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来之不易的再次谈话
军官思考一下回道:“这个不好说。都以为铁帽子王是吓唬,可真刚上了,人家连想都没想就炮击了卫戍旅。我估计啊,一战区是有一个心理底线的,过了这个底线,肯定是要打。”
“铁帽子王还是有点君临天下的气势的。”陈俊深以为然地评价道。
“我还是没懂,八区动起来了,为啥克曼鲁军工突然把你从关岛监狱运作出来了?”军官皱眉问道。
“这还不简单?”陈俊在恶补完各种信息后,已经想通了很多事儿。他站起来背手回道:“克曼鲁知道我在七区军政派里的身份,他们想利用我,以及马里昂武装暂处劣势的事实,来威胁七区军政的一些高层,不给八区的铁帽子支持。”
秦禹和枭哥等人,只以为陈俊是在自己落地二区后,才被克曼鲁军工从关岛监狱里运作出来的,但他们其实忽略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想从关岛监狱内弄出来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儿。这就跟秦禹在松江洗马老二,徐洋的案子一样,他需要花时间,找关系,长时间地运作。
所以,陈俊看似是在秦禹等人刚落地二区,就被弄出来了,但实际上克曼鲁军工是在顾言还没出事儿前,就在运作他。
结合这个关键点,陈俊也推测出了,站在八区党政派一头的克曼鲁军工,以及韩家,突然运作他出来,很大可能是为了在搞顾言的时候能用他的关系,让七区那边的部分军政派高层,不给与顾家支持。
想到这里,陈俊也就不难推测出,为啥他会提前几天被弄出来,并且还被交给了苏正东。
关键点,还是在南沪。
克曼鲁军工可能压根就没想过放秦禹等人回去,因为那时候他们已经知道秦禹落地二区了,所以苏正东偷着把他要过来,很可能是要在秦禹死后,利用陈俊在七区的关系,重新洗牌响儿的行业,让他能有杀回南沪的机会。
当然,这中间可能还有苏正东跟克曼鲁某些高层的py交易。但事儿还没等办妥,前者就被小白捅死了,所以陈俊看似偶然被秦禹等人救了,巧合的点却并不在事件上。因为前者本身就在局里,双方有交集是正常的。而秦禹等人真正的幸运是,枭哥临时起意在地下室里,还真带陈俊离开了。不然跟唐铭的最后一战他们即使能脱困,估计也会有一定伤亡。
陈俊在整理完后各种信息后,心里也有数了,转身冲军官说道:“明天回马里昂,我要安排一下这边的事儿,然后回亚盟三大区凑凑热闹。”
“好。”军官点头。
……
一天后。
燕北区外,一战区军区大楼内,秦禹坐在军长办公室内,再次见到了顾二叔。
“辛苦了!”
顾二叔坐在秦禹身边,拍着他的胳膊说道:“缓过乏没啊?”
“还行,在飞机上休息的差不多了。”秦禹客气着回道。
顾二叔沉吟半晌,点了根烟问道:“有减员吗?”
“有。”秦禹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打仗啊,没有不死人的。”顾二叔长叹一声,扭头看着秦禹说道:“但人不会白死的。”
秦禹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把陆晓峰交给张副官,你们就在营区里,哪儿都不要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小言回来他会找你的。”顾二叔虽然是军人,可毕竟身居高位,他能对秦禹说出这话,已经不算是很委婉了。
在二区这个龙潭虎穴走一遭,一次失败,一次孤独一掷,已经足以说明秦禹团队的诚意,以及能力了。
“好,那您先忙。”秦禹起身。
“去吧。”顾二叔摆了摆手。
“好。”秦禹点头后,转身就要离去。
顾二叔起身返回办公桌,突然回头喊道:“哎,小崽儿!”
秦禹转身:“咋了?”
“听说,你在跟林家的姑娘处对象?”顾二叔问了一句。
秦禹怔了半天:“哦,是。”
“区外车马炮都对上了,区内也很紧张,林家老爷子重病……我理应看望一下,但现在时候不对啊。”顾二叔叹息一声,指着秦禹说道:“我让张副官准备一点礼品,你替我带给林家,问候一下。”
秦禹听到这话,反应了好一会,才点头说道:“好,我明白了。”
“去吧。”
秦禹站在原地稍稍想了一下,还是按照跟顾言一辈人的口吻说道:“谢谢你了,二叔。”
顾二叔一怔,指着秦禹说道:“脑瓜够用,难怪小言能跟你玩到一块去。行了,你去吧。”
“哎!”
二人谈完,秦禹离开了办公室。
……
军部仓库间内,陆晓峰胃口很好地吃着饭菜,满嘴是油。
“你心也是真大。”马老二斜眼看着他,心里恨意很浓地说道:“搞成这个b样,你咋一点不后悔呢?”
“呵呵!”
陆晓峰一笑,抬头看着马老二回道:“这有个鸡毛后悔的?!我给黎沧源当了六七年的白手套,干的是掉脑袋的活儿,赚的是跑腿的钱。他们坐着我站着,他们艹b我看着,出了事儿,上面的人一句不认识我,我就成诈骗犯了。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后悔的?”
枭哥听到这话,略显意外地看向了陆晓峰。
“所谓的规矩,都是掌握话语权的编出来束缚傻b的。你们觉得我卖了秦禹和黎沧源不讲究,那反过来想,一旦事儿响了,黎沧源能不能放弃官位不要了,去替我蹲监狱啊?”陆晓峰低头扒拉着饭,话语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时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今天黎沧源在这儿,我也敢说,老子这么多年没亏过他的。我傻b就傻b在,没从第一天跟他就搂钱,找机会卖他,白白浪费了几年好机会……。”
众人听到这话无言。
陆晓峰知道自己的结局是啥,可依然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脸上也看不出来有啥惧意。
二十分钟后,张副官把陆晓峰提走,而秦禹则是给林骁打了电话,要在今晚登门拜访。
第**一章 一份关键的礼物
晚上八点多钟。
林骁特意从二战区调了两台军车,接上了秦禹,将他拉到了自己家门口。
秦禹从车内将礼品提了下来,孤身一人走进大院,立马看见林骁走了出来:“就自己啊?”
“是啊,我朋友都在部队呢。”秦禹点头后,立即问道:“你没跟蕾蕾说吧?”
“妈的!”
话音刚落,林憨憨从室内冲出来,气势汹汹地揪住秦禹耳朵:“你拿我当傻子骗是吗?!”
秦禹无语的看了一眼林骁:“你……你这嘴,有点松啊!”
“她自己听说的。”林骁也很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你不说你在军营吗?啊?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林憨憨是真急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的头发都快掉了!”
秦禹和林憨憨在事业上,是没有啥交集点的,说白了,他干的事儿,林念蕾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可这并不代表憨憨对他没有担心,没有牵挂……
秦禹摸了摸憨憨的头发:“不跟你说,是怕你担心。而且,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你又哭有嚎的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爷爷生病,我本来就很崩溃了,如果你在出点什么事儿……!”林憨憨性格其实是很刚的,她轻易不会表现出什么哭天抹泪,没事儿就嘤嘤嘤的状态,但最近事儿太多了,她确实心里情绪也不稳定,说着说着就掉眼泪了。
“都说了没事儿了,听话,别哭了!!”秦禹伸手给憨憨擦了擦眼泪。
林骁站在旁边看着腻腻歪歪的二人,莫名有点别扭。
秦禹稍稍哄了憨憨一下,才轻声冲林骁说道:“走吧,进去吧!”
“好!”
说完,一行三人迈步进了林家别墅。
……
这次拜访与上次截然不同,林母张岚表现的热情不少:“小禹啊,你是从顾言他二叔那边来的?”
“是的,阿姨!”秦禹坐在沙发上点头。
“哎呦,这个顾泰宪最近可把你林叔叔愁的够呛,一直在往二战区防区附近调兵,弄的你林叔叔家都不回了,整天呆在办公室。”张岚故作很操心的说了一句。
“估计就是正常调动吧。”秦禹笑着回道:“今天我刚回来,顾二叔就特意让我过来,给憨憨爷爷送点东西,他说现在区内区外都搞的比较紧张,他自己也不方便过来!”
张岚听完这话,立马抓住了重点,表情比较茫然的看着秦禹:“憨憨?什么憨憨?”
秦禹见到张岚本就有点紧张,在加上私下里他经常这样称呼蕾蕾,所以本能脱口而出了。
“咳咳!”
林念蕾蹬了秦禹一眼,也很尴尬的解释道:“爱称!”
张岚白了林念蕾一眼,不在纠结这个话题:“现在燕北的情况是挺紧张的,不过你今天替他送来一些东西,情况也许会有好转!”
“是,是!”秦禹点头附和。
张岚再次打量了一下秦禹,轻声说道:“你回去跟顾言他二叔说,好意我们收到了,也替我家老爷爷谢谢他。”
“好,阿姨,我一定转达!”秦禹也不敢多说话,怕那一句错了,在张岚无意中误会成顾二叔的意思。
大约半个小时后,林骁,还有憨憨将秦禹送到门口,而张岚则是上楼拨通了林耀宗的电话。
客厅内,林憨憨冲着她哥问道:“小禹过来送东西,目的是传话吗?”
“是。”林骁抬头看向妹妹:“他要上了顾家的船,你俩也许有那么一点机会!”
林憨憨听着他的话,表情非常不满:“机会是你给的?还是谁给的?我怎么那么不愿意听你们说话呢?他上不上顾家的船,跟我和他谈恋爱,以后开花结果,都没有一毛钱关系!”
“幼稚!”林骁撇嘴评价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朱玉临出事儿的哪天,秦禹去过咱家部队,但让人撵出来了!”林憨憨喝问。
林骁听到这话,出奇的没有反驳,只起身奔着楼上走去。
……
一个小时后。
林耀宗坐在办公室内,抬头看着参谋说道:“二区的人回来了,顾言的套解开了。”
参谋长斟酌半晌后问道:“顾二叔那边是什么情况?”
“一战区宣传单位,已经见了陆晓峰,准备公开发声抨击党政派,在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恶意抓捕部队军官,抹黑部队形象,估计挑起争端,并且第三野战军已经有人提议,要收拾主导这次事儿的韩家成员了。”林耀宗站起身说道。
“一个陆晓峰,能有这么大的反转吗?”参谋长有些不解。
“那个陆晓峰手里有韩桐指使他干这事儿的直接证据。”林耀宗背手说道:“如果是直接的影像证据,那足够反转了。”
参谋长斟酌半晌:“要是这样的话,一战区把事情捅开,后面就不好收场了!”
“我在等个电话!”林耀宗轻声回道。
话音刚落,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林耀宗顺手接起:“总长先生,您好!”
“老爷子的病情有好转吗?我很是担心啊,想过去看看!”总长其实这时候心里已经很焦急了,但却依旧淡定无比的在扯着闲话。
林耀宗斟酌半晌后:“我也好几天没回去了,准备明天过去看看老爷子!”
“一块吧!”总长说。
“好!”
“你忙,你忙!”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林耀宗背手斟酌半晌,立马给疗养院那边打了电话:“喂,让我爸接电话!”
过了大概两分钟后,林家老爷子接通了电话,语气极为虚弱的呢喃:“……说!”
“爸,时机到了。”
“谈!”林老爷子只回了一个字。
……
二十分钟后。
林耀宗正式约见顾二叔,准备在一战区指挥部大院内面谈。
这天晚上,冷风呼啸,大雪纷飞,被乌云遮挡的天空中,光线忽明忽暗,似有一颗流星的划过。
林老爷子在接完儿子的电话,呼吸急促,意识有些模糊的呢喃着:“打……打针,我想等个结果再走……!”
“老爷子,你别太担心了,身体重要啊!!”
“同宗一脉,只有抱……抱团,三大区才能崛起啊……不打,未来就是我们的……!”林老爷子气息紊乱,声音极为微弱。
大夫冲进屋内匆忙检查了一下老爷子的状况,立马吩咐道:“赶紧联系林家的人,快点!!”
第**二章 门庭若市的疗养院
第三野战军,军区大院内,秦禹刚回来屁股还没等坐热,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小禹,我爷爷病危了……!”林念蕾的哭声传来。
秦禹犹豫一下,立马转身向外走去:“你在哪儿啊?我去找你……!”
十分钟后,秦禹乘车再次离开部队大院,赶往四合庄园。
……
与此同时,指挥部主楼的会客室内,谈判已经开始。
“泰宪,我首先必须声明一点,二战区立场不站党政,而站一个和字。”林耀宗坐在顾二叔旁边,话语凝重的说道:“铁路项目党政一手抓,我们也很不满,可没有闹,是因为一战区先有了声音,军政,党政关系一旦变得对立,就需要一个缓冲地带啊。”
林耀宗说的这话,其实并不是想在这时候卖给顾家人情,而是这个思路确实是林家一贯坚持的,如果从矛盾开始的那一刻,林家就被划分到了铁帽王子的阵营里,那现在燕北的情况根本不堪设想,党政为了护盘,很可能把七区,九区都牵扯进来,到那时候没了最后的缓冲地带,双方都下不来台,那真就变成了不想打也得打了。
顾泰宪坐在沙发上,沉吟半晌后说道:“耀宗,我就说两点,第一,部队开火了,我们肯定不会主动谈,条件要对面提,我们只负责点头或摇头,这是原则性问题。第二,在铁路项目的立场上,我希望二战区能跟一战区步伐一致!这里没外人,我就直说了,铁路的风口部队赶不上,未来八区格局会变得更为复杂,如果党政借着这个项目,单独给你搞出一个军警系统,未来矛盾一定变得不可调和!现在打,是军事冲突,那个时候谈不拢,就是战争!”
林耀宗闻声陷入沉思。
“三区想要抱团的前提是,七区,八区,都要只有一个声音。如果军政一直分家,那决策都不一致,又谈何抱团呢?”顾泰宪话语直接,一针见血:“未来对于九区立场问题,我个人觉得政治谈判的作用不大,那在这之前,不管是八区,还是七区,内部步调必须一致,而铁路项目就是开始。”
“八人桌上,坐军政四个人,你觉得怎么样?”林耀宗扭头问道。
顾泰宪沉吟半晌:“如果能坐四个人,可以谈。”
林耀宗点了点头,已然坐到了心中有数。
“咚咚!”
就在二人准备进一步沟通细节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进!”
门口处站岗的副官喊了一声。
门开,林耀宗的副官步伐急匆匆的走过来,趴在他耳边说道:“疗养院打来电话,咱老爷子可能……!”
林耀宗蹭的一下站起身,立即转身冲顾泰宪说道:“停一下,我得回老爷子哪儿!”
“林老……?!”顾泰宪也站起了身。
“唉!”
林耀宗皱眉叹息一声,伸手拍着顾泰宪的肩膀说道:“老头子就等我这边的信儿呢。”
说完,林耀宗大步离去。
……
大约一个小时后,四合疗养院门口,各种党政,学院,军政部门的领导座驾蜂拥而至。
阴郁的天空飘起小雪,闻讯赶来看望的人,都步伐匆匆的走向了疗养院主楼。
秦禹赶到时,看着这些车,这些匆忙赶来的人,心里已经猜到,老爷子很大可能是挺不过今晚了。
一楼大厅内,林骁,林念蕾等下一辈孩子,都穿着素衣静静等待着,楼上大人物太多,每个人都要说几句,见一面,他们这些至亲反而被挤了下来。
秦禹悄然进了大厅,站在林念蕾身旁,握着她颤抖的手,也不吭声。
门口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林耀宗穿着呢绒军大衣,带着满身霜雪走了进来,扭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孩子们,才冲着媳妇招呼道:“准备吧!”
“嗯!”张岚点头,步伐匆匆的跟着林耀宗说道:“……七区总长,总政,还有军区的几个将军,总参都打来了电话,你看这边……!”
林耀宗斟酌半晌:“拖一下,说情况还能控制!”
二人一边谈着,一边来到了电梯门口,林耀宗迈步走进去,话语简洁的吩咐道:“让……筹备葬礼那边的人,现在就弄吧……!”
张岚稍稍怔了一下,才点头回应。
电梯闭合,林耀宗赶往楼上。
……
市区内,警署下属某治安点的特别羁押室外,数名警员快步赶来,打开了小铁门。
“顾言,出来!”领头的警员喊了一声。
顾言胡子拉碴,头发油腻,坐在铁椅子上,斜眼看着他们:“出去个jb!”
众警员愣住。
“都给我滚!”顾言直接躺在椅子上,素质极差的骂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你出来!!”警员指着门外吼了一嗓子。
“出尼玛!”顾言闭着眼睛骂道:“今天总长来了,老子都不动弹!牛b你枪毙我!”
“你……!”警员被噎的无语。
两三分钟后,总长没来,但两位副署长却匆匆赶到。
“顾言,你赶紧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副署长站在门外吼道。
“抓的时候没理由,放的时候也没理由!”顾言扭头看着他,扯脖子吼道:“你们权利也太大点了吧?!妈了个b的,今天我还就较这个真了,老子就不走,我看你能咋样!”
顾言真是一点“太子”的风采也没有,想骂就骂,想滚刀就滚刀。
中年站在门口犹豫了足足四五秒后,才耐着性子走进羁押室,好言劝说道:“小顾啊,你怎么说也是警务系统里培养的出来的,你也知道,这个是事情呢,我们也做不了主……!”
“我走可以!”顾言扭头看向对方:“但我朱大爷,必须和我一块走!”
副署长闻声怔住。
……
疗养院病房内,林耀宗弯腰握住父亲的手腕,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一……一切顺利啊,爸!”
“好,好,好!”林老爷子双眼紧闭,微微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说了三个好字。
第**三章 离世
三声好落入林耀宗的耳中时,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也彻底没了呼吸。
他一生戎马,年轻时身处和平年代,躺卧在林氏家族这艘巨型航母上,早早登上将位,胸中空有一腔抱负,却无任何建树。临近晚年,灾难降临,时局动荡,手握重兵之人话语权激增,致使八区重建,勾心斗角。而他是第一个提议,要成立两大战区的将军,不介意放林家的权,分林家的兵,只求重新聚拢兵权,停止内耗,快速重建家园,从而能在联合政f内得一重要席位。
八区是亚盟,第一个重新确立以两大战区为核心,兵权重新聚拢最快的城区。
八区重建接近尾声,林老爷子出任二战区最高军事长官,并且立即出兵东南镇守一方,帮助资源相对较弱的七区重建,数次平定待规划区动乱,确保了双子星主城计划的顺利进行。
北风口,欧盟区手伸得太长,军事冷战期悄然来临,林家部队又是第一个开拔九区,做为尖刀部队,打退了欧盟三万兵,确保了七区和八区两大主城区,在联h政府内的话语权,以及亚盟头把交椅的地位。
他晚年功绩显著,有妥协,有退让,无愧这一身军装,也无愧肩上那烁烁生辉的将星和它所代表的责任。
近几日,老头一直吊着口气儿,等待着燕北冷战事件的结果。而今林耀宗带来了尘埃落定的消息,他那口气儿自然也就散了……
床边,林耀宗看着父亲没了呼吸,沉默许久后,双眼含泪的背对着众人说道:“都叫进来吧,我爸走了……。”
……
十几分钟后。
病房内哭声连成了一片,林家光嫡系成员就来了五六十人。
林老爷子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在区外身居要职的人没办法提前回来,其余儿孙早都在老头第一次病危时,就回来守床了。此刻楼内楼外哭喊声震天,一片哀音。
林老爷子生前是想见见秦禹的,但后者刚来燕北,老爷子的病情就再次恶化。再加上秦禹也一直在四处奔波,双方也就没能见上这一面,为此秦禹心里还是抱有一些遗憾的。
由于林老爷子卧病在床已经很长时间了,所以葬礼具体该怎么操办,张岚早都已经准备好了。
军政首长的葬礼,肯定跟老百姓是不一样的。很多迷信类的环节,全部被取消掉,吊唁方式也仅限于灵堂内祭拜,不设招待酒席,不收任何礼金等等。
……
一楼大厅内。
秦禹低头看着电话,正在犹豫要不要告知憨憨一声,然后悄然离开。因为他在这里也真的是帮不上什么忙,他又不是林家正式的女婿,也不是外戚,再加上憨憨肯定要在楼上忙前忙后的,也顾不上他,所以莫不如悄然走掉,等明天正式吊唁时,再过来给老头上炷香。
“秦禹,跟我出去一趟。”
就在这时,林骁从楼上走了下来,眼圈通红地冲着秦禹喊了一声。
“咋了?”秦禹问。
“别跟那儿杵着啊,帮帮忙,跟我去把兵接来。”林骁不容置疑地说道。
“哦,好。”
秦禹愣了半天后,才点头跟着林骁离开大院。
半小时后,二人接来了两卡车士兵,这些人下来之后,胳膊上系着黑纱,立马帮着搭建起了灵堂,收拾起了院落。
又过了十几分钟,四合庄园外围,出现了大量记者,以及网播台,电台的采访专用车。而这些人里欧盟区驻八区的媒体人员也有不少,并且清一水全是官媒。
“小禹,小禹,你拦着点记者,告诉他们现在不能拍照。”林骁已经换好孝服,站在大门口喊道:“态度客气点昂!”
“喂,喂!”
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小伙,从后面捅了捅秦禹的老腰问道:“你是蕾蕾姐的男朋友?”
秦禹闻声回头,见对方戴着眼镜,穿着运动服,一副学生模样的打扮,随即问道:“你是?”
“我叫林泉,是蕾蕾姐的堂弟。”对方笑着伸出手掌。
“你好。”秦禹和他握手。
“骁哥让我过来帮帮你,应付一下记者。”林泉表现得很客气。
“行,走吧。”
秦禹笑着点头,迈步与林泉一块走向记者那边。
由于在葬礼现场上,林骁也不拿秦禹当外人,所以林家其他子弟对秦禹还是挺客气的,一块抽烟,一块扯淡,气氛整得还有点小融洽。
……
半小时后。
八区,七区,九区,所有政f单位,军政单位,全部降半旗,致敬二战区最高长官离世。
与此同时。
八区内所有媒体,全部转接第一官媒的新闻报道。
一位身着素衣的主持人,声音凝重地播报道:“最新消息,我区二战区最高军事长官,于今日晚间……病逝在四合疗养院。八区政府最高行政长官,政务总长将于明日出席葬礼……。”
二区,马里昂地区。
陈俊拿着电话,皱眉问道:“真的假的,老头真没了啊?”
“嗯,真没了,官媒都报道了,八区也降旗了。”对方点头应道。
“唉,我这儿事儿还没完呢,不然我真想去八区看看。”陈俊叹息一声:“一个时代结束了啊!”
……
九区区外,有驻防任务在身的林城,坐在营帐内,捂着脸哭道:“你……你这个老爷子……你咋不等我两天啊!”
“都出去。”
副官立马摆手示意众人离去。
五分钟后。
西侧一个营的士兵列队,冲着燕北方向敬礼,随即举枪,冲天空搂火。
“亢亢亢亢亢……!”
区外驻守的林家兵,用枪声送着老将军最后一程。
……
四合庄园的路边,汽车越来越多,大人物纷纷登场,警署那边没有办法,直接调了半个司的警力过来维持秩序。
秦禹点了根烟,站在一辆汽车旁,刚想找地儿上个厕所,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他:“狗日的,爸爸出来了,你都不去接一下嘛?!”
秦禹闻声回头。
顾老狗穿着一身素衣,领着一帮年轻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我是你爸爸!没有我,你他妈能出来嘛?!”秦禹一怔后,伸手就怼了顾老狗一拳。
————————————
今晚有事欠一章,老规矩,欠一还二,周一加更日还。
第**四章 车内谈话
四合庄园外的街道上,顾老狗回过头,轻声冲着跟他一块来的兄弟说道:“你们自便,我俩单独说会话。”
“去你车上吧,这人太多了。”
“走!”顾言低着头,带着秦禹穿过外围人群,去了停车场那边。
……
没多一会儿,顾言在车上将天窗拉开,又将车内的小窗帘全部拉上,这才和秦禹一人点了根烟,轻声聊了起来。
“朱叔情况怎么样?”秦禹问。
顾言沉默许久,脸色不太好看的回道:“本来我想跟他一块出来,但他妈的党政不放人啊!我赖赖唧唧的躺在羁押室不走,想拿他们一把,谁知道警署那边派过来几个人,直接把我抬走了……唉。”
秦禹沉默。
“不过我朱大爷不会有事儿的。”顾言吸了口烟补充道:“现在出不来,是因为动静闹的太大,媒体,民众都知道了,党政下不来台,肯定是要走司法程序的,估计会在里面呆一段时间,遭点罪吧。”
“我跟他一块去的,朱叔把事儿全揽到自己身上了。”
“辛亏朱大爷揽到自己身上了,不然你也完了,韩家那边一直想让上面关系办你,你能量又不在燕北,一旦有把柄落在对面,那肯定出不来了。”顾言说到这里,再次长叹一声:“这事儿是我考虑的少了,给二柱坑了。”
秦禹听到这话,心里也非常愧疚,因为当初朱玉临并不想回呼察,就是他和顾言一通忽悠,人家才跟着回去的,最后弄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二柱情况怎么样?”
“命是保住了,也苏醒的迹象。”顾言低着头回道:“但医生说他脑部遭受重创,可能会留下很重的后遗症。”
“唉!”秦禹长叹着搓了搓脸蛋子:“这两天,等朱家那边消停一点了,我们去陪陪他吧。”
“嗯!”
顾言猛嘬了一口烟,心情烦闷,似乎不太想在谈这个话题,只转身提醒道:“铁路项目肯定有你的份额,等燕北事儿了,你回去赶紧把公司该准备的准备好。”
“我让人在办。”秦禹点头问道:“你觉得这个项目什么时候会启动?”
“三四个月后,应该就会正式启动了。”顾言答。
“好!”
“妈的,这个韩桐命真大啊,从他妈五楼掉下去人都没死。”顾言松了松领口,咬牙骂道:“他活着,我是真难受啊。”
“他情况到底怎么样?”秦禹也很“关心”的问道:“我打听了一下,但都没弄出啥有用的信儿。”
“不死也废了。”顾言扭头说道:“他大哥回来了,一直在医院里。”
秦禹思考一下,轻声又问:“韩家在党政那边的位置,是不是跟朱叔在军政这边的情况差不多啊?”
“不,差很多。”顾言摇头解释道:“韩家在欧盟区那边能量很足,背后有不少资本在支着他,比如克曼鲁军工,比如查尔克投行等等……而他在八区,七区,也有很强硬的党政核心高官作为政治依靠,算是很成功的大官商了。”
秦禹表情一知半解的看着顾言:“韩家有区外资本,怎么会在本地这么受重用?他干的事儿说白了,那不就是……!”
“不,你不要这样想。有的人是有民族情绪的,但有的人没有,现在党政和学院派里面有不少人,是不抵触欧盟区的政治思路的,更不抵触外资进场,在加上有些人为了捞政绩,为了扩地盘,为了拿更强的话语权,那是偷偷花了人家欧盟区的钱的!那他们这样的人,自然是站在亲欧盟区的立场上啊。”顾言轻声解释道:“二战期间,老蒋的装备是哪儿给的?”
秦禹一怔。
“一个道理,明白吗!”顾言补充了一句:“所以韩家是搭在欧盟区和党政中间的桥梁,他们的作用是非常大的!不然我们军政早他妈收拾他了,还能容他这么蹦跶!”
“我明白了。”秦禹点头。
“不过说句实话,现在韩三千也是被夹住了,他干的很多事儿,都是身不由己,是上面授意他不得不干的。”顾言站在客观的立场上说道:“不过弄倒他,是早晚的事儿。”
“这次回去,我和韩家在药厂里,肯定是要没一个的。”秦禹咬牙说道。
“只要你那个铁哥们吴迪同意,那就抓紧弄他!”顾言回头看向秦禹:“韩家太有钱了,你让他在松江经营久了,那最后谁受伤就很难说了。”
“我明白!”秦禹点头。
二人说话间,林骁突然走过来,伸手敲了敲车窗。
顾言一怔,立马拽开车门说道:“咋了,林少?”
“别扯淡。”林骁往车内看了一眼回道:“他们说你来了,我过来看看!”
顾言闻声立马下车:“刚来就碰到小禹了,我和他聊了几句!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走,走!”
秦禹也下了车。
……
两分钟后,三人走到四合疗养院正门,刚要往院内进,秦禹突然一扭头,看向了不远处。
“看啥呢?”顾言回头问道。
秦禹眯眼打量着院内左侧,见到了福少,还有曾经跟林骁发生过冲突的孙成道等人!
“咋了?”林骁也问了一句。
“弄二柱,有他一个!”秦禹指了指福少,轻声冲顾言说道。
“那个?”
“就那个穿紧身黑西服的。”秦禹说话间,已经掏出了电话。
顾言看着福少回忆了一下:“长吉的那个?!”
“对!”秦禹点头。
“你快点叫人过来!”顾言立即催促了一句。
“你俩要干什么?!”林骁斜眼问道。
“干什么也不会在这儿!”顾言立马解释了一句。
林骁听到这话一怔,轻轻点了点头:“那就干吧!”
说完,林骁直接奔着一楼大厅走去。
秦禹拿着电话走到院外,语气低沉的问道:“你在哪儿呢?”
“还在这儿呢。”小白的声音响起:“咋了,哥!”
秦禹想了半天:“我给你个地址,你和老二拿上东西过来!”
顾言被手看着福少,眼里杀气弥漫!
第**五章 滑溜的福少
福少在长吉的关系背景比较复杂,起步也更早,综合能量比秦禹在松江还要强上不少,不然韩桐和龙兴那边也不会这么想跟他合作,他更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成了燕北公子哥圈内的“座上宾”。
不过这些背景和关系,在二柱出事儿,秦禹也差点被干掉的情况下,并不能阻挡顾言要弄他的想法。
大院内。
顾言见秦禹打完电话,立马走到他旁边问道:“人过来了吗?”
“嗯,过来了。”秦禹点头。
“小宝,”顾言冲着一位自己圈内的朋友摆了摆手:“你过来。”
不远处,一名胖胖的青年走过来,低声问道:“咋了,老大?”
“你盯着点那个福少,我和小禹得进去一趟。”顾言趴在他耳边吩咐了一句:“别让他溜了,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行,”小宝点头:“你去吧。”
顾言来了肯定不能光在门外站着,他要替家里还没到的人,先吊唁一下林老爷子,跟军政派赶来的一些长辈,以及官员打打招呼,所以才带着秦禹一块进了大厅。
一楼内,灵堂已经搭建完毕,林老爷子硕大的遗像也挂在了墙上,而最亲近且没有官职在身的孙儿子女,也正在楼上帮老爷子的遗体穿着军装。
顾言和秦禹在大厅冲着遗像上香鞠躬后,就被林骁领到了二楼。
……
楼下。
福少低声冲着孙成道问:“刚才来那个是不是顾言?”
“好像是。”孙成道点头。
“……!”福少听到这话,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在门口,我还看见秦禹了。”
孙成道闻声一怔:“看到就看到了呗,这他妈是林老爷子的葬礼,他们看到你能怎样?”
“我倒不是怕他们。”福少低头回道:“我是听说顾言和那个朱玉临关系非常好,这傻b一旦闹起来,我怕大家都会很难堪。”
“没事儿,顾言看着是愣,但心里比谁都有数,他不会在这个场合闹的。”孙成道言之凿凿地回道。
福少点了点头,也没再吭声。
“哎,小峰,铁路项目落地了,我把你的小公司挂靠到八区铁路总局的下属公司里,让你拿点小活,怎么样?”孙成道转身就冲另外一名青年说道。
“那是好事儿啊!你要能给我挂进去,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纯利当返点。”
“呵呵,行,我帮你运作运作。”
“……!”
一群官商子弟聚在一块,嘻嘻哈哈的扯着淡,就把从上层手里流出来的蛋糕分了,把大笔大笔的现款,该装进谁兜里的事儿轻松内定了。
福少莫名没有了跟众人闲扯淡的心思,他眼神不安地看向一楼大厅,站在外围待了一会后,突然笑着拍了拍孙成道的胳膊:“你们聊,我去打个电话。”
“行,你去吧。”孙成道点头。
“嗯,你们先聊。”福少掏出手机,低头拨通了一个号码后,就溜溜达达的向门外走去。
不远处,小宝回头看了福少一眼,见他没有走远,也就没有跟过去。
……
大约十分钟后,主楼二层内,顾言正在跟林家的人说话时,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你忙,你忙。”
“哎!”顾言拿着电话走到楼梯拐角,按了接听键:“咋了?”
“卧槽,那个福少跑了!”小宝的声音响起。
“跑了?”顾言一怔:“你长个眼睛是干啥的啊,我不让你盯着他吗?!”
“这小子太鸡贼了,他刚才往门口走,跟别人打电话,我怕太明显就没跟。谁知道一不留神,他就没影了。”小宝也挺委屈地回道。
“人往哪儿走了,看见了吗?”顾言问。
“开车走的,我让彬彬去追了。”
“你等一会,我现在就下楼。”
“好,好。”
顾言挂断电话,叫上秦禹就往楼下跑。
……
大院内。
孙成道见福少半天也没回来,就走到一旁,给他拨了个电话。
“喂?成道。”
“你上哪儿去了?”孙成道问。
“临时有点事儿,我就先回酒店了啊。”福少轻声回了一句。
“艹。”孙成道心里能猜出来福少是因为啥走的,话也说的比较直接:“我都跟你说了,他在这儿不敢嘚瑟,你怕啥啊。”
“没有,是公司真有点急事儿,我回来看看。”福少笑着回道:“没事儿,你们在那儿忙你们的,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就行。”
“忙个屁啊,你这买单的都走了,一会咋喝酒啊?”孙成道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先回公司吧,我们也马上撤了,咱们一会市区内见。”
“也行。”
“就这样哈。”
二人结束了通话,旁边一名小伙笑容略显讽刺地问道:“咋地,福少跑了啊?”
“嗯,”孙成道点头:“他怕顾言找他麻烦。”
“他在长吉不挺硬的吗,咋就这点胆儿?!”
“在长吉硬有鸡毛用啊。”孙成道撇嘴回道:“忘了李元震是咋没的了啊。”
众人无言。
“行吧,咱也别跟这儿待着了,跟林骁他们打个招呼,咱也撤了。”孙成道和林骁在会所里虽然有过矛盾,但打完也就打完了,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还像小孩似的,弄出针锋相对的情绪来。
众人跟着孙成道,一块跟林家的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出了院门。
正门前的马路上,顾言叉腰站在汽车旁边,皱眉冲小宝问道:“你是不是瞎啊?!这点事儿都办不明白,我真想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我真是就一眼没照顾到,那小子就跑了……。”小宝从小就跟顾言屁股后面晃,被骂了也没啥情绪,只一直在解释。
“他妈的,你们打打电话,问问这小子在哪儿住呢。”顾言叉腰吩咐了一句。
“哎,哎,先别打,回来,回来。”秦禹突然拉了一下顾言。
“咋了?”
“过来,躲着点。”秦禹摆手招呼着几个损友,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道:“你们看,孙成道他们也出来了。”
“是吗?!”顾言探头望向前方。
“嘘,都别吵吵,”秦禹带着众人躲在汽车后面:“看看他们一会往哪儿走。”
……
与此同时。
小白就自己一个人开着车,正往四合庄园方向赶来。
第**六章 福少的故事
豪华越野车内,孙成道坐在后排座椅上,正低头用简讯调戏着一位姑娘。
“哎,成道,有个事儿我一直挺好奇的。”
“什么啊?”孙成道抬头。
副驾驶上一名青年,回身问道:“我听说这个福少家里虽然有点钱,可也没啥官口的大佬啊,那他在长吉咋把买卖干这么大的?”
“呵呵。”孙成道听到这话,莫名咧嘴一笑。
“你笑啥啊?”左侧坐着的朋友也泛起了好奇心。
孙成道收了手机,眼神明亮地看着车内众人问道:“长吉政务一把是谁,你们知道吗?”
“这有啥不知道的,长吉一把不是女将张茗茗吗!”副驾驶上的青年,思考了一下回道:“我还记得她好像是前年上任的。”
“张茗茗没当政务一把之前,主抓的就是经济。”孙成道表情略显暧昧地说道:“福少的星耀集团,就是在她任期期间干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福少跟她有亲属关系啊?”副驾驶的小伙憨厚地问道。
孙成道闻言无语:“你他妈什么悟性啊,往哪儿想呢?!”
众人愣住。
“我听韩桐和那个小三说,福少就是张茗茗养的小面首。”孙成道嘴角泛着坏笑:“奉北圈子里,有不少人都偷着管福少叫福皇后。”
“真的假的啊?!”
“卧槽,不能吧!”
“……!”
孙成道说完,车内这帮公子哥,一时间言语都充满兴奋地议论了起来。
“那张茗茗都多大岁数了,快五十了吧?”
“差不多,她比我爸小也小不了几岁。”副驾驶的青年,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感叹道:“福少还是**的昂,为了事业敢于献青春,献子孙,牛逼普拉斯!”
“张茗茗都快绝经个屁的了,还献鸡毛子孙啊。”开车的司机哈哈大笑:“我是真没想到,福少在长吉是这个关系。”
“对哈,我记得张茗茗是年轻时就丧偶了,后来也一直没找,长吉那边还拿这事儿作为正面材料报道过她,说她是一心扑在工作岗位上巴拉巴拉的……。”左侧的小伙,精神亢奋地说道:“原来人家是有私生活的主啊,哈哈!”
孙成道一看这帮王八蛋讨论的有点下流了,顿时出言制止道:“我说了,你们知道了就行了,别他妈闲着没事儿往外传。福少那个人挺要面的,让他听到了不好。”
“我发现你最近跟他处的不错啊?”朋友问。
“铁路的项目有他一份,我家也帮了点忙。”孙成道翘着二郎腿回道:“他答应我,帮我在长吉拿两块地皮。”
“哦,是这样。”
“现在这年头乱得很,圈里交朋友,只看你位置对不对等,没人管你是怎么坐上这张桌的。”孙成道抱着肩膀说道:“能起来的,没一个是废物。”
“哎,成道,在区外打秦禹那个事儿,你掺和了没?”司机突然问了一句。
“你说整朱玉临那两炮啊?”孙成道问。
“对。”
“没有。”孙成道直接摇了摇头,岔开话题说道:“再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到哪儿了。”
……
医院里,韩桐病房斜对角的楼梯间内,韩三千的大儿子韩尧,单手插兜地看着眼前的一名青年说道:“八区你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青年看着他,没有回话。
“不是我不保你,是现在事情尘埃落定了,我保不动你。”韩尧话语客气地说道:“你在这儿,朱家的人得找你,顾言得找你,就连秦禹也得打听你。咱们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青年点头。
“去欧盟区吧,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韩尧低声说道:“在那儿发展几年,等三大区的时变真的来了以后,你再回来。”
青年斟酌半晌:“会有时变吗?”
“一定会有。”韩尧非常肯定地说道:“这次谈和,是因为时机不对,也没外力压迫,不然不会草草收场的。”
“嗯,我明白了。”
“刚才孙成道给我打电话,说晚上要聚一聚,你去那里见一下他们,顺便跟长吉的那个小福谈一谈。他和你在某些事儿上的利益诉求是一样的。”韩尧提醒了一句。
“好。”
“嗯,就这样。”韩尧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过了一小会,青年带着一人离开医院,开车赶往了孙成道那里。
……
一个多小时后。
燕北城关路上,一台汽车缓缓停滞,小白穿着运动服推门走了下来:“哥!”
秦禹转身,立马迎过去问道:“老二呢?”
“不是干活儿吗?”小白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回道:“我自己就行了啊!”
“艹!”秦禹闻声崩溃,一巴掌拍在小白的脑袋上:“你咋不听话呢?”
“出了事儿,我能蹲,但二哥不能再蹲了。”小白压低声音回道:“你就说吧,干谁?补刀韩桐吗?”
“咋就你自己来了呢?”顾言也迈步上前问道。
“……我一个人就好使,嘿嘿!”小白笑着回了一句,立马催促道:“你俩别磨叽了,赶紧说吧,咋弄?”
“我给老二打个电话,让他们也过来。”秦禹低头就要掏电话。
小白闻声一把抓住秦禹的腕子:“都说了,你别打了。枭哥得回南沪,二哥和徐洋不能再蹲了,燕北这些人里,就我干这个合适。不就弄韩桐吗?你告诉我在哪儿,我崩了他就走。”
秦禹斟酌半晌,转身招呼道:“来,上车说。”
……
燕北市区,西城天府会馆门口。
小宝坐在车里,眯眼看着孙成道等人进了会所后,立马出言招呼了一声:“来,来,跟我下来一个,进去溜达一圈,看看福少在不在。”
“好。”
说完,一名青年跟着小宝就下了车,直奔会所走去。
与此同时,一台越野车停在了会所侧门的位置,那名刚才与韩尧谈话的青年推门下车,大步流星地走上台阶,顺着侧门进了会所。
“喂?我到了。好好,我马上上去,一会见。”青年打着电话,迈步上楼时,小宝二人正好从正门走了过来。
第**七章 老人都出现了
西城区,天府会馆二楼内,孙成道今天请来不少朋友,有来燕北跑关系想在铁路项目喝点汤的“商务人士”,也有前几日在顾言案上帮了忙的警署内朋友,总之包厢内到了二十多人,全是韩家那边,以及孙成道在圈内自己的朋友。
“来来,都别站着,坐吧坐吧。”孙成道笑吟吟的摆手招呼了一声众人,才冲着服务小弟吩咐道:“老几样,整吧!”
“哎,好勒,孙哥。”服务小弟点头哈腰的离开。
孙成道坐在首位上,笑呵呵的拍了拍福少的胳膊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个长吉来的好朋友,有的已经见过,星耀集团总裁,吴满福!”
“我俩上回在酒会见过!”
“你好,福少!”
“……!”
有孙成道介绍,不少不熟悉他的朋友,都纷纷过来打招呼。
沙发最边角,从医院赶来的小三眉头轻皱的看着屋内这些人,心里有些犯膈应,因为他本来只想过来跟孙成道和福少聊聊,但却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小三斟酌半晌,右手拿起电话给孙成道偷偷发了一条短信:“你们聊,我先走了!”
过了一会,孙成道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立马回道:“等一会,一会咱们仨单独去旁边的屋里聊聊!”
小三不想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呆着,可对方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好硬走,只能坐在最边上当一个闲散看客,不过也好在这里认识他的并不多,在加上他自己表现的也很低调,众人都以为他是谁的跟班小兄弟呢,也没谁主动过来搭话。
室内,陪酒的姑娘一一进场后,气氛热闹了起来,大家都知道今晚孙成道是要捧着福少进圈,自然也都很配合的前去敬酒。
……
包厢外的楼梯间内,小宝拿着电话,语气急促的说道:“对,对,他们都在这呢,福少,孙成道……还有上回你让我打听的那个小三,都在呢!”
“你确定吗?”
“艹,这有啥不确定的,他们刚才一块进屋的时候,我站旁边看见了!”小宝言之凿凿的说道:“总共二十多人,有生脸,也有警署那边的人。”
“行,我知道了,你盯住了昂,我马上到!”顾言吩咐了一句。
“好,就这样!”小宝点头。
街道上,一辆飞驰的越野车内,秦禹坐在正驾驶的位置上,猛踩着油门:“他在呢,是吧?”
“小三也在。”顾言扭头回道。
秦禹闻声怔住。
“他还没走,那是好事儿啊。”小白坐在后座插了一句。
“不过有点麻烦,孙成道叫了警署那边的人。”顾言皱眉回了一句。
秦禹扭头看向他:“那咋弄?今天算了?”
“我怕今天算了,明天堵不到他们了。”顾言斟酌半晌,咬牙说道:“他妈的,炮都开了,上面也不至于为两个这样的货色在翻脸!今晚就干他了!”
顾言做出了决定,那就说明他心里是有谱的,所以秦禹也再没吭声,只再次提速奔着天府会所赶去。
……
大约十五六分钟左右,越野车停在了天府会所对面的街道上,小宝在楼下安排的人,立马迎了过来,伸手敲了敲车窗。
“在哪儿?!”顾言降下车窗,坐在副驾驶位上问道。
“207!”
“你们看准了是吧?那个小三和福少都在?”顾言又问。
“都在。”青年笑着点头。
“行,你先去门口,我后面这兄弟下车,你在前面领路!”顾言吩咐了一句。
“好勒!”青年点头后,转身离去。
后座,小白缓缓拽出雷明顿检查了一下,斜竖着放在了帆布包内。
“卧槽,挺凶啊!”顾言看着小白的枪惊呼了一声。
“干活你不得像个干活的样子吗!”小白笑着回道:“你俩别下去了,开车走吧!”
三人正在说话间,楼上207包厢内突然泛起了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
小三低头看了一眼号码,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按了接听键:“喂,小耀!”
“他们让人盯上了,你赶紧走!”楼下停车场内,从松江跟徐良一块跑出来的小耀,单手插兜的看着会所门口,和顾言的那台车说道:“快点,盯你们半天了!”
“冲我来的?”小三问。
“好像不是,咱们来的时候肯定没人跟着。”小耀摇头回道:“应该是跟着孙成道他们来的!”
“是谁看清楚了吗?”
“车里的人我没看清楚,酒店门口的都是生脸!”小耀语气急促的说道:“你先别管了,下楼直接来侧门!”
“好,我知道了!”
二人结束通话,小三站起身扭头看了一眼孙成道和福少,斟酌半晌后,立马走过去冲他俩耳语了两句。
小三从松江跑出来后,再也不复当年的风光,身上一直挂着在逃犯的身份,让他到哪儿都很紧张,也养成了凡事儿都多留几个心眼的习惯。今晚的酒局,小耀没必要参加,一直在楼下等他,就防止有点啥突然情况,他能帮上自己。
包厢内,孙成道听完小三的话后,满脸通红的问道:“不可能吧?!谁能跟来?”
“我下面有朋友,他看见了。”小三皱眉回道:“别惹麻烦,赶紧走!”
“是冲你吗?”福少抬头问道。
“好像不是!”小三摇头。
“那他妈是冲我来的。”福少也很紧张。
“冲谁来的也没事儿。”孙成道皱眉安抚一下二人:“肯定是顾言,过不去朱玉临的事儿,偷着跟来了。你俩不用慌,屋里这么多拿枪的,他能敢咋地?!上面刚要谈,他也不敢太嘚瑟!”
“还是走吧!”福少有些不安的催促了一句。
孙成道斟酌半晌,面子有些挂不住,但其实心里也不想沾惹麻烦:“行,一块走吧,我跟你来坐一台车,没事儿的!”
话音落,孙成道起身。
……
楼下。
小白刚要推门下车,顾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喂?!”
“孙成道他们出去了!”小宝的声音响起:“二十多人,一块往外走的!”
“小三和吴满福呢?”顾言立即问道。
“都在呢!”小宝。
“你他妈给我盯死了!”顾言嘱咐了一句后,立马拉了一下小白:“等会,你先别下去,他们一块出来了,有警员跟着!”
第**八章 自己干
车内,小白被顾言拦住后怔了一下:“没事儿,他们不要出来吗?我下去就完了。”
“我说了,警署的人跟着他们一块出来了,他们肯定是听到风了。”顾言再次拦了一下:“今晚不用你办了,开车回去。”
“哥,我……!”
“听话,让你回去你就回去。”顾言面色严肃,瞪着眼珠子吼了一声。
小白看着他,也没办法再坚持。
“你回去吧,我跟顾言下去。”秦禹推开了车门,冲着小白摆手:“来,你开车。”
小白人虽然愣,但却很听秦禹的话,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就从后面爬到了正驾驶位上。
“走,快走。”
顾言下车,摆手催促了一句。
小白看了二人一眼,只能先驾车离开。
停车场方向,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小耀,见到秦禹和顾言亲自下车,并且越野也被别人开走后,心里反而是踏实了不少。
“肯定有人给他们透风了,不然他们不可能刚坐下,就一块又出来了。”顾言站在路边,扭头冲着秦禹说道:“有警署的人在,他们又知道了咱们要干啥,那小白就一个人,如果硬干,他不好走。”
秦禹这帮兄弟之所以能跟顾老狗这样的“贵族”交上朋友,并且双方关系还能越处越铁,这跟顾老狗为人处事儿的风格是分不开的。
小白这种人,在大多数公子哥和上层人士的眼里,其实无非就是个拿枪干活的马仔。平日里大家哪怕是成天混在一块,那也改变不了小白有事儿就得上的身份地位。
换句话说,今天主导这事儿的人,如果换成是韩宇,苏正东,福少,甚至是林家的那几位公子哥,肯定就自己坐着车和秦禹悄悄走了,留下小白一个人拿枪过去硬干。
反正你就是干这个活的,枪响了,出事儿了,你该跑跑,该蹲蹲,该要钱要钱就完了。只要事儿溅不到我身上,对面的人还被弄了,那事儿就算办得挺好了。
但顾言不是这种性格。他要不喜欢小白,那平日里就不会让秦禹找自己的时候带着他。而他要喜欢了,那你除了是干活的兄弟,还是我的朋友。这也是为啥顾言在接到小宝的电话后,就没让小白下车的原因。
孙成道这帮人刚进会所坐下,这马上又一块走了,那说明他们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心里有了准备。再加上警署那边有不少人,都跟在人群里,这时候如果让小白硬干,最后一定是很难脱身的。
顾言不想坑小白,也没拿他当做是随时要给自己或秦禹玩命的马仔,反而他很喜欢这个小愣头青。
街道上,顾言扭头扫了一眼四周,迈步就走向了胡同口。
“干啥啊这是,你要干啊?”秦禹喝问。
“干啊!艹他妈的,大不了我再进去呗!”顾言头也没回地说道。
……
会所一楼内。
小三刚要趁乱偷偷溜走,就注意到了小宝等人始终跟在后面,一直盯着他。
“滴玲玲!”
与此同时,小三兜内的电话铃声响起:“喂?”
“没啥事儿了,秦禹和顾言亲自露面了,车里的人已经走了。”小耀的声音响起:“他俩露面了,事儿就不会大,你让孙成道送你出来,咱们就走了。”
小三听到这话,心里瞬间也踏实了不少。因为顾言和秦禹的身份摆在那儿,真要奔着干死谁来,肯定不会自己露面惹得一身腥。
“走走,没事儿,你俩坐我车。”孙成道心里都快恨死顾言了,因为每次他组局出来聚会,后者保准让他很没面子,就他妈好像是天生克他一样。
众人穿过大厅,孙成道带队伸手推开了两扇大玻璃门,步伐匆匆的往台阶下面走。
“我m!”
一声怒喝响起,顾言拎着个从胡同口捡来的铲雪铁锹,从侧面突然冲了上来。
孙成道回头看去,立马迎了过去:“顾言,你他妈给我点面子行不行?!我们都不玩了,走了,你还想怎么的?”
“滚!”
顾言左手推开孙成道,右手抡着铁锹直接奔着福少砸去。
人群中的福少,踉跄着用胳膊挡了一铁锹,扯脖子吼道:“顾言,跟我没关系!”
顾言也不搭话,抡起铁锹由砸变砍,直奔福少天灵盖。
孙成道身边的朋友,一看顾言这么不讲理,立马上前阻拦。
“让你们动手了吗?!”
小宝等人在后面,一看顾言跟他们干起来了,立马抽出腰带就冲了上来,摁着福少的脑袋闷了六七拳。
人群中,小三推开两个挡在自己身前的青年,转身下台阶就准备跑。
“嘭!”
秦禹右手攥着板砖,从左侧冲上来,隔着人群一下就拍在了小三的脑袋上。
霎时间,天府会所门口就乱了起来。孙成道这边的人集体向后退去,与顾言,秦禹俩人撕扯,而小宝他们更像是个搅屎棍一样,在人群里就薅着福少猛捶。
此刻,大家心里都有数,秦禹和顾言完全是因为二柱出事儿,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才过来要干福少。但俩人心里绝对没有要弄死谁的心思,不然不会自己露面。
人群中,孙成道拦着顾言,急头白脸地吼道:“顾言,你他妈差不多行了,真以为燕北是你家开的啊?!”
“顾言,这么多人,这么给你面子,你还没完了?!”警署来的一个队长,也在推搡着小宝等人:“再他妈打,我给你们全抓起来,老子管你是哪个部队的呢!”
台阶上,喊骂声震天,福少被打的鼻青脸肿,躲在人群里吼道:“顾言,你别太狂了!铁路项目是八区发起的,但那他妈还得有九区和七区配合呢。你们部队做事儿这么滚刀,你信不信地方没人配合你?!”
“你算个jb!”顾言拿着铁锹,再次冲着人群中拍去。
“吱嘎!”
道路的斜对面,一台越野车突然停滞,小白坐在车内叼着烟,扭头看着会所门口的混乱,眉头紧皱。
第**九章 我愿一人一枪,永绝后患
顾言选择和秦禹过去硬干福少,小三,那是因为对方已经有了警觉,知道外面有人堵,他没办法让小白去硬搞,现调人过来也来不及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三虽然是个丧家之犬,可福少却是“正在巅峰”。他背后有长吉一把手支着,又是九区知名企业老总,一旦被明着弄出事儿了,那惹起地方上的不满,九区党政抗拒军政入伙铁路项目,直接就会影响到家里的布局。
还是那句话,没有谁可以做事儿无所顾忌,哪怕他是军政太子也不行。就比如之前李元震的事件,二叔敢替他出头,那是因为有党政派的大佬暗中动手了,事件性质完全不一样,结果自然也不一样。
可二柱跟顾言的关系,就他妈跟亲兄弟差不多,他要不干一顿福少和小三,心里这口恶气是无论如何也出不来的。
台阶上,顾言抡着大铁锹,砸的福少脑袋和胳膊咣咣直响儿,就连挡在前面的孙成道都被打了。
“妈了个b的,你真当我是好脾气呢?”孙成道被敲地急眼了,也开始不拉架了,下去就与顾言厮打在了一块。
斜对面,小白看着混战在一块的人群,猛吸了一口香烟。
“秦禹,把那个小三拽出来。”顾言高声吼着。
“咣当!”
小白推开正驾驶车门,直接跳了下去,嘴上叼着烟,腰间挎着硕大的帆布包,直愣愣地冲着街道另外一侧走去。
停车场内,刚准备去接三公子的小耀,一扭头正好看见了小白走到了路中央,他怔了一下,立马猛踩了一脚油门。
台阶上,咒骂声震天,几个人的斗殴,已经发展到党政圈内的孩子在跟军政的人互殴。
“亢!”
突兀间,一名警署队长掏出配枪,冲着天空就放了一枪:“是不是太给你们脸了?!顾言,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要还没完,我他妈马上抓了你。”
枪声响,人群怔住。
马路牙子上,小白扭头吐掉嘴上的烟卷,面无表情的从帆布包内拽出了雷明顿。
“哗啦!”
枪声撸动,小白枪口冲下,突然猛跑:“哥,闪开!”
秦禹和顾言听到喊声,表情错愕地回过了头。
小白冲到台阶上,一把拽开顾言,举枪喊道:“警员多你妈了个b,我要杀你,谁都拦不住!”
“亢!”
枪响,站在人群最边上的小三猝不急防下,被一枪打碎了胳膊。
雷明顿近距离透射的威力,完全不亚于雷贴着身体爆开。小三是听见枪响后,再一低头就看见左小臂被喷的直接肢解了,鲜血和胳膊碎块瞬间崩飞。
台阶上的数十号人,全部怔住。
“哗啦!”
小白再次撸动枪栓。
“别动!”
那名手里拿枪的警署队长,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将枪口对准小白吼了一声,但喊完心里就后悔了。
“亢!”
一声枪响,警署队长右手腕碎裂,s枪直接被打飞,鲜血泚出数米远。
“哗啦!”
小白沉默着再次撸动枪栓,第一目标还是小三。
“呼啦啦!”
人群瞬间轰散,再无一人敢拦小白,包括那几名警署内的人。
三公子脸色煞白踉跄着冲下台阶就要跑。
“亢!”
又一声枪响泛起,三公子再快也快不过子d,后背暴起一团血雾,当场倒在了路边。
小白持枪往前移动一步,下了台阶,伸手再次撸动枪栓。
“翁,咣当!”
一声撞击声响起,路边一台越野车磕着马路牙子,带着阵阵火星子奔着小白撞来。
“小白!车,后面有车!!”顾言吼了一声。
小白回身闪躲,汽车眨眼已来到了近前。
“嘭!”
小白弓着身子,被撞到了汽车机械盖子上,瘦弱的身体滚了两圈后掉在了地上。
“妈的!”
小耀坐在车里,也不确定三公子的情况,只本能拿枪就要冲外射击,想掩护他上车。
小白瘸着腿窜起,右脚直接蹬在了越野车正驾驶车门上。
小耀扭过头,举枪一怔。
二人对视。
“亢!”
小白一枪将车门打碎,轰出了一个约有碗口大的窟窿。
“滴滴答答!”
小耀浑身飙血,扣动扳机。
“亢!”
枪响,子d打到车外,站在灯光前面的小白,肩胛骨暴起一团血雾。
二人一句话都没说,只对了一枪。但小耀吃亏就吃亏在自己手里攥着的是小s枪,并且先中了枪,搂火准头有限。
“哗啦!”
小白撸动枪栓,压低枪口,再扣扳机。
“亢!”
枪口火舌喷出,小耀被一枪打碎脑袋。
小白果断转身,依旧一句话都没说地走到三公子旁边,压低了枪口。
三公子后背被打烂,满口窜血地抬起头,嘴里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他离开松江后,一直九死一生地逃亡着,而今天的他没有那么幸运了,碰上一个说干就干的愣种。
“跟我们干,你行吗?!你最牛b的时候也不行啊!”小白冲着三公子的脑袋吐了口痰,死死盯着他扣动了扳机。
“亢!”
枪响,逃亡近两年多,一心想要复仇的三公子,被当场打死在了燕北街头。
小白从帆布包里掏出子d,瘸着腿,直奔路边的福少追去。
“下来,你下来!”
福少站在路边拦了一台车,肝胆俱裂地拽着里面的司机,想让他下车。
小白拎着枪,满脸都是刮伤地冲了过去。
福少将司机硬拽出来,狼狈不堪地坐进车内,挂上档,就踩了油门。
小白站在路面,枪口横移着搂火,枪击距离稍稍远了一点,子d喷过去,将车门打地暴起一团火星子,车玻璃震碎。
“吱嘎!”
一枪过后,汽车在路上画龙冲出去了十几米远。
小白往前追了两步,再打一枪,崩在了副驾驶侧面。
福少坐在车内,低头一看左侧胳膊上,腰间全是鲜血,咬着牙将油门踩到了底。
街道上,上百人围观,寂静无声。
秦禹和顾言怔怔地看着小白,一动不动。
“什么太子党,公子哥,有一个算一个,在我眼里你们他妈什么都不是!”小白一边走向汽车,一边用枪侧指着孙成道等人,话语铿锵,字字震耳。
数秒后,小白坐在车内踩着油门冲开人群,扬长而去。
燕北枪响,三公子与小耀惨死,让徐书记这一脉的人彻底死绝,除掉了秦禹团队的心腹大患。而福少也被打的不知伤势如何,也算出了顾言和秦禹心中的那口恶气。
小白一人一枪,扬名八区首府,成为继吴天胤之后,第二个名动三大区的悍匪。
第九零零章 面冷心热的大哥
半个小时后。
秦禹和顾言俩人在市区里转了好一会,才去见了小白。本来二人心里有一肚子话想骂他,可见到他在车里,可怜兮兮的正用纱布勒着伤口,这俩人也就没啥话说了。
“你这小子也太他妈虎了,你搂火前倒是打个招呼啊!”顾言无语地扒拉开小白的手掌,低头看着他的伤口说道:“那有警署的人在场,他们要是偷着崩你两枪,给你留现场了,抓现行了,你就完了,懂吗?”
“他们不敢。跟孙成道在一块的人,都是有权有势的,这帮人惜命,呵呵。”小白一笑,牙花子里全是血沫子。
“你真是个愣种!”顾言经常在部队泡着,基本的军事医疗知识还是懂一些的,他看完小白的伤口,立马说道:“不是要害,但也得赶紧送出去。”
秦禹皱着眉头:“你找关系,我来安排。”
“我要找了,还用你安排吗?”顾言摆手说道:“主要我家部队在燕北的人,都是马上要参与谈判的,事儿出了,我怕被人盯上。”
秦禹听到这话,心里急得不行:“那咋弄啊?他必须马上走。”
“有一个人能办这事儿。”顾言低声说道。
“谁啊?”秦禹问。
“林骁。”顾言低声说道:“林家办丧事儿,叫来不少兵帮着忙活葬礼,这进进出出的都有特别通行证,把小白放在他们车里,肯定没问题。”
“不找他。”秦禹闻声摇头:“找他也白找,我的事儿,他不能管的。”
“艹,你这时候有鸡毛不好意思的,他咋说也是你大舅哥……。”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人家也没想过。”秦禹立马纠正了一下:“我和蕾蕾的关系,影响不了林骁,你想多了。”
“只有他办最合适。”顾言斟酌一下,立马说道:“我去找他谈。”
“算了,要不你找两台军车在外面接应一下,我想办法带小白出去?”秦禹想出了别的办法。
“拉倒吧,你他妈要在城关漏了,又开枪了,那事儿不越来越大吗?”顾言摆手回道:“算了,不用你管了,我找林骁。”
说完,顾言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林骁的电话。
……
漫漫黑夜,老鼠在皑皑白雪上乱窜,寻觅着食物。
一台汽车从岔路口驶来,停在了路边。林骁急匆匆地下了车,冲着顾言走去:“你们他妈的是不是疯了?是不是?!”
顾言一听这话,立马问道:“你听说了?”
“耳朵聋了的都听说了!”林骁皱眉看着他:“你……你……怎么就不能顾全点大局呢?上面正在搞和谈,你非得要弄死那个福少干什么?他背后有啥关系你不清楚啊?一旦九区,七区的地方党政,觉得你军政做事儿太霸道,抵触你进场,那之前的事儿,就白发生了,懂吗?”
如果是平时的顾言,听到这话肯定就发火了,但他现在有求于人,也只能姿态很低地回道:“二柱险些被弄死,我和小禹差点也出事儿,兄弟我这不也是心里憋了口气吗。不然能这么干吗?”
林骁瞧了瞧顾言:“算了,你干都干了,现在说这个没啥意思。说吧,你找我到底要干啥?”
顾言摸了摸脑袋:“枪是秦禹的兄弟开的,现在在车里。今天我还露面了,警署那边闹不好已经把我家区里这边的人盯上了,你看你能不能用……?”
“别扯淡,”林骁直接打断着说道:“不可能。”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顾言抱拳说道。
“你不用搞这一套。”林骁再次拒绝:“想都甭想,我是绝对不会掺和这个事儿的。”
“你听我说完。”顾言耐着性子求道:“如果车出事儿了,人在路上被翻到,这个锅肯定甩不到你身上。”
“你放屁呢?用我家的车,锅怎么可能甩不到我身上?你拿我当两岁?!”林骁有些激动地质问道。
“你让办事儿的人来找我,如果出事儿,你让他咬我行不行?”顾言脸色非常认真地说道。
“不行,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们爱咋弄咋弄。”林骁再次拒绝,转身就走。
顾言站在原地,望着林骁远去,突然喊道:“哥们,你知道你跟孙成道干起来,为啥没一个人帮你吗?”
林骁闻声停住脚步。
“算了,”秦禹站在远处叫着顾言:“别说了。”
顾言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背影,转身冲着秦禹说道:“你走吧,我调点人去城关口,自己送小白出去。”
“算了,”秦禹摆手:“谁出事儿,你也不能出事儿。我给老二打个电话……。”
二人正在说话间,林骁走到车旁停顿了一下,皱眉又走了回来。
顾言一扭头看见林骁,顿时愣了一下:“你咋回来了?”
林骁眯眼看着他俩,犹豫半晌后说道:“我不在这个圈里混,是因为我看不上这个圈。人际交往,我不一定比你懂得少。”
“你啥意思啊?不帮忙就算了,还要给我上一课吗?”顾言见他这么说,顿时笑了。
“有两台车一会出去,我让他们在北关泗水路停一下,你俩把人送上去吧。”林骁淡淡地说道。
“谢谢大哥!”顾言变脸比翻书还快地凑上前,笑着说道:“我从小就看你行……。”
林骁没搭理他,只抬头看了一眼秦禹说道:“你咋说也穿上西服了,不能总自己掺和到这些事儿里啊!我对你没敌意,也没有看不上你,但我担心我妹妹啊。”
秦禹怔了半天,根本无力反驳。
“你自己想吧。”林骁转过身,迈步再次冲着汽车走去:“一会我让司机给你打电话。”
“谢谢!”秦禹喊了一声。
林骁没再驻足,拽开车门就坐上了汽车,扬长而去。
顾言望着他背影,话语简短地冲秦禹说道:“我跟你说,兄弟,就这种闷炮型的大舅哥,是最不好摆弄,也是最好摆弄的。你要交明白他,有戏啊!”
“你他妈刚才是这么说的吗?你咋喷他的,你又忘了?!”秦禹斜眼骂道。
“我就是比较真实……。”顾言摆手催促道:“快,快上车。”
……
二十分钟后,一台提前去区外公墓,准备搭建落葬现场的军车停在了路边,随即小白偷偷爬了上去。
与此同时,长吉政务署公寓,1号院别墅内,一位梳着短发的女子,皱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第九零一章 愿上帝保佑福少
政务署公寓内,张茗茗挂断电话后,立马迈步走到窗口,拨通了秘书的号码。
“喂?领导。”
“订一张明天中午的机票,我要飞一下燕北出席林长官的告别仪式。同时你以政务署办公室的名义,通知一下燕北警署,就说吴满福是我们长吉市非常重要的青年企业家,务必请当地的警务系统保护他的安全。”张茗茗眉头紧锁地吩咐道。
“好,好,我马上去办。”
“嗯,就这样。”张茗茗伸手挂断电话,迈步走到茶几桌旁,拿起一部平时只联系福少的电话,给对方发了条简讯:“安心治疗,我明天去。”
……
一个多小时后。
燕北,警署医院急救室内,福少被安排了全麻,此刻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市里警署和辖区警司都来了不少人,一方面在给长吉市政面子,保护他的安全,一方面也在询问案情。
走廊内,一名年轻的警员将周围情况都扫了一遍后,才偷偷下楼,在医院停车场内拨通了顾言的号码。
“喂?”
“哥,我听司里的领导跟医生谈了一下,那个福少伤的不轻,听说脸花了,身左侧被开了四刀取弹头和钢珠,但应该没有啥生命危险,因为我看几个领导也并不是很紧张。”青年坐在车里说了一句。
顾言斟酌半晌:“长吉那边来没来电话?”
“来了。”警员立即点头应道:“在路上的时候,我听副司长打电话来着。他说警署那边接了市政的电话,长吉那边明确要求燕北保护吴满福的安全。不过到底是谁打的招呼,那就不清楚了。”
“好,我知道了。”顾言低声吩咐道:“你帮我盯着点,有啥紧急情况,立马通知我。”
“好勒,你放心吧,一有事儿我就给你打电话。”
顾言以前也是在警务系统内的,自然也交下了一帮跟他还算对脾气的小兄弟,所以想打听到点消息,也不算太难。
区外,一战区某营级卫生所内,小白肩膀上的弹头已经被扣出来了,纱布也缠好了。但由于弹头打裂了骨头,还开了刀,总归算是动了元气,整个人看着非常虚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门外。
秦禹抬头看着顾言问道:“那个福少到底啥情况?”
“没死了,但也他妈有点麻烦,长吉那边打了招呼,警署不少人都过去了。”顾言脸色铁青地骂道:“要放在平常时期,这事儿老子理都不带理的。可现在是要和谈铁路项目的关键时间点,一些地方政府的态度也很重要……。”
秦禹明白顾言话里的意思,哪怕张茗茗和福少就是没有私底下的关系,那后者作为长吉支柱企业集团的老总,突然在燕北地界出事儿,而且还跟军政派有关,就一定会引起人家当地政f的不满,甚至奉北方面的不满。毕竟现在各大区都要猛搞经济,比较听话的资本在任何地方都是宝儿。
二人正在思考对策时,顾言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马按了接听键:“喂?二叔。”
“你他妈领着秦禹马上给我滚回来,快点!”顾二叔吼了一声,立马挂了手机。
“咋说?”秦禹看着顾言问道。
“让咱俩滚过去。”顾言眨巴眨巴眼睛:“算了,你别去了,不然我二叔要让你交人了事儿,到时候就不好弄了。”
“那你自己去行吗?”
“撒泼耍混呗。”顾言苦笑着回道。
秦禹倒不担心自己去顾二叔那儿,对方会把他交出去顶缸,因为吴满福是长吉的资本不假,可自己干完二区的活儿,也算是入了顾家的门。那以二叔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他站出来遮风挡雨的,就更别提他和顾言私下的这种牢靠关系了。
可开枪搂火的小白,在大局之下,就显得很渺小了。一旦军政那边不想惹麻烦,要求秦禹把人交出去,他肯定是不能干的,所以莫不如就不跟顾言过去。
二人站在门口简单商量了一下细节后,顾言乘坐军车离开了营区。
……
凌晨。
顾言走进他二叔的办公室,被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而在这个过程中,顾老狗出奇的没有顶嘴,只态度诚恳地挨训。
办公桌内,二叔抬头看着顾言:“开枪的交出来,事儿了了。”
“人已经跑了,”顾言立马回道:“出区拿了钱,人就没影了。”
顾二叔是什么人物?他侄子那点道行和演技,在他眼里是非常拙劣的。只不过他沉思许久后,没有把话挑明:“警署那边要叫你过去问话,我让张副官亲自带你去。”
“嘿嘿,我一定好好配合。”顾言立马点头。
“交交朋友,玩玩闹闹,是可以情绪化一点的。但想干事儿,想成事儿,你连最起码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你能有什么出息?”顾二叔面色冷峻地看着他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知道了。”顾言点头。
“去吧。”顾二叔摆了摆手。
“哎,哎!”
说完,顾言离去。
两分钟后,警卫排的副排长迈步走进来,敬礼后喊道:“报告军长,人就在咱们这边的营区卫生所,我现在就可以带人摁住他,交给警署。”
“算了。”顾二叔摆手:“这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圈子,小崽子选择怎么对待朋友,我不掺和,让他自己决定吧。”
“那警署那边?”副排长见顾二叔多说了几句,才敢出言问了一句。
顾二叔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个什么福不是没死吗?没死作什么?糊弄糊弄得了呗!真要追究,较个真,那小二柱出事儿跟他没关系吗?”
副排长一笑。
“睡了,明天去参加告别仪式。”顾二叔疲惫地站起身,抻了个懒腰。
……
一个半小时后,当张副官亲自带着顾言来到警署后,警署署长脑瓜子都大了一圈。
真追究?那翻出来前段时间的事儿,就没完没了了。
不追究吧,长吉那边又不太好交代。
最后警署没办法,直接把顾言和秦禹去殴打福少的事儿,判定为治安案件,而小白持枪射杀三公子和小耀,则是被另案处理,发出了a级通缉令。
这样一来,也算给足了长吉那边面子。
……
顾言从警署出来时,已经是早晨八点多钟了,他坐在车内咬着包子冲秦禹说道:“小白,肯定是在家里待不了了……。”
第九零二章 一群流浪客
早晨营区内。
顾言站在汽车旁边,低声冲秦禹交代道:“张副官跟警署那边聊了一下,他们其实压力也很大。冷战刚刚结束,上面也要坐在桌上谈了,所以他们现在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这才没有追究咱俩。但小白他们肯定是要抓的,长吉那边打过来招呼了,这没有点结果,肯定是不行。”
秦禹思考一下问道:“我让小白去南沪呢?”
“藏一时好藏,但时间长了,万一有哪个傻b偷着点小白一下,警署的人过去把他抓了,那咋办?”顾言摇头回道:“小白枪杀了俩人,这是铁的事实,到时候你想运作都运作不了。”
秦禹仔细斟酌着顾言的话,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小白不可能成天跟他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一旦时间长了,警惕性松了,那确实可能会被摁住。毕竟现在秦禹团队也无意中树敌不少,谁知道哪个人心里有恶意呢?
“安排他走吧,出去躲躲。”顾言伸手递给了秦禹一根烟。
“哎,去哪儿呢…?”秦禹低头点燃香烟,第一个想到的是江州耀光。可他仔细一琢磨,现在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个公司和自己是死抱一把,所以也不太安全。
“你在待规划区混那么久,没啥靠谱的朋友啊?”顾言转身问道:“让小白出去搞点生意先坐着呗,反正你有响儿,有药,养活他不难啊。”
“你还真说错了,我以前在待规划区的朋友并不多,现在还联系的,干的事儿都不适合小白。”秦禹斟酌半晌:“算了,我想到一个人,让小白暂时过去跟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谁啊?”顾言问。
“我先打个电话。”秦禹掏出手机,当着顾言面拨通了一个号码。
……
第六区(俄区)周边,零下四十多°的室外,吴天胤穿着厚厚的纯羊皮大衣,脸上挂着霜雪,站在雪壳子里,伸手掀开了一辆小卡车的苫布,用蹩脚的俄语说道:“пrtь kopo6ok(五箱)。”
左侧,四名白俄壮汉摘下手上厚厚的棉捂了,用刀割开纸壳箱,从里面拿出了几瓶药,仔细观察了一下。
吴天胤闷了一口烈酒,站在旁边静静观看。
“5000。”领头的白俄汉子看完药品后,转身竖起一巴掌说道。
“8000。”吴天胤摇头回道。
白俄汉子沉思一下,快步走回自己的皮卡车,从里面拽出来一把纯俄式冲峰枪,费力地拉动枪栓,冲着远处的雪地就搂了火。
“哒哒哒……!”
一排子d扫过去,雪花四溅。
吴天胤瞠目结舌地看着对方,不明所以。
“5000块,再加一箱这个。”白俄汉子龇着牙,伸手拍了拍车内的军火箱。
“你这一箱有几把啊,别拿两三支儿糊弄我。”吴天胤心细地走过去,伸手打开箱子,见到里面足有六把冲峰,这才点头:“可以。”
白俄汉子闻声立马张开手掌,搂着吴天胤用简单的中文说道:“我的兄弟,希望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枪我不太缺,你有没有点大件?”
“什么?”白俄汉子一脸茫然。
“炮,可以在雪地跑的改装车,还有俄区内的烈酒,食物,生活物资……。”吴天胤擦着嘴上的霜雪问道。
“你的药有多少?”对方想了一下反问。
“管够。”吴天胤舔了舔嘴唇。
白俄汉子眨了眨眼睛:“让我考虑一下。”
“妈的,奸商!”不远处的安仔撇嘴嘀咕了一句。
……
五分钟后。
白俄汉子离去,吴天胤回到车内,刚打着火准备离去,就发现车又陷住了。
“他妈的,这地方就不是人待的!”安仔心态爆炸地骂道:“老子嘴唇上要有点唾沫,三十秒不说话,嘴都冻上了。”
话音刚落,吴天胤拿起众人手里唯一一部卫星电话,抬头喊道:“先别吵,小禹给我打电话了。”
众人闭嘴,吴天胤下车后接通了秦禹的号码。
“喂?干啥呢,大佬?”
“快点说,电话费挺贵的。”吴天胤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催促了一句。
“艹,我还寻思沟通沟通感情呢。”秦禹挠了挠头:“我手下有个小兄弟,在燕北帮我办了点事儿,现在得躲。”
吴天胤只怔了一下,就明白秦禹想干啥了:“可以过来,但我提前跟你说好,这地方不养大爷,非常遭罪,没女人,没玩的,赚钱的路子我也正在趟呢。而且周围的人有点排外,弄不好啥时候就搞我们一下……我两周换了三个地方,还没稳定下来呢。”
“遭点罪倒没事儿,你帮我照顾好他就行。”
“我没死,他就没事儿。”吴天胤话语简洁地说道。
“行,人我很快给你送去。”
“好勒。”
“你缺钱吗?”秦禹问。
“钱不缺,药得想办法给我送点。这地方环境恶劣,药是硬通货,本地人非常认这个,不然可能早就干趴趴我们了。”吴天胤自嘲着说道。
“行,我想想办法,让人先给你再带去一些。你自己也想想招,趟一条能走回的路。”秦禹点头回应了一声。
“妥。”
“就这样昂,胤哥!”
“好勒!”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吴天胤咬着牙,在零下四十多°的室外,脱掉羊皮袄钻进车底,躺在雪壳子上,用喷灯去烘烤已经冻地起冰碴的中轴。
车内,安仔敞着门不停地起火轰油,后方四个兄弟玩命地推着车尾,想用硬物垫着轮胎,将车推出虚硬的雪坑。
天空雪花飘飞,罕见孤鹰盘旋在雪山之巅,肆意鸣叫着。
吴天胤这伙人就像是打不死的钢铁战士一样,不断地逃,不断的被现实挤压,又不断的为了活着,一往无前地行进着。
……
营区内。
秦禹看着小白,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你得走,先去老吴那儿。”
“我不想走。”小白是个浪人,他哪舍得这花花世界,去跟胤哥趴大雪地去:“哥,我去江州跟麟哥一块干,保证听话。”
“必须走!”秦禹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真特么不想去踩大雪壳子!”小白都快哭了。
“不想去也得去。”秦禹直接拍板决定了:“你先去那儿待一段,后面我有安排。”
“什么安排?”
“从欧盟区回来之后,我总觉得咱们可以在那边搞点事情干……。”秦禹思考半天后,突然说了一句。
第九零三章 离开燕北
秦禹当天跟小白谈完,就让马老二和徐洋俩人从区外开车送他离开。
上午。
林老爷子的告别仪式在区内举行,三大区不少政界大佬都纷纷亮相登场,而具有一定意义的是,顾泰安在吊唁现场曾与八区最高行政长官握手,并且亲切交谈,也算正式宣布“冷战”结束。
四合疗养院内,秦禹穿着黑色西装,小伙非常精神的站在顾言身边,正与他轻声交谈时,无意中扫到了长吉来的张茗茗,而对方也是往他和顾言这边看了一眼,才匆匆上了二楼。
“她就是福少的关系吧?”秦禹低声问道。
“是。”顾言点头:“三大区市政一把里,她是唯一一个女的,很有能力的。”
秦禹沉默。
“你们药厂是不是打算进军长吉市场?”顾言扭头问道。
“对!”
“那就有点难了。”顾言背手说道:“在铁路项目上,你和长吉星耀可能也在竞争的位置上。九区一共会选出来五家中标企业,奉北三家,剩下的两家估计就是你们了。”
“这个承包范围和垫资金额,都是统一的吗?”秦禹问。
“肯定不是啊。”顾言摇头:“谁关系近一些,资本能力强一些,占的盘子肯定会大一点。”
“我明白你意思了。”秦禹点头。
“没事儿,一会结束,咱俩在单独谈谈这个项目。”
“好!”
二人正在聊天时,有人上台向林老爷子致辞,吊唁仪式也接近了尾声。
……
当秦禹正在参加八区规格最高的葬礼时,三公子和小耀的尸体被放在警署下属医院的太平间内,依然无人认领。
三公子是逃犯,又曾在燕北参与了暗中搞顾言的事件,所以那些偷偷帮助他藏匿的人,谁也不会在这时候出面去管他被杀的案子,从而得罪顾言,惹上麻烦。
松江那边,徐副市长倒台了之后,绝大部分的亲戚都因经济问题受到了牵连,入狱的入狱,被判的被判,根本没有能力在去管三公子。而那些身上没事的亲戚,曾经也没得到过徐家什么照顾,他们怕惹出是非,即使接了燕北警署的电话,也没人过去认领尸体。
两年多之前,在松江真可以用风光无限来形容的三公子,此刻混的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真可谓讽刺到了极致,但这也侧面说明,他有今天的下场,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儿。
秦禹在这个乱糟糟的时代里,碰到了机遇,也变现了机遇,他在一步步往上窜着,而从顶峰跌落的三公子,想东山再起又谈何容易?这个时代的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当初邢志伟评价他的那句话,也显得非常真实:“他要是手里没两个钱,那早他妈完蛋了!”
从三公子出现在韩桐的餐桌上,后者就没有拿他当一个平等的合作伙伴,让三公子干的事儿,几乎全是“枪”该干的。
三公子的尸体在太平间内躺了二十多天后,警署最终将他火化,并且过了没两天才有一位在待规划区居住的亲戚,将他的骨灰盒认领了回去,顺手埋在了自家的坟地内。
至此,秦禹在暗中的隐患少了一个,三公子死的也一点波澜都没有。
……
两天后,林老爷子的葬礼彻底结束。
待规划区的医院内,秦禹和顾言看望了一下马上准备转院,进行特殊治疗的二柱,并且谈起了铁路项目的事儿。
“你回去准备吧,提前组织组织工人,再采购一些设备,找一找在这方面有一定经验的专业人员,等我消息。”顾言站在楼梯间内,轻声嘱咐道:“招标开始之前,我会给你消息。”
“尽量搞到从松江作为.asxs.的建造线,这样我更好操作,对以后也有帮助。”秦禹提醒了一句。
“这我知道。”顾言点头:“铁路建完了,你们的活儿也不会结束,后续还有承包的管理项目,这个也很重要,我会争取的。”
“那就太好了。”
“你身上的标签越来越明显了。”顾言斟酌半晌,再次提醒道:“回松江之后养一段,尽量夹起尾巴做人。”
秦禹明白顾言的意思,他知道铁路的项目一上,自己就会被牢牢钉在军政派系上,不过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抵触的,只要是在体制内,站队选阵营就是不可避免的,更何况他个人对军政派系也是挺有好感的。
“行,那你抓紧处理一下燕北的事儿,就赶紧回去吧。”
“好!”
二人在楼梯间内聊了能有十几分钟,才返回病房,跟朱家的人坐了一会,这才悄然离开。
……
下午。
秦禹从医院内接出了察猛,私下去见了憨憨。
市区一家咖啡店内,憨憨低着头,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老人走都走了,你也看开点吧。”秦禹轻声劝说道:“我马上回松江了,要不你跟我一起?”
憨憨攥着秦禹的大手,沉默许久后说道:“不,我想去跟新闻组去欧盟区那边常驻一段时间!”
“去哪儿干啥?”秦禹皱眉说道:“那里很乱的。”
“我妈妈还是想让我留在燕北做时政新闻,可我不想。”憨憨抬头看着秦禹,如实说道:“我想做点更有意义的新闻!”
秦禹知道她是一个很倔的姑娘,一旦决定的事儿,自己劝也没用。
“怎么,你不支持我呀?”憨憨突然笑着问道。
秦禹思考半天,只能故作幽默的回道:“你这整一整就消失两年,老让我当和尚,这也受不了啊。”
“……你滚!”憨憨习惯性的掐了掐秦禹的耳朵。
“安全吗?”秦禹问。
“有当地新闻记者带队,很安全的,你放心吧。”憨憨笑面如花:“我走了,你要乖哦!”
“我他妈天天花天酒地,锻炼身体!”
“让我知道,你不老实,我就把你咔嚓了!”林憨憨磨着银牙,使劲儿拧了拧秦禹的大腿根。
“……哎,你累不累?咱俩找个地方躺一会啊?”秦禹很“硬”的问了一句。
……
第二日,昨天彻夜奋战的秦禹,眼眶子敖青的从市区某酒店内走出来,跟察猛一起踏上了归途,准备倾尽全力,开进铁路项目内。
第九零四章 生逢乱世,遍地机遇
秦禹回到松江后,立马就投入到了黑街警司的工作当中。而他这次“出差”看似在外面跑了很久,其实里外里加一块也就不到二十天。再加上老冯还没彻底离开,警司里有他坐镇,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即使这样,秦禹回来之后还是很小心的。燕北走一趟他肯定是被划在了军政派的阵营内,这以后有了立场,为人处事儿还是要低调一些的。
……
大约一周后,晚间九点多钟,秦禹在警司内处理完公务,带着老猫,朱伟二人,就一块去了土渣街。
以前这帮兄弟聚会,都是习惯性的在马家仓库二楼里,不过徐洋出来后,替秦禹在土渣街中心路段,买了一处四层楼房,专门用于天成建筑公司办公。
装修的活儿已经干完了,一二三层是办公区,四层有独立的电梯,员工不得乘坐,专门用于秦禹等人谈事儿,或是招待关系。
秦禹他们赶到的时候,马老二,徐洋,张亮,刘子叔等人已经在了。
“哎呦,秦司长吉祥!”张亮调侃式地冲秦禹敬了个礼。
“众爱卿平身。”秦装b摆了摆手,矜持地坐在了众人对面。
“滚吧你。”张亮翻了翻白眼,插手问道:“这回来一周了,咋刚露面呢?”
“警署开会,指标审核,重点案件批阅……整的我脑袋都大了三圈,真没时间出来扯淡。”秦禹这倒没有找借口,他之前积压的工作太多,回来这一周都在忙着擦屁股。
“哎,我听说个事儿。”徐洋突然插了一句。
“啥啊?”秦禹抬头问道。
“我听说松江要重新扩出来一个区?”徐洋问。
“对对,我也听说了。”张亮点头附和道:“除平道,开元,江南,黑街外,松江好像还要扩一个新元开发区。”
“你们消息挺灵通啊。”秦禹点了根烟,笑着回道:“是要扩一个区,往二龙岗方向延伸,区总面积230.46平方千米,铁路项目的九区起始点就在这儿!”
“我说的嘛。”徐洋一笑:“之前警署突然扩充那么多警力,市里是一定要有大动作的。”
“是奉北首府批的。”秦禹轻声解释道:“不光松江要扩区。长吉,奉北,还有七区,八区的一些城市,都要扩区。近几年咱们三大区还算太平,发展速度很快,再过几年,说不定还要扩新城区,慢慢吸纳待规划区人口!”
“哎,扩区了之后,是不是还要永久居留权的开放啊。”马老二问。
“第一批,开放一百五十万个永久居留权。”秦禹点头应道:“辐射范围是松江外一千公里内的待规划区流民,以抽签的形式方法!”
马老二听到这话,眼神变得很兴奋:“哎,你有没有准确的消息,这个新元区的警司司长是谁的!”
秦禹一笑,没有接话。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老冯!”徐洋替秦禹回了一句。
“聪明!”秦禹给徐洋一个肯定的眼神说道:“这个老喷子,一天天可能撒谎了,他之前告诉我说,自己也不知道下一站是哪儿,实际上他早都心里有数了!新元区的司长,警署和奉北那边已经内定了,就是他。”
“一看就能看出来,你被提上去了,他却没马上走,这明显就是等活儿呢。”徐洋吸了口烟说道:“这几年老冯在黑街政绩卓越,整的挺好,而新元区扩充,涉及到流民安置,治安维稳,以及户籍入档等一系列事儿,也需要一个有能力,有想法的人来镇镇场子!”
“是的。”秦禹插手说道:“老冯是新元司长兼任警署副署长,正儿八经算是进入了松江警务系统的顶级位了。”
“能猜到。”张亮笑着点头,拍了拍秦禹的大腿说道:“你这爹越硬,我们心里越托底!”
秦禹白了他一眼:“是啊,我也希望我爹硬,要不然,我下面这些儿子咋养活!”
“哈哈哈哈!”
众人闻声爆笑。
“哎,小禹,如果老冯是新元区司长,那咱能发一笔财。”马老二双眼兴奋的说了一句。
“发什么财?”秦禹问。
“一百五十万的永久居留权,你要能通过老冯的关系,偷偷拿百分之一的名额,那至少都是上千万的利润。”马老二低声说道:“我们几个在地面上做盘,分分钟就能把这名额卖出去。”
“不,老冯不会干这事儿的。”秦禹立马摇头回道:“他是心里有大爱的领导,这种原则性问题,他是不会犯的。”
“你和他这关系,磨一磨搞出来点应该不难吧?”张亮问。
“我虽然也是花钱买的居留权来的松江,但我自己也是不想干这事儿的。”秦禹很认真的看着众人说道:“咱们要带头做这个事儿,居留权会被炒出个天价,一旦待规划区那边要因为这事儿闹点动静出来,咱们就缺了大德了。”
众人沉默。
“况且,居留权发放问题不光是警司说的算,未来新上来的首席议员会专门成立个部门,监督居留权发放。”秦禹眉头轻皱的说道:“老冯是军政派的,那首席议员一定会选个学院,或党政,亦或者是中立派的。”
“哦,是这样!”马老二点头。
“有药厂,有响儿,还有马上要搞的铁路项目,赚钱的资源我们已经占了很多了,得知足。”秦禹面色严肃的冲着众人说道:“这次回来我身上有了标签,有好处也有坏处,咱们低调一点,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嗯。”马老二是地地道道的地面人士,他对于赚钱的尺度,内心接受度肯定是比较大的,但好在非常听劝,也信任秦禹的眼光,所以心里也默认了未来一段时间的思路。
“不过大家放心,这太过线的买卖咱们碰不了,也可以做一些正经的生意啊。”秦禹抬头看着众人说道:“有老冯罩着,随便投资点啥不赚钱啊!”
“也是!”徐洋点头。
“今天来,主要说两个正事儿。”秦禹吸了口烟,脸色认真的说道:“大洋,老二,还有亮子,你们三个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给我解决铁路项目的工人问题!”
……
燕北,一辆汽车停在医院楼下,韩三千在秘书的带领下,步伐匆匆的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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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8点20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