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了不起的刘飞
“但是这跟第八夜有什么关系？”
“四年前，董军曾离开第八直属营驻地，单独一人前往黑暗调查军团总部与第八夜密聊两小时，离开后，第八营全体成员在没有经过任何允许的情况下突然启动了‘人族血誓’。没人知道他们血誓的内容是什么，但显然跟第八夜离不开关系。”
刘飞皱眉：“那你们直接问第八夜不就得了。”
王动摇头：“这位大人的神秘程度远超你我想象，从我被黑暗调查军团生活开始这位大人就已经是那里的掌控者，可直到四个月前他消失，我依然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上层对这位大人有着超乎想象的容忍和信任，几乎除了叛逆之外他们可以接受这位大人的任何行为。”
“所以说现在他消失了？”刘飞有点失望，他本以为这条线能够探知更多关于彼岸工程的秘密。
而且他有种感觉，这个神秘消失的第八夜似乎跟自己有某种联系。
看来抽时间还得回去拜访一下董老大他们。
刘飞回过神来，笑着对王动道：“我还没正式和尼尔森无上交接，你就这么暴露身份没有问题吗？”
王动耸耸肩：“反正早晚是你的小弟，你不说我不说伊丝塔不说，谁会知道？”
“哦？是吗？”刘飞笑容邪恶。
王动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刘飞施施然将一直摆弄着的手机拿起来，笑着道：“尼尔森阁下，该听的您都听到了，现在的年轻人保密意识真的是太差了，希望我接手前彼岸小组不会再出现类似问题。”
向来从容淡定，临山崩而不色变的王动终于紧张了：“你你你你，你该不会是给尼尔森无上打电话吧？”
“我刚才就说了，敢跟上司穿小鞋，你就等死吧。”
放松了一个周末，刘飞还面临着一堆工作要解决。
彼岸小组目前还在世界各地，短时间内无法集结，所以接收的事情只能稍后暂缓。
爱德华家族的联系人已经多次催促刘飞尽快交接综合实验室以及交付真理源质。
微分几何学派的建立人手捉襟见肘，高仓文太忙得头发都掉了依然还有大量工作需要做。
再加上重建微分几何学派任务和彼岸工程本源任务……
刘飞叹息，他趴在桌子上摸着头发，自己该不会哪天也会突然秃了吧？
算了算了，继续努力，拼搏！奋斗！
……
京城大学。
王恩章手里拿着厚重的一摞资料，面色冷然走进数学学院办公楼。
这位京城出了名的禁、欲系男神刚刚完成了一年的高中教学任务就再次在学校引起了轰动。
男神进阶不过一年多，居然再次完成了新的课题，据说只待年底影响因子释放最后一批灵气后便能完成博士进阶。
长得帅，智力高，关键随便穿一件白衬都看起来那么帅，简直迷死个人有没有。
王恩章来到办公室，轻轻推开门。
发现几位同门都在。
比自己早两年进阶硕士，但至今还是硕士的师兄指了指办公室的内屋，小声道：“老板今天心情不好，小心点。”
“好的。”
王恩章来到门前，正要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
正是他的导师徐宗恩大师。
原本紧皱眉头的徐宗恩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后脸色稍霁：“论文提交了？”
王恩章点头，恭敬道：“已经提交给学校审核，最快三天后就能报送到科学圣地期刊审核厅。”
“不错，你这篇论文水平很高，不出意外一个月后就能在《应用与理论数学》上看到你的文章。”
王恩章即便是跟导师说话也总是一副淡淡然的表情，他道：“多亏老师的推荐信，不然这种科学圣地的一级期刊只怕排队等审核就要等三个月。”
为防止学术造假行为的产生，一般情况下学者的论文需要报至期刊审核厅统一进行审核，确定不存在抄袭造假等行为后才会发往论文作者投稿的相应期刊进行二次审核确定是否能够刊登。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一般情况下三到五个月甚至半年时间都是正常现象。
不过好在徐宗恩大师是期刊审核厅的委员，有他的推荐，王恩章才能赶在年底前刊发出去。
刚才给王恩章打招呼的师兄羡慕道：“恩章进阶一年多马上又要进阶，我们却还在为一篇国内的二级期刊奋斗，真是令人惭愧。”
王恩章：“这也是沾了刘飞的便宜，出了这样一个全球高考状元，科学圣地直接给我们所有代课老师奖励了五万点影响因子，没有这五万点我最快也得在明年年底才能完成晋升。”
刘飞在华夏可谓是家喻户晓，最近半年以来哪怕是陈玄至无上的话题度都没法跟他相提并论。
在场的各位都去高中当过支教老师，别说全球高考状元，哪怕是学生中出一个全国前百都能把他们乐疯。
这成就感简直没法提。
师兄感慨：“说到刘飞，不知道他去科学圣地之后怎么样了，八立柱知识殿堂的难度可是前所未有，不知道他能能不能继续他的奇迹。”
徐宗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关于刘飞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事情，还记得上周校长开会开一半忽然离场吗？”
几人点头，这件事在校园里传得神乎其神，当时看校长的表情还以为又要打仗了。
徐宗恩继续道：“听说这件事跟刘飞有关系，我在统帅部的朋友说陈玄至无上接了个电话，忽然怒气冲冲地联系了京城都市圈的四位无上先驱借道科学圣地前往北美大陆。华夏与北美相通的几个外空间通道口也出现了大规模军团调动，知道是为了谁吗？”
师兄惊叹：“这么大手笔，该不会是为了刘飞吧？”
“正是!”
办公室等人傻眼了，还真是刘飞。
这小家伙做了什么居然惊动五位无上同时出马？
王恩章眼神微动，他忍不住问：“刘飞没事吧？”
徐宗恩摇摇头：“具体情况我不掌握，上面压制的很死，但看校长回来后的表情应该是没出大事。你的这个学生啊，很不一般，恐怕后面的日子还要热闹着呢。”
向来高冷的王恩章露出一丝笑容：“刘飞，确实很了不起。”
这时电脑忽然连续传来邮件，师兄看了看，道：“老师，期刊委员会又给您发来了一批需要审核的论文。”
一些感想
上限免了，恰好正式上架两个月，发个单章总结一下最近的感受。
如果看过上架感言的朋友应该知道链条也算是十年资深扑街，时隔五年重归起点最大的感受是感动。
没错，就是感动！
现在的环境、读者，包括氛围真的比五年前好了太多。
首先，本章说的存在让链条有了更多了解读者想法的渠道，链条最大的快乐就是更新完之后去后台看书友们的沙雕留言（不会抄本章说的作者不是好作者！）。
其次，越来越友好的收藏机制让人即使扑街仍能看到希望。其实这本书扑街程度超出了链条的想象，整个新书期正儿八经的推荐只有一个分类强推，上架时收藏七千，首订280！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上架时链条摩拳擦掌准备来一次大爆发。信誓旦旦保底5更，每50首订加更一章，当时我是准备狠狠地打tm三万字扬眉吐气，结果惨淡收场加更五章就因为成绩太差没机会了。（这一届的读者真不给力~。~）
当时是抱着就算是攒人品也要写完的心思，硬着头皮干下去。
至此全民学霸开始了两个月的果奔之旅，按照惯例上架之后收藏是呈现下降趋势的，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在没有任何推荐的情况下，两个月时间本书收藏从七千增加到两万！均订从二百增加到八百！
是的，没有任何推荐！
有段时间链条看到持续不断增长的数据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在这期间，有风流子夏每章必‘阅’的高冷大佬，也有白书玉觉得没拿到粉丝榜第一一言不合就十一连打赏的高人，还有虚无永恒、刘钦云、一叶青羽、千鹊枝、墨璃之刃、银狼啸月、快乐的单身狗等一众书友的不离不弃，抱歉无法一一将大家列举出来，但各位对链条的支持一直深感于心，不曾忘记。
我深深的感觉到，大家没有抛弃我，还有更多的朋友在参与到我的世界中。只要努力，只要坚持，总会有所回报的。
现在的成绩依然扑街，但链条却前所未有的看到了希望，感谢美女编辑维妮没有放弃本书，还给了限免这样一个大推荐，这同样给了我更多的动力。
本书进程大约五分之一，妖祸潮汐、无限战争、彼岸工程、人族黑暗协议等前期主要要素相继铺开，文明之间的战争，真理的无限探索，少数个体能成为引领者，但远远不是全部。
主角在一位位牺牲者的推动下，终于开启了属于他自己的伟大时代。
高考之后的这个阶段，大量的专业术语出现可能让最近一段时间的章节看起来略显枯燥，链条本可以写得更爽文，更简单粗暴，但思考整体大纲后还是决定按照既定想法写下去。
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个艰难而伟大的时代，没有足够的铺垫这样的时代是不完整的。
主角将逐渐完成从被人引领，到引领世人的转变。
接下来，大家将会看到彼岸工程真正的隐秘是什么，将会看到被绝对时空理论构筑的恢弘物理学城堡如何一夜之间坍塌殆尽，将会看到看似无用的异能觉醒如何成为人族的救命稻草，将会看到人族无限战争真正失败的原因……
如两个月前那个热情的中午，链条坐在电脑前将自己所思所想写下来，希望能与诸位一路走下去。
我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认真书写，期待与各位的相见。
第三百零一章 这是遇到数学团队了？
一听到新的论文期刊，徐宗恩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其实刚才他在房间里就是在看论文，实在是看得恶心了，想吐了，受不了了才出来的。
每年临近年底，总有那么一群浑水摸鱼的人为了蹭影响因子疯狂水论文。
一大堆垃圾半成品东拼西凑，连明确的主题都没有就敢报上来，真不知道各地方的审核组是怎么把关的。
回头想想，现在很多期刊为了追求发表论文总数提高期刊影响力，有时会刻意放松要求，只要不是学术抄袭，只要逻辑上勉强说得过去，那就刊发！
这种现象在各国低等级期刊中尤其显著。
“你们先替我看着，那些不能入眼的垃圾就不要送我这了！”徐宗恩说完转身返回屋里。
办公室几人面面相觑，师兄嘿嘿一笑：“老板这是被恶心坏了，那咱哥几个辛苦一下吧。”
众人唉声叹气，垃圾什么的他们也不想看啊。
谁不知道年底的论文是最水的。
王恩章摇摇头，拿出优盘递给师兄：“给我分一些吧。”
“你不说我也得给你，咱们师兄弟五人就你学术水平最高，老板甩锅不管了你得替我们兜着点，万一哪个论文看走眼被老板发现了，我们几个人都得挨鞭子。”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王恩章随便找了一台电脑，他这边大概接手了二十篇论文。
如果看得快的话一天就能搞定。
论文作者一项已经被审核组隐去，初审阶段由委员手底下的学生处理是公认的潜规则，为了避免姓名泄露出现不必要的意外，所以只有委员们才有权限查看作者姓名。
不过王恩章也不在乎这个。
导师是数论方面的专家，所以投稿过来的论文都是此类型。
第一篇论文王恩章看了三分钟就扔到一边。
质数无限证明是初等数论中最古老经典的论点之一，多少年来被人翻来覆去的论证，早就没有丝毫可以扩展的地方，这篇论文随便一看就是拼凑的。
叉掉！
第二篇。
王恩章皱眉，这个更过分。
强行将素数性质与战争学术相结合，创造出来的学术可以说是用一万分的力气去完成一次一百分的战役，简直就是脑子抽掉了。
叉掉！
第三篇！
王恩章眉头更紧，广大水论文爱好者最喜欢的费尔马猜想。
费尔马猜想经过三百多年的持续研究已经进入了深水区，目前每深入一步对整个数学学派来说都是了不得的进步，当然难度也是相当的高。
所以很多学者另辟蹊径找一些边角料，用近乎蹭热点的形式写论文，这样的论文水平能有多高？
王恩章本想直接叉掉，无意间看到了对方非常详细的引文序目。
他面色稍缓，至少在文献方面论文作者是用了心的。
王恩章往后翻，没想到越看越觉得有意思，陈旧的论点居然被作者研究出了新花样，关键这花样似乎对费尔马猜想的推进不无帮助。
这是一篇立意很高的好论文。
“不错！”王恩章难得对一篇论文给出这样的评价。
旁边的师兄也笑着道：“这一批的论文比我想象中水平高，这里有一篇我仔细看了好一会才确认论证的内容真实可信，不过后半段分圆整数方面不是我的方向，多少有些看不懂。”
“我看看。”王恩章带着好奇凑过来，一看论文题目，愣了。
也与费尔马猜想有关。
他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又重点对分圆整数扩环的内容分析许久，好一会王恩章也有些不确定道：“从逻辑上这一部分论证是没有问题的，我想学术的真伪恐怕要由导师来认定。”
“没错。”师兄一边将论文拉到通过的文件夹内，一边又打开一篇。
然后他笑了：“又是费尔马猜想，今年水论文的作者们水平不错啊，比之前那帮胡乱拼凑的强得多。”
“我这也发现一篇费尔马猜想方面的论文，至少能刊登在国内一级数学期刊上。”
“我这也有。”
“我也是。”
连续三个人都说自己有不错的论文，王恩章跟师兄也愣住了。
“我顶你个肺，该不会是国内哪个费尔马猜想研究团队的学者组团搞事情吧？”师兄震惊道。
“有可能，去年就有北美哈佛大学不就出了一个二阶椭圆方面的团队集体**文的事件吗。”
“要是这样，这个费尔马猜想的团队水平应该不低，我看这几篇论文称得上精品。”
“我这篇也是，旧瓶装新酒，关键装得还十分不错。国内哪个费尔马猜想的团队有这个水平，华清？还是开南？”
王恩章谨慎道：“各位再详细将论文审核一遍吧，尤其是注意其证明和推导有无省略现象。”
“对对对。”师兄赶紧道：“如果真是团队的话，他们合起伙来学术造假可就不好发现了，注意一些一般性的定理和证明是否出现省略问题。”
几人详细的审核，结果不仅没发现问题还又新发现了四篇论文。
整整十份从不同角度的边角料蹭费尔马猜想热度，可偏偏蹭得还十分巧妙的论文摆在面前。
几人都有些为难。
因为他们发现十篇论文通通投稿给了科学圣地数学二级期刊《应用与理论数学》，其中有四篇毫无疑问是够格的，另外六篇稍显勉强，但在同一团队同一课题的加分下，《应用与理论数学》搞一期费尔马猜想专刊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关键是……
几人看向面沉如水的王恩章，如果做成期刊的话王恩章年前获得足够影响因子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要不，大家再看看，这么多论文不可能每个作者水平都那么高，一定会有问题的。”师兄迟疑道。
“不用了。”王恩章淡淡道：“这个团队是有真水平的，不可能为了上专刊故意掺水，把论文交给导师吧，让他审核。”
师兄只能讪笑着安慰：“你也不同担心，就算咱们通过了，《应用与理论数学》那边还是需要终审的，我看这里面有些论文比你的就差得远了，他们不可能每一篇都采用。”
王恩章笑了笑没说话，他打开门对徐宗恩道：“老师，这里有一个系列的费尔马猜想相关论文，水平相当不错，我们猜测应该是来自某个团队的研究成果，要不您看一下？”
“费尔马猜想的团队？”徐宗恩皱眉：“难道是华清的老葛那群人？他们应该没这么无聊吧？把论文发过来，我看看作者都是谁。”
第三百零一章 费尔马猜想要被突破了？
王恩章将u盘递给导师：“论文中有几篇的观点比较新颖，我和师兄们都拿不定注意，恐怕还得老师您亲自把把关。”
徐宗恩点头，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然。
老葛的团队他是知道的，最近几年课题一直止步不前，跟他学习的几个研究生因为影响因子不足都快疯了。
就这群货色还一人一篇水论文，能水出什么特色来？不外乎整一些看似高端的名词堆砌让人不明觉厉而已。
徐宗恩随手打开一篇。
一看到引文目录他就笑了，他指着论文道：“肯定是老葛那群人的，看看这引文目录，开篇前三个就是老葛十年前的研究文献，把十年前的东西拉出来再研究一遍，像是他不要脸的风格。”
几个师兄也哈哈大笑起来。
导师因为与华清老葛争夺华夏‘英杰’学者头衔的事跟对方关系很僵，没事就讽刺挖苦老葛是导师每天的必修课。
王恩章没说话，就像刚才师兄弟几个说得。
旧瓶是没错，但里面装得可不是旧酒。
果然，徐宗恩漫不经心地翻了不过两页，突然咦了一声坐直身子重新将论文倒回去。
这论文没那么简单，王恩章心中暗道。
徐恩宗不再说话，他认真看着论文不时写写画画。
师兄弟几人在旁边一等就是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来临，夕阳西下，而徐恩宗才算粗略地将几篇论文全部看了一遍。
手边的草纸却已经用了数十张。
徐恩宗抬头，他面色严肃：“我小瞧老葛了，这不是水论文，他已经找到了一条新的突破方向。”
几人惊讶的站起来，有突破了？
费尔马猜想停滞超过十年，这期间世界各大数学理论研究团队都曾向着这颗数论皇冠发起过冲击，但却毫无建树。
现在居然有新突破了？
几人心中不禁想起一个问题，如果真有突破的话那导师年底的‘英杰’学者该不会保不住了吧？
徐恩宗将一张草稿纸拿出来，上面的内容很杂，有椭圆曲线的，有周期性全纯函数的，有费尔马猜想之初就出现的二次互反律……
这正是十篇论文的主要论点，涉及了分析，几何，代数和数论等多个看似风马牛完全不相及的领域。
全都是费尔马猜想的边角料。
徐恩宗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学生，问道：“通过这些论点，结合刚才的论文，你们想到了什么？”
师兄弟几人面面相觑，这乱七八糟的能有什么？
大师兄试探道：“水论文的十种方式？”
徐恩宗：“……”
两秒钟后，徐恩宗狂怒：“我用了一下午时间审核论文是为了让你明白怎么水论文？你给我站住，你别跑，今天我要清理门户，你给我站住！”
王恩章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拿起导师总结的那张纸，心中却微微感叹。
以前总觉得自己算得上天才，目标也一直都是陶泽轩大师。
但从今年开始，各种各样的天才不断涌现，自己偶然间居然会有种自卑的感觉。
对比那些年轻力量，自己似乎已经在落后了。
椭圆函数，模函数，模形式、欧氏平面，双曲平面、周期格，模群、有理域上的椭圆曲线……
华清老葛团队居然一口气涉及了这么多方面的内容，而其中至少有一小半自己只是略有学习。
差距……不知不觉间在扩大啊！
导师阴沉着脸，终于拽着大师兄的衣领将他拉回来。
随手将麻了半边身子无法动弹的大师兄扔在沙发上，徐恩宗继续：“这几篇论文是有内在联系的，我猜老葛本人正在酝酿一篇足以惊动整个数学学派的新论文。模形式居然能与一个椭圆曲线联系起来了！它在暗示，在深层次上模形式与椭圆曲线这两个来自数学中不同方向的研究对象之间有一种基本的联系！”
看到学生们还是一脸懵逼，徐恩宗只能摇头继续道：“这意味着费尔马猜想将突破之前的限制，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其中的意义甚至比费尔马猜想本身还要重要！”
此话如同一颗炸、弹落下来，众学生目瞪口呆，不过是几篇水平还不错的论文，有这么玄乎吗？
反过来说，如果老葛团队真的有这么大的突破，对到导师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吧？
不过徐恩宗看起来却很开心：“由于历史原因费尔马猜想的前沿研究国内一直落后于北美和欧罗巴，更不用说科学圣地那种地方，这几篇论文之间的联系太过隐晦，我暂时还无法理解老葛他们是如何将所有论点结合起来。真不错。”
瘫在沙发上的大师兄又说话了：“老师，那您今年的‘英杰’学者怎么办？”
现场的空气出现微妙的凝滞。
徐恩宗笑容逐渐消失，他看着自己的学生，轻声道：“小王，你今年也36了吧？”
嗯？大师兄发出惊恐的疑问。
徐恩宗站起来，面容阴沉：“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也是时候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原本瘫软在沙发上的大师兄一骨碌爬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徐恩宗再次咆哮：“费尔马猜想能被国内的学者研究出来那是天大的好事，你小子现在跟我说‘英杰’学者？你别跑，你给我回来，我就知道你刚才是装麻的……”
好一会徐恩宗才气哼哼回来。
他眼神危险地看着剩下几人：“谁要是再跟他一样，现在也得在窗户外面吊着。”
王恩章等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大师兄又被吊外面了？
这可是58楼啊！
徐恩宗被这么一闹也没了兴致，他拍拍王恩章的肩膀：“这几篇论文送去终审的话肯定会被人看出内在联系，到时候他们要是来个论文十连发你这边可就难了。”
王恩章微微一笑：“不要紧，我也很期待老师您说的内在联系到底是什么，说实话涉及面太多，我真的没看出来。”
徐恩宗欣慰点头：“有这种心态就好。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老葛他们有这方面的考虑，这不是我的研究方向，具体也不好说。”
徐恩宗提笔，谨慎地给每篇论文写下了相同的审核评语：“令人惊叹的技巧，深刻的洞察力和系统有力的方法。”
看来这次真的要被老葛比下去了。
徐恩宗摇摇头，输入密码解锁权限，论文作者的全部信息出来了。
整个办公室瞬间寂静无声。
论文作者：刘飞
院校：自然法则、万物矩阵、战争之门
第三百零二章 一直水论文一直爽
徐恩宗笑得尴尬异常，他满是责怪地看着王恩章：“你这孩子，自己学生的论文还拿来涮我，怕我不够难堪吧？”
您刚才还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这是老葛团队的论文？
王恩章腹诽一句，见导师习惯性甩锅急忙当接盘侠道：“对不起老师，是我没有看出问题，刘飞这小子在华清那边的一个外骨骼装甲研究团队关系不错，肯定是跟着老葛蹭了篇论文。”
徐恩宗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关键时候能给导师背黑锅的学生才是好学生，像某种被挂在大楼外面的生物，不配为人学生！
他赞叹道：“刘飞的天赋超乎想象，如果他加入老葛的团队，这说明费尔马猜想真的有突破了。”
其他几个师兄这才反应过来应该给老板台阶下，纷纷表示刘飞这种天才的论文，偶尔有一篇看不出来也是正常事。
徐恩宗继续解开第二篇的权限。
全体：“……”
还是刘飞？？？！！！
徐恩宗面无表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把锅甩出去了。
刘飞这小子不是才刚去自然法则没多久吗？什么时候跟费尔马猜想又杠上了。
“额，这种天才，偶尔写出两篇高水平论文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有师兄说。
徐恩宗没说话，王恩章也没说话。
他们都怕被打脸。
果然，第三篇，第四篇，一直到第十篇。
当所有论文打开统一地写着刘飞的名字的时候，哪怕是徐恩宗都坐不住了。
老徐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些年来教过的天才不知几数，但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论文十连发的妖孽？
写论文又不是喝水吃饭。
想来想去，总觉得脸上挂不住地老徐干脆阴着脸看王恩章，一副你必须给老子一个解释的模样。
王恩章苦笑：“导师您别生气，我这就给刘飞打电话，他从高中阶段就开始学习大学知识，而且尤其喜欢出风头，没准是积累了很久的论文就等着凑齐十篇一起发。”
徐恩宗面色稍微好看一些，这个说法还说得通。
王恩章专门开外音让导师放心，电话很快传来刘飞惊喜的声音：“王老师，早上好呀。”
“额。”王恩章看着几乎落山的太阳：“早上好。”
“您老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小黑小白也好吧？给我带个好。”
王恩章有点头痛，他看看盯着自己的几位师兄弟，和明明很好奇又装作一副高人模样端茶望着窗外的导师，无奈道：“都好，最近没人用钢笔戳它们，比以前舒服很多。”
小黑小白是王恩章养的那两条小金鱼。
“哦哦哦，那就好。您老什么时候来科学圣地，我在这发现一家超好吃的涮锅，回头带您尝尝……”
眼见刘飞越扯越远，王恩章轻咳一声打断道：“最近学习怎么样？还跟得上课程吧？我去自然法则进修过一年，那边的学习还是很辛苦的。”
刘飞不太明白王老师大老远打电话问自己学习干什么，便如实回答：“学习的话还好，基础理论难点不多，不过人文、地理、文学等文科学科进度不过，我暂时把精力放到数学、物理上面了”
终于听到正题，办公室内众人都支起了耳朵，王恩章问：“是吧，数学是万物的基础，一定要夯实了！最近去华清了没？听说你跟华清外骨骼装甲研究组的关系还挺好。”
徐恩宗放下杯子，终于忍不住好奇凑了过来。
“华清？我没去过华清啊，倒是去了吃北美大陆，我给你说，那边有家边听京剧边吃火锅的奇葩饭店……”
这边众人：“？？？”
没去过华清？难道是老葛去自然法则了？
王恩章干脆开门见山：“你最近是不是投稿了几篇论文？”
刘飞答道：“没错，怎么啦？”
“费尔马猜想？”
“对啊。”刘飞恍然大悟，原来王恩章是为了说这事，他疑惑道：“老师您怎么知道的？”
“哦，我一个朋友在华夏数学学派委员会，你的是中文论文，所以科学圣地就把论文发到华夏审核，他意外看到的。”王恩章顿了顿，继续道：“你在跟华清的葛长天大师合作吗？”
在王恩章心里，刘飞虽然位阶不高，但其能力已足以比肩大师，所以问出大学生和大师级学者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没人觉得不对。
但令人惊讶的是，刘飞居然否认了：“没啊，我论文中倒是引用了葛长天大师的部分文献，合作的什么的我一个大学生人家怎么会跟我合作。”
没合作？
“那你那几篇论文关于费尔马猜想方面的论文是怎么写出来的？”
刘飞莫名其妙：“水论文啊，老师您没水过吗？我看论坛上都说年底是水论文的好时候，所以就抽了一星期时间写了点边角料，还别说，水论文还挺爽的，感觉一直水的话还能一直爽。”
一……一星期？
只是为了水论文？
一直坐在旁边的徐恩宗坐不住了，他一把抓起电话：“小伙子，我是京城大学徐恩宗，你这几篇论文真的是最近才写的？”
“徐大师您好。”没想到旁边还有人听电话，这位大佬是王恩章老师的导师刘飞倒是不陌生，他乖乖回答：“确实是最近才写的，我高中的班长安心同学还帮我查找文献来着，她可以作证。”
“好，挺好的，小伙子不错。”徐恩宗尴尬的挂断电话。
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什么费尔马猜想必然有新突破，什么涉及如此多方面必然是一个研究团队，什么葛长天那老杂毛在背后指导云云……
原来都是假的！
原来真的跟挂在外面的那个生物说得一样，这论文就是为了水影响因子。
可世界上哪有人水论文能水到科学圣地二级数学期刊的程度？
这未免也太妖孽了吧？
徐恩宗老脸一红，看着这群平时自己觉得还不错的学生，怎么就忽然这么不顺眼了呢？
他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都给我出去忙自己的事去！”
见众学生灰溜溜离开，徐恩宗又将王恩章叫住。
他忽然想起头两天委员会给他打电话说数学圣殿正秘密召集一批天赋极强的各等级学者参与某个项目，据说还跟刘飞有关系。
他本来是不想让王恩章趟这个浑水的，现在看来，还真有必要带着王恩章亲自走一趟。
第三百零三章 实验室到手
刘飞茫然地看着突然打过来，又突然挂断的电话，还是不明白王恩章老师到底在做什么。
他摇摇头，大概是想自己这个天赋绝伦的好学生了吧。
刘飞将手头的资料整理好。
周末去温泉除了放松一下他倒是也做了不少事。
比如顺手又水了几篇论文凑够十篇发出去。
再比如，微分几何方面沿着之前的方向进一步扩展自己的理论。
巴罗无上给他打电话说数学学派正在从全世界秘密招募学者加入微分学派的队伍，目前第二批面试者即将到达科学圣地。
同时那天参加会议的高阶学者中，已经有两人正式与刘飞通电话表示完成近期的工作后就会来到科学圣地正式加入学派。
对于这两位敢于为真理而献身的精英学者刘飞表示了最崇高的致敬。
转换学派这种事对刘飞来说稀松平常，但对学者之路早已稳固，甚至连知识殿堂都开始真理化的精英学者而言，这时候重新选择微分几何学派就意味着要放弃之前的道路。
改换门庭即便能保留位阶也需要重新修筑学者之路的，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所以他需要尽快将微分几何学派的内容尽可能完善，至少不能让跟随自己的人们看不到希望。
更重要的是……刘飞的数学立柱第一步点亮工程终于完成。
现在那浩瀚世界中鼎立天地的数学立柱上已经布满了奇异明亮的雕文，这意味着数学已经可以开始第二步工作。
筑建学者之路。
想到这刘飞忍不住笑了，如果哥是单学科的话，岂不是说现在已经快可以进阶硕士了？
一学期不到进阶硕士？
老子真是个了不起地小天才。
刘飞美滋滋的。
看看时间，高仓文太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果然，不过一会高仓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看到刘飞叫大惊小怪道：“老板，你这回要发了啊！”
刘飞笑笑：“综合实验室到手了？”
高仓文太兴奋地点头，全新的3a级实验室，所有设备都是按照最高标准购买建造，只要加大投入的话随时能改建为5a级实验室。
如此完备的实验室在整个科学圣地同级别实验室中都不多见。
高仓文太激动不已，有这实验室，学派建立的工作量将大大减少。
至少几年内不用再操心学派驻地的事情。
高仓文太递给刘飞一个单子，满是佩服道：“没想到爱德华家族居然会跟老板服软，您看这个清单，除了清一色的先进设备外，爱德华家族还将实验室周围建好的一栋三十二层办公大楼一并交给了咱们。”
刘飞挑挑眉，昨天完成第一批真理源质交接是老乔亲自过来的。
当时这家伙神神秘秘地说给自己一个惊喜，没想到就是这个。
在科学圣地的核心地带建造一座办公大楼的成本可不低。
这可有点欠人情的意思了。
实验室到手，自己第二阶段工作马上就能开始，是时候在物理、化学等方面开始发力了！
两人一商量，干脆把康托几人全部叫上，带着学派的人一起去看看未来的驻地。
这些日子高仓招募了一批文员负责学派的日常工作。
身为学派，可不只是简单的学习研究就算没事了。
核心成员需要不断更新扩展理论保证学派的生命力，同时如何扩大影响力，尽可能让更多的学者选择学派也是重要的内容之一。
这方面因为微分几何的特殊性暂时不需要考虑，但前期工作需要做扎实。
最后一点，学派大多根据自身特点会拥有一些产业，甚至独属的学术奇观，物质基础和学术资源是学派永恒的基础。
综合实验室坐落在科学圣地实验室最集中的第三象限a233研究区，这里密布了大量学者的实验室、研究所、甚至是科学院。
因为科学实验在科学圣地中会出现灵气具现化现象，对研究真理本质有重要作用，为了防止过多的实验导致圣地灵气紊乱，所以科学圣地向来对实验室的建立有着严格限制。
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特殊贡献，实验室便是一个学者所能建立的最高等级研究场所。
而研究所大多由各个学派掌握，占地面积更多，实验器材更多，甚至有些研究所还内置了小部分微型学术奇观以方便研究。
如果个人想要建立研究所的话基础条件就是影响因子不少于百万点。
其次还需要足够的学者资源、重大学术贡献等等。
至于再往上的科学院和传说中的独立超微型学术研究外空间则只有少数科学圣地的无上级大佬才可以做到。
比如自然法则本身就是一座科学院，其院长正是大学的校长白光宪无上。
这些东西都太过遥远，至少对刘飞是没有意义的。
一来到第三象限a233研究区就能感觉到与大学区完全截然不同的学术氛围，整个天空一道道不同色彩的灵气光带弥漫，大量集中而复杂的学术研究将天空的灵气光带接引至地面，导致很多高大的研究大楼顶端都形成一道道不同颜色和大小的光柱连接天地。
“看一个实验室实力如何，观察他们大楼外围的灵气光柱就可以，灵气光柱越多，光柱越强大，证明其正在研究的项目越厉害。”高仓问题一脸羡慕地看着天空的一道道迷离灵气光辉。
“您才刚刚进阶学者就有自己独立的实验室，哪怕老师也得羡慕你啊。”
刘飞笑笑：“以陶泽轩大师的能力如果需要建立实验室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数学学派特别是纯理论学派，对实验室的需求并不高，超级计算机资源的话我相信麻省理工大学肯定是管够，建不建立实验室对陶泽轩大师来说区别不大。”
高仓文太点点头：“道理我都懂，但还是觉得有自己的实验室非常酷！”
康托在旁边道：“赞同！”
金妮笑眯眯道：“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能改口叫你导师？”
刘飞摸着下巴：“你不介意的话现在就可以。”
刘飞作为学派之主，学派内学者都需要称呼他为导师。
不过这种待遇只有学派创建者的学派才有，后面的继承者则只能和外人一样称呼派主为大师。
康托忍不住感慨：“现在还活着的学派创建者不多了吧？老大你现在既是少见的活着的一级英雄，又是少见的活着的学派创建者，这么少见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刘飞阴恻恻看着康托，然后问高仓道：“这么大的实验室，咱们是不是还缺个打扫卫生的？我看康托就挺好。”
第三百零四章 悲惨的康子钟
近场光学显微镜备：分辨率优于100nm，光学显微放大倍数：400x。
有机化学气相沉积系统：10-760torr范围内安全可靠工作，制备gaaias/gaas。
磁学性质测量系统：利用squid探测器，直流磁化率灵敏度达到2x10-8 emu
紫外-近红外光谱仪：最高的光谱分辨率＜0.02nm，空间分辨率＜1um……
刘飞看着满满地各种仪器设备，发出了深深地感慨。
有钱真好。
整栋实验大楼是为5a级预备的，地下十五层，地上二十三层。
有单独能源供应系统，电力、灵气双切换。
大楼底部还留下了大约两个月使用量的灵气能源矿，保证有法阵有充足的灵气供应。
除此之外，大楼还特别设置了安保系统，外围联合学术法阵按照都市防御圈级别修建，能够承受院士级强度超过十分钟攻击。
除此之外，还设置了十二个不同风格的餐厅，超市、咖啡馆、健身大厅等等，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大楼现在成自己的了。
刘飞心潮澎湃，他的办公室就在实验室的最顶部。
爱德华家族非常奢侈地将整整两层保留下来，巨大空间的中心是一块昂贵的森林，地理学派天幕系统能够模拟各种天气状况，走入其中仿佛瞬间来到了地球的热带雨林。
雨林两边是一道透明环廊，环廊的尽头连接了刘飞的办公室。
这里原本是科恩爱德华无上住的地方。
地理学派特色的天幕系统将清新的带着雨林气息的空气输送到办公室内，刘飞欣喜地站在玻璃幕墙遥望着瑰丽的科学圣地实验区。
谁能想到不到一年前，自己还在另一个世界为一栋房子的首付起早贪黑的拼命？
人生的际遇真的是无法想象。
刘飞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是一栋至少数百层的巨型摩天大楼。
那大楼的造型很独特，看上去底部宽大，范围至少比爱德华家族的综合实验室宽了百倍不止，而越往上越狭窄，一个巨型圆锥体建筑。
这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圆锥体建筑闪烁着奇异的灰金属色光芒，大楼外部被黑色金属物质包括，连窗户都看不到。
以学者的眼光看，那建筑外部扭曲了大量的基础物理常量，和顶部数十道巨大的灵气光柱形成鲜明的对比。
刘飞惊叹：“那大楼这么牛？灵气浓郁到连物理常量都出现扭曲！”
高仓文太走过来，解释道：“这是物理学派第二科学院，相当神秘强大，是物理学派理论学者的大本营之一，每年由此创造的学术堪比几大国。”
刘飞一拍脑袋，就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呢。
康子钟教授曾经给过自己一张名片，他说他在科学圣地有几个挂靠的实验室，其中一个不就是这里么。
说起来自己还答应考虑加入他的实验室继续搞灵气干涉实验的相关研究，却因为微分几何学派的事情给耽误下来。
也不知道康教授现在如何。
……
康子钟坐在办公室内已经一整个下午了。
他面前是一封信件，来自他带的硕士研究生。
上半年因为刘飞的灵气干涉实验导致他从院士级倒退为精英学者，知识殿堂也因此蒙尘。
这种事情并不算罕见，每年都有因为自身理论被证伪而殿堂蒙尘的学者出现。
不过绝大多数学者都能通过转换道路，或者选择新研究方向尽快恢复实力。
康子钟却不行。
他选择继续跟灵气干涉实验死磕，却发现嗑到最后自己反而是错误的那一个。
物理学派的基石存在问题？这怎么可能！
长达八个月的时间里，他埋头在实验室，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上报虚假项目获取了国家级课题的学术资源以继续研究。
但直到目前为止仍没有任何收获。
学术研究不可能每一次都出现成果，这不算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
但如果一个知识殿堂蒙尘的学者迟迟不能恢复，后果却很难预料，他有可能继续退阶一直到大学生，甚至知识殿堂坍塌。
在这种黯淡的前景下，先是实验室的两个合作伙伴相继离开。
紧接着，他所带的几个硕士研究生也纷纷提出选择其他导师的要求。
直到两个星期前，他课题造假的事情被人捅了出来，研究所直接终止了他的一切学术资源和资金。
就在刚刚，他的最后一个学生，也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悄悄在门口放了一封辞别信离开了。
门生在信中表示要去北美大陆物理科学院就职学习，希望他能理解。
理解不理解又有什么区别呢？
久未打理自己的康子钟看上去嘘唏不已，他点起一根烟，知道他课题内幕的人不外乎那几位。
如果深究的话无论最终这件事出自谁之手，都只会对康子钟造成更大的打击。
倒不如难得糊涂。
办公室的门敲响，外面传来一个冷漠女人的声音：“康教授，我们是物资保障组前来查收实验室器材的，请您开门。”
康子钟一口气将烟吸完，撵人的来了。
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身穿第二科学院研究制服，四十多岁一脸刻薄的女人。
这个被人称为扫把星的女人每年总要代表科学院撵走几个倒霉蛋。
看来今年轮到自己了。
“康教授，请您自觉将属于科学院的所有东西都交出来，学派的资产不容流失。”习惯于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刻薄女人戴着怀疑地眼神死死盯着康子钟。
康子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他要维护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除了身上的衣服，我什么都不带走。”
刻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看到屋内混乱的模样，微微皱眉，然后对身后的工作人员道：“将没用的垃圾都清理了，登记簿上记录的公用品一一核对，不要出现错误。”
垃圾？
康子钟闪过一丝怒色：“凯瑟琳女士，即便我离开科学院我依然是物理学派的学者，请您注意您的说话方式！”
“一个即将殿堂破碎，课题造假，故意研究伪理论破坏学派完整的学者？”名为凯瑟琳的刻薄女人眼神傲慢：“你也配得到我的尊重！”
康子钟的脸刷得一下子红了，他是一个有着老派学者气质的人，他能够为了自己心中的真理当着杭师市数十万民众的面质疑他们的骄傲刘飞，也会因为研究迟迟没有突破甘愿向刘飞求助，更不会因为学派的质疑而放弃内心的坚持。
如今被这样一个女人当面质疑，无异于对他人格和原则的最大侮辱！
第三百零五章 什么叫抄袭
“凯瑟琳，你！”
“我什么的我？”康子钟完全不是刻薄又伶牙俐齿的凯瑟琳的对手：“我跟你说，别以为清理完实验仪器这事就算完了！今天我带着第二科学院议事会的指令来的，你不把学术造假的事情说清楚，就等着上真理执法厅吧！”
“什么学术造假，我最多在课题上报上存在不实行为，我愿意承担所有损失，但我绝对没有制造任何虚假学术上报科学圣地，你不能侮辱我清白！”康子钟努力辩解，学术造假是一个学者仅次于叛逆的最严重罪行，怎么能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那你跟我说说，你那篇《灵场刻画实验相关研究》的论文是谁写的？”
《灵场刻画实验相关研究》！
康子钟愣住了，这论文是刘飞的《以太介质下的灵气运动猜想》刊发时他的几个构思，但是后来因为灵气干涉实验的出现，他放弃了这方面的研究。
简单来说，灵气运动想要有所突破，必须依据刘飞目前还处在假设阶段的‘灵’场公式来完成。
数学物理并非他所擅长的领域，他当时仅仅提了几个想法便放弃了。
所以这论文是怎么回事？
康子钟一把抢过凯瑟琳手中的论文，当他打开的时候却傻眼了。
《灵场刻画实验相关研究》
第一作者：康子钟。
第二作者：希尔。
引文：《以太介质下的灵气运动猜想》作者：刘飞、苏妍、冷冰清
论文的内容东拼西凑，除了他的那几个观点外，其余全部是扯淡。
假到不能再假的一篇论文。
希尔！
康子钟最得意的门生，就是刚刚留下信悄悄离开的那个！
他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些日子希尔一直旁敲侧击地从自己这里打听关于灵场公式的相关想法。
原来希尔将这篇纯粹由个人臆想构成的论文给发表出去，而且是一家著名的主要给钱哪怕是狗屎都能上的垃圾期刊。
康子钟不是笨蛋，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希尔知道物理学派内部有少数以科恩爱德华无上为首的强硬派对刘飞的灵气干涉实验深恶痛绝，而自己撞枪口上研究这个课题必然得罪了那一批人。
想要继续在第二科学院混下去，就必须跟自己划清界限。
所以合作者选择离开，学生们选择离开。
而那个素来有天赋又有野心的希尔选择更极端，他想通过搞臭自己获取那伙人的支持！
所以希尔是在纳投名状，他是自己的学生，又是第二作者，哪怕是学术造假最多也就是稍被惩戒并不会出现太多问题。
而自己这第一作者却要……
康子钟余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他愤怒道：“希尔，你给我站住！”
康子钟无法想象自己最喜欢最照顾的学生在这个时候给了自己致命一击。
他要当面问问，为什么自己的签名会出现在一篇他绝对没参与的论文上。
康子钟一把抓住了惊慌失措准备离开的希尔。
紧接着，凯瑟琳从希尔身边一闪而过，康子钟周围的时空出现片刻停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凯瑟琳已经站在他面前，将不敢抬头的希尔挡在身后。
凯瑟琳冷笑：“怎么？还想当着我的面伤人？”
康子钟不想理会这个疯女人，他冷冷看着希尔，道：“看着我，告诉我这论文到底是我写的，还是你写的？”
希尔嗫喏不语。
“凯瑟琳女士，我们在办公桌上发现了《灵场刻画实验相关研究》的手稿，确定是康子钟的笔迹。”一个工作人员拿着几张纸出来。
“那是我个人的一些猜想，从未形成过论文！也不曾发表！”
凯瑟琳冷笑：“有人证，有物证，你还想狡辩？”
康子钟正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呦，这么热闹。”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从门外凑进半个身子，后面还站着一个穿条纹西装，戴咖色眼睛的大佬状男人。
年轻人看到康子钟后笑着打招呼：“你好呀康教授，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凯瑟琳皱眉：“你是谁的学生？看不到我们这正处理事情？赶紧离开。”
年轻人笑了：“那可不行，我最见不得好人受欺负，我走了康教授还不得被你们坑死？”
凯瑟琳那张内分泌失调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她忽然想起来这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是谁。
“刘飞！”凯瑟琳咬牙切齿，作为绝对时空领域的强硬派，她最讨厌看到的人就是刘飞：“你居然敢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刘飞笑道：“这物理学派第二科学院还有我们自然法则和万物矩阵的股份，我身为真理皇冠过来参观学习有问题吗？”
“你！”凯瑟琳语结。
刘飞说得没错，三大真理级大学的影响力巨大，类似于第二科学院之类的顶级研究机构根本离不开真理级大学的支持，刘飞要来这参观她还真没办法。
“那你就去参观，别在这影响我们工作。”凯瑟琳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那可不行。”刘飞指着论文，问旁边的希尔道：“你确定这论文是你跟康教授一起写的？”
希尔抬头，看到康子钟悲痛的目光又赶紧低头，他低声道：“这就是导师的研究，我为什么骗人？”
“放屁！”刘飞怒喝：“这明明是老子跟康教授合作的论文，你一个小屁孩也敢抄袭？”
所有人都愣了，什么情况？
刘飞主动给自己扣屎盆子呢？
康子钟忍不住道：“刘飞，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能解决。”
刘飞摆摆手，痛心疾首道：“老康你可别护犊子了，我的论文可不允许别人抄袭，闹大了我可找我们老大白光宪无上伸冤啊！”
凯瑟琳头痛，刘飞这小混蛋三句不离自然法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背景，简直是难缠到极点。
不过他为什么说论文是他跟康子钟合作的？
这漏洞百出的假论文明明是她亲眼看着希尔写的。
凯瑟琳冷冷地看着希尔。
希尔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道：“凯瑟琳女士，您相信我，这论文真的是我写的！”
“哦？是吗？”刘飞慢悠悠道：“康教授，把论文给我看看，我给你们证明什么叫抄袭！”
第三百零六章 半小时写完论文
刘飞一把拽过康子钟手中的论文，随便一翻诧异地看着康子钟道：“老康你就被这么个玩意给坑了？”
康子钟张口结舌。
刘飞无奈道：“咱们上次讨论的‘灵场’公式的几个方面我大概考虑了一下，结合你的想法形成了一篇论文，那论文在哪呢？”
康子钟一脸懵逼，你什么时候给我论文了？
咱两什么时候一起研究了？
凯瑟琳双臂环抱，一副老娘看你怎么编的模样。
刘飞摇头：“得嘞，看来论文是被某个不长眼的东西给偷走了。”
希尔：？？？
“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现场给你们重新写一下吧。”
凯瑟琳笑了：“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刘飞呵呵：“老子的花样你想象不到。”
刘飞径直推开站在他面前的工作人员，对高仓道：“在门口看着，我写东西的时候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高仓直接负手站在门前。
凯瑟琳冷冷地看着手足无措的康子钟，然后对希尔道：“你给我出来！”
希尔赶紧一路小跑跟出来。
“说！刘飞说的抄袭是怎么回事？”
“凯瑟琳女士，我真不知道，那篇论文是您看着我编的。呸，看着我写的。”
那就奇怪了。
收拾康子钟是她在强硬派中几个朋友私底下做的决定，按理说除了他们几人没人知道这事。
刘飞怎么这么巧就出现了？
就算是真碰巧遇到的，她还真不信这么短时间里刘飞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证据。
半小时后。
屋内打开，刘飞哼着小曲将一份不算特别厚但也绝对分量不轻的文本扔给康子钟。
“老康，原件就这一份，再给我弄丢了我可翻脸啊。”
康子钟莫名其妙地打开，愣住了。
《灵场刻画实验相关研究之‘灵’场公式的推导猜想》
第一作者：刘飞
第二作者：康子钟
他难以置信地快速翻看论文，没错！
虽然里面的内容他是第一次看到，但其中的主要论点支撑确实来自自己当初的几个猜想，而且每一个都在某种程度上予以了完善。
才半小时，我上个厕所的时间都不够吧，他怎么把论文捣鼓出来的？
不知怎么的，康子钟忽然感觉好悲伤。
中年男人的久痔不愈，是男言之隐的痛。
凯瑟琳见康子钟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急忙想把论文拿过来，却被刘飞拦住。
“别介啊阿姨，论文再丢了怎么办？走吧，拿着两篇论文找大佬问一下，让他们判断到底谁抄袭谁？”
被刘飞一句阿姨叫得脸无限黑的凯瑟琳冷冷道：“这点小事你让我去哪给你找大牛。”
“不用你找，我在这有熟人。”刘飞笑呵呵道：“科恩老哥跟我关系还不错，就他吧。”
科恩？
凯瑟琳皱眉：“哪个科恩？我跟你说，审核论文的权威性很重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看论文的。”
刘飞淡淡道：“科恩爱德华。”
噗！
康子钟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
科恩爱德华无上！
强硬派的扛把子？
刘飞你小子没吃错药吧？
凯瑟琳浑身一哆嗦，看刘飞不是在开玩笑，惊恐道：“我刚才不知道你说得是科恩无上大人。”
刘飞一副我了解你想法的模样：“明白明白，战争学者什么的在科学院这种地方确实不算什么嘛，你没看科恩老哥在科学圣地连自己的实验室都没有，战争学者，大家都懂。”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猜啊。
凯瑟琳快哭了，科恩大佬哪是她这个从层次敢鄙视的。
她反过来一想，上个月还听人说科恩无上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专门批评刘飞的灵气干涉实验是伪学术，他怎么会为刘飞审核论文？
怕不是唬人的吧？
刘飞施施然打电话：“你好呀科恩无上，吃了没？没吃？没吃等会再吃吧，昨天听说你在科学圣地，找你有点事。”
凯瑟琳惊疑不定地看着刘飞，她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跟科恩无上有联系。
于是，在凯瑟琳吃屎的表情，希尔想死的表情，康子钟不知道怎么死的表情中，几人真的到了科恩爱德华的办公室那。
真理源质的成功交易让刘飞跟爱德华家族的关系大大缓和，至少表面上双方都对当初的冲突不再重提。
科恩爱德华虽然失去了一个建立实验室的机会，不过绝对时空属性真理源质的出现却能够让他的战斗力再次提升。
为了维持交易的继续，哪怕科恩爱德华不喜欢刘飞此刻也不会跟他翻脸。
科恩爱德华面无表情地听完凯瑟琳添油加醋的讲述，然后看向康子钟。
这个人他知道，一个很固执的学者，在绝对时空理论上很有一套，然后又出人意料的在私底下悄悄研究灵气干涉实验。
灵气干涉实验其实爱德华家族私底下也多次研究，事实上这实验虽然不符合绝对时空理论，但也给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简单来说，完全可以忽视它的存在。
时间久了，科恩爱德华对这件事其实已经不那么放在心上。
所以，他已经猜到这肯定是凯瑟琳和某些人为了讨取自己欢心采用了某种不干净的手段。
不过那又如何？
我科恩爱德华不喜欢你，何须向你解释？
科恩爱德华漫不经心地首先打开希尔的论文，看了三分钟便扔在地上淡淡道：垃圾。
希尔羞得无地自容。
然后又拿起刘飞号称被抄袭的论文，一开始同样漫不经心，但没多久他忽然摸着下巴饶有兴趣道：“这个公式的猜想有点意思，用微积分方程组描述灵场现象，能与电磁形成统一吗？”
刘飞撇嘴：“哪这么简单，没有大量的数据支撑猜想始终只是猜想，即便数学推导上说得过去也无法从成为定理。我又不像某些土豪，建个人实验室都是按照5a级标准建立的。”
科恩爱德华一滞，这刘飞果然是讨人厌。
但通篇论文下来，与上一个垃圾采用的是同样的论点，但这一篇无论从合理性还是推导过程，跟另一篇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这种论文别说让他看，就算扔给一个大学生也能分辨到底是谁抄谁。
“看在真理源质的面子上。也看在这论文确实还不错的份上。”科恩爱德华在心中默默吐槽，然后出声道：“你叫希尔是吧？你被第二科学院除名了，自己去真理执法厅报到吧，物理学派不容许出现学术抄袭行为。”
名为希尔的学生一脸绝望，他看着凯瑟琳，希望她能帮忙说说话。
但凯瑟琳却低头不语。
“凯瑟琳女士！那论文是你让我写的，你不能这样啊！”希尔绝望的呼声穿过科恩的办公室，在走廊中回荡。
第三百零七章 哥有时间屋
听到希尔就这么把自己卖了，凯瑟琳当场就急红了眼。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只要不公开怎么都好说，你特么当着老大的面卖老娘不是摆明了让老娘给你垫背？
凯瑟琳正急着要解释却见科恩无上轻轻一笑，手指间微微闪过一道光芒，只见整个房间中的时空出现剧烈抖动起来。
凯瑟琳赶紧低头，这就是无上先驱的伟力！
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指尖微动，这办公室内的物理常量就完全落入了科恩无上的掌控之中。
不愧是近些年崛起最快的无上先驱，实力委实强悍！
科恩看着刘飞淡淡道：“心明照见这种心理学派的小把戏就不要在这个蠢货身上用了，哪怕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件事跟康子钟无关。”
刘飞呵呵一笑，见科恩这么说干脆光明正大地撤销了一个心理暗示的小把戏。
心明照见，能够放大环境对心理的刺激，让人情不自禁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也只有那种心理脆弱的蠢比才会这么容易中招。
希尔闻言，瞬间无力地坐在地上。
这一瞬间，他忽然非常后悔，自己为了留在第二科学院出卖自己的恩师，出卖养育自己的人，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有康子钟一脸悲哀地看着希尔。
希尔是他牺牲战友的孩子，他一直把希尔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培养，却没想到最后捅自己一刀的居然是他！
哪怕希尔手法高明一点让自己死个痛快也比现在看着那个废物一样的希尔强啊！
康子钟内心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欣喜，他闭上眼，轻声对希尔说：“也许错的人是我。”
“科恩大人！您救救我，我知道错了。”凯瑟琳终于慌了，没想到一向对刘飞深恶痛绝的科恩无上大人居然跟他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那自己坑康子钟的事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希尔送往真理执法厅，至于你……”科恩皱眉：“离开第二科学院吧，这里容不下你这种人。”
凯瑟琳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她本来就是一个天赋有限的人，这些年在第二科学院能混得风生水起全靠绝对时空领域的一众强硬派学者支持。
如今她被科恩无上开除，谁还会在乎她？
再往深处想想，自己得罪了这么多人，离开后谁会放过自己。
为什么？
自己明明是在为科恩无上出气，那个刘飞不是科恩无上最讨厌的人吗？
对于科恩而言，他眼中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有用的，一种是没用的。
他能够听从家族那位老者的意见放弃综合实验室，他能够忍住内心对刘飞的嫌弃和他保持良好的沟通不外乎刘飞这个人很有用，有用到能够让他摒弃个人感观。
至于康子钟，对于这个之前在绝对时空领域小有建树，且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学者，科恩还是很欣赏他的。
科恩沉吟片刻：“康教授的办公室和小组，照旧保留。”
在他看来，康子钟远比凯瑟琳更有价值。
“大人！”没想到科恩无上话音刚过康子钟就带着一脸的决绝道：“感谢大人能够不计前嫌继续接纳我，但是我确实犯下了课题造假的严重问题，第二科学院我是没脸留下的，希望您能理解。”
“可以。”科恩面无表情道。
科恩爱德华不会五次三番请一个学者留下，既然他不想在第二科学院呆下去，那就离开罢了。
整个物理学派有的是人等着排队进来。
刘飞带着失魂落魄的康子钟离开了第二科学院。
其实这对康子钟来说不止是他在第二科学院的学术生涯结束了，也意味着他的学者生涯就此止步。
被第二科学院开除已经学术课题造假这两件事写在履历上，无论是哪个研究所、实验室都不会再用自己，更不会有人继续给他提供资金和学术资源。
这对一个物理学派的理论学者而言就是学者生涯的终止。
康子钟强忍着内心的悲楚向刘飞表示感谢，没有刘飞可能他现在已经在真理执法厅，承担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没想到阁下跟科恩无上的关系跟外界谣传的完全不一样，看得出科恩无上很重视阁下的想法。”康子钟内心感慨，科恩无上当初为了压制刘飞可是强行依靠被人威望否定了当初物理学派要颁发荣誉学者称号的意见。
“其实我们关系也就那样，不过老科目前有求于我所以脾气才这么好。”刘飞实话实说。
康子钟却一脸茫然，大名鼎鼎的科恩无上有求于刘飞？
一段时间没见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康子钟跟刘飞接触越久，越觉得这个小朋友实在是神秘，比如那篇他随手涂鸦了几个想法的论文。
他确定刘飞从来没跟自己交流过这方面的看法，那突然冒出的一篇论文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是现写的吧。
康自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旁边的高仓文太同样充满好奇和八卦，刘飞在数学上的天赋是不容置疑的，至于其他方面他还真没见识过。
刘飞愣了愣，这该让人怎么回答？
算了，飞哥是个实诚人，还是照实说吧。
“其实康教授您的几个想法我之前也不知道，我也是刚才看到那垃圾的论文后临时才想起来写这么一个论文帮你开脱，这其中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希望您多指导。”
刘飞说得很诚恳，但康子钟跟高仓文太却一副吃屎的模样。
现场写完这么一篇完成度极高的论文？
康子钟哭笑不得，甚至把前途渺茫的事都暂时忘了：“刘飞阁下，您不是拿我开玩笑吧，这种水平的论文能是现场写的。”
刘飞笑笑：“还真是，您以前又不是没见识过。”
康子钟张口结舌，这么说还真没毛病，以前在杭师市刘飞不就盯着万千学者的质疑当场写了那篇灵气干涉实验报告么。
但话说过来，这两者也没法相提并论吧？
一个是已经存在既有事实的报告，一个是完全根据别人几个想法形成论文，这其中的难度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不一样吧。
高仓文太这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康子钟：“……”
这边就有一个傻子。
其实高仓文太是习惯了刘飞的各种牛批，他还见识过一星期写十篇高质量数学论文呢。
相比之下，一篇迅速完成的论文似乎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
刘飞笑而不语，今日装批任务打卡完毕。
论文这种东西谁能不经过思考和研究现场编出来，飞哥这么牛批也不行。
但谁让飞哥不仅牛批而且是挂批呢？
时间屋了解一下。
一比一百倍时间了解一下。
刘飞拿着论文进去了看似不到一小时，其实经过时间屋的倍率调整，他已经研究那个论文超过八十个小时。
康子钟的几个观点都是基于刘飞的灵场公式形成的，找到其中的关系，哪怕稍微生搬硬套一个肯定也比希尔那垃圾写的好。
这就是来自挂批的胜利。
“康教授，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刘飞问。
康子钟苦笑：“我在学术界的名声怕是臭完了，恐怕没人会收留我这种污点学者。我准备申请加入外空间探索队，哪怕能为人族多探明点新空间也比默默无闻死在某个角落强。”
“巧了。”刘飞笑道：“我还真知道一个愿意邀请您的实验室，就在隔壁。”
刘飞看康子钟一副凄惨无比的模样，又想到这老哥之所以这么惨多少也和自己有关。
正好实验室刚刚到手需要一个对各方面都十分清楚的内行帮忙。
干脆直接邀请康子钟好了。
康子钟微微一愣，不解道：“哪个傻子会邀请我？”
刘飞指着自己鼻子：“傻子在这呢。”
“啊？”
“头两天爱德华家族的老乔还有老科跟我有点矛盾，好在他们知错就改为了表示歉意决定把他们在科学圣地新建的综合实验室送给我，就是旁边不远的那栋新楼，现在实验室什么都有就是缺人手，怎么样，一起做？”
康子钟大惊失色：“该不会是科恩无上的那个实验室吧？”
“之前据说是为老科建的来着，不过现在给我了。”刘飞大言不惭地将交易说为道歉，反正老乔老科有不可能把这种事公开出来。
康子钟倒吸一口凉气，要不要这么吓人。
那个据说造价不菲的实验室在第二科学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科恩无上身为战争学者虽然在战争学术上颇有贡献，但理论上一直没有突出表现。
这次爱德华家族专门斥巨资在科学圣地购买实验室名额就是为了让科恩无上实现学术突破，达到进入圣地学者委员会的目的。
刘飞居然敢虎口拔牙把科恩无上的心头宝给整过来了？
康子钟又是震惊，又是感动。
无论是谁拥有这样一个实验室都必定会加倍珍惜，刘飞却愿意邀请自己这个污点学者加入。
那颗被朋友和学生伤得体无完肤的心重新感觉到温暖。
康子钟神色变幻，他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定：“刘飞阁下，其实关于灵气干涉的实验我并没有说实话，实验不是没有成功，而是出现了新问题，这个问题甚至会造成更大影响所以我才将其压下来。”
刘飞惊讶道：“实验有进展了？”
康子钟苦笑：“可怕的进展！”
第三百零八章 准备好和我一起撼动世界吗？
关于灵气干涉实验其实刘飞本身并不抱太大希望。
这实验本身只是为了论证灵气在以太介质中的运动过程，但实验结果却是以太存在与否对实验本身并没有太大影响。
往简单里说这可能是实验是方式不对导致无法体现以太的介质作用。
往深层次想则是绝对时空领域不可触犯的逆鳞，作为绝对时空理论神秘的承载物‘以太’是否真的存在？
以太这种号称无处不在的物质目前来说只存在于假设当中，绝对时空领域所有现象都用以太来解释，如果实验证明以太并不存在的话，那就说明整个绝对时空领域出了大问题。
康子钟并未在街上过多的说什么。
几人回到综合实验室刘飞的办公室，各种防窥视学术法阵启动，高仓文太在门外守着，康子钟这才神色紧张地继续说下去。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进行实验，就像上次咱们见面时说的一样，结果证明你的论文是正确的。但灵气本身的神秘性导致我们至今还无法看透其本质，我决定退而求其次，从与灵气性质相似的光学角度来验证以太是否存在。”
说到这，康子钟的脸色愈发难看，甚至比当初被凯瑟琳诬陷时还沉重、
“我同样按照灵气干涉的模式进行了上百次实验，结果表明在光学角度来看，本实验同样适用。”
刘飞惊讶，他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灵气实验如此，光学实验同样如此，那岂不是说明以太真的存在问题？
至少……
刘飞神色严肃：“至少绝对静止以太是否存在从今天开始要划上一个问号了。”
康子钟同样严肃地点点头。
相比新近出现的灵气学，光学则要追溯到古老的几百年前。
出于某种原因，这世界并没有苹果砸在一个叫牛顿的人的头上，但物理学依然不可逆地被其他天才不断发现新的规律。
在目前的经典物理学理论中，光学是比灵气学更加重要的根基。
经典物理学中规定，一个匀速直线运动或静止的参考系被称为惯性系。
只要存在一个惯性系就可以找到无数惯性系，因为在一个惯性系中运动是可以通过转换得出与它相对的另一个惯性系运动状态。
这种变幻指定了在不同惯性系中所采用的时间标准和空间标准是相同的，即绝对的时间与绝对的空间。
用此绝对时空理论来考察一切运动就像是一切坐标系的原点。
有了这个原点，便能够看穿其他一切点的运动状态。
这也就是彼岸秘境中刘飞和荷鲁斯为什么能够通过强大无比的计算能力推导并控制秘境中的一切。
一切都由原点衍生，那一切便能通过原点来推导。
这就是绝对！
重新回到康子钟所说的话。
用光学做实验得到的同样的结论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意味着绝对时空理论中本应该出现的光的干涉现象在实际中并未存在。
以此继续推广，与光具有相同性质的电磁波是否也是如此？
甚至可以更大胆一点，光和灵气是否本身就是电磁波的一种？
曾经麦克斯韦先驱对这件事应该有过研究，但因为无限战争中缺失过于严重加之黑暗协议的存在，关于光和电磁之间的联系被粗暴的终止了。
刘飞很快摇头，他觉得有点头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后悔在前一世没有好好学习了，他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隐约间能够想到在前一世似乎早有一些科学家得到了答案。
但万能u盘中的记忆零零散散，根本无法得出有效结论。
他忽然明白康子钟为什么会放弃继续留在第二科学院，也明白他为什么宁愿自己的朋友离开也不愿意说出实验结果。
一旦光学干涉实验公开的话，对物理学派引起的震动将比之前的灵气干涉实验要高上数十甚至成百上千倍！
甚至会让整个物理学派以绝对时空理论为根基的学者殿堂蒙尘。
这种后果不光是康子钟，即便是刘飞也承受不起。
此刻刘飞也忍不出迟疑起来。
人族与外空间三族的战争已经进入倒计时，这个时候出现一个推翻物理学根基的实验是否是合适的时机？
可如果不继续的话，谁知道这颗隐藏在深水中的炸，弹何时会突然引爆甚至毁灭掉整个物理学城堡？
“你让我想想。”刘飞坐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重新回顾当日在彼岸秘境的最后时刻看到的关于两位无上的谈话幻影。
他随之轻声默念：“绝对时空其中一个不可动摇的原则是世界的规律永恒不变，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所面对的一切从时空原点的角度看都是已知的。物理学派可以用宿命论这种极富控制力的莅临打造一套强大的战争学术体系，但从真理的角度看，这座城堡建得越坚实，当城堡倒塌时对物理学派的伤害就越大……”
刘飞猛然睁眼，他和康子钟的实验并不是开创性的。
通过莫雷和黎曼两位无上的对话明显能够看出他们早就知道绝对时空理论存在巨大缺陷，但却因为这种理论对战争学术的应用而刻意忽视。
特别是以绝对时空理论进阶无上的莫雷更是直接宣称此理论为伪理论。
刘飞现在甚至在怀疑彼岸秘境这个庞大的试验场是否就是两位无上验证绝对时空理论的一个巨大实验基地。
继续实验，将会摧毁现有的物理学派，甚至会对庞大的战争学者群体造成不可逆影响。
忽视实验，专心提升自己，努力为五年后罪孽一族的袭击做准备，为十五年后的战争做准备。
但同样要时刻准备物理学在某一刻坍塌。
苍茫的知识殿堂中挂着一轮皎洁的灵魂之火散发着温和而平静的光芒。
这位曾经的无上先驱，人族有史以来最大的叛变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保存着自己最后存在的痕迹。
刘飞看向康子钟：“康教授，如果我说我要继续进行实验找到问题根源，您是否愿意和我一同面对可能来自整个人类世界的质疑，甚至还有外空间三族的打击？”
康子钟轻笑：“在我的世界中，真理便是一切。”
“真理便是一切。”刘飞慢慢咀嚼这句话的含义，许久，他轻笑：“那么做好准备吧，可能在不远的将来整个世界将因我们而震动。”
第三百零九章 101秘密实验室
第二科学院，地下深层101秘密实验室，一个占地广阔，密级很高的实验室。
这个只有极少数高层知道的实验室里每年都会产出大量学术成果，有些甚至能对整个人类世界都产生巨大推动作用。
这里也被称为仅次于物理学派第一科学院圣殿实验室的，第二圣殿实验室。
不过作为101秘密实验室的控制者科恩无上，他更希望有朝一日圣殿实验室可以被称作第二101。
这里是他的根基，是他在灵气复苏二十二年彼岸工程宣告失败之后，用了十五年时间不断整合工程剩余力量和资源才建立起来的基地。
相比官方现存的彼岸小组成员，科恩认为现在的这个实验室才更有资格被称为彼岸工程的遗产。
当年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一个因信息泯灭而消失，哪怕是他也只是模模糊糊勉强记着的身影。
那一年，他二十三，不过是老师门下一个不起眼的学生，甚至连进入核心组的资格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从那场浩劫之中活下来。
科恩忘记了一切，却又牢牢记着那个人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不要被眼前的事实所蒙蔽。”
到底是什么事实被蒙蔽了？
科恩用十五年建立实验室没得到答案，如今又是近三十年过去他依旧没得到答案。
兴许这个答案要用一辈子去寻找。
科恩走进实验室，里面是蔚为壮观的地下世界。
鳞次栉比的实验型微小学术奇观释放着瑰丽的光辉，庞大的地下空洞经过几十年的扩展和加固足足能够容纳十万人，大大小小的各类实验室超过三百个。
他之所以同意放弃实验室就是因为在这里他有一个更强大的存在。
爱德华家族不知道，绝大多数高层学者也不知道。
科学圣地委员会那群老狐狸或许清楚，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们默认了科恩的行为。
即便当年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博士级学者而已。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当年彼岸工程核心组成员的后代，那群跟着老师叛逆的后人。
如果没有他的关照，这其中的大部分人可能早就被愤怒的人们乱石砸死。
学者团体是一个理性的存在，祸不及后人是一个默认的潜规则。
但总有些特殊情况的存在，比如那场浩劫。
核心组的后人能够进阶学者的，都会被纳入101实验室，没有成为学者的也大多从事着101实验室的外围工作。
科恩身为北美大陆首席学者，身为新晋强势战争无上，之所以迟迟没有进入圣地委员会一方面是因为那群老狐狸依然对自己的行为有所不满。
另一方面，他本身也疑虑脱离了自己的庇护，这个实验室还能存在多久。
除了科学圣地首席轮值学者，其余委员会成员都要前往各个外空间驻守，守护人族平安。
这是他们在获得权力同时所需要承担的义务。
实验室从事的项目纷杂，各个学派的成员都存在。
经过长达四十年的发展，这里已经堪称一个独立的科学院。
科恩一进来，几乎所有学者都停下来恭敬地向这位已经鬓发斑白的老人致敬。
他淡淡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忙自己的事情，然后对身边的秘书道：“叫第二第八第十三物理小组的组长来我办公室。”
从刘飞实验报告出现的那一刻，科恩就已经着手开始各种类型的复检，包括光学，灵气等领域。
身为绝对时空领域的最强者，他怎么可能忽视这种可能摧毁一切的细节？
三人很快就赶到。
一个衣服肮脏，头发凌乱，看上去许久没打理的中年人。
一个穿着不甚合/体连衣裙，似乎专门打扮一番却没找到窍门的二十七八岁的女孩。
一个戴着啤酒瓶底厚的眼镜，看上去有些沉默的男人。
科恩坐在位首，跟三人淡淡点头，然后道：“报告一下各自进展吧。”
颓废中年人首先站出来：“二组第132轮至第177轮实验结束，去除人为因素导致的实验数据错误，共有26轮实验确保数据正常，显示灵气干涉实验数据与阁下提交的论文相符。”
科恩微微皱眉：“在几类学术奇观中进行实验了？”
颓废中年人：“累计42种实验环境。”
科恩面无表情地点头：“辛苦了十五号。十八号，你的进展。”
被称为十八号的不合/体打扮的女孩起来，她看科恩的眼神很复杂，无法说清到底是什么意味。
“以太介质的寻找工作持续进行，目前仍未发现有效证据能够证实以太的存在。科恩阁下，我一定会催促团队加快进度的。”
科恩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点点头：“注意休息。三号？”
三号的沉默男人没有说话，他将手中厚重地资料递给科恩，然后用手比划出一个请看的姿势。
旁边的十八号颓废男人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嘲笑道：“我们伟大的三号还真是金口难开，心理学派这么强大连自闭症都解决不了吗？”
三号沉默男人没有理会颓废男人，等科恩认真看完他的资料后，才艰难地一字一顿道：“危险！大人要小心！”
他这一说话，没吓到旁人，反倒差点让颓废男人一下子摔倒。
这个天赋还算不错的家伙从加入101实验室说过的话就没超过十句，但每一次说话都必定是出大事了。
而且这次破天荒说了两句？
颓废男人惊讶地看着科恩无上，三号的实验到底的什么？什么危险了？
十八号不合/体女孩却第一时间惊道：“大人有危险？什么危险?”
科恩没抬头，他一边重新翻看资料一边摆摆手道：“不用担心，一点小事而已。”
“大人，真的没事吗？”女孩依旧很担心。
科恩淡淡一笑，对这个当年被自己从波尔顿都市防御圈贫民窟中救出来的小女孩道：“小事，绝对时空理论要崩溃了而已。”
什么？
颓废男人跟女孩同时站起来。
就这还能叫小事?
对于他们这等物理学派的理论学者而言，恐怕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三号沉默男人说了今天第三句，也是最长的一句话。
“根据，阁下给，的，论文。我从光学，角度，开展多，种类干涉，实验。实验证明，绝对静止以太并不存在，绝对时空，理论，存在巨大漏洞。”
科恩眯着眼补充了一句：“可能是漏洞，也可能从根本上就是谬误。”
第三百一十章 智商加满
刘飞让高仓文太安排康子钟去休息。
学术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在物理学领域的基础远不如数学扎实，基础理论还需要用更长时间去学习。
现阶段，彼岸工程秘密还需要继续深入调查，既然两位无上早就发现了问题，说不定从他们的遗迹中就能找到一些痕迹。
另一方面这个研究仅仅依靠康子钟一人肯定是不够的，刘飞需要更多的可靠的学者加入他的队伍。
刚回到自然法则的家中，刘飞就打开了系统儿子。
还别说，最近儿子不作妖发布新任务，刘飞心里居然还有点小不适应。
干大事的人，自然要从搞事情开始。
比如让自己的智商来个满点？
知识殿堂中，真理源质消失大大大大半。
在肥羊爱德华家族的真理源质没送来之前，用一块少一块。
刘飞一边叹息一边将三块真理源质从知识殿堂中牵引出来。
“系统霸霸，给我把这三块小可爱转成智慧点。”
“确定，可兑换150点智慧点数。”
刘飞一边欣喜地看着真理源质逐渐被分解消失，一边跟系统得意洋洋道：“我说你这货币体系最终还是通胀了啊。本来我还想着刷论文赚智慧点来着，后来一想，老子真理源质满满的，随便兑换比例就是一比五十，凭什么累得尿血写论文。”
系统没反应。
刘飞更高兴了，看你小子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也有说不出话的一天。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也就是没法把老子的智商扣到负数了而已。我现在宣布，从今天开始任务什么的我再也不担心了，智商随便扣，我眼皮抖一下都算我输。”
系统依然没反应。
刘飞直接将全部智力属性加至满级，接下来他将开始爆肝学习，在智慧点不缺乏的情况下自然是智商越高越好。
更何况满级还能为他带来额外的天赋属性。
许久没有的清爽感觉重新出现，刘飞感觉自己头脑清明地不要不要的，就连头段时间看书时些许理解不甚透彻的地方都开始在脑海中重新回荡，然后逐渐理解。
知识殿堂发出荒古的轰鸣声，一缕缕灵气注入殿堂。
刘飞惊喜地发现只是简单的加点就因为理解力的大幅度提升使得灵气开始于知识产震荡而被殿堂吸收。
除了完全点亮的数学立柱，此刻其余七个立柱都点亮了至少一半，其中物理立柱近乎四分之三。
如果能堪破绝对时空的秘密，自己的立柱不仅能全满，恐怕连物理学者之路也能顺道铺设起来吧？
刘飞美滋滋地欣赏自己的智商，感觉自己好聪明。
正要关闭系统。
一个提示突然出现。
“超算中心系统2.0版，超级历史回溯，具有真实神性的史学文物，气象模拟器组件、世界神秘特性碎片组合装置……”
刘飞看到一连串好东西当时就愣住了。
系统儿子被自己刺激疯了准备给自己分行李滚蛋？
真有这么多好东西你丫快快滴分给我，爱去哪去哪。
“以上均为商城可兑换物品，除需求大量智慧点数外还需相应学术成就及特殊要求，请宿主认清事实，拥有智慧点数，才不过开始而已。”
刘飞：“……”
你妹！
……
刘飞好不容易才从那一堆堆的好东西上清醒过来。
东西好归好，没有兑换物件狗屁不是。
而那些只需要智慧点数就能兑换的基础物品不能说没用，但跟后面那些大牛比起来，总感觉差点意思。
刘飞算是看明白了，系统儿子精明着呢。
它就不会给自己轻轻松松混日子的机会，总有好东西吸引着自己不断为它拼命。
但关键自己还非常贱的心甘情愿。
刘飞乘车去数学圣殿。
巴罗无上发来消息说第二批从各国推荐上来的优秀人才已经到位，涵盖了精英学者以下各个级别。
而且都是思想过关，意志坚定的学者。
刘飞感慨，终于有一个任务快看到希望了。
微分几何学派的第一部理论书籍已经完成大半，到时候至少能获得一个高级学术成就，那学派建立任务中关于学术成就方面的任务就已经完成。
人员至少50人显然也不是问题。
如今就剩下最后一个难点，需要微分学派其他成员获得1000点成就点。
刘飞猜测这玩意应该和成员们在微分几何学派上面的贡献有关。
这反倒是任务中最难的一点。
由于黑暗协议的存在，刘飞必须把控成员们的学习方向和研究方向，决不能出现他的理论之外的内容导致鬼魅打击。
但这件事终究不是长久之法，依靠控制和个人力量的学派永远不是一个健康的学派，最终让微分几何摆脱黑暗协议限制才是根本之要。
目前来说刘飞没有太好的方法，只能期待彼岸小组那边能有更好的收获。
数学圣殿建立在科学圣地中心区域第一象限的核心地区。
林立的数学奇观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够感知。
这里是数学灵气最为集中的区域，无数数学学派天才的学术成就在这里具象化，然后成为守护数学圣殿的力量。
即便来过很多次，刘飞依然为这种伟大的力量而震撼。
圣殿门口，高仓文太还有许久未见的陶泽轩大师、墨瑟女士都在那里。
陶泽轩和墨瑟女人站得远远的，不用问就知道两人刚刚又吵架了。
而高仓文太委委屈屈地站在两人中间，显然刚才没少吃夹板气。
看到刘飞过来，两人的脸色才好看很多。
陶泽轩笑着迎了上去，按照北美的礼节一把将刘飞搂住哈哈大笑着拍他的肩膀：“你可真厉害啊，才几天没见居然让爱德华家族送你这么一份大礼，我要是有你这种学生我死都能瞑目了。”
站在后面的高仓文太总感觉老师话里有话，好像又中枪的样子。
墨瑟女士一把将陶泽轩拽开，然后对刘飞道：“别跟他瞎扯，跟你说点正事。刚刚京城大学的徐恩宗大师来找我，说想在面试开始前跟你见一面，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不过他的身份有点特殊你也知道原因，所以我想看看你的想法。”
“徐大师？”
不久前不是才跟王恩章老师还有徐大师打过电话么。
大师来找自己干什么？
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想帮他
徐恩宗见到刘飞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尴尬。
当时脑子一热跟墨瑟说要提前跟刘飞见一面，但真见面了该说什么？
问他十篇不像水论文的水论文是怎么写的？还是问数学圣殿神神秘秘的面试跟刘飞到底有什么关系？
反倒是王恩章一如既往地冷静平和，见到刘飞后很是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做得不错。”
刘飞嘿嘿傻摸着脑袋傻笑，在自己人面前不需要客气：“还说的过去，老师您跟徐恩宗大师来是为了？”
“面试。”王恩章平静道：“据说是数学圣殿组织的一次神秘测试，每个国家还有限定名额，所以老师就给我也报名了。”
啊？
刘飞傻眼。
王恩章老师来面试微分几何学派来着？
那他以后是叫自己导师还是自己叫他老师？
见两人谈到正事，徐恩宗在旁边呵呵一笑，急忙将话题接过来：“我对刘飞阁下也是神往许久，这才有机会跟阁下见面。”
刘飞赶紧鞠躬：“徐大师您是王恩章老师的导师，叫我小飞就好。”
“规矩就是规矩，你是科学圣地的同精英学者，还是一级英雄勋章获得者，称你为阁下一点问题都没。”徐恩宗一脸严肃。
两人都没纠结这个问题，见刘飞跟自己学生关系确实颇为不错，徐恩宗干脆开门见山：“我这次找你来其实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关于费尔马猜想的事请问您是和别的团队一起合作还是一个人做的？”
“我自己做的。”
徐恩宗跟王恩章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目光，天才果然不能按常理推测。
两人在来的路上讨论了多种可能性，但还是没敢想十篇论文真的是刘飞一人所为。
徐恩章沉吟片刻，认真道：“既然这样，我希望阁下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近些年国内在理论数学的领域的进展大不如前，特别是年初妖祸潮汐后更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战争学术等方面。费尔马猜想是数论的一颗明珠，一旦破解将对整个数学发展有着极深的影响力，甚至能让数学学派大踏步前进。
实话实说，您这次的论文是在我这里审核的。我认为你也许快摸到新方法的边缘，如果阁下同意的话，我可以牵头在华清组织一个课题小组，由你担任组长，我们共同来攻关这一世纪难题。”
费尔马猜想？
刘飞微微一愣，十篇论文上报后他便吧精力转向了微分几何方面。
关于费尔马猜想确实如徐大师所言，他隐约间把握到了某种脉搏，如果继续深入下去应该是会有所突破。
特别是在智力加满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但是现在他手头上事情太多，费尔马猜想在自己这里优先级并不高。
刘飞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延后。
刘飞诚恳地跟徐大师解释：“不瞒您说，我也很想现在就回国做贡献，不过现在确实抽不开时间。费尔马猜想恐怕要到明年才有时间着手深入研究。”
徐恩章有些失望地点头：“可以理解，你刚刚进阶没多久，又是前所未见的八主课发展，需要学习的东西确实太多。”
刘飞无奈：“确实如此。”
这种事强求不来，高考大会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以徐恩宗的身份还是能够知道一些的。
确实如刘飞所言，他的时间十分紧张，硬让他将精力投入到费尔马猜想上面也不可能。
“第二件事其实是想找你走个后门，恩章的天赋你是了解的，如果不是文学偏科的话当年也必然是自然法则大学的天才。这次数学圣殿的内部面试很神秘，就连国内数学委员会的那帮老朋友也讳莫如深一句话都不肯多言。恩章即将进阶博士，在我这他只能成为一个略有成果的学者，他需要更高的平台展现自己的能力。如果你能在其中说得上话的话，能否为恩章美言两句。拜托了。”徐恩宗郑重其事地站起来，向刘飞微微鞠躬。
“老师？”王恩章震惊地站起来，他可不知道老师找刘飞是为了说这事。
老师一辈子刚正不阿，从来不肯走后门，托关系。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以老师的能力早就是数学委员会甚至是数学圣殿的人，他居然为了自己舍下面子去讨好自己的学生。
王恩章眼睛有点红了：“老师，您可以相信我的能力，哪怕是直接面试我也有信心通过。”
徐恩宗摆摆手：“刘飞阁下也是自己人，没什么说不得的。”
刘飞见徐大师鞠躬，急忙站起来一边躲开一边道：“大师您说这话就见外了，其实这件事不难，关键是……”
听刘飞说不难，徐恩宗眼睛一亮，道：“关键是什么？”
刘飞苦笑：“关键是这件事有点让人尴尬。”
见两人都不太理解，刘飞想了想，干脆道：“两位跟我来密言厅。”
密言厅是科学圣地联合学术的成果之一，通过各种手段能够有效屏蔽外空间三族对这里的窥视。
简言之，这里是一个防止秘密泄露的地方。
刘飞在数学圣殿中的声望相当不一般，一路上不断有在北美大陆相识的学者跟他打招呼。
徐恩宗和王恩章跟在后面，不免心中有些震惊。
刘飞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那些学者中不乏院士、大师级的世界知名学者，能够看得出这些人对刘飞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小伙子到底做了什么？
来到密言厅，关闭大门，启动联合学术法阵。
每个人心中都升起了一个潜意识，在这里的一切都只能听，不能说，绝不能泄露出去。
在这种心灵暗示下，刘飞张开双手，一道道诡秘的数学灵气线条出现，不断扭曲成在现实世界中绝无法言喻的四维几何体。
克莱因瓶！
刘飞面色沉肃：“两位，请仔细听我说……”
半小时后……
刘飞接到墨瑟女士的电话，只能先行离开。
两人一脸说不出话的表情。
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徐恩章苦笑：“微分几何是一滩极不好走的浑水，不仅要改换学者之路，还要随时面对来自鬼魅一族和黑暗协议的打击，如此看来倒是我鲁莽了。”
王恩章神色变幻不定，许久，他站起来认真地跟自己导师说：“导师您一直教育我作为学者必须秉持追寻真理的本心和人族大义。小飞现在做的事就是人族大义，我想帮他！”
第三百一十二章 氪金大佬最强大
一星期后，面试工作全面完成。
此次数学圣殿倾尽全力，从全世界调来了意志坚定，天赋惊人的学者为刘飞组成核心团队。
每一个加入学派的学者，都是在这群精英的基础上百里挑一。
他们都是在层层筛选后，得知真相后依然愿意放弃自己的前途，选择跟随微分几何继续前进的人。
刘飞肩上的压力陡然间增大。
四十位大学生级，二十位硕士级，八位博士级，八位博士后级，五位访问学者，三位精英级学者。
一共八十一人的天赋惊人的团队，全部是理论方向的学者
这其中随便拉出来一个都不比安心、康托这类天才逊色多少。
数学圣殿从上到下都绷着一口气，一定要尽快将微分几何这门学派完善起来，甚至尝试去突破黑暗协议的禁制！
刘飞快步在综合实验室前往大会议室的走廊中行走。
这是学派第一次集会，之后一切将开始步入正轨。
会议室门口站着高仓。
他为刘飞打开大门，里面整整齐齐地坐着刚刚入选微分几何学派的所有学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
这是一次内部会议。
刘飞对高仓小声道：“一会你也进去吧。”
高仓微微一愣，他也进去？
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狠狠点头：“明白！”
刘飞走入会议大厅的一瞬间，原本还在低声讨论的学者们登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迅速起立，神色恭谨。
在任何一个学派，派主都是该学派最具影响力的人，是所有学派成员的未来进阶之路的引领者。
学派创建的初始人更是如此。
当他们正式开始学习后，他们甚至每个人都要称呼刘飞为导师。
因为刘飞不止是派主，更是所有理论的创造者。
刘飞走到台前，下面有微笑着的金妮、康托等人，也有向刘飞微微颔首的王恩章和三位精英学者大人，所有人都用鼓励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等待微分几何这一磨难众多的学派在此刻重新复活。
刘飞环视所有人，压下心中的激动，道：“各位请坐。”
他深吸一口气，微笑道：“一年前，我还在杭师市的高中憧憬着未来是否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半年前，在全世界都不看好的情况下我选择了八主课高考模式；一个月前，微分几何的学术正式在北美大陆出现当时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学者认为我上台演讲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耻辱，如今这些人就有坐在下面的。”
台下发出轻笑。
刘飞继续道：“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自夸。只是想告诉大家一个事实，微分几何创于微末之中，起于微末之人，即便现在仍是一个理论不完善，甚至不敢完善的弱小学派，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不止是一个学派的创建者，更是整个数学学派整个人族的先行者，我们要想方设法找到黑暗协议学术禁制的底线，攻克它，突破它，让协议不再是微分几何学派头上的禁锢，不再是人族学术头上的禁锢。这个过程中，会有失败，甚至还会有牺牲，我希望能和各位共同前进，直到站在人族巅峰的那一刻。”
全场响起了惊天的鼓掌声。
对于在座的大多数人而言，他们选择微分几何学派确实是为了心中的信仰。
以他们的天赋哪怕不转换学者之路依旧能够在原本的道路上走得很远，如今他们重头开始，就是要以先行者的身份为人族探出一条可行的路。
就像刘飞说的，会有失败，会有牺牲，但绝不会有放弃！
掌声足足响了数分钟才停下来，刘飞拿起手中一本不算厚的书。
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连续加班完成的一本初创理论合集。
里面尽可能的将刘飞的所思所想写了进去，有很多甚至还只是一种猜想，甚至是一种不合理的妄想。
但刘飞还是尽可能地将理论覆盖进去，这件事只有他能做，别人做了必然会引起鬼魅打击。
“这是我关于微分几何学派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刘飞道：“其中有很多谬误需要纠正，还有很多理论只言片语不成体系，因为黑暗学术的限制各位目前还只能在框架内进行学习和研究，所以请各位在看完全本之后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选择一个方向，微分几何学派的理论完善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会场内响起一阵讨论声。
一个月前微分几何才正式出现，这才过去多久刘飞就一个人完成了这么多理论研究。
这怕是无上先驱都不一定能做到吧？
在座的人都是精英，微分几何从某种方面来说是多种学科交叉，是用微积分来解决欧几里得空间中的曲线、曲面等图形性质的一门学派，所以即便之前没有接触过理解起来也并不复杂。
刘飞的书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将基本框架搭建起来，剩下的就是如何将框架内的东西填充进去，然后再进一步验证目前的理论是否存在谬误等等。
王恩章神色复杂地看着意气风发的刘飞，曾几何时自己还在担心刘飞能否考上大学。
他笑着摇摇头，眼神看向手里的那本小册子：“如今自己居然要称呼他为导师了。”
人生，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事情。
“兄弟，平面曲线坐标系的研究这一块有兴趣没？”旁边来自欧罗巴的学者问。
王恩章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有兴趣，咱们一起研究？”
“一起来！”
……
学派一成立，刘飞陡然间也忙了起来。
所有学者的研究都不能超出他的框架，很多时候他们都需要先将自己的想法跟刘飞交流后，才敢开展研究。
有一段时间刘飞甚至要同时跟六个小组讨论学术问题。
如果不是有超强的大脑支撑还有系统商城购买精力药水，他还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
精力药水：能够恢复精力。每瓶售价50点智慧点数。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刘飞大概会心痛，但现在有爱德华家族那个肥羊为自己供应真理源质，点数什么的，那叫事吗？
只要不需要学术成就来兑换的物品，在刘飞眼中都跟白开水一个价！
不少学者都惊叹刘飞旺盛的活力，就好像永远不知道疲惫似得。
可不就是不知道疲惫。
刘飞感慨，无论在哪个世界，氪金玩家永远是最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