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被抓包去干活儿
为了解决旧纪元危机，白小帆决心给予永恒帝国迎头痛击，让他们第一次在吞并一个文明的时候遭到打击，也是给予所有现在还在观望，或者已经加入白夜公会领到的文明同盟的文明们，一些信心。
只不过这场战争并不像是白小帆一开始想的那么容易，首先去找到永恒帝国的踪迹，就没那么容易。永恒帝国现在采取的是更加小成本又很实用的策略，“病毒战术”。
盖侬某种角度来说就是一种病毒，沾染到生命，生命就会变成猪布林之类的怪物，壮大盖侬的力量，然后它会将魔气传播给其他的人，甚至是机械，让其变为魔化物。当然要彻底地在一颗星球进行这样的大传播，永恒帝国必须在每个星球的轨道上，修建其一颗红月。只要红月存在，魔气将会不断地凝聚，并复活那些怪物们。
这样的事情是平时相信科学的许多唯物文明不干想的，一些灵能文明也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东西，很多文明也就这样屈服了。
“白小帆，你到底动不动组建一支几十个文明一起参加的舰队，还要给他们加持你的三角力量印记是多么复杂的一件事？！实际做工作的人又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王八蛋现在天天呆在家里，喝肥宅快乐水，玩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被你的女朋友玩。”雪莉在通信里听上去怒气值爆棚。
“喂，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是我还没有证据。”
雪莉：“别打岔，我告诉你，你把事情都安排完了，你就觉得自己没有事情了吗？不可能的！大家都在忙碌，就连那些新加入的一等役们也在玩命的训练，跑出去交涉其他文明，帮助我们组建联军，而你这个罪魁祸首，每天浪费生命，难道不觉得羞愧么？”
白小帆摸了摸鼻子：“被你这么一说，觉得还挺羞愧的。”
其实雪莉也不得不承认，白小帆在顶层设计的部分，其实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包括扩容服务器，容纳其他文明的战士成为深空旅人的一等役，用这样的方式来争取其他文明的信任，并把他们绑在战车上。
现在来看，这个策略还是成功的，在比较短的时间里，一个初见规模的联盟已经组建起来。至于军团、舰队，乃至文明经济和后勤的建设什么的，也不在白小帆的领域内。他更加像是一个ceo，有了一个主意，有许多的人帮他执行。
只是雪莉算是承担责任最多的一个，她甚至接了白小帆作为地理会理事长的活儿，实质上在管理着地球文明的发展。
白夜公会作为连接各大文明一起对抗永恒帝国的一个桥梁，也需要有专业的机构。所以白夜公会也成立了自己的协调委员会，协调委员会的乘员倒主要是二等役，因为他们的工作是事务性的，不需要打打杀杀，一些来自于地球文明的行政和星际政治人员进入这个协调会，然后其他文明的人也进入协调委员会。尽管许多事情都要呈报给白小帆拍板，但是大体上这个协调委员会可以管理大部分公会的事务。确定文明的接洽，确定人员的进入，乃至确定星球搬迁的事情。只是最终动手搬家的人还是会长白小帆本人。
雪莉很忙，于是看到白小帆是个闲人，每天工作时间不超过3个小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雪莉还是一个神级ai，她的时间其实比正常人更长，因为她一秒钟能做的计算和计划，是天文数字级别的。
心态不平衡就得找人出气，白小帆就是靶子了。
“你，给我出去干点什么！！！”
白小帆只能高挂免战牌，老老实实地出门了。
其实他也确实可以作为一等役去做一些工作，比如永恒帝国在一些星球正在进行侵略，很多一等役就渗透上去进行协助。这不同于普通的星际战争，是大舰队的纵横捭阖。在这个场景中，大舰队可能分分钟被沾染。反而是机动灵活，随时可以跑回后勤舰或者群星宇宙的一等役们，在打击永恒帝国的小规模力量时，比较好用。
也是因为这些一等役的战斗，也是的被侵略的文明增加了对白夜公会的信任。人家可是在冒着风险帮你们对抗永恒帝国，而且他们的三角力量印记，确实可以抗衡盖侬魔气。
“呼，我现在到底算是白小帆呢，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呢？”捏了捏自己的脸，白小帆带着自嘲口气地说道。
不同于其他人基本上都以小队进行活动，白小帆这一次选择了solo单干。而且因为白小帆太过重要，雪莉虽然要求白小帆去做事，但是还是要求白小帆的本体、旧掌机全部留在群星宇宙，而让白小帆自己分裂出意识体，驱动角色，像是其他普通玩家一样进入主宇宙。
白小帆还真的没有过撇开自己的旧掌机行动过，没有旧掌机，就意味着很多东西都没法使用，最典型的就是次元背包。
不过每一个玩家都是有自己的背包格子的，不同于最早大贤者规定的限制，每个角色卡带会根据自己的设定来拥有不同数量的格子。
白小帆仍旧是以林克的角色出击，他已经非常习惯于这个角色了。甚至在群星宇宙，他都是以林克出现的机会更多，而本体早就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了。
他这一次来到的这颗星球，正是位于前线绯虹星域，是一个名叫兽王星的星球。兽王星所属兽王文明，并不是在南十字星文明联合议会之中的文明，这个文明只有兽王星一颗星球，走得发展方向也不是科技-机械的路子，而是生物进化的路线。
这个文明没有什么对外扩张性，但是却并不弱，其文明中的个体是基因不同的智慧生命，在人类看来就是一些怪物，只是这些怪物各有神通，甚至还能对抗侵略他们的宇宙飞船。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敌人是永恒盖侬，魔气沾染之下，让他们也很难应付。
第364章 兽王文明
白小帆是被一艘潜龙侦察舰就这么扔出船外的，还不是在星球地表，是在重力井轨道上。
现在每一艘潜龙级侦察舰都是宝贝，也都是最忙碌的载具，运载着各种一等役和不同文明的人往来。为了运载比较多的人，雪莉还安排建造了一些大型的移民舰，这些移民舰跟勃莱文明的移民舰类似，都是内设半位面，如同放进去了一个小星星一样，可以运载上亿的人口。
一般要是执行战斗任务，一等役都是进入轨道空降舱，像是炸弹一样被丢出去，轨道空降舱会自己降落在星球表面。永恒帝国倒不同于一些科技实力很强的文明，可能很好地拦截这些轨道空降舱，所以轨道空降舱成功登陆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如果是普通的陆战队，轨道空降舱还会装有食物武器等物资，但一等役是有背包格子的，所以不太需要，只是作为额外使用，多放了一些东西，比如多一套的终端，一些必要的工具和其他物资。
白小帆踢开了轨道空降舱的门，一阵白色的雾气缭绕，白小帆扑扇着走出来，自己吐槽自己：“怎么感觉跟终结者降临似的。”
他一抬头，突然见到一只巨大的鸟朝着他俯冲过来。这只巨大的鸟浑身五彩羽毛，体长至少有十几米，翼展有几十米，更像是一只始祖鸟，爪子锋利，叫声几乎能够震破玻璃。
白小帆随意地一瞥，拔出了守护者之刃，直接踏入时间的缝隙，上去一剑将大鸟从空中劈了下来。
等大鸟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重伤，而且倒在了地上。
白小帆提着剑，像屠夫一样走上来，就要结果这大鸟。
这大鸟突然发出了精神波：“别介，好汉别动手，我是智慧生物，智慧生物不能吃智慧生物的！多恶心，你放我一马！”
白小帆的剑尖已经抵在了这大鸟的心脏上，他现在超凡绝伦的战斗能力让他很轻易可以感受到对方跳动的心跳。
白小帆沉着冷静：“没关系，我只杀你，不吃你，你大概也不好吃。”
大鸟吓得都要流泪了，继续用意念交流：“大哥，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见过你，以为是什么威胁物，才攻击你，我错了，您饶我一命吧，你们灵长人不是喜欢养宠物吗，我当你宠物！”
白小帆倒是觉得有趣，兽王星上几乎所有的动物，都是智慧生命。这个文明是一种生物文明，跟虫群那种生物文明倒不同，这种生物通过特殊的方式让自己的基因处于非常活跃的进化状态，他们不借助于外物，不断地通过适应环境和进化，诞生新的能力。
兽王文明的每个个体，都是不同的，他们尽管不懂什么科学道理，但是他们的身躯却能够长成非常强悍的东西，最强大的兽王星个体，是能够飞出外太空，直接硬抗宇宙飞船的。
兽王文明相信，生物的基因本身就是宇宙至理的结晶，不需要对外去学习，探索自身就已经足够。也是因为这样，一些兽王人甚至进化出了曲速的功能，一些兽王人能够自体产生小部分的反物质，对于大多数灵长人来说，这都是不可思议的。
但显然，白小帆见到的这只大鸟，就是个low逼角色，没什么厉害的。
“你们兽王人都这么没有尊严的吗？”
大鸟一把鼻涕一把泪，“尊严是什么，能当饭吃吗？能活命吗？”
白小帆倒是真的觉得这兽王人还有点意思。
“我没兴趣当你的主人，也不想养你这么丑的一只宠物，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了，要听我的命令，我随时可以夺走你的性命。”
他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小东西，放在了大鸟的身上，直接钻进了他的皮肤骨肉中。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怎么进入了我的身体，好奇怪的感觉！”
白小帆黑着脸，已经想切了这只怪鸟了。
“这是我的机器人，你不用想着把它拍出来，它现在寄居在你的体内，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将你炸到其他次元去，你不信可以现在试试。”
“不不不，我不敢的！”大鸟老老实实。
白小帆让这大鸟驮着他的轨道空降舱，就这么靠着双脚在地面上行走。这里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兽王星的植被也都特别茂盛，兽王星人没有什么文明建设的意识。他们更加原始和直接，他们猎食同类，吃饱了睡，睡饱了就进化，他们一生之中的形态可能千奇百怪。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进化都算是成功的进化，有一些进化就失败了。而进化失败的兽王星人会成为其他兽王星人的食物，他们错误的进化路线也会成为别人的经验教训。
“你刚才还说吃智慧生物是恶心的，你们兽王星人根本就是互相吃啊。”
大鸟煞有介事地道：“呃，我是知道其他文明的生物大部分认为吃智慧生命是恶心的，你们建立了太多没有用的东西，兽王星人不热衷于任何抽象的东西，比如道德，我至今都是不能理解那究竟是什么。我们吃掉同类是天经地义的，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同类也会换一种方式继续在我们的身体内延续。我们获得了他们进化失败的基因，同时找到新的进化路线。”
白小帆好奇问：“那你们吃其他星球的生物会有同样效果吗？”
大鸟摇头：“不会的，除了营养物质，基因方面不会有帮助。”
白小帆又问了个自己后悔问的问题：“那你们怎么繁衍下一代？”
“发情了就找一个同样在发情的异**配啊。”
“呃，也就是说，你们的食物，也可以成为你们后代的母亲或父亲？”
大鸟：“我们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概念，什么父亲母亲的，因为我们是不抚养我们的后代的。甚至有的时候我们觉得后代麻烦的话，也会吃掉他们。”
白小帆也是觉得魔幻，兽王文明实在跟他所处的地球文明差异性太大，即便如此白小帆也没有什么好批判的，人家本身就是这样的文明，甚至发展到了相当的高度，用自己的脑袋去衡量别人，很多时候都是没意义的。
第365章 抗体
白小帆走着路，如果看到大鸟不老实，会用一根光子鞭子直接抽打在地面上，抽出一个可怕的裂缝，吓唬这头大鸟。
大鸟也老老实实地，其实不用白小帆吓唬，它体内现在被埋了一个迷你型恐怖守护者，随时可能被白小帆引爆，直接化为湮灭。
“兽王星对抗永恒帝国的情况，你跟我讲一讲。”白小帆问。
大鸟：“主子，您说的是那些诡异的雾气，以及傻乎乎的那些外星人吧。没错，这些东西确实最近出现在兽王星，但是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麻烦，至少对于我们这些强大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威胁。”
白小帆笑：“你强大么？”
大鸟谄媚地笑：“跟主人您比自然是不行，但是跟那些弱小的兽王人相比，我还是有点厉害的。”
大鸟接着解释：“那些暗红色的雾气，确实可怕，一旦沾染了，就会导致我们变异成为那些没有灵智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实在是太笨拙了，没有什么有效的战力。只有很弱小的东西会被红雾困住，我们这些人都很快跑掉了。至于那些怪物，啧啧，弱得可以。而且即便吃掉他们，也不会变成怪物，所以虽然兽王星确实有一些怪物在作乱，但是其实没有什么要紧的。”
白小帆注意到一个问题：“什么，你们吃了猪布林，不会发生变异？”
“不仅不会变异，似乎吃了那些东西之后，会闹一阵子肚子，然后我们就进化出了能够对付红雾侵染的基因，所以那些怪物现在就是我们的食物了。只是非常不好吃，而且吃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因为那些东西已经不是兽王人了，没有又用的基因给我们。”
这倒是让白小帆十分惊奇，兽王文明这种生物进化文明，居然还是有一些特异之处。那么多文明都束手无策的盖侬魔气，对他们来说，居然已经被解决了。甚至这些家伙都可以吃猪布林之类的怪物了，完美融入食物链（实际上兽王人不存在食物链）。
不过兽王文明的这点强项，不能分享给其他的文明，生物文明是靠自己的身体和基因，而普通人是不可能拥有兽王人的基因的。
想到这里，白小帆抽了大鸟的一斤血液，大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地让白小帆放血。白小帆随后还捕捉了好几个其他不同的兽王人，也抽取了他们的血液。白小帆也发现，不是所有的兽王人都像是大鸟一样会用意念进行交流，很多就不能跟白小帆有什么交流。他们也不懂得什么中立语言码，发出的叫声白小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尽管不能理解他们，但白小帆也清楚，这些家伙其实是有智商的，勉强算得上是智慧生命。
“主子，我知道您在干什么，您想收集我们兽王人的基因，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其实不少其他文明都尝试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们全部都失败了。我们兽王人是这宇宙中非常特殊的种族，我们的基因就保留着宇宙的奥秘，这也不是什么文明能够探知的秘密。”
白小帆转过头来看着他：“既然研究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么我就干脆炸了你吧。”
“别介，主子，你们一定能研究出来非常厉害的成果的！”
东西送回了海拉鲁星，雪莉就询问白小帆：“这是什么东西？”
“试验材料，兽王文明你听过么？”
“一个生物进化型的文明，是现阶段银河系这条路走得最远的文明，不过不太可能有什么出路的。”
“好吧。我现在正在兽王星。我发现这里的生物虽然也被侵染了一部分，但是随着他们吃猪布林，似乎吃出‘抗体’来了，现在已经不怕被侵染了。”
雪莉也来了兴趣：“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有意思。不过兽王人做得到，我们其他种族的人是做不到的，他们的基因非常不稳定，进化可能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有的时候进化成功，有的时候进化失败，所以大约30%的兽王人是死于基因崩溃的。”
“原来是这样。”白小帆想了想也能够明白，如果基因进化真的那么快，恐怕每一个兽王人都是横渡宇宙的神明了。也正是因为基因进化速度快，方向可能很杂，错误的方向可能让整个生物体都直接毁灭。
“不管怎么样，研究看看，我们也有我们生物工程的技术，兴许研究一下这些兽王人，有助于我们搞一些其他的东西。”
雪莉不爽：“我有点后悔把你丢出去了，你这个家伙在让自己繁忙的同时，总会让别人更繁忙。”
“嘿嘿，不是有生物科技研究所么？你让专业人员去做这事。”
白小帆接着对雪莉道：“了解了这边的情况，我倒是有一点不想让兽王文明完全脱离红月支配了。”
雪莉也是冰雪聪明：“因为盖侬魔气每一次发动红月去复活制造出猪布林、蜥蜴战士那样的怪物，都是需要耗费自己的力量的。而在兽王星上，慢慢地他们就会吸收不到什么力量，因为这里的兽王人早晚会将抗体的基因传递给每一个个体，最终永恒帝国谁也转化不了。兽王人不断地吃掉盖侬的手下怪物，等于不断地消耗盖侬的力量。”
“正是这样。”白小帆笑了，“只不过，这只是一个星球，恐怕消耗盖侬的力量也是非常有限的。”
雪莉：“所以釜底抽薪地解决办法，是斩断传播途径，让永恒帝国不能转化其他文明和星球，将其力量控制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最后我们组建的联军不断地对他们进行讨伐，直至我们将其消灭掉。”
消灭永恒帝国就像是在对抗一场大流行病，永恒帝国的魔气不断地在传播，并且利用恐惧去蚕食所有人。但白小帆他们也同样可以用对付流行病的方法对付永恒帝国，一等役们不断地出现在前线，阻止永恒帝国的侵染，同时建立一个隔离区域，将永恒帝国控制在其内。
第366章 出卖同类
雪莉的计划是，带领着联军打几场关键性的会战，从而将永恒帝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打掉原本属于议会的星门系统，这些星门大部分是由从前的勃莱文明建立的，现在已经被议会接管。议会名存实亡，实际上是由几个iv型文明，永恒帝国的走狗给控制的。为了避免永恒帝国借由这些方便的星门去到宇宙中的任何地方，所以白小帆必须将这些星门打掉或者夺取。
兽王星所在的绯虹星域就有一座星门，白小帆也怀疑，绯虹星域的所有红月，应该都是永恒帝国通过星门给送过来的。至少现在，永恒帝国并不掌握跃迁的技术。曾经的勃莱文明也不曾研发出跃迁技术，而是主要依赖星门的。
技术角度上看，永恒帝国是个菜鸡，可是他们控制了技术强大的几个神仆文明，这些神仆文明的技术是不弱的。
白小帆准备继续在兽王星上观察一段时间，随后去占据绯虹星域的星门，从而彻底中断永恒帝国增援的机会。说是彻底也并不准确，因为他们要是进行曲速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曲速的航行速度没那么快，不像是星门可以即时地传送，而且冷却时间也短。另外曲速航行所引发的时空波动，是可以被地球文明设置的天文侦测雷达所发现的。
在白小帆来到兽王星的第二天，他终于看到了盖侬怪物。
面前的怪物是一头身高七八米的莫力布林，比白小帆普通见过的莫力布林要高大许多，而且让白小帆有些意外，这头莫力布林张开大嘴是能够喷火的。
大鸟跟白小帆说：“这可怜的家伙，没有得到抗体基因，就被沾染了。它在转化成怪物之前，应该没有这么弱的，转化严重削弱了它的力量。它的一部分能力应该是被保留下来了，不过喷出1000度的火焰，这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能力，我喷出的火焰温度比他更高。”
这点白小帆倒是不怀疑，他已经研究过大鸟了。别看这伙计怂的一逼，但其实他体内是有一个能源器官的，很难想象兽王人居然可以在体内形成类似聚变反应堆的能源器官。实际上这些兽王人进食同类，并不是单纯为了营养。
像是人类这么“低级”的生物，进食是为了维持自身代谢的营养物质，是能量的摄取，因为他们自己不能产生能量。但是兽王人不是，他们动辄体内就是高效的太阳能转化物质，或者干脆像是大鸟这样，身体里面有反应堆一样的器官，他们吃掉一些原料，直接在体内进行聚变反应，产生自己身体所需的能量。有一些强大的个体更扯，对于原本地球人来说都是难于登天的反物质的制备，他们通过正常的生理过程就能行程，然后通过可控的正反物质湮灭，在体内行程海量的能源。
白小帆都不能理解，这些生物到底是如何形成如此可怕的身体的。
不过也是幸好，永恒盖侬沾染转化的兽王人，都变成了没有那么变态的猪布林之类的怪物，比起正常生物转化出来的怪物，这些怪物肯定强大不少，但是比起他们的原体还是不如的。要不然兽王星就估计成了永恒帝国输出强力怪物的地方了。
为了表现自己，大鸟直接冲上去对付这头莫力布林了。
莫力布林大怒，举起一根大树朝着大鸟打过来。谁知大鸟的爪子无比锋利，直接像是切黄油一样将大树给切成了几块，它锋利无比的爪子抓向了莫力布林，莫力布林只能吐出一团火焰。
可大鸟压根不惧火焰，直接冲过火焰按住了莫力布林。他锋利的喙啄击多次，直接将这头莫力布林啄得面目全非，最终化成了一团魔气消散掉了。
白小帆一愣：“不是说这东西能吃的吗？”
大鸟：“是能吃，得活吃，如果死了的话，就会变成这种东西。它们其实根本就不是生物，或者说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物质。吃了没有什么愉悦感，不过因为适应了这种物质，我们最终会进化出抵御它的基因。”
白小帆也有点理解了，魔气只能沾染不算特别强的兽王人，转化完反而还变弱了。所以兽王人在免疫了被沾染之后，各种消灭盖侬怪物。要不是这东西不好吃，恐怕早就在这颗星球上被消耗干净了。
“就是不知道永恒帝国会不会采取一些其他手段来对付这颗星球。”
大鸟似乎在猜测着白小帆的想法：“主子，您是想要对付这些怪物吧，不如您再抓一些我的同类，然后给他们也注入那个小东西，让他们到处猎杀这些怪物。应该很短地时间内就能把它们都消灭干净了。”
白小帆有些惊讶地盯着大鸟：“你这是出卖了你的同类啊？”
大鸟：“我可是对主子忠心耿耿的，同类算什么啊，本来我们兽王人就是更注重个体进化的生物，同类除了为我们提供食物，也就是作为交配对象了。”
拿地球人的伦理是没办法评判兽王人的，因为这里经常可能出现什么儿子把老爸当成了晚餐，玄孙跟祖爷爷又孕育了下一代之类的事情。因为他们的基因不是固定的，而且适应性特别强，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约束。
白小帆寻思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随手丢出了一些精灵球，从中跑出了好几个宝可梦。虽然比起兽王人，宝可梦的身材小太多，但是白小帆培育的这些宝可梦可是格外强大的。
白小帆还不小心放出了咕咕鸡，这头非常孤傲的咕咕鸡，站立在这片大地上，遗世而独立。
“这……”在看到咕咕鸡的瞬间，大鸟震惊了。
“何等美丽的生物啊！我想要跟它交往！”
白小帆也震惊了：“你说什么？”
“啊，主子，请允许我追求您的宠物，它实在是太美了。”
“它都不是你的同类啊。”
白小帆这话刚说完，突然只见咕咕鸡躯体突然咔咔的想起来，从一只羽毛鲜艳的鸡，不断地变大起来！
第367章 古凤
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白小帆目睹了咕咕鸡从一只鸡的大小，长成了比大鸟还要巨大的鸟类生物。
它的鸡头变得更加俊美，头颈修长，色彩鲜艳，周身的羽毛如火焰一般灿烂，也有如翠绿、靛蓝等不同颜色的点缀，翅膀张开之后近乎百米，遗传了鸡的特征，它的胸部肌肉格外发达，它的鸟爪锋利无比，甚至还是金色，尾羽也变长了许多。这一番变化下来，咕咕鸡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威严美丽的凤凰了。
白小帆是一脸懵逼：“这是进化了？”
大鸟还在一旁惊叹着：“太美了，虽然它并不是兽王人，但是它的高贵和强大，不逊于我们星球上真正的支配者们。”
兽王星最强大的生物就是支配者级的兽王人，他们进化到了非常可怕的程度，属于肉身横渡宇宙，身体里自带反物质湮灭能源，甚至还能够曲速的怪物们。相应地，这样强大的支配者级兽王人数量也是很少的。一般估计不会超过一百个。
白小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咕咕鸡只不过是塞尔达传说里面一只带有彩蛋性质的生物，怎么被他带出来之后，就这么迷幻了。
“难道是这个星球特殊的环境激发了它？”白小帆想要找到个理由，可是并不容易。
进化完成之后，咕咕鸡就这么站立在那儿，仍是原本的性格，遗世而独立，孤芳自赏的感觉。不过它倒是没有撇下白小帆离开，似乎跟白小帆还是有一定的连结的。
咕咕鸡的智商和精神力显然很强大，但是它并没有跟白小帆进行交流的打算。这可能跟它的动物性有关系，实际上很多兽王人也这样的，不认为有任何跟别人交流的必要，生活就是吃喝、繁殖和战斗而已。
“继续叫你咕咕鸡显然不太合适了，像是凤凰，叫做咕咕凤？不太庄重啊，干脆叫做古凤吧。”白小帆对着它说道，而原本的咕咕鸡对此一点反应没有，一幅随你便的样子。
它原本是有一个芙蓉的名字的，只是白小帆就养了这么一只咕咕鸡，也不怎么这么称呼它。
就在白小帆还想要继续研究一下这头古凤的时候，突然古凤振翅长鸣，直接飞上了长空。
“怎么回事，好像它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白小帆也不客气，直接跳到了大鸟的背上，让大鸟驮着他追着古凤而去。
古凤直接飞出了大气层，来到了轨道上。大鸟也是有些实力的兽王人，在真空中生存也并不成问题。白小帆也终于看到了古凤的目的地——红月。
此时红月的周围，已然出现了十多个巨大的身影，他们或鸟或兽，姿态千奇，白小帆明确地感受到了座下大鸟的恐惧，显然这些兽王人正是传说中支配者级的存在。
在这群巨大的身影中，白小帆居然瞧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巨大的灵长人女性，至少有五六十米的高度，一头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皮肤如羊脂白玉一般，容貌绝丽，姿色冶艳，当然更加让人接受不能的是，她浑身上下不着寸缕。
白小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确定她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兽王人，但是她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居然出现了新的同伴吗？”她的意识传递了过来。
她所指的是古凤。
古凤清啼一声，白小帆没懂什么意思，不过那个变身成人的兽王人是明白了。
她视线越过古凤，看向了白小帆。
“来访者，你的目的应该跟我们是一样的，驱除这红色雾气吧。”
白小帆飞了上来，他也穿着战甲，在宇宙中自由运动不是问题。倒是大鸟已经瘫了，在支配者级兽王人面前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你好，支配者，我是来自白夜公会的白小帆，你说的没错，我正是为了对抗永恒帝国而来。”
女性兽王人笑了笑，然后身躯居然急剧缩小，转眼间变成了正常人类的身高，甚至还多了一对尖耳朵，明显是模仿海利亚人而设的。
她走上前，看着白小帆，说道：“我的名字是蜂鸟，是生活在兽王星上的人。你可能奇怪于我为什么变成你们灵长人的模样。这算是我的一个个人爱好吧，很久之前，一艘飞船失事在兽王星，我救了上面的一个舰员，从他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你们灵长人的事情，也知道了外面的事情。我产生了灵长人的情感，爱上了他，然而最终他离我而去了。”
虽然不清楚这些事情跟现在围攻红月有什么关系，不过人家说了，白小帆也就这么听吧。蜂鸟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她说话的时候，其他兽王人支配者完全不动，显然她隐隐就是这些强大的兽王人支配者的领袖。
“我曾经仰慕你们的文化，流浪宇宙，见识了很多不同的文明，最终也回到了我的家乡。现在这副样子，只是习惯了那段日子。”
白小帆心里吐槽：“我不相信你周游其他文明的时候，也是这样啥也不穿的。”
“自我介绍到这里差不多了，白夜公会的白小帆，现在请你也讲一些自己的事情吧。”
白小帆不太习惯这样一种交谈，不过他还是很平常心地回应：“嗯，好。我出身于一个普通的星际前星球地球，不过我的父亲是已经断绝在历史长河中的v型文明勃莱文明的启迪者。因为他的缘故，我掌握一件非凡容器，并且现在创立了白夜公会，也让地球文明去到了另一个宇宙，暂时躲避来自旧纪元的永恒帝国的入侵。我现在和我的同伴们一起在主宇宙邀请各文明，一同对抗旧纪元危机。”
细节很多都没说，但是讲的东西都是真实的。白小帆感觉，貌似面前的兽王人支配者，比较重视一个人的坦诚。
蜂鸟问：“所以，你是希望邀请我们兽王人对抗什么永恒帝国吗？”
白小帆摇头：“本来没这个打算，兽王文明是生物文明，并不存在强大的动员组织，至少在见到你们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你们也产生了对抗魔气的抗体，我认为借助你们去消耗永恒帝国可能会更好，虽然这个消耗可能消耗不了多少。”
一个直立行走的狮子人，怒吼一声：“想要利用我们吗？”
蜂鸟随便摇了摇手，狮子人立即闭嘴了。
第368章 一剑
蜂鸟目光清淡地看着白小帆：“我欣赏你的坦诚，这对于灵长人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品质。”
白小帆：“大概吧。”
蜂鸟：“只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不能继续纵容你所说的永恒帝国，在我们的星球继续肆虐。尽管我们这些人，拥有抵挡它的能力，但是大部分的兽王人还没有拥有这样的基因，他们会不断被转化，这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所以，我决定，摧毁这个红月。”
白小帆点点头：“明白了，不管是哪一种方式，都符合我的利益。请允许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一只看上去像是放大了几万倍的甲虫的兽王人冷嘲：“灵长人，你们都是借助外物的，就凭你一个人在这里，能帮我们什么？”
狮子兽王人也附和：“没错，你们的身躯弱小，就算你收服了一只像是兽王人的生物，又能发挥出多少实力？我们早已经计算过，要毁灭这红月，即便集合了我们所有的力量，也要花很久的时间。”
白小帆根本没有回应他们的话，而是默默地取出了大师剑。
蜂鸟的目光凝聚在大师剑上面，尽管她并不理解这种东西，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上面巨大的力量。
白小帆自己也笑了：“倒是从来没有尝试过发动大师剑的最大力量，今天就来尝试一下吧。”
在《塞尔达传说：荒野之息》中，大师剑虽然算是很强的武器，但是游戏是讲究平衡的，还属于在“人间武器”的范畴。可是进入到了主宇宙，白小帆真正掌握了大师剑和三角力量，已经能够感受到，这种属于世界本源性质的力量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白小帆的身后，三角力量印记一闪而过，白小帆已经如同炮弹一样飞了出去，他双手紧握着大师剑，面对着巨大的天体红月，一剑劈斩。
甲虫兽王人嘲笑道：“他是疯了么？这样能做到什么？”
“灵长人大概都是这样的，热爱炫耀，但是却一事无成。”
可就当这些兽王人的嘲讽还没有结束的时候，突然他们“听”到了咔嚓的声音。听是不可能听到任何东西的，因为他们处于宇宙空间之中，声音没有传输的介质。可是他们却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那一声声响。如同瓶子碎裂，或者一座大堤上破开了一个孔洞一般。
轰隆隆巨大的响动，然而却是无声的，在这种诡异的静默中，所有人都能看到，巨大的红月居然从中开始断裂，无数的物质直接开始崩解，强大的魔气如同开水一样沸腾，似乎又无数怨恨的灵魂正在哀嚎，地狱被倒转，一切都在毁灭。
一寸寸地，整个红月居然开始土崩瓦解，最终在长达一天多的过程中，红月彻底消失了。
狮子兽王人吞咽了一口唾沫，不太敢说什么了。
其他的兽王人看向白小帆的表情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白小帆调用的是一种他们理解不了但是恐怖无比的力量，这种力量甚至能够让他一个“羸弱”的灵长人，一剑将红月直接砍碎，这对于兽王人支配者来说都是不切实际的。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集合一众支配者的力量，向这个卫星一般的红月狂轰滥炸，如果运气不错，他们估计可以在一个月内将这个红月打崩。
这对于他们的消耗也是巨大的，但是至少解决掉了危机。
可是，对于白小帆而言，不过是一剑。
实际上，也就这么一剑了。白小帆是第一次尝试调用全部的三角力量去摧毁红月，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力量有多么恐怖，尽管他的林克身躯只能算是力量的中介传达，可是这也让他感觉到精疲力竭，身体被破坏得非常严重。
“唉，这力量强是强，但是再挥出类似的一剑，恐怕至少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白小帆一边想着，一边也有些惊叹于盖侬来到主宇宙之后的力量暴增。当初在海拉鲁世界，他不需要借助全部的三角力量也能够击败盖侬。虽然那只是封印，但是盖侬的力量并不是无可匹敌的。可是现在的盖侬，整合了太多的能量，已经变成了自己收拾起来都很麻烦的程度。
单纯靠三角力量对付永恒红月，看起来费效比是不行的。白小帆还是觉得调动舰队，直接发动歼星级别的打击，炸烂红月可能更加靠谱一些。
白小帆也确定了，如果自己掌握全部的三角力量，面对现在的永恒盖侬本尊，估计是对付不了的。永恒盖侬比起原本的盖侬，强悍不止一星半点。自己大概耗费全部的三角力量，也不能将其斩杀。
蜂鸟转向白小帆，说道：“白小帆，你的力量让人敬佩。可惜你并不是兽王人，要不然你大概会是非常好的食物，或者是配偶。”
白小帆满头冷汗，不过他瞅了一眼蜂鸟的表情，知道熟悉灵长人社会和风俗的她，应该是在开玩笑了。
“兽王星上还有一些永恒帝国的怪物，不成气候了，我就不亲自去处理了，希望蜂鸟小姐能够将它们全部消灭掉。除恶务尽，永恒帝国是非常可怕的势力，一旦扩张起来，就很难收拾。”
“我们会这样做的。”
另一头像是一只鹌鹑缩着脑袋的大鸟，根本没有想到将自己镇压了的灵长人，居然有着这般的实力。一剑砍碎红月，甚至得到了兽王人支配者领袖的敬意。大鸟既是有些欣喜，又是有些难过。欣喜于自己的主子很强，自己也能耀武扬威；难过于太过强大了，自己逃出他的控制，貌似是不可能的了。
白小帆对蜂鸟道：“绯虹星域还有永恒帝国的红月，以及他们控制的星门，我会将星门夺取，阻止他们再次前来。等到所有本星域内的红月被消灭，我们就算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了。”
蜂鸟突然问：“到那个时候，就是你们来支配绯虹星域，而不是永恒帝国了吗？”
问题很尖锐。
第369章 合作战星门
兽王文明没有文明管理机构，没有所谓的政府、军队，甚至连部落的形式都不存在。可是这不意味着兽王人很愚蠢，他们也许没有复杂的社会和组织结构，但是像蜂鸟这样曾经周游各文明的支配者级兽王人，可能要比一般文明的普通人，更加洞察人心。
白小帆也是个直白的家伙，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道：“白夜公会跟永恒帝国还是不同的，永恒帝国要你们做它的奴隶，做没有自主的附属物，而白夜公会能容许你们以过去的生活方式继续生活。只不过，你们不能对外扩张，也不能够对其他文明进行没有缘由的暴力。”
蜂鸟问：“所以，你的白夜公会，就是要取代原本的议会吗？”
“那倒不同，因为议会原本的存在，就是便于永恒帝国复生之后，控制银河系。议会没有过于强制的手段，而且也没有真正地带来一套能够普遍使用的银河系的公共道德和秩序。”
“所以，你是要带来这种公共道德和秩序吗？这不是很霸道的事情吗，因为每个文明的情况不同，大家拥有不同的价值观，甚至完全相反。你推崇的东西，可能是另一个文明深恶痛绝的东西，那么那个文明该怎么办？”
白小帆：“选择接受，或者选择毁灭。”
蜂鸟耸了耸肩，美艳的脸上没有什么嘲弄的表情：“那么，跟永恒帝国，也没有什么两样。”
白小帆不再尝试去证实白夜公会或者地球文明是多么伟光正的东西，他知道，没有绝对的公平，一碗水也不可能端平。
“兽王文明，不会选择跟你对抗的。”
白小帆无奈：“那你说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只是提醒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已。当然，生物不利己，那应该天诛地灭了。所以，你们灵长人总是在给自己寻求什么更高或者道德制高点，是非常愚蠢和没必要的事情。”
蜂鸟静静地说道：“兽王文明不存在一个代表组织，我也不会尝试去改革这样的兽王文明，因为那是很没有必要的事情。我们都选择了这样的形式，那么就继续这样下去吧。兽王人会在这个星球继续繁衍，也许有一天会进化出更了不得的基因。至于妨碍你白夜公会，基本上不会发生了，只有我这样少数的兽王人才会选择在宇宙中旅行。如果那时候，有人违抗了你的制度，你自然可以去猎杀他，我们兽王人也没有替其他人出头的习惯。”
白小帆多少还是感觉到无所适从，兽王文明就是这么特殊的一个存在，没办法用普通文明的眼光去看待他们。
“倒是，我们可以协助你，去攻取那个星门。如果以后我们也能够使用星门，也算得上一个便利。”
白小帆摇头：“我可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因为把守绯虹星域的星门的，是iv型文明卫军文明，他们可是南十字星文明联合议会中以前的大佬，现在算是永恒帝国的头号走狗了。他们的舰船，对你们来说也存在威胁吧。”
蜂鸟：“让兽王人自主选择就好了，能够跨越宇宙空间进行战争的，多是已经将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了，所以他们本身死去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可你们兽王人成年也需要很久的时间吧，几十年算短，三四百年很常见。”白小帆问。
“我们没有保留优势力量的习惯，兽王人不进行这样的计划。”
“呃，那好吧。”
整个绯虹星域中，白夜公会已经接触过的文明有11家，但是这些文明都没有随同白夜公会一起征战星门的打算。白小帆也不奇怪，因为这些文明的水准也就在i、ii型左右，真正的iii型文明都没有一家。
兽王文明出动了一共45个支配者级的兽王人，这就相当于45艘战舰了。虽然他们都是生物的身躯，但是有的兽王人甚至庞大到让白小帆都惊讶。
白小帆望着一头像是鲸鱼的巨大生物，都是一阵的发呆。因为这个生物的庞大，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它的身长超过2000公里，比许多小行星都要巨大。蜂鸟从旁给他解释：“你可以称他为空海鲲，一个已经活了8万年的老家伙了。他由于身躯过分巨大，而且还在不断地加大，所以早已经不能在兽王星上生活了，这些年他一直都是生活在空间之中。”
空海鲲的意念也传递过来，向白小帆问好。他的气场倒是很有些忠厚长者的感觉，有点与世无争的意思。
“他吃什么？”白小帆一开口，就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傻问题，因为到了这种程度的兽王人，哪怕是生活在兽王星上的，也不需要吃东西的。
“吃各种各样的彗星和宇宙漂浮物质吧，倒不是为了补充营养，而只是为了稳定和扩充体型。他的身体跟普通的生物已经很不同了，通过身体内部的反应，将各种物质提炼和转化为坚硬的身体。我们兽王人的身体构成不是单纯的碳基物质，而是各种各样的东西，只要我们有这种需求。”
白小帆也不是不能理解，其实人类本身也是如此的。人类像是一台复杂的机器，基因就是我们的控制程序和代码命令，我们受这些趋势摄入营养，而将各种摄入的物质转化成我们需要的东西，比如将蛋白质转化为氨基酸，比如将钙质合成为骨头。骨基质是由35%有机成分和65%无机成分组成的。骨头里既有活细胞，也有矿物质。人类将摄入的物质转化完之后，形成了某种新的物质组合，从这个角度看，人类的身体就是生产的机器。
兽王人比人类更为复杂一些，人类合成骨质，分界糖原，而兽王人甚至是在体内形成高密度的合金，直接用器官进行链式反应，甚至合成反物质。类比机器的话，兽王人的功能比人类更多一些。
像是空海鲲这样的，就是把物质转化为了自己如战舰一般的坚硬装甲了。
第370章 粒子光矛
联合讨伐舰队里，除了45个兽王人，也就是地球文明的舰队了。白小帆也算是久违地带领了一支编队进行作战，地球太空军共出动15艘战舰，其中包括主力舰一艘、重巡4艘、驱逐舰6艘、护卫舰4艘。
那艘主力舰，就是长安号航天母舰，这艘原本属于光晕系列的飞船，技术上都是已经落后了的，不过白小帆要求进行技术升级，现在也提升到了v型文明主力舰的程度，甚至连能源都更换为奇点能/蓝火混动了。
人形状态的蜂鸟也在长安号上，她对于地球文明还是有些好奇的。长安号上多达6000名舰员正在忙碌着，蜂鸟观察着他们，并未说什么。
停机坪内，一架架已经面目全非，但是还顶着j-20威龙名号的战机整齐摆放。
蜂鸟望着战斗机，问道：“这些战机，是否能够对我们这些支配者级兽王人都造成致命打击？”
白小帆很含蓄：“这个看情况。”
实际上经过多次改进重新制造出来的威龙v型战机，仍旧走得是多用途战机的路子，对舰攻击的时候，主要使用弹舱内携带的导弹。这些灵敏又高速的导弹，使用不同的战斗部，比如噬能战斗部对于力场盾很有作用，穿甲战斗部对于装甲效果好。一个飞行团的齐射，是很有机会直接将一艘iii型文明的战舰护盾和装甲直接撕碎的。而长安号上携带的舰载机，规模达到了一个飞行军的程度。
为了携带兽王人们一起进军，所以舰队采用了曲速，只需要一艘主力舰开启曲速泡，就可以携带着其他同频战舰一道高速航行。曲速9.9之下，舰队很快就来到了星门左近。
白小帆清楚的看到了绯虹星域星门的模样，也为当年勃莱人的建树而感到震惊。
星门的高度，甚至是高于一个星球的半径的。巨大的星门就如一个建筑在宇宙中的奇观一样，各种庞大的零件拼接在一块，在开启的时候，星门将会出现一阵波动，从而使舰船可以从一端跳跃到另一端去。
雪莉也有些感慨：“当年勃莱人建筑这些星门建的这么巨大，是为了通过一些本身特别巨大的人造结构。勃莱文明层独霸银河系，没有任何竞争对手，这也让勃莱人可以踏踏实实地去修建奇观。”
白小帆评价：“奇观误国啊！”
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覆盖了银河系几乎一半地区的星门系统，可能是勃莱文明最伟大的成就了。这笔遗产被后世文明继承了，能够重复勃莱文明的辉煌。不过现在这些星门被永恒帝国利用，作为他们侵略和奴役其他文明种族的工具。
好在勃莱文明建筑的星门如今大半已经不能使用，需要进行维修和重新激活。可笑的是作为勃莱文明的塑造者，永恒一族什么技术也不懂，所以也没办法将所有星门激活。
“到了。卫军文明的舰队。”白小帆也是暗自紧张。
卫军文明是一个带有军事贵族色彩的iv型文明，也是银河系的传统巨头之一。与其说卫军文明是一个文明，倒不如说卫军文明是一群军阀的集合体。据说当年卫军文明也是具有中央集团特征的一个帝国，不过为了维持殖民和军事统治，其文明领袖进行了类似藩镇一样的改革，这些藩镇就是卫军，这使得很多卫军快速发展起来，加上帝国的居中分享和调整，让卫军们不仅占领了很多地盘和资源，而且还互相分享技术。
逐渐地，帝国被架空了，军阀们明目张胆地自行其是。但是一些对所有人都有利的制度被保留了下来，比如科技成果共享、比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体系，这使得军阀本身保持相对独立，但是以文明尺度上，他们又能联合起来去对付外敌。
镇守绯虹星域星门的卫军势力，旗号为亢门，所以这支卫军又叫做亢门军。
在几日前，亢门军的军头就已经得知，兽王星红月被毁，有特殊势力介入了。现在看到兽王人和一支舰队联手前来星门，就知道是介入势力找麻烦了。
亢门军头这时候就很焦躁：“上面也是真的不把我们当人啊，对方是能够毁掉红月的敌人，那说不定是要比我们更强啊，我们部署了三十多艘战舰在这里，但是敌人的规模也不算小。上面不把具体情况跟我们说明白，让我们死守星门，这怎么看都是送死啊。”
尽管投靠了永恒帝国一方，但是卫军文明肯定不如以前过得舒服。从前他们是议会巨头之一，可以享受各种便利和资源，也是最受尊敬的。现在直接变成了永恒帝国的狗，而且还被呼来喝去。
白小帆早已调查了这边的敌情，故而直接下令：“长安号飞行军，按照方案17，升空作战！编队开始掩护。”
联合讨伐舰队的打法不算是很标准的舰队决战的打法，而是比较灵巧的小编队重点袭击。白小帆已经确定好了对方的重要防守节点以及弱点，加上兽王人他不可能很好地指挥，所以干脆让舰队以小编队行动，并且由长安号的舰载机机群进行掩护。
四艘巡洋舰首先发动了打击，四道让人目眩的强光打了出去，分别击中了亢门军四艘战舰。
亢门军头看着战舰力场盾和装甲疯狂下降数值，整个人如坠冰窟。
“这特么是什么武器？都进行偏折了，打在装甲上还是这么可怕。”
白小帆笑得格外开心：“不错不错，粒子光矛的打击效果还是很棒的。装了粒子光矛的巡洋舰，完全可以当成主力舰输出嘛。”
作为友军的兽王人这个时候也被粒子光矛的强大杀伤力震慑，尽管兽王人多数狂傲，但是面对这样的盟友，也是老老实实，表演憨憨。
仅仅8秒多的冷却时间，四道粒子光矛再次打出，亢门军头已然要崩溃。
“赶紧求援！赶紧求援，我们守不住星门的！”
第371章 唢呐
v型文明战舰相较于iv型文明的战舰，具备的优势，可比iii型文明对i型文明战舰的优势还要更大。v型文明已经融合了许多高精尖的技术，形成了1+1大于2的局面。白小帆率领的长安号编队，对比亢门军的舰队，其差别类似于地球21世纪初的神盾舰，对付二战时期的美军弗莱彻级驱逐舰这样的程度。
不能说二战驱逐舰不强，其航速也很高、主炮威力也不小，但是跟055这样的神盾舰是两回事，可能根本看不到神盾舰的时候，就被神盾舰打出的一枚超音速反舰导弹给消灭了。
星际战场上，亢门军的实力并不差，只是地球文明战舰也太凶。
兽王人也跟着在一旁打顺风仗，他们的攻击方式倒是五花八门，威力也算可观，尤其是在亢门军没有能力应付其他的时候，兽王人就放心大胆地进行输出。
最先被击沉的居然是亢门军的主力舰。
这艘长度超过3000米的战列舰，曾经是银河系都需要仰望的力量，并且打赢过很多战斗。可是这艘船一开始就成为了白小帆一方集火的目标。多发粒子光矛直接打上来，还有更大量的mac进阶炮疯狂开火。
终于这艘战列舰不堪重负，在力场盾崩溃的情况下，被一发粒子光矛直接烧穿了舰舯的两侧，甚至打穿了他们的舰桥位置，舰长以及几百名舰员当场阵亡，这艘船也被判定击沉。
最疯狂的是，面对如此的烈士，亢门军也不能后退。尽管只要他们点燃星门，就可以跳跃星门去到其他地方。而白小帆是绝对不可能尾随他们追击的，因为白小帆也不知道会进入一个什么地方，是不是埋伏。可是亢门军头知道，只要自己丢了绯虹星域的星门，那么一定会遭到永恒帝国的抛弃。永恒帝国可能直接将他们转化为猪布林，控制他们的舰船和文明设施，亢门军这个势力也会被彻底除名。
所以，哪怕主力舰被击沉，战情紧张，亢门军都在拼死抵抗。
因为没有任何战术的灵活度可言，所以亢门军很快就被白小帆的舰队给击败了，二十多艘战舰被直接击沉，其中甚至包括四艘主力舰。地球一方也有一定损失，两艘驱逐舰大破，四艘巡洋舰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兽王人也有伤势，不过他们比较鸡贼，一旦发现自己受伤，就会要求白小帆掩护他们，然后他们拉到阵型的后面去，只是开开火，不再硬拼了。
星门之战就要落下帷幕，白小帆已经眼见一场胜利即将到手。
就在白小帆将要放松之前，突然星门之中出现了一阵涟漪。
“有人发动了星门！”
白小帆也是不太爽：“有援军要来了？”
“援军？援军！”已经快要彻底没希望的亢门军头无比兴奋。
然而，当星门中吐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的时候，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那是一个身高万米，没有腿部，拥有人身躯干，以及两条奇长的手臂的怪物，身上都是玄奥的符号和古朴的零件，分明是古希卡的风格。
“盖侬。”白小帆眉毛皱了起来，他也想到了敌人可能会支援，但是居然直接把盖侬派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白小帆分不清楚这盖侬究竟是什么来头，是永恒帝国的最终集合体，还是单纯一个永恒族人的盖侬化。
不过这个盖侬一现身，倒是没有攻击白小帆的舰队，反而是朝着亢门军喷吐了一口魔气。
亢门军头目眦欲裂：“主君！不能啊！我们亢门军是忠心耿耿侍奉您的，我们为永恒帝国立下过功劳的。”
那巨大如同神魔一样的盖侬道：“没有用的家伙，本来应该彻底毁灭你们的。现在给你们继续侍奉永恒帝国的机会，你们难道不该谢恩吗？”
魔气沾染到了战舰，这些战舰的形态开始发生了变化。而战舰中的人们也因为魔气的沾染而倒地哀嚎，他们正失去自己的意识和自我，外表也在发生变化，最终变成一个个没有灵智的猪布林，或者其他的怪物。
白小帆放出了自己的意念，与这盖侬接触了。
“你是哪位？”
“白小帆，我是永恒一族的天穗日命。今天前来，是为了让你这个与我永恒帝国作对的家伙，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的。”
天穗日命是东瀛神道教神话中的角色，也是符合永恒族人喜欢拿地球神话中的角色命名的习惯了。
白小帆还未曾说话，只见巨大的天穗日命突然掏出了一件什么东西，从形状来看，倒是有点像是……
白小帆傻了：“唢呐？”
作为华夏传统乐器，近些年来倒是也很受欢迎，是因为不管这件乐器吹奏什么样的作品，都可以让人产生一种将人送走的感觉。天穗日命手中的这唢呐，仔细看似乎也不像真正的唢呐，但应该是一种乐器无疑了。
天穗日命：“它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做些什么。”
白小帆已经意识到了，这恐怕是一件非凡容器。
“不好，赶紧撤！”白小帆立即就想发动传送，将长安号编队整体带回群星世界，可是因为战斗打得很开，这些船处于不同的位置，而只有长安号具有传送中继的能力，其他的船是靠跟着长安号才能离开的。她们现在不在长安号的身边，没办法直接发动传送，带她们走。
天穗日命已经吹响了这唢呐一样的非凡容器。
没有任何声音，甚至一切显得格外静谧。但是白小帆却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长安号航天母舰之上，而是出现在了自己在参加深空旅人前的小公寓中。
白小帆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疼。
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是深空旅人事件发生后的一个多月。可是他并不在漆黑森林，而是在自己的家中。
“这是什么作用？非凡容器搞出来的东西吗？直接让世界回溯到从前？还是篡改了时间线。等等，总不会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梦吧……”
白小帆第一次产生了巨大的恐慌感，这世界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根本没有经历深空旅人，自己还是那个一文不名的游戏up主。
“等等，不对。”白小帆很快发现了这个世界中的一个破绽，就像是《盗梦空间》中不断旋转的陀螺一样。
在他的身边，居然找不到旧掌机。
第372章 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白小帆是勃莱文明启迪者白逝夫的儿子的事实确凿无疑，而他自从父亲离开之后，就一直保存着留有父亲记忆的旧掌机。那时候白小帆不清楚这是一件足以颠覆宇宙的非凡容器，只是作为一个念想。
如果真的是时间回溯了，那么自己身边应该还有这件旧掌机。
仿佛如同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的情况，自己做梦前的事情总不该消失。那么旧掌机应该也还在自己的身上。
可偏偏旧掌机不在了，那就说明，不管天穗日命使用的这件非凡容器有什么效果，都没办法塑造一个真正的旧掌机出来，甚至连做一个复制品的能力都没有。
白小帆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父亲”。白小帆有些意外，按了接听键。
“喂，小帆啊。最近挺好的吧，我跟你妈都想你了，你啥时候回家来啊。”声音听上去是白逝夫的声音，但是感觉上就是一个最普通的父亲。
白小帆没有去质问打电话的人，而是开始套话。
通过“父亲”的讲解，白小帆了解了“自己”的大致情况。在这个世界，他是一个幸福的孩子，家庭和谐，只不过自己不大争气，考了个一般的大学，性格怯懦，上了个一般的班，没有钱买房买车，也没有女朋友。按照“父亲”的说法，小时候他们根本没有一起玩过游戏机。
白小帆挂断了电话，想道：“为了排除掉旧掌机，干脆连我的出身设定都改了吗？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我的记忆却不一样呢？为什么我这个便宜老爹讲的事情我压根都没有印象呢？”
他这话刚说完，突然感觉到一阵记忆洪流就开始朝着自己的脑袋里倾泻。各种刚才“父亲”讲过的事情，都填入了自己的脑海中。
一时间接收了这么多的记忆，白小帆都有点脑仁疼。
似乎，一切都指向白小帆只是一个有点妄想症的人，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家庭不幸，父亲留下了一个旧掌机，然后进入了深空旅人之中。现在梦醒了，他应该是一个普通人了。
可是越是有理由告诉白小帆，他过去的生活都是一个梦，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白小帆就越确定，自己是着道了，被天穗日命的非凡容器给扔进了一个特殊的世界。
“唢呐还真的有送人走的功能啊，这就把我给送走了。”白小帆笑了笑。
此刻他甚至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已经逐渐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一个意识体，为了执行这次的任务，他将自己的意识体分割，一部分意识体跟灵魂一道留存在旧掌机的世界塔中，另一部分意识体则结合了林克的角色，进入主宇宙行动。
如果自己真的是被天穗日命的非凡容器害了，那么此刻被束缚的，应该只是自己的部分意识体。自己的本体那边应该自动苏醒了，可以继续维持一切的运转，只不过是意识体被削弱，如同受伤了一样，但并不妨碍。
一个人抛弃掉一点意识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微小的一个意识体碎片，都可以重新恢复成完整的意识体。
当然，如果一切只是一场梦，那么也不存在什么意识体碎片什么的了，白小帆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白小帆立即就冷静下来，他把心态放好。而白小帆也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人格和行为方式，他遇事冷静不慌，而且做事又刚又莽的脾气，来源于他原生家庭的破裂，他遇到麻烦太多了，所以他慢慢就找到了对付一切的办法，知道只有莽起来，才能把麻烦打败，而担忧和恐慌一点用都没有。
而如果是刚才进入大脑的那段记忆，白小帆家庭幸福，没有吃过什么苦，根本就是一事无成又懦弱的家伙，遇到困难他早就缴械投降了，不可能有什么好心态。
记忆可以植入，但是人格却不是能被改换的。
白小帆想明白了，然后跑回了父母家。拿出一把刀，将白逝夫给宰了。很快，警察来了，将白小帆给抓起来了。不久之后，白小帆被宣判，故意杀人罪，死缓。
一切感知都是那么真切的，包括母亲的愤怒和不安，包括警察和法官的表情。但是白小帆只是微笑，不发一言。
宣判完的时候，白小帆暴起，用手铐链子勒住了法警的脖子，他被多人攻击，但是就是不放手，最终警察掏出了枪，将白小帆击毙。
然后白小帆来到了一个完全白色的房间里。
一个声音响起：“你就那么确定，你过的不是你的真实人生？”
白小帆笑了：“没那么确定。”
“那你怎么敢这么做，你就不怕彻底毁掉了你的生活吗？”
白小帆回答：“不怕，因为如果真的做了那样的梦，我的精神病恐怕严重得可怕了，再过也过不下去了，干脆死了算了。”
“……”
那个声音继续道：“可你杀了人，破坏了别人的生活。”
“白逝夫？我早就想杀了他了，甭管是不是那个抛弃我的白逝夫，杀了总没错的。”
“你这个家伙，根本不讲理啊。”
“那么你用这样的东西对付我，难道你是讲理的吗？”
天穗日命：“我们是敌人，我对付你是应该的。”
囚服打扮还拷着手腕的白小帆问：“那么告诉我你这件非凡容器究竟是做什么的吧。”
“并不复杂，将一个人的意识体拉入到被具象化的意识界牢笼而已。这个具象化意识界牢笼，我能够进行设定。它的目的是彻底将一个人的意识体击溃，用杀死的方式，没办法在意识界内杀死一个人的。只有这个人的意识体自己崩溃，才能出现死亡。”
白小帆笑得格外开心：“那你知不知道，你逮住的我，只是白小帆意识体的一部分，你击溃了我这部分意识体，白小帆仍旧是存在的。”
“……”
天穗日命：“没有关系，只要白小帆派出意识体或者手下进入主宇宙，我就会利用【囚音唢呐】把他们困住，然后慢慢折磨死他们的意识体。”
白小帆摇头晃脑：“可是，你连我都没办法杀死。”
“这里是意识界，我有无限的时间跟你耗下去。”
第373章 不断崩溃的意识界牢笼
时间对于意识而言，是一个相对概念。意识甚至可以自由地存在于过去、现在与未来。转动一个念头，可能已经经历过了一个世纪，看过了生生死死、爱恨情仇。
所以对天穗日命而言，掌握这件非凡容器，他就将一切具有意识体的生命拿捏在了手掌中。
白小帆和背后的地球文明，确实很强，不过这种强大，是根植于物质世界中的。一旦脱离了这些物质基础，一个人只剩下最简单的意识了，那么天穗日命可以换着法地去折磨这个人。
……
清溪潺潺，青砖院落。一群不到二十的少年郎们，带着与他们年纪不符的世故感和嘲弄，对一个少年指指点点。
“什么百年难遇的修炼天才，还不是四年修为未曾寸进。”
“以前趾高气扬的那个劲儿没有了吧，当年看不起咱们这些人，现在咱们最弱的也比他强了。”
“真是的，要不是他当年是我们白家第一天才，唐家怎么会将他们家的千金大小姐许配给他，现在倒好，万剑宗门的掌门爱徒，武林惜花榜前十的美人，居然要嫁给废物了。”
这帮人正议论着，突然几个人跑进了院落中，咋呼道：“唐家来人了，唐家来人了！万剑宗的唐家小姐，要来退婚了！”
刚才嚼舌头的几个少年郎人人兴高采烈：“哈哈终于来退婚了，这一下大房的脸面要被打落到尘土里去了。”
“嘿，他白小帆，马上要成为咱们嶷城的笑柄了。”
“照我看，直接将他赶出内门，让他去外房当个伙计算了。”
蹲在墙根里晒太阳的白小帆丝毫不把这些人的话当回事，他的小丫鬟焦急地跑到跟前：“少爷可怎么办啊，唐家小姐要来退婚了！”
白小帆毫不在意地道：“啥？哦，退婚啊。好事儿好事儿，你到我书房抽屉里，小羊皮信封里有一封休书，给他们看一下，说我休妻了。”
小丫鬟眼睛瞪得巨大：“休……休书？”
白小帆哼唧道：“是啊，套路都是这么演的。”
没过多时，白小帆被家主叫到了议事厅，也见到了传说中的唐家小姐以及她背后宗门的一位大长老，名字好像叫闫多宝。
家主威严地道：“白小帆，休书是怎么回事？”
白小帆面对这位老爹，表情淡然：“写了什么就是什么，父亲你自己明白。”
他瞥了一眼那唐家小姐，果然美貌如花，但是却不由有些失望，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是她啊，但是她是谁呢？我从小脑子里就多出来许多记忆，但关乎自己究竟是谁，那些自己记忆里的人是谁，全无定论。”
那唐小姐看着自己，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有些对不起的意思，但是表情确实强硬的。
万剑宗长老闫多宝怒道：“放肆，此番乃是我们唐家退婚，你写这休书成何体统？”
白小帆道：“反正是婚约作废，休书和退婚书，重要吗？”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很重要，但是没有人明说。
白小帆叹口气，道：“不如这样吧，这位长老，你接我一招，如果你接得住，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场中一片哗然，各种叱骂之声不绝于耳。
“这白小帆是脑子有问题吗？那闫多宝长老可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他这是觉得被退婚没有脸，要寻死了吧。”
“还人家接他一招，这人真是愚蠢。”
闫多宝也被气笑了：“别说一招，就算是千百万招，你要是能伤得了老夫，是休妻还是退婚，你们说的算。”
白小帆点点头，问：“就在这里了吗？”
闫多宝讥笑：“怎么，你白少爷还需要很大的空间来施展你的绝世武功吗？”
“不用。”白小帆回答平静。
他点点头：“那么我要出手了。”
白小帆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然后对着闫多宝砰的一枪，闫多宝倒下了。
“长老！”
随行的万剑宗的人纷纷抢上去，却发现闫多宝胸口伤口血流如注，居然已经是没有气了。
唐家小姐惊讶万分地指着白小帆：“你……你……你杀了闫长老！”
白小帆嗯了一声：“他没有接住我的一招，很遗憾。”
“卑鄙，你使用暗器！”
这回白家有人开口了：“你见过什么暗器能够一击杀死一个武帝？”
“这是什么功法，居然恐怖如斯？”
紧接着，世界开始晃动了，最后所有的一切全部破裂掉，白小帆出现在了一个白色的房间。
“第一千七百五十次了……你这个妖孽，为什么，你的记忆应该都被混杂了，你根本记不起你是谁，你应该在这生活中受到打击的，为什么你又搞出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各种记忆重新占领白小帆的意识中，他花了点时间适应了一下，然后道：“只要发现这个世界根本不对，就有办法找到应对之法了。毕竟是意识界，跟真实的世界不同。所以我在一个玄幻武侠的世界里，能够弄出来直死的手枪。”
白小帆平静地说道：“所以，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尝试了，你本来是希望我的意识体崩溃，但是你弄出来的意识界牢笼却不断地被我整崩溃了。设定一旦出现裂缝，世界就会崩塌，意识界就是意识界，它本就是不断变动的东西。”
天穗日命发狠道：“不可能，我一定会扼杀你的。”
白小帆：“有用吗？使用这件非凡容器是有代价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现在你应该已经承受了很大的代价了，我没有被你击倒，反倒是你的状况看上去非常不好。”
白小帆继续说着：“我说过了，就算我的意识体崩溃了，我的本体和剩余的意识体也会重新恢复，你杀死我没有任何的意义。”
天穗日命却冷漠道：“杀了你就有意义，你也终将会死于永恒之手。”
白小帆：“很好，那么就让我们战斗到只有一个人还站立着为止吧。”
白色的房间消失了，白小帆重新被投入到了一个模拟的意识世界之中。
第374章 精神终结
混杂的贫民窟在霓虹凌乱的城市夜景中显得幽深恐怖，穿着警服的白小帆走在夜幕之中，能够感受到影子里藏着的那些家伙们，随时都可能冲上了对自己开上几枪，或者用刀子捅。这个迷幻的都市中，上流人们生活在安全摩登的街区，享受着他们金钱带来的一切，子弹车、虚拟现实影像、电子致幻剂等等，而被城市遗忘的人们居住在贫民窟，在贫穷和危险中渡过一生。
白小帆手放在腰带上，那里有自己的配枪，他随时都可以拿出武器，对着冲上来的家伙开一枪。
他望着天空，阴沉沉的云笼罩着大地。地面上打上天空的探照灯会划过云层底部，明亮又晦涩。
“呵。”他发出了意义难明的一声。
垃圾堆的旁边，一个弱小的小女孩正翻找着垃圾，寻找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在一个赛博朋克的城市里，上流人的食物甚至是用3d打印机直接制造出来的，而贫民窟中的人们却还在吃垃圾，可以说是强烈对比了。
很多人翻找垃圾，找出一些残余的能吃的东西，甚至还专门有人将这些“可食用垃圾”打包好，在贫民窟的路边出售。穷人们拿非常微薄的钱购买这些垃圾，然后回家重新加工一下进行食用，这就是他们的一餐，也是很多孩子长起来的营养来源。
听起来是很可怕，但却是真实发生的。
弱小又脏兮兮的女孩看到了白小帆，恐惧地举起手来：“警官，我没有做坏事，不要抓我！”
白小帆露出了一个暖心的微笑，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诶，警官我们见过吗？我并不记得。”小女孩疑惑地说道，她很是瘦弱，牙齿也不整齐，看上去有一点丑陋。
白小帆道：“在这个世界没有见过。”
小女孩疑惑：“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就在此时，整个世界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小女孩害怕极了，本能地接近了白小帆。白小帆看着小女孩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像是大哥哥一样地摸了摸她可能长着虱子的头发。
白小帆再次抬头看天，冷笑道：“怎么，害怕了吗？”
世界正在加速崩溃，这一次来自外界的力量正在帮助这个世界崩溃的速度，小女孩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个警察找到了自己，然后世界居然开始毁灭了。
“警官，难道你是魔王吗？”小女孩问。
白小帆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瓜：“不，你才是魔王，我只是找到魔王的人。”
小女孩愣神：“警官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一个吃不饱饭的可怜丫头。”
白小帆笑着道：“是啊，你吃不饱饭，所以我带你去饱餐一顿好不好？”
小女孩吞了吞口水，然后道：“可是正在发生可怕的事，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
白小帆摇头：“不会，即便这个世界终结了，我们会以其他的身份再次生活，我见到过你很多次，也终于明白了你到底是谁，所以每一次我接近了你，盒子外面的家伙都拼命地阻止我，甚至不惜毁掉世界，也不要让我跟你联手。”
小女孩越来越不懂了，“你在说什么啊。”
白小帆把手贴在了小女孩的额头上，笑道：“你会明白的。”
一个暴怒的声音响彻了天地之间：“白小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白小帆满不在意地对“盒子外面”的天穗日命说道：“你在处心积虑地杀死我，我不管做出什么反应，不都是正常的吗？”
“混蛋！你放出的，可能是毁灭整个意识界的恶魔！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找到她？你知道吗？如果不对她加以约束，那么她可能毁灭意识界里所有的意识体，就算物质世界继续存在，没有了意识体，智慧生命、什么文明种族，都将不复存在！”天穗日命这一回是真的慌了。
白小帆笑：“我不管，你要杀我。”
天穗日命：“我们谈个条件，我把你放出去，你帮助我重新将这个东西关进牢笼之中。”
白小帆摇头：“不要，放出来就放出来了，闹点乱子也不错。”
“混蛋！混蛋！混蛋！你根本就是第四天灾！你是最不负责任的生物！”
这个赛博朋克的世界不存在了，白色的房间也不存在了，无数的色彩如同水彩颜料一样，扭曲着、飘舞着，并且凝聚和分化成各种东西。
这是彻底的意识界，无法用物质去形象化的地方，而白小帆以意识的状态存在于此，他的身边正是那个被他解封的小女孩。
在所有没有形象没有物质具象的意识的包围之中，这个小女孩却拥有了自己的样子。
塞尔达的模样。
她没有思维可言，也不曾拥有人格，她是混沌的，是可怕的，是意识界最大的敌人。
白小帆：“囚音唢呐制造出来的牢笼，不是为了对付我这种家伙的，而是对付她的。盖侬，世间所有恶念的集合，却也奈何不了她，吞吃所有意识体和所有念头的【精神终结】。想必，你们是接触了这件非凡容器之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般存在。你们也在她的身上吃过亏，要不然她也不会变成塞尔达的模样。”
海拉鲁世界一战，因为林克的迟到，盖侬融合了塞尔达的一部分灵魂，最终被白小帆打败，由旧掌机扔到了主世界中。这个时候的盖侬其实是塞尔达的形象，后来永恒一族跟盖侬结合，永恒帝国成立，并且从走狗那里拿到了几件收藏的非凡容器，其中就包括这件囚音唢呐。
只不过没怎么接触过非凡容器的永恒人遇到了麻烦，他们发现了这非凡容器里居然有一个吞吃一切意识体的怪物，如果放任她，可能将整个意识界全部吃干净。不使用这件非凡容器倒好，就让精神终结呆在牢笼之中。可是贪婪的永恒盖侬希望获得剥夺一切生命意识体的强大力量，也最终与精神终结面对。
永恒盖侬同她交战了一阵，吃了不小的亏，一些永恒人甚至直接被她吃掉了，所以她也得到了塞尔达的形象。其后，天穗日命等永恒族人找到了蒙骗和约束她的手段，将她困在牢笼中让她自以为是一个普通人，不断地更换世界设定，不断地蒙蔽她。通过这样的方式，永恒帝国可以使用这件非凡容器对付别人，而不用担心精神终结作乱。
然而，白小帆发现了精神终结的存在。
第375章 梦幻海拉鲁
白小帆睁开眼，发现天高地阔，巍峨壮丽的山峦在地平线的尽头起伏，郁郁葱葱的平原延伸着，小鹿在河边饮水，苍鹰在云端掠过，这一切都非常熟悉，那便是海拉鲁世界。
白小帆看着草地上，一个美丽的少女跪坐在那里，脸色茫然。
白小帆走上去，笑着问道：“你还好吗？”
少女表情木然：“我……我不知道。”
白小帆点点头：“看起来，你已经出现了一些人格化的征兆了呢。”
少女抬起头，看着白小帆道：“我的身上在发生一些变化，虽然这个世界、我现在的样子，对我来说不存在任何的意义，可是偏偏只有在我是这个样子的时候，身处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宁。”
少女捂着脸，啜泣着：“我好害怕，我不想回到那个黯淡的地方，那些人，坏人们，把我一次次地扼杀在牢笼之中，每一次我都特别弱小无助，我好害怕。”
白小帆俯下身，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不必害怕了，你有很强大的力量，所以那些家伙才这样对待你，等你有勇气面对他们的时候，他们反而怕得要尿裤子的。”
少女问：“你是我的朋友吗？”
“从立场上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应该算是的。而且，你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塞尔达的缘故，我和塞尔达是朋友。”
少女懵懂，想了想，说道：“你是林克。”
白小帆笑：“是，我是林克。”
“塞尔达死前，希望你能活下去呢。”少女说道。
“塞尔达也没有死，她是一部分意识和自我，被盖侬掠走了，然后又辗转成为了你的一部分。”
“啊，那样真是太好了，我想有一天如果能够见到她，那就太好了。”
白小帆仍是温和地笑着：“会有机会的，你已经开始人格化了，以后说不定可以找到一具身体，然后去到海拉鲁世界见到塞尔达。她也许会很高兴，拥有了一个双胞胎姐妹。”
少女有些激动：“真的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会的。”
少女望着白小帆：“为什么你并不害怕我呢？你是知道的吧，我存在一天，就是对所有存在意识体生命的巨大威胁，我会吃光所有意识界的意识体的，所有人都会丢失掉自己。”
白小帆耸了耸肩：“可是你并没有吃掉我。”
少女答：“吃掉你的话，就没有人跟我说话了，我会害怕的。也许有一天我不害怕了，我就会把你吃掉。”
白小帆从容地嗯了一声：“也许吧。”
少女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存在，她并不是生命，在之前也不曾存在自我。是因为跟永恒盖侬的争斗，才因为获得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人格，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不管她是什么样，她都有能力将整个意识界中所有的意识体吞吃掉，造成所有人的精神死亡。
因为长期生存在意识界，所以永恒一族无比恐惧她。对永恒一族而言，身体没有了不要紧，他们的意识体还会存在于意识界，早晚还是能够找到新的躯体的。可是如果意识界的自我毁灭了，那么真的就什么也不存在了。
少女站起身来，跟白小帆一起在这个空旷的世界中跋涉。白小帆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里，有人？”
少女点头：“这个世界，是我通过你和塞尔达的意识，构筑出来的世界。意识界本来是不存在具体外观的，这是一个抽象世界。但我希望意识界也有具象的样子，于是构筑了这里。所有智慧生命的意识体都在意识界中，有些人是自知的，有些人是不自知的。自知的人在意识界中能够主动控制自己的行动，不自知的人感受不到。所有在物质世界里做着事情的人们，并不会感知到意识界中变了样子。只有他们彻底地沉静下来，才有可能感觉到。”
白小帆问：“在睡梦中？”
“是，有的睡梦中他们会发现自己置身于此。而且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他们会能够在睡梦中交流，就像是大家做了一个共同的梦一样。”
“共梦了啊……”白小帆也格外惊奇。
白小帆问：“所以现在我们是在盒子外面，还是在盒子里面？”
少女回答：“已经不存在盒子了，因为你的搅动，盒子彻底地破裂了，所以我才能够建立这样一一个具象的意识世界、梦境的世界。”
“那天穗日命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呢，估计在意识界中找一阵的话，是能够找到的吧。”
“很好，我还有账跟他们算呢。”
少女还是有些害怕：“那些人太可怕了，我担心他们还会想办法伤害我。”
白小帆又鼓励道：“别怕，我们是一队的。”
少女在白小帆的搀扶之下站立了起来，虽然不是精神抖擞的模样，但是显然也有了几分活力。
“林克，你说我叫做塞莉娅好不好。”
白小帆非常支持地点头：“好名字。”
她从前是一个没有自我只有混沌意识的怪物，以吞吃掉所有的意识体为自己的驱动。而现在，在自己这个没有反抗之力的意识体的面前，她却没有吃掉自己，而是在同自己说话。
白小帆同意天穗日命的说法，自己确实是释放出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怪物，甚至有一天可能自己也要搭进去。但是这个怪物却也是有成为一个人的机会，也是白小帆将永恒帝国彻底消灭的巨大机会。
两人就这样走在虚幻的海拉鲁大地上，意识界本来不存在距离，不存在空间的概念，无数的意识体在其中，但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触碰。可是当意识界的一角，变成了一个具象的世界后，所有主世界中的个体，通过这个梦幻海拉鲁，连结在了一起。当他们陷入睡梦的时候，他们就会来到梦幻海拉鲁世界。在这里他们可能会是一颗石头、一根草，或是鸟兽，意识体强大一些的，则会是人。
如果是一般的梦，当他们醒来，他们会忘记自己在梦里具体做过什么，或者记不清。而在梦幻海拉鲁，他们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所有东西。因为塞莉娅将原本不容易被认知的意识界，变成了具象的世界。
第376章 一个个猎杀
虽然梦幻海拉鲁是塞莉娅根据林克和塞尔达的记忆改造出来的意识界的具象化，但梦幻海拉鲁却就是是无尽的一个世界，并没有边界，会无限地延展下去。
也正是因为这种广大，梦幻海拉鲁容纳了几乎难以计数的主宇宙的意识体。这些意识体中，孱弱一点的就是花鸟虫鱼，强大一点的勉强能够生成人形。但生成什么，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有些人运气不错，变成海利亚人，有些人干脆就生成了猪布林。
不管这些人拥有什么样的语言文化，他们只要在梦幻海拉鲁之中，就能够互相交流。
白小帆有些不适应，他骑着一匹骏马，原本他并没有什么抵触，但后来他发现，这匹骏马也是一个意识体，只是变成了马的样子。因为意识体不够强大，所以变成了动物的样子，不过这不意味着马不能够理解事情。
白小帆问塞莉娅：“你不能将他/她，变回一个人的样子么？”
塞莉娅这些天已经变得开朗许多了，她咯咯笑着：“不能啊，一旦固定下来了，除非梦幻海拉鲁破裂，不然它就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白小帆无奈，他其实也发现了，塞莉娅并不是能够说改变什么就改变什么的。那叫篡改现实的力量，可是意识界也算不得现实，至少没有实。可是规则定下来了，就不能改变。
白小帆也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利用除去林克之外的其他任何力量。甚至连死眼系技能也衰减成了林克最基本的林克时间。
他也没办法，只能习惯。好在这匹马不管真实的身份是什么，都比较听话，能够让白小帆乘骑，或许在变成马之前，他/她就已经沾染上了喜欢被人骑的爱好。
塞莉娅手搭凉棚，望到了远处的山坡上，她表情变得有些担忧，对白小帆说道：“是猪布林！”
白小帆也打起了精神，从马鞍上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再没有被雪莉各种魔改的科技守护者系列，而是一把被具现化出来的大师剑，也是白小帆最能倚仗的东西了。
“没错吧，你说所有的永恒一族，在进入梦幻海拉鲁的时候，都会被标记成猪布林、莫力布林和蜥蜴战士，别的人不会是这种生物。”
塞莉娅认真地点头：“是的，只有永恒帝国的人会变成怪物，其他的人都是别的样子。”
这样让世界又简单又复杂，前几天白小帆还在一个城镇跟几个海利亚模样的人发生了冲突，他们甚至根本不是银河系的人，而是来自人马座星团的一个文明。这些人也是白小帆第一次接触到银河系以外的文明。
只可惜双方没有进行很好的交流，那群海利亚人模样的家伙，明显不太适应灵长人的身躯，甩着自己不存在的器官想要攻击白小帆，结果被白小帆几剑给了结了。
在意识界中，意识体被杀了，就等于人精神死亡了。这个人的身体还活着，甚至大脑也有一定程度的活跃，但是这个人的“自我”不复存在了。
意识决定不了物质，他的生命存续，但意识却不在了。
白小帆之所以不把自己这一缕意识体投射回群星世界，而是陪在塞莉娅的身边，为的就是能够借助塞莉娅的力量，找到永恒一族，将他们的意识体一个个杀死。另一个原因，他也怕美人管塞莉娅了，这个精神终结，会真的终结了这个世界所有的意识体，造成一个没有意识的世界。
白小帆此时策马而上，而塞莉娅也不甘示弱，她甚至举着一根钉锤，塞尔达的靓丽外表配上她的独特形象，也算是很有意思。
那个落单的猪布林看到了两人，感到了恐惧。
他可不是什么游戏里没有恐惧只知道冲的猪布林，他是最珍惜自己意识体和性命的永恒族人。
“该死啊，居然真的碰上了这些家伙！”
迈开两条小腿，猪布林疯狂地跑路。梦幻海拉鲁对于所有永恒一族的人来说，都是最大的恐惧。因为在这个具象化的意识界中，没有人能够逃脱。像是他们意识体强大的生命，即便是不睡觉的时候，意识体也是活跃在意识界中的。所以他们一边要处理主宇宙的事情，一边还得控制着自己在意识界中的意识体。
这个世界是无路可逃的，所有智慧生命的意识体都存在于意识界中。只是意识体会控制着在主宇宙的身躯活动，有人能过意识到意识界的存在，有人意识不到而已。
现在，有人要在意识界中追杀永恒族人，他们哪儿也去不了，一旦意识体离开意识界，就代表着他们死了。
白小帆瞧这大哥跑得还挺快，直接从马鞍袋中抽出了弓箭，一边骑马一边瞄准了这猪布林永恒族人，一箭射出，直接爆头。
猪布林倒下了，眼睛中充满了不甘，但是最后他的身体完全消散，再也不复存在。
与此同时，在永恒帝国盘踞的星球上，一个永恒族人突然嚎叫了一声，由盖侬魔气形成的身体突然极速崩解，最终化为了一团红雾，彻底弥散了。
所有的永恒族人都肃穆了，虽然数亿年以来，他们死去的同胞也不算少了。可是刚刚这个死去的同胞，是他们获取身躯，彻底地在本纪元复生之后死掉的第一个人。
一个雷霆一般的声音炸裂：“天穗日命，都是你的错！”
天穗日命冷冷地看着那人，说道：“现在不是把责任推给我的时候，将精神终结囚禁，以及用囚音唢呐的决定是我们所有人做出的。”
永恒帝国是一个蜂群式的集体意识，每个人有个体性，但同时被统一思想给集中在一起。所以在这样的文明中，去甩锅显然是不现实的。
有人道：“这样下去，白小帆会一个个地找到我们，并把我们的意识抹除掉的。我们必须阻止他。”
“对，必须找到重新封印起精神终结的办法，然后泯灭白小帆的意识体！”
第377章 全宇宙的第二世界
梦幻海拉鲁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世界。它是意识界的一部分，但并不是全部的意识界，它正在扩张，也许有一天会占据所有的意识界。
这是一个完全由荒野之息主题打造的世界，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塞尔达味儿。但这里的所有生命却都是其他世界的人，于是这里的场景就有点像是一群陌生人闯进了一个陌生的房子，他们不知所措。
对于白小帆来说这不算什么，反正他的目标也只不过是猎杀梦幻海拉鲁中的永恒族人。因为塞莉娅的标记，所以每一个永恒族人都是猪布林一类的怪物，所以白小帆的整个旅程倒是更像是一场单纯的怪物讨伐了。
白小帆和塞莉娅二人乘骑着马儿，进入了一个规模还算不小的城镇。这个城镇都是青石结构的房舍，看上去很是古朴。城镇是有城墙的，并不高，但是也算是完备。只不过这个城墙上并没有人进行守备，大门也是敞开着的。
城镇的街道上有一些人，他们看上去有些茫然，偶尔还会有斗殴发生。
骑着高头大马，马鞍上还挂着弓箭，背上是剑盾的白小帆，对于城镇里的人们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大家都非常小心地远离白小帆，生怕惹出什么麻烦来。
白小帆也能够理解，意识界的死亡就是精神死亡了，这些人存在于意识界中，以人形的形态存在，说明至少他们的精神力不弱。如果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突然，塞莉娅问白小帆：“我吃掉这里的人可以吗？”
白小帆惊了一跳，立即道：“不要。”
塞莉娅有些灰心：“可是我想吃。”
白小帆问：“不吃的话你会饿死吗？”
“那倒不会，只是不舒服，我不舒服了，就会发脾气。”
白小帆：“好吧，这事儿就跟酒瘾或者烟瘾一样，弄不着很难受，但其实并不是缺了就真的不行了。你还是控制一下吧，毕竟你想要以一个人的身份在主宇宙生存，你总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吃掉。”
塞莉娅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裙角：“我不用吃掉所有人，只留下一些有趣的人陪我就好了。而且，留一部分人活着，反正他们总会生孩子的吧，只要我计算出一个合适的数学模型，生命总会不断地繁衍，我吃掉的只不过是自然消耗掉的。”
白小帆听了也有点不寒而栗，脊背上都是冷汗。塞莉娅的这个计划，其实跟吸血鬼饲养人类吸血是一样的。只不过现在已经人格化的塞莉娅开始会用人类的视角去考虑问题了，她知道吃掉所有人她也没吃的了。干脆就一面让这些牲畜不断地繁育着新的意识体出来，然后可持续地进食。
这有点像是食物链，白小帆是站在被吃掉的食物链底端生物角度去考虑的，自然不希望塞莉娅去吃掉别人的意识体。可是塞莉娅本身就是这么背设定的，吃意识体是它的本能。
塞莉娅继续说服着白小帆：“你想啊，生命会死亡的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能一直活到宇宙都崩溃掉。他们死掉了，意识体也就不存在了。反正也都是要死的，**死亡意识体崩解，不如让我先吃掉他们。”
白小帆也只能擦擦脑门上的冷汗，用出拖字诀：“这个事儿我们回头可以再讨论一下。”
两人在城镇里下了马，把马绳系在了系马桩上。面前是一座小旅店，只不过旅店里没有接待的人。其实本身人们在意识界也不存在吃饭的问题，他们不需要吃饭。如果真的要吃肉，那么就是杀掉其他人的意识体，毕竟猪牛马羊一切的生物都是智慧生命。
酒店之中，白小帆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热切地对其他的几个人说着什么。
“兄弟们，不管你们来自哪个星系哪个文明，不觉得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伟大的事情中吗？整个宇宙的人们，都能够进入这个世界了，大家可以没有障碍的交流，这里能够成为我们所有人的第二世界啊！”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海利亚人道：“这难道是好事么？本来大家都可以安安生生地活着，现在梦里还要进入这样一个鬼地方。在这里被人杀了就是真的死了，这是增多了额外的风险。”
那年轻人却道：“什么好事都是伴随着风险的吧，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形势的吧。比如，高等文明的人也在吧，我们如果能够盘问出非常厉害的技术和知识，可以卖给其他文明。也许我们可以在这个世界里组织一支军团，呼风唤雨。这种影响力，甚至可以扩展到现实世界去。”
几个人听了年轻人的话都是摇头，显然他们都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可以做到。
白小帆倒是对这个年轻人的野心很看好，他也没有说错。全世界的智慧生灵都通过这样的方式连接了，如果能够妥善利用，真的能做成不少事情。
此时年轻人看到了白小帆，招呼道：“这位朋友，不如加入我们的讨论吧。大家在这个世界里都是漂泊客，只有互相帮助才能够好好活着。”
听了他的话，白小帆难免想起了深空旅人玩家们刚刚进入到漆黑森林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玩家们也是跟这群人一样，在想方设法地团伙化，一起活下去。
不过比起漆黑森林，梦幻海拉鲁还是平和许多，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强势的力量，即便他们在主世界有着非同寻常的力量，但在这个世界中，他们可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海利亚人。
理论上意识体强大的人在意识界也是很强大的，只不过真正的意识界中，人不会遇到人，就像是同处于一个房间里却互相看不见一样，也不存在互相冲突的可能性。但梦幻海拉鲁之中，意识体却能够杀死意识体了。
主宇宙中，文明之间的差距可能大到一个高等文明的人打个喷嚏，另一个文明的人全体死亡了。而在梦幻海拉鲁，大家的起跑线被拉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