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灰色恶魔来了！
赫姆加特崩塌的废墟之中，莱恩正躲在一栋民房里面，小心地观察着附近的情况。
街道上全是鼠人，这些鼠人们排成紧密的阵型，正在街上巡逻。
莱恩倒不是怕这些鼠人，在他眼中，这些看得到的鼠人实际上都不是威胁，真正的威胁是那些看不到的存在。
民房已经被从侧面攻破了，里面的人也不见了踪影，鼠人在房子里面搜刮走了所有能用的东西，剩下的是一片狼藉。
“这些斯卡文鼠人来到赫姆加特也不知道要干嘛，如果要抢粮，那么帝国的艾维领或者赫姆加特下面的农庄就可以抢到，如果要开采次元石，赫姆加特这个地方也没有次元石啊！”莱恩喃喃自语，他手提战锤，靠着墙壁。
他决定观察一下情况，从目前来看，鼠人的军阀应该就在附近。
这里是赫姆加特的弗兰克街道，也是这个城市的贫民窟，肮脏和疾病在里面滋生，这同样也是鼠人最喜欢的环境。
弗兰克街道的不远处就是一个矿洞，现在这个矿洞被打开了，鼠人军队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
莱恩还在耐心地等。
终于，又过了二十分钟，矿洞中出现了一队红衣风暴鼠，他们簇拥着一头白毛灰袍的灰先知出现。
这头灰先知骑着一头巨大的风暴魔鼠。
风暴魔鼠是比鼠巨魔还要残忍的发明，如果说鼠巨魔是斯卡文鼠人使用各种强壮动物的躯干强行拼接缝合而成的玩意，那么风暴魔鼠就是对鼠巨魔的进一步加工。
风暴魔鼠拥有和鼠巨魔一样巨大的体型，除此之外它的身体已经加装了机械，双手被切除并使用金属的次元石转轮火铳或者次元石喷火器取代，它的脸上和身上穿上了次元石铠甲，这种护甲可以轻易抵挡普通的兵刃和魔法攻击。
除了被这个灰先知骑在身下的风暴魔鼠，还有两头风暴魔鼠从矿洞里面走了出来。
“人类玩意，diedie！赫姆加特已经在大、大、大魔鼠帝国的控制、控制之下，yesyes！”灰先知召集着风暴鼠和瘟疫僧，首先发表着演说。
“继续收集更多的小、小人类样品，我们需要更、更多的人类标本，去制作、作深坑憎恶！”
“为了大角鼠！”
鼠人们纷纷应是，然后四散而去。
莱恩依然躲在墙壁后面，他在思考现在是否要直接攻击灰先知。
稍微想了一下，灰骑士基因原体摇了摇头，他现在杀死灰先知毫无疑问会引发鼠群的混乱，但是这不能根本性地解决鼠人暴乱的问题，说不定这头灰先知只是个下属，上面还有更高级别的灰先知或者斯卡文军阀。
还是先解决鼠人的次元炮吧！莱恩抬起头，将目光放到了高处的次元炮上。
次元炮阵地位于布兰特高地，正是在那个脏乱的地方，鼠人不知不觉地组装好了两门次元炮，上来就摧毁了军营，使得赫姆加特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莱恩知道，如果鼠人使用次元炮轰击正义教堂，那么躲在教堂里面的幸存者们就麻烦了！
莱恩开始行动，他举起战锤，离开了弗兰克街道。
十五分钟之后，赫姆加特，布兰特高地。
守卫在这个高度的鼠人们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是恶魔！灰色的大、大恶魔来了！”
“killkill！”
“人类恶魔！diedie！”
成百上千的鼠人们从高地上冲锋而下，鼠潮淹没着整个高地。
“轰！”几乎同一时间，场上的所有鼠人都离地而起，一个身穿银色精工动力装甲，披着圣杯披风的人类独自一人朝着鼠人们冲来！
“喝啊！”莱恩在咆哮中现身，他双手紧握战锤锤柄，一个横扫，直接有二三十头老鼠飞上了天！
雷神之锤闪着雷光落下，两头氏族鼠被砸成肉饼不说，它们的身体当场爆炸，雷电之力在它们的身体之内爆开，靠近的几只奴隶鼠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炸成一团血肉！
战锤再次横扫，又有十几头鼠人当场暴毙。
连续丢下了两百多具鼠人的尸体之后，剩下的鼠人们开始不敢上了。
“杀了人类！杀了他！杀了他！”暴风鼠们急切地命令道：“长枪突刺！”
十几只氏族鼠组成了长枪阵，一齐朝着莱恩突刺而去。
“鼠辈，接受惩罚吧！”莱恩残忍地大笑，他伸出手，手腕上伸出了长长的灵能利刃，湖中仙女的神选冠军将十几根长矛全部握在手中，然后一把碾碎。
顺带着，灵能利刃取下了十几个鼠头。
当莱恩收回手的时候，十几具无头的氏族鼠一齐倒下，莱恩手中动作不停，他顺手将战锤朝身后一击，一头飞来的刺客鼠被当场击毙，它手中的次元石利刃还没来得及碰到莱恩的披风。
布兰特高地上到处都是斯卡文鼠人的尸体堆成的小山，莱恩双手举着战锤，他一步一步地逼近鼠人的阵地，斯卡文鼠人们绝望地在战场上乱窜，这些数目极多的杂种立即被灵能风暴所淹没，在十几秒种之后，整座战场只剩下了大量的焦炭。
一头鼠巨魔在鼠人的呼唤中咆哮着靠近，但是随即，在所有鼠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鼠巨魔被莱恩手中的雷神之锤一锤子砸得面部开裂，旋转着飞了出去，全身剩下的缝合处都撕裂开，喷出大量黑色的血液，莱恩伸手捏住了鼠巨魔的脖子，他将鼠巨魔的脖子捏碎，整只鼠巨魔被他扔了出去，砸塌了附近一座次元闪电炮。
剩下的鼠人们纷纷后退，然后崩溃逃命。
“哎呀呀呀~人类，强、强大！”
莱恩继续朝着剩下的一门稍远的次元闪电炮所在之处靠近。
鼠人工程师用力地指挥着自己手下的次元石机枪鼠们：“开枪！开枪啊！你们这些白痴！开枪！！！”
次元石转轮机枪传动，足足有五个鼠人机枪手朝着莱恩一起开枪。
鼠人的次元石科技非常奇妙，在旧世界的所有势力中，鼠人的科技甚至要遥遥领先世界屋脊山脉上的矮人，鼠人的科技已经到发展到次元石机枪，次元石闪电炮，次元石电话的程度了。
不过就跟世界屋脊山脉另一边的混沌矮人一样，斯卡文鼠人的科技并不是真的完爆矮人，它和混沌矮人的高科技都有相似的毛病，即能量来源的本质还是魔法，斯卡文鼠人任何科技都完全依赖于次元石中的混沌能量驱动，混沌矮人的科技很多都需要捕捉混沌恶魔和驱使混沌能量。
这和矮人自己研究出来的蒸汽驱动技术又有不同。
“噔~噔~噔噔噔噔~”五个鼠人的机枪手同时朝莱恩倾泻子弹，绿色的次元石弹幕覆盖了整个战场，将经过地方的所有鼠人们一起打死。
“叮~”莱恩皱起眉头，密集的弹幕覆盖了他的视线，次元石能量构成的子弹打在他的盔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淡蓝色的灵能之光在莱恩的蓝色双目中汇聚，他猛地向旁边横移一步，抬起右手。
“灵能静滞立场！”
一层淡蓝色的薄膜从湖中仙女神选冠军的身上发散而出，次元石机枪生成的弹幕不断地朝莱恩倾斜火力，但是子弹到了立场之内全部静滞于立场之中。
“开枪！开枪！”斯卡文鼠人工程师气得连连跳脚，同时狡猾的鼠人给手下打了一个眼色。
“噔噔噔噔~”鼠人机枪手疯狂地开火，莱恩没打到，反而顺带着误杀了大量射界内的奴隶鼠和氏族鼠。
莱恩脸色冷酷，他始终抬着右手，控制着密密麻麻的绿色弹幕。
没打多久，机枪过热，这些机枪手们不得不停下了射击。
莱恩的机会来了！
“去！”莱恩的右手猛地朝前一推，这些成片的绿色次元石弹幕直接朝着鼠人的阵地席卷而去！
五个鼠人机枪手连带着数百鼠人当场被弹幕淹没，莱恩的反击将这些鼠辈打成了筛子，背后的次元石背包爆炸，在鼠人的阵地中炸出了数个大坑。
莱恩提起战锤准备再度前进，此时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鼠人敢直面其锋。
“你们这些混蛋！给我冲啊！给我冲啊！”负责操作次元闪电炮的斯卡文鼠人工程师极其败坏地朝身边的暴风鼠和氏族鼠们大声地怒吼。
鼠辈们的回答是后退，然后转身就跑。
“no！no！”
“灰色恶魔！灰色恶魔来了！”
“啊啊啊啊！”
鼠潮就像退潮一样从布兰科高地退了下去。
“大角鼠在上！这些混账玩意，我要把它们全部做成深坑憎恶！”鼠人工程师气得大吼，它看着冲过来的莱恩，朝着自己的手下下令：“对准那个人类！”
“对准了！”次元闪电炮已经对准了正在靠近的莱恩。
“开炮！将那个圣杯骑士彻底粉碎！”工程师指着莱恩的身影：“开炮！！！”
次元闪电炮能量启动，绿色的次元石被大炮装置大幅度抽取其中的混沌能量，火炮的两边，斯卡文鼠人那堕落又肮脏的科技逐渐发挥了作用，一道光束正在炮管中形成。
“开炮！！！”
“轰~”一道五米多长的绿色光束朝着不断前进的莱恩激射而去，一路上融化了许多鼠人的尸体，正中莱恩。
爆炸的绿色火焰将那个圣杯骑士的身影吞没了，高地上掀起了漫天烟尘。
“yesyes！圣杯玩意，diedie！”
斯卡文鼠人们高兴地手舞足蹈，鼠人工程师更是双手叉腰：“这是大角鼠的祝福！”
“人类玩意，弱、弱小！”
“大、大、大魔鼠帝国，万岁！”
“为了大角鼠！”
鼠人们还在狂欢，一个淡淡的声音从烟雾和火焰中传来：“哦？是么？”
“？？？！！！”
莱恩完好无损的身影从浓烟中走去，他直接用脸接下了这一发次元炮，一口白色的牙齿咬着小块绿色次元石炮弹碎片，灰骑士基因原体漫不经心地将这块次元石吐掉。
“灵能风暴！！！”
闪电席卷了整个鼠人的阵地，剩下的鼠人都在灵能风暴中化为灰烬，当鼠人工程师还想负隅顽抗时，莱恩已经来到了它的面前！
长戟，碎！
次元石盔甲，碎！
鼠头，碎！
血肉飞溅，一具无头的尸体落在了倒塌的次元炮上面，莱恩怒挥两锤，将这门次元闪电炮完全破坏。
“这样的话，苏莉亚那边的压力应该会小得多了。”傲立于鼠人的尸山血海上，看着两门已经完全损毁的次元炮，莱恩心想这下应该差不多了。
他正将目光转移到下面的弗兰克街道上，心想是不是要下去消灭那几头风暴魔鼠和那头灰先知。
一种突如起来的警觉感让他迅速地朝后方闪开。
下一秒，闪电光球落在了他原先站的地方，整个鼠人的尸体堆被炸开，掀起滔天恶臭。
“是你！圣杯骑士！是你！破坏了次元炮？”灰先知骑着一头风暴魔鼠从旁边出现，它的手中握着一个巨大的闪电光球：“斯帕特~斯帕特要制裁你！将你的头颅献给大角鼠！yesyes！献给大角鼠！”
“地狱独角兽！开火！烧死这个圣杯骑士！”灰先知指挥坐下的风暴魔鼠，这头魔鼠嗷嗷叫了两声，朝着莱恩举起了双手。
绿色的火焰熊熊燃烧，莱恩赶紧避开，他才翻滚躲开火焰的袭击，灰先知手中的球状闪电直接朝着他的身上砸了过来。
“为了女士！”莱恩心里发狠，他猛地一个前冲，矮身躲过了飞来的闪电光球，顶着风暴魔鼠的火焰，快速逼近。
“break！youyou！”灰先知接着释放了一个法术，绿色的能量护盾将它和风暴魔鼠的身体笼罩。
“禁魔！”莱恩战锤一挥，绿色的能量护盾就像是玻璃一样碎成粉末，风暴魔鼠被一锤子砸翻在了地上，灰先知斯帕特气得上蹿下跳，然后手中的闪电功力全开直接朝着莱恩的身体全力释放而去！
“喝啊！”雷神之锤上围绕着旋风，莱恩硬顶着灰先知的闪电，战锤横扫而过，灰先知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
圣杯骑士正想乘胜追击，风暴魔鼠突然伸出双臂将莱恩牢牢地抱住！
“唔唔唔！”风暴魔鼠的身体经过改造，孔武有力，莱恩使出全力挣脱，这让魔鼠的双臂上连续爆开血口，鲜血狂喷。
风暴魔鼠为灰先知斯帕特争取了时间，灰先知勉强爬起：“大、大角鼠在上！请赐予你的信徒力量吧！”
“额啊啊！”斯帕特似乎使用了某种秘法，绿色的光芒包裹着它，鼠神聆听到了它信徒的祈祷。
“给你，都给你！！！”邪神的低语在斯帕特的耳边响彻，灰先知的身体正在逐渐瓦解和崩溃，他的血肉正在消解，大角鼠的力量正疯狂地注入它的体内，他的力量成倍上升，斯帕特双手前伸，眼中喷出绿色的火焰，鼠神之力加诸己身，双手掌控雷电！
这，就是大角鼠的力量！
莱恩此时已经挣脱开了风暴魔鼠的桎梏，他一锤将风暴魔鼠击毙，转身朝着灰先知冲来：“为了女士！”
“接受大角鼠的审判吧！人类玩意！”被大角鼠灰先知在空中漂浮，它的身体化作行走的闪电，从空中像飓风一样划过一道绿色的轨迹，直扑莱恩，这是它鼠生中最强大和最辉煌的一刻！无穷的力量将它包裹，斯帕特感觉自己从未有如今天一般强大！
“感受这……！！！”
“喝啊！”莱恩战锤横扫而过，威势震天的灰先知被战锤直接击中，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
大角鼠的祝福和力量都消失了，灰先知斯帕特没来得及留下遗言，两腿一蹬，脑袋一歪，气绝当场。
“这就是大角鼠的祝福？”莱恩歪了歪脑袋。
“不过如此嘛。”
第三百九十章，正义教堂
赫姆加特，南方斧咬隘口城墙，悬崖之上。
高耸，巨大的正义教堂建立在斧咬隘口城墙的悬崖之上，这里白雪覆盖，风景如画，一向是整座城市的信仰中心。
金色的圆顶覆盖着高大的建筑物，从远处看极大地震慑着邪教徒和黑暗生物，只是近处城墙上燃烧的火焰和坍塌的城墙，还有城墙上的尸体堆说明了情况，赫姆加特为了防范野兽人、绿皮和布列塔尼亚骑士可能的入侵，守军一向非常戒备，鼠人在迅速攻陷了军营之后本想立即攻陷城墙，但是顽强的守军在十几个大剑士的带领下坚守阵地，杀退了一波接一波的鼠潮。
守卫正义教堂的圣武士和战斗牧师们也一起出动，他们冲上了城墙，吟唱神术，和斯卡文鼠人们进行了艰苦的血战。
鼠潮一波接一波，城墙上的守军却无法坚持，战场从城门延伸到楼梯间，然后是城墙上的角楼，最后再到城墙表面，鼠潮被打退了很多次，但是它们总是会再度回来。
士兵们人心惶惶，赫姆加特伯爵莱因哈特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守军一次次地吹响号角联络伯爵请求支援，鼠人一开始听到号角之后明确地出现了惧怕和慌张的神色，可是随着连续吹响了几次号角都没人应答，这群鼠辈们逐渐开始嘲笑人类的懦弱和胆小，许多斯卡文鼠人甚至在战斗的间隙也有学有样地做出了吹号角的动作。
“人类玩意！diedie！”
就在老鼠们得意洋洋，守军地士气跌入谷底的时候，意料之外的支援到了。
寒风呼啸，暴风雪和霜冻新星席卷了整个战场。
两位瑞克禁卫率领着自己的十几名扈从杀入战场之中，一个女巫更是接连释放魔法，连续几个强化型魔法下去，守军们终于鼓起勇气，继续战斗。
瑞克禁卫的出现意味着一团混乱的城墙守军终于有了可以服众的指挥官，无论是鲁道夫还是瓦格纳，他们都是军功大贵族的子弟，瑞克禁卫的身份让他们快速接过了指挥权，即使如此，守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终于打退了又一波鼠潮。
此时，正义教堂之内，大约六百多的难民们战战兢兢地躲在大教堂的大厅之内，正义之神的巨型雕像正在散发着温暖的亮光，勉强维持着这些难民们的最后一丝士气。
人们三五成群，铺着一些简陋的毛毯和衣服，围在一起抱团取暖，在如此大的教堂中，少量柴火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温度，冰寒的地面传来的是深入骨髓的严寒。
瑞克禁卫鲁道夫摸着自己棕色的胡须，这位公爵家的嫡长子非常镇定，他手中拿着葡萄酒和白面包，夹着培根的白面包为久战饥饿的身体提供必要的营养。
瓦格纳也在吃东西，两个人坐在角落，工程大师把玩着手中的转轮火铳，对鲁道夫说道：“赫姆加特起码有五千人，但是现在除了士兵，大厅里也许还有六百人。”
“也许六百都不到，我的意思是不算上那些民兵和士兵以外，我们就救出了这么点人。”瓦格纳低声叹气：“鼠人的袭击来得太突然，许多人类甚至还当它们是朋友。”
“嘿，这让我想到什么，你还记得几个月前的布伦瑞克游行么？一群贵族小姐们抗议，认为人类食用肉食是一种非常过分的举动，她们认为我们必须平等地对待所有生命。”鲁道夫呵呵直笑：“皇帝非常慷慨地答应了她们的要求，表示既然你们提出了诉求，那么你们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陛下让这群贵族小姐们去布伦瑞克的市场，自己掏钱把那些待宰的牛羊鸡鸭猪全部花钱买下来，‘拯救’回家。”
“之后，皇帝更是让士兵传出消息，市集上有人高价收购牲畜，四面八方的自耕农们都运着牲畜来首都售卖，这群贵族小姐们仅仅三天时间就不堪重负，终于被迫放弃了禁止肉食的请求，农民们还反过来歌颂陛下的德政。”瓦格纳听了之后也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现在不是说笑话的时候。
“我们还剩下五十三个火枪手，十六个大剑士，以及不超过一百个守军，其中许多人身上都有伤，你和我的扈从加起来还有十五个，除此之外，那些民兵们能做的更多是摇旗呐喊，真要让他们独力去对付老鼠，我觉得不行。”
“战斗牧师和圣武士们呢？”
“战斗牧师有好几个，圣武士有二十几个，这些人算是一股战力，但是不好指挥。”
“皇帝的援军还要多久才能到？”瓦格纳检查着自己的子弹储备，他身上还剩下五十几发子弹，他突然有些后悔，在之前的战斗中开火太多。
“赫姆加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陛下没有理由不知道。”鲁道夫点头：“无论如何都不会超过两天。”
“那么，我们能否幸存下来，就要看那两个女巫的了，只是……她们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太好。”
正义教堂的内部小间中。
维罗妮卡正脸色苍白地躺在一张床铺上，这里本是教会内部人员小憩的地方，现在被清理出来提供给她和特蕾莎休息。
嘉兰女巫细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她勉强睁开眼睛，迎面而来的是房间内干燥的空气，还有烛火微弱的亮光。
“你醒了？”清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在这里干嘛？小公主？”听见这个声音，维罗妮卡又闭上了眼睛。
“当然是来看你的洋相了。”特蕾莎没好气地说道：“既然醒了就快起来，桌上有点吃的，赶紧吃了，我们现在守住了教堂，但是对于如何对付鼠人，所有人都没有经验，莱恩现在不在，你对鼠人的了解最多。”
“特洛维克，你的母亲难道就没有教会你懂得礼貌？”维罗妮卡感觉到头疼，她知道这是使用魔力过度的征兆，嘉兰女巫额头上冒出了青筋，她将铺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用力掀起，正想起床，眼前出现的情况却让她有些愣神。
特蕾莎受了伤，她右手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吊在胸前，左手拄着法杖。
“哎呦，你又受伤了？特洛维克？”维罗妮卡愣了几秒钟，赶紧用着嘲讽的口气说道：“这要让欧若拉长老知道，她可要心疼半天！告诉我，特洛维克，你是怎么受的伤？”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特蕾莎不想和维罗妮卡打口水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受伤了，苏莉亚夫人说你被鼠巨魔打伤，只是幸好伤得不重。”
维罗妮卡张了张嘴巴，女巫本来还想出言狠狠地讥讽女术士一通，但是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情况不妙，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我的魔力储备几乎消耗殆尽，你呢？”
“我的魔力储备还好，现在是一月份，外面大雪纷飞，我可以轻松地吸取大量的寒冰系魔力。”特蕾莎有些沮丧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可惜没办法使用火枪了。”
“斯卡文鼠人……特洛维克，想要抵挡斯卡文鼠人的进攻我们就必须要抵挡鼠人无孔不入的进攻……”维罗妮卡翻身起来，嘉兰女巫迈动着自己的一双大长腿，穿上靴子，草草地吃了几口东西：“我们必须要加固教堂的防线。”
“加固防线？要如何加固？”房间门被推开了，英气十足的女骑士和她的侍女西尔维娅迈步走入房间之中，见到维罗妮卡起来，苏莉亚嘴角绽放着高兴的笑容：“太好了，维罗妮卡，你看起来好多了。”
“夫人，情况一点也不好，我的魔力已经见底。”维罗妮卡先是立即站起来表示尊重，在苏莉亚和西尔维娅入座之后，维罗妮卡这才跟着坐下：“士兵们的士气如何？”
“还说得过去，最起码帝国队长胡伯尔的出现让士兵们的士气有所回升，而两个瑞克禁卫的存在也让士兵们感觉到有了主心骨。”苏莉亚脸色严肃，她点了点头：“至少大家都对援军抱有期望。”
“嗯，难民如何无关紧要，说得难听些，这些人对于我们能够生存下去实际上是个累赘。”维罗妮卡先是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核心：“六百个难民，恐慌，无助，还要吃喝拉撒，这些人不仅对这场战争提供不了任何帮助，反而是我们安排防线的沉重的负担。”
苏莉亚皱了一下眉头，她先是注意到特蕾莎没有说话，女术士选择沉默以对。
显然，特蕾莎心底也这么认为，她只是嘴上不说，因为她答应过莱恩要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
女骑士还沉得住气，性格严肃到接近古板的侍女西尔维娅已经受不了了，她今天穿着一身布列塔尼亚标准骑士板甲，手持细剑，听了维罗妮卡的分析，侍女立即打算出口反驳。
苏莉亚立即伸手示意西尔维娅闭嘴，维罗妮卡话还没有说完。
“但是我们不能抛弃他们，赫姆加特是毁了，但是人还在，一个城市是否存在的意义不在于建筑，而在于人民，有人在，一切就还有希望。”果然，维罗妮卡好看的娥眉几乎扭成一团：“赫姆加特的重建需要这些人，只有他们活下来了，这座城市才有未来，所以我们也绝不可以抛弃他们，这样不仅会让难民们发生暴乱，也会让士兵们对我们，尤其是对莱恩感到失望。”
这番话说得非常在理，所有人都点头。
“现在我们只能指望两个，第一个就是莱恩的消息，如果他能够斩首鼠人的统帅，那么以鼠人特别喜欢内斗的性格，鼠潮就会自动退去，第二个是来自蒙特福特公爵或者卡尔-弗朗茨皇帝的援军，如果援军能够尽快抵达……苏莉亚夫人，莱恩那边有消息么？”维罗妮卡首先询问苏莉亚。
“没有直接消息，但是必定有所斩获。”苏莉亚海蓝色的眼中充满着对自己丈夫的信心：“我们到这里半天时间了，鼠潮尚未涌来，它们不可能没有发现我们，而且攻陷军营的那两门次元闪电炮也消失了。”
“蒙特福特公爵无法派兵前来支援。”特蕾莎摇头，女术士低声说道：“蒙特福特公国也遭到了鼠人的进攻，两个村庄受袭，弗尔卡德公爵本人正率领着骑士们和鼠人交战，他们回讯说没有办法支援我们。”
“狡猾的鼠人，它们一定是派出了分队牵制弗尔卡德的精力。”维罗妮卡眼睛一转，她首先安排到：“这样，苏莉亚夫人，这次就麻烦你了。”
“你说，我要怎么做，我听。”苏莉亚很是开明，女骑士知道自己野外冒险经验和对斯卡文鼠人的熟悉程度都不如维罗妮卡，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决定听听女巫的意见，至于是否服从再说。
“苏莉亚夫人，你长得漂亮，出生高贵，身上的装备最为豪华，你要做的是坐镇大厅。”维罗妮卡首先说道：“难民们看到一个女侯爵、布列塔尼亚大贵族、莱恩的伯爵夫人和他们同生共死，心里肯定会镇定很多，首先所有人都会相信莱恩肯定会回援，他可以不救这些难民，但是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夫人！苏莉亚夫人，你要多演讲，多使用口号鼓舞人心。”
“好，我明白。”苏莉亚点头。
“特洛维克，你要做的是使用冰墙，将整座正义教堂一些角落给它封起来，但是不要全部封死，留下教堂大门，我们要让鼠人从教堂门口的楼梯直接进攻我们，除了释放冰墙，你一定要注意节省魔力，不到迫不得己不要释放大型法术。”维罗妮卡接着吩咐道。
“我知道了。”特蕾莎也点头。
“然后……去找艾伯尔先生，让他率领圣武士们巡逻地下室，保证不会有鼠人分队从地下室进攻教堂内部，猎魔人对这种任务最为擅长和熟悉，他一定能圆满完成。”
“让帝国队长胡伯尔使用炸药把教堂门口的楼梯炸塌一半，记得是一半，不是全部，全部炸塌只会让鼠人寻找别的路，炸塌一半之后，让两位瑞克禁卫阁下率领火枪手、大剑士和长枪兵在楼梯门口和教堂门口布防。”
“最后，西尔维娅小姐，你想办法让佣人们去难民之中散播谣言，就说卡尔-弗朗茨皇帝陛下的大群援军已经在朝着这边赶来，皇帝的大军会一劳永逸地解决鼠人的威胁，难民们需要这种流言，这会让他们镇定下来。”
“明白！”
依照着维罗妮卡的嘱咐，苏莉亚进行了一番振奋人心的演讲，作为温福特的女侯爵，她自然知道要如何鼓舞人心，她美丽的容貌，金光闪闪的装备和燃烧着火焰的利剑激励了所有幸存者的士气。
难民中更是传出了皇帝的援军已经在路上的消息，教堂内部果然人心大定，士兵们的士气有所恢复，在瑞克禁卫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布防，构建阵地准备抵抗鼠人的进攻，同时期待着援军抵达。
两个小时之后。
“咚~咚~咚~”燃烧的赫姆加特城内钟声再度敲响！随后，无数斯卡文鼠人喋喋不休的低语和躁动声从整个城市之内传来，矿洞中，下水道中，地下室中，成千上万的鼠人再次出现。
鼠潮又来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刺杀
鼠潮不间断地冲向教堂大门门口的楼梯，长长的楼梯有三十几阶，楼梯后面，人类士兵们使用桌子和许多马车残骸构建了阵地，负隅顽抗。
在特蕾莎的冰墙保护下，鼠人们果然疯狂地冲击唯一的通道，根本就不考虑伤亡。
“开火！开火！”在阵地后面，几十位火枪手不断地射击，鼠人一波一波地冲上来，一波接一波的被打成筛子，在瑞克禁卫的指挥下，人类士兵们众志成城，抵抗着鼠人的进攻。
通往教堂的道路由于只剩下一半的楼梯，鼠人们不得不拥挤在狭小的走道上靠近人类的阵地，马肯森火枪队的火枪手们就朝着一个地方开枪，在这种情况下，齐射的威力惊人，斯卡文鼠人们进攻了一次又一次，总是丢下一地的尸体无功而返。
此时，鼠人的弱点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
斯卡文鼠人对人类战争中的优势在那些方面呢？
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是科技碾压，第二个是人多势众。
斯卡文鼠人的数量之多经常可以把人类军队直接淹没，人类面对鼠人的包围往往手忙脚乱，而鼠人的各种高科技武器也很容易对人类军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斯卡文鼠人曾经差一点就彻底击败了帝国，在查理曼大帝消失之后第五百年，帝国开始逐渐衰落，此时斯卡文鼠人通过“黑死病”几乎将帝国击垮，当整个帝**营中找不出几个健康的士兵时，鼠人发动了战争，席卷了整个帝国，帝国在鼠人的进攻下几乎不堪一击。
但是，人类最后的抵抗势力聚集在了白狼城，当时的白狼选帝侯叫做曼德雷德，他领导着人类最后的反抗力量，在极为严厉的卫生管理和强行扑杀任何带病者的冷酷统治下，白狼城成为了帝国最后一个抵抗据点，鼠人大军尝试着进攻这座城市，而白狼城位于上千米的高山之上，长达数百米的山道和好几十米高的城墙让鼠人吃足了苦头。
最流氓的还在后头，众所周知，白狼神的圣火永远在白狼城的高山上熊熊燃烧，神殿就建在城墙上，任何一位士兵只要是白狼城的守军，可以轻松得到白狼神的强力祝福加持（效果相当于身上叠了两排buff，全属性大幅度强化）。
打了几个月徒劳无功，鼠人的粮食接济不上了，被迫撤退，曼德雷德选帝侯趁机发起“呼啸山丘之役”，彻底击溃了鼠人大军，他也因此得到外号“灭鼠者”，并因此成功当选帝国皇帝，号称“狼皇帝”。
可惜的是曼德雷德仅仅担任帝国皇帝二十几年，他最后被斯卡文鼠人派出艾辛氏族的王牌刺客“报复性刺杀”，曼德雷德皇帝死后，帝国的选帝侯们互相猜忌，无法选出一个新的可以服众的皇帝，三皇时代自此拉开帷幕。
那么鼠人的弱点在哪儿呢？
首先，极差的士气和纪律性，斯卡文鼠人是一群乌合之众，士气和纪律极差，战局稍有不利就很容易全盘崩溃。
就像眼前的情况，鼠人们反复冲击着人类的阵地，却往往连边都没摸到就溃退，这些鼠辈们多倒下几个就会引发士气动摇，然后就是全线溃败。
后面的暴风鼠们为了重新聚集军队不得不花费比指挥军队进攻远高得多的精力。
其次，斯卡文鼠人有一种非常卑劣的品性，那就是钟爱内斗，这个种族从诞生开始就从未停下过内斗，多个氏族之间不死不休，军阀和军阀之间缺乏信任。
比如现在正在指挥着鼠人军队的斯卡文军阀奥赛德-深渊就是一个这样的军阀，它一边焦急地看着人类的城塞久攻不克，但是另一边，这位斯卡文军阀却又不愿意派上最精锐的暴风鼠军团和鼠巨魔，相反，他让这些军队原地待命，只是一直让氏族鼠和奴隶鼠上去送死。
鼠人的战法是疲劳战术，不过奥赛德也不是完全出于疲劳战术的考虑。
理由很简单，这叫做保存实力，打赢人类那是叫做斯卡文鼠人的胜利，是没什么好处的胜利，损失的兵力这踏踏实实是自己的损失，这可是他当军阀的本钱，要是不小心损失了太多忠诚的铁杆士兵，他很容易就会被属下背叛并杀死，太多人盯着他的位置了。
奥赛德-深渊暴躁地跳脚：“该、该死的灰先知斯帕特！它和它的军团、都、都到哪里去了？敲钟都不回应！nono！绝不、绝不答应！”
奥赛德才不想自己损失太多才攻下这个堡垒，这位斯卡文军阀打着如意算盘，它的计划是这样的。
游而不击，保存实力。
让灰先知斯帕特和它率领的军队上去和人类打个你死我活，然后自己再接收战果！顺便把那个灰先知偷偷地“做了”，接收它的瘟疫僧军团和攻城武器，自己就能成为灰色山脉上最强大的斯卡文军阀！yesyes！
一想到这里，奥赛德的鼠脸就忍不住偷笑，它早已经雇佣好了艾辛家族的鼠人刺客。
然而看着眼前的情况，斯卡文军阀笑不出来了。
斯帕特这个混账玩意干得比自己还绝！自己只是让它去送死！结果斯帕特这个混账居然不来！
这个灰先知，狡猾狡猾的！
奥赛德发誓自己一定要让那个灰先知为此付出代价。
眼看着这座巨大的人类城塞在自己的面前始终坚持，久攻不克，奥赛德又开始泛起了难，斯卡文魔鼠十三人议会的命令是完全攻陷赫姆加特，让人类的小帝国意识到魔鼠帝国的强大，同时掠夺足够的人类小孩，斯卡文鼠人打算使用次元石、基因工程学和炼金术污染人类的基因，尝试是否能够创造出新的恐怖物种。
眼下赫姆加特显然已经全城沦陷，只剩下这个人类城塞还在坚持，那么自己是打还是不打？
打，以目前的人类守军的抵抗力度来说，打下去显然会损失惨重，奥赛德不接受，损失的兵力都是自己的，得到的好处是有限的。
不打？自己违抗了十三人议会的命令，回去了准没好果子吃，奥赛德知道，自己的下属们无时无刻都在觊觎着自己的军阀之位，想要取而代之，自己的同僚们更是千方百计想要置它于死地，在开会的时候，鼠辈们笑嘻嘻地用着朋友、家人称呼着彼此，但是只要转过身，暗杀、绑票、威胁、勒索、贿赂、下毒，所有斯卡文军阀都迫不及待地杀死所有的同僚，好让自己成为最强大的那个。
不能让这些混蛋找到对自己发难的借口！
奥德赛-深渊摇了摇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它叫来了自己的副官，这是一头狡猾的暴风鼠。
“找、找到办法了么？打洞，爬山？”斯卡文军阀朝着自己的副官说道。
“打洞，有人类玩意、巡逻，都是一群没毛的东西，小分队，diedie！爬山，人类城塞被冰封，breakbreak！nono！”副官连连摇头。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尝试通过地道入侵的鼠人小分队遭到了迎头痛击，全灭，尝试攀爬悬崖和绕路的鼠人被冰墙阻挡，打不破冰墙，无法通过。
斯卡文军阀手持长戟，它示意军队继续进攻。
大群奴隶鼠和氏族鼠再次进攻人类阵地，然后一波接一波地溃败，士兵们将城墙上的军火库搬了不少弹药到教堂来，至少目前所见，人类军队的子弹没有告罄的迹象。
奥赛德心想这真是邪门了，他在这边呼喊了半天，位于赫姆加特之内的灰先知斯帕特和它的军队始终没有响应。
斯帕特这个混账玩意不会是打算让我损失惨重然后把我“做了”吧？
奥赛德-深渊如是想到。
斯卡文军阀急的跳脚，他的军队没有攻城武器，也没有会魔法的，这样打下去是打闷战。
肯定有一个人类法师正在施法，使用魔法阻拦鼠人的军队进军。
算了，既然斯帕特用不上，那就另作安排吧，奥赛德鼠头鼠脑地朝自己面前的阴影处打了一个眼色，一个身穿着黄黑色紧身衣，头上带着发带，蒙面的矮小鼠人从阴影中现出了身影：“一次，谁？”
“找出人类施法者，解决它！”奥赛德对着矮小鼠人说道。
“嗨依！”矮小鼠人身下冒出了一片青烟，随后消失在所有老鼠的视线中。
鼠人军队继续进攻。
…………
正义教堂顶部，金黄色的穹顶之下。
对教堂的围攻已经持续了大半天，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
特蕾莎拄着法杖站在穹顶下平台的中间，她闭着眼睛，感受着整座教堂周围鼠人的异动。
由于正义教堂很大，能够提供给鼠人偷袭的地方很多，特蕾莎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她能感觉到，许多鼠人尝试从窗户，教堂后面的小道和地下室的入口冲入教堂内部。
女术士连续释放冰墙将鼠人的威胁阻挡在外，她的魔力使用得很快，幸好相比起被迫释放了许多大型法术的维罗妮卡来说，特蕾莎的法力储量还算充裕。
正门处一直在爆发着激战，女术士知道自己万万不可大意。
本来苏莉亚有安排了几个士兵保护特蕾莎施法，但是女术士体内溢出的寒冰之气让士兵们根本无法久待，特蕾莎也不喜欢在施法时有人打扰，所以她现在独自一人站在平台中间，前线战事吃紧，士兵疲惫，几个负责保护她的士兵早已被调往教堂门口。
也正因为如此，女术士没有注意到，金色穹顶之上的一道黑色的阴影，这阴影移动得极快，而且寂静无声。
“咻咻咻~”矮小的鼠人使用钩锁沿着教堂的墙壁和窗户攀登，它就像一个幻影一样迅捷，需要的时候又可以表现得像砖块般死气沉沉。
它花了几个小时攀登上来，躲过女术士设下的警戒法阵，躲过了猎魔人艾伯尔率领的巡逻队，潜入了教堂的穹顶之上，待在一个壁画后面，小心地等待着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眼前的这个女施法者的法力储备也已经不足，她周围的寒霜能量逐渐变得稀薄，矮小鼠人从怀中掏出了三把绿色的次元石匕首，并逐一装备上，左手一把，右手一把，最后一把匕首被它的老鼠尾巴卷住。
“光与暗的交界处，便是影之所在，yesyes！”矮小鼠人看到了外面逐渐升起的太阳，太阳光冲破了黑暗，却在教堂内投下了一片阴影。
刺杀！开始了！
矮小的鼠人猛然启动，它的身影就像迅捷的脱兔一样从阴影冲显现而出，直冲着正在维持冰墙的女术士而去！
“什么人！”当特蕾莎感应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自己的时候，鼠人刺客已经距离她只剩下了十几米！
“寒冰箭！”特蕾莎立即停下了施法，女术士抬手释放了一团旋转的冰霜能量，直接朝着鼠人放出，寒冰箭掠过冰冷的平台内部，落下一地冰霜。
鼠人刺客一语不发，它在空中不可思议地连续翻了几个筋斗，躲开了特蕾莎的攻击，同时进一步逼近了女术士。
寒冰护体！特蕾莎立即召唤出了寒冰护盾，同时女术士继续施法，她又召唤出了一个寒冰斗篷裹住自己。
鼠人刺客从怀中摸出一把飞镖，连续投射而出，这些淬毒的飞镖被特蕾莎的寒冰护盾挡住，就在女术士准备呼叫援军的时候，鼠人刺客却立即在手中捏出了一个法印。
“影！”
“唰~”几乎在一瞬间，鼠人刺客在空中滑出了长长一段距离，它瞬间闪身到了特蕾莎的身后，三把匕首直接朝着女术士的心脏刺入。
锋利的次元石匕首捅穿了特蕾莎的寒冰斗篷，凿开了一片冰渣。
两把匕首在寒冰屏障和寒冰斗篷的保护下停止了前进，鼠人尾巴上的匕首却长驱直入。
糟了！特蕾莎下意识地想要拔出火铳射击，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臂还打着绷带，千钧一发之际，女术士赶紧放开自己的法杖，她把自己扔了出去。
通过让自己失去平衡的方式强行转身，唯一好用的左手握住了符文火铳蓝色挚爱。
女术士能感觉到刺客的匕首已经穿透了她的胸口，痛饮了她的鲜血，依靠着疼痛提醒，女术士用力地扣动了扳机。
“砰！”火枪的响声和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第三百九十二章，以一敌五（5000字大章求订阅啊！）
楼上的异变，楼下的众人自然不可能感觉不到。
“特蕾莎！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到苏莉亚赶到时，她见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女术士，还有脑袋被打烂的鼠人刺客尸体。
一把绿色的次元石匕首深深地扎入了特蕾莎的胸口，在关键时刻，特蕾莎成功击毙了鼠人刺客，但是也受了重伤，次元石匕首刺入了她心口上方，伤口正在向外流血。
“特蕾莎？”苏莉亚赶紧示意自己的侍女西尔维娅上来，女骑士取出最好的伤药，帮助特蕾莎拔出匕首，将伤药涂抹在她的伤口处：“该死，怎么会变成这样？”
“啪~”侍女西尔维娅将次元石匕首从女术士的肩膀上拔了出来，上伤药，次元石匕首刺得很深，幸好最后关头特蕾莎勉强移开了身体，鼠人刺客的匕首没有刺中心脏。
“唔~糟了。”特蕾莎的脸色本就苍白，在匕首被取出之后更是难看，她痛苦地低吟道：“糟糕，冰墙，冰墙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了。”
“冰墙？现在那个不重要，快点，把特蕾莎小姐送到下面的房间里面！”女骑士立即摇头，她脸色逐渐变得冰冷而严肃：“莱恩把你和维罗妮卡小姐托付到我的手上，我绝不能让你们出事！”
“可是，如果没了冰墙，鼠人……”特蕾莎还想再说些什么，苏莉亚已经示意下人上来，温福特女侯爵和格拉摩根伯爵夫人此时拿出了属于大贵族的气势，佣人们将受了重伤的女术士抬起来放到木板上。
教堂很大，苏莉亚知道自己很难瞒过所有人，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花了两分钟，受伤的特蕾莎被放到了教堂内小房间的床铺上，那是之前维罗妮卡休息的床铺，女术士的情况很糟糕，次元石有很强的毒性，特蕾莎本来右臂已经在突围到城墙时受伤，这下又被鼠人刺杀，她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战斗力。
“特蕾莎，你的冰墙还能维持多久？”
“最多十五分钟。”
“那鼠人威胁我来解决！你快点休息。”苏莉亚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立即带着下人出去了。
“哎呦呦，嘉兰小公主，你怎么成了这幅德性？你看看你？你还像是那头骄傲的小孔雀么？”维罗妮卡坐在木桌前面，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嘉兰女巫看着女术士受伤的样子，嗤笑道：“这么还没起飞就折了翅膀？”
“我不想跟你吵架，这不会让我感觉变好，维罗妮卡！”特蕾莎感觉到胸口钻心地疼，女术士痛得在床铺上就像虾一样整个背躬了起来，她不断地祈祷自己千万不要中毒，不过特蕾莎知道这不太可能狡猾的斯卡文鼠人怎么可能不在匕首上下毒？
维罗妮卡的状态也不好，嘉兰女巫内脏受伤，魔力在之前的战斗中用尽，现在也只回复了一点点，她嘴上嘲讽着特蕾莎，手中却快速地配置着药剂。
很快，一瓶绿色的药剂在维罗妮卡的手中配置成型，维罗妮卡将绿色的澄清液体用玻璃瓶装好，放到特蕾莎面前：“没错，和我争论不会让你感觉变好，但是这个可以，这是我特制的疗愈药水，快点把它喝了吧，否则你撑不过三天。”
神智已经有些昏沉的特蕾莎瞪了维罗妮卡一眼，她勉强伸出左手接过玻璃瓶，几口将里面的绿色液体喝了下去。
疗愈药水的效果果然非同一般，才一分钟，女术士就感觉自己脑袋一清，伤口的疼痛有所缓解，四散的毒素也被压制了下去。
“算我欠你的，回头我一定还给你。”特蕾莎知道，普通的疗愈药水不可能有这种效果，这一定是维罗妮卡使用了某些特别珍贵的药物临时调配而成。
“呵~你要是真的想报答我，你就发誓以后再也不和莱恩见面。”维罗妮卡斜着眼睛：“这是最有诚意的，你能做到么？”
“……”特蕾莎不想说话了。
“我们呐，现在是一张床铺上的两个病号。”维罗妮卡低声叹气：“我的剑术只能说没到不堪一击的程度，没了魔力我什么都不是，至于你，伤成这样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一切就交给苏莉亚夫人和莱恩吧，莱恩他……从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嗯。”
…………
房间之外，苏莉亚竭力让众人保持镇定，女骑士眉头紧锁，她注视着教堂内的情况。
经过一夜激战，人类士兵们已经非常疲倦，教堂门口楼梯的阵地被苏莉亚下令放弃，所有人都撤回到教堂之内，准备死守最后一道防线。
鼠人也停止了进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苏莉亚知道鼠人在等待着什么，女骑士的脸色冷如冰雪，展现着属于自己惊人的美丽。
她让两个瑞克禁卫、帝国队长胡伯尔和猎魔人艾伯尔过来开会。
“怎么回事，苏莉亚夫人，发生什么了？我听士兵们说，特蕾莎小姐受了伤？”瑞克禁卫鲁道夫和瓦格纳鏖战一夜，两个人都带着浓浓的黑眼圈。
“鼠人派出了刺客，特蕾莎小姐受伤了，冰墙即将失效，我们要面对鼠人的全面进攻了。”女骑士脸色平静地说道：“告诉所有士兵，准备战斗，最后的时刻要来临了，坚持，坚持下去，赫姆加特的情况皇帝不会不知道，我们已经坚持了一天一夜了。”
“我们应该冲出去，正面迎敌，我会骑在我的坐骑上，迎来光荣的死亡。”鲁道夫首先提议道，这位瑞克禁卫新兵反而看开了，他高声提议：“我是荣耀的瑞克禁卫，我要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死亡并不可怕，我的生命中只有战斗，从上一场战斗到下一场战斗，然后我的灵魂将升上天堂，和查理曼大帝一起继续战斗下去。”猎魔人艾伯尔举起了手里的剑。
“好吧，该死的老鼠，让我们和它们拼了！”
“我们不能冲出去。”苏莉亚冷静地摇头，女骑士将目光放到了正在大厅中，惶惶不安的难民们。
众人默然，是啊，这些人冲出去了，谁来保护难民们呢？
“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这教堂之内，战斗到最后一刻。”
“咚~咚~咚~”教堂之外，钟声敲响，鼠人已经发现冰墙正在融化，斯卡文军阀奥赛德-深渊终于决定发起总攻。
此时已经是凌晨，要是拖到天光大亮，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鼠人的简陋攻城车正在撞击着大门。
“咚~”一声闷响，教堂大门的门栓变形，士兵们举着桌子椅子拼命地顶上去：“顶住！”
“咚~”士兵们惨叫着倒飞了出去，然后又很快爬起，堵住门口。
但是这没有什么用，天花板、穹顶之上、窗户还有地下室，四面八方都是鼠人那喋喋不休的低语声。
“它们！它们要攻进来了！呜呜呜呜~”
“结束了！”
“仁慈的正义之神啊！请赐给我们救赎！”
赫姆加特的难民们已经听见了教堂大门的沉闷声音。
那是斯卡文鼠人的攻城锤正在撞击着大门。
末日已至。
苏莉亚从腰间抽出了里昂纳赛之剑，剑身之上火焰燃烧，女骑士举起了手中的剑，然后转过身，义无反顾地站在了难民们的前面：“所有愿意最后一搏的家伙啊！请跟随我！”
话音刚落，教堂的大门轰然倒塌，数之不尽的暴风鼠军团和好几头鼠巨魔从大门处冲了进来：“人类！没毛的玩意！diedie！”
天花板上落下了许多鼠人，教堂的地下室里，还有窗户上，墙壁上，鼠人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入教堂之内！
苏莉亚第一个冲了上去，女骑士的身影有若女神下凡，她一下就斩杀了数十头斯卡文鼠人，那些精锐的暴风鼠在她的剑下就像破布一样被撕碎。
两个来回，鼠人的前线指挥被女骑士接连斩杀。
难民们犹豫了一会儿，不知从那里涌上来的热血让他们举起了武器，这些失去了亲人和财产的难民们大呼小叫着跟随着苏莉亚加入了战场。
“杀！杀死这些杂碎！皇帝的援军马上就到！”两位瑞克禁卫浴血奋战，鲁道夫一个人冲上去挡住了十几个鼠人：“帝国的子民们啊！坚守阵地！”
“坚守阵地！”赫姆加特最后残存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和鼠群展开了惨烈的搏杀。
最后的火枪手们朝着鼠群倾斜着子弹，当枪管过热时，他们便扔下火枪，拔出腰间的剑和鼠人们殊死一搏，大剑士们双手握紧大剑，高喊着帝国和查理曼之名，拼死抵抗，在他们身后的是那些严重缺乏训练的民兵，尤其是长枪兵和剑盾兵，这些士兵们面对鼠潮有些动摇，可还是在大呼小叫中加入了战场，他们别无选择。
“die！die！”斯卡文鼠人的面容变得如此可憎。
“杀！杀！”人类的脸在鼠人的面前也变得令鼠作呕，没毛玩意的末日到了！
鼠潮几乎将教堂内的所有人类淹没，就连难民们也拿起了武器和鼠人搏斗，圣武士们高唱着颂歌加入战场，战斗牧师们感觉到内心被恐怖笼罩，他们坚信末日已经到来，这些战斗牧师们吟唱着神术，冲入战场中奋勇杀敌，准备迎接自己的归宿。
人类的奋勇作战极大地削弱了鼠潮蔓延的速度，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坚强的人类战士倒下，但是没有人后悔，他们知道自己无路可逃。
要么胜利，要么死亡。
教堂之内化作血肉的屠宰场，人类的、鼠人的血肉堆叠在一起，似乎万物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眼前的敌人。
几个年老的老人抓起板凳砸在鼠人的脸上，随即被长矛刺穿。
小孩子使用石头和蜡烛台和鼠人作战。
但是斯卡文鼠人实在是太多了，人类的防线正在溃败。
苏莉亚在鼠群中拼杀，女骑士的盔甲染满了鲜血，她金色的长卷发沾上了不少碎肉，尽管苏莉亚的装备强大无比，里昂纳赛之剑削铁如泥，破除一切魔法祝福，女骑士的身影还是逐渐被鼠潮吞没，她从家里带出来的佣人们在战斗中接连死去，只剩下她的老管家亨德森和她的侍女西尔维娅跟在她的身边。
当苏莉亚终于杀退了一波鼠潮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五头鼠巨魔将她围在中间，很显然，鼠人发现了她的存在。
女骑士感觉自己内心怦怦直跳，她用力地握住里昂纳赛之剑的剑柄，念诵着湖中仙女之名，想要为自己汲取力量。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战斗。
在苏莉亚的生命中，她先是跟随着父亲一起战斗，然后是跟随着兄长，再之后是跟随着自己的丈夫。
她知道自己不可失败，她知道自己肩膀上的责任，苏莉亚第一次体会到了身为主将的重要性，她的安危代表着军队的士气，她的一举一动决定着战争的走向。
那就来吧！苏莉亚双手持剑，直接朝着她左边的第一头鼠巨魔冲去：“以女士之名！审判你！”
“吼~”这头鼠巨魔释放者可怕的咆哮之力，它四肢着地，朝着苏莉亚冲锋而来！
“受死！”苏莉亚海蓝色的双眼中覆盖着湖神的怒火，她手中的里昂纳赛之剑翻转，身体轻巧地跳起落在了鼠巨魔的背上，然后一剑从身后贯穿了鼠巨魔的肩膀。
“起来！”苏莉亚抬起剑锋，这头鼠巨魔吃痛，连忙爬起，剩下的四头鼠巨魔全部撞在它的身上，女骑士利剑落下，这头鼠巨魔的头颅就此落地，鼠人制造出来的怪物不断地抽搐着，渐渐没了声息。
“为了女士！”很快，第二头鼠巨魔在苏莉亚的剑上轰然倒地，女骑士的剑锋穿过了这头鼠巨魔的右腿，鲜血喷溅，鼠巨魔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它伸手挥击女骑士，却打到了旁边的鼠巨魔，让它一起摔倒。
里昂纳赛之剑随即从第二头鼠巨魔的后脑刺入。
剩下的三头鼠巨魔对视一眼，一起咆哮着朝女骑士冲来：“金毛玩意！killkill！”
苏莉亚侧向横移，她长剑一挥，将一头鼠巨魔的胳膊斩开，女骑士正要准备补刀就感觉一阵巨力从她的肩甲上传来，她闷哼一声，被从侧面偷袭的鼠巨魔一巴掌拍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一个书柜上面。
书柜倒塌，满地的书籍将苏莉亚淹没。
女骑士赶紧从地上翻身而起，她举起利剑格挡下了鼠巨魔的拍打，反手一剑刺入这头鼠巨魔的脸，来自湖中仙女的祝福在剑身上释放，这头鼠巨魔的头颅瞬间烧成一团焦黑，第三头鼠巨魔倒下了。
苏莉亚还没来得及拔出里昂纳赛之剑，她的背部就受到了重击，振金板甲一阵晃动，终究顶住了这极强的猛击，苏莉亚立即转身，她随手从旁边一具鼠人的尸体上拔出了一根长戟，直接朝着鼠巨魔的心窝刺入。
“呜哇！嗷~”长戟穿透了鼠巨魔的身体，女骑士用力握紧长戟，用白蜡木做成的抢杆发出断裂的响声，鼠巨魔双手握紧胸口的抢杆，想要将它拔出来。
“去死！”苏莉亚带来了湖神的审判，她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将长戟刺入了鼠巨魔污秽的心脏，垂死挣扎的鼠巨魔力量慢慢变小了，女骑士这才分出一只手抽出里昂纳赛之剑，一剑砍掉了怪物的鼠头。
这是第四头鼠巨魔。
女骑士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隐隐作痛，她勉强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怪物尸体，苏莉亚不得不感谢来自莱恩生父的礼物如果不是金色的双头鹰婚戒中强大的力量和板甲那极为结实的保护，女骑士也许早就死了。
她站了起来，在她的身后，最后一头鼠巨魔正在带领暴风鼠朝人类最后的防线冲去，它似乎十分惊讶于这个金毛玩意居然没死，这个鼠辈看了看苏莉亚的周围，有些不敢上了。
女骑士就像战场上的女武神一样傲立于万鼠丛中，四头鼠巨魔的尸体说明了结局。
鼠辈们又开始动摇了，它们就像往常一样，再度出现溃败的征兆，乱成一团。
“嘟~呜~”就在此时，教堂外，嘹亮的号角声响起，穿越了整个燃烧的赫姆加特。
“嘟呜~”
正在苦战中的人类突然听到了嘹亮的号角声，苏莉亚下意识地将目光望向窗外。
明亮的太阳光线穿过窗户，照亮了教堂内部。
天光大亮。
鼠人军阵突然大乱，一个高大的人类身影从教堂外面杀入，他以一己之力摧毁了鼠人的攻势，然后将自己的妻子一把拥入怀中：“苏莉亚，我来了！援军来了！”
…………
正义教堂外，两百布伦瑞克皇家半狮鹫骑士，两百瑞克禁卫，一千帝国骑士和三千大剑士正在以飓风般的速度横扫整个鼠人军阵，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骑在狮鹫“死亡之爪”身上，他正在目睹着赫姆加特的燃烧，旋即，皇帝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战锤盖尔-玛拉兹！
“前进！！为了帝国！为了查理曼！为了荣耀！！！”
第三百九十三章，燃烧的帝国
皇帝的援军到了！
赫姆加特有救了！
随着生力军加入战场，局势瞬间大变，狡猾的斯卡文军阀奥赛德立即放弃了战斗，这个鼠人军阀立即夹着尾巴，带着自己的亲卫队逃走了，留下了一群失去了指挥的乌合之众。
卡尔-弗朗茨皇帝有心追赶斯卡文军阀，不过皇帝最后还是下令先支援那些拼死抵抗的幸存者。
现在不是贪图功劳的时候，救援幸存者才是最重要的。
莱恩本人一夫当关顶在人类的阵线之前，鼠人最后的挣扎被他完全摧毁，之后，半狮鹫骑士和瑞克禁卫的集团冲锋将鼠人彻底打垮。
斯卡文鼠人被赶出了正义教堂，幸存者们终于可以喘口气，许多士兵和难民们当场昏了过去。
战争还在继续，皇帝的军队开入赫姆加特，在卡尔-弗朗茨的指挥下彻底清扫城镇。
随着大剑士们加入战局，鼠人的溃败已经是必然，也轮不到莱恩亲自动手了，湖中仙女的神选冠军轻出一口气。
莱恩在赫姆加特里面以一己之力击溃了灰先知斯帕特和它率领的整支军队，包括瘟疫僧军团，阴沟奔行鼠军队和次元闪电炮。
正是因为莱恩的努力，使得斯卡文鼠人在围攻正义教堂时缺乏远程军队和攻城武器的支持，难民们才坚持到了现在。
“是么？维罗妮卡和特蕾莎都受了伤？”得知了前因后果的莱恩长出一口气，他拉着苏莉亚的小手坐下，湖中仙女的神选冠军苦战一天一夜，他身上的板甲却光亮如新，看起来丝毫未收到任何影响：“你呢？苏莉亚？你受伤了么？”
“我没事。”女骑士连连摇头：“鼠人无法攻破我的防御，我只是有些疲倦，不碍事，你还是快去看看特蕾莎小姐吧，她伤得最重，还中了毒。”
“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特蕾莎和维罗妮卡。”莱恩拍了拍苏莉亚的肩膀，他没有多说，两人已经是夫妻，他不需要和苏莉亚再强调什么。
推开教堂内室的门，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让莱恩皱起了眉头，地上有好几只斯卡文鼠人的尸体。
一身火红色皮衣的维罗妮卡靠在椅子上，她见到莱恩进来，嘉兰女巫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要过来。”
“我肯定要过来。”莱恩苦笑道，维罗妮卡那调侃的目光总让他觉得很不自在：“特蕾莎还好么？”
女术士已经睡着了，她伤得很重，维罗妮卡的药水只能够帮她暂时止血和稳定伤势，压制毒素，想要彻底痊愈，她需要长时间养伤。
“真不知道你给这位嘉兰的小公主下了什么**药？第几次了？她真的为了你的事拼尽全力。”维罗妮卡伸手将自己黑棕色的秀发挽到脑后，她的语气酸溜溜的：“就和你一起出去冒险了一次罢了。”
“维罗妮卡，你也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知道你也愿意为我的事拼尽全力。”莱恩伸手将嘉兰女巫抱了起来，抱到自己腿上，在她的樱唇上亲了一口：“你只是嘴上不说，但是我都明白。”
维罗妮卡轻哼一声，不过脸上的绯红始终无法褪去，她任由莱恩抱着自己，停了大约五秒钟：“好了，你快点帮特洛维克解毒，次元石是有毒的，这点我们都知道，不然苏莉亚夫人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次元石匕首拔出来。”
“我知道。”莱恩点头，次元石上具有很强的毒性和混沌能量。
“你快去吧，我替你把门……这句话说起来真奇怪，我真是要怀疑，特洛维克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维罗妮卡推开莱恩，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她又不知道。”莱恩耸肩。
“但是她如愿了！”维罗妮卡关上了房间门，嘉兰女巫似乎是释放了一个小戏法，外面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莱恩走到女术士的床头坐下，他的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好了，特蕾莎，我知道你一直醒着。”
脸色苍白，身上包着绷带的女术士这才睁开了眼睛，她银色的眸子里带着丝丝慌乱：“抱歉，莱恩，我……”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莱恩伸手轻抚着女术士黑色的长发，他温声说道：“现在，让我来为你解毒吧。”
“解……解毒？那……那是要做什么？我听维罗妮卡的意思……”特蕾莎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女术士吞吞吐吐地说道：“该不会……”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莱恩眯着眼睛继续笑，他低声说道：“没事，我会很温柔的，还有，你不是期待了很久了么？”
“可是我不想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啊！”特蕾莎小声地抱怨道：“我身上还有伤！”
“没有办法，你的身体不能等，次元石的毒性需要快点解除。”莱恩握住特蕾莎的左手：“我知道你希望有个美好的回忆，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你也不希望留下后遗症，或者身上留下伤疤吧？”
“那……那好吧。”特蕾莎纠结了一会儿，终于闭上了眼睛。
她的脑海中，无数回忆就像流水一趟在记忆的长河中流淌。
从凛冬城到卡尔岑海文、从米约登海文到马林堡，从天穹堡再到格拉摩根伯爵领，从布伦瑞克到赫姆加特……
她无法再回忆下去了，因为莱恩轻轻地吻了上来。
一阵阵天旋地转地感觉将女术士的意志淹没。
……（以下略）……
等到莱恩安顿好一切，从教堂里面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正率领着大军在赫姆加特之内驻扎，紫金色的四角大帐之内各种设置齐全，成片的帐篷覆盖着教堂前的空地，以及城墙之上。
半狮鹫骑士和瑞克禁卫们拱卫着皇帝的大帐，营地内的气氛非常僵硬，士兵们为难民们送上了水和食物，这些难民们草草扔下武器，埋头大吃大喝。
除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剩下的是无尽的悲凉。
赫姆加特已经接近毁灭，全城大火将昔日的繁荣淹没，数百间房屋没有被破坏的不到一成，到处都是人类和鼠人的尸体，一天前繁荣的集市已经毁灭，集市上所有的货物都被劫掠一空，当帝**队清扫城市时，见到的只有白骨。
被鼠人啃食干净的白骨。
伯爵城堡已经被夷为平地，斯卡文鼠人从伯爵城堡中带走了能带走的一切，不能带走的就毁掉，大剑士们徒劳地寻找着伯爵任何可能的后代或者幸存的亲属，但是他们能找到的唯有尸体，以及千疮百孔的围墙。
窝棚搭建的贫民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粪坑和臭水沟，里面堆叠着粪便和淤泥，还有那些属于斯卡文鼠人的次元石之毒，商人们的商店和富人们的排屋都已经毁灭，难民们正在军队的护卫下寻找着自己的亲人和财产，整座城市到处都是哭声。
在寻找完毕之后，帝国的军队将把这座城市彻底“净化”，即用大火夷为平地，然后再考虑是否重建。
莱恩沉默着朝着皇帝的大帐处走去，他注意到两位瑞克禁卫新兵鲁道夫和瓦格纳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他们被瑞克禁卫簇拥在人群中间，能够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不辱使命，不仅完成了保护莱恩家眷的任务，而且临危不惧集结残军顽强抵抗并等到了援军的到来，他们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一仗是他们的成名之战，就连最为严格的瑞克元帅海尔伯格都板着个脸，在鲁道夫和瓦格纳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两下：“干得好！”
鲁道夫和瓦格纳差点认不出海尔伯格，两人都感到受宠若惊。
帝国队长胡伯尔也得到了优待，他目前是赫姆加特最高地位的幸存者了。
“莱恩阁下，你终于来了，皇帝在帐篷内等你。”见到莱恩出现，海尔伯格收起了赞赏的神色，他严肃地说道：“请快些，陛下等你很久了，请跟我来。”
“不好意思，我的女廷臣受了伤，还中了毒。”莱恩稍微解释了一下。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一直在等你，我无意深究你是什么原因耽搁了。”海尔伯格一点也不领情，他神色就像粪坑里面的臭石头，全副武装的瑞克元帅走路速度很快：“请尽快。”
莱恩摇了摇头，他快步跟上海尔伯格，他注意到海尔伯格的腰间悬挂着选帝侯圣剑符文之牙“怀恨者”。
怀恨者是昔日帝国行省索尔领的选帝侯圣剑，但是在三皇时代，著名的绿皮军阀“铁爪”哥巴德从黑火隘口入侵帝国，一路打到布伦瑞克城下，当时的索尔领选帝侯艾德里德公爵在和哥巴德的单挑中战死，选帝侯冠冕和符文之牙都被夺走，索尔领全军覆没，整个行省被夷为平地。
哥巴德最后在布伦瑞克城下被击败，索尔领传承断绝之后整个行省被并入了威森领，自此成为威森领的一部分，符文之牙“怀恨者”失去多年之后在矮人突击世界屋脊山脉的一处绿皮据点时意外被发现，并送回了帝国的手中。
自此，符文之牙怀恨者就成了瑞克元帅的身份象征，选帝侯圣剑既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同时也是极为厉害的神器，当时的“铁爪”哥巴德最后失败的重要原因就是当时的布雷西亚选帝侯兼艾维领大公爵阿道弗斯在壮烈战死之前用自己手中的符文之牙“毁灭之母”深深地洞穿了哥巴德的胸膛，重伤了这位有史以来最强的绿皮军阀，选帝侯圣剑造成的伤口即使是绿皮这种的生物花了很长时间也无法愈合，受到伤势困扰的哥巴德不仅因此实力大减，更是再也无法有力地统合绿皮大军，最终落败。
（绿皮这种生物几乎没有痛觉，受伤肢体会自动再生，只有最严重的伤害可以让它感到痛苦。）
想远了，莱恩摇了摇头，他尝试着朝海尔伯格问道：“我没有想到帝国反应会这么快，骑士的快速聚集简单，但是大剑士们居然也如此之快？”
皇帝和他的军队从布伦瑞克出发，强行军一天一夜，这才赶到赫姆加特。
“格里芬大剑士团不是布伦瑞克的城市驻防军，这只大剑士团是皇帝的弗朗茨-弗雷德里希家族的私人军队，使用皇帝陛下的私人财富供养，因此只要皇帝一个命令，这些士兵们必须连夜出动，否则皇帝就会将他们开除军籍，这可是陛下的私人腰包，不养废物。”海尔伯格粗声说道：“布伦瑞克皇家半狮鹫守卫也是。”
“内帑么？”莱恩点了点头，任何选帝侯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人卫队，皇帝理所当然也会有。
挑开印有金色狮鹫家族纹章的帐篷，皇帝卡尔-弗朗茨已经在座，他正在和猎魔人至高大导师恩斯特对话。
猎魔人至高大导师恩斯特已经有四百多岁了，他出生在三皇时代，经历过吸血鬼战争，参加过伟大圣战，出现在莱恩面前的猎魔人至高大导师身材高大、满头白发，脸色的沟壑深不见底，唯有那一双浑浊的眼中隐藏着深深的杀意：“我的陛下，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放那些难民活下来，你应该将所有人绑在火刑柱上烧死，这样才能保证城市得到净化。”
“冷静，恩斯特大师，有人为难民们做了担保，他认为剩下的难民们在对抗鼠潮时建立了坚定的意志，没有那么容易腐化，而且就目前的调查来看，留在教堂内的难民们基本健康。”皇帝坐在椅子上，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就在自己的眼皮低下，斯卡文鼠人居然摧毁他领地内的一整座城市，真是丢人，根据了解的情况，如果不是莱恩一行人正好待在赫姆加特，他和他的军队根本来不及抵达这里，整座城市就已经毁灭了。
“担保？谁？”
“我。”莱恩在海尔伯格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他朝着猎魔人至高大导师说道：“我做的担保，剩下的难民们经过我的力量净化，有问题的已经被我解决了。”
猎魔人至高大导师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又有瑞克禁卫进来汇报：“我的陛下，莱因哈特伯爵找到了。”
“他在哪儿？”皇帝伸手示意莱恩稍等，卡尔-弗朗茨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怒火：“我把赫姆加特交给他，他还给我的就是一个这样的城市？”
“他……”瑞克禁卫抿了一下嘴巴，这位百战老兵低下头：“我们只找到了他的遗体，而且，我的陛下，我们一致认为没有必要带过来了。”
“为什么？”
“莱因哈特伯爵的尸体被鼠人塞进了一根直径十几厘米管子里，被拉成了十几米长……我们通过戒章才辨认出那条烂肉是莱因哈特伯爵。”瑞克禁卫脸色有些抽搐，他继续汇报着情况。
“好吧，你们找个地方将他火化了吧，他和他的家族都已经成为了历史。”卡尔皇帝无奈地点头，他示意瑞克禁卫下去。
瑞克禁卫刚刚走了出去，没过几秒钟又挑开帘子进来：“我的陛下，来了一群矮人，他们说要见你和莱恩阁下。”
“矮人？请他们进来！”
第三百九十四章，重建还是毁灭？
ps：今天有事所以提前更新了。
安格朗德氏族国王，自封的八峰山之王、鲁恩国王最后的血脉，身穿陨铁铠甲，头戴国王王冠头盔的贝勒加-铁锤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哦！帝国的皇帝陛下，我听说赫姆加特被斯卡文杂碎进攻了，带着我的人赶紧过来支援你们！放心！矮人来了，一切都包在我们身上了！矮人的永远是最好的！”
卡尔-弗朗茨皇帝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心里却在腹诽：赶紧过来？真要等到你们这些矮人抵达，什么都完蛋了。
当然，皇帝表面上自然不会这么说：“感谢你的支援，贝勒加国王。”
“莱恩，我的朋友，安格朗德氏族的朋友，我听闻你需要帮助，于是立即赶来。”贝勒加又得意洋洋地朝着莱恩说道：“我们安格朗德氏族在你的领地受到你的帮助，矮人都记着呢！现在你的矮人朋友来帮助你啦！”
说完，八峰山之王（自封）用力地举起双臂，显示自己的力量：“不过你们已经解决了鼠潮啊，能面对鼠人的进攻坚持到现在，让我感到很欣慰，脆弱的种族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待久了，多少还是有些长进的，没白费矮人先祖以来对你们的教导，我很高兴。”
莱恩心想你这个时候来还帮助个鸡脖？仗都打完了，老鼠都赶走了。
他有心逗逗这个八峰山之王，于是莱恩咳嗽两声，故意说道：“不知道贝勒加国王这次带来多少兵马？”
“额，我带来了三十个游侠，还有五十个随身的誓言亲卫。”贝勒加一愣，随即有些底气不足地小声说道。
“八十人？赫姆加特的鼠潮随便估计一下都在十万以上……”果然，一个瑞克禁卫低声喃喃道：“一个矮人能对付一千个鼠人？那还是不够啊。”
“他是来这里看戏的？”
“带着八十个人来给鼠人送粮？”
“好像矮人的肉比较结实？”
瑞克禁卫们窃窃私语，让八峰山之王脸色发红，他大声地嚷嚷：“你们见过一个矮人组成的盾墙么？我们安格朗德氏族会让你们见识到的，我们人数稀少，可我们绝不会后退一步！”
莱恩偷偷地忍住笑，他知道自己不能责怪贝勒加来得慢，因为矮人腿短，这些小短腿们行军速度慢，跟卡尔-弗朗茨皇帝全骑兵强行军一天一夜赶到赫姆加特不能比。
皇帝示意瑞克禁卫搬来小板凳让贝勒加坐下，几个人交流了一下得知，贝勒加离开赫姆加特之后便打算乘船前往博根哈芬（赫姆加特到博根哈芬可以乘船顺流而下直达），听到赫姆加特被鼠人袭击之后拼命往回赶。
矮人的行军速度快是对于长路途行军而言，因为矮人的体质决定了他们除了睡觉以外不怎么需要休息，如果是长距离行军，矮人的行军速度反而比人类快。
而在短途行军中，矮人就比不上能骑马的人类了，尤其是卡尔-弗朗茨皇帝的强行军是经过自己领地，一路上换用的马匹和粮食皇帝已经全部命令沿途的贵族们提前准备好，这才能只花了一天一夜就赶到赫姆加特，击败鼠人军队。
坐下来之后，猎魔人至高大导师恩斯特还在老调重弹，他用力地说道：“我们必须要彻底烧光这座城市，用火焰将整座城市烧个三天三夜，这才能净化混沌留下来的污秽，即使如此，这座城市我也不建议再有人在这里定居了。”
卡尔-弗朗茨皇帝眉头紧锁。
皇帝正在盘算着彻底放弃赫姆加特的得与失。
赫姆加特是帝国重要的边境城市，这座城市不仅承担着和布列塔尼亚的主要陆路贸易线路，同时也能有力地防备来自布列塔尼亚的入侵。
盟友归盟友，历史上帝国和布列塔尼亚之间的边境摩擦、纠纷甚至战争从来都不少，救世者路德维希退位之后，利奥波德皇帝就在赫姆加特和布列塔尼亚的公爵打过一仗，卡尔-弗朗茨即位之后又在赫姆加特和帕拉翁公爵卡斯凡恩又打了一仗。
如果放弃了赫姆加特，意味着瑞克领和布列塔尼亚的贸易要受到严重的影响，这对于富裕的瑞克领也是不小的损失，更重要的是，一旦放弃了赫姆加特，布列塔尼亚的骑士们要是再次入侵呢？
过了赫姆加特，瑞克领就是一片坦途！
“不，烧掉不能彻底地解决问题。”莱恩连连摇头，他认真地说道：“赫姆加特的毁灭意味着很多，可是这座城市依然可以重建，我们不应该因为这座城市受到鼠人的袭击就彻底毁灭它，如果我们这样做，那是否击败鼠人还有什么意义？”
在莱恩的印象中，猎魔人至高大导师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人前了，很多人只听过他的名字，却没见过他人，这些年一直有传闻，说这位至高大导师已经步入最后的几年时光。
此时出现在莱恩面前的恩斯特大师确实看起来年事已高，苍老得厉害，但是他的身体和精神依然不差，这位猎魔人至高大导师至少还有几十年的寿命。
“你懂什么？年轻人，你了解混沌真的是什么么？你知道这些斯卡文耗子的瘟疫厉害么？”恩斯特能感觉到皇帝的犹豫，这让他感到异常烦躁，至高大导师强化了语气：“一座城市被污染了，只能彻底毁灭，不可能变回原样了！”
“二十几年前努尔城区曾经被斯卡文鼠人摧毁了接近一半，现在不也重建好了么？”莱恩针锋相对，他接着说道：“布列塔尼亚南方的卡卡颂公国经常遭到鼠人骚扰，是，鼠人可以摧毁我们的城市，也可以在人群中散播瘟疫，但是这又如何呢？人类可曾在恐怖中屈服？”
“如果按照你的意见，鼠人打一次我们就毁掉一个城市，鼠人打一次我们就毁掉一个城市，我们有几座城市可以换？”莱恩反问道：“我检查过难民们的身体情况，他们有的身上确实有病，但是没有染上瘟疫的，至于城市，当然是全部烧毁然后重建为好。”
听着莱恩的分析，皇帝点了点头，可以看得出来，他心里也不赞成恩斯特的建议，无论是经济角度还是战略规划，赫姆加特都非常重要，城市毁了没关系，可以重建，但是要彻底放弃，皇帝心里也不太愿意接受。
恩斯特心里冒火，这位猎魔人至高大导师朝着莱恩开炮了：“年轻人，你了解混沌么？你知道混沌腐化意味着什么么？你不要以为你对决过混沌大魔，杀死过恐虐的神选冠军，你就好像那些随便从书里面读了一两句名言就迫不及待出来卖弄的弄臣一样，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来了！莱恩闻言心里发笑，显然，恩斯特大师在讲道理上说不过莱恩，于是不擅长辩论的猎魔人至高大导师干脆开始摆架子、甚至人身攻击了。
很常见，不是么？
“那你懂得混沌是什么么？恩斯特大师，我敬重你，我了解你的伟大事迹，可我要指出来，我对混沌的了解远胜于你，我曾经亲耳听过恐虐的低语，我也曾经直面混沌大魔，我还直接接触过混沌之书内禁忌的知识。”莱恩的火气也上来了，他朝着猎魔人说道：“年纪大并不意味着你了解得就多。”
“小子，拿起你的战锤。”恩斯特大师懒得再和莱恩废话了，他双持一把弯刀和一把斧头：“出去，我们打一架，谁赢谁闭嘴！”
“我是女士的神选冠军，我不会因为这种扯淡的理由和你决斗。”莱恩嗤笑不止：“我还是布列塔尼亚的贵族，赫姆加特怎么处理和我无关，我只是给个意见。”
“好了，别吵了，恩斯特大师，莱恩，我知道你们都是出于好意，只是意见不同，让我好好想想。”皇帝示意两个人别吵了，他听得头都大了。
“那个……人类，你们是不是对斯卡文鼠人有什么误解？”
就在气氛僵硬的，坐在一边的贝勒加开口了，八峰山之王的口气中带着淡淡的鄙视和优越感：“你们两个人从根本上就是错的！你们压根就不知道斯卡文鼠人的作战方式和它们的行动方式，这个猎魔人把鼠人和混沌混淆一通，而莱恩或许知道得多些，却依然犯下了重大错误！”
恩斯特那充满着杀意的双眼喷出憎恶的火光，瞪着贝勒加一会儿，这才摇摇头，放弃了争辩，矮人的顽固脾气世界闻名，猎魔人可以审判处死人类，却不能对矮人这样做。
莱恩也挨了骂，不过他的心态倒是好些，伯爵让自己的身体靠在椅子上，深吸了两口气，他发现自己的情绪确实也有些过于激动了，主要是莫名奇妙地遇上了这场无妄之灾，特蕾莎和维罗妮卡都受了伤，苏莉亚虽然没有受伤，久战之后也很是疲惫，帝国之旅本来是两人蜜月的延续，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莱恩毕竟是个有感情的人。
莱恩被贝勒加泼了一盆冷水，这才逐渐冷静下来，他用脑子想了想问题，然后决定态度诚恳地向贝勒加请教：“贝勒加国王陛下，我知道你和斯卡文鼠人战斗的次数多，对鼠人比较了解，请问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做，人类应该怎么做呢？”
“对，贝勒加国王，对于鼠人还是你熟悉。”卡尔-弗朗茨皇帝眼睛一亮，他也作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请赐教。”
“嗯，你要这么问，那可就问对人了。”贝勒加坦然地接受了莱恩和卡尔皇帝的请教，觉得自己倍有面子，他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满饮一口帝国皇室特供的“柯本之优品”麦芽黑啤酒，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首先，猎魔人的意见不对，如果帝国就此放弃赫姆加特，那这才是鼠人想要的，斯卡文鼠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占据这个城市的废墟，它们将会在这座城市之内殖民并建立地下城市，并将瘟疫和腐化从赫姆加特扩散到瑞克领、蒙特福特公国直到整个灰色山脉。”
众人都点头，皇帝接着问道：“那么就是莱恩的意见，我们重建这座城市？”
“莱恩的意见也不对。”贝勒加接着摇头：“城市的重建容易，但是毁掉也容易，想必你们不知道，斯卡文鼠人能够奇袭赫姆加特，就必定在山脉的下方建立了一个前线秘密基地和传送门，传送门会很隐秘而且人很少，这些该死的斯卡文鼠人会乐呵呵地看着人类重建城市，然后再度繁荣起来，等它们觉得可以收割‘人类存粮’的时候，赫姆加特只会再次毁灭，周而复始。”
莱恩和卡尔-弗朗茨皇帝听了贝勒加的话之后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大家都没想到这一层！
无论是帝国还是布列塔尼亚，对斯卡文鼠人的记载和描述都很有限，没人想到到该死的斯卡文鼠人居然如此狡猾！
“没想到吧？”贝勒加高声说道：“这可是无数矮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教训！”
“好吧，是我不了解。”猎魔人至高大导师恩斯特“哼”了一声，看了莱恩一眼，勉强算是承认自己没考虑周全，他只得继续问贝勒加：“那么，矮人，你能带领我们进入山脉下方，去摧毁斯卡文鼠人的前线基地和传送门么？”
“当然可以。”贝勒加神情严肃地点头：“否则我也不会赶来这里帮你们，尤其是莱恩。”
“啊？我？”莱恩奇怪地说道。
“我率领着残兵败将到了微风堡，是你让杜根他们给我们送来了急需的粮食和物资，我到你的领地，你又盛情款待我和我的族人，还让我参加你的婚礼，之后更是支援了我们大量的粮食，这些事，我贝勒加都记在心里。”贝勒加举起了自己的安格朗德之锤：“矮人不是会忘记朋友的种族，请你明白。”
“……谢谢。”莱恩心里有些感动，是啊，这里的事和贝勒加无关，贝勒加会回援，纯粹是因为莱恩一行人有危险，安格朗德氏族的国王这才拼命赶来。
“至于帝国……矮人的帮助可不是免费的哦！”贝勒加又朝着皇帝说道：“我要二十袋大麦粉和三十桶上好麦芽酒，不过分吧？”
“如果一切顺利，我给你五十桶。”皇帝非常大方地说道，五十桶上好麦芽酒的价值不会高于三百个金马克，再加上二十袋大麦粉也就四五百金马克，赫姆加特一年上缴的税收就有上千金马克。
“很好，我还有一个要求，除了我的人，我需要皇帝你再调一百名最精锐的大剑士，五十名最精锐的步行骑士，还有莱恩跟我一起去，我的要求是，任何人都必须发誓，在地底作战要听从我的指挥！”贝勒加接着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没问题，我会让海尔伯格调集人手听你指挥。”卡尔皇帝痛快地答应下来。
“非常好，休整一下，养足精力，我们明天早上出发！”贝勒加高声说道：“斯卡文鼠人是夜行生物，白天是它们困倦的时候！”
“斯卡文鼠人的末日到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深入地底
当天晚上，莱恩等人就在正义教堂之内休息，教堂里面房间不少，安排两个房间休息还是非常宽裕的。
宽大的房间内，苏莉亚正靠在床铺上休息，女骑士身穿着一条象牙乳白雕花丝绸公主裙，金色的长卷发从她细嫩的肩膀上披下来，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并未受到战斗的影响，一双裹着黑色裤袜的漂亮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笔直的黑丝美腿交叠着，展露着女骑士的动人身材和粉嫩丝足。
女骑士刚刚在自己侍女西尔维娅的侍奉下洗完澡，她的身上散发着鸢尾花的香气，慵懒迷人地靠在柔软的抱枕上面，苏莉亚精致到毫巅的美颜上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满，她端详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金色双头鹰婚戒，感受着其中的力量。
“小姐，我洗好了。”这时，西尔维娅推门进来，女骑士的侍女也趁机洗了个澡，比较少见地将自己的金色长发放了下来，紫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些认真：“小姐，还在为之前的事不高兴么？”
“也谈不上不高兴，我知道莱恩他是关心我，不希望我冒险。”苏莉亚轻叹一口气，示意自己的侍女坐到自己身边来：“坐吧，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能感觉到苏莉亚的情绪不是很高，侍女坐在了床头。
和贝勒加商量好了之后，莱恩就准备在明天早上跟着贝勒加和帝**队一起深入地底去消灭斯卡文鼠人的前线基地和传送门，出于对苏莉亚的安危考量，他不同意苏莉亚一起深入地底，因为这实在是很危险，谁也不知道地底有什么，贝勒加再三警告要做好准备。
可是苏莉亚依然知道了这件事，伯爵夫人非常认真地表示要和自己的丈夫同生共死，尽管莱恩再三劝说，苏莉亚态度坚决，莱恩也只得同意。
现在莱恩正在外面和卡尔-弗朗茨皇帝与贝勒加商谈进入地底的准备，侍女西尔维娅乘机进来找自家小姐聊聊。
“莱恩的态度我可以理解。”苏莉亚微笑着说道：“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嗯，这趟旅行本来是我和他之间的蜜月旅行，他本希望能够安安静静地完成这趟旅行，然后从容地回到领地，做进攻黑石据点的准备。”苏莉亚口气淡然：“但是就在赫姆加特这里遇到鼠疫，现在特蕾莎小姐重伤，估计需要大半年才能恢复，维罗妮卡伤得轻些，不过魔力用尽的她也暂时发挥不了任何战斗力了。”
“所以伯爵只是在关心他的那两个女廷臣？”西尔维娅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小姐你才是他的夫人啊！”
“那两个女廷臣能干什么？我没那个意思，西尔维娅你不要乱想。”苏莉亚连连摇头，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浅笑：“我说的是莱恩，你别看他好像很有自信的样子，实际上他内心应该是挺沮丧的，身为女士的神选冠军，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身边人，我也是，他一直觉得让我一个人面对五个鼠巨魔太勉强了。”
“如果不是伯爵他奋战不休，一个人拦住了一半的鼠潮，更是摧毁了两门次元闪电炮，我们根本就守不住教堂。”西尔维娅也说了一句公道话：“伯爵对自己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莱恩？他一直对自己的要求很高，这可以理解，他毕竟是女士的神选冠军，整个王国所有骑士的偶像和榜样。”苏莉亚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女骑士叹了一口气：“其实，你知道么？我和莱恩的婚事本来早就可以谈了，可是他一直有些不愿意，莱恩不太愿意给别人一个刚刚成为男爵就立即攀附父亲的观感，所以一直到他升了伯爵之后，我和莱恩的婚事才确定下来。”
“嗯嗯。”西尔维娅连连点头，以莱恩的骄傲来说，他不可能愿意以弱势身份和小姐结婚。
房间内沉默了一会儿，西尔维娅有些别扭地承认：“小姐，我不得不说，我觉得整个国家只有莱恩配得上你。”
“但是能配得上莱恩的女贵族可不在少数，西尔维娅，你要知道，莱恩可是三十一岁的圣域圣杯骑士，这意味着什么？”苏莉亚点头：“既然我如此幸运，就更要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西尔维娅，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大家也能明白。”
“莱恩是我的丈夫，更是伯爵领的主人！”
侍女心下一惊，她知道苏莉亚这番话不仅仅是对着她说，更是对着女侯爵下属的整个佣人团的警告。
小姐好不容易找到了良配，如果这些人想搞事，即使是女骑士也不会放过他们！两人之间有分歧这是夫妻私下的事，她不允许这些佣人们参与进来。
西尔维娅自然知道，苏莉亚的佣人团中不少人自觉高人一等，有些看不起莱恩的手下，毕竟苏莉亚的家族传承千年，在王国享有很高的地位，莱恩的下属们身份和地位就稍微差些。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莱恩推开门进来，他头发上还有些湿，显然是刚刚洗过澡，见到西尔维娅也在，伯爵笑道：“辛苦了，西尔维娅小姐。”
“这是我应该做的。”侍女再次面对莱恩有些不安了，她点点头，赶紧出去：“那我先下去了。”
侍女关门出去之后，苏莉亚轻轻地靠在莱恩的肩膀上：“特蕾莎小姐还好么？”
“没有大碍，不过要休养大半年了。”莱恩钻进被窝，将苏莉亚香喷喷的娇躯拥入怀中：“我们明天早上出发，做好准备吧，既然你坚持。”
“具体我们要如何行动呢？”苏莉亚反过来拥着自己的丈夫，她轻抚着莱恩的脸：“不准不告诉我！”
“贝勒加的计划是，我，你，贝勒加还有猎魔人至高大导师恩斯特大师沿着小路直接潜入鼠人秘密基地的内部，杀光一路上见到的所有鼠人和破坏一切见到的鼠人建筑设施，想办法制造混乱，而瑞克元帅海尔伯格会率领着帝国和矮人的联军等待鼠人内部混乱，里应外合完全摧毁鼠人的前线基地。”
“嗯。”莱恩知道苏莉亚也累了，他没打算多做什么，抱着自己的妻子，吹熄了蜡烛，就准备休息。
谁知道屋内安静下来之后，女骑士突然抬起头，对莱恩献上了自己的香吻。
她的嘴唇带着淡淡的甜味，莱恩愣了一秒钟，随即回吻上去。
两个人吻了好一会儿，苏莉亚这才气喘吁吁地说道：“以后不准有事故意瞒着我！我的丈夫。”
“我知道了。”莱恩果断认错：“我是怕你太劳累……也怕你受伤。”
“噗~”苏莉亚偷笑出声，她搂着莱恩，低声说道：“看你的样子，可不像累了啊？你给特蕾莎小姐治疗的时候觉得累了么？”
莱恩哑口无言，他只得以实际行动表示，他没有累。
……伯爵没有累的分割线……
第二天一大早，军队集结，帝国的大剑士们和步行骑士们组成方阵，跟随在贝勒加的身后，准备开入地底作战。
贝勒加全副武装，站在毁灭的赫姆加特城之上，他看着整座城市废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毁灭总是比建立要容易，做好准备了么？”
卡尔-弗朗茨皇帝站在贝勒加的身后不远处，皇帝本人单手握着人皇的象征战锤“碎颅者”盖尔-玛拉兹，腰间悬挂着瑞克亲王选帝侯圣剑“龙牙”，他有些无奈地对自己身边的瑞克元帅柯特-海尔伯格说道：“如果不是你和路德维格拦着，我也想下去看看，这些斯卡文耗子到底在帝国的地下做了些什么。”
“不，他们可以下去，我们可以下去，但是你，不能下去，我的陛下，你不能有事，你，就是帝国。”瑞克元帅海尔伯格看着整座已成废墟的城市，他对着卡尔-弗朗茨皇帝说道：“我们可以战死，你不行。”
皇帝闻言无奈地笑笑，这种言论他已经听过不止一次，尽管不喜欢，但是皇帝知道他不得不接受，他可以作为皇帝率领着瑞克禁卫们冲锋陷阵，也可以在万军从中和敌方主将来一场面对面的单挑，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可以在前方情况不明时贸然以身犯险。
性质不同，他作为帝国的皇帝，不能干出那么蠢的事。
“我会坐镇赫姆加特指挥，等待你们的信号。”皇帝朝着猎魔人至高大导师恩斯特说道：“如果实在不行，不要勉强，先撤出来，更多的援军已经在路上。”
“既然这次事情要我出马了，不会有意外的。”白发苍苍的恩斯特检查着自己的武器：“我一年就接一个任务，我从不失败。”
“矮人不会失败。”贝勒加-铁锤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感受着寒风，低语道：“至少这次不会，我以我的锤子和胡子发誓，我必将带来胜利。”
这时，全副武装的莱恩夫妻也到了，贝勒加见状拿出了地图：“我的游侠已经探明了鼠人秘密基地的所在之处，那是在赫姆加特矿洞下方的一个矿道废墟之后的溶洞中，鼠人在那里搭建了低劣的建筑，逃走的那个斯卡文军阀正率领着一个暴风鼠军团和两个氏族鼠军团驻守，除此之外，传送门附近必定还有强力的守护者。”
“我们最好不要正面强攻鼠人的基地，因为一旦正面强攻没有拿下，鼠人的援军将通过传送门源源不断地抵达，那个时候就会演变成拉锯战，这对我们非常不利。”
“所以，我的计划是，我们这些人杀进去，制造混乱，让鼠人的注意力转移向内部，海尔伯格元帅带着军队彻底捣毁鼠人的这个据点，接着使用炸药将整个矿洞炸塌，这样至少未来二十年，斯卡文鼠人的势力会被暂时从这里清除。”贝勒加说完了自己的计划。
“那么未来呢？”皇帝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斯卡文鼠人就和绿皮一样，永远无法彻底清理干净，我们能做的只有眼前这些事。”贝勒加摇了摇头：“胜利无法万古长存，未来你们仍需定期派人检查矿洞和下水道系统。”
“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皇帝点头：“那就交给你们了。”
三十分钟之后，赫姆加特矿洞深处。
幽深的矿洞已经挖掘进了山脉深处，赫姆加特伯爵甚至造好了一条矿车轨道，人类和灰色山脉的矮人共同开发着这里的矿脉。
经过鼠潮肆虐，现在矿洞里面全是尸体和被破坏的痕迹，不过由于鼠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城市内，矿洞的一部分仍然可以使用，贝勒加带着莱恩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瑞克元帅海尔伯格率领着一百名大剑士，五十个步行骑士和贝勒加手下的五十个誓言亲卫与三十名游侠远远地跟在后面。
矿洞中的战斗不是平原上摆开阵势的战斗，人数多了没有用，少而精才是贝勒加需要的。
“我说过，你们一定要听我指挥。”贝勒加-铁锤举着火把，在前面走着，嘴里喋喋不休地说道：“听我说，伙计，我知道你们或许都实力强大，但是矮人才是群山的子民，面对斯卡文鼠人如果你们不听指挥，落单者死。”
“当然，矿洞这种地方我并不熟悉。”莱恩和苏莉亚跟在贝勒加的身后，他非常理解地连连点头：“矮人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无所谓，只要能杀老鼠就行了。”猎魔人至高大导师恩斯特不耐烦地说道：“矮人，与其喋喋不休，你不如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要如何潜入鼠人的秘密基地？”
“符号。”贝勒加手中的火把靠近了潮湿的岩壁。
众人的目光看去，岩壁之上刻着一个倒过来的三角形符号。
“这是斯卡文鼠人的标记，代表着从这里开始，是属于斯卡文鼠人的势力范围。”贝勒加手握安格朗德之锤和抗争之盾，用锤头指着符号。
“如果这样辨认，那也太简单了吧？我们沿着有这种倒三角符号的地方走就是了。”猎魔人至高大导师嘟囔着说道：“矮人只有这种本事？”
贝勒加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一会儿恩斯特大师，干脆懒得理他，继续朝莱恩等人解释道：“斯卡文鼠人使用鼠人语，这种语言带有快速的尖叫声和抖音，因此鼠人说话总是非常急促而且发音很短，鼠人语实际上是一门非常复杂的语言，但是绝大多数的鼠人能掌握的只有两三百个单词，所以你们整天可以听到yesyes，nono，youyou，diedie就是这个原因，词汇的匮乏让这群鼠辈只能重复这些词来加强语境。”
“原来如此。”莱恩连连点头，就连海尔伯格和恩斯特也在认真听，顽固的老猎魔人只是习惯性地脾气暴躁，也不代表他真是个蠢货。
帝国方面对于斯卡文鼠人的记载极少，而且仅限于大贵族们一些书卷中的只言片语，海尔伯格更是示意一个瑞克禁卫赶紧把这些记下来。
军队沿着这个矿洞朝里面走，莱恩趁机朝着贝勒加说道：“贝勒加国王，没想到你对斯卡文鼠人这么了解。”
“想要打败敌人，你就必须了解你的对手，而不是带着人手胡乱地猛冲一气，我的前两次收复八峰山的尝试就是这样失败的。”贝勒加低声叹气，八峰山之王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满脑子热血的蠢货，为了收复八峰山，他甚至花了很多年时间去了解绿皮的社会文化和斯卡文鼠人的社会文化。
长长的隧道走完，在钟乳石，冰封的地下湖与一片狼藉的矿坑中，出现了三个新的符号。
“这是？！”看到其中一个符号，贝勒加神色大变。
这是一个圆形的标记，里面画着圆圈，圆圈后面是一根长长的线。
“这是什么？”苏莉亚关心地问道。
“地下有鼠母！”
“计划改变！我们优先消灭鼠母！”
第三百九十六章，鼠母
ps：这章4800字，祝大家看得愉快！
“鼠母？母老鼠？”在昏暗的地下隧道中，成群的大剑士、步行骑士和矮人军队缓缓前进，他们尽管放慢步伐，让矮人们跟得紧一些。
这次下来的还有二十多个瑞克禁卫，这群瑞克禁卫们不仅装备近战武器，而且人手一把转轮火铳。
莱恩心里吐槽，皇帝的军队真有钱。
对于帝国骑士来说，他们是可以装备远程武器的，比如著名的摩尔骑士团的骑士甚至平时都是以远程武器为主，只有在迫不得己的时候才会切近战。
帝国南方，富裕的帝**队们总是喜欢穿得特别花哨，就像眼前的这群帝国之花（大剑士），他们身穿五彩斑斓的盔甲，头戴五颜六色的盔羽，穿着花哨的紧身裤，身上还带着一堆装饰品，简直骚的不行。
帝国的骑士们也是如此，他们骄傲于自己的身份，并厌恶于任何人将他们和布列塔尼亚的骑士们相比较，在帝国和布列塔尼亚的历史上，只要是骑士对骑士，帝国就没赢过，打了多少次都是一样，利奥波德皇帝击败布列塔尼亚依靠的是坚城利炮，卡尔-弗朗茨皇帝击败布列塔尼亚依靠的是蒸汽坦克以及强力步兵团，最后通过侧面突袭击败卡斯凡恩。
莱恩知道，实际上帝国的骑士们战斗力不差，问题是在于骑士王国的骑士太强，圣杯骑士这种牲口不能用常理对待，面对外敌的入侵，很多时候公爵们的军队还没赶到，一个圣杯骑士带着一群圣杯朝圣者已经赢得了胜利。
想远了，莱恩感觉到苏莉亚捏了他一下，赶紧把注意力转回来。
“不对，你们人类显然对斯卡文鼠人知之甚少，鼠母是斯卡文鼠人一个氏族的命门所在。”贝勒加的脸上有些兴奋：“鼠母是目前唯一已知的斯卡文鼠人的雌性存在，它整个鼠人氏族的生育机器，一般整个氏族仅有两到三头鼠母，甚至只有一头，它负责整个氏族的繁衍。”
“鼠母是一团数百公斤重的肉团，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甚至无法独立生存，如果我们这次能够消灭这个氏族的鼠母，那对这个鼠人氏族是毁灭性的打击。”
“快记下来！”海尔伯格赶紧示意瑞克禁卫快点记。
“如果能够这样，自然是最好，不过鼠母既然没有战斗能力，为什么会来到前线？”莱恩倒是有些奇怪，既然如此，鼠母这种鼠群最重要的命门为什么会来到前线呢？
这听起来不太合理啊。
“是粮食。”贝勒加仔细地辨认着深邃矿洞的通路，八峰山之王沉吟了一会儿：“斯卡文鼠人非常需要粮食，非常需要，一头鼠母如果想要全力生产，那么它就需要二十四小时不断地大量进食，服侍她的那些被阉割的奴隶鼠们会在鼠人工程师的指挥下不断地给她注射致幻药剂让她处于兴奋之中，同时疯狂地进食，这些鼠母每周可以生一大窝老鼠，这些老鼠只需要两到三周就可以成熟。”
这下老猎魔人也明白了，恩斯特大师一手握着一把印有金色铁十字的战斧，一手握着一把印有蓝色符文的弯刀，他用着很粗矿的声音说道：“想要让鼠母开足马力生产小老鼠，就要保证大量的食物不间断地供应，因此在鼠人发起进攻并有所收获之后，鼠母会来到前线并不奇怪，或者我们可以推论，那就是……斯卡文鼠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它们居然无法攻下赫姆加特！”
贝勒加闻言点了点头，八峰山之王突然用着一种不明所以的口气说道：“嘿，我之前还一直在想，你这种智商是怎么当上猎魔人至高大导师的，现在明白了，你只是不愿意用脑子想问题，相比起你的脑子，你更喜欢用手里的刀斧说话吧？”
“面对异端，我们需要的只是审判和净化。”恩斯特不愿意和贝勒加说太多，脾气暴躁的老猎魔人瞪了莱恩一眼，如果不是他知道圣杯骑士不会被腐化，之前他说不定就已经对莱恩刀斧相向了。
这就是恩斯特的逻辑模式。
众人继续下行，花了两个多小时，这支军队已经深入地底了，和众人想象中不同，矿洞的深处居然是成片的岩洞，甚至还有地下建筑群！
现在这些用巨石做成的建筑群已经被鼠人占据，到处都是简陋的次元石照明装置和木板，以及鼠人粪便，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巨型的垃圾堆。”女骑士握紧了腰间剑的剑柄，她朝着贝勒加问道：“看这建筑风格，这些巨石的排列和做工的精细程度，鼠人占据了矮人的城塞？”
“嘘~”贝勒加走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门口，他小心地朝外面看去：“氏族鼠巡逻队！”
“嘿~哈~嘿~哈~”一大群氏族鼠正在巡逻，在深邃的矿洞和垃圾堆之中，这群氏族鼠的数量大约有五百多，它们举着剑盾和长矛，正在几头暴风鼠的带领下巡逻。
“准备战斗！”瑞克元帅海尔伯格开始示意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同时，他转过身示意贝勒加下令：“好了，矮人国王，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打？”
既然答应了贝勒加听从他的指挥，海尔伯格尽管心里对于皇帝的命令有些异议，但是瑞克元帅毫无疑问充分地执行皇帝的意志。
贝勒加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段时间，它仔细地观察着氏族鼠的巡逻轨迹。
众人只得耐心等待。
花了五分钟，贝勒加突然摇头：“不，我们不打。”
“不打？”海尔伯格立即意识到贝勒加还有别的计划，瑞克元帅示意士兵们安静下来，他依然保持着耐心：“说出你的计划，矮人？敌人就在面前，不打也要给我们一个理由。”
“等鼠人自己送上门来。”贝勒加思考着情况，他低声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所有人，先原地休息，吃点东西，接下来会是一场苦战。”
矮人军队没有二话，这些誓言亲卫和游侠们立即坐下，拿出麦芽酒配着面包进食，人类军队则是有些迟疑地看着瑞克元帅，在得到了海尔伯格的命令之后，这些忠诚的士兵们终于坐下来休息。
这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位骑士和一个大剑士多说一句，他们就像精密的战争机器一样，始终保持着沉默和整齐的队列，贝勒加摸着自己的胡子，脸上不说，心里暗暗点头，心想帝国皇帝手下的军队虽然不如矮人，但是质量也勉强说得过去。
幽深的矿洞之中，莱恩拉着苏莉亚在自己身边坐下，周围的恶臭让他没什么食欲，伯爵闭上眼睛，他耐心等待着贝勒加的命令。
贝勒加示意几个人一起开会。
“我总觉得有些不安。”苏莉亚看着周围的环境，潮湿的地底、杂乱的垃圾堆、浑浊的空气、昏暗的光线，女骑士将身体尽量靠着自己的丈夫：“贝勒加国王要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显然，他在等待，能让一个顽固的矮人们耐心等待的，那只能是……”莱恩将目光投向了贝勒加：“我们要的猎物。”
“正是。”贝勒加点点头，他粗声说道：“你说得对，伙计，我们要在这里等待鼠母，地下的战争不比地面之上，我们同时能够投入的兵力和战斗力是有限的，接战面积同样特别有限，在这种情况下，人数太多容易暴露，人数太少则战斗力不足。”
在微弱的火光之中，贝勒加继续布置战术：“要解决巡逻队容易，但是引发鼠人的警觉得不偿失，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我们等待鼠母出现，然后由猎魔人和帝国元帅率领大剑士和步行骑士出发，直冲鼠母，准备对付白化守卫。”
“然后，矮人会保护你们的侧翼，游侠们会瞄准那些特别的鼠人并予以消灭。”
“接着，十有**，会有那个东西保护鼠母，莱恩，去对付它，我的意思是，交给你去对付它，你们圣杯骑士总是特别擅长对付大型巨兽。”
“行。”
行动方案安排好之后，这群人开始在阴暗的角落中等待。
二十分钟之后，鼠母出现了。
矮人还好，人类军队则是在看到鼠母的一瞬间就头皮发麻。
那是一团正在不断地蠕动的烂肉，巨大的肉团在一大群奴隶鼠的运输下正在沿着地面不断地移动着，它至少有三米长，除了一个巨大的鼠头和后面的尾巴，它身体剩下的部分肿成了一个圆球，上面遍布着各种丑陋的伤疤，脓疮和溃烂的痕迹，黄色的脓水沿着它的身体流下，从**的烂肉中几乎可以看到那些布满着绿色斑点的内脏，鼠头上不断地滴下致幻药水和污液，奴隶鼠们将食物接连塞入鼠母口中。
肉团的身上有数十个突起物，大群幼鼠正在突起物上吮吸，突起物之内喷出绿色的恶臭**，数以百计的幼鼠就像泥石流一样，围绕着鼠母不断地旋转，抢食。
鼠母的周围是数百暴风鼠守卫和上千氏族鼠，除此之外，鼠母身边有两头身穿红甲的白化守卫，以及一头鼠巨魔。
“那就是鼠母。”看见鼠母的出现，贝勒加的双眼中爆发出无尽的仇恨：“干掉它，鼠人的整个氏族就将衰落！”
“哦，我喜欢这个战术！”瑞克元帅海尔伯格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士兵们，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矮人战士们！让鼠人血债血偿的时候到了。”随着斯卡文鼠人的慢慢靠近，贝勒加示意战斗的时候到了：“听我命令，人类士兵！”
矮人军队开始从自己的身上取出手雷和雷管，使用点火装置点燃。
“延时两秒！”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的雷管和手雷全部被点燃，引线燃烧，发出一阵阵响声。
“？？？矮子火药！是胡子玩意！保护、保护鼠母！”斯卡文鼠人这时也发现了人类和矮人联军，它们遇到人类和矮人联军的偷袭，惊骇万分，却没有鼠人逃走，相反，氏族鼠和暴风鼠们开始朝着联军疯狂地冲来。
“放！”贝勒加一声令下，数十条雷管和手雷落入了鼠群之中。
烟花在鼠群中绽放，眨眼间就有数百老鼠被炸成碎块。
不少雷管和手雷朝着鼠母那边扔去，情急之下，成群的奴隶鼠用身体来抵挡爆炸，这使得鼠群的指挥混乱一团。
“啊啊！胡子玩意！killkill！人类玩意！diedie！”鼠群遭此奇袭，乱成一团，风暴鼠们正在努力地指挥军队，不过联军显然不会给它们这个机会了。
“举剑！”瑞克元帅海尔伯格第一个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在他的身后是五十名步行骑士和一百名大剑士：“前进！”
“为了帝国！为了查理曼！为了卡尔-弗朗茨皇帝！将这群鼠辈们从帝国的领地上彻底抹去！”海尔伯格第一个发起了冲锋，手中的符文之牙“怀恨者”一剑就将三头氏族鼠砍成碎片。
“前进！！！”步行骑士们和大剑士们释放出咆哮声，他们冲入了鼠群之中，开始了白刃战，安格朗德誓言亲卫和游侠们随后加入。
在矿洞这种狭小的环境之下，远程武器极难有好的发挥，这点不仅限制了鼠人，也限制了矮人，此时，步行骑士和大剑士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出自己的所有实力，尤其是大剑士，这些帝国之花们对付矮小的鼠人简直就是克星。
双手大剑对付小型单位有奇效，斯卡文鼠人立即发现氏族鼠们不是这些人类军队的对手，暴风鼠们想要往前挤却被鼠群挡住，气得只能哇哇大叫。
“收紧队形，站稳脚步！”贝勒加指挥着人类军队：“绝对不能散开！”
“是！”人类军队服从着贝勒加的指挥，始终抱成一团。
“很好，哈尔哈弗，启动铁龙炮！”贝勒加观察着战争局势，接着，他示意自己的大工程师出手了：“苏莉亚夫人，请保护我们的铁龙炮。”
安格朗德氏族首席大工程师哈尔哈弗-捞金者点头，他举起了手中的一个巨大铁管就在他的身后，另一位矮人则是举着触发器和点火机，喷射口与燃料桶用软管连接。
在极速的增温之下，铁龙炮中喷出了十几米长的灼热火焰，这些可怕的火焰迅速将整个鼠人军阵吞没，所有被火焰灼烧的斯卡文鼠人全部化为了焦炭，这头火龙在矮人工程师的操纵下尽情地收割着鼠人的生命，整个岩洞中被火光照亮如白昼。
“杀！杀啊！”有鼠人尝试接近铁龙炮，苏莉亚当场将这些鼠人斩杀，然后正面挡下了鼠巨魔的进攻，直接和这头怪兽鏖战起来。
惨烈的白刃战在地底世界展开，鼠人们拼死抵抗，阻挡着人类和矮人联军的攻势，此时，就算是最低贱的鼠人也知道不能后退，因为鼠母就在它们的身后！
即使如此，在惨烈的正面战斗下，鼠人还是渐渐地崩溃了，一头斯卡文白化守卫拿出次元石电话：“歪？幺幺林么？给我接、接奥赛德军阀，我们遇到了人类玩意、卑劣、卑劣无耻地偷袭！我们……”
“咚！”侧面而来的火铳一枪打爆了白化守卫的脑袋，猎魔人至高大导师恩斯特手中的刀斧化作血腥的光影，屠戮着围攻他的暴风鼠：“休想叫援军。”
人类军队逐渐靠近了鼠母所在的位置。
就在此时，似乎是迫于无奈，鼠人军阵的最深处开始响起了钟声。
“咚~咚~咚~”
一头人类从未见过的巨兽开始从地底世界的深处现身。
它的身体有五米多高，充满着扭曲肢体和血肉缝合痕迹的四脚躯干明显是由双足飞龙的身体缝合而成，但是它立起的身体前端之上却全是老鼠的头！足足有二三十个，这些鼠头们正在痛苦地哀嚎和嘶叫着，它们被扭曲地炼金术和双足飞龙熔炼在一起，最终形成了这种极端邪恶的生物。
六只手臂上或是火炮、或是大刀、或是瘟疫香炉，或是尖刺，腋下还装着两把次元石机枪，喷吐着绿色的火焰。
一条手臂举起，次元闪电炮从它的胳膊中发射，数个大剑士被火炮击中，当场被融化成一团浆糊。
“深坑憎恶！！！”
第三百九十七章，次元石传送门
猎魔人至高大导师恩斯特正在鼠群中厮杀，他一手用刀，一手用斧，刀出斧收，斧砍刀档，这一对刀斧在他的手中有如艺术一样来回斩击，每一击都至少带走一头暴风鼠的性命。
在攻击间隙，恩斯特还会取出手铳反复射击。
如果曾经的猎魔人雅各布给手铳换弹的速度是看不清，那么恩斯特的换弹速度就是看不见，他手指翻转之间，火枪瞬间上弹完成，连开两枪，一个鼠群大师和一头阴沟奔行鼠都被他迅速击毙。
“呃啊啊！”恩斯特刀斧交叉再杀一个暴风鼠，他将目光放到远方。
一只可怕的巨兽正在和一位圣杯骑士面对面交锋。
“深坑憎恶，这个圣杯骑士是哪来的自信可以和这种巨兽对决？”猎魔人至高大导师双目赤红如火，他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了莱恩和深坑憎恶的对决之中。
面对这种完全亵渎了大自然法则的扭曲生物，莱恩脸色严肃，他伸手拔出了背后的复仇女神，朝着巨兽缓步而去。
“啊啊啊啊啊！”深坑憎恶六臂张开，它身上的二三十个鼠头同时发出了尖细的狂怒长吼，底下躯干四肢迈动，直接朝着莱恩冲来。
猎魔人至高大导师见状对这位年轻圣杯骑士的前景有些担心，圣杯骑士的实力他清楚，但是如此巨兽肯定是一个强大的劲敌。
深坑憎恶释放着自己的怒吼，它左边第三条手臂是一把长长的次元石弯刀，几乎在莱恩靠近的一瞬间，这把弯刀划出一道绿色的弧光，其中蕴含着开山碎石的威力。
却什么都没砍到，莱恩所在之处只剩下了一团空气。
湖中仙女的神选冠军有如幻影一样轻巧地闪过了这次攻击，他右手上的复仇女神从空气中扫过，随着血肉撕裂的声音，次元石弯刀组成的手臂被利剑撕成两半，一只铁靴直接踩在了掉在地上的烂肉上，用力一拧。
“啪！”整根手臂被踩成一团肉末。
“唔啊啊啊啊！kill！kill！”深坑憎恶释放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它身上的那二三十个鼠头的惨嚎声此起彼伏，吵得整个矿洞内的战场陷入了噪音之中，同时，莱恩的铁拳如炮弹一样砸在深坑憎恶的身上，这头巨兽在莱恩的巨力下被打得连连后退。
深坑憎恶一只右臂伸出，这条手臂一根巨大的尖刺，那尖刺上冒着绿色的亮光，扭曲的尖刺在次元石的能量驱使下快速转动，一只左臂旋转，这只手臂的尖端是一条链锤！在锈蚀的锁链上面挂着一个散发着可怕病菌的瘟疫香炉。
“轰！”瘟疫香炉砸下，溅起无数尘土，那些剧毒的烟雾丝毫没有影响到莱恩，他闪身躲开了瘟疫香炉之后，举起复仇女神就是一记斜劈。
“铛~”次元石动力尖刺居然直接被莱恩的力量弹开，湖中仙女的神选冠军用手抓住了深坑憎恶的手腕，他全身肌肉紧绷，连带着深坑憎恶的骨头也在咔吧咔吧地响。
“给我……开！”莱恩怒喝一声，他直接将深坑憎恶的次元石尖刺从它的右臂上拔了出来，在巨兽的哀嚎中，这根次元石尖刺被莱恩直接折断，反过来刺穿了深坑憎恶的胸膛，一个鼠头被贯脑而过，穿透那被使用炼金术熔炼的污秽身躯，
还未等待巨兽从这次猛攻中缓过劲，莱恩复仇女神挥动，装着瘟疫香炉的手臂应声而断，左手抓紧瘟疫香炉的铁链，莱恩以不可思议地巨力将这个直径一米的瘟疫香炉在空中转了两圈，朝着深坑憎恶当头砸下。
绿的、黄的、红的汁液喷溅，深坑憎恶的主脑袋被砸得头破血流，一口鼠牙被砸得稀烂，它甚至尚未从晕眩中反应过来，复仇女神放出闪电，撕扯着这头巨兽的神经。
巨兽正在疯狂地怒吼，它的嘴巴和剩下的其中一条手臂疯狂地喷吐着绿色的火焰，深坑憎恶伸出躯干下的前臂，猛力一扫，在撕裂空气的焦糊味中，莱恩被逼退了。
然而再强大的攻击都无法磨灭莱恩的斗志，他浑身雷光闪烁，淡蓝色的亮光和白色的火焰围绕着他的周身熊熊燃烧，在他的身影之内，战场上的众人几乎可以感觉到某种触手可及的伟大存在正在逐渐地解脱自己身上的枷锁。
“为了女士！！！”
复仇女神的剑刃正在割开深坑憎恶那污秽的身躯，闪亮的弧线中带着山对面的女神的意志，深坑憎恶嘶鸣着，一门次元闪电炮被从它的身体上剥离，复仇女神正在切割着巨兽胸膛内的碎肉。
血如泉涌，莱恩从深坑憎恶的身上跳下，当深坑憎恶尝试着启动自己身上的次元石机关枪时，莱恩正好矮身躲过了深坑憎恶横扫的一只左臂，紧接着这只被制成钩爪的左臂被复仇女神一剑划开，那些扭曲的肌肉和缝合的器官再次被撕裂开了，这次它永远也不会合上，深坑憎恶品尝到了三秒钟之内第二次巨大的痛苦。
那是它最后一条手臂了，现在，莱恩面前只剩下一头六臂全断，到处流血的巨兽。
联军们疯狂地咆哮着，庆祝着莱恩伯爵正在走向胜利，鼠人们则是在不断地溃败，它们围着鼠母形成了一个圆环，准备进行最后的抵抗。
再次砍倒两头暴风鼠，猎魔人至高大导师这才意识到他目睹了一场怎样伟大的战斗，年事已高的恩斯特仿佛回到了当年伟大圣战之中，当时，救世者路德维希手下的一位最伟大的战士弗雷德里克和恐虐座下第一大魔卡班哈的对决。
恩斯特苍老的身体之内只剩下一个更加脆弱的灵魂，他知道自己活得太久了，太久到只剩下疲惫得无以复加的灵魂，数百年的寿命中，他见过太多，每个和混沌作战到最后的猎魔人的结局他都明白，他知道自己衰老的内心已经无力承受更多，于是在几十年前，他已经不再收徒，每年只出一次任务，想要就此度过余生。
而就在刚才，一种久违的热血在至高大导师的胸口中点燃，如果它真的出现过的话。
恩斯特开始理解布列塔尼亚的那个女神为何会选取莱恩成为自己的神选冠军了，在和如此污秽的存在战斗过后，他的身上没有出现丝毫腐化影响的痕迹。
深坑憎恶显然不打算就此放弃，它发狠似的作出了一个龙车冲撞，随后，这头斯卡文鼠人炼金生物学中的最高杰作挺起了胸膛，绿色的亮光将它的胸膛炸开。
胸膛之内，血肉中十几条线缆连接着一块巨大的次元石！现在绿色的电弧反复炸裂，深坑憎恶开始试图疯狂地过载次元石能量，然后自爆！
“糟了！”贝勒加一锤将一头瘟疫僧砸成肉饼，八峰山之王高声大吼道：“深坑憎恶要自爆！！！”
莱恩一语不发，他迈开脚步，开始了自己的冲锋。
深坑憎恶胸膛中的线缆不断地加速，燃烧，噼里啪啦的电弧声非常刺耳，它大声地鸣叫，在无法保护鼠母绝望和疯狂中，它将拉上这里的所有人陪葬！
次元石开始燃烧，绿色的表面出现了几道裂纹，里面的能量正在加速释放，深坑憎恶释放着自己最后的力量，它要将这些敌人的尸体献给大角鼠！
嚎叫声戛然而止。
莱恩的手洞穿了深坑憎恶的胸口，他直接将那块巨大的次元石从它原来所在的位置拔了出来，他的手撕开了次元石盔甲，穿透了深坑憎恶那污秽的血肉，将整块次元石拔出，失去了次元石的深坑憎恶终于颓然地倒地，这头鼠人的可怕巨兽被莱恩打败了。
随着深坑憎恶的倒下，鼠人也开始了总崩溃，亲眼所见这种无与伦比的巨兽居然被这个圣杯骑士手撕，已经没有鼠人敢继续战斗了，这群鼠辈们在慌乱中四散逃窜。
瑞克禁卫海尔伯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剑士和矮人游侠们并肩前行，步行骑士和安格朗德誓言亲卫们集体推进，直到苏莉亚的里昂纳赛之剑刺穿了鼠母的身体，接着，哈尔哈弗-捞金者启动了铁龙炮，将这头鼠母和围绕着她的上百头小老鼠全部烤成灰烬。
瑞克元帅海尔伯格轻出一口气，已经有十几个大剑士和八个骑士死在了这场战争中，胜利需要代价，幸好这代价瑞克元帅还能接受，鼠母已经化为灰烬，剩下的鼠人们应该已经不足为惧了：“好吧，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沿着这个直角正方形鼠形的图案前进，那里是传送门的所在之处。”贝勒加指着墙上地标志。
直角正方形鼠形？莱恩心想那是什么形状？他将头抬起，这才发现贝勒加说的没错。
三个图案拼在一起罢了。
联军稍微休整了一下，继续前进，莱恩深吸几口气，他来到贝勒加的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贝勒加首先说道：“哦！莱恩伙计，你真是打得不错，我喜欢你沐浴在鼠人血肉中的样子，以葛林姆尼尔之名！以安格朗德氏族国王和八峰山之王之名，这可是来自矮人的称赞，心里怀着感激和满意收下吧。”
苏莉亚抿嘴偷笑，女骑士挽着自己丈夫的胳膊，脸上尽是骄傲和自豪。
“这个比喻听起来很奇怪，不过我接受你的夸奖，贝勒加国王。”莱恩实在是听不惯贝勒加这种别扭的称赞，他只能随意地笑笑：“消灭邪恶，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女士始终对我的期望。”
“哦吼~你的女神喜欢让她的神选冠军杀老鼠是么？那我们或许会有很多话题。”贝勒加举着锤子。
“不只是老鼠，还有很多，只要是邪恶和女士的敌人，我就必将予以清除。”莱恩不动声色地将话题从鼠人的身上移开。
“对人类来说确实如此，你们总是要为生存战斗不休。”贝勒加碰了一个软钉子，八峰山之王只得接着说道：“消灭了鼠母，这个鼠人氏族损失惨重，这个氏族基本上废了。”
“鼠母死去，确实对帝国是一大利好消息，但是你为什么能够断定，鼠母一定会经过我们所在之处呢？”瑞克元帅海尔伯格趁着这个机会继续发问。
“赫姆加特没有攻下来超出了鼠人的计划之外，所以鼠母待在这里已经不再安全，如果我没有预料错，这个氏族正在通过次元石传送门撤退，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传送门摧毁，最好能够杀死军阀。”贝勒加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接着说道：“如果这样，我们也许能够得知鼠人的动向和下一步计划，我的氏族有专门研究斯卡文鼠人语的专家。”
军队沿着矿洞继续前进，一路上小规模的战斗持续了几场，正在撤退的鼠人们根本就没有了任何战斗**，面对人类军队的进攻，它们能做的只有溃败和逃窜。
一路杀过去，当联军们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苏莉亚突然停下了脚步：“等等！”
“怎么了？”莱恩示意众人停下。
“我们……应该已经进入蒙特福特的地界了，你看这个标记。”苏莉亚指着昏暗的矿洞中，属于蒙特福特公爵弗尔卡德的家族纹章，黑底白城盾徽正在古老的石制建筑群中发光。
“看来斯卡文鼠人的目标不是只有帝国。”瑞克元帅海尔伯格瞪着眼睛：“你们布列塔尼亚人找个机会警告一下蒙特福特公爵好了，目前我们最重要的还是摧毁传送门！”
“传送门就在前面了。”贝勒加指着远处的绿色亮光。
那是一个由次元石和鼠人高科技制造出来的巨大圆环，使用直径几米的铁索吊在中间，少量的斯卡文鼠人正在撤退，斯卡文鼠人军阀奥赛德-深渊正拿着一杆长戟，充满着烦躁地等待。
鼠母那边传来了求援的信号，可是很快就中断了，它根本就不知道鼠母的情况如何！这让奥赛德倍感煎熬，鼠母可是一个氏族的命门所在！
“该死该死！没毛的玩意！大角鼠、大角鼠不会放过你们的！”奥赛德还待再说，一阵飞来的雷管和密集的弩矢、火枪弹幕瞬间将他的所在之处淹没。
斯卡文鼠人被这一波打懵了，士气大跌，大部分鼠人都争先恐后地朝着传送门处冲去。
迟了，组建传送门的线缆被严重破坏，在次元石机器崩溃产生的烟雾中，一个圣杯骑士、一个女骑士、一个瑞克元帅、一个猎魔人和一个矮人正在逐渐显出身影。
奥赛德示意鼠人亲卫将自己保卫起来，它能看见自己的军队正在崩溃，就在它打算出口询问谁来当它的对手时，那个圣杯骑士指着这头斯卡文军阀大声喊道。
“对付这种邪恶生物，不用讲什么骑士道，大家一起上啊！！！”
“杀啊啊阿！！！”人类和矮人联军如潮水般朝着鼠人冲杀而来。
“？？？”斯卡文军阀的脑袋还没转过弯来，这个骑士！居然比斯卡文鼠人还卑鄙无耻？！
第三百九十八章，鼠疫落幕
当贝勒加-铁锤的安格朗德之锤砸在斯卡文军阀奥赛德-深渊的脑袋上时，这头全身铠甲上全是凹痕的斯卡文军阀再也顶不住重击，当场倒毙。
现在，次元门在所有人的面前轰然倒塌，化作废墟，斯卡文鼠人的这个氏族没来得及逃走的鼠人军队已经亡命于地底，爆炸声和崩塌声掩盖了众人说话的声音。
“我们或许能从这本书上找到些什么。”一本白皮书被挂在斯卡文军阀的腰上，贝勒加伸手取下了这本书，随后，安格朗德氏族之王举起自己的铁锤，再次砸在奥赛德的脑袋上。
这头老鼠本来就已经碎了的头颅被砸得稀烂。
“行了，这样就能保证死透了。”贝勒加点点头，他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朝着莱恩和海尔伯格说道：“面对强敌，你要学会补锤，人类伙计们。”
“我从来都是斩首。”莱恩看着倒塌的传送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斯卡文鼠人的强大有目共睹，他敢说如果不是他在能有力地对付深坑憎恶，这只军队或许还要付出很大的损失。
而这仅仅是斯卡文鼠人中的一个小氏族罢了。
“这样，才叫做真正地清理了斯卡文鼠人的威胁，我指的是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贝勒加点了点头：“我们该撤了，矮人能够长时间抵抗次元石的力量，但是人类可不行，我的工程师会使用炸药将这里炸塌。”
莱恩长出一口气，他也确实对鼠人的事感到厌烦了。
苏莉亚理解地拍了拍莱恩的手，轻轻地笑笑，让自己丈夫好受些。
和斯卡文鼠人战斗，全程都可以不停地听到无止境的烦躁低语，无数尸山血海的恶臭和围绕着自己的“yesyes”响声，岂止是莱恩，几乎所有人类军队听到贝勒加的指示之后都松了一口气，身体上的痛苦只是其次，心灵上的痛苦才是让他们感到难受的真实原因。
这就是斯卡文腐化。
莱恩本人不吃腐化，可这不意味着他内心不会感到难受和疲惫。
唯有苏莉亚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烦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金色双头鹰婚戒持续地散发着温暖的伟力，保护着伯爵夫人。
当一行人从地底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在白雪皑皑的赫姆加特废墟之上，卡尔-弗朗茨皇帝已经派人准备好了热水和食物，大群战斗牧师正在对征战归来的士兵们进行祷告和圣水沐浴。
简短的休息之后，格拉摩根伯爵莱恩-马卡多，伯爵夫人苏莉亚，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瑞克元帅柯特-海尔伯格，皇帝的掌旗官路德维格-史瓦兹汉默，八峰山之王贝勒加-铁锤等人又聚在一起开会。
这次要商量如何处置赫姆加特。
洗了个澡，换好了一身伯爵礼服的莱恩挑开帘子，此时众人都已经在座。
皇帝的金帐内所有用品一应齐全，大帐内的长桌中摆好了皇室特供的美酒和美食，明亮的银制烛台正在散发着火光，贝勒加正放开肚子大吃大喝，他尤其喜欢皇帝的麦芽酒，还有大量的肉食。
“晚上好，莱恩，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皇帝没有什么食欲，他脸上明显写着他有心事，见到莱恩进来，皇帝挤出一个微笑，伸手示意莱恩坐下。
和布列塔尼亚不同，帝国的座位是排座次的，莱恩夫妻被示意坐在右边第二三个位置上。
“晚上好，弗朗茨陛下。”莱恩和苏莉亚依次坐下。
“感谢你，莱恩伯爵，苏莉亚伯爵夫人，你们拯救了赫姆加特，是赫姆加特的英雄。”皇帝首先开口致辞，他官方地表示了一下感谢：“我很想酬谢你们，只是不知道你们需要些什么。”
“消灭邪恶是我应尽的义务，我不希望在整座城市已经化为废墟的情况下再向陛下你索取带着血的酬劳。”莱恩和苏莉亚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这不是一个女士的骑士应该有的。”
“这样，我这里有个箱子。”卡尔-弗朗茨皇帝示意瑞克禁卫送上来一个金色的铁十字颅骨装饰箱子：“里面是莱恩哈特伯爵这些年积攒下的一部分财富，里面东西的价值不会少于一千个金马克，我将它赠送与你，作为我们友谊的象征和对你在这次事件的酬劳吧。”
莱恩有些犹豫，皇帝接着说道：“请不要拒绝，我知道你的两个女廷臣都因此受伤，我不了解魔法，但是我知道巫师受伤之后需要很长时间和不小的代价恢复。”
这话把莱恩说得无言以对。
伯爵现在家大业大，他很多时候行事的意志已经不能由着自己高兴而来，而是要考虑到以自己整个阵营的利益，他不能因为自己不想要就损害特蕾莎和维罗妮卡的利益，特蕾莎受了重伤，维罗妮卡也要休养一两个月才能恢复魔力，莱恩总不能让她们白受伤吧？
莱恩收下了宝箱，沉甸甸的宝箱内装满了金银珠宝，发出钱币碰撞的响声。
“由于你们和赫姆加特军民的坚持，使得斯卡文鼠人并没有带走足够多的战利品，除了粮食以外，绝大多数丢失的战利品已经被军队在斯卡文鼠人的营地中寻回，比我估计的损失还要小些。”皇帝见到莱恩收下了箱子，这才点头继续说道：“重建是个巨大的功夫，但是人类不会在困难面前屈服，帝国已经做好了重建赫姆加特的准备。”
“难民们呢？要怎么安排？”莱恩低声问道。
“恩斯特大师已经带着人去解决难民们的分配问题了，只要愿意留下来重建赫姆加特的，都可以取得一小部分的土地和房屋产权，如果不愿意留在这个伤心之地，那么我们也会安排别的地方让他们居住。”皇帝接着说道：“暂时的，斧咬隘口的商路要断一段时间了。”
“如果布列塔尼亚那边需要帮助，尽管和我说。”莱恩知道这是卡尔皇帝在和他谈判了。
卡尔-弗朗茨将目光放在莱恩的身上。
这几年来，说莱恩是布列塔尼亚南方最有权势的大贵族也不为过，他尽管只是个伯爵，但是以他为首的一整条利益链和集团正在逐渐形成，莱恩的身后有湖中仙女的全力支持，就连国王都对他忌惮无比。
如果莱恩是帝国的选帝侯，卡尔-弗朗茨一定是要对莱恩进行大力地打压和排挤的，作为帝国皇帝，他不会允许一个能够挑战他地位的存在。
这不是智商问题，也不是道德问题，这是屁股问题。
可莱恩不一样，这货是布列塔尼亚的大贵族，他不仅不会成为帝国的威胁，反而会是在这个黑暗的时代中守望相助的有力盟友，帝国四面接敌，皇帝知道，如果一个像莱恩这种有志于铲除领内威胁，自发对抗邪恶，和帝国有深厚渊源，同时还有不错大局观的圣杯骑士、神选冠军来掌握骑士王国，对帝国会是个好消息。
“很好，赫姆加特的事先让我们放在一边，我们的矮人朋友，贝勒加国王的手下已经解读出了斯卡文鼠人军阀奥赛德的日记本。”在得到莱恩的回答之后，皇帝巧妙地移开了话题。
无论是莱恩还是卡尔皇帝，他们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东西一点就透，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
“那本白皮书？是日记本？”莱恩吐槽道：“天呐，斯卡文鼠人居然会写日记？”
“这支斯卡文鼠人的氏族名字叫做溃烂氏族，是它们在家主的命令下朝着赫姆加特发起了攻击……”贝勒加开始解释起在日记本中读到的一些内容。
斯卡文鼠人上次的十三人议会召开之后，根据大角鼠的命令，鼠人的主要大部队都专注于准备进攻露丝契亚，同时还有进攻帝国的赫姆加特，准备通过斧咬隘口，同时向帝国和布列塔尼亚传播腐化和疾病。
溃烂氏族正是负责这一个目标的鼠人氏族，它们在不声不响中已经偷偷地占据了蒙特福特深层矿洞和赫姆加特的地底矿洞，原本的计划是慢慢地渗透和传播瘟疫。
但是溃烂氏族的宗主显然对此极度不甘心，它对代表着大角鼠意志的十三人议会调动大部队进攻露丝契亚的大战略非常不满。
这群二五仔们决定，我们自己干，搞一票大的，直接把赫姆加特毁了，大角鼠一定能注意到我们的伟大事迹并祝福我们的！
这才有了现在的这场大劫难，赫姆加特毁于一旦。
日记中还不止着记载着这些，贝勒加的手下从日记中得知，斯卡文军阀奥赛德-深渊在手下喋喋不休的建议下，为了防止别的鼠人来抢功劳和战利品，于是在军队还未准备完毕、次元门也不稳定的时候就抢先发起了进攻，灰先知斯帕特见状不甘示弱，也紧接着发动了进攻。
也就是说，这个氏族根本就没有完全准备好，就为了战利品和功劳发起了抢攻，甚至连鼠母都运来前线了。
果然二五仔的本质就是拱火啊，莱恩心想道，他该想办法将这个消息告诉福根兄长才是。
“即使如此，胜利就是胜利，我们击溃了鼠人的进攻，破坏了传送门，至少未来一段时间，斯卡文鼠人暂时不会再在帝国或者布列塔尼亚出现了。”贝勒加低声说道：“我说，剩下的事已经和我们无关了，我该和莱恩一起返程了。”
“贝勒加国王不打算继续在帝国到处看看了？”卡尔-弗朗茨皇帝本想邀请贝勒加到布伦瑞克作客。
“没必要了。”贝勒加连连摇头，他在这段时间已经沿着灰色山脉考察了帝国和布列塔尼亚许多村庄，八峰山之王性格顽固，爱要面子，不意味着他是个白痴。
贝勒加从帝国身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论步兵，论远程火炮，帝**队的实力贝勒爷都看不上，这些步兵太脆弱，正面挨绿皮一波猛冲估计就要溃，远程火炮，帝国比得上矮人？大部分帝国火炮都是矮人协助制作的残次品，或许布伦瑞克军工厂或者努尔军工厂内有一些特别的战争机器，帝国估计也不会愿意借。
唯一能让贝勒加觉得看得过去的是帝国骑士和皇帝身边的禁卫军们，但是帝国骑士们毫无疑问战斗力比不上布列塔尼亚的骑士，禁卫军更不可能出动。
经过鼠疫这样一闹，贝勒加也没有了继续考察的心思，他想的是赶紧回到微风堡让族人们聚集起来开会，商讨一下，怎么从布列塔尼亚多借点骑士去收复八峰山？
嗯，还有眼前的这个圣杯骑士，一定要带上他，深坑憎恶这种难对付的玩意就交给他了，看着莱恩，贝勒加如是想到。
“我也不打算多停留了，明天一早我就继续返回领地。”莱恩也朝着皇帝说道：“我出来也够久了。”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卡尔-弗朗茨点头。
莱恩夫妻和贝勒加离开之后，皇帝坐在金帐中思考了很久，他放松地靠在椅子上，手中握着战锤盖尔-玛拉兹，这件从帝国建立到现在走过两千年时光的神器依然充满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你亲眼所见？”良久，皇帝朝着他身后的瑞克元帅问道。
“他确实很强。”瑞克元帅海尔伯格冷峻的脸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只有两绺长长的胡须抖动：“他的实力明显在路德维格之上，未来，他不是成为帝国有力的臂助，就会成为帝国的大敌！”
“他是圣杯骑士。”皇帝重复道。
“没错，幸好他是圣杯骑士。”海尔伯格也重复了一遍。
金帐之内非常安静，皇帝、掌旗官和瑞克元帅都在思考。
“他的行动以湖中女士的意志为准绳。”掌旗官路德维格开口了。
“但是他太强大，以圣杯骑士来说，他的战斗力也已经是圣杯骑士中最顶尖的那一部分了，对了，路德维格，莱恩的实力和温福特公爵弗朗索瓦相比如何？”瑞克元帅海尔伯格思考着一路上莱恩的表现。
“差不多……或者稍微弱一点，我见过弗朗索瓦出手，他曾经一个人冲破一整支亡灵军军并杀入其中，最终重伤亡灵大巫师海因里希-凯姆勒。”路德维格粗声说道：“就目前来看，莱恩的实力或许还不如弗朗索瓦，不过也差距不大了。”
“这对翁婿真是可怕，难怪弗朗索瓦将女儿嫁给莱恩。”皇帝低笑了几声，脸上全是无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帝国就没有这么多厉害的圣域大骑士？布列塔尼亚整个王国的三百多圣杯骑士拉出来，我们拿什么对抗？”
“可是我们有钢铁、火炮、信仰。”瑞克元帅海尔伯格摇头：“陛下，请不要这么说，你的子民从未在黑暗面前屈服。”
“我在想有没有办法，把莱恩拖进我们的战线？”皇帝将话题移开：“我们和布列塔尼亚都有共同的敌人，混沌、绿皮、亡灵。”
“很难，但是并非没有希望。”路德维格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就不再言语。
“这办法，要落在艾曼诺莉的身上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归途
ps：这里吐槽一下，之前g，w搞棋子复刻，我非常激动地找官店定了三个棋子，花了一千多，分别是狮心王劳恩，湖神仙女莫吉安娜和瑞克元帅海尔伯格，三个塑料小人花了六周漂洋过海收货之后我又找了一个锤子大佬帮我代工，他和我认识多年，给我打折，友情价，结果因为天气冷上色慢，又花了很多时间，我从十月初买到棋子到十一月收获再到寄去给大佬代工，结果现在快过年了还没弄好，蛋疼，我以后再碰锤子塑料小人我就是沙雕。
旧世界，布列塔尼亚，蒙特福特公国和巴斯托涅公国边境。
一辆精致的马车正在野外缓缓移动着。
马车内烧着暖炉，厚厚的毛毯和棉被覆盖着马车内部，车身正随着行动微微摇晃着，外面天光很暗，看起来又是一个下雪的天气。
嘉兰议会的女术士特蕾莎-特洛维克从睡梦中醒来了：“嗯~”
特蕾莎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中，想要下意识地挣扎一下，肩膀和右臂的疼痛就让她轻哼一声。
女术士随即回想起了之前她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脸色立即变得通红，她赶紧用被子盖着自己，冷艳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羞意和喜意，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然而车厢里面还有别人。
“你醒啦？”靠在马车另一边的维罗妮卡身穿着一条嘉兰烈焰抹胸小洋裙，外面披着白色的狐皮大衣，黑棕色的长发披肩而下，身上也盖着被子，嘉兰女巫神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她还是放下手中的书，讥笑道：“美梦成真喽，我们的嘉兰小公主！快说说，感觉如何？”
特蕾莎心想这个人居然也在，真是倒霉。
她索性一语不发，用被子捂住了头。
“怎么，还不愿意说？”维罗妮卡继续讥笑道：“是不是还在回味着余韵？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哦！”
“还能怎么样？”特蕾莎终于决定说话了，她先是想要掀开被子发出反击，随即女术士发现肩膀上的伤势依然不容乐观，她哀叹一声，只能认命般地躺下：“我设想过很多种场景，但是没想到我和莱恩的第一次会是这样。”
“过程呢？你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感觉如何？没问你这个。”维罗妮卡甜美的脸蛋上隐隐带着些酸意：“是不是非常舒服？”
“还……还行吧。”女术士低声说道：“只是身上有伤……他有些顾虑，所以很温柔……”
“这样啊，你后面找个时间让莱恩再给你补上几发就行了。”维罗妮卡满不在乎地说道：“他现在回领地了，应该会比较有时间，尤其是你受伤了，总是有些特权的。”
“那……你呢？你和莱恩的第一次又是怎么样的？”特蕾莎乘机挑起了话题，女术士选择平躺下，反问道。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还能怎么样，贫穷的女巫找不到祝贺自己合伙人成为王国骑士的礼物，于是就拿出缎带，在自己的身上打了一个蝴蝶结，把自己送给他了喽。”维罗妮卡伸手在自己黑棕色的披肩长发上抹过，果然上面有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特蕾莎这才想起了自己印象中维罗妮卡总是特别喜欢在自己的头发上绑着一个蝴蝶结，原来还有这种故事。
女术士银色的眸子中光芒连闪，她现在真的有点羡慕维罗妮卡了，她和莱恩之间的关系维持得最久，也最长情。
和莱恩相处的时间长了，女术士知道，莱恩表面上看起来说话幽默风趣，又懂得体贴人，看起来是个好男人。
但是想要真正走入他的内心却非常难，维罗妮卡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从平日的相处来说，她可以感觉到莱恩对维罗妮卡和对自己不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了，我们现在是一张病床上的两个病号，我现在无意和你争什么谁先谁后，我想和你说的是，我们两个女廷臣，这个数量已经足够了，你觉得呢？”维罗妮卡将长发挽到耳后，露出了自己的珍珠耳坠。
特蕾莎默默点头，这也是她想要的，两个施法者女廷臣，这个数量够了，不能、也不应该再有外人加入了。
似乎达成了默契。
“他呢？”特蕾莎接着问道。
“他在外面，和苏莉亚夫人一起，还有尤利乌斯侯爵和杰罗德爵士。”维罗妮卡又拿起了书：“公爵听说了赫姆加特的事，赶紧派出了十个骑士和几十个骑士扈从由尤利乌斯阁下和杰罗德爵士率领过来接应，据说弗朗索瓦公爵阁下还带着人在边境等待。”
苏莉亚的家世和才能……女术士只能心中叹息。
“我记得尤利乌斯是苏莉亚夫人的哥哥，杰罗德爵士是……”
“是弗朗索瓦公爵的表弟，也就是苏莉亚夫人的表舅。”维罗妮卡拿着一本高等精灵古籍阅读，她语气中带着一些嘲笑：“别想那么多，特洛维克，安特里家族的族谱可以追溯到开国骑士王亚瑟本人，这是一个传承了千年的大家族，你别以为你母亲是个嘉兰议会的女长老，就可以和苏莉亚夫人相提并论了。”
“我没有！”女术士有些气急败坏。
维罗妮卡闻言轻笑不止，她可以断定，特蕾莎原来就是那么想的。
“他给你刻了那个没有？”维罗妮卡继续挤兑着女术士。
“刻了什么？”
“小腹上的灵纹啊。”
“刻……刻了，有点疼，但是也有点令人安心的……舒服感觉。”女术士用被子捂住了脸，被莱恩抱在怀里在小腹上烙印灵纹的场景她也许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就好。”维罗妮卡也偷偷地伸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我的已经成熟了呢，可以要个孩子了。
…………
马车外，大雪天后的晴空万里，寒气入股，巴斯托涅公国的原野之上，白茫茫的雪景和连绵的丘陵将骑士们的视线覆盖，在远方，阿登森林的雪景十分壮观绚丽。
身穿着华丽罩袍和银色板甲的布列塔尼亚王国骑士们正在原野上行军，他们那华丽的装饰彰显着骑士老爷们的身份和地位，高举的天马大旗在寒风中飘动，温福特公国的王国骑士们将矮人的货车和马车围在中间，然后在雪原中行军。
莱恩的大舅子尤利乌斯和表舅杰罗德爵士都在场，莱恩和苏莉亚也骑着纯血精灵战马正在慢慢地移动，八峰山国王贝勒加则是伸着双腿坐在一辆矮人货车上，清点着货物，不过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扫过几个正在聊天的骑士身上。
他在偷听骑士们的对话。
“莱恩，你的马车里面似乎挺热闹。”苏莉亚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女骑士身穿着一身女侯爵礼服，外面披着貂皮大衣，她微笑着对莱恩说道。
“她们？两个病号，还能干嘛，充其量就是吵吵架，我都习惯了，要是她们不吵架我才奇怪。”莱恩轻叹一口气，他转过头对着尤利乌斯和杰罗德说道：“你们居然会在斧咬隘口接我们，我真是吓了一跳。”
尤利乌斯和杰罗德与莱恩已经是一家人了，也不用使用礼貌用语和敬语了，尤利乌斯板着个脸，他看着自己妹妹一脸幸福的样子，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这才沉声说道：“赫姆加特的事父亲知道了之后很是着急，他不仅派了我们来接你，还率领着两百骑士在公国的边境上亲自接应你和苏莉亚。”
“是啊，我们来到蒙特弗尔城堡之后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整个赫姆加特已经毁了，弗尔卡德公爵还在率领着骑士们和斯卡文鼠人交战，斧咬隘口一片混乱，天知道等到一切结束，这条商路能够恢复昔日的多少规模。”杰罗德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他严肃的脸上带着一点可惜：“弗尔卡德还是那么固执，他坚持要自己解决自己领地的问题。”
“斧咬隘口可是弗尔卡德的命根子，他不容”莱恩摇头。
弗尔卡德公爵即使是在王国中也是出了名的顽固，他非常厌恶所有异族，包括精灵，包括矮人，正因为如此，他对莱恩这种接纳木精灵和矮人在自己领地里面明目张胆活动和贸易非常不满，对于这件事，弗尔卡德公爵已经多次向国王抗议，要求处置莱恩。
理查已经在之前命令莱恩的时候吃过亏，心知莱恩背后有湖中仙女支持的国王就是和稀泥，弗尔卡德提了几次之后见国王不表态，心里也知道莱恩是湖中仙女的神选冠军，很难处理，尤其是在婚礼现场见过莱恩的几个兄长之后更是感到鸭梨，索性就眼不见为净，莱恩路过斧咬隘口的时候这位公爵以军务繁忙为借口面都不见。
莱恩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在这个世界，一般来说是神的归神，凡人的归凡人，人家波尔德罗公爵博德里克号称自己是海神王子和海神后裔，国内的贵族们不喜欢他双信仰依然不喜欢，自己尽管拥有几个半神兄弟和真神（？）父亲，一些大贵族们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
自己只要团结大多数就行了，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他。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蒙特福特公爵弗尔卡德实际上对待自己领内的农奴们可能是整个王国最好的，这位公爵不但建立了救济院制度，而且还和慈悲女神教会合作，经常做慈善，他的境内不仅有慈悲女神的疗养院，更是有布列塔尼亚王国内最大的正义教堂。
公爵厌恶异族，却对人类特别欢迎，在蒙特福特公国居住的帝国人是最多的。
“弗尔卡德公爵和伯希蒙德公爵还有父亲的关系都不好。”身穿秘银符文骑士板甲，手上捧着独角兽金顶十字盔的尤利乌斯对着莱恩说道：“巴斯托涅公国和蒙特福特公国的领土争端从开国开始到现在就没停过。”
“巴斯托涅人总是傲慢，这个地方的骑士很有可能是整个王国中最傲慢的。”杰罗德爵士也跟着说道：“毕竟……这里是开国骑士王亚瑟的出生之地。”
“嗯。”莱恩点头，开国骑士王亚瑟并不是库罗纳人，他是巴斯托涅人，而且是当时巴斯托涅部落的领主，在没有遇见湖中仙女之前他就曾经屠过真龙，因此他的家族得到了“红色火龙家族”的称号，巴斯托涅公爵家族也被称为“红龙家族”。
伯希蒙德公爵正是亚瑟的直系后裔，亚瑟屠龙之后用龙皮制成的红色火龙盔甲到现在还安放在巴斯托涅城堡中。
因此，巴斯托涅的骑士们最是看不起别的公国的骑士，他们总是嚷嚷着先王的意志和荣耀始于此处，这个王国的骑士们最喜欢吹牛和夸耀自己荣耀的历史。
不过他们也确实有夸耀的资本，巴斯托涅公国的大贵族领主们几乎都是圣杯骑士，圣杯骑士的美德和实力无可置疑，寿命又长，因此这个公国的统治相对来说非常稳定。
“最近，在见到你的改革效果之后，伯希蒙德公爵也开始计划改什九税为定额税了。”杰罗德接着说道：“由于绝大多数的领主大贵族都是圣杯骑士，因此相比起弗朗索瓦兄长的逐步推进，巴斯托涅公爵面对改革的阻力要小得多，圣杯骑士们对于是什九税还是定额税没有太多的意见，相比起治理领地，他们更喜欢长时间地在圣杯教堂内祈祷。”
“那我们又不能期望王国的贵族们全是圣杯骑士。”莱恩吐槽道：“那太不现实了。”
尤利乌斯和杰罗德都有些羡慕，对莱恩能够如此年轻就成为圣杯骑士的羡慕，尤利乌斯已经计划开始进行圣杯远征了，杰罗德尽管年纪比尤利乌斯还要大不少，却还在熟悉领地事务和积累经验上，要到能够进行圣杯远征的程度依然遥遥无期。
“对了，休巴尔德公爵终于完成了圣杯试炼，返回了卡卡颂公国，公国结束了由湖神先知和摄政伯爵联合执政的历史，重归于休巴尔德公爵的统治之下。”尤利乌斯皱着眉头说道：“尚不清楚休巴尔德公爵对于王国目前形势的态度，不过他倒是对莱恩你的货物很感兴趣，多次派人提出打算从你的领地进口矮人装备和木精灵药品。”
“一切等我回去再说。”莱恩点头，休巴尔德公爵的性格非常严酷而且冰冷，能主动提出和莱恩贸易其实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连续行军了几天，众人已经靠近了夏隆森林。
“前方就是库伊勒乌古坟带了。”
“那是在布列塔尼亚建国之前，十四个布列塔尼部落其中之一的库伊勒乌部落的墓地群，父亲已经带着军队在那里等我们了。”
第四百章，弗朗索瓦的第二课
当一行人来到后面库伊勒乌古坟带时，弗朗索瓦率领的两百骑士已经在此等待。
这是一大片低洼的盆地，里面盖满了大量的石制建筑，从这些石头建筑的花纹和上面的标记来看，这里毫无疑问曾经是高等精灵荒废的建筑遗迹，即使经过了几千年的光阴，高等精灵的建筑依然绽放着动人的艺术，只是建筑和塔楼大多倒塌，墙壁也被藤蔓覆盖。
掺杂在高等精灵建筑群中间的，则是坟墓，大群的坟墓，这些坟墓周围摆满了各种颅骨，许多石室墓穴门户洞开，内里全是蛛网和灰尘，里面的财富早已被绿皮和人类洗劫一空。
这样的石室墓穴在整个盆地内随便数一下就有数百个之多，在冬日寒风的吹拂下，人类的辉煌仿佛已经是过去，世界的未来唯有无数的尸骨和无尽的凄凉。
整支骑士军队路过这片古坟带，身穿全套秘银蓝白底板甲，背后披着圣杯披风，腰间悬挂着独角兽之剑的弗朗索瓦眯着眼睛，他脸色沉重地看着这片古坟带，良久不语。
“高等精灵留下来的玩意，显然没有矮人造的结实。”贝勒加看着成片的坟墓和衰败的景色，他心里很难受，八峰山之王想起了陷落的八峰山，那里也安放着先祖的神龛和祖庙。
贝勒加从来都不愿意示弱，他只得嘴硬道。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片聚居地？是当初的人类利用了高等精灵从旧世界撤退时遗留下来的城镇，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坟墓群？”莱恩感受着整个地带的凄凉和萧瑟，还有那些依然保持着对外界极度敌意的动物，出入意料的是，弗朗索瓦示意骑士们不要攻击，他只是叹气一声，让军队快些通过。
“这些动物不是敌人，他们都是当初的库伊勒乌公国的见证者和守卫者，莱恩，苏莉亚、尤利、杰罗德，你们肯定都听说过，当初一共有几十个布列塔尼人部落越过灰色山脉来到布列塔尼亚定居，但是亚瑟建立骑士王国时只剩下十四个公国了对么？”弗朗索瓦看着阴沉的天空，对众人说道。
“愿闻其详。”苏莉亚低声说道，她和尤利乌斯都知道事情的始末，弗朗索瓦更多的是要讲故事给莱恩听，女骑士善解人意地帮忙说道。
“布列塔尼亚人越过灰色山脉是大约一千多年以前的事，之后的两百年，小部落被摧毁或者兼并，十六个布列塔尼部落分别在布列塔尼亚划分出了十六个公国，除了你们熟知的阿图瓦公国和阿基坦公国都因为吸血鬼事件而灭国过以外，在初代骑士王亚瑟陛下建国之前，其实还有两个公国，这两个公国的历史已经掩埋在了灰尘之中，如今已经鲜少有人知道了。”
“那就是库伊勒乌公国和格兰博伊勒公国。”
弗朗索瓦举起了自己的手，指着整个低洼地内的所有建筑群和墓穴群：“这里就是库伊勒乌公国的原址。”
“……”众人无言。
“在来到布列塔尼亚几百年之后，这些出产旧世界最优秀骑手的部落们和绿皮、野兽人与南方的埃斯塔利亚人、提利尔人交战了很久，随即，一场巨大的绿皮入侵在距今大约千年前到来，整个布列塔尼亚陷入了巨大的危机，绿皮们在布列塔尼亚的土地上横行无忌，破坏一切，烧毁村庄，毁灭所见的一切。”弗朗索瓦接着说道：“正是在那时，库伊勒乌公国和格兰博伊勒公国都面对绿皮浪潮的进攻，两个公国都集中了所有骑士抵抗，结局……你们现在也看到了。”
“当时，整个布列塔尼亚全境都是人类和绿皮、野兽人交战的烽火，但是所有公国都们各自为战，山对面的帝国则是正处于衰落中，拒绝为山这边的布列塔尼人提供支援，当时正是我的祖先，温福特公国的公爵和伯莱昂公国的公爵率领大军前来支援却看到了库伊勒乌公国全灭的结局，因此两位祖先决定使用冠军对决来决定这片公国的土地属于谁。”弗朗索瓦脸上带着儒雅的笑意。
“显然，温福特公爵赢了。”结果并不难猜，现在这片土地的归属属于温福特公国，莱恩顺着老丈人的话往下说：“然后呢？”
“库伊勒乌公国灭亡之后二十年，布列塔尼亚人面临的危机越来越严重，绿皮肆虐，北方蛮族劫掠，野兽人进攻，混乱蔓延了整个布列塔尼亚的土地，此时许多公国已经剩下几座孤城，人口大为减少，面对敌人的进攻，许多公爵都只能坐守孤城，看着绿皮和野兽人毁灭村落和人民。”
“此时，巴斯托涅的公爵却在布列塔尼亚名声鹊起，他独力一人杀死了巨大的红色火龙，成为享誉王国的屠龙冠军勇士，而他的名字就是……”
“亚瑟。”杰罗德开口了：“伟大的初代骑士王，布列塔尼亚人自己的国王，真正的布列塔尼人，亚瑟-勒-布列塔尼。”
“不错。”弗朗索瓦望着云雾弥漫的天空和白茫茫的林海雪原，继续说道：“亚瑟的崛起让人们看到了希望，但是当时的布列塔尼亚仍然处于分裂状态，就这样又过了二十五年，布列塔尼亚迎来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入侵，格兰博伊勒公国在绿皮的进攻中被夷为平地，在亚瑟的号召下，布列塔尼亚人第一次团结起来，来自里昂纳赛的席尔鲁夫和来自穆席隆的兰杜因加入了亚瑟的‘反绿皮联盟’，‘为了布列塔尼亚而战’的口号第一次在这片土地上响起……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众人都点头，之后便是亚瑟恶战绿皮部落却陷入绝望，在仙女湖畔邂逅湖中仙女，然后便是那十二场最最最最伟大的史诗战役，“圣杯伙伴兄弟会”的建立和布列塔尼亚王国的诞生。
十二位圣杯骑士便是十二位公国的公爵，他们的伟大事迹将被永远地铭记和传颂，直到世界之终焉。
年轻人们都是一脸神往。
莱恩却觉得弗朗索瓦另有所指，他尝试着继续问道：“所以，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一起抵抗入侵，否则下场就会像库伊勒乌公国一样，化为一片废墟和坟墓，只留待众人瞻仰？”
“不是，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可能不懂。”弗朗索瓦笑了笑，他伸手拍了一下莱恩的肩膀：“再想想！莱恩。”
“呃……”莱恩只得继续思考：“是名望和实力，亚瑟通过屠龙积累的巨大名望和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让整个布列塔尼亚人拥有了团结起来的理由和信念。”
“还是不够准确，莱恩，这个你也不会想不出来。”弗朗索瓦还在笑，儒雅的公爵只是笑着看自己的女婿，并示意有些着急的苏莉亚安静：“你想想，为什么首先加入会是席尔鲁夫和兰杜因？为什么不是帕拉翁的阿吉尔格尔？为什么不是伯莱昂的巴尔杜因？为什么不是卡卡颂的朗姆巴德？为什么不是温福特当时的公爵，亚瑟的远房亲戚莱德蒙德？”
“因为里昂纳赛公爵席尔鲁夫是亚瑟妹妹罗萨琳德的丈夫，也就是亚瑟的妹夫，而兰杜因是亚瑟无数次并肩作战的战斗，这两个人和亚瑟之间最熟悉……”莱恩立即抓住了什么。
他开始明白了。
湖中仙女的神选冠军露出了笑容，弗朗索瓦又给他上了一课：“再大的实力，没人知道也丝毫无用，即使有共同的敌人，自小玩伴和联姻的结合带来的关系依然在亚瑟的联盟初期起到了决定性的因素。”
“很好。”弗朗索瓦笑着连连抚摸自己的胡须，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自己的这个女婿了：“你能明白就好。”
老丈人向莱恩传达来的意思归结起来有两条。
第一，从亚瑟建国到现在，贵族中不成文的提拔标准仍然是熟人里面挑能人，或者能人里面挑熟人，尽管这可能不太公平，可是在立国千年以来，这套标准依然是最行之有效的，甚至在莱恩看来，前世亦然。
第二，两个没有亲戚关系的人之间要能够彼此互信，那么最简单方便的方法就是在战争中多次并肩作战建立战友情谊，再或者就是通过家族联姻。
就好像弗朗索瓦自从让苏莉亚和莱恩联姻之后，不仅公爵将莱恩视作自家人，莱恩也将弗朗索瓦视作可靠的长辈和坚定的盟友，从莱恩和苏莉亚联姻开始，格拉摩根伯爵就和温福特公爵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这就是联姻的力量，这就是贵族之间通过血脉结成联盟的手段。
更重要的是，这桩联姻中所带来的互利互信都是双方需要的。
莱恩个人实力强大，背后有湖中仙女的支持，更是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而温福特公爵家是传承千年的大贵族家族，公爵家需要吸纳莱恩这种新鲜血脉来发展壮大，同时意识到农奴制弊端的弗朗索瓦也需要借助莱恩的实践，观察应该如何做出改变。
莱恩在王国中根基尚浅，湖中仙女的神选冠军懂得打仗、武勇出众，却还不是特别了解宫廷和贵族中的规矩，他也需要温福特公爵家族的帮助。
因此，精明过人、睿智富有远见的弗朗索瓦早早就相中了人品才华出众的莱恩作自己的女婿，更是将双方的利益紧密结合，莱恩也因此释放出积极的信号回应，直到莱恩升任伯爵后，尽管王国别的大贵族家族也有些非常优秀的年轻骑士，弗朗索瓦却已经认定莱恩了，因为莱恩和苏莉亚的联姻，又利于莱恩，又利于公爵家族，而且苏莉亚对莱恩也很有好感。
所以，从女婿莱恩和女儿苏莉亚的表情都能看得出来，这桩婚姻非常地幸福。
弗朗索瓦同时还在告诉莱恩，并不是所有联姻都是令人厌烦的，你和苏莉亚的联姻就不是，你心里不需要背着那么大的负担，享受你们夫妻生活就行。
莱恩脑袋中转了一大圈，他花了很长时间思考之后才知道弗朗索瓦从这个故事中传递中的内容有如此之多。
信息量很大啊，伯爵本人和自己的妻子对视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莱恩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弗朗索瓦却示意莱恩接着听：“我的故事还没完呢。”
“好的。”莱恩低下头，真正地以女婿的身份聆听老丈人的教导。
“骑士王国建国的第三十年之后，也就是第二代骑士王‘鲁莽者’刘易斯接任王位的第二年，亚瑟去世的第六年，席尔鲁夫和兰杜因进行了一场冠军对决，据说理由和席尔鲁夫的妻子，亚瑟的妹妹罗萨琳德和兰杜因有私情有关，也和里昂纳赛公国与穆席隆公国长年的领土争端有关。”
“在这场对决中，兰杜因击败了席尔鲁夫，并在席尔鲁夫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可怕的伤疤，数十年并肩作战的深厚情谊自此化为乌有，决斗结束之后，悲伤的兰杜因自此返回穆席隆自闭，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城堡，这场决斗结束四十三年之后，兰杜因被发现在睡梦中死去，这位实力还在亚瑟之上的圣域圣杯大骑士、穆席隆公爵死去时年龄还不满一百五十岁。”弗朗索瓦接着说道。
圣域圣杯大骑士寿命极长，另一个圣域圣杯大骑士席尔鲁夫活了接近三百五十岁才战死于桑内斯河畔。
说到这个故事，几个人都发出了叹息声，昔日的人类同胞，骑士道的亲密战友，圣杯伙伴，席尔鲁夫和兰杜因一起并肩作战，参与了立国的十二场大战，却最后因为一些原因而反目成仇，令骑士们惋惜不已。
“……梦想带来的热情总是会冷却的，**却永无止境，就连圣杯骑士也是，想必兰杜因阁下击败席尔鲁夫时内心一定是痛苦的。”莱恩低声说道：“所以他再也没有离开自己的城堡，他知道自己和席尔鲁夫决斗并不是他所愿，但是他不仅是一位圣杯骑士，他更是穆席隆的公爵！当穆席隆的利益受到侵犯时，当他的名誉受到侵犯时，他必须站出来并使出所有实力打败席尔鲁夫结束这场争端，否则这才是对骑士道的最大亵渎！”
“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二课，莱恩。”弗朗索瓦海蓝色的眼睛紧盯着莱恩，他轻轻地说道：“单纯地用梦想和个人威望聚集起来的团体，无法长久而和睦地维持下去，只有成熟的规章制度才能保证王国宫廷的运行，自那场决斗之后，深以为戒的第二代骑士王刘易斯便开始正式起草骑士法则的初稿，建立了骑士道的雏形并加以完善，同时建立了完整的贵族分封制度和王国法律，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圣杯骑士因为分歧而决斗。”
“感谢你的教导！”莱恩再次深鞠一躬，他受教了。
“嗯。”弗朗索瓦坦然地接受了莱恩的礼节，公爵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
“‘老虎’理查准备退位了，他想要指定的接任国王对象是‘狮心’劳恩公爵，国王退位的事情已经提上了王国宫廷的议程，莱恩……你打算怎么办？”
第四百零一章，成为骑士王的条件（4800字大章求订阅！）
ps：这章4800字，推迟更新就加量更新，天子就是这么厚道！
理查的退位并不意外，这位骑士王本来就年事已高，当初在约翰二世被废黜之后，诸公爵选择理查成为国王本就带有过度的性质，理查的性格倾向于维稳，在约翰二世被废黜之后有力地重新将王国重新统合在了一起，这是他必须被承认的贡献。
可是在之后，理查的一系列处理事情的办法却引人诟病，一味地和稀泥与保持稳定，从不轻易表态的执政方法引起了王国内很多大贵族的不满，对莱恩打压的失败更是让理查的地位岌岌可危。
更重要的是，国王因此失去了湖中仙女的支持，这对于布列塔尼亚的国王来说是致命的，骑士王国从开国骑士王亚瑟开始，每一代骑士王一旦失去湖中仙女的支持，结局就是被废黜，莫吉安娜手下的圣杯骑士们随时可以冲进王宫，将国王从王位上拉下来。
在尤勒斯因为理查的命令出征却战死之后，理查实际上已经失去了作为国王应该拥有的威望，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自从尤勒斯死后，理查就更多地将军政大权交给康涅特公爵劳恩-里奥康沃尔来处理，自己则开始准备退位。
莱恩想到这里，突然对这位国王有些同情了，尤勒斯的战死并非理查所愿，甚至尤勒斯的出战也是湖中仙女的神谕，只能说埃吉尔确实太强。
然而国王依然要对此负责，命令是他出的，他就必须为此负责，听弗朗索瓦说，理查犹豫了很久，才在国王令上签字，他并未逃避国王的责任。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负责，国王的责任就是如此沉重，人们只能看到国王尊贵的地位和荣耀的身份，却从来不思考王位上的人需要付出什么。
“会传给劳恩公爵阁下不是那么令人意外，我听闻理查心仪的接班人就是劳恩，其次是他的孙子威廉伯爵，反正……不会是他的儿子查尔斯。”莱恩思考了一下之后内心有些纠结，他表面上故作镇定，笑道：“天下岂有七十年的王太子？”
“查尔斯侯爵？”弗朗索瓦嗤笑不止：“他不符合条件，首先他不是圣杯骑士或者圣骑士，再者，我想莫吉安娜殿下也不会允许，就算要传，也是直接隔代传给威廉伯爵。”
众人都点头。
布列塔尼亚不同于帝国，在帝国，能否成为帝国皇帝是通过十五位选帝权持有人进行投票选举，在几位皇位候选人中选举帝国皇帝（实际上参选的只有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和卡尔-弗朗茨两人。）
选帝制度使得皇帝注定只能由那几位皇位候选人选出。
骑士王国则不同，在骑士王国的历史上，骑士王位从来都不固定于某个家族或者某个公国，它总是在王国的诸公爵之间流动，单从这点来说，布列塔尼亚的上层贵族中由于圣杯体系极大的流动性是帝国所没有的，而这正是莱恩所看中的。
具体来说，想要成为骑士王，需要四个条件。
第一，这个骑士必须是圣杯骑士或者圣骑士（圣骑士是一种荣誉称号，被授予那些品德实力出众的强大骑士，圣骑士不一定是圣杯骑士，圣杯骑士是骑士八美德兼具的活圣人，圣骑士则更看重武勇和统军，理查就拥有圣骑士头衔，这位老国王年轻时也是一位强大的骑士）。
第二，这个骑士必须拥有公爵头衔。
第三，这个骑士必须是开国十二位初代圣杯骑士家族或者附庸家族的子弟。
第四，骑士王的加冕必须得到湖神女巫（也就是湖中仙女）的认可。
除了第二条，莱恩知道自己已经符合其他三条，他现在缺的就是公爵头衔。
弗朗索瓦看出了莱恩的想法，温福特公爵笑着说道：“莱恩，怎么了？我这个公爵头衔不可能给你，你想要公爵头衔，你知道该怎么办。”
莱恩对此表示理解地点头，弗朗索瓦知道莱恩想要当国王，老丈人并不反对莱恩当国王，但是他也不可能让出自己的公爵头衔，这是底线。
关于这事，莱恩知道自己能够商量的人不是弗朗索瓦，不是苏莉亚，而是那位城堡那头高塔里掌握这个国家最高权力的湖神女巫，还有那个悄悄地躲在背后，观察着一切局势的女神。
他越发地归心似箭了。
…………
经过连续几天的快速行军，莱恩等人终于返回了格拉摩根伯爵领。
暂时告别弗朗索瓦和尤利乌斯、杰罗德等人，当然莱恩抵达吉恩镇时，已经是一月中旬接近下旬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冬日晴天，一碧如洗的天空万里无云，灿烂的阳光一道道地从天穹之上洒下，格拉摩根伯爵领用厚实石板覆盖的道路上堆满了积雪，许多村民正在打扫着雪花，即使是冬天，繁荣的领地内依然有不少马车和人群在移动着，人人都穿着厚厚的兽皮斗篷和麻布衣服，一层薄薄的雪覆盖着夏隆森林和伯爵领内的农田、土地。
安静、祥和，众人都在等待着冬天的过去，春天的到来，许多农奴们渴望着收割冬小麦，播种希望的种子，他们已经逐渐摆脱饥饿，保证了温饱的农奴们渴望得到更多。
远方，吉恩城镇正在进行不知道第几次扩建了，许多农闲的农奴们正在军士的指挥下干活，换取工钱，农奴们的情绪很高，因为多干多得，干得最快最好的还有肉汤喝。
今年的冬幕节，不少农奴们都享受到了一顿肉食。
远方，伯爵城堡傲然屹立，莱恩伯爵的家族纹章高挂于城门之上，向所有的邪恶生物和堕落存在展示着伯爵的强大力量和坚定意志，以及他永不屈服的决心。
莱恩的归来引起了热烈的欢呼，无论是农奴还是贵族，消息就像野火一样在城镇中传播，所有人聚拢而来，只为见伯爵一面，莱恩所过的街道之处，到处都是巨大的欢呼声，莱恩朝着众人招手示意，脚步却没有停下，直接朝着自己的城堡所在之处走去。
“贝勒加陛下，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漫长的旅途辛苦了，我会派人安排你和你的人好好休息。”莱恩对着后面的贝勒加说道。
“你去忙你的事，不用管你的矮人朋友，我和我的人有地方去。”贝勒加不在意地摇摇手：“不过等你忙完了，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好的。”莱恩点头，他觉得也应该和贝勒加聊聊接下来的计划了，进攻黑石据点，光靠骑士和投石机肯定不可能办到，他需要矮人的帮助，布列塔尼亚也需要矮人的帮助。
“伯爵和伯爵夫人回来了！打开城门！”莱恩的管家卡森伯格从城堡上看见了莱恩和苏莉亚的归来，管家立即下令打开城堡大门。
“open the gay！”军士们转动轴承，打开伯爵城堡的大门。
“苏莉亚，我觉得我们应该扩建伯爵城堡了。”骑着马进入自己的城堡中，莱恩朝着自己的妻子笑道：“之前地方还很宽裕，但是佣人们全部住进来的话，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嗯……其实让他们到外堡居住也行，我肯定是和你住一起的。”女骑士美艳的脸蛋盯着他：“你自己决定吧，我的丈夫。”
“扩建吧。”莱恩能感觉到苏莉亚的想法，女骑士其实也想要扩建，因为他的伯爵城堡现在确实显得小了。
进入城堡豪华的大厅中，昔日的石头墙壁和地板早已改头换面变成了木制的，巨大的楼梯台阶通往二层，名贵的挂毯和壁画装点着城堡墙壁，悬挂的水晶魔法吊灯，红色的地毯，随着莱恩进入内堡，两个女仆带着十几个女仆一起提起裙子：“主人，欢迎回来！”
为首的两个女仆分别是莱恩所任命的女仆长艾米莉亚和贴身女仆奥莉卡，她们都身穿标准的黑白蕾丝女仆装和女仆长裙，其中黑暗精灵上前一步，帮助莱恩解下披风和外衣：“主人，你回来了？热水已经给你放好了。”
“莱恩阁下！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打扫好了……怎么了？”清丽动人的艾米莉亚也兴冲冲地冲上来和莱恩说话，不过小女仆随即发现莱恩正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艾米莉亚的小脸顿时红透了，她低着小脑袋，金色的长发用白色的头巾绑缚起来，小声说道：“怎……怎么这样看着我？”
“……”莱恩盯着自己的小女仆，一语不发，经过这次帝国之行，他基本上已经知道了这个跟随了自己好几年的小女仆到底是什么人。
“唔~莱恩你不喜欢我了么？”内心细腻敏感的小女仆立即感觉到莱恩的变化，她马上做出了一副悲伤的样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有泪光闪动：“你要赶我走了？”
“没有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莱恩赶紧示意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莱恩~你怎么这样看着艾米莉亚，太没礼貌了！”苏莉亚说话了，伯爵夫人嗔怪地示意莱恩实在是太无礼了一些，女骑士赶紧将艾米莉亚搂住，在有些惊慌失措的小女仆耳边连声安慰，然后让自己的丈夫过来：“莱恩，快过来道歉！”
“没事没事，艾米莉亚，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莱恩赶紧道歉，艾米莉亚的表情这才好看很多。
对于这点，苏莉亚和莱恩的观念有本质上的区别。
苏莉亚认为，无论艾米莉亚的初衷是什么，事实上是这个小女仆一直都把莱恩这里当做自己的避风港，也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当着他的女仆，什么活都愿意做，更是自修完成了整个温福特学院的廷臣课程，也从来不搞事，女骑士觉得莱恩的要求有些太严格了。
莱恩则是觉得艾米莉亚确实没有必要瞒着自己那么久，他有点不确定小女仆是怎么想的，只是被苏莉亚批判一番之后，伯爵确实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他连忙道歉。
“放心，艾米莉亚，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女仆。”莱恩轻抚着艾米莉亚娇小的肩膀，低声说道。
小女仆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就在刚才的一瞬间，艾米莉亚心里转过了上百个念头，她知道这趟帝国之行，莱恩和苏莉亚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安顿完艾米莉亚，莱恩又对着苏莉亚说道：“苏莉亚，就麻烦你安顿一下特蕾莎和维罗妮卡了，我先去沐浴，然后我要立即去见一下莫吉安娜殿下。”
“好。”女骑士知道莱恩有事要和莫吉安娜商量。
“主人，跟我来。”黑暗精灵女仆带着莱恩朝着浴室走去，奥莉卡琥珀色的眸子中带着一些诡异和渴望：“请让我服侍你沐浴。”
“嗯。”走进热气腾腾的浴室中，一大桶热水已经准备就绪，莱恩在奥莉卡的服侍下取下衣物，将自己浸入水中：“辛苦啦，奥莉卡，最近领地内还好么？”
“一切都还好，主人，从冬幕节后到现在，所有人都在休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黑暗精灵也褪下了衣物，轻轻地替莱恩搓背，在莱恩不老实的动作中，她黑色的长发很快变得湿润，暗精女仆的脸色慢慢变得红了，她从身后抱住了莱恩：“主人……魔力不够了……我需要魔力。”
“当然！我全都要！”莱恩坏笑一声，将奥莉卡拦腰抱起，一起浸入水中。
……沐浴的分割线……
一个小时之后，格拉摩根伯爵领，伯爵城堡，湖中仙女高塔。
这个澡洗得各种意义上的神清气爽，头发还有些湿的伯爵来到了湖中仙女高塔的门口，属于女神的高塔正在散发着神圣的辉光，湖中仙女灼热的神力正在将高塔笼罩，外面的寒冷丝毫没有影响到山谷内的浓雾，来自女神的浓雾依然围绕着高塔旋转，这些浓雾将会驱散那些不受欢迎的外来者。
莱恩显然不是不受欢迎的外来者，伯爵一路畅通地来到高塔前，尚未靠近，湖神女巫莫吉安娜已经垂手站在高塔前等他了。
今天的湖神女巫身穿着一件月光白雪镀银束腰丝绸长裙，盈盈一握的腰线露在人前，她头上戴着金色的花冠，长裙下露出了一双裹着白色天鹅绒丝袜的粉嫩双足，丝足踩着一**白色的尖头细跟高跟鞋，见到莱恩出现，莫吉安娜绝美的脸蛋上既有些高兴，又带着浓浓的幽怨：“你来的好早，我以为你会迟几天才来。”
“我有些着急的事要和你商量一下，我的殿下。”莱恩快步靠近。
“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女士的冠军。”莫吉安娜轻轻，她主动拉着莱恩的手往里走：“挺紧急的事，理查无法决断，于是立即传讯与我。”
莱恩心里一突，他试探着问道：“是关于骑士王退位交接的事？”
“不是，理查是有退位的意向，不过这件事没有那么快，是另一件事。”莫吉安娜只感觉被莱恩大手一握就全身发热，两腿有些发软的湖神女巫干脆挽住了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是伯莱昂公爵提奥多里克的事。”
“提奥多里克公爵阁下？”莱恩心里奇怪，连声追问：“发生了什么？他被亡灵侵蚀了？”
“不是。”莫吉安娜挽着莱恩来到一楼的桌子上，她拿出了一张盖有十几个伯莱昂领主贵族、骑士、商人联合盖章的特别诉讼书，莫吉安娜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她朝着莱恩介绍道。
“提奥多里克公爵被发现和下属伯爵的夫人私通，因此牵扯出一桩王国大案！经过一连串的发现和指控，伯莱昂公爵提奥多里克-德-伯莱昂，一共被发现和属下两个伯爵，三个男爵，五个王国骑士……合共十九位贵族的妻子私通！”
“这十九位贵族联合对国王理查发出了特别诉讼！要求处置提奥多里克阁下，理查陛下无法作出决断，于是这张特别诉讼书被送到了我这里。”
“？？？”莱恩嘴巴都合不拢了，他心想提奥多里克公爵这家伙可以啊！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莱恩，你是女士的冠军，你的意见呢？”
莫吉安娜抬起头，看着莱恩。
“额，我觉得……”
第四百零二章，湖神女巫的意见
“我觉得这件事……我不太好给出判断。”莱恩将皮球踢回了莫吉安娜那边，他微笑着说道：“我的殿下，你能先说说国王的意见和你的打算么？我需要一点时间思考。”
“跟我来。”莫吉安娜有些失望地瞪了莱恩一眼，湖神女巫知道莱恩这人为人处世实际上很有几分圆滑，而在这件事上，他有不表态的理由。
无论是从何种身份来说，莱恩确实都不适合表态，他最多私下给点意见。
但是这不是莫吉安娜想要的，湖神女巫的想法是由莱恩和自己组成一个“小型内阁”，来讨论这件事。
湖神女巫挽着莱恩朝着三楼走去，在三楼的小型餐厅中，早已备好了几种糕点和一壶水果茶，壁炉里面燃烧着柴火，莫吉安娜先是示意莱恩坐在小桌子的一边：“这是我做的一些糕点，你尝尝吧！”
莱恩坐了下来，他观察着桌上的糕点，湖神女巫莫吉安娜制作了几种精美的糕点，其中最有名的是司康饼和乳脂松糕。
乳脂松糕是布列塔尼亚的一种传统甜品，通常由水果、蛋糕或是饼干与奶油一层一层地叠加而成，莫吉安娜使用琉璃杯子盛放着这道甜品，华丽的分层和不同的配料显出了湖神女巫精致的手艺。
司康饼据说是第二代骑士王刘易斯加冕时由一块被称为司康之石的巨大石头命名，这种烤饼里面加入了葡萄干、芝士和果酱、奶油，这也是一种布列塔尼亚著名的点心，下午茶必不可少的美食。
“嗯！非常美味！”莱恩吃了几口，脸上的表情就完全地舒展开了。
“喜欢么？我做了很多，一直都在等你回来。”见到莱恩喜欢，莫吉安娜清冷的脸蛋上终于出现了一些高兴的表情。
她一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湖神女巫作为骑士王国掌控最高权力之人，湖中仙女的第一神选和凡世代言人，对于感情上是非常稚嫩的，她除了喜欢找理由对莱恩发号施令和一有机会就黏着莱恩以外，能做的不多。
长时间的休养生活颇为烦闷，莫吉安娜趁机从湖中仙女那边学来了不少厨艺，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欢快和雀跃，顺势坐在莱恩的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喜欢就好。”
享受着冬日的下午茶，莱恩和莫吉安娜继续起了之前的话题。
“理查对于这件事感到非常难以决断，首先，提奥多里克阁下私通下属的妻子确实是一项非常非常不好的行为，而且十九位贵族的联合特别诉讼也需要处理，但是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理查不愿意在这个时期再去做出重大决定，莱恩，你知道的，他就快退位了。”莫吉安娜整理了一下裙摆，靠在莱恩身上。
“提奥多里克公爵的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理查决定轻罚或者不处罚提奥多里克，那么那十九位贵族肯定会出现强烈的不满，而如果理查决定重罚提奥多里克……提奥多里克公爵自然也会对国王强烈不满，这种复杂的个人私情国王是否有权处理还在两可之间，提奥多里克公爵本人可是一位传奇高阶的圣骑士，手中的附魔大斧可是斩杀过嗜血蝠狼和巨魔！”莱恩低声吐槽道：“要如何把握这个尺度……换我来，我也非常难把握，理查的威望不足以让所有人服气。”
“正是这个原因，所以理查让湖神先知传讯于我，他寄希望于我来解决这个问题。”莫吉安娜金色的眉毛皱了起来，她看起来也很困惑于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提奥多里克的行为让他在伯莱昂公国几乎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地，没有下属会希望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和自家夫人发生关系的公爵继续待在公国里，而别的公国……”
“我绝对不会答应提奥多里克来我这里避难，或者说我连边境都不会让他进入。”莱恩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想王国的大贵族们肯定也这么想，出于各自的利益和后宅安稳考虑，没有大贵族愿意接纳他。”莫吉安娜也思考着整件事的经过：“因此，我可以推断出，王国的大贵族们都希望严惩提奥多里克。”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要如何处置提奥多里克公爵上。
这是最麻烦的，因为在布列塔尼亚，公爵头衔是极难剥夺的，王国的法律充分地维护着贵族，尤其是十二位初代圣杯骑士家族。
像穆席隆那样，先有墨洛温公爵堕落，亲手弑杀国王并掀起叛旗，后有玛德芮德公爵囚禁湖神女巫，然后大言不惭地宣布自己娶了湖中仙女为妻，拥有成为国王的资格后自称国王，挑起内战。
这两位公爵都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事，结局也只是自己身死，公爵之位依然传了下去，由此可见，布列塔尼亚对于贵族们的保护程度，想要获得贵族头衔极难，想要剥夺贵族头衔也极难。
提奥多里克公爵的所作所为确实很卑劣，可是无论如何距离要剥夺公爵头衔都还差距甚远，伯莱昂公爵他还能当着，除非他主动放弃，打算传给继承人。
现在的问题就是，提奥多里克公爵就是不想放弃公爵头衔，国王拿他没办法，湖神女巫也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就剥夺他的公爵头衔，因为这不合规矩。
莱恩和莫吉安娜商量了一下，最后觉得实在不好处理，最后两个人讨论决定，让提奥多里克公爵先私下道歉，然后安排一个远离人烟的修道院闭门苦修，向湖中仙女祈求原谅，至少先熬过这段时间再说。
等到这段话讨论完的时候，湖神女巫所坐的位置已经从椅子上移动到了莱恩的腿上，莫吉安娜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莱恩轻轻地搂着她的腰肢，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感受着莱恩的气息，莫吉安娜瞬间觉得全身又酥又麻，不仅使不出一点力气，身体也在发生着某些变化，她心里抱怨莱恩一定对她的身体动了什么手脚，不然她不可能变成这样，尤其是小腹上的灵纹，隔着衣服都可以看到银色的亮光，两边的羽翼已经完全张开，里面的力量已经深入莫吉安娜的灵魂并融为一体。
莫吉安娜难受地磨蹭着双腿，白色天鹅绒丝袜发出“沙沙”的响声，湖神女巫和莱恩吻了一会儿才勉强回神，满脸红晕的她立即继续下一个话题：“对了，理查计划传位给劳恩的事你知道了？”
“这件事……已经在你这边通过了？女士的意愿如何？”莱恩知道重要的部分来了，他搂着莫吉安娜的腰肢轻抚，在湖神女巫的耳边说道：“其实，我也希望当国王，但是……”
“莱恩，你想当国王可以理解，但是首先，你没有公爵头衔，其次，劳恩公爵无论是从内政能力、个人武勇还是统帅能力，在布列塔尼亚也是个中翘楚，我找不到反对的理由。”莫吉安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莱恩更多的实情。
“确实如此。”莱恩将目光放向高塔窗户外的浓雾，伯爵也知道这件事非常难办。
首先，他不是公爵，这是一个致命伤，他已经做好了夺取穆席隆公爵头衔的准备，可是收复穆席隆不是想收就收的，布列塔尼亚打了多少年，这个诅咒之城依然屹立于此，他至少需要几年时间准备。
其次，莱恩和劳恩之间既有战友情谊，也有良好的外交关系，莱恩是圣杯骑士，劳恩也是，圣杯骑士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之间不会、也不能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圣杯骑士之间的竞争从来都是堂堂正正，这又不是竞争恐虐神选，谁斧头快谁说话。
神的归神，凡人的归凡人，想要成为国王还是要按照基本法去产生……新的国王，才能够服众。
就像老丈人说的那样，权在下，不在上。
“我的意思是，莱恩，你已经是圣域大骑士，寿命很长，不妨让劳恩先当一任？不会太久，你现在没有公爵头衔，就算是你提出冠军对决决定结果，理查也有权拒绝。”莫吉安娜尝试着说道：“王位需要由女士加冕，你是女士的神选冠军，你必须要遵守女士定下的规则。”
“我可以等，终焉之刻却等不了了，劳恩阁下确实是个优秀的圣杯骑士，但是正因为他是圣杯骑士，所以他一旦即位国王，至少要在王位上坐七八十年。”伯爵无奈地连连摇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顺便也将这些事和女士商量。”
“终焉之刻已经如此逼近？”莫吉安娜的态度稍有改变，她有些担心地说道：“整个退位和即位的过程没有那么快，理查距离退位起码还有两三年时间，你还是先想好如何获得一个公爵头衔吧。”
“让我看看接下来应该如何做。”莱恩长叹一口气，随后伯爵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坏笑道：“我的殿下，我欠了你几天了？”
莫吉安娜的脸色逐渐布满了红晕，她全身无力地被莱恩一个公主抱抱起，主动搂着莱恩的脖子默默地低语道：“四天。”
“那我先补两天，之后的慢慢补可以么？”
“可……可以……好了，快点……抱我进去吧，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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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莱昂公爵提奥多里克的事情很快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在王国大贵族的圈内掀起了巨大波涛，许多公爵都将提奥多里克公爵列为不受欢迎的入境对象。
然而，即使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候，提奥多里克公爵都拒绝退位，他坚定地认为自己始终是伯莱昂公爵，是初代伯莱昂公爵圣杯骑士巴尔杜因的后人，即使在许多风流韵事和不守骑士精神的越轨行为之后，提奥多里克丝毫没有放弃公爵头衔的想法。
这让他和那些已婚的大贵族们产生了巨大的冲突，公国一度逼近内战的边缘，提奥多里克虽然是个酒鬼和色胚，可是他本人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战士，他在公国之内的支持者和反对者聚集起来，内战眼见着一触即发。
此时，湖神女巫莫吉安娜的命令到了，女士神谕，提奥多里克犯下大错，有辱骑士精神，必须通过苦修和远征向女士寻求救赎，直到得到女士的原谅为止。
莫吉安娜勒令提奥多里克必须在今年的圣杯之日前离开伯莱昂公国，前往巴斯托涅公国的湖中仙女教堂闭门苦修，提奥多里克必须通过苦修和征讨女士之敌赎罪，直到重新赢回自己的荣耀才能返回伯莱昂公国，继续行使自己作为公爵的权力。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方案，提奥多里克公爵也知道自己陷入了麻烦，他无奈地接受，开始召集人手和自己的追随者，准备前往巴斯托涅公国。
与此同时，旧世界，布列塔尼亚，诅咒之城穆席隆。
阴森，幽暗的长廊内尽是灰尘与颅骨，墨洛温城堡之内，到处都是诅咒的痕迹，亡灵腐化已经覆盖了穆席隆数百年，过去这片土地不断地堕落，未来，病菌和**还将不断地滋生下去。
自称的穆席隆公爵马休巴德正端坐在穆席隆的王座之上，王座厅内堆满了各色奇珍异宝，在他的下方，十位黑色圣杯骑士和两位血骑士已经就坐，还有几位吸血鬼领主也在等待着穆席隆公爵的命令，一位巫灵正为马休巴德端上处子的可口鲜血。
全身黑色诅咒铠甲的马休巴德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苍白，黑盾金色的家族纹章被挂在他的王座之后，这位穆席隆公爵眯着眼睛，询问着殿下的一位黑色圣杯骑士：“这么说，教父的意思是，我必须夺取这个王国的国王头衔，然后将湖中碧池的阴谋和下作的计划向王国的所有骑士公布？”
“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正在率领一只吸血鬼大军进攻斯卡文魔都，他必须寻回纳伽什之剑，否则死灵之主便无法归来，巫妖王正在寻找巫术之冠所在何处和下一个祭品，你也必须展现出你的价值，马休巴德阁下。”一位吸血鬼领主尖声说道。
“……教父给我留下的军队太少了。”马休巴德双目中蕴含着可怕而疯狂的恨意：“我会出兵，但不是现在，我仍然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恢复穆席隆的生产和聚集我的军队，幸好，布列塔尼亚的那群侠义症患者们由于混沌的入侵目前也非常虚弱，短时间内也不会有面对穆席隆的新的骑士道战争。”
“提奥多里克公爵将被放逐……看看我是否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在伯莱昂公国做些什么吧。”马休巴德自然也得知了提奥多里克公爵的事，他的脑海内开始浮现出许多计划。
会议还在继续，外面进来了一位吸血鬼领主，他拿着一张带有强大亡灵魔法能量的卷轴送到了马休巴德的面前：“我的公爵，这是来自灰色山脉黑石据点的书卷，我想你需要过目。”
马休巴德点了点头，他接过这张带有强大亡灵魔法能量的卷轴。
穆席隆公爵看了很久，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过数次，十位黑色圣杯骑士没有任何动作，吸血鬼领主和血骑士们则是对书卷上发生的事感到好奇：“我的公爵，凯姆勒说了什么？”
马休巴德放下了书卷。
“海因里希-凯姆勒，想要和我们穆席隆结盟！”
第四百零三章，奥利弗商会
旧世界，布列塔尼亚，格拉摩根伯爵领。
在繁荣的城镇内，莱恩正和自己的妻子苏莉亚、管家卡森伯格一起行走在吉恩镇的街道上。
“我的伯爵，你的领地内目前已经有将近七万人口了，目前从村落方便和城市方面来说，我已经暂停无上限地接受人口，而且随着战争的结束，目前来自北方的逃奴和战乱中流离失所的农奴数量已经大为减少，劳恩公爵成为王国摄政之后，他确定适当降低税率，鼓励农奴们返回领地耕种，北方的农奴就来得少了。”卡森伯格对着莱恩介绍道。
“劳恩公爵的执政能力实际上也非常优异，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并不令人意外，实际上女士神谕中关于每年选拔三个农奴晋升骑士的命令，劳恩公爵是第一个赞成的。”莱恩身穿伯爵礼服，他牵着苏莉亚的小手，夫妻二人在石板铺好的街道上行走。
自从矮人来到了这个城镇之后，城镇的建设实际上已经变成了矮人的工作，因为矮人们的建筑工艺总是能够保证美观实用，而且对于矮人来说，只要有图纸，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能建的。
美丽动人的苏莉亚今天身穿着白钻女式蕾丝衬衫和黑色百褶裙，外面披着布列塔尼亚宫廷淡棕薰香貂皮大衣，一双黑丝大长腿上穿着黑色绒面高跟长靴，女骑士金色的长发直垂腰间，听了莱恩的话，苏莉亚嗔怪地说道：“莱恩，你看，你的领地里面东西真多，除了所有领主都有的军营和马厩、牧场、农庄，你还有有木精灵的观察站，矮人酒馆和聚居地，矮人铁匠工坊和武器，还有巨大的畜牧场、女士的高塔，维罗妮卡的巫师塔……”
“全是地标建筑嘛，嘿嘿嘿。”莱恩只是在笑，他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阿尔弗雷德的正义礼拜堂，特蕾莎的巫师塔也在建了。”
“我的伯爵、伯爵夫人，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新的建筑也在准备建设，我计划扩大市集，目前的市集已经不能满足目前的贸易需求，我们需要建立更多的摊位和商店。”管家卡森伯格依然留着一个大光头，他戴着一副圆框墨镜，将自己的双手背在身后，跟在莱恩的身边：“除此之外，还有新的风车和谷仓需要建设，我们预计还要花掉五百金克朗。”
“我的金库里面还有多少金克朗？”莱恩低声问道。
“很多……伯爵，就算扣掉了扩建城镇的预算，金库里面还有五万五千多枚金克朗。”卡森伯格说起这个显得颇有底气，他有些得意地说道：“放心，伯爵，去年我们的税收总计高达五千金克朗，这些钱怎么算都够用了。”
“那也不能乱花……对了，我计划拓建伯爵城堡了，你去找矮人朋友，这个工程交给他们去做，怎么雇佣人手和安排工作，我想矮人能够协调好。”莱恩继续朝着卡森伯格吩咐道。
“明白。”卡森伯格点头应是。
“卡森伯格，不用太勉强，这么多事如果一个人做不过来可以直说，我们会派更多的人帮你。”苏莉亚的笑容就像鲜花开放，女骑士温言勉励着卡森伯格：“从莱恩来到这里，你就一直是他有力的臂助，我们需要你的力量，你照顾好自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
“非常感激苏莉亚夫人的关心！但是我没有问题的。”女骑士的一番话让卡森伯格只觉得胸膛中充满着暖意，他赶紧低头表示谦虚和感激：“我会尽力将伯爵的命令做好，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卡森伯格对于莱恩和苏莉亚的婚姻感到万分满意，他从温福特学院毕业，身上带着很明显的温福特公国烙印，对他来说，自家小姐和莱恩的结合这叫做众望所归，他也由衷地为自家小姐如今的幸福感到高兴。
莱恩默默点头，苏莉亚三言两语就收服了人心，而他更多是靠着湖中仙女神选冠军的身份以及强大的英雄气场去慑服属下，尽管方法不同，效果却都不错，现在夫妻二人只要各自扮演好角色，保证下属的忠诚问题应该不是很大，这里是布列塔尼亚，不是帝国，很少听说过有维护费和补给物资平白无故消失的事。
夫妻两人沿着积雪的道路继续前进，在街道远处，奥利弗商会那四层楼的高大木制建筑出现在莱恩的视线之中，一月底的时间，这个商会的人稍微少些，因为这个季节，无论是木精灵还是人类都不太喜欢出来做生意，就连矮人也喜欢待在厚厚的石墙里面享受炉火和麦芽酒。
冷风吹得门口的守卫冻得够呛，两条鼻水顺着鼻孔流了下来，这个守卫心想这个天气哪里还有人来，于是偷偷地摸鱼，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将长戟放在一边，打着哈欠，咒骂着该死的鬼天气：“好冷啊，春天什么时候到？”
自从帝国商人奥利弗通过莱恩的关系在布列塔尼亚崛起之后，他逐渐变成了又一位大壕商，拥有木精灵货物专营权和一半维罗妮卡巫师塔魔法药剂进货渠道的奥利弗赚取了丰厚的利润，马林堡大公爵舒尔茨也在不少问题上为奥利弗打开了绿灯。
接着，随着莱恩和卡尔-弗朗茨皇帝与选帝侯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签订了贸易协定与防御同盟，来自瑞克领的许多高档奢侈品和来自米登领的兽皮、木材、畜类也能在这里见到。
奥利弗的身份和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这位大商人最近才干出了一件厉害的大事他想尽办法帮助卡卡颂公国和伯莱昂公国向国王缴纳的一笔“定额战争税”在海上刮风暴的时候通过陆路运抵了库罗纳，狡猾的奥利弗甚至将这笔钱截留了两个月，趁机和马林堡那边下了很多大订单，周转成功之后再交到库罗纳去。
门口的守卫等了一会儿，正想进去躲躲，到暖炉前烤烤火，他立即发现有几个人朝着商会这里来了。
能当守卫的，自然都是极有眼光的人，他定睛一看，吓得连忙朝着屋内跑去：“法克、法克先生！伯爵来了！”
昔日奥利弗的贴身护卫，现在已经升级到护卫长的法克正在和几个守卫围坐在一楼大厅里面喝鱼汤，听见了门卫的呼唤，法克懒洋洋地问：“谁来了？”
现在奥利弗地位不一样了，法克作为早年跟随他的护卫，也觉得自己在布列塔尼亚算个人物，这几年脾气也大了不少。
“伯爵！是马卡多伯爵阁下来了！”门卫赶紧说道。
“快快快快！”法克听了之后差点拿不住碗，他赶紧带着守卫们出迎，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莱恩阁下！苏莉亚夫人！是什么风把您们吹来了？”
莱恩和苏莉亚联袂而入，卡森伯格跟在他们的后面，进入了大厅。
“大冷天的，法克，你们倒是很懂得享受，躲在暖和的房间里面喝鱼汤呢。”莱恩笑了笑，他心想这个护卫的名字怎么念怎么古怪，也无意和他纠缠：“奥利弗呢？”
“会长在楼上查账，要不要我带您上去？”法克的腰弯成了六十度。
莱恩并不领情，他摇摇头，示意他们自己上去。
沿着木制的楼梯往上，奥利弗早已接到消息，亲自站在了楼梯口迎接：“莱恩阁下！苏莉亚夫人！卡森伯格先生！非常、非常欢迎来到我的商会，你们要来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就是要搞个突然袭击，看看奥利弗先生你在做什么啊。”莱恩牵着苏莉亚的小手，对着这位商人微笑道。
“哎呦，请坐，请坐！”一年不见，奥利弗变得瘦了一些，这位大商人似乎也意识到过于肥胖对自己没有好处，他努力地减肥，同时服用维罗妮卡曙光巫师塔出产的昂贵减肥药，让自己瘦了下去。
莱恩和苏莉亚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卡森伯格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身为管家，卡森伯格久站的功夫练得极深，不过莱恩示意他也坐下。
奥利弗为三个人端上了三杯热咖啡，这种咖啡豆是从南方的提利尔王国进口，价值不菲：“莱恩阁下，这么冷的天还特地到商会来？”
“现在天寒地冻，我看没什么事就出来转转。”莱恩端起咖啡，没有加糖加奶，而是直接喝，他喜欢那种咖啡原始的苦味和炭烧的香气。
“奥利弗会长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只是过来拜访一下老朋友，这就像朋友间的问候，哪里需要这么见外。”苏莉亚也笑着说道，女骑士几句话就让这个大商人感受到如沐春风的感觉，些许的紧张和不自信也立即消失了。
“没有伯爵，就没有现在的奥利弗商会。”奥利弗连连点头，他商会现在的贸易网遍布布列塔尼亚、帝国、提利尔和埃斯塔利亚，同时还和灰色山脉的矮人与艾索洛伦的木精灵也有不错的贸易关系，这些都是莱恩的能量。
“赫姆加特的事你听说了么？”简单地寒暄了一番，莱恩将话题切入正题。
“我听说了，从斧咬隘口传来的消息，蒙特福特公爵弗尔卡德已经打败了进犯蒙特弗尔城堡的斯卡文鼠人军队，可是赫姆加特的毁灭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重建整座城市预计需要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的时间内，斧咬隘口只能暂时停止通商。”奥利弗拿出一封尚未拆开书信，递给了莱恩：“伯爵，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消息。”
莱恩接过了书信，上面是在斧咬隘口开店的商会下属传来的消息，斧咬隘口的商路至少要暂停一年，这还是保守估计，具体何时恢复通商要等赫姆加特重建。
蒙特福特公爵弗尔卡德和莱恩关系不好，和帝国的关系倒是很不错，在终于打败了斯卡文鼠人的进攻之后，弗尔卡德不仅派出骑士帮助帝**队清扫地底，而且还主动派出工匠帮助赫姆加特重建。
尽管布列塔尼亚和帝国在历史上从未少过边境摩擦和小型战争，但是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他们再一次选择了支援彼此。
当然，莱恩心想这也不能说完全是骑士道和所谓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之类的大话，从小的方面说，斧咬隘口的关税收入可是他蒙特福特公国的主要税收，斧咬隘口不能通商了，一年多的时间弗尔卡德公爵马上就要紧巴巴地过日子，单纯这么看，他肯定是最着急和最希望商路能够恢复的。
“斧咬隘口的商路断绝对我们贸易的影响有多少？”莱恩询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
“不太多，我的伯爵，去年奥利弗商会总贸易额大约是五万四千金克朗，扣除成本和运输费用与别的必要支出，利润差不多是六千金克朗。”奥利弗接着取出了一张单子：“我们的主要贸易还是通过海路，经过波尔德罗公爵的海神舰队护送抵达马林堡贸易，斧咬隘口的贸易额不到九千金克朗。”
莱恩接过账单，仔细地看了一下，总的大数和账目都做得非常清晰，没有什么问题，奥利弗做事还是非常认真的。
“我记得木精灵的货物都是暴利啊。”莱恩将账目还给奥利弗，随口开了一句玩笑。
“没错，但是木精灵货物的出货量不高，而且有些产品如木材和粮食，我们会相对便宜一些出货。”奥利弗习惯性地说起了商人的行话：“商品热销，规模却大不起来。”
莱恩点头，木精灵的大车队一般是两三周来一次，一次也就几车的东西，小型的贸易倒是不停，但是他的领地自己就能消化。
“矮人的武器装备还有许多工具倒是非常热销，但是这些东西并不能卖到帝国和马林堡去，你知道的，伯爵，帝国那边也有很多矮人，因此矮人的商品主要是在布列塔尼亚内热销。”奥利弗接着分析了很多商品的销路和不同的需求，木精灵药品的热销程度位居所有商品之冠，然后则是苏莉亚家族产的几种温福特高档红酒，接下来是湖神女巫莫吉安娜和维罗妮卡曙光巫师塔出产的许多魔法药剂。
莱恩拿出一卷羊皮纸：“这是维罗妮卡的曙光巫师塔所需要的新的一批魔法矿石和原料，就交给你去帝国进货了。”
“明白。”奥利弗接过了羊皮纸，这些魔法矿石和原料想要从帝国进货要走特殊的渠道，幸好莱恩已经和卡尔皇帝达成了协议，否则奥利弗还真的要为此抓破头皮。
之前维罗妮卡可不管那么多，我要的你就要给我弄来，否则嘉兰女巫就会朝莱恩打小报告，奥利弗原来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哦，对了，我的伯爵，来自基斯勒夫的乌果尔弓骑兵团已经从厄伦格拉德出发，抵达马林堡补充给养，准备绕过里昂纳赛在波尔德罗登陆，除了一整只几百人的部落以外，基斯勒夫人还按照你的要求，弄来了好几头大狗熊，准备在布列塔尼亚做巡回表演。”奥利弗接着说起了下一件事。
“这只部队的领袖是一位乌果尔酋长，叫做米高扬-伊万诺维奇-戈沃罗夫，外号‘恐怖伊万’，也叫‘大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