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堂谷少主
长流自北三十里,有一谷,谷呈五角,谷内奇异野兽品类众多,万花千草竟相争艳,谷内穿梭着从五天峰之上流下的冰泉,在这春之际,渐有余温。
人行其中,犹如“弄石临溪坐,寻花绕寺行。
时时闻鸟语,处处是泉声”,一幅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之景。
谷内外心有一大院,建筑之雄伟,堪比长流皇城宫殿之甚。
今日,谷主慕若尘召集谷内弟子在其谷心院商谈一月之后仙剑问道之事。
院内露天,已坐满了人,二百余人,正前方坐着三位年老的长者,中间人正是谷老若尘,左称谷毒,习尽天下毒功,此时已是道者巅峰;
右坐慕容三清,乃是若尘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此时正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
茶香四溢,院内弟子不由得感叹起来,若能喝起二谷主的一杯茶,定会扬名立外,被天下人所重视。
二谷主三清,实力已达仙木之境,与若尘不相上下,不过三清修灵,若尘却修的是心。
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心之灵气在同等实力之下,仍有优势之处,这就好比心中之灵,源于血,会不断涌动激发之潜力,这就是当年两位兄弟比试之下,若尘略胜一筹的原因。
“少谷主去哪儿了?”三清问道。
旁边侍从弟子赶紧回答道:“启禀三清谷主,红影少主刚回谷内,正在梳洗。”
“奥,那兰兰呢?”
“回禀谷主,千兰少主出谷,弟子不知去向?”
“嗯,你等几个弟子速速去寻回!”
还未等侍从弟子离开,三清又补充道:“记得食为天她义父那儿去看一下,上官家也去找一下。”
“弟子遵命。”侍从随后带着几个弟子便离开了谷。
众说纷纭,纷纷请明,谷内弟子心气高昂,众多弟子自告奋勇地都要去闯仙剑问道,因为十年一次,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好多弟子都是从小勤加苦练,为了等这仙剑问道,可谓是期盼之极。
因为在这缥缈仙剑问道上拿下名次,就能在天下人面前杨名,更能有机会拿到缥缈阁主若赠的灵气卷轴或是天下极贵之品,因为大家都知道,天堂谷虽为天下第一谷,可在这长流之内,只能屈居第三。
长流名气和实力,天下尽知。
…………
食为天三楼阁上一层,门轻轻地被推开了。
晚风听到门响的声音,便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正是昨夜畅畅而谈的女子幕千兰,手里正端着一些糕点。
千兰把糕点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开口问道:“云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屋内香味淡淡,闻之心情舒畅,一觉便是天明,感觉甚佳。”
晚风走下床,看着身旁放着的锦袖蓝衫,便穿了起来,可是怎么穿都感觉不合适。
幕千兰见此状,笑了一笑,便走了上去,从晚风腰间将宽带系紧,又将后面长衫抖了一抖,斜近地面,而后退了几步,靠在桌旁坐了下来。
晚风一脸懵逼,心想,这姑凉真是有点体贴入微,食为天那么多伙计,什么事情都自己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我呸,不能这样想,什么时候这样下流轻浮了。
顿了一下,“多谢幕姑凉,如此厚意,晚风不敢当。”
“嗯,什么厚意?”幕千兰有点不解。
“奥,这……”,这种事情说出来可能有损伤人家姑凉名誉,还是不要说了,话到晚风嘴角,便又停了下来。
又转移话题,“那个,幕姑凉,你这衣服如此昂贵,我可没有钱!”
“这是我送云公子的,别客气就是,过来吃点吧!”
幕千兰已将筷子放在碗旁,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晚风说出便走出屋,来到偌大的后院里找了个池子洗漱了一番,又在花坛里随手摘了几朵文心兰。
再来到阁屋里,千兰还在等着,桌子上的糕点也没有动。
“什么味道,好熟悉。”千兰忽而一闻,
“奥,我看后院里的花开得甚是娇艳,便随手摘了几朵。”
晚风从背后拿出那几朵文心兰,递给了幕千兰,
幕千兰并没有接,“公子请坐,这边糕点还未凉,乘热吃吧!”
此时的晚风有点尴尬,但是这样的场面又不是没有遇到过,便坐了下来。
肚子有点饿,便大口地吃了起来,也没有再去注意幕千兰的神情,
身旁的幕千兰面无表情,内心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怎么是如此吃相,甚是难看,可心又有负疚,便没有再说什么。
晚风吃了几口,便打断了安静的气氛,“对,上次之事……”
听到此话,幕千兰的眼神便变得惊恐起来,还带着些许自责。
“我没有怪幕姑凉的意思,我只是想问我的东西,你可知道去哪儿了?”晚风看着幕千兰不太自然的表情。
“云公子,因千兰一人而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此时的幕千兰也站了起来,愧疚之情,无语言表。
“我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因为它们对我特别重要,我也是受人之托,将它们物归原主。”
“如果千兰姑凉有它们的去向,便一定要告知。晚风定当感激不尽。”
“云公子,我知道,此时是小女子对不起你,请公子听我慢慢道来。”
“其实我本是天堂谷弟子,只是家中无权无势,父亲将我许配给上官浩宇,只因为惧怕他们的权势,上次算计公子,已是万分不该,只是那上官浩宇答应与我解除婚姻那事之后。”
“只是那上官家出尔反尔,联合圣上逼我父亲,胁迫小女子两个月后下嫁他们家,我也是情非得已,乱世之中,我也想找寻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幕千兰眼神忧伤,带着几分凄怜。
“后来,他拿走公子的三把剑,听说,他将其中两把送给了皇城圣上。”
“圣上龙颜大悦,将当今公主许配给了上官浩宇。
而那上官浩宇贪得无厌,还让小女子做妾,他与公主大婚之日,我便着装从后门嫁入他们家。”
“虽说这世道,一男能纳妾,可又有那个女子愿意共侍一夫呢,何况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说道此时,千兰已是泪流满面,以袖轻轻挥泪。
“奥,幕姑凉说了那么多,我是明白了。”
晚风放下筷子,听到此话也很气愤,那上官浩宇与自己有仇,又有如此之福分,何德何能。
“第一,我的东西在圣上和上官那;
第二,幕姑凉不想嫁。”
“云公子,都是肺腑之言,还望公子不要向他人提及,小女子感谢万分了。”
晚风叹了一声,如今这事情变得如此复杂了,想要找回三剑,可谓难上加难了。
还是先了解当下局势,就算穷尽一生之力,也一定要完成老头子的遗愿。这便是晚风此时最真实的想法。
“公子在想什么?”
“莫非想到了什么办法?”幕千兰泪中又带点惊喜。
“没办法,我一介凡夫俗子能有什么办法。你想嫁便嫁,不想嫁那就自己想办法,与我何干。”
“公子说话怎么如此无情!”幕千兰眼神里透着点失望,阁屋里的空气也变得尴尬起来。
“幕姑凉,世间之大,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何其之难,你若心生执念,那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他一定会喜欢你吗?”
“奥,这个……”幕千兰听到此话便又陷入沉默,是的,在此之前,她从未这样想过,自以为自己已是天堂谷的少主,不管是在长流的身份,还是自己火之境的修为,远甚于其他女子。
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可是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感情,或者是说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男子相守一生,自己究竟清楚吗?
就在思绪之间,门外已站着几个身穿深蓝色长衫的第一,手执谷青剑[天堂谷弟子专用佩剑],其中一小子开口道:“启禀少主,三清谷主……”
那小子话还未说完,幕千兰便伸手打断了他的言语,示意不要再说。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我稍等片刻就来。”
“是,少主。”几个侍从离开之后。
晚风站了起来,轻触幕千兰的柔肩,“感情之事,顺其自然,便定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幕千兰有所惊,视线在晚风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上,却没有介意。
只是道了一句:“云公子若在长流无所去处,便在食为天长住下来,一起商谈夺回公子之物,尽自己绵薄之力,弥补昔日之过。”
随后轻行一个万福礼便离开了。
楼阁外,绿衫幕千兰和几个弟子一起离开了食为天。
想着天下人,谁敢碰幕少主一下,屋内小子真是太大胆了。
没有做什么,身后老者只是感叹了一下。
一个道者的义父在小小的食为天当着掌柜,想想真是可笑。
不过恍惚之间似乎想起了昨夜幕少主交代的事情,虽说不情愿,也只能照做了。
怎么说这食为天都和自己有十多年的感情,不过幕少主的话,自当不能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马车跌跌撞撞,幕千兰坐在车内若有所思,
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他,就一定会喜欢自己吗?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想到这儿,不由得微微一笑,无奈之感不尽于此。
第三十四章 书家崛起
京都城的晨曦还是以往阳光,阵阵微风吹拂着长街小巷,来来往往的人群给这古老的京都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此时依风和素素已来到了熟悉的书家大院门前。
离家已有十日,今日不同往日,书家的门却是紧闭的,依风没敢多想。
“咚咚”,依风重重地敲击了几下门,
“来了,来了。”院内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越来越近。
刘管家打开门,看到了熟悉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回来啦,”刘管家没提及两位小姐是否带回来仙境之人,想想也不现实,成仙之人怎么可能轻易请得到。
更没有提及院中的大部分家丁和丫鬟跑了的事情,是的,一个即将落魄的家族,没有人愿意留在这儿。
刘管家忧忧几日,头发也已白了一大片。
依风见刘叔无奈之笑,给予了会心的微笑。
“刘叔,我们回来了。”大小姐言语之中带着希望与自信。
说完便于刘管家一道走进院内,感受着除了清风绿柳之景,鸭游溪水之态,却没人唤小姐回来之语,也猜到了几分。
没有多说话,“刘叔,去把家族的九转回魂丹拿到密室青冰床,我们这就去救父亲。”
“大小姐,这……”刘管家没有多说,只身快步离开了。
难道大小姐已有救家主之法,想必是这样的,内心深处涌出阵阵欢喜。
刘叔离开以后,懂事的弟弟跑来了,“姐姐回来了,修文好想你们,涌入依风怀中便哭了起来。”
“文文,姐姐离开以后有没有好好读书啊!”
依风用手抚去弟弟脸颊上的热泪,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
上次回来,没有去看看年幼的弟弟因父亲之事便匆匆离开了,当姐姐的真是有点惭愧。
素素从入门一直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弟弟,不由得温柔地道了一句:“弟弟,真乖。”
神情却是在压抑那内心的泪水,不知何起,便只是想压抑。
姐弟三人边走边聊,看到青冰床旁,看着被冰封数日的父亲。
素素和修文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依风在一旁安抚着这一对姐弟,“没事啦,待会就没事了,父亲一定会醒过来的。”
这时候,刘叔已把九转回魂丹拿了过来,
依风内心激动,让三个人退到身后。
只见手中青青暖灵涌入冰中,手里的丹药随着灵气化为一道红色之灵融入冰中。
一旁的刘叔惊叹了,眼睛瞪地老大,这灵之境,竟然比家主的还要强大数倍。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我们的大小姐……
心中猜测不敢言语,只能静静地感受着如此强大灵力。
再想想,京都城数十年来也没有出一人有如此的修为,内心笃定,书家将要崛起了。
如果这次家主成功复活,那书家等于有了两个仙,想想就可怕,不敢多想了,只有那着急激动的汗水从额头不停地流淌下来。
不过一刻钟,那厚厚的冰已完全消融,书鸿飞的脸色也渐渐地恢复了。
“动了,动了。父亲的手动了。”书修文在一旁欢喜地叫了起来。
素素看到此景,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而刘管家在一旁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
依风大汗淋漓,而那眼神里却透出十分欣喜的神情。
就在此时,书鸿飞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看到眼前的两个女子和儿子,还有刘管家。
竟不由得哭了,他从未想到能再见女儿和修文,他还没有看到两个女儿嫁人,没有看到修文成婚,真的不想遗憾地离开。
今日,他醒了。
感觉着身上的灵气也不断地恢复着,不由得再看看依风,竟……
天啊,这是怎么了,居然生了个这么了不起的女儿,他不敢相信,闭上眼睛,又睁开,啊,这居然是真的。
依风停了下来,看着父亲醒了。
走上前去扶起了父亲,素素也在身旁扶着书鸿飞的另一边。
修文高兴地跳了起来。
“家主,我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你,真是苦了我刘老头了。”刘管家说完便跪下来向天拜了三下,以谢上天保佑书家。
书鸿飞看着两个女儿泪水滂沱,赶紧笑了起来,“不哭,不哭,宝贝女儿不哭,父亲还在。”
青冰床上,一家人说着这些天来发生的各种事情,刘管家也告诉着这些天书家的境况,书鸿飞有时神色微变,有时笑不合嘴,有时感叹万分,有时无比欣慰。
半日后,书鸿飞已恢复了大部分修为,实力保持在道境,可感觉这次灵之力远比以前强盛,有朝一日突破道者,还是颇有希望。
重活一次,他却似乎顿悟了生命的真谛。
失不再来,定要好好珍惜,无愧于身边人。
做一个好父亲。
这便是他此时最明澈,最真实的想法。
三天后,书水湖的小亭中,书鸿飞和两个女儿坐着。
“小依,你能有此机缘,真的是被雷劈了吗?”
书鸿飞半信半疑地问起。
素素眼神里透着笑气,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姐姐。
“是的,父亲,女儿哪敢欺骗父亲?”依风面不改色地说道。
“不过,小依,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向外人提及,不过我书家如今有了你,一个仙境之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杞人忧天了,怕这个怕那个。”
“该有的,还是要有的,这个事情我们要告知京都城,让那些家族看看,我女儿是多么争气。”
依风看着父亲的嚣张的口气,并没有出言阻止,心想,书家沉默数年,也该崛起了。
不过欠那人之情,依风一想起来,心生纠结,便不想多想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像这样,一想起一个人,就感觉特别怪。
…………
…………
谷心院内,众多青衣弟子正襟危坐,正在等待若尘谷主发号施令,今日可能要在众多弟子中选拔去参加仙剑问道的人员,谷内弟子怀着希冀之心,多希望自己的实力也能在各位师兄师姐面前有一席之地。
幕若尘将谷内众多弟子扫视了一遍,没有看到兰儿,心生疑问,这孩子,又哪去了?
倒是看到三清师弟旁的红影孩儿,不由得感叹起来,孩子都如此大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外表清朗,颇具英气,倒是一个好儿郎。
可如今长流局势不像从前那样稳定了,皇城之命要将自己的兰儿许配给上官家,虽说他们有权有势,可是究竟兰儿喜欢吗?
正在思绪之间,身旁谷毒师弟吭了一声,幕若尘大概明白了其中之意,马上说道,
“今日,我将众多弟子召集在这儿,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知大家。”
看着众弟子议论纷纷,幕若尘又道“是的,想必大多数弟子已经猜到了,
数百年来,我天堂谷在长流的地位虽与日俱增,可是仍无法超越琴剑山庄和缥缈阁。
各位弟子可知为何?”
若尘问完,脸上不露失望之色,可内心向往又有何人知晓?
其中一个弟子叫道“禀告谷主,弟子认为不是我们天堂谷的声名和实力不及,而是这些年来我们太过于低调。”
众人听到此语,竟大笑起来。
谷毒再看这说话弟子,已是水之境,不由得震惊了一下,心想,这莫非是若尘的弟子莫幻。
这时候,又有一弟子叫道“是啊,我天堂谷实力雄厚,的确如刚才那位师兄所说。”
中间席位上的三清和若尘微微点头,可能内心也认为天堂谷的实力的确是不同往日了,究竟能否在今年的仙剑问道上拿下功名,也不敢断言。
不断有人议论这话题,于是三清旁的慕容红影大声呵道:“你等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区区实力也敢在此大话。”
众弟子听到少谷主发话,内心持有不同意见,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就在此时,远处桃花纷飞中走来了一个女子,
一步一轻盈,一笑一倾城。
观之不得不让人心生向往,众弟子的目光移之远处,慢慢地随着那身影移动,颇有失了魂,丢了魄之感。
霎时间,喧闹起来,“那是谷主的女儿吗,好多年没见了,竟生得如此闭月羞花。”
“父亲,是师妹来了。”慕容红影也不由得欣喜起来。
那可是自己的师妹,多日不见,美之可及,却是心不能向往之。
幕千兰在天堂谷只有极少部分弟子知道她是少谷主,是谷主的女儿,只是听闻此女美若桃花,笑若牡丹,今日一见,竟是如此地不可描述。
幕千兰来到席位之间,“女儿,千兰拜见父亲,见过二师伯,三师伯。”
若尘看到自己的女儿回来了,上次一见却是数月之前,只是知道她一直在忙尘世中的琐事,作为父亲,自是全力支持,哪里敢多问!
不由得一笑,“回来就好,站在父亲旁边。”
幕容红影多日不见师妹,满脸的笑容迎着师妹,可幕千兰并没有去看他一眼,让他有点淡淡的失落。
又想来,师妹已被圣上许配给上官兄,那自己还有机会吗?是的,没有,他努力地告诉自己,越是喜欢就越是要克制。
目视前方,收回了笑脸,一本正经地站在三清旁边。
“众弟子听着,今日我们从你们当中只选拔五名弟子去参加仙剑问道,这五位弟子一定是技压群雄,以一抵百,你们五位将是我们天堂谷未来的希望,老夫也相信你们会为我们天堂谷带来无上的荣耀。”
听到谷主如此铿锵有力之语,所有的弟子瞬间姿态端正,目不转睛地盯向了谷主。
他们相信自己苦苦修炼多年,也一定会在众位师兄师姐面前脱颖而出,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
……
经过整整两日,精挑细选,在几百弟子中选出了水之境莫幻,火之境叶是非,土之境萧北三人,也正是若尘,谷毒,三清的亲传弟子。
这三个无论在功法,还是修为上都甚于他人,最重要的是他们各有绝技,在生死之际都有绝处逢生之能。
因为这仙剑问道,不仅仅是修为的比试,更是生死之战。
一招不甚,便是堕入万丈深渊。不是被毁修为,就是性命不保。
所以他们三个人不仅仅是带着天堂谷的荣耀而战,更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赌。
赌一个功成名就,或是功败垂成,一无所有。
至于为什么只选了三个人,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十五章 同桌吃饭
在食为天待了两日之久,晚风每天晨时有人端水,午时有人送饭,晚时有人问安。
自从来这,他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的待遇,不过一向不吃白不吃的心态让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这恩惠。
他饭之余,也并没有出食为天的门,而是在这人来人往的酒楼里走走步,散散心,另外更多时间都是忙于看书。
那本厚厚的御灵诀已被他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可是书中仍有不解之处……
里面的功法已修炼多半,加上自己的仙之灵力已在全身稳定而成形。
今日,待在三层楼阁房之中,正在床榻上打坐练功,周身仙气缭绕,灵气乱窜,大概是修炼之法不对而造成的。
大汗淋漓,心神不定,灵之力忽而聚忽而散,心中灵力成团瞬间迅速高旋。
瞬间气血翻涌,极想冷静之余想起御灵诀中那破时空之法,称之无境。
在大多数修炼之人面前亦不显自身境界,除之上仙之境或是魔火之境以上的妖魔。
无境功法里有一奇妙功法,穿梭空间之能,比那腾云驾雾和御灵飞行更要强大,称之无距。
但是无奈此时心弦紊乱,无法破之无境,也无法停下那高旋灵团,
内心深处甚是着急,这样下去不知何种结局。
莫不是要毁于一旦,自己的修为还要再次丧尽,晚风内心不甘于此,自己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内心愈加焦急起来。
就在此时,二层楼中一屋内,幕老开始由好奇变得惊叹起来。
他更加好奇少主说的朋友是何许人也,她离开之时便要自己亲自招待,决不可怠慢,小姐从来没有像这样嘱咐过自己。
他尽心尽力,以尽其责,生怕辜负了小姐所托。
但是今日,他感觉着楼之上那比自己道之境还要强势的灵力,他变得左右为难起来。
想一上楼一探究竟,却不能违背小姐的嘱托。
在房中来回走着,不断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一刻钟以后,他也变得焦急起来,莫非是小姐的朋友出事了,他猜想着,如若不去看一下,那便是对不起小姐。
于是,对着门外大声呼喊,“来人。”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丫鬟,脸生得很是俏气,
“今天,云公子的午饭送了吗?”
“回幕老,时间还没有到,厨房那边应该还在准备。”丫鬟在一旁恭敬地答道。
“小巧你去催一下,让他们快一点。顺便送饭的时候问一下云公子还有什么需要?”
“好的,幕老。”
随后退出房屋,快步走向厨房了。
灵巧是穷人家的孩子,今年刚好满十八,父母年幼时便病死了,被幕山兰收留在食为天,与幕千兰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唯小姐的吩咐莫不尽心尽力做到最好,两天之前小姐特意嘱咐自己照顾云公子的起居饮食,说是云公子是自己重要的朋友。
这几天便闲了很多,心上却多了点好奇。
小姐生来生得高贵,待人却很是善良。可是与男子则是轻易不接触,对待陌生男子也是极其冷淡,这十多年来,从未听说过小姐交给这样的一个朋友。
每次送饭端水,只见那男子除了英俊一点也没有什么优势,其间也没有说过什么话,更是两天里从来也没有交过什么钱,好像觉得所得的都是理所应当的。
更何况他住的还是小姐的闺房,心中更是好奇了。
不过小姐说是朋友了,自己就该很认真很耐心地去照顾。
不过一刻,灵巧便端着三菜一汤和些许米饭站在了原本小姐住的房间门前。
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屋内并没有有人回应。
难道云公子不在,可是今日并未见他出去啊。
于是轻轻地推开门,来到桌前放下饭菜,扫视了一下房间,只见云公子坐在床上大汗淋漓,热气腾腾,周围灵光四射。
灵巧吓得退后了几步,只听:“把门关上,不许出去。”
晚风的语气相当威严,
灵巧这会已经失了神,赶紧关上了门,静静地站在屋内,不敢说话。
微微低着头,向着云公子。
久久三刻以后,灵巧的腿已有些发麻,此时她悄悄地慢慢抬起头,偷看了一眼那个床上的云公子,
突然她眼睛瞪得老大,床上没有人了……再看屋内,没有一个人。
不敢相信的她又重新看了一遍,确定是没有人,那云公子去哪儿了?
于是,她立刻向门走去,刚要开门去找幕老汇报这件事。
听到身后有人传来一句:“等等。”
她应激性地回头一看,桌子旁云公子坐着正看着自己。
那脸上竟是淡淡的微笑,
“云公子,你……”灵巧有些结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对,是我。”晚风一句,声音并不大,刚好屋内可以听到。
“你过来,坐这儿。”晚风指着自己旁边的凳子。
“我吗?”灵巧指了一下自己,不相信云公子会让她坐在凳子上。
“对,是你,赶快过来。”
灵巧看着那颇为真诚的微笑,便走了过去。
“坐下啊,我有话对你说。”
“啊?”灵巧,有点疑问了,小姐的朋友能对我说什么话。
不过小姐的朋友不能怠慢,
“快点,不坐下我就不能说了。”
灵巧听到这儿也只能坐下了。
灵巧坐了下来,却不敢抬头去看眼前这个人,因为她始终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小姐虽是修炼之人,比起这人,实在是微不足道。
“我问你个问题。”
“云公子,请问?”
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你每次来都拿两个碗和两双筷子?
“这,因为我担心小姐回来会和她的朋友一起进餐。”
“嗯?朋友?”
“小姐说,云公子是她重要的一个朋友,我了解小姐,在云公子之前,她从来不会向我提及任何男子。”
“奥,这样啊!”
“我明白了,你家小姐今天不会回来了,来,一起吃吧!”晚风将盛这饭的碗和筷子递给了灵巧。
灵巧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即便是小姐本人,也没有和她一起同桌吃过饭。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你家小姐的。”
“这,云公子,万万不可,您是小姐最重要的朋友,此举有时礼节,小姐知道一定会生气的。”
“哈哈,你还说你了解你家小姐,我看你就是不了解,如果你家小姐知道,一定会说,吃得好,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
“总之,云公子万万不可。”
“你不吃是吧!等你们小姐回来我就告诉她,你偷看我洗澡,你信不信。”
听到此话,灵巧瞬间觉得这个云公子好生轻浮,小姐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刚想反驳,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向门望去,
门开了,进来的正是小姐。
“你们在聊什么呢?”幕千兰脸上挂着微笑。
“你都听到了,还问这干嘛?”
这时候,幕千兰已经站在了云公子的旁边,
“坐吧,别客气。”晚风随意地说道。
幕千兰身后的灵巧投来鄙视的眼神,心想,这是什么人,住着小姐的闺房,吃着小姐的菜,还做着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
“巧儿,再去让厨房做三个菜,拿一双碗筷。”
“不,再做七个菜。”晚风边吃边讲。
“好,听云公子的,再做七个菜,快去吧!”
听到小姐吩咐,灵巧赶紧离开了,内心的那种气愤无处发泄。
这是什么人,还居然还使唤小姐,真的是……
“云公子闲情雅致,让巧儿陪你吃饭,真是风情中人。”
“不敢当,倒是小姐你陪着这样一个最重要的朋友吃饭,倒是情理之中。”
“啊,这……”幕千兰听到此话,觉得便是那巧儿多嘴,什么都在这说,脸色有点微红。
晚风见幕千兰有点羞涩,便道:“再不吃,饭菜就都被我吃完了。”
于是幕千兰便拿起筷子,有点不自然地吃了起来,的确,她从未与陌生男子同坐一桌一起吃饭。
可究竟陌生吗?她不敢再想别的,这两日处理完谷内之事便匆匆赶回了食为天,因为这儿住着一个她有点想见的人。
第三十六章 感情之事
可究竟陌生吗?她不敢再想别的,这两日处理完谷内之事便匆匆赶回了食为天,因为这儿住着一个她有点想见的人。
不过一会儿,灵巧便端来了七个菜,顺便拿了一套碗筷放在桌子上。
“你们食为天的饭菜倒是色香味俱全,每天的菜式都各有不同,我很是喜欢。”晚风看着眼前满桌子的饭菜,食欲大增,二话不说便大口大口地左一口右一口地吃着。
身旁的幕千兰有点食不下咽,不过还是陪着晚风吃着少许菜。
就在这时,晚风突然对着幕千兰身后的灵巧说道:“一起啊,坐下来吃。”
灵巧却看了看幕千兰,只见小姐慷慨地迎合道:“既然云公子让你吃,那巧儿便坐下陪云公子一起吃吧。”
灵巧大吃一惊,虽说从小到大,小姐待自己亲如姐妹,可身份有别,从未同桌吃过一次饭。
小姐发话,倒是不能拒绝,便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幕千兰的身旁,与晚风正对着。
这个时候晚风盛了一碗饭,就直接递了过来,放在了灵巧的旁边。
幕千兰心生疑问,莫非这云公子看上自家丫鬟了,当着自己的面也在这盛饭,这种暧昧的行为可是自己也从来没有遇到过,除了自己的父亲,她从未让其他男子给自己盛过饭。
今日,见此,莫不大惊,巧儿她只是一个丫鬟而已。
幕千兰面无表情,内心却很拘谨,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一种被忽略,被轻视的感觉。
灵巧赶紧地看了一下小姐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刚想开口说句:“谢谢。”
晚风的一筷子红烧肉又夹着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她彻底地被惊吓到了,慌忙站了起来。
“小姐,我与云公子决没有什么?”
幕千兰此时更无表情,想听云公子他会说什么?
只见他轻描淡说了一句,“大家快吃吧,别让饭菜凉了。”
随后便一如既往地吃着饭菜。
幕千兰手里拿着筷子,没有再动,而灵巧也呆呆地低头站着,两个人时不时地看着云晚风吃饭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晚风已经吃得很饱了,当然他早已注意到这位幕姑凉和这个丫鬟的行为举止。
心中也猜到了几分,感叹一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难免会于家乡人情风土差别太多。
看到云公子吃饱了,幕千兰也放下了筷子,看了灵巧一眼示意她收拾一下桌子。
身后巧儿便开始收拾起来,
此时晚风有一句,“你让你家小姐收拾,你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便走出了屋。
灵巧眼睛瞪得老大,她在想自己是否听错了。
此刻小姐道了一句,:“快去吧,看一下云公子有什么吩咐?”
灵巧颇为纠结地离开了屋。
身后屋里,面无表情的幕千兰收拾饭桌的声音道是有点大,示意自己内心那种无法理解和认可的行为。
幕千兰从小很是独立,十多年前与义父一起创办这家酒楼,八岁之时已懂得算术,十岁便能吟诗作对,十二岁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十六岁已是火境修炼者。
在这百年历史的长流之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才女。
门外,没走几步,灵巧跟在云晚风身后。
“今日你看到了什么?”
“小姐很在意公子。”
“你这姑凉,倒是聪慧。”
“我看得出来你家小姐很是善良,不过其心不是很稳,难免会做出傻事,虽表面冷静,可却是想掩饰内心紊乱。”
“云公子,不可这样说我家小姐!”
“小姐从小被孤立惯了,因此她的性格很是莫测,我与她相处这么多年,说实话,对于感情这事,我确实不是很理解她。”
“你指的是什么感情?男女之情?”
“嗯,小姐其实她的内心深处很是孤单,也曾有数百上千男子上门求婚,没有一个人让她看得上,她如今对公子这样,可见了是动了真情,望公子莫要辜负她。”
“哈哈哈,你说什么呢?”
云晚风故意转移话题,“我是说饭之前看到的绝对不能向你家小姐提起。”
“那我看到的是真的了?”灵巧多少有点惊叹。
“不管是真的,假的,你都不能说。”
“你若向外人提及,难保你家小姐有性命之忧,你可懂?”
晚风说话的眼神犀利,吓得灵巧退后了几步。
“信不信由你,我言尽于此。”晚风说出瞬间消失了。
“替我告诉你家小姐,我走了,昔日恩恩怨怨今日一笔勾销,感谢这两日以来的照顾之恩。”
脑海里闪现出这种一句话,灵巧便失神了,的确如此,这个人绝不是一般人,她却不能向任何人提及,因为小姐的安全永运是最重要的。
再次来到小姐闺房里,看到桌子上已收拾地干干净净。
小姐靠在床边静静地走神。
巧儿走了上去,“小姐,小姐。”喊了两声,幕千兰才从万般思绪中回过神来。
“巧儿,云公子找你干什么?”
“禀告小姐,云公子只是说特别感谢这两日来小姐的照顾之恩,说小姐你人生得好看,善解人意。”
“奥,是这样吗?”幕千兰眼神有点无神,内心却是有点欣喜。
“还有,云公子他离开了。”
“什么,你说什么?”幕千兰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姐,说不定哪天他还会回来的。”
幕千兰快步向门外走去,在各个楼层里找寻这那个身影。
有点失落地冲出食为天,人群中却看不到那个身影。
喃喃自语道:“朋友离别,连句再见也没有吗?”
身后幕老紧跟了过来,他从未见过小姐这么着急过。
“小姐,发生了什么?”
看着眼前的义父,幕千兰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感情,“没什么,义父,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再次回到自己闺房中,幕千兰静静地躺在床上,入睡了。
也许她从不知道,她对云晚风的感情只是曾经的负疚之情被她充分地放大了,已致于如此地失神。
男女之情,又岂止如此简单。
中午的太阳已然升得老高,长流上下一片生机勃勃。
晚风离开食为天后,在长流的街上兜兜转转,看着眼前陌生的人和陌生的景,再一次感叹睹物思人,是啊,离家这么久,确实想回去了。
这两天在食为天的生活,幕姑凉的热情款待,想起来确实有点美滋滋。
可是人要知足,总不能一直待在那儿,寄人篱下,受人恩惠,多么不好!
可离开后,自己去哪儿呢?这便是他现在最烦恼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酒神还是诗神
离开后,自己去哪儿呢?这便是晚风现在最烦恼的事情。
随心走着走着,对面迎来了一个很是熟悉的人,穿着破旧的衣服,左手里拿着一个碗,右手里拿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走着,眼睛在四处张望。
人群中,晚风便迎了人去,“小强。”
“你,原来是你啊,”
余强拍了拍晚风肩膀,“你小子浑的不错啊,你这衣服得好多钱吧!”
笑着说道:“不会是偷来的吧!”
“不是,不是,是我乞讨过来的。”晚风打着趣说道。
眼神又转移到余强的腿上,心生怜悯,昔日之恩,莫敢相忘,今日再见,定要好好报答。
“好了,不说别的了,走,我今天要到钱了,我们兄弟两个去喝一杯。”余强摇摇手里哐啷啷的碗,又拍拍自己的口袋。
“好的。”听到如此慷慨的余强,晚风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他们两就在附近的露天小酒铺下喝了起来。
点了几个菜,晚风和余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酒后半醒,已是黄昏。
“这段时间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北街那北哥死了以后,乞丐兄弟们都聚在一起,商量着重新谋生。铜街庙那边最近又来了很多修炼之人,他们平日最讨厌的就是我们这种人,见一个打一个,有的兄弟们被活活打死。
我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迫不得已,只能逃到这皇城脚下了。”
“怎么会来那么多修炼之人?”
“唉,我这也是听说一个月后的长流将要举行十年一次的仙剑问道,场面极其隆重,皇城也极为重视。”
“我们都是乞丐,长流皇城富贵有权有势之人数不胜数,谁又会可怜乞丐呢?”
“那他们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啊,难道乞丐不是人吗?皇城之中没人管吗?”
“管?皇城官家之人会相信乞丐的话吗,我们去报官,他们说我们聚众闹事,还把我们倒打了一顿,唉,不说了,来,再喝。”
余强的表情极其无奈,酒后道显得有些洒脱。
“来,喝。”晚风拿起酒碗又与余强一碰。
……之后余强又聊了聊最近见过的那些可恨的人,酒后之余,说来发泄,却不能做些什么,这大概是这个世界弱势之人最真实的写照。
晚风听着听着,心中却不断地泛滥起一股杀气,难道弱势之人就这样被人欺负吗,余强的事情,他决定要管了。
看着酒桌上已放满了酒,余强这个时候也昏昏沉沉地醉了过去,爬在桌子上大呼起来。
此时的晚风却很清醒。
入无境以后,他感觉此时的境界要比以前的更强,在仙木之境巅峰之中,全身上下灵力不断聚集循环,突破指日可待。
差不多百碗酒倒是只能说尝了一尝。
夜里的风起了,街上变得更加热闹了,不知是什么日子,夜里的灯笼挂满了整个长街,天空之城繁星点点,四月的天空,多了几分温馨。
这个时候,酒铺伙计走了过来,有点吃惊地看着了一下晚风的桌子。
喝光了今日带来的酒铺一半的酒,那个人却很是清醒,见过那么多酒客,今日见此人,感叹从没有一个人的酒量能与此想比。
“公子,您还要再加酒吗?”
伙计的一句打断了晚风的思绪,
晚风心想既然要喝,便喝个痛快。
“好,把你们的酒都拿上来。”
当伙计正要去拿酒的时候,店铺老板拦住了他。
“今天,那位公子是什么情况?”
店铺老板瞅了一眼那身穿蓝锦的公子,倒是像个富家子弟,可与一个乞丐同坐一桌,倒是有点让人好奇。
“那位公子说把我们酒铺的酒都给他上来。”
“啊,这,好,今日我倒想看他如何喝得完。”
于是,他亲自去叫了三个伙计去搬酒了。
酒铺老板来到库房,看着那极其昂贵的十年好酒,心想,这会能挣一大笔钱了。
一刻钟不到,几百坛子好酒都搬到了那酒铺的长廊上面,几十米长的酒廊搬得满满的。
晚风一脸懵逼,不会吧,不会遇到黑店了吧!
对啊,刚才是自己说了大话,把酒都拿上来,看着眼前比刚才多了百倍的酒,恐怕不是尝一尝那么简单了。
“各位,各位,今日,我小店来了酒神,说要喝光我店里所有的酒,究竟他能不能喝完,相信大家都想知道。”酒铺老板对着街上的路人大喊。
众人好奇,究竟是哪个酒神,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于是便都围了上来,霎时间,把这个露天的酒铺围得水泄不通。
晚风更加懵逼了,心想,这个老板真是逼自己非要喝完他的酒啊!
他都叫自己酒神了,自己能不喝吗?何况如此多人看着。
众人中有人唏嘘,“能喝得完吗?”
“酒神,这位公子真是笑死人了,这么多的酒喝完不得喝死。”
……当然更多的围观者,还是想知道他能喝完吗?
夜风四起,吹得有点发凉。
云晚风站了起来,跳上酒桌,乘着酒意
“今日,街头小子姑凉们,我,云晚风,给大家喝一坛,吟一首诗,你们说怎么样?”
晚风声音很是大,好多人以为这个人疯了。还吟诗,他行吗?
站在这个街上已经不能够用水泄不通来形容了。
前有千米之远,后有千米有余,再外的人已经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如此宽的长流街,今日却被堵了。
远处一红凤装饰的马车娇子被堵住了去路,身前四个姿态端庄的丫鬟,身后十多个带刀侍卫,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
“荷儿,你去看一下前面发生了什么?”
于是一个丫鬟一跃而起,健步如飞,在房顶上穿梭,来到正中间。
看见了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坛子酒。
“你倒是快喝啊,我就不信你能?”
“对啊,我也不信。”
“你看你,你把这长流街堵成什么了。”
……
人群喧哗,大喊着,“喝,喝,喝……”
晚风见势,不得不喝了。
提起一坛,张开口,便倒了起来。
不过片刻,一坛酒便喝光了。
这速度倒是比常人快了数百倍,可是身后的几百坛却还满着。
砰,扔下酒坛,便又提一坛,
放在嘴边,
人群中一个大喊道,“你是不是不能喝了,对了你不是要吟诗吗,倒是吟一首啊!”
“对啊,对,”众人附和。
“正合我意。”
云晚风开口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又喝一坛,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再喝一坛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继而一坛,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众人唏嘘,更是惊叹,如此佳句,堪称千古名句啊!
马车中风凡柔心生疑问,小荷去得时间也太长了,她办事从来没有如此慢过,于是,又道,“小谷,你再去看一下,为何小荷还不回来。”
顷刻间,小谷在远处楼之顶看到小荷正专注地看着下面,来到小荷旁边。
“公主都等急了,你在这干什么?”
“不是,不是,我是想看清楚,听清楚再去向公主禀告啊!”
“什么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啊!”
于是,又一双眼睛看向了下面,耳朵也注意听起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喝”
一坛没了。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喝”
又一坛又没了。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再喝,又一坛又没了。”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继续喝”
再一坛。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又四坛。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又喝八坛,众人鼓掌叫好,
“长流有此奇人,真是让人闻所未闻。”
“如此的诗句,当与慢慢赏。”
“天啊,真是太有诗意了。”
“我虽饱读诗书,可是如此诗句倒是第一次听到,可歌可泣。”
…………
街上围观众人的唏嘘声让晚风有点不适应,可是毕竟乘着有了醉意,便继续吧,而且众人也不希望自己停下。
人群中少女的眼神变得爱慕起来。
她们此刻听到如此的诗句便忘乎所以了,不敢在人群中动一动,生怕别人挤到自己前面。
再喝一坛,再吟一句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又喝一坛,再吟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三坛又碎。
楼屋顶之上,两个人专心地记着,生怕少了一句无法向公主汇报。
这时的风凡柔心中更好奇了,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又道,“小蛮,你再去看一下,找到她们两,让她们速速回来。”
“是的,小姐。”
小蛮也像小谷之前一样,到了中间以后,停了下来。
三个人用心地记着,生怕漏了什么无法向公主汇报。
…………
…………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
一句一坛,
一坛一句。
掌声不停,
喝彩不断。
听到前面那阵阵不断地喝彩声,风凡柔实在是忍不住了,
今日低调回宫,本不该与外人接触。
现在看来,不去看一下,实在对不起出宫一趟了。
面带薄纱,车帘一起,淡红女子飞出。
速度之快,凡人眼所不及。
看到自己的三个贴身宫女在那房顶之上专心地看着下面。
便没有去惊扰,轻停对面楼顶之上,随心地看了起来。
如此多破碎的酒坛,如此多的人大声呼喊着,“酒神,酒神,酒神……”
更惊奇的是,楼下那个郎好像在吟着诗。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这如此的诗句,真的是……”风凡柔不由得惊叹起来,究竟何人,才能有如此的文采吟出如此的诗。
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开始的随心现在已经变得专注起来。
……
……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
一百八十句诗,
一百八十坛酒,不过一个时辰,已经被喝得精光。
晚风大醉大喊,恍恍惚惚地拿着最后一坛酒,
“锺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语气神情,道是在思恋谁,是的,他在思恋谁,吟完最后一句,
他便倒了过去。
身旁有人,想要围过去扶他。
远处的人也想围过去,看看那个男子究竟长得啥样。
被酒铺老板和他的伙计挡住了,大喊道:“今日,酒神累了,要休息了,你等快快散去吧!”
可是此语苍白无力,没有人听,后面来了很多官府的人,费了好久的力才驱散了众人。
散去的人颇有些不甘,倒不是想看晚风继续喝酒,而是想听他吟吟别的诗句。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不是酒神,而是诗神。
楼顶之上,三个丫鬟也回去了,回到马车前,知道车内公主不在。
便和十几个侍卫在一旁耐心地等着。
因为他们知道,公主道之境的修为,一般人是奈何不了她的。
“没有想到深居宫中,却不曾知道世上出了如此奇男子。真是一种遗憾。”
目送被官兵抬走的晚风,心有余悸地离开了。
马车车帘一起一落,
“小姐,奴婢该死!”三个宫女跪倒在马车前。
“起来吧,我都知道了,对了,那位公子的诗,你们可记了?”风凡柔心生侥幸地问了一句。
“回公主,都记下了。”
“好,回去以后,赏。”
三个贴身宫女心生疑问,
随后又听一句,“不,重赏。”
“谢小姐。”她们从未见公主如此开心过。
听之语气公主像个开心的亚子。
马车缓缓地离开了,而车内风凡柔的心却渐渐地担忧起来。
是一种惊忧交集的情绪。惊世上奇才子,忧世上奇男子。
第三十八章 风凡柔一夜未眠
回到宫中,四个宫女快步跟着云烟公主进了幽幽阁。
进门正对着高挂着一首诗,是师傅送给她的一首诗。
用上好的皇家画框定格在墙体上,书法更是精湛,有笔走龙蛇之感。
“小荷,你等速速去准备文房四宝,把今天那位酒郎所吟之诗全都写下来。”
“奴婢遵命。”四个宫女马上去准备了。
风凡柔来到自己的写字桌,一字一字在纸上写出了一句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反复品读了三遍,默念道:“一个人将另一个人的手放在自己手中,相互看着时泪眼婆娑,竟然是被泪水给噎住而说不出话来了!”
之后又叹一句:“究竟是多么深情的男女,才能有如此的感情!”
又读三遍,又语“仅此一句,情感亦波澜叠起,层层深入,却差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凡柔心中甚是苦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道云烟公主拜读了多少遍,这个时候,四个贴身宫女已经拿来了很多笔墨纸砚。
“你们几个快点写,快写。”
“是,公主。”
于是几个宫女在桌子上默写了起来,不得不说,她们的记忆力真是好,竟然记得如此地准确。
风凡柔拿过一张又一张写好的诗句,
读一句,再读一句,
心中禁不住地欣喜。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读到这句时,她眼神里透着柔情似水,对未来之君充满了希冀。
同时不由得惊叹,究竟所吟诗者是何人?
赏读“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句,
“世界万物竟有如此之妙处”,“这一句却写尽了天下痴情人唯爱的知心人的情与爱。”
“读过那么多诗,竟不及眼前的任何一句。”
风凡柔在一旁惊叹又惊叹,吃惊又吃惊。
又忽而提醒道:“你们三个认真写,千万别写漏了什么?”
“放心吧,公主,奴婢们都记下了。”
“伺候公主这么多年,却从未见公主如此高兴过。”小蛮道了一句。
“是啊,”小荷与小谷应和着。
读完品完这一百八十一句诗,已是天明,四个宫女在一旁陪着风凡柔,公主笑时,他们便跟着笑,公主忧时,她们便跟着忧,公主哭时,她们便在身边安慰公主……
这一夜,他们四个听公主说的最多的就是“究竟何人能吟出如此的诗句。”
“这句,我很喜欢,那句,我也喜欢……”
她们四个侍奉公主多年,从未见她如此悲喜交加,忽而神情暗淡,忽而心中大喜,每一个神情都写在脸上,没有一点儿隐藏。
虽已天明,她一点儿也不瞌睡。
因为她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对此不得其解。
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匆匆地去了太傅院。
身后四个宫女拿着所有的手写诗。
正面迎来的是太傅院的江才子,虽年纪轻轻,可是能入太傅院给年幼的太子做陪读,可见才华横溢。
“小臣,拜见公主。”江才子这是第二次见到公主,初见公主,对其觉风华绝代的美貌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又因他知公主身份高贵,不可期。
有缘见到公主两次,可谓是三生有幸。
只见风凡柔对他微微一笑,便进了博学殿。
那一刻,江才子感觉那将是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殿内,她的老师正在和十多名太傅商讨着来年的风土民情。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公主如此早就来博学殿,对于公主来说,人人都知,风国云烟公主满腹经纶,上知天文地理,下知民风民俗。
其才华,其老师也曾评价整个长流,公主之才,无出其右。
“学生有礼了,各位老师。”凡柔很有礼节地问候了一句。
“臣等参见公主!”
“各位老师不必多礼!”
有一太傅走上前去,“不知公主今日来,所谓何事?”
“凡柔的确有一事,向各位老师请教!”
随后小荷等人把一张一张的诗句递给了各个老师们。
这个时候江才子也走了进来,接过诗句。
“好诗,好诗。”
“看这句。”
“确实是好诗。”
“多年了,没见过如此的诗句。”
…………
众臣惊奇十分。
江才子看到如此的诗句,感叹道:“公主真是好才华,能作出如此的诗句。”
“不,这并不是我作的。”
“那是出自何人之手?”其中有一老师问道。
“昨日我回宫之时,路过街巷,有一酒郎,饮酒时所作。”
“回宫时,便记了下来。”公主解释道。
“什么,凡间俗人竟能作此诗句,真是后生可畏。”
江才子听了有些不屑,将手中的诗句随手还给了小荷。
墨太傅一直没有说话,他微微点头。
开口时,众人已保持了安静。
“公主请看。”
“老师请讲。”
墨老道:“我看了这些诗句,大多数都好像是抒情,其感情更是缠绵悱恻,层层叠起之境,能吟出这么多诗,而且还是一个人,定是古今奇才。”
“只是,”
“只是,诗句大多数都是一句之诗,并不是一首诗的整首,如果能找到此人,补全其诗,定将我风国诗文化推向**。”
“公主,你可还记得?”
“老师,什么?”
“我上次从宫外带回来的便是一首整诗,那诗的功底与此等诗句有异曲同工之妙,说不定是出自一人之手。”
“墨老可说的是那首。”
“对,正是那首,你我众人都无出其右啊!”
此时,风凡柔心中疑惑已解,她明白了差了点的部分,原来就是这样,她希望读到的不是一首诗中的一句,而是一首诗的全部。
“公主,如此诗句,可否留下来让老朽几个观摩学习?”又有一人问起。
“可以,只是各位老师只能再抄一份,这一份我要带走。”
“多谢公主。”
众人见公主离开后,议论纷纷地读起了公主留下的一部分让其抄录的诗,听说,因为各执己见,对每一句若表达的情感解读不同,硬是吵了三天三夜。
“神猴,你速速出宫给我找到这个人,知道下落速速回宫向我禀告。”风凡柔对着宫内侍卫讲道。
继而强调道:“一定要保护此人的安全。”
接过公主的画像,上面是一个喝酒的男子,形象轮廓画地极其传神。
神猴看了一眼,带着大内侍卫不过片刻便离开了皇宫。
风凡柔回到幽幽阁中,又读起了那些诗句,时不时又去读墙上挂的那首……
第三十九章 臭不要脸云晚风
食为天酒楼里,灵巧端着些许饭菜来到幕千兰屋里,
“小姐,晨起用餐了。”
幕千兰睁开双眼,“巧儿妹妹,怎么快就天亮了!”
昨晚不知何种缘故,夜里失眠了,竟睡得清晨已是太阳升得老高。
“是啊,小姐,今天我看小姐迟迟未起,可能是太过于劳累,因此这会儿才来打扰小姐。”
一双白皙的脚轻轻穿上袜和鞋,便下了床,坐在镜子面前梳洗打扰起来。
幕千兰眉妆漫染,叠盖了部分额黄,鬓边发丝飘过。洁白的香腮似雪,画一画蛾眉,整一整衣裳,梳洗打扮,慢吞吞,意迟迟。
当然只是淡淡的妆容,已是惊艳十分。
这时多嘴的灵巧像平时一样给小姐叨叨起来:“小姐,你知道吗,昨夜有一酒徒连喝一百八十一坛酒,酒中连吟一百八十一句诗句,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长流皇城。”
“巧儿妹妹,你不会说笑吧!”
“怎么会呢,街头穿得沸沸扬扬,我还记得他们口中的诗句呢!”
“什么诗句,说来听听。”梳妆之间,幕千兰有点好奇。
“好像有一句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听到此句,幕千兰由开始的好奇变成吃惊。
“除了这句,还有吗?”
“还有一句,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听到这一句,幕千兰噗呲一笑,“这怕不是个风流情郎。”
“不过前一句,吟得确实是入木三分之境,将男女之情的执着刻画得不由得让人敬羡。”
“对了,还有吗?”
“小姐,那么多,我那记得?”
“不知那酒徒姓甚名谁,谁家男儿?”
“听说姓云,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嗯,云?”幕千兰细眉微动。
“小姐,你说不会是云公子吧!”
幕千兰笑了,“这,怎么可能呢,云公子怎么可能喝那么多酒?”
心中一想,昔日夜里,见到云公子旁边身有两位绝世佳人,难道是吟给她们?
又一想,不会那么巧,又问道:“你可知那酒徒去了何处?”
“小姐,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昨夜街上的人看到得有很多,肯定有人知晓。”
“那你去问一下,那酒徒去了何处?”
“是的,小姐。”
巧儿走出门外时,身后传来一句,“等等。”
幕千兰此时妆容已整理得差不多,走出屋来,“一起去看看吧!”
随后灵巧跟着幕千兰来到了街上,今日如同往日一般,只是增添了什么,好像更为热闹一点。
她们边走边听,
“昨夜那个酒徒真是厉害啊,一百多坛酒,喝得精光。”
“这位老兄,我不信,哪有人喝得那么多?”
“我亲眼所见,难道骗你不成?”
“更可怕的是,那人恃才放旷,吟出一百多句诗,每一句都称得上千古佳句啊!”
街头议论纷纷,争议不断,愈加剧烈。
她们继续向前走,
街边买头饰的几个小女子也在议论着,
“你说那公子谁家公子,这诗放在当下,真堪称是千古情诗,每一句,写得不是男女之情,就是那相思相恋之情,其情也是缠绵悱恻,一夜之间,能吟如此多句,真得是奇男子啊!”
“妹妹,你说这位公子的情诗送给你,你会不会看上他。”
“姐姐,别说我了,要是送姐姐你呢。”
街头姐妹在互相调佀,又有一女子开口,
“那你们可知那公子去哪儿?”
“听说啊,那公子歌得烂醉,被长流官兵带走了,可能是去了东府,也可能是西府。”
“为什么啊?”
“可能是那公子喝醉了没给钱,还有扰乱街头,官府给治罪呢?”
“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好,走。”……
听到这儿,幕千兰有点好奇和惊叹的心悬了起来。
巧儿尾随其后跟着幕千兰快步向长流东衙门走去……
东府衙门内,“威威威……,武武武……。”
两排衙役在做着升堂的准备。
衙内大厅中跪着两个人和躺着一个人。
躺着的那个人正熟睡中,可能是昨夜酒喝得太多,快要到中午了,还没有醒来。
余强看着眼前睡着的兄弟,心中担忧,这下好了,我们这一起到衙门来了,又有罪受了。他怎么睡得着的,他怎么睡得着的?
余强无奈地摇摇头。
“堂下何人?”一把刀胡的七品官坐在正堂上,堂下侧面站着一个铺头正在和那个官员眉来眼去。
“启禀开大人,我乃是酒铺老板,昨夜这两个小子喝光了我酒铺的一百八十一坛酒,昨夜因他们扰乱市街,被官爷们带走,今日我特地来问他们讨债。”
“邢铺头,是这样吗,他们两是昨夜你们带回来的!”
“回大人,确实如此,昨夜二人大醉扰乱街头,把街上堵得水泄不通,严重地影响了马路街道的正常通行。”
“堂下那个人怎么还在睡?来人,给我泼醒他。”
一盆凉水一泼,晚风头发和衣服已变得**。
可那酒实在太多,醉得太深,晚风竟没有一点儿动静。
“大人,此人又藐视公堂,再加上欠钱不还,罪大恶极。”
开大人见一个臭乞,斩了倒没有关系,可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若是不问来历,倘若是富贵家的公子,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来人,继续给我用水泼,泼醒为止。”
就这样,一盆子又一盆的凉水泼在晚风身上,整整一个钟头以后,晚风动了。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来来来,继续喝,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喝,”大喊一声,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
连吟三句,便坐了下来,摇摇晃晃,低头,想要继续睡去。
露天府外围了很多人,大概也是慕名而来,不断有人喊着,“酒神,酒神,诗神,诗神……”
府外,幕千兰和灵巧也是晚风初醒时刚到,看到堂中男子穿的衣服正是那件锦绣蓝衫,身材极其相似,确信无疑,正是云公子,
又听他随口吟得几句诗,竟是如此得出神入化,功底之深厚不可知其境。
可敬羡之余又担心起来,这样醉下去不会受什么罪吧!
“堂下小子,昨夜你大醉闹长流之街,你可知道,长流之街乃是圣上题名文明之路,你敢在圣上的路上撒野,可知何罪?”
晚风迷迷糊糊地听到此话,对,难道是来到了衙门之内,站着之时随眼看了几下,难道是昨夜喝醉时闹事了,记不清了。
抬起头来,“可能是我吧,忘了,不好意思,小子我以后注意就是,现在我已经醒得差不多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他站起身来,看到了身旁的余强,“走啊,强子,待在这个干什么呢?”
听到此话,开大人有点气疯了,从来没有人在这公堂之上敢藐视自己,他完全视自己为无物啊!
“堂下此人,本官问你知不知罪?”
“我何罪之有?”晚风指着自己说道,大概是还未清醒。
身旁的余强有点破胆子了,得罪官府之人,怕不是受点皮肉之苦了。
可是一想,我这兄弟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既然酒是昨夜一起喝得,本就贱命一条,那就同生共死吧!
于是默默地看着堂上的一切,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身后不远处的幕千兰心中大惊,他怎么这样,如今修为尽失,毫无抵抗之力,难道真的要自寻死路吗?
到底救不救呢,可如果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钱是不说,势必招来流言蜚语。
“那本官再说一遍,你犯了什么罪,第一条,欠钱不还,第二条,扰乱长流,第三条,藐视法纪,无视公堂。你可知?”开大人忍无可忍地替云晚风列完罪行。
“等等,我不服?”晚风大叫一声。
“好,你说,你有可不服?”开大人不信他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第一,欠钱不还,我知道,可我有说不还吗?何况昨日喝醉,只过半天,待会我把钱给他便是了,还有这是我和酒铺老板的事情,跟在场的各位都没有关系,”
晚风转向后面,“你们说对不对?”
围观的是纷纷点头附和,“对,对,酒神说得对。”
开大人见此,他有些无奈,“那你继续说?”
“第二,大家都知道,你是人,我也是人,站在人的角度,人人平等,你并没有权利来责怪我。”
“你说我扰乱街头,可知街上的人只有我一个,我一个人怎么扰乱街头,分明就是很多人很多人都在扰乱街头嘛,既然所有的人都犯的是一个错,那就是没有罪了,”
晚风一边说,一边又问大家,“你们说对不对?”
不出意料,众人又在附和。
“好一句人人平等,天下三教九流,只有你这样不知死活的东西才能说出来人人平等。”
“来人,给我乱棍打死。”开大人顺手扔出了一个令牌,发火的他已经不能形容了。
幕千兰还在犹豫之中,衙役们的棒已经举了起来。
晚风也刚想动灵带着余强逃,只听:“等等。”
一位卓尔不凡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上来,
晚风心中疑问,这个时候谁会来救自己,看到了那个前不久才说“恩怨两清”的女子。
于是保持了沉默,看她想干什么?
“启禀大人,小女子有话讲?”
开大人认识此人,正是天堂谷若尘老前辈的千金,前几年有缘见过一面,早知道,对于,修炼之人还是不能得罪的,不然都不知道自己会死于哪一天,更何况是整个天堂谷,自己根本得罪不起。
“既然这位公子欠钱,我便替他还了就是?”
“还有就是这位公子酒后吟了如此多的佳句,小女子很是青睐,只是这位公子如今醉酒无礼之举,想必众人和大人都能理解,至于扰乱街头,小女子愿意再捐出一万两,让官府维护治安所用,大人您看如何?”
“幕小姐所言极其,那就让幕小姐破费了。”开大人瞬间脸色忽转。
这时候,灵巧颇不情愿地走了上来递给了酒铺老板二百两,递给了开大人一万两银票。
继而说道:“堂下酒家,你可还有事?”
酒铺老板见有人付钱,立刻道:“大人公正严明,实属青天之举。”
“好,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两人无罪,退堂……”
开大人随着众人离开了,当然也可能是分钱去了……
晚风醉醉醒醒,对着幕千兰讲道:“你说你这姑凉,我不是说我们已经两清了吗,你还帮我干嘛,对了,我没钱,还不了你了。”
说完便转身了,“强子,我们走。”
“谢谢小姐。”余强诚心地说了一句,便跟着晚风离开了。
“小姐,他这人怎么这样?”
“我也不知道,他的性格好奇怪!”
幕千兰看着晚风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晚风又回来了。
幕千兰心中忐忑,
只见他走到幕千兰面前,“对了,我不是没钱吗,反正你钱多,再给我借点?等我有了一并还你。”
幕千兰眼睛瞪了一下,他居然面无改色地说出这话来。
“巧儿,给云公子拿一千两支票。”
“好,多谢,”云晚风夺过巧儿手里的银票。
“幕姑凉,我早就说了,我们两清了,我这个人吧,还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钱?”
说完笑着便和余强离开了。
身后的巧儿气得直跺脚,“小姐,你怎么还帮这种人!”
“可能是,可能是我愿意!”幕千兰呆呆地站在原地。
天空的风起了,像是拉近了谁与谁的距离。
第四十章 责怪幕千兰
衙门口堵了一大堆人,挡住了晚风和余强的去路。
“酒神,酒神,诗神,诗神……”
晚风一脸懵逼,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和家乡的追星族一样。
当然更多的是一群少女,目光之中投来了种种爱慕。
身旁的余强看着眼前的一切,颇有点接受不了,先是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绝美的女子救了,后又被一堆少女堵在门口,不过她们好像都不是为自己而来,而是自己昨夜喝酒时的兄弟。
“诗神,能吟一句诗送给小女子吗?”其有一女子围了上来。
“这怎么可以,我写诗是要收费的。”
众人纷纷问道,“多少银两一首啊?”
可晚风看着眼前这么多人,也没有回答他们,随手写来也不方便,便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在街头卖诗,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来买。多少钱我们明天再说好吧!”
“好了,散去吧,”晚风挥挥手,示意她们快点散去。
“公子,你不会骗我们吧!”
“不会,一诺千金,驷马难追。明天一定会的,”
“在哪卖呢?公子。”又有人问起。
“就是这条街。”晚风随手指着长流东街。
众人听此便看着晚风渐渐地散去了,
“风兄,你什么时候会吟诗了?”
“昨天晚上你喝醉后会的,哈哈。”
“走走,强子,我们现在有钱了,去吃点喝点,找个住的地方,以后哥罩着你。”晚风摆摆自己手里的银票。
余强听这话,没想到这风兄待人如此慷慨和热情,心中高兴,他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一要就是一千两,还是不还的那种,不由得心生疑问和敬佩。
“既然风兄说了,走走。”
两个人离开后,身后的灵巧跟着幕千兰也离开了。
路上,灵巧还是憋不住那口气,“小姐,你说那人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要对他那样。”
“巧儿,别问了,我也不知道,回去吧!”
身后的巧儿嘟嘟嘴,甚是不开心。
……
……
随后晚风和余强在长流东街买了一座小院,内有三室,还有个厨房,院内不大不小,刚好容得下几张乘凉的石桌子和几颗青松。
买了很多柴米油盐,穿的,用的,基本上满足了生活的需求,只剩下一百两了。
余强换了一套朴素的长衫,只是腿脚有些不方便,只能瘸着。
晚风脱下了原来那套蓝衫,用盒子装了起来,可能是太好看,舍不得穿的缘故。换上了一身白净的衫,头发束起,像个儒雅的书生。
这只是一下午的事情,将近傍晚。
晚风炒了几个小菜,买来点小酒,和余强坐在院子内吃喝了起来。
饭后,晚风给余强乘了满满一杯酒。
拿着酒杯站了起来,“强子,感谢昔日照顾之恩,晚风先干为敬。”
说完便一饮而尽。
此时,余强开口,“风兄太客气了,明明是你照顾我多一些,应该是我谢你才是。”
边说边起,“来,风兄,在下敬你,”
余强也是一饮而尽。
两人边吃边聊,喝了很多。晚风又问起,“强子,今后有什么打算?”
“风兄,说实话,自从认识你,见你如此气质,绝非常人。”
“如果风兄不介意的话,以后强子我就跟你混了。”
“好,痛快,明天我们去卖诗,挣点钱,等挣多了,做点生意。”
“好。”
之后酒后,余强还是不胜酒力,倒在了桌子上,晚风把他背进屋里,关上门,来到了院内。
看着今夜的缺月,倒是有点思绪。不过之后也没有再去想别的,今日,幕姑凉的行为让他有点意外,出手相救就不说了,为什么自己耍无赖她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晚风也不敢猜想,毕竟一个女孩子的心,哪里猜得中。不过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摇摇头,喃喃自语起,“如果以后有机会,幕姑凉的恩情,还是要还的。”
至于强子,
晚风对待这个强子确实像是兄弟一样,之前他用灵力探视一番。余强的腿只是骨裂,没有完全长好,后来习惯了拐杖,导致现在一直瘸着。
屋外阵阵蓝灵进入屋内,只见余强腿上的骨头瞬间愈合了,比越来更为坚硬。
治愈期间,晚风无意发现余强丹田之中修炼之灵被封多年,仍然有残灵,若帮他解封,他就有可能重新可以修行。
是兄弟,定然要照顾,想都没想,晚风用御灵诀中最为温和的功法长生,不过片刻,便冲开了那封印。
治愈好强子,晚风也没事可做。听着院内飒飒的风声,晚风爬在桌子上不由得睡了。
房顶上,几个黑影子闪过,随着吹去的风消失了。
……
……
深夜,天堂谷内,几个身穿夜行衣的小子正站在谷心院内,三个谷主都在。
“启禀谷主,属下已查明小姐今日出手相救之人,身在何处,只是未知姓甚名谁。”
“兰儿啊,真得让人有点操心了。”三清说起。
“尘师兄,你不是把女儿许配给上官小儿了吗,她怎么和其他男子有所联系,看兰儿这次帮如此大忙,关系可能非比寻常啊!”左毒在一旁说担心说道。
“属下还查明,我们名下食为天的银票少了足足一万两之多。”这时,一旁的弟子又说道。
“什么,兰儿,确实有点过分啊!”三清又说道,脸色不由得得意地在笑。
三清从当年输给师兄以后,就心有不甘,这些年来,一直在抓若尘的把柄,好让其退位让贤,自己上位。
这时候,若尘吭了几声,脸色颇为难看。
“你等说的可是真的!”若尘变得极其严肃起来。
“弟子句句属实,”此时说话的还是夜大,
这夜行弟子一共十名,修为全都是水之境以上,乃是三清亲手培养,专门为搜集谷内弟子的不良行为证据。
“既然如此,兰儿犯下如此大错,该怎么办呢,两位师弟?”
若尘问起来,为堵住悠悠众口,自然自己不能一人做主。
“兰儿是师兄的宝贝女儿,师弟我怎么好指责,指责也是师兄亲自来。”
左毒说完,若尘又看向了三清,
“既然师兄说,那我们明早将兰儿叫来,问问具体情况,毕竟弟子说的始终不如兰儿亲口说的。你说呢,师兄。”
“好啊,就听师弟说的!”若尘无奈一句。
三清摸了摸胡须,眉目之间好像也在偷着乐。
第二天清晨,幕千兰早早地就到了天堂谷。
一如昨夜,大家都在,红影少主听说师妹犯了大错,而且是为了别家男子,心生恼火,早早赶来谷心院听一下师妹如何自处。
若尘还未开口,一旁的三清等不及了,“兰儿,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这几天,不知道三清师傅问的是?”幕千兰假装敷衍道。
“既然兰儿想要掩饰,师傅我就直言不讳了,兰儿可为了某名男子去了长流衙门,你要知道,女孩子还未出阁,抛头露面,实属不该啊!”三清语重心长地说起来,心中却不知道怎么想的。
“嗯,这件事,师傅怎么知道的,兰儿的确去过,可那是为了一个朋友,我觉得没有什么。”
继而问道,“师傅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跟踪我?”
“兰儿,不可妄言,你怎么敢诽谤你师傅呢?”若尘颇有意味地看了一下三清。
“为师也是听说,”
“既然是听说,那便是不得作数了。”
幕千兰此话一下堵住了三清师傅的口,她很是了解这个只有师之名,无师之实的师傅。
“你,”三清顿时哑口无言,看了一下红影,
红影一下子明白父亲的意思,“听说师妹一下子用了一万多两给了长流东府衙门,只为了一个男子。这件事师妹不会不承认吧!”
“这件事倒是有,可是跟师兄有关系吗,食为天虽为天堂谷名下,可是这么多年来都是我与义父在经营,挣的钱也是自己辛苦挣的,难道我花自己的钱,各位师傅和师兄你还要指责我吗?”
“师妹,你……”幕容红影本来就知道师妹不好对付,一时间也找不到措辞。
“兰儿,可你已跟他人有婚姻在身!如今跟其他男子瓜葛不清,你让大家几个如何跟上官家交代?”左毒在一旁说了一句很中肯的话,他是很喜欢兰儿的,待她像亲身女儿一样。
听到此话,幕千兰心莫名地痛了起来,“可是父亲,这都是上官家压迫圣上赐婚,你们可问过兰儿我是否愿意?”
若尘不由得心在隐隐作痛,从小爱到大的女儿,自己竟做不了女儿嫁人的主,实在是枉为人父。此时,他还是没有说一句话,或许他想说的左毒师弟已经替他说了吧!
此时,幕千兰的眼眶湿润了,“各位师傅,你们叫兰儿来,除了责怪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众人默不作声,
“既然没事,那兰儿回去了。”幕千兰说完,看了若尘一眼便转身了。
这时候红影追了上去,“师妹,师妹。”
三清无奈地摇摇头,“我这孩儿………”
院外,红影跟在幕千兰后面,“师妹,我这都是我父亲逼我说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要相信我……”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话,
幕千兰听得有些耐烦,转过身来,“好,别说了,别跟着我,我相信你。”
说完便离开了。
身后慕容红影,表情甚是难堪,心想,我这师妹,真是阴晴不定,不过还好,她相信我了。唉,都怪父亲,让我们两有了误会,下次得注意了。
第四十一章 卖诗上
清晨,一抹阳光照进东街的一所院子里,晚风睁开了眼睛,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这个时候,余强也醒了。他走下床,习惯性地瘸着走出了屋子。可是他下意识地发现他居然能够正常走路了,经常腿疼的毛病一下子没有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场恩赐,兴奋的他走到晚风面前。
“风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的腿居然好了。”
“这个嘛,我知道了,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余强心生疑问,他怎么好像提前知道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的惊奇。
“风兄,什么好消息?”
“强子,你试着运一下气?”
“风兄,你这可是在开大玩笑!我已经好几年不能运功了。”
余强叹气道。
“你说你,强子,怎么那么消极呢,凡事都不一定,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真的吗?”
“骗你干嘛,试一下。”晚风走到余强旁边。
“来,这样。”
左手挥灵,右手聚灵,使其运转其身。晚风将身上的灵气一展,周身的空气瞬间爆炸开来。
余强大惊,“风兄,你……”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风兄不像当时铜街庙的臭乞丐,而是修为极其高深的修灵者。比起当年水之境的自己,可是强大数倍,无法形容。
“强子,不必惊叹,你我兄弟,我当将我的有些事情告知与你。”
“是的,我那日落魄只是受人所害,不过还好,如今修为已恢复,昨夜我已修复你的损伤,你可以像以前一样修炼了,不过可能会慢一点,没关系。凡事都得慢慢来嘛。”晚风讲起这件事,只是用了三言两语。
身旁的余强听话之余试着运气,发现自己的修炼并未有桎梏,心中顿时明白,风兄奇人,对自己如此之好。
不由得下跪,“大恩大德,大哥,请受小弟一拜。以后做牛做马,定要报答。”
晚风见此赶紧扶起了余强,“不用客气,今后你我兄弟,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余强起身时已是热泪盈眶。
院子里洋溢着两人哈哈大笑的声音。
中午时分,两人吃过饭,准备了笔墨纸砚便来到了长流东街,找了个空地,身后悬挂着一副招牌。找来几张桌子就卖起了诗。
只见那招牌上写着:“一句诗十两,物有所值。”
“大哥,这样行吗,那么贵,有人买吗?”
“废话,你大哥是什么人,肯定会有人买的。”
在晚风心里,他相信千古诗文化的家乡的诗句在这个世界必定是艺术珍宝,怎么可能卖不出去呢,不然他也不敢如此口出狂言。
余强怀着侥幸的心理在一旁傻笑,心想,我这大哥,真是一个奇葩。
“你们快看,那边有两个人在卖诗,真是长流其闻。”
“对啊,一句诗十两,他们怎么不去抢呢?”
“走走,过去看看,那两个小子能有什么好诗?”
街上有人议论,人来人往,并未有人认出这是一夜闻名的诗神。
不一会儿,他们的诗摊子旁围了很多人,可能是这事比较新奇吧!
其有一公子走上前去,手里拿着扇子,一眼看去,只有书生之相,恐怕多半是来捣乱的。
“臭小子,你们的诗怎么如此之贵?”
众人附和,“是啊,是啊!”
晚风边提笔边讲道,“这位公子,我们这诗可是千金万金都买不来的,现在只卖十两,只卖一天,物有所值,过期不候,信不信由你。”
“你这水平如何,大家都不知晓,如何值得千金万两?你让大家如何信服?”
众人大笑起来。
晚风见众人不信,说道,“公子,你随意开口一个话题,我便写一句,如果不好,我当场把我这诗摊子撤了。”
“好,说话可算数,众人见证!”
“好,好,好。”
“当然算数。”晚风对此颇有信心。
“那我便说了,古往今来,无人莫有忧,无人莫有仇,你就以忧愁为题写一句吧!”
听着公子口气,倒是读过些许书,众人唏嘘,只不过想看笑话而已。
晚风二话不说,便写了一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将在纸上写好的诗递给了那位公子,
“如此之快就写好了,我来读读!”
那公子大声朗读一遍,又读一遍,再读一遍。
语气一次比一次延长,倒是读出了些许忧愁之感来。
不由得问道,“春水何解?”
晚风听此,“这有何难,春水自然是每一个季节新生之水,示意万物复苏之意,冰雪消融之水,更是那万千雪山,给予了大风国千万子民用之水啊!”
“好诗,解释的好!”
“你这小子倒是有些才华,这句诗我买了。”
“好,十两。”
晚风本不想把这句卖给他,如此的诗句卖给这种不懂文化之人倒是浪费了。
不过一想,万事开头难,总要挣点钱的,毕竟欠了某人的还是要还的。
那公子拿着诗便离开了,而后一个两个五个十个的人都围了过来,
晚风卖的每一句堪称是一绝,无人不叫好。
下午时分,晚风卖了几百句诗,手已写的发麻了,脑力也有些不足了,因为自己读过的诗当中,记得最多的是便是那每一首诗中最为精彩的一句了,要是写一整首,那能写得出来吗,想到这儿,晚风不由得心虚了。
随着众人的好评和称赞,长流街上的人知道的越来越多,许许多多的人围了过来,
其中有人便认出了那卖诗的男子正是那夜喝酒吟诗的诗神,
一传十,十传百,卖诗摊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好像比昨夜的来得更是猛烈。
余强在一旁收钱数钱,手也是不停地在抽经,他高兴地已经来不及笑了,因为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钱。
可卖来卖去,只是千两有余,怎么还某人的钱呢?如此多的人再不散去,恐怕还得引来官差,让人麻烦。
不过这时候晚风灵机一动,站在桌上,大呵一句,
“各位公子,小姐们,今天,我只卖一天,卖出去的那些诗都是我送大家的优惠价,相信大家都能感受到这些诗句的文化和魅力之处,从现在开始,一千两只能买一句,第二句开始卖一万两,第三句十万两,以此类推,诗句千金难买,好,就这样。”
晚风说完便坐在了桌子上,众人瞬时间大骂起来。
“什么人嘛,诗神真是欺人太甚!”
“哪有这样的!”
“见地起价,真是过分。”
“散了吧,散了吧!”
…………
不过片刻,摊旁的人散去了大部分,因为在他们看来,钱还是比较重要一些。
还有些人,看着桌子上坐着的晚风,瞅了几眼也离开了,因为这诗也太贵了。
“大哥,你这……”
“强子,手不累嘛,其实我也不想卖了,这些钱已经够我们花了,不过如果有傻子出那钱来买,我们也卖给他不是,这样挺好,休息一下吧,数数钱有多少了。”
晚风一脸的笑容,余强低下头又数起了钱。
这世上不会真有傻子吧,应该不会吧!晚风脑海里想着,如果真有傻子,就多卖点吧,自己记得的已经所剩无几了,当然是物以稀为贵了。
…………
食为天酒楼里,“小姐,小姐。”灵巧又急冲冲地跑进了幕千兰的闺房。
她总是这样,多嘴,可有一些话却始终不敢说。
“怎么了,巧儿?”幕千兰正在镜子前化妆。
“小姐,你是不知道,你的那个云公子正在街头卖诗呢!”
“奥,啊!”幕千兰有点吃惊,没有想到他不仅仅是说说,亏他想得出来。
“那云公子卖出了多少呢?”
“他卖了几百句以后,人都走光了!”
“啊,怎么回事呢?”幕千兰此时站了起来,
“云公子一句开始卖一千两了。”
听到此话,幕千兰噗呲一笑,“云公子真是风趣极了。”
“不不,小姐,他现在是第一句是一千两,第二句就是一万两,”
“啊,巧儿,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他第三句要卖十万两吧!”
“小姐,这都被你猜中了。”
“云公子,这……”幕千兰此时已是呆滞之极,她从来没有想到此生能够遇到如此风趣之人,先是问自己要喝得,要吃的,还要钱不还,这世上也许只有他能做到吧!
灵巧见到小姐发呆,便知道了她的心思。
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要不小姐,我们去看一下吧!”
“好,云公子卖诗,应该去看一下。”幕千兰又照了一下镜子,快步走向了屋外。
…………
街上便衣,有几个人在交头接耳。
“莫非这就是公主要找的人。”
神猴拿出画像,看之形态确实有**分之像,公主之笔,确信无疑了。
“你等几个速回宫向公主禀告,我在这儿盯着。”
神猴是大内侍卫总管,除了御林军之外维护皇宫安全的第二把交手。另外,他也是公主最为深信的侍卫,唯公主命令,莫敢不从,因为他内心清楚,公主修为,已在自己土之境之上,其二皇命不可违,忠心不二。
第四十二章 卖诗中
幽幽阁外,几个侍卫匆匆来到门前,
“你们几个有什么事吗,怎么走得如此匆忙?”
这时说话的正是小麦,她是公主最为亲近的宫女,也是四个贴身宫女的其中一个。
“我等在宫外东街发现公主要寻找的人,就立刻来汇报。”
“好了,我知道了,你等下去吧,我去告知公主。”
侍卫走后,小麦走进阁内,此时公主正在享用晚餐。
“启禀公主,您要找的人正在宫外东街。”
听到此话,风凡柔立刻放下了筷子,对着身旁的小荷说道:“小荷,快去把我的七彩流星裙找来。
“是。”小荷看着公主已走向了梳妆台,不敢多想,便赶紧去拿了。
“你们三个,过来,快过来。”风凡柔叫到自己的贴身宫女小蛮,小谷,小麦。
“公主,怎么了,”她们三个看着眼前淡妆绝艳的公主,心中也猜到了几分。
公主从小到大都是她们三个相陪,和公主一起走过那么多喜怒哀乐的时光,她们很是了解公主心中所想。
“你们说,可以吗。”风凡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足。
“公主,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这举世容颜,谁家男子见了不会动心呢?”
风凡柔婉约一笑,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小谷像平时一样夸赞起了公主,其实也不是她夸,而是她说的就是实话,公主的容姿在这长流却是无人可及。
不过片刻,穿好七彩流星裙带着小谷和小麦出宫去了。
……
随着晚风这边诗摊子的价钱突然提高百倍,已有半天没有卖出去一句诗,因为这一句一千两的诗还真是没有必要买。
不过还是有来来往往的路人投来鄙视的眼神,或者是惊羡的目光,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从来没有出现这样以卖诗为生的人。
“你说那一句诗而已,至于卖那么贵吗,刚才才十两的!”
“就是啊,要我说,十两也很贵!”
“我们穷人哪里买得起诗!走了,走了。”
“现在的年轻人,不务正业,竟是干些这种勾当!”
“那是诗神吗,不过如此!卖来卖去不还是穷鬼一个。”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们总不能因为不喜欢,就讨厌吧,这跟小人有什么区别呢!”
诗摊围着三三两两的人议论议论,走来又来去。
还有大多数路过的一些女子,见了晚风在偷偷地笑。
这时候,一旁的强子终于也数清了银子,“大哥,一共是一千五百两。不过这么多银子也不好拿,得拿个大箱子来装一下。”
“嗯好,强子,你去找个箱子把这些都装起来,然后去钱铺换成银票。”
“好的,我这就去。”余强高兴地找了箱子把银子装好准备离开,他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也没有见过如此多自己挣的银子,以前要饭的生活让他明白这些来之不易,定要好好珍惜。
不过这些都归功于这个好大哥,又是帮自己治愈,又是挣钱,内心深处感恩之情一波又一波。
“对了,强子,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饭。”
“好。”
折腾了一下午,又到了傍晚,今天的夕阳很是美,与着红透着紫气的晚霞相互依着,不由得让人触景生情。
夕阳照着长流东街,渐渐地从地平线上徐徐落下。
“真的有人会来买这么贵的诗吗?”街上路过的人依然在议论着。
“真的有吗?”晚风也在内心问着自己。他确实有点不相信这诗能卖的出去以一句一千两的价格。
想着来到这世间,也有一段时日,认识了很多人,很多不一样又特别的人,这一番遭遇不知是福还是祸呢!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坐在桌子上,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看他们的行为举止,好像自己并不能理解这个世界。
街上的人也看看这个少年,是诗神,还是酒神,或者是傻子……这或许是他们心中给予晚风的代名词。
“哼哼,”两声,打断了晚风的思绪。
这是一个长相一般的丫鬟,可是身后却站着一位女子。
有着可爱清纯的脸型,眉目之间又带了点书卷的清秀气息,身上莫名的香味充盈了整个诗摊。
“公子,你这诗怎么卖啊!”欧阳寻云的声音很是甜美,欧阳苍溟能有这样的妹妹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啊,你们要买吗?”晚风被眼前的女孩子惊到了,怎么会生得如此的可爱!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家小姐当然是来买诗的,不过你这诗行不行啊!”
“废话,我这诗,在这长流,我敢说一没人敢说二。”晚风大言不惭。
欧阳寻云偷笑了一下,好奇了起来,怎么会有这种大话的人,倒是要看一下这诗究竟怎么样?
“那这诗怎么卖呢?”
“第一句,一千两,童叟无欺。”
“啊”,“啊”,欧阳寻云和她的丫鬟都惊了一下。
“你怕不是骗子吧,一千两一句。”丫鬟首先叫了起来。
街上附近的人好奇起来,是谁又来买他的诗呢?
七七八八的人就围了过来,
“这位小姐,这位公子写的诗确实是绝,早上还一句十两呢,可这晚上就太贵了,我们也只能看看。”
“确实,确实,写得诗的确很绝!”
……
欧阳寻云见身旁的人也再说,便相信了几分。
她今日是刚到长流,闲来无事,便出来转转,想着有什么好看好玩的。听说书家姐妹也来了长流,说不定能碰见她们,好久没有见素素妹妹了。
“这样吧,你写一句,如果写得好,我就买,如果不好,我就不买怎么样!”欧阳寻云一语,语气平淡,力量却强势。看这样子虽然生得可爱,可土之境的修为全然一身,可爱中生了一些霸气。
晚风见此,看其表情真是有点萌萌,没想到这长流真是卧虎藏龙,前天身旁有一个道境修灵者神秘女子,今日又来了一个土之境,想必都是不可小觑。
不过在无境之前,都是不值一提,晚风也并没有这样想,只不过自己修为如此之高,竟都是境遇,不易在外人面前现显,以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就这样。”晚风痛快地说道。
“那写什么呢?你说,这位小姐!”
“这样吧,既然是我买诗,就看着我写一句诗,怎么样?”
“没问题。”
晚风抬起头来,左看看,又看看,心中已有诗句。
不过此时的欧阳寻云倒是有点不舒服了,他这样胡乱盯着自己,真的不怕自己打死他吗?
如此唐突,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就在欧阳寻云身上灵气侧漏的时候,这时候从后面人群中挤进来两个人。
又是两位女子,欧阳寻云见火之境的女子,竟把灵之气练得如此纯真,真是不可轻视,瞬间收回了灵气,免得让其察觉。
看了一会儿,晚风一脸笑意,实在没有笑出来。欧阳寻云一下子生气,一下子又忍耐,加上萌萌的脸,真是让人着实好笑。
“喂喂,你看够了吗?”丫鬟打断了其晚风的目光。
“够了,够了。”
这时候晚风收回目光,又将视线扫了一下前面的另两个女子,知道幕姑凉和灵巧来了。
便拿起笔写到“眼前一哈哈,看之笑又笑。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然后将纸递给了欧阳寻云,自己憋住嘴没有再笑。
欧阳寻云拿过诗,念了前两句,心中愤怒,又念后两句,好像是夸自己,祝福自己之语,便怒气减半。
但是对眼前这句中“哈哈”有点不解,“哈哈”是什么意思?
晚风想说“哈哈”,其实是自己家以前养的一只可爱的小狗,但是在这不知深浅的姑凉面前还是不能够说出来。
“你可以问问旁边这位幕姑凉,或许她知道。”
欧阳寻云本来对幕千兰就心存敬意,再看这位姐姐竟生得如此美丽。便将诗递给了她。
幕千兰见云公子这样,无非要考验自己,还是别的!
没敢多想,接过诗句,反复看了两遍,说道,“这是云公子在夸妹妹你呢,后一句是妹妹娇羞可爱,又有祝福无忧无虑,前一句,哈哈应该是欢喜的称呼之类的,看之笑又笑,更说明了见了妹妹你的人不知有多么开心呢!”
解释完又问道,“云公子,千兰解释得可对!”
行之有礼,语之温和,好像多了点柔情。欧阳寻云也是女孩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女子之间那些心里的秘密,即便再想遮掩,也会有破绽。
观之两个人不仅是认识那么简单,应该有一层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兰儿说的很多。”晚风大笑道。
灵巧眼睛一撇,什么兰儿,真是叫的真亲热,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幕千兰听到云晚风如此称呼自己,这样称呼自己的不过几人,莫非上次帮忙,他已经把自己当成朋友或者是自己人了,心中变得云娇雨怯起来。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欧阳寻云自然是看出来了。不过这诗是买还是不买呢,不买就是承认别人见了自己不开心,不欢喜,何况他还是祝福自己呢。
“给她一千两银票,我们走。”欧阳寻云拿过诗句对着身旁的丫鬟说道。
“小姐,这……”
“给他就是。”
走得时候还不忘瞪一眼晚风,心中憋了一口气地离开了,手里牢牢里抓着一千两买的一首诗。
晚风接过银票,在一旁偷偷地笑,真得能够卖出去,身旁要是有一群猪的话,或许它们也在笑。
是的,众人也笑了起来,看着眼前一首诗卖了一千两的傻小子。
眼里一边是嫉妒,一边是羡慕。
第四十三章 卖诗下
晚风看着手中的银票,又看了看身旁的幕千兰,
此时她正在打量着自己,那眼神,倒是有点别意,好像意语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兰儿姑凉,那个!”
“这是上次借你的一千两。”说着就把银票递给了灵巧,顺便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灵巧看着小姐,只见幕千兰微微点头,示意灵巧收下。
众人见那可爱的女子走后,也渐渐地散去了,街上的灯笼一串串的,可谓灯火通明,给这刚来的夜点上了亮。
这时候,晚风问起,“兰儿姑凉,你来这儿干嘛?”
“听说云公子卖诗,我作为朋友来光顾一下不可以吗?”幕千兰听着云公子叫的自己甚是亲热,心中不敢多想。
“云公子,那些诗都是你写的?”千兰有点不信。
“对,不是我写的,这些都是朋友的诗,我只是把它们记下来而已。”
“不知可不可以引荐这位朋友让千兰认识一下呢?”
“这个我倒是愿意,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
“有点不可能。”晚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是这样的,我的这些朋友,都基本是我的老师们,在有生之年,都是才华横溢,恃才放旷之人,他们的一生或可歌可泣,或壮志难酬,或重情重义,或淡泊名利……这些诗句都是他们的财富,不过留给了我们这些懵懂无知的后人,我们读尽千万遍,能懂其一其二也算是万幸了。”
看着幕千兰半信半疑的神情,晚风又道:“总而言之,这些诗很难得,弥足珍贵!”
“那这些前辈们都已经仙逝了,是这样吗?”幕千兰听着便有些感慨。
“对。”
“如此的诗句,倒是无比珍奇的瑰宝,只是前辈们,这……”
“对不起,是千兰唐突了。”看着云公子那庄重的神情,千兰是信了他的话。
可是又问道,“不知云公子这些诗至今为止还有多少存在人世,又在何处?”
“这个,千兰姑凉,恕晚风直言,其实有很多很多,可是我记得的却所剩无几了,至于何处去寻,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晚风一脸无奈,难道要告诉幕千兰这些诗都是现实世界的,晚风摇摇头,无话可起。
幕千兰从晚风的神情中读出了一种一言难尽之感,便转移话题问道,
“不知云公子可有剩余的诗句写给千兰呢?”
“有。只是晚风不知兰儿姑凉想要什么样的诗句呢?”
“命运。”幕千兰思考片刻,道出二字。
晚风听之语气铿锵,道不像初见她那般阴柔了。
可是自己该写什么呢,他犹豫了。本来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就能写出来,但是他犹豫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姑凉的一生只是刚开始,不应该给她这样下定义的句子,万一她以后以这样的心态处事,怕是弊要大于利。
她这样的女子,即便是人生跌跌撞撞,也应该有一个好的收场。家族命运怕是要束缚她,让她成为自己要讨厌的人。
不过这仅仅是猜想,怎么可以这样定义这样一位女子的一生呢?
“好吧!”
“好吧!云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呢?”
“哈哈哈。”晚风笑了。
幕千兰有些不解,他到底怎么了,在笑什么呢?
晚风忽而想到,的确,每一个的一生,都应该像是一个或圆或缺的月,无论何时,都应该有光,即便那光芒微不足道。
也许幕姑凉的一生应该就是那月,不由得让晚风想起最熟悉的一首《春江花月夜》。
“兰儿姑凉,这样吧,别人都是一人一句,我卖十两,而你,我送你十八句。”
“不过我只念一遍,记不记得就看你了。”
幕千兰更不解了,“这样不妥吧!千兰怎么受得起这么多句。”
“我不是你朋友吗,这有什么的?”晚风解释道。
“好了,我要念了。”
晚风跳上了桌子,这个时候余强回来了,并且带着一盆红烧肉和些许米饭。
“大哥,我回来了。”并且把换好的一千多两银票递向了晚风。
晚风没有接,而且示意余强自己拿着。又看着那么多的红烧肉,看来强子是饿了,自己肯定没吃过。
“强子,你先吃,待为兄吟完这一首诗再吃。”
“好的,大哥。”余强退到一旁静静地等着。
幕千兰眉目之间透着些好奇,身旁的灵巧倒是嘴角一撇。
诗摊让还是有十之**的人,看着眼前这个奇葩的少年。无人察觉之间,诗摊旁又围了三个女子,脚步甚是轻盈。
可那迷人的香却泛滥了整个诗摊,新奇却扑鼻。
而街旁的人见这风华绝代的女子纷纷靠近,见之侧颜已心之倾向。
伴着风儿,那香散延在这长流东街之上,众人倾醉。
晚风抬起头来,眼向夜空。
“千兰姑凉,你可听好了。”
“云公子请!”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晚风吟之四句,众人拍手叫好。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又吟四句,诗摊旁一女子眼神脉脉。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再吟五句,月光下一女子嫣然含笑,身旁两女子掩面一笑。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后吟五句,晚风神情凝固,定格在那儿,不知思什么,恋什么?
“大哥,大哥,”余强叫了几声打断了晚风。
晚风回过神来,“兰儿姑凉,这是我记得的最后一首诗,今日送给你。”
“奥,这,云公子,万万不可,千兰可受不起,最后一首,当今世上,这首诗堪称千古绝唱,无出其右,可谓价值连城。”
“诗是好诗,莫非兰儿姑凉不把我云晚风当朋友,送人的东西哪里能收回呢?你说呢,兰儿姑凉。”
晚风心想,这诗的确难懂难解,每个读诗的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只是希望她能感受得到诗中那春江花月夜的绮丽景色,品读那即便人生短暂,仍然有可追求和向往的人生哲理就足以了。
“云公子,那兰儿就收下了。”
“那借云公子的笔墨纸砚一用。”
“好。”
随后晚风跳下桌子,和余强两个人退在一旁吃了起来,而幕千兰站在桌子旁,认真地写起了刚才记得的那首诗。
众人见那桌子旁的女子,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而风凡柔两旁的小麦和小谷嘀咕了起来,“小姐,那小子居然说是最后一首。”
“小姐,你看那小子吃的好难看,真的是狼吞虎咽之感。”
……
“住口。”风凡柔一句句,两个宫女瞬间停住了嘴。
“诗是好诗,是好诗。”风凡柔心里默念着那一句又一句的诗,不由得感叹,“每一句,我都是很是喜欢,喜欢。
观之公子,吃的随意,吟之性情。
而又能吟此千古名句,世上奇人再无他。
这一首道是不差什么,就是一时半会有点难解。算了,还是回去以后再慢慢细读。”
只是来这不说几句话倒是有点遗憾,还是想说几句,可是说什么呢,她可是纠结起来。
风凡柔完全忽视了众人好色的目光,眼神盯着眼前,在想和眼前的云公子说几句什么而纠结又纠结。
此时又看到眼前这个花容月貌的姑凉,她又和这个云公子是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亲切地叫她兰儿姑凉呢?“为什么要送她那么多句诗呢,还是一气呵成,句句贯通?”……
她一时间居然问了自己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
无意间通过灵感感知其居然是一个火之境的修灵者,不由得惊叹起来。
看这女子的眼神如此,难道是钟意云公子?
风凡柔两只手在互相打着架,紧紧地握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前几日读了那些诗,不是这样的,应该不是这样的。
第四十四章 姑凉之美,佳人不能比
幕千兰写完这首诗,已是二更天,这个时候晚风也吃完了饭。
晚风走过来,附身拿起了千兰姑凉的笔迹,“兰儿姑凉写的很好看。”
幕千兰微微一笑,从桌子旁走开了,晚风轻轻卷起那写着《春江花月夜》的纸,递给了幕千兰。
“兰儿姑凉,来,收好了。”
幕千兰小心翼翼地接过,眼神丝毫不离手中纸卷。
“不早了,兰儿姑凉,我和强子要回去了。”晚风眼望月空。
“那千兰也不久留了,云公子,就此告辞,千兰回去了。”幕千兰说完,浅浅笑,慢慢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她每走一步便吟一句,往往复复,体会着那诗中情感。
身旁的灵巧还是憋着嘴,心想,小姐,你今天又是怎么了?
而晚风这边,收拾好东西,便也准备离开了。
“不知公子可愿再写一句?”
晚风抬起头,天啊,他愣住了,眼前的女子美的要命,他一时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大胆,你敢盯着我家小姐乱看。”风凡柔身旁的小谷说道。
晚风回过神来,竟不知要怎么回复她的话,是自己可以写,还是可以再背。
“公子可愿意?”
小谷和小麦看到公主如此神情,不敢再多嘴。
如此温柔地话语又一次冲荡了晚风的心扉,太酥了。
看着眼前女子那渴求的眼神,立刻答复道“可以。”
只是晚风的心却砰啊砰的跳了起来,他从未有过这种紊乱,胡思乱想起来。
恕不知,风凡柔的心也以同样的频率跳动着。她这几天夜里,时常失眠,睡着了就会想起那夜喝酒吟诗的男子,睡醒了就情不自禁地读起那些诗。
可以说那些诗中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在吸引着她。今日,她见到了写那些诗的人,内心如小鹿乱撞,说句话也是胆战心惊。
听到这位云公子的一句可以,她甚是欢喜,隐藏不住地表现在了脸上。
“请问,姑凉,你要我写什么呢?”晚风低着头,手心已有汗珠。
他不敢再抬头看一眼眼前的女子,怕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嘴里默念着,“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我很想公子写一句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超越刚才那首诗?”
风凡柔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就连身旁的两个宫女也糊里糊涂起来。她们在想:公主今天到底怎么了?
晚风一惊,猛地一抬头,看了风凡柔一眼,又赶紧低下。
“这个本来写不了,不过现在应该可以写。”晚风勉强地说道,而脑海里却找不到这样一句背过的诗可以超越那首《春江花月夜》。
“什么叫本来写不了,现在应该能写呢?”风凡柔有些不解。
晚风有点尴尬,赶紧回应道:“刚好有了灵感。”
“那有劳公子了。”风凡柔在一旁看着这个低头的男子,心中有些期待。
莫非这世上真有奇人,刚才那首完全称得上千古绝唱,自己所写诗词与之相比,望尘莫及。
他能不能写得出来呢?此刻,这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晚风有点迷茫了,语无伦次地竟然说自己可以,可是脑海里一片空白。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他反复地问自己。
夜风四起了,晚风手里的笔上的墨汁干得很快,一时半会儿没有在纸上写下一个字,其实也不是他不写,只是他太过紧张了。
不过紧张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公子在想什么呢?”
晚风本身就不是那种敷衍了事的人,闭眼思考些许,他极力控制那内心的紊乱。
不过脑海还是一片空白。时间似乎在夜风中静止了,他慢慢地听不到周围人的议论,好像也忘了眼前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在等他的一句诗。
就这样,静静地风儿在空气中走着,带着身上的汗珠一起远去了,面前的风凡柔也没有催他,静静地等着。
这公子好似奇怪,难道是没有酒,写一句也如此地难吗?
夜近三更,晚风紧闭着的双眼睁开了。
他神情变得自然起来,紧张从脸上消失殆尽,抬起头来,放下了手中的笔。
看着眼前姑凉的鼻尖或者额头,说道:“姑凉是这样的,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写诗是要……”
“要什么呢?”风凡柔好奇问道。
“要钱的。”
风凡柔噗呲一笑,心想既然是要钱,何必不早说呢?她看了小谷一眼,示意她给钱。
小谷走上前去掏出了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那,现在可以写了吗?”小谷说完瞪了晚风一眼。
“是这样的,十两银子只能写十两的,小姐,你既然是来寻诗的,出的越多,晚风便写得越多。”晚风似乎是在开玩笑,脸上多了些许认真。
这女子生得如此绝美,定是非富即贵之人,宰她一笔才是正道,不能因为长得漂亮就见色忘本吧!又有谁知我云晚风在这陌生的世间要待多久呢,有了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们两今天出门带了多少钱?”风凡柔轻语对着两个宫女。
小谷和小麦墨摸衣袖,拿出了不到百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公子今天就这些,您看够吗?”
晚风一脸懵逼,看着这姑凉,如此地不入尘世,世间的坑蒙拐骗倒是一点也不了解。
身旁的两个宫女倒是看得十分清楚,定是江湖骗子无疑,不过公主面前也不敢再开口。
算了,还是给她写一句吧!晚风默默叹气,拿起笔,写到: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对不起,以前语文课本上就这种诗记得多一些,别的真心写不出来。这便是晚风内心真实的独白。
写完便将此诗递给了风凡柔。
风凡柔接过诗,默吟一遍,赏读又一遍,拜读再一遍。
“好诗,好诗。”
她不由得惊叹起来,如此女子,在云公子的UU小说,竟如此地美,自己竟不敢与之作比,她有点不相信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女子。
不由得问了一句:“凡柔还想再问一下,北方佳人是谁呢,公子见过吗?”
说完这句话,风凡柔内心极其地羞愧,身为风国唯一的公主,从小礼仪周全,怎么能问如此出节的问题呢?内心却很想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的佳人吗?
“这个嘛,确实有这样一位佳人,说来话长,只不过我们错过了!哈哈。”晚风无奈地摇摇头。
风凡柔见状,看来是戳了这位公子的痛处,实属不该,一时便无话了。
这时,晚风又问道:“姑凉还要再写吗?”
“云公子,这。”
晚风是一眼看出了这姑凉的心思,脸上写满了对诗的渴望。
“没事,姑凉,你我今日有缘,我便再赠送你一句吧!”
怎么可以受人余惠呢,风凡柔堂堂公主,从小到大就没有欠过别人什么,可是她却忍不住地想知道云公子的下一首诗又是怎么样的呢?
于是从颈上拿下一个翡翠吊坠,放到了木桌子上。
身后的两位宫女想要劝拦,看公主如此直接,便只能憋住了嘴。
晚风有些惊讶,这姑凉把贴身之物都拿了出来,真的是爱诗吗,还是别的?
“姑凉,我说送你的,便是送你的!”
“这个如此贵重,你还是收回吧!”晚风拿起这翡翠吊坠,出乎意料的是,本身夜里只发出一种青绿光的吊坠竟然发出了多种色光,交替闪烁起来。
花瓣状的吊坠,夜空下,极其好看。
风凡柔也是一惊,从小到大佩戴着它,从未见过如此异象。
这时候,她才想起了师傅说过吊坠千万不能离身的话语。
便惊慌起来,还没缓过神来,吊坠已被晚风挂在自己的手腕上。
晚风退了回去,这个时候那五彩的吊坠又变成了青绿色。
风凡柔将吊坠拿在手中,观之几眼,却无刚才的异象。
退回去的晚风灵感突起,笔尖运之灵之气。
风凡柔抬头的瞬间,晚风已写好了一句诗,将纸迹卷了起来。
“姑凉,今夜,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晚风看了眼身后靠在墙上已经熟睡的余强。
“嗯。”风凡柔轻嗯一声。
“对了,这个给你。”
风凡柔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卷,拿在手心。问道:
“公子明天还来吗?”
“明天就不来了,其实我不是一个专门写诗的。”
“那公子是干什么的?”
晚风眼若星辰,说道,“其实我是一个流浪者。”
“那公子没有家吗?”
“好像有,好像也没有,这个问题无需纠结,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家呢?”
风凡柔听其语气,观之神色,眼前这位公子的经历竟有如此沧桑之感。
“姑凉还有什么问题吗,一起问了可以吗?我要回去了。”晚风笑道,这女子是来查户口的嘛!
“对不起,是凡柔唐突了!”风凡柔失礼地叩拜了一下。
“姑凉不用如此,那就这样吧,我回去了。”晚风说完便叫醒余强收拾东西离开了。
风凡柔待在街上,失神了。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地失态呢?
不过看着手中的纸卷,心情倒是好了几分。
她慢慢地打开纸卷,“姑凉之美,佳人不能比。”九个字现显在面前。
看到这九个字,她噗呲一下笑了。
“回宫。”
身后的小谷和小麦一脸懵逼,为何刚才郁郁寡欢的公主,一下子笑得如此灿烂呢?
两个人互使了一下脸色,也笑了。也许,她们在想,这骗子纸上的那句诗竟有如此魅力,她们也应当看一下。
第四十五章 朝中局势
幕千兰回到食为天时,幕老迎了上来,“小姐,你上次安排的楼牌已经嵌刻好了。”
食为天的酒楼总是营业到四更天人才能走的差不多,对于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三层环状楼阁,经营起来是有些繁琐。不过幸好有幕老这样的老江湖和精通算数和营销之道的才女幕千兰。
不过最近小姐对酒楼的事情颇为不上心,让幕老有点好奇。不过他猜想这肯定是小姐有了心事,只是家族之命,却要为难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义女,不由得让幕老感伤起来。
若是天堂谷能在这长流位列第二,也不至于在朝堂之上没有说话的余地。
谷主幕若尘和三清师兄虽已入仙境,可在这长流,仍旧不能在众多修灵者中脱颖而出。
因而一句皇命,便要把众人疼爱的兰儿嫁于上官嫁为妾,天堂谷能为其做什么?幕千兰又能为之做什么?
见小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面带微笑地走进楼阁之中去了房中。
幕老在身后叹息一声,便又忙去了。
幕千兰回到房中,看着纸上的诗,脸上的笑颜渐渐地淡去了。
她好像品到了那诗中揪心的情感,“江边上是什么人最初看见了月亮,江上的月亮又是哪一年最初照耀着人们?
人生一代一代地无穷无尽,而江上的月亮一年一年地总是相似。
不知道江上的月亮在等待着什么人,只见长江不断地在流水之中”
“如此一句,我竟不能体会云公子的情感。”
“是等待,或是感慨,还是对这世事的无可奈何,才能吟之如此绝世的诗句!”
读到这儿,她开始不相信这是云公子的朋友所作的,因为这长流千百年来,她从未听闻有人能吟此绝奥的诗。
读之后文,又感叹游子和女子之间相思不可相见的别离,再往后读,便读不下去了。
“写之容易读却万难,问这诗世间可否还有第二首?”
读着品着幕千兰便在两眼湿润中睡着了。
第二天黎明时分,幕千兰便若无其事地忙于酒楼之事了,灵巧和幕老也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因为他们知道,小姐昨夜房中时有抽泣声。
谁可知这一夜,一个女子在那深宫幽幽阁之中哭得死去活来,睡至中午时分,两眼朦胧,无心起床,再而睡去。
只是听说昨夜公主的房中无人敢进,四个贴身宫女守在阁外寸步不离,生怕公主出事。
……
……
“二哥,你我找了云晚风和杨家二兄妹已有大半个月,至今还没有消息,你说这个仇还报不报呢?”
“废话,你我风弟三人情同手足,他死不瞑目,我们两怎么可以放下这滔天仇恨?”二哥雨虎和三弟电虎呈两股黑气在出现在长流云层之上。
“听二哥的,可是那三人我们该何处去寻呢?”
“听说凡人的仙剑问道过几天就要开始了,不妨你我兄弟二人去看一下,说不定能遇到呢!”
“好。”
只见那黑气一冲而下,落地而化两位俊俏公子。
……
……
清晨的中霄殿外,已能听清殿内斥责大臣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却是大而无势,看着殿下昔日先帝的肱骨耳目如今却已纷纷倒向上官家,风国刚过弱冠之年的皇帝还是一如既往地懦弱。
上对不起先帝,下对不起风国百姓,风中贯只能用他扯破嗓子的声音嘶骂着殿下的大臣,以平心中不平之气。
正右侧坐着一位先帝在位时劳苦功高的大臣,众人称之为上官相,看之面孔,年老却体壮,精神抖擞,眉目之间充满了对权势的贪婪。
正左侧是站着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风逸轩,是先帝的亲兄弟的独子,他的父亲便是当年踏入仙界的风国霸王,跟着先帝打下这绵延千万里的风国江山,伤累累累已致仙陨之忘川。
从小陪着皇兄长大的他,兄弟之情情深似海,众臣称之风王,这些年来,一直帮扶着皇兄,在这黑暗的朝堂上,手足相依,得以生存至今。
而风逸轩的旁边便是皇兄的同胞弟弟风玉晨,众臣称之为风侯,仅仅小其皇兄一岁,目光却是如此地目空一切,从小到大嫉妒什么都是皇兄的,自己什么都没有,私下与上官家互相往来,这些年要不是有缥缈阁的压力,早已经和上官家串通谋反了。
自己又从小拜师于琴剑山庄二庄主,人称剑一剑,习得一身灵剑之法,虽无剑一剑那般出神入化的剑法,前几月却已突破之土之境,这使他更为高傲自大,认为自己才是这风国真正的王。
“你们这些酒廊饭桶,朕养你们还有什么用,铜街庙外来修灵者残害我风国百姓上百人,为何迟迟不报?”这时风中贯满面的愤恨。
殿下鸦雀无声,这时他又骂道:“你们,你们,吃着风国百姓的给养,穿着风国百姓的给你们的豪华服饰,却身在这朝堂之上,不能心系朝堂之下的百姓,告诉我,你们还有什么用?”风中贯起身而起,手指着殿下正襟的大臣。
见殿下无人说话,坐着的上官相开口了,“皇帝陛下,切莫动怒,如此小事,交给臣的儿子浩宇去办,定能不负众望。”
“身为臣子,一定得为君分忧,不然我们在位的有什么用呢?”上官相大声笑道,笑声之间充溢着一股淳厚的道之气。
这时候一言不发的众臣们却也笑了起来,眼神之间互相调侃。
“好,好,就交给上官相的好儿子去办。”风中贯气的无话可说。
“皇兄,这件事臣弟也能办。”风王开口道。
“朕一诺千金,不可反悔。”
风逸轩和风中贯这两个兄弟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皇兄给他又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强出头。
“退朝。”皇帝转身从后殿离开了。
“臣告退。”众臣附议。
这二十年来,也许只有退朝这件事如此地一致。
殿后刑部和兵部的大臣走上前来,“相老,我们一起走。”
说着从身后推着上官相的轮椅离开了。
“这毛头小子,我和他父亲打江山的时候还在穿尿裤呢,如今却是如此地浮躁!”
“对,相老说的极是。”三人一人说,两人笑地缓缓地离开了长流皇宫。
风中贯回到养心殿,皇后娘娘迎了上来。
“来,静儿,坐在朕的身边。”
语以静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她观之夫君面色,又是受了气无疑。什么话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给风中贯揉着肩颈。
“静儿,你自小入宫,每次朕不开心时你在身边,开心时你也在身边,这些年是苦了你。”风中贯说着便把静儿搂在怀中。
“静儿能陪着夫君,便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了。”语以静一句以后便无话了。
风中贯一脸忧愁,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慢慢又变得无奈起来。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去看过他的亲妹妹了,不是不想去,而是没有脸面去。
他怪自己当初为何要将她许配给上官家呢,是忌惮,还是想给妹妹一个保护伞呢?
第四十六章 一个好哥哥
躺在风中贯怀中,见夫君还是这般神情,语以静忍不住地开口了:“夫君,你为何事而愁而忧呢,不妨说出来让静儿为您分担一下忧愁。”
“还能有什么呢,还不是为了朝中之事,我能做些什么呢?”风中贯无奈一句。
“夫君,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何不再坚持一下呢。”
“静儿,我们风家大势已去,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夫君莫要这样说,一朝为君,便一朝是这千千万万风国百姓的主人,夫君若是放弃了,岂不是弃自己的万千子民于不顾。”
“静儿,我懂,唉!”风中贯长叹一声。
“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陪伴夫君左右,于夫君一起看这风国的未来,静儿也相信这风国在夫君的治理下定会繁荣富强,长治久安,生机勃勃。”
语以静静静地靠在风中贯怀中,这鼓舞强有力的声音却穿透了他的胸膛,让风中贯的心不由得颤抖起来,他心中升起君临天下的火焰好像更为浓烈了。
这个时候,殿外走来一位侍女,“奴婢拜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起来吧,小荷,你怎么来了?”语以静有点好奇,凡柔的侍女一般从不离开半步。
小荷起身,“回禀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公主她最近几天食不下咽,身体欠佳。”
“为何不早说,这个时候才来通传?”风中贯起身,脸色大变。
小荷顷刻跪地,“奴婢该死,是公主不让说的。公主之命,奴婢几个不敢违背,只是奴婢几个看着公主日渐消瘦的样子,实在别无他法,才来向皇帝陛下谢罪的!”
“来人,拉出去,砍了。”
小荷跪地并未求饶命之语。
语以静观之侍女脸色欠佳,面容苍白,确实是跟着凡柔受了不少苦,开口道:“陛下,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公主。”
说完便示意刚进来的两个侍卫退下。风中贯挥袖出殿向幽幽阁而去。语以静和小荷尾随其后。
其实风中贯心里清楚他不能砍小荷,她可是妹妹最亲的四个宫女之一,嘴上说说而已,却为何不能在她的终身大事上多一些关心呢,为何平日里不能多抽一些时间去看一下妹子呢?
风中贯带着深深地自责,很快到了幽幽阁外。
挥手免去三位贴身宫女的跪拜之礼,轻声道让她们去御膳房做点吃的带过来。
“柔儿,皇帝哥哥来看你了。”
“进来吧!”这声音显得苍白无力。
风中贯轻推开门,走进阁中,看着自己的妹子正靠在床头,思绪着什么。
“柔儿,听说你怎么不好好吃饭?”
见凡柔无心开口。风中贯又道:“我让她们去做了点吃的,很快就来了,看在皇帝哥哥的面子上,还是起来吃点吧!”
凡柔还是没有理会他的皇帝哥哥,这让风中贯更加惭愧了。
凡柔从小到大,他照顾和关心她的时间完全可以数过来,从小将她托付到玉女仙峰,只是希望她可以习得灵法,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多年以来对凡柔的任何情况不闻不问,只是在生病的时候关心一下。
尽管表面上只能是嘘寒问暖,心里却是难受和愧疚万分。
他二十多岁的年龄,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坐拥这风国的万千江山,却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使他在这件事情上极其自卑。
只能把自己最亲的人推到他认为可以保护她的伞下。
而妹妹凡柔现在是什么样的人,他不太清楚,他只是想做一个好哥哥,最起码要给她一生一世能生存的家把!因为他一直很清醒,这风国的天下,不久将不再属于他。
风中贯坐在椅子上,又瞄了几眼凡柔,目光空白,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可是自己又能干什么呢?
这时,他看到了屋外的静儿,示意她进来,暗示她慰藉一下凡柔。
屋里的尴尬气氛倒是让语以静觉得特别敏感,见夫君那样示意,语以静便走了进去。风凡柔见皇后娘娘,立刻准备下床行礼,只是语以静快步走了上去,把风凡柔挡在了床上,不让她下来。
“凡柔,身体不舒服,就要多多休息,不必起来了。”
“谢谢皇后娘娘。”风凡柔见皇后娘娘也来看望她,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正是皇帝哥哥把自己许配朝中权势之人上官相的公子,听说那公子不学无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这让她很是愤恨和不满。
语以静轻抚凡柔的肩,坐在了床边。“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让臣妾和皇帝哥哥一起来解决,凡柔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风凡柔转头看向了桌边的皇帝哥哥,“哥,上官家,我不想嫁,可以吗?”
“这,柔儿,君子之言,一诺千金,不是哥不答应,实在是皇命不可改,这是先帝在位时定的规矩,身为儿臣,怎么能无视先帝之命?”
“若哥不答应,今日我便离开这皇宫。”风凡柔说完便光着脚下了床走向了梳妆台。
“凡柔要梳洗了,请皇帝哥哥和皇后回避一下。”
“风中贯一脸无奈地走出了幽幽阁。”语以静跟在身后。
两个人走在去往养心殿的小径上,“静儿,我该怎么办?你能懂我吗?”
“夫君莫要焦急,静儿相信一切总会过去的,天道酬勤,夫君现在经历的风雨一定会换得未来的彩虹。”
今日的风吹得甚是温柔,风中贯听着以静的话脑海中产生了一道执念,他打算这样做了,他也决定这样做了,无论结果如何,他终要面对。
他就只有一个妹妹,小时候没有欠妹妹的也应该是时候还了,身为一代君王,竟不能左右妹妹的终生大事,说来真是可悲可叹。
而幽幽阁这边,已经梳洗打扮了几刻钟的风凡柔依旧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看去,眼睛下面有一颗小黑痣,特别特别小,如果不是认真看,绝对看不到,这小小的黑痣倒像是偶然天成,与这迷人的双眸互相衬托,加上眼妆,如花如画,难怪在这长流有国色天香之女之称,是啊,这样的女子如果称不上美于佳人,那佳人何来倾国倾城呢?
只是这几日的消瘦让她的面颊上多了几分苍白,嘴唇点上干涩的红,身着一身淡粉薄纱。
此时,小麦她们几个带来了甚是美味的午餐,风凡柔看着眼前一桌子的餐,竟无心进食,可肚子实在太饿了。于是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馒头,轻轻地咬了一口,而后喝了一口粥便停了下来。
她突然感觉到径上的吊坠今日有点发热,不断地从输送热量给体内,这让她的身体有些不适。
摸着那青绿色的吊坠,她又开始乱绪起来。
“公主,你这样让奴婢几个实在心疼啊!”这时说话的正是小蛮,看着眼前不过几日就如此消瘦的公主,她和三个姐妹心里格外的悲痛。
无奈的同时见公主不答,只好默不作声。
这时候公主突然说了一句:“走,我带你们出宫。”
一旁的小荷惊住了,这是公主第三次带她们几个出宫了,从前的公主从不迷恋宫外的任何事物,来去的地方也只有这偌大的皇城和那雪山之上的玉女仙峰。
四个人莫敢作言,也未问公主要带她们四个人出宫去干什么,跟着公主轻盈的脚步,向宫外而去。
第四十七章 两女子相遇
午后的天空洒满朵朵的云儿,和这丝柔的风一起流浪在天际,闲逸之间,给这秃蓝的天添了几笔。
脚下的百姓一如既往地忙碌着自己的生活,喧闹声倒是这种热闹场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长街东街一个小院子里,晚风正躺在床上凝望着天空。想起那年毕业时自己当着全校人的面冲上演讲台,抢了主持人的话筒,给一个女生大声表白,那女孩被羞红了脸,全校师生哗然一笑的场景。
晚风嘴角含着笑意,入异世以后,他很少有这样的笑容了。
“大哥,我回来了。”强子提着吃的。
兄弟两将就一顿后,强子便打坐在树下修炼去了,对于强子来讲,重新修炼就意味着新生,对于这预料不及的福泽,他极其珍惜,重回水之境便成了他渴望至极的目标。
因为这些年他在铜街庙受得苦实在是数不胜数,不然他也不会练就那么强大的心态,淡然而生,便是他最好的写照。
晚风看着如此努力的强子心有所触,御灵诀中灵可生灵,只要道法天成,周身有灵气,加注强大可容之灵,便可迅速突破桎梏,踏入金之境。
再加之功法,有纯之上的强灵相助,修炼速度便可一日千里。
“强子,别动。”
“灵可灵,灵之上御,下之御,全然合一,金之境生,破之境,容其灵……”一道一道强大的灵从晚风掌心涌去了强子的身体。
余强这边好像也受到了如此强灵,以自己的功法尽力吸收,灵痕上损失的灵逐渐聚而形,形而散于周身。
太阳中午的强光依然挡不住院子里蓝色激发的光,余强吸收不掉的只能以波状向天空穿去,半刻钟未到,余强身上已是冷汗直冒,晚风见此立刻收了灵力。
“强子,心别乱,灵尽生,尽灭,使其周围运转即可。”
强子紊乱之时,听大哥之语,运其灵法,而后仅仅半刻钟,余强大叫一声:“土之境,破。”
此时无语,他自入修行之路,破水之境已有二十余载,破火之境和土之境预料至少还得二十年,也可能永运破不了。因为这修灵之路,越往上就越是万难。当年水之境的他未曾料见被废,早就放弃了修灵成道之路。
如今一刻钟,竟让他突破到了土之境,心中激震,无言以表。
这时,一旁的晚风开口了:“强子,你我兄弟,不必客气。”
“你虽已破土境,可原本修灵以自身功法为主,如今功法受限,完全驾驭不起如此强大的灵力,必须要重新寻其功法,适而周身,才有可能在这修灵之路上走得平稳一些。”
“感激之言,强子实在说不出口,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难报大哥恩情,请再受强子一拜。”强子说完热泪盈眶地跪倒在地上。
晚风立刻扶起了他,“你我兄弟,不必客气,再客气可别叫我大哥了!”
强子起身,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身体颤颤地向屋内走去。
晚风一脸懵逼,看着如此呆滞的强子。大声叫道,“强子,大哥出去转一下,你好好休息。”
未听到强子回应,晚风便走出了院子。
晚风深知自己虽已达无境,加上御剑飞行,日行万里不是问题,他不是不想飞,他只是想走走。
还未走几步,被石头绊了一下,要不是身法灵敏,可能要摔个底朝天。
站稳以后,他顿了一下,“御剑飞行?我的剑呢?”
他清闲了几天,怎么把老头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不由自主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嗯,去找剑。”
早些日,他就听闻幕姑凉给他说过,在这长流,除了皇城,最大的建筑便是那上官家的府邸,谈不上如皇宫一般金碧辉煌,富丽堂皇,也可望其项背。
他以无境之速穿梭在屋顶之上,不过片刻,便越过了长流东街。
……
……
风凡柔出宫以后,四个宫女贴身跟着,丝毫不敢懈怠。
虽说公主的修为要比她们高深得多,可仍是她们最爱最敬重的公主,保护公主便是她们四个一生的使命。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这绝美的女子,心生歹意,却不敢上前。
风凡柔随心地走着,也不知要去哪?
经过东街上熟悉的墙角,刻意地望了一下,没什么,便继续走着。
再往前走,前面有一大群人正堵着路,凡柔心生好奇,四个宫女见状赶紧拨开了人群,众人见此女子,一个又一个赶紧退后,给凡柔腾出了一条小道,因为他们都不想她站在身后,那样就看不到了。
凡柔走上前去,吸引了一大半人的目光。
眼前正是食为天的酒楼,只是今日被红彩遮住了楼牌。
二层楼上中间站着一位女子,正是幕千兰。身旁现在幕老和几个丫鬟伙计。
“众位公子小姐好,今日,是一个值得纪念和庆祝的日子,我们食为天经营十几载,不敢说把每一个顾客照顾地很好,但是我们敢说问心无愧。”
“相信每一个吃过食为天的菜肴,品过食为天美酒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如果有人说了,那便是没有光顾过我们食为天了。”
楼下人群迎合,拍手叫好。“食为天的酒食确实在这长流称得上一流。”
“废话不多说,自今日起,食为天即将改名,另外我们在长流再开几家分店,统一管理,分层调配,一来是满足长流百姓对我们食为天的大力支持;二来是将食为天的菜肴美酒推向更多的人;相信我们食为天也一定会越来越好。”
幕老说完,楼下掌声不断。“下面有请我们家小姐讲两句。”
“刚才义父也说了,我们食为天作为一家十年老店,为了使其更具有新的生机,新的气象,新的生意,新的财运,我们决定要为它取一个惊世骇俗的名字,让更多的人记住她,喜欢她。”
“什么名字,能惊世骇俗呢?”
“就是,就是,我们不信。”
“说吧,是什么名字?”……楼下的人纷纷议论。
“就在前些日,我认识了一个公子,他跟我讲食为天这个名字不好,应该换一换!”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那位公子正是你们口中的酒神,诗神,云公子。”
“小姐可说的是那日在长流东街一饮一百多坛酒,连吟一百多句诗的奇人吗?”幕千兰还未说完,楼下有一人打断了她的说话。
“正是。”
诗神的名声自那夜起,在长流的名气一日胜一日,公子小姐之间以那诗神情深脉脉的诗句无不表以心中情感,互传心中之声,显得颇为含蓄。
长流百姓自然是耳濡目染,心中对诗神充满了崇拜,自然是想见诗神一面。
这时有人问起,“那小姐,诗神可告诉你食为天应该换成什么样的名字吗?”
“这个,他有说道,我记得当时他说了三个字。”
“哪三个字?”
“天若晴。”幕千兰气质优雅中透了点羞涩。
“那小姐的意思是食为天就改名叫天若晴了吗?”
“不,我猜想这绝不是诗神的本意!”有人反驳道。
“我觉得诗神应该是想告诉小姐,即便是夜,或是雨,或是阴,或是雪,这些不好的终会过去,迎来晴天。”开口说话的正是风凡柔,众人听之见解,观之容颜,无不倾心和敬佩。
幕千兰看着楼下的女子,眼神之中充满了惊羡,怎么会有如此天成的女子?又好像哪儿见过?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
而这时她也突然顿悟,原来云公子的本意是如此,为什么自己如此笨拙,连如此简单的用意也想不到呢?
见小姐发呆,幕老赶紧迎合道:“正是这位姑凉所言,我们食为天自此刻改名为……”
随着不断的炮竹声,红彩被两个丫鬟拉下了。
“天若晴”,天字成蓝,若字成白,晴字成红,这显眼的楼牌映入众人的眼帘,无人不拍手祝贺。
幕千兰眼睛失神,原来云公子是这个意思,自己却误解为别的什么,难道那夜闲谈之际,自己已经失了心吗,不然为何在意他的话语呢,在意他在哪,他在做什么呢?
风凡柔看着楼上女子的眼神,自嘲了一下,自己在想什么呢?是和她一样的想法,还是嫉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