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更为庞大的地下世界
那件事刘飞当时也感觉很奇怪，事后还专门拜托林昆姥爷调查。
可结果反馈回来，那个防空洞只是刚刚设计，除了一个大门甚至连洞穴都尚未开始挖掘，更不可能存在什么机器。
当时他曾经猜测恐怕是意外之中进入了某个错乱的时间线，加之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结果在混乱地带刘飞再次看到了类似的遗迹。
刘飞向四周看去，面色凝重。
这次却很不一样！
他可以确定这里没有一丝史学能量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里不存在错乱时间线问题。
这里就是现实世界。
那么，这些工业设计和科技含量明显超出现代的武器到底从何而来？
“刘飞君，您怎么又一个人躲起来了。”神代千羽从拐角出来，脸上写满不解，但很快又兴奋道：“我刚才仔细观摩您的历史还原和时间模拟手法，发现使用了某种十分特殊的灵气公式组合，您居然不是通过史学学术完成的！”
神代千羽的声音将刘飞从思绪中惊醒。
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刘飞轻声道：“没错，历史还原和时间模拟的学术位阶太过，我一个大学生级学者施展太过困难。我的学术经过特殊的组合和简化，所以大家看到的幻影时间才会如此短暂。它……来自于我的老师，王耳无上。”
刘飞并未隐瞒这一点。
他张开双手，熟练而快速地将那个他练习了无数遍的史学公式展现出来。
史学公式亘古！
借助学者庞大的灵气储备，此刻他施展出来的‘亘古’比当初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刘飞也开始理解为什么当年老师说只要他吃透了这个具有上百个元素的公式就足以让他在史学阶段横行。
‘亘古’包含了无数个变种，但一个普通人都可以施展出来。
王耳老师，才是真正的天才！
当然，这上百个组合的复杂组合对脑力和史学能量的掌控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除了刘飞拥有渣男优盘作弊器外，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学会。
王耳也说过，他真正将心中所想完全施展出来也是在进阶院士之后才做到的。
天才如王耳也是如此，可见这个公式的变态之处。
一道道历史线将整片空间切割地支离破碎。
在其他人眼里，这里是危险的碎片世界。
但是在历史学派的学者眼中，这其中全是奥秘！
神代千羽整个人都傻了。
没想到史学公式还可以这么复杂，还可以这样玩。
“刘，刘飞君，这是王耳无上留下的那个‘亘古’吗？”神代千羽激动地面色通红。
王耳没有藏私，当他两步踏出无上之后就将公式上交给了历史圣殿。
全世界历史学者为之震动。
可那公式组合太过复杂，直到目前为止除了几位大师级学者初步掌握之外，还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如刘飞这般炉火纯青。
刘飞笑笑：“有机会可以交流下经验，当然，我的经验可能没太多借鉴之处。”
“不会不会，请您务必要指点一二。”神代千羽忙着鞠躬。
刘飞正要说话，眉头一皱忽然发现点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刚刚，他眼前闪过的数百条历史线中有一片绿意葱葱闪过。
这里是一片生命禁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大片的植物。
怎么回事？
刘飞强行将‘亘古’停了下来。
这里有太多的未知，武器灵气化的问题还未解决，实在不应该节外生枝。
距离基地事变已经接近四十八个小时。
哪怕大家都是学者也有些扛不住。
好在大家都是精英，无论再疲惫也知道此刻一切必须以大局考虑。
这种小事甚至不用苏斯出面。
皇甫军旗等几个老兵已经熟练地将分配好警戒任务，轮流开始在外围警戒。
同时内部的常量变化也需要严格监控。
刘飞吃了点水果，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又醒了过来。
心中有太多疑惑是在无法安心休息。
混乱地带中不存在日夜，这里的大部分时间天空都是一片令人心慌的黯淡和昏黄，有时会莫名其妙地转为漆黑，然后再次明亮起来。
整片临时营地鼾声一片。
前方的警戒组看到刘飞起身离开只是远远的行了个礼。
在这里谁都可能出问题，唯独刘飞不会，没人比他更安全。
当人烟散尽，喧嚣停止。
独自一人行走在不知哪个年代的废墟时，又是另一番感受。
更像是行走在凝固的历史当中，眼前仿佛到处都是前人的身影，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刘飞不打算再查看哪些炮台遗迹，他现在的秘密已经够多。
新出现的深渊任务和目前被困的现状更是让人头疼不已，这个时候哪还有经历顾得上其他。
刚走到第一个发现的，也是最大的那个炮台处，刘飞看到温太河的身影。
此刻温太河的面前摆着大量的设备，作为主攻信息探索的院士级强者，温太河在战场中的作用其实相当强大。
温太河看见刘飞，露出笑容：“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刘飞苦笑：“精神太过紧绷，反而睡不着。”
温太河笑容温和：“这一点你应该向皇甫他们学习，老兵们能从全世界大学生级学者中脱颖而出总有可取之处，在战场上保持心神稳定就是保持战斗力。”
刘飞点点头：“这个我也懂，可是……算了不说了，您是在？”
温太河将一块屏幕转到刘飞面前，笑着道：“你是全能学者，对物理-信息工程学派的内容应该也有所了解。今天发现的秘密太过重大，我想进一步探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机会太难得了。结果，真有想象不到的发现。”
刘飞好奇地凑过来。
物理-信息工程学派在信息探索上的能力很强大，以温太河的能力甚至不需要依赖太多仪器，他本身就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多功能雷达。
这块屏幕上显示的是这块废墟的地下地形图，温太河正利用自己的能力一边探测一边将地下地形描绘出来。
地形描绘是信息学的基本能力，刘飞当然看得懂。
他奇怪道：“这地下管道这么复杂？”
温太河摇头：“你再看看左上角的比例尺。”
刘飞凝神看过去：“1:100，有什么不对吗？”
温太河：“再往后看。”
刘飞莫名其妙：“一比一百……千米，千米？”
刘飞猛地睁大眼睛。
如果比例尺是以千米为单位的话，屏幕上一厘米就代表了100千米，那屏幕中的那些恐怕就不是管道了吧？
第三百八十九章 战火，战火
刘飞无奈捂脸：“就不能让人安安静静地躲起来么，怎么事越来越多？”
温太河呵呵一笑：“有意外总比什么发现都没有强，别忘了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哪里。安全区终归不是呆一辈子的地方，咱们总不能困死在这里。”
刘飞叹气，这么说也对。
只是有些事情没法明说。
系统儿子连续出现了‘困兽’‘黑幕’‘混沌’三个深渊级任务已经说明此次的危险程度有多高。
只是通过那简单的任务描述就能看出来，这次的任务涉及面绝对巨大，甚至可能牵扯到人类和三族层面的巨大阴谋。
这个时候意外越多，就越难以让人把控事情的发展方向。
比如这庞大的地下世界。
如果比例尺没错的话，屏幕中所描述的世界远比地上废墟要庞大的多，上面的排列十分有序有着明显的人工建造痕迹。
可是以千米为尺度的话，其空间大小……
刘飞看向温太河，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瞧这位院士级学者了。
不说别的，但就看着探测范围。
这他娘的不是人形雷达，而是人形卫星了吧？
温太河似乎看出了刘飞的疑惑，他笑着道：“不要小看一个物理-信息工程学派，任何一个学术的出现都是经过无数学者千锤百炼的。尤其是我们这种没什么战斗力的学派，能够在人类世界有一席之地必然有自己的强处，我听说第一学期你基本上都在自然法则学习，有机会的话可以多去万物矩阵转转，那也是你的母校。”
刘飞讪笑：“一定，一定。”
两人随即将话题转回地下的发现。
“温院士，您觉得地下会有什么？”
温太河摇头：“不太确定。我的建议是进行有限度探索，想必以你的身份应该也听说过彼岸工程，这里作为彼岸工程毁灭的地方难保跟当初的断罪山之战没有关系，多发现一点总归不是坏事。毕竟你的同学杨树也说了，整个外空间到处是战火，我们只能自救。”
刘飞轻声叹息，他站在废墟上向远方望去：“只是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断罪山’的人类还能坚持多久。”
……
‘断罪山’外空间通道口第一开拓区。
与其他外空间不同，断罪山因为其特殊的地形，通道口就位于最高峰‘断罪山’的山腰位置。
山腰的下面，是人类开拓区。
山腰的上面，是三族控制区。
从进去‘断罪山’以来，人类至今尚不清楚第一主峰‘断罪山’到底有多高。
上面是人类的禁地。
第一开拓区作为通道口最外围的地带，当突然袭击开始的时候人类布置在开拓区前方的三条战线不到两小时内被突破一空。
只有第一开拓区坚持了下来。
开拓区警备部队被整个切割，连同生活在其中的普通民众全部被困在这里，这里变成了一座孤岛。
四十八个小时。
他们坚持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毫无希望的四十八小时。
前沿阵地上。
民众茫然的站成一排排等待后勤管理为他们发放武器，剩余不多的士兵踏着密集的脚步声急匆匆的列队前进。
就在刚刚，警备部队已经派上了最后一只预备队。
就连炊事班都端着武器上战场了。
这里已经聚集了他们所有的战力，民众也被告知所有人在稍后都将加入其中。
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没有退路了。
“你说，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打起来了？”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自己还不到一岁的孩子，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愁容满面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作为一个女人。
她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也不懂得什么局势。
她只知道，就在一个普通的清晨之后，忽然间战火连天。
原本还算稳定的开拓区居然瞬间变成了战场。
前面不是还有好几条战线呢么？
“这到底是怎么了？”年轻的女人迷茫着。
可怕的战斗连续不停，一夜间不知道多少熟悉的面孔倒下去，她亲眼看见隔壁那个嗓门粗大的黑人军官被人从前线送了回来。
只有一半焦化的身体。
惊恐之后是无尽的担忧，她的宝贝还小，怎么能经历这样的恐怖呢？
现在她的丈夫也拿起了武器，每个人都要为生存而战。
“放心。一定会赢！”男人用力的搂住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用宽阔的胸膛展现自己的勇气，他用最坚决的语气给女人希望：“我们必须赢，为了孩子！”
“轰！”一声巨响忽然间阵地前方冒起了巨大的火光。
相拥而立的夫妇，还有正在发放武器的士兵和民众都猛然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天空被一片片接连闪烁的毁灭光芒照的透亮。
剧烈的爆炸声、炮声，在一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如同数以万计的惊雷同时炸响。惊天动地，绵绵不绝。
这是开拓区积蓄的最后的炮火储备，他们已经被提前告知，仅剩的几个学者小队将率先冲锋为大家打通道路。
之后……将是一场为生与死的战争。
“哇！”女人怀中安睡的孩子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醒了，他闭着眼睛，挥舞着小手。
啼哭不止。
“不要担心，是我们的炮火，照顾好孩子。”一个温和中透着威严的声音传来，女人抬起头看见一个并不壮硕的背影从自己身边走过。
他身上穿着厚重的外骨骼装甲，每走一步都会从关节处喷涌出灵气，血红色的战甲上挂着很多碎片，突然甚至能看见内部的齿轮随着移动上下起伏。
只是看这装甲就知道老人曾经经历多么惨烈的战斗。
女人的眼中突然蓄起了泪水，这个老人是开拓区每一个人心中的支柱。
他是当年第一批进入开拓区的人类探索队成员，经历了断罪山历史上所有与外空间三族的战争。
以老人的战功和威望本该回地球或者成为通道口守备军的将领。
可他却说自己更想一辈子站在第一开拓区为人类守望前线。
他也做到了这一切。
只要有他在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第三百九十章 一场涉及全人类的布局
断罪山第一开拓区死亡冲锋开始二十四小时前。
全球参谋联席会临时指挥中心（‘断罪山’外空间通道口地球侧）
在接到消息后，林昆第一时间启动了全球预警机制，参谋联席会先于‘地球人类联盟’其实也就是异世界版的‘联合、国’开始了行动。
指挥中心前移，直接在进入一线。
‘断罪山’外空间与地球共有三个通道口，其中主通道位于中西伯利亚高原通古斯河中游流域。
这里人迹罕至，距离最近的人类聚居区‘库尔斯克’都市防御圈超过500公里。
时至深冬，西伯利亚的寒风比往年更加凛冽。
大雪形成的永冻土下数百米，就是全球参谋联席会临时指挥中心所在地。
这里距离‘断罪山’外空间通道口地球侧一线阵地不足五十公里。
几乎随时可能遭遇打击。
林昆的身后，各国联席会参谋成员面色深沉。
就在刚刚他们得到消息，另外两个副通道口，一个位于太平洋中部海岛，那里已经被告知彻底毁灭。
守军在毁灭前传来消息，他们将与通道口共存亡。
另一个副通道口位于‘科学圣地’，‘科学圣地’绝不容出现任何意外，那里本就是无上先驱运用大威能强行建立的通道。
所以在战争启动后，圣地防御系统第一时间自动断开了双方连接，并且永远无法再重新打通。
如今位于西伯利亚的这个通道口，是人类与‘断罪山’最后的直连通道。
“林昆参谋长，华夏代表团过来了。”
林昆点点头，低声嘱咐身边人密切关注前线事态，便离开前往办公室。
刚走进房间，林昆就发现里面将星云集，这几乎是华夏能派出的最强团队了。
“老林，你说什么时候动手！别的国家咱不管，华夏绝对全力以赴！现在国内已经进入红色警戒状态，各个军团全部一级备、战，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将出动六位无上先驱强行展开攻击！老子就不信就断罪山那头的两个货能顶得住咱们的攻击！”
大嗓门的中将叫万荣光，有名的一员悍将，个人战斗力和指挥能力都相当不俗，算得上国内排名前五的强人。
林昆苦笑，要是直接平推这么简单就好了。
无上先驱是威慑性的大杀器，用得好了自然是好，用不好了就是引发灭绝性战争的开始。
毕竟，外空间通道口地球侧也算是地球范围。
在这里动用无上先驱准确来说也违背了人族黑暗协议中禁止在地球使用高端战力的规定。
更主要的是，即使动手了就一定有用吗？
林昆和科学圣地的诸位大佬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相信外空间三族如此不惜暴露实力地使用世界范围的心理暗示绝对不是攻打一个外空间这种事情。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外空间里有包括刘飞在内的整个黄金一代也不值得它们如此大动干戈。
三族肯定还藏着其他秘密！
反应过度，更容易给对方可乘之机！
“大家别激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搞清楚外空间三族到底要做什么。”
更要尽快获得断罪山的信息确认刘飞等人现在的情况，林昆在心里补充一句。
通过尼尔森无上等人的言语他隐约间能够看出小飞跟科学圣地的大佬们应该还有些秘密。
按照尼尔森无上的意思，一旦确定刘飞遇害，科学圣地将直接发动全面战争进行报复。
那种狠劲，连林昆这种老兵看了都觉得怕。
他确定那些大佬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小飞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大佬们为他付出这么多？
林昆不理解，但对他来说这也是好事。
高层越重视，对刘飞越有利。
他相信以刘飞的才华和能力，就算面对危险也一定有办法躲避。
而且五年安全协议才刚刚过去半年多，刘飞还处在协议保护期内，直接对他动手的话三族的损失将难以想象。
五年后就算刘飞再天才也成不了无上先驱，三族实在没必要现在就对他动手。
所以林昆和圣地大佬们对此还是乐观的。
刘飞，肯定没事！
林昆在众人中又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露出欣慰笑容：“罗城，你也来了。”
长相俊美更比女人的阴冷青年起身朝林昆微微点头：“参谋长好，我也是昨天才刚刚接到通知加入代表团。”
林昆在杭师市的时候就非常看重罗城，不光因为他是自己的老队长于老爷子的外孙，更多是因为他认为这个年轻人的战略眼光比自己更敏锐。
假以时日，罗城必将成为华夏乃至人类的一员灿烂将星。
林昆深沉道：“现在的问题是通道口另一侧被苏克恩和魔山切断，而我们这边无法使用无上先驱。如今刘飞生死未卜，另一面的战情我们也完全无从得知，三族的目的我们也不知道。目前来看，首先打通与断罪山的信息沟通是重中之重！各位如何看？”
“管他娘的什么协议，先冲进去救人再说。”万荣光的办法依旧简单粗暴，但在场却又不少人都赞同。
对方意图不明的前提下，以力破巧也是一种办法。
但林昆还是觉得太过冒险，可能会激怒三族主动攻击刘飞。
“其实我认为，未必没有方法进入断罪山。”罗城忽然出声道。
林昆大为惊奇：“如何进入？”
罗城冷静起身走上前来，办公室内有立体投影设备将全球战场态势图立体显示出来。
投影设备的光芒半照在罗城俊美的脸上，时而明亮，时而阴沉，他低声道：“从人类角度看，我们与断罪山的唯一通道已经断开。但除了人类，三族掌握的外空间中也有通道与断罪山连接，如果我们能借道他们的通道也能进入断罪山。”
林昆有一瞬间的呆滞：“借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攻打三族掌握的外空间？”
罗城淡淡然点头，在墙上的纸板上画出高达二十三个大大小小外空间的名字。
然后开始逐一画线：“我研究过情报部门的消息，目前来看，我们从‘灵霄’进入‘昆仑’的三族控制区，从对方三号通道口进入‘死亡之雾’外空间然后从该空间一号通道口……经过连续转进，顺利的话我们应该能派遣一只小队成功进入断罪山。嗯，只能是小队，如果人太多或者有高阶学者的话三族一定会发现，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小队或许无法再将消息传递出来，至少能让断罪山之内的人类了解我们的战略意图，以便同步开始行动。”
会议室内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罗城一脸淡然地说着一场可能涉及上百亿人口规模的战争。
按照罗城的布局，人类将动用全部无上先驱和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战争学者，以及几乎全球战略力量主动攻击甚至暂时攻占三族的控制区，其中还要安排大量的佯攻和战略欺骗防止三族发现他们的意图。
最后通过层层转进只是为了派遣一个小队进入断罪山传递消息。
其中不能出现一点失误，否则将是全人类的一场灾难。
人类真的能做到吗？
又或者说，真的值得这样做吗？
林昆只考虑了三秒钟。
值！
目前来看，西伯利亚这边已经陷入僵局，人类攻不进去，对方也不打算出来。
只能另辟蹊径尽快与断罪山守军取得联系才有机会开展下一步行动。
林昆当机立断：“我现在就去跟地球人类联盟和科学圣地报告争取最快时间开始行动。罗城以你为首迅速开始制定详细计划，我要详细到每一场小战斗的人员、时间和部署，外面的参谋人员全部划归你。
另外我还需要成立一个消息制定部门，大家必须在我们的战略行动完成前制定好，我们到底需要讲什么消息传给断罪山守军，又该如何让他们与我们配合，这个消息可能会用上百万人的性命来换取，我要求每个字都要对得起他们的牺牲，大家明白了吗？”
会议室内，全体起立。
“明白！”
第三百九十一章 时空陷阱
混乱而恐怖的空间能颠覆一切想象。
每一步都如此艰难。
“这里应该就是我在探索队日志中看到的那个古战场。”温太河表情轻松道。
“刘飞真的把我们带过来了，这也太神话了吧。”陆渊揽着老鼠在后面嘀咕。
刘飞抬头，望着近在眼前的安全区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终于将大家安全地带过来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队伍进入安全区。
亡命奔逃了三十九个小时，大家顿时瘫倒一片，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反倒是消耗最大的刘飞稍作休息后，独自一人行走在废墟之中。
破碎的战争堡垒几乎完全倒塌，连一栋完整点的建筑都找不到。
时光的流逝比战争更残酷，一切痕迹都被掩盖。
“刘飞君，您还是需要多休息。”一个声音从背后传出。
一个声音的出现让刘飞从思绪中惊醒。
他回头，看到了一张笑靥。
是神代千羽。
熟悉的废墟，熟悉的问候，熟悉的容颜。
这一幕让刘飞猛然惊醒。
“我老师是王耳，所以你想多跟我交流交流？”刘飞忽然出声道。
“啊？”神代千羽楞了一下，心中有点小小地别扭。
感觉被刘飞看穿了心思。
她点点头：“没错，是这样呢。”
刘飞闻言脸色大变。
还真有这事！
他直接将渣男u盘拉出来。
如果记忆没错的话，u盘中肯定有记录。
一分钟后，刘飞脸色难看地将系统关闭。
他全想起来了。
u盘最后记录的记忆是他和温太河在讨论地下空间的秘密，但是时间仿佛突然倒流，等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又回到了二十小时前带领队伍刚刚赶往安全区的画面。
时光倒流？
记忆错乱？
又或者是自己无意间穿梭到了其他历史线？
毕竟这片安全区中超越时代的武器装备和当时杭师市的防空洞机器都来自于一个人类所不掌握的时代。
刘飞打开手机，之前拍摄巨炮照片全部消失，时间也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刘飞朝前面跑去，记忆没错的话第一个被发现的炮台就在正前方。
“刘飞君，您还好吗？”神代千羽莫名其妙。
刘飞依旧没搭理她。
就在神代千羽不满地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了快到惊人学术。
时间模拟，历史还原。
两个在考古学中难度颇高，成功率极低的学术被刘飞信手使出。
神代千羽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自己就是想跟刘飞探讨一下王耳无上的学术，您老又是沉默又是炫技的。
知道比不过你还不行么？
没等神代千羽说话，一座雄伟的炮台幻影腾空而起。
神代千羽傻眼了。
随随便便施展个学术就能还原出这么个东西？这得让历史学派那些考古专家们哭瞎眼吧？
刘飞没有言语。
混乱地带中贸然存在一片安全区本来就不科学。
现在有异常情况反倒更让人觉得正常。
问题来了，混乱地带之外的时间是什么？
时间回溯只存在于这片安全区，还是说整个世界都变了样。
如果是后者的话，恐怕只有王耳老师能做到吧？
刘飞考虑了仅一分钟就决定，出去看看！
“刘飞大师，刚才突然出现的幻影怎么回事？”温太河从天上落下。
作为信息的掌控者这里的异象瞒不过他。
“您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吗？”
刘飞想知道院士级强者会不会察觉这里的问题。
温太河不明白刘飞说得是什么：“异样？混乱地带不异样才奇怪吧？”
刘飞笑笑：“说的也对。”
刘飞道：“我发现了一点小问题，需要离开安全区验证一下，麻烦您和苏斯院士照顾好大家。”
温太河点头：“照顾什么的见外了，你这是去？”
“等我回来后再跟您解释。”
“我跟你一起去，外面太危险。”温太河道。
“不必，我一个人其实更方便。”
温太河苦笑：“没想到我居然也成拖后腿的了，既然这样一切小心，你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告别。
不需要保护别人，在边缘区域刘飞完全可以横着走，甚至不需要动用超算中心和时间屋就可以随机应变化解大部分危机。
混乱地带缺乏直观的时间参照物，只有离开这里才能确定现在的时间流动是否正常。
靠近边缘，周围零星可以发现一些妖祸残躯。
外面黑压压的妖祸不知在何时散去了，这让刘飞很疑惑。
温太河院士说过后面的追兵有为数不少中高阶妖祸。
以妖祸的**强横程度，强行破入混乱地带甚至靠近安全区并非不可能。
就这么简单的放弃了？
刘飞再三确认周围没有妖祸的踪影，然后给自己加持了十数种学术，迅速向东南方老鼠队友们阵亡的地方跑去。
一路有惊无险，全速前进的刘飞很快再次回到惨烈的探索队基地。
刚刚靠近，刘飞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尸臭味。
他脸色一变，快步靠近。
桥头人类躯体和妖祸污染物的尸体层层堆叠，森林中的各种无名蝇虫密密麻麻。
刘飞不需要使用生物学术，只是单纯地看看就能发现这里的死亡时间绝对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也就是说……混乱地带安全区内的时间回溯，并没有对外界造成不良影响。
刘飞微微皱眉。
问题一，安全区内的回溯现象是意外还是必然？
问题二，回溯现象是否还会出现？
问题三，如果自己就待在这里暂时不回去，当二十四小时过去安全区内的时间再次回溯后，被改变的时间中是否会出现一个新的刘飞？又或者自己离开了影响范围，当时间回溯后里面不再有刘飞出现？
想到这，刘飞脸色一变。
这个险不能冒！
万一再次出现时间回溯而自己没有回到过去，大家毫无防备地出现在混乱地带中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
刘飞赶回安全区，温太河依然站在他离开时的地方等着他。
见刘飞回来，温太河笑着问：“验证过了？”
“验证了。”
温太河并未多问，只是淡淡道：“那去休息吧，辛苦了。”
时间的泉水叮咚作响，而当指针再次旋转一圈后……
疲惫的队伍行进在无边世界中。
温太河的声音传来：“这里应该就是我在探索队日志中看到的那个古战场。”
刘飞睁开眼。
深渊任务4‘遗迹’达到开启条件，在‘黑幕’中那个恶意之眼的注视下，你走进了这片‘遗迹’，这里是初始，亦是终结，代表‘混沌’的蝴蝶之翼扇动，你已踏入不可抗拒的命运旋涡，走下去，活下去。
第三百九十二章 无法离开
“大家停下来。”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安全区近在眼前，刘飞是队伍中最疲惫的。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我们现在返回断罪山，那边安全了。”
众人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几小时前大家还能看到妖祸疯狂地冲进混乱地带，刘飞怕不是累傻了吧？
“飞哥，这时候别闹啊。”
“你确定吗？”
无论大家怎么说，刘飞依然坚持。
只有他知道外面的时间流动是正常的，边缘地区已经没有妖祸的踪迹。
安全区现在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恐怖巨兽，离那里越远才越安全。
“刘飞，你还能坚持回去吗？你的消耗太大了。”温太河皱眉道。
“放心，我有把握。”刘飞笑笑，如果在正常的时间线里他自然是不行。
但经过一整个时间轮回的休息，他的精神早就完全恢复正常。
甚至还能加快速度带大家离开混乱地带。
毕竟在这里跑了那么多次，比第一次要轻松很多。
温太河看了苏斯一眼，点头道：“是你带我们进来的，我愿意相信你。”
苏斯同样点头。
有两个大佬点头，其他人自然没了意见。
漫长的旅程重新开始，回去的行程足足缩短了四分之三。
当大家看到安静的边缘地带时都傻了。
妖祸就这么放弃了？
可真不像它们作风。
“我们现在去哪？”
“去通道防线吧。”
“别开玩笑，从这里要穿过一整个战区，咱们根本不可能过得去。”
“说得对，探索队的杨树不是说了么，附近的守军全都没了，咱们过不去的。”
一开始进入混乱地带是为了躲避妖祸的追击，现在对方没了踪影大家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如今整个断罪山已经变成一片战火，这小小的队伍钻进去恐怕就再也出不来。
混乱地带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将目光看向刘飞。
刘飞是目前这支临时军团的首领，按照战时规定刘飞的决定就是命令。
“大家就在此安营扎寨，万一妖祸来袭，咱们随时可以重新进入混乱地带。”刘飞道。
“我看也是，大家连续行军多时，就在此休息，有任何变化再说。”温太河微微一笑，道：“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混乱地带的那片古战场可能更安全，毕竟妖祸是很难过去的。”
众人点点头，也觉得两人说得有点道理。
刘飞没说话。
那地方……秘密多着呢。
如今带着所有人离开了混乱地带，离开了神秘废墟。
这时间回溯的力量还会影响到大家吗？
刘飞此刻也有些迷茫。
他确定废墟之中没有史学力量。
可是物理学的时空观目前来看也不支持时间回溯的说法。
刘飞的相对论理论已经相当完善。
从相对论的角度看，时间存在膨胀理论。
通过不同的参照系，速度越快，时间越慢。
当接近光速时，时间甚至会变成永恒。
但无论如何，只要光速不可变不可超越这个基本理论成立，时间就不会倒流。
相对性原理和光速不变原理是相对论的两个基本公设，只要这两点正确，整个相对论的框架是不会有问题的。
至少在前一世结束的时候，刘飞并未在新闻上看到有学者推翻相对论的新闻。
深渊任务已出其四。
刘飞隐约中有个预感，自己正在接近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离开了混乱地带，夜晚重新归来。
有温太河院士的信息收集能力，警戒哨位设立地并不多。
刘飞用了十多个小时重新将所有可能涉及时间的学术整理一遍，还是未能发现有效的证据。
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等待。
三、二、一……
“这里应该就是我在探索队日志中看到的那个古战场。”
刘飞缓缓睁眼，心中一片冷然。
心理学有种说法叫墨菲定律，想得越坏，坏事可能就越来找你。
现在看来最坏的结果应验了。
困住自己等人的力量不是那片安全区。
是隐藏在其背后更深层次的存在。
既然如此，恐怕只有进入其中才能找到解决办法。
刘飞周身升腾起大量光辉。
“大家跟紧我，咱们马上就到了！”
……
断罪山外空间通道口人类防线对面八十公里的一座小镇。
地面呈现出不正常的黑灰色和密密麻麻蛛网状裂纹。
往日里繁荣的边境小镇此刻萧条一片，甚至连街边的花草树木都枯萎下去，看不到一丝生机。
苏克恩行走在小道上，每一步踏出都会有数不清的污秽能量随之扩散。
随着三族对断罪山的掌控力度越来越强，他的本源能量也逐渐增强。
当整个世界的规则完全被污染，他也将变成一座无法形容和让人直视的庞然大物，甚至连空间都会被撼动。
他的背后跟着魔山。
相比于如魔如渊的苏克恩，拥有超凡**力量的魔山看上去反倒更加普通。
远方已经能看到断罪山主空间通道那周长数十公里的圆形天门。
但两人一点都不急着攻击人类在此的最后据点。
苏克恩轻笑：“废墟区中的力量已经被触发，刘飞似乎有能力穿过时空掌控记忆，他已经察觉到那里的不同。”
“他发现了？”魔山疑惑，简单的四个字说出来却让周围的房屋成片倒塌。
这里的建筑大多按照战争堡垒级别建造。
魔山，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克恩点头：“如果什么都发现不了也不配当人类的黄金一代的领袖，更不配让咱们费如此大的心思引他到那个地方。”
魔山冷哼：“你就不怕他真的破解了那个地方的秘密？”
“破解？”苏克恩哈哈大笑：“破解了更好，我们让他过去不就是为了帮我们破解秘密么？毕竟那里对三族实在是不够友好。他破解了那里的秘密，我们也就知道了真相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苏克恩的脸色陡然间阴沉下来，污秽如狂风暴雨瞬间席卷而来，也将一个隐藏在暗处原本想要偷袭的精英级学者瞬间污秽成堕落之人。
那学者灵气转为苍白，面无表情地走出隐身之处，身上穿着黑暗调查军团的制服。
苏克恩打了个响指，被迫堕落的学者顷刻间四分五裂。
他重新露出笑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三族就算违反协议规定承受巨大损失也要将他毁灭，这个人必然是三族大敌！”
第三百九十三章 董老大的秘密
临时团队重新进入安全区。
“现在，各小队队长过来开会，其余人分散警戒。”刘飞离开出声。
他们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如果不能发现秘密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王动等人对视一眼，作为刘飞的好友他们明显地感觉到刘飞不对劲。
不过大家都是人族精英，稍作休息后很快便将人员安置好聚集过来。
“各位，现在出大事了。”刘飞声音低沉。
“还有什么事比现在更糟糕，咱们都快被妖祸追成孙子了。”陆渊心情不错，开玩笑道。
刘飞摇摇头：“我们被困在时空陷阱里，每隔二十四个小时将就重返刚刚进入安全区前的时间段，这事够不够大？”
瞬间冷场。
“时间陷阱范围有多大？能否离开？”苏斯院士是众人中最有经验的，他并未质疑刘飞，而是直接问出关键所在。
刘飞摇头：“无法确定，算上这次我们已经在时间陷阱中轮回三次，我之前带大家离开混乱地带选择在边缘扎营，可二十四小时一到依然重新回到这里。但是除我们之外，外面的时间线是正常的，我确认过。”
温太河皱眉跟着道：“也就是说时间陷阱所作用的不是区域，而是我们？”
“没错。”刘飞点头，然后道：“我怕引起混乱所以先跟各位通个气，看看大家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在队伍中存在感异常薄弱的‘灾’出人意料的说话了：“我在执法厅档案室中从曾经看到过类似的记录。”
‘灾’是科学圣地真理执法厅的人，虽然脾气古怪而且性格自私在队伍中不招人待见。
但是其能力和身份还是足以让人相信的。
刘飞问：“如何记录，被记录者后来如何脱困的？”
‘灾’随意地靠在一面废墟地墙壁上，淡淡道：“灵气复苏四十五年三月二日，奥林匹斯山外空间黑暗调查军团一只小队上传报告在北方混乱地带发现未知生命体。”
“‘奥林匹斯山外’空间？”陆渊诧异道：“这不就是‘断罪山’外空间分裂出去的第二主峰么？”
刘飞点头。
彼岸工程核心成员与鬼魅在断罪山一战，空间破碎，一分为三。
其一是现在的‘断罪山’外空间，其二沦为混乱地带，其三分裂形成了现在的‘奥林匹斯山’外空间。
‘奥林匹斯山’就是当年断罪山外空间的第二高峰。
如今的‘奥林匹斯山’北部也存在大片空间分裂形成的混乱地带，有学者甚至猜测这片混乱地带其实与断罪山中的外空间是同一地区。
奥林匹斯山与断罪山依然相连。
空间，正是从这里破碎的。
‘灾’接着道：“真理执法厅一开始并未重视这个消息，只是指令一只驻外学者小队前去查看。结果该学者小队一去不复返。三天后，执法厅联合当地黑暗调查军团派出联合调查组，依然有去无回。这件事终于引起了高层的注意，为防止意外发生，而且当时恰好有一只真理执法厅的主力军团在附近开展训练，执法厅便指派该军团前往调查。”
“这种主力军团进入也消失地无影无踪，科学圣地学者委员会极为震怒，当即派遣以尼尔森无上为首的高阶学者前往调查。尼尔森无上当时还是大师级学者，就在他们准备进入前那只军团从混乱地带出来了，十不存一。”
歌德听得有些不耐烦：“那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灾’冷笑：“该军团长曾经说过，他们被困在时间陷阱当中无法脱身，最后全体知识殿堂破碎失去了灵气力量，然后当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混乱地带的边缘。”
“殿……殿堂破碎？”众人目瞪口呆，要是真就这样那恐怕比死还难受。
刘飞皱眉：“他们没说明未知生命体是什么东西？鬼魅8又是从哪里来的？事后的调查报告怎么会那么简单？”
‘灾’抬起头，淡淡道：“因为该军团全体成员拒绝任何调查，不肯说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了什么，真理执法厅当然不同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科学圣地学者委员会突然发出命令禁制开展任何调查，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对了。”原本不再说话的‘灾’突然又说道：“这只军团是真理执法厅第一军团，幸存者也就是……。”
“杭师市都市防御圈外围防御军团第八直属营。”没等‘灾’说出来，刘飞就已经替他回答。
包括温太河与苏斯在内的大家都看向刘飞。
高考时候华夏军方公布刘飞的战绩和部分战斗画面。
每个人都知道刘飞曾经与第八直属营并肩作战。
‘灾’微微一愣，然后点头称是。
刘飞看向沉默不语的王动，问道：“还记得当初咱们跟安心他们在温泉玩时的谈话吗？就是陆渊被我胖揍那一次。”
陆渊黑脸：“不用专门强调这一点。”
王动点头：“当然，我记得咱们曾经谈起真理执法厅第一军团。我奉命秘密调查杭师黑暗调查军团长官‘第八夜’，四年前第八营营长也就是曾经的军团长董军单独前往调查军团总部与‘第八夜’密谈两小时。之后在没有经过缘由的情况下第八营全体人员启动人族血誓，血誓内容同样保密无人知道。据我所知，小的记录中不存在灾所说的那份军团长报告，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们不可能错过。”
涉及到自己尊重的人，刘飞的态度更加严肃，他问‘灾’：“除了报告，你对这件事还有多少了解？一份二十多年前的报告，我不相信你只是随便看看。”
‘灾’呵了一声，然后说：“我父亲当年也是真理执法厅第一军团的一员，不过他运气不好没走出来，所以我试图了解真相。那份报告他当然不知道，因为它来自于一份常见的战场录像，并不在调查资料中。
这是当初救援队的一个士兵随身携带的战场记录仪救人时拍到的画面。当时董军团长神智尚未清醒，一个人自言自语。我翻看了当时在场的五千多个士兵的影像资料，这才找到这转瞬即逝的画面。那个士兵距离很远，画面需要唇语分辨。只可惜查到最后执法厅的首席执法官直接找到了我，当时他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这件事就连科学圣地学者委员会的无上先驱都不知道真相。”
“为什么？”刘飞疑惑，那群大佬可是真理化身，通晓世间真理的最强者。
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拦他们了解真相？
“学者委员会当时负责调查的无上先驱大人接到了一封信，他看完信后就下了命令，禁止就此事开展任何调查。信上的内容，至今还未解密。”
第三百九十四章 十万年太久
老董当年到底看到了什么已经无从得知。
除非他们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刘飞将现状告诉给大家，也只有他掌握着最全的信息。
如今看来，破局之处只有一个地方。
地下！
温院士发现的那个庞大地下世界是目前唯一尚未明了之处。
学者团中有几个地质学派的学者。
小小的地质变动对他们来说不算困难。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考虑到除了刘飞其他人只有二十四小时的知情期。
第一条通道入口被打开。
刘飞率先进去。
迷宫一般纵横交错的曲折地下通道，说是地下通道其实这通道高达数百米。
行走其中一切都被放大，就像突然来到了巨人国。
空气很清新，说明这地下有良好的通风设备。
如果探测没错的话眼前他们行走的这一段巨型通道在整个地下世界中微不足道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里面有明显的人工痕迹，大量坍塌的建筑废墟分列于通道两旁。
与其说这是个地下通道，更像是一个巨型庇护所。
刘飞等人小心谨慎的在仿佛数个千年没人行走过的黑暗巨廊中悄然前进，连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就好像一个沉重的喷嚏都会将无数的邪恶自黑暗中惊醒。
不知为什么，刘飞想到了之前在上面看见的灵气化武器。
这里的每一个建筑，每一块砖瓦，每一个文字都流露着这个世界独有的厚重，这里的一分一毫之中都沁着人类留下的鲜血，这是一本根本无法读完的书，它太厚了。
这真的是人类世界能够建造的奇迹？
学者团的成员行走其间，看身边的每一片废墟都像是看神迹。
“太大了，这不合理。”温院士忍不住出声：“我根本探测不到边际，平均高度398.3米，平均宽度1110.33米，长度不断延伸，而且通道的地下还有层层叠叠的通道。按照等比例的话这地下世界的面积已经大到如果容纳数千万人。咱们哪有这个能力和资源造出这样的世界。”
“周围的建筑风格似乎是华夏风和古哥特风格的融合，目前世界上也没有哪个地区会有这种融合方式。”神代千羽作为灵气史学的传人，对世界灵气复苏以后的各种历史都有所了解。
“不仅如此，我刚才在通道墙壁上看到了一些联合学术法阵的痕迹，但是似乎太久远了已经磨损地几乎无法看清。”歌德走过来，神色严肃。
“磨损无法看清？”刘飞看向前方带队搜索的王动：“老王，在废墟中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王动摇头：“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找不到。”
“不，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刘飞快步走到一栋废墟旁：“这些废墟本身就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最有价值？”众人渐渐朝刘飞围了过来。
数百人聚集在一起，可相对于庞大的黑暗通道显得如此渺小。
刘飞随手捡起一块水泥碎石。
史学能量蓬勃而起。
这一次他没有使用任何历史类学术。
仅仅将最纯粹的史学能量注入一块没有生命力的石头。
老鼠碰了碰旁边的王动：“老王，我记得咱们高中就学过单纯的能量输入是效率最低的一种灵气使用方式吧，飞哥这是在干嘛？”
王动眯着眼，少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轻声道：“那你应该也记得课本中的另一句话，所有的学术最终都服务于灵气。灵气是一切的根本。”
“然后呢？”老鼠还是不明白。
“最纯粹的灵气意味着能量没有受到任何学术的干扰，比如史学灵气。当它作用于某个物体时，将会慢慢地还原这个物体的一切历史。只不过……”旁边的神代千羽听到两人的讨论。
“只不过这种还原需要庞大的灵气，除了高阶学者很少有人用这种方式。”王动接着道。
老鼠恍然大悟，点点头：“飞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装批，他一个大学生能有多少灵气。”
听到这话，不只是王动、神代千羽，几乎所有人都露出类似的苦笑。
一个大学生能有多少灵气？
这句话对任何人都有效，唯独对刘飞这个妖孽不起作用。
大家可是眼睁睁看着刘飞独自一人带领大家穿过混乱地带来到这片安全区。
在场的所有大学生加一起也没这个灵气储存吧？
这可真是打击人的话题。
众人这边低声讨论的功夫，刘飞手中的水泥碎石已经开始产生变化。
史学灵气有一个基本属性，叫断代。
只要你灵气足够多，便能将这物品的历史还原到最初的状态。
曾经有学者做过计算。
单纯使用灵气输出将一个重量100克的人造物体完成一年时间的断代，需要大约一个正常大学生级学者的灵气储备。
刘飞手中的这块小水泥石头需要多少灵气？
没人说得清。
但大家都清楚地看到这水泥石头的状态不断发生变换。
最开始变换的速度还不算快，当刘飞加大灵气输出效率后，淡淡的土黄色史学灵气渐渐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及茧状圆弧将碎石包裹。
茧状物里，碎石的变化速度陡然加快，几乎以每秒数年的时间开始变化。
再之后，茧状物内时间变化愈发迅速，大家甚至能看到年代流动过快导致的历史线。
被誉为霓虹近十年最具天分的神代千羽震惊地捂着嘴。
“这速度……他到底有多少灵气储备。”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二十四小时转瞬间过去了一半。
那块水泥碎石终于由一团聚合物开始分散。
这就意味着……它终于到了诞生的那一刻。
刘飞停了下来，现场一片寂静。
大家不止震惊与刘飞的恐怖灵气储备，更让人恐惧的是这长达五个小时的历史还原所代表的含义。
“九万八千六百四十五年。”刘飞报出了一个准确数字：“这块水泥最初被创造出来的时间是近十万年前。”
包括苏斯、温太河在内的所有人都说不出一句话。
刘飞反倒是众人中最平静的一个，他笑着起身：“现在问题来了，通道中大家发现了大量和灵气复苏相关的痕迹。那么这里到底在哪？”
第三百九十五章 只争朝夕
距离第四次时间回溯还剩18个小时。
刘飞看了下手表，将水泥石块扔地上。
看大家都是一副心思沉重的模样，他笑着道：“你们担心个毛啊，大不了十八个小时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就惨了，这档子事肯定是忘不掉的。重新再来还得跟你们重新解释，想想都觉得头痛。”
苏斯苦笑，他可没有刘飞这么好的心态。
眼前的事实实在是太过惊人了，如果往深里想一下更可怕。
这十万年前的，有着明显人类风格的地下通道世界到底从何而来。
这里到底是另一个文明，还是说这个世界其实灵气复苏早就在十万年前就开始了？
无论哪一种猜想，都让人觉得如此不寒而栗。
“刘飞大师，这地下世界太大了，十八个小时恐怕连这最表层地通道都过不去，咱们真能找到办法吗？”温太河看上去也有些忧虑。
“其实办法也不一定没有。”刘飞道。
“怎么办？”
刘飞席地而坐，手指轻轻敲打地面。
就在他给水泥块输入史学灵气的时候有了一个意外发现。
自己的右眼，也就是老师赠给自己的那只神秘眼中因为持续不断的史学能量开始出现轻微的变化。
系统显示也出现变化。
未来之眼(觉醒中)。
之前未来之眼的备注一直是蛰伏二字，这是第一次出现变换。
觉醒中。
老师给自己的东西终于觉醒了吗？
持续不断的史学能量输出是引发它觉醒的一个原因，但刘飞感觉还有其他因素的影响。
未来之眼似乎对时间回溯态有某种关联，也正是这种关联才让沉寂的未来之眼出现变化。
刘飞的眼中，整个通道呈现出两种状态。
他的左眼，就是大家都能看见的枯寂的黑暗世界。
而右眼之中，整个世界却变成了一个不断扭曲波动的世界。
空间仿佛变成了一个长轴画卷，这画卷正在被某个调皮的孩子不断卷起来又松开。
松开的时候，空间是正常的。
但卷起来……
刘飞眼中闪过一丝微芒，卷起来的时候他能看见通道数百公里外的景象。
这种奇怪的空间状态让刘飞想起了微分几何。
曲率空间！
如果他能洞穿曲率的话，就能瞬间到达数百公里外的地方。
没有具体坐标他算不出来，可现在未来之眼能看到远处的景象，计算对刘飞来说还叫事情吗？
“大家离我远一点，小心意外。”刘飞起身。
众人茫然地看着刘飞，不明白有什么手段能改变现状。
“飞哥，别逞强啊，大不了咱们再想办法。”老鼠忍不住劝说。
刘飞微微一笑，面向深邃黑暗的庞大通道，他的声音在其中回荡，带有某种空寂的色彩：“空有微分几何，就算掌握了曲率计算的技巧但终归只是脱离了现实的完美数学模型，对实际应用并没有太多帮助。”
轰隆。
一道幻象陡然间出现。
克莱因瓶，特殊的数学曲率世界。一个不应该出现在三维世界中的数学空间。
迷离的翠绿灵气将黑暗照亮。
刘飞的声音还在响起：“但是感知到远方的世界又是另一种状态，以史学的眼光看波动的空间，就像是用历史的眼光推衍未来的道路，然后再将道路还原出来。”
史学灵气同时出现。
没错，未来之眼看到的画卷是空间的历史，穿过漫长距离，通道同一时间的远方历史。
这种远方的历史与这边是同步的，那便可以将其转换数学的坐标。
刘飞的声音还在继续：“有了两者的坐标当然还不够，如何将数学上的空间转换为实际的空间，然后再将两个坐标折叠在一起，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第三种灵气升腾而起。
这一刻，所有看到那灵气的学者都像在看一个神祗。
那灵气的色彩，从未在人类世界中出现过。
它晦涩中带着蔚蓝地星点光辉，就像那无法触摸的星空。
这浓郁的色彩带有某种奇特的力量，时间、空间、速度、一切与人类最基础常量相关联的东西仿佛都蕴含其中。
“这是全新的物理学灵气？物理学灵气变了模样？怎么会！”身为引力学派的师问失声道。
灵气复苏六十余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现象。
无论是黄金一代的天之骄子还是强悍的精锐老兵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种绝对未曾见过的力量出现在视线中。
那黑暗而蔚蓝的波动不断扩散，神秘而充满灵性。
在刘飞的眼中，世界变了模样。
就好像一个长期生活在二维世界的虫子突然间来到了三维世界。
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视角。
自从他完成了广义和狭义相对论之后，刘飞就封存了一切关于这方面的力量，生怕提前泄露引发三族震怒。
不过在这神秘空间中好像不需要顾忌那么多。
这混乱世界，不归三族管。
他伸出手，黑暗深邃的走廊世界中或许十万年来的第一声脆响。
于是那远在数百公里外的空间忽然间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随意折叠了一下，恢弘而无法描述的世界就这么被刘飞拉到面前。
这一刻。
史学能量磅礴如海，数学之力蔚然绽放，最后的是……空间力量。
“如果是空间内有物质的话，物质必然会导致空间的弯曲，也就是说，空间就会产生曲率。”刘飞的声音在回荡：“正常的世界里我拉不动这空间，但这个弥漫着史学力量的世界却可以，因为另一个牵扯空间的力量——时间，被史学影响了。”
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庞大的，仿佛被随意涂抹又好像有着特殊形状的弧形巨膜。
弧形巨膜的另一头就是数百里外的空间。
刘飞真的把空间折叠并拉到面前了！
那他能穿过这个空间膜吗？
刘飞轻轻踏出一步。
无边无际的弧形空间膜发出剧烈抖动，然后如玻璃般轰然破碎。、
但刘飞的身影却消失了。
半晌，温太河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五百六十二公里外感知到生命体，是刘飞的生命特征！他真的穿过去了！”
通道内传来巨大的欢呼声。
十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第三百九十六章 残酷
“人类想干什么？”苏克恩那具有奇特污染力量的漆黑双眸穿过空间壁的阻隔看向远方世界。
整整两天时间。
战火一路从灵霄外空间燃烧到奥林匹斯山，再到最后就连地球各大军团都开始大范围向三族控制的通道口移动。
凡是有生命的地方，战火都在燃烧。
整整两天时间，人类动用了几乎全部的战略力量和除科学圣地之外的全部战争学者力量参与到这场旷世大战中。
一时间血流成河，就连三族的高层力量都被震动了。
人类是要发动全面战争？
触不及防之下，三族失守了超过百分之六十的通道口，甚至有部分人类精锐学者通过外空间直入了一直未曾有人类踏足的三族控制的外空间。
如果眼前是一张战略态势图就能清楚的看见，全部空间都在爆发着大大小小的战争。
人类向疯了一样的发动攻击。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苏克恩面色严肃。
此次战略行动由他主导，三族尚未做好和人类发动最后决战的准备。
万一不小心引发无上先驱和三族高层的战略级战争毁了地球，那一切阴谋诡计都不再有意义。
相信人类高层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有阴谋，人类一定有阴谋。
苏克恩起身，计划已经到了关键期。
刘飞等人在引导下顺利进入了混乱地带的那片废墟，成败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想到这，苏克恩看向身边的魔山：“你们妖祸不是一向喜欢战争么，现在机会来了。整个人类世界正在疯狂发动攻击，我需要你带着妖祸扛住他们五天时间。五天后，就是人类全球学者峰会召开的日子，我要在那一天让人类彻底绝望！”
魔山那高达五米的身躯随着三族对断罪山空间的掌握变得愈发庞大，他冷笑起身，一个轻微的动作居然引起空间的波动。
“苏克恩，你最好不要玩砸了。三族现在没打算撕毁协议，也不允许人类撕毁。我们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地球，不是一片废墟。人类发起疯来可是连我们各个妖祸之主都忌惮不已。如果再出现一个王耳那样的疯子，你们罪孽王庭恐怕就要把你罪孽神的神位给剥夺了。”
苏克恩眯着眼：“等着吧，你会知道谁才能笑到最后的。”
……
人类全球战略指挥中心。
蜂巢式的地下堡垒中人山人海。
这个神秘的指挥中心设置在太平洋深海之中，距离最近的陆地也要上千公里。
这里又被称为末日堡垒，是人类为最后决战准备的指挥中心，只有面临全面大战时才会开启确保指挥中枢不会被三族第一时间消灭。
周围的墙壁全部是厚重的钛合金构成。
上面的纹路是一层层联合学术法阵，而整个战略指挥中心的四个要害位置各有一位无上先驱坐镇。
没错，整整四位！
他们才是这里的最强守护力量。
总控中心是一个巨大的中心广场式会馆。
周围全部是一层层不断增高的座位，而中心是一个圆形的空地。
这里的设置与杭师市指挥中心有些类似，准确来说人类的各大指挥中心大多都是以此来设置的。
此刻，庞大的圆形广场会馆之中忙碌着穿着各国制服，有着不同肤色的军人。
他们的面前是各种电脑，不断将战场动态汇聚起来，然后交由更高级的参谋研判消息，最终形成一纷纷战场报告。
“目前，灵霄、昆仑、死亡之雾、扭曲森林、奥林匹斯山等十五个外空间已经被打通，先头部队正在进入三族控制区。”
“按计划开展，记住每十分钟统计各集群位置，确保行动保持一致。”
“是！”
“灵霄外空间二号攻击集群进攻受阻，战损过半，军团长克罗斯阁下请求支援。”
“五号攻击集群派出第三合成旅支援，二号集群完成既定攻击任务后原地修整。”
“是。”
“利维坦外空间出现中型妖祸潮汐，第十五攻击集群原定于地球统一时间下午三点的攻击未能按时展开，与其配合的第三集群目前位于突出部，有三面被围的风险。”
“利维坦已经没有其他军团可以机动支援，第三集群不能后退，让他们坚持至少十五个小时给其他方向的攻击集群争取时间。“
“可是这样的话第三、第十五集群就危险了。”
“传达命令！”
“是！”
“欧罗巴世界，巴尔干边界开拓军团第五师遭遇伏击……”
中心广场战争一个年轻的身影，从全面战争开始到现在持续四十九个小时，这个年轻人就一直站在这个位置。
他仿佛像个微操高手，不断调整着来着全世界的各种战略布局，有些甚至需要精确到具体几秒钟。
他身后有数百个参谋专门为他提供数据支持和整理，即便如此，参谋们已经换休了四波了。
从没有一场战争可以让身经百战的作战参谋们如此疲惫。
战争来得突然。
三族突然就攻击了断罪山外空间。
全面战争更突然，人类高层没有任何缘由地启动了末日堡垒，并在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内向全世界发布了超过十万条具体到时间和方位的攻击信息。
人类大军像潮水一样攻向外空间三族，没有防备的三族居然真的被压制了。
到处都在失守，到处都是战火。
一条条通道被打通，可高层似乎又不在意这些土地，只是命令数不清的军团不断前进。
他们的战略目的到底是什么？
三族回过神来之后的反扑该如何处置？
很多参谋们心底迷茫着，又敬佩着。
这个叫罗城的年轻人已经完成了灵气复苏六十七年以来的第一个壮举。
不到两天时间，人类控制了超过三十个外空间，哪怕只是暂时是也足以让他成为人类世界最耀眼的将星。
但此刻的罗城，依旧冰冷地看着不断增长的死亡数字和不断上升的伤亡比例。
仿佛一切都不能让他产生波动。
战争，残酷的战争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作战指挥中心的最上方有一个房间，房间内坐着各大国的主要高层将领。
为了保证军令畅通各大国已经达成协议，七天之内无论损失有多大，一切指挥权均交给罗城。
但才不过两日，各大国就损失了超过百万的军人。
“为救一个外空间，让上百亿民众陷入战火，我们到底做得是对是错？”一个将军忍不住小声道。
没人知道答案。
这时一个中校军衔的华夏军人从门外进来。
中校向坐在中间的林昆郑重敬礼：“报告参谋长，杭师市外围防御军团第八直属营全体人员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第三百九十七章 决不能说的秘密
如果刘飞此刻也在的话一定惊讶玩世不恭的老董也有如此严肃的一刻。
在全球将星云集的指挥中心里，只是中校军衔的老董自有一股气势。
他是谁？
大部分将军都不知道，甚至包括华夏的将军们也都对其不熟悉。
一个外围军团的直属营能有什么战斗力？难道因为是林昆将军的老部下所以才特地过来的？
林昆起身，快步走到老董面前，先是严肃地敬了个礼，然后使劲拍了拍老董的肩膀，感慨道：“我是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也会动，没想到啊。”
“林将军，指挥中心的位置是绝密，随意让人进入是否存在泄密的危险？”南美的一个将军不满道。
林昆心情很好，他摆摆手：“这位不一样，他就是我们这次‘衔尾蛇’攻势的核心，他将带队穿过三十五个外空间，借道三族领地进入‘断罪山’。”
指挥中心一片哗然。
‘衔尾蛇’攻势是这次战争的行动代号。
大家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就是为了排遣一只小队进入‘断罪山’与那边取得联络。
可这样的任务交给一个普通的直属营指挥官是否有点太草率了？
林昆话音刚落就有至少十个人提出质疑。
老董一言不发。
林昆笑而不语。
等大家意见说个差不多了，林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董营长还有他的兄弟们曾经隶属执法厅第一直属军团，我想是哪只军队不用我再多言了吧？”
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最开始质疑的那个南美将军小声道：“就是那个军团消失，但番号依旧被执法厅保留起来的部队？”
林昆点头。
“早知道是他们我还担心什么。”
“我就觉得他有点眼熟，去年高考前后的时候华夏不是公布过一段战斗录像吗，当时录像中的军人好像就是他们。”
“对对，有这回事。”
数百名将军再无一人有异议。
老董他们或许战斗力上已经不能和当年同日而语，但论威名，论经验，全世界都少有他们这样的精英。
此次三十五个外空间的行动战斗力还在其次，关键是要有足够勇敢的心和坚韧的意志以及足够的应对经验。
从这一点看，当年被誉为人类最强三大军团之一的执法厅第一直属军团当之无愧。
见大家没了意见，林昆给老董递了个眼神，两人去了单独的办公室。
眼前没了外人，林昆一直保持的笑容陡然消失。
情况，并没有像他表现的那样轻松。
“不好打？”老董跟林昆是多年的朋友，一眼就看出情况不对劲。
林昆摇头：“非常不好。罗城已经尽力了，他的指挥堪称艺术，全球数万军团，上千个攻击集群，涉及战线多达三千五百多个。我都没想到罗城能打得如此惊艳，可关键是……”
“外空间三族表现得太克制了。”曾经身为军团长的老董在战略眼光上同样不俗，他一语道破了林昆的疑虑所在。
林昆点起一根烟：“没错，三族表现得太克制了。直到目前位置，各个战线哪怕是外空间没有出现一个高阶战力，咱们的高阶学者们也不得不保持警惕没有出动。结果结果战争变成了军人和低阶学者之间的一场消耗战，三族消耗得起，咱们消耗不起啊。”
老董沉默了。
林昆的意思他明白。
‘衔尾蛇’行动最开始的目标肯定是想通过高阶学者快速夺取各条战线，短时间内给潜入小队提供支持，然后迅速撤离避免伤亡。
可战争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
无论人类攻势多猛烈各条战线上就是看不见一个三族高阶战力的身影。
一开始人类的高阶学者还敢冲一冲打一打，可维罗妮卡南方战线的三个大师级学者在同步跟进作战时被突然袭击，三人因为之前的战斗消耗了不少的灵气，结果根本没有发挥出战斗力就被三族迅速围杀。
此后指挥中心对高阶学者的应用就不得不慎重了。
当‘衔尾蛇’行动的战略目标达成后，各条战线必须为潜行小队提供通道支持。
那才是最艰难的时刻，如果三族发现了人类的目的，高阶战力必须在关键时刻挺住它们的疯狂攻击保证小队不受任何影响。
如此以来，战争变成了一场消耗战。
且不说海量的战备物资，单单是那不断刷屏的红色阵亡名单就足够人族高层心痛多年了。
老董沉声道：“行动越快结束，我们的损失越小。我建议潜伏小队同步跟随行动，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时间。”
林昆思考片刻，摇头道：“不行，现在前线战事惨烈，咱们还要突入外空间三族控制区，你们随时可能遭到袭击，万一出了事。”
“我们直属营五百八十一个兄弟已经全部签署了请愿书，每二十个人组成一个小队分散到各个军团前线。只要有一只成功进入，那便是胜利。”
林昆神色大变，如果这样的话能有几人活到最后？
“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的战场就是个绞肉盘，你们连十分之一的人都活不下来。”
老董笑容洒脱：“其实我们已经多活了二十年，早就够本了。刘飞他……越在断罪山吧？”
“你怎么知道？”刚说完，林昆又恍然大悟：“是‘守墓人’给你说得。”
老董点点头：“‘守墓人’说罪孽布置了一个巨大的阴谋，甚至动用了战略级心灵暗示对全球人类进行催眠。”
“他连这也知道了？”林昆震惊，之前两人见面的时候守墓人曾经说过关于技术奇点的问题。
只可惜当时他没有足够的数据没能得到全球参谋联席会的认同。
当‘断罪山’通道失守，林昆跟科学圣地诸位大佬视频会议结束不到一个小时。
他又受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我失误了，没有发觉对方的阴谋。断罪山绝不可丢失，这关系人类命运，务必小心。”
守墓人在没有任何信息的前提下推算出罪孽的阴谋，这个人短信最终让林昆下定决心。
不管是为了刘飞，为了断罪山的数千万军民，还是为了人类的命运。
这一仗，必须打！
林昆看向老董：“他还给你说了什么？”
老董苦笑：“当他告诉我刘飞也在‘断罪山’的那一刻，我已经猜到了三族的阴谋是什么，这是我跟兄弟们的命，所以我们必须站出来。”
“什么阴谋？”
老董摇头：“我发了人族血誓，这个秘密决不能说。说出来……可能就是毁天灭地，因为天上，长着耳朵呢。”
“毁天灭地？长着耳朵？”林昆不懂他想说什么。
“王耳无上就是当年的第八夜吧，这事跟他也有关？”林昆作为最高层已然知道了王耳的存在。
老董依然摇头：“王耳无上帮过我们，但这件事跟他关系不大，这是另一个决不能说的秘密。决不能说！”
决不能说？
林昆皱眉重复着这四个字，好像从哪里听到过的样子。
许久，林昆猛地抬头，失声道：“彼岸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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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百万白骨
将空间折叠后穿越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一瞬间的功夫仿佛穿梭了某种时光长河，有一种虚无超脱的奇怪感觉。
只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步，再回头便发现身后已然是数百公里之外。
话说，这世界科学技术虽然因为黑暗协议的存在变得支离破碎远不如前一世系统先进。
可从某方面来讲，随着知识体系的不断深入完善，在灵气的帮助下人类所能够做到的上限反而比前一世更高。
比如地质学派一个学者便能够翻天倒海。
比如病毒学派进可杀敌千万，退可治病救人于水火。
再比如空间折叠，这种科幻小说中才存在的桥段。
在这个世界都是切切实实可以做到的。
灵气最强大的地方在于其惊人的转化力。
前一世的基础科学应用到技术领域需要大量实践和试错，而灵气将这个程序大大简化。
其实照这样来看现在的人类发展潜力倒是更大。
如果没有外空间三族的话。
刘飞打了个响指，一缕缕灵气光辉从指尖冒出，照亮了远古通道。
周围的景色与穿越前并无二样。
这通道到底有多深？
刘飞将系统儿子拉出来，上面有完整的地下地图，自己穿越空间也不知在地图上多大。
结果很不理想，数百公里依然还处在最外围。
或许应该尝试用未来之眼观察地下？
刘飞正要关闭系统，无意间发现代表深渊任务的任务4‘遗迹’闪烁着与其他任务不一样的光芒。
这是接受四个深渊任务以来系统第一次出现变化。
难道是接近任务了？
刘飞观察了一下知识殿堂的灵气储备，在保留部分战斗力的情况下至少还能进行五到八次空间折叠。
可以试一下！
刘飞周身再次绽放出灵气的光辉。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刘飞对空间折叠的应用更加得心应手，大量的数学计算完全可以交给系统的超算中心来处理，这样能够节省大量数学灵气并且可以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观察空间上。
对于正在完善的相对论而言，这是难能可贵的实验数据。
很快，眼前的景色开始发生水纹状的波动。
隐约间还能够听到类似于玻璃破碎的细微声音。
这是空间折叠所产生的声音？
刘飞的未来之眼绽放着奇异光芒，他眼中的世界与之前截然不同。
如果没有未来之眼穿越时空的观测，哪怕他的计算力再强，相对论理论再扎实，都无法得到详细坐标将空间折叠起来。
这算是一个相当强大的金手指了。
恐怕暂时无法在人类世界中推广。
刘飞只是微微叹息，很快又开始行动起来。
一次。
两次。
三次。
直到第七次即将开始，眼前的水纹状空间终于出现了变化。
深邃的远古地下通道中终于不再是亘古未变的黑暗，空间的另一头赫然是一片光明。
完全看不到对面还有什么。
刘飞有些迟疑，六次空间折叠已经极为深入地下。
有未来之眼定位坐标，他确定自己的方向感是不会错的。
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绝对位于庞大地下隧道的极深处。
这个至少十万年不曾有人踏足的地下世界中到底从哪冒出来的光？
刘飞进退两难。
时间已经过去近二十个小时，如果不尽快找到时间回溯的原因自己又要被迫回到原点。
其他人或许撑得住，可刘飞就不一定了。
因为从时间回溯开始刘飞已经连续多个二十四小时不曾休息，他的精力正在急剧损耗中。
躲不了那就干！
刘飞一咬牙，系统儿子都提示自己任务就在这里，躲是躲不掉了。
真要撑不住了大不了跪下叫霸霸让系统想办法，活人总归不能让尿憋死。
刘飞一步踏出……他泪流满面。
这倒不是找到出路了，而是被特么突然的强光刺瞎了狗眼。
用了足足两分钟，刘飞的视线才逐渐恢复过来。
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口中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句卧槽。
他的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森森白骨。
仿佛一条由白骨铺成的大道，一直延伸到极远方。
每一块白骨上都蕴绕着不同色彩的光辉，无数光辉聚集在一起，让这条庞大的通道变成了光的海洋。
差点刺瞎刘飞的强光正是这白骨海造成的。
刘飞倒吸一口凉气，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些白骨正是人类骨骼，上面的光辉正是灵气力量的具现化。
这一条庞大通道到底有多少白骨？
怕不是要数百万累累尸骨才能铺出来吧？
数百万学者尸骨？
刘飞心中猛地一凉。
白骨微光，是高阶学者开始真理化后产生的具象。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些白骨至少是院士级学者。
数百万院士级学者？
把人类灵气复苏以来所有的院士拉出来也没这么多吧？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刘飞的双眼越来越适应这里的强光环境，这时他才发现不止地面上的白骨。
庞大通道两侧高达数百米的墙壁和上面的穹顶密密麻麻地印刻着无数蝌蚪大小的符号。
刘飞一开始有些眼花没认出这些符号是什么。
走近一看，却彻底被震惊了。
看不到尽头的白骨通道中，一直延伸到不知何处的远古通道里，那些符号正是人类世界的不同文字。
汉语、英语、法语、俄语甚至还有一些极其罕见的非洲部落文字。
这数不清的文字都在重复着一句话。
人类，万胜！
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壮从心底升起。
刘飞看着这墙壁上仿佛用生命在书写的文字，就像看到了数百万咆哮的灵魂。
他们在怒吼，在咆哮，在愤怒。
他们意志坚定，直到生命尽头也始终坚信一点。
人类，万胜！
刘飞的眼不知不觉间湿润了。
来到这个世界，他不知多少次看到这四个字，听到这四个字。
无数人前赴后继，因为他们始终坚信自己的付出和牺牲必然能为人类带来胜利。
这是来自整个族群的伟大信念。
这一刻，他被彻底震撼了。
刘飞看向前方。
那茫茫白骨忽然不再刺眼。
行走在这不知名英雄用尸骨铺就的大路上，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这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刘飞最坚定的后盾。
未来之眼再次绽放光芒。
最后一次空间折叠，他要去这白骨世界的尽头看看。
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在等着他。
第三百九十九章 救世主，你好。
数百公里的白骨大道。
或许这累累白骨不止百万。
千万，亦或是亿万？
无穷的意志终有汇聚之处。
当刘飞再一次从空间折叠中走出后，他看到了一副今生难忘的一幕。
眼前的人类白骨层层堆叠起一座高山，每一座白骨都散发着青玉般温润的色泽。
白骨上的光辉不显，远没有之前的白骨通道中光彩夺目。
可事实上，这正是人体高度真理化所凝结的结晶。
这是……准无上！
这座骨山的每一具尸骨都是准无上！
近乎真理的存在的尸骨如垃圾般随意堆叠在一起。
刘飞顺着白骨山看过去。
准无上的青玉骨骼散发圣洁光辉。
这森森白骨之上，坐着一个身穿灰色战争学者风衣，闭着双眼的老人。
刘飞只是看了那么一眼，顿感无上的威压汹涌而来，仿佛浩瀚天幕从天而降。
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就跟看到什么不该注视的东西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老人很熟悉。
用未来之眼观测一下？
这个念头刚从心里冒出来，那强大的未来之眼居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刘飞闷哼一声差点痛昏过去。
他忍痛捂住未来之眼，眼球中鲜血仍然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刘飞心中震撼无比，这到底是什么人？
他低下头，朝周围看去。
这一看，却看到了更惊人的一幕。
左边灰雾朦胧，光华笼罩。
一座座隐藏在灰雾中的扭曲庞大身影流淌着污秽的力量，地面被长久的污染呈现出黑绿色的古怪规则力量，这庞大的污染源恐怕来个准无上都撑不住一秒钟。
“死去经年但力量仍存。”刘飞口中念念有词。
他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特么是罪孽诸神的尸体！
十具？还是二十具？
哪位大佬整死的他们？
上面那个闭眼的老人？
刘飞心中涌出无数疑问，他看向另一边。
果然，那边是一片高大到只能仰望的尸山血海。
刘飞已经看不到尽头了，因为每一座尸体都是一座巨山。
妖祸之主！
传言外空间三族进入与地球规则相似的外空间时会受到规则力量飞束缚，他们的本体被隐藏起来，以人类面貌行走世间。
而在一些被外空间三族完全掌控的世界中，他们的原体庞大而恐怖，只是溢出的些许力量便会污染数千里。
这些……就是三族顶尖战力的原型吧？
惹不起，惹不起。
这远古空间越往深处越可怕，现如今居然看到的都是各族的顶尖力量。
实在不是一个小小的大学生级学者应该呆的地方。
刘飞打定主意，撑过最后一个小时时间回溯后再另外想办法。
这地下世界到处是危险，如果他刚刚空间折叠的位置差一点出来直接落到罪孽诸神或者妖祸之主的尸体上，恐怕瞬间连灵魂带**都要被消融的一干二净。
人家死了不知道多少年都能玩死你，凭什么在这里混？
刘飞正要缓缓退出，不知是耳朵出现了错觉还是真的听到声音。
古怪寂静的通道中突然出现一声叹息，紧接着便是极为沙哑、干涩的声音飘了出来。
“哎，多少……年了。”
刘飞下意识向那座白骨山看去，那老人依旧闭着眼睛，栩栩如生，不知生死。
刘飞不觉得这是幻觉，他立刻停下脚步，恭敬地弯腰道：“是您在说话吗？”
叹息再次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那老人，睁开了眼。
刘飞很难形容此刻的感觉。
这是一双超越时空，超脱人世，充满无限智慧的双眼。
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看穿万物。
是代表了最高智慧的绝对力量。
这老人，居然真的活着！
“你……是这无数岁月来我见到的第一个真正的活着的人类。”
老人声音艰涩顿挫，不知有多少年没说过话了。
也许老人就是破局的关键。
刘飞散去暂时离开的心思，无论对方是人又或者是什么存在，终归还是以人类面貌存在。
他恭敬的提示：“或许有十万年了。”
“十万年？”老人缓缓起身，整片空间回荡着起咔吧咔吧的声音：“一次光锥回返就不下百年，十万年？那太短暂了。”
“光锥？”刘飞没有听过这个词。
老人却没有解释，随着身体的活动，整个空间仿佛也随之复苏起来，无故变得生机勃**来。
明明无尽尸骨中只有一个活人，为什么老人一动就让人产生一种万物复苏的感觉？
刘飞未见老人有任何动作，可一眨眼的功夫，老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空间、数学双重力量，有灵气光辉的痕迹，应该是人类。”刘飞的观察力在系统的帮助下超凡而敏锐，那几乎看不到的波动逃不出刘飞的眼睛。
他松了口气，只要是人类那就还有得谈。
刘飞好奇地看着不知名的老人，老人那双充满智慧光辉的双眼同样也看着他，好像早就猜到刘飞会来一样。
“王耳，他还好吗？”
老人的问题让刘飞有一种从灵魂到身体都在震颤的感觉。
一个在地下世界不知多少岁月的神秘老人怎么会认识老师？
这怎么可能？
刘飞想到那一日被史学空间一层层叠加直到彻底消失的瘦弱身影，有些黯然道：“老师已经在半年前陷入史学空间彻底消失，他力战罪孽一族，诛杀数百万罪孽，最终力竭消失于无限史学空间之中。”
老人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猜到了，他的眼睛在你身上，你的史学力量也有王耳的学术痕迹。”
刘飞对老人的评价瞬间提到了与无上先驱同等的高度。
学术痕迹是一个人在释放学术时的习惯和个人理念，是很形而上的东西。
同样的学术有千万种理念，哪怕是准无上都不可能精准地判断出一个学者使用的学术痕迹到底来自具体哪一种理念。
想到这自己的眼睛，刘飞苦笑起来：“是这样的。”
“哈哈，有趣。”古井无波的老人听到王耳已经死去的消息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回荡在无尽长廊之中，许久老人才停了下来。
老人看向刘飞，声音中既有感慨，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伸出手：“如果他将未来之眼交给了你，那就说明当初的计划成功了。救世主，你好，我叫波恩哈德·黎曼。”
第四百章 英灵复活
波恩哈德?黎曼。
十人无上团成员，彼岸工程两大佬之一，曲率数学的王者，第一任微分几何学派创始人……
任何一个头衔扔出来都能吓掉无数人的下巴。
这位传说中随‘断罪山’一战而泯灭的大佬，居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刘飞感觉自己又穿越了。
等等！
如果没记错的话，刘飞图书世界中曾经亲眼目睹过那份黎曼大佬的手稿上，上面遍布泯灭力量，是绝不会造假的。
也就是说，黎曼大佬确实受到了协议力量的强烈打击。
他怎么可能活着。
“我为什么还活着？”黎曼似乎看穿了刘飞的想法，面容中露出几分笑意，他轻声道：“在这光锥之内我是活着没错，可我也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我唯一的使命就是等待他说的那个人真的能来。万幸，你真的来了。”
这是刘飞第二次听到光锥这个词。
黎曼为什么叫自己救世主。
王耳老师跟黎曼之间有什么计划？
自己来了会怎么样？
他心中有无数疑问，一时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想必你现在有很多疑问吧？”黎曼总是能猜到刘飞心中所思所想。
黎曼这次没有回答刘飞的疑问，他看向远古通道遥远的远方，白骨铺就的大道一眼忘不到尽头。
他感叹：“你刚才空间折叠的技巧很新颖，曲率空间竟然还能如此运用。”
刘飞解释道：“微分几何在空间坐标上的运用，另外还有些时空理论作指导。”
黎曼点头：“时空理论不是莫雷那老小子的绝对时空观。让我猜一下，时空理论天赋最好的是莫雷的学生科恩·爱德华，这种新的理论来源于他？”
如果给科恩无上时间，没准他真的能发现相对论。
刘飞还记得最后一次与科恩见面的时候两人曾经打赌，赌谁可以先推翻绝对时空理论，并建立新的物理学秩序。
科恩明显已经感觉到绝对时空对物理学派的禁锢越来越明显。
全球学者峰会本来应该是自己成神之日，结果却无缘无故卷入一场风波，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
刘飞将思绪转回来，面前的黎曼到底是真是假还很难说，总要保留些秘密才好。
他解释：“科恩无上确实是绝对时空理论的引导者，物理学派大多数理论都与他的发现相关。”
“绝对时空？他还在研究这个？”黎曼微微皱眉，正要说话又停了下来。
他看向远方：“看来它们挑选了一个好日子让你进来。”
“它们是谁？”
黎曼轻笑：“当然是外空间三族。我在此守护的是三族一直想知道的我跟莫雷留下的秘密。这些年它们一次又一次进入此地，可又不能打破我和我的战友们设下的阵地。当光锥回荡开始防护最弱的时候，也是它们进攻的时刻。”
果然！
深渊任务其实已经提示过刘飞他正在进入一张巨大的黑幕。
他们可以封锁断罪山不让自己离开，但是如何将自己引入这片废墟，又进入这片地下世界呢？
刘飞若有所思。
此时，地下通道中突然传来震天的擂鼓声。
仿佛有一万面巨鼓敲响着整个世界。
兽吼。
嘶鸣。
恶毒的低吟。
种种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庞大的声浪迎面而来。
这地下世界中竟然有如此多的外空间三族？
自己来的时候为何一点不曾发现？
刘飞不由自主紧张起来，不知道同学他们会不会遭遇三族。
刘飞放出超级灵气之书，色彩斑斓的链接式灵气之书刚一出现就引起了黎曼的注意。
这位大佬毫不紧张，甚至还饶有兴趣地围着超级灵气之书转了一圈。
“不愧是救世主，你居然选择了八立柱学科。”
刘飞苦笑：“黎曼无上，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眼前能有什么问题。”黎曼看向远方：“这应该是第八千一百三十二次光锥回荡了，我的战友们，是时候苏醒了。”
“光锥到底是……”
刘飞的话没说完，看到此生永无法忘记的一幕。
这遥远深邃的远古通道中，层层叠叠的白骨光芒绽放。
他用未来之眼发现一道无形的光幕正从远方快速推进过来，凡是光幕说过之处。
那地下的白骨竟缓缓组合，然后站立，再然后……血肉复苏，光辉闪烁，盔甲临身。
他们，竟然活了！
黎曼这位传说中来自于无限战争年代的无上先驱眼神少有的出现片刻温和。
他轻声道：“年轻人，这是我们这条通道中的八千一百三十二次战争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不再有第八千一百三十三次，他们累了，我也累了。”
越来越多的人类出现在刘飞的视野中，他们光辉灿烂，他们每个人都环绕着庞大的真理光辉。
这里，居然真的有数百万准无上，大师学者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
不对。
震惊之后的刘飞忽然发现难以置信的一点。
这些复活的人类，有很多有着相同的面容，但年龄却又有大有小，同一个人有三十岁的面孔，有四十岁的面孔，甚至还有一位耄耋老人长相却与旁边的二十岁小伙有几分相似。
克隆人？复制体？
轰隆！
刘飞的背后，也就是黎曼无上最开始坐着的那座白骨巨山的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空间传来清晰地波动，紧接着，很多衣衫褴褛的学者从那道波动中出来。
这其中很多人赫然与白骨森森的复活者们有着相同的模样。
但这群人实力明显要差了很多，大多数也不过中阶学者的水准。
刘飞觉得自己彻底懵了。
谁能给他解释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系统，优盘数据筛选发现什么了没？再不搞清楚原因我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滴滴滴，优盘已对宿主所有记忆进行筛选，通过面容比对发现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
“新出现的实力较差的学者的所有人，都是白骨复活各个学者中，最年轻的一组。新进入的人不仅实力差，而且年龄也是最小的。”
“年龄也是最小的？”刘飞隐约间抓住点什么，可又觉得还差点意思。
一共有一万四千人进入通道。
这群新人看到遍地相似容貌的学者和站在最前面的黎曼当场就愣住了。
为首那人应该是首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黎曼，道：“黎曼无上，您刚刚不是与莫雷无上同归于尽了？怎么会在这里？”
黎曼轻轻摇头：“这里是空间破碎计划，明白了吗？”
第四百零一章 第八千一百三十二次光锥回荡
“空间破碎计划？”那人愣了愣，忽然间整张脸憋得通红，激动地连话都说不清楚：“计划，计划成功了？不对，如果成功应该是，眼前的这些就是光锥的结果？我……明白了！”
那人身后那群衣衫褴褛像是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学者们相继沸腾起来，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黎曼一抬手，那群人瞬间安静下来。
刘飞没看错，这些人虽然衣着破烂看身上的那股气势有着惊人的强悍。
联想到刚刚他们说刚看见黎曼与莫雷同归于尽，难道这群人是彼岸工程核心成员的幸存者？
这些人显然都知道一个刘飞不知道的秘密。
他们脸上带着坚毅，为首那人看向在场唯一没有见过的刘飞。
“那这位就是咱们计划的最终执行者了吗？”
黎曼轻轻点头：“如果他能活着出来的话。”
“黎曼无上，我们是第几批了？”
“第八千一百三十二批。”
那人露出欣慰的笑容：“还不错，光锥回荡八千多次才轮到我们。”
轰！
不止是这群人，就连背后那些年龄各异，长相相似的复活者们似乎也清醒过来。
无尽的隧道里，外空间三族的嘶吼越来越近。
眼前这些人神情肃穆。
“人族万胜，死战到底！”
远方隧道的光幕终于到达白骨山。
越来越多的白骨正在复活。
不止如此，刘飞惊讶地发现那地面上的数十上百具妖祸之主和罪孽诸神的尸体也出现复苏的迹象。
黎曼一挥手，庞大而扭曲克莱因瓶数学空间形成。
那群正在复活的巨大尸体被黎曼从数学逻辑上进行限制，能量流转的速度瞬间降低数百倍。
不愧是微分几何学派真正的创始人，同样是克莱因瓶刘飞还无法应用到战斗中，而黎曼却可以轻易地困住三族顶尖战力。
“光锥，是我和莫雷在最后时刻创造的学术。中和了大量绝对时空理论和莫雷发现的新理论。”黎曼解释：“光锥之内，皆为命运，它描述的是宇宙意义上的光像的传递。当宇宙中第一束光开始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后，那道光便开始沿着时间轴呈锥形轨迹不断向外延伸了。但唯一的问题是……”
“唯一的问题是，在宇宙第一束光尚未到达的地方，那么我们永远都无法观测到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最快的光都不曾到达。”刘飞接过了黎曼的话。
他明白光锥之内，皆为命运这句话的意思了。
如果你处在一件事的光锥之内，就可以肯定这件事已经在一段时间之前发生了，不管是几纳秒还是几千年。
你看到的永远只是它的影像，只能接受它的安排，因为这就是时间轴上的命运。
那如果这道光锥可以回荡呢？
刘飞想到黎曼一直提到的词。
光锥的回荡就像是命运的回转。
用更形象的说法是，在这里时光是可以倒流的。
难怪废墟之中他们被困在了二十四小时里不能离开，最根本的症结居然在这里！
绝对时空理论混合新的理论，恐怕莫雷无上已经触碰了相对论的边缘，所以才能中和种种知识创造出如此伟大的一个学术。
但莫雷跟黎曼是如何做到让这个地下世界不断回档八千多次。
“镜像世界。”莫雷回答了刘飞的疑问：“这里的时间流动与外界是不一样的。为了加速复活，在镜像世界中，时光的流动远远快过外面的世界。莫雷在终点布下了一个镜面，当这里开始传递后，六十年便会到达另一端，然后再用六十年回来，一次回荡一百二十年。
所以你们被困在地表的二十四小时无法离开，因为当时光到达地表时，二十四个小时便会回转，你们当然无法离开。
这个起始点是另一个镜面。那镜面的那头是被我跟莫雷凝固的‘断罪山之战’的终结时间。所以，每一次回荡结束，便会有一批幸存者从里面出来，他们的使命跟我一样，守住这条通道，直到它可以消失。”
黎曼看向远方，新的战友已经加入旧的军团向敌人发起攻击。
“每一次光锥回荡，便会有一批新的‘断罪山一战’的幸存者进入镜像世界。
但复活的不止有这些战友，还有外空间三族的无数敌人。
他们一次又一次派出军队进入这个世界，有时候我们的战争要持续十几次回荡才能结束。
最辉煌的时候，这个通道同时活着过百万人类学者。我们建立了庞大的地下文明，大批学者进阶到大师乃至准无上，我们的建筑物一直延伸到地表位置。可后来才发现我们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镜像世界中无论我们做多少，最终我们都无法离开这里，我们所研究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随着三族高端战力越来越多的进入镜像世界，我们的战斗也越来越吃力。到了最后一千次光锥回荡，除了我已经没人能活到战争结束。”
刘飞心里忽然沉重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八千多次光锥回荡，每次一百二十年。
也就是说黎曼无上已经在这个镜像世界中孤独地战斗了九十八万年？
眼前的这些被人类彻底遗忘的彼岸工程成员，复活了八千多次，积累了八千多万具白骨只为守护一个秘密？
刘飞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震颤。。
到底是多强大的精神力量才支持他们走到现在？
这蜿蜒无尽的通道中，每一面墙壁都刻着无数语言书写的同样文字。
人族万胜!
或许这些文字就是百万年间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黎曼无上，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刘飞的声音低沉。
“去镜像后面的世界吧，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三族关注着，只有我背后的世界它们一步都不曾踏足。所以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能给你说，全靠你自己去发现。
第三千二百六十一次光锥回荡时，曾有一只人类学者军团被三族追杀意外进入地下。为了保护他们我用掉了唯一一次光锥调整的机会将他们推出了镜像世界。
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进入背后‘断罪山’战役的时间点后你没有发现我和莫雷留给你的秘密，你将永远困在镜像世界无法离开。
你只有二十四小时，当光锥回荡结束后，新的周期将重新开始。想要再离开‘断罪山一战’你需要等到镜像世界的一百二十年之后。
去吧，救世主。我和莫雷曾经疯狂地厌恶着王耳和你，但最终却发现，人类……真的需要一个x。”
第四百零二章 再遇老熊
苏定的眼前晃过剧烈的光芒。
那光芒的流动与他之前的感知截然不同，是一种段状的凝固态。
就像是一条大河被什么东西给截取了一截，在这一截之内时光之河的流动是正常的，但却能一眼看到头和尾。
就像一眼看穿了人生，看穿了命运。
刘飞对光锥之内皆为命运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眼前的光芒渐渐散去，没等刘飞反应过来，一个红色身影带着气势磅礴冲了过来。
刘飞眼疾手快，瞬间释放出克莱因瓶。
一道不算庞大的数学空间出现在现世当中，其在三维中来看不过是一团相互交织的绿色线条，但只要陷入其中便会进入数学逻辑的陷阱极难离开。
得益于对黎曼大佬的学术观测，刘飞对此项学术的应用更加得心用手。
这时，刘飞一看眼前之人，顿时间傻了眼。
“卧槽，老熊？”
那个被困在克莱因瓶中的人正是年轻版，而且更加壮汉版的老熊。
按照时间算的话，现在这货最多二十岁。
他穿着一身灰色战争学者风衣，愣是将风衣穿出了紧身衣的感觉。
那庞大的生物学能量不断高涨几乎将克莱因瓶的数学逻辑强行破解。
老熊咆哮：“小子，你他娘的有本事跟老子正面打一场！”
博士级学者！
刘飞很快判断出老熊现在的位阶。
二十岁的博士，老乡当年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克莱因瓶恐怕控制不住老熊多久，自己终究是大学生级学者，从灵气的质量上就比不过他。
必须抓紧时间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飞再次见到活着的老熊赶紧问：“老熊，你他娘的别急着咬人，先告诉老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老熊？”老熊被刘飞的称呼弄得一愣，他还年轻，军团的大佬们都叫自己小熊，谁特么老了？
老熊阴着脸：“不管你怎么认识我的，现在就立刻告诉将陷阱解开。别以为这种小范围时光回溯能困得住我们，等我们老大来了你就等死吧！”
时光回溯？
刘飞一愣，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地表的时候‘灾’就曾经说过老董、老熊他们所在的执法厅第一军团曾经进入过废墟。
黎曼大佬在送他进入这里前也说过他曾经将一个人类军团推离镜像世界。
那现在的老熊是？
是他们留在这里的镜像！
没错，一定是这样！
刘飞现在还不太明白黎曼和莫雷两位无上设下的光锥镜像世界的原理。
不过有几个点可以明确。
一是这个世界截取了时间长河的一段，时光呈现出不断回荡的奇特状态。
而且有意思的一点是，虽然时光可以让一切回溯，但这里的生命却又可以凭空出现。
所以，彼岸工程的核心成员可以一批又一批的进入远古通道，参加一场永无尽头的战役。
刘飞心中又是敬佩，又是难过。
看似永生其实被限制在黑暗的世界中，只能一次次重复着战斗，再战斗的人生。
类似黎曼这样的大佬更是百万年间不断进行着一场永无止境的孤独战斗，甚至不为世人所知。
他们真的好苦。
刘飞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虽然眼前这老熊只是当年那个军团进入世界后留在这里的一段镜像，可终归自己还是看到了活着的老熊。
犹记得当年他跟王耳的谈话，老师说人类学术的尽头说不定有拯救世人的方法。
时光回溯看似天方夜谭。
史学无上做到过。
黎曼和莫雷无上也截取过，谁说他以后不能创造奇迹？
刘飞也不管老熊能不能听懂，他认真道：“不管怎么说，兄弟一定救你出去！”
“救我？就你？”老熊嗤笑一声。
对不熟悉的人老熊向来如此欠揍，即便现在被困是他。
刘飞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看向远方。
这是断罪山没有毁灭前的世界。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当年已经被毁灭的主峰。
站在悬崖这个角度刚好看到极远方整片天地被渲染成恐怖的污秽之色，那云端的黑色如同一个魔神，只是远远地那么看了一眼便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这绝对是罪孽诸神级的大佬出现了！
“卧槽，老子到底在什么地方？”老熊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有些崩溃了。
刘飞轻轻摇头，必须尽快找到黎曼无上留在这里的镜像。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搞清楚。
黎曼当年留下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镜像世界可以不断重生，为什么没有一个黎曼或者莫雷从这里走出去，去到外面的远古通道？
董老大他们当年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出来后才知识殿堂粉碎，从此默默无闻镇守防御军团外围防线不肯说出一点东西？
刘飞一挥手，直接将禁制解开：“董老大他们在哪？带我过去。”
老熊愣了一下，没想到刘飞居然真的松手了，虽然以他的能力这古怪的数学禁制困不了他多久。
一时间，老熊也不好判断刘飞是敌是友。
可终归不过是个大学生级的菜鸟，有点古怪学术算得了什么。
第一军团还能怕了他不成。
老熊阴着脸，董老大脾气可没我好，一会见到他你最好知道什么说什么。
刘飞看了下表，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不能继续耽搁。
“带我去。”
……
他们已经被困在二十四小时轮回中十五天了。
如果不是董老大无意间在混乱地带遇到一位神秘的史学大师，他还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困在时间回溯中。
只可惜，那位史学大师出现之后很快又消失不见。
董老大只能将手底下的人全部撒出去，寻找办法。
他们只有二十四小时时间，过了二十四小时。
一切又将被重置，到时候他们又要忘记一切。
老熊是第一军团侦查营的营长。
他手底下有几个探测方向的能手发现了地下通道的存在，便将重点放在了地下。
只是董老大刚刚带人进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庞大力量出现，整个军团的人就被传送到断罪山的某座山峰上。
军事地图中居然查不到这座山峰的信息。
各种定位和通讯系统也完全失灵。
董军看向远方看恐怖的滚滚云层，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们，现在到底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