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诛心
烈焰炙热。
土墙在火焰的烧灼中烧的龟裂开来，但躲在后方的几名狩猎者却安然无恙。
毒箭对于自己老大的能力再熟悉不过了，那精英商队中的雇佣兵有擅长操控泥土的异能者，挡下了红豆的所有攻击。
“毒箭……你……”
红豆怒不可遏，咬破的嘴角不断渗出鲜血。
“别怪我。”
毒箭将一直浸毒的箭矢搭在弓弦上，目标却瞄准向红豆队伍中受伤最重的铁子。
嗖。
弓箭破空之声划来。
俗话说的话，趁你病要你命，当一个人选择了背叛，面对那些昔日的战友绝不会手下留情，因为毒箭明白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噗嗤。
受重伤的铁子肩膀中了一箭。
皮肉伤对于铁子来说不算什么，但这箭上的毒却让他感觉一股麻痹感正在散开，毒箭最擅长用毒，而且很清楚队友最惧怕什么类型的毒。
“队伍里负责防御的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左边那两个，擅长快攻，右面那三个身手不错，小心了。”
毒箭不断将自己曾经队友的信息与弱点暴露出来，突然间两道带着锁链的飞斧从后方抛去，擅长快攻的两人一个被斩断了腿，一个被锁链缠绕暂时无法动弹。
“嘿嘿！！”
“老弟，不愧是侦察兵出身啊。”
毒箭旁的一个雇佣兵裂开嘴笑着，他最擅长攻击移动的靶子，旋转飞斧就是他丢出来的，拽着锁链一把一把将目标拉到身边，拿起斧头照着脑袋又是一劈。
血花四溅，脑浆迸裂。
红豆的队员又死了两个，敌人针对性的进攻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优势与弱点都被毒箭提前告诉了敌人，就像是电脑游戏提前看了攻略。
“不……”
红豆队长想要帮助队员，但两个擅长近攻的敌人已经缠了上来，左右掣肘让她无瑕帮助别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队友接连死去。
她目疵欲裂。
火焰异能覆盖在双手上，笔直秀腿也燃烧着枫叶般的炙热，虎虎生风踢出一道道完美轨迹。
但擅长游斗缠打的两人就像是软棉花，绝不和你硬碰硬，只是将你拖住而已，不但阻止红豆帮助队友，还在消磨她的体力。
噗嗤。
又有一名队员倒下了。
他的脖子上被扎入一柄飞刀，某个精英雇佣兵带着残酷的冷笑走到尸体旁，拔出这把沾满鲜血的飞刀，轻轻擦拭还对红豆扬了扬，示意她的好队友就这样被自己干掉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背叛的感觉。
这就是被亲近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觉。
红豆一双清澈明眸布满了血丝，几根血管爆裂流出殷红的液体，混着泪花流淌而下变成了血泪。
“毒箭，饶了我，饶了我！！”
“兄弟一场，饶我一命啊，我也跟你一起走。”
红豆后方某个队员看到情况不妙，身边昔日战友接连死去，继续抵抗下去也只有死命一条。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他放弃了尊严，更背叛了红豆，朝着毒箭大声求饶着。
毒箭阴险的笑了：“好啊，识时务为俊杰，咱们兄弟一场，你过来吧。”
枪林箭雨中，那人翻身一跃穿过阻挡物，义无反顾的背叛红豆跑向敌人。
嗖！！
噗嗤！！
一根浸毒的箭矢射中胸膛，跳动的心脏被当场射爆。
“毒箭，你……”
那人握着没入胸膛半截的箭矢，满脸惊愕而愤怒的缓缓倒下。
“哎。”
“红豆，跟你跟久了，这些队员脑子都傻了，还是那么天真。”
毒箭摇了摇头，很显然射穿心脏者就是他，刚刚的话只是一个小小的谎言罢了，但这救命稻草一般的谎言却真正要了那人的命。
“毒箭！！”
“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红豆目疵欲裂，火焰重重攀升，恨不得立刻冲向毒箭的阵容内，显然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
“队长啊队长。”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天真，就是你的天真，害死了所有人！！”
毒箭脸色更加阴沉：“如果你早听我的，暗中把那群人毒死，拿了物资双全奇美，哪还有现在这么多事？？”
杀人。
诛心。
毒箭的话犹如尖刀刺入心房，红豆只感觉胸膛一阵抑郁燥闷，一口喷出大片淤血。
这一幕，似曾相识。
古凡眼神逐渐冰冷。
还记得他在末世的态度么？
古凡对待身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冷漠冰凉，即便是类似“乐芷琪”“林雨欣”“吴泽”的亲信，也没有绝对的信任，因为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背叛了。
……
……
战斗还在继续。
但古凡这边却出了意外。
几名偷袭的雇佣兵没莫名的杀死，古凡几人脚边多了5具尸体，几乎等同于一个小队的数量。
“那几个人有点邪门，什么来头？”
“毒箭，你的情报可不准，那几个人都什么弱点。”
毒箭附近的雇佣兵队长皱起了眉头，相比较起随意屠戮的红豆小队，古凡几人则显得神秘而强大，一时之间包围这里的几十名狩猎者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毒箭也很是意外。
虽然见过古凡几人出手干掉陈丁，但始终还是没看透深浅，只知道大概的特点。
“最前面的那个人，应该是防御类型的能力者。”
毒箭指着不灭金刚，又指了一下后方的死亡之枪道：“后面那个冷酷的男人是他们的狙击手。”
“废话！！”
“老子也能看出来。”
雇佣兵队长骂骂咧咧，不灭金刚肌肤散发着金属光泽，傻子也能知道他是个防御能力者，而背后的那个冷酷的死亡之枪，后背上抗的那一把狙击步枪更是特殊，即便是个普通人也能一眼认出他就是狙击手。
“飞刀，狂斧，再去试试水。”
雇佣队长命令道，两个狩猎者级别的精英手下被派了出去，他们都是“山铜”级的好手，更是速度敏捷能远攻也能近战。
这两人，更是刚刚投掷斧头与飞刀的狩猎者。
他们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身手矫捷朝古凡众人冲去：“老大，你太小心了，我们俩出手，直接将敌人干掉好了。”
……
……
467.错误的选择
狂斧。
他身材健硕，手上拿着一对飞斧，气势汹汹强悍异常。
飞斧上还连接着锁链，擅长投掷的他经常远距离直接将目标身体劈碎，即便不死也重伤。
飞刀。
人如其名，他身材矮小精悍。
一手飞刀无比精准，投掷的力道也极强，而如果被他近身更是麻烦，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看似凌乱而急速的刀法能不知不觉中给你身上留下无数细碎伤口。
两人十分自信。
“嘿，不如直接杀掉吧。”
狂斧残忍笑道，一手拿着斧柄，另一手却拽着锁链旋转起来，两把飞斧突然同时丢出。
其中一柄能够直接伤害摧毁敌人，另一柄却划出了一个弧线，旋转着斩向敌人的脚，锁链也同时会将其缠绕。
中了！！
狂斧脸色惊喜。
挡在最前面的不灭金刚根本不闪不避，飞斧的力道足够将石壁劈开，即便防御力再强的人也得一斧子劈成重伤。
！！
不灭金刚身体传来金属敲击的声音，旋转的飞斧好似砍在钛合金属上，连一道白痕都没能留下，锋利的斧口甚至还因为深沉的力道而卷刃了……
另一把斧头也准确的砍在不灭金刚的腿部膝盖上，但产生的效果都是相同，除了将他的裤子砍出一个豁口之外，根本连皮毛都没伤害到一根。
怎么会这样！！
那个人的身体，真的是钢铁么？？
另一边。
银色光芒一闪，几道飞刀已转瞬而至，每一把都射向不灭金刚的弱点。
但按旋转狂怒的飞斧都没能伤害到不灭金刚，更别说这锐利的小刀了，接触到不灭金刚的身体立刻弹了回来。
那叫做飞刀的精英并没有停下脚步，转瞬腾挪之间已经来到了不灭金刚身边，弹飞的几把小刀利刃正好接在手中。
唰唰唰。
刀光连闪，斩向不灭金刚全身最脆弱的关节与血管。
那精英脸色冷漠镇定，每一刀都是如此的潇洒果决，银光合隆唯一，直到最后已经砍出了最少上百道，换做一个人的话……细碎的伤口已经将他全身的血管切爆。
但很可惜。
他面对的是不灭金刚。
噗嗤。
一声血肉爆裂的声音传来，但受伤的却不是不灭金刚。
仔细看去，此时的不灭金刚单手伸出，握住了那精英的头颅，轻轻用力就将其捏碎，整个人被单手抬起像是麻袋一样吊在半空，只有那血浆不断从不灭金刚的手心喷洒出来。
“花里胡哨的。”
不灭金刚不屑冷哼，这便是他对敌人的评价，虽然那上百刀无论是位置还是速度都很具有破坏力，但对他来说挠痒痒都不够。
“这……不可能吧……”
狂斧终于明白敌人的可怕，看着飞刀在面前惨死，而且是压倒式的碾压，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不灭金刚随手将无头尸首丢飞。
他顺便捡起了地上的飞斧，一把抓住连接着的锁链，然后轻而易举的朝自己方向拉来。
无法抗拒。
不灭金刚的力量无法抗拒。
狂斧以力量著称，但他仍像是一个小鸡仔一样被拖拽着，强行被不灭金刚一把一把拉到身前。
脚掌踩着地面脱出长长的痕迹，最后一双脚都埋没进土里，但仍旧无法阻止前进的趋势，随着咔嚓一声巨响，埋在土里的双腿硬生生骨折断掉，狂斧本人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拽到不灭金刚脚边。
死！！
狂斧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大脚踩向自己的头，不灭金刚鞋底的泥土与印记，就是他生前看到最后的景象。
噗嗤。
狂斧的头颅在不灭金刚脚下烂成一团肉泥。
这一番战斗，已经不可以称之为战斗了，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怎么会？？
这帮人，怎么能这么强？？
一直没有开口的古凡，却在这时站了出来。
他冷漠的双眸横扫全场，最后放在了毒箭的身上。
“毒箭。”
“你犯了一个错误。”
古凡的声音冰冷淡漠，每一个人心底充满寒意，仿佛冷风吹进了心坎里。
“每一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以为杀掉我们抢走物资，就是最好的选择，但实际上……你现在却走上了一条真正的死路。”
选择，很重要。
毒箭从一开始就主张干掉古凡几人抢走物资，但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整个红豆的小队早就被全灭了。
而现在。
这些人选择与古凡作对。
非常的可惜，他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而这小小的一个错误，就会让在场所有敌人都付出生命的代价。
“该死，都给我用枪，这下亏本大了。”
雇佣兵命令手下拿来大批火器，子弹在末世里至关重要，而那些军用子弹更是可以当“钱”来交易，可以说开的每一枪都是在烧钱。
但为了解决掉眼前的敌人，他们也只能烧钱进攻了！！
十几个精英战士纷纷掏出改造后的枪火，瞄准向古凡众人，可还没等他们扣动扳机，一发致命的子弹已经来袭。
嘭。
中弹的是对方狙击手。
那名隐藏很好的狙击手，脑袋整个被爆掉，死亡之枪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踪影，隐藏在黑暗之中瞄准敌人，每次攻击一发子弹。
每次，带走一条命。
“草，掩护，掩护！！”
接二连三有人被爆头，或者是打中心脏击穿胸膛，短短数秒已经有好几位雇佣兵死亡，他们的队长目疵欲裂，愤怒的看了一眼毒箭，又赶紧命令手下找掩体。
但是……掩体也没有用。
其中一人连滚带爬钻到一面土墙背后，但是混泥土墙壁怎么可能阻挡反器材电磁狙击步枪？？
别说是这一面墙。
即便是三辆坦克整齐排列，死亡之枪也能直接射穿。
一人，一杆枪。
他一个人的火力，却压制的对方抬不起头，死亡人数不断上升，而且他们死的莫名其妙，毫无价值。
“毒箭，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雇佣兵队长与其他狩猎者小队成员，纷纷都投来了愤怒的目光。
这一下，彻底踢到了铁板上。
“所有人，击中攻击那个家伙！！”
精英雇佣兵的队长只能孤注一掷，指着远处的古凡命令道：“他是首领，抓住他。”
只要捉住了他，还有希望！！
468.擒贼先擒王
抓住他！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古凡就是整个核心的最关键人物，只要能抓住他，一切还有希望。
腾腾腾。
数个小队最精锐的战士从掩体中窜出。
他们每一个眼神锐利，脚下步伐灵巧多变，拿着各式武器从不同方位冲向古凡。
还有异能者同时发动攻击，古凡脚下的土壤大地霎时间变得松软如浆，小半截脚腕都陷入泥土中，然后又变得坚如冻土，将他本人困在原地。
“哦？”
“土系异能者。”
古凡带着嘲弄的笑容，并没有反抗一分，甚至没有正眼看向四面八方扑来的敌人。
“急着来送死，辛苦你们了。”
古凡的话中带着讽刺，但却如死神的秋风吹拂到每一个人耳畔，临死之前他们听到最后的话语就是这句……
十多名精锐战士，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有几人还在以惯性力量继续前进着，但当他们抬起手，整条手臂却支离破碎，赫然被切割成无数方方正正一厘米大小的肉块散落一地。
手臂被切碎了。
每一个肉块，直径不到一粒米大小，方方正正整齐排列，切割的如明镜般圆润整齐。
线？？
杀死我的，是线？？
原来古凡周围早已经布满无数肉眼难分的丝线，血狱蛛丝锐不可当，即便是钢铁也能像豆腐一样切开，更别说这些战士的血肉之躯了。
哗啦啦啦！！
几十人散落一地，血液如潮爆发出来，无数方正肉块随之剥落，整个画面犹如人间地狱，比那最残酷的屠宰场更要血腥。
震撼。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画面震撼住了。
那一个看似普通的男人，如何做到将那些精英战士瞬间秒杀的？？
这些精锐雇佣兵中，不少还是狩猎者，甚至还有两人足足达到了“精钢”级的稀有度，属于雇佣兵中的王牌……但却轻而易举毫无差别的被屠戮。
一只鸡，能够被这样杀死。
一个精钢级的狩猎者，同样被轻而易举的干掉。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太弱了。”
“收尾工作，就交给你们吧。”
古凡失去了战斗的兴趣，敌人实在是太弱太弱，脚腕轻轻一动限制住他的泥土纷纷爆裂，方圆几十米的地面都随之龟裂炸碎。
另一边。
那双手插入地面，不断利用异能操控泥土的异能者，突然间眼神收缩。
他所操控的泥土中，迸射出一根冰刺，直接贯穿了他的大脑眉心，来不及思考这根冰针从哪激射而来，更无法分辨古凡是用什么办法攻击的自己。
接下里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不灭金刚嘿嘿一笑：“交给我了，老大！！”
他无视敌人的任何攻击，径直走向那些商人雇佣兵与狩猎者小队躲藏的地方。
哒哒哒哒！！
重机枪扫射向不灭金刚，却只能点出道道金属火花。
箭矢，飞刀，陷阱……各式各样的攻击齐齐上阵，照着不灭金刚脑袋与身体弱点招呼，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同等的效果。
“圣徒！！”
“他们已经达到了圣徒的等级！！”
突然间，一个战士绝望的嚎叫起来，圣徒是南方战区中的一种说法。
传说中无信者中有一种人，突破了人类等级的极限，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与质变，从而变得神圣而不可攀登，被称之为-圣徒。
圣徒身份高贵无比。
每一个圣徒都不可侵犯，同时也是无信者中的特殊存在，拥有着对他人生杀大权，还拥有着各种特殊权限。
但其实……圣徒就是所谓达到了“传奇秘银”的狩猎者，只不过叫法不一样而已。
此话一出，数个小队进入了恐慌之中。
唯有圣徒，才拥有这么强悍无敌的力量。
唯有圣徒，才能将那些狩猎者土鸡瓦狗般的屠戮。
“圣徒大人！！”
“请饶恕无知愚蠢的凡人，如果知道几位是圣徒，再借几个胆子也不敢袭击啊。”
一名商人见势不妙，立刻冲出人群毫无尊严的朝古凡几人这边跪下，祈求他们的原谅。
当他抬起头来，见到的却是一扇硕大的巴掌。
不灭金刚根本不管那么多，老大的命令是把所有人都杀了，管你是否跪地求饶，全都统统捏碎。
嘭。
那商人头领的脑袋拍成了肉沫。
不灭金刚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前进，一拳一个小朋友，根本没有人能挡得住不灭金刚一击。
逃！！
只能逃了！！
剩下的人全都失去了战意，谁敢和圣徒叫板？？
但有人刚刚扭头向后方逃窜，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颗死神的子弹。
死亡之枪就负责清理那些逃兵，谁敢后退一步，就是一发无法躲避超过食指长的狙击子弹，螺旋撕裂那些逃兵的身体。
“吗的！”
“毒箭，给老子出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肥羊？？”
毒箭身边几人怒不可遏，原以为古凡众人身上物资丰富，装备精良，是一批不错的肥羊。
但却没想到，他们真正踢到了铁板上，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转眼之间人数都已经死伤大半，对方连一根毛都没伤到。
“圣徒大人息怒！！”
“这件事都是毒箭挑拨离间，我们这就把他抓来送给圣徒大人！！”
转眼间，毒箭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不光红豆队长对他咬牙切齿，被他蛊惑前来猎杀肥羊的商队雇佣兵，更是恨到骨子里了。
毒箭根本难以反抗。
周围几个战士同时出手，将他五花大绑按在地上，再用原本为红豆队长准备的侵了桐油的绳子捆的老老实实，恭敬的放在阵地前方。
“罪魁祸首就是他，我们献给圣徒大人，还请绕我们一命……”
几名雇佣兵死死按着毒箭的头，让他半边脸都陷入泥土中，朝着古凡众人的方向下跪。
不灭金刚走到面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毒箭，没有一脚踩碎脑袋，而是准备最后交给古凡老大处理。
抬起头，微微看了一眼两个瑟瑟发抖的狩猎者战士。
他笑了，露出了两排惨白的牙齿，紧接着毫无怜悯的出拳，足有数十吨重的超重拳瞬间将敌人碾碎，而他的步伐也没有停下，宛如一台杀戮机器继续前进。
古凡大人的命令，就是一切！！
……
……
469.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求饶声。
杀戮声。
碾压声。
单方面的屠杀继续着。
短短几分钟后，整个战场已经没什么活着的敌人了。
那些毒箭叫来的商队雇佣兵，还有几个狩猎者小队，全都变成了地上五颜六色横流的脑浆与肠子，几乎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
惨不忍睹。
另一边。
此时的红豆也完全惊呆了。
如枫叶般火红的秀丽发丝随风飘荡，伴随着清风的是那刺鼻的血腥味。
此时的他瘫坐在地上，浑浊的血液浸湿了土壤，也将她白皙笔直的秀腿一侧染成鲜红，本以为自己和队员们在劫难逃，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如此的戏剧性。
敌人，全都死了。
毒箭这个叛徒，也五花大绑捆在原地。
古凡玩味的看了一眼毒箭：“留了一个，你自己处理吧。”
背叛者，最遭人恨。
红豆面对这个背叛者，又会作何反应呢？？
嘎吱，嘎吱，嘎吱。
红豆拳掌食指紧握，咔咔作响。
她的心在颤抖着，身体也在抖动着，身为毒箭的队长，昔日间的兄弟一个个惨死在身前，那种痛是歇斯底里的。
而更痛的，则是昔日兄弟的背叛。
红豆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毒箭身旁。
那步伐带着深沉与怒火，如枫般的火焰燃烧起来，晶莹剔透的脚掌烧穿鞋底，踩踏过的地面一片焦黑，燃烧起一连串的熊熊烈焰。
整条笔直白皙的秀腿都在剧烈的燃烧着，仿佛红豆心中的愤怒也是如此。
嘭！！
不由分说，红豆一脚狠狠踢在毒箭身上，将他击飞出十几米的距离。
肋骨断了三根，腹部焦黑一片，毒箭感觉肺部的空气都被抽空，剧痛让他呼吸困难说不出一个字。
“古凡说的没错。”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选择了背叛，选择了活下去，但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付出代价！！”
红豆脸色越来越沉重，又是一脚狠狠踹出，毒箭当场飙出一口血浆，胸骨也软趴趴的耷拉下去。
“等……等……”
毒箭临死前还想要挣扎一下。
他用尽全力，匍匐前进，勉强跪坐起来，正好跪在红豆的面前。
“我错了。”
“我选错了。”
毒箭低着头，身上的伤痛让他声音十分模糊，但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老大，不要杀我。”
“我们一起，闯过怪物的巢穴，你还……救过……我的命……”
毒箭艰难的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的逐渐变得清晰，抬起头来他眼中尽是后悔，苦苦求饶着。
“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我们一起，欢笑，战斗……”
毒箭诉说起昔日的点点经历。
他们一起并肩作战，闯入怪物的巢穴，艰难厮杀死里逃生。
他们一起因胜利感到喜悦，拿着那些物资换取粮食，撞着酒杯一起欢笑。
点点回忆，涌上红豆心头。
那些酸甜苦辣中，透露着昔日坚定的友谊
“放过我。”
“求求您，红豆队长，我只犯了这一次错，饶了我吧。”
“放我走，从此隐姓埋名，我再也不出现在您的视线里，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我……”
毒箭继续苦苦哀求着，妄图打动红豆的心，在一起并肩作战那么多年，他深深知道红豆虽然表面坚强，但是内心却很是柔软。
红豆立在毒箭身前。
她怎么可能忘记昔日种种？？
但是，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
红豆转过头，望了古凡一眼，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毒箭，你选错了。”
“刚刚屠杀我们兄弟的时候，你没有半点后悔。”
“选择背叛我们，独自苟活的时候，你没有半点犹豫。”
红豆一只手握住了毒箭的脖子，缓缓说道：“古凡说得对，有的选择一旦错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当你选择背叛的时候，我们注定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这四个字说完，红豆手上的火焰大放异彩。
枫火烧灼，毒箭在嘶吼挣扎中被烧成焦炭，炙热火焰将他整个残躯笼罩，最后用力一握焦炭也碎成齑粉。
毒箭就这么化作一阵灰烬，随风飘扬。
做完这些，红豆眼眶的泪花，再也忍不住簌簌流淌。
远处的古凡默默看着这一切。
直到现在，一名真正坚强的队长诞生了。
红豆经过这一番磨砺，才算是真正的成长，或许她会像上一世记忆中那样，成为枫火连天燃烧数十公里的一方豪杰。
回过头来。
红豆走到古凡面前，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句谢谢包含很多，或许是因为救了她的命，或许是更多其他的东西。
……
……
一场闹剧结束了。
红豆小队的人，只剩下她与铁子两个。
她没有怪罪古凡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出手，末世之中没有谁欠谁，古凡更不是谁的保姆，能在最后关头出手相助已经谢天谢地了。
毒箭背包里搜来的解毒剂喂给铁子。
红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好，我还有一个兄弟活着。”
“以后打算怎么办？”
古凡在一侧淡淡问道，红豆望了一眼古凡的小队。
如此强大的一支队伍，她没有什么资格加入，而且以红豆的性格来说，更喜欢自由洒脱一点。
“我要重振旗鼓，再把小队组起来！”
“在此之前，就先当你们的导游好了，等到下一个人类聚集地，我们就此别过。”
红豆倒也潇洒。
她只想重新组建自己的队伍，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走下去，至于抱紧古凡这条大腿的事，她倒是不怎么奢望。
经过刚刚的战斗，红豆已经明白，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哦？”
“不错。”
古凡看穿了她的心思，赞叹道：“你不想成为一个花瓶，而是想要自己成为强者。”
古凡从来不需要什么花瓶待在身边。
红豆的选择令他很是欣赏，有些人或许现在并没有那么强，可假以时日终究会成为末世中不可忽略的大人物。
力量，固然重要。
但是那些真正的强者们，都有着一个更加顽强的大心脏！！
……
……
ps：
最近超忙。
换了编辑，然后改书，改章节，解封，一大堆事。
今天报道有一位白金大神作者，因心脏病突发去世，发现时法医确定，应该是十天前的事了……
默哀，缅怀。
同时，作者本人也是独自单身在家。
如果我有连续一个星期没更新的话，还请书迷及时联系我。
470.一缕杀意
第二天。
堕落小镇散发着恶臭。
昨天那场屠杀遗留下大片尸块，鲜血已经干涸变黑，许多尸体散发出阵阵臭味。
幸亏这是在冬季，否则一天的时间足够令这些尸体腐烂。
古凡众人把毒箭干掉后就离开了，小镇遭遇屠杀的消息也像是长了翅膀的小鸟飞快传递出去。
很快。
一行装饰特殊的神秘人出现在堕落小镇中。
这些人打扮大多肃净，简单的衣着却没有一丝灰尘，每一个人的表情也都一丝不苟，人人都摆着一张扑克脸。
他们衣物胸口上的位置，还有一个特殊的标识，堕落小镇中的幸存者看到这个标识纷纷让道，暗中窃窃私语着。
“无信者们来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无信者，他们是苦修！！”
无信者。
没错，这肃净庄重一行人，正是来自至高无上的无信者教派。
他们的领头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壮年，但却气息内敛沉静庄重，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正是这队无信者中的头领-苦清。
苦清站在湿润血腥的泥土边缘，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对于这种场景似乎早已经习惯了。
“苦雪，你怎么看？”
苦清淡淡说道，某个女性成员从身后走了出来。
她浑身上下都包裹着一层白色纱巾般的素衣，但却并不显得轻浮，宽松的白纱素衣将她妙曼的身姿完全隐藏起来，按照无信者的话来说，美貌对于苦修者毫无意义。
苦修。
无信者中的苦修者，就要戒掉各种**，只吃清淡素食，喝没有刺激味道的清水，甚至连男女之前的感情也要戒掉，宛如曾经古代的僧侣一般。
叫做苦雪的女人，手掌微微放在湿润血腥的地面上，闭上眼睛感受着什么。
“手段极其残忍。”
“而且凶手没有任何心里负担，杀死这些人毫无心理影响，就像踩死一堆蚂蚁。”
“我感觉到了恐惧，迷茫，疑惑……那些惨死的人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痛苦，他们死亡前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苦雪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凶手并不是以杀人为乐，而是简简单单的将他们屠戮，仅此而已。”
“真是麻烦啊。”
苦清第一次皱了皱眉，苦雪给出的评价让他有些担忧。
毫无任何心里印象，举手投足之间将狩猎者当成蝼蚁屠戮的强者，绝对是很难缠的。
苦雪来到一堆尸块前，丝毫不顾及那些残骸的肮脏污秽，手掌轻轻摩挲在那方块肉沫的切口上，感受着其中残留的意识。
她拥有极强的感知力，意识能力非常特殊。
人死之后，还会残留些许意念，可以理解为死后留下的脑电波，甚至可以理解为更为神秘的灵魂。
通过这些残留的意念，苦雪能够感受到那些死者的意念，临死之前透露着各种情绪，未知迷茫……不敢置信……还有对死亡的恐惧。
同时。
如果细细感觉那些切口，说不定能感受到凶手的残留意念。
“呃……这种感觉是？？”
苦雪正闭着眼睛细细揣摩，但突然之间身体猛的一僵。
一股冷冽到极限，残忍到极致，巅峰的杀意从那伤口最细微的地方散发出来，苦雪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感觉到了这股残留的杀意。
尸山血海。
无穷无尽。
虽然只是感觉到冰山一角，但透过这一角却可以看到尸骨成山。
苦雪全身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那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就像我们看到毛茸茸的蜘蛛会感到害怕，看到长满锐利尖牙的鲨鱼向你快速游来会感到恐怖一样。
越是深入，就越是恐怖。
古凡如今的实力有多可怕，没有人知道。
自从二度觉醒之后，还没有一次真正展现过自己的实力，甚至十分之一的力量都用不到。
可苦雪却感觉到了。
仅仅是意念的残留，却让她每一个细胞都颤抖不已，一双眼睛忍不住上下乱转，意识在这恐怖的杀戮漩涡中逐渐沉迷，最后口吐白沫双眼上翻跪倒在地。
“苦雪！！”
“醒醒，清醒过来！！”
苦清没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擅长使用意念力的苦雪还是第一次这样，难道说尸体上还残留着敌人的陷阱？？
啪。
手掌按在颤抖的肩膀上，快速那些尸块拍飞，一杯清水毫无怜惜的泼在苦雪脸上：“苦雪，不要再沉迷沦陷下去了，你探入太深了。”
苦雪依旧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但庆幸的是，她没有再继续深入，那股杀意仿佛血肉的泥潭，意识一旦陷入就会情不自禁的沉沦，宛如望向那深邃无边的深渊，情不自禁无法控制的就要身体倾斜向下跳去。
中邪了！！
这简直就是中邪了一样。
良久片刻，苦雪才缓缓从昏迷中醒来，但她脸色苍白十分难看，身为一个无信者中的苦修，仅仅是探查了一下别人残留的意识就落了个如此下场，简直不可思议。
“快……快去请圣徒。”
“这已经超出了……我们处理的……极限……”
苦雪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告诫自己的同伴，从刚刚的感知力中，他察觉到了敌人强大无匹，简直难以置信。
那，绝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强大杀意！！
“别急。”
苦清脸色沉定，淡淡说道：“你先休息一下，刚刚或许只是中了敌人的幻术。”
听到这句话，苦雪更是差点跳起来：“不，我没有开玩笑，而且我很清楚刚刚那不是幻术，而是那人攻击后残留的杀念而已。”
“但仅仅是一缕杀念，却让我无法自拔，他的实力就像是浩瀚的星空，凭我根本无法看穿。”
“我百分之一百的确定。”
“如果我们队伍，就这么去追查凶手，绝对绝对会死，而且死的毫无价值！！”
韩雪表情几乎歇斯底里，平时素雅庄重的她极少露出其他情绪，像现在一样接近疯狂还是第一次。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她，到底从那一缕杀念中，看到了什么？？
“我明白了。”
“我这就去请圣徒大人。”
苦清长长呼出一口气，对于队友的信任让他相信，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471.水天一线
另一边。
红豆带领着古凡众人，朝着附近最大的人类聚集地前进着。
末世中的城市纷纷沉沦毁灭，曾经一马平川的平原无疑是铸造楼房发展经济的最佳选择，但现在可行不通……易守难攻地势险峻的地方才是活下去的基础。
避开了昔日的公路。
红豆带着众人朝崎岖的山路上爬去，蜿蜒陡峭的道路随处都是坑坑洼洼，鞋子踩上去就会严重变形，习惯了走平坦大路的人们上一次山恐怕要把脚都扭断。
叮。
老火枪的匕首插进了树桩旁，一只异彩昆虫被当场钉在原地，扑腾了两下流淌出些许毒液就不动了。
“你们很擅长在山林中活动。”
红豆搀扶着铁子，眼神露出意外之色，按照常理来说北方大多都是平原地带，应该不太适应山林原野的环境才对，但没想到古凡几人却轻车熟路。
“时代变了。”
老火枪拔出匕首稍稍擦拭，解释说道：“变异植物丛生，即便是北方地带，也被大片雨林给占领了，泥沼更是随处可见。”
原来如此。
红豆点了点头，继续带着众人上山。
“溪流声。”
清泉叮咚，山野之间还有一条小溪流淌着，水流清澈见底，偶尔还能看到几条鱼在水中腾跃。
“哇！！”
“小溪！！”
“这比我在电视里看到的还漂亮。”
徐曼曼看到什么都觉得惊喜，她欢快的跑到溪边，肥嘟嘟的小手划过溪流的泉水，一股清凉舒服的感觉顿时从指间传来。
“小心。”
“水中会有变异鱼，还有毒虫。”
红豆立刻提醒一声，担心徐曼曼会遭到什么伤害。
看似清澈的小溪中暗藏危机，一种特殊的水蛇快速蠕动着，它们经过变异后颜色已和周围的液体相同，游起来就像是水波纹在微微颤抖一样。
别说是寻常人，即便是进化者也会被这种水蛇迷惑。
哗啦啦啦！！
突然间，徐曼曼宝贝身前水流波纹突然扩大，一条两指粗细的花蛇从水中弹射而起。
它的颜色竟是透明的，透过它可以看到背后的青山绿水，完全融入到小溪液体中，防不胜防。
不好！！
红豆大惊失色，老火枪与幸运星的脸色也略带关心，但最宠溺徐曼曼宝贝的古凡却满脸不在乎。
啪。
徐曼曼那肥嘟嘟可爱的小身躯却异常敏锐，精准的捏住了那蛇的七寸。
她的身体强度，可是达到了人类巅峰的“精钢级”层次，而且又拜了好几位“传奇十四人”为师傅，其实她的战斗力一直都是被忽略的那个。
“哇。”
“古凡哥哥，你快看，我抓住了什么。”
那条花蛇在徐曼曼宝贝手里像是玩具一样，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却将它制的服服帖帖，还开心的递到古凡面前，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
红豆吞咽了下口水。
这可真是虚惊一场，但仔细回想，刚刚徐曼曼宝贝的动作可真快，自己差点眼花没看清楚。
可怕。
恐怖。
古凡身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仅仅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却都有这样的身手。
“我们快到了。”
“最近方圆一百多公里内，只有那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我们称之为水天一线……”
水天一线。
古凡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自然知道这个地方，而且还来过。
附近山区地形复杂，而那清泉叮咚的小溪流，也是从山区上方流来。
鬼斧神工的大自然是最好的艺术家，溪流端头是一条围绕着另一座山崖的湖泊，整个湖泊一眼望不到尽头，波光粼粼水色如天，形成异样的美景风光。
而湖泊中央，则围绕着一座山崖，最为奇特的是这山崖还蔓延出一条道路来，跨过了周围的湖泊，远远看去就像是有一条线从湖中穿过。
水天一线这个名字，因此而来。
“地势险要，山路崎岖，腐尸怪物想要爬过来并不容易。”
红豆将众人带到水天一线的附近，指着那远处一线蔓延到山崖上的道路继续说道：“水天一线更是易守难攻，而且想要通过那巨大湖泊，就必须要走那条线路，防守起来也很方便。”
果然是个好地方。
如同红豆说的一样，那条通过巨大湖泊的“一线”最多只容下数人并排通过，恐怕一辆卡车都难以驶入，必须要用人造的木板车才能将物资拉上山。
炊烟渺渺。
那湖泊围绕的山崖上，可以隐约看到有人烟流动。
大片树木被砍伐，一座座木质小屋从在山崖上凌乱排列，看来那些幸存者就是在这里安家了。
“好地方。”
“干净的水源，周围还有林木资源，茂盛的野生植物，充足的食物。”
“而且湖中还有变异的鱼虾，水蛇……也都可以成为进化者的食材，建成防御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古凡身后几人也不由得感叹起来，水天一线真是一个好地方，只不过贸易交通十分不方便，但在末世里这根本不是问题，反而是极大优势。
人与人之间，也是会发生斗争的！！
曙光联盟虽然不太明显，毕竟各大聚集地都联合起来结成同盟，彼此也互通往来进行贸易交流。
可附近的战区更加混乱。
某个聚集地的首领，派人去攻打抢劫另一个聚集地，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毕竟资源有限，并不是每个聚集点都像水天一线有这么优越的环境。
如果不够谨慎的话……水天一线的地盘很可能会被其他的聚集地抢掉。
“我们要走进警戒区了。”
红豆好心提醒着：“附近的暗哨很多，要小心了，不要有过激行为。”
“35个。”
死亡之枪在后方冷淡说了一句。
暗哨？
不存在的。
强大的感知力，敏锐的觉察力，早已经将附近其他人的痕迹一一找出。
红豆吃了一惊。
他是怎么在复杂的丛林中，发现了35个暗哨的？？
“42个。”
古凡淡淡说了一句，却比死亡之枪要多出7个人。
死亡之枪稍稍一愣，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比不过老大，看来一公里外有些模糊混杂的气息，自己还是无法分辨捉摸。
不过……
古凡说附近有42个暗哨，虽然只比自己多出7个，但并不能彰显出这位死神的真正强大。
这座山林中，或许只有42个暗哨，全都被古凡老大找了出来。
……
……
472.天水关隘
天水一线地势特殊。
蜿蜒山路周围的丛林中，隐藏着许多暗哨，一旦发现有大批冒险者进入，亦或者有强大异种出现，就会立刻放出信号。
“他们在观察。”
“没有与我们接触的打算，看来只是信号兵。”
死亡之枪也在观察着那些暗哨，他们伸手敏捷素质都不错，否则也不会承担这么重要的任务。
红豆对这里熟悉，也是点了点头：“那些暗哨都是精锐，而且轻易不会和敌人交战，只负责观察与收集情报。”
“天水一线防御看似稀疏，其实则很严密，无论什么敌人都会在这蜿蜒山区中被发现，真正设置防御的地方在天水一线的关隘。”
原来如此。
特殊的天水一线，有着自己的防御系统。
叮咚溪泉流淌向湖泊，天水一线的关隘逐渐展现在人们面前，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眼前的景象，那就是重兵把守！！
天水一线只有一条通道，而且相当狭窄，非常有利于防守。
几队士兵守在关口，设立了一个岗哨，大批重机枪瞄准着一线天入口的位置，若是有人想要闯关，就要立刻遭受到子弹风暴的洗礼。
不止如此。
一线天尽头，还有好几门重型火炮瞄准向入口的方向。
那些火炮也都是经过改装的，黝黑狭长的炮口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顷刻间就能将入口附近区域轰碎。
古凡还看到了几台巨弩。
那是一种古代兵器，巨弩车能发射出贯穿力极强的箭矢，对待大型生物有着很强的威力，而正常的人类狩猎者更是能被直接贯穿。
经过改造之后，钢铁巨弩的威力也呈几何倍增长，光是那一根箭头锐利的巨大箭矢就足足有2米多长，如果有尸潮来犯一发恐怕能贯穿几十上百头腐尸怪物。
“一线天，还真是防守严密。”
“如果想要强行通过这条一线天通道，恐怕来多少都是送死……”
老火枪仔细观察了一阵，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狩猎者，一旦踏上这一线天的死亡通道，要么就被炮火轰成渣，要么就被子弹风暴扫成马蜂窝，亦或者是被巨大钢弩射穿。
“切，游泳不就行了？”
幸运星随意摆了摆手：“干嘛非得从这一线天冲进去啊？？”
这一想法有够天真。
红豆笑了笑，在一旁解释道：“水里其实更加危险，各种变异生物形成了天然的保护，像是一些水蜘蛛，水蛭，水蛇，都是相当危险的。”
“更何况，这湖泊里的鱼类发生了变异，拥有大量的变异食肉鱼类，有一些在湖底沉寂十分可怕。”
什么？
这湖中还有大量变异生物？？
人类是陆地生物，进入到湖水中必然受到各种限制。
那些变异鱼则可以将一个强大的狩猎者啃成骨架，更有大型食肉变异鱼类盘踞着，闯入者根本不用去管，跳入湖中等于是自己在找死。
“水里还有陷阱。”
古凡目光如炬，稍稍扫了一眼湖水，就知道湖中零有玄机。
如果仅仅是那些鱼类也就算了，湖中最致命的还有人类设置的层层障碍，巨大的特质渔网撒入湖中一层又一层。
渔网上还夹杂着许多锋利的刀片，潜水者想要通过这层层渔网，不但要与那些变异食人鱼斗智斗勇，更要避过无数利刃细刀。
“嘿嘿。”
“幸运星，怎么样？？”
老火枪吹了一下胡子，手掌打在幸运星肩膀上：“要不要下去凉快凉快，如果你要是能游到对岸去，下次喝酒我请客。”
“去去去！”
幸运星一脸怂样：“你怎么不去游，我就说说，你还当真了。”
“古凡哥哥，古凡哥哥！！”
“你看你看，那群人在干什么呀。”
徐曼曼宝贝手指点向远处天水一线的关隘，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数量足足有五十多个。
五十多人中……进化狩猎者只有不到十人，而且每一个都带着伤口，看样子经历了许多磨难困苦，颇有些凄惨。
至于那些普通人。
他们每一个脸色都慌乱不已，但惊魂未定中还有种险象环生的喜悦。
“流民。”
“应该是逃难到这里的幸存者吧？”
不灭金刚耿直回答，这种情况在曙光黎明中也很常见，经常会有大批流亡难民来到基地恳求收留。
红豆也对这种情况屡见不鲜。
“哎。”
“最近异种活动迹象越发频繁。”
她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小一点的聚集地，越来越活不下去了，只能往大的基地逃亡。”
这是末世中必然的情况。
异种怪物越来越强，一个小一点的聚集营地通常只有数百人，甚至连一百人都不到。
食物紧缺，物资匮乏，外面的世界越来越危险，异种与小型尸潮的袭击难以抵挡，最终只能选择付出极大代价，一路逃亡向更大的聚集地。
这一路上，死亡率恐怕要在百分之70以上。
往往一个几百人的队伍，突破重重难关，长途跋涉到幻想中的“乐园”之后，就只剩下寥寥数十人了。
众人眼前的这支流亡队伍就是如此。
他们衣衫褴褛，满脸疲惫，浑身是伤，恐怕经历了许多危险磨难，但他们又是幸运了，最起码没有惨死在半道上，成功的来到了天水一线。
“走吧。”
古凡淡淡说道，众人不再观摩，顺着山路继续前进，走到了哨塔附近。
“站住！！”
“外来者，通报你们的身份。”
哨塔附近，守卫战士负责的将古凡几人拦住。
他锐利的眼光不断扫视着几人，停留在徐曼曼身上的时候露出了疑惑。
小孩子？
一般只有流亡难民，才会带一些小孩子过来。
寻常的狩猎者队伍，哪会带小孩上路，那岂不是自找麻烦带个累赘么？
但是……古凡几人很显然不像是流民。
他们从容有度，衣着干净整洁，甚至很少看到污迹，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不像是冒着重重危险归来，反而像是出去旅游一圈。
“狂猎小队。”
“我们是狩猎者。”
古凡站出来淡淡说道，对方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多看了几眼队伍里的人员，继续说道：“明白了，我去报备一下，另外请诸位稍等。”
“前面还有一支队伍，等我们检查完毕就轮到你们了。”
……
……
473.下等人
守卫并不是故意刁难。
天水一线的关隘十分特殊，检查的方式也与寻常基地不一样。
那一群难民幸存者，不光要检查背包装备，更要进行一次特别的测试，那就是-验血。
“他们那是在干嘛？”
幸运星一脸疑惑，负责检查的有几个穿着朴素，脸上却带着面具，刻画着怪异的符号，赫然正是“无信者教派”的一份子。
他们虽然是教派人员，但是手上的装备却充满了现代化质感。
那是一把高科技化验枪，枪身有着一排复杂的电子表盘，枪口对准难民的静脉扣下扳机，验血试剂会自动刺出一次性针管取血，当场进行化验分析。
红豆脸色稍稍一变，声音低沉些许解释道：“那是教会的新规矩，分析血液成分，然后把人按照……等级划分。”
等级划分？
仔细看去，某个衣衫褴褛的男性难民正在接受检查。
化验枪刺入手臂经脉，发出一声类似蒸汽的声音，些许血液被抽离出来，电子表盘开始浮动，一系列的数值被标识出来。
“基因强度：极低。”
“血液能量纯度：极低。”
“患心血管疾病，癌症疾病，各类遗传病的几率较高，详细数值还要进行高精准仪器测量。”
那负责化验的人，又看了一眼难民的眼睛，两根手指放在眼皮上稍稍挣大：“而且有近视，容易传给下一代。”
看来，没必要详细测量了。
“最后评测：下等人。”
下等人。
这个男性难民，直接被划分到下等人的范围。
按照天水一线的最新法律，下等人拥有的权限少得可怜，甚至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事先说明。”
“下等人，归属天水一线管理。”
“必须按照指定的条例规则工作，不能偷懒，不能越权，不能使用高级食物。”
无信者暂停一下，继续说道：“最重要的一点，下等人没有生育的权利，违禁者逐出天水一线。”
什么！！
这条款，也太霸王了。
这哪是什么协议，简直是把这些难民当成是苦工劳役。
下等人的工作，大多都是体力活，像是搬砖挖石都是很正常的，而且一辈子只能当苦工，稍稍有偷懒或者是越权的行为，就会受到极为严厉的惩罚。
他们的食物，也都是最低级的廉价食品，只保障人们饿不死就行了。
至于那些奢侈的“面包”“肉类”以及各种珍贵物资，只要使用了就是违法，不管你处于什么原因，都要受到严厉惩罚。
最后一条，最为致命。
禁止生育。
下等人没有人权，连生育的机会都不会给。
这简直就是要灭绝他们，一个子孙后代的机会都不能拥有，只能每天每夜的辛苦劳作……任谁都无法接受，哪怕是末世前监狱里的囚犯，都要比他们待遇好。
但是，没有办法。
这就是安全的代价。
特别是弱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末世之中，一个人没有价值，那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而这些下等人的价值，就是不断的去干活，仅此而已。
“我，愿意。”
那难民嘴唇苦涩，最后颤抖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无信者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拿出一个烙印痕迹，对着那难民的脸狠狠的按下去。
“啊啊啊啊！！”
烙印灼伤的痛苦让那难民惨叫不已，最后一个下等人的印记被刻在脸上。
这是一生都无法洗脱的身份，拥有这一刻印记，就代表着你一辈子都只是个奴隶不如的下等人。
“有没有搞错？？”
老火枪，幸运星，不灭金刚，甚至是感情淡漠的死亡之枪，都感觉到这些规定简直离谱。
但经历了无尽黑暗时代的古凡，却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了。
优胜劣汰。
物尽天择。
无信者教派……虽然他们都是人类中的极端分子，但创造出的方法却很有利于人类在末世的夹缝中生存。
末世，不需要弱者。
末世，不需要可怜人。
末世，只需要那些血统纯正，基因优越，拥有更高几率成为进化狩猎者的上等人。
遗传疾病？
心脏病，脑血压，超过正常人的患癌几率。
它们都是劣质基因，都是人类未来不需要的，拥有这些劣质基因的人类不配生存。
滴！！
化验枪闪烁着。
一个青年手臂壮硕结实，虽然并不是一个进化者，但体格却强壮有力。
他的数据就要优越很多，血液中蕴含的能量偏高，获各种疾病的几率也比正常人低很多。
“常民。”
“你也会被分配一些工作，每周可以休息一天。”
“允许使用常类食物，但不能擅自交配生育，必须由教会指定情侣对象。”
常民相比较起来则要正常很多，但最后一条却有些令人咋舌，没想到水天一线还负责婚配？？
“哎呦，这常民待遇还不错啊，每周还能休息一天。”
幸运星眼珠一转：“而且上面还发老婆，单身狗又找落了。”
古凡却在一旁冷笑一声：“这是在优化基因。”
优化基因！！
这就像是种水稻一样，不同的水稻杂交，有可能培育出更高产，更有价值的品种。
人类也是一样，众所周知近亲结婚有很大隐患，会让基因中的劣质因子扩大出现几率，但如果拥有不同优良基因的人结合在一起，他们的子孙后代往往会更加优越。
这就是优化基因最基础的理论。
无信者教派，并不是很良心的分配给你一个老婆。
他们只是“借种”而已，借你的基因与另一个配偶结合，然后培育出更加优越的下一代，两人的基因都是经过筛选得出的最适合的结果。
而完成结合之后，两人就要分开，或许一辈子都不许再见……
机械化。
人类几乎成为了机械化的工具。
这就是极端的无信者教派，不信奉任何神明，保持绝对的理智，一切都是为了人类能够繁衍下去。
滴！！
“血液蕴含能量：高。”
“完成深度进化，狩猎者等级为：山铜。”
一名狩猎者也接受了血液检查，无信者教派中的人点了点头，提问道：“您有资格入住天水一线聚集地，并获得上民资格。”
上民。
完成了生命阶级蜕变的进化者与狩猎者，都将成为聚集营地的上等人。
上等人拥有的权利很多，而且发放的食物也都是最为优越的，但条件是要为聚集地而战，去与那些腐尸怪物与异种们厮杀。
“我加入！！”
负责保护周围难民的狩猎者眼神闪烁着光芒。
他加入了天水一线，获得了上民的身份，顷刻间已与周围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阶级层次的不同。
……
474.歌者塞壬
上民。
常民。
下等人。
这就是无信者所设立的阶级。
极端的教派，追寻绝对的理智，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
优胜劣汰，弱者在无信者教派眼中没有生存下去的资格，而人类的下一代在他们分开的阶级中只会越来越优越。
宛如杂交水稻！！
两个人即便是交配生育，也必须无信者教派按照“基因契合度”来分配的，不断的优化人类基因，血液能量纯度更高，进化的死亡几率也会大大降低。
长此以往人类后代将更适合在末世生存。
“啊啊啊！！”
灼烈烙铁烤在人脸上的声音滋滋作响，硕大的“下等人”印记被永久刻印。
这一刻，那些难民幸存者变得卑微，带着羡慕的目光看向周围幸运成为“常民”与“上民”的同伴们。
一路一来，艰难困苦，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磨难，险象环生死去了许多同伴才走到这里，但是这一刻同生共死的数十人却分出了等级。
有的优越高级，
有的卑劣下等。
50人中……除了那十多个狩猎者是上民之外，剩下的人只有5个达到了常民的标准。
其余的，全部都是被当成奴隶劳役的下等人。
他们垂头丧气，有的捂着自己的脸颊瑟瑟发抖，对于未来充满了迷茫，不时传来啜泣哭声。
但就在这时，悠扬的歌声却在下等人中传来。
一个长相普通却带着温柔笑容的女孩，却拥有着被天使吻过的嗓音。
柔和的歌声就像是抚慰人们心中哀伤的细腻手掌，虽然她没有任何的异能，但歌声却引起了众人心中哀伤的共鸣，润雨淅淅沥沥的鼓励着人们。
“哇！”
“那个姐姐，唱歌好好听哦！”
古凡身边的徐曼曼宝贝，双手握十眼神泛着小星星，沉寂在这美妙的歌声中，虽然只是没有伴乐的清唱，但却极富有感染力，调动人们的情绪。
古凡眼神却是缩了一下。
这个相貌平平，歌声悠扬的女生，竟是古凡上一世的熟人！！
沈梦溪。
称之为“歌者”的人类巅峰强者。
古凡对她的印象很深，虽然末世前几年没什么交集，可到了末世的后期，歌者却从无数枭雄中脱颖而出。
腐尸异种的攻势愈发强烈……古凡曾与“歌者”数次并肩作战，共同对抗无尽的尸潮，一次又一次的将怪物击退。
其实，歌者沈梦溪还有另一个外号，那就是-塞壬。
塞壬是神话传说中的女妖。
她是生活在海洋中的美人鱼，歌声能传递十里之外，致使水手陷入昏沉的水面与迷惑中，而沈梦溪的歌声在进化之后就富有类似的魔力，而且比传说中更加强大。
她成为了人类巅峰强者之一后，女妖般撕裂尖啸的声音，能够瞬间用声波将方圆数里之内的腐尸怪物脑浆震碎，完全可以比拟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歌者塞壬。
但从没听说过歌者塞壬曾经是个下等人。
古凡第一次碰见她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任何下等人的印痕。
为什么她现在如此凄惨，不光自己成为了下等人，而且末世已经两年了，她仍旧没有迟迟进化出自己的能力？？
古凡的脸色变得慎重，自语道：“蝴蝶的翅膀，煽动起来了。”
一只蝴蝶在海洋上煽动翅膀，可以引起大陆上的一场飓风。
一个人因为没有买一条裤子，可能导致某个商店营业额不足交不起税，关门后不再向厂商进货，成为了压死制造厂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某个集团的股票发生小规模变动，引起经济上的浮动……再加上各种连锁反应互相关联到一起，最后引起全球经济危机大动荡。
古凡这一世，没有像是蟑螂一样挣扎求生，穷困潦倒。
他末世前两年的时间，也没有辗转反侧来到南方战区，无数的机缘巧合引发连锁反应，就像是蝴蝶效应的各个例子一样，间接的影响了无数事件的结局。
歌者塞壬沈梦溪。
她或许就是这条蝴蝶效应被影响的一部分，导致她现在成为了一个下等人，失去了成为进化者的机会。
“两年末世。”
“我的改变，让整个北方战区的局势发生变化，曙光联盟彻底稳固下来。”
“至于南方战区，更多事物发生了变化，连锁反应可能会让昔日的强者，变成默不作声的下等人，也可能让一个无名小卒，成为了新的巅峰强者。”
古凡心中思考着。
万事万物，有因有果，一个人的命运却和无数人牵绕在一起。
细微的改变，却能引发连锁反应，在时间的酝酿之下，致使最后的结果越来越不同，甚至影响改变整个世界。
一条裤子，可能会引发全球经济危机。
你在山顶踢飞一颗石头，可能在数万年后连锁反应引发洪流塌方。
古凡，已经影响了这个世界！！
没过多久，沈梦溪唱完了。
她带着淡淡的微笑，使人犹如沐浴春风。
这个女生脸上虽然也有着炙热疼痛的烙印，但她的内心却要比其他人坚强很多，有些难民重新振作起来扬了扬拳头：“不就是干活吗，总比在外面死了强。”
很快。
难民们都完成了检查。
无信者话语间没有感情，两人走出来道：“你们已经初步了解下等人的规矩，进入天水一线聚集营地后，一切都要按照无信者教派的安排来行动。”
“触犯任何法律，都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好了，你们跟我走吧。”
难民们带着复杂的情绪，跟随着无信者教派离开，而常民则跟着其无信者前往更优越的环境，从此划分阶级高人一等。
“好了，轮到你们了。”
“请让我们检查行礼，另外如果诸位是狩猎者，入驻天水一线的话可以成为上等人……”
终于轮到古凡众人的检测了，但很显然他们只是路过的旅人，并不打算在天水一线常驻。
红豆对这里环境比较熟悉，站出来说道：“我们往来各个聚集营地之间，并不打算入驻天水一线，最多只呆上几天就走。”
这种情况也很正常。
守卫侍卫司空见惯，点了点头：“去给他们办理临时手续，另外你们在天水一线的庇护之内，每天要缴纳一定的保护费用。”
……
……
475.山洞基地
“去。”
“幸运星，把那些物资交给他们。”
古凡淡淡命令一声，幸运星瞪大了眼睛。
老大所说的那些物资，赫然正是之前从那几个找死的商队手中搜刮出来的，现在交出去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那些人是我杀的！！
瞟了几眼古凡的脸色，幸运星放下肩膀上沾血的背包，递到了城防守卫手里：“给，这里面的物资足够了。”
城防军大概背包也是一愣。
物资很丰富，一排排军用子弹，还有各种珍贵物资，但它们都沾着血……来路不明。
这件事很快被通报上去，天水一线中的无信者高层沉默片刻，便给出了一个放行的命令，负责守卫的城防军面面相觑，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但也只能按照命令行事。
“请进。”
“这是你们的身份卡，物资的价值会输入到身份卡内。”
“每天我们会扣除一部分的保护费用，兑换食物之类的物资，请按照天水一线的规则来办。”
守卫军解释了一些基本规则，然后发放了一张电磁卡片，众人都觉得有些新奇，虽然南方战区资源匮乏贫困，但科技水平竟然十分发达。
经历了末世钟声的摧毁……他们的电子设备水平反而有进步的趋势？？
众人拿着电磁卡，穿过天水一线的关隘。
这一条线道路很长，足足有将近一千米，泥土踩在脚下有些湿润滑腻。
古凡能够感觉到，有数之不轻的生灵，死在了这一条道路上，他们有些是异种怪物，有些则是人类。
天水一线，还有第二道关隘。
最后的出口，完全由电磁设备控制的“密集阵”瞄准着狭窄过道，那是一种专门拦截空中导弹的子弹风暴，每分钟的射速达到万发以上，而且威力足够射穿坦克。
更有两排带着面具的无信者，浑身上下散发着庄严的气息，整齐排列肃立，透过面具的眼洞能够感觉到目光正在注视着你。
“这些无信者，素质都很不错。”
不灭金刚目光扫视一圈，之前还有些小看那个无信者教派了，没想到他们真的有点东西，训练出的战士足以和裁决所中的执行官相媲美。
“那是必然。”
古凡淡淡说道：“越是恶劣的环境，越是能逼出强者。”
如果没有这个无信者教派的话，恐怕南方战区已经被怪物扫平了。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无信者教派虽然有着各种偏执极端的规定与教条，但毫无疑问他们却是末世中的重要支柱。
众人很顺利的进入了天水一线。
周围的环境立刻变得不同，充满未来电子气息的风格消失不见，被湖泊围绕的山脉上树木被砍伐大片，一座座木屋林立而起。
许多下等人正在忙碌着。
他们身上破衣褴褛被汗水浸透，有些拿着斧头用力挥砍着周围的巨木，有些则几人扛着木材运输着，建造出的捡漏木屋则就是他们的宿舍。
“下等人没有使用电的权利，他们大多数都在山上按照命令搭建木屋，也算有个窝。”
红豆在一旁解释，随意搭建的木屋虽然捡漏，但总要比在末世中险象环生好得多。
再走了一段路。
一些气喘吁吁的下等人，推着三轮车进入了某个刚刚开采出的石洞，拿着矿镐与各种工具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四通八达的洞穴被挖掘出来。
山脉之中另有玄机。
“其实，天水一线被湖泊围绕的山脉内部，已经快要被挖空了。”
“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山脉基地，那里是上等人与常民生活的地方，更是无信者教派培养战士的训练场。”
红豆不是第一次来，在她的指引下众人很快到了一个设立在山坡腰间上的一个巨大山洞，那就是进入到天水基地的入口。
入口重兵把守着。
空旷的山洞延伸下一截截平整的阶梯，风格也逐渐变得肃穆，四周都用钢铁支撑包裹着，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天水一线基地！！
出示了电子卡，众人踏上山洞的阶梯，两侧每隔一段路程还能看到有战士把守着，一直蔓延到山洞基地内部。
白炽灯将周围环境照亮。
一大片整齐排列的生活区出现在眼前，每一个常民都分配了房间，配置几乎完全相同。
这些常民除了每天的工作之外，还要按照无信者教会的要求，进行身体上的锻炼，学习格斗技巧，而达到某一个标准的时候，就会送入真正的战士训练场。
“看，那边有教官批量训练格斗。”
红豆一指，众人朝着那方向看去，一个装着透明玻璃的巨型房间中，狩猎者教官正在督促那些“常民”进行体能训练，一次性教导50个人左右。
他们挥洒着汗水，击打着沙袋，训练各种战斗技巧，努力把身体逼到极限。
达到标准那之后……则会进行进化测试，成为进化者的可能性也会更大。
流水线。
这是一条，生产战士的流水线。
“这里，很像咱们裁决所。”
不灭金刚再次感叹，天水一线对于战士训练很有一套，只不过他们选拔的方式很不人道。
“那边是餐厅，食物都是统一配备。”
“上等人，可以花费资源点，使用高级食物。”
红豆又是一指，生活区域的餐厅也很规范，更像是一个严肃的食堂。
这里不像是猎人酒吧那样，可以随意吃喝，同时享受各种美食，天水一线基地中每天的食物都是固定好的，统一分配，按份售卖。
“这个基地，总让我觉得缺少了人情味。”
幸运星努了努嘴，觉得很是不爽，一切都太规范化了，感觉这里就像是庞大的机械工厂。
红豆也是苦笑了一声：“无信者教会管理的地方是这样的，所以有许多狩猎者喜欢呆在自由一点的聚集地，虽然那些地方远远没有那么安全……”
众人刷了卡。
机械化的分配了一个宿舍，上下铺分为两层，一共有六个床位，让众人体验了一把军事化管理。
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严肃。
这……就是无信者教派！
……
……
476.下等人，矿工
夜深。
天水一线基地充满钢铁质感的宿舍内，灯光在夜晚进入节约模式，散发着昏暗淡淡的光芒。
红豆替铁子更换了绷带，近乎被切断的双手在狩猎者强悍的自愈能力下已经开始恢复，但一回过头却发现古凡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古凡呢……”
红豆脸色疑惑，按照道理来说，天水一线基地守卫森严，特别是夜晚的时候更是禁止出入。
几乎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间段瞎逛游，但古凡却像是神不见尾的幽灵一样，说消失就消失了。
幸运星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躺在了上铺，卷了卷老旧却洁净的褙子：“谁知道呢，老大愿意去哪就去哪，我们管不到。”
其他几人也是。
他们都对古凡的安全漠不关心的样子。
红豆更加疑惑了，甚至心中还有些愤怒，哪有对自己队长漠不关心的成员，随即说道：“天水一线禁宵的时间段，被无信者发现是很严重的……”
老火枪擦了擦自己强化霰弹枪的黝黑枪管，抽了一口嘴里的雪茄，无所谓的笑道：“你的话是挺让人担心的，我真怕老大出去把天水一线的人杀光了。”
红豆一时哑言无语。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越是接触就越是发觉他们的诡异，行事风格完全与其他小队不同。
担心古凡一个人把天水一线灭了，开什么玩笑？？
这里可是无信者教派最重要的基地之一，而且据说天水一线还有圣者级的人物存在，那可是高高在上只能仰视的强者。
“不灭金刚，你说说看。”
幸运星似乎对老火枪的话稍感兴趣，裹着被子歪头道：“老大这次要干什么，今天进基地的时候，可是把那一批赃物都交出去了。”
“这不是明显在告诉人家，堕落小镇的人是我们杀的，关键是天水一线的人还把我们放行了。”
幸运星啧啧称奇，天水一线的人也暗怀鬼胎，指不定想着怎么对付狂猎小队呢。
不灭金刚耿直憨厚的说道：“管他呢，老规矩，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在此之前你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
红豆瞪大了眼珠。
原来这群人什么都知道，而且交出去当做“保护费”的物资也是赃款，就等着麻烦自己找上门来的。
无所畏惧。
真正的无所畏惧。
红豆知道这个特殊的小队很强，但却不知道他们真正有多强，到底什么样的绝对力量，才能让他们放纵自负的呆在天水一线基地，甚至敢与整个基地对抗？？
……
……
与此同时。
天水一线外部山区之内。
虽然已是深夜，但仍安排了大量下等人进行劳作。
他们不分昼夜，每天只有短暂几个小时休息，剩下的空隙都要进行不间断的高强度工作。
“今天的饭食。”
“你们有十分钟时间，然后赶紧去工作。”
一个带着面具的无信者督促着，下等人身前发放了某种食物，那是一种黑乎乎的混合物，摸起来有些黏稠，散发出的味道令人呕吐。
末世中的人，没资格挑剔，想要活下去只能吃了。
黏稠物塞进嘴里，臭味布满口腔，咀嚼的时候居然还会发出“嘎嘣”的清脆声，硌到牙齿的同时，一名下等人从嘴里掏出长条状的物体。
那是一只昆虫的节肢大腿。
“蟑螂！！”
“这东西是用蟑螂做的！！”
那名下等人大惊失色，混合物中参杂的东西居然是蟑螂，心中的恶心顿时冲上喉头，差点没让他呕吐出来。
“呵呵，新人。”
“你不吃，就给我。”
另一个呆了有些时间的下等人见怪不怪。
总是有一些新人，见到这下等人的专用“伙食”会大惊失色，但末世里能吃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想象最初的那几个月，蟑螂可都是好东西。
带着面具的无信者看了下时间。
十分钟已过，毫无感情的说道：“别磨磨蹭蹭的，快去干活。”
新来的一批下等人还没来得及忍受呕吐吞吃下这些混合物，无信者就开始催促起来，几个反应慢的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下一秒剧烈的疼痛却从身上传来。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打的某个下等人皮开肉绽。
他们就是没有权利的奴隶，无信者手中握着皮鞭，狠狠抽击在那些下等人身上，黑色的污秽物洒落一地，还有人哭嚎了起来。
“第一次，涨涨记性。”
“以后动作慢了，就会挨鞭子，懂了么？”
一名无信者站出来，目光阴狠的扫视周围一圈，最后注意到颇有骨气的男人身上，他虽然挨了几鞭子，但眼神却透露着不服输的倔强。
“嗯？”
“你想反抗？”
无信者递给同伴一个眼神，每次有新人都需要杀鸡儆猴。
清脆的鞭响混合着皮开肉绽的声音，那男人的眼神也逐渐“软”了起来，再硬的汉子挨了几鞭也受不了，一条条血痕将皮肤硬生生撕裂，惨不忍睹。
“下等人，就别有脾气。”
“受不了也可以，离开天水一线自己生存，逐出基地。”
无信者拿着鞭子，来到那男人身边，冷笑着威胁，说到最后那男人终于怕了，千辛万苦才赶到天水基地，就这么被逐出去岂不是死定了？？
啪！！
“服不服？？”
无信者又是一鞭，那男人被打的吐血，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道身影护住了他。
那是一道看似柔弱的身影，她挡在了男人身前，大声喊道：“别打了！！”
那是……沈梦溪？？
挡在那个男人身前的，正是古凡之前遇到的沈梦溪，她抱住了受伤的男人，用自己的后背承担了这一鞭。
“哦？”
“还有强出头的？”
无信者以为这帮人服了，却没想到还有更硬气的，再次高高举起鞭子想要继续抽打。
“服！！”
“我们服！”
“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没人帮你们干活了。”
沈梦溪身体柔弱，但声音却铿锵有力，他搀扶着男人起身，却没有继续反抗。
“这还差不多。”
无信者上下打量一番，冷哼一声：“他这样确实干不了活，但你既然强出头，就带着他的那一份一起干了吧。”
……
……
477.太难了
。
矿镐敲击的声音从山洞内部传来。
天水一线洞穴基地，还在不断挖掘更深的地洞，古凡众人之前见到的区域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隐秘的禁区未向外人开放。
尘埃弥漫。
矿洞中碎石不断崩裂，大片灰尘烟土被吸入矿工们的肺部，空气也逐渐变得稀薄，人们越是用力抽吸，就越是会感觉到呼吸困难，肺部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泥沙。
沈梦溪，也在拿着矿镐敲击着。
她瘦弱的身体，运动跑步几百米就会气喘吁吁，而挥动矿镐敲砸石头所消耗的体力更是惊人，挥动几十下便感觉胳膊酸疼，十指僵硬。
“嗯？”
“挥不动了？”
“刚刚逞能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么，别忘了那个男人的份也要你来干！！”
负责监督的无信者，特意观察了下沈梦溪，在她汗水浸湿全身破衣褴褛的时候，举起的矿镐犹如千斤，再也难以挥动下去。
啪。
一鞭抽下去，沈梦溪摔倒在矿坑中。
周围的下等人目光麻木，他们见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
“我……还能坚持……”
沈梦溪咬着牙，再次站了起来。
她僵硬的手指几乎难以握紧把手，但仍坚持着将矿镐举起，再次敲击起坚硬的岩石。
“呵。”
无信者冷哼一声，目光扫视到其他地方，发现有其他矿工在偷懒，也没在继续管沈梦溪，上前就是一鞭子。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
每一个下等人，都要忍受经历同样的事情。
沈梦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矿镐的把手沾满了鲜血，汗水混杂着鞭子抽出的血痕染满衣衫，坚定的意识也近乎到了极限。
“居然撑下来了。”
无信者看着沈梦溪冷笑一声，转头对其他的下等人说道：“你们有三个小时休息。”
这便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一天只有三个小时，压榨到了极致。
这批下等人如临大赦，拖着疲倦的身体朝着山间简陋的木屋走去，另一批下等人劳工很快被换上来接着干活。
“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
“下等人，真的没有人权，我们这样撑不了一个月。”
“呵呵，他们巴不得我们死，别忘了我们身体里流淌着劣质血液，在他们压力灭绝了反而更好吧。”
几个新来的下等人议论着，这样的生活简直狗都不如。
“嘘！”
“别说那么大声，让无信者听到了，又要挨鞭子。”
苟且偷生的胆小者露出害怕的眼神，心虚的看了看无信者的位置，这才安心下来。
他们……真的已经被打服了。
沈梦溪回到了自己的床位，十几个人住在一个四面漏风的破旧木屋里。
冰冷的木板床盖着一堆杂草，简单的一层被褥散发着臭汗与鲜血的味道，看来它经历过好几个主人了。
寒冷的冬季中这样寒酸的配置，并不能让疲惫到极限的身体感到丝毫温暖，沈梦溪本就体弱，累到极限的身体酸痛的颤抖着，经过寒风一吹更加僵硬。
啪。
正在这时，木屋的门被一脚踹开了。
几个比较魁梧的男人走了出来，几人脸上也都有着大大的伤疤印痕，赫然也是下等人的身份。
几人眼神如狼。
他们如饥似渴的盯向了沈梦溪，带着一脸猥琐的笑意走来。
沈梦溪记得他们，刚刚在矿洞中，这几个生活了很久的“老人”偶尔还会偷懒，但无信者他们并没有给予教训皮鞭。
隐约听到有人讨论，这些“老人”会帮无信者教育一下新手，所以还算是比较有用，偶尔的偷懒放肆还在容忍范围之内。
“嘿！”
“我们这帮老人，要教育教育新人了。”
“今天有个妞不听话，哥几个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干不了。”
那几个大汉走向沈梦溪的床位，想要干什么用屁股也能猜得到，疲惫颤抖的沈梦溪立刻从床上跳下，厉声呵斥道：“无信者立下了规矩，下等人不许生育交配……”
还没等他说完。
大汉一巴掌打在沈梦溪的脸上，将她狠狠打倒在地。
“小妞，你还不知道吧。”
“下等人的食物里，本来就有绝育的药。”
什么！！
沈梦溪听完更是大惊失色。
那黑色的污秽物中，竟然还有使人失去生育能力的药物，长期服用的情况下，将会彻底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而且，我们只是在教育惩罚你，并不算违规，嘿嘿嘿。”
大汉猥琐的笑上两声，抓起沈梦溪的头发按在床上，然而正在这时看似柔弱的女人，却突然拿出一把木刺，那是从山间捡来的尖锐木枝所折成的武器。
木刺，扎进了脖子，但却是沈梦溪自己的脖子。
“放开我！！”
“否则，我就捅死自己，死了一个人，无信者也不会放过你！！”
沈梦溪没有攻击那个男人，而是用木刺戳伤了自己，尖锐的部分已经入肉很深，似乎再进一分就会划破血管，坚定的眼神告诉对方自己没有开玩笑。
再动手，她真的可能自杀。
真狠！
这个女人，对自己真狠。
她很理智，如果木刺插入大汉的脖子里，杀了人她也难逃责任，甚至可能会被逐出基地。
唯一能够确保自己安全的，就只有拿命来威胁了，那几名大汉脸色深沉，也都大感棘手，还从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反应会这么激烈。
“好！”
“算你狠。”
“你给我记住，这事还没有完。”
那个大汉最终松开了沈梦溪，再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撂下两句狠话便带着人离开了。
几人走后，宿舍中乱成一麻。
有一个小心灵通的心善者摇头叹息：“丫头，你闯祸了，刚刚那人叫赖狗，人如其名是个无赖，咱们下等人得罪了他，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沈梦溪放下木刺，一脸的迷茫。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人差距为什么那么大。
只因为血统的原因，下等人要来过这猪狗不如的生活，最为离谱的不只是无信者会欺压他们，就连下等人自己也不团结，强壮一些的欺负同类已是常态。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太难了。
不知不觉中，她进入了梦乡。
隐隐约约间，沈梦溪感觉到了有一个男人，坐在了自己身边。
……
……
478.怪诞噩梦
朦朦胧胧之间。
一个男人恍惚中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沈梦溪发出梦中的呢喃，但看着那道身影越发清晰，猛地惊醒过来。
“你是谁！！”
沈梦溪下意识的拿起枕头边的木刺，像是刚刚一样对准了自己雪白的脖颈。
“不用紧张。”
淡然的话语间没有任何情绪，更没有那不怀好意的猥琐笑容。
沈梦溪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眼前的男人，他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但感觉却像是相隔万里，彼此之间有着一条无法越过的沟壑。
那男人的面容，好似蒙上了一层氤氲黑雾，自己好像一眼就看清了，但转念之间又不知道男人到底长着什么样子。
“你想要干什么。”
沈梦溪仍旧没放下戒备，威胁说道：“不要乱来，否则我会刺死自己的，到时候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真是可怜。
她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拿自己的命威胁别人。
这对于一般的下等人来说，或许还有一些麻烦，但对于稍稍有力量的进化者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更何况，坐在床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古凡！！
“呵。”
古凡淡笑一声，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沈梦溪手中的木刺突然间一松，竟然变成了数百只散发着星星荧光的蝴蝶朝外飞去，最后更是化作无数流光射向天空，变成了蓝天中的繁星。
“这？？”
“这怎么可能，我在做梦么？？”
沈梦溪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手中木刺化作蝴蝶，这也太离谱了。
“唱歌给我听吧。”
古凡突然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沈梦溪一头雾水，更加坚信自己是在做梦。
这提出的要求也太奇怪了，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有心思唱歌？？
而且大家都睡着了，珍贵的3个小时休息时间被打扰，明天干活都会昏昏沉沉没有力气，甚至还会挨鞭子。
“嘿嘿！”
古凡嘴角突然咧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他整个人突然灼热的燃烧起来，浑身上下的皮肉都在火焰中化作焦炭，整个人就像是在烈焰中行走的地狱恶魔，散发着邪恶而强大的气息。
沈梦溪吓坏了。
看似人畜无害的男人，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怪物。
“快起床，快逃命，快走啊！！”
沈梦婷毫不犹豫，拔腿就向外面跑，还不忘记把周围的其他人都叫醒。
但无论她怎么呐喊也叫不醒其他人，甚至不断摇晃那些同伴的身体，他们却如死猪一般毫无反应，根本察觉不到眼前的危机。
“呃呃呃……”
更加恐怖的事发生了。
沈梦溪手下摇晃的死猪，突然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最令人恐惧颤抖的声音，那是腐尸怪物彻夜嘶嚎的怪声。
沈梦婷手中摇晃的身体在快速腐化变异。
周围几十个拥挤沉睡的同伴们，竟然也在短暂数秒中化作腐尸怪物，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猩红的眼眸，注视着沈梦婷，充满了对血肉的**。
腐尸们咆哮起来，朝着沈梦婷摇摇晃晃的走来，给足了她充分的时间，但却也让那恐怖压迫心脏疯狂跳动。
嘭，嘭，嘭。
“门……打不开了。”
沈梦溪不断要摇门，木门破损的把手怎么也转不开，一踢就破的木门却在这时候坚硬如铁，无论她怎么摇晃都无法撞开。
腐尸怪物一步步走来。
腐臭的味道充斥着口鼻，如此的真实，而那男人的声音却也在耳边呢喃：“唱歌给我听吧。”
唱歌？
这个时候唱歌？
别开什么玩笑了，沈梦溪摇晃着木门惨叫起来，腐尸怪物已经近在眼前，但就在它们的手掌即将碰触到自己的时候，木门突然被撞开了。
得救了！！
沈梦溪撞开了木门，转头向外跑去。
但下一秒，她的脚掌却踏空了，并没有踏在门外的地面上，而是朝着虚空坠落下去。
“啊？？”
沈梦溪来不及反应，一声尖叫坠入虚空。
房间之外燃烧着通天火焰，而她在火焰周围不断的坠落，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噩梦。
这是一场噩梦。
沈梦溪心中不断暗示告诉自己，这是一场噩梦，可就是无论如何都醒不来。
嘭！！
沈梦溪坠到地面上。
但她并没有变得四分五裂，而是稳稳的站到了地上，而周围的环境更是变得古怪起来。
堡垒。
这里是一座钢铁堡垒。
哒哒哒哒哒哒！！
嘭，嘭，嘭，嘭！！
重机枪疯狂扫射与狙击枪点射异种的声音交织着，再加上炮火撕碎大批腐尸怪物的震撼，形成了一场血与火的交响曲。
人类的战士抵抗着无穷无尽的尸潮。
沈梦溪抬起头来，站在堡垒高墙上的她看到的是遮天避云茫茫无尽的腐尸大潮，犹如飞蛾扑火一样冲击着人类的钢铁基地。
怪物攻城！！
这是大尸潮在攻城！！
“歌者大人，前方阵线已经撑不住了。”
这时，一名狩猎者几个跳跃来到了沈梦溪身侧，单膝跪倒在地尊敬说道：“歌者大人，请您出手吧！！”
歌者？
那是谁，我么？？
沈梦溪看到一个高高在上的狩猎者跪在面前，心中顿时一紧，身为下等人的她怎么能让一名狩猎者跪在自己面前？？
这时，一个熟悉的男人走到了自己身边。
这次沈梦溪看清了他的面容，而且第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刚刚坐在床边的男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完全没有刚刚的从容不迫，眼眸中也充斥着焦急。
“歌者塞壬，咱们又要合作了。”
“老规矩，我去干掉那几个大家伙，你把那片尸潮清理了。”
男人眼神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望着尸群中几头高阶异种，竟要以人类的血肉之躯与它们决战。
还没等沈梦溪反应过来，男人在高墙上纵身而跃，朝着那些高阶异种的方向冲去。
临走前，他还回头疑惑的说了一声：“愣着干嘛，快走啊，沈梦溪！！”
啊？？
他确确实实在叫我！！
我就是什么歌者塞壬，而我现在的目标是那茫茫无尽的尸潮？？
沈梦溪越发不明白自己梦到了什么，她一个区区下等人，又怎么对付尸潮呢？？
……
……
479.屠戮之音，梵圣之歌
沈梦溪一头雾水。
无数道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带着敬畏与期待，渴求着自己能够拯救他们。
可是……沈梦溪一个下等人，又能做什么呢，冲进尸群里只能送死。
突然间，沈梦溪动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从几十米高的钢铁墙壁上一跃而下。
周围的劲风呼呼灌入耳畔，发丝在狂风中肆意飘荡，地面距离她越来越近，随时都可能会被摔成肉饼，但沈梦溪心中除了一丝害怕外，反而有种爽快酣畅的感觉。
嘭！！
脚掌落地。
沈梦溪意外自己的身体竟如此强大，从高墙上坠落产生的重力，竟然只是让她膝盖微微弯曲，单膝稍稍跪地就承担了所有的冲击力量。
“呃呃呃呃！！”
那些令人恐惧的腐尸们察觉到了沈梦溪的降临，带着嘶吼声朝她纷纷涌来。
沈梦溪吓的心惊胆颤，但身体却无法控制的朝着尸群方向反冲而去，不知何时自己的手中已经多了两把匕首。
唰唰唰！！
锐利寒芒不时闪过，刺穿划破那些腐尸怪物的喉咙头颅，飙起一道道血线。
那些沈梦溪被当成“噩梦”般的腐尸怪物们，就这样被自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两把匕首行云流水毫无阻碍，一个个腐尸的头颅抛上天空。
“太强了。”
“这真的是我么？”
沈梦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完成那一次次精准到极致的攻击。
杀戮中之中，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恐惧的心逐渐被抚平，甚至有些沉寂在这种杀戮快感之内。
“歌者大人来了！！”
“歌者塞壬，那是歌者塞壬。”
“她来救我们了，歌者大人万岁，万岁！！”
前线的战士们已经撑不住了，他们抵挡着源源不绝的尸潮，浑身伤痕累累疲惫到了极限，可看到了沈梦溪的到来，每一个人的眼神中都泛着光芒。
救星来了！！
高高在上的歌者大人，人类巅峰的强者之一，终于出手来救他们了。
沈梦溪能感觉到，那一道道充满期望的眼神。
她身为一个卑微的下等人，从未感觉过这种目光，那种肩膀上的重担，承担所有人性命的沉重感更是从未有过。
不知不觉中。
歌者沈梦溪，已经杀进了尸潮的重重包围中。
深入，深入，更深入……回头看去，那几十米高的钢铁城墙已在视线中变成了矮小玩具般的比例，但她仿佛仍能听到那些战士们的心声。
他们在等着自己。
“可是，我要做什么？”
“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歌者沈梦溪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她站在尸群的包围中，身体下意识的将靠近自己的怪物杀死，但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做，就这么一直杀下去么？？
这时，那陌生男人的声音，似乎又出现在自己的耳畔。
“唱歌给我听吧。”
尸群之中，那浑身燃烧怪人又出现了。
“歌唱吧。”
“歌者，塞壬，沈梦溪。”
男人的声音犹如恶魔的呢喃，耳边回荡着诡异的声响。
沈梦溪只觉得喉咙干涸。
尸潮重重包围，如此关键的时刻，哪还有什么心情唱歌？
那恶魔呢喃的声音越来越大，沈梦溪感觉头都要炸了，而她除了身体自然而然的砍死周围其他怪物外，连用手掌捂住耳朵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越来越清晰了。
无论是周围怪物们嘶吼的声音。
还是远处战士们炙热期待的视线，沈梦溪的感觉都越发清晰，承受的压力与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似乎在催促她干某件事情。
“不要逼我。”
“不要……不要……”
“我只是个卑贱的下等人，我只是……我只是……”
沈梦溪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爆炸了，无数种声音在脑海中嗡嗡嗡响个不停，瓦解着她心中的抗拒，同时也在解放某种隐藏在基因中的力量。
天赋。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但某些方面来讲也是公平的。
有些人，天生就有某种强大的天赋，但性格与身体却与普通人不同。
比如某个数学天才就可能获有人格障碍症，某个心脏格外强大的婴儿，却是个畸形人类。
沈梦溪有着相当强悍的天赋隐藏在血脉基因中，但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随着外部压力越来越强，血脉中某种能力正在冰封开解，逐渐突破束缚……
“不要再逼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噩梦中的沈梦溪突然挣脱了束缚，她双手捂着头，蹲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发出尖锐的声音。
霎时间，周围空间都在震动。
一波一波的声浪在无比尖锐的呐喊声中，将周围的空间扭曲，竟然让视觉也产生了模糊，犹如水波荡漾出的涟漪圈圈散开。
噗。
噗噗噗噗。
荡漾的声波随之扩散而去，凡是接触到这波纹的怪物，头颅身躯顷刻间爆裂。
声波震碎了它们的头颅，脑浆都变成了浑浊的液体，骨骼在颤音中每秒震荡数以千次万次，最后承受不住压力碎成渣。
十公里。
方圆十公里至内，进行了一次无差别的屠杀。
特别是在距离沈梦溪最近的一公里范围，腐尸怪物几乎被震成了肉泥，而即便是最外围十公里的腐尸，脑袋也都纷纷爆裂。
寂静。
沈梦溪周围，只剩下寂静一片。
“这……全都是我做的么？”
沈梦溪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简直是血流成河。
“每个人，都是一座宝藏。”
“沈梦溪，歌唱吧，你的能力不止如此。”
十公里范围内，唯一活着的恐怕只有那个浑身燃烧着血色火焰的怪异男人。
再次歌唱。
沈梦溪环视周围，一切都太过凄惨了，血流成河，怨气纵横。
“啦……啦啦啦啦啦……”
不由自主，沈梦溪双手合十，微微抬起头来面向天空，喉咙间发出一阵阵温柔的声音，既是如此的凄美婉转，又仿佛带着一丝暖意。
拨开云雾，一缕光芒透过层层雾霭照射在大地上，犹如晨曦间撕开破晓的第一缕暖光。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地面上腥臭的液体被清澈雨水洗净，人们的心灵在歌声中仿佛也被净化，声音环绕在雨水与阳光中，仿佛是一曲梵圣之歌。
战场上的怨气杀念淡淡消散。
极远处战壕堡垒中的士兵，仿佛也听到了这婉转凄凉而温暖的歌曲，一条小溪流在心中默默流淌。
他们躁动不安的心被抚平，绝望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一名老兵，缓缓出了一口浊气，拿出一支香烟来点燃，青烟徐徐上升，最后在清凉的小雨中随之消散。
沈梦溪的脸色也趋于平静。
那个神秘男人身上燃烧的炙热血色火焰，也在歌声中消散，露出了原本的样貌，正是-古凡。
“我仿佛记起了第一次听到这歌声的场景。”
古凡淡淡说道，露出了一抹笑容：“杀戮浮动的心得以平静，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战场上的士兵们露出笑容。”
……
……
480.女妖尖啸
歌声消散了。
沈梦溪的梦境也到此结束。
古凡的身影与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模糊，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如此的虚幻而不真实。
“起床了，起床了。”
“快点出去干活，别睡了，懒猪们。”
破旧的木门传来了敲击声，带着面具的无信者不耐烦的催促着，三小时休息的时间很快已经过了，下等人像是猪猡一样被驱赶着干活。
刚刚的一切，都是梦么……
沈梦溪也挣扎着从那并不温暖的被窝中离开，但奇怪的是她感觉自己精神状态异常饱满，甚至连身上的鞭伤都恢复了大半。
“别磨磨蹭蹭的，快滚出去。”
无信者又在催促，沈梦溪来不及细想，赶紧随着大部队一起进入了矿洞。
叮叮的敲击声混杂着大片灰尘，往来的下等人推着装满砂石泥土的小车，沈梦溪也被驱赶进了矿洞内。
余光扫向周围。
沈梦溪发现，有好几个人正在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沈梦溪，你小心点。”
“我听说了，昨天找你事的那几个人，带头的叫沙皮，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人。”
沈梦溪身边的一个同伴小心提醒着，他是与沈梦溪一起进入基地的难民，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你自己小心一点吧，我也不敢得罪那沙皮。”
沙皮。
人如其名，就是一条癞皮狗。
沈梦溪发现周围其他的同伴，大多数眼神躲躲闪闪，不愿意靠近自己。
虽然曾经共患难过，但现在沈梦溪招惹了麻烦，又有谁愿意得罪沙皮这个地头蛇？？
哎。
一声深深的叹息。
沈梦溪发现，昨天那个倔强的青年，竟然也对自己敬而远之。
他很倔强，很有骨气，但社会上不缺少有这两样的年轻人，最后却都被磨平了棱角，成为了说话办事圆润的墙头草。
那年轻人挨了鞭子，被威胁赶出天水一线基地，再加上沙皮昨晚的放肆……整个人已经垮了下去，面对救命恩人也躲躲闪闪，不敢站在沈梦溪身边。
末世之中，类似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深入矿洞，只有昏暗的灯光照明，空气变得十分稀薄，温度也骤然升高。
矿洞外还是凛冽寒风，矿洞内却成为了环境糟糕到极致的温室，每呼吸一次都会有大量粉尘被吸入肺部。
沈梦溪身子本就柔弱，而现在被分配到环境最差的工作地点，仅仅是呼吸就已让她肺部灼热难耐，更别说拿起矿镐干活了。
“挖吧！”
沈梦溪与其他矿工一起劳作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随着矿镐不断敲击硬石泥土，沈梦溪早已经大汗淋漓。
她的衣衫贴紧了肌肤，汗水混杂着尘埃泥土，破衣褴褛变成了比乞丐还肮脏的泥巴服。
她朝周围看去。
周围的矿工们也是如此，目光呆滞无神，对未来毫无希望。
这时，后方干活的两人递了个眼色，鬼鬼祟祟的低声细语几句，似乎在说什么沙皮哥要来了。
哎。
一声叹息。
几个老矿工，惋惜的看了一眼沈梦溪，纷纷静悄悄的离开。
不知不觉……沈梦溪发觉周围敲击矿石的声音消失了，转过头看来矿洞分支内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一阵脚步声穿来。
一个强壮的男人带着猥琐的笑容出现了，正是昨天找沈梦溪麻烦的沙皮哥。
他带着几个人，肩膀上扛着矿镐，贼兮兮的打量着沈梦溪：“小妞，我们又见面了。”
沈梦溪面如死灰。
她被堵在这矿洞里，颇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你别乱来！！”
“你敢动我，我就立刻自杀！！”
真是嘲讽。
沈梦溪唯一能威胁到对方的事，竟然是自杀？
沙皮此时却有些不在乎，懒洋洋的说道：“今天我可不怕你，这矿洞里累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了，即便是死了也就地掩埋，或者混着沙土泥石一起运出去，倒进搅拌机里那么一绞……”
这里可和宿舍不一样。
宿舍死了人，肯定要追究责任。
但这矿洞里，累死几个人很正常，再加上外面还有下等人操作的水泥搅拌机，如果心狠手辣把尸体投入搅拌机里，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更何况，即便是你死了，兄弟几个也不嫌弃你的尸体啊。”
“趁热嘛。”
沙皮猥琐的表情，还有那更加下流的话语，更是让沈梦溪浑身颤抖，即便是死了也得不到安宁，甚至还会侮辱她的尸体。
这帮人，完全彻彻底底的是人渣！！
沈梦溪浑身颤抖不已，心神不宁。
沙皮趁这个功夫，赶紧给手下一个眼色，几个人匆匆忙忙冲上去，直接按住了沈梦溪的手掌，不让她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哈哈哈哈！”
“想自杀，也没那么容易的。”
“每一期，都有那么几个新人刺头，这次还是的小美女，便宜哥几个了。”
沙皮一挥手：“哥几个，我先上爽一爽，一会就轮到你们了！！”
沈梦溪不断的挣扎着，背后的泥沙都刮破了白皙的皮肤。
她面色惨白如灰，咬着的嘴唇也留下鲜血，一个小女生面对6，7个大汉，怎么可能有反抗的余地，只觉得有好几双大手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乱摸。
屈辱的泪水浸湿了眼眶。
沈梦溪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浑浊起来。
但隐约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男人，缓缓走到了沙皮背后。
那个男人……赫然是昨天梦中见到的那个！！
沙皮等人毫无知觉，仿佛那个男人根本不存在一样，继续撕扯着沈梦溪的衣物。
“歌唱吧。”
“还记得怎么歌唱么？？”
那男人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既诡异又残忍，但又带有一丝温柔，赐予敌人死亡的温柔，三言两语无法说透。
歌唱？？
沈梦溪回忆起了那个噩梦。
她回想起了尸潮中，自己开口发出锐利尖啸的场景。
一股特殊的力量似乎在胸腔间流转，穿过喉咙呼之欲出，转而发出一阵恐怖的尖锐啸声。
歌者。
那是歌者特殊的女妖尖啸。
啸声中混杂着超高音频，最初人们听到刺耳无比的尖锐声音，就像是划破玻璃的噪音，而随着她喉咙颤抖的幅度逐渐升高，耳膜很快被震碎出血，人耳已经无法接受到如此高的频率。
骨骼在颤抖。
血液在颤抖。
大脑在颤抖。
沙皮狗几人，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耳朵惨叫。
噗！！
一声炸裂响传来，几人的头颅竟然接二连三的爆裂了，就像是梦中的场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