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楚州三杰
“你可是大名人啊，哪像我们……”
人比人气死人，张楠有些气馁，“学习不行，家境一般，考武校又没天赋，天赋觉醒又迟迟不来，高考结束就是噩梦的开始……”
现实是真的残酷，吴辛巴闻言轻叹道：“运气一来门板都挡不住，我何年何月才能转运啊……”
他们四个人，除了罗宾家庭要好点，其余三个都是普通人，不出意外的话，毕业以后混个三五年，然后娶个过得去的老婆，过两年再生个孩子，每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平无奇过完一生，谁料陈煜天赋觉醒，飞到枝头变凤凰呢？
心理落差造成的羡慕嫉妒，人之常情。
虽然陈煜心里有点暗爽，但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们关系很好，相互鼓励帮扶，又能苦中作乐，三年下来，感情着实非同一般。
特别是张楠和吴辛巴，两个自带逗比属性的“沙雕”，寝室里的“开心果”，每天吵架互黑，贼欢乐，为三年的高中生活带来不少欢声笑语。
“我有天赋赠予的能力，能不能在毕业之际，给他们融合几个实用点的天赋神通？”
说“报恩”有点牵强，但感谢三年来的陪伴，于情于理，陈煜觉得有必要拉他们一把。
苟富贵，勿相忘。
不过……
这功能限制太大……
还是看情况吧。
他不抱有太大期望。
“这个谁又说得准呢？”
想想，陈煜还是先放出个信号，“也许过几天，你们也能觉醒天赋呢？”
“承你吉言！”
张楠天性乐观，忽然紧挨上来，“嘿嘿，挨近点，沾点欧皇运气……”
吴辛巴在一旁吐槽道：“我从未见过把占便宜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人！”
“哈哈哈！”
罗宾哈哈大笑，“小楠子，就你这硬件配置，又白又阴又柔，女人就好你这一口，要是搁在古代，运气好点，兴许能当公主贵妇的玩物啥的，差点的当个小相公也能一生衣食无忧。哪怕放在现代，只要肯下海干活，没准儿能小火一阵，运气好被哪个富婆相中，嘿嘿，一生荣华富贵啊，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为什么要折腾自己呢？你说是也不是？咳咳，那啥……顶多鸡er遭点罪……”
“呵，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富婆？”
吴辛巴接了一句，一本正经的地道，“据福布斯发布的2049华夏富豪排行榜，前一百名中，男女比例为10：1，这年头‘基’风盛行，有钱人怪癖更多，那些什么龙阳之好啊，断袖之癖啊，那可是权贵之人捣鼓出来的，所以说，遇到男性的概率要远大于女性……”
“滚！”
“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
陈煜又是一声长叹：“我迟早要被你们带到沟里去！”
……
“快看！”
罗宾指着路上行驶的汽车。
“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灵能版，大佬们的专用座驾，美利坚总统同款车型，低调奢华有内涵，保守估计至少这个数……”
他晃了晃手掌，售价起码五千万。
“里面坐的是什么人？我记得校长开的是奔驰吧，不该是上头的人吧？”
车多少钱陈煜不感兴趣，他关注的是车里面的大佬。
偶尔也会有上头的人来视察，但从来没有这么高调张扬，乘坐的交通工具都很接地气。
五千多万的灵能豪车，三年来还是头一次见。
里面绝对不是一般人。
“你们最近听说了没……”
吴辛巴记起一件事来，慢条斯理地道，“近几年升学率持续走低，排名越来越靠后，引起了雷老大的不满，今年一定要扭转颓势，特意邀请了几个大佬来力挽狂澜……”
“有这种事！？”张楠挑眉道。
“少关心些娱乐八卦吧……”吴辛巴睨了他一眼，“今年的天才真不少，华清雪一个，还有那个郑少东，常年年级前三的杨正南，林文彬也勉强算一个，有潜力考上‘七大精英武校’的六七个，百花齐放的一年，雷老大能不上心么？”
雷老大全名叫雷延霆，楚州二中的现任校长，曾经是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因为脾气暴躁，嗓门奇大，生的又魁梧不凡，所以同学私底下都以“雷老大”称呼他。
“据说是‘楚州三杰’？”罗宾语出惊人。
“什么！？”
三人大惊。
陈煜追问道：“你确定？”
罗宾摇了摇头：“小道消息，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以雷老大的身份，‘楚州三杰’理应会给几分薄面，不说三个都来，毕业于楚州二中的杨易刚绝对会来！”
“杨易刚是楚州二中2025届的毕业生，当年和雷老大的交情甚好，当时号称楚州二中的双子星，并在同一年考上‘西北悟道学院’，次年共同获得楚州‘十大优秀青年’称号，要不雷老大负伤回来任教，两个人恐怕得‘基’一辈子，雷老大盛情邀请，杨易刚没理由不来……”
陈煜接过话茬儿。
“‘楚州二中’其余两个，一个叫刘东南，毕业于师大附中，一个叫李英然，淞南一中的牌面级人物，由于三人并肩作战，战功显赫，于2040被民众并称为‘楚州三杰’……”
“没人知道他们的修为如何，到底到达了何种境界，近十年来，有不少人对此展开讨论，常年保持着不俗的热度，争吵不休十余年，大家都倾向于已臻练气境八层，有可能已经打破桎梏，跨入更深层次的境界，这一点可从七年前‘荒原战役’得到考证……”
“2038年，7月8日，西北荒原爆发小规模妖兽狂潮，位于联合军西北驻扎点八十公里外的‘罗布防区’被妖兽撕开一道豁口，防区内的数万人民的生命安全岌岌可危，当时西北联合军驻扎点刚经历一场消耗战，元气大伤，由于事发突然，当下只能派遣杨易刚、刘东南为首的三百人清剿小队赶往现场……”
“没想到两人双剑合璧，宛如战神降临，引领这寥寥三百人的小队，把入侵的妖兽杀得片甲不留，将其赶出防区还不算完，杨易刚和刘东南杀红了眼，深入西北荒原腹地，杀了个七进七出，血流成河。西北荒原地形复杂，丘峦连绵，沟谷纵横，草木稀疏，常年有风暴肆虐，飞沙走石，变幻莫测……”
“清剿小队便采用迂回战术，快慢有序，深入浅出，杀得妖兽四分五裂，丢盔弃甲，狼狈溃逃，最后竟安然返回驻扎点，引起多家媒体争先报道，两人因此一战成名……”
“三个人私下交情都不错，如果雷老大能把他们都请来……”
要说陈煜为什么这么清楚？
不是他专门研究过，“楚州三杰”的肖像到处都是，教室的墙壁上，走廊上，校门前的光荣榜上……简直无处不在，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对他们的英雄事迹自是一清二楚，说倒背如流都不为过。
“应该不会。”
罗宾摇了摇头道，“当年那一战，缺少细节披露，我认为有夸大的成分存在，杨易刚和刘东南安然返回存有疑点，此战过后，刘东南消息就少了很多，仿佛人间蒸发一样，个人倾向于受了重伤，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不管怎么样？杨易刚一定回来喽？”张楠总结道。
“来又如何？不来又怎么样？”
吴辛巴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他们来也是指导尖子班的天才，重点班的人都得靠边站，哪轮得到我们这些平行班的人？”
“哎……”
轻声一叹，罗宾询问陈煜，“对了，你准备报考哪所学校？”
“当然是‘双一流武校’啦，我更倾向于楚州精武大学，轮排名，它不是顶尖的，但教育配套更全面，其余各方面中规中矩吧，再是离家比较近……”
陈煜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人总要有梦想不是？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你厉害！”
罗宾向他竖起大拇指，“我就苦逼了，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身体素质，距离国内911、285双一流武校都差一大截，‘双一流武校’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旋即，他嘿嘿一笑，“不瞒你们，我有个亲戚在大学里工作，好像叫什么马斯特学院，这洋名字可真古怪，近年来才出现的新学校，录取分数还挺高的，哎，实力不够的我只能走后门……”
表情够贱。
“我艹！”
“我日！”
张楠和吴辛巴不约而同地竖起中指。
妈卖批哟，一个中指不成敬意。
隐藏地太深了。
以后还能愉快地做朋友吗？
“拜托千万别告诉我……”
张楠郑重地对吴辛巴道，“你高考不理想就要回去继承千亿家产……”
吴辛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再受到打击的……”
顿了顿，他怀疑地反问道，“那你也不会突然宣布卸甲归田，回家当土财主吧？”
张楠有点想哭：“你想多了，如果是那样，我做梦都能笑醒好几回。”
“多谢！”
“共勉！”
两人徒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陈煜深深看了眼罗宾，他莫名有种直觉，罗宾的身世恐怕不简单啊……
……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放学。
告别了同学室友，陈煜没有急着回家。
而是只身一人往市中心赶去。
二十分钟过后，陈煜来到一家古朴气派是门面前。
上面撰写这四个大字：永道武馆。
笔走龙蛇，鸾翔凤翥。
迎面扑来一股恢宏气势。
今天，他要验证下他的真实实力。
第十六章 999kg！
“要说二十年以前，武道馆还没现在那么兴盛，一个大城市兴许有零星几家，健身房倒是多如牛毛……”
“近十年来，来自域外妖兽的压力，无良媒体的大肆炒作，待在安全‘牢笼’中的普通人，他们连基本最自保能力都没有，继而逐渐产生恐慌不安的情绪，假如有一天，世界末日降临，妖兽肆掠，全球沦陷，人，该如何自保？怎么自救？乱世，人如草芥。为防范于未然，为了将来能‘苟活于世’，他们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身体是自己的本钱，渐渐的，意识觉醒，全民进入健身时代……”
“现如今，健身房依旧不少，但随着武道的兴盛，武者作为保家卫国，铲奸除恶的中坚力量，一直受到世界人民的拥趸和尊敬，以突出‘武者精神’的武道馆迅速发展，逐渐取代旧时代的健身房，从十年前的寥寥数十家，扩增到现在的上万家，据不完全统计，光在楚州市内，大大小小的武道馆足有一万两千家以上，它们有的在旮旯胡同里，有的是家庭式经营的小武馆，还有的已发展成全国连锁的上市公司……”
“永道武馆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成立至今已有二十八年历史，武道馆中‘祖师爷’，全国最具影响力的武道馆，它是创始人邱永道先生是第一代觉醒者，受万众敬仰的传奇人物，近三十年中，培养出来包括‘楚州三杰’在内的七百多名武者，简直让人为之惊叹，它的理念、服务、责任心都是行业内的标杆，无数人心目中向往的胜地……”
高中武道历史课本中，有关“永道武馆”介绍，陈煜至今还记忆深刻，仅仅是苍白无力的文字，读起来却让人身临其境，代入那段起伏兴衰的辉煌岁月中。
“可惜近两年来，永道武馆赴美上市，千亿市值的光芒却掩盖不住逐渐发酵铜臭味儿，纯商业管理模式让不少业内人士诟病，‘给钱就能进’、‘内幕多’、‘关系户的聚集地’、‘报团取暖现象严重’，在网友的声讨声中，永道武馆的发展略显疲态，隐隐有走向神坛的趋势……”
一念及此，陈煜摇头轻叹。
饶是如此，永道武馆也是有梦青年的首选之地。
为了今后出入方便，在工作人员的诱说下，陈煜花了八百块钱办了张卡，一个人月内可在武道馆自由锻炼，诚然，这是最低级别的“普通会员卡”。
现今的武道馆沿袭了健身房的“会员制度”，因为武道馆内有许多专业的设备，比如拳力测试机、速度测试跑道、克隆模拟竞技仓等，在这些设备的帮助下，顾客能更直观地了解自己的实力，从而制定长远锻炼计划，坚持下去，往往能事半功倍。
“给，您的会员卡！”
“谢谢！”
银白色的金属卡片，经过磨砂处理，手感还不错。
“有了这张会员卡，我就能自由出入国内任何一家永道武馆，临近高考时，我可以将会员卡余额进行‘冷冻’处理，等高考高考过后再继续使用……”
八百块钱，不是按时间计算，略坑，不过陈煜都已上了贼船，还是老老实实压榨这张卡的价值吧。
进入永道武馆内部，可大致分为三大区域，按照武者的评定标准划分，陈煜来到主练力量的“撸铁”区，也叫普通训练区，这里都是锻炼体能的设备，光着膀子、穿着背心的猛男壮汉，外露的肌肉极具视觉冲击力，显得力量感十足，从中横穿过去，陈煜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人很多，像永道武馆这种级别的武道馆，从来没有人少的时候，不过这些人多以工薪阶层为主，他们或抱有梦想，或锻炼身体，自己一个人摸索，用业余时间来铸造梦想，稍微有钱的人会聘请“私教”，一对一辅导，然而，这些人仅仅是“会员”身份。
更高一级的“学员”则是永道武馆的核心成员、重点培养对象，他们无不是潜力无限的天才，有成为“武者”的可能。
他们多数是十几二十岁岁的学生，家境殷实，有一定社会地位，课余时间来永道武馆“补习”，用高昂的学费聘换取最优质资源，只要给的钱足够多，永道武馆还会专门负责武者来辅导教学。
对于这些学员，永道武馆有着自己的一套考核标准。
按照学员的实力高低，可分为低级学员、中级学员和高级学员，不要以为只是个称号，永道武馆授予的“学员证书”在外界被普遍认可，含金量非常之高，一张“中级学员”的证书在手，不仅社会上会提供诸多便利，还能享受世人的尊敬与崇拜，以后找工作、进事业单位都有优先权。
当然，这些和陈煜没关系。
“想入学永道武馆，一学期的学费得五十万……”
这还仅仅只是学费，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一个学期上百万还只是少的，要不然怎么说武者训练就是烧钱呢？
几十上百万，一学期？一年岂不是要小几百万？陈煜连连摇头，想都不敢想，那些都是有钱人的称号。
“拳力测试机，拳力测试机……”
他在汗臭味中寻找空余的位置。
“咦，这里没人……”
他找到一个拳力测试机，左右两边都有人，一个是粗莽的光头大汉，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拳又一拳地击打拳靶，显示屏的数据在不断跳动。
“咚！”，“咚！”，“咚！”……
“198 kg！”
“196 kg！”
“197 kg！”
那个年轻人满头虚汗，显得有些吃力，200公斤这个坎他怎么都跨不过去。
“咚！”，“咚！”，“咚！”……
“565 kg！”
“568 kg！”
“570 kg！”
光头大汉显然要强一些，但上下起伏比较大，一直在560公斤到580公斤之间浮动。
陈煜没有多看，先适当热身几分钟，扭了扭手腕，双膝微微弯曲，重心下沉，扎了个标准的马步。
“嘿！”
一声低喝，陈煜一拳击出。
“咚！！！”
“叮，检测到您在练拳，力量+1！”
一人高的测试机发出沉闷的声响。
具有回弹力的拳靶迟迟无法恢复原样。
为保证测试机的稳定，地面会有螺栓将其固定，极力的一拳无法撼动测试机，反而直接传到地下。
那一刻，仿佛地面都在轻微震动。
“999 kg！”
显示的数值让陈煜很是意外。
999公斤！
距离1000公斤仅有1公斤的差距。
“这几天的营养摄入过于丰富，还好我没有懈怠，白天去老刘头那里工作，晚上继续挥拳锻炼，第二天一早又做俯卧撑，999公斤，再进一步，就能稳稳达到武者考核标准，没有优级天赋我不可能做到，真的是太厉害了……”
意外过后，陈煜心中狂喜，但表现得还比较淡定。
“咚！！！”
“检测到您在练拳，力量+0.8，爆发力+1！”
出拳，收拳。
地面又是一震。
“998 kg！”
“嗯？这次要低上1公斤？爆发力+1？”
陈煜摇了摇头，调整好状态。
“咚！！！”
“叮，检测到您在练拳，力量+1，爆发力+1！”
竭尽全力的一拳。
“999 kg！”
“滴滴滴滴滴……”
还是显示的999公斤，但这次屏幕闪烁，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怎么回事儿？”
陈煜一脸懵逼，“坏掉了？”
“还是……超出了限定值？”
……
永道武馆。
内部学员训练区，
“武者，身体是根本，是基础，是骨架，没有强壮到变态的身体，想要更上一层楼就是白搭，这是成一名合格武者的必要条件……”
“废话不多说，接下来我向大家展示练力量的几个小技巧……”
如往常一样，张褚在教力量训练技巧。
眼前这十几号人是新入学的永道学员，最基本的力量训练由他把关。
早在两年前，他就拿到了“中级学员”的称号，这两年来，“高级学员”他考过几次，900公斤的力量他能达到，但25m/s速度他每次都差点火候，以至于他成了一名“偏科生”。
即便如此，教这些新学员还瘦绰绰有余。
“滴滴滴滴滴……”
忽然，一阵微弱的滴滴声传来。
作为“中级学员”，他的听力远超旁人。
他听得很清楚，这不是一般的滴滴声，而是拳力测试机的极限报警声。
受到成本预算的限定，“会员”区的设备比较“廉价”，拳力测试机的上限是一千公斤，也就是说，只能测试一千公斤以内的力量，超过这个数值就会发出警报声。
“不会错的，上次听到这个声音还是罗师兄……”
张褚心中骇然，不禁联想到当年“连败三人”的怪胎。
到底是什么人？
一拳能达到一千公斤，不会是哪个武者莅临吧？
不可能。
绝不可能。
百分之百不可能。
哪个武者会闲着没事，跑到“会员”区装逼？
“你们先抓紧时间练习，不许偷懒，老师有事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张褚带着疑问，匆匆跑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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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没吓到你们吧？
“哈哈哈哈……”
楚州二中。
校长办公室。
一连串大笑声骤然响起，惊得窗外鸟儿四处飞散。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老哥你盼来了啊！”
雷延霆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声音如雷霆炸响，洪亮又浑厚，穿透力极强，他拥有一张充满正义的国字脸，两道剑眉又黑又浓，身材魁梧高大，足有一米九，虬起的肌肉似要衣服撑破，单看外形，的确对得起“雷老大”的外号。
“你少来，你雷老大一句话，谁敢不来啊？”
对面的中年男子善意地调侃道，“哪怕天王老子也得给面子啊！”
相比雷延霆这种钢铁硬汉，这个中年人就显得“阴柔”几分，整体要比雷延霆小上一号，眼神却是无比犀利，眼角处那道疤痕更给他平添几分凶悍肃冷，不经意的一个眼神都充满杀气。
他，正是“楚州三杰”之一的杨易刚。
“哈哈，你小子还是老样子……”
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叙叙旧情，雷延霆上下打量着老友，仿佛回到了从前，不由得唏嘘不已，“一点都没变啊……”
“你不也一样？”
杨易刚掏了掏耳朵，“这大嗓门能给人把耳朵震聋。”
“哈哈哈，来，坐！”
两个人绕到沙发前，坐下，雷延霆拿起紫砂茶壶，一人倒了一杯热茶，“来，尝尝，上好的玉灵毛尖，全年产量不过千斤，一斤好几十万块钱呢，我平时都不舍得喝……”
“你这大个子还会学品茶了？”
杨易刚见其笨拙的动作，有种大老爷们穿绣花针的感觉，实在忍不住调侃道，“多亏有嫂子管着你，不然搁自己瞎折腾，现在指不定瘫痪在床了呢？”
“嗨，咱们哥俩儿难得聚一回，谈女人干什么？”
雷延霆瞪着一双牛眼，扯着嗓子说道，“算下来，我们至少有七年没见了吧？”
“差不多……”
杨易刚不确定地点点头，“自从你负伤，我来看过你几回……没办法，身不由己啊，妖兽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聪明，还学会了打游击战，西北各个防区形势严峻，哎，人员紧张，实在抽不开身……”
“哎，要是当年我……”
想起往年峥嵘岁月，雷延霆神色一黯，一声长叹。
“都过去了有什么好感叹的？”
杨易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结束这个沉重的话题，“瞧你现在，多潇洒啊，我还羡慕你呢。”
谁知雷延霆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上前线有上前线的苦，当校长有当校长的难！”
“怎么？”
杨易刚眉梢一挑，趁机切入正题，“别看你小子平时雷厉风行，小心思多着呢，说吧，这次把我诓骗回来干什么？”
“你等等……”
雷延霆起身回办公桌，取来一张名单递了过去。
“这是……”
杨易刚接过名单，低头一扫，脸色逐渐正经起来，“华清雪，750kg，22.1m/s，19.1ms；郑少东，765kg，21.8m/s，18.5ms；杨正南，748kg，22.0m/s，18.8ms……”
他深吸一口气，眯起双眼，正盯着雷延霆，“当年，我们的成绩是多少来着？”
“你是458公斤，我比你强一点，也只有460公斤。”雷延霆想都没想，印象深刻。
沉吟片刻。
“后生可畏啊。”杨易刚放下名单，感叹道，“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强了将近一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名单上的八个学生，成为武者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特别是华清雪、郑少东、杨正南这三个人，觉醒过天赋神通，于武道一途如虎添翼，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雷延霆慢慢回归主题，道出自己的苦衷，“这八个学生，出身其实都不错，修炼资源没少堆，但终究差点火候，想要更进一步，除了自己稳扎稳打，最好让练气境武者用‘灵气’洗精伐髓，打通奇经八脉……”
“你也知道，过去几年楚州二中生源不理想，总是被师大附中强压一头，老子特憋屈啊，有苦说不出，今年稍微有点起色，嘿嘿……”
最后，雷延霆露出“你懂的”笑容。
杨易刚抿了一口茶水：“你雷老大都发话了，我赴汤蹈火也得帮忙不是？”
“哈哈哈，果然是我雷某人的好兄弟！”
雷延霆大喜，“改天请你喝酒！”
“别，千万别。”
杨易刚连忙阻止，“你要是旧伤复发，嫂子可饶不了我。”
“嗨，没意思。”
“对了，什么时候开始？”
“你要有时间，这半个月，随时都可以。”
“成，那就过两天吧。”
赵易刚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改天我可能要跟个老友叙叙旧……”
“是老刘？”
“嗯。”
……
青阳大道28号。
永道武馆。
“咚！”
“咚咚！”
“咚咚咚！”
声音沉闷，富有节奏感。
跑步机上放着的半矿泉水，伴随着“咚咚”的震动声，瓶身晃荡，漾起阵阵水花。
专心锻炼的人有多察觉，纷纷停下动作，四处寻找震源所在。
不远处，靠南的角落里，不少人正在围聚过去。
在猎奇心理的驱使下，一个又一个围了上去。
“咚咚咚咚咚！！！”
击打声的频率逐渐变快。
“986 kg！”
“987 kg！”
“988 kg！”
“989 kg！”
“叮，检测到您在练拳，力量+1，+0.9，+1，+0.9，+1……”
陈煜快速出拳，连续击打拳靶。
拳力测试机显示的数值稳定在988公斤左右。
在此过程中，他同样再也锻炼拳力。
伴随着“力量+1”的不断浮现。
测试的数值也在缓缓上升。
“！！！”
吸引过来的人无不张口结舌。
987公斤，989公斤，988公斤……
我的老天，我没有看错吧？
不间断连续挥拳，全力还能维持980公斤的高位，而且似乎每隔几个节拍，力量就会上升1公斤。
蓄力的一拳那该多恐怖啊？
刚才的滴滴声也是从他这里传来的。
所有人都看呆了。
惊讶地说不出话起来。
第一次遇到如此粗暴的强者。
在他们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关键他还好年轻啊，不到二十的样子……
天才啊，哦不，应该是妖孽才对。
看久了，他们升起一种错觉：“是不是机器坏掉了？”
“咚咚咚咚！！！”
“叮，检测到您在练拳，力量+1，+1，+1，+1……”
陈煜还在继续，已进入忘我状态。
“还好前两天积累了很多能量，不然还真应对不了今天的消耗……”
这两天他快被精神问题搞疯了，锻炼的时间自然比往常少一些。
累积的能量催发了力量的狂暴增长。
又有优级天赋在暗中推波助澜，他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涨。
“986 kg！”
“987 kg！”
“988 kg！”
“999 kg！”
不到十分钟时间，连续出拳从985公斤左右，一口气坐火箭似的，蹿升到测试机的临界值999公斤！
这次可是活生生地颠覆了传统认知。
还有这种操作！？.jpg。
在场所有人都是这幅表情。
怎么在你那里，增长力量跟吃饭走路一样简单。
刷刷刷的几下，就上去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
“啊啊啊！！！”
陈煜用尽全力，拳头如雨滴般落在拳靶上。
“咚咚咚咚！！！”
“滴滴滴滴！！！”
霎时间。
滴滴声和咚咚声交织缠绕，显得吵杂而又动听。
“滴滴滴滴！！！”
滴滴声越来越急促、尖锐，就像病人临死前的心电图一样。
“咚咚咚咚咚咚！！！”
而陈煜愈发狂躁起来，出拳的频率又快了一分。
渐渐的……
在众人的目视下，拳力测试机“砰”的一声，显示屏闪烁几下，旋即熄灭，一股焦臭味儿弥漫四散。
“让让，借光借光，让一让……”
这个时候，张褚及时赶到，撞见这一幕。
人群中央。
一个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的少年。
他面前的拳力测试机，拳靶已经严重变形，焦臭正从里面不断传出来。
围观群众全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是……打……打坏了？！”
张褚大脑暂时宕机，仿佛受到了惊吓。
一吨的拳力测试机，竟被蹂躏到烧毁？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不……不会吧？测试机被我打坏了！”
停下来，陈煜忽然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
这得赔多少钱？
刚才他有点“走火入魔”的感觉，完全忽略了外界的动静。
其实他是无心之失。
这该怎么办？
正准备开溜。
一转身，不知为何，以他为中心，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是水泄不通。
“想逃都逃不掉……”
见众人震惊万分的模样，回想起来，他自己确实有点疯狂，当下语气带着歉意说道：“呃，那个……不好意思……刚才用力了点，没吓到你们吧？”
第十八章 橄榄枝
没吓到你们吧？
看起来还挺无辜的样子？
已经吓到了好吧！
众人嘴角抽了抽，满头黑线，看陈煜的眼神多了分古怪，一个个的好在说：“你吓到我了，快赔钱！”
“那个……”
几十上百双眼睛齐齐盯着，陈煜几时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叫人怪不好意思的，他轻咳两声，化解紧张情绪，一脸认真地问道，“咳咳……你们有事吗？”
“……”
众人还是愣愣地注视着大佬，如泥塑木雕一般。
“有事……还是没事？”
半晌不见回应，陈煜心里纳闷了：不就是练个拳么？难道就因为夸张了一点？一个个至于这样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搞得我跟个没穿衣服的美女一样……
“没事的话麻烦让一让……”
经过几番调整，陈煜心态好了许多，一本正经地说道，“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可能会有小雨，我衣服还没收呢，你们不打算回去收衣服？”
其实他是想找个理由赶紧闪人，拳力测试机一台至少三四万，把他裤衩卖了都赔不起。
要是以后找上门来，他大可“撒泼耍赖”，说是极机器本来就有问题，先拖延一段时间，熬过关键时期，赔钱肯定是要赔的，但要到高考过后再说。
在以上的前提下，还是尽量撇干关系吧，高考前夕被麻烦缠身，肯定对心态有不小影响。
咳咳，收……收衣服？
大佬还真有生活情调啊。
众人心中升起几分疑惑，对陈煜的身份有了更多的揣测。
“一拳能有一千公斤的力量，速度和神经反应必定不会太差，他才多大年纪？瞧他穿着打扮，言行举止，不像是有钱人家啊，莫非又是个觉醒天赋的神人？”
“他绝对不到二十岁，十七八岁的武者，不敢想象啊，绝不是这个年纪能够达到的程度，百分之百是先天觉醒者，若不是从娘胎里就自带天赋，生出来就是觉醒者，比同龄人遥遥领先在起跑线上，不然怎么会如此逆天？”
“回去收衣服？工薪阶层么？没有富家子弟那样拿资源堆砌，年纪轻轻就一只脚跨入武者的门槛，又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拳打爆测试机？恕我孤陋寡闻，牛皮，真的牛皮，可把我吓一大跳！”
“准武者没得跑喽，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种大佬……”
“……”
疑惑到震惊，再到敬仰，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理变化。
众人自动让出通道，神色肃穆而又庄严，像是某种盛大仪式上的礼兵。
收获崇拜尊敬的目光，陈煜不免有些飘飘然，虚荣心大为满足。
昂首挺胸，步伐沉稳，再来段“赌神出场bgm”，那效果，现阶段的人生巅峰。
然而他刚走两步，耍威风还没过足瘾，一个违和的声音叫住了他：“等等！”
“嗯？”
陈煜心中一跳，转过身去，那人就疾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陈煜的手腕……
那人一米八左右，身材也算高大，刀削似的板寸头，方正的国字脸，稀疏的胡子茬，大猩猩般的上肢肌肉，第一眼就联想到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大个”。
他外面套着一件“武服”，宽松得体，右胸口处有个小logo，两条缠绕交错的橄榄枝半包裹着一个“警备状态的武者”，下年绣着四个宋体小字永道武馆。
陈煜的视线在那logo处略一停留，心中便暗叫不好：“动作可真快，我刚打坏机器没多久，武馆的人就抓我来了么……”
装疯卖傻？
死不承认？
还是埋头就跑？
他思绪百转，一念之间，上十个方案孕育而出，并计算分析每种方法的成功率和可行性，相反，脸上却不动声色，从容淡定，不见丁点儿心虚慌张，“你是……”
他眼神往下一瞟，张渚立马“会意”，触电似的松开手，讪讪地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褚，是永道武馆的中级学员，刚才忽然听到测试机的报警声，匆匆赶来后发现是你……”
“没错，是我！”
不等他说完，陈煜打断他道，“刚才的确实是我在使用这台机器，不过也不能全怪我，也有你们维护不到位原因，总之你们这台测试机也有责任。”
理不直气也壮。
说到底还是心态不稳，想太多，穷怕了。
有钱还会在乎这些问题？
一想到要打工赔钱，三四万之多，陈煜就有点小慌，还有点肉疼，畏惧，退缩。
心理压力过大导致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说完，他转身欲走。
“嗳……”
张褚哪肯放他走？伸手就扣住了陈煜的肩膀。
“叮，检测您受到物理攻击，防御+0.5！”
陈煜只感觉肩头一紧，犹如液压卡钳扣住一般。
“中级学员？这力量比我也不遑多让……”
“永道武馆果然卧虎藏龙！”
心中微微一怔，旋即他神色一凛，调动全身的力量汇聚一点，肩膀轻微一个震颤，力量集中爆发，猝不及防之下，张褚虎口一麻，顺势收回了手。
刚才那一下，仿佛连他五脏六腑都随之震颤。
“这小子的力量比我还要强上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用尽全力，关键他才多少岁啊……”
一个很随意的动作，短暂的暗中交锋，给张褚造成了巨大的震撼，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年轻就能……不可思议……恐怕连馆长也……”
“不行，不能让他走了，这样的天才肯定要招揽下来！”
想到这里，张褚急呼而出：“小兄弟等一下！”
“……”
陈煜头也不回，隐隐还加快了步伐。
“小兄弟，有话咱们坐下来详谈……”
张褚自然不会放走这条大鱼，冲上去拦住了陈煜的去路，笑容满面，直接开门见山，“有没有兴趣加入永道武馆？”
嗯？加入永道武馆？
陈煜停下脚步，一脸疑惑。
其实他对永道武馆的了解仅限于历史课本中，毕竟是有钱人出入的场所，他没那个精力和时间去深入研究，近些年来的负面评价又持续劝退，对于永道武馆的制度还一知半解。
“邀请我加入永道武馆？”
陈煜一脸茫然，“难道就因为我刚才的表现？”
“这个人说他是中级学员，他有这个权利么？对了，入学永道武馆要交不少学费，我哪里承担地起……”
陈煜暂时分不清利弊，出于礼貌，还是委婉拒绝道：“学费太贵了……”
张褚连忙说道：“一句话，只要你加入永道武馆，学杂费全免，不，一切费用全免，你能享用永道武馆所有资源！”
他的情绪有些抑制不住地激动。
他娘的，百年一遇的天才，一点学费算什么？能留住就是血赚啊，有了这个“镇馆天才”，还怕财政效益不好？还怕其他武馆的挑衅？哈哈哈，他怕不是上天派来的救星吧？
“啊？”
仔细一想，他这么做也可以理解。
站在永道武馆的角度，他这样的天才不多见，牺牲点学费换来一个“高级学员”，这买卖怎么算都不算亏，“永道武馆”是上市企业，在一定程度上要讲究效益，通俗点讲就是该怎么赚钱，而“学员”是武馆的核心，优质的学员自然能提升知名度，带来更好的效益。
“这个嘛……”
老实说，陈煜有点心动了。随便来个“中级学员”称号，那可是不可多得的殊荣啊，社会中的“特权”阶级，但是，他理性尚存，永道武馆的负面新闻让他有些迟疑，据说里面都是富家子弟，非富即贵，万一相处不好，引起摩擦，惹上那些人，以后麻烦肯定多。
自己一个人是辛苦了点，但胜在自由随意，独自一人还能守住秘密。
“以前父亲总是教导我，羽翼未丰时必须要学会韬光养晦。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保护自己。”
陈煜想起父亲说的话，内心顿时开明许多。
“这样吧，只要你点头同意，在刚才的基础上，我们还额外给你生活费，一个月十万块怎么样？”
张褚人长得粗，但也有细腻的时候，一番察言观色，这人衣着普通，跑来“会员”区练拳，家庭肯定不太好，见陈煜迟疑不定，他才对症下药。
“一个月十万！”
陈煜表情有些动容了。
一个月十万，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足以打败全国百分之九十的人，那可是从此鲤鱼跃龙门，咸鱼翻身成为富贵阶级啊。
这叫陈煜怎么不心动？
不过他依旧有几分犹豫。
有点像传消人员哄骗他入伙一样。
感觉很不真实。
“二十万！”
咬咬牙，张褚决定继续添加筹码。
二十万！
没等陈煜做出回应，其他人在震惊中倒吸一口凉气。
“永道武馆抛出橄榄枝还犹豫什么？”
“一个二十万，这是躺着把钱赚啊，天上掉馅饼也不过如此吧。”
“要我说，二十万算个屁，那可是准武者啊，赚钱只是顺便的，二十万，嗤，牌面也太次了吧？”
“请佛容易送佛难，要是换做是我，嘿，没个百八十万，想都不要想。”
“你就吹吧你！”
“……”
他们巴不得帮陈煜答应下来。
当然也有少数人在“唱反调”。
“我……”
受外界的影响，陈煜在摇摆不定。
“那么，三十万呢？怎么样？”
张褚决定在添一把猛火。
“其实吧……”
陈煜还是有些迟疑。
“五十万！”
这是他能许下的极限值，他只是个中级学员，私自做决定经违反了相关规定，一个月五十万，这还直接下血本，馆长知道了会不会……
“妈的，老子豁出去了，馆长就算把我辞退也要留下你！”
这是他的直觉，很强烈的直觉，留下陈煜，对他自己，对馆长，对武道馆都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咳咳，那个……”
其实在张褚喊三十万时，陈煜已经准备亲自验证“真香定律”，当时只是有点蒙而已，刚要点头同意，张褚就报出五十万的天价。
香！
真香！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答应了……”
刚刚还各种不愿意，现在又立马改口，表现出中大奖似的热情，陈煜也是要面子滴。
“好好好……”
张褚心中狂喜，哈哈哈，老子终于要立上一回了，“还好馆长今天有事不在，其他教练和高级学员在隔音更好的教学区，不然这便宜哪里轮到我来捡！”
然后，捧着香饽饽似的将陈煜带到贵宾接待室，准备进一步洽谈签约入学事宜。
第十九章 不服就踢馆
“赶紧回家……”
走出永道武馆，已经八点多了。
入学相关事宜还没敲定，张褚只是个中级学员，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利，得要馆长批准才行。陈煜也道出了自己的要求，签约入学可以，有高考这个拦路虎，由不得他任性，正式入学要在高考过后，张渚非常豪爽，欣然同意了。
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洽谈中，陈煜得知了很多有关武道馆的“潜规则”。
所谓的“潜规则”并不是多么黑暗，永道武馆作为上市公司，自然要一切朝“钱”看，这点无法避免，陈煜倒没有太反感，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各个永道武馆处于“放养”状态，高层不会过多干预，一切事务馆长说得算，只要上交各个季度的财报，依此为依据和判定标准，公司总部会有相应的“照顾”。
“按照张褚所说的，楚州市市区共有八十八家永道武馆，分散在各个辖区内，光楚州二中所在的东阳区，就有五个永道武馆，这还不包括其他的武道馆……”
深入了解这个行业，陈煜对武道馆少了几分偏见。
“如此多的武道馆扎堆出现，必然会形成激烈竞争，抢生源是每年热点话题，这个有点像学校招生一样，好的学校去的人自然就多，这跟师资力量、教学资源、学校底蕴、在外名声休戚相关，学生和家长的眼光是雪亮的，他们自有自的考量标准……”
“武道馆也是一样，怎么才能吸引很多的生源是个世纪难题，其实很多武道馆的配套设施差距不大，差就差在师资力量和部分软实力，关于这一点，小武馆可以取长补短，以走性价比路线进行截胡，‘中低端’市场被中小型武馆瓜分殆尽，那些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就是行业大佬争先疯抢的对象，这类人毕竟只占少数，怎么才能多分一杯羹呢？我觉得只有硬实力才是王道！”
“武道馆内的教练老师的等级，外界的评价，学习氛围，教学宗旨，以及福利待遇都是决定因素，然而这些仅仅是高级武馆的基本配置，为了将高级武馆分出三六九等，‘踢馆’逐渐成为行业内约定俗成的上位手段……”
“看这个武馆不爽、不服，下达挑战书，约出来干一架，三对三，五对五，规则自行商量决定。忽略私下约架的彩头，赢了自然名声在外，有了名声，还怕没有生源么？现在的‘踢馆’比赛社会关注度很高，有的媒体还专门为此设立新的板块，现场直播，专业解说，赛前预热，一条龙服务，地下组织就借机搞外围博彩，形成一条隐秘且成熟的产业链……”
“不同的武馆相互踢馆叫‘行业大洗牌’，叫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相同武道馆内部相互干架这叫‘良性竞争’，亲人还会反目成仇呢，利益当前，才没有什么师门兄弟，有竞争才能进步，而各大公司的总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踢馆’行为才逐渐蔚然成风……”
“我说张褚为什么要不顾一切拉我入学……”
知道原因后，陈煜打消了顾虑。
“入学永道武馆，每个月拿五十万生活费，说不定还能混个高级学员……”
条件似乎很美好，但陈煜必须保持谨慎，“永道武馆拉我进来肯定不会让我吃干饭，‘踢馆’？当打手？真人对抗？嘿嘿，有什么好怕的？尽管放马过来，正好练习实战技巧！”
他挥舞着拳头，斗志昂扬。
回家途中，他又饿了。
顺路吃了三碗大份拉面垫垫底。
回到家已经九点钟了。
宵夜是五斤肉食，维持日常的能力消耗，接着就是洗澡，这两天他一直用药剂泡澡，效果很是令人失望，一次不如一次。
用到红色仿制药剂时，药效刺激异常，火辣辣的熬煮感，仿佛置身于岩浆之中，过程要痛苦一些，相对应的，疗效要比绿色正版药剂好上一点。
“洗澡水的杂质污垢越来越少，气血回升速度也有所放缓，把剩下的几支用完，第一阶段的淬体就告一段落……”
“再过段时间，把从八宝那儿复制来的‘极限反应’融合自身，这样一来，我的神经反应力，感知力和速度会有不同程度的提升，而后再多加针对性地锻炼，武者考核于我而言就是探囊取物。”
默默想着，他嘴角含着惬意，安然睡去。
……
第二天。
如往常一样，俯卧撑，吃早饭，动身去学校。
前两天他向学校递交了转班申请书。
而且还顺便进行了天赋检测。
原因无他，觉醒天赋后，学校会更加重视。
“有学校的天赋检测机构出示的证明，转班手续两天之内就能搞定，从明天开始，我就是重点班的学生了。”
天赋的觉醒常伴有不确定性，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或年龄段统一觉醒纯属扯淡，至少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做不到。有的人生下来就天赋异禀，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是普通人，常人无法判定自己何年何月会觉醒何种天赋异能，所以，提前做好预判准备是行不通的。
因此，相关部门在各地成立检测机构，一旦发现自己有觉醒的迹象，便可以到检测机构进行体检，工作人员会根据口头描述着重检查，权威人士会分析数据，反复讨论，最后对天赋异能进行评级、命名，一般七个工作日内，结果会以检测报告的方式递交到当事人手中。
楚州二中就设有天赋神通检测机构。
而且校内学生不收取任何费用。
“不一定能受到大佬的指点，单是过过瘾也很值啊。”
他只是凑个热闹而已，重点班中奖概率肯定要远高于平行班，说不定真能蹭到“楚州三杰”指导教学，那可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宝贵经验啊，陈煜绝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即便可能性微乎其微。
当然，若能有幸入学永道武馆，里面的大佬肯定不少，请教他们的机会多得是，可是想着八字还没一撇呢，着眼于当前才是王道啊。
“哎，又是枯燥乏味一天……”
偌大的教室里，落针可闻，陈煜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
理论知识他掌握地差不多了，以他目前的状态，晚上复习几个小时足以应对高考，还剩下大半个月，天天在教室里窝着太烦闷，陈煜想抽几天时间去老刘头那里负重练力量。
……
“我的身体逐渐逼近现阶段的上限，普通力量训练已经无法满足我了。”
要想继续变强，必然要提高上限。
陈煜今天要进行负重训练。
他将买来的铁块绑在脚上、胸腹部以及手臂上。
一共五十斤。
以后还会慢慢增加。
长时间负重训练，能有效锻炼力量和速度，当身体适应了这种强度，解下负重装备时，会有一种“健步如飞”的感觉。
“老刘头，早啊。”
一路跑到垃圾处理厂，眼见老刘头老早就开始忙碌，陈煜便习惯打了声招呼。五月末已经入夏，早晨天气也炎热，老刘头脖子上搭着一条湿毛巾，时不时起身擦擦汗，有几分“面朝黄土背朝天”淳朴形象。
“你小子倒勤快……”
轻哼一声，刘老头注意到陈煜的变化，疑惑之色溢于言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在那清透深邃的眼神中，自此多了些许欣慰。
检测您在负重捡垃圾，力量+1，+1，+0.9，+1，+0.9……”
“果然，力量增加速率回升了。”
陈煜卖力地翻动着“垃圾”，肌肉的肿胀和紧绷是力量增长的征兆，没有什么能比力量增长更令人欣喜，他就像马力全开的推土机、凌云壮志的愚公，硬生生从垃圾堆中刨出一片“新天地”。
正午时分。
卯足劲儿干了一上午，陈煜着实有点吃不消。
不是体力不支，而是太饿了。
肚子要罢工，陈煜表示束手无策。
回锅肉，肉末茄子，番茄鸡蛋汤，还有酸辣爽口的酸豇豆，在配上满满一大碗白米饭，啊，陈煜坐在树荫下，不禁食指大动，吃得是津津有味。
垃圾处理厂不止他一个工人，大锅饭，别指望有多好吃，幸好陈煜要求不高，白米饭他都能吃出燕窝鱼翅的感觉。
“给，接着！”
老刘头端着饭碗走来，递给陈煜几本酥烂泛黄的黄皮书籍。
“啊？”
“从垃圾里翻到的，也许对你有用。”老刘头随口说道。
陈煜放下碗筷，定睛一看。
《狂刀七式》、《阿威十八式》《五行猛虎拳》、《练气基本法》、《武者是怎么炼成的》、《锻体的十大禁忌》、《提高神经反应的一百种方法》、《狡猾的练气大师》……
第二十章 五行猛虎拳
“老刘头，这些东西……”
陈煜随手翻了几页，内容很足，要点处还有笔记，不像是几毛钱的盗版地摊货。
“都说了垃圾里翻出来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老刘头打断他的话，轻描淡写地道，“这几天看你在锻炼修行，忽然记起这些东西来，琢磨着或许对你有帮助，刚不久从角落里翻出来，不少都生潮腐烂了，还有几本被老鼠啃得稀烂，看看吧，有用就留下，没用就扔掉……”
“嗳，老当益壮啊老刘头，你还对这玩意儿感兴趣？”
陈煜晃了晃手中的书籍，赫然那是本《狡猾的练气大师》，露出调侃狡黠的笑容。
有罗宾这个老司机带路，耳濡目染之下，像什么《小姐姐柏婕》，《银麟不是池中物》、《油腻中年阿斌》、以及《老衲法号灯艹》，还有响当当的《赤颜红》系列……小说重编版、高清真人版、3d动漫版，以及各种同人续写……他一概不知，统统不知道，，嗯，一部都没看过，只知其名不知其内容。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三年来的“同流合污”，他还能保持这份纯真，这份纯净，这份心境，难得，实属难得，完全称得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怎么着？”
老刘头不是很懂，一头雾水，但一瞅见那贱兮兮的笑容就觉得不是好事，吹胡子瞪眼地道，“我捡回来也没多看，不要就扔掉……”
“不不不，要，当然要啦！”
陈煜当宝似的塞进裤带里，心中暗道：还是二十年前的私人珍藏版，十分具有收藏价值，还有内附的讲解光盘，啧啧啧，这一套下来价格不菲啊，遇到人傻钱多的还能小赚一笔，阿宾啊阿宾，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咦，五行猛虎拳？”
随后，陈煜又粗略地翻了几下，尽是些十多年前“老古董”，先驱者撰写的修炼秘籍，漏洞很多，直接练效果不佳，还会“走火入魔”，没多少实际意义。
倒是这本《五行猛虎拳》有点意思。
区别于内功法门，拳法教的规范技巧，不会什么心法口诀，内在隐患就小得多。
“老刘头，这五行猛虎拳怎么怪怪的？”
光听这名字，满满的盗版气息，封皮纸质有种年代感，里面的内容却很精炼明了，一招一式，详略得当，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陈煜不由得皱起眉头，“感觉像是胡乱拼凑起来的样子货。”
又想起，在灵气复苏初年，修仙长生是时代主格调，幻想着长生永恒的人捣鼓修炼心法、武功秘籍，硬是把很多仅存于武侠小说中的绝世武功被搬到现实中来，《六脉神剑》、《乾坤大挪移》、《降龙十八掌》、《一阳指》、《玉女心经》、《九阴白骨爪》之类的，毫无科学依据，全凭幻想撰写，只是图个乐呵，半点实用价值都没有。
反而有些务实主义者，选择改良“实用功夫”，例如《太极拳》、《形意拳》、《咏春拳》、《五行拳》、《洪家铁线拳》、《五郎八卦棍》、《十二路谭腿》等，去其花里胡哨的表演部分，将其中能伤人的精华凝练起来，编写成新的具有杀伤力拳法武功。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有灵气充作内力真气，空有一身横练的筋骨岂不浪费？练上这类改良版的功夫武学，在当时赫一时，非常流行，出现了很多“只杀人不表演”的国术大师。
时代在发展，随着“武者”体系的形成，纯粹的国术日渐式微，到现在成了“小众文化”。
但小众不等于消失，相反，小众的拥趸者更加执着，更有耐心，偶尔会出现“复兴国术”的组织活动，可见国术在华夏人心中至今占有一席之地。
“哦，你说这个啊？”
老刘头突然来了兴致，侃侃而谈，“当年我翻过几次，作者很有想法，一拳一式，行云流水，粗中有细，招招致命，作为防身格斗术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说得头头是道。
陈煜奇道：“你还懂这些？”
“怎么？瞧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老刘头嗤的一笑，白了他一眼，随即露出缅怀的神色，“想当年，我的梦想就是当个国术大师，只杀人不表演，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只可惜……时运不济，学了两年就……”
他摇了摇头，长长一叹：“哪像你们这代人，社会稳定，条件又好，有梦想就该埋头往前冲，管他娘的能不能成，至少能拼个无怨无悔！”
“好个无怨无悔！”
明明很普通的励志“鸡汤”，陈煜偏偏有点热血沸腾。
“这个《五行猛虎拳》是《五行拳》和《形意拳》的结合体，拳风凌厉霸道，大张大合，既有虎形拳的威势，又有五行拳的变化，挥拳间似有猛虎咆哮，即可强身健体又可自保防身，可见相当威风啊！”
老刘头神采奕奕地道，颇有几分挥斥方遒的豪姿。
“说得那么好？”
陈煜不免有些心动，“那我练着试试效果？”
目前，他空有“武者”的体魄，却不会一招一式，三脚猫的功夫能发挥几分实力？
就好比，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功夫只会一招半式，在运气光环的影响下，运气爆棚，得到武林高手传渡的一甲子功力，不会运用倒也罢了，可能还会遭到反噬，一身精纯内力恐怕只能发挥一二。
“武技”是发挥实力的工具，是技巧也是途径。
一把枪械再怎么优秀，没有弹药也只能唬唬人。
虽说《五行猛虎拳》档次不高，但在实用可靠面前，逼格档次还得靠边站。
下午陈煜没选择干活，专心研究这本秘籍。
在《五行猛虎拳》的扉页，有一段作者的话：
“本书主要《五行拳》和《形意拳》的拆分结合的产物，还杂糅了《太极拳》的刚柔并济，《洪拳》和《咏春拳》的诸多技巧，乃是集大成之作，招式简单实用，非常容易上手，初习者当打好基本功，每日勤加练习，自保足矣！”
“有点意思……”
传统武侠小说陈煜看过不少，曾经沉迷过一段时间，现在的影视圈每隔几年就要炒一次冷饭，翻拍金庸、古龙、梁羽生和温瑞安的武侠经典，每当寒暑假，各大卫视轮着播放，年轻人多少有点武侠情怀。
“形意拳仿效十二种动物的动作特征而创编的实战技法，分别为龙形、虎形、熊形、蛇形、骀形、猴形、马形、鸡形、燕形、鼍形、鹞形、鹰形……”
“话虽如此，但是过于繁琐冗杂，我感觉除了猴形拳、熊形拳和虎形拳有点用，嚯嚯哈，猴子偷桃，黑虎掏心，何其经典实用？其他的什么蛇形拳、马形拳、鹰形拳，乱七八糟，完全是表演大于实用，花里胡哨的……”
陈煜大致翻阅一遍，略有几分心得。
“而《五行拳》五行拳结合了金、木、水、火、土五行思想，分别为劈拳（金）、钻拳（水）、崩拳（木）、炮拳（火）和横拳（土），这七招简单实用，感觉就实用多了……”
“虎形拳以霸道刚猛著称，但拳法招式过于单一，将五行拳的和虎形拳结合起来，再糅以《太极拳》、《洪拳》、《咏春拳》的精髓，《五行猛虎拳》如虎添翼般，趋近于完美……”
对《五行猛虎拳》有了基本的了解，陈煜开始按照图文的描述，进行简单的基础训练。
“无论什么功夫，下盘一定要稳！”
陈煜腰肢下沉，扎着马步，一拳一拳挥出，拳头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
“出拳，曲肘，挪步……”
他非常认真。
一下午时间，他就掌握了基本功。
“哈！”
“嚯！”
“嘿！”
“呼呼呼……”
一拳破音，发出凄厉的呜咽声。
“叮，检测到您在练拳，耐力+1！”
“叮，检测到您在扎马步，肢体协调+1！”
“叮，检测到您在负重练拳，力量+1！”
“叮……”
“还不错，再多练习几天，看能不能发出虎啸声……”
扎马步，练拳的过程中，也是在锻炼体魄，再加上有负重的加压，一天下来，力量又有小幅度提升。
很爽，很满足。
“老刘头，多谢啦，明天见！”
陈煜挥着手中的秘籍，向老刘头告别。
老刘头没搭理他。
“只要出拳够急够快，拳风能够脱体而出，与空气摩擦，发出呜咽声响，虽然威力随距离衰减得厉害，但在近身博弈的时候，不失为一种出其不意的攻击方式……”
“不行，我要试试！”
回家的路上，陈煜越想越兴奋。
《五行猛虎拳》比他想象的要厉害。
他突然心血来潮，见路边有株变异的狗尾巴草，立即停下步伐，隔着两米多的距离，骤然出拳，伴随着拳风的呜咽，狗尾巴草剧烈摇曳几下，差点要横腰折断，像是七级大风呼啸而过的效果。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
陈煜满意一笑，兴冲冲地回家去了。
第二十一章 这是谁家的猪？
“嘿！”
“哈！”
“哼！”
练武是会入迷的。
武侠的魅力便在于此。
这点陈煜深有体会。
仅仅一天左右的时间，陈煜就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早上改俯卧撑为练拳，上午去老刘头干活，下午就研读秘籍，规范动作，劳逸结合，加深理解。
到了晚上，陈煜还不肯罢休，吃饭的时候还照着秘籍比划动作，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势态。深夜刚一躺下，在梦里也在闻鸡起舞，勤学苦练。
他梦见，若干年后，他终成国术大师、一代大侠，一身神功出神入化，飞檐走壁，踏水飞跃，享誉中外，万人敬仰。
这一晚对他来说，当真是个奇妙的体验。
……
翌日清晨。
陈煜悠悠醒来，精神恍惚。
昨夜睡梦中，隐隐约约的，似乎也在提升属性？
他记不太清了。
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陈煜干坐了十来分钟，等恢复几分神志，他才起床锻炼，洗漱，吃早餐。
“这《五行猛虎拳》看似简陋普通，练起来确实精妙绝伦，防守兼备，浅显易懂，没有花里胡哨的架势，出手就是为了伤人杀敌，而且还纠正了我的出拳技巧，尽可能的省时省力，比以往少做了很多无用功，我感觉这才是这部拳法中的精髓……”
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钻研秘籍，惊叹于身体的变化，陈煜忍不住拍案叫绝。
“只杀人不表演是为国术……”
想着想着，他有点小兴奋，“有点门道啊，可是国术已成为过去式，现在武者才是时代的宠儿，不过我认为武道就是国术的进化版，它们之间是传承关系，国术当道时产生的功夫放在今天，也有很多可取之处，而且有许多功夫经过武学大家的改良，变成了当今炙手可热的‘武技’，咱不得不佩服先人的智慧和汗水。”
“喵，喵，喵……”
这时，有猫叫声传来。
“八宝？”
“喵……”
“嗯？声音怎么有些沙哑，莫非不是八宝？”
刚准备起身一探究竟，一只黄溜溜的不明生物，体积庞大，一路叫唤着从客厅拐了进来，一步一顿，一顿一颤，步伐很是沉重是样子。
“诶！？⊙⊙，这是……谁家的猪？”
圆溜溜的肥脸，胖乎乎的身材，沙哑粗犷的声线，一走一荡的“水桶腰”，几乎快要“退化”的小短腿……
陈煜顿时吃了一惊，这是哪来的“胖虎”哟！
“喵……”
猫咪走到陈煜脚下，仿佛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显得十分的悲壮，“啪”的一下，腰间的肥肉如波涛起伏，直接歪倒，如同慵懒的美girl侧卧在地，还对着他“喵喵”直叫，似乎寻求主人的11抚。
“八……八宝！？”
他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反复瞅了好半天，越看越觉得眼熟，陈煜不确定的唤了一声，“你是八宝吗？”
“喵喵~~！(｀⌒メ)超凶！”
猫咪语气很不忿，抗议似的晃了晃尾巴（其实是因为太胖，懒得耗费体力，象征性地抗议一下）。
“八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得到反馈，陈煜不禁啼笑皆非，拦腰将八宝抱到怀里，不料竟有点压手，不对，是非常压手，“这才多少天啊？胖成球了都，这脑袋圆溜溜的，我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是谁呢？猪都没你能长肉啊……”
此前，八宝差不多十斤出头，最多不超过十五斤，现在呢，抱起来掂量掂量，三十斤只少不多，这不再是肥宅可以形容了，它就是肥宅中的战斗机超级大“胖虎”。
可要知道，正常的猫咪才五六斤、七八斤，灵气复苏后，进化变异的猫咪也普遍在十斤左右，三十多斤的大肥猫，而且还是显胖的橘色，我的天呐，躺在地上就是一大坨肉球，眼睛都要陷进了皮肉里，四肢变得又粗又短，脖子都快没了……
这体型也太忒大了吧。
“八宝啊，你这是上哪儿蹭饭去了？”
短短几分钟，陈煜从差点笑出声→幸好忍住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哈哈大笑。
“喵喵喵~~！！m9(｀д)!!!!”
八宝读出了笑声中的戏谑，抗议性地剧烈挣扎起来，受限于体型太胖，一拱一拱的，像只蠕虫尺蠖一样。
可爱极了(*^w^*)。
“好了好了，小脾气还挺大，来，坐好，不要动，不小心掉下去当心摔成肉饼哦！”
陈煜强忍住笑意，一屁股坐下来，从头到尾疯狂地撸起猫来，脂肪多了，手感也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又软又顺，不热，相反，还有点冰凉，就像girl那不可名状的圣洁之地。
“以后抱着你睡觉，冬暖夏凉，一个夏天能省不少电费呢！”
陈煜笑着说道，同时又有点后悔，“巨噬蚁的【无尽吞噬】够厉害啊，我至少能控制饮食，每天都在高强度锻炼，不像你……”
捏了捏八宝的肥脸，“肯定是吃饱就睡，睡醒就吃，除了吃就是睡，猪还能哼唧哼唧拱拱食呢，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胖下去……”
肥胖绝对是健康的第一大杀手。
过度肥胖会引起心脑血管疾病，还会加重其他脏器的负担，总之，肥胖会导致很多未知的风险。
人是这样，猫亦是如此，可能还比人更严重。
“当初拿你做实验，不知道是福是祸，呵，瞧你还惬意的，只要不去危险的地方，避开大型掠食者，不出意外的话，寿终正寝应该问题不大……”
陈煜自说自话，语气带点歉疚。
八宝虽然经常不着家，但还算有点良心，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这份感情轻易割舍不掉，一想到自己急于验证，把八宝改造成一头“猪”，未来将会越来越艰难，关键他还不能控制八宝的饮食，也不能督促八宝锻炼，真要一直胖下去……
他不敢想象。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人生在世，匆匆百余年，能吃是福啊，活在当下也好。能拖着这么肥胖的身体，还从外面找回来，八宝岂会是一般的猫咪？我需要做的给八宝一个温暖的港湾，一个永远的归所……”
“喵~~！（*＾3＾）”
八宝似乎听懂了，拉长声音叫了一声，像个深情款款的小情人，哦不，八宝是公的，说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更恰当。
“叮铃铃……”
作为一个“不撸猫还好，一撸猫就上瘾”星人，陈煜彻底沉浸在撸猫的喜悦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忽然一阵铃声打断了惬意时刻。
来电显示是罗宾。
“喂，阿宾，有什么事吗？”
陈煜接通电话。
他有预感，肯定有急事。
“陈煜快来学校，现在，立刻，马上，有大佬要来指点重点班，第一节课，千万不要迟到！”罗宾的声音很是焦急。
“！！！”
“好好好，我马上就到！”
昨天他和罗宾打过招呼，打听打有大佬莅临重点班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通知他。
当时陈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单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他撞上了。
“八宝，这里还有点吃的，我有急事先走了！”
九点差十分，时间紧迫，陈煜放下八宝，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学校赶去
第二十二章 老师，你确定？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陈煜一路跑来，脸不红气不喘。
坐公交他嫌太慢，万一遇上堵车，又得耽搁时间，所幸路程不是很远，给足马力，一路越野跑酷，速度保持在10m/s左右，这是他卸掉重负，身轻如燕的效果。
本来是掐点到校，先去了教室，没人，一打听，原来在“武练馆”上实战课。
等他跑到“武练房”，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此时此刻，“武练房”内，约摸二十个重点班的学生整齐划一，站成五个纵列，昂首挺胸，严肃认真。他们穿着上好蚕丝布料编织而成的校服，裁剪得体，舒适贴身，个个高昂着头，反衬出几分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倨傲。
在队伍前方三四米的距离，一个四十多岁，五十不到的男人负手虬立。他身材不算魁梧，勉强称得上强壮，古铜色的皮肤散发出金属光泽，尤其是光溜溜的脑袋，干干净净的，寸毛不生，骨灰级脱发患者才有的“包浆”，镜面一样的反光效果，绝对是“远光灯毒瘤司机”的噩梦。
他没有想象中的那种“不怒自威，生人勿扰”的大佬气质，面相属于和蔼和善的类型，再加上头顶蹭亮，眉毛也稀疏，整个脑袋就像个大号“卤蛋”，乍看一眼，着实叫人忍俊不禁，不明身份的兴许还会笑出声来。
嗯，有点像《一拳超人》中的琦玉老师。
不过，多看几眼，你便会发现，他的眯起双眼有股利刃出鞘的锐利，杀气荡荡，犹如罡气护体，绝不是有意释放，而是无意中侧漏而出，直直叫人不敢和他对视。这绝不是与生俱来的，必定是长年出生入死，在汗血交织中练出来的。
他就是一头佯装成狗的狼。
随时会爆发出凶残的本性。
陈煜扫了一眼，旋即低下头去，不敢多看，他心中敬意满满，奈何这光头实在太晃眼，强忍着也没能阻止嘴角的上翘，徒然有种“我秃了，也变强了”的感觉。
他突然闯进来，登时成为“焦点人物”，数十双眼睛齐刷刷投射过来，这让他更加局促不安。但这些重点班的学生倒没冷言议论，其实像陈煜这样的中途“转班生”每个学期都有几个，他们大多出身富贵家庭，极其注重自身涵养，除个别性格极端的“纨绔子弟”，没有人会公然嘲讽其他人，以身份家世欺压“平民”本就是极其低劣的行为，即便再看不起，顶多心理嘲讽几句，眼神透出不屑的神色。
“入列！”
“大光头”脸色一沉，低喝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老师！”
陈煜夹着尾巴，微低着头，在队列末尾找个了位置。
第一次上课就迟到？
对这个“个性十足”的学生，他不免多看了一眼。
“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李霸道，受你们雷校长的邀请，前来当你们的武科老师，为六月份的高考作最后冲刺！”
李霸道眼睛一眯，棱光四射，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空气中多了分压力，“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将由我来负责你们的武科课程，既然你们选择了武科，那就该明白，这条路没有尽头，而且充满荆棘，处处是危机。前半段，有先行者开荒拓土，可以走得顺畅一些，后半段却是一片荒芜，能走到什么地步，完全得靠你们自己，老师只是帮你们确实方向，必要的时候拉你们一把……”
得，长篇大论的“领导式”开场白，枯燥乏味，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简直又臭又长。
几个比较活泼的同学耐不住性子，当起了“领头羊”，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李霸道，这名字还挺耳熟的……”
“没错，好像在哪里听过，你们觉得呢？”
“难道是那个号称‘金刚魔王’的李霸道？三四年前经常新闻媒体报道他的事迹。”
“竟然是他？！这个人我有印象，当年我还是他的粉丝呢，‘金刚魔王’李霸道，只身深入险地，捣毁妖兽巢穴，并全身而退的狠人呐，金刚不坏之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怎么感觉憔悴了不少？”
“是的，天赋觉醒者，全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一般的妖兽根本拿他没办法，咬不动打不伤嚼不烂，当时有‘妖兽绞肉机’、‘至强盾牌’、‘无敌小强’、‘超级不倒翁’、‘敢死队队长’等称号，据说在一次秘密任务中，打掩护时身受重伤，之后就光荣退役了……”
“多半是这样，不然哪有时间来教我们？”
“嘿，小道传闻，他的金刚护体没练到家，你懂的，不能缩蛋入腹，那玩意儿吊在下面，晃晃荡荡，碰巧遇到个喜欢偷桃的妖兽……啧啧啧，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不会吧，我怎么听说他不知节制，活生生把自己玩坏的？”
“嘘，小声点，这消息你哪里听来的？”
“嘿嘿，我比较喜欢看八卦新闻。”
“切，我还听闻李霸道是基……”
“嘘，闭嘴，老师看过来了！”
“……”
见李霸道一张脸黑如锅底，他们这才意识到过头了，立马眼观鼻鼻观心，现场登时噤若寒蝉。
李霸道深吸一口气，有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威势，嗓门如超级大喇叭，近乎是怒吼而出：“武者最重要的是什么？身体！只要身体足够强悍，妖兽就奈何不了你，没错，老师是受过伤，实力严重倒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接下来老师就向你们展示一下，武者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嘿！”
他兀的一跺脚，有微微地动山摇之势，一声低喝过后，他的肌肉开始极速膨胀。
“哈！”
上身的衣物瞬间爆裂，化作布条碎屑散落一地。
显露出来的是精悍的躯干，紧致光滑有韧度，有黄铜般的金属光泽，宛如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但胸膛处有几道骇人的伤痕，交错纵横，破坏了这浑然天成的美感。
“不是老师吹牛，遥想当年，老师一身铜皮铁骨，驰骋战场，来去自如，无人能及，哪怕是盛极一时的‘楚州三杰’，说实话，我打不过他们，但他们也休想伤到我！”
“我知道，无论怎么描述，你们不是亲眼所见，肯定想象不出来，既然这样，在你们班上，哪个的力气最大，出来，自告奋勇，啊，不要有所顾虑，尽管使出吃奶的劲儿，全身上下，打哪里任你选，老师要是皱一下眉头算我输！”
“当然，劝你们还是悠着点，硬碰硬可别伤着手！”
李霸道底气十足地说道。
不是他气度小，斤斤计较，作为一个新上任的老师，在学生面前立威是很有必要的，这样才会受到应有的尊敬。
还有，刚才的言论让他很不舒服。
不露两手，还真压不住这些人。
再者，他引以为豪的是身体，无奈属于“被动技能”，不能像十八班武艺那样耍出来，手边又没有合适的工具，所以只有“以大欺小”，出此下策。
“……”
众人面面相觑，某些人做贼心虚，埋头当起了缩头乌龟。
老师这是在枪打出头鸟，谁敢露头谁就死。
这头。
陈煜混在其中，神游天外。
在他视野中，李霸道的信息一览无遗。
【姓名】：李霸道；
【族群】：人族；
【天赋神通】：
1铜皮铁骨：高级，匹配度12.8%，可复制；（效果：全身上下刚硬如铁，刀枪不入，防御力惊人，几乎能免疫所有物理攻击！）
2暴力拳击：中级，匹配度45.5%，可复制；（效果：残暴，凶狠，暴力，拳头就是正义，有问题？那就一拳打爆！）
3力大无穷：低级，匹配度76.5%，可复制；（效果：力大无穷，天赋异禀，能具体相当于自身体重一百余倍的物体。）
“铜皮铁骨，高级天赋……”
“匹配度可真高，李老师果然不简单啊！”
惊喜之余，陈煜心道：可是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复制天赋神通，【暴击拳击】和【铜皮铁骨】！”
【复制成功！】
召唤出属性面板，【复制的天赋】这一栏中，多出了【暴力拳击】和【铜皮铁骨】。
“我的身体力量还行，但强度远远不够，仅靠被动升级要等到猴年马月？虽然融合需要消耗大量气血值，但一步到位总比慢悠悠升级要强吧……”
陈煜非常清楚自己缺什么。
防御力是不可或缺的，越强越好。
“怎么？没人敢出来？”
“好，这简单……”
李霸道噙着一抹冷笑，目光来回扫视，寻找幸运的“倒霉蛋”，忽然发现后排的陈煜目光呆滞，怔怔出神，还在嘿嘿低笑，咦，这不是刚才迟到的那个么？
“那个谁，就你，出来！”
李霸道指着陈煜道。
“融合天赋后，我会不会全身铜皮铁骨？”
陈煜不为所动，还在美滋滋的想着。
“哎哎哎，发什么呆，老师叫你呢。”
“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这直接撞到枪口上了？”
“刚才迟到，这会儿还发呆，牛皮！”
直到周围的人推搡提醒，陈煜这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先是茫然四顾，结合“语境”才省起，原来老师在叫他出列，他从开始就没认真听课，主要是老师和尚念经似的，直叫他昏昏欲睡。至于老师叫他要干什么？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多想，硬着头皮就走了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李霸道问道。
“陈煜。”陈煜老实回答。
“不错，很好，有个性……”
李霸道微微颔首，示意他放马过来，“来，打我三拳，有多大力出多大力！”
“啊？”
陈煜直接蒙了，“打……打三拳？”
“怎么罗里吧嗦的？像个男人一样打过来！”李霸道颇为不耐烦。
“老师……你确定？”
陈煜抬起拳头，一脸认真。
好像再说：“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哦！”
第二十三章 老师，还有一拳
“叫你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霸道，人如其名，一个霸道的人，脾气确实不怎么好，李霸道双目圆瞪，光溜溜的脑袋，古铜色的皮肤，好似一尊铜鎏金怒目金刚佛。
只道是陈煜生了怯意，平时他最恨这种优柔寡断的人，又小声补了一句，“婆婆妈妈像个娘们儿。”
“……”
既然如此，陈煜也只能照做。
他的拳力肯定超过一千公斤，具体超出多少，暂且还不得而知，一千公斤的力量不小了，一拳下去，真能打死人的。
其实，以他堪堪入门级武者的力量，李霸道这种级别的大佬是根本不虚的，关键李霸道还是以“金刚不坏”名扬天下，那是经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实打实的铜皮铁骨，百炼成钢，难道会怕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
然而陈煜又注意到，李霸道受过重伤，而且还因此退役，胸口处触目惊心的伤痕是最好的佐证。
众所周知，破镜难以重圆。
同理，李霸道素来以防御力惊人著称，一旦被破防，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好比盾牌生了裂纹，小打小闹或许没事，如若遭到强力打击，必定会四分五裂。
哪怕修复好了，那也大不如从前。
所以，陈煜才会再三询问。
李霸道显然轻看了陈煜。
“老师，来了！”
酝酿片刻，陈煜出手就是一拳，大约一半的力气，直来直去，简单粗暴。
“啪！”
拳头砸在李霸道的胸膛上，发出肉拳击打在铁板上的声音。
“好厉害，钢板一样……”
陈煜暗暗吃惊，从手掌到肩膀，微微有些震颤、发麻。
他力气再怎么大，那也是血肉之躯，一拳砸到钢板上，有种碜牙的感觉。
而李霸道吃了陈煜一拳，竟硬生生退了半步，从胸口巴掌大的拳印为中心，一股酥麻感扩散直全身，骇得他头皮发麻。
“这……这种力道强度……”
“这一拳至少有550公斤，理应符合重点班的平均水平，但是为什么使出全力的一拳会轻飘飘的呢？像是很随意打出一拳一样？”
李霸道心中骇然，“难道他还有所保留？”
不过他面对一个高中生，接了一拳竟倒退了半步，着实不应该，有些丢人，不，非常丢人。
当下来不及分析，还是脸面要紧，李霸道强作镇定，露出欣慰的表情：“不错，力气有了，但准度差了点，下次出拳注意一下。”
“老师……”
陈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小声嘟哝了一句，“我才用了一半力气。”
声音很小，但在场的又岂是普通人？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全场就炸开了锅。
“一半的力气，口气可真大啊！”
“我发现他不是人造革，是真是牛皮啊。”
“这个时候还想着装比？小心装多了成了沙比！”
“我还挺佩服他的，装比一时爽，一直装比一直爽。”
“这个新来的也忒狂了吧？”
“不用担心，李老师迟早要教他做人，年轻时，李老师是出了气的脾气暴躁……”
“这个人脑子有毛病吧？还一半的力气？亏他说得出口，不怕闪到舌头。李霸道纵然伤势未愈，论防御力，依旧是顶尖的存在，就我们四五百公斤的力量，还真是按摩挠痒痒一样。”
“嘿嘿，好戏开锣，少说两句。”
“对对对，看戏看戏，真想看那小子吃瘪！”
李霸道脸色一沉，上次他遇到这么狂的年轻人还是十年前，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最后被他教训地很惨，想不到眼前这个不仅狂，还特别嚣张啊。
一半的力气？
呵，你有八百一千公斤的力量，还在这重点班混日子？尖子班是瞧不上还是咋地？
纵然他觉得这小子有几分保留，但也绝不会夸张到哪里去。
“哼，再来！”
苛责的话他没有多说，一切拿用行动来反击。
他作为锻体期巅峰武者，**强悍只是一方面，同时还具备一定的“气感”。
所谓“气感”是对灵气的感知。
能够引渡灵气在奇经八脉中游走，滋养经脉和**，并且能自由控制灵气的走向，达到这种随心所欲的程度，武者便得以脱胎换骨，步入全新的境界练气境。
锻体为凡体，练气则是“半仙”，到达更高层次的“聚灵”境界，便是脱离凡胎，超凡脱俗，距离传说中的“仙人”就更进一步。
得益于与生俱来的优势，他老早就达到锻体期巅峰，产生到一丝若即若离的“气感”，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没过多久，一次任务，他大意轻敌，遭到妖兽的围攻，最终受伤落败，若是跑慢一步，小命都得交代在那儿了。
那一次，不仅**“被毁”，与那丝气感也断了联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摸到了练气境门槛，四肢百骸中，还尚有丝丝微弱的灵气，正因如此，他才能捡回一条小命。
目前，身体不复从前，但以体内的丝缕灵气为媒介，看能不能重新找回“气感”。
存在于体内的灵气是“内力”、“真气”一般的存在，耗尽了会重新恢复，因人而异，蓄满时间有长有短。一旦他将这股灵气释放出来，犹如“罡气”护体，那一瞬间，一切外物都近不得身，离他较近的还会被弹出一丈开外。
第二拳，他会释放灵气，好叫这小子栽个跟头。
“老师，我来了啊！”
这一次，陈煜准备用八层力道。
“哈！”
同样的一拳，普通的一拳，可是这次有所不同，有些许猛虎下山的气势，拳头划破空气，产生凄厉的呜咽声，宛如一只小老虎在低嚎警告。
“这一拳……”
李霸道双眸精芒一闪，徒生几分退缩之意，他能感受到临近拳风气旋带来的撕扯感。
“咚！”
介于低沉和清脆的声响。
陈煜没动。
李霸道也没动。
但是，李霸道先是脸色一白，紧接着又气血上涌，尽显病态的潮红，两腮的肌肉崩贲起、蠕动，脖子大了近三分之一。
一股憋得很难受的模样。
的确，李霸道此时憋得很难受。
一拳击中胸膛，犹如泰山压顶，呼吸都难以为继，心脏似乎都骤停了几秒。
紧随其后的是气血翻腾，喉咙一甜，牵扯到尚未痊愈的旧伤，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但为了面子，他竟硬抗了下来。
“这一拳少说有八百公斤，不仅如此，如果仅是拳头到肉的打击，以我现在的状态，完全承受得住，可是他的拳头似乎分为两层，一层是拳头掠起罡气，拳头未到，罡气就已经入体肆掠，揭开了未愈的伤疤，拳头后一步赶到，内忧外患，我先一步失守……”
李霸道惊出一身冷汗，有些心有余悸，“他的拳头要是正对我的心脏，恐怕现在我得倒地不起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霸道的力量？同龄的我和他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止差了十万八千里？”
“重点班容得下这个怪物？”
“该不会只是一直‘漏网之鱼’吧？”
他强忍着咳嗽，思绪百转，越想越惊骇。
“不错，非常不错！”
想不出来，也理不出头绪，李霸道只好暂时放下，双眼绽放出赞赏之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异样，“你这小子有点斤两，不错，有几分老子当年的风范……”
想着还要挨上一拳，他心里就后怕不已，连忙拖延时间，顺着话题说下去：“想当年，我年轻气盛，仗着自己刀枪不入，四处惹事生非，找人约架，十几年当中，某和不同的人干架千余场，未尝一败，之后就入了联合军，守卫边疆，保家卫国……”
“那段日子，在军营里，只有我一个人敢只身入险地，不是老师吹牛，妖兽的老窝，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感觉就像回家一样，每次必定血流成河，尸体遍地，那时候妖兽见我如见了鬼一样，跑都跑不赢……”
这时，一个违和的声音响起。
“老师，还……还有一拳……”
李霸道心中一凛，你小子别太得寸进尺啊，暗骂几句泄泄愤，然后佯装没听见，不去理他，继续说道：“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轻佻浮躁，对不对？轻信网上的八卦流言，私底下到处传播，老师不是说这样不好，饭后闲谈娱乐一下，可以，有益身心健康，但千万不要娱乐至死，浪费宝贵的时间，虚度光阴。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从现在开始努力，以你们的天赋，早晚会像老师一样，驰骋疆场，所向披靡……”
他大手一挥，慷慨激昂。
“老师，还有一拳……”
弱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十分的扫人兴致。
闻言，李霸道鼻子都气歪了：“臭小子有完没完？真傻还是假傻？能不能给个台阶下？啊？潜伏在重点班很好玩？要是我年轻的时候，那暴脾气，哼，铁定要你好看！”
“老师，你不是说三拳么？”
陈煜不解风情地道，表情还颇有些无辜，“还有一拳没打呢。”
是啊，还有一拳没打呢。
一顿带节奏，又重新回到正题。
所有人期许地注视着李霸道。
“你厉害！”
万般无奈之下，李霸道掏出手机，贴着耳朵，展现出精湛的演技：“喂，老雷啊，找我什么事？我现在正上课呢，什么？有急事！？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你们先自由练习，老师过会儿就回来！”
一边自导自演“打电话”。
一边逃也似的溜走了。
“屏幕没亮打什么电话？”
众人面面相觑。
陈煜：“……”
第二十四章 兴师问罪来了
“轰！！！”
校长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李霸道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好你个雷不死的，你什么意思啊？存心想害我是不是？你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
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臭骂，雷延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老哥，先别激动，咱把话说清楚。”
他先不问缘由，好声好气地道，“我想害你？这事儿从何说起啊？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我雷延霆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少给老子装蒜！”
李霸道把眼一瞪，不吃这一套，“亏得你还承认我们两人的交情？你的所作所为是老朋友干得出来的？朋友有难，一个电话，我放下手头上的事情，马上就赶过来了，你小子倒好，挖个坑等着我来跳！”
这下雷延霆满头雾水，表示越来越懵。
李霸道年轻的时候虽然霸道，有些不讲道理，但为人仗义，非常讲义气，以他对李霸道的了解，绝不会无缘无故翻脸不认人。
其中必有隐情。
可李霸道正在气头上，得让他冷静下来，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
“来来来，消消气消消气……”
雷延霆也不生气，笑脸相迎，“坐坐坐，来，喝口茶消消气润润嗓，，生气伤肝，和气生财嘛。”
他把李霸道按到沙发上坐下，李霸道纵使心中气不过，但毕竟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嘴巴上出出气而已，并不是要死磕到底。
两人对坐，好茶倒上，雷延霆从头到尾轻声细语，尽显地主之谊，李霸道一口热茶下肚，怒火顿时消了七七八八。
雷延霆擅于察言观色，见他情绪趋于平静，于是试探地问道：“老哥啊，遇到什么糟心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那帮臭小子不服从管教？不要有所顾忌，对某些张扬跋扈的学生，适当威慑一下没有问题，只要不伤及人命，出了事兄弟我来抗……”
胸膛拍地“啪啪”直响。
“哼！”
不提还好，一说就来气，李霸道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我旧伤还没彻底痊愈，这几年一直处于半退休状态，没想着再建功立业，咱就图个清净，本不想管太多，可你一说有急事，我二话不说，推掉几十场约会……”
“是是是，老哥你讲义气，顾念旧情，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是老雷三生修来的福气！”
不管有没有错，雷延霆认错态度良好
“少来肉麻老子！”
“咳咳，不过话说回来，你旧伤未愈不假，但是教学又不是上战场，我们学校重点班的学生，一般就四五百公斤的力量，五百多公斤，昔日的‘金刚魔王’连这点力气都扛不住？”
雷延霆循序渐进，试图慢慢打开话匣。
“如果真是五百多公斤，我用得着跑来骂你吗？”
一杯热茶下肚，激起了压制已久的气血，李霸道情绪稍一上浮，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雷老大啊，咳咳，你可把我害惨了，咳咳咳咳……”
低头一看，茶杯里成了血红色。
“！！！”
雷延霆大吃一惊，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老哥你……你这是……”
他刚一起身，李霸道就压了压手：“那么激动干嘛？都老毛病啦……”
“咱们说好的是重点班，小鱼小虾又奈我何？”
想起刚才的一幕，李霸道直吐苦水，“谁料到里面竟混了个怪物，一拳至少八百公斤啊，八百公斤啊，什么概念？你跟我说是重点班？差点没一拳把我打趴下！”
八百公斤和五百公斤之间宛如鸿沟天堑，哪怕只有两三百公斤的差距，对人造成的伤害可是呈指数爆炸增长。
“八百公斤！？”
闻言，雷延霆哑然失笑，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学校的尖子班，最厉害的才七百多公斤，八百公斤是个坎，哪能说达到就达到。”
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不带任何迟疑。
他是校长，楚州二中一把手，本校学生的上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八百多公斤？慢不说其他学校少有达到这个程度，就算有，能瞒得住他么？
“难道我故意骗你不成！？”
你小子这什么态度啊？矢口否认都不带犹豫的？李霸道气不打一处来，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起来，“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今天你要是不会我一个说法，我就和你没玩我跟你说。”
“哎哎哎，你冷静点，冷静点……”
雷延霆忽然有点后悔啊，怎么摊上这么个奇葩呀，“……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怎么滴？老子就是这样？不服憋着！”
牛脾气一上来，李霸道扯着嗓子乱嚎，完全不讲道理，连天王老子也照骂不误，“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蓄意报复？你说，是不是嫉妒我年轻时比你受女孩子欢迎？啊？所以一直怀恨在心，特意在我受伤之后设局来坑我？”
“哎哟，老哥呀，你这话说得……天地良心啊！”
雷延霆实在拿他没办法，无奈开始正视话题，“你说你教的重点班上，真有一个一拳能使出八百公斤的妖孽？”
“我都吐血了，这还能有假？”
李霸道气都喘不匀了。
雷延霆陷入沉思，面色凝重。
李霸道情绪如此激动，咳血也是真的。
他没理由骗自己。
那么，重点班真有个隐藏的天才？
沉吟片刻，雷延霆重视起来：“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名字？”
李霸道挠着脑袋，回想着当时的情形，“我问过他的名字，呃，好像姓陈，叫陈……什么来着？”
“我看我有什么用？”
“对了对了，叫陈煜！”
李霸道猛地一拍大腿，“陈煜，不会错的，那个臭小子就叫陈煜，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陈煜？”
雷延霆搜索着记忆，似乎对这个学生没有印象。
楚州二中，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占地四八百多亩，共有师生三万多名，其中高中部，尖子班一个，重点班五个，平行班（普通班）十四个，但凡有点成绩的学生，他必然有点印象，当然，不排除他选择性遗忘的可能。
但是，一拳八百公斤啊，能是平庸无能之辈么？
哪怕放眼全国，乃至全世界，毫不夸张地讲，他也是人中龙凤，天才中的天才，争先哄抢的香饽饽。
这么一个亮瞎眼的新星，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隐身这么久？
“你说，这个陈煜会不会……”
“你是说……”
李霸道眉梢一挑，心有灵犀一点通，“天赋觉醒？这小子觉醒了天赋神通？”
“而且是高级以上级别的天赋异能！”
雷延霆着重强调“高级”二字。
“在你不知情况下，觉醒高级天赋神通？”
李霸道一下信了七八分，但任然有诸多疑点，“我想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不想暴露，选择了校外的检测机构，这点你我无从得知，第二，他在学校进行天赋检测，而你作为校长一无所知？高级天赋神通，这等大事没理由不通报啊……”
“你是说……”
“临近高考，公务繁忙，他可能在近期觉醒天赋神通，你又繁务缠身，东奔西跑……”李霸道给出了个合理的解释。
“我马上打电话给检测室。”
雷延霆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了电话。
桌面上的“华信三代”投射出全息光幕，里面里面出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雷校长。”
“你们近一个月觉醒名单中，有没有一个叫陈煜的人？”雷延霆问道。
“陈煜？我查一下。”
不到一分钟，白胡子老头道，“有，三年级七班，陈煜，低级天赋神通，经过我们的分析讨论，天赋命名为‘力大如牛’！”
“哦，好的，你忙吧。”
光幕关闭。
雷延霆眉头皱成了个大疙瘩：“力大如牛？才低级天赋神通？陈煜……”
“低级天赋虽然也不错，但不足以在短时间快速成长。”
李霸道的语气确定以及肯定，“看来他是到校外做的天赋检测，这小子有点城府啊，估摸着你们尖子班的也稍逊一筹。”
“不如我把他叫过来当面对质？”不把那个陈煜揪出来，雷延霆心里就像有根刺，就像猫爪子挠一样。
“叫他来让我颜面尽失？”
李霸道瞪着一双牛眼，怒气四溢，“你说你小子不怀好心吧？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堂堂‘金刚魔王’竟被一个高中生打吐血？你叫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啊？把他叫过来可以，但不要带上我，不然老子把你那点风11流韵事全都抖出来！”
“好好好，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
距离高考还有大半个月，时间多得是，只要他一天是楚州二中的学生，就绝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过两天再找他也不迟。
想到这里，雷延霆淡淡一笑，“走，吃饭去，我请客，算是给你赔罪！”
“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
“诶，杨易刚那小子呢？把他叫上，人多热闹。”
“他今天要去拜访一位老友。”
“老刘？”
“嗯。”
第二十五章 刘东南，往事
老刘垃圾处理厂。
老槐树下，两人对酌。
一个小圆桌放于树荫下，一盘花生米，一盘凉拌海带丝，一盘酱香猪耳朵……几样小菜围着一个牛肉火锅，桌边一瓶老酒已喝了大半。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儿来？”老刘头仰头小抿一口，辛辣入喉，腾起一股微醺之感。
“老雷叫我来帮几个学生通通脉，为数不多的几个老朋友啊……顺便出来散散心，整日打打杀杀的也不好，血腥气太重容易影响心情。”
说话的正是“楚州三杰”之一的杨易刚，此时他一身大众化打扮，一头清爽的短发，眼神也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
说完，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
老刘头夹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在咀嚼过程中，嘴角泛起一丝自嘲，“我还能怎么样？一介废人，有吃有喝，生活还过得去，于我而言，足矣！”
“废人？”
杨易刚拿起酒瓶，一边满酒，一边说道，“如果当年叱咤风云的‘狂刀’刘东南自称废人的话，那这世上还有几个算正常人呢？”
“‘狂刀’刘东南？”
老刘头嗤的一声笑，“刘东南在十五年前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以垃圾为的生老刘头，一个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的孤寡老人。”
他又仰头喝了一杯，太急，小咳了两下，“往事就不要再提了，让它过去吧。”
沉默片刻。
杨易刚唇唇欲动，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这十多年来……你后悔吗？”
“后悔？”
“十五年前你也问过我一次，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拿行动告诉你，我不后悔！”
老刘头露出无尽的缅怀之色，“这十五年间，我曾无数次问过我自己，你后不后悔？有没有后悔？是否动摇过？后来我不断自我审视，直到我发现，一直以来，我心中的答案只有一个，十五年来从未改变，即便这次也是一样，我，绝、不、后、悔！”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偏执？”
杨易刚有点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道，“我早跟你说过，阿离只是个意外，不具有代表性，为了一个异类，一个怪胎？有必要搭上自己一生的前程吗？”
老刘头摇摇头：“这跟阿离没关系。”
“你喜欢上她了？”
“呵呵，或许吧，我也不知道。”老刘头耸了耸肩，“那小丫头……谁不喜欢呢？”
他的语气很自然恬淡，像是在翻阅相册、回忆往事。
“你当初就不该救那个祸害！”
“在你眼中，她是祸害，可她的出现告诉我，这世界可以更美好，更和平，更和谐。”老刘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闻言，杨易刚一字一顿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犯我中夏者，虽远必诛！”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要是有你这份觉悟，我也不会沦落至此吧？”
老刘头轻轻一叹，“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我是我，你是你，你不理解我，我也不认同你的做法，因为每个人生来就不一样。”
“那好，我们退一步，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多少惨痛的教训警示着我们，你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杨易刚冷笑讥讽，同时抱有一份惋惜，以当年刘东南的天赋，如果没有那次意外，连他都要仰望、钦羡。
“因为我们从来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现在人类不再具备绝对的统治地位，试图用手中的武器扫平矛盾，那样永远只会愈演愈烈。”老刘头平静地反驳。
“那要怎么样？放下武器？投降？送死？辜负无数先烈的鲜血？”
杨易刚不由耻笑道。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滑稽的笑话。
“难道就不能和解？”
“所以你为了所谓的和解，放弃所有，自废修为，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只为救那个异族阿离？但事实证明，你的牺牲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至少我觉得有意义，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你们都在逃避，而我选择了面对，解决与否并不重要，有了一个先行者，我相信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叛徒！！”杨易刚咆哮而出。
气氛焦灼。
“所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老刘头摇了摇头，不再做过多的辩解。
良久的沉默。
“对不起，是我情绪过激了。”
杨易刚懊恼地盘弄着酒杯，略带一丝歉意地说道，“不过我还是要说，立场不一样，大环境如此，你我只是沧海一粟，能改变什么？不求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有时候我也觉得，人在江湖，真的身不由己啊。”
“立场？”
老刘头不敢苟同地笑了笑，“立场随时可以改变，人类自诩最聪明的生物，有时候却过于迂腐刻板，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因为我们自认为高人一等，从古至今一直是这样，怎么会纡尊降贵和一群蛮夷平起平坐呢？”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个世界亘古不变的法则，落后就得挨打，弱者就该有弱者的觉悟！”杨易刚脸色一正，声音铿锵有力。
“是啊，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从诞生到现在，一直是这样，不过现在不同以往，我隐隐觉得，将来会有大异变，一场毁灭性的变革，针对整个蓝星的‘阴谋’，不亚于三十年前的灵气复苏，近年来离奇的新闻越来越多，而我们还在内斗，自相残杀，内忧外患之下，谁又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呢？”
老刘头思维跳脱，越说越离谱。
“哎，算了，不说了。”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杨易刚不想再多言，摆了摆手，“不谈那些烦心事，来，喝酒！”
“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老刘头拿起酒杯，刚碰到嘴唇，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老雷在楚州二中任教吧？”
杨易刚点头道：“校长，怎么了？”
“你去问问，楚州二中是不是有个叫陈煜的学生？”老刘头道。
杨易刚反问：“陈煜？尖子班的学生？”
“不，应该不是……”
老刘头没有刻意打听陈煜的身份信息，不过一个几块钱都要计较半天的人，言行举止尽是市井气息的人，基本和楚州二中尖子班背道而驰吧。
而且，还是这一个星期才感觉到陈煜的变化。
“不是？”
“我觉得他很有意思，不妨多留留心，说不定是个大惊喜。”老刘头先卖个关子。
“好，陈煜，我记住了！”
杨易刚举杯，“来，碰一个！”
“砰！”
……
与此同时。
青阳路，永道武馆。
出差多日的馆长徐震终于回来了。
一下飞机，他的脸色就阴沉沉的。
这次去总部出差开会，共有同行七百多名馆长参加，上报季度财报时，他的青阳永道武馆排行五百多名，综合潜力排行堪堪六百出头，可持续发展系数仅有第一名的七分之一，垫底，吊车尾，垫脚石，在整个楚州市只有中下游水平。
其实赚不赚钱倒是次要的。
他作为一名武者，钱财早就视为身外之物，名誉才是他所看重的东西。
而馆长和武馆的荣誉是绑在一起的。
永道武馆经营模式是类似“加盟”形式。
除了定期向总部上缴一定数额的财金，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总部不会过问太多，所以在武馆中，馆长有绝对的话语权，一手遮天的存在。
他一手创办这个永道武馆，至今已有十余年，一路磕磕绊绊，伴随着竞争的日益加剧，武道馆的效益、生源逐年降低，缺少亮眼的天才，导致恶性循环，最近“踢馆”比赛中，次次被横扫出局，惨败而归。他作为馆长，脸上无光啊，他又是个极为爱面子的人，遭到同行老对头的耻笑，更是有气没处撒，心里郁闷啊，憋屈啊。
他有心扭转颓势，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关键在于，凡事“踢馆”比赛，馆长不得参与其中，不管私人恩怨，还是暗中结仇，必须放到台面上，由武馆学员自行切磋来解决。
再说了，馆长亲自动手是极其掉价的行为，能走到这一步，谁会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羽毛？除非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真要是再输下去，我可就混不下去了。”
徐震心有不甘，但又能如何？人家拳头硬，嘴巴会忽悠，技不如人还能说什么？
愁眉苦脸的，他走进了武道馆。
“馆长，你可回来了！”
前脚刚踏入武道馆的大门，后脚跟还没离地，张褚就急冲冲地迎了上来。
“有什么事，说！”
徐震心情极其郁闷，正好拿张褚当出气筒，“大男人毛毛躁躁的像什么话？练武讲究心平气和，你说说你高级学员考了多少次？稍微争点气也不会像你们这样！”
“馆长，我……”
“你什么你，还敢跟老子顶嘴？”
徐震给了他一个爆栗，“人人都像你这样，我有十条命都不够气的我！”
馆长又受什么刺激了？
哎，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张褚一边察言观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道：“馆长，不是的，我是说……”
“少说话，多做事，有那本事，还不如给我把场子给赢回来！”
“馆长啊，您先听我说完，昨天晚上有个人年轻人，硬生生把拳力测试机给锤爆了。”
啊？
什么！？
“一拳锤爆测试机？那至少要1吨以上的力气，又是那个武者无聊来拜访啊？”
徐震脸上写着三个大字：不相信。
“不是的馆长，是个年轻人，十七八岁，拳头老猛了，我都接不下他一拳，不信您可以去看看。”张褚手脚并用地描述着。
“真的？”
匆匆赶到事发地点，砸扁的拳靶，松开的螺丝钉，焦糊的气味……望着眼前的景象，徐震久久说不上话来，微微失神，喃喃自语，“年轻人，十七八岁，一拳打爆测试机……”
他胸膛剧烈起伏几下，红光满面地道：“人呢？他人呢？在哪里？”
“是这样的……”
张褚一五一十地将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什么？！你让他走了？”
徐震揪着他的衣领，暴跳如雷，一顿臭骂，“你这个笨蛋，要气死我啊你，懂不懂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么一个天才你让他走了？”
“他说马上要高考了……”
“哦，对了，为了留住他，我擅自做主，开了五十万一个月的薪水，他答应会留下来，这不，联系电话都在这呢。”张褚委屈极了。
“五十万一个月算个屁呀，老子钱多的是，正愁没地方花，咱们要是对‘踢馆’比赛有信心，压外围，指不定赚得盆满钵满。”
“快快快，赶快联系他，一定要把他签下来。”
“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截胡！”
“哈哈哈，老子终于要扬眉吐气一回啦，哈哈哈。”
徐震压抑已久的情绪释放出来，十七八岁一拳能打出1吨以上的力气，“天才”都不足以来形容他，好好培养一段时间，还不横扫“踢馆”比赛？楚州市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美美地想了半晌，回过神来，见张褚还杵在原地，不由得气得跺脚：“你还愣着干嘛，把人叫过来啊，签下合同，我直接给你高级学员证书，要是事情办砸了，你给就老子滚蛋，听见没有！？”
高级学员？
张褚愣了愣，旋即狂喜。
哈哈哈哈！
捡漏了捡漏了。
张褚心中狂笑，大声喊道：“听到了馆长！！”
“听到了还不快去！”
“是，馆长，哈哈哈！”
第二十六章 高级学员的挑衅
“怎么样？学到什么没？”
“重点班的感觉怎么样？”
“老师好像是‘金刚霸主’李霸道？他脾气会不会很大？我几年前粉过他一段时间。”
中午，去往食堂的路上。
“吉祥三宝”一刻吵个不停，一致投来好奇的目光。
“没有没有没有，挺和蔼的一个人，他只讲了些理论知识和注意事项，没多久就接了个电话，好像是校长找他有事。”
陈煜一个头两个大，七分真三分假，故意抹去他和老师“切磋”的部分，他隐隐感觉到老师的尴尬，还是选择缄口不言吧。
其实说话是一门艺术，不懂艺术的人还是谨言慎行为妙。
“没劲儿。”
“对了，你想吃什么？”
“番茄牛腩，你呢？”
“麻辣香锅。”
四个人走进食堂，没有继续追问。
学校的食堂很不错，物美价廉，味道一级棒，“平民”学生的天堂，陈煜也要了一份麻辣香锅，不为别的，下饭，够爽。
理论上，食堂的可以无限添饭。
但为了低调一点，陈煜只加了四五碗，他这几天没有太多消耗，不必胡吃海喝储存能量，至于饿肚子？饿久了就习惯了，那个谁不是说过么？半包不饿的状态才是最健康的。
“叮铃铃……”
忽然，电话来了。
陈煜掏出他的红米redmi k120 pro，两年前的老古董，一代神机，号称性价比之王，干翻自家旗舰的存在。现在的手机标配全息投影功能，阉割版，无法进行点击操控，来电时可选择弹出光幕，进行面对面“视频通话”。
不过在公共场合，**方面还得注意一点。
“喂。”他接通电话。
“我是青阳路永道武馆的张褚！”
那人语气明显很兴奋，或者说亢奋？
“噢，怎么？有事吗？”
昨晚才见过面，今天就打电话，陈煜略感几分诧异。
“今天我们馆长回来了，说是想见见您，您有没有时间……”
想着课程又无聊，去见面交流下也好，五十万一个月啊，原谅他没见过大世面，其诱惑力不亚于一份包吃包住月薪十万，还拥有无限次免费大宝剑机会的工作。
“有时间，下午什么时候？”
“行行行，时间你来定。”
“那下午两点好吧？”
“行行行，那就两点。”
“嘟嘟嘟……”
吃完饭，四人走出食堂，回宿舍休息。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老规矩，有事电话联系。”
才中午十二点四十，陈煜小憩半个小时，又用凉水洗了把脸，这才向室友简单交代一下，出门往青阳永道武馆赶去。
……
“你可算来了哇！”
陈煜刚一进门，张褚一头冲了过来，抢劫似的把陈煜架了进来，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深怕他转头飞走一样。
下午两点，天气又热，一天中最冷清的时候，偏偏周围又数十个围观的人，男多女少，气质超然，搞得像什么隆重仪式一样。
陈煜一进来，我的天，就像守株待兔的狗仔队发现目标一样，如摄像机般的双眼开始上下打量他，当红大明星才有的待遇，从他们中间走过，陈煜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这……你们……”
他没来得及反抗，张褚就拉着他跨过一道“小门”，进入了所谓的武馆“内部学员区”，围观的人也一拥而上，个个带着惊讶、好奇，甚至还有些敌意。
会员区说白了就是高档一点的健身房。
体现出“武道”二字的还数“内部学员区”。
教学的场所宽敞大气，高档的设备不要钱似的排列着，四处都是具有释放灵气的花草植物，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清香这是极其高昂的安魂香，由多种草药炼制而成，香味高级淡雅，沁人心脾，主要用于净化空气，安神静气。深深吸上一口，登时觉得神清气爽，激荡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中，对修炼绝对有很大的益处。
“永道武馆果然财大气粗。”
陈煜暗暗吃惊。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练武房。
这个更加上档次。
“那是……‘蛮牛’七代？还是最新型号？设置上限高达二十吨，这里足有十台！”
“这里的地毯很柔软，支撑性也很好，这个我有印象，上次在电视上打过广告。专为武者训练研发的地毯，一共有七层，橡胶打底，中间是回弹性较好的鬃毛以及诸多复合纤维，最上面是坚韧耐磨蛮牛皮，还是最复杂的编织工艺，一平方要小几千块钱……”
“角落里的那个是……全新一代‘克隆者’！？西门子、博世、华为、惠普、通用电气联合研制。武者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克隆者’能够将身体数据化，1：1克隆出操控者的复制体，并生成各种虚拟实景作战背景，操控者能够和‘自己’进行训练，寻找缺点，突破自我。不仅如此，‘克隆者’还有庞大的数据库，输入了多达一万多种妖兽信息，还有全世界各地的山川险地，操控者可以随心所欲设置妖兽场景，以此来达到实战演练的目的，还附带神经反应测试功能……”
“只不过这项技术有不少缺陷，不稳定，长时间使用会损伤脑细胞，真实度还不足百分之六十，即便如此，这台机器至少要三千万一台，这里竟然有三台……”
“还有那个，五十米速度测试跑道，‘飞跃者’特级跑鞋，耐克为广大武者人群倾力研制，线条流畅完美，符合人体工程学、空气动力学，完全贴合脚掌，采用超透气纳米面料，弹性大、质地轻盈，绵软舒适，干爽透气，鞋底安装多个微型弹簧助力器……”
“实在太奢侈了。”
陈煜就像个刚进城的“土老帽”，看什么都觉得惊奇，不可思议。
“小哥，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馆长。”
张褚反复叮嘱道，直到陈煜点头，他才放开陈煜的手，转身跑了出去，一步还三回头。
“怎么都怪怪的？”
几个跟过来的人还是不肯“放过他”，那求知心切的眼神，恨不得把陈煜切片研究。
“你们……这是……”
“有……有问题吗？”
陈煜着实有点不好意思，浑身不自在。
众人嘴角抽搐：“……”
听到声响，靠里的几个正在训练人走了过来，武道服的质地都感觉不一般，左胸口处还绣着四个金色小字高级学员。
为首的是个光着膀子的大汉，肌肉虬结，体型不算高大，但给人一种很结实、很有力量的感觉。
他身边有四个高矮不一的学员，不说外貌如何，光看气质就不是普通人。其中还有个小女生，不高，一米六五左右，婴儿肥的鹅蛋脸却生了一副刀锋似的眉毛，“不伦不类”的感觉煞是可爱。她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长度目测自然下垂堪到下颚，对于练武来说，还是有些累赘，于是她把头发束起来扎了个“冲天鬏”，看起来像个大号的萝卜头，于清冽飒爽之余，却多了几分娇俏可爱。
没等陈煜开口说话，为首的大汉说道：“你就是陈煜？一拳打坏测试机的那个？”
语气不善，似乎对他颇有意见？
气势不能输，陈煜皱眉道：“你是……”
那大汉翘起大拇指，反方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叫周勉，永道武馆高级学员！”
说着竟伸出手来，拽拽地讨要“握手”？
“你好……”
礼尚往来，陈煜伸出手和他握住。
“哗哗哗……”
嗯？什么声音？
他左右一看。
刚才还在近身围观的人，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全都闪到三尺开外了？
周勉的嘴角勾起一丝奸计得逞的冷笑，陈煜心头一跳，徒然有种危机感，他下意识想要脱手，然而下一刻，周勉的拳头骤然一紧，牢牢把他的手掌包裹起来，恰似蟒蛇收缩肌肉，缠绕猎物一般。
感觉到力量的变大，陈煜倒没有惊慌，这个周勉气力不错，但和他相比要稍逊一筹。
没有听到熟悉的惨叫声，周勉和周围人群都有些诧异。
凡事新入学的学员，女生除外，周勉师兄会以这种方式进行问候，算是来个下马威吧。以往每个新人都会被教训得很“惨”，继而放声大叫、哀求告饶，没想到这个新人竟一脸从容？脸皮子都不抖一下？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传言果然是真的。
“你的力气还可以。”
这么多天以来，陈煜一直在严苛锻炼，在“防御+37”的属性buff加持下，肉身强度有了不小的进步，这点力度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气力还可以？
众人无比惊讶。
周勉师兄可是准武者啊。
“狂妄！”
“啊哈~~！”
周勉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兴奋。
他下肢一沉，腰杆挺拔，摆出扔链球的姿势，一个气拔山河，陈煜猝不及防，身体一轻，竟被周勉抛了出去。
“哎啊啊！！”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声。
这时，张褚带着馆长徐震，匆匆赶来。
……
ps：老实说，这本书是自老齐写书以来，成绩最好的一本，没有刷数据，没有发红包，除了自己每天投三章推荐票外，数据全是真实的，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当然，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老齐也在努力提升，希望大家多一分包容，后面的剧情会更加精彩！
第二十七章 我的手臂有些麻了
周勉有体重优势，臂展又长，能尊为高级学员，四肢力量必然是准武者水平，这下又来个出其不意，没有防备的陈煜像个链球一样，斜向上飞了出去。
练武场地很宽敞，上下空间充足，陈煜“起飞”到一定高度，开始下落做抛物线运动。
此时此刻，陈煜是清醒的。
只是脑子有点发蒙，人生中第一次“起飞”竟然以是这种形式，快速下坠的失重感让他短时间找不到方向。
这是一种很不愉快的体验。
“叮，检测到您受到物理攻击，防御+0.8！”
“叮，检测到您正在起飞，肢体协调+1！”
“叮，检测到您正在降落，平衡感+1！”
“嘿！”
所幸他及时找回状态，即将落地的时候，尽可能用四肢协调能力将身体摆正，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他双脚先落地，可是身体向前方倾斜栽倒，只怕下一秒就要摔个狗啃泥，危机时刻，他顺势前扑，双手一撑，同时脚尖点地，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前空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高中有“文理武”三科，陈煜学了三年的武科，教学内容多以“武打”为主，他成绩优异，努力刻苦，无论是基本功，还是临场反应能力，不说随心所欲，但也足以应对这种“小场面”。
“底子还可以，但这样还远远不够！！”
刚一站定，还未几口喘口气，只闻“咚咚”几声脚步声，从远到近，急急传来，越来越急促。他定睛一看，只见周勉化作一道残影，几个跨步，近前来五六米的距离，庞大的身躯竟飞跃而起，与此同时，抡起沙包大小的拳头，借着俯冲力，朝陈煜扑了下来。
“他借着体重俯冲下来，就像一只雄鹰一样，攻击范围非常广，短时间内，躲避是下下之选，更何况以我的灵活性，远远达不到瞬息数十米的境界。”
思绪飞转，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陈煜便找到应对之法，他忽然一个转身，选择背对着来袭的周勉，。
“嗯，这小子……”
见此情形，周勉疑虑顿生，不由心想：竟敢背对着我，这么狂的吗？
然而下一刻，陈煜好似掐准时间，在他离地面仅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时，陈煜再次双手撑地，双脚离地往后一蹬，竟在最后关头，酝酿了一招“兔子蹬鹰”。
有句老话说得好，胳膊拧不过大腿。
周勉的四肢力量固然强悍，可是陈煜也没差到哪里去，伯仲之间的对决，手臂是比不过大腿的，况且他还处于腾空状态，缺乏平衡性，没有支撑点，无法随心任意做出临场改变，优势转化成劣势，变成了一个活靶子。
“呼呼呼……”
双脚踢蹬而来，带起气流呜咽，可见这一脚蕴含的力量。
“好小子！”
周勉赞叹一句。
由心的赞赏。
这反应，见招拆招，绝了！
此时，他没有退路，收回拳头，双臂交错挡在眼前。
“啪……！”
周勉别无他选，即刻收手防御，陈煜两脚踹到他的双臂上，两个人同时一震，周勉借力往后一仰，来了个空中翻腾两周半，双脚落地时还倒退了两步。
而陈煜的以双掌触地代替双腿，情急之下使出一记“兔子蹬鹰”，这已经是极限反应，当然再无法顾及太多。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周勉如此“狼狈”，陈煜双脚画了个半圆，差点没趴到地上去。
“砰咚！”
他双手一拍，立马站起身来。
王者的对决，每一个细节都是决胜的关键。
果然，周勉乘胜追击，一招失利，下一拳又及时赶到，中间几乎“无缝对接”，根本不给陈煜喘息的机会。
“来得好！”
连续不断的打击，激起了陈煜的血性。
他低喝一声，同样出拳迎击。
拳对拳，简单粗暴直白。
一拳定输赢！
“嗷呜呜呜！！”
陈煜已领悟了《五行猛虎拳》几分精髓，出拳快如闪电，力量足，角度准，势头强劲，拳头冲掠气流，发出狼嚎般的低嗷。
气势上，陈煜更胜一筹。
“咚！”
不出意外，两拳相接，发出一声拳拳相撞的声音。
一阵听了叫人牙疼的声音。
看着就感觉好疼啊。
所有人都怀揣着求知心切的心情，迫切地想知道结果，这种高光时刻，眼睛更是不舍得眨一下。
恰在这时，张褚和徐震及时赶到。
刚走没多长时间，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哎，你们这是……”
张褚想出言阻止。
“慢着。”
馆长徐震叫住了他，示意他先“隔岸观火”。
他自己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再者，这个陈煜再怎么厉害，自己并没有亲眼所见，前不久还琢磨着该怎么试探他的底，现在么，年轻人气血旺盛，互相切磋学习，他正好借此机会判断这个陈煜是真璞玉，还是空有其表的“废料”。
场中央。
两个人拳头对拳头，相互对峙着。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啊……嘶！”
周勉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别看他面色平静，其实心里却是震撼不已。
“这小子，看起来也不怎么强壮，蕴含的暗劲竟恐怖如斯……”
“我固然有几分轻敌的成分，但他的反应、力量、灵活性，乃至各个方面，全都比我要强上一分，不，要强上一个层次……”
“我，输的不冤。”
周勉终于忍受不住臂膀的剧痛，他率先收回拳头，一手抱着手臂，略带歉意地说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证明，你小子比我厉害……”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周勉……服了！”
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周勉大师兄竟然输了。
还输得心服口服。
言语中，无不透着对陈煜的服气。
要知道，周勉是现任学员中，最强的一个，一拳之力达到了一千公斤，青阳永道武馆的牌面人物啊，速度和神经反应力都超过了武者考核标准，关键周勉才二十出头岁，已经是圈内小有名气的天才。
万万没想到，新来的这个更妖孽。
刚才拳对拳的较量，周勉师兄捂住了手臂，可见受伤不轻，很可能伤了筋骨。
能打上一名准武者，至少是“老”武者。
陈煜年纪轻轻，才十七八岁啊，他的未来将是多么恐怖。
不敢想象！！
“用不着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厉害了。”
陈煜也收回拳头，扭了扭手腕，“我的手臂都有些麻了。”
“！！！”
“手……手臂都有些麻了？”
“你特么在逗我呢？”
“周勉师兄手臂看样子是脱臼了。”
“不，可能更严重。”
“我是妈呀，他是从哪来冒出来的怪物！”
“不要那么悲观，馆长不会轻易放他走的，他大概率会成为我们的同学，以后咱们青阳永道武馆终于要咸鱼翻身啦。”
“……”
永道武馆的学员，从一开始的轻蔑戏谑，到现在的仰望艳羡敬佩，不过才十多分钟时间。
“馆长，您看看，我没说错吧。”
张褚除了兴奋还是兴奋，“大师兄都不是他对手。”
大师兄的落败直接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只要此事告一段落，再由馆长说教说教，签下陈煜，他就是高级学员啦，这怎么不让人兴奋异常？
一旁。
徐震的双眸中，满是欣赏之色。
比想象中还要厉害。
转运了，捡大漏了啊。
他真的很想笑，大笑，狂笑，但在诸多学员面前，必须保持馆长严肃的形象。
“既然这样了，不如顺便考核他其他几项？”
一念及此，徐震向四个高级学员中，一个体型较瘦的男学员使了个眼色：“楚休，上。”
“我？”
名叫楚休的男学员指了指自己。
徐震又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楚休心知躲不过，深吸一口气，扫除内心的恐惧，上前一步，大声道：“高级学员楚休，前来讨教一二！”
说完，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飞速掠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连败三人
“馆长你……”
张褚挠了挠后脑勺。
他不明白馆长为何要往里“添柴”，周勉大师兄尚且不敌陈煜，其他几个高级学员良莠不齐，实力均比周勉差上不少，为什么不及时制止，反倒再命人前去讨教？
万一连输两人，岂不是颜面尽失？
徐震双眼盯着场上二人，时刻关注动态，缓缓说道：“这小子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但武者不单单只靠力量，楚休身体纤瘦，以速度反应见长，尽管力量一般，楚休依靠灵敏的步伐，与周勉交战无数次，虽然输多胜少，但每次都难解难分……我希望他能再给我点惊喜。”
“原来是这样……”
张褚恍然大悟。
“快看，出现了，楚休师兄的‘灵蛇身法’。”
“嚯嚯嚯，酷啊，简直帅爆了！”
“速度好快，不愧是咱们武馆最快的人。”
“楚休师兄好厉害，我的眼睛都快晃瞎了。”
“……”
围观的学员发出一阵阵惊呼。
“嗯？”
张褚定了定神，重新投入比赛中。
……
“刷！刷！刷！”
楚休身轻如鸿毛，脚尖轻轻一点，一晃眼的功夫，就飞出两米多高来。
他并未马上进攻，而是以陈煜为中心，在他四周极速狂飙，作圆周运动产生的“离心力”似乎没给他造成太大困扰，以双腿为着力点，双手保持平衡，通过腰肢的力量来转换方向，整个过程显得得心应手，而且每次“闪现”的地点都不尽相同，如魅影般忽闪忽现，身形叫人捉摸不透。
“好快！”
陈煜保持警戒状态，心中暗自惊叹，眼前四处飘忽不定的残影，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在右，或四处“点跳”，或左右晃荡，压根儿无迹可寻，一只好比蜿蜒爬行的“灵蛇”。
“灵蛇身法，有点意思。”
有挑战才有意思，陈煜登时来了兴趣。
“小心了！”
忽然，楚休的速度陡然上升。
他要开始进攻了。
学员之间的切磋，光明正大，点到为止，耍阴谋诡计、暗中偷袭为世人所不耻。
是以，他才会提醒陈煜。
得到进攻信号，陈煜全身肌肉紧绷，进入防备状态。
“啪！”
倏地，他肩膀一痛，有人从后面劈了一下。
“啪！”
没过几秒钟，他的大腿一震，有人踢了他一下。
“啪！”
很快，他的背部遭到拍击。
“哒！”
他的手肘被人拐了一下。
“哒！”
膝盖有些发麻。
仅仅一分钟，至少遭受到七次攻击。
楚休的力气本就不大，又是在极限状态发出进攻，恐怕只能发挥出两三成实力。
这种程度的打击，对陈煜来说，小打小闹一样，说挠痒痒就太狂了点，基本上是“小拳拳捶击胸口”这样子。
“有点棘手。”
小打小闹不等于没有疼痛感，一分钟七八次的打击频率，不管疼不疼，但心中很是不爽，就像一只小老鼠在你眼前晃来晃去，耀武扬威，而你受限于动作跟不上反应，一时半会儿拿他没办法。
“这样看来，我的反应力是薄弱点？”
果然不假，实战演练才能暴露出薄弱之处，这种情况下，陈煜反倒有点庆幸，之前他都在锻炼力量，苦于没有检测设备，忽略了速度和反应力的训练，这次他因此吃了个小亏，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将会谨慎许多。
“这个楚休还真有一套，速度没得说，身法走位也是骚气十足，刚刚预判到他的落脚点，伸手去阻拦，他立马就随机应变，骤然变换了方向，好几次都是这样……”
多次尝试“截堵”，全都以失败告终，陈煜不免有些烦躁起来，他暗忖道：“如果我融合了八宝的‘极限反应’，对于一只‘灵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那就是我戏耍他，而不是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可惜懊恼没有用。
做什么事都该有所取舍。
临近高考，他不敢枉然融合天赋，以求保持最佳状态迎接人生的转折点。
“那该怎么办？这么下去……”
陈煜在“受虐”过程中，深深陷入了沉思。
……
“馆长……”
在楚休的猛烈攻势之下，陈煜竟毫无还手之力，张褚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人无完人，那陈小子能赢过大师兄，一定偏向力量型，而楚休是典型的速度型天才，这不是天生相克么？”
“不一定！”
徐震并没有接话，倒是退到场下的周勉当即否定道，“我更倾向于他是个复合型天才！”
“复合型天才？哈哈，大师兄你就吹吧你！”
一声轻声嗤笑，带着几分善意的调侃，从不远处的观战的人群中传来。
周勉笑着摇摇头：“苏丫头啊，我输了是不假，但就事论事，我有预感，这小子还未使出全力。”
“预感预感，又是预感，大师兄的预感总是那么凑巧。”
那头人头攒动，一个“萝卜头”掂了掂脚，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却是刚才那个女学员。
她皱了皱鼻子，冲周勉“嘻”的一笑，“输了就把那人捧上天，大师兄你好不要脸……”
周勉无奈笑了笑：“行啊，那你又有什么高见？”
唤作“苏丫头”的萝卜头眼珠子一转：“我也有预感，那小子绝对不是楚师兄的对手，待会儿一定会输得很惨！”
“你们快看，楚师兄好像慢下来了。”
她话音刚落，有学员发现不妙之处。
“苏丫头”心头一紧，寻声望去，果不其然，楚休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而陈煜好像没什么影响。
只是说话间，整体局势出现了扭转的趋势。
“这……”
刚刚才放下“狠话”，眼瞅着就要被打脸，“苏丫头”登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私下几个人开玩笑她不会在意，这不还当着这么多学员的面么？高级学员大师姐表演“光速打脸”？出糗还是次要的，影响了她这个“大师姐”的光辉形象……
不可容忍！
“苏丫头”双眉一皱，如利锋出鞘，女侠般翩然出场，扬声大喝道：“高级学员苏箐箐，也来讨教讨教！”
说完，顶着个萝卜头就冲了上去。
……
陈煜很快就找到了破解之法。
那就是熬。
没错，耗时间。
“如此高强度的闪现，一定非常吃体力，我就不信他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只要他稍微慢下来一点，这对我就是一击必杀的机会！”
很显然，这是一场消耗战。
没过多长时间，陈煜的猜想就得到了验证。
楚休体力不支，反应慢慢变得迟钝。
相反，陈煜身体强度远超对手，一些小伤不足以对他造成困扰。
“刷！”
眼前一晃，有残影掠过。
“就是现在！”
陈煜双目一凝，倏然握爪一探。
楚休的缥缈运动轨迹是建立在速度足够快的基础上，一旦速度慢下来，哪怕只有一丁半点，暴露出来的弱点就足以致命。等待时机的陈煜就一个字，赌，一次赌不对，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撞到枪口上为止。
他运气很好，第一次就赌对了。
这伸手一探，如毒蛇闪电出击，楚休毫无防备，躲闪不及，衣领被陈煜牢牢抓住。
被人扼住命运的衣领，万分情急之下，楚休竟想弃衣脱身，来个“金蝉脱壳”？
这种“道服”、“武袍”样式比较宽松，不容易对身体造成束缚，练武的时候容易施展拳脚，只是轻轻一拉腰带，上衣就会轻松抖下来。
想跑？
陈煜往后一拉，楚休有拉腰带的动作，为防止陈煜的拉拽，同时也在前倾，还在较量的两个人，在腰带松开的刹那间，失去平衡，一前一后，朝反方向栽了出去。
“高级学员苏箐箐，也来讨教讨教！”
恰在这时，苏箐箐加入战斗。
可是她来的不是时候。
苏箐箐的目的很简单，单纯来搭把手，在外围干扰陈煜，辅助楚休赢得这场切磋。当然，中途破坏规则，以二敌一，胜之不武，赢了确实没什么好炫耀的，但或多或少能捍卫主场，给全馆上下数十米学员留点面子，她自己也能小炫一把，在新学员面前刷刷印象分，塑造大师姐的完美形象。
等等，你说什么？冒然加入比赛有违规章制度？拜托，陈煜只是个外来的“新人”，说是来“踢馆”的都不为过，何况规则又没提前定好，她钻空子帮帮自己人怎么啦？再说了，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哪个会和她一般见识？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说得是有那么点难听，不过用对时候就能“耍耍无赖”。
苏箐箐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好，那也忽略了赛场上的变数，完全低估了陈煜的实力。
“哎哎哎……”
楚休身体失衡，整个人往前栽了出去。恰在这时，苏箐箐及时冲了上来。事发突然，一个无脑冲锋，一个处于“半失控”状态，两个人即将迎面相撞。
说时迟那时快。
为避免肢体碰撞，楚休选择向外歪倒，尽量让出一条通畅的道路。
谁知两个人相距太近，时间紧迫，空间尤显紧张，楚休“侧躺”出去，一只脚没来得及收回，苏箐箐虎头虎脑地冲上来，又是典型的“顾头不顾腚”，浑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绊子”。
“哎哎哎……”
受这一绊，苏箐箐哎哎直叫，一连几个趔趄，迎头向陈煜冲了过去。
“哎……”
在场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
徐震扶着额头，一声轻叹。
这边。
陈煜刚稳住身体，听见又有人来挑战，本想回头就是一拳“黑虎掏心”，快速解决战斗，想到对方是个女生，决定还是常规一点比较好，谁想刚一转身，一个大号“萝卜头”就栽了过来。
“！！！”
还没弄清状况，下意识的，陈煜伸出双手去搀扶。
不料少女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扑到他的怀中。
这是……
陈煜只是轻轻一托，谁知怀中少女“啊”的一声尖叫，眼前残影一晃，“萝卜头”匆匆瞥了他一眼，将他一推，又赶紧退回人群中，耳根和脖子都透红透红的。
“？？？”
黑人.jpg！
陈煜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儿？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什么也没做？
第二十九章 恨死你了
“这……这人也太牛了吧？”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苏青青学姐出来搅局，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你这个太主观了，其实到最后，伴随着楚休师兄体力下降，优势逐渐转变成劣势，劣势进一步扩大了自身的不足，真要继续比下去，楚休师兄会输得很惨，至少这样的结局留有情面，不至于让双方太难堪。”
“输了就是输了，咱们愿赌服输，没有什么输不起的，面子输了也就罢了，里子一定要兜住，不能输了比赛又输人！”
“我感觉他还有所保留，就算我们一起上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
短暂的交流切磋，还不到半个小时，一连战胜三个高级学员。
这个名叫陈煜的人，究竟有多厉害？
最初的偏见全部转化成敬佩。
不少初入学的学员双拳紧握，双目闪烁，暗自下决定，立志把陈煜当成目标，当成偶像，当成信仰，全力以赴，加油，拼搏，追赶。
“啪啪啪！！！”
“好好好……”
馆长徐震鼓起掌来，一个劲儿的“好”个不停，一张脸都笑开了花，眼睛里满是赞赏之色。
原谅他词汇匮乏，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形容词来表达内心的震撼，以及对陈煜的认同与赞许。
“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永道武馆？”
徐震看起来镇定自若，从容淡定，其实心里紧张得很，曾还记得，第一次这么忐忑紧张，还是他十三岁那年，无意中看见到隔壁家柳嫂子……，也是那一次，新世界的大门轰然打开……
同样的感觉，这次来自于对未知的不确定性，他身为一名享受盛誉的练气境武者，他有足够的筹码留住这个年轻人，同时又是个武馆馆长，身份地位威望名气，无不体现出他的绝对控制权。
尽管如此，他还是害怕陈煜会拒绝，早已做好“苦苦哀求”、“大出血”、“放低姿态”的心理准备。因为陈煜的优秀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没有底气来支持十足的把握，话虽如此，但是在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全力挽留，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在他心中，这小子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陈煜慢慢走过来，只见张褚含胸夹腚，十分恭敬身边的中年人。这个中年男人四十出头的样子，面容清癯，眼神深邃而又犀利，一头尚有秃顶趋势的头发，两鬓有些许斑白，下颌留有一撮小胡子，穿着更是大气得体，只是往那儿一杵，偏偏叫人心生敬畏。
“这就是强者么？”
陈煜暗暗吃惊，不用猜也知道，眼前这位定是馆长了，但不善于交际的他还是选择装傻，“您是……”
“鄙人徐震，青阳路永道武馆的馆长！”徐震回答道，声音洪亮，言简意赅。
“我叫陈煜。”陈煜语气带着一丝敬意。
每一个强者都值得尊敬。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徐震又问了一遍，心如擂鼓，尔后又补充道，“按照张褚所说的，一个月五十万，额外还给你配一套位于上东区的公寓，一百平米左右，修炼资源我们全包，出入自由，不受普通学员的管控……”
陈煜还没回答，其他学员就“抱怨”起来。
“这是什么级别的待遇？恐怕整个武道馆，除了馆长，就属他最牛吧？”
“一个月五十万，还有一套公寓？上东区？一百平米？我的天，直接走上人生巅峰啊！”
“千万不要嫉妒，也不想想人家什么实力，与其在这里眼红羡慕，还不如脚踏实地，努力提升自己，等有幸通过了武者考核，你也能享受这种级别的待遇。”
“哎，理是这个理，但我还是要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以后在武道馆横着走都没问题，咱们得跟他打好关系，说不定受到点拨，受益匪浅呢。”
“……”
“你确实？”
武者的待遇也是分等级的，享受国家级的优待的武者必是练气境强者，像他这样的“准武者”，以前还是特别金贵，现在嘛，时代在发展，进入井喷状态，武者群体进一步扩大，僧多粥少，福利待遇自然就下降了。
其实他这个人很笨，总是强调要务实，不要好高骛远，所以武者的待遇水平他停留在五年前，每个月五十万例金，包分配一套公寓，这可是寥寥几人才有的待遇啊。
即便放在今天，于一个“准武者”来说，也是非常之罕见。
陈煜应该知足常乐才对。
有戏！
张褚和徐震相视一眼，难掩内心中的狂喜。
“决定权在你。”
馆长的威望形象不能丢，徐震风轻云淡地道。
既然打消了顾虑，陈煜不假思索地道：“那行，我同意，接下来该干什么？”
“呼……”
张褚松了口气，心头巨石得以落地。
一想到他马上要成为高级学员，忍不住想放声大笑，只是场合氛围比较严肃，想笑又不敢笑，一张脸憋得通红。
“哈哈，很好，很不错！”
徐震不顾及那么多，大声笑了笑，满脸容光，“不错，你很不错！”
他拍了拍陈煜的肩膀，拉高嗓门，掷地有声地道：“欢迎你加入青阳永道武馆！”
话音刚落。
“啪啪啪……”
在场的学员，无论是新人学员、初级学员，还是自视甚高的高级学员，无不鼓掌欢呼，热烈欢迎。
霎时间，整个场馆掌声雷动，恰似锣鼓喧天，欢庆不已。
有了这个妖孽坐镇，青阳永道武馆终于要翻身了。
“你小子可真厉害！”
身为“首席”大师兄，周勉必须起带头作用，“我是周勉，他们都叫我大师兄，因为我资质比较老，哈哈，算算有五六年了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这么叫我。”
周勉浓眉大眼，嗓音浑厚，稀疏的胡子茬，显得正义感十足，同时又有点憨厚老实，邻家大哥哥一般，这形象很符合他“大师兄”的身份。
“大……大师兄好。”
陈煜有些拘谨，讷讷地喊了一声，大师兄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有点陌生遥远。
周勉给他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
“就凭你这一声‘大师兄’，今后咱们要多交流交流，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勉义正言辞地道，习惯性地拍着胸膛。
“大师兄，又想搞霸全主义？咱能要点脸么？多少让我们也吃点肉啊？”
打趣似的调侃，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颇有几分不忿的味道，楚休头铁，直言不讳，惹得其他学员齐齐点头认同。
“去去去，你小子皮又痒了不是？”
被他说中了心事，周勉老脸一红，也不生气，双眼一瞪，笑骂道，“人在这儿呢？我哪有独占的道理？你们一个个不来打招呼，难道还要我帮你们引荐不成？”
“哈哈！”
楚休大笑两声，没再说什么，走上前来，淡淡地笑道，“楚休，刚才冒犯了，不过我输得很不服气，有机会我们再比试比试。”
陈煜挺起胸膛：“奉陪到底。”
楚休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小白脸似的长相比起张楠来也不遑多让，面相很是和气，没有摆出有钱人的架子，从刚才的善意提醒可判断出，他不一定是个君子，但绝对光明磊落。
“好！”楚休大喜。
“你好，我是李明博，欢迎加入这个大家庭来。”
李明博长相一般，笑起来如沐春风，很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你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一定一定。”
“我叫钱小波，大家都叫我钱多多，我这个人一无是处，就是钱特别多，多到花不完的那种，有机会一起花钱呀！”
“呃，一定一定。”
钱多多胖乎乎的，的确很有“富相”，陈煜怎么感觉他在装逼？心中暗道：果然，贫穷限制了我的眼界和想象力，要是早点遇到这样的朋友……
永道武馆一共才五个高级学员，其中四个都打了招呼，唯独剩下那个……萝卜头？
刚才……那个……咳咳……
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啊……
陈煜没忍住瞟了一眼过去。
只见那个萝卜头苏箐箐俏脸羞红，正晕乎乎地运着气呢，她两腮气鼓鼓的，像只呱呱叫的青蛙，也不知道在跟自己怄气，还是在“亲切问候”陈煜。
还别说，真的是very卡哇伊思密达。
即便是个意外，他也做贼心虚呀，连忙收回眼神，装出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如那入了定的老僧一般。
简单认识了一下，大家一团和气，没有想象中的紧张氛围，也没有人给他下马威，故意找茬和他过不起，当然，这和他实力强横有一定关系。
总之，每个人都很友善，对他这个新人不见丁点排斥，陈煜非常有归属感。
口头承诺心里没底，徐震当即表明要拟定合同，到馆长办公室洽谈签约事宜。
陈煜又没什么事，立马同意下来。
一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交流。
“大师兄，你的手没事吧？”
别看周勉长得憨实，其实特别健谈，两个聊了几分钟就熟稔起来，陈煜看了他微微红肿的手，略带歉意地说道。
“嗨，多大点事啊，扭了一下而已，没伤到筋骨，大老爷们的，搽点药酒，过两天就好了。”周勉浑不在意。
“对了，那个萝卜头……”
犹豫片刻，陈煜刻意压低声音道。
周勉不解道：“萝卜头？什么萝卜头？”
“就是那个……”
陈煜努了努嘴，疯狂暗示。
“你是说……苏丫头？”
周勉恍然大悟，旋即噗嗤大笑，“萝卜头？哈哈哈，很形象嘛！”
“大师兄，你、说、什、么！”
身后传来幽灵般的声音，由远到近，悠悠荡荡，仿佛在暴怒的边缘。
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觉芒刺在背。
周勉赶紧闭上嘴巴。
过了一会儿，周勉才低声道：“那丫头心眼小，脑子里还缺根弦……”
他指了指脑袋，又晃了晃手。
“大、师、兄……”
声音越来越近。
“哦哦，你说咱们那个小师妹啊，她聪明伶俐，宽容大度，甜美可爱，资质过人……”周勉身体一正，出口成章，以证清白，那是相当熟练，怕不是个长期“受害者”。
陈煜觉得好笑，扭头看了一眼。
苏箐箐嫩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见陈煜转头看过来，“哼”的一声，决绝地扭过头去，留给陈煜一张近乎完美的侧颜，还有渐渐透红的耳朵。
“他占我便宜，我为什么要……”
回想起刚不久的一幕，她就羞愤难当，要害部位又开始酥麻起来，一念及此，她就开始酝酿，准备回一个怒气值爆表的眼神，好教他知道自己的态度，半晌，她双眸怒气满溢，心中默数一二三，霍然扭头，两眼一瞪，岂料陈煜早已没再看她，那“吃人”眼神却扑了个空。
“……”
她徒然有种自娱自乐的感觉。
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脸蛋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苏箐箐捧着发烫小脸，对着陈煜的后脑勺，狠狠地剜了一眼，想想还不解气，又攥拳狠狠挥了一下，像是打到某人胸口一样。
“恨死你了！”
深夜小剧场；
苏箐箐：“云天齐哥哥，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云天齐叹气道：“哎，推荐票太少了，愁哇！”
苏箐箐不太懂：“推荐票有什么用？”
云天齐：“新书期间，推荐票太少，恐怕要凉哦！”
苏箐箐：“没关系的，要不，我帮哥哥吆喝吆喝？”
说完，她扭头看向各位读者，嫣然一笑，“推荐票这件事，就拜托大家啦，不然信不信我小拳拳锤你们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