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与世隔离的圣所
万事皆休。
古凡一行人，连带着狂猎小队，全都在赤龙基地销声匿迹，仿佛已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赤龙基地如今已经没有了圣者级的人物在背后作祟，刘新鲜很快就把所有资源全都统合，将那前所未有的大洗牌进行到底，任何违抗的势力全都抹除消灭。
但是……异军突起，越来越多的劣血人走上街头。
那些被压迫的人们，心中有怨恨，有怒火，有不满，又带着不甘心回归于地下工作，并且加入了某个秘密组织谋划着什么。
新一轮的战争开始了。
仿佛是一场无产阶级对抗资本主义的战争，怒火很快燃烧到了整个赤龙基地，反抗军接二连三的出现，并且拥有最尖端的科技支持。
军火女王……她就是最大的军火库，未来的枭雄！！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了，而回归到现在，另外一场常人所不知道的恐怖战斗才要刚刚开始。
铲除圣所！！
……
……
圣所。
神圣的威严气息遍布整个广场。
无数怪异奇特的雕像扭曲着，都是由那最杰出的十位雕塑家精心铸造，并且赋予了各种不同的含义。
摆在最中央的那一座最为显眼，那是一名怀孕的少女，就如同所有伟大母亲那样，望向自己孩子都会充满温柔与宠溺，只不过那双手捧着的肚子有些过于巨大了……
普通女性怀孕，腹部只是微微隆起，即便十月怀胎也最多像中年男人的啤酒肚那样，但中间那座雕塑怀孕的少女，鼓起的腹部要比本人还要臃肿。
那简直就像是个巨大的肉瘤，而这肉瘤内的“孩子”也不老实，做着简单调皮的踢腿动作，却几乎要把母亲的肚皮撕裂，高高凸起数个手印，可以看出不止是有一只手臂而已！！
她怀了个怪物。
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恐惧，只有温暖如阳光的笑容。
伟大的母爱光辉，混杂着那囊肿肉瘤般的腹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令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进去吧。”
广场不远处，一个看似普通平淡的男人出现了，而他背后只跟了一名属下，正是刚刚进阶的07号雾。
兵不在多。
古凡感觉到，圣所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而那些莫名的力量并不是凭借肉身就可以打破的，所以太多人来并没有什么用，甚至反而会成为累赘与负担。
亲自出手！！
这一次古凡是认真的，带上07号雾是因为她的形态特殊，假如碰到她无法解决的棘手战斗，冷酷无情的死神大人恐怕要亲自上场了，仅仅是这一点就足够看出圣所的可怕！！
呼~~
起风了。
07号雾化作一阵尘埃消失，朦胧氤氲的雾霭飘散在广场上，围绕在那一座座雕像上，随即冲进了圣所的大门。
圣所大门敞开。
但是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却会让人感到一股“别扭”的感觉。
别扭。
圣所内部，好像和外界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呼~~
雾又在古凡身边浮现真身。
“死神大人。”
“没有机关，没有阻拦，甚至没有任何人指引，但那里让我觉得很……古怪。”
雾无法描述那种别扭的感觉，而古凡站在外界观察着这一切，看出了点什么门道。
“它是与世隔绝的。”
古凡淡淡说道，雾有些疑惑，但性格冰冷的她也没提出来，静默的等待着古凡下一步命令。
与世隔绝。
这并不是说圣所是一个世外桃源，而是指它的气场与周围格格不入。
普通人无法察觉，但是古凡已经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能够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每一丝最细微的改变都逃不过他的意识。
但是……圣所是与外界环境隔绝的，所以尽管空气与温度都与门外相同，但踏入那扇门就变得不一样了。
“气场。”
“亦或者说是领域。”
古凡眼神突然一变，整个人气势轰然爆发，腥风血雨的杀意如排山倒海般涌动着，空气中弥漫着极为浓烈的血腥味，几乎黏稠成了液体。
仅仅是气势，差点就让07号雾站不稳了。
她只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古凡的气场所吹散，而即便是她变成了“雾霭”的状态也没有用，那种杀意会撕裂每一个灰尘粒子，如一根根血丝将整个大雾包裹。
无法逃出去！！
07号雾对抗不了那尸山血海般的气场，更可怕的是她更无法逃离，因为古凡周围千米距离范围的空间都被锁死了，杀气笼罩在所有角落，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古怪别扭的感觉，是不是更强烈了？？”
古凡对即将散成尘埃的07号雾淡淡问道，说完这句话所有的气息一瞬间内敛收回体内，仿佛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切都是幻觉。
当然！！
何止是更强烈了？？
那简直就是让人难以承受，杀伤力太恐怖了。
看似淡然的普通男人，身体里却隐藏着浓稠血海，死神称号当之无愧。
“是的。”雾重新凝聚成形，尊敬无比的回应道：“死神大人的气场已经形成了领域。”
古凡点了点头，望向圣所。
“那里，也形成了领域。”
“但是我们又有所不同，刚刚我的气息是无数经历痛苦磨砺出的杀意，形成了属于我的领域，但是圣所似乎是自然形成的。”
简简单单的小测试，古凡已经看出了许多。
自然形成？？
简单的说……古凡的力量就是“超能力”者爆发出的气场领域。
但是圣所却是常年累积下形成的特殊环境，就像是一座寺庙，如果经常有人供奉，踏入大门望向神像就会觉得祂们庄严肃穆，不怒自威。
人的意念，会影响环境。
许多人的心心念念聚合在一起，潜移默化的就会改变人类的思维与意识。
圣所就是这样，而且他要比一座寺庙，一个神堂可怕的多了，因为那种心心念念聚合在一起产生的莫名力量，已经形成了类似“领域”的东西，让人踏入其中就会产生古怪的别扭。
所以，圣所是与世隔离的！！
……
……
617.圣所中的迷宫
圣所大门之内是一个世界。
圣所大门之外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古凡眼神微动，抬脚踏向圣所大门，踏入殿堂一瞬间，潮汐将自身周围包裹的感觉随之涌来。
它们不属于异能，不属于某种能量，甚至无法确定究竟是否存在，但就像是每一个人的怪癖与小习惯那样，就隐藏在最不易察觉的角落，而且无孔不入。
嗒嗒嗒。
古凡的鞋子踩踏在黝黑古朴的石板上，发出的声音在回廊里荡漾着。
圣所大门后的走廊空无一物，半个守卫都没有，有的只是石柱与墙壁上诡异的图腾，空旷的环境中每一个到来者都会把注意力放在怪异的装饰上。
潜移默化……
宛如那些心理专家，催眠大师那样，他们会通过语言与图像，一步步引导人们的意识，最后达到心理暗示或者是其他的目的。
古凡可以看出，周围的装饰品，石柱上的雕刻，还有那些诡异壁画，都附带着这种“心理暗示”类似的催眠，让人的思维逐渐变得松动。
持续前进了数百米的距离，圣所都空无一人，仿佛这里只是一个旅游景点，不设置任何防御力量，随意让人参观。
一到分岔路口出现了。
圣所里的走廊出现了两道完全相同的分岔路口，没有任何的标识，自由选择进入哪条通道。
这是……迷宫？？
真是令人意外。
圣所大门背后的走廊尽头，竟然会出现一个迷宫。
一个分岔路口外，连接着另一个分岔路口，形成了一个巨型的迷宫，每个入口与出口都是相同的，无论是壁画还是雕刻，几乎都别无二致。
古凡与07号雾踏入一条通道。
不断的向前走的过程中，领域的潮汐越发浓郁，而周围壁画装饰描绘的图案也越发夸张。
诡异。
阴邪。
经常会有一些附带哲理性的血腥画面出现。
这些画面会莫名的引起人们的思考，潜意识的想要理解它们究竟是什么，又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但一旦开始思考就进入了一个陷阱。
思维的陷阱。
你会越陷越深，越来越迷恋那些黑暗壁画。
“死神大人，我去寻找出路。”
07雾施展能力，一股股烟尘席卷通道，四通八达的迷宫都要被雾霭所覆盖，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找迷宫出路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07号雾却没有找到真正的出口。
片刻过后，她重新回到了古凡身边，半跪在地上：“死神大人，似乎道路没有出口，都被封死了。”
封死了？
所有的迷宫道路，都是死路。
“不。”
古凡摇了摇头：“并不是被封死了，而是你的思维受到了影响，刻意回避了正确的道路。”
他将手掌抚摸在那些壁画之上，眼神闪过几丝锐利，继续说道：“它在循循渐进诱导人深入，但思维如果没有被完全污染的话，就不会找到正确的通道。”
“只有思维按照它们设定好的逻辑顺序，才能在迷宫的无数条通道里找到需要的那一道。”
逻辑顺序！！
思维如果没有被完全污染，正常人的逻辑顺序只能找到无数条死路，没有一条是正确的。
因为这偌大的迷宫里，充满了心理暗示与莫名的力量，而当你真正被迷惑，被精神污染的时候，那条通道才会逐渐浮现。
现在，有两个方法可以找到出口。
第一，强行破开！！
使用蛮力直接砸破一道道迷宫的墙壁，简单而暴力，就是有些蠢。
第二，模仿那种思维方式。
理解那些壁画与雕塑，解读它们，崇拜它们，使自己入迷，然后找到正确道路。
当然，这两条路……古凡都没有选。
一缕缕的杀意从指间散开，破开周围意识组成的潮汐，感受着精神力波动的强度，很快就有了答案。
“心念的力量在那个方向逐渐增强。”
“类似神使的念力，亦或者可以称之为信仰。”
古凡收回手掌，他感应到某个方向领域力量变得更强了，心心念念所思考的意识十分浓厚，甚至已经达到了能残留在空中的程度。
延续那个方向走去，很快两人就进入了更深处的迷宫之中。
一个人类出现了。
那是一个趴在墙壁上的人类，解读着壁画上黑暗的历史。
他为此深深着迷着，脸上写满了崇拜，还有种“恍然大悟”的快感，仿佛悟透了什么东西。
07号雾看了一眼古凡，并在他的授权下走上前去，摇了摇那人的肩膀。
没有反应。
干枯的手臂随之耷拉下来摇晃着，而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改变，没有发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
07号雾又伸出两根手指，撑开那人的眼皮，致使更多的光芒照耀进瞳孔，但他对此也毫无察觉。
“眼睛完好无损，但是瞳孔对光毫无反应。”
古凡让雾停下，做出结论：“他的感知力已经丧失了，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几乎成为了植物人。”
植物人。
痴傻呆笑的那人，彻底迷失在怪异的壁画内容内。
这不只是一个处处都是死路的迷宫，它还是一个人类思维的迷宫，全身心的沉静在内，就会被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主导。
继续前进。
很快，又有好几个“植物人”出现在面前。
他们或是抱着石柱，或是趴在墙壁上，或是蹲在角落里思考着……但都有着一个共同明显的特征，那就是眼神浑浊不清，失了魂一样的呆傻。
“意识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们应该快到了。”
古凡又扫了一眼这些人，谁都能可以通过那些表情判断出来，即便是“丢了魂”成为了植物人，但过度扭曲夸张的脸上却写满了……幸福二字！！
扭曲的幸福。
到了！！
迷宫出口平平无奇，连接着一个直径超过千米的大厅。
紧接着古凡二人就看到了一副极其震撼的画面，数以万计的人类席地而坐，低垂着眼眸面朝向一尊巨大雕像。
而那一尊雕像，刻印的不是其他，正是华夏最具有神话意义的图腾。
龙！！
……
……
618.信仰机器
龙！！
那尊石像刻画着腾飞舞动的巨龙。
并不是西方神话中的飞天大蜥蜴形象，而是盘绕在石柱上的五爪金龙。
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赫然正是华夏正统龙族图腾的形象。
遥遥望去。
神龙雕塑鬼斧神工，双眸明灼而威严，八十一片龙鳞凑齐了九九极阳之数，睥睨天下俯视众生，而那围绕着它盘座的数万“劣血人”仿佛就是那芸芸众生。
“死神大人，那些人全死了。”
大雾弥漫在空旷大厅之上，尘埃粒子穿过无数手掌的缝隙，环绕一圈回到古凡的身边。
所有人都没有了生气，大片尸斑出现在身体表面，阵阵尸臭从皮囊下散发而出，还有一些油脂渗透褴褛衣衫，流淌在地面上。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这些端坐在地上的尸体，腐烂程度却很低，而且从地上部分尸油干涸的程度来看……尸体最起码保留了一个月的时间。
“地狱幻瞳！！”
古凡稍稍一跃，极寒组成的结冰形成了一座高台，阴冷气息环绕着，更加锐利的眼眸瞳孔凝聚成束，将周围空间看的更加通透。
线！！
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线，牵连着数万人的额头。
那些丝线不是由物质组成，甚至也不是由能量凝固，而是一种“思想念头”的汇集。
数万人的思想念头汇聚到一处，犹如海乃百川一般，无数细碎思想变成了河流，涌动向那条神龙所在的方向。
神龙变得熠熠生辉。
所思所想都与它有关，“念头”让它充满了灵性，雕刻仿佛活了起来，赋予了某种特殊意义。
蜘蛛网……
地狱幻瞳眼中，数万人的思想念头结成丝线，凝聚成一大片蜘蛛网，最后汇聚到神龙雕刻之内，而后又被灌入到地下，源源不绝的涌动着。
“他们没有真正的死去。”
古凡纵身而下，身后的极寒阶梯随之消失，来到了一具盘坐的尸体面前，手掌向前一抚。
咔咔咔咔。
那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成冰，然后微微一震，腐烂死去的身躯化成冰晶碎片，但却仍有一部分保留了下来。
大脑。
那是已经近乎干枯的大脑。
原本鲜活柔嫩的大脑，几乎变成了枯萎的干核桃，一道道错根复杂的血管不再粉嫩，花白的脑仁也有些变色，大部分的脑细胞都失去了作用。
偶尔会有些许血浆流动，大脑也随着稍稍蠕动一下，随后便完全停止，进入了假死的状态。
很显然，它们身体已经死亡，但大脑仍然勉强活着。
这让古凡想到了“缸中之脑”铁血将军。
那些隐藏在地下深处的将军们，将自己大脑取出放入营养舱，通过远程操控机械的方式存活着，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围。
而眼前这些“尸体”也有些类似。
只不过它们没有那么大的成本，无法待在最尖端科技的营养舱内，而是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慢慢腐烂，最后失去了自由。
换一句话来说。
缸中之脑还活着，而且活的很滋润，宛如末世前宅男在家打游戏，控制现实一个个机械角色。
但这些尸体，大脑失去了活性，无法完成正常人的思考，他们的思想念头被固定在一个很狭隘的范围内，只能想一些固定的念头。
“崇拜。”
没错，那些念头就是崇拜。
死尸们身体内未完全枯萎的大脑，充满了对神龙的崇拜。
他们顶礼膜拜着，崇尚着，将那神龙的图腾视若神明，除此之外任何“思考”都无法达成。
念头，信仰，思想。
它们源源不绝的涌入到神龙的雕刻中，简直就像是数万个“信念”制造机一样。
“这就是神使的产生方式？？”
古凡眯着眼睛，之前那自称为“神使”的人就会使用一种类似领域的信仰之力。
他能够借助基地某种力量，甚至还伤害到古凡的皮肤，在脸上刮出一道浅浅血痕。
看来，这种信仰之力就是来自于圣所了。
不止如此……
这神龙的雕塑不止一座。
它只是一个类似“能量接收站”的东西，成为了信仰与思想的传输载体，最后都被输入到地下深处。
古凡紧闭双眸。
意念扩散，强大的死神意识带着凌冽杀意，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
“果然。”
“这个数万人的大厅，不是唯一的信仰接收站。”
“迷宫的出口，最起码还有5个以上，每一个都隐藏着数万人的信仰机器。”
古凡知道了迷宫的原理，破解起来就更加轻松。
信仰机器。
那些刻画着神龙图腾的雕塑，就像是一个个机器核心，而无数失去意识的“死尸”就是信仰机器的一部分，每一个都只会思考如何“崇拜”面前的神龙雕塑。
每一个信仰机器，都有数万人，加起来恐怕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
他们都是劣血人，来自四面八方，那些苦苦寻来的难民，还有周围基地破灭后流离失所的流亡者，全都被集中在了这里……军火女王身边的那些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一点点的思绪，凝聚成水滴。
无数水滴汇聚在神龙雕塑上，然后化成河流注入地下，真正的大阴谋就在这石柱之下！！
轰轰轰轰轰！！
古凡眼神一凌，向前踏上一步，拳头轰然打向栩栩如生的神龙雕塑上，强悍的劲道带着拳风将雕塑轰成碎渣。
石块碎片“哗啦啦”的掉落。
它们只是最普通的石料，如同那十大雕塑家一样，由普通人塑造而出，本身毫无任何魔力，却能在数万人思想的加持下赋予意义。
石壁炸裂。
神龙雕塑之下，出现了一个直径十米的通道入口。
通道不再有“诡异”与“古老”的气息，而是充满了未来的科技感，密布着一道道电磁管道，计算着某种数据。
这个通道，倒是让古凡想起了钢铁机械城之下隐藏的基地，那些“缸中之脑”的技术似乎也被利用了起来。
“下去。”
古凡毫无畏惧，纵身一跃跳下入口，一阵阵烟雾环绕着一起下降，周围电子的光芒不断闪耀，形成了一道道强电组成的光网。
防御。
现在才真正有了防御措施。
……
……
619.弘毅再次出场！
滋滋滋滋。
雷弧闪烁着刺目的强光，形成网格覆盖在通道上，一层接着一层密密麻麻，互相拉扯吸引变成了电刀。
**凡胎接触到光弧就会断裂，而且强电流还会将肉身烧灼成焦炭，顺着无数网格一层层向下剥落，最后化作尘埃灰烬。
嘭！！
07号雾炸裂成尘埃，顺着电光粒子中间的空隙穿流而过。
古凡则更加简单暴力，一层血红色的长袍将他包裹成一颗细长的人茧，血狱蛛丝的防御力自然不用多说，即便是能切开金刚石的切割水刀也无法将其割断。
呵呵。
这层防御只对一般的狩猎者有用，若是达到“圣人”层次，多半都会像八仙过海般施展自己的威能安稳度过。
总而言之。
圣所的防御，松懈的不像话。
嗡嗡嗡嗡嗡嗡嗡。
通道最后的防御很快出现在面前，那是一个血肉搅拌机般的东西，近乎于钛合金硬度的利刃相互交错，宛如巨兽的利齿咀嚼着。
任何生物碰触它都会被搅成肉泥，每一道利刃上甚至还夹杂着残留的肉丝，声势骇人而恐怖。
“不过如此。”
古凡从血狱蛛丝化成的茧中钻出，一拳轰向血肉搅拌机。
轰轰轰轰！！
仅仅是拳风劲气，就将整台巨大机器砸碎，转轮不规则的扭曲凹陷下去，最后发出一声重响脱离了通道，砸在了钢铁铸造的地面上。
咚！！
一声重响响起，古凡的身影稳稳落下，将那破碎的机器踩成烂铁，宛如天神降临。
雾就更方便了，没有实质性身体的她重塑身形，脚尖轻点站在古凡身后，但只凝聚了半边模糊的身形，风一吹又化作尘埃消逝，环绕周围环境扩散而去。
放眼望去。
周围的景色已与刚刚圣所“诡异”的迷宫截然不同。
这里充斥着电子科技未来即视感，仿佛是钢铁机械城的又一座地下基地，银白色的通道呈现椭圆环形展开，没有任何一寸棱角，更没有任何焊接的痕迹。
椭圆环形的通道两侧并非金属，而是一种特质的强化玻璃，内部装满了惨绿色的黏稠液体，无数电磁管道深入接通，刺中某种器官……
那是，大脑？？
惨绿色的黏稠液体里，堆满了大片的脑仁。
它们就像是深海中浮游的生物一样，大脑在浓稠液体里漂浮着，而那些管道则时不时释放一些激素，刺激着大脑深层的意识。
“缸中之脑。”
古凡再次想到了这个名字。
刚刚那批难民……大脑都困在已经死亡的尸体里，完全就是一种劣质化的“尸中之脑”一样，只会疯狂盲目的崇拜与信仰。
但是这些浮游在浓稠物质中的大脑就不一样了。
它们更加活跃，更加新鲜，意识自然也更强，经过激素的强化之后，发生了更加可怕的变化。
滋滋滋滋。
这时一道雷弧闪过。
其中某个大脑失去了些许活力，刺入脑中的电子管道输入适量的电流，将那大脑重新激活，配合激素再次加强，进行最后一波冲刺。
咕噜咕噜咕噜。
那大脑仿佛会呼吸一样，液体中出现了大量气泡，一道道脑血管膨胀着，未知的液体疯狂流淌，就像一颗超负荷运转的心脏，随时都有可能爆掉。
这是在干嘛？？
极为不人道的恐怖画面充满了视野。
走廊外玻璃的绿色黏稠液体世界，就像是海洋游乐馆一样，只不过浮游的不再是海豚与鲨鱼，亦或者是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珍贵鱼类，而是一颗颗被各种刺激的人类大脑。
古凡正在观察，突然间通道中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尊贵的死神大人，您好。”
“我很荣幸能再次见到您……没想到您的实力变得更强了，令人惊奇。”
监视器遍布在每一个角落，全方位无死角的观察着，而那个男人的声音恐怕就源自于某个监控室吧？
不过，这个声音很熟悉。
古凡的印象很清晰，毕竟能够在他手中逃脱两次的人并不多。
“弘毅，是你吧？”古凡眼神闪过一丝杀意，淡笑道：“这次你没有跑。”
弘毅！！
那个变态杀人魔。
他是一个绝对的天才，为了满足杀戮**而成为了一名享受病人痛苦的医生，末世之后更是成为了一个剥皮师，并且丧心病狂的将“人类”与“异种”强行融合在一起。
徐曼曼的妈妈，就是死在了弘毅的变态试验下。
虽然后来经过魏显鉴博士的改良，完成了奇美拉计划，但足以看出弘毅丧心病狂到了何种程度，而且也能看出他已经掌握了关于dna链条移植的关键技术。
两次大清洗，弘毅这个天才都嗅到了味道，早早的就提前逃离。
万万没想到，他这次来到了赤龙基地，重操旧业，甚至还可能掌控了圣所？？
“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跑了呢。”弘毅带着一分骄傲继续说道：“而且我没必要跑，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
弘毅完成了某种仪式，或者利用科技进行了某种蜕变？
“残忍而冷酷的死神大人，咱们是一种人。”
“为了获得力量不择手段，你看看周围那些大脑，它们可全都是我的精神食粮，为了研究出一整套的信仰制造系统，可是花费了我很大的力气。”
弘毅很诚实，并没有掩饰什么。
他直接承认，周围所有浮游在液体中的大脑，都是他利用的工具，而且还完成了一套信仰制造的系统。
古凡微微眯起眼睛，他能感觉到每一个大脑产生的心念力量都十分强烈，远远要比那些朝拜神龙图腾的“尸中之脑”要有效强力无数倍。
“死神大人，见到您我真的十分兴奋，终于有力量相匹配的人能让我施展力量。”
“您来到我身边之前，我想要隆重的为您介绍一下信仰系统……毕竟世人都无法理解，但达到您这种程度，必然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
弘毅话语中透露着兴奋与寂寞。
天才与疯子，都是孤独的。
没有人理解他们的想法，没有人知道他们大脑中藏着多少疯狂的念头。
弘毅完成了某种蜕变之后，常人更是难以理解他的内心，但是被人尊为“死神”的古凡却不一样，拥有着无上力量并冷血残酷的他，一定能某种程度相互理解吧？？
“谁会理会你这个疯子？”
古凡不屑一顾，继续前行，而在这时异变突起，周围的环境出现了强烈的变化。
……
……
620.怪胎
“我们可以互相理解。”
弘毅的声音中带着兴奋，甚至觉得古凡就是“同类”与知己。
“蝼蚁，全都是蝼蚁！！”
“那芸芸众生，数以百万计的人类，简直就是蚂蚁一样在地上乱爬，碌碌无为一生，死的毫无意义。”
弘毅的声音继续从监视设备中发出。
走廊周围的玻璃内部，一颗颗大脑被注入更加强烈的激素，同时电击刺激也在加强，致使每一个浮游的“脑”都剧烈颤抖着，宛如弘毅说话的语气那般。
“死神大人，我说的对么？？”
“您的角度看待这些蝼蚁，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弘毅越说越是兴奋，而且声音变得更加缥缈，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许多小孩子在沙坑旁玩耍，看到一些蚂蚁洞，就会脱下裤子尿上一泡。”
“那只是一泡尿，但对蚁巢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有的时候，那些小孩还会捡起街边的烟蒂，熏烤烫死那些蝼蚁，亦或者是向大人借来打火机，将排列成行的蝼蚁烧成了灰。”
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现实世界之中，熊孩子就爱这么做。
他们没什么三观，也没什么保护意识，仅仅是觉得好玩而已。
一泡尿，就是决堤的洪水。
打火机，就是一场烧灼的烈焰。
“好玩。”
“那些小孩只觉得好玩，对吧？”
“我们人类，生来就是这么残酷，弱小者在我们眼里不值一提，蝼蚁无论是淹死还是烧死，亦或者是踩死，都再正常不过了，对吧？？”
弘毅就像是一个演说家，幼稚无知的孩童最能体现出人类的本质，而那份屠杀蝼蚁的快乐又是何等的残酷？？
话锋一转。
弘毅将话头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我们越是强大，就越是残酷。”
“死神大人，您和我是一样的，本质中充满了残忍与暴戾，看待这个世界的目光也越来越不一样了。”
“那些凡人，随便动动手指您都能将其捏死对吧？？”
“他们和蝼蚁有什么区别？”
“您杀死那些蝼蚁的时候，心里有什么感觉？？”
“您还会感到愧疚么，您还会替他们思考么，您还会怜悯他家里有多少人会为之伤心么，您杀人时早已经麻木了吧？？”
弘毅喋喋不休的说着。
有一点非常可怕，那就是他说的话有很多地方都是真的。
古凡到了现在……早已经变得冷酷而麻木，对于他这种等级的无敌强者来说，杀一个人是多么的简单，连动动手指都不用，意念一动人头即落。
蝼蚁。
没错，那些普通人都是蝼蚁，甚至是一般的狩猎者也是蝼蚁。
“你说的没错。”
古凡面对弘毅的话，稍稍点了点头：“我随手杀死了那些人，心里不会有什么感觉，就像是你刚刚所说的那样，一个小孩尿了一泡，或者捡了个烟蒂朝蚂蚁上一戳，心里不会觉得难过。”
“我不是圣母玛利亚，我也没想着要解救众生。”
“但是别把我们混为一谈，我可不是你这种没品位的变态，像是即将渴死的畜生一样祈求着鲜血与杀戮。”
古凡的话也十分的尖锐，他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继续说了起来。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
“神？”
“高高在上的神，俯视众生，俯视蝼蚁，然后将它们碾死？？”
“不，你不是，你只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你只是一个嗜血如命的疯子，骨子里的坏痞，天生的人格缺陷。”
古凡还不吝啬一些侮辱性的词汇，嘴角那讽刺的意味更盛了。
“你没什么感觉吧？”
“你天生有缺陷，感觉不到痛苦，感觉不到恐惧，感觉不到别人的快乐，更感觉不到什么是美好。”
“多余的感知力缺失，令你没有感情，也更能专注于某种事物，比如说……学习。”
“所以说你是天才，过目不忘，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上许多倍，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智商。”
古凡清楚的记得弘毅的资料，根据魏显鉴博士的分析，更明白他是怎么样的一个偏执怪胎。
“你不能感到痛苦，就让别人来痛苦。”
“你不能感觉恐惧，就让别人来恐惧。”
“毕竟……绝望，恐惧，痛苦，种种负面情绪，充满了刺激性。”
“所以，你喜欢虐待别人，观察别人的痛苦与绝望，对其进行极其残忍的折磨，从中模仿那失去的感知力，像是一个瘾君子一样吸食着。”
“剥皮，阉割，凌迟……种种手段你都用尽了，但最后你腻味了，仅仅是别人**上的刺激，几乎已经无法满足你了，对么？？”
古凡似乎很清楚弘毅要的究竟是什么，长篇大论一番后，啐了一口：“真是个畸形的怪胎。”
说罢，整个走廊沉默了片刻。
周围只有那些大脑被电击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针狠狠扎进了弘毅的内心。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神大人，你你果然是我的同类。”
“兴奋，太兴奋了，真是让我兴奋到了极限。”
“没想到，我隐藏了那么久的秘密，就这样被**裸的掀开，而且撕裂的鲜血淋淋，那种羞耻感让我前所未有的兴奋。”
“我活着……我感觉到我活着……我感觉到羞辱的难堪让我想自杀。”
太变态了。
弘毅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已经无法保持那份超越常人的理性。
他从小就缺乏感知力，感觉不到恐惧，痛苦，快乐，等等普通人与生俱来的能力，而刚刚古凡的话带来了莫大的羞耻感，宛如解开了心灵的伤疤。
普通人肯定会羞愧难当，但是弘毅却不同，那份耻辱的感觉在意识里爆开，绝对比那些“虚拟”的痛苦与恐惧强烈得多，让他变得更加兴奋。
活着。
痛苦能让人感觉到活着。
快乐能让人感觉到活着。
侮辱带来的羞耻感也能，弘毅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人在空房间里困了几十年，突然间有一件玩具放到了自己手里，那种喜悦常人无法想象。
621.虚拟空间
古凡继续前进着。
弘毅那极为变态的狂笑持续了很久很久，周围黏稠液态槽中的大脑不堪重负，接二连三的被电光烧成焦炭，亦或者是承受不住压力整个爆开。
每有一个脑仁爆开，就会有大量的“念头”信仰狂涌而出，朝着某个方向汇聚。
噗噗噗噗噗！！
短短几秒钟时间，周围玻璃仓内的大脑已经爆裂了上千个，碎开的脑仁血花扩散开来，惊醒了更深处的恶心怪物。
一个畸形的巨大脑仁浮游着。
那畸形大脑直径足有5米以上，比常规的鲨鱼还要巨大，左右两边并不匀称，其中一边的肉瘤脓包过度膨胀，几乎将另一边完好鲜嫩的脑仁也完全覆盖。
嘭。
畸形大脑撞在超强的玻璃板上，脓包上的褶皱开始外翻，最后露出一个巨大圆形的口器，整整5层牙齿依次排列，又变成吸盘贴在玻璃上吸允着。
假如有普通生物被丢到它面前，一定会被吸到巨型口器里，然后绞碎成肉泥。
而一只增大了几十倍的大脑，究竟为什么能长出嘴巴，又把食物吞进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咕噜咕噜咕噜。
突然间，高浓度液体中出现了更多气泡，一条巨型蟒蛇般的东西出现了。
那条蟒蛇浑身的鳞甲剥落，露出大片的撕裂血痕，而那些裂痕中更是长出许多黑色的浮游触手，另它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千足蜈蚣。
千足蜈蚣般的巨蟒游向脓包大脑，一声闷响过后，巨口将大脑半边撕裂，而身体裂痕中浮游的触手更像是枷锁紧紧将它捆绑固定，勒在自己身边游荡着离开了。
这真是一个特殊的“海底世界”啊。
“这是你精神力的养殖场？？”
古凡猜到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差不多算是一个人工养殖室。
不。
不只是养殖室那么简单。
这里应该是“云处理器”之类的东西吧？？
末世之前，有一种叫做“比特币”的东西特别火，撇开它被不断抄高的价值，其实自身也有很大用出，比如可以花费比特币来购买超级计算机的运算。
航空模型，火箭制造，根据过去股市十年数据运转的预测……等等大量数据都可以花费比特币，请它们代劳运算出结果。
这里大概就是一个运算的培养室。
只不过这里没有运算数据，而是在运算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来想一下，养殖场并不贴切。”
古凡不紧不慢，犹如一个参观者，思考出一个词后继续说道：“云信仰，或者说种植信仰，对么？”
“哈哈哈哈哈哈。”
“有意思，死神大人您真是太有意思了。”
“没错，它们是我庞大计划的一部分，也只有您这种层次的人，才能一眼看穿我的目标。”
弘毅尽情夸赞着古凡，他眼里的古凡和自身是“同一水平”“同一等级”上的强者，刚刚毫不留情的拆穿让他兴奋到极点，而现在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目标，更是令他兴奋。
“让我来为你展示一下吧！！”
弘毅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实验成果一样，将好几个大脑组合在一起，用怪异的排列方式将它们放到透明的玻璃窗之外。
古凡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嗡嗡嗡嗡！！
超强度的玻璃窗还兼并显示器的功能，屏幕里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画面。
朝拜！！
一群人在顶礼膜拜，朝着一尊石像喃喃念叨着什么。
屏幕中……这批人出现在群山峻岭的巅峰，仙雾缭绕，神鹤轻吟，祥云笼罩天空，神圣的梵音不断降下，带给人们安详宁静与幸福。
他们都是修士，对着那石像膜拜，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念力。
“香火。”
用迷信一些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足够强的意念，足够强烈的思绪，足够坚韧的信仰，就会让香火越来越旺盛，而那石像也越发变得神圣威严，空气中弥漫的仙雾也变得更加湿润甜腻。
古凡眯起了眼睛：“这是一场骗局。”
骗局。
没错，当然是一场骗局。
“死神大人，末世之前你有没有看过一些网文小说？”
“那些书中的某些设定很有意思，后来还出现过一个动漫，好像叫做刀剑神域……对吧？？”
弘毅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他对这方面研究很少，但身为天才罪犯的他需要洞悉人性，那就得清楚潮流的方向。
刀剑神域？
模拟出的世界，拥有与现实相当的虚拟触觉，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古凡恍然大悟。
那些所有的大脑，都被困在一个虚拟空间里，就像是网游小说一样，戴上头盔就能进入游戏。
只是……这种先进技术出现后，并没有研发出一个网游，而是被弘毅利用了起来，而且还把所有人的身体都直接剔除，只留下一个大脑插着管子，强行进入虚拟世界里进行某种“修真”仪式。
它们可能被欺骗了。
仙境般的环境里，每一个大脑都觉得自己真的在修仙，并没有对“现实”有些不对劲的察觉。
“香火。”
“信仰。”
“它们在那个虚拟空间里，每一个都是最虔诚的信徒，自己把自己给欺骗了。”
“我从这些人的大脑里，获得了难以言喻的力量，而且当信仰和科学相结合起来，产生的化学反应你一定会很惊讶。”
弘毅继续自豪骄傲的介绍着，同时在虚拟空间里设定了一个“时间流速”的法则。
时间流速加快。
一秒钟，等于一年！！
“滋滋滋滋。”
电光微微闪烁，管道中的激素也被注入到大脑里。
虚拟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变快了，现实的一秒钟就相当于“游戏”里的一整年。
日升月落。
春夏秋冬。
365天的信仰与香火，都在短短的一秒钟内完成。
意识经过刺激之后，时间流速要大大超过现实，就像是古凡之前使用的“苦幻回廊”一样，将一个人在意识空间里折磨了一个月，现实可能只发生了1秒钟。
“看！！”
“他们一年的信仰与香火，一秒钟就收获了。”
弘毅的声音更加得意起来，同时将时间流速的频率加到最大。
1秒钟=1000年！！！
……
……
622.千年修行
一秒，千年。
人类大脑意识在特殊情况下，时间流速会与现实不同。
但这种不同也是有极限的……或许你一场梦会觉得自己过了几天，甚至是过了几个月，但以年计算的“时间落差”几乎不会出现。
但那些营养槽中的大脑，经过激素与电击的刺激，一瞬间把潜能扩大到了极限，甚至超过那个限制……达到了一秒钟在幻境中度过1000年的效果。
屏幕画面风云转换。
日月交替眼花缭乱，春夏秋冬的轮转只是不到0.01秒的时间。
那端坐在神像前的男人也发生了质的变化。
他并不知道自己处于一个虚拟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幻境里的自己是一名求仙者，在仙境中逐渐将自己的心归于平静。
神像仍然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最初那人坐在神像前心境急躁，时不时的从打坐静修中站起，回顾四周山水鸟兽，夜晚中仰望无尽星空。
一年过去了。
他有所领悟，心也沉寂下来，山野间与狐狼为伴，静心体悟自然与生物之间的种种联系。
十年过去了。
他留有长长的胡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代宗师的气息，竟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颇有种天人合一的感觉。
百年过去了。
他仙风道骨，不再对世间一切感到新奇，只是默默的坐在神像旁，眼神垂垂落下，宛如一尊石像。
五百年过去了。
他任由日月星光洒在自己身上，石像般的身躯上长满了藓苔，但他却对此无所察觉，整个人已经完全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一千年过去了。
他悟了，那一刻仿佛羽化飞升，整个人脱胎换骨，化作一股仙气浪潮褪去肉身，与那神秘的雕像融为一体。
千年的信仰。
千年的修行。
千年的感悟。
他的境界超凡脱俗，提供出的“念头”与“信仰”力量磅礴无边，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恐怕真的能成为一代大能。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千年道行，不过是用科技催化出的幻境而已，现实中只度过了一秒钟。
这一秒钟另那大脑彻底崩溃炸裂，而爆炸之后产生的“信念”力量却比万千信徒一起祈祷产生的念力还要浓郁，甚至附带着一丝神性。
“看到了么。”
“死神大人，他崇拜了神像一千年，修行了一千年。”
“他提供了不知道多少信仰念力，远远超过那些凡人蝼蚁。”
弘毅的声音逐渐变得宏大浩瀚，虚拟世界里的一切虽然是骗局，但是所思所念却是真的，领悟的心境也是真的，羽化飞升产生的能量都被他所吸收。
一颗大脑，就是千年香火与修行。
十颗大脑呢？
一百颗，一千颗，一万颗呢？
弘毅就这样吸收着无穷无尽的信念力量，也只有他这样疯狂偏执的天才，才能想到这种方法。
充满大脑的营养槽中破裂声不断。
越来越多的大脑炸碎，弘毅看来在进行最后一波“收割”行动。
太恐怖了。
这样的效率，实在是太恐怖了。
营养槽里恐怕有好几万颗困在虚拟世界里的大脑，每一颗都度过千年岁月，提供出的信仰之力的总数难以估计。
“你在拖延时间。”
古凡眼神一冷，像是弘毅这种偏执的变态疯子，每一件事背后都有些目的。
弘毅不只是在炫耀而已，虽然其中也有认同古凡的成分，但最终的目标还是尽可能的拖延一些时间，完成最后一波信仰的收割。
嘭！！
古凡说完话，弘毅不再解释，而是操控那些营养槽里的怪物撞击玻璃。
一声巨响传来，刚刚那像蜈蚣一样的千足巨蟒用尾巴狠狠拍打着玻璃镜面。
高强度的玻璃一阵摇晃，引得走廊都有些震荡，细密的裂纹如蜘蛛网一般裂开，并且发出了玻璃渣刺耳的摩擦声。
咔咔咔咔咔。
当裂纹扩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走廊两侧的强化玻璃都发出了类似的声音，而且还有其他种类不同的怪物也都游了过来，发疯一样的拍打着镜面。
轰轰轰轰！！
哗啦啦啦啦啦！！
高强度的防弹玻璃达到一个零界点，破碎的声音轰鸣而至，翠绿色的脓液伴随着那些被电弧烧焦的大脑，如潮水般疯狂涌出，就要将走廊完全填满。
古凡冷哼一声，使用这种方法拖延实在是有点愚蠢。
地狱道——极寒！！
地狱血脉中的极寒力量被爆发出来，一股绝对阴冷的冰寒之气随之涌出，走廊两侧喷涌而出的翠绿色液体被瞬间冻结，宛如海浪的风景雕塑一样僵在原地。
极寒的力量在扩散。
走廊变成了一条冰窖洞窟，大部分的怪物都被直接冻死，而其中还有些实力颇强的异种还在挣扎着，比如说刚刚那条千足蜈蚣般的巨蟒，即便触手部位已经破裂，而那直径数米的巨大头颅还上下闭阖向前钻着，打破了冰墙想要冲入走廊。
“雾，它们交给你了。”
古凡淡淡命令着，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干掉这些怪物你就离开，回到地面上，距离圣所越远越好。”
07号雾对古凡的命令不会有任何犹豫，雾霭炸裂变成一把弯刀，身形一掠而过将那蛇头斩断，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古凡不再理会这些虾兵蟹将，展开自己的意念力朝周围散去。
这条走廊……没有尽头，只是一个封闭的环状，弘毅也不在这里，只是一个拖延时间的陷阱罢了。
真正的通道，赫然是在那满是浓绿色液体的营养槽里，那一道道电缆光线的尽头，才是弘毅真正的藏身之地！！
“低级骗术。”
古凡回头朝着冰墙一拳砸去，已经被冰封的液体被拳劲轰出另一条隧道，冰屑碎渣中满是各种古怪的物质，脚底踏碎那些物质还会发出“咯吱”的声音。
地下。
满是污秽的脚掌用力一踩。
看似普通的一脚，实际上暗含劲力，地板下的精钢也出现裂痕，而随着古凡大腿再次猛然一扭，爆裂的痕迹整片炸碎，十多米厚的夹层随之坍塌。
……
……
623.新世界
轰轰轰轰！！！
地面整块坍塌下去。
无数电磁光管互相缠绕着，最终带着那无穷的磅礴信仰力量，输送入更深层的地下。
那地下更深层却隐藏着更加不可思议的诡异，电磁管道连接着的不是什么巨型机器，也不是威严耸立的巨型雕像，更不是某种可怕的神奇生物。
黑洞！！
古凡面前居然出现了一个贯彻整个地底世界的黑洞。
绝对的黑暗。
那是一种无光的深谙，所有的光线都被吸引拉扯进去，但奇怪的是周围物质却没有像宇宙中“黑洞”那样将一切都塌缩碾碎成无限质量的一个点。
它静静的存在着。
它如同黑暗深渊之下的一只静默之眼。
古凡控制身形，半空中构建出巨大的红色蜘蛛丝网，没有贸然跳入黑洞之中。
“这是什么能力？”
古凡强大的意识向外延伸，但是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杀气波动接触到黑洞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意识无法刺穿这层特殊空间？
深邃的黑暗中或许隐藏着类似“领域”的力量，将外界隔离开来。
但奇怪的是，四面八方那几千上万根“电磁光管”却连接在黑洞之上，穿过了那领域的屏障。
念头。
信仰。
近乎凝成了实体，亦或者说在黑洞中产生了某种更加离奇的变化？？
古凡正思索着，四面八方那些电子光管纷纷剥落，同时属于“弘毅”的声音也借助光管连接的监视器发出声音：“冰冷残酷的死神大人，我的杰作如何？？”
“来吧！！”
“来进入我的世界吧，我在这里等你。”
漆黑无声的黑洞再无反应。
它就像是远古巨兽张开血盆巨口般等待着猎物的进入……
地狱道·极寒血脉——寒狱冰刺。
古凡站在血狱蛛丝凝成的巨网上，试探性的发出攻击，极限阴寒的力量凝聚成冰锥，静止在半空中逐渐形成上万根密密麻麻的利器。
手指轻点。
湛蓝银色的光点簌簌落下，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寒狱冰刺以超过音速数倍的力量刺破黑暗，灌入那莫名的巨大黑洞内。
消失了。
所有的冰刺，都在接触到黑洞的瞬间消失了。
它们可以轻松的秒杀掉一名“传奇秘银”级的强者，但却在黑洞上没有掀起一丁点的波澜。
“再试试。”
古凡张开手掌，杀意念头凝聚成丝线，化作血狱蛛丝缠绕向黑洞深渊。
嗡嗡嗡嗡。
血狱蛛丝发出轻吟，割裂空气划向黑洞……然而当那些丝线碰触到黑洞表面的时候，也都瞬间失去了与古凡之间的联系，消失泯灭在黑洞之中。
嗯？？
不只是物质会消失在黑洞中，就连杀戮意念凝成的丝线，也会切断联系。
不得了。
这个黑洞同时具备吸收“物质”与“念头”的能力，彻底形成了固有领域，几乎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固有领域。
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定会形成自己的领域。
古凡的领域就是杀戮意念形成的毁灭，而这份恐怖的力量凝聚到了极限，蜕变升华成了“地狱道”这种东西。
它存在于真实与虚幻之间……古凡体内至今仍有数之不清的冤魂饿鬼，它们在【地狱道】中挣扎徘徊，不断的受苦，被无数种刑罚反复宰杀。
【地狱道】可以看成一种领域，而且已经相当成熟。
但是眼前的黑洞似乎更加稳固，那领域近乎已经凝成了实体，宛如在空间中割裂出一片空洞，并且通向另一个世界。
世界？？
凭借意念力，组建一个世界，真的可能么？？
好吧！！
无论怎么幻想，也无法得出结论，既然如此……那就进去看看！！
古凡眼神彻底变了，地狱血脉也随之燃烧起来。
一双眼眸变成了地狱幻瞳，宛如一道血红色的兽眸变得锐利，同时那无尽的杀戮意念也包裹全身，形成了独立的领域，也正是对抗那黑洞最真实的防御力量。
血狱蛛丝凝成的网络微微一弹，古凡整个人随之消失，化作一道残影冲入黑洞。
变幻！！
周围的空间在不断的挤压破碎。
九光琉璃的色彩炸裂，宛如万花筒中的玻璃碎渣一般，充满了令人头晕目眩的色彩。
感知力在不断的被压缩。
看到的东西都是虚幻，听到的东西变成了静默，感知力也逐渐消散，空间的“错落感”越发强烈。
望向自己的手臂。
手指时而像面条一样被无限拉长，时而又被狠狠挤压成了面团，整个人的身体也是一样，像是一团白面被肆意扭曲挤压。
但是……挤压蹂躏的过程没有任何不适，改变的并不是本人，而是那凌乱扭曲的空间。
当一片空间被拉长的时候，处于这片空间的手指自然会随之变长，而一片空间被压缩成饼的时候，个体自然也随之变成了面皮饼干，但实际上本身没有质的改变。
“空间在扭曲。”
“常人的意识，哪怕只是看到这零碎的光芒，就能导致濒临崩溃，造成精神上不可扭转的伤害。”
古凡意识超然，自然不会被眼前光景的混乱所迷惑，但如果换做常人恐怕早就精神崩溃发疯了。
这一瞬间……古凡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看到的某篇小说。
那是一个叫做《三体》的著作，其中有一种叫做二向箔的武器，可以将三维空间的事物压缩成二维画面，造成降维打击。
这黑洞扭曲空间的过程中，假如无限将某事物压扁，是否也会形成类似的效果？？
不……
即便压扁到极限，还是有厚度的，既然有厚度就不算是二维，凭借这黑洞的力量还无法达到三体世界中“二向箔”那样恐怖的效果。
正思考着，周围光景重新组合，逐渐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光芒再现。
破茧而出。
无限扭曲的诡异通道有了尽头，崭新的世界出现在古凡身前，空气与阳光迎面而来，同时脚掌也接触到了大地。
空气，泥土，天空，阳光。
这些让古凡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像是水手在船上呆久了，站在平稳的地面上反而会十分不适。
“新世界？”
“真的有一个新世界？”
……
……
624.新世界
新世界!!
古凡脚下泥土松软，散发着腐烂的味道，半边鞋底已经陷入其中。
灰蒙蒙的天空笼罩着一层不祥，只有偶尔几缕阳光穿过雾霾照耀在地上，更显得几分破败。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完全与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区别，亦或者说这就是一个现实的世界，独立于“真实”之外的真实世界。
嗖！！
一道箭矢擦着古凡的脸颊射过。
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箭雨簌簌破空而过，最开始只有几支，但慢慢的却变成了狂风暴雨呼啸而过。
轰！！！
古凡头顶三十米高的地方，一块燃烧着火焰的巨型岩石咆哮着，划出一个残忍的抛物线，狠狠砸向箭雨所射向的方位.
噗嗤，噗嗤，噗嗤。
血肉炸裂，硝烟滚滚，疯狂的喊杀声中数以百计的生命被砸成了肉酱。
山呼海啸般的杀伐之音随之传来，回过头去赫然发现千米之外的地方有数以万计的魔物正展开冲锋。
那些魔物形态各异，有十米高拿着巨型狼牙棒，长着硕大独眼的巨人，也有身长5米以上浑身银毛的凶残巨狼，其中更有身高两米多，浑身健壮肌肉的绿皮兽人，面目狰狞呲牙咧嘴，下颚凸起的獠牙暴露在空气中足有十几厘米长。
独眼巨人，巨狼，兽人？？
中古战锤异世界的标配，不惧死亡展开疯狂的冲锋，任由巨石将身体砸成肉泥也在所不惜，利箭射中眼窝产生的疼痛让它们撕心裂肺的嚎叫，但下一秒却掰断箭矢狂吼着继续冲锋。
再看另一边。
那是一个充满中世纪欧式风格的巨型古堡，城墙足有三十米以上，砖瓦经过岁月侵蚀已经变成了乌黑色。
城墙特殊的结构上被安装着矮人制造的巨型弩箭，精钢打造的箭头尖端锐利十分，流畅曲线延续出十厘米的倒钩，最后被安装在一米以上的弩箭木杆上，由两名壮汉拉动强劲弓弦，射出去的威力能把一头巨狼直接贯穿。
不只是巨弩。
还有许多城堡的守护节点被安装了投石车，比西瓜还要大两倍的石块泼了一层滚油，点燃之后斩断绳索被投射出去，砸在那些生物身上会直接将其碾碎，崩裂的石块与火焰也会把周围同伴纷纷点着。
透过城墙上凹凸不平的缺口，还能看到闪动的人影，其中几人长相极为俊美，尖尖的耳朵是它们与人类区分开来的特征，赫然正是生活在森林中的高贵种族——-精灵。
精灵？？
中古战锤世界中，最擅长使用弓箭战斗，寿命极长且魔力充裕的精灵族，正在帮助人类防守城池……
西幻世界。
古凡没想到，钻入那巨型黑洞中，竟然会来到一个充满西方幻想的异世界。
而且他正处于一场大战中，不同阵营的双方正在展开一场关乎于生死的搏杀大战，炙热的血浆洒满了整片大地。
嗖！！
古凡耳畔又响起弓箭的破空之音。
漫天箭羽川流不止，其中几支射向了古凡的身体，显然也将他当成了“敌人”的其中之一。
古凡身形一闪，轻松躲过那几枚箭矢，同时手掌向前一抓，城墙上巨弩射出比手臂还粗的巨大箭矢被他从正面拦截，破空劲音戛然而止，惯性穿透力让骤停的木杆从中间断裂，最终硕大而尖锐的精钢箭头就停在古凡面前不到1厘米的位置，看上去让人觉得十分惊险。
嗯……
“我速度和力量没有变，肉身强度仍在。”
“怪异的中古战锤世界，并没有通过特殊规则将【神金】级的力量抹除，或许是力量不足，也或许是杀戮意念将自身笼罩的原因。”
古凡心中思索着，判断自己身体强度仍在的原因。
不止如此，由此可以看出进入这个世界的不只是“意识”那么简单，并非是“苦幻回廊”将意识拉入幻镜的伎俩，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其中的含义可谓巨大。
虚幻变成了真实，何等可怕的概念？？
思索片刻，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许多兽族怪物以死亡重伤为代价，已经逼近了城墙，距离古凡的位置也只有几十米了。
一只独眼巨人狂吼着，脑袋上那占据了三分之二位置的独眼闪烁着光芒，能量都朝着最中央的瞳孔汇聚。
轰轰轰轰！！
能量汇聚到中点，变成了一束激光轰向人类三十多米高的高耸城墙。
污秽的光芒在轰鸣声中将其一截击碎，轰鸣声中落石滚滚而下，顶端的巨弩也随着城墙的坍塌而被砸落，更有许多拿着弓箭射击的人类在惨叫声中被砸成了肉泥。
大片身着野兽毛皮的怪物兴奋狂吼着，一种皮肤表面呈现蓝绿色的类人生物跳了出来。
它们四肢力量极为发达，背后有一排粗制乱遭的标枪，抽出一根握在手心，脚掌猛地踏在地上，整个身体倾斜出一个角度，像极了奥运会标枪运动员的动作。
唰唰唰唰！！
几百根标枪被投射出去，划出了完美的抛物线，狠狠射向城墙上的弓箭手，强悍的力道将人类身体直接贯穿，血肉模糊中流出了内脏与肠子，然后像是下饺子般从城墙顶端落下砸倒地上。
好强的臂力！！
站在城墙上向下射箭，因为地心引力的原因会更轻松一些，射程也会变得更远，而自下而上投射标枪所需要的力道则要强上好几倍才能达到，足以看出那些类人怪物的强悍。
“巨魔？”
古凡脑海中蹦出一个名词，那些蓝绿色皮肤的类人怪物，可不就是中古战锤中经常出现的巨魔生物，擅长在丛林中战斗，使用粗糙的标枪为武器。
战斗仍在继续升级。
古凡看到人类城墙的顶端，出现了一排穿着灰色长袍，手握长棍的老者，一阵吟唱使手中长棍顶端的宝石逐渐明亮了起来。
雾蒙蒙的不祥天空被勾勒出一个巨型法阵。
暴雪冰锥从巨型法阵上疯狂落下，还有许多脸盆大小的冰雹砸碎了兽族的脑袋，赫然正是人类知识所掌握的“魔法”的力量。
“魔法？”
“暴风雪？？”
古凡站在两个阵容中央，不禁为之咂舌。
末世之前的记忆还尤为清晰，眼前的一切可不就是游戏中经常出现的画面？？
……
……
625.兽族英雄
暴风雪。
狂暴的魔法术式之下，大片大片的兽族被冰雹砸的支离破碎。
它们举起由巨木劈砍得来的粗糙盾牌，硕大的冰雹将其砸成木屑，承受的压力也让粗壮脚掌深陷进泥土，手腕咔嚓一声断掉，臂膀上的肌肉也发成崩裂之声。
代价虽然大，但却有大片兽人挡住了魔法的强攻。
“人类，杀！！”
终于有兽人接近了古凡，那是一只骑着巨狼的绿皮怪物，手握着足有两米长的狼牙巨棒，呲咧的獠牙中发出粗犷的咆哮，势要把眼前的人类一棍子砸成肉饼。
嘭！！
狼牙棒狠狠落下，发出震耳欲聋的敲击声，但眼前看似渺小的人类并没有变成肉饼。
他只是稍稍伸出拳头向前一挥，狼牙棒就从中断裂蹦碎，上半截旋转着抛向身后几百米的地方，砸死了某个不知名的倒霉鬼，下半截产生的重力将那身高两米以上的兽人扯下巨狼，手掌巨口一瞬间就崩裂了，紧接着巨力撕裂半边手臂砸在了地上，喷出血泉般的浆液。
好强的力量！！
一击之下，将那千斤重的狼牙棒打碎，而且惯力还扯断了兽人粗壮的臂膀……
这得多么变态的力量才能有这种水准？？
“力量超过黑铁，达到了山铜级的水准。”
“这兽人的力量比普通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假如每一个都是这个水平，那这次攻城几乎是上万名狩猎者在战斗。”
古凡心中评判着对方的力量等级。
千万不要小看【山铜级】的狩猎者。
凡人-进化者-狩猎者。
再由狩猎者区分出黑铁-山铜-精钢-秘银-神金一系列的等级。
每一个等级的跨度都十分巨大，上万名山铜级的强者放在一个末世的人类城市里，几乎是一支无法阻挡的钢铁军队。
假如能把这一万兽族怪物从这个世界放出去，必然会在末世里引起轩然大波。
更何况……还有那更高级的独眼巨人，人类之中的高级精灵，还有城墙上的释放魔法术士的人类**师？？
总而言之。
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等级很强。
“令人震惊。”
“弘毅竟然能搞出这么一个真实世界，念头与信仰的力量达到某个临界点，真的能质变成现实？？”
古凡心中更多的还是对“信仰念头”的思考，由幻想中的世界转化为真实，其中经过的蜕变令人难以理解。
锤飞了一头兽人，更多的怪物围了上来。
一头身高四米的类人怪物，手持着巨型铡刀跨步走来，每走一步都会引来地面的微微颤抖。
它的身材极其夸张，囊肿的肚皮高高鼓起，浑身鼓起垄扎的肌肉与肥膘掺在一起，预示着他无匹强悍的力道，还有足够大量消耗的能量。
一张长满獠牙的血盆巨口里满是腥味，牙缝里还挂着半截人类大腿血肉的残留，赫然正是一头令人闻风丧胆的食人兽族。
精钢级。
这是一头精钢级的兽族怪物。
“嗯。”
“精钢级的怪物出现了，看上去挺稀有的。”
“即便是由幻想转化为真实的世界，也不能凭空造出太强的生物，传奇秘银级是一个临界点，想要突破就得消耗几何倍数的能量。”
古凡虽然不知道由虚幻转化为真实的方法，但却可以猜测出其中一部分的规则。
假如虚幻中的强者可以随意产生并转化为现实，那岂不是“秘银遍地走，神金不如狗”的程度了？
平衡。
即便是这未知的虚假世界，也要保持一定的平衡性，就像是能量守恒定律那样。
食人魔满嘴恶臭，毒辣的眼神闪烁着残忍，一把将周围其他的兽人推开，手中的铡刀自上而下朝着古凡狠狠劈去。
声势骇人！！
铡刀的威势不可阻挡，原本锐利的刀锋满是豁口，那可都是由无数人类的骨头积累砍来的，而古凡将会是下一个刀下亡魂。
“既来之，则安之。”
古凡脸上毫无惧色，对着那食人魔随手一挥。
铡刀断了。
食人魔也断了。
隐约间，有一道锐利无比的光芒闪过，食人魔那强壮肥硕的身体从中间被一分为二，脊椎斩断流出骨髓，伴随着大量内脏一起爆出。
强悍的食人魔就这样被从中劈成两半！！
嗡。
嗡嗡嗡嗡。
古凡手掌不断挥舞，约隐约现的光芒再次闪烁，一根根血色的蛛丝从指间划出，完美的弧度在清鸣声中绽放，血花更是接二连三的爆裂着。
巨狼，兽人，巨魔，食人魔……它们毫无差别的被杀死，一道道丝线将它们拦腰截断，方圆百米之内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凡是靠近这里的怪物都被斩杀。
横尸遍野。
血流成河。
残肢断臂与五花六色的内脏随处可见，以古凡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残忍的杀戮场。
即便是对死亡毫无畏惧的兽族，看到了这诡异的血腥画面，竟也由衷的感觉到一种恐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更多的绿皮兽人他上前来。
片刻过后。
兽族的大军，似乎也因为眼前的莫名人类而拖缓了脚步。
不只是兽族一方的怪物感到恐怖，就连躲在城堡中的人类和精灵们也是一脸震撼，那个战场中央看似“人类”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强悍？？
呜呜呜呜！！！
正在这时，巨牙号角发出了沉闷的声浪。
狂攻的兽潮分为两边，一道截然不同的气息从远处散发出来。
那也是一头兽人，身高只是平均水平两米左右，但浑身散发的气势压力却令人颤栗。
它不似其他兽人那样狂暴，眼眸中更多的是理智的精芒，背后两把一人高的巨剑并非凡铁，而是经过匠师精心铸造而成。
首领！！
古凡一眼就可以认出，那头格外不同的兽人是整个部队的首领。
突然间……古凡回忆起了末世之前，身为宅男经常打游戏的场景，一般这种角色要怎么称呼来着？？
对了！！
英雄单位！！
它简直就像是战争游戏里的“英雄级”战斗单位一样。
“我是黄金野猪兽族部落中的英雄——刘清。”
那兽人用沉重的声音吼上一句，报出的那个名字令人觉得格外的别扭，因为在古凡的印象中西方中古战锤的英雄不应该叫“凯多”之类的名字么？
而且他口中还说着中文，就更让人觉得很是别扭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西方“冰与火之歌”电视剧里，领主大人们都是用中文在交流一样，文化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怎么都让人感到不舒服。
“人类，报出你的名字。”
兽族英雄将背部的两把大剑抽出，剑尖指向古凡的脑袋，互报姓名似乎也是强者战斗之前的一种荣耀仪式。
……
……
626.封存的记忆
哦？
这头兽人思维清晰。
它与周围那些近乎没有理智的怪物完全不同。
不止如此，兽族英雄“刘清”浑身上下不止散发着威严的气势，还有一种与周围怪物不同的异样感，似乎难以相互融合一般。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
“你被困在这个世界多少年了？”
古凡突然说出一句让人丈二摸不到头脑的话，但却让那英雄兽人眉头一皱，感觉到一丝疑惑。
兽人英雄迟疑道：“你说什么？？”
困在这个世界？
这让那兽人英雄产生了一种迷茫。
他的感知里，自己是从某个部落里降生下来的，而且身体格外强健，被认为是族中的骄傲。
他慢慢成长，不断的学习与厮杀，逐渐超越了族中的所有人，万众瞩目下成为了一代英雄，一辈子南征北战，获得了无数的荣誉。
但莫名的，他从小就有一种违和感，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一百二十年了。
他成为英雄，已经超过了120年了。
超越了“传奇”阶级之后，寿命会大大增加，除了战死之外，几乎不可能自然死亡。
这辈子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老一辈早已经年迈死去，数以百计千计的子子孙孙也战死无数，但莫名的就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奇怪的人类说出的一句话，却让那兽人英雄有所思考，困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果然如此。”
“你不是这个世界虚幻转化真实的产物。”
古凡立刻明白，念头与幻想构建的世界中，还有着数以几十万甚至上百外的“外来者”居民。
那些“外来者”都是泡在营养液里的大脑，无数的意识构建了这个虚幻的世界，但它们最后自身也融入虚幻的世界中，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它们是构建者。
它们是外来者。
它们忘却了曾经，提供了千年信仰与意识的残留，最终在这个世界里变成了强者。
传奇秘银级！！
眼前的兽族首领，英雄级角色，赫然正是突破了限制的传奇秘银级强者，也正是那无数泡在营养槽中大脑的其中之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兽族英雄刘清的声音变得沉闷了许多，古凡摇了摇头笑道；“这里是一个虚假的世界，设定几乎和末世前幻想的游戏中差不多。”
“你大概已经遗忘了那些记忆吧？”
岁月变迁。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英雄刘清，真实的度过了120年。
这么多年的时间，足够让他忘却很多很多事情，比如说末世之前的模糊记忆，比如说那被屏蔽了的千年信仰？？
他已经重新转生。
他成为兽族婴儿的那一刻开始，记忆几乎已经被抹除重置，简直就像喝了孟婆汤一样。
但是……古凡的几句话仍然让他觉得很别扭，非常的不舒服，仿佛能揭开心底深处的某种真相。
“人类最擅长蛊惑。”
“我不会继续和你交谈了，既然你不想告诉我名字，那这场战斗毫无荣誉可言，只是一场屠杀。”
刘清不想再纠缠下去，拿着两把阔刃剑直直冲上来，整道人影快如飓风，脚下步伐来回交错，显然有着相当强悍的战技水平，完全与周围那些只会劈砍的兽人不同。
唰唰唰。
刀光闪烁，锋芒耀眼。
120年的岁月，大半生都在征战，战斗技巧之强令人惊叹。
虽然这是一个虚拟世界，但与古凡之前“苦幻回廊”特殊的培养战士方式没什么区别，甚至效果更高一筹，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每一刀都以近乎完美的角度劈砍，威力强悍不说，借助惯性省力而高效。
古凡身影躲闪着，并没有还手，狂风暴雨般的刀光能让任何精英战士削成肉泥，表面上也让古凡狼狈不堪，但其实这种程度连游刃有余都算不上……
噌！！
刀光一闪。
古凡向下一蹲，刀芒擦着发丝上方一厘米划去，刀气产生的锐利将背后的古树巨木拦腰切断。
突然间那狼狈不堪，不断躲闪的人影向前一冲，兽族英雄刘清瞳孔猛然缩紧，一时之间看不清敌人的动作。
等到他反应过来，古凡的手掌已经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好快！！
怎么可能，人类之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等级的强者？？
刘清心中满是震撼，下一秒钟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因为一种血腥无边的残忍杀意排山倒海的袭来，既如无数针刺扎穿了大脑，又像是磅礴的大海将身体拍碎。
杀戮意念！！
那是古凡的杀戮意念，类似【极痛灌注】的异能。
狂涌的杀念将意识近乎摧毁，但也激发出了意识更深层次的东西。
120年。
在那之前，更之前，更之前……
我看到了什么？？
我曾是一个修士，东方的修仙者，在一座仙峰上修行了千年！！
那是东方修真的世界，仙云缭绕，白鹤展翅，空气中的灵气浓郁到快要凝成液体，在那里我不但的修行，信仰着神龙图腾。
500年前。
800年前。
1000年前。
在那之前，更之前，我是什么！！
末世。
怪物。
残忍的世界。
弱肉强食，强者为王，满是嗜血怪物的悲惨世界。
啊！！
我只是一个小角色，如蝼蚁一般渺小，随时都可能被抓走吃到。
我不是什么修真者，我也不是什么兽族英雄，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人类，随时会被吃掉的人类。
“啊啊啊啊！！”
“到底哪个才是我？？”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刘清的意识接受不了如此庞大的信息，他的大脑承受不住崩溃的压力，特别是末世中的恐怖与绝望冲破堤坝般狂涌之时，碾碎了他所有的自信与荣耀。
无法分辨出真实世界！！
他无法判断出，哪个世界是真实的，哪个世界又是虚假的。
千百年的意识交织在一起，最后他的精神到了极限，根本无法承受。
嘭！！
兽族首领整个人炸裂了。
他的意识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整个人怪异的化为一滩血水。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不只是这英雄，就连周围他操控的那上万名兽人部落军队，也都开始崩溃死去，大片大片的倒下，身体温度逐渐变凉。
死了。
攻城的兽族，全都死了。
……
……
627.英雄之名
轰轰轰轰！！
那身高足有十米的独眼巨人轰然倒塌，厚重的身体将一头头绿皮兽人砸成肉酱，大片尘埃随之掀起飘荡，但整个过程中却寂静的出奇。
没有怒吼。
没有惨叫。
不只是独眼巨人，还有那骑着凶恶巨狼的兽骑兵，在地上爬行的恐怖蜥蜴，乃至于兽族大军中剩余的精英猛将，全都像是失了魂一样纷纷倒在地上。
死亡如期而至。
血肉之躯中的意识乃至灵魂，都随着刚刚那名叫做“刘清”的领主而逝去了。
古凡眼神瞳孔一缩，地狱幻瞳的能力随之展开，赫然发现那些凶神恶煞的兽族体内也都有一条条的“信仰之线”存在着。
达到“传奇秘银”级的英雄兽人刘清一旦死亡，就会牵扯着整个大军一起灭亡。
“哦？”
“一个英雄的死会连累那么多人？”
古凡心中有了许多的猜测，虚幻的世界本就是由无数个念头组成的，更是一种信仰汇聚凝成实体的诡异蜕变。
那么……成千上万的兽族军队，必然也是由无数个虚幻的念头组成的，而最终信仰之力汇聚的那一个点，说不定就在刚刚的“刘清”身上。
每一个大脑在“快进”了几万倍的速度下，几千年来产生的念头与思想，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
刘清很可能就是一个类似“信号基站”的节点，同时也是其中某个大脑最原始的意识，而那上万名兽族战士说不定只是一些副产物而已。
“这算什么？”
“精神分裂么？”
精神分裂这个词让普通人觉得很遥远，但如果一个人活了几百年，意识发生形态变化，大概率会产生分裂，形成多个人格。
这个过程持续了上千年，分裂肯定会更加的严重，甚至分裂出去的人格也会进行分裂……那上万名兽族大军说不定与此有关，所以最终英雄的崩溃会导致整个队伍全部灭亡。
呼~~
诡异阴冷的邪风吹拂着。
倒下的血肉并没有变得腐烂，而是化作尘埃粒子被风吹散，化成烟雾徐徐消失。
这与现实世界不同！！
现实世界中，尸体会有腐烂的过程，那是细菌与微生物在进行分解，最终所有物质都会回归于自然，化作泥土与植物的养分。
但是这个世界却截然不同。
这个世界没有如此“完善”的物理循环机制，尸体消亡后只会变成尘埃粒子，鲜血也会被蒸发，最后归于天空。
“明白了。”
古凡明白了部分原理。
这个世界虽然已经由念头蜕变成了物质，但实际本质还与真正的“真实物质”相差很远，死亡之后尸体与灵魂都再度化成了原始的念头。
匪夷所思。
虽然不是“真是物质”的转变，但能做到这种程度，弘毅几乎等同于创世神了！！
正思索关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远处被围攻的城市突然打开了大门，一队威风凛凛的骑士踏着厚重的马蹄声向古凡方向冲来。
那些骑士大多都身材魁梧，穿戴的厚重甲胄呈现一种亮银之色，密不透风的精钢头盔只能看到一双双眼眸，全副武装的模样就像是一只铁乌龟。
相比较起这身盔甲昂贵的造价，骑士们身下的骏马更是珍贵，每一匹都是精心挑选的稀有品种，既有强悍的爆发力，又能乘载骑士与浑身盔甲的重量。
骑士中央，还有一个年迈的老者也风尘仆仆的赶来，正是刚刚站在城墙上，吟唱着冗长咒语的老魔法师，那一招“暴风雪”可是杀死了不少兽族战士。
“吁~~”
骑士队伍靠近古凡周围，勒马停住了奔势。
老魔法师有些吃力的踩着马镫，坚持不接受别人的搀扶自行下马，手握着那根古老的法杖，颤颤巍巍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右手抬起放在自己胸膛心脏上，表示出十足的感谢，佝偻着老腰微微鞠躬道：“介绍一下，我是曙光帝国第67军的首席魔法长——迪伦。”
“这位是我们67军团的骑士长——凯蒙。”
老魔法师又指了一下身后那穿戴着亮银色盔甲的骑士队长，他身形比常人更加魁梧几分，远远看上去甚至能比拟那些全身肌肉垄扎的兽人壮汉。
骑士长也是将右手握拳放在了心脏上微微鞠躬，只不过钢铁铠甲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幅度只能做到轻轻弯曲的程度。
沉默几秒，骑士长见古凡并不搭话，语气变得严肃一些，郑重再次感谢道：“非常感谢您刚刚的英勇行为，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城镇，更拯救了数以万计的人类。”
“请告诉我您的英雄之名吧！！”
态度尊崇，而且从话语中可以听出许多信息。
曙光帝国。
67军团，首席魔法师。
古凡不知道虚幻的世界有多大，但既然能达到一个“帝国”的程度还是很惊人的，更何况帝国之外必然还有其他的势力存在，甚至会有多个帝国出现……
审视一圈。
老魔法师迪伦和凯蒙骑士队长并不是“传奇秘银”英雄级的人物，只是达到了精钢级的巅峰，而且从他的名字上来看，也并不像是一个主角。
怎么说呢？
这是一个偏向西方化的名字，而刚刚被杀死的兽族英雄反而有一个中文名字。
“英雄之名？”
古凡细细揣摩，或许每一个主导意识都保留着曾经的姓名，而那看似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名字，就是所谓的英雄之名。
“我叫做古凡。”
古凡如此回答道，那老者眼神精光一闪，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英雄古凡，我们永远铭记您的名字。”
“您拯救了我们，请您与我们一起回到城镇里，一起为这份荣耀的胜利而庆祝。”
凯蒙与迪伦发出了邀请，但古凡却发现了些许的不寻常，当他们向自己发出感谢的同时，隐隐约约有一种莫名的力量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是……崇拜？？
没错。
古凡秒杀了兽族英雄，解除了灭城的危机，对于强者的崇拜是不可避免的。
特别是他们知道了“英雄之名”的时候，那种关系似乎变得真实了一些。
628.丧钟
帝国城镇。
雾蒙蒙的天空偶尔有几道光线刺破瘴气。
饱经风霜的城墙上布满了干涸依旧的斑驳血迹，时隐时现的昏暗光线照耀在上面更显得几分破败。
那足有三十米高的城楼下，有着直径足足达到十米的厚重精钢巨门，刀枪斧钺在上面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伤疤，还有攻城器具留下来的凹陷印痕，似乎都在映证它曾经的过往与经历。
凯蒙队长带着骑士团回归，厚重的精钢大门再次被打开，迎接他们的是欢呼与鲜花，那些城楼上背着箭袋的精灵弓手与握着精妙劲弩的人类弩手都投来了尊敬的目光。
“英雄古凡！！”
迪伦站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举起手中的魔法棍，用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喊出了古凡的名字，而那声音也随着魔法增幅的力量被传播到整个城镇的范围。
“英雄古凡，英雄古凡，英雄古凡！！”
欢呼声咆哮着。
战士们都高举着武器，庆祝着这场神奇的胜利，望向古凡的眼神变得更加炙热了。
古凡在鲜花中向前走去。
漂亮的村姑拿着箩筐，里面放满了各种珍贵的水果食物，带着羞涩与仰慕望向英雄。
酒馆二楼的窗户打开，身材丰腻的侍女也投来春水般的目光，白晃晃的深深沟壑在松弛布衣下春光乍现，一个飞吻更是显出几分诱人姿态。
“英雄古凡大人，城镇里的少女看来都看上了您呢。”
凯蒙队长露出一个绅士的笑容，英雄就是应该有这种待遇。
不过……这一切在古凡眼里都太虚假，太戏剧化了。
这就像是写好的剧本一样，打败了敌人的英雄回到城镇，就会接受所有人的仰慕，还有怀春少女的爱意，简直就像是一款单机游戏的模板一般。
回过头去。
古凡看了一眼破损的城楼，防御节点上许多战士的身体被长矛鱼叉所贯穿，直到现在武器仍未拔出，随着低沉的哀嚎声越发微弱，鲜血与尸体都化成了尘埃粒子随之消失。
没有人关心他们的生死。
还有在城镇阴暗的角落里，还有这瑟瑟发抖的妇人，重重的咳嗽下吐出整片手掌的污血，气息微弱到极限之后便重重倒下，死亡后也化成了尘埃与粒子。
这种状况很普遍。
除了那些貌美的侍女，酒馆里的女郎，怀春的漂亮姑娘，还有一些重要的角色之外，许多人的身体都变得很是虚弱，像染上了什么重病一样。
“他们都怎么了？？”
古凡骑在白色骏马上，指了下某个染上重病的瘦弱男人问道。
“回英雄大人，他们都染上了名为【黑疫】的疾病。”
迪伦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古凡，黑疫在这个世界是一种常见的疾病，按照道理英雄大人应该知道才对，但他还是尊敬的解释起来：“自从领主大人受了重伤，信仰之光就无法再保护那些意志薄弱之人了。”
黑疫。
信仰之光。
古凡又接受了两个新名词。
它们之间是互相关联的，而且是和那个什么“领主大人”相关。
首先，领主受了伤。
其次，领主受伤，导致了那叫做“信仰之光”的东西无法保护城镇的居民，让他们感染上了黑疫。
“英雄大人，我们为您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庆典。”
凯蒙队长在前面带路，想要把古凡带到某个宴会场所，那里会像游戏或动画中的设定一样，满是山珍海味提供古凡食用，而且还有很多或青涩或性感的美女任君采摘。
换句话说……只要你是英雄，在这里可以过上天堂般醉生梦死的生活。
咚！！
咚咚咚！！
突然间，异变丛生。
古凡还没有回话，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声声沉闷的钟响。
随着钟响的扩散，一股黑暗的力量横扫城镇，周围房屋支撑的木梁开始腐朽，紧接着大片大片的坍塌下来，而房屋中的村民听到这钟响浑身上下也开始散发出一股黑气。
“啊啊啊！！”
村民张大了嘴巴，痛苦的嘶嚎中身体快速腐朽，灵魂好像要破壳而出，短短数秒钟血肉之躯便变成了黑色的沙尘随风而逝。
刚刚还貌美如花的侍女转眼间也变成了灰尘，朝着雾蒙蒙的天空卷去。
不只是那些村民，还有凯蒙队长和迪伦法师身后的战士，意志力坚硬如铁的他们浑身上下也散发着黑色的死气，皮肤一点点的开始剥落，不过**的速度却没有那么快。
眼泪。
剩余还没有死亡的战士，还有凯蒙骑士长与迪伦法师，眼角都流出了悲伤的泪花。
“丧钟的声音。”
“那是领主大人的丧钟，他不再能保护我们了。”
领主大人就是最坚定的信仰，随着那沉闷丧钟响起，证明一名英雄即将陨落。
古凡开启地狱幻瞳，赫然发现那些村民身上某一根“线”突然断掉了，随后弱小的意识暴露在空气中，黑色阴冷的风一吹就将它们化作雾霾荡向天空。
信仰之光，说的就是这个？？
古凡突然想起，之前他杀死了那叫做刘清的兽族英雄，大片大片的军队也像这样迅速灭亡。
只不过城镇里的领主大人似乎还没有真正的死透，微弱的信仰之光仍笼罩在战士们的身上。
“我去见见你们的领主。。”
古凡想弄清楚这些怪诞离奇的事情，强大的意念朝着城镇周围散去，某一个类似灯塔的建筑物中发现了那即将死去的强大意识。
古凡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下一秒就已出现在那灯塔之内。
这座灯塔是城镇中最中心的建筑，顶端有着一尊银白色的钟摆，只不过现在随着领主生命的逝去而变成了黑色。
它就像是一个信号基站一样，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笼罩城镇，将所有居民都保护在内，而现在保护变成了催命符，丧钟的声响反而加快了居民们的死亡。
在这灯塔的内部，古凡见到了那所谓的领主大人。
他身材更加的魁梧高达，坐在一张镶嵌着黄金花纹的威严座椅之上，灿灿发光的金黄色甲胄巨盔披在身体每个角落，手握着一把足有几十吨重的巨锤。
领主坐在这里，就像是一座泰山镇压着城镇，不让它被外来魔物入侵。
但是现在……领主却奄奄一息，原因是胸口上那被划开的黑色剑伤，充满污秽的晦暗让伤口没有愈合的可能。
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之后，他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再也没有力量守护城镇，剑伤残留的腐化已经传遍盔甲下肉身的每个角落。
古凡看了一眼那巨大战锤上的刻字，正是领主的英雄之名。
王岩。
果然……领主也是一个英雄单位！！
他必然是某个营养舱内经历了千载岁月的人类大脑，强大的意念在这个虚幻世界里组成了英雄级的力量。
……
……
629.黑暗入侵
王岩。
他用仅剩下的力量挣扎的抬起头，厚重而威严的金黄色头盔成为了负累，干涸的喉咙伴随着阵阵**的黑气发出嘶哑的声响。
“我……即将……腐化。”
随着他的声音传来，那镶嵌着金色华贵威严符文的盔甲，也逐渐变成了暗黑色。
一种邪恶而腐朽的力量正在腐化改造王岩，赫然正是贯彻胸口与腹部的巨大伤口，宛如跗骨之蛆一样不断的钻入五脏六腑，骨骼髓液。
领主王岩已经端坐在这里很久了。
许多年的岁月里，他都在对抗那伤口腐化力量的扩散，但现在黑暗已经侵蚀全身，即将被那股力量完全转化。
“啊啊啊啊！！”
灯塔之外，越来越多的惨叫与哀嚎声响起。
一根根联系着王岩的“信仰之线”变成了污化的黑色，致使那些守卫城市的战士们也都随着这种改变的痛苦的倒地，浑身上下冒着黑气不断抽搐着。
他们大部分都像是之前的村民一样，化作尘埃粒子飘向雾蒙蒙的天空，但仍然有许多顽强的士兵扛下了痛苦，精神并没有完全崩溃，反而跟随着王岩的腐化而改变。
那些战士的血肉开始溃烂。
他们的身体生长出厚厚的黑色角质物，颅骨不断的凸起扩张，竟生出类似山羊犄角般的恶魔之角。
浑浊不清的火焰在犄角的顶端燃烧着，扛下来的精英士兵都成为了新的恶魔战士，双眸瞳孔失去了理智，疯狂扑向周围还活着的生物，撕扯杀戮而破坏着。
轰轰轰轰轰！！！
灯塔的一面墙壁被轰碎，迪伦法师口中念叨着咒语，火焰的爆裂将周围的恶魔战士燃烧成灰，而一旁的凯蒙骑士长则挥动着闪烁圣洁光辉的大剑，在恶魔中浴血奋战着。
“领主大人！！”
他们望向王岩领主的时候，眼神充满了绝望。
他们也都是领主大人的追随者，污化也在影响着他们，迪伦身上的魔力逐渐变得污浊不清，而凯蒙手中圣洁大剑的光辉也变得暗淡许多。
这两人意志力很强，暂时没被这种污染所蜕化，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再过不久等到王岩领主完全腐化污染的时候，他们也将会成为崭新恶魔军团的一员。
“我不愿……成为……恶魔化身……”
“英雄……请将我……斩杀……”
王岩从领主的黄金座椅上站了起来，古凡得以看到他的身体全貌。
这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的强悍人类，身高足足有三米以上，几十吨重的黄金巨锤在他手里并不显得臃肿，反而更加衬托出他那大山般厚重的气势。
原本代表着神圣光辉与荣耀的盔甲，刻画的黄金纷纷断裂，演变出一层层魔鬼诡异的图文，其中纹路甚至是从身体皮肤中伸展出来的。
咔嚓！！
哗啦啦啦啦！！
王岩领主撕碎了自己的盔甲，强有力的大手将那连着血肉的圣甲剥开，一时之间鲜血淋漓，腐化的脓水更是喷涌而出。
他想要古凡杀死自己。
王岩知道这一场精神意识与黑暗对抗的战斗自己终究是输了，继续下去他就会演变成一头凶残暴虐的恶魔领主。
“我并不想杀你。”
古凡眼睁睁看着这场转变，并没有按照王岩所要求的那样将他斩杀，而是饶有兴趣的继续观察着。
这个世界很奇怪。
这个世界充满了荒诞离奇。
它似乎是由弘毅创造出来的，但又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古凡知道凭借一己之力想要创造出这么一个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世界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么它的本质是什么？
这个世界里，似乎玩着什么“光明”与“黑暗”的幼稚游戏。
很显然，原本纯洁神圣的人类代表着光明，而王岩即将转化成的恶魔则代表着黑暗，亦如同最庸俗的奇幻小说那样……
古凡没有急着杀掉王岩，因为他想知道黑暗所代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古凡大人！！”
凯蒙骑士长望着昔日神圣的领主老泪纵横，由于信仰之线的原因，腐化的痛苦他也能真实的感应到，那份求死之心与对抗黑暗的痛苦是如此的折磨。
杀死领主，如同杀死父亲一样，令人心如刀绞，但他仍向古凡下跪祈求：“再不动手就晚了，请您杀死我们的领主大人吧，不要让他坠入黑暗的深渊。”
古凡仍然无动于衷，甚至看上去有些残忍。
他只是这样默默地看着，观察着，直到王岩的意识坚持至最后一刻。
“吼吼吼吼！！”
王岩嘶哑的喉咙中发出非人的咆哮。
那人类的嘴巴不断的撕裂，污秽的气息喷涌而出，一种骨骼与肌肉互相摩擦的声音在体内响动着，黑暗的力量彻底爆发了。
理智正在疯狂逝去。
黑山羊恶魔的犄角从头顶长出，燃烧着汹汹狂躁火光，那浑身长满浓疮的皮肤也在短短数秒内愈合，变成了散发着金刚色泽的坚韧肌肤。
魔纹缠绕着全身。
一种想要疯狂破坏杀戮的意识扑面而来，而随着这种转变的成功，城镇中那些精神意志强大的魔兵也变得更加健硕而富有攻击性。
凯蒙骑士长。
迪伦魔法师。
还有之前城墙上那负责守卫的精灵队长，全都在同一时间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剧痛欲裂的脑袋，神志不清的喃喃自语着什么。
“弘毅大神……”
“黑暗入侵……万物一切都回归于污化……吾等都是黑暗的……仆人。”
轰隆隆隆隆！！
神圣的灯塔随着转化的完成而崩塌大半，曾经象征着神圣的物件纷纷蹦碎，顶部那敲动着死亡的丧钟将声浪传播到城镇每个角落。
原本的城镇建筑大片塌陷，一层由骸骨组成的诡异建筑从地底中钻出，许多没有完成转变的平民都被骸骨中的某种怪异触手拉入了地下。
很快，塌陷的灯塔也被骸骨笼罩，原本的黄金座椅也变成了骷髅领主的王座。
一个领主的转变，不只是能把那些战士变成魔兵，甚至还能让整个城镇都随之污化，这便是“英雄”传递信仰所产生的效果。
古凡听着那些低语，也很快明白了一些事情。
弘毅。
那个创造了这个诡异世界的人，就是所谓的黑暗……
……
……
630.你力量不错
诡异的世界。
弘毅大神，代表着黑暗的一面，还真是一个俗烂的故事。
“弘……毅……”
恶魔领主嘶吼着，喉咙中粗犷的声音汇聚成两个字符，更加浓郁的黑暗翻腾涌动着，整个城镇都随着更深的堕落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如此。”
“领主关联着整片统治的城镇，一个人发生了变化，还会牵连整个区域。”
古凡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虚幻的世界里“精神力”的作用被放大了许多倍，所思所想都会具现化为现实，颇有种唯心主义的感觉。
小镇变成了恶魔之城。
那些昔日间熙熙攘攘的繁华小道，此时都变成了铺满了枯骨与鲜血的邪恶之路，天空上方更是被黑色的魔云雾霭所笼罩，强大一些的士兵彻底完成了转化，成为了一个个魔化战士。
黑暗中，那些魔化战士的双眸散发着野狼般的绿光，喉咙中发出不似人类的野兽吼叫，拖着那已经生满锈迹的秘银钢剑走向灯塔的方向。
人类帝国的城镇，转眼之间就变成了魔域，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自所谓的“领主”而已。
最终，光熄灭了。
不只是城镇中的灯光，而是一种心灵上的信仰之光。
古凡抬起头，看着殃云天降，至暗时刻已经笼罩整片大地，曾经守护城镇的希望之光彻底破灭。
“怪事。”
“假如这个世界是由弘毅创造主宰的，那么代表着光明一面的又是什么呢？？”
古凡有一些疑惑，按照常理来说弘毅应该是这个世界中主宰一切的神，毕竟所有提供信仰力量的另类版“缸中之脑”都由他所掌控。
难以计数的信仰之力汇聚成海，创造了这诡异奇特的虚幻世界，那么弘毅本人简直就是创世主一般的存在，但事实却又不是这样。
弘毅似乎代表着黑暗。
那么谁又代表着光明呢，谁又在对抗弘毅？？
“渺小的蝼蚁……”
恶魔领主完成蜕变之后，低下头来望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古凡。
此时两者站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恶魔领主蜕变后身高已经达到四米的程度，浑身上下的漆黑角质物宛如由金属纯钢打造，肌肉稍稍绷紧就会垄扎扩张，宛如一台无坚不摧的杀戮机器。
相比较起来，古凡脆弱的人类身体就像是一根腐朽的烧火棍，腰身还没有恶魔领主的小臂粗，似乎在那庞然大物身下随意一碰就会碎成一地渣屑。
“吾给汝两个选择。”
恶魔领主眼神泛着邪光，直视着眼前看似脆弱的人类，过度膨胀的力量虽然令他脸上充满了戏谑与不屑，但仍然给了古凡一个投降的机会。
“投入黑暗深渊的怀抱，亦或者是死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边的黄金大锤。
那几十吨重的铁锤此时已经变成了“暗金”晦暗之色，镶嵌着魔纹的钢铁锤杆握在手心发出“咯吱咯吱”的力量声感。
低头看去，地面上一个明显凹痕更足以看出这巨锤的重量，但被恶魔领主拿在手里却有种举重若轻的感觉，很难想象它挥舞这巨锤时产生的破坏力，恐怕即便是那上百吨重的厚重城墙大门，也能被一锤破开。
“来。”
古凡眼神平静，手掌抬起勾了勾手指，示意恶魔领主随意攻击。
这种赤果果的挑衅直接激怒了恶魔领主，才刚刚获得无敌力量的他前所未有的膨胀，而且他也很“仁慈”的给予了眼前人类一个投入腐化的机会，但换来的却是对自己力量的侮辱。
不可饶恕。
堕落化身为恶魔的王岩，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狂怒，两只巨擘魔手毫不犹豫的握住了锤杆。
力量在翻涌。
狂暴的黑暗力量在膨胀，可以看到那足有一米粗细的黑金刚手臂更加垄扎爆棚，青筋一根根凸起出皮肤角质表面，两只脚踏在地上更是引发震动。
重达几十吨的暗金魔锤被横向挥起，那比水桶还粗长着十六块精钢腹肌的腰身扭动着，抡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角度狠狠砸向古凡。
音爆声不绝于耳。
魔锤前方的空气都被接连不断的压碎，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笼罩了眼前人类整个侧身。
咚！！！
震耳发聩的沉闷声响传遍整个小镇，暗金魔锤砸在人类身上竟然发出撞击洪钟般的声音。
这一瞬间，人类的身影整个横飞出去，宛如炮弹一般瞬息消失，灯塔外的建筑一栋接着一栋的倒塌，墙壁都被那人类身体的惯性摧毁。
全垒打。
古凡的身体，竟像是棒球全垒打一样被砸飞出去几百上千米的距离，直至撞击到小镇外骷髅组成的城墙，将半扇连绵了几百米的骷髅墙壁砸的粉碎才堪堪停下。
“领主大人，您的力量令人畏惧。”
王岩领主背后，骑士队长凯蒙缓缓走来，满脸的震撼与仰慕，甚至还有一些嫉妒，同时化成腐化的他心灵也被改造，不再有骑士精神，只崇拜暴力与力量。
“那人类已经尸骨无存了，血与肉必然撕裂在整片大地上。”
迪伦法师浑身冒着黑气，也出现谄媚拍马，完成了黑暗腐化之后，他也不再是那个胸怀天下的慈悲老者，而是奸诈而诡异的恶毒巫师。
恶魔领主却没有说话。
它手中握着的暗金魔锤在剧烈的颤抖着，反震力让锤杆在不断的摇晃，足有人类腰身粗细的手臂也在抽搐着，一切都在诉说那人类身体的坚韧程度。
扭头看去。
古凡刚刚所被锤飞经过的地方，都被砸出一个个人形大洞，而最后那片坍塌的骷髅城墙更成为了一片废墟。
宛如迪伦法师说的那样，任何人类被这样的攻击砸中，恐怕都会尸骨无存了吧？？
但是……事实却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满是碎裂骨渣的废墟中，一道人影缓缓站起。
恶魔领主王岩的瞳孔猛然紧缩，那人并没有被砸成肉酱，甚至骨骼都没有被砸碎分毫，原封不动的站在那里。
“你力量不错。”
那人类如是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