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广寒市
未来人大厦的楼下，来自全世界的媒体转播车云集。一楼布会现场内更是人头攒动，肤色色各异的记者们早早地进入了会场，在工作人员的接引下于各自的座位就坐。摄影师在后排架起了长枪短炮，密密麻麻地列了一排，所有的镜头都聚焦在会场正前方的讲台上，等待着新闻布会对的开始。
没有让他们等待很久，时针刚走过九点，一道柔和的灯光便从讲台后方亮起，一身黑西装的江晨走到了讲台前，从容地拿起了话筒，面对着全场的镜头微微一笑，开口道。
“感谢诸位不远万里前来参加星环贸易的新闻布会，我代表星环贸易董事会，向诸位表示欢迎。”
“关于这次新闻布会的内容，我想诸位已经从手上的材料中了解了大概。根据我们与新国航天局的讨论，即日起，新国月球殖民地将正式更名为广寒市，从今往后将与蓬莱市一样作为新国自治市存在。新国对蓬莱市享有主.权，星环贸易以新国企业的身份，享有城市自治权。”
此话一出，台下立刻传来了一片议论的声音。这些来自世界各国的记者们虽然从手中的材料已经了解到，星环贸易给月球殖民地改名的事，可材料中可没提到新国将享有蓬莱市主.权的问题！
对月球领土宣誓主.权？开什么玩笑！
不少记者，尤其是西方记者们，忍不住将手举得老高。然而江晨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抬了抬手，示意那些迫不及待想要提问的记者们稍安勿躁。
现在还没到言环节，有问题也给我憋着先。
“昨天晚间凌晨两点，运载着五百名移民的海鸥号运输舰抵达月球，至此广寒市人口突破一千人。考虑到生活生产设备已经开齐全，从明天起，星环城将开通前往广寒市的航班，对全体新国公民以及持有护照的外国游客开放！”
会场内相当安静，那些先前急着提问的记者，也呆愣着看向讲台对的方向。用了足足十秒钟消化这条劲爆的消息，不知是谁起了头，掌声稀稀落落的响起，很快便演变成了响彻会场的雷动。
而那些坐在电脑前，在星环贸易官网上观看新闻布会直播的网友，早已经欢呼了出来，飞快地敲打着键盘，通过弹幕上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激动。
网络上的热议正在升温，而新闻布会还在继续。
对内容作了简要概述，接下来就到了记者提问环节。坐在台下的记者早已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此刻总算是到了他们的主场，立刻拿出了看家本领，怎么刁钻就怎么提问。
“贵方在刚才的布会中表示，新国将拥有广寒市的主.权。我想问的是，不知道您有没有了解过1967年签署的联合国，条约中的第二条明确规定：‘外层空间，包括月球和其他天体在内，不能作为主.权国家声明占有，或出于利用及其他目的占有’。”哥伦比亚电视台记者刚一递出话筒，便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江晨从会场内前排记者的眼神中，看到了与那位记者眼中类似的询问的目光。很显然，对于星环贸易之前那段类似于主.权声明的言，在场的记者们对于其合法性几乎都持质疑的态度。
微微笑了笑，江晨扶正了话筒，回答了哥伦比亚电视台记者的提问。
“签署于半个世纪前。直到一年半前，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总共只有十二人被成功送上月球……是的，直到一年半前。很显然，1967年签署的联合国，已经不适用于现代高展的航天工业。”
说到这里，江晨顿了顿了，声音逐渐高昂了起来。
“我们拥有的技术，能够将更多的人送上月球，甚至送上其它天体，为人类文明开疆拓土，为什么我们还要用古老的条约去禁锢我们的足迹？你认为我们是在对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宣誓主.权？错了！大错特错！我们不过是保证自己的合法权益，证明我们创造的财富属于我们自己。我记得你是美国人，你们不一样对美洲大6宣称了主.权？至少我们声明主.权的对象是一块无主之地，而你们宣称主权的对象可是印第安人的土地。”
江晨大义凛然地言，说的哥伦比亚电视台记者哑口无言。
准确的来说，那位记者其实还有不少话想说，比如“这完全是两码事”、“印第安人也是美国社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请勿做有害美国社会民.族团结的言”等等。但根据新闻布会的规定，除非特殊情况，一名记者只能言一次。江晨已经抬起手示意他可以坐下了，他也只能将反驳的话给憋回了肚子里。
第二位记者站了起来，是来自新国国内某电视台的记者，他自然不可能质疑自己国家的主.权问题，他的关注点也更倾向于经济方面。
“在刚才的言中我注意到，您有提到星环贸易将对公众开放广寒市。这是否意味着，普通投资者也能参与到月球资源的开中？如果是的话，星环贸易更倾向于在哪些领域与其它企业展开合作。”
听完这位记者的提问后，江晨笑了笑，和颜悦色地回答道。
“既然作为城市，广寒市自然没有隔离世界之外的理由，我们也从来没有打算垄断整个月球的资源。与蓬莱市的定位一样，我们欢迎每一位游客、移民、以及投资者的到来。”
“至于具体在哪些领域合作，这实在是太多了。稀土资源、旅游业、娱乐业、冶金工业、电力出口，这五项产业将作为广寒市的经济支柱。除了最后一项涉及敏感技术不方便其它企业参与外，投资者们可以选择自己看好的行业，加入我们的城市中。”
“前提是，承认我们对广寒市的主.权声明。”8
第1035章 意见分歧
关注着这场新闻发布会的，不只是在场的媒体记者和观看直播的网友，各国政府的高层也都在暗中注视着这场新闻发布会的进行。
世界上欢迎移民的发达国家不多，欢迎华裔移民的发达国家更是凤毛麟角，而新国便是其中之一。一开始华国的高层们也没想到，这个巴掌大点的国家，在这短短四年间内竟然取代美国，成了国内有移民倾向的群体的首选。
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虽然数次提高了移民的门槛，但每年移民新国的华国人却有增无减。过去的四年中，平均每年华国海外移民的人数约一百二十五万人，相较上个四年增长了将近一百万人。而在这一百二十五万人中，有百分之八十的移民都是选择了新国作为第二家园。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新国对于移民的态度，无论是新国政府还是星环贸易，似乎毫不在意移民的疯狂涌入可能带来的治安、经济问题。他们似乎总是能想出办法来消化这些飞速增长的人口，至今为止新国的经济都没有崩盘的迹象，反而欣欣向荣。
至于治安环境，那就更不用说了，在这里几乎没有犯罪分子和恐.怖主义的生存空间。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偷渡来的抢劫犯搞不清楚状况，埋伏在街角巷陌的执法无人机纷纷中教做人。
不得不说，广寒市这个名字赢得了不少华国人的好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名字让他们感到了亲切，更因为那份甚至高于血脉联系的文化认同感。然而，也并非所有人都对这个现状感到满意。
“哼！广寒市？这次是广寒市，下次又是什么？这要是不限制下他们，他们还不把天宫、天庭都给搞出来？”
一间古色古香地茶室内，国字脸的男子面沉似水，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此刻，十大家族的家主几乎都坐在这里，哪怕近年来混的不如意的王家，在这张长桌前也有一席之地。在座的虽然没有一位还在当权，但却没有哪位不与实权阶层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的意见虽然无法代表整个共和国的意见，但至少能代表一部分人……
比如国字脸的那位男人，便是赵家的家主赵友永。华国铝业和华国电信这两个巨无霸都在这赵家的碗里，前者是稀土生产的龙头企业，后者是特大型国有通信巨头，可见其家族影响力之广。
而他之所以会对新国抱有如此大的成见，到不是因为产自月球的稀土冲击了华国的稀土市场，主要还是因为江晨动了赵家的蛋糕。借着华国铝业这张大旗，他们没少在地方上私采稀土走私给外国企业牟利。然而现在，因为未来人矿业靠着海底和月球的稀土矿藏挤进了稀土市场，进一步拉低了稀土的出口价，他们每年至少得损失数十亿元的利益。
赵友永的发言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认同，但也仅仅是一部分人。
柳相国这回当起了和事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别人爱叫这名字，咱么总不能拦着不让吧。既然人民群众喜闻乐见，那就让他们去叫好了，反正我们又不会掉块肉。”
掉块肉的又不是你们柳家。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赵友永只是用鼻子哼了声，没有接话。其它人说这话他还敢拆下台，但柳相国这只老狐狸还是算了。赵家自己的屁.股就不干净，没必要因为争口舌之快而得罪人。
未来人矿业进入稀土市场确实损害了华国的利益，但客观上来讲，其实损害相当有限。虽然垄断着全球稀土出口的市场，但华国却从来没有掌握过稀土的定价权。暴力开采与环保开采的成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被白菜价贱卖给外国企业的稀土自然不可能是正规渠道开采，而这也就成了部分人中饱私囊的工具，每年华国在这方面的损失接近上百亿美元。
然而凡事都有两面性，当初是为了赚取外汇和加入WTO，没有控制稀土的出口量，现在成为了第二大经济体，华国早就不缺那点钱了，稀土问题却成了切不掉的烂尾巴。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出台更严格的签证审核法案，尤其是针对前往新国的旅客。现在移民新国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这些人大多还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技术人才。长此以往下去，我担心会对我们的经济环境产生影响。”另一位老者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我赞成，”赵友永立刻说道，“加强两国的民间交流是好事儿，但凡事都应该有个度，现在好事儿已经快办成坏事儿了，有必要管一管！”
“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们人多。”叶庆华品了口茶，呵呵笑着，老神在在地说道，“当年英国人往美洲跑的时候，也没人说把国门关着不让人出去不是？咱们总不能**********，让西方国家看笑话吧。”
赵友永阴沉地看了叶庆华一眼，赵家和叶家本来就不是很对付，现在叶庆华又跳出来拆他的台，让他相当的不满。
然而叶老并不在意他的不满，说完后便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品起了茶。
华国航天集团在星环贸易的帮助下得到了飞速的发展，代表华国在小行星采矿上分到了一杯羹，叶家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叶庆华对江晨可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成功将他和他孙女撮合成一对。
“好了好了，咱们在这里讨论也没个什么意义，只是随便聊聊，大家也别伤了和气。”见时候差不多了，柳相国开始和起了稀泥，笑呵呵地安抚赵友永，示意他不要激动。
从茶会开始到现在，围绕着星环贸易的问题他们已经讨论了快半个小时，然而什么结论都没讨论出来，这种情况相当少见。不过对于柳相国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时，有人问起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如果联合国要表决新国关于广寒市领土主.权的合法性，这票该怎么投？”
那位坐在首位，一直没有开口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说道。
“弃权。”
柳相国依旧是笑眯眯地坐在那喝茶，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叶庆华暗暗松了口气，中立永远是最保守的选择。赵友永的表情依旧面沉如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怀着各自的心思，这场茶会继续进行。
同样的讨论，以不同的形式，在世界范围内上演着。美国国会早在新闻发布会开始前便吵成了一片，白宫甚至为此召开内阁会议，讨论如何应对星环贸易在月球上的圈地行为。
但无论他们讨论最终得出怎样的结果，星环贸易也不会因此而做出任何改变。
在一片或真诚，或虚伪的掌声中，星环贸易召开的第N次新闻发布会，渐渐走向了尾声。
第1036章 飞上天的票价
月球属于全人类，谁是全人类？
1967年签署，1969年尼尔·阿姆斯特朗就在月球表面插上了星条旗。
所谓的联合国的决议只是一纸空文，就和联合国本身一样。属于全人类更是屁话，月球领土属于有能力登陆月球的国家，谁占了就是谁的，谁上不去就没谁的份。
表面上江晨是在为其它国家的投资者开放开发月球资源的渠道，世纪上他只不过是在将国际资本绑上星环贸易的战车，替他在月球上开疆拓土罢了。
无论那些投资者们在怎么开拓月球资源，也都是在承认广寒市主.权归属的基础下，扩张的也都是广寒市的地界，而不可能蹦出个什么新纽约或者新莫斯科来。
退一万步，如果真有人敢闹独立的话，江晨就给他断水断电断空气，看他能在月球上闹腾几天。可控核聚变发电技术是星际殖民的门槛，等几十年后其他国家摸清楚氦3发电的门道，月球上早就盖满星环贸易的工厂了。
……
从星环城前往广寒市的航班建立后，星环贸易在官网上开启了船票销售通道，以一万新元的票价每天发行五百张。
接近四十万公里的航程，最高飞行速度接近十公里每秒，半天的时间即可抵达月球同步轨道。十万新元的票价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个难以承受对的价位，但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缺乏有钱人。
对于那些钱多的没地方花的富豪来说，无论月球上有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景物，能去上面走一回都是件倍有面子的事儿。至少以后参加个什么高级别的聚会，碰到生意上的老朋友还能在碰杯的时候吹上两句——“嘿，你看天上那个月亮，我也上去过。上面的风景恐怕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景色，我推荐你也上去看看……”
现在海鸥号只有一艘，从星环城前往广寒市的运输资源相当宝贵，除了人之外，还会顺带着捎些地球上的货物过去。最关键的是现在广寒市最大只能接纳一万名观光客，现在还不到开发中低端旅游市场的时候。
其实江晨还是低估了月球旅游对那些土豪们的吸引力，在航班售票渠道开通首日，一个星期内七趟航班的船票几乎在一秒内便被全部售罄。如果不是最远只能预订一个星期的船票，只怕整个月的船票都会在短短数秒内被抢空。
某地产企业的老板已经预见可能会出现抢购的风潮，于是很有先见之明地命令他的秘书，从他的公司里找了一百多名号人蹲在电脑前帮他抢票。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输给了那几毫秒的延迟，看着一脸忐忑站在他面前的秘书，不由拍着桌子怒骂道。
“一群废物！整天就知道埋着玩手机屏幕，让你们帮老子抢张票都抢不到！”
秘书哭丧着脸，解释道：“老板，这不能怪我们啊，这船票又不是火车票，全球就那么几百张。而且我怀疑，肯定有人用软件在抢！”
一听到这话，老板顿时怒了：“别人用软件抢，你怎么不知道用软件。我让你找人帮我抢票，你就从工地上找了一两百个民工？我特么还不如自己动手！”
“可，可是我们没有软件啊……”
“公司里那么多编程的，你就不会去拉两个壮丁自己写个！我让你随便找人，可是让你用脑子找！”
秘书干脆不说话了，他知道老板现在在气头上，完全就是想找个人骂一顿出出气，这会儿低着头老实地挨骂比任何辩解管用。
就在这时，公司经理跑冲了进来，
“老板！黑市上有卖的了。”
老板闻言大喜，立刻问道：“多少钱一张？”
“三天后的，一百万……美元。”
老板听到后顿时在心里暗骂一声，靠，这都赶上一栋房子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是一套房子而已，他可是搞地产的，房子多得是。于是他定了定神，强忍着肉痛说道。
“赶紧去下单，给我买……买十张！”
原本他只打算买三张的，带着老婆儿子上去看看就行了。可他转念一想，这票价没准还得涨，多买几张到时候转手一卖，这钱不就回来了？
于是，面对着饥渴的市场，在一大群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黑市上的船票被直接炒到了十倍不止，最高甚至被炒到了一千万美元以上。
还有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时间越接近首发航班，座次越靠前的船票售价越高，尤其是航班开放首日001号座的船票，据说以一千五百万美元的价格被某中东土豪买走。
虽然已经有1012个人登上过月球，但谁都想当那第1013个。即使历史不会记住第1013个登上月球的人的名字，但这依旧是个值得吹嘘的资本。江晨承认自己小看了那些有钱人的猎奇消费心里，被爆炒的票价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海鸥号航班的正常运营。
于是乎，已经卖出的既往不咎，从第二天开始，船票的销售便开始和身份信息挂钩。持票者必须持有与购票者相同的签证和护照才能登船，这一举措刚一出台，顿时将刚尝到甜头的黄牛党扼杀在了摇篮里。
地面指挥中心，看着雷达上那颗标志着海鸥号的绿点，克尔温咂巴了下嘴，忍不住说道。
“我觉得咱们的船票卖的还是便宜了，黑市上都炒到了一千万美元一张，咱们完全能定价一张票二十万新元。按现在这价格，一趟航班至少少赚了五千万。”
海鸥号的动力系统采用的是核聚变发电机功能，一趟航班消耗的氦3电池和铯金属块总价值还不到一百万新元。即便算上舰船的维护费用和人工成本，飞一趟月球的成本也仅仅只有两百万新元而已。
以目前的票价，这趟前往月球的航班简直是暴利！
烧钱烧了快整整一年的月球殖民地，在通过卖电和稀土采矿做到收支平衡后，终于靠旅游业实现了盈利！航班开通前两天克尔温这家伙还激动的泪流满面，现在到开始抱怨起票价定低了。
这翻脸速度也是没谁了。
“票价迟早会下来的，光靠富人的旅游热情支撑不了太久。更何况咱们背后靠着的是一座金山，你还惦记着工人兜里的那几块用来坐车的硬币吗？”江晨笑着打趣道。
“华国不是有句俗语吗？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克尔温摇了摇头，遗憾道。
“华国还有句俗语，成大事者，不在乎蝇头小利。”
哈哈地笑了笑，江晨拍了拍克尔温的肩膀，留下了一脸懵逼的他，转身走掉了。
站在航路图旁边愣了半天，克尔温眉头紧锁，思索着江晨刚才说的那句话。
好一会儿，他才一脸认真地憋出来一句话。
“……我怎么记得，那句俗语的正确语法应该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第1037章 星环城上的航展
在江晨的授意下，未来人重工整合了其在星环城的二十座工业用途空间站，并集合了参与海鸥号设计的技术团队，成立了名为新国第一造船厂的子公司，开始了第二艘海鸥号的生产。
这第二艘运输舰的下单方依旧是星环贸易的航天部，不过新出厂的这艘运输舰将不会设计客舱，而是技术含量相对较低的货运型。目前广寒市还容纳不了太多的旅客，扩大航班班次只会导致消化不良。
这艘运输舰的任务主要将从事稀土矿石运输。将富含稀土的月壤送到星环城后进行加工，再由未来人矿业将经过处理的成品矿送往地球投放到国际市场。
等到这艘新的五十万吨级运输舰“下水”，原先用来运输稀土矿的“小船”就都可以撤下来了，五艘电鳐C-1来回跑两趟的运力，还比不上海鸥号运一趟，而且还飞不了多快。
而这些从航路上撤下来的电鳐C-1，将被送回星环城上的造船厂，卸下运输模块后换上采矿模块，低价处理给未来人矿业，加入到“浩浩荡荡”的小行星采矿的大军中。
说到这艘新出厂的运输舰，还有段小插曲。
领教了江晨那毫无技术含量的起名水平，克尔温说什么也不肯找江晨来给新船取名字了。倒不如说，他干脆就没和江晨提这档事儿，和技术团队一商量，干脆让人将“海龙号”这三个大字印在了船身上，然后写进报告里送到了江晨的办公桌上。
命名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克尔温不提还好，提了江晨反而会觉得麻烦，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运输舰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能配上自己名字的，怎么说也得是千万吨级以上的航母级别星际巨舰，他宁可把自己的名字交给后人来冠名，也不愿在区区一艘运输舰上将就了。
只不过在得知了这艘运输舰的名字后，江晨有些哭笑不得。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红河发动机的原型是泛亚合作的飞梭07发动机，而白鲸考察站从海里捞上来的那台飞梭07，正是从未来那边泛亚合作的海龙号上掉下来的。
现在这艘新船不但继承了泛亚合作的发动机，还继承了已经坠毁在未来的那艘船的名字。
即使是从来不信什么鬼神的江晨，也忍不住感慨。
或许，这也是一种天意吧。
……
从星环城前往广寒市的航班开通不久后，由SpaceX等多家航天公司参与设计美国的阿波罗X1号，在拆成几十座集装箱后通过海运送到了安加岛港口，几经辗转后到达了SpaceX在星环城租赁的仓库，经过简单地加工后完成了最终组装。
根据SpaceX与星环贸易的签署合作协定，重获新生的阿波罗在通过安全资格检查后，将参与到星环城与广寒市的运输路线中。将稀土从广寒市运到星环城，再将地球上的农作物和生活用品带去广寒市。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向某部电影致敬，这艘阿波罗X1号的主体结构被设计成了半圆状。这种设计与俄罗斯奥列格大公号那长条状的设计相比，好处是转向更加灵活，安全系数更高，而弊端主要体现在并列分布在尾端的发动机的维护费用，以及航天器本身制造成本上。
除了阿波罗X1之外，同样参与到运输项目中的，还有江晨在莫斯科见过的那艘俄罗斯的奥列格大公号。二十万吨级的设计比阿波罗X1号大了整整一圈，运力也高出了一截。不过与五十万吨级的海鸥号相比，两者在规模上都显得有些袖珍了。
无论是美国还是俄罗斯，这两个传统航天大国还暂时不具备生产五十万吨级航天器的能力。舰船设计倒还好说，但引擎和动力源这两大技术难点却是他们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坎。
或许他们在航天工业上更有经验，但这已经不是靠经验就能解决的了。
除了两大传统航天大国之外，还有华国航天科技集团自主研发的长春号也参与到了从星环城到广寒市的航路中。这艘以城市命名的货运飞船，除了发动机用的是高价从未来人重工手中买来的RM-320引擎外，其它部分都是华科院的院士们自主设计的。在外观上，这艘运输舰也是非常有华国特色。
广寒市的铁、铝、钛矿及稀土资源的开采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广寒市到星环城之间运力，对江晨来说，越多的人参与到太空运输行业中自然是越好，否则东西开采出来了卖不出去也没用。
根据江晨的估算，从星环城到广寒市的航路，少说也得填五十艘十万吨级以上的运输船进去。
不过这种东西急不来，除新国之外，目前有能力生产十万吨以上的大型运输舰的国家只有三家而已。
航天技术排名第四的日国虽然参与了阿波罗X1号观测系统和导航系统的设计，但尚且还不具备自主生产十万吨级航天器的能力。排名第五的印度雄心勃勃地准备设计一款能与海鸥号比肩的五十万吨“航天巨舰”，然而将船体设计出来的他们，至今没有搞明白怎么让它动起来。
时间很快到了五月中旬，星环贸易在星环城举办了第一届星环航天科技博览会。
如果不是夏诗雨的提醒，江晨都差点忘记了。未来人重工有十二项产品将出现在航展中，其中有七项是出口产品，还有五项只是给其它航天企业眼馋下，原则上是不对外销售的。
比如说，令无数外国友人惊呼咋舌的电鳐X-1系列飞行器，在航展上展出的是P-1采矿型，以及已经淘汰下来的C-1运输型。
这样的活动从19年开始，每年都要举办一次。而举办这种活动的意义，主要是为了扶植其它航天企业，给他们的产品找到买家。如果发现了能用得上的好东西，星环贸易也会在航展上采购一些。
说真的，江晨也确实在航展上看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不过采购的事他没有插手，全权交给了航天部的人在操办，只有他们知道他们在太空中真正需要什么。
夏诗雨陪同江晨出席了这次航展，两人一出现在公众的面前，便成为了航展上的焦点。从航展开始之初，便被一大群人围着问东问西，兜里的名片没一会儿就发完了，手里更是塞了一堆万国字的名片。
最让江晨哭笑不得的是，他发现自己这个大活人居然抢走了电鳐X-1的风头。
简直是本末倒置了。
第1038章 远道而来的“叛徒”
航展展厅外的休息室内，夏诗雨将一大堆名片塞进了抽屉了，靠在椅子?19??长出了口气。
“我还是搞不明白，既然我们自己能生产，干嘛把订单分给别人去做。”
听到夏诗雨的抱怨后，江晨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站在未来人集团CEO的立场，夏诗雨自然是竞争对手越少越好，但这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仅仅只是未来人集团的股东，还有着许多其它身份。
无论是未来人集团还是星环贸易，现在都已经形成了当之无愧的巨头企业，在全球范围内拥有着上百万之多的员工，直接或间接为上千万人提供了工作机会。
在某种程度上，伊卡洛斯效应已经在未来人集团和星环贸易身上显现。即当一家公司足够庞大时，在行业内形成垄断时，他的创新能力便会自然受到抑制，更保守的风险规避选项将会取代创新，成为运营者在制定计划时的第一考虑要素。
如果未来人集团和星环贸易仅仅只是向海绵一样吸收他从末世带来的技术，短期内或许看不出什么问题，垄断整个行业简直不要太容易。可完成垄断之后呢？
仅凭借末世的技术，在面对和谐阵营的殖民舰时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没有竞争就永远不会有创新，江晨敢断言，如果他没有将太空电梯向国际社会开放，鼓励其它民营航天企业的发展，星环贸易将海鸥号用到一个世纪后一点也不夸张。
给别人留条活路，有时候也是为了自己。
“说起来，这太空电梯造好了这么久，我自己倒是没怎么上来过。”江晨笑呵呵地岔开了话题，看着窗外那颗蔚蓝的星球。
从这个角度俯瞰大地相当的***白色的云层如一层蛋壳，在遥远的阳光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如果不是一直盯着这边看，生活在星环城一侧的人们，甚至会产生地球只是他们窗户上壁画的错觉。
“我也是第一次上来这里。”夏诗雨将脸贴在了窗户上，望着大地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神往的色彩，轻声呢喃道，“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曾梦想当个宇航员。”
“很正常，我小时候还想当过科学家。”江晨靠在椅子上笑道，“事实证明，小时候的梦想都不靠谱，别说是科学家了，大学学的那些玩意儿差不多都还给教授了。”
“可是你当上了科学家的老板。”夏诗雨揶揄道。
“你不也当上了宇航员的CEO吗？”江晨哈哈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腕表上。
点开全息屏幕接通了电话，江晨听完电话那头的声音后，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我知道了。”简洁地回复之后，江晨挂了电话，用手指将全息屏幕划成了数字碎片，然后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和坐在他旁边的夏诗雨说道，“我出去一下。”
“展厅那边有什么事吗？”夏诗雨好奇地问道。
“不，只是一点工作上的事。”江晨笑了笑说道。
……
受到政策以及新国与欧盟双边关系恶化的影响，前来参加这次航展的航天企业很少有来自欧盟成员国的企业，不过这种事也并非绝对，新国对欧洲企业的反制制裁措施主要是针对金融和大宗商品领域，还是有不少欧洲企业通过借到英国参与到了与星环贸易的合作中。
比如一家来自比利时布鲁塞尔的航天企业，便参加了这第一届星环航天科技博览会，而且还带来了一个相当有趣的情报。
“消息可靠吗？”
快步走在走廊上，江晨再次问道。
紧紧跟在江晨身旁，阿伊莎认真地点了点头。
“莫妮卡在比利时那边核实了这家公司的情况，其主要经营业务为生产高精度陀螺仪、红外地球敏感器，是SpaceX的海外供应商之一，注册于1995年。其董事长亚历克·布里尔利是比利时佛拉蒙利益党支持者，在政.治立场上反对比利时执政.党的欧盟一体化决策，主张要求重新大选……”
“只不过没有被议会通过？”
“正是。”阿伊莎点头道。
“有意思。”
江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笑意，在接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跨过侧移进门框内的活动门，走进了屋内。
当看到江晨后，坐在沙发上的两位欧洲人立刻站起身来，那位长着一头红发的中年男人上前两步，伸出了右手。
“您好，江晨先生，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下。亚历克·布里尔利，这是我的名字。这位是……”
“史蒂文·拉德内奇，我的名字，”那位模样瘦削的男子神情激动地看着江晨，语无伦次地说道，“听着，你一定得阻止他，那个恶魔的他会毁了欧洲！不，他们会毁了这个世界。”
江晨和阿伊莎面面相觑，亚历克则赶紧了拉了他一把，对他使了个眼色。
“冷静些，伙计——”
“我是金苹果工程的研究员。”再次打断了亚历克的话，史蒂文冷静地坦白道。
亚历克愣在了那里，阿伊莎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江晨则是稍稍有些意外地多看了他两眼。
虽然很钦佩他的勇气，但在听到他的身份后，其实江晨还是略微有些失望的，只不过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轻声说道，“我们并不在意金苹果。”
史蒂文冷笑一声。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着什么实验。”
“哦？”江晨挑了挑眉毛，等待着他的下文。
然而史蒂文并没有立刻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而是下意识地便看向了站在旁边的老朋友亚历克。
犹豫了片刻后，他开口道，“抱歉，我的朋友，接下来的事我不能将你卷进来……你知道的，你和我不一样，听到了这些东西可能给你带来危险……”
“一小时后我和俄罗斯航天工业集团的代表还有个约会。”
亚历克立刻明白了自己这位友人的用意，很识趣地看了看表，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剩下了三个人。
江晨对着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
“坐下来说吧。”
“谢谢……”史蒂文很拘谨地等待江晨和阿伊莎都坐下后，才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江晨在腕表的全息屏幕上点了几下，很快一台女仆打扮的机器人走进了房间内，为三人分别泡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透过那升腾的白雾，江晨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局促的史蒂文，语气轻松地开口道。
“史蒂文先生，无论你的情报对我们是否有价值，出于人.道主义和其它原因，我们都会向你提供政.治避难。新国和欧盟成员国没有引渡条约，共济会的手也伸不进我的后花园里，这点你可以放心。”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好好说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劲爆的消息？”
第1039章 突破口
深呼吸了一口气，史蒂文整理了下思路，缓缓地开口道。
“首先19，得从金苹果工程说起，您可能会觉得接下来听到的故事匪夷所思，但这确实是事实。关于金苹果的实验，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维利会在地外文明上的大发现……”
江晨抬手打住了他的话头，“金苹果工程的背景就不用和我说了，我们知道那个金苹果是用来干什么的。和某个地外文明沟通对吗？但是据我所知，你们的研究毫无进展。”
“我们确实在和地外文明沟通的相关研究上毫无进展。”史蒂文强调道，“但是在别的领域却并非如此。”
“比如？”
“比如，我在研究所内发现了这个。”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史蒂文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兜里缓缓取出了一盒雪茄，“一份研究报告。”
江晨看着他从那盒雪茄中抽出来一卷被卷成雪茄形状的纸，然后在桌上一点点地展开。
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江晨微微凑近了过去，虽然他看不懂这类学术性质的报告，但从开头的那几行英文中，他还是看明白了这份报告的大意。
而他那原本不以为意的眼神，也渐渐凝重了起来。
“脑波共振效应对神经系统的干涉？”
史蒂文点了点头，耐心地向江晨讲解起了这份报告上的内容。
“简单的来说，就是洗脑。你知道的，我们在通过胚胎干细胞诱导分化技术，寻找金苹果的更高效的生产方法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首先声明，我没有参与后续实验——”
“你不必担心，继续说下去。”江晨抬手打住了他的声明，示意他继续说重点。
史蒂文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们在对脑髓提取液进行研究时发现，如果将脑髓提取液暴露在伽马射线中，其中细胞会在迅速衰减衰减的同时，分化出一种特殊的物质。”
“特殊的物质？什么物质？”江晨皱眉道。
“与我们在脑髓提取液中要找的东西相似，但稍微存在些许区别的物质。”说到这里，史蒂文的脸上浮现了不寒而栗的表情，“我们离研究出成果已经很近了，如果能对这些物质稍作调整，生产金苹果的成本将被削减数倍不止。然而就在这时，有人提出了一种假说，这种特殊的物质可能与大脑兴奋成因机理有关……”
“说重点。”江晨提醒道。
“重点就是，关于那个人提出的假说，上头批准了相关子课题的研究计划，并且向我们提供了活人实验者。在接受实验程序之后，参与实验的样本大多数都因为脑死亡或大脑兴奋过度而死，但少部分人却活了下来。而在这些活下来的人中，我们总结了实验规律，并得出了一个结论。”
“当使用一定剂量的放射性物质刺激大脑指定区域，可以对大脑认知产生干涉。比如，我们成功的让某位实验者相信他是一只山羊……”
“这份报告我收下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江晨拿起了那份报告，立刻站起身来，“还请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会让人帮你办张银行卡，里面会有一千万新元。”
史蒂文愣了愣，辩解道，“我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不是吗？而且你在欧洲的银行卡只怕已经被冻结了吧。”拍了拍他的肩膀，江晨笑着说道，“这笔钱是你应得的，老老实实的收下对你有好处。”
将史蒂文一个人留在了休息室内，江晨带着阿伊莎离开房间，来到了走廊上。
“需要我们将消息散布出去吗？”阿伊莎看着江晨问道。
“不用，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操作的好，可能是我们扭转欧洲局势的良机。在一切开始之前，我们得和我们的盟友们商量下，我们需要他们的配合。”
说着，江晨将电话打给了娜塔莎。
虽然娜塔莎现在已经从俄罗斯情报系统中抽身了，但她肯定能帮自己找到合适的人接手这件事儿。
没有和那个小妞在电话里调.情，江晨开门见山地说道。
“如果德国人知道自己的总理其实被罗斯柴尔德家族控制，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娜塔莎微微愣了下，很快便回过神来，吹了个口哨调侃道，“这个问题问的好，百分之八十的美国人都知道白宫的股东是华尔街，他们又能做的了什么？拒绝投票？”
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不是没考虑过在欧洲散布关于共济会在欧盟一体化中扮演的角色，但所谓的真相反而被淹没在了一大堆真真假假的阴谋论中。在大多数普通人眼中，罗斯柴尔德银行只是个二流银行罢了，而对于所谓的欧洲多个极.右政党受到共济会的操纵，也只会当成坊间谣传的笑谈。
真正高明的掩饰不是为历史或真相打上一块补丁，而是用一大堆以假乱真的谣言去混淆视听。别说俄罗斯安全局找不到关键性的证据，就算找到了证据，又能做的了什么呢？
“这是两码事，一个仅仅是在背后施加影响力，但另一个已经涉及到了反.人类科学研究，即大脑层面上的干涉。”
“大脑？反.人类？等等你可以详细说说吗？”娜塔莎有点跟不上江晨的节奏，愣愣地问道。
江晨将刚才与史蒂文谈话的内容复述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共济会旗下研究机构使用失踪人口作为实验素材，并从事洗脑相关领域研究的事实以及那份报告的内容简单地概述给了娜塔莎。
在听完江晨的复述后，娜塔莎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然而她并没有立刻相信，而是谨慎地问了句。
“你能确定那份报告的真实性吗？还有那名研究员的身份？”
“人已经控制在我们这，我们的人会在欧洲那边核实情报的真实性。”
说到这里，江晨停顿了片刻，再次强调道。
“这是个机会，如果我们抓住，或许会成为我们的突破口。真相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引导人们相信什么才是真相。哪怕共济会没有对势力范围内的各国政党洗脑，但只要我们稍微透露出，他们有这方面的嫌疑，我们就能在蹲在火药桶上的欧盟成员国头顶，煽.动一场革.命。”
娜塔莎深呼吸着，平复这起伏的胸口。
“我需要打个电话，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够了。五分钟后我会给你答复。”
“最好快点。”
江晨挂断了电话。
第1040章 舆情沸腾
正如江晨所说的，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幽灵特工帮助俄罗斯20安全局向德国境内反对派输送武器装备已经快一年了，但到现在为止都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来使用这些武器。无论是起义者还是俄罗斯情报人员都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可以一次性扳倒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契机。
而现在，契机已经出现了。
“简直在放屁！什么时候纽约时报也开始参合这些不着边际的报道了。”
狠狠地将报纸摔在了桌上，卡门用手摩擦着下巴上，透过他瞳孔中的阴霾，能看出此刻他的心情不怎么愉快。
金苹果工程所属研究所在研究洗脑技术不假，但天地良心，他可没有将洗脑技术用在那些政客身上。当然了，如果他手下的那些脑科专家能做到百分之百成功率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这么做。可如果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话，光是解释那些失踪的公众人物去了哪，对他来说就得是件足够头疼的事。
站在卡门的办公桌前，他的秘书犹豫了下，开口汇报道。
“消息是从未来人1.0的新闻频道上传出来的，最开始相关报道只是在网络上扩散，最后被平面媒体转载。不只是纽约时报，全球媒体现在都在报道和那份研究报告相关的新闻。现在我们的研究所门口已经被抗议者包围，要求开放研究所公开真相，甚至有激进的抗议者向门内投掷了砖块和燃.烧瓶，研究工作已经陷入停滞……”
“带一个连的人过去，带上我们的新装备。我要求待在那里的保安全都是咱们佣兵公司的好手，”卡门看向了站在他身侧的强森，沉声道，“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守住研究所，如果有人硬闯私人领地，就射他们！”
“是。”强森立正行礼道。
“恕我直言，这不是最好的选择……”秘书本来打算说什么，但被卡门用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得摊开双手后退两步，“OK，如果是您的意思。”
恭敬地鞠了一躬后，秘书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重新安静了下来，卡门沉思了许久后，再次将眼神递向了强森。
“叛徒的身份确定了？”
“金苹果量产项目第7研究所研究员史蒂文·拉德内奇，已经锁定身份信息。”站在办公桌的旁边，强森说道。
“人现在在哪？”卡门满脸阴霾地说道。
“在新国。”
“他的家人呢？”
“在他离境之前已经转移到俄罗斯，现在估计已经在新国与他团聚。”
靠在椅子上，卡门陷入了沉默。
共济会在新国的势力几乎等同于空白，想要在那边杀个人不是做不到，但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就算是杀掉史蒂文，也无法对现在甚嚣尘上的丑闻做任何改变，反而可能会被有些人利用，作为下一步炒作的材料。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等手机震了三秒后，卡门伸手拿起了手机，按下接通键放在了耳边。不用看来电人他都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彼得里那家伙打来的。
“上帝……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人体实验是怎么回事？你当初和我说的可不是那样……”
“都是些难民，而且是没有户籍的难民。好了，收起你假惺惺的同情心，彼得里先生。现在和我抱怨这些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现在该做些什么将这个丑闻躲过去。”
“嘿，等等，伙计，那个新闻上说你们在进行洗脑实验……”
“怎么，彼得里先生，你是想成为实验室的志愿者吗？”卡门阴恻恻地笑了笑，吓得彼得里赶紧闭上了嘴。
“不该问的别问，问之前最好用你的脑子想想。如果我真打算给你洗脑，你现在还能用这种语气和我打电话？”
骂完了这句后，卡门将电话挂断直接丢回到了桌上。
……
德国巴伐利亚州南部的山区，这里是德国与奥地利交接的边境地带，在荒无人烟的树林深处，一座像是荒废了很久的小木屋内，此时此刻却是挤满了人。
烟草燃烧的味道遮蔽了腐木的霉味儿，一把把擦得锃亮的自动步枪和弹药堆在墙角和桌旁，桌角已经开始长蘑菇的木桌上摆着两张地图，一张是巴伐利亚州的交通地图，而另一张，则是一座研究所的蓝图。
“计划就是这样。”为首的那名日耳曼人手中捏着记号笔，在地图上勾画着ABCD之类的符号，同时用线条和箭头标示了行动路线，“到时候会有一名狙击手支援我们，但进入设施内就得靠我们自己了。”
“保全系统怎么办？如果他们在内部锁死了研究所的大门，我们没法携带足够的炸药爆破。”一名长着络腮胡的德国人说道。
“用这个，”那名日耳曼人领袖从兜里摸出了一枚U盘，“会有一名黑客远程协助我们的行动。只要我们将它插.进门卫室的电脑，他们的保全系统就是我们的。”
“他们就不能给我弄些像样的无人机吗？比如出现在乌克兰战场上的那种，能在底部挂枪突突突的。”摆弄着手上的beta-3型无人机，一名反抗军士兵忍不住抱怨了句。
未来人重工在所有的无人机出口型号中，只有beta-3型无人机出口范围最广，然而这毕竟是民用级无人机，想要将这玩意儿拿来作为军事用途，还得经过一定程度的改装。
“知足吧，这是我们的国家，你们总不能指望别人将我们的义务全都尽完。”
说完，那名领袖拍了拍桌上的地图，环视了在场的士兵一眼，用认真的口吻说道。
“兄弟们，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等待了快一年。”
“明天我们将踏上战场，我希望你们没有将在国外接受的训练忘光。”
“多余的话我不多说，明天我们就将打响这场战争的第一枪。会有人受伤，会有人牺牲，我们不得不与同胞手足相残。但无论发生什么，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别忘记我们的使命。”
第1041章 巴伐利亚的枪声
巴伐利亚州中部，伊萨尔河畔的小镇上。
这座一年到头都看不到1什么外国人的小镇上，此刻却罕见地聚集了来自欧洲乃至世界各地的人们。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甚至有着截然不同的肤色。但此刻他们却穿着统一的T恤衫，高举着中心思想相同的标语，围堵在一间研究所前呼喊着不同语言的口号。
“打开研究所！”
“立即停止非人道的实验！”
“释放所有实验者！公开实验细节！”
“……”
为了维持秩序，巴伐利亚州政府不得不从慕尼黑抽调警力支援当地警方，在研究所的门前拉起黄色封条，提醒愤怒的示威者前方是私人领地。
然而示威者并不买账，研究所不合作的态度让他们愈发觉得这里面有鬼，警方偏袒的态度更是让他们嗅到了黑幕的味道。他们干脆在研究所外的路上搭起了帐篷，用手机直播他们的抗议活动。
越来越多的人道主义战士从德国、欧洲、乃至整个世界来到这里，加入到他们的抗议活动中。
随着抗议活动愈演愈烈，原本还算淡定的研究所所长也坐不住了。
为了平息人们的怒火，他冒着生命危险站在了围墙背后，举起喇叭满头大汗地开始向人群喊话。
“……我们所有的研究都在法律的框架内，任何关于研究所进行人体实验和洗脑技术研究的谣言都是愚蠢且荒谬的……法克！”
然而话还没说完，一块拳头大的砖块便从人群中飞了过来。一名带着棒球帽的青年霸气十足地对弯腰躲避的他比划了个中指。没过两秒，那名青年便被一拥而上的警察扣住，戴上手铐向警车的方向压去。
在扣下那名青年的时候，警察和人群发生了冲突，推搡和争执让场面变得异常混乱。在这混乱的空档，和平的示威开始渐渐向着暴力冲突演变，垃圾和砖头接二连三地越过了院墙，招呼在了警察和警车上。
猫着腰躲避砸来的砖块，那名研究所所长在防爆盾的护送下，撤回到了后方。
“法克！这些人都特么的疯了吗？”
刚一回研究所内，那位名叫卡罗尔的研究所所长便狠狠地骂了句，将手中的喇叭丢在了一边。
他在心中已经将那个史蒂文诅咒了无数遍，因为那个无名小卒的背叛，现在整个第7研究所已经陷入了舆论的漩涡。
“你应该庆幸飞来的是砖块，我刚才在人群中发现了燃烧瓶，虽然那家伙犹豫了下最终没有点燃。我在伊拉克服役那会儿遇到过这种东西，只要被粘上了那么一点儿，它就能把你整个人烧成焦炭。”将防爆盾搁在了一边，那名佣兵打趣道。
卡罗尔斜了这名佣兵一眼，哼了声，理了理凌乱的衣领。
“看好你的位置，要是让那群暴民冲进来，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他们冲不进来，”那名佣兵耸了耸肩，拍了拍腰间的手枪，“他们跨过那扇门，我们就开枪。”
就在卡罗尔向研究所内走去的时候，几辆面包车停在了两条街外一家暂停营业的餐馆门口。十数名穿着与季节格格不入的厚大衣的男人从面包车上走下，或背着吉他或提着行李箱，快步走进了餐馆内，并且带上了门。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公里外的小山坡上，一只帆布提包被丢在了杂草丛生的泥地上。一名年轻的女人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熟练地从提包中取出了零件。
没过一分钟，散发着森森寒气的鬼魂狙击步枪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趴在地上，打开支架，调整好了狙击镜的密位，她伸手在耳垂的位置轻轻点了下。
“幽灵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开始。”
一公里外的餐厅，十数名反抗军士兵已经带上了黑色头套。
那名反抗军的首领卡上弹夹，拉上了手中步枪的枪栓，瞳孔中燃烧着熊熊火焰。
“现在，开始。”
……
就在警察顶着示威者们的压力，将那名青年推搡着压到了警车前的瞬间，那名青年突然一低头，就这么扑倒在了地上。围在他旁边防暴警察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刚想伸手去拉他，密集的枪声便从人群中传来，雨点般地打在了他们身上。
人群尖叫着四散逃离，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场面，彻底崩溃了。
身中数弹，警服已经被血迹浸透，带队的警长靠在车旁边，用手枪指向人群，但因为瞄不准那些武装分子，最终呸了口带血的吐沫，对着天上扣了几下扳机，同时怒骂了句。
“这群该死的畜生……”
围墙内的佣兵第一时间冲向了最近的掩体，接过了从身后战友那扔来的自动武器。研究所内有机械外骨骼，但没人会愿意穿着那笨重的玩意儿执勤，现在他们只能凭借掩体和这些持枪的暴民拖延时间，等待后方反应过来的战友支援。
这应该不难，如果外面只是一群普通的暴民。
自动步枪在他们手上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带头的那名佣兵在向身后的战友打了个准备迎击的手势后，靠在背后掩体如是想着。然而他最终没来得及将这句缓解气氛的话，说给身后那些战友——
——嗖！
没有任何预兆，一发子弹掀开了他的头盖骨。在所有人眼中，这位从伊拉克战场上走下来的北约老兵，脑浆混杂着血液在身后的水泥地上洒了一地。
“狙击手！”
副队长立刻接过了指挥权，死死地将头贴在墙根，对着自己的小队狂吼道。
“寻找掩体！把头埋着——法克！”
又是一发子弹，匍匐在楼顶的射手和他手上的狙击枪一并掉了下来，现在他们彻底被狙击枪死死地压制在了掩体背后。
反抗军与警察的交火很快就结束了，那些警察手中的装备不过是些手枪和防爆盾，以及催泪瓦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他们从慕尼黑派往这里的时候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维稳。
“烟雾弹！”
趴在掩体背后的佣兵扔出了手中的烟雾弹，浓烟很快遮蔽了门口的战场。
匍匐在一公里外的小山上，那位东欧美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伸手轻轻在狙击镜上按了下，标志着生命源的红点便浮现在了狙击镜上。预算了提前量，她对着那开始移动的目标扣下了扳机。
（今天生日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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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2章 攻破防线
砰——！
熟练地扣下扳机，子弹洞穿了浓雾。
匍匐在一公里外的狙击手，通过狙击镜上的射电生命探测装置索敌，连续收割着妄图借烟雾掩护后撤的佣兵。而当箭头公司的佣兵发现这一点时，已经有五人倒在了她的枪口之下。
“谢特！他看得见我们！”
水泥渣溅在了脸上，一名佣兵惊恐地趴到在了掩体背后，对着肩头的对讲机吼道。自动步枪的子弹贴着他的头盔扫过，然而他根本不敢探出掩体向那些“暴.民”还击。他亲眼看见，在他五米之外的一名战友死在了狙击枪的枪口之下。
他无法理解，那名狙击手究竟是如何透过烟雾锁定他们。
他们的烟雾弹都是带伪红外的，就算是热成像，往这边看也只能看见一片亮白色，或亮红色。
就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一辆白色的皮卡车撞开了研究所的大门，向着他的后方冲了过去。他用余光看见，那辆皮卡车的驾驶位上没有人，车厢的背后用绳索绑着两个燃着的油桶。
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整耳欲聋地爆炸便贯穿了他的耳膜。
灼热的气浪席卷了整个研究所正门前的空地，红热的火光一瞬间吞没了所有烟雾。
“完美。”
将头探出掩体，倚靠在千疮百孔的警车前的反抗军首领，看着被火光吞没的防线，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只见他抬起手，握拳猛地向前一挥，十数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便离开掩体，一边向研究所大楼的方向射击，一边在重机枪和狙击枪的火力掩护下，向研究所内推进。
抗议人群已经散的没影，子弹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肆意穿梭，箭头公司的佣兵从房顶上架出了两挺重机枪，将头埋在钢板掩体后面向反抗军士兵扫射。
突如其来的火力打了反抗军一个措手不及，很快便有五名士兵被重机枪撕成了碎片。
“法克，居然在研究所里藏了两挺重机枪，”
趴在了警用装甲车背后，反抗军首领暗骂一声，对身后的士兵打了个手势。
很快，四把RPG分别对准了那两个窗口，伴随着一声喷气的尖啸声，高爆弹头的火光在建筑内炸裂，连着钢筋混凝土的墙壁都被炸塌了两面。
失去了两挺重机枪，箭头佣兵公司的火力顿时矮了一截，被反抗军士兵的轻机枪压得抬不起头。远方的狙击手神出鬼没地枪法令他们根本不敢探出掩体还击，见形式不妙，这些佣兵的头儿只得咬牙下令撤退。
很快，端着自动步枪的反抗军士兵冲到了研究所主楼的楼下，提着步枪对铁门的门锁便是一梭子子弹，然后用枪托砸开了铁门。一发手榴弹扔进了屋内，随着爆炸的尘埃从门中冲出，贴在墙边的四名士兵熟练地冲进了大厅内。
这一幕他们已经在境外接受训练时演练了无数次，就熟练度而言丝毫不逊色一般的反恐部队。突进研究所内的反抗军分成两路，一队人马立刻冲上二楼清扫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杂兵，另一对人马则是前往地下室的入口，压制那些还没来得及撤入地下通道内的佣兵。
根据星环贸易提供的情报与研究所结构图，第7研究所表面上只是家制药公司的附属科研机构，背地里却进行着名为金苹果工程的特殊项目，而第7研究所内所有的敏感实验都在地下进行。通往地下的入口是一座厚度堪比银行金库的合金门，只要躲进去基本上就没有打开的可能。
被反抗军攻破研究所大门后，所长卡罗尔便在箭头公司佣兵的掩护下，带着所有参与金苹果工程的研究员撤入了地下室中。只要锁上地下室的大门，外面的反抗军便毫无机会。
最多再坚持半小时，增援便会赶到这里。到时候就算这些“暴.民”们有三头六臂，也别想逃过箭头佣兵的肃清。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他们预料中的方向发展。
反抗军首领进入了门卫室，推开了趴在电脑前的那具属于保安的尸体，从兜里取出了一只U盘插在电脑上，然后用鼠标点开了U盘中的exe程序。
几乎是一瞬间，大量的黑色方框与进度条铺满了屏幕，星环贸易按照约定中的那样，通过这台与内网连接的电脑，远程骇入了研究所的保全系统。
那些逃进地下室的佣兵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坚不可摧的合金门，便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缓缓向旁边侧移。
“切断电源！快！”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当大门开启的一瞬间，一发催泪弹便从门缝扔了进来。火光在薄如轻纱的烟雾中跳跃，保持着一边射击一边前进的姿态，头戴防毒面具的反抗军士兵冲过了狭小的入口，在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后，硬生生地撕开了箭头佣兵临时组成的防线。
远方传来密集的枪声，时不时还有手雷和枪榴弹的爆破音传来，原本松了口气的卡罗尔，脸上重新变回了那惊恐万分的模样。此时此刻，手足无措的他只能冲着身边的佣兵头子发脾气。
“该死，你们不是箭头公司的精锐吗？！外面只是一群暴.民，你们连一群暴.民都打不赢？”
“他们不是普通的暴.民，至少在境外接受过军事训练，装备精良……最关键的是，他们在人数上占优势。”一边回答着研究所所长的牢骚，杰夫一边端着手中的步枪，死死地盯着门口。
覆盖全身的外骨骼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安全感，远处的枪声逐渐逼近，仅仅是听着就能让人感受到战况的惨烈。
逐渐清晰的枪声让他感到了困惑，如果说地面上的兄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输给那些训练有素的“暴.民”倒还情有可原，但驻防地下的佣兵可都穿着‘闪电’机械外骨骼。这种由克虏伯公司研发生产的单兵武装虽然比不上星环贸易的K1型，但没道理会在正面战场上败给一群乌合之众。
防弹钢板与负重外骨骼的结合，轻武器的对决中应该是无敌的才对。
然而他的心中的疑惑很快便被解开了。
枪声停下了，门被猛地踹开，但没有人进来。
推了卡罗尔一把，将他推到了办公桌的后面。与房间内其他三名佣兵散开到房间的角落，杰夫屏住了呼吸，准星死死地锁定在门口，同时左手摸向了枪管下悬挂的榴弹发射器。然而就在这时，一颗圆管状的手雷滚到了他面前。
“手雷！”
大吼一声，他下意识地卧倒在地，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只听见一丝电流音从耳边划过，他的四肢便好像灌了铅似得沉重。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前划过，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第1043章 人间地狱
如果说克虏伯集团设计的‘闪电’外骨骼有什么弱点，EMP便是其中之一。虽然星环贸易向这些反抗军提供的EMP手雷不多，但已经足够他们让那些准备大干一场的佣兵们束手就擒。
从听到那一丝电流音起，杰夫的心脏便跌入了谷底。关节处传来的僵硬令他明确了一点，覆盖全身的外骨骼已经彻底当机。
双手艰难地撑着地面，他咬着牙想从地上爬起，然而这一百来斤的合金钢板挂在身上，没有外骨骼的驱动，想要站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这样，杰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冲进门内的反抗军士兵走向自己，先是一脚将他踹地翻了个面，接着伸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头盔，然后便是一枪托迎面砸来，将他的意识推向了深渊。
眨眼之间，房间内仅存的四名佣兵已经被解决，卡罗尔一边惊恐地向后缩着，一边抬着手躲避。
“别，别过来……求求你，放过我，我只是个研究员。我，我还有妻子，三岁大的女儿，她们还在等着我回家，你们不能——”
反抗军首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絮絮叨叨废话着的他拽到了自己面前，死死地盯着他那惊恐的双眼。
“样品室，去开门。”
“是，是……”
哆嗦着点头，卡罗尔双脚重新回到了地面，一时没站稳打了个踉跄。
被枪口指着脑袋，卡罗尔不敢拖沓，带着反抗军士兵来到了地下实验室用来存放样品的地方。
样品室的门口已经被喷枪画上了反抗军的标志与各种煽动性的标语。被推搡着来到一扇金属门前，几名士兵已经等候在旁边，在数道视线的注视下，卡罗尔用颤抖的手指键入了密码。随着金属门传来咔的一声轻响，他便被粗鲁地推到了一边。
带着士兵进入了样品室内，反抗军的首领摘下脸上的防毒面具，望着样品室内的一切，喃喃自语道。
“上帝……我们究竟发现了什么？”
一条条裹尸袋如生产线上的鱼干，被整齐地直立悬挂在吊钩上。透过裹尸袋顶部的塑料层，他甚至能清晰地辨认每件“样品”的五官，以及贴在裹尸袋上的编号。
“长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站在他旁边的士兵喉咙有些干涩，艰难地说道。
反抗军首领沉默地从兜里摸出了手机，塞给了那名士兵。
“去拍照，记得拍清楚点。”
留下了这句话，他将步枪甩到身后，从兜里摸出了另一个U盘，按照与星环贸易的约定，将U盘插在了实验室的服务器上。
等待数据传输完成后，他回收了U盘。就在这时候，去拍照的那名士兵已经返回，一脸便秘地将拍完照的手机塞给了首领，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搞定。”
反抗军首领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撤退的手势，向门口走去。
在路过门口的时候，一名士兵上前，用枪口戳了戳那研究所所长的脑袋。
“这家伙怎么处理？”
看着卡罗尔那惊恐与哀求的眼神，反抗军首领轻蔑地从他身上挪开了视线。
“把他捆起来，丢在这儿。”
听到了这句话，卡罗尔的脸上顿时浮现了劫后余生的狂喜。然而那份狂喜还没持续两秒，他的心脏便随着那反抗军首领的下一句话，彻底跌入了深渊。
“总得有人向等在外面的那些抗议者和记者解释，这些裹尸袋究竟是怎么回事。”
……
“看来我们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透过全息屏幕，坐在未来人大厦内的江晨看着反抗军传过来的照片。那悬挂的一具具尸体触目惊心，虽然对金苹果工程相关实验使用了活人作为作为素材早有准备，但他还真没料到共济会的人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如果他没记错，这可是现世而非末世。
坐在办公室另一侧的是谢磊，相比起江晨刚见到他那会儿，那位曾经的十六七岁的少年此刻看上去已经成熟了不少。在江晨的资助下，他的妹妹治好了眼睛。如约定中的那样，他从慕尼黑大学回新国之后，就把自己的命卖给了江晨，主要负责为星环贸易解决在网络安全上的问题，偶尔也兼职下黑客，替江晨处理些见不得光的事。
比如现在。
起身走到了办公室另一侧，江晨拍了拍谢磊椅子的靠背，看着电脑上接连闪过的数据流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都搞定了吗？”
“数据库破译已经完毕，一共197G的实验资料全部拷贝完成……老实说，删除它们的原件没有任何意义，只要他们不蠢，就会定期将实验室的数据备份在硬盘上送到特定的地方。”
虽然这么说着，但谢磊还是按照江晨的要求，敲下了几个按钮，删除了第7研究所中关于金苹果工程的全部研究数据。
“我知道，删除这里的资料，只是为了防止它们落在俄罗斯人手上。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专心干你的活儿。”
与金苹果相关的资料不能落在俄罗斯人的手中，包括和共济会已经取得的洗脑技术相关的资料。这种技术对于江晨来说完全是多此一举的东西，但对于其它国家来说却并非如此。
“OKOK，你是老板。俄罗斯人不会找到任何与金苹果工程相关的资料，任何东西。”谢磊打了个哈欠，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研究所的网络安全工程师现在可都被绳子捆着，在量子计算机的辅助下，对面的服务器对他来说简直毫不设防，骇入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搞定！”谢磊双手离开了触控板，打了个响指。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中的那样进行，江晨的嘴角不由扬起了一丝笑意。
“记得擦干净脚印，就像我们根本没来过一样。”
“了解。”谢磊咧嘴笑了笑，在触控面板上敲下回车键，与此同时屏幕上开始读条，“是共济会在撤退时销毁了数据，只要稍微留下些误导的痕迹，再抹去我们骇入服务器的动作……”
第1044章 丑闻漩涡
螺旋桨的声音在空中呼啸，五架运输直升机抵达了第7研究所的上空。
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时，穿着漆黑色作战服的霍瓦特头皮发麻，在出动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和持枪的暴.民大干一场的准备，然而现场哪里还有武装分子的影子。
除了满地的残骸，他从空中只看见了那些已经冲进研究所的示威者，与来自世界范围内各大媒体的转播车。
“长官？”坐在他旁边的佣兵向他递去了询问的视线。
犹豫了片刻，霍瓦特在耳麦上按了下，下令道。
“下降高度，准备绳降。”
五架直升机在研究所正门前悬停，数十名特种部队通过绳索降落到地面。
抗议人群已经冲进了研究所内，救护车和消防车在门口围了一圈，担架和摄像机在场地内穿梭，场面异常混乱。从慕尼黑赶来增援的警察正试图控制局势，将无关人士与媒体从研究所中清场，但面对愤怒的抗议者与咄咄逼人的记者，他们的努力根本于事无补。
慕尼黑警长德勒克焦头烂额地靠在警车旁边，这次增援他从慕尼黑抽调了足足一百名警力，然而面对已经冲进研究所内的抗议者依旧是杯水车薪。
很显然，那些记者们已经在研究所内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些贴着编号的裹尸袋在研究所前的空地上排成了一列，鼻青脸肿的研究所所长被抬上了救护车。抗议者质问警察究竟该逮捕谁，警察也在向警长问同样的问题，德勒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质问，只得将这个问题和他心中的困惑一同上报。
然而到现在为止，他的上级还没有给他任何明确的指示，只是不断地重复一句话——“控制住局势”
带着全副武装的佣兵，霍瓦特走到了德勒克的旁边，向他出示了进入警戒区的证件……其实证件已经无所谓了，现在警戒区内充满了抗议者，赶都赶不走。
“卡罗尔呢？”瞅了眼抗议人群，霍瓦特压低声音问道。
“你说的是研究所所长？已经被抬上救护车了。”德勒克抬了抬下巴，指向了旁边那辆救护车，“他的样子有些凄惨，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当把他从抗议者手上抢过来的时候，我们差点没把他认出来。”
霍瓦特眉头抽搐了下，向救护车的方向走去。
看着挤进人群的佣兵，旁边的抗议者投以了敌视的视线。
“箭头公司？我们的第9反恐怖大队呢？什么时候彼得里把‘反恐’也外包给军事承包商了？”
“谁知道，没准下次他们连选票也外包出去了。”
“啊哈，那我可得赶快注册个印刷厂准备竞标。”
没有理会那些抗议人群，霍瓦特推开挡在他面前的示威者，走到了救护车旁边，向医疗人员出示了手上的证件，将卡罗尔从被包围的救护车中扛了出来，用拉枪栓的声音吓退了正准备上前的示威者，在其它佣兵组成人墙的掩护下向直升机的方向撤去。
“谢特，这家伙被揍成了猪头。”将担架推上了运输直升机，一名佣兵小声说道。
“人是对的就行。”霍瓦特瞅了他一眼，吩咐医护兵给他处理伤口，然后转身回到了人群中。
虽然被揍得很惨，但万幸的是躺在担架上的卡罗尔终归还剩一口气，要不他还真不好和上头交代。
除了这位研究所所长之外，其他被暴.民包围的研究员也在等待着救援，当霍瓦特将关键的几名研究员从反锁的办公室中救回到了直升机上，奄奄一息的卡罗尔也醒了过来。
霍瓦特坐到了他的旁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杰夫呢？我怎么没看到他的人。”
“杰夫……”花了好一会儿，卡罗尔才从这晕眩的大脑中，搜索出了这个名字的主人。
剧烈地咳嗽了下，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平复了起伏的胸口。
“他被反抗军的人带走了。”
“怎么可能，以杰夫的身手。”一名佣兵忍不住插嘴道。
霍瓦特皱眉，抬起手打住了那人的话头，看着卡罗尔接着问道。
“说说当时的细节。”
“反抗军骇入了地下研究所的保全系统，打开了合金门。最后的佣兵和那些反抗军士兵在正门前的走廊交火，杰夫带着我撤到了实验室最靠后的办公室中。然后……”
“然后？”
回忆着一小时前发生的灾难，卡罗尔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惊恐。按捺着心中的恐惧，他艰难地复述起了当时发生的那一幕。
“然后他们很快将战线推进到了门口，向门中丢进来一颗手雷。杰夫带着其它三个人卧倒，但手雷没有爆炸，只有一声很微弱的电流音，接着他们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被冲进门内的反抗军挨个击晕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应该是——”
“EMP”霍瓦特喃喃自语着，替他说出了这三个字母。
……
位于芬兰的庄园内，卡门静静地听着电话中手下的汇报。
第7研究所被自称“德国人民解放战线”的反抗军组织攻破，他们公开了在地下室研究所内的战斗录像，不但将涉嫌人体实验的证据公布给了全世界，同时还将那些围堵在研究所门口的抗议者放了进去。
“在现场发现EMP武器的痕迹。”强森神色凝重地说道。
提到这三个字母，根本不用去猜就知道是谁搞的鬼。非核爆类EMP武器，全世界只有星环贸易掌握了这方面的技术。只不过卡门终究还是没有料到，他们不但能把EMP缩小放在非制导支援火箭弹上，还能再进一步缩小，缩小成便于携带的手雷。
听完强森的汇报后，卡门一语不发。沉思了良久后，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克虏伯集团，将‘闪电’机械外骨骼针对EMP武器改进的要求吩咐了下去，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被晾在一边很久，强森等待着卡门电话打完，犹豫了片刻，问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怎么做。”
“我允许你动用箭头公司在德国全部资源，找到他们，然后将他们掐死在摇篮里。”
“遵命。”
强森微微颔首，快步离开的办公室。
看着合上的办公室的门，卡门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目光阴霾地盯着桌上那枚金苹果，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第1045章 乱局之始
“德国人民解放战线宣布拥护前副总理埃夫林主导的流亡政府，反抗军领袖弗朗茨声称已经有一万名德国人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中，将武装抗议新选择党在欧盟一体化进程上投出的赞成票，以及枉顾本国人民利益的行径。”
“流亡俄国的埃夫林在面对媒体采访时表示，发生在巴伐利亚州第7研究所的惨案绝非偶然，在彼得里的纵容下，德国内部已经开始腐烂。新选择党不是人民的政府，而是大财团大企业家的政府，每一位德国人都应该站起来反抗这位暴君……”
靠在沙发上，江晨一边享受着阿伊莎的小手在肩头轻柔的按摩，一边看着CNN对于发生在巴伐利亚州那起事件的报道。当看到硝烟弥漫的第7研究所现场，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
对权力的自负与对金苹果的狂热，迟早会将他和他建立的帝国带进坟墓。当然，如果少了星环贸易和俄国在背后推波助澜，反抗军的革.命也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按照计划中的那样进行着。
光靠丑闻可能扳倒彼得里，但却伤不到卡门·罗斯柴尔德的皮毛。早在第一声枪响之前，幽灵特工便已经调查清楚了，“第7研究所”的母公司巴伐利亚制药与罗斯柴尔德银行没有直接股权关联，而是由一家海外壳公司控股。法人代表更是长年居住国外，警察连人都找不到，更别追责了。
如果不出意外，挨了这一巴掌，卡门的下一步就是修改德国限制集.会法案和反恐法，为派出私兵扫清反抗军提供便利。但这样一来，本就开始不得人心的新选择党支持率也将跌入谷底，将德国国内本就激烈的矛盾推向新的高峰。
“按照约定，反抗军将箭头公司的俘虏交给了我们。格尼薇儿通过吐真剂拷问出了箭头公司在芬兰边境的训练基地，根据您的指示提供给了俄罗斯安全局在柏林的线人。”
“很好，接下来就看俄罗斯做何选择了。”江晨嘴角上扬着说道。
电视中的画面已经跳转到了警察开始使用催泪弹强行清场，西方记者似乎对报道这方面的丑闻情有独钟。也不知道那记者是不是在混乱中挨了几棍子，镜头强行给那几名德国警察面部来了个特写。
现在全世界都在等待着德国做出决定，但面对媒体的采访，以强硬和极.右的形象从选战中胜出的彼得里，此刻却表现的像个暴跳如雷的小丑，除了通过谩骂和诋毁否定反抗军的宣言与国内反对声音的指控，他再也想不出什么切实有效的办法，去终结这场乱局。
“我们呢？”阿伊莎偏了偏头，问道。
“我们？我们按兵不动就好。”江晨笑道。
“不需要做些什么吗？”阿伊莎疑惑地问道。
“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们的幽灵们只需要躲在暗处，等待着时机出现，然后给敌人致命的一击。现在是俄罗斯人的主场，让他们去吸引火力就足够了……当然，也不是完全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在顿尼茨克的两个轨道空降旅会择机在东线制造一场大捷，将火彻底烧到他们的鼻子底下。”
看着江晨脸上自信的表情，阿伊莎微微一笑，俯身在他的耳边亲了口，柔声说道，“先吃饭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再不吃都凉了。”
“嗯，这就去。”
感受着耳边的温度，江晨微微一笑，转过头在她的脸颊上也印了口。抬起遥控器关掉电视，从沙发上起身，搂着阿伊莎的腰向厨房走去。
……
下午，江晨抽空回了趟末世，带去了这个季度的生活物资。
随着NAC的发展，需要他从现世那边运来的物资越来越少了。三座伊甸园已经足够支撑望海市范围内幸存者的消耗，富余的食品还能出口到其它幸存者聚居地。
过去他运往末世的主要都是罐头和压缩饼干，但现在他往末世这边带的东西，主要都是些废土上比较难搞的稀土金属，以及光靠废品回收无法维持第六街区消耗的铁、铝矿。
将最后一个集装箱摞进了空无一人的仓库，江晨长出一口气，习惯性地抬起胳膊擦了下额头，走向门外。等候在仓库门口两侧的亲卫立正行礼，跟在他后面，坐上了江晨身后的军用吉普。
因为别墅后院新建了一座研究所，原先用来堆放“转运物资”的仓库也就被拆除了。现在仓库被修在了鱼骨头基地围墙的外侧，一方面是方便运输，一方面也是因为那里很少有人会去，可以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这么快就忙完了？”胳膊搭在方向盘上，孙娇笑盈盈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江晨。
因为是休息时间，此时的她穿着江晨从现世那边带来的时装。因为那笑容太过明媚，一时间江晨竟然产生了眼前是位都市女孩儿，而他此刻正身处现世的错觉。
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该说孙娇留给他的印象太独一无二还是别的什么，即使是穿着都市女性的衣服，他也很难将孙娇和那些随处可见的都市女白领联系在一起。
“你是不是再想什么失礼的事？”孙娇笑的更灿烂了，然而江晨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咳咳，绝对没有，别这么多疑，亲爱的。”
“那我要听你夸我，比如穿这件衣服很……很合身。”坏坏地笑着，孙娇不依不饶地凑了过来。
“简直完美。”
这句话江晨到是没有说假，澄澈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真诚。
孙娇脸颊微微泛起了红云，凑过来的头慢慢缩了回去。明明都肌肤相亲无数次了，什么厉害的姿势都摆弄过了，但她似乎还是不怎么擅长应对江晨的“花言巧语”。
食指拇指搓弄了下鬓角的发丝，她用力咳了咳，将自己无意中暴.露的羞态掩饰在了发动机的轰鸣中。
行驶在基地的主干道上，江晨透过窗外看着沿途的风景，随意地和孙娇聊着基地的近况。
“已经开始准备过冬了？”
“越早准备越好，去年的大雪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看着车窗外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孙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说道，“圣盾系统还没修好，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应该是赶不上了……那个守墓人教派真的没问题吗？总感觉他们磨磨蹭蹭的，修个护盾真有这么困难咩。”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在废土上很难看见这么澄澈的云彩。黄绿色的光线与灰蒙蒙的放射尘，以及废墟间摇头晃脑的丧尸、死爪，才是废土上的常态。不过随着NAC的建立，这一切都与幸存者们渐行渐远了。
“应该还是挺难的。而且磨洋工的对他们自己没好处，我们可不会免费向他们供应过冬的物资，今年修不好，他们就只能在上京市那边挨冻了。”江晨笑了笑说道。
第1046章 联统区贸易
“我以为你已经把情报工作全都放下了。”
“负责这次任务的是库特波夫，我只负责帮他与星环贸易那边联络。箭头公司的坐标已经暴露，如果不出意外，他明天会飞往芬兰。”
“哈，那个老头，我知道，挺有意思的家伙。”
“有意思？那张刀疤和皱纹一样多的脸我看不出任何有意思的地方……”
莫斯科郊区的别墅内，老人与年轻的女子相对坐在餐桌前，享用着家庭气氛并不浓厚的晚餐。不过尼科拉耶夫已经很满足了，自从玛莉娜死后，他的家庭便开始支离破碎，女儿与父亲之间的冷战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上次向这样一起共进晚餐，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双方都知道这不是彼此的错，但却无法原谅彼此。无论玛莉娜做过什么，她都是娜塔莎的母亲，而她因自己的命令死在了格鲁吉亚。他不指望娜塔莎会原谅他，即便他相信她能够理解他……
尼科拉耶夫深深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娜塔莎停下了手中的叉子，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很多东西，有很多很像玛莉娜的……抱歉，我不该提这个名字。”
“没事，我知道她的死，你比我更痛苦。”娜塔莎看似无所谓地说道。
尼科拉耶夫苦笑了一声，捏了捏自己眉心，犹豫了半晌后，总算是说出了那酝酿已久的话。
“听着，我听说他有很多女人。”
“你不也一样吗？”娜塔莎冷笑道。
“这……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被女儿揭穿自己的私生活，尼科拉耶夫略微窘迫地摸了摸鼻子，语气有些局促地说道，“我只是希望，去了外面，你能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尼科拉耶夫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只得摊开了手，“……但愿如此。”
生活是她自己的，他无权做出太多干涉，即便他是她的父亲，但她已经成年了。但是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再和江晨见一次，这次见面他发誓，自己一定会狠狠地揪住他的领子，揍一顿那个可恶而幸运的小子。
看着父亲的表情，娜塔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叹了口气。
沉默了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道。
“过段时间，我就去那边生活了。”
“哦。”尼科拉耶夫并不在意似的用鼻音答道。
“虽然我没打算原谅你，但……你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我都记得。”
停顿了片刻，娜塔莎盯着盘子中的牛排，用故作轻松地口吻说道。
“一直以来，谢谢了。”
然而从她那略微颤抖的声音能听出，说出这句话的她，心里并不平静。
“谢谢……”
老人傻笑着摸了摸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
先前还打定主意一定要揍那小子一顿的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一起喝上两瓶伏特加，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阿嚏！”
鼻子有些痒痒，江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惦记着，这已经是他五分钟内打的第二个喷嚏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体质能够免疫绝大多数伤风感冒，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着凉了。
坐江晨的对面喝着茶，楚南没良心地坏笑了声，打趣道。
“昨晚凉着了？”
“就是鼻子有些痒……刚才说到哪儿了？”江晨揉了揉鼻子，接着说道。
楚南叹了口气，“在说北方联统区的事，您真的有在听吗？”
“有的有的，接着说。”江晨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对于已经重新点燃文明火种的NAC而言，北方联统区就像是游牧民一样的存在。他们因为气候问题南迁，看上了相对富庶的望海市这一带，妄图凭借继承自泛亚合作的装备，从NAC手中夺走这片“繁荣”的土地。
尤其是那三座伊甸园，可以说他们之所以选择望海市作为进军方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它。
但很显然NAC也不是吃素的，去年冬季的攻势最终以联统区的惨败告终。他们引以为豪的徘徊者坦克，在超越战前科技水平的粒子炮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有了这玩意儿做底牌，联统区的人就算想打，也是没什么机会打过来了。然而同样的是，他们打不过来，江晨这边也很难打过去。
此前江晨和韩君华以及NAC其他高层不是没商量过远征联统区的问题，实现起来也不是不行，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却摆在了他们的面前，那就是收益的问题。
输赢不谈，就算NAC能顶着上千公里的补给线，穿过无数异种、丧尸、掠夺者盘踞的废土，打赢了这场战争，对NAC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双方的“贫富差距”太大，那些联统区的人手中除了武器，也没什么值得江晨垂涎的东西。唯一令他感兴趣，也就是联统区背后的酒泉发射中心，但也仅仅只是感兴趣而已。毕竟根据守墓人教派的说法，那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搜刮了。
既然战争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最坏的选择，剩下对的选项就只有一个了。
“你是说，他们打算和我进行贸易？”江晨呵呵笑了笑，端起铁观音泡的茶水抿了口，“好东西我们这里不少，但他们拿什么东西来换？”
楚南没说话，也跟着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石墨烯卡片，夹在指头上晃了晃，然后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轻轻推到了江晨的面前。
江晨拿起石墨烯卡片，在开关的位置上搓了下，一副罗列着货物清单的全息屏幕便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异种毛皮，钢齿虎牙，血藤，亚晶……这上面有些东西我怎么看不明白。”江晨皱眉道。
“除了亚晶和工业用途血藤外，其它都是些奢侈品，只在往西北部方向去的内地才有，可以用来加工成大衣、饰品、或别的什么东西，这些奢侈品在第六街区和南方、海外其它比较富裕幸存者聚居地比较好卖。怎么样？感兴趣吗？”楚南说道。
听到奢侈品这个词，江晨差点没笑出声来。
果然追求生活品质是人类的天性，吃穿用不愁了就开始琢磨些别的东西了，不过这也是文明发展的毕竟之路，没有奢侈品存在的文明也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繁荣起来。
“你怎么看这事儿？”将卡片丢回到了桌子上，江晨没有直接回答楚南的问题，而是反过来询问了他的意见。
“如果贸易能喂饱他们的嘴，至少能让他们管住自己的手，我觉得这事儿有搞头。不过哪些东西能卖，哪些东西不能卖还是得琢磨下。”楚南一脸精明地说道。
第1047章 燎原之势
将联统区派来的代表也叫了过来，谈判持续了整整一下午，一条令第六街区无数商人欣喜若狂的“NAC对联统区自由贸易协定”总算是出台了。
不过说是自由贸易，其实还是有所限制的。
首先，铁、铝、钛、钨、钼、以及稀土这些“战略物资”都在禁售条目中，一经发现立刻以走私罪论处。在这一点上，无论联统区派来的代表如何抗议，江晨都没做半点让步。
铁铝钛就不用说了，稀土是生产高科技武器的关键，小到激光枪的光学元件，大到五十式电磁炮的加速导轨，全都离不开这些玩意儿。至于钨和钼，一个是冶炼C型钢的原材料之一，另一个可以用来生产神经接入装置。
除了对战略物资的禁售外，江晨还对联统区的奢侈品额外征收了百分之十五的关税，只要他们的商品进入第六街区的市场销售，就必须得交这钱。虽然在现世那边，百分之十五的关税似乎不高，但对于物资相对匮乏的末世来说已经很高了。
反对？反对也没有用。
联统区的商品对于NAC来说不是唯一选择，NAC四通八达的商路东至瀛洲西至印度，能作为代替品的贸易伙伴太多了。
然而联统区却没有更多的选择，虽然他们往南也能在福州找到大型幸存者聚居地，但光是沿途那些异种和丧尸就能让他们感到绝望。北方极寒的天气不适合栽培变异果树，营养合剂的产量光靠狩猎是支撑不住的，除非他们将本就不宽裕的弹药全都浪费在异种身上。不只是营养合剂，很多在望海市堆满了仓库的东西，放到他们那都是紧缺的物资。
沿着长江开辟贸易路线是他们唯一的选择，除非他们能搞到大量的氦气制造飞艇，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在二十二世纪的氦气可是稀缺资源，也就江晨这货能奢侈地用来充“气球”。
当然，江晨也不是完全没有给他们留条活路。轻武器子弹、激光枪电池等补给物资，他还是允许联统区的商人来NAC采购的，只不过为了防止他们囤积弹药动歪心思，每次采购的量都被严格限制着。
随着贸易协定的签订，双方总算是压低了指向彼此的枪口，这不知道能持续多久的和平也总算是降临了NAC统治的这片土地。
到此为止，江晨这次临时回归需要处理的事总算是全部处理完毕，正好现世那边也传来了新的消息。
虽然很不舍，但孙娇最终还是放过了被“榨干”的江晨，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充满爱意的吻，看着他消失在房间中，穿越回了现世。
……
欧洲那边传来了新消息。
自从反抗军打响了“第7研究所战役”的第一枪，便以正义之名向彼得里政府宣战。
而就在江晨离开的这几天，革.命的烽火已经以燎原之势燃遍了整个德国。
最严重的巴伐利亚州甚至已经全州戒严，慕尼黑时隔一年半久违迎来了宵禁。本着打得赢就上，打不赢就跑的原则，反抗军利用民用交通工具与轻武器在城市中与特警和正规军打运动战，面对围剿则逃进德奥边境的山区，利用地形打游击。
这些抗议者之所以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主要还是得益于欧盟高度一体化。
经过数年来的“努力”，根据12年进一步裁军之后公布的数据，整个德国陆军只保留了三个师的编制，主战坦克更是从2500多辆从230辆坦克和470辆步战车。除了空军还拿得出手外，陆军的规模甚至还塞不满某国一个集团军。
虽然彼得里上台后有对国防预算做一定程度的调整，但十几万的预备役也不可能因为他一声令下就扛着枪和反抗军作战。德国实行的是募兵制，士兵可都是拿薪水的志愿兵。以彼得里目前的支持率，就算他在德国国内极.右势力中依旧保持着不低的声望，但就凭他在欧盟一体化进程上投的那张赞成票，注定他在电视讲话中呼吁德国人拿起武器抵抗那些自称反抗军的“暴徒”的声音，也只会迎来一片嘘声。
目前北约还没有对德国出兵，当初缔约的时候，各国都没考虑到有向成员国派兵维稳的那天。
国家终究不是私人企业，派兵也不是拍拍脑袋就能派出去的事儿。不过这也正合了卡门的意，箭头公司借着反抗军掀起的如火如荼的革.命，强势介入了德国正在发生的剧变中。
在彼得里签署了“如果遭遇抵抗，可以就地射杀反抗军分子”的法令后，抗议与镇压一同被推上了gao潮，流血冲突发生在城市中的每一个角落，混凝土墙上涂抹着燃.烧瓶与爆炸物留下的乌黑，弹痕与水泥屑如伤疤一般，就如那抹不去的矛盾。
难以想象这一幕会发生在发达国家，虽然这一天在游戏与影视作品中已经预演了无数次，但没人真正相信过。
或许，这也是那些难民们带来的文化之一。
……
五月二十一日的清晨，科罗市机场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在四名保镖的护送下，长着鹰钩鼻的老人笑眯眯地向江晨快步迎了上来，张开双臂来了个热情的拥抱，用力握手后笑着说道。
“上次走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我们还会见面的，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也不算快了，上次看到你还是顶多四十岁。”看着这位老人泛白的两鬓，江晨笑着调侃了句，“欢迎，未来的总理先生。”
“总理还太早了，我现在就是一寄人篱下的可怜人。”虽然说出这句话的口吻很谦虚，但江晨还是能很明显地从他脸上那和煦的笑容中，察觉到几分如释重负的轻松。
流血冲突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德国人总算拿起武器反抗他们自己选出来的暴君，这却是一个不小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德国人民解放战线中，前往境外接受军事训练然后回到德国，反抗军更是在巴伐利亚州取得丰硕的战果。
埃夫林有理由相信，他结束流亡政府身份的那天已经不远了。
也正是因此，他才有那个资格代表“新联邦德国”，来科罗市与江晨谈些关于德国未来的事儿……
第1048章 趁火打劫
坐在科罗岛别墅后院的凉亭内，埃夫林和江晨两人一边悠闲地吹着海风，一边聊着关于德国的未来
。女仆装打扮的阿伊莎为两人倒上了冰镇的红茶，然后迈着轻盈的脚步款款离去。
“欧洲对星环贸易及未来人集团的双反调查是不合规定的，如果我在任，绝对不可能出现这么荒唐的事。”埃夫林品了口杯中的红茶，放下茶杯后高谈阔论道，“全世界都在享受着高科技带来的便捷，没道理德国人只能用上走私的黑货。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首的财团已经操控左右政局太久了，现在他们联合了起来，试图将选举权从德国人民的手中架空，这是赤果果的偷窃！”
“我相信你一定会为德国带来不一样的改变。”江晨微笑着做举杯状，呷了口清凉的红茶，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海滩。
他的别墅坐落于富人区最深处，也是地势最高处，除了五百米长的私人海滩外，还能远远地瞥见不远处公共海滩上的喧闹，以及海面上豪华游艇内的奢靡。
能住在这个小区中无不是有钱的主，沙滩与游艇上自然少不了身材火辣的大洋马与肤色深浅不一的美女。江晨曾亲眼看见某个白皮肤的鬼佬在足足一个排的美女的簇拥下，登上了出海的游艇。那波涛汹涌、莺莺燕燕的样子，江晨顿时觉得自己过的生活实在是太清心寡欲了。
与那些同层次的人相比。
“沙滩、海风、棕榈树……这时候再来点香槟就好了。”
“如果现在就打开了香槟，那胜利之后我们用什么来庆祝？喝茶吗？”江晨揶揄道。
“哈哈哈。”埃夫林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懂美式幽默。”
“各国文化我都懂一点。”江晨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闲聊先放到晚饭时间吧，你特意往新国这边飞一趟，应该不会是为了拉着我一起度假吧？”
“当然，我们不是正在讨论德国的未来吗？”埃夫林笑道。
江晨摇了摇头，“为未来人集团与星环贸易的商品进入德国开辟渠道是早就讨论好的事，也是我们资助你们革.命的前提，这个不算讨论未来，顶多是旧事重提。”
埃夫林摊开了手，“好吧，准确的来说，这次来科罗市，我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或者说建议。”
“建议？你想要哪方面的建议？”江晨笑着靠在了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老人问道。
“内战已经让德国乱成了一团，我相信你不会没从新闻中看到，现在德国国内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绕圈子了，一旦我当选下一任总理，如果我想在这个位子上坐稳，就必须手势彼得里那头猪留下的烂摊子，在废墟上重振德国经济。”
“你是来拉投资的？”江晨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说这话的用意。
“是的，”埃夫林郑重地点了点头，很干脆地摊开了手，“我们所缺乏的，正是你们富余的。一个贫穷的市场还是一个充满活力市场，这都取决于您。”
在经济问题上，自顾不暇的俄罗斯是肯定帮不上忙的，埃夫林也只能来找江晨商量这件事儿。德国想要走出内战的阴影，就必须得有大量资金注入。然而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明显往后十年甚至二十年欧洲都会处于动荡中，没有人会舍得掏出上千亿去冒这个险。
埃夫林忐忑地观察着江晨的表情变化，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他没有看到拒绝的神态，只不过江晨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却是让他愈发地怀疑自己主动提出这件事究竟是否明智……
江晨笑了笑，“你确定？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
埃夫林眉头跳了跳，硬着头皮说道，“你说。”
江晨伸出了三根指头，缓缓开口说道
“戴勒姆、大众、宝马……”
“这不可能！”埃夫林惊呼着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德国是新国吗？我们的反垄断条例不可能允许——”
“等我把话说完，”江晨抬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竖起了一根手指，“一千亿新元。”
更多反对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埃夫林张了张嘴，最终啥也没说出来。
按照当前的汇率，一千亿新元差不多相当于一千五百亿欧元了。等到德国人民解放战线的革.命成，基民盟再次成为多数党，欧盟一体化进程彻底破产后，没准这一千亿新元到时候得相当于两千亿欧元。
两千亿欧元，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的数字。
“你得承诺，不会将德国的工厂搬到新国去……”肩膀微微一松，在一番天人交战后，埃夫林妥协道。
“我真有那想法，干嘛不在新国重新开几间工厂？放心好了，就算我想这么做，新国也没地给我再折腾几家工业园区了。让德国成为未来人集团在欧元区的工厂，这才是符合我利益的选项。在我们资金的注入下，德国人获得了工作机会，德国政府获得了财政收入，这是双赢的局面，不是吗？”
听着江晨说的那些漂亮话，埃夫林嘴角抽搐了下，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单词。
“但愿如此。”
汽车工业是一个1∶10的产业，即汽车工业1个单位的产出，可以带动整个国民经济各环节总体增加至少10个单位的产出。
最直观的影响，便是带动钢铁、石化、有色金属、塑料、橡胶、玻璃等上游原材料产业的发展。在中游制造环节，汽车工业又给机械电子、数控机床、自动化生产线等行业带来了可观的收益；而到了下游产业，汽车工业又有效的拉动了物流、金融、保险、销售、广告等第三产业，这巨大的乘数效应是任何其他产业都望尘莫及的。
如果想要在经济上拉德国一把，选择汽车工业作为切入点无疑是个完美的选择。
当然，江晨可不是本着无私奉献的精神去帮埃夫林这个忙。他的钱同样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他才懒得动这个心思。
趁火打劫……嗯，换个文雅点的词……各取所需！这才是他准备拉德国一把的动机。
德国工业领域28%的研发人员从事汽车研发工作，而汽车工业九分之一的员工供职于研发部门。德国汽车工业平均每十天就有一项专利产生，每年获得的专利3650项。所有这些都确保了德国汽车工业在全球的技术领先优势，而这也是江晨名下的鲁尔卡等汽车公司所欠缺的。
很多东西都需要时间的积累，鲁尔卡汽车公司就像一个跛脚的巨人，在锂空气电池和无线充电技术上领先世界，但在管理经验和研发能力上也只是能和华汽赛跑的程度。
然而把德国汽车公司收购过来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在股权运作下，江晨完全可以让自己名下的这几家公司交叉持股，互相交流管理、技术经验，共同分享全球汽车市场这块蛋糕。
看着脸色沉重的埃夫林，江晨的眼神又开始不怀好意地转悠了起来。
既然汽车制造业都买下来了，要不干脆再撒点钱，把德国第二大支柱产业电子电气也给买下来？正好全球电网计划的触角已经遍布了整个亚洲，家庭用电成本大幅缩减，整个亚洲的电器市场都在酝酿着化学反应，保不住哪天就爆发了。
只不过埃夫林这老狐狸又不是棉兰老岛上的“土著”，这次该出什么价比较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