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买卖做到地下城（因为有事今晚两章）
疾风骤雪扑面！
狂风卷积雪花将逃散的骑兵战马重新赶回来，周围仿佛有一道风雪围成的墙，白蛟扑进人群肆无忌惮猎食战马，一口一个吞噬，在中原很难见到如此之多的血肉食物聚集，马肉比猪肉好吃。
锋利爪子落下踩死乱叫乱跑的人，抬起爪子时还会将血肉模糊尸体带起来又落下。
细长身躯扭来扭去横在众人头顶，以极其野蛮方式捕猎，叼住战马甩掉马背上的骑兵然后整个吞下，好在这时候不流行马镫子不用吃下去金属，龙头缰绳都是皮绳，吃下去照样消化掉。
血食很丰富，有战马还有羊群，足够吃饱。
头领欲哭无泪，巨大爪子落在身边踩死数人，头顶巨大身躯无所顾忌晃来晃去，尾巴一扫就是一片哀嚎。
不远处的村落，村民们疑惑的对远方指指点点，好像那边不断有怪异响声。
一炷香后。
白蛟吃饱转身飞走，留下一地狼藉，血水浸染白雪通红一片，存活者趴在风雪中嚎啕大哭，战马并未全部被吃光还剩下不少，狼骑一个也没剩，死者都是被踩死的，那么大个怪物来回抓马总不可能顾着脚下。
首领还活着，他觉着是自己心灰意冷不乱跑才活下来，那怪物好像对杀人并不是很热衷，纯粹是捕猎进食。
“回去……再也不来了……”
捕猎进食行为是本能，天经地义。
光秃秃树林枝桠挂满白雪，地面厚厚一层白色，偶尔可见小小麻雀成群飞来又唧唧喳喳飞走。
巨大白蛟贴着地面朝鬼城飞去。
距离雪地一丈高度，四爪贴身收拢轻飘飘悬浮游走，脑袋晃来晃去尾巴甩动呈s形路线前行，掠过雪地掠过荒草，游走时搅动气流吹过树枝上的积雪，像是游泳，蜿蜒灵动具有某种说不出的韵味在其中。
路过某个被风席卷聚集的雪堆停下。
白蛟硕大脑袋在雪地里蹭来蹭去用白雪洗净嘴角血迹，最后猛甩脑袋抖落掉雪花。
爪子轻轻一蹬再次浮动游走，四爪贴身收拢。
……
某蛟吃饱之后觉着气温太低于是钻进地下鬼城讨生活，雪天捕猎的事儿眨眼忘到脑后，地下深处气温几乎没啥变化，本能的想要做买卖当小贩。
地下不可能卖掉油纸伞，也没人愿意买竹笛葫芦丝等乐器。
俗话说要入乡随俗，在鬼城就要做鬼城居民都喜欢的小买卖，例如卖毒药，成本低性能好，鬼城走动的人都稀罕这个。
暗河边，某蛟十分讲道理的弄来一个摊位。
放置一张木桌摆好商品，毒药是自产自销无成本，毒牙还在，没事儿吐点儿毒液兑水稀释就能做出好多毒药，一条蛟的毒液有多强可想而知，即便再普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扛得住的，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良药。
身穿黑色劲装，黑布遮住口鼻，特意制作黑色兜帽盖住长发。
挂起牌子，写着大大的‘毒药’二字。
果然，立刻有人上前询问。
“这是什么毒药？”
抬头看了眼顾客。
“含笑半步癫。”
“好名字！”
白雨的毒药生意异常火爆，一瓶兑水稀释毒药只要十两银子，效果极为明显，涂抹在兵刃上见血封喉无药可医，且没有解药。
咋解？如果是神经毒素还能用药物压制然后找高人解毒，溶血性毒液简直过分，接触血肉后以极快速度杀死所有细胞造成血肉坏死，白雨的毒液腐蚀性极强，比起神经毒素的好处就是见效快，没有好药转眼完蛋。
买了毒药的那些人用在兵刃上或者飞镖箭头上，命中后对方立即血肉坏死，极难治疗，鬼城某些人就喜欢这个。
某蛟想起一句老话。
马不吃夜草不肥，蛟不走黑道不富。
毒药量大管够，不出一个月就混成了鬼城第一毒药大亨，人称毒王，生意发达混的风生水起连地面都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含笑半步癫驰名远扬。
闲着没事儿在鬼城最深处暗河边摆摊，饿了就出去捕猎，味道淡了就抱起盐块舔舐沙沙响，生活总会有味道。
毒药卖没了，拿起花瓷盆呸呸吐两口，灌满地下暗河清水搅拌一番，商品制作完成。
可是，好无聊……
漫漫生命之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越来越难以找到当蛇精那些年的感觉。
某天，格斗场的那个代号丹州女侠的女子来买毒药。
“我要买两瓶。”
“虽然我平时限量每个人只能买一瓶，不过看在熟悉的份儿上破例卖你两瓶，二十两银子一文钱也不能少。”
拿起两个小瓷瓶装进袋子打包，某蛟是唯一一个商品有包装的贩子。
白雨感到好奇毒药用途，她是第一次来买毒药，职业化的递过去袋子接过二十两银钱，非常认真数了一遍塞进钱袋。
丹州女侠望着两瓶毒药笑了笑。
“听说你的毒药最烈，能把人溶化？”
“是的，无论是划破皮肤或者喝下去都会立刻见效，干脆直接泼在对手脸上也行，总之有色有味无法偷偷下毒。”
这也是溶血性毒液最大缺点，无法做到不知不觉干掉对方，某蛟正在努力配置。
“很好。”
女侠惨笑，看得出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你打算毒死谁，或许我可以给你提供专业知识服务，教导你如何正确干掉对方。”
“我要毒死我爹。”
“呃……这个创意很独特，你爹你最了解，我帮不了你。”
女侠笑笑转身离去，笑中有恨有疯狂。
白雨没去劝她要遵守什么孝道不要杀爹，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在不知道具体情况下不要去用大道理压人，有的人快乐幸福有的人生活在悲惨世界，恶劣环境会让人变得疯狂，丹州女侠就是个疯子，能够在兽笼混迹的女人都不简单。
虎毒不食子说的是老虎，无数人类当中总会诞生几个异类。
半个月后。
白雨再次见到丹州女侠，看见满脸大仇得报的爽快和眼神深处的黯淡，她有她的故事，无人知道的人生。
“你的毒药很不错，我把他灌醉然后兑水稀释洒在他身上，他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被腐蚀溶化，哀嚎一天一夜才死掉，谢谢。”
“不……不客气。”
丹州女侠以为这位青青草原之王惊讶于自己的凶残，其实她想错了，白雨只是没想到兑水稀释之后的毒液还能再次稀释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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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看命
鬼城昏暗阴森，来往者皆如鬼类。
没人知晓曾经钻进鬼城大闹离去的恐怖白蛟就在身边，售卖烈性毒药，偶尔打黑拳，地面白雪纷飞，地下裂谷温暖如旧，数不清不人不鬼的怪物在这个黑暗世界游荡，徘徊于世界之外。
栈道木桥上，白雨一身黑衣兜帽用黑布蒙住口鼻快步赶路。
老旧栈道吱呀呀响随时可能断裂，围栏缺损严重，有的木桥在裂谷之间摇摇晃晃没人维修，行走时极有可能没了性命。
黑布靴踩着梯子登高。
噔噔噔……
栈道迎面走来一个魔物，不知道怎么跑到这个世界的怪物，并不强，肆无忌惮混迹在鬼城，嗜血凶残，面对弱者时无比嚣张面对强者卑微如狗屎。
那魔物看见迎面而来女子丹凤眼见猎心喜，知晓遇到了美女，而且没有任何危险气息，伸手欲图谋不轨。
白雨懒得耽误时间，伸手抓住魔物的脸朝墙壁狠狠一撞！
咔嚓！
脑袋成了浆糊软塌塌滑倒，白雨头也不回随手往栈道外一扔，尸体朝裂谷下方掉落，砸碎破吊桥带着某个倒霉蛋继续向下坠落，倒霉蛋惨叫声越来越远……
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破败土洞跟前。
鬼城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当然，别人都是鱼。
传说这里有一位擅长占卜窥天机的高人，白雨想起自己尚未完成制作的腊肉干，怀疑是不是姓袁的老家伙还活着，或者是他的后代，几百年了，腊肉干不能再拖了。
与鬼城内其它地洞不同，满是灰尘破木门居然贴有门神。
不是那两位将军门神而是某种瑞兽，画工很精致，在这个地下鬼城不人不鬼的世界贴这个，也算是蝎子拉屎毒一份儿。
洞内，微弱烛光照亮空间，油脂做成的蜡烛燃烧久了有股怪味儿。
头发花白老头抬头看向门口，门外，精致门神贴纸无风自燃烧成灰烬飘落……
“先生在否？”
白雨热感应天赋清晰看到门后红外线人影，只是出于礼貌打声招呼，正常情况下里面的屋主应该回道在家，接着开门迎客。
“……”
屋子里很安静，似乎没人，可砰砰心跳声以及呼吸声太明显。
良久。
吱呀~木门被推开。
烛火摇曳影子晃动，白头发老头眼睛一花仿佛看到了狰狞巨兽，一瞬间又恢复正常，推门而入的女子看起来很年轻。
白雨仔细感应血脉味道，与姓袁的无关，很可惜。
“请坐。”
不言不语坐下，既然来都来了那就顺便让他看看命运，最近运程咋样用不用避灾躲祸，自己没法看自己，俗话说医者不能自医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好歹人家也是隐居鬼城的高人。
洞内，烛火剧烈晃动影影绰绰，老头知道避无可避只能认命干活。
“麻烦右手伸过来。”
白皙小手出现在老头眼前，皓腕如凝脂，白玉中透着些许粉红，看手就知道定是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老头沉心静气仔细观察推算，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查看命理。
然而，刚看不足两个呼吸时间，老头感觉心脏猛地一缩浑身窒息！知晓自己犯了禁忌惹来反噬强行打断推算！
“咳……噗！”
某蛟撇撇嘴十分之鄙视，看命还能看吐血。
“嘁，真是百见不如一闻，告辞。”
“你……你你……噗……”
老头再次吐血，这次不是反噬受伤而是被气得，还不是看了你的手相就被反噬成这副模样！还没问你究竟咋回事儿呢，忽然，老头心底咯噔一声，知道自己遇见神秘存在，即便是那些传说中的修行高人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到底是谁？又或者说她到底是什么……
门神自燃化灰烬，烛火惊恐，加上之前看到的恐怖幻觉。
“奇怪，真奇怪。”
老头挣扎回到破床上沉沉睡去，刚刚那一瞬间消耗极大受创严重需要歇息养伤。
栈道木桥，某蛟感到十分失望，还以为能有点儿能耐呢最后发现依然是个草包，真不知道如何在江湖混饭吃。
向下去往河边鬼街时遇到两个魔物，似乎是在寻找之前那个魔物死因，无比嚣张。
没过多久。
下方正在自家土洞内继续商讨劫掠的恶汉们听见外面哐的一声，好像有人和一堆木材一起坠落，惨叫着从洞口掠过，砸坏好不容易修好的破门……
恶汉们呆立片刻，忽然心灰意冷没了动力。
某蛟感到无聊。
每天千篇一律，身穿黑色或者灰色衣物不人不鬼的怪物来来往往。
地下鬼城初来时的好奇与异样世界带来的感觉渐渐消退，又恢复麻木生活，摆摊卖药偶尔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时间久了反而有些不喜欢阴沉昏暗，算了，去外面透透气，要不然变回本体对着裂谷喷火，也许会像点燃锅炉那样让鬼城火热一把。
晃晃悠悠出了地洞飞往距离最近的城池，忽然想吃点美味食物，这方面人类做的不错。
换一身粗布衣服和厚实围脖，穿上冬装进城。
先去买几斤好茶叶，储物袋里茶叶所剩不多需要补充，又去私盐贩子手里买下几口袋盐巴，之前居然敢要高价，海水里弄出来的东西还敢往死里要钱，白雨非常和气的与其讲道理，最后愉快的用低价买来一堆盐。
逛街时又见到算命先生，闲极无聊跑去看命。
“姑娘，一看你就是个有福之人，将来不愁吃穿也不缺钱花~”
那先生口若悬河，不像是在看手相更像是看有没有老茧以及是不是皮肤粗糙判断富贵，遇到有钱人就多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人家一高兴就赏点儿银钱。
“不得了啊不得了，好命，有福气哦~”
白雨美滋滋，看在对方嘴这么好听的份儿上可以打赏块银角。
手刚刚掏出银子，那先生说个没完……
“姑娘命理旺夫，好命！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两年就要动婚，夫家有钱有势文武兼备一表人才~”
“不过要防备小人作祟，夫妻之间容易犯口角。”
“婚后儿女双全享尽富贵，我可以帮你列出以后需要小心的人和事，不过嘛……这个肯定需要些许辛苦费，姑娘你说呢？”
伸手抓住先生脑袋狠狠往桌子上猛砸。
嘭~
转身离去，先生趴桌上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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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又一年
不知不觉又要过年了。
大街上到处喜气洋洋欢声笑语，粘豆包生意火爆，孩子们换上新衣服手举彩色风车跑来跑去，今年忽然而至的雨水让所有人有食物过上一个好年，白雪也让除夕多了丝年味儿，与往年相比有很多变化，甚至习俗也有所改变。
以往过年常见舞狮，锣鼓喧天金狮狂舞，可是今年变了。
热闹街道，长长的白龙或翻腾或疾走，舞狮改为舞龙，而且还是百姓最为熟悉的降雨白龙，没啥用的城隍爷被搬出庙宇扔进废屋换上白龙王雕像，香火鼎盛，善男信女和各乡绅纷纷前来祈福求白龙保佑。
没人知晓他们祭拜的那位就在身边，穿一身红色对襟小棉袄，扎红头绳，喜滋滋口水横流盯着丰富贡品。
年会还在继续。
忽然发生些许混乱，龙王庙里的贡品全都没了……
“贡品没了！”
巷子里，某蛟舔舔小红嘴唇眼睛弯弯笑眯眯。
除夕，夕阳落下夜幕降临，冬日里被白雪覆盖的小城处处挂满红灯，不时有爆竹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味儿。
家家户户贴有门神福字，大红对联惹眼。
城门楼屋脊上，白雨穿一身厚厚冬衣坐房顶看人类如何过年，城门楼高大看得远，面对挂满红灯的小城背后是漆黑原野，房顶厚厚积雪在月光下变得洁白，夜里无风，感觉并不是很冷。
搓搓小手哈口气，喷出点带火星的热气让手掌热乎些。
城门楼，守城士卒用杆子把灯笼挂起，干活间隙喝几口酒水暖身子。
“往我这边一点~好~”
灯笼挂好，点缀除夕夜气氛。
“走吧走吧，咱们赶紧回家过年，大晚上的没人来。”
一群士卒嘻嘻哈哈朝城里走去，一个个人影分开回到自家小院，纸窗映照出一家人影子传出阵阵笑声，户户烟囱冒烟，火焰烘烤驱散寒冷带来温暖。
城门楼顶小小身影缩了缩，拉紧棉衣尽量保温。
蓝色夜空，簇簇繁星灯烛，圆月湛沉辉。
“又过年了，唉……”
一声叹息道不尽迷茫，时间飞逝不值钱，过完年自己又长了一岁，是五百零一岁还是五百零二岁？修行路漫漫枯寂不知花落，别人是怎么过的？
“听说年是一种怪兽，要用爆竹把它吓跑，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传说中的年。”
从小口袋里掏出果脯塞嘴里，浓浓的糖分可以保持体温，好歹也是过大年，总不能除夕夜抱着盐块沙沙舔，吃糖有年味儿。
继续往外掏出三四个小口袋。
自己做的糖炒栗子，粘豆包，还有什么糖糕腊肉，入口之前先喷口热气加热再吃，有助于锻炼喷火技能掌握火候。
“时间真快，长寿真好。”
房顶厚厚白色积雪在蓝色夜空下如梦如幻，仿佛童话世界。
小巷子里燃放爆竹，看不见爆竹只能看见光亮照的墙壁闪烁，戏园子还在唱曲儿，许多地方升起热气腾腾，玩了一天入夜后睡着的孩子们被爆竹声和年夜饭香味儿唤醒，再次生龙活虎吃饭玩耍。
没有烟花，反正这个偏僻北地小城不会有那种东西。
捧起陶盆装进去些房顶积雪，小嘴咳嗽两下吐出火焰将雪融化烧开，倒进去白天买来的白色饺子，咕嘟嘟热气冒泡饺子在水里上下翻腾，小心翼翼控制火苗煮饺子。
“过年了……”
筷子夹起水饺吃进嘴，有点儿烫，不停吸气呲牙咧嘴，说来也怪，嘴里都能喷火了有时候却依旧受不了滚烫食物，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一口一个吃饺子，还吃到了自己包进去的一枚铜钱。
“新年运气不错，会发大财~”
热闹的世界，照亮高处屋脊上单薄小小身影，用自己的小小方式过年……
……
初一。
白雨疾速飞往神华山，刚刚忽然接到师父传信让回去，说是有大事，正好想着大年初一回去拜年，也不知道神华山能有啥事儿，感觉不像是坏事。
一路遇到许多御剑飞行回华山的同门，许多在外游历弟子长老都收到消息。
搭伴结伙，十几道遁光一齐掠过天空……
询问得知，除了围堵在古战场的长老和弟子全都回山，具体情况不清楚，有师兄师姐联系山上同门也一问三不知，连山上弟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隐隐的，白雨觉得是天大之事，是好事，关于直觉很少出错。
一道道流光飞向神华山，在半山腰落下直奔山门。
大年初一又赶上众多同门返山，纯阳宫特别热闹，相熟之人互道问好一齐感受新年气氛，白雨换上道袍上山，一路众多年幼同门上前问好，有的还会询问些修行之事。
还没等回到清虚宫，代掌门金虚一脉峰主顾苍雨忽然大声宣布除必要守山弟子全部去论剑峰！
立刻，能飞行的或者御剑或者踏空而行直奔论剑峰，炼气期和筑基期则施展轻功快速赶路，漫天人影极为壮观。
有年长同门露出喜色，显然猜出即将发生何事。
“大白~这里~！”
徐灵远远招呼，她和杨沐还有铁球一起，白雨身形一动靠过去，铁球赶紧上前笑眯眯看着老大。
互道过年好。
“师兄师姐过年好，山上出啥事儿了？大老远的召集这么多弟子赶回来。”
“不知道呀~”
“……”
白雨真想一尾巴把她甩回去，成天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一问三不知，还没有自己知道的多，真怀疑她是不是偷溜下山。
师兄妹三个站一起白雨看起来最年轻，妖兽与人不同，对于这一方面某蛟还是很自豪的，命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杨沐神在在微笑，如今这小子颇具高人风范。
“我知道。”
“啥事儿快说~”
“我偏不说，怎样，是不是很郁闷？哈哈哈~”
“……”
这老小子今天发什么神经？是不是最近有啥好事儿？
“杨师兄怎么了？”
“不知道呀~”
“……”
算了，有时候不能指望徐灵，迷迷糊糊不靠谱，天知道她是怎样修炼到如今地步，感谢人族没有化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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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七年
纯阳宫又有大能要渡劫飞升了。
召集弟子回山就是要让所有纯阳宫的人亲眼目睹飞升渡劫，增强修行信念，这便是大宗门底蕴，也算是世间为数不多能够目睹奇迹之地。
金虚峰主代掌门顾苍雨要渡飞升劫，那个修行界并不是很出名的壮汉，曾经悉心教导某蛟锻造打铁，用得重兵器，纯阳五子之一。
白雨和徐灵杨沐铁球一起混迹在诸多同门当中，远远围观。
纯阳五子一个个飞升仙界，当年的年轻人开始挑起大梁，杨沐，楚哲，甘武，还有灵虚金虚师兄师姐也要担上重任，感觉神华山就像是一座大型院校，毕业率极低那种，毕业了的可得长生，其余的只能泯没于时间长河。
先是顾苍雨勉励宗门弟子，又安排好金虚一脉诸项事宜，然后灵虚峰主江离紫虚峰主祁云和师尊于蓉上前道别，一番唏嘘后纷纷飞离山巅，顾苍雨开始准备渡劫。
雷云汇聚，气势压得一众纯阳弟子面色惊惧！
“哈哈哈~！痛快！”
山巅，顾苍雨哈哈大笑驱散众弟子心中恐惧。
如果畏惧天劫又何必修这仙？既然走上这条路为何还要恐惧？众多弟子更加坚定信念！
这么多人当中不动如山的皆是优秀弟子，最为突出毫无畏惧的只有一个。
清虚于蓉看着白雨面露微笑，面对浩浩雷云也只有这个妖兽弟子丝毫不为所动，妖修虽多灾多难，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大妖没有泛泛之辈。
轰隆隆~！
沧溟起雷电，天威赫赫！
白雨双眼闪烁似有雷电，见到飞升劫的雷劫后忽然有所感应，想要借助雷劫提高自身控雷水平，一如当年在十万大山深处遗迹感悟意境。
寻了处古松飞上去，在粗壮树枝上打坐。
深呼吸，沉心静气清心如水，心神合一无为无我……
打坐的白雨身周显现出七朵巴掌大云彩，看起来像是被几块大号棉花糖包围，小云彩飘飘荡荡好生神奇。
忽然，小小云彩下方出现细小电芒，仿佛打雷下雨，噼噼啪啪甚是有趣。
神奇异象引起许多人注意，如此怪异玄奥的修行方式闻所未闻，许多博学的纯阳弟子完全没看过哪本书记载过此种异象，无法用罕见这个词来描述，因为罕见的意思是还能见到，这等异象简直闻所未闻！
于是，许多弟子干脆不去看渡劫一门心思研究小云朵。
云朵下的小小电蛇在演化，变得越来越逼真越来越传神，一直在模拟真正雷电，如今只是比以往更加像真的雷电，具有少许气势。
神华山神雷阵阵！
天下诸多大能纷纷羡慕震惊，略微感应便知是神华山某位大能渡劫，按照多年来的记录，纯阳宫飞升概率极高，那可是成仙……
山巅，那个豪放壮汉哈哈大笑承受神雷，金虚一脉出了名的身体坚实。
锻造金属的同时也是在锻造自身，把自身当作一块金属捶打精炼，走得是外功之路，与大部分妖兽很像。
某蛟可是经历三天雷劫，习惯了。
时间缓慢流逝……
人族不愧是天地宠儿，在经历数次雷电后天空降下祥云，露出一片绚烂金色，仙乐阵阵花瓣洒落，洒下金光笼罩顾苍雨。
“哈哈哈~诸位道友，吾去也~！”
金光消散，那把顾苍雨用来渡劫的重兵器飞落山顶，飞升仙界可能用不着这等凡俗兵器干脆留在神华山，兵器经历过飞升天劫品质提升，成为罕见灵兵！
白雨睁开眼看了看小云朵，又眼馋的看了眼被于蓉收起来的重兵器。
目前金虚无人能驾驭这把灵兵，只好暂时寄存在最令人放心的清虚峰保管，某蛟觉得华山上下估计自己最适合使用那把重得不像话的兵器。
算了，身为妖兽要有自觉。
“可惜，时间太短没感悟多少，真羡慕……”
纯阳五子飞升俩，剩下三个不知啥时候动身，白雨觉得师尊是在等杨沐成长到足够强大才会放心飞升，最快的应该是祁云，紫虚首徒甘武天下无人不知，连魔门和邪修以及妖兽都知晓其大名，以至于祁云多了许多笑脸。
师尊于蓉有所感悟回去闭关，诸多修为高深的快速飞回各自洞府打坐修行。
某蛟觉着即便什么也没感悟到也要回去装装样子，省的被人看出脑子不好使啥也没看懂。
收拾一番回到清虚宫。
去大殿上香换蜡烛摆瓜果，进门时忽然房檐滴落水滴落在香肩，抬头，看见挂在屋檐上的冰溜子正在消融。
“春天要来了……”
……
清明。
雨湿清明香火残，碧溪桥外燕泥寒。
当春回大地之时白雨再次动身飞往东海驱云施雨，纷纷细雨洒落心田，些许微凉令人倍感萧瑟，抬头望天可见蛟龙穿梭。
春雨耕耘，种满人间桃李春，清寒烟雨满蓑衣，春花朝露。
大大小小或奢华或简朴的龙王庙香火鼎盛，贡品有多有少因地不同，至少也要摆放馒头河鱼孝敬白龙王，春耕之前更是要来龙王庙祭拜祈求风调雨顺。
白雨兢兢业业驱云，一点点改善气候。
只要是之前费力降雨的地方已经不在干旱，偶尔也会天然降雨，也许是白蛟纵雨驱散了之前魔门血祭造成的旱灾诅咒，一物降一物，天地自有手段平衡。
生活枯燥，不停往返于东海与旱地之间……
白雨想不到这一忙便是整整七年。
七年间不停忙碌，以至于沿途百姓时常见到蛟龙在云中穿梭，没人捣乱，也许是被纯阳宫警告又或者是知晓干扰降雨有损自身气运，没有大能愿意折损气运坏自己道行，不懂气运的想要惹事也不过是给白蛟添菜。
冬天冬眠，惊蛰翻身二月二抬头，清明开始降雨一直到飞雪上冻。
荒芜百年的干旱北地恢复绿色，大量功德临身，白雨觉得只要自己不去作死屠城就不会有危险。
最后一处旱地迎来强降雨，雨水将干旱泥土湿透，汇聚成小溪河流填满河床。
历时多年的降雨总算彻底结束，北地气候恢复，湿气流能够自动形成降雨，但百姓们还是习惯的把所有降雨归功于白龙。
山顶，凝望河床洪水泛滥的某蛟心情不错。
“我一定可以评为优秀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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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东南洪水
几家废井生青草，一树繁花傍古坟。
七年时间并不足以令人族增加人口重新开垦荒野，诸国征战枯骨累累，即便北地几个州郡重新焕发生机也极难见到人烟，飞禽走兽横行常有精怪出没。
山头，小麻雀聚集在小树上叽叽喳喳，树下有个白衣女孩倚树斜躺。
远处有两只大军厮杀，人吼马嘶箭矢如蝗。
沙……沙……
盐块因为舔的多了磨平棱角变得圆润，之前舔舐还有些磨舌头，现在好了，脑袋大一块盐坨坨被打磨如一颗珍珠水晶，舔的时候舒服得很。
北地荒原变沃土，为了抢夺地盘少不得征战厮杀，可惜那些战马，吃掉了好歹能增加气血果腹，身体大了好处无限坏处亦多多，例如很少能吃饱，连盐块都要舔舐很多才能补足养分，等舔玩盐巴再去吃茶叶。
忽然，天空飞来一只晶莹纸鹤。
伸手接住才发现是师尊送来的传信，有大能印记在其中，旁人无法窥视内容。
展开信纸，内容入目后信纸化作灵气消散，很神奇。
“东南洪灾？”
信中说东南大雨不停江河泛滥，洪灾肆虐，诸多宗门无计可施，即便修行水系法术的修士亦无法做太多，法术范围有限且消耗极大，不擅长调理洪水。
纯阳宫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想起清虚三弟子，一条本领神奇与众不同的白蛟。
于蓉建议白雨去救灾，有大功德可赚，将来有大好处。
“治水？比治理旱灾轻松，大不了累了就躺在江里歇息睡大觉，上次治理洪水时还只是一条蛇精，现在容易多了。”
收起盐块拍拍尘土，化作流光直奔东南。
风尘仆仆赶路。
治理旱灾之后又紧接着去治理洪灾，作为一个不太纯粹的灵兽如此忙碌很少见。
“前后两辈子也改不掉工作的命，前世为他人打工，这辈子为老天爷打工，蛟命苦的很呐~”
治理灾害有功德，将来化龙可以提升几率，如果不干活恐怕化蛟那天就得死在玉龙雪山，然后尸首被秃鹫分食只留骨头，或者骨头被别人拿去雕刻一番做那鼓槌。
一路直奔东南，远远见到雨云重重水磅礴，大量水汽汇聚不停下雨，雨太大，穿过黑云但见云层之下昏暗如末世，偶有雷电闪烁照亮山河，待看清地面才知晓洪水有多严重，露在水面的是山峦，其余皆汪洋。
滔天洪水肆奔迸，岸滩浮尸无人埋。
白雨丹凤眼扫视泽国，不知为何不但没有反感洪水反而有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好似还想让洪水更加泛滥，这算什么？蛟的习性？
怪不得被人称为恶蛟，感情就是个玩弄洪水的天性，如果不够聪明的话很容易被这种心底本能驱使招来洪水，最后因为祸害太大变成恶蛟，还好，咱脑仁儿好使。
天色幽暗水汽弥漫，受灾面积太大，白雨不知晓该从哪里开始忙碌。
例如是要先驱散雨云呢还是先去调理泛滥江河，先驱云，那么正在遭受洪水的生灵得不到救助，可如果去治理江河救助生灵又受制于雨水，很难做。
“那就……先牵走雨云减少降雨，从根本治理洪水。”
治理江河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忙忙碌碌也不一定能有所建树，还不如处理云层减少降雨量。
“上班喽~”
摇身一变现出本体，四爪迈动游进黑云！
蛟龙惊风雨，天现异象。
驱动雨云朝水气不足之地飞去，辛苦作业再次忙碌，巨大白蛟细长身躯在黑云中穿梭盘旋上下翻腾，引来诸多目光。
牵引雨云治理洪水时白雨不知不觉遭了算计……
东南不同北地干旱地界，这里经历洪水时间不长更不知晓为何发生水灾，就在这时白蛟出现，忽然间流言四起……
天下众人并不知晓云层上的白蛟是在治理洪水还是招来洪水。
人们眼睛看到的是蛟龙翻腾大雨磅礴，人人都喜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却不知晓自己所知所想极其有限并不知真实缘由，又没有统一的朝廷颁布信息，在某些特殊组织渲染下成了恶蛟纵雨制造洪水。
蛟龙擅于呼风唤雨，此种思维根深蒂固。
北地干旱百多年吃尽苦头，遇见蛟龙降雨自然知晓是为了治理旱灾，东南百姓不知详细具体，只知道洪水泛滥，当看见天上云层里的白蛟自然而然误以为白蛟作恶！
普通人或者一般的修士又如何分辨白蛟是在驱云往别处还是纵雨？
有人于诸城散布谣言……
雨水不停，街角茶楼酒肆吵吵嚷嚷，高喊口号。
“恶蛟发洪水！斩杀恶蛟义不容辞！”
“杀恶蛟！杀恶蛟！”
滔天洪水亡人无数，活着的人纷纷将怨恨记在白蛟身上，奈何白蛟只在天上飞行不肯落地，怨气滋生……
猎龙者们忽然发现东南才是施展计划的好地方，北地七年，一直未找到机会碌碌无为。
这些由武林高手以及才华横溢书生又或者盗墓贼等有志之士等了数年，隐忍不发默默等待时机，甚至于世间高人也不在乎他们这些混迹底层的蝼蚁，有时候蚂蚁也能影响历史进程，猎龙者为了心目中的人族至上信念愿意做任何事。
东南某大城，组织中某商贾拥有的大型庄园里猎龙者聚集。
冰冷雨水顺着脸颊滑落，院子里千余猎龙者一言不发，没有欢呼，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官僚主义发言，静静发任务……
每将一个卷轴交予某人手中双方都会重重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世上生灵亿万，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坚持，追求不同，猎龙者们的目标只不过是无数个追求当中的一个。
他们身份卑微实力不值一提，为了心中信仰愿意抛头颅洒热血。
大人物为了自身利益着想不愿意去做的事他们愿意做，哪怕万劫不复，为了对付修为高深可驱云施雨的强大妖兽费尽心思，智慧被无限扩大发挥，实力不够智力来凑，天下没有无敌的存在也没有废物的存在。
为了屠龙，哪怕北地干旱又或者洪灾死人无数也无所谓，想要得到就必须有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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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江边
连续数日牵走雨云深感疲惫。
歇息之时化作人形在地面闲逛，雨中很舒服，比北地干旱地界舒服太多，仿佛蛟类生物就应该呆在这中水汽充足之地，看看江水欣赏白雾，吹吹笛子逍遥自在。
清雨青山青花香，一笛一蓑衣。
穿上许久不用的蓑衣头戴草帽一步步感受地之广，泥土湿润，须得施展法术保持布靴不沾水沾染泥泞。
“洪水大了，水怪们过的不错呢。”
洪水泛滥，江河中的精怪随着洪水四处游荡，有的吃素有的吃肉，每次水灾爆发都是这些精怪的节假日，死尸增多有腐肉可食用，鱼虾螃蟹鲶鱼啥的生活富足，更不用为了争抢地盘食物而打斗厮杀。
相信洪水过后江河里会多出不少厉害精怪。
雨暂停，白色水雾上青天。
忽然，远处山坡上的村落敲锣打鼓好不热闹，村民高举某种纸扎的白色长条物浩浩荡荡出村去往水边，白雨好奇过去瞧热闹，不明白这水灾时节谁还有心思过节。
走得近了，某蛟面色如霜……
“杀恶蛟！杀死恶蛟洪水退！”
纸扎的歪歪扭扭看不清样貌的应该是白蛟又或者白龙，故意丑化制作丑陋不堪，一路上不断有人用树枝抽打寓意驱赶蛟龙退洪水，吵吵闹闹，大骂白蛟作恶引发洪水食人无数，一边抽打白纸龙一边叨咕吃龙肉抽龙筋。
我尼玛搞事情啊！
原本等待贡品听听百姓赞美的某蛟险些暴走，这算啥？辛辛苦苦干活好处没多少还要担骂名！这帮人哪只眼睛看见本蛟兴风作浪引发洪水！
还别说，人人都看见蛟龙翻腾洪水泛滥，这锅不背也得背。
村民举着纸龙来到江边，趁着雨水暂停的功夫点燃大火烧龙，都说龙擅水，用火烧可以把恶蛟吓跑，一边烧一边骂，年轻人和孩子纯粹是凑热闹找乐子，老头和大人是真的虔诚烧纸龙。
水里几个水怪露头，看见大火人又多不敢去吃人。
一众欢腾的村民背后，某蛟嘴角抽搐看着那个丑陋的‘自己’一点点被火焚烧成渣渣，好狠呐！人族可以封正也可以毁掉修行正道妖兽的气运，有意思的是对那些走邪魔之道的妖兽无可奈何。
是谁出的主意？究竟是谁？
背后出主意之人绝对懂得气运一说，用灾区不明真相百姓折损白蛟道行，好在北地信众无比虔诚抵消了灾厄，并且事实上自己是在治理水患天道明了不会降罪，可任谁遭人背后陷害能忍下这口气！
“敲里吗！幸亏老子绝大多数功德来自于自然天道而不是人族！”
即便人族感恩所得到的信仰也没有倚重，不受制于香火，有也好没也罢并不在乎，全依赖自然界，融于山川河流庇佑植物和飞禽走兽，人族果然不靠谱！依靠人族信仰香火存活的最不安稳！
“怪不得帝王都说百姓好糊弄，果然如此，知识储备决定一切。”
摇摇头。
装作受灾之人上前询问。
“这位老乡，你们这除恶蛟的方法从哪里学的？我家也遭了水灾，学会除恶蛟的方法也要试试。”
“恶蛟太可恶！放心，咱们同样受灾当然要齐心协力除恶蛟，是一位路过村子的高人教会我们，不然都不知道是恶蛟引发洪水哩。”
白雨嘴角抽了抽。
“那他人呢？我请他去俺们村帮忙。”
“刚走没多久，据说要去邻村，现在追过去还能追得上。”
“走了。”
一阵凉风吹过，刚刚站在跟前的女孩不见了踪影，那村民被吓一跳险些坠河，大呼见鬼仓皇逃回村子，就见刚刚还在熊熊燃烧的纸龙忽然堕水……
天空有什么疾速飞过！
飞到高空运转热感应天赋搜索，下过雨的大地清凉，恒温动物散发红外线极为明显，忽略掉那些老鼠飞鸟以及野狗等热源找到个人类，看其方向正在远离刚刚那村落，如果没猜错的话绝对是那个暗中黑手！
“你躲不过追踪！即便离开此地也逃不脱一死！”
瞬间从空中消失。
地面。
道路泥泞难行，一身穿长袍中年男子骑驴前行，毛驴行走稳健偶尔哼唧两声，对于驴子来说这种泥泞算不得什么。
毛驴吭哧吭哧赶路，走着走着，徒然感受到前方好似有凶猛恶兽……
“驴儿为何不走了？快走！驾！”
男子挥舞柳条赶毛驴，没曾想毛驴匆忙后退完全无视抽打，还没等男子想明白其中缘由猛地摔落地面坐进烂泥，烂泥里的浑浊雨水很快湿透长袍让屁股感觉凉飕飕的，浑身泥点形象全无。
“你这畜牲当真无用！待我回县城就做一份驴肉美食！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先吃了你这畜牲再去吃了那白蛟！”
长袍男子骂骂咧咧，忽然，身后有人说话。
“哦？你想吃了我？我的鳞片比盾牌还要坚硬，我的牙齿比长矛还要锋利，你如何能吃得本蛟？”
一动不敢动，后背仿佛有凶兽盯住，毛驴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冷汗顺着眼角滑落脸颊，浑身仿佛被汗水湿透，瘫坐在地浑身紧绷起不来，屁股下的冰凉仿佛凉到心头，喉头动了动，他猜测此举可能引来恶蛟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僵硬转身，看见一个穿蓑衣戴草帽女孩。
咕噜~狠狠咽下口水，不是为对方美貌感到震惊，而是女孩非常诡异。
白雨悬浮地面两尺高度，膝盖微弯，如漂浮在江水里上下轻轻晃动，两只小脚错开脚尖向下，不沾泥土。
“你……你是……”
“怎么，背后说我坏话见面不敢认？告诉我，本蛟何时引发洪水。”
中年男子深呼吸几口气，颤抖着起身，整理一番仪容站在白雨面前，之前的惊恐逐渐消失越来越坚定，双眼放光不屈的看向面前神秘白蛟。
“我什么也不会说，我发过誓言，即便魂飞魄散亦不会向你低头。”
白雨仔细看了看男子，微笑。
“你不是陷害我的主谋，只是其中一个，因为你不懂得气运一说也不是那种聪明人，不过是个被人操纵的可怜虫罢了。”
“你胡说！就是我做的！杀了我啊！就算死我也不会向你低头！”
“如你所愿。”
两片绿叶飘落，男子喉咙血线越来越宽，胸口衣物有红色飞速扩散，挺直站立的长袍男子噗通一声跪在泥泞里，脑袋低垂。
“死后低头与否你自己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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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继续卖伞
算人者，人恒算之。
白雨决定大开杀戒，某些人藏在暗处所作为严重触及底线，设计阴谋毁道行，凭白无故折损气运，虽然没有损失但是遭人暗算是因，杀之是果，咎由自取怨不得本蛟。
搜寻后发现周边数个村镇以及城池有人恶意散布谣言，出谋划策构陷白蛟发洪水。
千辛万苦换来背后刀，白雨很生气。
治理洪水一事暂缓，脸若寒霜杀气腾腾，蛟不仅仅可以造福一方，同时还是一条居于食物链顶端的凶猛妖兽，食肉动物。
“看来这东南不仅有狂风暴雨，还有腥风血雨。”
某古香古色小镇。
潇潇凉雨急，洗净凡尘石路新，白衣女孩怀里紧抱油纸伞站于小镇石板路中间似在等人，街巷有一位武林游侠赶路，脚步匆忙，老屋房檐滴落水珠于斗笠蓬蓬响。
游侠脚步一顿略感好奇，不知这女子为何在街上淋雨。
走得近了。
“你……买伞么？我的伞很好，只要一两银子一把伞。”
“不买！”
从女孩身边匆匆路过，走了几步忽然顿住，低头，看见胸前露出半截带有血液刀尖，雨水很快冲刷干净刀尖血迹，汹涌而出的热血令前胸感到短暂温热，仿佛全身力气都顺着刀口快速流失……
噌！横刀归鞘。
白衣女孩转身离去，武林游侠一直那么站着，直到吹来凉风噗通一声栽倒，石板路红色血水混合雨水流进排水沟。
同样一幕不断在各地上演，没人知道究竟是谁在杀人，唯一的共同点是当时都在下雨……
东南某地，城外两江汇聚之地一座隐隐有光晕笼罩之高山。
庙宇金碧辉煌香火鼎盛，塔洞佛窟隐圣颜，佛像宝相庄严栩栩神采，善男信女搭乘船只上山拜佛祈福求平安，往来游船络绎不绝，文人骚客留墨迹赞美神山。
芸芸信众躬身祷，缭缭香火奉手签。
莲花金顶清静禅房，檀香袅袅，两位白胡子老僧围棋消白日，黑子白子遍布棋盘难解难分，棋局莫测。
半晌，一老僧开口。
“你确定要这么做？此举会恶了纯阳惹出纠纷，且与门规不符。”
另一位老和尚轻轻放下黑子。
“你我二人如这棋子，你为白，我为黑，两教相争惹出纠纷为常事，吾愿放弃修行路出手换我教兴盛机遇，此蛟为最大变数不可忽视。”
“唉……何苦……”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总有人要做出牺牲，白蛟命数混沌不明无法预测，猎龙者谋划数年不可小觑，我只需遮掩天机蒙蔽感应不被华山知晓即可。”
黑子落，白子死局。
人走茶凉，神秘波动朝四面八方扩散，遮蔽天机。
江雨霏霏，凉意凄凄帘幕卷。
留下来的老僧面露迷茫不知心中神佛在何处，背离初衷无奈何，山还是那座山，江河亦未曾改变，变得是心。
……
狂云惊雨过青山，窗虚掩，风雨入宅打湿书房画纸绘出冥冥佳作。
客厅里十几人正在密谋，表情严肃道出何人身亡何人联系不上，一个个名字沉甸甸压在每一个人胸口，同道之死更加坚定诸人信念，他们知晓自己身份卑微地位不显没有大能力，所谋划任重道远，唯有死志向前。
“恶蛟已经发觉吾等，但是计划不能停，接下来可能会死，若是有人想退出现在可以提出来。”
沉默，无人退出。
“人族命运不能由一条恶蛟操控，我们不能退，也无路可退。”
“除恶蛟！”
猎龙者著有记载数百年来诸多大事古籍，龙蛇在其中所作所为有着极其详细的记录，越看越心惊，不经意之间整个人族命运竟然被一条妖兽所掌控，阅后脊背发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绝不能将命运交给妖物！
“各郡各县同时发动，即便恶蛟杀人又如何，其必亡！”
客厅内群情激愤，为了任务不惧死亡。
有着浓浓东南特色的老屋客堂连着高高天井，雨水顺天井落下渗入石缝，天井另一头是厚重木门，千两门面四两屋，高墙深宅。
清凉水汽令在座者膝盖难受，连绵雨水两月不停处处洪灾，也只有大户人家房屋结实能够无视这阴雨，有些穷户早已落魄于山洞石桥之下，食物发霉柴火点不着，与曾经干旱的北地相比唯一好处就是有水喝还有野菜果腹维生，不至于吃树皮。
二楼窗户风吹晃动哐哐响，吵得心烦。
突然，天井另一头的大门响起莫名敲门声，风急雨骤谁登门？
嘭~嘭~！
木门震颤铁环当当响，不知外面是谁在敲门，好大的力气，忽然出现的敲门声来的突兀。
雨忽然变得更大风变得更急，楼上窗户响的急促，外面还在敲门。
很安静，只有高处天井洒下雨水哗哗响，深宅院落光线变暗，说不出的诡异。
“门外何人？”
又是嘭嘭敲门声，无回应。
主事者皱眉招呼管家去看看，同时招来家丁护院在天井等候。
取下门闩。
吱呀~
厚重木门发出令人牙槽发酸的摩擦声缓缓打开，外面的风雨忽然卷进来吹的门口管家护院睁不开眼，擦擦眼睛，发现一个浑身滴水的女孩戴草帽穿蓑衣女孩站在跟前，脸色苍白嘴唇通红，怀里紧紧抱着一把精美油纸伞。
“你们买伞么？我的伞真的很好，一两银子就能买一把。”
悦耳口音幽幽。
“卖……卖伞？”
女孩点点头，雨水顺着长发滴落石砖，看见没人愿意买伞又抱紧油纸伞。
家丁们惊恐后退，这大雨天的忽然进来个稀奇古怪女孩还问买不买伞，分明是女鬼好吧！看看那脸白的，走路轻飘飘没声音，怎么看都不像人！
客厅内，众人上前隔着天井看向女孩，疑惑不解。
“我们不买伞，你走吧。”
“真的不买？”
“不买，一两银子一把太贵，你还是赶紧走吧。”
女孩低头，草帽遮住脸让人看不清表情，管家催促，还是一动不动，有胆大莽汉上前欲将其推出大门，忽然，女孩抬头，双眼冒幽幽红光……
“啊……鬼啊……”
想跑，奈何腿仿佛灌了铅浑身沉重一步也挪不动，家丁管家躺在地上惊骇莫名，天井深处客堂里那些人亦动弹不得！
怀抱油纸伞一步步走向深处客堂，脚步每次落下仿佛踩中诸人心跳……
双眼冒红光的女孩走进客堂，张嘴，露出锋利尖锐利齿……
第三百九十八章 漏雨老屋
水乡古镇。
往日乌篷船往来的景象不再，船夫亦不再渡人过江，水位暴涨难以出行只能在家祈祷阴雨停，无可奈何神无应。
滂沱白雨飞，老屋处处漏。
郭书生戴草帽顶雨爬上房顶努力修缮老屋，雨水打湿脸颊冰凉，瓦片老旧还要小心不能踩碎，小心翼翼换上完整瓦片铺盖油布，努力让这摇摇欲坠的老屋挺过连雨天，抬头看看滚滚黑云满面愁容。
“郭郎~快快下来避雨~”
娘子在院子里招呼郭书生快进屋避雨，雨水太凉她怕自家夫君感染风寒。
“就好~！”
手忙脚乱摆弄一阵压住瓦片油布，小心顺着湿滑木梯下来匆匆进屋，喝上一碗热姜汤才感觉浑身不再冰凉，屋子里虽然还在滴水但没之前那么严重了，凑合凑合倒也能住，心里合计等雨停就去找族中长老借钱修缮老屋。
年迈老母拿来几件干爽衣服给儿子换上，一家老少四口坐在火塘边取暖。
娘子哄着稚儿睡觉，还未给儿子买虎头鞋虎头帽，书生计划等雨停就去想办法让儿子穿上好鞋好衣服。
家徒四壁穷困落魄，没有功名的书生还不如庖丁屠户。
“儿啊，娘听说你最近到处乱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娘？”
“娘，不用担心，儿子只是去帮人做事赚些银钱，没干哪怕一件坏事做的都是好事儿，帮助乡亲们对付发洪水的蛟龙，天地日月可鉴。”
“你……对付蛟龙？你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吗？蛟龙你也惹得起？再说真的没做错？做人呐，良心最重要。”
老太太絮絮叨叨生怕自家儿子误入歧途做了肮脏坏事，更怕得罪蛟龙，她老了，拿不动木棍打不得人教训不了独子，儿子哪都好就是容易受人蛊惑，自家儿子什么脾气做娘的最清楚，若是再年轻十岁还能操心，如今老了什么也管不得。
木材潮湿火不旺，浓烟滚滚尽力烧火煮粥。
郭书生想着吃完饭去隔壁王家和张家，商讨接下来去哪个村落完成任务，这一片几户人家都是猎龙者，做的都是大事。
吃着热乎乎稀粥，郭书生恍惚间听见隔壁传来敲门声……
又过了一会儿。
嘭嘭~
老少一愣，不知道谁在敲门，如果是邻居早就开门进屋热络说话，根本不会在外面敲门，乡里乡亲都熟悉的很。
“哇……哇哇……”
奇怪的是外面敲门声响起的同时郭娘子怀里的孩子嗷嗷大哭，怎么哄也哄不好，似乎受到惊吓，幼儿啼哭吵得郭书生心烦意乱。
来外人要家里男人去接触，整理衣袍去开门。
开门，狂风卷积水汽吹的睁不开眼，好在那个人顺手把门关上挡住疾风骤雨，屋子里老少不明所以，没想到进来的不知谁家闺女，浑身湿漉漉脸蛋冻的发白，看样子是个过路避雨女孩。
孩子不哭了，使劲儿往郭娘子胳肢窝里钻，不敢看门口那位……
白雨双手紧紧抱着油纸伞。
“看看把闺女冻的，快来喝碗稀粥暖暖身子，小小年纪别凉了身子害病。”
老太太热情招呼，对于年轻女孩很少有人会抱有戒心。
女孩一动不动。
“你们买伞么？伞真的很好，我只卖一两银子一把。”
“卖伞？一两银子一把？”书生惊讶。
白雨点点头，看了看屋里一家人然后希冀的看向书生，希望他能买一把伞，只要一两银子真心不贵。
“不买不买，赶紧走吧。”
挥挥手作势欲赶女孩出门，本想好心收留没想到却是个掉进钱眼里的姑娘，可惜了这一副好相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哇……”
孩子哭得更急了，怎么哄也哄不好，哭声盖过雨声让小两口一阵手忙脚乱。
老太太看了看孙儿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陌生女孩，想起某些老人传下来的传说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地一步步跪爬到白雨跟前磕头……
砰……砰……！
苍老额头狠狠用力磕在地上，两下就额头见血，神秘女孩依旧抱着油纸伞不说话也不动，郭书生见状又怒又急。
“娘……快起来！你为何给她下跪？娘……！”
“逆子！你还有脸说！”
啪！
老太太回头就给儿子甩了一巴掌，打的郭书生不知所以，脸上火辣辣的并不是作假，他不明白，不明白老娘为何给这个掉进钱眼里的女孩下跪又打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不就是一个卖伞的吗？为什么？
白雨一动不动，面色如常。
老太太把手腕戴着的银镯子摘下来放到女孩手里，心中虽不舍却不得不这么做。
“娘！那是咱们家传家之物！怎可赠人？”
没搭理自己的傻儿子。
“姑娘，这个镯子是家里最值钱东西，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老小……我给您磕头了……”
作势欲磕头，忽然被一只白玉般细嫩小手拦住，力气大的出奇。
收起银手镯，油纸伞放进老太太怀里。
“买卖达成，以后做事好自为之。”
转身推门离去。
郭书生捧着脸还欲埋怨老娘，忽然外面雷声大作！
轰隆隆~！
接着一家老小见到不可思议一幕，门口徒然出现一条巨大白色蛟龙冒着雷电飞上天空！蛟龙细长，鳞片如白玉，爪子狰狞！
郭书生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吓得浑身战栗惊恐慌乱，老太太和郭娘子亦被吓得不轻，哇哇哭的孩子却渐渐停止哭闹，刚刚一道闪电照亮天空看得无比清晰，那正是一条白色蛟龙！是活的！
“逆子！你这逆子险些害死妻儿老母！打死你个逆子！”
老太太脱下鞋子用力拍打，郭书生被吓坏也不知抵挡，浑身麻木额头冰冷好似害病，鞋底打在脸上也没察觉到，外面还在下雨，可刚刚那一幕不断在脑海徘徊……
猛然想起刚刚隔壁有敲门声！
急忙爬起来连滚带爬跑向左右邻居王家张家，两家屋子里漆黑，人跪在屋里低头一动不动，轻轻一推，气绝多时的两位同道栽倒在地。
郭书生被吓坏了，庆幸老母救了自己一命，回想女孩卖伞，一两银子买把伞的同时也是买下自己性命，那女孩正是白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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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寻仇
有的人是英雄，有的人沽名钓誉。
当然，也不能用几个字或一句话概括某个人全部，毕竟人生随着各种境遇而改变。
某县城奢华庄园里遍地尸体，血水混合雨水从狗洞流进墙外河道，后花园石桥有个白衣女孩站在一个低阶修士跟前，炼气中期的修为在俗世也算是高手了，只不过此时披头散发形象全无跪地求饶。
“告诉我，你的上家在哪。”
“我……”
修士犹豫不决，忽然衣领一紧被提起，直直面对那一双散发幽幽红光的可怕双眼……
白雨觉得很有趣，一群武林高手低阶修士还有什么乡绅书生又或者盗墓贼的组织，实力低微竟然胆敢谋划强大的蛟，连金丹元婴高人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些人居然密谋多年，真不知道该钦佩他们还是鄙视。
毫无威胁，暗地里小手段在绝对实力面前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张开樱桃小口露出锋利尖牙！
“不……不要吃我……求求你饶了我……”
冷笑，发自心底的冷笑。
“本蛟不知道该赞美你们还是该鄙视，吾乃元婴妖兽，上可呼云纵雨搅动九天雷霆，下可入江河湖泊掀起滔天巨浪，你们，一群鼠辈胆敢暗中损我名声，呵呵，我在想是不是该花钱雇修士灭掉你们，可本蛟更喜欢亲自动手。”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不不不，你们一点儿也不糊涂，竟然知晓利用悠悠众口妄图损我道行，幸好现在的我早已不怕人族口诛笔伐，奈何不得我。”
“是是……强大的您怎么会在乎这点小伎俩……”
修士快要吓死了，他还有好几十年可活不想死在这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如果不去掺和这事儿该多好。
“我当然在乎，现在请说出你的上家是谁，在哪里，说了你就能活下去，不说就得死，这是一道单选题。”
“我……”
他很纠结，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但是面对生死又会摇摆动摇，想要硬气又硬不起来，活着的种种好处划过心田，骄傲与坚持不断提醒自己该讲义气，誓言一遍遍在脑海划过……
浑身汗水**，拳头握紧又松开。
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可以硬气一些有尊严的被恶蛟杀死，可又不想死，美食美女奢华宅院不断在眼前晃过，活着才可以享用年轻漂亮美女可以喝酒吃肉。
“唉……”
“我说，他们都在乌海城李家……”
一句话说完仿佛失去全身力气，心里愧疚翻江倒海，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何其可悲！
白雨笑笑，弯腰屈膝用力一蹬嗖的一声直上青天。
花园石桥，修士跪地嚎啕大哭……
“我是个废物，我对不起你们……”
“可我真的不想死……”
“白蛟太厉害，斗不过的……”
他在给自己找理由，哭的撕心裂肺，一个四五十岁大男人因为自己胆怯懦弱自责自备放声大哭，更是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当初那个义薄云天的男人，而是一个小人，是个叛徒，又是个可怜人。
天空，一道流光直奔乌海城。
夜幕降临。
江寒月黑夜，街角檐下孤灯照细雨。
房檐下可避雨，白雨坐在店铺前古琴横放，悉心调试琴音，今夜小雨霏霏适合弹奏古琴，许久不弹琴以至于琴弦有些音律不准，要慢慢调。
街道仅有少数几盏灯笼，头顶灯笼惨白烛火摇曳勉强照亮石板路，对面是大户人家，门顶牌匾写有李府两个大字。
远远响起马蹄声，有马车慢慢驶来，车前灯笼摇摇晃晃。
灾荒对于富人来说可有可无，吃喝玩乐不耽误说不定还能大赚特赚，夜生活离不开青楼妓院赌馆，人生在世须尽欢，漫漫长夜不去青楼喝花酒尝鲜还能做甚，难道在家看自家又胖又丑黄脸婆？
马车里，富贵男子斜躺回味刚刚滋味，微眯双眼面带笑容。
没来由的夜里响起琴声……
琴声如泉水叮咚，悦耳舒心。
白雨弹一下琴弦接着继续调试，来回拧动找感觉，然后再弹一下，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声音细节，做事当然要做到最好。
富贵男子好奇大半夜谁在弹琴，感觉比青楼清倌弹得还要动听。
下车准备回府。
琴声又响，好似有人在背后弹琴，想要回头看看是谁时眼角忽然注意到门前拴马石桩好像被什么利刃斜着削断……
半截石桩落地，切口平滑，这怎么可能？
老佣人赶马车缓缓离去准备绕到后院停放，并未注意到家主站在门口面露惊恐，老马灯笼摇晃越来越远，背后琴声叮咚响，老佣人觉得有钱人就是闲得慌，吹拉弹唱一点儿也不好听，还不如村里红白喜事那些个吹喇叭唱黄段子的有趣。
富贵男子缓缓抬脚准备敲门，忽然，城里最好铁匠打造的门环崩碎！
断掉的门环打着旋儿从身旁掉地，叮的一声弹两下彻底归寂，背后再次传来调试琴弦特有声音，他想要一鼓作气推门进去，可又不敢动……
转身看向琴声方向。
惨白灯笼下有个白衣长发女孩端坐，低头忙碌。
“阁下是谁？”
白雨不抬头也不说话，全神贯注摆弄古琴，再次琴响之时男子将身陨，在这之前是他最后时光。
富贵男子惨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
琴声起。
男子投在墙上的阴影忽然分成两截……
白雨起身，抱着古琴离开，白裙长发背影渐渐消失在昏暗街道尽头，其余人不在李府，刚刚那个李府男子身上有之前低阶修士的味道，二人分明经常接触，骑身上还有青楼味道，青楼极有可能是聚集之地，现在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抓住几个，人类特点夜黑之后极少动弹，跑不掉。
来到青楼前，红外感应全开，仿佛x射线透过木材将青楼绘成一副立体影像搜索异常。
最后锁定十几个气血旺盛的武林中人和低阶修士，这么多好手聚集在角落隐蔽房间里肯定没好事儿，去嗅嗅气味儿就知道是不是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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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转移视线
轰隆隆~！
烁烁红灯醉里添香牡丹丛，青楼雕窗映雷光。
清幽厢房里十几人还在品酒静待雨停，本来雨水已停不知怎的忽然又雷雨急骤，这青楼雅阁却也舒坦，可惜为了保密不能叫来美人儿陪酒。
门外走廊响起脚步声，很轻盈，听力超出常人的武林高手和低阶修士知晓那是个女子在走动，青楼嘛，有女人很正常。
奇怪的是，脚步声停在门外。
包厢雅间精致，精美拉门，看见拉门贴纸映有外面来人影子。
吱~门打开，进来一白衣女孩，很漂亮，至少比外面那些什么清倌花魁好看，有种清纯不忍冒犯之美，怀抱古琴坐下开始弹奏。
诸人以为是之前离开的李兄弟找的歌姬，弹得不错，喝酒听曲儿很舒坦。
“李兄弟当真性情中人，哈哈~”
“共饮此杯~”
推杯换盏热热闹闹，白雨低头自顾自弹琴，房间里短时间内共有十八个人气味儿，屋子里现有十六人，姓李的提前离开身亡，那么还少一个人。
斩草要除根，这些个什么屠龙者中层没资格买伞，只要另一个人出现就是他们的死期。
素腕灵跃动琴弦，窗外雨声掩不住酒桌哄闹，长时间不开窗导致雅间内酒肉汗味儿浓郁有种恶心味道，某蛟不得不暂停呼吸。
随着酒精上头，有人忍不住眼睛在琴女身上乱瞟。
过了许久走廊里响起脚步声，白雨眼角扫了一眼发现其气血旺盛是个高手，如果没猜错的话最后一人也回来了。
开门进雅间，那个汉子一身汗水混合胭脂味儿。
在青楼里这副模样不用猜也知道刚刚去做什么事儿，汉子进门后看见琴女一愣，经常混迹这座青楼的他第一次见到弹琴女孩。
“龚姐儿不厚道，有新来的也不知会我一声。”
“满上~共饮~”
琴声悠扬，琴调逐渐转变有种凶险在其中，众人情绪在饮酒后不自觉被琴声蛊惑，热血上头脾气暴躁难以自持。
白雨没有钻研过琴声魔音只是粗浅略懂，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发觉房内不对劲儿当即大吼！
“醒醒！琴声有问题！”
低头弹琴纤手不停继续拨弄琴弦，在那些人拿起兵器准备反击时猛地用力拉动琴弦！松手！琴弦铮鸣！
准备冲上前的猎龙者诸人栽倒，背后雅间墙壁无声无息出现缭乱划痕……
“你们没资格买伞。”
抱琴起身，开门，关门，脚步声远去。
在这个混乱年月死人很正常，死几十几百个也很正常，村头镇外又或者城池某处不时出现死尸，死亡原因多种多样难以调查。
例如有的是被暴力抓住脑袋按在墙上撞碎，手法凶残，又或者被极其锋利之薄刃划过喉咙心脏，更有人是被一拳打死，在当地或者州郡没人在意死尸，唯有与其相关的人才会去关注死因和凶手。
调查多日发现一个共同点，出事时附近有个白衣女孩出现。
猎龙者们知道白蛟在反击，他们外出任务的人正面临危险，而且是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抵抗的可怕危险。
阴雨绵绵黑云似压在猎龙者心头……
某不起眼酒楼，数人易容前来商讨猎龙事宜。
“改变计划，杀招加快部署，不能让恶蛟靠近那里！”
“可是如何把它引走？”
“恶蛟在追杀义士不留活口只有死亡，如今能把它引走的方法只有一个，需要有人在外地现身，会死。”
一阵沉默，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有人起身。
“吾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愿以贱命保全计策，诸位兄台，我秦某人先走一步，来世还与诸位共事。”
举杯一口饮尽杯中酒，沉默无言转身离去。
又有人起身，留下遗言喝光酒水离去，一个又一个……
凉雨丝丝，痛饮浊酒悲壮语。
选择以死成全信念的人潇洒豪迈离去，选择继续活着奋斗的人在后举起酒杯，将酒洒下黄土，黄泉路上不孤单。
许许多多猎龙者得知情况后一言不发纷纷去往他地，故意放出风声吸引白蛟注意。
用性命弥补的计策无异是最完美的，很难辨别其中真假，一个个默默无闻的小小人物背负众人希望去往另一个方向，散发咒蛟方法掀起一阵阵灭蛟运动，存死志，无所畏惧发出最后怒吼，借助洪灾将灭蛟一事闹的轰轰烈烈。
白雨往某个方向搜寻，忽然发觉某州郡针对自己的中伤愈演愈烈。
抬头看了看，转向快步赶路……
白雨发觉散布谣言者忽然变得疯狂不怕死，几乎是趁着自己找到之前更多的教导百姓针对恶蛟防洪灾，即便烧了纸龙没见效也不会觉得无用而是认为自己心不够诚，心不诚烧龙肯定没效果，大不了再做一次便是。
只要逢雨停必定烧纸龙，一时间江边河边甚至井边到处都有人点燃大火。
草纸价格上涨，水灾越重越是烧，越是针对白蛟越是让其没有时间去治理水灾，恶性循环导致当地人更加痛恨白蛟。
一拳打死一个所谓猎龙者，白雨变得愤怒。
被人暗中构陷，捕杀宵小时耽误治理洪水影响赚取功德，几十年一遇的洪水多好的机会，偏偏要飞来飞去到处杀人。
又抓到一个散布谣言的猎龙者。
嘭~！
一百六十多斤身躯撞碎门窗摔进屋子，还没等男子爬起来腹部一痛再次飞起，落到供桌上撞得祖先牌位哗啦啦折断掉落，又掀翻香炉弄的满屋子烟灰……
“咳咳……”
脖子一紧被提起，直面漂亮俏脸，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红粉骷髅。
“告诉我，其余人在哪。”
满脸血污眼睛肿胀的男子笑了笑，露出嘴里被红色血液浸泡的洁白牙齿，完全放弃抵抗，他清楚知道眼前恶蛟究竟有多强大。
“嘿嘿……咳……我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很倔强的人，真不知道该夸奖他还是该让他尊严扫地，既然如此只能成全他。
“很不错，你祖宗亲眼见证了你的尊严，他们应该不会失望，再见。”
刀光闪过，溅起血液染红那些祖宗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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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非我族类
短短一个月杀人无数。
每天都在赶路搜捕然后将人杀死，杀了一个还有无数个，凭借超常听力很容易从百姓对话中查到那些猎龙者消息，然后找到并断绝其生机，弱小存在的反抗弱不禁风。
某古镇。
小镇客栈忽然燃起大火。
天上还在下雨依旧烈火熊熊，仿佛雨水对火势无能为力，一桶水浇上去起不到任何作用，诡异现象吓坏了客栈老板和小镇居民。
火中有人被绳索捆在柱子上动弹不得，白雨冷漠如霜，开口说话时火星浓郁。
“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免你一死。”
“恶蛟！我一个字也不会说！恶蛟不死天下不平！就算我魂飞魄散也不会向你求饶！烧吧！烧死我！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蛟！”
本想离开的白雨皱眉，不明白自己和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以至于如此愤慨，数百年来苟活至今从不主动作恶，是如何得罪寿命不过几十年的人？
仔细看了看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我与你有仇否？为何如此仇恨？”
“为何？因为你这恶蛟孽畜暗中操纵我人族命运！堂堂人族竟然受一条蛇妖钳制！你有何资格左右人间大势？”
火焰灼烤难受扭动几下继续呵斥。
“尔不过一禽兽，三番五次干扰朝代更迭，你是妖，我们是人，难道你这条恶蛟会相信我们人族吗？”
白雨摇摇头，很难相信人族，即便面对同门时心底也有着防御。
“你不相信人族，为什么我们要相信你？你杀人！吃人！你回头看看你吐出来的大火！看看那些围观者惊恐的脸！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客栈大火是白雨为了烧死一群猎龙者而吐的，火焰不同于寻常的火，其中夹杂有特殊能量不同于凡火，白雨将其命名为龙息。
转身看了看大火外面那些人，有的抱着孩子嚎哭有的大喊活不下去，烈火烧了客栈数栋房屋，客栈里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面对大火他们毫无办法。
很累，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他说自己操纵人类政权更迭掌控天下万万人，可这些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是自己被人绑缚押进真龙殿压了两百年！后来是为了天下减少征战才再次出手！现实情况与他说的恰恰相反，自己干预皇权时国富民强没有征战，自从自己不再搭理国运之后征战连年，诸侯王打来打去十室九空。
杀人吃人又如何？难道平白无故杀的无辜之人？
凡事有因有果，如果真的是一条恶蛟的话古镇还能有谁人存活？
白雨失望沉默，被绑在柱子上的猎龙者还以为白蛟被说的无言以对，临死前心情很好，有句话叫做虽死犹荣，能把恶蛟说的哑口无言无愧此生。
例如人与人交往，有时候别人沉默并不是说不过或者无计可施，而是不想再纠结这无意义的事儿，吵来吵去又能如何。
对某些人来说对方沉默就表示默认，即便开口反对也是其在狡辩，愤怒了更是恼羞成怒。
很难让一个自负的人明白真正事实。
摇摇头转身离开，走出大火站在街角凝望客栈变成火炉。
“吾辈英雄盖山河！烈火焚躯……啊……”
豪迈诗词还没念完就忍受不住烈火焚烧惨叫，微笑从容赴死指的是那种极快死亡的方式，很显然火烧不在其中。
白炽火焰熊熊，客栈转眼化为废墟。
忽然，火势突然变小接着很快消失仿佛不曾出现过，客栈掌柜嚎啕大哭，手里一沉，睁开眼看到怀里竟然多了几十两银子，有新有旧年份不同……
阴雨绵绵，白雨转身缓慢往西南行去。
……
大江畔某县城。
滔天洪水袭来时城中百姓连夜冒雨转移至山里，偌大县城空空荡荡，水位上涨后淹没四周只留县城孤零零立于泽海中坚守，仅有不多垂死老人守着老屋，他们老了，去了山里恐怕死的更快，还不如在家静静等待雨过天晴。
一个月前忽然来了许多人，在城里忙忙碌碌布置什么东西。
老人坐在自家屋檐下看那些人冒雨施工，船只运来用黑布遮掩严严实实庞然大物，费力搬运放在城中各处。
水位稍退，城外四周都是泥泞沼泽，死尸腐烂瘴气横生。
忙碌布置一个来月，然后又开始冒雨撤走干活的工具修复道路恢复之前模样，还有些人在城里城外到处挖坑埋东西，行为举止很奇怪。
周密计划需要长时间以及更多耐心去布置，马虎不得，也许一个失误就会导致计划失败失去机会。
县城某地下密室。
数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翻看情报，忽然发现不再有人死……
“奇怪，恶蛟怎么不杀人了。”
沉思许久，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白蛟异常可能再出变故！
“夜长梦多，计划不能再拖下去，城内完成布置准备妥当，只是……修为较高的修士和妖兽都有敏锐感知和可怕的直觉，我们如何保证恶蛟不会发现此地异常？”
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尤其妖兽对危险的感知能力非常强，被提前发现城内陷阱以后再想算计白蛟就更难了，上山打猎的猎人都知道动物遇见危险后将会变得十分警惕，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动物逃之夭夭。
另一人开口。
“无须担心，我有办法让恶蛟感知不到危险，保证万无一失。”
这句话说完一众人再次沉默，也许在思考方法到底可不可靠，也有人在考虑有办法的那个人究竟是哪一方势力，能做到这种地步只有那些真正的高人才能做到，如果真的有大势力参与，那岂不是水越来越浑？
“最近没人遭害，我担心恶蛟嫌麻烦直接离开，再想找到可就难了，有什么办法将它引来？”
“或许……可以从其出身想办法。”
“你是说蛇？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既然它的出身是蛇，我有个把恶蛟引来的办法只是担心有伤天和。”
经这么一提醒，很快有人理解了那个人说的是什么办法。
“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动手免得夜长梦多，区区蛇而已，切记一定要让恶蛟无法感知到危险！”
“放心，绝不失手。”
“那就行动吧，杀恶蛟复我朗朗乾坤！”
“杀恶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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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废弃县城
目之所及成泽国，屋角朝出夕又没。
去往高处避难躲水的不仅仅有人类更有飞禽走兽，蛇虫鼠蚁野狗飞鸟，蜷缩在高处惊恐望着茫茫冷水不知所措，水中不时有小兽疲惫游上岸，走兽聚集，以往不常见的动物都能在山坡见到。
上山躲洪水的人们遇到发财机会，有人出高价收购各种蛇，只要是蛇就收，不论是草蛇还是那些剧毒蛇哪怕幼蛇也要，无论大小越多越好不限量。
山脉丘陵被洪水分割成一座座岛屿，许多人提着袋子冒雨抓捕野蛇。
一条条各种各样的蛇被捕捉……
装进袋子按斤称，只需要去各个村寨告知消息很快就有大量蛇类供应，短短数日收购足够多野蛇，比起其它动物蛇比较容易运输，短时间不需要喂食也不用担心空间不够。
一艘艘木船将野蛇运送至孤岛似的废弃小县城。
壮汉提着麻袋将蛇搬到城中心一处高墙建筑内，解开绳子把蛇倒进去。
视线跟随某赤膊壮汉，从江边提起麻袋踩着木板快步朝城内跑去，路上来来回回许多人在忙碌奔波，气喘吁吁顺着木板走上高墙。
“快快！把蛇倒进去！后面的要快！”
利落解开袋子口绳索然后抓住底部用力一提，口袋里的大大小小五颜六色野蛇被倒进高墙里，汉子往下看了一眼顿觉头皮发麻腿脚发软，下面厚厚一层蛇在蠕动，围墙四周有许多色竖起来想要顺着墙壁上来，很吓人……
蛇聚集得多了会有一股子腥味儿，很难闻。
“别磨蹭！快去继续搬！”
站在高墙上指挥的人大声指挥，催促劳力们快些干活不要耽误时间。
就在汉子准备下去时，忽然眼角看见另一边有个人在墙上没站稳挥舞几下手臂摔下去，瞬间被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蛇给淹没，开始还有尖叫求救渐渐的越来越安静。
真可怜，掉进去根本不可能活。
壮汉们继续来来回回奔跑运送野蛇进围墙，许多人不解，被废弃的小县城热火朝天。
蛇越来越多，数个大型牢笼囚禁数不清的蛇，洪水逼迫令蛇上岸聚集，捕捉方便很容易抓到足够多的量。
花费数日，县城里几个庄园改造的囚笼装满无数野蛇。
墙头，一群戴面具的人查看成果。
“非常好，这些蛇应该足够用了，猎人言走兽之间尤其是妖兽有特殊能力感知同类，春天求偶无外如此，虽然修成白蛟亦不能改变血脉，这么多的蛇在此，白蛟必来。”
“这么放着就能把白蛟引来？”
“当然不能，需要些血腥手段才行。”
“哦？如何做？”
负责计划的那个戴面罩男子笑笑，似乎胸有成足。
“杀，杀的越多越好！”
瞬间，数人难掩震惊，虽说杀蛇不算什么，寻常人平时遇到毒蛇也会打死省的害人，可是……这么多蛇全杀了难道真的好吗？
“此举有伤天和……”
“没办法，想要引来白蛟必须这么做，蛇虫鼠蚁杀了便杀了，不能杀的太快要留下些蛇让白蛟前来即可，想想我们那些同仁！死了多少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了引开白蛟多少人慷慨赴死！我们无路可退！”
诸人沉默，默认了这种堪称血腥的计策。
挥挥手，几名使刀的刀客点点头，拔出大刀站在墙头对着墙内堆积的群蛇施展刀法，劲气四射刀芒锋利……
锋利刀芒落进厚厚蛇堆，被削断的半截蛇躯崩飞，蛇血四溅……
甚至被斩断的蛇半截身子到处乱爬，断掉的后半截蛇尾神经反射扭动乱甩，无需对准，只要一刀扫过定是一片血淋淋……
劲气掀起半截蛇躯，被斩断的蛇又接着再次被削断，嘶鸣刺耳令人浑身发麻……
特有的血腥味儿扩散，细雨绵绵，刺鼻血腥味儿凝聚血煞……
雷更响，雨更急。
废弃小县城变成了杀戮屠宰场，懵懂无知的野蛇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死去的残躯破碎，活着的懵懂四顾本能的想要离开圈禁之地。
天更黑了，云层压低犹如末世。
百余里地外准备离开东南之地的白雨忽然顿住，心有所感，一股难以抑制的焦躁情绪滋生蔓延……
抬手捂住脑袋脸色痛苦，好似魂魄遭受莫名干扰！
兽性本能感应到某处有大量同类正在快速死亡！那人说的没错，某些野兽能够凭借某种特殊渠道感应到同类所在，也许少量同类出事并不会引起注意，但大量非正常死亡很容易被感应到，这种能力通常被用在告知同类远离危险，是一种生物进化带来的能力。
头很痛！大量蛇类临死前发出的波动令白雨情绪暴躁！
“吼~！”
一声咆哮飞上天空朝某个方向疾速飞行。
白雨知道这是那些人在逼自己现身，直觉并未感受到危险，况且对方不过是一群战斗力不堪一击的人，修士大能不会用这种方式，如果动手还不如直接找到自己再出手何必费事，白雨不知道那些人想要做什么但并不妨碍去杀人。
“这是你们自找的！”
白雨咬牙切齿，双眼冒红光凶性大发！兽性超过理智！
提速再提速！
轰的一声飞行速度猛地加快！紧接着又一声爆响再次提速！极快速度带着刺耳破空声如同一架推力开到最大的战斗机，轰隆隆划破空气极速飞行！
速度太快以至身后因为音爆形成白色雾气尾迹，高速飞行与空气摩擦产生高温，浑身血液加温至最活跃状态！
这就是快速飞行特点，也许成仙后能够瞬息千里泰然自若，现在白雨做不到悠然飞行，音爆不可避免。
地面，许多飞禽走兽或者上山避难的人类听见天空传来巨响。
看向声音传来方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在声音所在的前方有一个白色雾气物体划破雨幕向前飞行，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不再压抑，属于蛟的气息肆无忌惮散发！
飞禽走兽伏地瑟瑟发抖，临近的人类亦呼吸急促仿佛面对凶猛野兽，精怪妖兽惊恐莫名，武林高手或者修士更是惊骇，不明白中原何时出现如此厉害的妖兽……
废弃小县城。
“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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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开始
神华山。
正在殿内打坐的于蓉忽然隐隐约约感应三弟子有危险，却又好似没有异常，朦朦胧胧无法推算感应天机，再推算又发现一切平安无事，很奇怪。
略微思索，为保稳妥决定去东南看看，想必以自己的能力来去自如。
传音告知诸人后化作流光直奔东南。
行至某地忽然顿住，于蓉面色冷漠宝剑自动出鞘，有埋伏，对面有三位西方教大能阻拦前路并屏蔽与外界联络，想不到的是还有两个当年围剿魔门时的漏网之鱼，分作四方围住。
三个西方教僧侣皱眉，对魔门的出现很不满。
如今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最高兴的要数那两个魔门余孽，心情不错的望着被堵在中间的纯阳清虚真人和对面三个西方教僧侣。
于蓉没想到有人用三弟子做饵引自己离山，他们的目标难道是自己？
三方沉寂片刻，于蓉率先出手！
大能之战需在高空免得伤及地面无辜惹来业力，就见云层搅动威势磅礴，却因为被屏蔽导致外界无人知晓……
……
多事之秋不平静。
东南地区诸多大小宗门又或者修行世家忽然宣布封闭山门，不允许弟子下山，诸多大能在家品茶赏花。
洪水中遭废弃的小县城。
雨水很凉，落在身上浑身冰冷。
县城里街道巷子有很多人静静埋伏，手持弓弩或者其它兵器，冰凉雨水落在脸上顺着脸颊下巴滴落，雨水流进眼睛里很难受，却没人乱动，纪律堪比精锐铁军。
身上的盔甲只能算是心理安慰，流传白蛟鳞片坚硬如铁，没人觉得手里兵器能够破开那白蛟鳞片，说实话，恐怕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拿兵器，与其这样还不如空手，至少不会感到很累。
天空昏暗压抑，城内很安静。
“白蛟来了！所有人按计行事！”
一声大吼让所有人更加紧张，多少年了？没日没夜的准备终于迎来今天，有些激动又有些恐惧，传闻那巨蛟几十丈长一口能吞下去好几个人，又传闻恶蛟有剧毒碰到必死无疑，还有人说恶蛟会招来洪水淹没城池推平山川……
各个位置的主事者为同仁打气鼓励，努力让所有人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要退缩。
在这个弱肉强食充满杀戮血腥年代不同的物种很难和平相处，人类自己从未停止厮杀征战何况异类走兽。
轰隆隆巨响来到县城上空！
声音戛然而止，令许多人感到非常不适应，声音消失的瞬间阴暗天空忽然多了个白裙长发女孩，很突兀的出现，就那么一动不动悬停在天空，电闪雷鸣光芒闪烁格外显眼，狂风吹得黑色长发飞舞，恐怖凶兽威势席卷小县城。
强大威势压迫下很多人拿不住武器瘫软在地，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坚定意志。
红色双眼扫视城池，保持警惕并未立刻落地。
对方主事人并未现身也没有打算说两句的想法，本来打算抓住主事者的想法落空，站在天空用探测能力扫视县城。
热感应红外线天赋发现城中一个个散发热量的身影，城里城外数千人。
当目光看向城中那些高墙囚笼顿时煞气腾腾，几个高墙囚笼里血肉模糊，浓浓的同类血液味道飘散刺鼻，深深刺激白雨敏锐嗅觉挑动神经，还有许多蛇类被囚禁随时可能被斩杀，他们用这种极端方式逼自己现身！
并未立刻入城，转身快速绕城飞行探测检查有没有陷阱。
白色身影绕城飞行，看到许多人和藏在各处的各种大型器械，缚妖网，大型机械床弩，甚至还有许多改造过的抛石器，更多的是那些手持弓弩的人，白雨不明白，凭借这些威力低的破烂兵器如何能伤到自己这条元婴期白蛟，难道信仰真的能让人无所不能？
绕城搜索，发现城外和城墙以及城内布置最多的就是机械床弩，不知采用何种金属锻造的确很锋利。
还在绕城盘旋，甚至城墙上的人能够近距离看清那双人红眼睛……
再次回到天空一动不动凝视县城。
双方谁也不动手，很安静，白雨不动手是在考虑有没有陷阱，地面屠龙者不动手是因为够不到天上的白蛟。
站在高墙囚笼旁边的刀手看向某人，那人微微点头。
“杀蛇！”
数个刀客挥刀猛斩！高墙内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这一动作彻底惹恼还在查探的白雨，通红双眼死死盯住那几个挥刀之人，浓烈如实质的杀机将其笼罩！
“恶蛟！只要你肯自尽我们立刻放了这些长虫！哈哈哈~”
刀手不信白蛟会自尽，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激怒它。
情绪暴躁引起天空电蛇游走，黑云翻滚如墨，天色愈来愈暗云层越来越低，城外洪水巨浪滔滔！
咬牙切齿吸口气。
“没错，我就是一条妖兽白蛟，你们无故屠杀吾同族！全都得死！”
话音落，尖牙变长浑身出现鳞片以极快速度转变为巨大白蛟，庞大身躯横在小县城上空，阴暗黑云为背景特别显眼，许多平生第一次看见巨蛟的人惊呆了……
雨水瞬间变得比石子还要坚硬，高处落下打的众人头破血流！
厮杀开始了。
“举盾防御！小心头顶！”
甩尾，四爪迈动快速游走俯冲向某处城墙外布置的那些机械弩和抛石器，完全无视缚妖网，目前为止修行界根本造不出能够网住如今白雨身长的缚妖网，仅仅只够网住半截身子，毫无任何意义。
“发射！”
弓弦震响，机械弩发射长矛般弩箭！
视线画面跟随一支长矛弩箭，木锤砸下机关，长矛几乎是颤动着被发射向天空，震颤的长矛甩落雨水撞开雨滴直奔巨大白蛟而去，白蛟体格太大几乎不用瞄准，越飞越近最后长矛撞击白色鳞片擦出火星矛杆崩碎……
无视弩箭和各种箭矢，冲至城外落地甩尾巴转一圈。
抛石器崩碎机械床弩断裂，还有许多人尖叫跟着散乱零件一起飞上天。
白雨不知道这些对自己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的人想做什么，反正杀了就是，只要把人杀光就能获得宁静。
打几个滚转一圈，城外被水淹过的滩涂一片狼藉。
天空不断有闪电落下，每次落到人群都会带走数人性命，风仿佛裹挟刀子，吹过后有人伤痕累累惨死。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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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清场
惨叫，兽吼，各种器械以及活人不断从天空落下。
某个年轻人捂着脑袋猫腰在泥泞中奔跑躲避，兵器不知扔到哪儿，现在他只想活着跑到城门洞里省的被砸死，身边不断有抛石器粗壮圆木和木架子轰隆隆砸落，刚刚还和自己一起逃命的好友被木材砸死，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喊。
头顶一黑，年轻人顿感头皮发麻……
轰！
白色遍布鳞片的巨大爪子踩在身边，五六个人一生不哼被踩碎，他只能努力躲避爪子防止被踩死，唯一好处就是不用担心被天上落下来的东西砸到。
幸运躲过爪子踩踏。
剧烈奔跑呼吸急促喉咙似着火，他不敢停，停下可能会死，就在距离城门洞不远的时候天上又掉下来什么东西……
“啊……”
尖叫声由小变大随着嘭的一声戛然而止，一个战友从天上落下砸进淤泥一动不动，不用去检查鼻子还有没有气死没死，那么高掉下来必死无疑。
“吼！！”
白蛟在头顶怒吼，巨大吼声震得年轻人耳朵生疼嗡嗡响。
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变成无声世界，城门洞里的好兄弟张嘴朝自己大喊，可什么也听不见，能做的只有连滚带爬跑过去，只要跑进城门洞就会安全。
突然，巨蛟狰狞尾巴轰然落下，短瞬的安静后是震耳欲聋坍塌声！
年轻人脚下地面晃动好不容易站稳，依旧听不到声音继续往前奔跑，一头钻进在雨天莫名出现的漫天灰尘里，啥也看不到只知道向前再向前，忽然发觉正在爬上坡，城门前啥时候多了个山坡？
脚下全是砖石泥土，爬上高处眼前灰尘漫漫啥也看不见，耳朵终于渐渐恢复听力，灰尘外惨叫和乱响依旧。
雨水洗刷灰尘，年轻人茫然发现之前城门所在已经完全塌了！
而自己正站在坍塌后的城墙废墟上，雨水淋湿了城墙外表内里干燥，坍塌后激起灰尘飞扬看不清路才爬上废墟，脚边正是县城挂在城门楼上的牌匾，雨水冲刷尘土令牌匾表面脏的看不清字迹。
面前县城里的人还在准备与恶蛟搏斗，身后完全变成炼狱……
年轻人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该逃进县城还是往外面跑，就在犹豫时头顶一黑再次被阴影笼罩。
废墟震动砖石滑落，年轻人瘫坐在地看着头顶布满鳞片的庞大身躯。
两只狰狞爪子一左一右踩在他两侧，只要歪一点点就能把他踩成肉糜，绝望，跑了半天再次出现在巨蛟爪子边，忽然有种想要放弃的想法，不跑了，反正躲也躲不过干脆听天由命罢。
可是，这恶蛟在干啥？
抬头仰望，雨水落在白蛟身上又顺着鳞片滴落，年轻人顾不上眨眼，因为他看见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
白蛟腹部的鳞片缝隙徒然间出现红色亮光，好像肚子里有火焰在燃烧！
接着，鳞片缝隙隐隐露出来的红光开始往脑袋方向移动，并且鳞片缝隙透露出来的光线越来越亮！最后一直移动到白蛟狰狞大嘴里！
“老天爷啊……”
年轻人呆滞呢喃。
白雨前爪搭在坍塌的城墙上，无视箭矢长矛，短暂安静后喷火吐龙息！
呼~！
躲在白蛟两爪间的年轻人听到震耳欲聋猎猎火焰声，仿佛要撕裂空气，炽热高温蒸发水分烤的浑身热烘烘，白炽亮光晃得眼睛发晕，足足过了三息才逐渐停止……
靠近城门部分房屋街道变成火海，街道和房屋里的没人能跑出来，炽热火焰雨水无法浇灭只能等能量燃烧殆尽自然熄灭。
白雨硕大脑袋露出冷笑表情，蛟头面部肌肉做出表情问题不大。
“火焰的滋味儿比杀戮如何？”
谨慎起见没敢入城，决定先把城外所有人屠杀一空再说，连真实之眼也没看出有啥问题，可越是没问题越是诡异，难道这些人想不开跑来送死不成？还没听说有谁觉得活着不好送死玩儿。
城内某隐蔽处。
负责计策的面具男子遥望远处肆虐的白蛟一言不发，身旁是一架造型怪异巨大神秘金属弩机。
“南门的人快要死光了……”
有人忍不住想要提前动手，但是面具男依旧不为所动。
“是的，他们在计划里就是要去送死，用自己的死去麻痹白蛟让它更愤怒，不付出牺牲的计策是不完美的，恶蛟太谨慎，死的人还不够多。”
“……”
旁边众人听得心底冰凉，从未想过谋划多年等来的是一场冷血屠杀。
“任何人不许私自动手！否则外面的人就白死了！忍住！”
面具男显得格外冷血无情，众人咬咬牙不去看绕着城墙疯狂屠杀的白蛟，怕忍不住提前动手导致整个计划失败，多少年了，从当年在古迹里找到有关屠龙方法就一直准备到现在，为了测试性能甚至冒险去恶蛟身边藏身，好在成功了，造出消失多年的屠龙利器。
如果忍不住乱了计划，用无数人命堆来的机会将白白浪费，恐怕那些所谓大能高人站在在背后笑的直不起腰。
“再等等……再等等……”
突然，有人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
“先生！出事了！天字号猎龙弩被恶蛟喷火融毁！人全都死了！”
“什么？白蛟根本发现不了你们！怎么可能会暴露？”
面具男大怒，耗费多年收集罕见材料勉强打造三台猎龙弩，计划刚刚开始就有一台被喷火融化，接下来还怎么打？
来报信的也感到非常无奈。
“恶蛟胡乱喷火把猎龙弩裹进去，那火用水灭不了……”
“这……唉……”
计划的漏洞让面具男心乱如麻，行动已经开始而且死了那么多人根本不可能半途而废，可继续动手的话少一台猎龙弩就少了胜算，虽说弩手训练多年百发百中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可半途而废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弟兄？
咬咬牙，只能寄希望两台猎龙弩能发挥作用！
“退无可退！行动继续！”
“是！”
外面城墙周围的屠杀还在继续，漫天箭矢和长矛无任何建树，外围逐渐被肃清，即便活下来的人也失去了再次面对白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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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猎龙弩
蜀山险，难似上青天，谁知世间人心险甚山川。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包括信念与坚持，曾经的意气风发忧虑天下渐渐改变，当初创建者不清楚自己何时边缘化亦不知晓何人在操纵，扑朔迷离。
大人物要做的并不是面对面怒骂或者亲自操刀，只需要顺势而为轻轻拨弄即可。
教派信仰引发的战争危害甚大，信仰建立时会选择适应形势借势成长，当达到某一程度又会因利益及私欲等各种因素对外发起各个层面的战争，争夺名山大川争夺信众，以独霸为目的，毁灭对方书籍经板发起战争。
信仰动乱极易引发大规模战争，动辄延续数百上千年。
真相非心态所能改变，也许未来会很美好但绝不是现在。
区区妖兽白蛟不知不觉牵扯进莫名漩涡，包括那些猎龙者感到逐渐失控，双方都是同样被当作博弈的工具。
能有几人能摆脱身为小人物的悲哀。
遥远山坡，许多从县城里上山躲避洪水的百姓冒雨凝望县城，就见黑云快要落地，黑暗笼罩的县城到处都是白色火焰，最显眼的是一条巨大蛟龙在县城头顶盘旋，不时能够听到巨兽吼叫声……
雷电肆虐风雨急，密密麻麻雷电落地后释放能量，如炼狱，白炽火焰吞没房屋焚烧成焦灰，雨火两重天。
金属机弩附近立有数根高高铜杆，雷电落下会被铜杆引走。
天空忽然落下一台机械床弩粗木架子砸倒铜杆，接着一道闪电忽然落进这个不起眼小院，数名身穿怪异外套的人瞬间死亡！
独留一台造型怪异的巨大金属机弩……
外围被肃清，巨大白蛟不断在县城上空盘旋并降下雷电，不肯落到地面，掠过某处人较多街道时还会吐出龙息将街道化成火海，更是借助大雨凝聚出三条水蛟落地肆虐，蛟如果真的凶狠起来非常可怕。
电闪雷鸣漫天大雨中最后一处神秘猎龙弩还在等待时机。
“稳住！”
顶雨大喊安抚惊恐的操作手。
“猎龙弩箭只有一根！等待时机！机会只有一次必须一击必杀！”
闪电不断落在周围几根铜杆上接着被引入地下，庆幸多年研究发现雷电特点，只是虽然导入地下可依旧不时感到麻木刺痛……
天空巨蛟游走飞掠，猎龙弩不断旋转想要对准白蛟。
倾斜向上的巨大猎龙弩长矛似的全金属弩箭箭尖始终对准目标，射手在雨中努力睁眼咬牙坚持瞄准，冰凉雨水打在脸上眼睛火辣辣的疼，轰隆隆雷声震得耳朵发麻！
“一定要稳住！不能放箭！等下次！”
声嘶力竭大吼，每一次大吼时雨水滑过眼睛滑过鼻梁顺着鼻尖滴落，淌进嘴里有股子咸咸味道，散乱头发更是猛甩水珠……
呼~！
再次掠过又喷火燃烧房屋街道，距离猎龙弩不远的地方化作火海！
炽热火焰烤干身上衣物烤干头发，偏偏天空还在下雨，如果能够活下来也会被这忽冷忽热搞的感染风寒一命呜呼。
感觉每一个呼吸都像是过了一天。
“准备！它就要过来了！稳住！千万稳住！”
刚刚掠过去的白蛟冲到远处盘旋转弯，按照之前猜测这次极有可能从猎龙弩上空飞过，将会是最佳也是唯一时机！
半个县城在燃烧，白蛟越来越近……
操作手和面具男浑身颤抖呼吸急促脸色煞白，也许是雨水淋得时间太长感染风寒，也许是恐惧。
“来了……它来了……”
“快对准！不要抖！对准它！”
“对准前爪中间胸口！那里是白蛟要害！别对准脑袋！脑袋太硬根本打不穿……！”
猎龙弩上造型怪异的长长弩箭还在调整，之前慌乱中本能的控制弩箭对准白蛟头颅接着按照训练对准要害。
白蛟更近了，近的能看清尖牙和血红色灯笼大眼睛！
几人不在大喊大叫而是一片死寂，耳朵被雷声震得发麻又热血上头，喊了半天嗓子快哑了，他们知道，杀死恶蛟的机会或者说恶蛟杀死他们的机会来了，到了最后关头忽然变得平静，静静看着县城上空白蛟越来越大。
面具男缓缓抬起手，负责发射弩箭的射手将双手放在机关上。
有莫名能量干预县城……
愤怒的白雨向前飞行同时腹部鳞片缝隙再次出现明亮光线，迅速上移至喉咙，再次开始吐火焰焚烧。
同时，地面的猎龙弩箭尖对准两只前爪之间。
火焰吐出！
高举的手臂放下示意发射弩箭！
“放！”
狰狞的脸甩飞雨水沙哑嘶吼！
嘣！
造型奇特的猎龙弩弓身和弓弦发出巨响，造型奇特的长长弩箭瞬间离开弩机，全金属打造的神秘猎龙弩箭穿透雨水，从落下的闪电旁飞过，高速旋转直奔白蛟而去……
时间定格。
画面中是黑色压抑的天空，数道白色闪电呈不规则向下延伸，炽热龙息像是火柱朝地面席卷，长长金属弩箭出现在白色龙息火焰下方……
龙息和弩箭交错而过。
白炽色龙息覆盖猎龙弩所在将所有人和猎龙弩一起融化成灰烬！
全金属猎龙弩箭带着尖锐破空声噌的一声狠狠扎进白蛟两爪间胸口！
天地为之一静。
“嗷……”
白雨只觉得无比剧痛快要窒息！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箭能够瞒过感知刺中自己！胸口剧痛力气流失，停止吐龙息，剧烈疼痛充斥神经眼前阵阵发黑，本能的甩动尾巴朝天空云层飞去……
力气以极快速度流失，回不到云层了……
向上飞的力道用尽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停止，保持垂至向上的动作在天空停滞一个呼吸，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黑云遥不可及……
略微停滞后在惯性作用下朝地面落去，速度越来越快。
在向下落去时白蛟竖瞳看见远处有几个金光闪闪的人消失……
六十多米长的巨大身躯坠落，翻滚扭曲，庞然大物轰然落地震得地面乱颤，仰面朝上望着天空黑云，洁白如玉的鳞片沾染泥土脏兮兮，胸口立着长长金属弩箭伤口不断渗血，尾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没事儿的时候甩来甩去……
神华山。
巍峨华山徒然灵气震荡，鸟雀惊飞走兽慌乱。
正在修行的诸多大能惊醒，紫虚祁云猛地怒吼咆哮，随后，楚哲以及甘武等几十位化神期以上高手火速直奔东南，而天下第一凶人祁云则宝剑出鞘出现在神华山上空，煞气腾腾扫视四周威慑宵小！
某地天空，于蓉大怒，重伤一位西方教僧侣和一位魔门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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