东宝的!
任雨飞从世俗界回来的第八个年头,也即她536岁那年,又一轮的山门大开,宗门从各辖地、以及世俗界招收了一批新的弟子。
任雨飞想及以后,也该考虑收弟子的事了,本次山门大开便去了问心广场前。这次凌天寒、司正两个元婴真君在。
此时的凌天寒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司正也到了元婴中期的修为。
本次倒是有一个天木灵根的弟子,是个女孩子,叫庄晓梦,在过问心梯时才排到第五十七!相对这资质,心性却是不太好。
按道理来讲,这女娃虽然心志不是顶尖的,但也过得去;还不算太糟。假以时日教导会有改善的。
其他的弟子中倒是没了天灵根。
凌天寒和司正两个优先让着任雨飞,笑问她要不要先挑。
任雨飞笑说不用管她,他们挑剩下的她从中挑就是了!
凌天寒想着任雨飞也应该不会选那个天木灵根的女娃庄晓梦,便问司正要不要收。
他两个倒是都有意收那个女弟子。最后就让那女弟子自个儿挑吧!
此时的凌天寒在敷用了那冰玉净颜膏后,疤痕全掉了,恢复了正常肌肤。很清秀的一小伙儿,因为心结去除,面上引带着浅淡笑意,看似挺温暖的。
但是呢,司正因为紫凝仙子的死,反而不像先前总是笑呵呵的一张笑脸,脸色有些严谨和冷沉,
没想最后那庄晓梦却选了凌天寒为师!
任雨飞暗腹天意如此。
“凌师兄,这是玄冥师伯坐化前留的《万物回春术》,你正好收了这弟子,这功法也算是回归到你五灵峰一脉了!”她将那万物回春术还给了凌天寒。
上次要将玄冥真君留下的东西给凌天寒的时候,他没受。这次他依旧不好受,想是那是玄冥真君留给任雨飞的。
“这-”他有些吞吐道。
任雨飞飒然一笑,将那玉简丢在了他手里,大方劝道,“不必推脱了,天意如此!”
任雨飞瞟了瞟其他走出问心梯的弟子,合计着自个儿的收徒方式。
最后在问心广场一角布下了一个六幻大阵,在此宣示:“但凡走出问心梯的前百均可进入这大阵中走一遭,只要能在一刻钟内出得了阵,不管资质如何,我都会收为徒!”
“但若是被困在阵中达两刻钟,便会被这大阵自行扔出!”
“有胆量的可以进阵走一遭。”
那些弟子暗自偷偷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后很多都豁出去了!进阵去!
可他们进了这阵,都被折磨惨了!
刀山火海阵!
荣华富贵阵!
家破人亡阵!
看破红尘阵!
坚心抉择阵!
别说过六关,一个他们都不好过!
刀山火海阵自不用说了,身下一片火海刀山,他们走在,闯啊,受着这刀刺火烧,全身疼个不行,却怎么都走不出这篇火海炼狱、满地刀山!
荣华富贵阵会让人陷入一生的轮回,看到自己长大、变老,活在荣华富贵中不得而出!
这家破人亡阵经历的便是自己家破人亡的幻境,自然也是沉浸在那种悲伤和绝望之中很难出来。
而看破红尘阵则经历的是自己遭遇至爱、至亲、朋友种种身边人背叛的幻境,沉入阵中甚至很容易黑化。
坚心抉择阵是最后一个!这最后一个则是那弟子过了前五阵后,面对她的情形。要她收那弟子为徒,此时只需那人杀了在她面前的六岁小儿,幻境中那是她仇人之子!
前百中几乎全部都一咬牙闯入了这六幻阵中!然而在凌天寒和司正,以及那些执事弟子,以及百名之后弟子的寂静等待中,一刻钟很快过去了!
没有一个弟子出来!
任雨飞似是早就料到这结果般摇头笑了笑。她取出一瓶灵酒给自个儿大灌了一口。而后飒然的转身飞离了此处,灵音传向背后那些执事弟子,“此阵是活阵,以后每次山门大开收来的前百弟子都可进阵试验;我将遵照刚才出口的话!一刻钟内出阵的可拜在我门下!”
众人沉默的望着那个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各做他想!
孟子义远远的杵着,同样眸光复杂也愤恨的咬牙望着那个他遥不可及的背影!
八年过去,他此时已经十六岁,也已是炼气十一层的修为,他日夜里拼命的修炼着,拼搏着!此时的他自然与刚来的时候不一样,基本了解了这世界。
若说他可以理解她将丫丫留在世俗界;可他依旧无法接受她就那么把他丢在了这个世界不管不顾!
为什么当初连给他一个进阵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少年心中期望永远的落空也给他造成永远无法挽回的伤害!他恨她,因为他曾那样的依赖她;寄予那么大的期望;等来的却是被丢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