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追逐自由
“所以，我非但伤不了你，而且还掉入了你的陷阱中，是吗？”
师傅依然很镇定，虽然现在的局势变化太快，再度将他从有利的位置上给拉了下来。
“虽然没有料到你竟然会试图闯入我的梦境空间。但是毫无疑问，这一次你为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要酒吗？上一个宇宙的酒，也许和这一个世界的不太一样。”
对方伸出手，手指轻轻地勾动。接着远处飞过来一瓶酒，落在了桌子上。
“哦，忘记了，除了我以外，这里没人能够触碰到事物，可惜了。那我就只能自斟自饮了。”
他打了个响指，桌子上多出了一个杯子，随后正要握住酒瓶，却在此时，师傅伸出手，就在天道阳面的面前，轻轻地用手抓住了酒瓶子。
天道阳面顿时一愣，他看见师傅的手握着酒瓶。接着慢慢将酒瓶举了起来。拧开了瓶盖，然后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入了他的杯子内。
“你……碰的到？”
天道阳面惊讶地问。
“显然，我比你想象中要更擅长操控梦境空间。这酒闻起来不错，很香……”
师傅将杯子也拿了过来，然后仰起头吞咽下了杯子里的酒，接着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看着面前的天道阳面，两人之间的情形。在此时又变回了均势。
而此刻飘荡在混沌中，在定格的空间内的众人，应该除了我和太师祖之外，没有人能够看见听见外面的情况。
两团天道本源悬浮在头顶上，正在不断地碰撞，发出轻微地摩擦。
却在此时，我口袋里的黑石头忽然飞了出来，自己飘上了天空，我和太师祖都看见了这一幕，然而却并不知道为什么黑石头会飞出来，此时更无法伸手将黑石头拿回来。
黑石头飘上了天空，一点点接近天空中的两股本源。
“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黑石头中传来古怪的说话声，伴随着凌厉地笑声。那笑声我颇为熟悉，正是之前我在黑石头中听见过的家伙所发出的。
一双黑的大手从石头中伸了出来，缓慢地伸向空中的两股本源，这来历不明的家伙，其目的居然是天上的天道本源！
梦境空间内的小房子中，两个人默默地对视，天道阳面看着师傅，眼睛里这个一直被自己算计，操控的人，现在似乎变的不太一样了。应该说是有了完全不同的城府，这个人，好像远比自己所想的要厉害的多，甚至天道阳面不由地在想，他在道海中到底学会了什么？到底领悟到了什么地步？
“我猜，现在的你已经开始惊慌了。”师傅握着酒杯说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变数太多了。”师傅的手指轻轻地敲打杯子的边缘，“变数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害怕了，因为有些变数已经算不过来了。”
“变数之所以被称为变数，就是因为，变数不可预测。但是，无论遇到什么，我都有信心可以掌控。”
天道阳面不以为意地说道，可就在此时，整个梦境空间忽然微微摇晃了一下，这异乎寻常的状况立刻引起了天道阳面的注意。
“有人试图吸收我们的本源。”
天道阳面立刻判断出了状况，开口喊道，正想抬脚走出房间，却没想到在经过师傅身边的时候，居然被师傅一把给拉住了，师傅扣住他的手腕的同时，天道阳面回过头喊道：“端木森，你干什么？”
“我们的话还没说完呢。”
师傅压着他的手腕，冷冷说道。
“你我的本源都在外面，虽然不知道是谁可以突破整个宇宙的封印，可是一定来者不善，如果被他夺走了我们的本源，那到时候咱们都要玩完。松手，我们必须先保住自己的本源。”
天道阳面喊道。
“我说过了，我们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师傅一只手抓着天道阳面，一只手握着酒杯，此时此刻，完全占据了上风！
在混沌之内，黑的石块中，那双伸出来的巨大手掌正在一点点将天道本源拉回黑石块内，速度很慢，显得非常吃力，可是这未知的大手妄图吞噬天道本源的企图我们在场的人都看在眼中。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
黑石块中那看不见面容的家伙拼命喊着，他为什么可以突破宇宙的封锁，难道是从一开始就算准了师傅和天道阳面会释放本源吗？如此深的算计，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
我心中有不安，如果本源本吞噬，那创造出一个比天道阳面更可怕的怪物，那该如何是好？可是，我想动，却动不了，身子僵硬，好似冰封。
“是我的，本来这就是我的！”
黑大手一点点地拉动本源。
此刻在梦境空间中，师傅拉着天道阳面，一个心急，一个看起来镇定，气势上终于压过了天道阳面。
“这是第几个变数了？”
师傅笑着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为了杀我，你连自己的本源也要放弃吗？”
天道阳面皱着眉头喊道。
“告诉我生死规则的秘密，我就松开手。”
师傅说出了目的，竟然是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来要挟天道阳面。
此刻被拉动的本源一点点接近黑石头，我心中焦急，却不知道师傅正在和天道做交易，此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让自己动起来！
“让我动起来，我要动起来啊！”
我心中不断地咆哮，身体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整颗心好似有无数的蚂蚁爬过，就在此时，一个身影落在了我的背后，那个身影落下很快，我竟一开始没看清楚他的脸，但是当他的手轻盈地落在我的背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熟悉的灵力。
“许佛前辈！”
我喊了起来，接着他在我耳边急促而低沉地说道：“万林，我能脱离掌控的时间很短，在这时间里，我必须要将该交代的所有都交代清楚。”
“前辈。”记节叼才。
我的喊声是无法传出去的，只能在心里呐喊。
“天道阳面传给我阳面玄功，这是一种我过去不知道，但是一直潜心修炼的功法。如今，我将口诀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这或许是我唯一能够帮助你的事儿。”
一句句口诀钻入我的耳朵内，强行印在我的脑子中。
“记住了，不要忘了，这也许是最后逆转的机会。”许佛前辈说完，身子飘了起来，远远地望向前方黑的石块，以及从石块中伸出来的双手。接着，抬手打出一道紫电，电光落在黑大手上，瞬间击碎了其中一只手。
“什么人！”
显然黑石块中的怪物被打了一个攻其不备。
许佛前辈走到了本源之前，望着眼前的黑石块，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你应该不是善类，这个宇宙遭遇太多劫难，如果天道阳面倒下之后又出来一个更可怕的恶人，那未来也许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为了这份希望，我将燃尽我身体内最后的自由和热血。”
语毕，踏步而出，一把抓住了黑的大手，接着玄功运转，竟然一把扯断了第二只黑大手，同时，本源的震动也在此刻停止了下来。
“松开！”
怪物咆哮着，许佛前辈却一步步后退，竟然要将黑怪物从石块中拉出来！
“生来没有自由，死前至少该为后人留下自由。我知道我并非完人，但正因为我不是完人，所以我才活着！”
他发动全身的力量，这一刻，那黑石块中的怪物，正一点点被拖出来，那个似乎知道很多，但是又不敢露面的家伙，终于要显化出真身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最终真相（1）
房间内的摇晃停止了，天道阳面却并未因此安心，他坐回师傅的对面，变数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其实已经让他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停了？”
师傅仰起头看了看四周。
“我不可能将生死规则的秘密完全告诉你，而且就算我告诉了你。如果没有自己的领悟，你也无法使用生死规则。”
天道阳面并不情愿。
“天道阴面也曾经对我说过一样的话，但是，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强。你想离开这间房间，就要告诉我生死规则的秘密。”
师傅颇有耍无赖的意思。
“这是我的梦境空间，你还真以为能够在我的梦境空间内和我对抗？”
四周场景在此话说出的时候立刻变化，接着房间消失不见，梦境空间居然变成了荒漠，流火从空中落下。好似划破天际的流星。师傅坐在以流火为背景的空间下，淡然地笑着，安静地说道：“伤不到我的。只要我领悟了梦境的规则，那无论你有千百般变化，都无法伤到我。正如你所说的，或许你自己都已经忽视了，你只有生死规则能杀死我，而在梦境空间内。生死规则是带不进来的。因此。我在这里和你是绝对平等的，我们谁都奈何不了谁。”
“这就是你一开始的盘算吗？”
天道阳面低声问。
“算是。”
许佛双手抓着黑大手，眼前的怪物一点点从石块中脱离，宇宙起了怪异的反应，无数雷光，流火，从未知的混沌中飞驰而来。疯狂地攻击裸露在外的黑怪物身体。
就像是病毒入侵了人体，免疫系统定然会做出攻击。我眼中的黑怪物，似乎就是那侵入宇宙的病毒。
宇宙间出现如此激烈的反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轰，轰……”
流火疯狂地自天空坠落，四周引动可怕的爆炸。
“能引起如此激烈的碰撞，这黑怪物一定不是这个宇宙的，他被宇宙排斥。”记节役巴。
我心中想着，此刻怪物的身子已经有一半被拉出了黑石块，看起来像是一团飘浮在天上的雾气，不真实，带有极为强烈的侵蚀性。
“一而再，再而三地相逼，看来，要先灭了你这挡路的家伙。”
黑怪物低吼一声，大手一把抓住许佛前辈的身子，接着竟然反向开始拉扯许佛的身体，许佛的身体划过混沌，竟然慢慢地被拖进了黑石块内。
“前辈……”
我心中咆哮，却见许佛前辈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黑石块中隐藏的宇宙，许佛穿着黑紫的外袍，苍老的脸上镇定无比，眼睛里投射出对死亡的淡然。
“走到了今天这步，我没想过活着离开，人老了，总要为小的们做点事儿，得留下点什么。人其实是该为别人活着，如果我们总是只为自己活着，那最后连个名都留不下。我这辈子，追求的东西就两样，自由自在和能继承我衣钵的人。”
他站在黑石块内，四周没有光，黑怪物依然保持着自己无形的身体，来回地穿梭，许佛前辈手中暗光芒一闪，两极锤出现在其手中，他缓缓举起手里的两极锤，对着虚空猛地一敲，黑石块内的宇宙竟然多了几分震动，接着远处传来吼叫，好似一个巨大但又看不见的怪物正在袭来，而且越来越近……
少女握着雨伞向我走来，停在了我的面前，她是此刻眼前唯一没有被定住的人。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其实就想杀了你，因为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注定会是影响我哥哥的变数，但是我没有下手，你可知道为什么？”她知道我无法回答，所以，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因为，你和我的哥哥很像，你们的一颦一笑都近乎相同，甚至脸上带着的笑容都如出一辙。我在你的身上好像看见了过去他的影子，于是，我心软了。”
她靠近我，其实我本能地想要躲开，但是此刻身体却动不了。
“你的命运不在我们的掌控中，可以自由自在地活着，躲过宇宙的毁灭，在新生的宇宙中过上安定的生活。我想，你应该是这么希望的，但是，从你超脱出我们的掌控中那一刻，你就已经注定无法过上安定的生活。然而，比起你的师傅，比起你的太师祖，比起那些每一个都比你更光芒万丈的圣人，我仍然相信，你是特殊的，是可以带给我们解脱的人。因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手指轻轻地拂过我的嘴唇，我感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恢复了正常，喉咙也变的轻松起来。
“我的哥哥走上了一条歧路，或许我已经没办法拉他回头，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来帮助他。如果这个宇宙的毁灭可以换回他的话，那我愿意让这个宇宙毁灭。如果破坏了他的野心可以让他清醒，那我愿意站在他的对立面。万林，我可以告诉你天道所有的秘密，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唤回我的哥哥。”
她说完，看着我，我慢慢开口，接着低声说道：“我尽力。”
梦境空间中，此刻的天道阳面和师傅互相对峙，两个最强者的对话，却并没有太多深奥的道理。这是一次对两个人来说都必须准备好的赌博！
“如果我不答应，那你就要在这里和我一直耗下去？”
天道阳面问道。
“我有的是时间，如果到头来我们都失去了天道本源，那你一定比我更惨。我对这些没有追求，而你希望成为完整的天道。其实，我早已看穿了你，你并没有那么爱你的妹妹。”师傅坐在荒漠内，很快四周的场景又变化，海洋，高山，森林，洪荒，沼泽……
“你什么意思？”
天道阳面内心的软肋被点穿，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你嘴里说着要保住天道阴面，其实真正的你是恨她的。从一开始你就无比虚伪，你说着要保护她，其实你痛恨她抢走了你一部分本源，让你没办法成为完整的天道，即便在这个宇宙里你一直修炼，但是很可惜，你的天赋并不好。让我来猜猜，其实你不是一个聪明的有天赋的人，对吗？”
师傅仿佛看穿了他，此时的每一句话都好似能够说到他的心里。
“我哥哥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过去修炼的时候，他经常被我嘲笑。因为我轻易能够掌握的法术，他总是要练上很久。甚至，他比起一般人的悟性都要低很多，他不是天才，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因此，我了解他，他嫉妒那些拥有强大天赋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收了许佛为徒，他嫉妒着许佛，又想要控制他，这才是我的哥哥。”
天道阴面对我轻声说道，道出的每句话都将揭开过去的烙印。
“我还记得，那一天宇宙毁灭，他躲在宫殿的角落中，我听见师傅在呼喊我们的名字，我急忙去找他，我对他说，哥哥宇宙将要毁灭了。我们要去帮助师傅，那时候他从地上站起来，挥动着手臂喊叫，说自己害怕，说自己躲不过这一场灾难。于是，那一刻，我做出了决定……”说到这里少女停了一下，看着我，好久之后才说道，“我决定为了我的哥哥，背叛我的师傅。那一刻，我对哥哥说，我们去夺走师傅的本源，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一直存活下去。”
我的表情是僵硬的，但是内心此刻波涛汹涌。
“是你决定夺走上一代天道的本源？”
我开口问。
“对。”
她点头，却没有半分解释。
第三百六十五章，最终真相（2）
没什么对和错之分，大家不过是在这乱世中争雄的其中一份子。
梦境空间内，师傅和天道阳面的对峙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奈何地了对方的手段。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在道海中度过那么漫长的岁月？或许，你明知道我在道海之中的修炼会让我领悟几乎所有的规则。”
师傅问道。
“你是说我养虎为患吗？”
天道阳面反问了一句。
师傅勾动嘴角。露出一丝淡笑，开口道：“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可不觉得你只是想为自己树立一个敌人，你没那么无聊。更没必要。”
“也许是因为你身上有一些我没有的东西，所以，我想看看这些我缺少的东西如果得到了力量后会不会滋养成某种其他的东西。然后，我会将你连带着这些我缺少的东西抹去。不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可惜，你做不到。”
师傅面对天道阳面却没有一点畏惧，言辞之间更是针锋相对。
“那可不一定……”就在此刻。天道阳面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师傅的手掌，随后向上一甩，竟然将师傅整个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在梦境空间中我的确奈何不了你，但是如果离开了梦境空间，我们之间的差距又会重新回来……”
说话间居然一把抓住了师傅的双手，身子一跃而起，想强行将师傅带离梦境空间，但是身子刚刚飘起。四周无数彩的丝带却飘了过来。缠绕住两个人的身体。
“梦境规则！”
天道阳面被这些彩的丝带拉到了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眼睛里透出浓浓的冷芒。
“我说过了，在这里你控制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我们是对等的。想将我脱离你的梦境空间，恐怕是办不到的。”
师傅的身子轻轻落下。重新踏在地面上。
天道阳面向后退了几步，看着眼前的师傅，笑着说道：“果然，你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我已渐渐看清了这一点。”
“哦？那是什么？”
师傅轻轻掸去身上的规则线条，重新做回了椅子上。
“应该是被称为勇气的东西。”
梦境空间外，少女望着我，如同回忆般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哥哥，也就是如今的天道阳面，从来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过去流浪的时候，他总是说会保护我，可是一旦有太强大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时，他就会害怕。他总是想装成无所畏惧的样子，可其实并不是那么强大的人，硬要说的话，他是个胆小的人。”
“我不明白，当年既然是你决定夺取天道本源，那为什么不是你成为了如今的天道阳面，你为何夺取的是少部分的天道本源？”
我动不了，此时也并没有急着答应少女的要求，想着先将事情给摸清楚了。
“我对权力没有那么强的渴望，我不是一个渴望力量的人。严格来说，我只是想要保护他，我不需要天道本源，也不需要力量，只是希望可以安静地活下去，就这么多。”
天道阴面耸了耸肩，侧面竟然还露出了一丝天真般的表情。
“可是现在又拜托我打败他，你还真是够自相矛盾的。”
我冷哼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打败他是因为，他已经疯狂，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反而被力量所控制，没有了自由，失去了本心。如果这个宇宙毁灭，新的宇宙建立，他就会变成完整的天道，到了那时候他一定会彻底迷失。我不希望他变成那样的人，因此我做出了选择，由你来打败他，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秘密，打败他后，至少能够让那个自由的他回来。”
“既然有心合作，那就先告诉我，天道本源是什么？接着上次没说完的话。”
我皱起眉头问道。记亩状扛。
“最初的宇宙，最古老的天道，也并非一个人，而是九个人，这九个人也是最初的生命，他们创造出了无数个世界，这些世界围成了第一个宇宙。宇宙诞生之后，他们发现了宇宙运转后自行产生的能量，这种能量就是本源之力。宇宙运转，本源诞生，本源又分化成无数的规则，这些规则开始自行演化最初世界里的生命们。但是本源之力却并非永无止境，九个最初的天道发现，只有最初的宇宙才会演化本源之力，他们共同统治了三个宇宙，但是从第二个宇宙开始，本源之力就越来越稀薄，到了第三个宇宙，本源之力已经彻底不会再生。所以，九个天道将本源之力平分，妄图永远地统治下去。可是，有了力量就会产生**，而有了**，就会有争斗。九个人中很快就有人被**控制，开始了可怕的争斗。这也直接导致第三宇宙的破灭，九个人葬身于动乱内。但是本源之力不会消亡，于是塑造了新的天道，天道获得本源之力，统治一个宇宙，当这个宇宙崩溃，天道也会跟着毁灭，然后新的天道取而代之。代代相传，规则还是那些规则，本源还是那些本源，但是天道却不是永恒的，宇宙也并非永恒的。”
天道阴面所说的话听起来不似假话，虽然说的是玄而又玄，可却还算好理解。
“因此，无论经历多少个宇宙，历史都会完全一样的重演一遍，本源创造了轮回，而最大的轮回却还是宇宙的轮回。一样的人，可能会同时出现在不同的世界内，但是一定会出现在不同的宇宙中。”
天道阴面继续说道。
“那生死规则呢？为什么说生死规则是特殊的？又那么难以领悟？”
我追问了一句。
“因为无论是我们，还是你们，亦或者是每个世界里的生灵，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生死。本源演化出的生死规则也自然是最重要的，这就像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生死大门，也是本源最强大力量的钥匙。”
说话间，天道阴面伸手从天上轻轻滑过，却见生死规则从空中飘了下来，落在了她的手指间。
“你也可以操控生死规则！”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天道阴面操控规则，顿时吃了一惊。
“我知道你心里很疑惑，如果我可以操控生死规则，那为什么不杀了你师傅是吗？其实没那么难理解，你师傅也曾经是我看好的人，当年我的确没想过他会反将我一军，居然可以从我手上飘走了我的本源。但是，我没有当时就出手杀他，因为我在猜，也许眼前这个少年会带给我不一样的惊喜。但是，时间看来是不够了，他虽然很有天赋，但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够他去领悟生死规则。”
天道阴面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那现在我也没有领悟生死规则，我还不如我师傅，你找我也没用。”
“是吗？”天道阴面回答我的话，口气里带着一些让我奇怪的感觉，“现在，时间不多了，我想该将需要告诉你的先说出来。”
她走到我的耳边，接着轻声呢喃起来，我听见她说的话很奇怪，明明听见了什么，可是转眼间又忘了，声音钻入我的耳朵中，落进我的大脑内，脑袋忽然像要炸开一般。
“别说了，我脑袋痛！”
我忍受不住，喊了起来。
她却没有要停口的意思，不断地吟唱，不断地说着话，我的脑袋越来越痛，身子也越来越沉，头脑仿佛碎裂般，好似有一股奇怪的能量随着她的声音传入我的身体中。
“阴面玄功，传给你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缠绕宇宙的大蛇
若是有一壶清茶，那飘出的第一缕青烟就一定是许佛前辈，既非泡茶的人，也非品茶之人，只是一缕青烟。 在外人看来，他激烈而张扬。但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喜欢平淡的人。每一个热闹的外表下都有一颗平静安宁的心。
黑石头中，两极锤每一下击出，整个黑石块中的宇宙就都会摇晃一下。
“区区一个凡人。也敢坏我好事……”
黑无形的怪物在四周游弋，空间破碎后，就好似碎裂的镜子可以照出它的身影。
“宵小之辈，不敢和我正面一战。”
许佛前辈高声喝道，手握两极锤，目光森冷好似能看破一切。
无形怪物游到许佛前辈的身后。接着慢慢地直起身子来，一点点落下来，正在渐渐靠近许佛前辈。许佛前辈猛然转身，接着举起手中的两极锤，对着天空狠狠轰出一击，两极锤上的光芒映照出了一张可怕的面容，像是一条巨大的蛇，无比巨大。这一照竟然也没能完全照出它的脸。
“缠绕在宇宙的大蛇。盘踞在深邃的黑暗中，是寻常人不可看见的身子，我还以为你该是绝代高手，没想到竟然是头怪物！”
许佛前辈冷哼一声道。
“你不知道我的来历，以一个人凡人的姿态对我说三道四，真是可笑！”大蛇向后退，身子再度向两边游走。“我是最初宇宙的天道，在你出现之前无数个宇宙，我就已经存在。因为我的存在，所以生命才会存在，因为我的存在，所以宇宙才会诞生。最初的宇宙，最古老的生命没有一个是人类，人类是脆弱的，也是渺小的。”
许佛前辈将两极锤横在身后，望着那又遁入黑暗中的怪物，开口道：“没有了本源之力，你就只能躲在这一方宇宙间苟活，纵然你不死，却也不过就是一条躲在黑暗中的虫子。真是可笑！都已经落魄到了这般田地，还要在我面前摆谱，你够资格吗？”
“如果不是你，现在我已经开始吞噬本源，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有什么错？你这凡人也敢阻挡我，今日，让你死在我的宇宙中，化作我宇宙的尘埃！”
大蛇张开大嘴，凶猛地吞噬而来，这一口仿佛足以吞下数个世界。
“那就来，哈哈……”
许佛前辈笑了起来，最后的自由，壮烈的战斗，嚣张跋扈的身子一飞冲天，直冲远处的大蛇而去，吞天般的巨大嘴巴一口将许佛前辈包裹，大嘴闭合，许佛前辈落在其最终，其口中狂暴的能量一层层落下，混沌的风暴，可怕的暗流，大蛇的口中如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可怕的灾难。
许佛前辈紧握两极锤，巨大的战锤横在身后，四周一片漆黑，可是攻击的声音却很响，他的灵力化作护壁抵挡着来自四周的毁灭之力。
黑暗中，他轻轻抚摸手上的两极锤，手掌轻轻地贴在两极锤的锤面上，接着低声笑了笑说道：“老伙计，最后还是你陪着我。你说，这里是可以让我们死得其所的地方吗？我想是，跌跌撞撞走了漫长的一生，我想，终究该落下帷幕了。”
黑暗内忽然燃起了火焰，很微弱，可是在四周一片漆黑中，这火焰看着却非常明显。
最初的火焰，创造了所有文明的力量，随后火焰越来越强，燃烧的也越来越旺盛，那黑里唯一亮起的彩。
许佛前辈伸出手轻轻地抓住这唯一的火焰，接着高高举过头顶。
此刻，吞噬了许佛前辈的巨大怪蛇感觉到嘴里有异样，接着一道火光化作可怕的火焰光柱击穿了其嘴唇。
“啊……”
怪物惨叫起来，光柱中，许佛前辈握着最初的火焰飘上天空，苍老的脸显得越发衰弱，疲惫的神态看起来尤其沧桑。
“我和这火焰一样，终究会在热烈燃烧后彻底熄灭，但是，毕竟我曾经燃烧过……”
黑石块忽然被火焰包围，这一幕引起了我和天道阴面的注意。
火焰燃烧中的黑石块飘出淡淡的烟雾，怪物的吼声跟着传出了黑石块中，那巨大的疼痛，撕心裂肺地吼叫让人畏惧。
最初的火焰并没有那么强大，也绝不足以威胁到那怪物，但是如果加上某些东西，就会完全不一样。记亩扔亡。
而加上的东西，便是许佛前辈一生修为，和那孤傲的灵魂。
以灵魂注入火焰中，当年燧人氏钻木取火，其实未曾想过这个举动会开创了文明历史，更为众生驱散了黑夜的可怕。
多年后，当年的燧人氏已经叫了别的名字，经过无数次转世轮回，最终，他叫许佛，是个自由而骄傲的人，但是，在我所见过的所有人中，没有一个人比许佛前辈的品性更高贵，没有一个人比前辈的风采更盛。
最初的火焰，最终的火焰，却有着惊人一致的作用，黑暗终究无法笼罩世界，当黎明不在的时候，火焰也能带来光明。
黑的石块中，一头巨大的蛇飞了出来，身上已经破破烂烂，显然是受了重伤，它飞翔在空中，巨大的身体也不知道有几千里，穿梭在宇宙间。但是，脸上却是害怕的表情，畏惧那可怕的火焰，甚至可以用心惊胆战来形容。
“轰！”
火焰燃烧起来，疯狂地吞吐着火光，黑的石头飘到了我的面前，似是有魂魄从黑石头中飘了出来，在我的面前，那魂魄渐渐清晰起来。
我强行从痛觉中清醒，盯着眼前的魂魄，他望着我，苍老的脸上带着笑容，有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前辈……”
我嘀咕着说道，有化不开的悲伤萦绕在喉咙口。
梦境空间内，两个人已经僵持了好一会儿，却在此时，刚刚安定下来的梦境空间突然又开始剧烈震动。
“本源，似乎又受到攻击了。”师傅笑了笑说道，而对面的天道阳面却吃惊地站起身来，所有着急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将生死规则的秘密告诉我，若不然，或许这一次我们要同归于尽了。”
师傅进一步逼迫道。
却在此时，天空中慢慢地拉开了一道缺口，一个巨大的头颅缓缓地从天空中伸了进来，可怕的双眸凝望着梦境空间中师傅和天道阳面。
“怪蛇？”
师傅皱了皱眉头。但是梦境空间居然被人以外力撕开，这个变化让人始料未及，而这却也成了天道阳面的一个机会，他的身子猛然间飞上高空，身体化作一道流光，直冲梦境空间而去。
师傅手掌旋转，一道道规则之力打上天空，梦境规则缠绕住天道阳面，但是效果并不好，梦境规则缠绕住天道阳面后立刻就被弹飞。
“轰！”
梦境规则被撕裂，天道阳面已经到达了梦境空间的缺口处，回头冷笑道：“你别忘了，梦境规则对你没用，对我也没用。现在我站在现实和梦境的交界处，一些手段，我可以用了！”
此话一出，天上生死规则落下，线条化作漆黑的光点飘落而下，缠绕住了师傅的身子，这是师傅唯一没有理解的规则，也是师傅唯一无法对抗的能力。
生死规则缠绕着师傅的身子，一点点将师傅从下方拉了起来，拽到了天空中，数秒钟后，师傅被拉出了梦境空间，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黑的大蛇，全身是伤地飘浮在两人面前，吞吐着信子，高声吼道：“我厌倦了勾心斗角，不如直接吞了你们，恢复我的力量！”
第三百六十七章，阴阳玄功
不该用简单的几句话去评价他的一生，因为说不尽。我也没资格去对他说三道四，因为他不是我能够企及的人。
即便我的修为越来越高，也许我可以只手毁灭一界，也许能够称霸宇宙叫嚣天道，但是他永远都是我的前辈。永远都是……
心中怀揣着浓浓的悲伤，他却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我。
那还未散去的魂魄就飘荡在我的眼前，久久没有散去，看不出任何耀眼的光。没有悲壮地告别，老流氓就这样笑着，笑着……最终，消失不见。
师傅站在虚空中，和天道阳面，怪物大蛇呈三角之状。却在此刻，听见身后嘶喊的声音。
“师傅，许佛前辈陨落了，师傅！”
他仓惶地回头，望向正泪眼婆娑的我，那一刻，一直游刃有余镇定自若的师傅脸上突然僵硬，像是冰封了那么几秒。眼睛里透射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是我却听不见任何声音，模糊的眼睛里有一片水雾。
“那头大蛇杀了前辈，师傅……”
我依然喊着，每喊一声心就像是被捶打了一下。
师傅慢慢低下头，停顿了几秒。握着破魔长剑的手微微颤抖，随后猛然间转身，朝着眼前的大蛇冲了过去。
“端木森，你我之间……”
天道阳面正想说话，却看见师傅的眼中杀意激增，竟然让天道阳面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等我宰了这畜牲。”
师傅留下一句话，身子化作一道光直冲大蛇而去。
此刻的我脑袋中传来奇怪的回响，刚刚清醒了几秒钟的神志此刻又渐渐模糊起来，随后脑海中不断响起奇怪的吟唱，一会儿是许佛前辈留下的声音，一会儿是天道阴面的声音，不断地在脑海中互相回应，身体也跟着产生了反应，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身体内不断地摩擦，似是很不友好，可是却又似乎在不断地融合，就好像是本出同源一般。
阴阳玄功，是天道阴面和天道阳面独创，宇宙原本只有一位天道，但是这对兄妹吞噬了上一代天道的本源之后，一分为二，两个人为了控制并且利用身体内并不稳定的天道本源，于是顺势创造了这两种功法，原本，两种功法就玄妙无比，修习之人实力也定然会因为功法而不断变强，可是毕竟功法只是功法，就好似没有子弹的枪，不依靠本源就很难发挥出绝对力量，但是，在过去，天道阴面和天道阳面从未将阴阳功法合一，也就是说，在过去，这两种功法从未融合或者碰在一起，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即便是天道自己都不知道。
我是这阴阳功法的唯一实践者，其实在少女眼中，我会变成什么样，她也说不上来。
“变化，正在进行。”
她低声说道，阴阳功法越来越紧密地融合在一起，但是带来的冲击也在不断提升，我没有感觉到自己实力的提升，但是却好似感到自己的内在有一些东西在改变。
剧烈的疼痛让我产生了幻觉，闭上眼睛再一晃眼，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扇巨大的门前，大门关闭的很严实，甚至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门上还有一条缝。
我走到门前，回头看了看，背后却是未知的黑暗，像是这就是唯一的出路。
伸出手，试着推了推眼前的大门，但是大门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推不开，这又是哪里？”
我奇怪地问道，话音刚落，眼前的大门上，左右各自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阴阳图，我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听见背后传来说话声。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退了。”
我猛地回头，看见自己的脚边正是一片漆黑，那刚刚还在远处的黑暗，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脚边。
仰起头，他站在天空中，望着我，就像是望着一面镜子，只是眼前的人和我长的并不一样。
“元望。”
我一怔，有些吃惊地说道，这个神秘的地方，眼前突然出现的神秘人，竟然和元望长的有几分相像。
“我只是幻化成了他的样子，当然，他和我不是一个人，但是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认不出来了吗？万林。”
对方似是有熟悉的气息，我皱起眉头，他从空中走下来，接着猛地拉了我一把，将我向前拽了几米，再回头，黑暗居然又蔓延了过来，仿佛就是为了要将我拉入深渊。
“小心点，这黑暗增长的速度比较快。”
他将我带到了大门前，轻轻地敲了敲大门，说道：“还没反应过来吗？还没认出我？我是第一命格。”
我顿时一愣，第一命格，眼前这个家伙居然是第一命格！那这里不就是我的梦境空间吗？
“这里是我的灵魂世界？可是我的灵魂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惊讶地问。
“这里可不是你的灵魂世界，这里是宇宙最初诞生的地方，而我们身后这扇门在每一次宇宙创造的时候才会打开。新的天道会从这扇大门中走出来，而其他人别说进去了，就算是这门口也到不了。能够到达此地的人，都是新天道的候选人。也就是说，现在的你也是新天道的候选人……”
第一命格对我的态度显得并不那么敌意，我融合了它之后，也很久没有使用命格战斗。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奇怪地问道。
“你觉得命格是什么？”他靠在门边，半笑着问道。记亩庄弟。
“规则的延伸，灵魂的产物。”
“哈哈，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忽然大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命格只有你存在的世界才有，如果他是规则的延伸，是灵魂的产物，那么其他的世界也应该有。你有想过，为什么只有你的世界会在宇宙的动荡中安然无恙吗？因为你的世界是特殊的，因为你的存在而特殊……”
他指着我，我越发不解起来。
“因为你所转生的这个世界，是上一个宇宙精神力量选择的传承之地。”
“精神力量？”
“就是我们啊。”
第一命格打开双手，我一顿，望着他，好半天后才说道：“你是说，命格也是来自于上一个宇宙。”
“对。”第一命格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们来自于另一个宇宙，我们是上一个宇宙强者们精神力量的残留，沉睡于这个世界中，选择了你的世界。但是，在漫长的时间里，我们变的衰弱，有些已经粉碎，粉碎的命格落进众生体内，契合进了灵魂中，因此死后才有了命格。”
说到这里，他走到了大门前，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身后的大门，会为新天道打开，进入其中，将会知道真正天道的秘密。然而，天道阳面和阴面都未曾进去过，因为他们不是完整的天道。你能来到此地，是因为阴阳两股玄功的融合产生了某种内在的变化。但是许佛所修炼的阳面玄功并不纯粹，所以这里会不断地被黑暗吞噬。留给你的时间不多，这是你的机会，如果能够走入这扇大门中，你就有机会改变一切。”
身后的黑暗越来越近，我不由地问道：“我为什么相信你？”
第一命格和我之间一直是敌人，命格的力量本身也不强，为何要相信它？
“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回头看看，那片黑暗中，似乎还有某种东西。”
他说道，我回头望去，仔细观察，却见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浮动，接着一点点地显化出来，越来越清晰，最终映入我的眼帘。
“我的魔影！”
第三百六十八章，剑落，血染洪荒
对我们所有人来说，他是最尊敬的人，也是最崇拜的偶像。
师傅握着破魔长剑，每走一步四周的灵力就不断地向外扩散，天道阳面也感觉到了师傅身上的杀气，那对寒芒似的眼睛里。带着可怕的光。
“吞了你！”
远处可怕的大蛇直冲而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师傅，那是比山岳还巨大的头颅。能够吞下世界和星辰的巨大蛇头。
师傅举起手中的破魔长剑，眼睛里布满了冷光，但是那隐藏在身体中的鲜血却如同烈焰一般燃烧了起来。
狂风穿过整个宇宙，师傅的身影在一瞬间消失于蛇头之下，天道阳面微微皱起眉头，巨大的蛇头吞下了师傅之后穿梭了一个巨大的圈子。身体在宇宙间舒展开，粗壮的身子撞碎了四周的世界。
“我是最初的天道，虽然失去了力量，但是肉身还存在，肉身醒来之后，我还有一次机会，能够重新踏上巅峰，这也是我唯一的机会！”
大蛇开口咆哮起来。
黑暗中的师傅。依然握着破魔长剑。他低声说道：“你该殉葬。”
剑起，杀意奔！剑落，血洒洪荒！
在宇宙间穿梭的怪蛇在此刻凄惨地悲鸣起来，接着被一剑洞穿了身子，剑身撕碎了它的半边脸，怪蛇不得不张开嘴巴，随后师傅踏着虚空走出。冷酷地看向怪蛇。
怪蛇受伤的嘴巴正缓慢地愈合，其实愈合的速度很快，只是因为它的脑袋太大了，所以看起来愈合缓慢。师傅站在混沌中，另一只手举起，身后规则从四面八方落下，这些规则繁密而庞大，恐怖的规则线条落到了地面上，缠绕着眼前的怪蛇，规则线条组成了庞大的海洋，怪蛇落入其中，就像是在海洋中挣扎的困兽。
“你困不住我的！”
怪蛇对着天空嘶吼起来，四周的规则线条却越来越多，它庞大的身躯已经在缠绕下动弹不得，疯狂地吼叫，掀起的暴风一瞬间摧毁了四周所有的世界。记亩丽圾。
“我是最初的天道之一，本源本来就是我的，是你们想抢夺我的东西！”
怪蛇在规则的海洋中沉浮，拼命地挣扎，师傅站在高空中，将长剑架在手臂上，对准了下方的怪蛇，脚步慢慢地向后撤，冷酷的脸上杀意未见减少半分，接着身子化作一片流光从天空坠落。
规则缠绕下的大蛇也在此刻发动了最后的一搏，大半个身子用尽最后的力量跃出了规则海洋，接着冲上天空，一口咬向面前的师傅。
师傅握着长剑，疯狂地坠落，身子所化的流光正面和怪蛇相撞，天道阳面看见，那流光轻易地撕碎了怪蛇的身躯，黑暗虽然广阔无边，但是唯一的光却势不可挡。
纵然绵延无穷，也总有被击败的一天！
师傅一身是血，从蛇头开始切碎了怪蛇的身体，最后从怪蛇的肚子后方冲了出来，猛地一挥手中的破魔长剑，身后的怪蛇顿时爆炸，庞大的能量浓缩到了极限，黑的身体中有剧烈运转的白光外放。
就在要爆炸的一刻，师傅平举左手，左手拳头捏紧，狂风之中背对白光，规则之海此刻翻滚，一瞬间吞噬了规则中的白光。
能量消散，但是白光依然盛烈绽放，师傅收起破魔长剑，轻轻地用手指揉了揉额头，仰起头，眼里似是有泪。
天道阳面走了过来，说道：“若你可以成为天道，掌握生死规则，倒是可以复活许佛，不过我可不会这么做，他对我而言也不过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这话我不爱听，你最好闭嘴。”
师傅冷冷地回了一句，天道阳面露出一丝轻笑，但最终还是没说下去。
“下面，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了。”
他举起手，葱白的手指上缠绕着规则线条。
此刻，站在未知大门前的我，看着黑暗中正一步步靠近的怪物，那是魔影，充满了杀意的怪物。但是，却也是和我有密切的关联，曾经魔影是我最大的依靠，也是我挑战天下的依靠，但是自从鸿元将道佛之路合一之后，我所开创的第四条路就彻底被摧毁，魔影更是因此消亡。
魔影一步步走来，看不清脸，但是身材却和我很像，他站在黑暗的边界旁，身后是未知的深渊，似乎是望着我，冷冷说道：“你以为我已经消失了吗？可我还不想离开你。”
“我没那么喜欢你。”
我冷笑一声说道。
“你能走到今天，都是我的功劳，现在想将我甩开了吗？未免太绝情了。”
他低声说道，喉咙里掺杂着撕裂的响声。
“过去我走过魔道，但是魔道并不是最终的归宿，我承认我在追逐更强大的力量，而魔道并不能带来最后的胜利，所以我舍弃了你。如果你要回来，我欢迎，但是掌控力量的不能是你，而应该是我！”
“哈哈，你……”
他捧着肚子冷笑。
“很好笑吗？”
“当然好笑，你想掌控力量？凭什么？如果不是我的诞生，你能一次又一次地从死里逃生吗？应该掌控力量的人是我，你的身躯，你的灵魂，你所领悟的玄功都该是我的。我会让阴阳染上魔的气息。你也该是我的，我拯救了你！”
他伸出手，当手指伸出黑暗的一刻，却立刻碎裂，冒出黑烟，显然他的手指并不能触碰到黑暗之外。
“你别忘了，没有我，就没有你，你只是我的魔影，你只是我的一部分。”
我毫不相让地呵斥。
“没关系，黑影很快就会笼罩过去的，等到黑影笼罩在你身上，我就会夺走你的一切，是一切，明白吗？”
他笑了笑道，声音里带着古怪而沙哑的响声。
“岂能让你如愿？”
我掌开，道力翻滚，一掌击出，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魔影也跟着黑暗向后退，我快步向前，威势惊人，如果过去的我还依靠魔影在战斗，那么现在的我则对魔影并不畏惧。
“来啊，杀啊，杀了我，如果你能做的到的话。”
魔影站在黑暗中，不断地对我挑衅。
我快步向前，正要杀入黑暗中，可是就在这个当口，却被身后的第一命格拉住了，我转头看着它，它摇了摇头说道：“别上当了，如果你进了黑暗，就出不来了。”
我一愣，魔影却猛地捶地，吼道：“你为什么提醒他！你也想要门里的力量，我们可以效仿阴阳天道，我们也可以一起统治新的宇宙，好不容易到了这里，难道你就不想要权力吗？”
我一怔，猛地甩开了第一命格的手，接着退到了另一边，似乎从魔影的口中能够听出，第一命格对我也有觊觎。
“万林，你别中计了，魔影狡诈的很想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皱起眉头说道。
“在我分清楚敌友之前，在我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之前，我一个人都不会相信的。”
我谨慎地说道。
“万林，你恐怕还不知道这第一命格是谁？”
魔影站在黑暗中，似是要揭开第一命格的老底。
“不许说！”
第一命格勃然大怒地吼道，魔影却冷哼一声说道：“你坏了我的事儿，就别怪我不留情。万林，这个第一命格可大有来头，他曾经是上一代天道手下的第一使者，实力非常强大，只是可惜宇宙消亡，他粉碎了身体，只留下精神力落入人间，和那些规则混杂在一起，变成了命格的样子。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命格，他是魂魄的碎片，也想谋得这个宇宙的统治权！”( )
第三百六十九章，一共三刀
大门前，面前站着的只有魔影和第一命格，此时的我谁都不能相信。
“万林，你得相信我，现在你能相信的也只有我。”
第一命格回头冲我喊了起来。
我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大门前。笑了笑说道：“行了，都别装了，大家图什么，全都门清儿。为的都是我身后这门里的东西，只是少了我你们谁都别想进去。”围尤叉圾。
第一命格闭上嘴。盯着我。而面前的魔影却哈哈大笑起来，站在黑暗中拍了拍手喊道：“说的倒是对，我说你也别装了，还充什么好人，人家都明白。”
第一命格皱了皱眉头，回过头看着我，开口道：“那咱们就说开了，我和魔影都要进入大门，我们都是为了天道的秘密而来。的确。能够打开这大门的人只有你，可是打开大门的方法你却不知道。这个方法我和魔影都清楚，我们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带我们进大门里。如何？”
“那这话就说清楚了。”我笑了笑道，“我是不会让你们进去的，但是进去的方法你们也得告诉我，所以，今天看来是免不了有一场大战。”
光团在手心中渐渐旋转起来，一道强光之后，霸罗天刀从光中浮现出来，巨大的战刀横在面前，刀锋垂在地上。狂风扑面而来，森寒的刀锋映照在我的脸上。
“哈哈，看来也不必废话了。”魔影哈哈一笑，黑暗一点点向前蔓延，渐渐地靠近我们。
第一命格脸阴沉，面容之中，能看出丝丝森冷杀机。
“轰！”
我往前踏出一步，脚尖点地跟着脚跟重重踏在地上，霸罗天刀慢慢地从地上举起，落在了我的肩头。
“两位，别撑着了，来，咱们时间可不多。”
话音落下，战刀横空劈落，刀锋切开眼前空间，霸罗天刀一展神刀之威！
“轰！”
刀锋坠地，四周空间碎裂，整个奇特空间好似也无法承受霸罗天刀的威猛之力，只一刀，就让第一命格和魔影同时变。
魔影快速后退，显然是不想和我正面对抗，第一命格同时后退，刀气向前推进了十多米，随后突然分开，竟然分化成两道，同时奔向魔影和第一命格。
“轰！”
魔影抬手向前一挡，竟然没能挡住刀锋，刀锋切开黑暗，碎裂魔影，竟然如同海面上的狂风撕裂了海水般将魔影和整个黑暗一起切碎，四周海水翻滚，看起来惊心动魄。
“好强。”
魔影身子重合，但显然气势上小了不少，口中惊讶地喊了一声，却在此时完全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
再看第一命格那边，这一刀分化出的刀气直逼其本体而去，第一命格猛然抬手，一片阵法在其面前演化，但是刀气实在太强，这一刀劈在阵法上，阵法表面立刻开始碎裂，发出“咔咔”响声，随后阵法破碎，刀气砍在了第一命格的身上，危急时刻，第一命格扭转身躯，竟然依靠身体避过了要害。
一刀之下，威势已立，魔影和第一命格顿时面容僵硬。
我扛着霸罗天刀，笑了笑说道：“我这一刀的意思你们应该明白了。我若是和你们真的打起来，你们怕是谁都别想活下去。我要进身后的这扇大门，方法只有你们知道，不过能和我进去的只有其中一个，你们俩看看，谁和我进去？”
魔影和第一命格都不傻，立刻将目光转移到了对方身上。
“你是古老时代的产物，是个没用的天道使者，怎么？还想翻身做主人了？”
魔影带着讥讽地喊道。
“说我是奴，你也和我差不了太多，以为自己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魔？成不了天道，你就还是地上的一条虫。万林，我告诉你方法，你带我进去，千万别相信这大魔，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第一命格回头冲我喊道，我耸了耸肩，并不在意。
“我你还不明白吗？万林今天是要我们分出个高下，厉害的人陪他进去，不厉害的，就乖乖去死，懂吗？”
魔影彻底转过身，四周黑暗朝着第一命格铺开，第一命格脸微微一变，声音里带着几分寒笑，手中阵法再度幻化，挡在自己眼前。
我扛着霸罗天刀，靠在墙上，冷眼看着狗咬狗。
魔影双手高举，大量魔气在其手中凝聚，双眸如同有黑闪电跳动，双臂之间又好似有无穷灵光环绕，杀意越发强了几分。接着隔空一掌打出，黑魔气直冲而出，对面第一命格也不示弱，右脚向后踏了一步，接着面前阵法内咒文亮起，大袖一转，隔空拍出一掌，手掌打在阵法上，一双法力幻化的大手破空而来，转眼间和魔影释放的魔气落在了一处，顿时在这奇异的空间内掀起可怕的风暴，充满毁灭的力量横扫眼前。
灵力混杂着部分破碎的空间在我面前形成可怕的旋风，我微微闭上眼睛，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可是当我再睁开之际，却见两个身影同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魔影和第一命格竟然在此刻联手，亦欲取我性命！
“轰！”
双掌打下，我和身后墙壁同时被击中，身子顿时被打入墙中，魔影和第一命格落在地上，魔影冷笑道：“万林，你这挑拨离间之计也太不高明了，我们联手都不一定是你对手，那如果我们互相残杀，最终剩下的那个还不是要死在你手里？谁跟你进了这密室都不可能得到天道的秘密，与其让你坐收渔翁之利，还不如让我们联手拿下你，至少最后我们还有机会见识天道秘密。”
“拿下了你，控制你的身体，我还是有办法进入其中。”
第一命格接话道。
此时硝烟灵力后，慢慢传来声音，我踏步而出，扛着霸罗天刀，抖落了身上的灰尘，笑道：“早知道你们会来这一手，不过你们也未免太心急了，我还以为你们至少会演的再久一些。不过有一点，你们恐怕没搞清楚。”
我仰起头，战刀发出淡淡的寒芒，低声道：“你们对上我，不是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而是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够狂的啊！”
魔影双目圆睁，怒视着我喊道。
“不服，来试试。”
我挑衅般招了招手，却是第一命格率先出手，身子踏空而起，法阵在面前扩大了一杯之多，接着法术化作强光倾斜而下，这些光柱非常粗大，但是速度很惊人，落下之后肆意地破坏四周空间，第一命格压抑已久的杀意终于彻底爆发了。
“动手的轻快啊。”
魔影笑了笑，双手间化作两只巨大魔爪，接着飘荡在黑暗中，魔爪按出，撕裂地面，巨大的魔爪好似两座小山般盖了下来。
就在法术不断倾泻的这一刻，我向后踏了一步，战刀横在腰间，接着刀身释放出夺目之光，眼中光芒不断亮起。
“霸罗天刀，第二刀！”
我将手中长刀拔出，横扫天空，恐怖的刀锋切割开头顶上的一切法术，接着身子腾起，脚踩虚空瞬间消失，再出现已经到了第一命格和魔影之间，人在空中，手里的刀却已经动了。
“第三刀！”
我身子原地旋转，第三刀劈出，刀气化作一个巨大的圆圈，向两边呈波纹状散开，魔影和第一命格立刻感觉不对劲，想要退后却还是慢了一步，波纹状的刀气速度非常快，追上两个人，被击中的一瞬间，二人被击飞，坠落地面。
黑暗碎裂，命格破败，两个人想联手对付我的阴谋，在第三刀后就已完全失败！
第三百七十章，资格
“你俩还是分个高下，谁带我进这屋子，看来还得你俩手底下见真章。”
我靠在墙边上，收了刀，打下去怕是能把这俩货给灭了，要是真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俩货给灭了。恐怕就真的进不了这密室，也见不到天道的秘密了。
魔影和第一命格互相瞅了瞅对方，合纵算是失败了，接下来就看谁能保住这条命。
不消片刻，耳边就传来了呼喊厮打的声音。我将霸罗天刀变成光团。慢慢地靠着墙坐了下来，身子贴着墙根，仰起头并不去看这场战斗。
脑子里却想着其他的事情。
我记得上一界的小时候，我就是这么坐在墙边上，盘着腿看着天。那时候还没去读书，四合院的大门前是一条长长的胡同，但是没人经过，因为是被家族里给封了的。我就会走出宅子，走到胡同口。那里是一家我和我师傅过去经常吃饺子的地方，我就坐在饺子店门口的石砖上，店里的老板认识我，会笑着问：“林儿。要喝水不？”
我就摇摇头说：“就坐回儿，家里有吃的。”
然后老板就去忙他的，我就这么看着天，有时候嘴里会哼哼唧唧唱着一些小调，有时候则会彻底闭着眼睛听来往车辆的声音，那时候无忧无虑的，虽然知道江湖险恶，但是有轩辕家族这棵大树罩着，有师傅和干爹干娘一群高手保护。总是觉得心安。
可是，如今长大了。
小时候做过的一些蠢事，长大后就再也不会去做了，因为连自己都觉得好笑。比如躲在床底下不出来，比如坐在楼梯的扶手上一路滑下去，比如省个五毛钱去买根棒棒糖，结果非要用牙齿才能撕开包装纸。
但是，真正的快乐其实都在我们记忆里的这些小事中，于是长大之后发觉快乐越来越少，喝醉了也就是哭，笑反而变的珍贵，不像小时候，哭的次数都能记清楚。
这里，有一种过去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时光，回到了期盼师傅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的时间，回到了被干娘撵着满屋子跑的记忆中。
不由得，嘴里哼起歌来，身子微微摇晃，就像是在做一场美梦。
魔影和第一命格的厮杀异常激烈，相反我这里却显得平静而安祥，强烈的对比，好似在两个世界里。
数分钟后，沉重的呼吸声将我从安宁中抽离出来，我睁开眼睛，看见魔影满身是伤的站在我的面前，黑暗已经扩充到了我的面前。
接着，他的身子渐渐衰落，倒在了地上，而在其身后，第一命格飘在空中，身子四周的法阵已经被打的支离破碎，但是毫无疑问，他赢了！
“万林，万林……”
魔影伏在地上，轻声呼喊我的名字，伸出手试图抓住我。
“你输了，而且很快就要消失了。”
我低下头看着它道。
“你要帮我，我和你本是一体的，我就是你，我们应该是互相帮助的，没有我，你也走不到今天！”
魔影开口喊道，拼了命地嘶吼。
“对，所以我很感激你，也报答你了。我并没有出手杀你……”
我后退了一步，第一命格飘了上来，就在魔影还没说完话的时候，已经一脚踩下，踏在了魔影的头上，将魔影的身体整个踩碎。
“万林，看来是我幸存下来了。”
他低声说道。
“看来是的，那可以告诉我了，怎么打开这扇门？”
黑暗退去，我回过头拍了拍坚实厚重的大门。
“这扇门，我过去在上一代天道的宫殿中看见过一次，这里藏着天道的秘密，要打开它，需要两样东西。第一是天道本源，天道本源是如同钥匙一般的存在。第二是天道候选人的资格。我想，这两点你都具备。”
第一命格开口说道，我却皱了皱眉头，摆摆手说：“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了？”
他奇怪地问。
“我既不是天道的候选人，也没有天道本源在身，我不符合其中的任何一条。”
我开口这么一说，却让第一命格也愣住了，随后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可是如果你连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都不符合，那是不可能到这里来的？你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第一命格这么一说，奇怪的却变成了我。
“什么意思？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从刚刚开始你们就没说清楚过。”
第一命格微微叹气，随后说道：“这里是最初的神殿，乃是最古老的九位天道所共同创造的地方，这扇大门被称为天道之墙，跨入进去，就可以见到天道真正的秘密。而到达这里的条件，必须是满足我刚刚说的其中一条。而要打开这扇门，就必须完全符合这两条！你，至少是符合候选人的身份。”
“候选人的身份？”
我一愣，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你和你师傅都是候选人，候选人并非是天道选出，而是冥冥之中自己诞生。被选中者将自动脱离当代天道的掌控，作为**的存在。而在如今这个宇宙，完全脱离天道掌控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你。这也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至于，我和魔影为什么都认定了你是可以打开这扇门的人。是因为，我们都感觉到了你身体内异乎寻常的天道能量，简答的来说。你身上是带有本源的……”
“不可能，天道本源就在外面，分别是属于天道阳面和我师傅的，我没有本源，这不可能。”
我摆了摆手坚决地否认。
“那试一试就知道了。”第一命格走到大门前，指着大门说道，“你能看见大门上的一左一右两个纯的太极图？”
我一怔，点点头道：“很清晰。”
“可是我看不见。”
此话一出，我顿时狐疑起来，第一命格接着说：“因为我身上没有本源，所以我看不见这大门上的阴阳图，能够看见这张阴阳图的人，是身上必须带有本源的人，很显然，你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你的本源一定很少，少到你还不足以因此成为可以和天道阳面抗衡的高手，但是，你的确拥有本源。所以，你可以打开这扇门。”
“那如果我打开了，是否代表我就可以成为天道？”
我的话却引来了第一命格一阵大笑，随后摇摇头说：“你想的太好了，进了这扇门最多只能说明你有资格见证天道本源的秘密，但不代表天道本源就会选择你。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希望你也不要强求。”
他退到了我的身后，我走到大门前，缓缓举起两只手，手掌对准了大门上的纯阴阳图，接着，一点点地释放手中的灵力。
灵力落入阴阳图内，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阴阳图没有任何反应。
“没反应？”
我奇怪地皱起眉头。围尤状圾。
“显然，你释放的灵力太少了。”
第一命格说道。
“要使用强大的灵力？好，那就来试试！”
我右脚向后一踏，随后重重地踩在了地上，接着身上灵力顺着经络开始游走，整个背部和脸上你的皮肤因为灵力的高速运转而几乎变成了透明化。
“冲！”
我低吼一声，大量的灵力隔空打出，灵力化作风暴落进了大门内，整个大门上的阴阳双图才慢慢地开始转动起来，但是速度很缓慢。
“还是不够。”
第一命格摇头说道。
“那就再来加把力！”
我一喝，手上的灵力再度提升，墙上的阴阳双图旋转变快，大门在此刻发出“铿”的一声，竟然有了几分要被打开的意思。
第三百七十一章，欲成天（1）
这高耸的大门，一丝丝打开，却见到有光慢慢地照在了我的脸上，扭转的两个阴阳图，就像是打开了这门上的两把锁，天道的秘密就在眼前。
我身边的第一命格也跟着兴奋起来。搓着手，脸发红，像是涂了颜料似的。
久远的大门仿佛多年没有打开过，当开启的一刻，能看见有细小的灰尘从大门中吹出来。落在了我的脸上。
收回灵力。阴阳图停止旋转，大门已经打开了一道足够的缺口，我正要抬脚走进去，身后的第一命格却已经先我一步冲了进去。
“那么着急吗？”
我轻笑起来，却见一道可怕的狂风将第一命格从门里吹到了外面，他倒在我的身后，摔了一个倒栽葱。
“你怎么出来了？”
我停下脚步奇怪地回头问。
他从地上爬起来，脸有些难看，原本发红的皮肤此刻看起来有些发黑。喊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谁不让你进去？”
我皱起眉头说道。
他却不回答，再度如同疯狗一般地扑了进去，可又一次被门内释放的可怕能量给击飞了出来，身子一下子落在了我背后的地上。这第二次摔的明显更重，而且似乎吹打在他身上的能量也更强。
“我不信！”
他从地上蹿起，周身包裹着无数法阵，这些繁复的法阵每一道都有毁天灭地只能，全身在流光溢彩的环绕下再度冲进了眼前的大门中，这一次他坚持的时间比前两次的总和都要长，然而，最终还是被一道可怕的狂风吹了出来，半跪半摔地落在了我的身后。围尤斤号。
“嘭。嘭，嘭……”
我看着眼前的第一命格，他不断地用手捶打眼前的地面，打出了一个个窟窿，似乎还是难以控制自己内心中的愤怒，嘴里含糊地发出嘶吼，眼睛里满是燃烧的怒火。
“为什么不是我，不承认我却也不让我接近。我难道就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吗？”
他像是在抱怨，我耸了耸肩，转过头向着门内继续走去。
“万林！”我听见第一命格在背后喊我，我转过头看着他，他也望向我，接着说道，“你也许会被它拒绝，但是如果它接受了你，等你出来了，一定要告诉我，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好啊。”
我轻笑着回答，随后走进了一片白茫茫的光中。
大门在我身后一点点地关闭，我只听见“轰”的一声，等回过头的时候，大门已经在我身后彻底封闭，我试了试推开大门，但是大门封闭的很严实，显然，没那么容易被我推开。
既来之则安之，我回过头，整个密室内很宽广，我向着密室中央走去，小心翼翼。
密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水晶台，很长，四四方方的，四周没看见有人，我小心地瞅了瞅周围的石壁，也没见到任何法阵的痕迹，这里就像是任何一个山洞，除了覆盖在地面上和石壁上闪光的水晶和宝石。
看起来很蓝，那些的宝石经过水晶散发出的光芒照射，非常美丽，我走到水晶台前，水晶台上有一大块黑的石头，而在这黑石头上，似乎有金的文字。
我盯着看了过去，接着，黑石头上的金文字慢慢地浮现出来，一个接着一个字印在了我的眼睛里。但是却看不懂，这不是现代人类的文字，也不是其他百族的文字，看起来有一些地方很像古神一族的文字，但是远比古神一族的更古老，却更复杂。
给我一种，古神一族的文字应该脱胎于这个文字的想法。
我看不懂，但是金的字却一行接着一行地浮现在眼前的石头上，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摇摇头道：“看不懂，你写了也没用。”
此刻才能深刻地体会到，知识是多么重要。也许这些金的字记录的就是天道的秘密，可惜现在的我两眼一抹黑，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无奈地往后退了两步，想从水晶台和山洞中其他地方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在转哟了好半天后，屁也没发现。
“看来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当我走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石块上的金大字却变了！从我看不懂的文字，变成了我认识的文字，我的视线离开水晶台也就几分钟，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在？听见了我说的话？
“有人在？”
我开口问了一声，眼睛向两边瞟，四周什么动静都没有，但是眼前的文字却变了，金的文字浮现出：“此界为终点。”
我低声念出口，接着金的字旁，新的文字出现：“历练千世，方可为天。”
金的文字不断地出现，我的目光渐渐被这些文字给吸引住了。
“天不可名状，人可为，妖可为，仙可为，鬼亦可为之。然则，一界一天，此界可藏于峦峰之上，可匿于百花之中，寰宇多变，而天乃唯一。”
到这里，金的字忽然停住了，接着金大字上释放出强盛的光芒，直照在我的脸上，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某种可怕的吸力给拉扯住了，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往眼前的大石头上去靠，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吸入石头内的感觉。
我双手死死地按着水晶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被黑石头吸入进去，僵持了好一会儿，吸力才慢慢地变弱。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看向黑石头的时候，上面又多出了一行金的大字。
“欲为天，抛却一切。”
我一愣，这句话很好理解，但是难道这就代表我可以成为天道了？这不是开玩笑吗？没经历过九九八十一难，怎么取到真经？就算是唐僧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不是还要先取一次空白经书吗？怎么现在我到了这里，就可以成为天道了？感觉容易的有些过份。
而此时，关闭的大门外，等候着的第一命格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他本能地认为可能是没有死绝的魔影，可是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另一个人。
“是你？”
他看见那个人出现在眼前，也不由吃惊地喊了一声。
此刻的我，重新站直了身子，黑石头上的金大字没再出现新的，我皱着眉头，显然有些踌躇，到底该怎么办？是冒险地成为天道试试看，还是想办法离开，将来从长计议？
而我心里所担心的，或许就是眼前看见的那句话，抛却一切，是让我和当年的师傅一样做出被所有人遗忘的选择吗？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大门第二次被开启了，显然外面有人来了？我立刻警惕地回头，一个声音在蓝白的光芒中走了进来，像是一个少女。
“谁？”
我警惕地问道。
“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我看到她从蓝白的光芒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我的面前，手中握着一把雨伞，青丝垂在肩膀上，脸平静甚至是有些淡漠。
天道阴面，居然降临在了此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怎么来了？”
我奇怪地问道。
“这里是天道秘密的核心所在，作为这个宇宙的天道，我来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我自从成为天道之后就从来没来过这里，这是第一次，也想看看这里有什么玄妙之处。”
她走到了黑石块之前，我回头瞄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黑石块上金的文字已经消失了。难道是不想让少女看见吗？是只能让我看到的吗？
“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转了一圈，也露出了奇怪的疑问。
第三百七十二章，真正的身份
那一天，少女跪在巨大的金宫殿前，地面很冷，但是她的心里很温暖，流浪了那么久，也许这里就是她安生的地方。
天空中站满了神明。那些过去她只在画像上见过的人如今却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有那么几分不真实。
他们恭敬地弯下腰，脚下的祥云或是光环连成一条长长的线，像是好看的彩灯光。
金的宫殿缓缓打开大门，远处传来号角声。音乐在风中传递。她偷偷抬起头，看见穿着白长袍的那个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没有人看见过他真实的面容，因为，没有人的修为能够达到他的境界，在他眼中，世界里的每个人都是蝼蚁。但是，他是一个对蝼蚁都很温柔的人。
坐在宝座上，他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众人，微微点头。接着少女听见所有的神明都跪了下来。高声说道：“恭迎天道。”
天道似乎是笑了，轻轻举起手，众神明站起身来。
他看向下方的众人，全都是即将变成他弟子的人。亦或者说是有资格进入金宫殿，侍奉无上天道的孩子们。
“我今日收你们为徒，你们以后跟随我修炼，可保一生无恙，安然度过。”
他没有给出惊天动地的承诺，但是这句话却足以让人安心，乱世之中，若是有人对你说上这么一句，便足够了。
众弟子急忙称谢。少女跟着跪拜，但也许是跪的时间太久了，加上身子骨虚弱，竟然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这一幕，立刻引来了一众神明的怒目，少女自知失态，急忙全身颤抖地跪在地上不敢乱动。
低着头，不敢开口，好半天后却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起来，没事了。”
一股暖流涌进身体里，随后回转在其心间，她微微抬起头，看见一张朦胧的脸出现在眼前，但或许是离的近了，她好像能看见眼前之人的容颜，被慢慢地搀扶起来。
“没事了。”
天道举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转过头，踏着虚空走回宝座，那个背影就在那一刻深深地印入了她的眼睛中。围尤系号。
直到很多年后，她成为了天道阴面，寻找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身影，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山洞内，她走回了我的面前，看着我，片刻后低声说道：“有发现吗？”
“没有，我来了这里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你看出什么了吗？”
我开口问道，故意没有说出金大字的事情，将其隐瞒住。
“哦。”
她点点头，然后走到了别处，当她走远之后，我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黑石块上，而黑石块此刻又浮现出了金的大字。
“又来了？”
还是那句话，似乎真的只是给我看的。我想了想，僵持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试一把。我举起手，正要按在黑石头上的时候，却听见旁边的天道阴面说道：“你知道吗？成为天道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这一刻，我猛地收回了手，她正好转过头来，我笑着问道。
“我还真不知道，变成天道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我摇了摇头说道。
“当天道本源进入我们身体后，我们的身体会渐渐习惯天道本源，所有身体内本身存在的能量都会无条件地服从天道本源的控制。然后被天道本源一点点吞噬，亦或者说是融合。这只是第一阶段，而到了第二阶段，天道本源会开始改变我们的情绪。我们会变的越来越无情，并不是彻底消除了情感的存在，而是情绪会渐渐被我们隐藏起来。最后是我们对事物的掌控，尤其是规则的掌控，会越来越得心应手。就像是下棋……”
她开口说着，我一愣，问道：“这一点我听说过，你们将宇宙当成是一场游戏，不是吗？”
“呵呵，可以这么说。”
她点了点头道。
“那你帮助我，让我成为天道，就是要让我变成无情的控制者，然后来为你下这盘棋吗？让我坐你哥哥的替罪羊？你这么利用我，还真是用心良苦。”
我皱着眉头挖苦地说道。
“不，不仅仅是为了我哥哥，也是为了你。”
她伸手点着我说。
“还为了我？我可不想成为没有情感的怪物，所以，你的好意我无福消受！”我口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你难道从来没想过吗？为什么我要帮你？为什么你可以进来？还有，为什么黑石头上金的大字只有你能看见？”
她居然发现了这一点，可是她明明看不见金的大字才对，难道刚刚都是装出来的？
我一下子愣住了，皱着眉头，有些难以置信，她将心机用在了我的身上，而且好像还有深意。
“你不用怀疑我也能看见黑石头上的金大字，我是看不见的，不过你的眼睛我可以看见，里面有金光，透过你眼睛的反射，我也能发现。”
她指了指眼睛说道。
“原来如此，那你刚刚什么意思？我的身份很特殊吗？难不成又是和少典一族的血脉有关系？”
我奇怪地问。
她摇摇头道：“这一切，都和那个人有关……”
在外界，混沌之中，被灭掉的怪物大蛇尸体已经灰飞烟灭，师傅再度和天道阳面对上了，显然师傅没有什么胜算，可是却没有露出一丝胆怯。
“该是我们交锋了。”
师傅说道。
“我妹妹说，我和你徒弟很像，你知道吗？在我看来，她说的其实不对。”天道阳面背着手，眼睛落在端木森的身上，“当年的我和那个人很像，因此我才会和万林很像，但是在我看来，其实我们才是一路人。”
“我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
师傅握着破魔长剑，剑身上的血迹已经流干。
“不明白吗？因为你们都不是上个宇宙的人，因为他换了一张脸，你可知道为什么当年你会收万家林为徒？为什么万家林会在浩劫中幸存转世？为什么万林跌跌撞撞最后却还能成为天道候选人之一？甚至，为什么万林和你一样可以脱离我的掌控？这一切，你想过吗？”
天道阳面喊道。
师傅没开口，他知道，很快答案就会浮现出来。
“因为……”
天道阳面开口。
“因为……”
天道阴面在另一个空间同时开口。
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却在同一时间用惊人一致的声音说道：“他是上一代的天道。”
答案终于被说出，师傅惊讶地愣住，而所有听见这句话的圣人们却因为时空被定格而无法知道真相。
当然，同样惊讶的还有我自己，我的过去，真正的来历，竟然是上一代的天道！
所以，我才可以生来就脱离天道掌控，所以，我才有资格走进这里，并且第一眼看见黑石头就能看到金大字，这些大字甚至连天道阴面都无法见到。因此我的身体才可以融合阴阳玄功。
因为我从出生就是被选中的……
“我该称你一声师傅的。”
少女笑着说，慢慢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却下意识地后退，却撞在了水晶台上，手掌落在了黑的石块上。
金的光芒从黑石块上射出，少女笑着说道：“纵然你没有天道本源，但是水晶台却还是认可你，师傅，你可以再一次获得宇宙的统治权，也可以将我哥哥从执迷不悟中唤醒。因为，你是我们的师傅……”
我的脑子有点乱，记忆开始变的复杂，大门外，金光同样照在了第一命格的脸上，他慢慢地跪在地上，痴痴地说道：“您，回来了吗？”
第三百七十三章，大不了只是一死
脑子里的记忆越来越混乱，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所有的记忆都被打成了碎片，身体如同沉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海中，头顶上能看见的光线越来越少，四周很安静，什么都没有。能听见的只有我自己的心跳。
接着，身体撞击到了什么，好像是地面，仿佛已经到了深渊的尽头。
一片金的光出现在我的眼前，有些熟悉，像是见过的。他落在我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低声说道：“我们，该是时候见一面了……”
九重天上，师傅独对天道阳面，两个人都已经走到了最后。终于所有的阴谋都已天下大白。
“我该向你挑战。这怕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战……”
师傅举起破魔长剑，已经准备好了要出手。
“你或许会死。这一次，可能万劫不复。”
天道阳面望着师傅，眉宇之间露出阴沉的笑，那是谁都看不懂的笑容。
师傅握着破魔长剑剑柄的手轻轻松了松，接着露出淡淡的笑容，微风吹过他的头发，他轻声说道：“我想。我应该不会后悔。这一辈子走了那么多路，学了那么多规矩，可是说破了大天，路还是得走的正，规矩还是得直。再说了，我还欠兄弟们一顿酒没喝，灭了你，我找他们喝酒去。”
“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会让属于我的新宇宙里出现一个不能控制的家伙，那我们就决在这里决生死！”
天道阳面缓慢地举起手，整个宇宙在规则乱流中扭曲，生死规则突兀地飘荡在天空中。就像是混乱大海中唯一的启明灯。
“当灯亮起之时。人们便觉得安全温暖。而当灯暗淡的时候，人们会觉得害怕畏惧。生死便是如此，生时不愿死，但是生死其实并无区别，生死之间不过只是一面镜子，镜子这边和镜子那边又有和区别呢？”
天道阳面碎碎念着，漫天的规则化作大风扑面而来。宇宙之中，九重天上师傅的身子就像是隐没在了狂暴的海浪内，破魔长剑在此时甩出，剑锋撕裂眼前的规则大风，剑身划破眼前所能看见的狂风。带着师傅的身子好似那乘风破浪的矫健蛟龙，长啸之声在规则海洋中响起，手握破魔长剑的师傅破空而去，直杀天道阳面。
“手段还可以，然而，能奈我何？”
就在师傅杀到天道阳面之前的一刻，生死规则已经落下，在师傅眼前绽放的强烈黑白之芒扫过了众人的眼睛，光芒瞬间撕裂了师傅的身体。
“自不量力的人，该亡了。”
天道阳面冷哼一声，光芒扫过，师傅急急退后，但是生死规则却追着他的身子而来，两边速度都非常快，形成了一场夸张的追逐战。
“轰……”
连续的爆炸在规则海洋中炸裂，形成的冲击波彻底打破了时空定格，让一众圣人得以从定格的时空中恢复正常，可是时空刚刚恢复，一片恐怖的冲击波正好袭来，将众人击飞了出去，圣人们在这狂风中竟然也无法稳住身形。
师傅在规则海洋中已经转了一个巨大的圈子，生死规则却还在身后疯狂地追赶，他猛地一转头，看向了远处的天道规则，身子浮空而起，接着在规则海洋中猛地消失，再出现的时候，身体落在了天道阳面的背后，手掌高举，生死规则追随师傅而来。
“生死规则既是我的死门也是你的弱点！”
此话一出，天道阳面回过头，却见师傅的身子在将要被生死规则击中的一瞬间消失不见，接着天道阳面便看见一直追击师傅的生死规则此刻已经到了他的面前，随后奇异的黑白光芒将天道阳面吞噬，师傅的身子也在此时出现在了远处。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刚刚这一招是在挑战极限，如果速度不够快，这一击肯定落不到天道阳面的身上，如果不是神心流身法出神入化，那他也没办法将生死规则引到天道规则的身上。
“轰！”
规则形成的大海在此刻爆炸，无数规则线条一片片地陨落，大量的规则之力好似破碎的玻璃落向混沌中。
四周的圣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看来，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时空被封锁后，他们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司马天看了看四周，随后奇怪地问道：“师尊人呢？”围木何扛。
而此刻站在远处空中硝烟内的天道阳面发出了低沉的笑容，身体从规则爆炸后形成的硝烟中走了出来，脸上，身上都有肉眼可辨的可怕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但是，显然没有死去，受到的创伤也一定会很快愈合。
“很失望吗？”
天道阳面望着师傅问道，师傅皱着眉头回答：“我还以为靠这个能够杀了你。”
“很显然，你没成功。”
天道阳面耸了耸肩，身体快速地愈合，原本他就是没有形体，身体是完全由能量组成，只要不被生死规则伤到了内在，即便身体被打烂无数次都没关系。
“正好，时空封锁已经解除了，你们也都醒来。”
天道阳面看着四周的圣人，接着慢慢举起手，规则之海再度浮到了空中，飘荡在一众圣人身边。
“我只说一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接下来我不会再留手，今日任何一个违抗我的人都要死，而你们之中愿意顺从我的，我可以让他活到下个宇宙，成为新的天道使者，我给你们三秒时间决定，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天道阳面高声喊着，师傅将手中破魔长剑一横，接着身子再度消失，出现于天道阳面的面前，右手一甩，一剑点穿了天道阳面的额头，接着破魔长剑从空中划落，狠狠斩下，将天道阳面的脑袋完全撕碎，继而是身体，最后彻底将天道阳面劈成了两半。
“我说过，这没用。”
天道阳面举起双手，一把握住了师傅的双手，随后大量的灵力冲入师傅的体内，能量瞬间时空，生死规则从空中落下，照耀在师傅的身上，若是落下，规则之力只要钻入师傅的身体内，师傅必死无疑。
“面对生死，真正的死亡应该被称为绝望，如果你未曾面对过，那现在我来让你面对一下！”
他冷笑着吼道，手中的生死规则不断地被强化，能量越来越强，规则的边缘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皮肤。
就在此刻，神剑从远处斩了过来，金的剑光切碎了抓住师傅的双手，天道阳面的手被斩断，猛然回头，看见太师祖正在不远处，冷冷地看了过来，轻轻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叼在了嘴上。
“噗……”
旁边火焰冒了出来，师祖给太师祖点了根烟。
“小子，别怕，我们都在。”
太师祖笑着说道，扛着轩辕神剑朝前飞了过来，站在了师傅的身边。
“若是端木森在我眼中还不算成事的话，那你们根本就是蝼蚁，难道还不明白吗？这里没你们能参与的份！”
天道阳面有些气急败坏起来，面对绝对强大的实力压制，为什么这些圣人就不明白？当然，反抗的却不是所有人，更多的圣人还在观望，他们没有选择帮忙任何一边，其实选择了也没用，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参与到这种级别的大战中。
“老子最讨厌被人骂什么蝼蚁，今天，我们师徒三个和你斗一斗，大不了就是一死，真以为小爷我怕你不成？”
叼着烟的太师祖骂骂咧咧地喊了起来。
而师祖则走到师傅的另一边，轻声说道：“的确，大不了只是一死……”
第三百七十四章，悍不畏死
“我很久之前就想见你，只是没想到拖了那么久。”
金的人影渐渐在我面前清晰起来，身子从光芒中走了出来。和我之前看见的所谓上一代天道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如果抛开长相，单论气质的话，那么眼前的金人影却和我所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他仿佛站在我的面前，又好像不存在，不真实，但是却能看见。
混乱的记忆碎片之中，他将一切定格，只剩下面前的我。他慢慢地从空中走下来，站在我的面前。
“他们说我就是你。”
我开口道。
“变成我不好吗？”
他问道。
“我只是我。”
简单的回答，我不愿成为别人，也不愿别人变成我。
“万林，你有想过吗？如果是我的话，或许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他道出了我的名字。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随后，轻轻打了个响指，周遭的空间在此刻定格，就连从空中滑落的记忆碎片也纷纷扬扬地飘洒而下。
“你没有力量办到的事，我可以办到。你不能完成的逆转，我可以做到。我本是天道，我知道如何完美的地去操控这个宇宙。所以。我能做到你做不到的，如果为了这一切，你愿意放弃抵抗，成全我吗？”
他的问题，我没有办法给出答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打败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宇宙就将毁灭，你们能有信心创造出一个完美的宇宙吗？”
他将话题一转，说的我更是一愣。
“人人都想做皇帝，可是真正有本事做皇帝的却没几个。人们只看见皇帝风光的一面，却不明白如果要做一个明君该做到哪些事？会承受如何的重担，这是凡人们不愿意去想的，凡人们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同做梦一般地生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是，我想你是不同的，宇宙不可一日无主。如果你们打败了他，该由谁来操控新的宇宙呢？而且，新的宇宙诞生，势必代表老的宇宙毁灭，老的宇宙毁灭，势必会带走所有你曾经爱的人。你保不住他们的。这就是你最后想要的结果吗？”
他将问题抛给了我，我回答不上来，整个人彻底沉默不语。
“但是，如果让我来操控宇宙，我可以给你足够的保证。我保证你想要保护的人都可以活下来，我保证他们可以在新的宇宙中得到他们自己想要的人生。我保证，你所想要做的事，我都可以替你完成。”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给出的保证让我开始动摇，“或许你不相信我，但是，你也没有选择，你们掌握不了天道本源，不知道如何打败外面我的弟子。最后还是会失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和我站在一起，但我保证，最后你走不出这片回忆。”
天道阴面的阴谋，从我身体内出现阴阳两种玄功开始，我相信老流氓是不会害我的，但是也许许佛前辈将他所修习的阳面玄功告诉我这件事启发了天道阴面，因此她才会将阴面玄功告诉我，并且以此为契机，打开了我身体内的某种变化，阴阳玄功互相融合。将我带到了那莫名其妙的宫殿之中，而桌子上的黑石块和金大字，也一定是上一代天道安排好的，当我想放手一搏，同意的时候，就会将他带到我的面前。
“也就是说，无论我答不答应，最后我还是会消失是吗？”
我仰起头笑着问。
“如果硬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他飘到了我的面前，距离我很近，我看着他的脸似乎有一种自己和他很相似的感觉，好像在看着镜子的另一面，眼前的这张脸，似乎就是自己。
“你没发现吗？其实一开始，你的命运就注定了，所谓改命不是一场梦吗？”
金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化作一片灿烂的光粉，轻轻地吹过眼前。
我低着头，嘴角边带着一丝淡淡的轻笑。
天外，天道阳面天威肆意外放，世间一切在其面前似乎都成不了威胁，只有师傅勉强能够在其操控的规则下战斗，包括太师祖在内，在规则海洋下，都坚持不了太久。
“掌控，命运。”
生死规则散发出灿烂的光芒，每一根规则线条落下，命运就会涌动起狂风，这片空间中的混沌已经完全被驱散了。
师傅站在狂风之中，难以支撑，手中的破魔长剑剧烈抖动，剑身疯狂地摇摆，生死规则扫过，口中鲜血对着天空喷出。
苍白的脸，长啸的吼声，持剑破道，太师祖和师祖挡在了其面前，一双手，伸出，三个人合力抵挡生死规则的冲击。
“小森，我们为你开路，一路冲过去，这一剑一定要杀了他，至少要想办法控制生死规则！”
师祖回头喊道，接着聚仙楼从空中坠落，带着闪耀的白光，仙族英烈之魂发狂一般地从高空扑下，带着悍不畏死地勇敢冲锋。
白光一时间照亮了整个天空，天道阳面怒吼起来：“这是对我的侮辱，这些所谓的仙族的亡魂，也想撼动我，散！”
他大袖挥动，整片天空在一瞬间扫空，聚仙楼在刹那间碎裂，巨大的白石块分崩离析。
师祖站在天空中，回头看着师傅，白的大氅随风飘荡，聚仙楼碎裂后的白光照耀在其身上，生死规则化作一道弧光扫过了他的身子。
身体破碎，孤独的魂魄飘荡在了天上，最后被规则切割成了无数块。师傅的表情瞬间愣住，急忙操控法术，想逆转时间，但是周遭所有的规则都已被锁住，这么多年来他所领悟的规则，在这一刻仿佛都背叛了他。竟然没有一个站在他的身边……
“你以为，你还能对我造成威胁？该明白了，这就是命运。”
天道阳面伸手狠狠一抓，宇宙之中，弥散的师祖的魂魄消失不见。师傅愣在当场，接着提起破魔长剑，愤怒的疯狂，冲过天空，向着站在上方的天道阳面发起攻击，只是身子刚刚飞起，却被罗焱太师祖一把抓住，重重地拽了回来。
“师祖！”
师傅喊了起来，罗焱太师祖一把抓住他的手，他看见眼前男子咬着烟，脸上的悲伤却一点都不比他少。
“小子，你听好了！”太师祖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接着喊道，“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你身上了，就和上一次一样，你明白吗？你是唯一能拯救世界的人，唯一的那个人！我们对付不了天道，这场大战如果再打下去，连你都死了的话，那咱们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你听好了，在领悟生死规则之前，你一定要活着，我会为了让你活着，而不顾一切……”
“师祖，你想……”
师傅的声音卡在喉咙口，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太师祖脸上的决绝，那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他已经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
“我说了，我会不顾一切地让你活下去，你是最后的希望，记住了，你是最后的希望……”
说完，他一把抱住了师傅，接着一掌打出，将师傅击飞，随后自己转身扛着轩辕神剑，化作一道金的光冲向天道阳面。
“我们这一脉，与天斗，与地斗，从不畏惧，我徒弟今日殁了，我也自然无惧！”
太师祖的身子好似一道流星冲上高空。围讨叉扛。
宇宙间，师祖散碎的亡魂发动最后一次凝聚，化作虚影环绕在太师祖的身边，一人一魂，悍不畏死地冲向既定灭亡的命运……
第三百七十五章，慷慨赴死
我只有一个师傅，一个师祖，一个太师祖。比起那些人丁兴旺的门派，我们这一脉显得人才稀少，甚至可以说是凋零。
我们互相保护，互相扶持。或许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但是总会在最危难的关头团结在一起。
我的太师祖是一个伟大的人，很少有人能配的上“伟大”这两个字，但是他可以，而且完全配的上。七岁那年，他跟着铁公离开山村。那时候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前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但是勇敢而无畏。
通天会衰落的时候，他才十几岁，却靠自己的肩膀撑起了整个通天会。和鸿元大战的时候，也不过二十来岁。可是却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天下的安宁。
他总是穿着黑的外套，没有英俊非凡的外貌，喜欢抽烟，身上总是戴着淡淡的烟味，眼睛细长，看人的时候喜欢将眼睛眯起来。
但是他特别仗义，他总说。人生来就该是自由自在的，你要是将自己困在一个小天地里，那就废了。如果不知道天有多高，那至少要去看一看大海的广阔，要感受一下草原的壮观。
他喜欢背着轩辕神剑，我记得有一次，他背着轩辕神剑去参加一个宴会，结果别人不让他进去。一气之下，他差点硬闯。
索性地活着，但是有自己的原则，这样的太师祖，却从不会被人轻视。
世人知他便是伟人，世人都会尊敬而爱他，只因为他叫罗焱，只因为当年他牺牲了自己只为保护一界百姓。
我的师祖叫蒋天心。如果说我的太师祖是伟人的话，那么“英雄”两个字应该落在他的身上。
年少时候，他住在仙族大山内最偏僻的地方，每天要跋山涉水地参加晨会，没人看的起他，所有人都觉得眼前这个叫蒋天心的家伙，应该没有出息。
可是，他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师傅曾经用风来形容师祖。说他是如同风一般自由的男人。不会被任何事物束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脸上带着笑容，喝着酒，唱着歌，踏云而行。
我不了解那时候的太师祖，因为我真正了解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仙族的大长老了。
在我眼里的太师祖，总是穿着白的大氅，聚仙楼总是跟在他的身边。
“说来还有些跌份，不过我小时候总是梦想着成为英雄。能够用自己的力量维护世间的正义，用自己的实力保护受欺负的人。”
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都会泛起如同少年般的羞涩，看起来不像是我认识的师祖，而更像是个大男孩。
但是，这个大男孩在大是大非面前却从来都不低头。
当年太师祖失踪，整个通天会所有人都要选出新的领袖，唯有他不同意，唯有他踏入时空隧道只身一人去寻找太师祖。
如果选出最像太师祖的人，那么一定是师祖，他们身上似乎流淌着一样的精神，即便师祖身体内并没有流着少典一脉的血液。
但是，精神的传承从来都无关力量和血液。
然而，今天，为了天下，为了众生，我们这一脉似乎注定要折损在此地。
一人一魂，距离天上的天道阳面越来越近，悍不畏死，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真正可怕的是畏惧死亡时候的心情。
“师傅……”
师祖轻声对身边的太师祖说道，虚弱的魂魄被勉强凝聚起来，但是依然感觉随时随地就要消散。
“说。”
太师祖简单地回答。
“能和您死在一起，也算不枉此生了。”
师祖笑着说道，虚弱的魂魄，脸上却带着温暖的笑容。
太师祖一怔，回头看着身边的魂魄，那个笑容落进他眼中的时候，不该落下的泪还是随着狂风飘扬起来。
好似看见了多年前的他，看见了多年前那个顺着山路走到自己面前的蒋天心。
那一年，他顺着崎岖的山路一步步走下山，少年的脸上还有稚气，不远处站在两个人，一个外貌奇怪，如同骷髅，另一个其貌不扬，神间却颇为嚣张。
阳光正好，天空碧蓝，云少，但风很轻柔。
那个嚣张的，穿着黑外套的男子抽着烟，回头望向少年，笑了笑说道：“又见面了啊。”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站在眼光下，灿烂的金阳光照亮了他的头发和皮肤。
“今天过后，也许仙族就不复存在了，你什么打算啊？”
男子笑着问。
少年一怔，还以为眼前之人发疯了。
“让一让，我要去晨会。”
少年想从两人面前走开，却听见那如同骷髅般的怪物笑着说：“我看他不像是坏人，要不你就收他做徒弟。”
那一天，那次遇见，从山下到山上，从问路到收徒，谁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开始，谁都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结束。
师祖的白大氅，太师祖的黑外套，散发出白光的聚仙楼，灿烂炙热的轩辕神剑。
师傅看着他们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来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
不该说是流星，也并非飞蛾，前者落下之后，总会保留住一小块，化作漆黑的陨石。后者扑向烛火，是因为迷恋而非被迫。
眼前的身影，更像是风中落叶，从树梢上落下，化作尘土滋养地面，只是为了让这棵树活下去。
只是笑，从未有过悲伤，即便壮烈地赴死，即便今后再无缘相见，但是，就是这样的壮烈，成就了这一脉不朽的神话。
光芒消失在了目力的尽头，被规则之海吞噬，瞬间的平静，随后是能量地外放，狂暴的冲击将规则之海一时间击退。
天道阳面看着师傅，接着生死规则从高空再度照射下来，这一刻，身后的圣人们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来。
“小森，退！”
这是司马天前辈的声音，他一把将师傅拉到了身后，接着全身包裹着巨大的圣光，冲向天空，迎着正面的生死规则发动悍不畏死的冲锋。伴随在他身后的人，是小红和黑蛋，两头圣兽一边笑着，一边冲锋，没有任何犹豫。
神兽之力贯穿整个九重天，元祖神兽召来，司马天带头，小红和黑蛋怒吼着赴死。
“你们别去，回来……”
师傅扬起手，规则包裹住了三个人，想要将眼前的三个人拉回来。
天道阳面却冷笑起来，说道：“这样不是很好玩吗？一群一群人来送死，让我玩的很开心，你何必来搀和？”
他打出手诀，师傅释放的规则全都被击碎，束缚住三个人的规则破碎后，三个人再度发起了对天道阳面的冲锋。围讨亚技。
“我们不如鸿元和盘古之力，我们只是圣人，过去凡人们将我们看做神明，如今我们才知道，其实自己不过也只是天道的棋子。与其当棋子，不若轰轰烈烈地战死，至少死得其所，至少我们有资格选择死亡！”
司马天大长老喊着，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黑的长发和力圣的金光留给了师傅一个浅浅的背影。
“不，不值得！”
师傅喊着，但是他们已经到了天道阳面的面前。
“杀死一只蚂蚁，需要多少力量？答案是不需要。”
规则之海此刻吞噬了三个人，消失在了眼前，两次爆炸传来，虽然将已经碎裂的规则之海再度炸开，但是依然并未伤到天道阳面。
“这个，好像对你很特殊。”
天道阳面探手举起，黑蛋的身子从规则之海中被抓了出来，捏在天道阳面的手里。身上已经满是伤口，昏迷的黑蛋勉强看着师傅。
“它应该对你是特殊的，因为，它是你的兄弟……”
第三百七十六章，哀与伤
那一天，星光从空中落下，黑夜里，穿着白袍的英俊男子出现在了少年罗焱的面前。 他弯下腰，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说道：“我叫司马天。是通天会的大长老，以后你要叫我祖师爷爷。”
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他是通天会永远的领袖，如同一面旗帜树立在众人眼中。虽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但是却一天比一天更加沉稳。
每当我们提起白袍，提起明眸笑颜。总会想起他，想起他说的话，想起他风姿绰约的模样。
孤独而高贵，年少时候一念之差，酿成大错。
他用了一生去偿还这笔债，拜师许佛。没想过要成为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可是最后却站在了最高点。
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他的一生呢？
是骄傲还是孤独，是悲壮还是苍凉，我想都不准确，因为世上本没有一个词语可以准确地形容他的一生。或许，在我所有见过的人中，他是最有魅力的。
我想。这个灵异世界里的任何人看见他，都不会忘记，不是因为他超凡入圣的法力，不是因为他孤傲冰冷的气质，也不是因为他曾经温暖的笑容。
只因为，他是司马天，他叫司马天！
唐门之外，年少时候的罗焱太师祖第一次看见年幼的貔貅，全身粉红，像是一头可怜迷路的小兽，而不是今天的圣兽貔貅。
它征战过阴间，和罗焱太师祖出生入死很多年，却在成为圣兽之后，离开了太师祖，那一走。伤了很多人的心。
多年后，黑蛋曾经问它，当年为啥要走？
貔貅这样回答：“我去了能干啥？陪着兄弟一起死吗？还是如果等他死了，我想办法帮他报仇？谁都知道，当年的鸿元天下无敌，我去了能帮什么忙？但是，他要是死在了天上，我就一定去拼命。”
他是妖族的二当家。幻化成少年的模样，天真烂漫地看着世间一切，脸上却没有笑颜。那张如同少年一般的面容下，藏着多少悲伤，谁都不知道，谁也说不清楚。
只是那一句，我会去拼命，我相信是真的，就如同今天一样。
消失在了规则之海中，好似没来过，就如同没存在过。
最后的决战，总会有牺牲，而这一次的牺牲，终究还是超出了师傅的预料，每一个熟悉的面容消失，就好像是有一把巨大的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心房上，痛的他难以呼吸。
但是，天道阳面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被举起的黑蛋，已经没有了力量，它很虚弱，看的出来，圣兽的修为也不足以保护它，它喘着气，每一口都显得弥足珍贵。
“放了它！”
师傅冲着天道阳面喊叫。
“把你的本源交给我。”
天道阳面伸出手，说到底他要的其实还是那存在于师傅身体内的本源，说到底他还是要师傅身上的本源。
如果给了天道阳面，那么最后翻盘的机会就会失去，可如果不给，黑蛋就会死。
“我给了你，我们还是要死。”
师傅仰起头喊道。
“将本源交给我，我可以保证你和这条狼妖活下去，甚至我可以保证你和其他你指定的人在新宇宙活着。但是如果不给我，我现在就杀了它！”
天道阳面捏着黑蛋的脖子，黑蛋已经说不出话来，脸发青。
师傅捏着破魔长剑，这是最后的机会，妥协吗？脑子很乱，这一次没有希望的挑战终究没了帮忙的人，不会如上一次一般有天道阴面降临，现在的他必须要靠自己，而在天道阳面之前，仿佛任何方法都不可能完成，死路一条。
却在这一刻，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黑蛋做了一件出乎众人意料的事。
它缓缓地举起手，动作缓慢，显得很吃力，一点点地将手举到了天道阳面的面前，接着，竖起了中指。
像是市井里的混混，总是做着粗鲁的手势，说着骂人的话，但是，此刻的黑蛋做了，却是保着必死之心，那个中指就在天道阳面的面前，他看见黑蛋的嘴角拉出了一道笑容，带着嘲讽的笑映满了他的眼睛。
“你找死！”
勃然大怒的天道阳面双手发力，师傅冲上天空，嘶喊着：“住手！”
然而，鲜血已经喷洒而下，仿佛能够染红混沌，但其实真正染红的却是师傅的眼睛。那些鲜血并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血液会随后落入混沌之中，消失于天地间。
黑蛋垂下了手，带着骄傲和最后的嘲讽死去，身体在天道的手中化作飞灰，师傅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太快了，大家的离开为什么那么匆忙，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一下吗？为什么都要前赴后继地去死，所有的念头都已经变的混乱无比。
有些不知所措。师傅不断地摇头，心中的念头乱的如同搅在一起的麻绳。
“把你的本源交给我！”
天道阳面喊了起来。
师傅抬起头，黑暗包围之下的他看起来像是潜伏在暗处的阴魂鬼魄，双眼里透出浓浓的杀意。
“想杀我？你有这个能耐吗？你们谁有这个能耐？谁能杀的了我！”
天道阳面嚣张地大喊。
声音在混沌中传开，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忽然笑了，猖狂地大笑，颇有天下无敌，寂寞孤傲的感觉。
“哥哥。”
一个清脆中带着几分冰冷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笑声。
“嗯？你回来了。”围讨肠号。
他回过头看着天道阴面，少女点点头说道：“你做的有些过份了。”
“过份吗？”天道阳面手中冒出火焰，焚烧了那些沾染在他手上的血迹，“我觉得还不够，我要彻底击溃端木森的意识，让他疯狂，这样才能让他明白，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
“你就不怕还有变数？”
少女反问了一句。
“变数？在哪里？如果真有变数，你就让变数出来，我倒要看看，如今天下间谁还能够对抗我？我要开创新的宇宙，我要成为新的完整的天道。我即将真正圆满。而且，从今以后，只有一个天道，不会再有继任者，只有我！”
巨大的野心，和每个皇帝一样，都希望自己永久存在，都希望自己的江山永世不衰。这样的他，已经不能被称为天道，而是被**充盈整个身心的怪物！
“哥哥，如果师傅还活着，你觉得你会怎么办？”
少女忽然问道，打断了天道阳面恣意地笑声。
“还活着？就和刚刚一样，化作一具没有实际力量的傀儡出现？即便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惧怕，我才是天道！”
“是吗？”
声音响起，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湖中央，但是这一滴水却与众不同，它不是万千水滴中的一个，而是这万千水滴中的帝皇。
天道阳面似有所感，回过头去，我站在金的光芒中，身上披着奇怪的金外衣，巨大的兜帽好似光环一般地罩在我的身体四周。
脸上满是金的阵法，眼睛从冰再度变回了金，但是神很陌生，至少给师傅一种从未见过我的感觉，又让剩下的圣人们有了一种高深莫测的体悟。
像是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看不穿，更高级的生命体。
“万林？”
天道阳面奇怪地看着我，而我此刻举起手，身上金的阵法开始旋转起来，接着下一秒，整个规则之海破碎，天道阳面听见巨响，接着看向被金光环绕的我，吃惊地望着，此刻竟然说不出话来。
“徒儿，为师来见你了。”
我开口，声音中却带千古沧桑……
第三百七十七章，狼狈为奸（1）
沧桑的声音，在混沌和空间中如同流水一般地波动，天道阳面的身体在这一刹那显得坚硬，他回过头，眼睛里跳动着惊异的目光。
未曾想到的见面，不曾预料到有一天还会见到眼前的人。即便那张容颜并不一样，可是他明白，站在他的这个人，可以叫他徒儿的这个人，一定是那个人。
从未想过会在这里和那个人见面，甚至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那个人见面。打败了他的化身，吞噬了他的本源，获得了他的力量，可是却还是如同噩梦一般挥之不去。
“我不相信。”
他看着我，大喊了起来。
“我为你而来，徒儿，你欠我的该还了。”
明明是我的容颜，可是说出的话却不是我想说的，明明看见的是我的身体。可是身体内释放的能量却完全变了，亦或者说眼前之人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人。
“认不出我了吗？”
我开口问道，金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规则之海在不断翻滚，似乎想要重新汇聚在一起。却见我举起手，手掌轻轻一捏，整个规则之海转眼间碎裂。大片大片的规则从空中飘落而下，我向前走去，脚步踩在虚空中，天道阳面面对我，竟然不自觉地后退，像是在害怕。
“还记得吗？我收你为徒的时候，说过什么？”
我问。天道阳面却不敢回答，而是一个劲地后退，手在面前胡乱地哗啦，正如天道阴面所说那样，眼前的天道阳面其实是懦弱的。
用强悍的外表掩饰内心中的脆弱，可是当面对真正让他恐惧的事物时，这种脆弱就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每个人的面前。
“师傅……”
他终于开口说道，认可了我的身份，亦或者说是眼前这个站在金光芒中人的身份。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应该将欠我的还给我，我的本源，你该还给我。”
伸出手，索要的是天道本源。
“不，我不欠你什么，那时候你已经走到了末路。没有新的天道出现，你也想连任，但是天道是不可以连续的。你也违反了规定！如果不是我抢夺了你的本源，那就没有新的天道，也不会有心的宇宙。”
他显得很惊慌，这种惊慌遍布他的脸，反射出他内心中的胆小畏惧。
“前尘无论如何，现在，我回来了，你就该将我的本源还给我，至于我是否会继续成为天道，还是选择其他人担此重任。这都是我的责任，和你无关。”
咄咄逼人地口气之下，天道阳面再度后退，好似已经下定了决心，在其脸上可以看见刚刚那些遍布整个身心的惶恐，都在渐渐消失，**，贪婪，化作了无穷的动力。
“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天道！”
我听见他如同歇斯底里一般地吼叫，仰起头，仿佛有熊熊的烈焰在燃烧。下定了决心，就像一个一直胆战心惊的懦夫，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为了这一刻，他准备好了去搏命。
“你要和我动手？”
收回手，我问道。
“无论你是我的师傅也好，还是万林也罢，都不能阻挡我成为新天道的脚步，我会完整，在新的宇宙我会是独一无二地存在，这才是我要的，而不是去做你宫殿中可怜的童子。本源是我的，宇宙是我的，天道的位置也是我的！”
他咆哮着，如同怒吼的雄狮，在宣告自己的地位。
“看来，你已不愿回头，我也不来度你，只希望你明白，你所理解的道，是我告诉你的。”
踏步而前，看似毫无防备地靠近天道阳面，规则之海翻滚，生死规则在空中浮现出来，照下的黑白光芒，洒落在我的脸上。
“生死规则，你愿杀我吗？”
我举起手，像是在对一个老朋友说话，头顶上的生死规则不断颤抖着，如同被迫和自己主人战斗的忠犬，痛苦但是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围土团才。
“我不愿为难你，你不助他便可。”
说话间，手中手诀变化，向着空中拍去，天空中的生死规则在手掌化作的强大手印下快速后退，仿佛接到了最高的命令。
“回来！我才是你的主人。”
天道阳面双手展开，身后的生死规则不断地回归，气急败坏地吼叫，又怎能放走了自己最大的武器。
“任何规则，都是道中的一员，任何道，都为一体。你并非是完整的天道，你掌控的生死规则不过是虚有其表。当年，我便说过，若是你不潜心修炼，不懂道中规矩，那无论你的修为提高多少，到头来，你所得到的，都不是你的。你所看见的，也不会是真实的，你以为掌握在手中，其实还在远方。”
我走到了天道阳面面前，整个宇宙内所有的规则化作一面七彩的水晶壁。
“别过来，我不想失去我所拥有的，你别过来。”
他一个劲地嘀咕着，害怕地连连后退。
纵然我没有天道本源，但是，从我变成这个人的那一刻开始，当我出现在天道阳面面前的时候，他就开始害怕。当生死规则不受控制后，他发现自己最大的兵器已经背叛了自己，这种恐惧就更加剧烈地在心灵深处扩散。
“这好像是我教你的第一个法术，犹记得那年，我问你和你妹妹，想学什么样的法术，你妹妹说，想学厉害的法术，能够一出手就能打败对手。而你则说，想学可以保护自己的法术，能让别人不能伤害自己。你学会的第一个法术，便是这水晶壁，当年的水晶壁以五行为引，只要五行灵气不息，水晶壁不会碎裂。而如今，你以规则为引，这水晶壁却比过去强了百倍不止。”
说话间，我举起手，手掌轻轻地放在了水晶壁上，接着向前跨出一步，水晶壁应声碎裂，斑驳的碎影从空中洒落而下，拍打在天道阳面的脸上。
“你看，我当初就说过，如果与人交手，没有底气，那就没了自信。没有自信就容易出错，而一旦出错，那也许就会丢了性命。”
我探手落在了天道阳面的身上，一把抓住了天道阳面的身子，并且身体内的灵力开始翻滚，竟然在强行吸收天道阳面身体内的本源。
“欠我的，你该还了！”
带着寒意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但是，就在这看似危急，千钧一发之际，天道阳面脸上胆怯的表情忽然变了，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冷笑，开口道：“老家伙，你中计了！”
我微微皱起眉头，就在此刻他被我抓住的手一个翻转，抵在了我的胸口，而在我的背后天道阴面忽然落下，少女的手掌按在了我的背上，竟然和她哥哥同时出手。
“你们计划好的？”
我问道。
“我们早就知道你这老家伙贼心不死，如果这个宇宙能够存在上个宇宙的人和事物，那么作为上个宇宙的主宰，我们谁都没看见过你消失，那就代表了，你很有可能还活着。不想个办法把你引出来，如何才能真正地统治宇宙！如何成为真正的天道！还有一点，你想的太简单了。”
我感觉到身体四周的金光正被腐蚀，身体内的能量开始衰退。天道阳面眼睛微微睁大，冷笑道：“还有一点，她永远都是我的妹妹，她永远都向着我。”
“轰！”
身体瞬间发出剧烈的爆炸声，身子胸口炸开了一道缺口，接着身体慢慢地从空中坠落而下，体内所有的经脉全部都被击毁，原本重塑的身体再度遭到破坏性的伤害。
“如此一来，天下，便没人能阻挡我成为新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