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六十三章，凤凰于飞（第二更！）
一步步，马勒基斯走上台阶。
时光的步伐缓缓走过阿苏焉的钻石白金台阶，7000多岁的马勒基斯就在那里，深情的目光望去，阿苏焉圣火之前，都是自己1700岁时的影子，渐行渐近的生活，默默地带走了他作为选王会王子的荣耀，当他步入圣火的的那一刻，他失去了一切荣耀和地位，成了人憎鬼厌的巫王。
马勒基斯张开嘴巴，他想起了一曲古老的歌谣，他有多久时间没有唱过歌了？大概有5000年了吧？
沉重的步伐踩在华丽的台阶上，滚烫的鲜血洒在地板上，马勒基斯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反正如果失败了，全世界都要给他陪葬。
他回忆起了小时候，父亲艾拉瑞欧抱着襁褓中的自己，在纳伽罗斯王**营中行走的时光。
继续前进。
他回忆起了他的没能成为凤凰王，他作为游侠远游旧世界，在现在布列塔尼亚的土地上，他结识了他的妻子艾丽萨拉（没错，马勒基斯的第一任妻子和小女王艾丽萨拉名字相同），一位月之女神莉莉丝的首席大祭司，新婚的时光是多么甜美啊。
可惜在结婚一段时间后，艾丽萨拉发现了马勒基斯在研究黑暗魔法——月之女神大祭司选择了默默离开，夫妻自此分居。
他回忆起了他继续往东方前进，马勒基斯的心脏顿时一阵阵刺痛，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第一任矮人至高王临终前紧握着他的手，要他承诺不会背叛他们的友谊。
斯诺里-白须！我的挚友，我的兄弟！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回忆起了时隔两千多年后，他的妻子艾丽萨拉请求回到他身边时，他是多么地欣喜若狂并表示接受，当时他是多么高兴啊。
然而这个消息被巫后莫拉西听到，巫后魅惑了一名高精王子让他带着军队把艾丽萨拉和她的护卫队全部杀光，他又是如何愤怒和将自己的母亲关进监狱里面疯狂折磨，从那时，他就失去了灵魂中的最后一丝温暖，他同时失去了亲情和爱情，剩下的唯有对复仇的渴望，他放了莫拉西，只因为母亲能够帮他复仇。
继续前进，圣火就在眼前。
最搞笑的事情来了，现在，所有人告诉他，您才是正统凤凰王？
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那我之前造成的一切后果，那我之前所付出的无数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马勒基斯忍不住笑出了声。
继续前进。
巫王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在圣火中惨叫的人形。
在无尽的痛苦之中，马勒基斯的意识渐渐模糊。
世界消失了，只剩下了在火焰中被灼烧的自己。
所以，就这样结束了？马勒基斯如是想到，我又失败了，父亲。
父亲？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新的景色出现了，美丽的精灵庄园，饱满的、比人还高的稻田，一个时常出现在梦境中俊美无双的身影就站在田野之中，朝着马勒基斯伸出了手。
泰瑞昂！？等到看清了对方的脸，马勒基斯顿时打了个寒颤，巫王赶紧后退。
糟了！马勒基斯往自己腰间一抹，却一无所获，
我剑呢？？？
俊美无双的身影看着马勒基斯慌乱的样子，忍不住扯起嘴角，无比讥讽：“怎么了，马勒基斯？你连父亲都不认得了？”
“父……亲？”马勒基斯不可置信，巫王赶紧向前几步，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啊，看见了长大之后的儿子，怎么成了这个窝囊的样子，你真是丢我的脸。”初代凤凰王，拯救世界的英雄，捍卫了精灵荣耀的传奇，凤凰王朝的建立者，探险家艾纳瑞欧冷冷地说道：“亏我还给你起了马勒基斯这个名字。”
当岁月含泪悄悄转身，高大、俊美、无敌的艾拉瑞欧就在那里，深情的目光望去，一切似乎都回到了远点，纳伽瑞斯的新王国，十几岁的马勒基斯，父亲教他剑术，母亲教他魔法，时光匆匆，幼小的马勒基斯背起行囊，走向阿努利山脉狩猎。
仿佛就在昨天。
泪水已经模糊了马勒基斯的双眼，骄傲的巫王双膝跪地，他哈哈大笑，呜咽着说道：“父亲？儿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多少年没哭过了？3000年？4000年？5000年？
眼泪顺着马勒基斯的脸划下，巫王咬着牙，他一边用力地吸着鼻子，一边朝着艾拉瑞欧说道：“父亲，过来一下可以么？”
“嗯？”艾拉瑞欧轻轻走近。
马勒基斯挥起一拳，直接砸在初代凤凰王的脸上，他哭嚎着吼道：“你tm真是娶了个好老婆！父亲，你知道莫拉西那个混蛋到底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么？你知道我身为你的儿子到底背负了多少压力么？你知道我因此承受了多少非议么？所有人都在说，我是被凯恩之血诅咒的孩子！大家都害怕我，厌恶我！”
艾拉瑞欧脸色微变，初代凤凰王伸手推开马勒基斯，他冷冷地说道：“好！很有精神，有这种力道才像是我的儿子。”
“你还是这幅讨人厌的样子，父亲。”马勒基斯泪流不止，却出言讥讽道。
“你也是这幅讨人厌的样子，儿子。”艾拉瑞欧也冷冷地说道。
父子两人同时笑了。
“你今年几岁了，马勒基斯。”艾拉瑞欧面色依然冷酷。
“6982岁，父亲。”马勒基斯伸手抹去眼泪，巫王费力地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不过没算上我在混沌荒原和混沌领域内的时间。”
“那也活得够久了。”艾拉瑞欧不客气地说道：“我的寿命还没到你的零头。”
“那我应该是高兴还是悲伤？”马勒基斯虽然还在哭，也冷笑道：“开心吧，你的后代泰瑞昂已经拔出了凯恩之剑，现在无人是他的敌手了。”
“……这不意外，知道我为什么将凯恩剑放回去么？”艾拉瑞欧冷漠地说道：“我早都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或早或迟罢了，就像我和卡勒多-驯龙者的分道扬镳，精灵的分道扬镳也是命中注定。”
“为什么？”马勒基斯等待着父亲的答案。
“因为战局太过于绝望了。”艾拉瑞欧淡淡地说道：“即使我抽出了凯恩之剑，我可以斩杀掉出现在我视线之内的任何恶魔，但混沌无穷无尽，而我一个人分身乏术，因此精灵的灭亡已经命中注定，所以卡勒多才提出了‘大漩涡计划’，当时我断然拒绝导致了决裂，现在的精灵评价我，一定是短视而且愚蠢是吧。”
“那都是一群愚昧的懦夫。”马勒基斯咬牙说道，巫王对精灵的懦弱感到愤恨不已。
“当初我那么选择有其理由的。”艾拉瑞欧点头：“因为卡勒多的计划其实成功率很低，我们现在都知道大漩涡成功了，然后以成功为前提向前推，自然得出结论我是个蠢货，但如果没成功呢？”
“精灵就会立即毁灭。”马勒基斯点头。
“没错，当时的情况就是我麾下还有十几万军队和两万多龙骑士，如果不执行大漩涡计划，我起码还可以保护奥苏安几十年的时间，可如果大漩涡计划失败抽干奥苏安所有魔力的结果是7天之内奥苏安就会完全沦陷。”艾拉瑞欧淡淡地说道：“所有的魔法武器、法阵都会失效，精灵马上就会灭亡。”
马勒基斯完全理解，虽然晚死也晚的有限但是真的愿意放手一搏而不是苟到最后的人又有几个？纳伽罗斯无数奴隶角斗场的大逃杀游戏明明最后只有一个人能吃鸡，为什么那群角斗士还是玩命地打？
“我当时不赞成这个计划就是因为成功率太低，我也并没有放弃大漩涡计划，我只是需要时间考虑和取舍，然而结果是，在我否决这个计划之后的几天，卡勒多就直接背叛我开始了这个计划。”艾拉瑞欧的脸上尽是冷漠：“我在最危急的时刻才知道仪式已经开始，我被迫离开莫拉西和你带着龙骑士们去保护那些不愿意接受我统帅的叛徒和子民，我团结一切能够用到的力量去面对混沌四神麾下最强的四头大魔，我为的是什么？我还不是为了精灵的明天？”
“可他们背叛了你！”马勒基斯吼道。
“没错，他们背叛了我们。”艾拉瑞欧显得十分淡漠：“幸存下来的这些人没有拯救受到凯恩影响的同胞，也没有感激我们的牺牲，他们只是重复着怀疑和歧视生怕再有个疯狂的武夫统治他们，为什么不让你成为凤凰王，就是因为整个精灵欠我太多，多到他们无法偿还，所以干脆就不还了，精灵的宫廷总是不缺官僚和政客，我们一直有太多的政治家。”
“你要记得，马勒基斯，我们不欠精灵任何东西，相反，精灵们欠我很多，很多。”艾拉瑞欧冷冷地说道：“你成为凤凰王并不是受到大家推荐的结果，你只是拿回了注定属于你的东西，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马勒基斯重复到。
是啊，我是凤凰王亲子，凤凰王位本该就是我的！是高等精灵欠我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和怜悯。
“精灵帝国的辉煌还能够重现，看你的了，马勒基斯。”艾拉瑞欧轻轻点头，初代凤凰王冷笑一声，他定睛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果是我的儿子的话……”
“你爱过母亲么？父亲。”马勒基斯完全明白了。
“如果发泄肉（和谐）欲和对颜值的追求算感情的话，或许有一点点喜欢吧。”艾拉瑞欧随口说道：“我的一生中只爱过一个女人。”
“永恒女王艾丝塔莉亚？”马勒基斯愣了几秒钟。
“嗯。”
这样啊，也好，我处理起母亲来就毫无心理压力了。
“成为凤凰王之后，记得迎娶永恒女王艾拉瑞丽，那是个好女人，好好地对待她。”艾拉瑞欧点头：“如果说你有对不起的人，那就是芬努巴，好好对他的女儿。”
“女儿？？？”马勒基斯满脸呆滞：“等等，艾拉瑞丽不是芬努巴名义上的妻子和泰瑞昂的情人么？”
“艾拉瑞丽是芬努巴的女儿，在上一任伪王贝尔-哈泽在位的时候，芬努巴就已经跟上一任永恒女王搞在一起了，艾拉瑞丽是芬努巴和上一任永恒女王的孩子，她可是在芬努巴继位之后才出生。”
马勒基斯感觉自己头脑特别混乱。
“记得，马勒基斯，你是自己的主人，你的体内流着我的血，你一直是自己的主人，你一直自己为自己做决定，一直都是。在人民抛弃你时，你不曾对他的人民低头，在我们的神针对你的时候，你也不曾向神低头，最终，你也不会向混沌低头，对么？”
“是的，父亲！”
“那么，就这样吧。”艾拉瑞欧朝着马勒基斯露出了微笑，初代凤凰王摇了摇手，他化作千风，离开了：“今天是你的生日，马勒基斯，生日快乐。”
“谢谢。”马勒基斯再度流泪，他用力地抹去眼泪，他早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可艾拉瑞欧还记得。
初代凤凰王消散在了光影之中。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远去无痕迹。
听梧桐细雨，瑟瑟其叶，随风摇记忆。
永远的艾拉瑞欧，永远的捍卫者，永远的英雄传奇。
阿苏焉圣殿大开，完好无损的马勒基斯走了出来，他健壮、俊美、强大，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阿苏焉的力量笼罩在他的身上，他已经不再是凡人了，他就是阿苏焉的意志和力量的化身。
大局已定，希望犹存。
三天之后，洛瑟恩，凤凰王庭。
数千人立于巨大的广场之中，准备见证新王的登基，在黑卫方阵和凤凰守卫方阵的中间，终于脱下了盔甲，身穿着凤凰王冕服的马勒基斯在数千道目光之中，一步步地朝着王座上走去。
高等精灵月之女神莉莉丝现身了，黑暗精灵苍白女王奥莉卡也现身了，她们分别站在大殿的高等精灵和黑暗精灵最前方。
马勒基斯走到大殿中央，跪在了白色的地毯之上。
荷斯白塔至高**师泰格里斯开始宣读敕令：“奉天堂神上神凤凰之主阿苏焉神谕，谕令曰。”
“余闻阿苏焉赐福有常，必归于嫡，故四时有序，凡世泰康，初代凤凰王亲子马勒基斯，文韬武略，凤日天表，深肖艾拉瑞欧之躬，上敬诸神，下护万民，资品贵重，堪为人君，今尊凤凰之主阿苏焉神谕，即位为王，肇基王胄，为第十二任凤凰王！”
“凤凰王万岁！”广场上响起了有些混乱的喊声。
丝竹管乐之中，在手风琴和竖笛的合奏中，在竖琴和小号的伴奏之下，凤凰王马勒基斯一步步地走上了台阶，他看着面前的凤凰王王座，百感交集，有喜悦、有尊重、有愤怒、有悲伤。
他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这一刻的感受。
这本就属于我，这一切本就属于我！
即使，晚来了4500年，但你看到了么？父亲！我终究得到了我失去的一切！
想到艾拉瑞欧，马勒基斯鼻头一酸。
月之女神莉莉丝就站在王座旁边，奥莉卡手捧着银盘，里面放着凤凰王王冠，马勒基斯再次跪下，莉莉丝脸上带着笑容，女神取过王冠，举起，然后轻轻地戴在了马勒基斯的头上：“现在，新王的时代已经来临！”
“愿诸神保佑你，马勒基斯，真正的凤凰王！”
凤凰花的花瓣漫天飘洒。
这一天，奥苏安迎来了新的时代。
马勒基斯沿着台阶走下，泰格里斯和伊姆瑞克跟在他的身后，凤凰王将目光沿着庆祝的队伍来回地搜索，他回忆着泰格里斯的指导：凤凰王必须向永恒女王行礼和致以敬意，这是奥苏安的规矩，历代凤凰王都会遵守。
他也注意到了，人群中不少人用着恐惧、疑惑和敌视的目光看着他，显然他这个凤凰王还不足以服众，即使他已经得到了阿苏焉的力量，成为了阿苏焉的化身。
很快，马勒基斯找到了永恒女王艾拉瑞丽——她三天前才沿着世界之树的根须回到奥苏安，然后马不停蹄地赶来参加他的登基典礼。
艾拉瑞丽和马勒基斯对视了，凤凰王和永恒女王见面了，泰格里斯赶紧提醒着马勒基斯：“陛下，鞠躬。”
“什么？”马勒基斯愣住了。
“她是永恒女王，比凤凰王更加伟大，而现在你正在寻求她的支持。”泰格里斯急了：“快鞠躬，否则所有阿苏尔都会对你有意见的！”
马勒基斯表情微变，他突然意识到即使他登基了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在看到了艾拉瑞丽倾国倾城的容颜和她身上独一无二的超高亲和力以及空灵静谧之美时，马勒基斯发誓他从来没有见到如此对他胃口的大美人。
真漂亮啊！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新任凤凰王不再犹豫，他快步上前，突然直接单膝跪地，凤凰王伸手抓住了艾拉瑞丽裹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小手，马勒基斯高声喊道：“艾拉瑞丽陛下，请嫁给我吧！”
声音在整个凤凰王庭之内回响着，久久不能够平息。
泰格里斯震惊了，伊姆瑞克震惊了，全体高精王子和暗精恐惧领主们都震惊了。
莉莉丝和奥莉卡都震惊了。
艾拉瑞丽也震惊地后退了几步，永恒女王下意识地想要甩开马勒基斯的手，却怎么都甩不开。
“嫁给我吧！”马勒基斯又重复了一遍，回音阵阵。
整个凤凰王庭寂静无声。
第一千两百六十四章，末世鼠疫2.0
帝国历2524年，秋。
蒙特福特公国，通往斧咬隘口的山道之上到处都是从帝国逃难而来的难民们，他们排成了接近一公里的长龙，蒙特弗尔城堡郁郁葱葱，其数十米高的城墙被周围数百米高的群山衬托得显得微不足道，作为帝国和布列塔尼亚最重要的贸易路线，斧咬隘口尽管经过上千年的经营，想要一口气接纳这么多的难民都是痴心妄想，蒙特福特公爵福德并不喜欢这么多帝国人涌入自己的领地，众所周知蒙特福特公国不是一个土地肥沃和富裕的公国，福德公爵对于为什么帝国那边跑来这么多难民非常不满。
数十米高的坚固城塞上布满了布列塔尼亚的军队，除了蒙特福特公国的守军以外，还竖立着布列塔尼亚的王旗，莱恩的书中利剑鸢尾花大旗立在蒙特弗尔城堡之上，同时还有老近卫军的三色旗在此。
随着帝国历2524年的到来，旧世界的情况已经危如累卵，北方的混沌大军在艾查恩副官克戎-征服者的率领之下不断地猛攻黄金堡垒沿线，帝**队在卡尔-弗朗茨皇帝的率领之下苦苦支撑，由于黄金堡垒的坚固程度和时不时可以得到弗拉德的亡灵大军协助，帝国尚可以勉强抵挡混沌军的进攻。
可真正的问题出现在了帝国的身后，随着今年的粮食再度减产和野兽人、绿皮的持续肆虐，随着帝国境内的混乱与许多混沌战帮莫名其妙地从森林中出现，帝国的后勤和治安遭受了最严厉的挑战，而帝**队的大部分精力都被放在了北方，皇帝已经无力解决后方的问题。
粮食和军饷的供给使得帝国财政捉襟见肘，卡尔-弗朗茨皇帝在无可奈何之下宣布开征新税，税种有以下这些：
新人头税：六个月征收一次，征收的对象主要是城镇居民，男人税率为两个银币，女人税率为一个银币。
牛头税：三个月征收一次，征收对象主要是农民，一个农民每拥有一头牛，就要上交六个铜币的税金。
晚餐税：每天征收一次，征收对象是城镇的小商贩和酒馆、饭店，只要有地方出售食物，就必须征收税金，税金以食物的价格的百分之三为例。
窗户税：对城市内每一座建筑进行征税，征税逻辑是一个窗户征一次税。
腰带税：对胖子征税，在入城的时候，士兵将量一下市民的腰围，腰围越粗，税就越重，从1个铜币到2个银币不等。
酒税：对帝国境内的各种酒厂和酒馆额外征税，甚至包括买酒者和饮酒者。
这几种是比较典型的税，这些税被统称为“北方三金”或“北方三饷”，分别为“新金（抗混资金）”“剿金（境内治安资金）”“练金（用于操练和组建新军）”，
新的税金对帝国的平民们形成了非常严重的负担，尤其是在粮食持续歉收的情况下，但大家也都默默地忍耐下来了。
同时，帝国宫廷制定了新的《征兵法典》，68000名士兵再次开往北方前线，其中20000人为帝国和布列塔尼亚边境，帝国南方边境和艾维领黑火隘口的行省军队们抽调而来，8000名布伦瑞克、瑞克领城防军和巡逻队，40000名新兵，这些新兵们三分之二的年龄都不超过18岁，严重缺乏富有经验的老兵和军官统帅，同时也缺少武器装备，努尔无力为这么多的军队提供新式装备，除了产能有限以外，。
而最麻烦的还不止这些，帝国的战马也开始严重短缺，许多迹象表明，帝国已经开始无力支撑其北部防线，战火将迅速蔓延到帝国全境。
不可遏制的恐慌。
那么，旧世界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毫无疑问，只有布列塔尼亚了，大量的帝国平民和不少帝国贵族们携带家口从斧咬隘口而来，试图进入布列塔尼亚国境寻求庇护。
这令布列塔尼亚方面感到很为难，侠义、骑士道是布列塔尼亚的国策和国家形象，于情于理骑士王国没有理由拒绝难民们的庇护请求，但上至骑士王下至农奴都把账算得很清楚，之前我们浴血奋战对抗斯卡文鼠人、西格瓦尔德王子的时候你们不来，现在安全了你们就来了？
蒙特福特公爵福德和帕拉翁公爵卡松制定了新的通关标准，所有帝国人想要进入布列塔尼亚须要交“人头税”“厘金”和“过关税”，不过如果帝国难民能够证明自己有一技之长，比如是教士、是老兵、是矿工、是猎人、医生、是学者，布列塔尼亚的国门还是开放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药剂师、锻甲匠、制弓匠、酿酒师、抄写员、木匠、制图师、宝玉石切割工、火枪匠、草药商、摊贩、造船匠、铁匠、石匠、裁缝和武器工匠，这些匠人被认为是旧世界最宝贵的财富，布列塔尼亚不仅不要他们一分钱，而且还直接安排住处、工作和提供两个月的免费伙食。
看着长长的名单，福德公爵脸都要笑歪了。
斧咬隘口作为帝国和布列塔尼亚经营了整整千年的古栈道，其路途相对于别的旧世界山道来说还是很好走的，也正因为如此，蒙特弗尔城堡和山对面的赫姆加特同时遭到了鼠疫联军的进攻（斯卡文鼠人+纳垢部落），斯卡文鼠人似乎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将一整个诺斯卡部落的北佬传送到了灰色山脉来。
蒙特福特这里立即向太阳王莱恩求援，莱恩没有多话，他立即率领重组的老近卫军、冷溪近卫团和第一近卫枪骑兵团来到了蒙特弗尔，看见莱恩和老近卫军的三色旗出现在场上，斯卡文鼠人和纳垢信徒们吓得屁滚尿流，当场逃入深山之中。
据说在斯卡文鼠人那里，莱恩得到了一个新的称号“仏の戦鬼”。
现在的情况就是除了绿皮那群干架人、恐虐信徒那群神经病和色孽信徒那群乐子人以外，根本就没有敌人想要和莱恩敌对。
蒙特福特的威胁瞬间解除了，而山那边的赫姆加特则是受到了斯卡文鼠人和纳垢腐血部落的全力进攻。
不过赫姆加特也没有沦陷，在城市最危急的时刻，有五个英雄站了出来，拯救了城市。
他们分别是帝国队长马库斯-克鲁伯尔，白银之锤修会圣殿骑士维克多-萨尔茨皮雷，木精灵巡林客凯瑞莲，矮人游侠巴丁-高瑞克什和光明火巫西耶娜-弗格纳萨斯。
这五位英雄挫败了斯卡文鼠人再次毁灭赫姆加特的计划，他们甚至先后打败了纳垢巫师、纳垢冠军、斯卡文军阀，然后反过来通过传送门前往诺斯卡摧毁了斯卡文鼠人的传送仪器，然后在传送门崩溃的前一刻，回来消灭了第十三灰先知拉斯科尼特。
这是一个奇迹，在这五位英雄的努力之下，赫姆加特没有陷落，他们拯救了超过五万人的生命，布列塔尼亚这边随即派出由圣域大圣杯阿曼里克爵士率领的一个军团暂时接管了赫姆加特的一部分区域。
顺嘴一提，阿曼里克到赫姆加特的第一件事就是修了个湖中仙女的小教堂。
总而言之，现在的布列塔尼亚处于一种非常紧张戒备的平静之中，湖中仙女教会和贵族们雇佣的吟游诗人四处出动，宣讲旧世界遇到了多少危机，你们现在还能在酒馆里面喝酒，不正是要感谢湖中仙女的庇佑和太阳王莱恩、王后苏莉亚的奋战不懈么？
蒙特弗尔最高级的“白色城堡”宾馆，一层的大堂之中，大量的布列塔尼亚自由民和从帝国逃来的难民们正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越是黑暗的时刻，酒精就成了越有必要的东西，越是黑暗的时刻，平民们的信仰就更加狂热和虔诚，尤其是在湖中仙女证明了她确实有能力庇佑她的信徒时。
一层喧哗不已，第四层楼的贵宾套房同样动静不小。
“事情……就是……这样。”湖中仙女甜腻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女神的轻灵的嗓音此时显得有些粗重：“马勒基斯成为了凤凰王……他在洛瑟恩登基，而……嗯，泰瑞昂也宣布自己才是正统凤凰王……他在柯思奎登基。”
“哦，是么。”莱恩的声音有些粗，他从湖中仙女这里得知了最新的消息，太阳王接着问道：“马勒基斯终究还是通过了阿苏焉圣火的考验？”
“嗯……是的。”湖中仙女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女神的声音似喜似悲：“奥苏安外环王国……支持泰瑞昂，内环王国……支持马勒基斯，黑暗精灵的凯恩信徒和戈隆德……支持泰瑞昂，剩下的……唔。”
湖中仙女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总之……双方元气大伤……原本加起来超过三十万的军队……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万人……这是高精和暗精最后的军队了，奥莉卡……和我尽可能地……收集了灵魂。”
“马勒基斯向艾拉瑞丽求婚成功了么？”莱恩随口问道，他喘气声挺大的。
“没有……成功，因为艾拉瑞丽和……阿莱儿合二为一，她现在……是伊莎……是奥莱恩……王后，不能嫁给……马勒……”湖中仙女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没错，主人。”奥莉卡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了起来，苍白女王说道：“由于成为了伊莎化身，理论上艾拉瑞丽已经是木精灵王后，奥莱恩的妻子，她现在不能嫁给凤凰王马勒基斯，马勒基斯求婚失败了，但我们的这位新凤凰王一点也不打算放弃，高等精灵在看到马勒基斯这么上道，对他的敌意小了很多。”
“马勒基斯还是会玩的啊。”莱恩叹了口气，巫王看来是真的转性了，他这一跪有没娶到艾拉瑞丽不要紧，关键是他的态度令整个高等精灵都意识到了巫王是真的愿意融入他们的文化，尊重他们的习俗，联统的第一步迈出去了，而且效果不错。
“嗯……嗯……嗯。”湖中仙女长吟了几声，表示认同莱恩的观点。
“马勒基斯不是没机会，伊莎将力量交给艾拉瑞丽后已经回到天堂，假设天堂之战的轮回继续，那么凯恩和库诺斯必定有一场血拼，精灵诸神都会回到天堂和冥府中去。”奥莉卡甜甜地说道：“到时候要娶艾拉瑞丽不难。”
“回归天堂和冥府？包括你和莉莉丝？”莱恩有些在意。
“莉莉丝逃过了上个轮回，她这次借助你的力量干脆挑出了轮回。”奥莉卡有些不悦地说道：“至于我，我根本就不是厄斯-哈艾依，母亲祂已经彻底陨落，我又不是轮回中的一部分，关我什么事？”
“这样啊。”莱恩还想再说什么，奥莉卡却打断了他的话：“好了，莉莉丝你给我滚开，轮到我了。”
房间内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莱恩的声音变了，他顿了一下。
“现在双方都在整军休战，马勒基斯需要时间统合高等精灵和黑暗精灵的力量，重组他的宫廷，泰瑞昂则是受伤很重，莉莉丝那个舔狗的毒素和伤势令泰瑞昂不得不休息。”奥莉卡愉悦的声音响起：“双方预计要休战一段时间，但肯定会再次决出胜负的。”
“……之前你们不是定下了很多计策么？”莱恩的鼻息逐渐沉重了。
“是……定下了……很多……计策。”奥莉卡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起来，却依然是那么甜美：“可惜……情况变化太快……没用上……影王阿里斯很固执……无论如何都要……嗯……先杀马勒基斯再说……导致……”
渐渐地，奥莉卡说不下去了。
莉莉丝慵懒迷人的声音响起了：“我们本来带着艾丽萨拉到了奥苏安，是想要马勒基斯和泰瑞昂对决的关键时刻一锤定音，可没想到莫拉西让泰瑞昂拔剑的时间大大地提前，马勒基斯完全不是手持凯恩之剑成为凯恩化身的泰瑞昂的对手，再加上阿里斯不听我的话，他坚持要先杀马勒基斯，所以我和奥莉卡决定先放弃行动，等后面再说，你也不希望我们出事吧？”
“这样……啊。”莱恩闷哼一声，他的声音停下了。
“艾丽萨拉回努尔去了，艾萨里昂的侄子和侄女被我带到旧世界来了，连同伊瑞斯所剩不多的1000残军。”湖中仙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们太年轻太单纯又太弱小，参与精灵内战这是找死，伯莱昂不是在斯卡文的进攻中损失巨大么？你划一块海滨男爵领给他们，把他们先安置了吧。”
“艾萨里昂是伟大的英雄，给我个面子吧，亲爱的。”见莱恩没法说话，莉莉丝直接说了下去：“他的牺牲鼓舞了我，他的侄子和侄女是伊瑞斯亲王最后的血脉了。”
“呵……你们阿苏尔就是矫情……还……最后的血脉……哼。”奥莉卡吐槽着：“不中用的东西……不必留着。”
房间内的对话消失了。
整整两个多小时过后，莱恩的声音这才重新响起，灰骑士原体气喘吁吁地吐槽道：“你们……两个女神……这样……不讲武德。”
“没完呢，主人，这一趟奥苏安之旅我可是消耗了不少，在补齐之前，主人可不能休息哦！”奥莉卡意犹未尽地说道。
“莱恩，你胡子又长了，刺得我难受，来，今天我来帮你剃了。”湖中仙女懒洋洋的声音接着响起。
“不行了，我腰真不行了，你们自己动吧，我要歇一会儿。”莱恩答非所问。
“那，我要开动了！”奥莉卡兴奋不已。
灰色山脉山顶积雪层层，孤高的群峰，飞渡的候鸟。
今天的蒙特福特也是平静的一天呢。
第一千两百六十五章，坚持住啊！帝国！
“福德卿，我问你，如果我们从斧咬隘口出发前往帝国那边，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能通过多少人？”
太阳王莱恩和他的王后苏莉亚站在蒙特弗尔城堡上，从上往下看，远处的斧咬隘口就在前言，如果从蒙特弗尔城堡为起点，以赫姆加特后方的帝国城市博根哈芬为终点，那么全程大约200公里远。
“陛下，此时我们不可能出兵支援帝国。”福德公爵的相貌比较朴实，皮肤黝黑，眼角已经有了皱纹，他今年四十来岁，身上带有比较显眼的山地人特征，身材强壮，身高不高，说话带有一定的帝国口音，这是因为蒙特福特常年跟帝国接触导致的。
“是的，陛下，我们不太可能现在出兵支援帝国，我的军队需要训练，新兵们还远远未曾达到可以出兵的标准。”贝特朗也说道，老近卫军统帅在库伊勒乌之战中被恐虐大魔的黄铜长鞭所伤，休养了好几个月才勉强复出，而且看他的样子还没有好透。
从帝国历2523年春到帝国历2524年秋，布列塔尼亚连番大战，公爵们忙于战后重建，莱恩的宫廷也忙着重组军队，在先后数场大战之后，布列塔尼亚的顶端力量损失十分惨重，老近卫军至今未补员到库伊勒乌战前的2200人水平，只有1800人，而且补进来的新兵战斗力也尚未达到战前的水平。
同样，冷溪近卫团至今也就补员到了1500人，第一近卫枪骑兵团补员到1000人，甚至莱恩还在头疼要去哪里找一个合格的翼骑兵指挥官——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在之前战死，梅列茨科夫将军能力有限。
青年近卫军目前才800人，尚且无法构成战斗力。
唯一的好消息是，和恐虐魔军这一仗让很多人都突破了传奇的桎梏，现在莱恩的三支精锐加起来应该有700位传奇强者，可以说，随着伟大守护越发虚弱和大漩涡的解体，对凡人的限制也渐渐解开了。
“是的，陛下。”雷蒙也走了上来，这位老近卫军副帅全身笼罩在圣杯之光中，眼中带有一抹红色，是饮用了圣杯之水的特征，在福德公爵充满着羡慕的眼神中，雷蒙对莱恩说道：“起码再给我们两个月时间，如果要支援帝国，我们可以先派一军，沿着水路靠着海岸线，从勒-安古朗出发，或是沿着瑞克河逆流而上抵达布伦瑞克再到塔拉贝海姆甚至是贝卡芬，或者我们也可以直接沿着韦斯特领地抵达诺德领，直到厄伦格拉德。”
贝特朗看了几眼莱恩的反应，见他没有反驳，于是接着说道：“陛下，我们拥有两艘铁甲舰，分别是企业号和瓦良格号，这对海战和海上运输来说简直就是国之利器，同样陆地我们也拥有陆地巡洋舰可畏号和矮人巨像麦克佐德号，我们没有理由不用上，虽说斧咬隘口比较好通过，但是要将可畏号和麦克佐德号运过去再重新组装，这难度……”
“两位爱卿，你们说的我都知道。”莱恩耸肩：“甚至我还知道，如果从马林堡走，高等精灵的马林堡舰队还可以为我们护航，对吧？”
“正是。”贝特朗思考了一会儿，提议道：“如果走水路帝国支撑不住了，我们至少可以在混沌打到塔拉贝海姆之前支援帝国。”
“是啊。”莱恩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走水路便利而且快捷呢？只要打通勒-安古朗——马林堡——布伦瑞克这条水路大动脉，从布列塔尼亚出发只需要二十几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布伦瑞克的城下。
历史上，对古代来说，无论是战争还是民生，水路都是至关重要的命脉，其优先程度和便捷程度要超出陆路很多倍，而且运输损耗也会小得多。
“你们想得到，难道混沌军就想不到么？”莱恩对着福德、贝特朗和雷蒙等人笑道：“我这是做好两手准备，能走水路当然好，但如果真的出现了状况或者紧急情况，我们也要有备选方案，福德卿，告诉我，斧咬隘口的承受军队通行上限是多少，要走多久？”
福德公爵闻言皱起了眉头，他稍微思考了几分钟才回答：“陛下，斧咬隘口全长154公里，如果我们从蒙特弗尔城堡出发，以博根哈芬为终点，那么全长是203公里，保险起见，在保证后勤不中断的情况下，一次最多只能走三万人，这就是极限了。”
“三万人，很好，要走多久？”莱恩点头。
“斧咬隘口的栈道经历多次修缮和加固，也有大量的岗哨和巡逻队，但很多地方依然崎岖难行。”福德公爵又想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估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军一个月，小股轻骑像商队那样走差不多15-20天。”
“不出意外？”苏莉亚追问道。
“不下大雨，没有遇到灰色山脉内的大股绿皮，没有遇到别的什么情况，一个月应该就可以抵达博根哈芬。”福德公爵点头：“女士保佑的话。”
“女士会保佑我们的。”莱恩笑了一下。
尽管从蒙特福特出发要花一个月才能到对面的博根哈芬，但这是最快的了，如果从库罗纳出发通过库罗纳之路抵达布伦瑞克那要走1000多公里的路，
水运真的太重要了，莱恩心想那位永世神选艾查恩没理由想不到的，他要做好备选方案，以准备如果混沌把水路堵住了，他还有陆路可以走。
想到这里，莱恩又忍不住苦笑，斧咬隘口已经算是很好走了，都还比如废工夫，难怪他前世天朝的诸葛丞相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北伐却始终被困在汉中，积年无成。
那肯定会有人说，人家韩信暗度陈仓就成功了啊。
其实不一样，诸葛亮面对的困难和韩信相比起来完全不同，首先暗度陈仓的时候中原势力一片混乱，韩信有机会浑水摸鱼，而诸葛亮时期中原已经是铁板一块。
再者，有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地理因素，那就是韩信出汉中可以走水路，从陈仓道直接通过汉水运兵到渭水，然后沿着陈仓顺流而下一路朝着长安打过去就行了，在古代行军，水路就意味着高效、快速、低损耗。
那么问题来了，诸葛亮为什么不走水路？
很不幸，后面汉朝时期武都大地震，陈仓道地貌改变，汉水断流改道。
等到诸葛亮出祁山的时候，西汉水已经不和渭水联通了，韩信可以水路运兵运粮，到诸葛亮时期只能靠着士兵推着独轮车走山道运粮，这是毁灭性的劣势，一开始还可以打个出其不意（也就是第一次北伐），后面只要北方有所防备，蜀国就非常很难有机会了，除非能够打出军事奇迹。
为什么孙十万要一直打合肥也是这个道理，合肥是联通淮河水系和长江水系的关键点。
同样，如果莱恩要从斧咬隘口支援帝国，那么他花了十六年时间修好的布列塔尼亚大运河就是关键，南北大运河先后联通了整个布列塔尼亚水系，全国各地的物资和军队可以远远不断地来到蒙特弗尔城堡。
莱恩脑子里面想了一圈，他将目光投向远方，灰色山脉群山一如既往地雄伟壮丽。
卡尔-弗朗茨，吾之挚友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坚持到我们布列塔尼亚重整军队。
…………我是坚持住的分割线…………
“什么？一战覆灭混沌主力？”
同样是帝国历2524年的秋天，黄金堡垒前线，冯-茹科夫城堡，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正在开会，准备聆听诸位选帝侯和帝国将军们的意见。
在接近两年的抗混战斗之后，帝国人已经非常清楚混沌亡我之心不死，这些北佬们和以前任何敌人都不一样，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毁灭人类世界。
在连续不停地战斗和永无止境的损失之下，帝**队已经非常疲惫了，现在的士气完全依靠着皇帝的个人威望和他一场接一场的演讲维持，由于混沌攻打强度烈度都很高，帝**队完全没有办**换，他们只能够一场接一场地应战。
卡尔-弗朗茨不断地催促后方的物资、军饷和新兵赶紧到前线来，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样耗下去，帝国不可能耗得过混沌——人家几十万军队基本上不需要什么补给，只要杀戮就是最好的粮草和军饷，邪神的力量让敌人越发强大，而帝国却越来越疲倦，在几乎竭泽而渔地抽调了帝国各处的军队之后，皇帝的手中现在也只有十二万人，而且分散在整个黄金堡垒沿线。
在黄金堡垒的对面，是艾查恩副将克戎的三十万大军，而且还在不断地增添新的军力。
坐在冯-茹科夫城堡的主位上，卡尔-弗朗茨听取着众人的意见。
“陛下，黄金堡垒已经开始自动解体，我们的巫师和牧师们虽然还能够维持黄金堡垒的运作，但是他们不懂得如何修复一些破损和正在锈蚀的地方。”帝国光明学院至高院长康德对着皇帝说道：“盖尔特留下来的东西……太深奥了，我们费尽了所有的精力还是难以理解黄金堡垒的运作方式，我们能做的只有按照盖尔特留下来的仪式执行而已。”
“康德，你是自从埃格瑞姆那个叛徒以来最优秀的光明系巫师，就连你都无法参透黄金堡垒的奥秘么？”卡尔-弗朗茨坐在主位上，皇帝消瘦了很多，这两年来除了冬季暴风雪最强的时候他能睡上几个安稳觉以外，剩下的时间皇帝几乎都忙碌于如何维持北方防线，这让一个原本身强力壮、精力充沛的壮年人肉眼可见地苍老了，他的眼角已经出现了鱼尾纹，这对一个还不到六十岁的圣域强者来说不可思议。
听见康德的话，皇帝的语气不怎么好听。
“这是一种全新的，我从未见过的法术，我无法解析它的原理，陛下，或许只有盖尔特他自己……”光明学院至高院长康德只能立即认错。
“够了，盖尔特已经逃走了，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他，”再次听到盖尔特的名字，皇帝眉头紧锁，盖尔特毫无疑问是冤枉的，但他也是愚蠢的，此时如果再召回盖尔特，帝国的权威何在？正义教会那边要怎么交代？鲁登霍夫家族呢？
“好了，众位爱卿，我今天召集诸位，是希望大家能够想点办法。”皇帝示意康德下去：“一年多以来的战事大家也亲眼目睹，也亲身参与了对抗混沌大军的行动，帝国感谢你们的付出，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诸位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
大厅之内一片寂静。
马吕斯选帝侯咄咄逼人，显然已经有了方案。
瓦米尔选帝侯和阿尔贝里希选帝侯默不作声，他们的脸上既有希冀也有痛苦，寄希望改变现状又害怕失败，所以默不作声。
诺德国王、诺德选帝权持有者的提奥多里克-盖瑟尔怒气冲冲却不打算开口说话，或许他已经有了撤退的准备。
瑞克元帅海尔伯格愁眉苦脸，皇帝看到老帅的表情忍不住想笑，却又心酸，海尔伯格几个月来殚精竭虑，想要找到扭转困局的方法，却总是无法想到一个完美的计策。
剩下的帝国将军和宫廷大臣们全都不说话，鲍里斯和艾曼诺莉都不在场，帝国也就剩下这几个选帝侯了。
“陛下，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放弃黄金堡垒？”代理大主教埃斯梅三世尝试性地问道。
“黄金堡垒帮助我们抵挡了混沌的兵峰，这点盖尔特是有功的，”皇帝点头，卡尔-弗朗茨只能接着说道：“但是……但是现在的情况诸位也看到了，再这样耗下去，我们必败无疑。”
场内一阵阵低沉的“哦哦哦”声音，显然在座的帝**政大员们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皇帝需要改变，黄金堡垒再守下去帝国唯一的结局就是被混沌耗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如果死守黄金堡垒，帝国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如果改变策略却没有收到合适的结果，那么就轮到开口的人背锅了。
因此没有人敢提出放弃黄金堡垒，尽管黄金堡垒问题很多，只要能凑合着过，众人就不敢乱说，做事情前，锅要先分好。
所有人都很急，所有人都在等，等皇帝开口。
此时，只有马吕斯选帝侯开口了，这位著名的“疯伯爵”见大家都拘束不前，干脆直接开口：“陛下，我有上中下三策，可破混沌！”
“哦？”听见马吕斯的话，卡尔-弗朗茨眼前一亮，疯伯爵马吕斯的计划总是充满着各种异想天开和神经质，很多时候他的计划不仅十分冒险，而且要将每一个士兵的潜力都压榨到极限，有时候他的军事计划会将一切带进深渊，有时也会带来一场辉煌的军事奇迹：“马吕斯卿，请说吧。”
“上策就是，直接放弃黄金堡垒！一鼓作气在奥斯特马克境内和混沌主力决战！”马吕斯的声音十分激昂，他铿锵有力地说道：“过程我都想好了，我们只需要这样做，就有机会一举歼灭混沌主力！”
“上策？这是什么上策？”
“直接放弃黄金堡垒？”
“直接和混沌主力决战？”
“马吕斯，你疯了么？”
整个大厅都是惊讶的声音。
“我没疯，这是唯一的机会了！”马吕斯斩钉截铁。
“具体要如何做？”卡尔-弗朗茨示意大家安静，他示意马吕斯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做法就是……复刻骑士王莱恩-马卡多的米登斯坦格三王会战！”
第一千两百六十六章，保卫塔拉贝克河计划
马吕斯选帝侯的想法在冯-茹科夫城堡的大厅之内掀起了滔天巨浪。
复刻三王会战？
庭院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搞不懂马吕斯到底想干什么。
毫无疑问，现任的太阳王莱恩和鲍里斯-托德布林格在米登斯坦格打出的三王会战是人类历史上对野兽人和绿皮最辉煌的胜利没有之一，这场战争在结束之后立即成为了旧世界所有军事贵族们研究的重点和各大军事学院、大学们的必学战例之一，莱恩在兵力绝对劣势的情况下，通过谋略与冒险，勇敢与灵活有机的相结合，始终掌握着战役主动权。
一攻一守、集中优势兵力、斜线阵、劳恩的牵制，还有对骑兵的精妙运用以及把握出击的时机，一面湖神魔法辅助一面则是火焰魔法杀伤，最后冰女巫解封河流冲垮野兽人军阵，这场战役已经被旧世界的将军和军事贵族们研究了无数遍。
马吕斯提到了三王会战，众人自然都是很熟悉的，是啊，如果能够完成这样一场军事奇迹，那帝国就还有机会。
“详细说说。”卡尔-弗朗茨微微有些意动，他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面的查理曼神选冠军沃腾，见他没有说话，皇帝心想顶端战斗力倒是不缺，沃腾作为查理曼神选冠军拥有圣域高阶的实力，而且手持神锤盖尔-玛拉兹的他到底有多么强大不用多说，一年多以来足足有32个蛮族酋长、蛮族冠军、混沌巫师、混沌冠军、混沌神选死在沃腾的手中。
“马吕斯，战争不是战棋推演，你不能拿现有的战例硬套。”狮鹫公爵伊凡说话了，他是莱恩的教父，这位老将也是圣域强者，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皱着眉头：“别的不说，如何保证混沌军队会按照我们预定的地点攻来，而且还是主力呢？”
马吕斯冷笑一声，疯伯爵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出了呼噜噜的猪叫声，叫了大约五秒之后，他朝着众人说道：“败一场，诈败诱敌，就像是三王会战中一样。”
艾维领选帝侯来到了地图之前，他指着整个黄金堡垒沿线。
“黄金堡垒的西段是厄伦格拉德、奥斯特领，这里有诺德海军、帝国海军、基斯勒夫海军甚至高等精灵海军的协助，暗影森林路途遥远而且复杂，一向不是混沌的主力进攻方向。”
“黄金堡垒的东段是奥斯特马克荒地，再往南是希尔凡尼亚，混沌对那里进攻的兴趣肯定不高，再者……东段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清楚。”
众人都忍不住点头，东段的情况大家都清楚，现在是亡灵占据着那里？
亡灵是友军么？目前看来，勉强算是的，这一年多以来，亡灵已经多次在关键时刻支援帝**队和抵挡混沌的进攻了，双方尽管没有正式的盟约，但是多少有些默契，而混沌军也对进攻死人堆不感兴趣，亡灵没有混沌渴望的鲜血和厮杀，也无法欣赏到死人的情绪波动。
卡尔-弗朗茨有些明白了，皇帝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放弃中段的黄金堡垒，诱敌深入？”
“不错。”马吕斯点头，疯伯爵又像头猪一样呼噜噜了几声，然后吧唧了几下嘴巴：“想要诱敌深入，我们要败一场，而且要败得够真，让混沌杂碎们觉得他们随时可以彻底击败我们，甚至……甚至有机会当面击杀查理曼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
“这样，永世神选势必会亲自率领大军冲过黄金堡垒，只要进入了我们预设的战场，混沌军将遭到三面夹击，我们就有机会打败永世神选了。”
瑞克元帅海尔伯格眼神顿时锋利了起来，他站起来就想要大吼你这个蠢货到底在打算着什么？跟查理曼说去吧！
皇帝制止了海尔伯格，他仔细地听着马吕斯的计划。
现在局势已经万分危急，卡尔-弗朗茨知道，这样拖下去帝国必败无疑，该是时候考虑冒一点风险了。
帝国现在需要的是一场决定性的大胜，如果能够一口气将黄金堡垒外面的永世神选当场击杀，或者能够消灭混沌军主力迫使永世神选放弃这次南下再次返回混沌荒原蛰伏以等待时机，都是成功。
马吕斯的战术皇帝理解了，那就是打开黄金堡垒中段，吸引混沌注意力，然后来一场诈败后撤，引诱永世神选和他的主力大军进入突破口，在帝国选定的位置和帝**交战，然后三面夹攻，拖住混沌主力，给沃腾时间去打败永世神选。
这确实是三王会战的复刻，莱恩也是这样打的，右翼人少，上去诈败，引诱绿皮进攻，然后斜线阵和米登领人坚固的防线、维罗妮卡女士的末日审判大咒法使得绿皮损失巨大又无力击溃米登领人，而在左翼，莱恩集中了优势兵力，正面凿穿野兽人军阵，然后让特蕾莎和欧若拉先是上游泄洪冲垮野兽人阵型，再冰冻，在战局焦灼的时候果断派出老近卫军一举奠定胜局。
马吕斯的计划就是现场抄袭，打开黄金堡垒中断，皇帝带着少量军队上去诈败，引诱混沌军主力进攻，然后在黄金堡垒后面布置阵地，等待敌人进入包围圈合围进攻，沃腾做好准备去解决永世神选，关键时刻半狮鹫骑士、瑞克禁卫们侧面冲击一举奠定胜局。
有戏！皇帝的眼睛亮了起来，可还不等他多说，努尔上将阿尔布雷希特-路德维希-约翰-鲁登霍夫将军就开口了，这位努尔名将，艾曼诺莉的亲信说道：“这当然是个不错的计划，但是问题来了，诸位，谁来诈败呢？当时负责诈败的可是拥有超过2500年历史的白狼骑士团内环条顿守卫、白狼骑士和尤里克之子们，那可是米登海姆最精锐的部队了，如果不能够组织有序的撤退，那诈败就会立即变成溃败，到时候无组织的军队是轻而易举就能冲垮后面的友军，那我们就真的大势已去了。”
鲁登霍夫将军一开口众人都情不自禁地点头，卡尔-弗朗茨干脆说道：“那么让我和我的瑞克禁卫来吧！”
“人数太少了，两三百人的瑞克禁卫会瞬间被敌人吞没的。”海尔伯格赶紧摇头。
“加上弗朗茨近卫大军团？”皇帝还不死心。
“训练度不够，陛下，如果大军团拿去诱敌了，后面的战斗就不能够指望了。”狮鹫公爵伊凡眯着眼睛，这位老将不太赞成如此冒险的做法：“到时候哪些人能够在关键时刻和混沌主力作战呢？”
马吕斯的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不仅要卡尔-弗朗茨亲自上去卖，要赌军队能够有序后撤而不会出现诈败变成真正大溃败，还要保证能够引诱到混沌永世神选亲自率领主力前来，还要保证别的选帝侯的军队可以拖住大部分混沌军，最后还要保证皇帝的亲军能够打开一条道路通往永世神选面前，最后的最后，沃腾一定要打赢，否则结局就是白给。
被伊凡这样一说，大厅内的火热气氛降低了而混沌诺。
“……”卡尔-弗朗茨皇帝听了之后也感觉有点勉强，尽管皇帝还有想法，他也只能说道：“说说你的中策和下策吧，马吕斯，先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马吕斯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正常来说，一个人提出上策、中策、下策的方法其实是上策过于激进，下策等于躺平认输，是一种诱导人去选择中策的方法，但是马吕斯不同，马吕斯是真的想要按照上策行事，见皇帝没有一下子采纳，马吕斯选帝侯的兴致降低了很多。
“中策的话，还是一样的，我们需要有序后撤。”马吕斯朝着众人说道：“不同的是我们先行后撤，在黄金堡垒中段留下一个突出部，引诱敌人前来进攻，让混沌主力进入我们的包围圈，然后……钳型攻势，我们正面顶住，两翼夹击。”
这个策略要冒的风险小了很多，不过其可能的战果也小了不少，而且有点赌运气。
“如果混沌主力不来怎么办？”果然，盖瑟尔选帝侯问道。
“那至少也吃掉一部分混沌军队，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吧。”马吕斯只能耸肩。
“下策呢？”卡尔-弗朗茨心想上策太冒险了，中策反而更容易接受。
“下策就是……我们直接从厄伦格拉德通过林斯克河发动进攻！越过黄金堡垒，奇袭普拉格！”马吕斯认真地说道：“混沌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主动出击，我们必定可以打混沌一个措手不及，但问题就是我们必须赌博，赌永世神选本人就在普拉格，否则……这就是上中下三策，请陛下定夺。”
“请陛下定夺！”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皇帝卡尔-弗朗茨。
卡尔-弗朗茨犹豫再三，他思考了好一段时间，最终在海尔伯格、路德维格和伊凡公爵等人的极力反对之下，皇帝没有选择上策，同样也没有选择奇袭普拉格的下策。
他选择缓慢后退，重整帝国防线，同时下令打开黄金堡垒中段制造了一个突出部，准备在那里设下埋伏，吸引混沌主力和混沌大军决战。
决战地点选在了奥斯特马克领中部的赫夫风根，那里是一片荒芜的沼泽地和突出部，帝**准备在赫夫风根布防，让混沌主力陷在沼泽地里，利用火力优势和钳形攻势，找机会将沃腾送到永世神选的面前，让他击败永世神选。
这个作战计划被命名为“保卫塔拉贝克河计划”。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这个计划失败，那么混沌将直接打到赫齐格、塔拉贝海姆一线，帝国将失去半壁江山。
作战计划定下，众人四散，开始各自准备。
“那么，埃斯梅三世，就劳烦您前往前线，主持放弃黄金堡垒的事宜了。”几个小时的讨论让卡尔-弗朗茨十分疲倦，他随口吩咐道。
“是。”代理大主教埃斯梅三世从城堡大厅里面出来，他脸色铁青，气得握紧了自己的大主教权杖。
这作战计划是什么鬼？
卢瑟-胡斯，沃腾，两个异端！
盖尔特！教会之敌！最大的叛徒！
还打算放弃我们正义教会一年多以来的成果，放弃黄金堡垒？放弃正义的神圣之墙，让帝国的敌人步入帝国的领土？
埃斯梅三世怒不可遏，他认为他始终没有在卡尔-弗朗茨皇帝那里得到过正规而且平等的待遇，他认为自己理所当然才是帝国的宗教领袖，但是现在正义教会的大权全都在沃腾的手中，而且皇帝只当他是个仆人，而不是同等的领袖。
他在会议上根本没有得到发言的机会，众人只是定下了作战机会让他去执行而已。
既然你们要我撤掉黄金堡垒，那就撤掉吧！埃斯梅三世来到敖德芬前线，代理大主教宣布调走所有战斗牧师和修士，放弃对黄金堡垒的维护，他带着他的人就此离开了北方前线，踏上了返回布伦瑞克的路途。
你们就抱着沃腾和卢瑟-胡斯溺死吧！埃斯梅三世愤愤不平地想到，既然没人需要我，那就这样吧！
代理大主教埃斯梅三世立即带着大约两百多名战斗牧师和一千多名忠于他的正义教会圣武士走了，留下的是失去信仰加持，颤抖，开裂的黄金堡垒城墙。
很不幸的是，帝国至今没有搞懂黄金堡垒的原理，在帝国看来，撤掉黄金堡垒的中段城墙加持和维护，崩塌的应该只有那些放弃被维护的地方而已。
事实上，如果盖尔特还在的话，确实可以如此，大炼金师可以对黄金堡垒的防御进行微调。
然而，盖尔特在临走的时候想到了这个问题，大炼金师一口气将整个黄金堡垒熔炼成了一体！几个节点的失效意味着全线垮塌。
随着埃斯梅三世离去的第七天来临，卡尔-弗朗茨皇帝和帝国将军们还在布置后方防线和安排战斗序列，调动军队的时候，前方来报，黄金堡垒开始全线崩塌！
混沌主力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兵力，在那令人憎恨的墙被震得四分五裂的时候，他们吟诵着、敲击着对混沌诸神的赞歌，沿着敖德芬开始进攻，聚集起来的北佬欢呼雀跃，从不断扩大的裂口中涌入帝国。
敖德芬在六个小时之内即宣告失守，整个奥斯特马克北部瞬间被混沌占领。
而此时，帝国方面只准备好了一半，海尔伯格部已经在赫夫风根开始布阵，但是马吕斯部和沃腾部都还有三成军队未调动完毕，而且事先预备的第二第三道防线也未准备完毕！帝国只有约90000人能够应战。
不过混沌方面的主帅克戎-征服者也吃了一惊，艾查恩的副将听到黄金堡垒说塌就塌的情况一脸懵逼，机不可失，克戎没来得及调动所有的混沌军队，而是直接调集了自己短时间内能够调动的所有军队和亲自带着混沌卫队开拔，约200000的混沌大军直接冲向了帝国预定的决战地点——奥斯特马克行省的赫夫风根城。
帝国的运气倒是不错，混沌确实朝着预定的决战地点来了，可混沌的数量还是太多了。
卡尔-弗朗茨火急火燎，他在紧急赶往赫夫风根的时候意识到了情况的糟糕，皇帝知道事出紧急，黄金堡垒后方的防线尚未准备好，如果他在赫夫风根失败，混沌将直抵塔拉贝海姆城下。
他被迫做出了一个决定。
瑞克禁卫金特莱队长接受了皇帝的命令，亲自携带着信件前往东方。
帝国决定朝亡灵求援。
赫夫风根一战必须胜利，否则帝国的半壁江山就将沦陷。
就这样，决定帝国命运的赫夫风根大会战即将爆发。
第一千两百六十七章，皇帝之决意
当卡尔-弗朗茨赶到赫夫风根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组织防御和建造新的工事，斥候告诉他混沌大军第二天清晨就会抵达。
皇帝抬了抬头，发现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赫夫风根城城镇并不坚固，围墙才两三个人高，而且多处有破损，这里的奥斯特马克人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跑得精光，皇帝决定将指挥部设立在这里，但是军队不能在城里作战，他们将在城外列阵。
皇帝精明地将他的主要阵线选在了一片沼泽地之前，这会很大程度地限制混沌军的冲锋混沌骑士们的快速突进，敌人会在靠近帝国正面阵线的时候就被大炮猛炸。
第二天清晨，天空下起了大雨，灰蒙蒙的，大地朝铁灰色的地平线延伸，积水在柔软的黑土上闪闪发亮，一些被炸开的树木四下蜷缩着，深沉的天空被黑暗衬托着。
左翼也就是西翼的军队由马吕斯-莱特多夫指挥，这位疯伯爵率领着艾维领的四支精锐：
金羊毛骑士团。
黑熊骑士团。
公牛骑士团。
狮鹫公爵伊凡的半狮鹫骑士两个大队，这是接近三分之二的狮鹫骑士团了。
除此之外马吕斯麾下还有十八个满编的帝**团，由诺德人、米登人、奥斯特人组成，这些士兵们勇敢凶猛而且奋不顾身，绝大多数都和混沌有死仇，他们的纪律或许不过关，但是攻击力和充作突击队绝对没有问题。
右翼的也就是东翼的总指挥却不是沃腾，作为查理曼神选冠军，沃腾的指挥能力足够出色但还是缺乏经验，而卢瑟胡斯作为沃腾的导师其指挥能力实在是不敢恭维，因此西面的指挥权是塔拉贝克将军德里奥-梅克伯爵，这是一位拥有高贵血脉和光荣传统的军事大贵族，在塔拉贝克选帝侯赫尔穆特-费尔巴哈失踪之后，梅克就一直希望能够继承选帝侯之位，他一再私下向卡尔-弗朗茨表示自己可以献上的忠诚和自己的能力。
皇帝很清楚梅克伯爵的能力，他心想如果这一仗能够胜利，或许并无不可。
右翼军队的精锐也有不少，不过绝大多数都是由行省军队组成的杂牌军，他们大多只有最简单的剑盾、长矛和一件胸甲，且缺少火炮，总共30个帝**团在梅克伯爵麾下听调。
如果说右翼军队有谁能够决定局势，那么毫无疑问是沃腾和他的查理曼军，这支军队由数目惊人的苦行僧狂信徒们组成，多达两三千人的狂信徒队伍既是一股非常可怕的战斗力，也有可能给整个战局带来巨大的灾难——苦行僧们的无脑猪突很有可能会取得意料之外的战果，但也有可能使得阵线破碎，帝国只能依靠坚固的枪阵和盾阵来对付对面的毁灭之潮。
令人吃惊的是，帝**队前所未有地士气高昂，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果他们在这一仗中失败将面临什么，卡尔-弗朗茨皇帝骄傲地看到他的军队依然保持着惊人的战斗力。
其实皇帝本可以委任海尔伯格或者别的什么人来指挥赫夫风根之战，但卡尔-弗朗茨非常认真，他认定这责任属于他，他是帝国皇帝，他知道这一段时间因为沃腾的表现，越来越多的士兵们在讨论沃腾统领全军的可能性，而这毫无疑问将会导致帝国分裂——卡尔-弗朗茨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没有比在战斗中赢得伟大胜利更好的方法来重树他的地位。
中军是皇帝的本阵，也是这场战争的关键所在，布伦瑞克、瑞克领、努尔、威森领的军队组成了中军的核心骨干，最多的精锐在这里，稍一点数知道他们的赫赫威名：
瑞克禁卫整整六个大队（300多人）
瑞克禁卫内环骑士（20人）
布伦瑞克荣誉卫队。
弗朗茨近卫大军团。
格里芬大剑团。
努尔功勋军团铁锤大军团。
霍克领的长管火铳团。
三个帝国大剑团，整整600位大剑士一字排开。
五个布伦瑞克皇宫禁卫军团。
帝国为了这仗已经精锐尽出，除了这些精锐以外，还有30个标准的帝**团在前方构筑了阵地，数百面盾牌之后是数千把剑和长戟，火枪手弩手们寻找着自己的位置，火炮手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卡尔-弗朗茨立在高台之上，皇帝看着赫夫风根的景色，他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如果我们没法在这里击败敌人，那么我至少可以死在这里。”
“别说这么丧气的话，陛下。”皇帝的掌旗官路德维格-史瓦兹汉默嘟囔着说道，这位圣域强者今年已经近百岁了，他的白胡子几乎垂到了地面之上，掌旗官对于这场战斗感到忧心忡忡：“您应该后撤，这里交给我吧。”
“此时，士兵们需要我，我比任何时候都应该和士兵们待在一起，路德维格。”卡尔-弗朗茨看着远方，混沌的战鼓声已经依稀可闻，最多一两个小时，混沌大军就将出现。
黄金堡垒终究还是垮塌了，皇帝心里想到，就算帝国不放弃，黄金堡垒最多也就再维持几个月，因为盖尔特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逃走呢，盖尔特，卡尔-弗朗茨心里苦笑道，你只要把事情说清楚，我都会保下你的，你为什么要逃走呢？
我需要你的魔法，帝国需要你的魔法啊，盖尔特！
皇帝也知道盖尔特实属无奈之举，但他真的无比想念盖尔特的力量，大炼金师已经很多次靠着他强悍地不讲道理的虔门之风扭转战局了。
“陛下，请您后退，这里交给我吧。”瑞克元帅海尔伯格上来说完，这位老帅昨天晚上在一个女人的肚皮上发泄掉了所有多余的精力，他长长的八字胡乱了，或者至少没有平时那么完美了，连续好几个月不间断的战斗让老帅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有些神经质地朝着皇帝嚷嚷：“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才是皇帝，柯特！”卡尔-弗朗茨懒得和海尔伯格废话。
“正因为您是皇帝，所以我们必须优先保证您的安全。”海尔伯格强调道：“如果这一仗失败了，那么我们至少还可以在赫齐格和塔拉贝海姆组建一条新的防线，但如果您死在了这里，那么一切都完了。”
事发突然，帝国才做好了一半的准备，赫夫风根这里算是布防好了，但后方的防线根本没有布置好，如果他们失败，帝国将一溃千里。
“海尔伯格说得对。”史瓦兹汉默一向不多话，此时皇帝的掌旗官却难得地点头表示同意。
“您就是帝国，陛下。”瑞克元帅坚定地说道。
您就是帝国……卡尔-弗朗茨顿时感觉到一阵阵刺痛，就像是灰蒙蒙的天和击打在他身上的雨滴一样，让他感到了痛苦。
他愣愣地看着远方，敌人将自北而来，一如往常，他们会席卷沼泽，野兽人用粗劣结实的兽蹄将大地撕裂踏烂，诺斯卡的战獒会血口大张着阔步飞奔，接着是诺斯卡和库尔干骑手与他们目露血光的坐骑，然后，头覆尖刀的披甲巨兽甩开恶魔的裂蹄大步迈进，颅骨悬挂在映着血光的盔甲上。
他们阵型凌乱不堪，推动他们前行的只有屠戮的**，守卫的凡人所拥有的唯一优势就是纪律，正如百代以来一如既往的那样，迎接原始兽性的将是帝国有序的钢铁阵列。
可，真的能战胜敌人么？
他们真的能赢么？没有了黄金堡垒的加持，帝国真的能够赢得这场胜利么？
“各司其职吧。”卡尔-弗朗茨很想说些什么，但到了这个关头，皇帝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朝着瑞克元帅海尔伯格示意，海尔伯格深深地望了他花了一生效忠的瑞克大亲王家族和帝国皇帝一眼，举起了符文之牙寄怨者，朝着皇帝敬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为了查理曼，为了帝国！”
“为了帝国！”皇帝也回敬以一个最标准的军礼，他曾经是个军人，但他现在是个皇帝，而海尔伯格始终是个军人，纯粹的军人，无论内政还是外交，海尔伯格有种惊人的天赋——他总是可以把一切全都搞得更糟，这让皇帝十分庆幸海尔伯格从来都没有牵涉过政治，还是战场更适合这位元帅。
“今天查理曼将会见证属于帝国的又一场伟大胜利。”海尔伯格戴上自己的羽翼头盔，骑上他心爱的混血精灵战马，奔赴前线。
皇帝默默地望着海尔伯格远去的身影，雨水击打着他的盔甲，身后的史瓦兹汉默走上来，他将属于卡尔-弗朗茨的狮鹫金盔捧起。
皇帝似乎有些恍惚：“我是谁，路德维格？”
“你是我们的皇帝，陛下。”路德维格轻声说道，白胡子老爷爷的声音无比坚定。
“那你相信你的皇帝么？”卡尔-弗朗茨望着远方，混沌八芒星大旗已经依稀可见。
“陛下，帝国所有的将士、子民，都将永远追随您。”路德维格只是默默地说道：“无论结局如何。”
“无论结局？”卡尔弗朗茨就这样看着，看着数百面混沌大旗从地平线上出现，看着数之不尽的尖叫与咆哮在耳边响起，看着超过三万名诺斯卡掠夺者正在狂呼嚣叫中奔跑，看着一千头怪兽和混沌恶魔……可能更多正在接二连三地出现。
帝**队既怯懦又勇敢地立在阵线之中，士兵们争先恐后地朝着查理曼、尤里克或者塔尔祈祷，军士们高声吼叫着用手迅速握紧了战戟，牢记起他们的誓言，决不后退一步，否则他们就会被混沌捶碎骨头。
许多人祈祷：如果不能取得胜利，就快点死去。
“帝国的火药和钢铁在何处？帝国的荣耀和信仰在何处？”皇帝喃喃自语：“一切都如夕阳西下，万物燃尽，诸国化为火海，混沌主宰未来，胜利永远短暂，最后的希望正在消逝，告诉我，路德维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帝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掌旗官能够感觉到皇帝的悲伤，卡尔-弗朗茨自从即位之后，皇帝的大半辈子都在战斗，和帝国的敌人战斗，但帝国依然被逼到了现在这个绝境。
大狮鹫死亡之爪的吼声突然响起，它闻到了混沌的气味，极度渴望撕裂敌人，这野兽恐怕不必等更久了。
“敌人出现了，陛下。”路德维格-史瓦兹汉默握紧了自己的佩剑——审判者。
“那么，至死方休。”卡尔-弗朗茨也抽出了自己的符文之牙——龙牙剑。
“我们将告诉混沌，我们永不屈服！”
“卡尔-弗朗茨！”皇帝的名字在整个战线之中炸响，所有帝国士兵们都情不自禁地吼了出来。
“为了帝国，为了卡尔-弗朗茨！”
这就是帝国皇帝、选帝侯瑞克领大亲王、布伦瑞克大公爵、银色封印的承负者与符文之牙的持有人，查理曼自大海至界缘山脉间一切神圣遗产的继承者卡尔-弗朗茨的答案。
帝国永不屈服。
第一千两百六十八章，压上帝国一切的赌局（第二更！）
ps：5400字大章一口气看过瘾！
没有任何一个帝国人尝试去估算混沌军队的数量有多少，因为完全没有必要，黑压压的一大片蛮族掠夺者和蛮族骑手们从地平线的这边连接到了那边，一阵低沉而隆隆的挽歌把空气吹得四分五裂，隆隆鼓声与粗哑的颂歌融为一体。
混沌四神们的信徒快乐得几乎要发疯，因为命中注定的时刻即将来临，他们将会把真正的文明传递到南方，让那些懦弱和愚昧的南佬们真正体会到混沌四神的强大。
当混沌部落开始进入射程的时候，帝国的火炮阵地开始一齐开火，上百门臼炮、加农炮和地狱风暴火箭炮发射出的吼声压过了蛮族人的嚎叫声，炮弹在混沌军中炸响，收割着性命。
两翼的蛮族掠夺者们骑着喜欢吃腐肉的诺斯卡战马从侧翼想要迂回，但帝国此时站稳阵线的优势体现出来了，霍克领的火枪手和努尔的火枪手们合力，将这些骑兵们先后点杀，将蛮族骑兵大量消灭。
卡尔-弗朗茨注意到，蛮族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纪律和指挥可言，他们只是一味地乱冲，一两百个蛮族掠夺者往往只会有一个幸运儿冲到帝**阵面前，在他的战斧落在长戟兵的盾牌之前就已经被训练有素的帝国士兵使用长枪或者长戟捅了个对穿。
“好，打得漂亮，就是这样打。”在大雨之中，皇帝握紧了拳头，他的脸上既有着担忧又有着庆幸，卡尔-弗朗茨知道，如果这样打下去，那么帝国必胜，因为混沌军似乎没有一个主要的统帅，就是一味的莽冲帝**阵罢了。
皇帝又有些担心，永世神选没来么？如果永世神选没有出现在混沌军之中，那就算能够全歼这些混沌大军，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混沌的第一波进攻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没有作战计划，没有赢得胜利的战略战术，只是一味地猛冲帝国中军，这正对帝国人的胃口，在火炮和火枪队，还有那些帝国巫师们的支持之下，北佬付出了无比巨大的代价。
连战三个小时之后，在卡尔-弗朗茨的中军面前，瑞克领人抗下了北佬的每一次冲锋也付出了极为高昂的代价，矛和戟被北佬强壮的筋肉直接顶开，手握长戟的士兵被斧头劈倒在地，或被踩碎在口水横流的坐骑之下，高大魁梧野兽般的的北方野蛮人强行攻入拥挤的军阵，劈砍声和怒吼声横生。
一轮接一轮的进攻没有令帝**感到害怕，他们知道他们的皇帝今天和他们同在，整整五个建制团被杀之殆尽，但没有一个瑞克领人后退一步，也没有一个瑞克领人放下武器乞求宽恕，帝国心脏地带的勇士们都战至了最后一刻，他们的皇帝为此感到非常骄傲。
而就在此时，帝国的战术奏效了，随着瑞克元帅海尔伯格下令冲锋，瑞克禁卫们的骑枪和铁蹄横扫了混沌军阵，皇帝恼恨于海尔伯格观察战机之精准以致于他甚至来不及发号施令，同时立即命令大剑士们配合海尔伯格的行动，六百名帝国大剑士们一齐前进，这些无双勇士们手持着双手大剑在蛮族人的队伍中旋动着精工剑刃，将一切砍成碎渣。
反击像一记铁锤的重击，将打头的战帮杀的落花流水，随着一位混沌冠军倒在了海尔伯格的符文之牙下，混沌的先锋军开始崩溃了，帝国人们欢呼着胜利，就好像已经赢得这场战争了一样。
这确实是一场值得骄傲的胜利，30000具蛮族战士的尸体躺倒在战场上，瑞克领人也付出了5000人的伤亡，6:1的伤亡率足以让帝国人为之骄傲了。
“不够！”站在城墙上的皇帝立即示意军队集中注意力，混沌部落是一大片汪洋大海，帝国仅仅只是打趴下了第一朵翻滚的浪花。
战斗还在继续，第一轮的混沌进攻只是一大群诺斯卡人和库尔干人的无脑冲锋，而第二轮混沌军的出现意味着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混沌冠军领主阿克奥拉克-乌鸦现身，第九之荒原强盗，这位诺斯卡军阀昨天刚刚晋升混沌冠军勇士，只因为他将别的十一个部落的军阀全部干掉，阿克奥拉克将军阀的首级献给了恐虐、将精心设计的计谋献给了奸奇、将腐坏的心脏献给了纳垢，将杀戮的艺术献给了色孽。
混沌诸神很满意，晋升阿克奥拉克为混沌冠军领主，统御一支庞大的混沌军队。
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帝国中军再次遭到了发疯一样的进攻，他们必须坚持住，只有坚持住等到预定计划的到来，帝国才有可能看见胜利的曙光。
大军的左翼，马吕斯选帝侯的军队已经开始跟混沌军交火了，他们拖住了一部分混沌军的注意力，同时马吕斯还下令骑兵们必须继续等待，他必须确认永世神选真的出现。
大军的右翼，梅克将军精心设计的炮兵阵地和火枪阵地发挥了功效，混沌军在压倒性的炮火轰炸和如冰雹般的火枪弹幕中损失惨重，沃腾和胡斯亲临前线，查理曼的双尾彗星之光笼罩在沃腾全身，疯狂的苦行僧们挥舞着双手链枷，大吼着各种诅咒和圣言，直接和北佬狂战士们杀做一团，疯子对疯子，帝国丝毫不落下风。
看着沃腾的辉煌神迹，所有人都坚信这天查理曼和帝国同在。
海尔伯格享受着杀戮，尽管瑞克元帅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他潜意识里非常清楚，只有杀戮才可以稍微降低他对局势的绝望和黑暗的重担，可以稍微让他一年多以来神经质的状态得到缓解，符文之牙一如既往地锋利和不可匹敌，他将一个接一个北佬首领的脑袋砍飞，将锋利的剑锋刺入北佬的头盔之中。
混沌溃败了，海尔伯格哈哈大笑，他享受着瑞克禁卫的欢呼，并不断地暗示自己，这一仗，帝国必定胜利。
元帅随即下令瑞克禁卫回收，不要随意追击混沌的残兵，骑兵一旦杀得兴起很容易失去控制，帝国的战术是成功的，至少现在是成功的，混沌的后军被前军裹挟着溃败，重甲的混沌勇士们头疼地斩杀着迎面而来的逃兵，海尔伯格抓住机会下令瑞克禁卫们从侧翼冲击混沌勇士们的盾墙，混沌勇士们纷纷倒地，被斩杀和屠戮。
一个巨大的纳垢大魔从战场上出现，是古鲁格-阿斯！之前被沃腾和弗拉德联手击溃的恶魔！它又回来了！
闪电在北方的地平线上闪烁，锯齿的枪矛病态而且发绿，一声叹息仿佛穿过了地球，好像一个居然自地底不安的翻滚簸荡，腐烂的沼泽地里面冒气了泡沫，数千道黄烟冲天而出，尖啸的回荡声在战场上回响着，瑞克禁卫们的欢呼声消失了，像是地面在呕吐一样，它们自泥土中沸腾而出，散发着浑浊的气味与蒸汽般的嘶嘶声。
微小的恶毒鬼怪自泥地里一涌而出，首先是瘦弱的纳垢先锋官，头上长着角，然后是纳垢恶魔中的腐烂勇士和溃肿脓包战士，恶魔中坚的瘟疫携带者和持有者们先后出现。
瑞克禁卫们的冲锋被这些纳垢恶魔们拖住了，它们就像个烂泥塘一样，不仅使得骑士再也无法发挥出属于自己的优势，而且还拦住了志在必得的冲锋，骑枪深深地洞穿这些强敌的身体，陷入了纳垢恶魔的躯干之内，但是既没法对纳垢恶魔们造成杀伤，也无法放逐它们，这些纳垢恶魔很哈哈大笑，直接用身体压碎了瑞克禁卫的板甲，伸手从盔甲的缺口处掏出这些帝国精英们的血肉。
海尔伯格亲眼看着他的瑞克禁卫们先后倒在了烂泥塘之中，元帅愤怒地大吼着，他亲自骑着马冲来，手中的符文之牙爆出了绚烂的神光，照得纳垢大魔古鲁斯-阿格眼花缭乱，符文之牙上的矮人符文锃亮无比，一剑就贯穿了大魔的血肉，刺入它的臂膀。
古鲁格-阿斯痛苦地大吼了起来，它一年多之前才被放逐，现在还很虚弱，慈父的孩子正在为重新夺回纳垢的宠爱拼命战斗，大魔被瑞克禁卫这一击重创没有影响它的反击，古鲁格一拳将海尔伯格从坐骑上轰飞，瑞克元帅落在了沼泽地中，人事不省，瑞克禁卫们顿时乱作一团。
卡尔-弗朗茨见状神色剧变，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他无视了路德维格的劝告，怒吼一声，大狮鹫死亡之爪的吼声带来了帝国的审判，狮鹫带着震耳欲聋的尖啸声飞上了天空，驮着主人前往营救海尔伯格，皇帝抓准机会，龙牙瞬间斩开了古鲁格-阿斯的脑袋，死亡之爪更是将大魔的表皮撕裂，将它的一只手甩向空中。
又一波混沌大军溃败了，帝国人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战线右翼，查理曼神选沃腾也在全力奋战，查理曼军见到了战机之后立即在沃腾的率领之下开始了猛攻，手持着双尾彗星链枷的苦行僧和狂信徒们发狂地前进，只有嗜杀成性和绝不向敌人低头的狂热，而在这支军队之中，沃腾的全身燃烧着天堂之火，双尾彗星之力沿着神锤盖尔-玛拉兹画出两道长长的尾迹线，每当沃腾一次动作，圣光便普照大地，激励着帝**队的决心。
斯卡林斯和贝尔松林的诺斯卡狂战士们惊恐地发现对面的查理曼军是比他们还要疯狂还要嗜血的敌人，在正面的乱战之中，蛮族狂战士居然拼不过懦弱的南佬！
苦行僧们挥起链枷将斯卡林斯人和贝尔松林们的盾牌砸烂，将头颅砸爆，然后将蛮族狂战士们的尸体砸碎，一位混沌冠军试图上来阻止沃腾的进攻，可就沃腾只是举起了神锤一锤砸下就炸碎了酋长的盾牌，并把他的头骨轰了个粉碎，看到这一幕，慑于沃腾之勇，北佬们抛弃了象征着荣誉的混沌战旗和部落战旗，在惊恐中逃走。
斯卡林斯人和贝尔松林人大败崩溃，沃腾这一路的计划已经取得了成功，查理曼军继续疯狂前突，胜利的喜悦笼罩着所有人，直到遥远的号角声吹响了。
永世神选的大旗缓缓而来，整整一个军团的混沌神选勇士加入了战场，在他们的中间，簇拥着一位头戴双牛角大盔的混沌大领主。
艾查恩的副官，征服者-克戎来了！
看见永世神选的大旗，所有帝国人都认为混沌永世神选艾查恩终于出现了，沃腾催促着查理曼军继续进军，鞭笞者们的狂热令很有效的助他们对付穿着毛皮衣服的斯卡林斯狂战士和贝尔松林的掠夺者勇士，但狂热却很少能帮他们对付现在扑向他们的混沌神选勇士们。
破甲不利，面对全身重甲从头包到脚的混沌神选勇士战团——尼夫莱斯特之子，查理曼军一向骄傲的猪突战法失效了，链枷无法伤害这些混沌神选勇士一丁点，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冰冷的尼夫莱斯特的勇士们一言不发，他们不赞美伟大的行动，也不发表誓词，无论他们对混沌诸神献祭什么，他们都是沉默的，在沉默中，克戎的亲卫队扛着查理曼军的攻击，将这些苦行僧和狂信徒们砍成碎末，斧头和巨剑就像是割麦子一样收割着查理曼军，两三千人的查理曼军仅仅几个回合就损失了一大半。
沃腾和卢瑟-胡斯奋力死战，沃腾更是一锤就可以打倒一个混沌神选勇士，但他们始终无法冲破敌人的防线直达“永世神选”面前，沃腾发出了不甘的怒吼，他急切地等待着，为什么马吕斯说好的钳形攻势的另一边没有到？
此时的大军左翼，马吕斯和狮鹫公爵伊凡的骑兵们却遇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麻烦！
三四十位身穿着绿色腐烂盔甲的纳垢神选勇士们拦住他们进攻的道路，这些纳垢神选勇士们身穿着灰绿色的腐烂全身盔甲，身上长满了痘痕、疖子、痂和腐烂的疮。
这些纳垢亲选的身上散发着**的气息，苍蝇也因此围绕着他们。甚至，连武器和战争机器也被亚空间的能量扭曲了，现在由病态的混沌魔法提供动力，闪烁着绿色的能量，渗出着坏疽的脓液，无论是半狮鹫骑士还是马吕斯的金羊毛骑士们，都无法冲开他们的防御，马吕斯嚎叫着使用符文之牙四处冲杀，狮鹫公爵伊凡挥舞着狮鹫真银圣剑，两位强者都拼尽了全力。
半狮鹫撞在这些纳垢神选勇士的身上最多让他们稍微踉跄一下，火枪和炮弹最多让他们感受到些许疼痛，却不能让他们屈服。
在这群纳垢神选勇士的中间，瘟疫蜂房之主、莫塔里安之子泰丰斯正挥舞着他的巨型战镰。
泰丰斯动作缓慢且优雅，巨型战镰被轴柄的长度放大，变成不可阻挡的刀刃虚影。
刀刃薄边带着蓝色火花在空气中嘶嘶作响，遇到的任何东西都被战镰的全能重击所抹杀。
泰丰斯保持刀刃边缘的锋利，但大多数时候灵魂收割者都是粉碎敌人而不是切割。他灵巧的一击，将刀刃挥成一圈，切入一条焊接装甲板组成的防线。它像破开血肉一样轻易地就切开了秘银。两位金羊毛骑士被瞬间分成两半。
狮鹫公爵伊凡的坐骑大狮鹫野兽之灾被泰丰斯踢了一脚飞了出去，蜂房之主又挥舞了一圈镰刀，三名半狮鹫骑士当场连人带着半狮鹫变成两段。
“冲！冲上去！”马吕斯浴血奋战，选帝侯尖叫着。
大半个金羊毛骑士团倒在了血泊之中。
整整一个大队的半狮鹫骑士全灭了！可马吕斯和伊凡依然无法冲破泰丰斯和他麾下死亡守卫们组成的防线！
而帝国左翼（西侧阵地）的帝**已经开始溃败了，马吕斯部本就人少，在骑兵和步兵们全部猛冲却被阻拦之时，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卡尔-弗朗茨皇帝骑着死亡之爪还在苦战，他注意到了马吕斯计划的失败——无论是沃腾还是马吕斯都没有从侧面凿开混沌的中军阵地，无法将沃腾带到永世神选面前。
皇帝的心中充满着痛苦。
他们背水一战但功败垂成。他们最后的豪赌已经结束了，现在该支付输掉的赌资了。
输了，输得透彻。
我失败了么？卡尔-弗朗茨看着一片混乱的战场，帝**还在顽抗。
我失败了么？皇帝听到了史瓦兹汉默的声音，老爷爷正带着瑞克内环禁卫赶过来，他示意皇帝后撤，撤到塔拉贝海姆去，这里交给他。
不！我不能在这里失败！帝国不能在这里灭亡！
卡尔-弗朗茨再次抖擞精神，帝国皇帝示意死亡之爪继续前进，他无视了史瓦兹汉默的请求，让死亡之爪冲入最危险的地方，吸引最多的注意力。
战斗吧！直到最后！
他将亲自冲阵，直到黎明！
二十名瑞克内环禁卫看到了皇帝的决心，没有任何一个内环禁卫质疑皇帝的决定，即使是到了地狱，他们也依然追随卡尔-弗朗茨皇帝！
一秒前，纳垢勇士们的盾墙看起来还坚不可摧。
一秒后，这些人就像是被撞烂的木头墙壁一样，被皇帝和瑞克内环禁卫们强行凿开了一个大洞。
就在这一秒，卡尔-弗朗茨突然心有所感，他将目光投向了战场东方，在他的背后，最后一丝夕阳淹没在了黑森林之中，夜晚已经降临。
东方的山坡之上，一位强大的半神，死亡大君骑着一匹亡灵战马出现在了丘陵之上。
“弗拉德-冯-卡斯坦因。”卡尔-弗朗茨面色复杂地看着来人。
黑色夜空之下，骨马、红甲、白发，缰绳拉动，亡灵战马扬起前蹄，死亡大君看着战场的态势，赞许地点了点头。
一身黑袍的巫妖王阿克汉出现在了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的身后，阿克汉眯起眼睛看着战局，他彬彬有礼地说道：“查理曼帝国孤立无援。”
“不，有本座在，他们并非孤立无援。”饮血剑出鞘，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的命令即刻下达：“总算，是时候展示我们的存在了。”
“希尔凡尼亚！”数百位黑骑士漫步而出，列好队列，数十个亡灵军团，数百面希尔凡尼亚大旗显现。
“为了弗拉德，为了冯-卡斯坦因！！！”
亡灵们仰天长啸，蓝色的灵魂之火冲上天空。
赫夫风根之战还远未到结束之时。
第一千两百六十九章，帝国兴废在此一举！
帝国人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们要和亡灵并肩作战。
但是就在此时，亡灵的出现对帝**的援助是决定性的，黑骑士们冲向混沌神选勇士们的军阵，弗拉德-冯-卡斯坦因举起饮血剑，顺着山坡和上塔拉贝克河，黑骑士们一往无前，在血骑士的率领之下发起了无比壮观的冲锋，马蹄如雷，骑枪如雨。
混沌军也没有闲着，他们立即在克戎-征服者的命令之下转向，随着马吕斯军被击退，瘟疫蜂房之主、莫塔里安之子泰丰斯转过身，他厌烦地看到新的敌人已经出现。
自科斯坦丁尼耶之战后，泰丰斯跟着莫塔里安逃入了亚空间裂缝中，莫塔里安当场被亚空间乱流卷走不知道被放逐到了哪里（圣吉列斯原话是起码几百年才能回来），泰丰斯却靠着他的基因之父挡了亚空间乱流那么一下没太多事，花了几年时间重回了这个世界，他在混沌四神的引荐之下遇到了永世神选艾查恩，很快就为对方比阿巴顿还要强的实力和合理的“小目标”所吸引，决定暂时给艾查恩当马仔。
比起阿巴顿“诛杀伪帝，焚灭银河”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泰丰斯觉得艾查恩“先来一个小目标，比如毁灭一个世界，多一个恐惧之眼”要靠谱得多，更不用说艾查恩的实力比阿巴顿强了不少。
当然泰丰斯心里还存着报仇雪恨的想法。
死亡守卫们紧急调转阵线，他们在泰丰斯和克戎的命令之下排成一道阵线，试图抵挡弗拉德的猛攻。
弗拉德-冯-卡斯坦因，希尔凡尼亚之主，死亡大军，半神以绝对的骄傲和力量看着这群死亡守卫，他们身上传来的腐臭味和朽烂的气息令吸血鬼伯爵深恶痛绝，他举起饮血剑，在他的身后是漫天的灵魂之火。
“大咒法，死亡之风！”
数百道幽冥之风狂扫入混沌大军之中，鲜红色的幽冥之风扫过，无数混沌勇士的灵魂瞬间出窍，被活活夺走了意志，变成了一团锈蚀的烂肉，坚固的盾墙被亡灵砸开，弗拉德-冯-卡斯坦因亲自举剑杀入混沌大军之中，死亡大君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啊啊啊啊！”巫妖王阿克汉坐在骷髅战车上，他举起法杖，一道灵魂枯萎法术吞没了一整排的纳垢神选勇士们，这些纳垢神选勇士们身上的脓包烂疮痘痕疖子痂全部凝固而且失去了生机。
死亡，纳垢的天敌！
居尔出现了，亡灵混沌四神神选勇士毫不客气地屠杀着昔日的同胞，它一斧头砸碎一个混沌勇士的盾牌，黑斧之威势不可挡，在它的身后，三个军团的荒坟守卫们一齐前进，同样是全身重甲的精英荒坟守卫们和混沌神选勇士们碰撞在了一起，之前不可一世的混沌神选勇士们终于遇到对手了！
“哇哦！”卢瑟-哈肯狂笑着率领一大群亡灵甲板火枪手，将成片的炮弹炸入混沌军阵之内：“不偷不抢就是我，伟大的深海君王会制裁你！”
这是救命的增援，卡尔-弗朗茨尽管心情复杂，但皇帝依然朝着弗拉德致以了问候和感谢，他立即下令帝国剩下的所有预备队在掌旗官路德维格-史瓦兹汉默的率领之下全面压上，今天就要解决永世神选！
泰丰斯和弗拉德撞在了一起，瘟疫战镰和饮血剑碰撞，弗拉德用看虫子和恶心东西的表情看着泰丰斯，死亡大君挥舞着饮血剑转了一个圆圈，将泰丰斯逼退，然后一剑直接砍在了泰丰斯的肩膀上，泰丰斯的肩甲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瘟疫蜂房之主意识到眼前之人是个强敌：“我来当你的对手！”
弗拉德根本没有理会泰丰斯，死亡大君将目光投向战场，他找到了战场中间的沃腾和卢瑟-胡斯，此时的查理曼军大概还剩下不到两百人，而且被黑色的重甲混沌神选勇士们包围着，弗拉德立即下令居尔过去拖住他们，同时朝着沃腾喊道：“这里交给我，你去解决那个人！”
“不用你说！”沃腾勉强表示同意，查理曼神选冠军在荒坟守卫和黑骑士们的帮助之下，终于冲破了混沌盾墙的阻碍，杀到了克戎-征服者的面前。
“听我说话！你这个渣滓！！！”泰丰斯发现他的对手居然一边在和他打，一边还有空下令不由得出离愤怒了，瘟疫蜂房之主朝着弗拉德喷出了数十道胆汁：“接受生命之主的力量吧！”
如果是以前的弗拉德，或许希尔凡尼亚之主会对这些稍有忌惮，但现在他是半神死亡大君，死亡的力量是纳垢腐烂之力的天敌，弗拉德轻轻地一个咒语就将纳垢的“生命赐福”驱散了，他反手一剑，快如闪电的饮血剑砍穿了泰丰斯的盔甲，逼得瘟疫蜂房之主后退，弗拉德接着朝阿克汉下令：“去唤醒尸骨，支援帝国中军！”
“明白。”阿克汉点头，巫妖王立即后撤，两个古墓守卫军团替代了阿克汉原本所在的位置。
“不！许！无！视！我！”泰丰斯出离愤怒了，他的脑袋上甚至喷起了黄绿色的毒烟，他向自己发誓他今天一定要摧毁眼前的这个不死生物，要让他的基因之父莫塔里安对他的荣耀和胜利无话可说，他会获得纳垢公正的奖赏并升格成为恶魔王子！
弗拉德终于被泰丰斯吸引了注意力，死亡大君神色淡漠：“那么，来吧！”
依靠着亡灵的增援，帝**终于暂时稳住了阵脚，士兵们羞耻于自己居然需要亡灵拯救，但又庆幸于他们还有盟友可以指望，士气有所恢复，也有了一些时间重整，左翼的马吕斯选帝侯和狮鹫公爵伊凡赶紧后撤和重整左翼军队，右翼的梅克将军则是下令大剑士们全部压上，支援沃腾和胡斯。
此时的查理曼军大概只剩下不到100人，永世神选的大旗已经近在眼前，克戎-征服者被迫亲自出战了，看到克戎靠近，胡斯策马向前。
牧师铁锤一击而下，正对永世神选副将的头骨，这一击如果打实可以砸碎克戎的颅骨。
但是克戎动作飞快，用他的武器把这次锤击拍到一边。克戎反击的对象不是胡斯，而是牧师的战马。
随着克戎的反击，战马痛苦的惨叫一声，战斧几乎一击就切断了马的前腿，胡斯直接从马鞍上跌落在地。
趁胡斯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克戎立即就冲到牧师面前，混沌巨剑深深刺进了胡斯的肩膀：“你输了，牧师！”
“直到世界毁灭！查理曼啊，赐予我力量！！！”牧师铁锤从无力的手上落下时，胡斯召唤圣火扑向折磨他的人：“灵魂之火！”
全身被火焰笼罩灼烧，克戎大惊趔趄，但没有摔倒，他的下一剑深深削进牧师的头皮上，把他的脑袋打裂了，胡斯惨叫一声，没了牧师的意志加持，灵魂之火随之消失。
克戎为胜利哈哈大笑，挡开胡斯绝望的一拳，备剑准备好了最后一击。
当克戎的剑正中目标时，沃腾催动坐骑杀穿重压下战场，从后面攻击克戎：“死吧！混沌杂种，我以查理曼之名赐予你解脱！”
盖尔-玛拉兹重重地砸了下来，征服者匆忙格挡，神锤之威让克戎被打得连续后退了好几步，锤身上的力量让克戎叫苦不止。
胡斯被遗忘了，克戎转过身来面对沃腾，他的战斧一闪而过，要像砍废牧师的马一样，把年轻人的马匹劈成残废。
然而这一次这招失败了。
沃腾的坐骑布列塔尼亚太阳王莱恩是送给他的私人礼物，是一匹莱恩皇家马厩里面出产的混血精灵战马，这匹战马的是纯血精灵战马葡萄二世和混血精灵战马芒果三世杂交所生，血统相对纯正，智慧、体力、耐力和负重都极为优秀，尽管克戎的重击迅速有力，但混血精灵战马利落地闪到一边，只剩征服者的利刃划过空荡荡的空气，劈啪作响。
沃腾再度一锤抡来，把克戎的混沌巨剑砸了个粉碎。
现在艾查恩信任的副帅和个人冠军只剩战斧在手，但他仍没有打算投降。
品尝到了沃腾的力量和神锤盖尔-玛拉兹的威力，艾查恩的副官心底畏惧，脸上却不愿意承认，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混沌神选勇士的盾牌，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要害，同时玩命地挥舞着自己的战斧，沃腾抓不住机会一击打倒克戎，几下攻击都被克戎险之又险地闪开。
沃腾毕竟只有几年的战斗经验，不是克戎在混沌荒原打了几百年可以比的，在一次攻击着急的查理曼神选冠军将力量用老，一击擦着克戎的头盔打出了一溜火花却没能命中目标，克戎抓住机会一脚踢在沃腾的腰部，查理曼神选冠军不幸落马。
赢了！克戎狂呼着胜利，他举起战斧就打算给予沃腾最后一击。
但克戎遗忘了一些不该遗忘的东西，那就是正义教会的改革者——卢瑟-胡斯！这位战斗牧师强忍着被开瓢的疼痛，抄起自己的牧师铁锤：“查理曼诅咒你！”
飞来的铁锤砸中了克戎的身后，将他打了一个踉跄。
对沃腾来说，够了。
神选冠军抡起神锤盖尔-玛拉兹，第一锤就将克戎的盾牌砸碎，锤头轰在了克戎的胸口，砸出了一个大坑，克戎-征服者的胸口传来爆豆般的响声，即使是混沌赐福的全身神赐板甲都无法阻止盖尔-玛拉兹的威力！
钢铁裂开了，沃腾紧接着第二击轰在了克戎的脑门上，混沌牛角盔直接嵌入了克戎的头颅，紧密地压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块外面是铁，里面是肉的肉夹铁饼。
永世神选艾查恩的副官，库尔干大汗，克戎征服者殒命于赫夫风根。
克戎的死震撼了整个混沌军，库尔干人开始动摇，然而令帝国感到无比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想象中的胜利并没有到来，战场上的混沌恶魔依然活跃，库尔干人正在动摇和惊慌失措，但他们并没有直接丢下武器逃走。
很快，帝国意识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我们拼尽全力消灭的这个混沌大军阀，不是永世神选？
这就好像是拼尽了全力牺牲了一切的勇者终于打倒了敌人，却发现对方并不是魔王而只是魔王麾下四大天王中最弱的那个，尽管胜利了，疲惫感和失落感已经无法抵抗，帝**已经从清晨打到了夜晚，十几个小时的苦战让帝**疲惫到了极点。
右翼的帝**开始支撑不住了，无论梅克将军如何试图重整，帝**都已经开始了溃败，查理曼军最后的三十名苦行僧用生命掩护着沃腾和胡斯撤退，全部战死。
死亡大君弗拉德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一剑逼退了纠缠着自己的泰丰斯。
此时的泰丰斯身上无比凄惨，瘟疫蜂房之主的力量终究不如他的基因之父莫塔里安，不足以和弗拉德这个半神抗衡，不过纳垢的孩子总是非常顽强的，他不仅特别耐打，而且韧性和体力都奇高，弗拉德本以为自己可以快速解决泰丰斯，没想到打了半天还是无法解决泰丰斯。
弗拉德富有耐心而且优雅，死亡大君操弄着魔法，不断地破解泰丰斯的瘟疫外壳，然后将死亡之风引导进入他的体内，于是泰丰斯的**开始失去活性，他的体表越来越僵硬、结晶，原本腐烂的外皮和烂肉逐渐被紫水晶所覆盖和取代，这个过程是极端痛苦的，痛苦到就算是泰丰斯也感觉到了绝望。
泰丰斯喜欢让别人绝望，他可一点也不喜欢别人让自己绝望。
半个身体都开始石化和变成紫水晶，泰丰斯不断地惨嚎着，他还没输，但是快了。
这一仗赢了，弗拉德正准备给泰丰斯致命一击，混沌的后方传来了号角声，这吸引了弗拉德的注意力。
只见血龙骑士的大旗出现在了混沌军后方，血龙骑士团大团长瓦拉齐-哈肯骑着一头巨型僵尸龙出现在了混沌军的后方，弗拉德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尽管瓦拉齐这个血龙老祖钦点的血龙大团长是个只追求杀戮和荣耀、胜利的无脑野兽，但毕竟他也有自己的用处。
然而等到更多的马蹄声响起，数千名混沌骑士跟随在瓦拉齐一齐冲锋的时候，弗拉德的脸色剧变，他意识到瓦拉齐叛变了，他投奔了混沌！
正在鏖战的卡尔-弗朗茨皇帝为了挽回战局，直接骑着死亡之爪和骨龙上的瓦拉齐战作一团。
太迟了，投奔混沌的血龙骑士用他们强大的集团冲锋摧毁了赫夫风根之战胜利的可能，而在瓦拉齐的身后，恐虐神选弗拉索夫将军现身，这位前翼骑兵将军率领着数千混沌骑士直接冲垮了战场上的帝**甚至逼得阿克汉连续后撤，亡灵的攻势也被限制住了。
在血龙们的反击之下，混沌军恢复了勇气，他们突然意识到他们本来就在数量上占据绝对的优势，诺斯卡人、匈人、蒙人和库尔干人都返回了阵线。
随着北佬恢复了勇气，加入了血龙的反击，帝**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们开始溃败，有一个就有两个，然后像洪水突然冲破了大坝，帝国的中军也开始动摇了。
自此，帝国三路军队差不多都在崩溃的边缘。
弗拉德赶紧放弃给泰丰斯最后一击，想要去支援皇帝时，天穹之上传来了死亡之爪的尖叫声，瓦拉齐-哈肯的剑刃刺穿了皇帝的胸甲，血龙大团长狂喜地切开了死亡之爪的翅膀，大狮鹫从空中坠下。
糟了！弗拉德心里大呼不妙，死亡大君知道虽然皇帝是圣域初阶强者，但瓦拉齐是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圣域巅峰存在，还是吸血鬼，血龙老祖亲自指导，无论是速度、力量、经验还是技巧，皇帝只会是被瓦拉齐完爆的存在。
如果神锤盖尔-玛拉兹还在卡皇的手上皇帝或许可以一搏，但现在盖尔-玛拉兹的持有者沃腾已经被淹没在了混沌骑士的冲锋之下！
随着皇帝的坠落和淹没在混沌大潮中，帝**也迎来了总崩溃。
帝国败了，赫夫风根之战败了。
弗拉德握紧了饮血剑，死亡大君下令了决心。
就算赫夫风根之战败了，他也必须替帝国拖延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有机会撤退到塔拉贝海姆，否则混沌将可以顺流而下，直达帝国首都布伦瑞克！
然而，就在此刻，混沌大军中出现的一个窈窕身影引起了弗拉德的注意。
“伊莎贝拉？？？”
第一千两百七十章，这就是冯-卡斯坦因！
帝国失败了。
赫夫风根之战结束后的第五天，弗拉德-冯-卡斯坦因坐在了奥斯特马克南部的埃辛城之中，希尔凡尼亚之主看起来非常生气，他生气的样子简直就如一头猛兽一样无法控制，没有任何人胆敢打扰血祖的怒火。
死亡大君双目赤红，他一拳锤在了桌子上，将已经朽烂的木桌锤得粉碎。
帝国本来可以赢得这场战斗！
他本来已经见到了胜利的曙光！当时克戎已死、那个毒气罐已经被他打得半残而且接近一半身体都在水晶化，马吕斯和伊凡的半狮鹫骑士们正在重整，而阿克汉正在拉起一支数量极为庞大的军团，包括十五个荒坟守卫军团和九个黑骑士军团外加六个缚灵骑士军团——众所周知，这个战场对亡灵来说是个绝佳的尸坑，源源不断的亡灵军队可以直接在战场上被召唤而且投入战斗。
弗拉德当时都已经想好了，在战争胜利之后，如何和帝国的皇帝暂时缔结一个停战协定，他已经用古瑞克语写好了演讲稿，那是他花了好几天时间考虑和斟酌用词才憋出来的东西，阿克汉还当他的编辑先后三审三校，为了能够身临其境，弗拉德还在夜晚没人的时候对着奥斯特马克的公墓墓地彩排了好多次，还叫来了一群卡斯坦因血裔鼓掌增强信心。
这一切都被毁了！瓦拉齐-哈肯的背叛！这位血龙大团长在杀入混沌荒原之后得到了邪神的注视，恐虐愿意赐予他鲜血、战斗、荣耀和永无止境的挑战，这个脑子里只有战斗的脑残没有考虑太久就答应了。
这是致命的，瓦拉齐的血龙骑士们不仅毁灭了这场战争胜利的希望，而且还杀死了帝国的皇帝——弗拉德亲眼看见那头大狮鹫从天而降落在一大群混沌勇士中，他不相信皇帝能活下来。
弗拉德自然不会放过瓦拉齐，或许原来的弗拉德还会和瓦拉齐恶斗一场，但现在身为死亡大君的他在实力上对瓦拉齐是完全压制的，双方大战一场，弗拉德抓住机会暗中夺过了瓦拉齐座下骨龙的控制权，然后挥起饮血剑砍下了瓦拉齐的首级。
现在，血龙大团长瓦拉齐-哈肯的首级就被摆在桌子上，他血红的双眼，死去的表情和布满伤口的首级诉说着弗拉德的力量。
如果赫夫风根之战能够这样结束，起码帝国和亡灵联军不至于输得太惨，弗拉德计划着让亡灵军队继续进攻，击退混沌军的同时掩护帝**撤退的话，帝国这九万人起码能剩下三四万，退守塔拉贝海姆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然而当他的妻子，伊莎贝拉-冯-卡斯坦因出现在战场上时，弗拉德无法保持理智了，死亡大君很清楚伊莎贝拉出现在混沌军中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为什么有一大群纳垢恶魔跟着她，更是清楚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当伊莎贝拉朝他热情地微笑，伸出双手向弗拉德请求拥抱的时候，弗拉德还是沦陷了，无论过去多久，无论经历了多少事，伊莎贝拉对弗拉德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存在。
随后，一把淬着猛毒的匕首扎入了弗拉德的胸膛，死亡大君被自己的妻子——或者名为伊莎贝拉的幻影当场杀死。
不过弗拉德并非一无所获，在他临死前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伊莎贝拉眼中的痛苦和迷茫，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就是他的妻子，伊莎贝拉的灵魂和身体被纳垢俘获了，扭曲了，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但他们之间的羁绊不会消失，她只是被洗脑和蛊惑了，在被妻子亲手杀死一次后弗拉德很清楚自己有办法救她出来，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和准备。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的妻子。
理所当然，弗拉德试图明白伊莎贝拉是否是他妻子的代价是巨大的，死亡大君被当场杀死，他花了足足三天的时间复活，在见到弗拉德倒下之后，阿克汉没有遵照弗拉德的命令战斗下去，巫妖王选择了撤退，亡灵军队就此退去，还在叫嚷着“抱歉”和“打得不错”的深海君王卢瑟-哈肯，血龙老祖的另一个亲传弟子被居尔掐着脖子强行拖走了。
弗拉德能够理解巫妖王阿克汉的思维，阿克汉并不愿意去拼命，纳伽什的忠仆还要留着自己的命和有用之身等到时机去复活目前还困在黑金字塔里面的死灵之主。
呵！纳伽什下次复活还要等多久？500年？1000年？1500年？
弗拉德忍不住冷哼出声，我看纳伽什是没戏了，死灵之主前两次复活可以说是肉身死亡，灵魂未损，但这次不同，纳伽什在复活过程中被曼弗雷德夺走了很大一部分力量，然后又被自己笑纳了一部分，自己已经取得了和纳伽什分庭抗礼的能力。
纳伽什的时代结束了。
即使死灵之主真的能够再次复活，他也失去了对弗拉德的绝对控制力。
才哼了一声，弗拉德立即收起了冷笑，死亡大君强迫着将自己注意力转向眼前的战争上。
损失已经造成了，帝**队被击溃，毁灭之力的仆从势头变得坚不可摧，弗拉德本人也被迫撤离，他过半的生命中已经蒙受了太多耻辱。
“天杀的混沌！混账的杂种！”他朝着瓦拉齐的头颅骂道，也不知道他在骂谁。
赫夫风根大败，帝国的损失是毁灭性的，参战的90000帝国人不知道有没有10000人逃出去，他只注意到瑞克禁卫海尔伯格和皇帝的掌旗官史瓦兹汉默带着瑞克禁卫的残兵败将朝着西边逃了，而那个查理曼神选冠军沃腾和卢瑟-胡斯则是收拢了一些残兵逃向了南方的斯提尔领。
这一仗，帝国三分之二的主力部队几乎全军覆没。
马吕斯选帝侯和伊凡公爵朝着奥斯特领撤退却被混沌骑士在暗影森林之内追上，没人知道他们的结局如何，阿克汉告诉弗拉德，随着赫夫风根大败，帝国北部防线全线崩溃，群龙无首的帝**队被彻底杀穿。
最要命的是位于冯-茹科夫城堡的帝国后勤总部也被恐虐神选弗拉索夫攻陷，选帝侯瓦米尔-冯-茹科夫在临死前烧毁了所有象征着帝国荣耀的军旗避免落入混沌之手，在那里，承载着帝国希望的大量后勤补给和装备的仓库已经被洗劫一空。
如果不是克戎已死，混沌军失去控制四散成数千个战帮四处，劫掠奥斯特和奥斯特马克无暇他顾，或许塔拉贝海姆可以赶紧准备守城战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巫妖王阿克汉走了进来，他似乎对弗拉德的愤怒无所畏惧，而且还用有点嘲笑的口吻说道：“我尊敬的死亡大君陛下，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们都在等待您的指示。”
“你在试探本座？”弗拉德看了阿克汉一样，巫妖王依然彬彬有礼，他操弄着弗拉德最熟悉的尼科哈拉宫廷礼节，死亡大军似乎可以从阿克汉那坨腐朽烂肉的脸上看到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但阿克汉将自己的表情掩饰得很好，保证弗拉德无法发出指责。
“我只是在等待您的命令，现在，我是您的仆人。”阿克汉接着说道。
“如果你真的听从我的命令，你就应该按我说得做！”弗拉德傲慢地说道，他立即指责阿克汉的懦弱：“而不是在我暂时离开时选择撤退。”
“我是你的仆人，但仆人不可以没有主人。”阿克汉只是接着说道：“主人不在了，仆人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
弗拉德明白了，阿克汉的意思很简单，巫妖王的忠诚是种有限的忠诚，这种忠诚必须在纳伽什沉睡不起、弗拉德本尊健在而且能够发号施令的时候有效。
或许对别人来说，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不过弗拉德不在乎，死亡大军不相信自己会再次死去，他现在是死亡的象征，同时也寻回了冯-卡斯坦因戒指，现在谁能够杀得了他？大概只有布列塔尼亚的那位太阳王有这种实力，弗拉德是骄傲的，他不在乎。
见到弗拉德不回话，阿克汉机械地重复了一遍：“接下来怎么办？请我们的死亡大君陛下示下。”
“没有人比我更懂帝国的防御。”弗拉德傲慢地说道，死亡大君靠在椅背上，他精致地没有一丝瑕疵的深红色诅咒盔甲上散发着浓烈的死亡之气，厚厚的丝光貂绒和白狐绒披风披在希尔凡尼亚之主的肩上，弗拉德用手指拂过自己苍白的长发，保证没有一根头发分叉或者待错位置之后，这才慢慢地说道：“塔拉贝海姆守不住，为了打赫夫风根之战，帝国已经抽调了大半的塔拉贝海姆军队，我了解米登海姆人的思想，他们只会闭关自守。”
“所以？”阿克汉拄着纳伽什备用之杖，巫妖王似乎不打算思考。
“所以，如果想要真正阻止混沌，只有在布伦瑞克。”弗拉德又想起了伊莎贝拉，他曾经告诉妻子，自己会在布伦瑞克——查理曼的城市加冕为永恒大帝，而她就是永恒之后，但一切都随着风飘去了，那是自己人生最辉煌的顶点，也是急转而下的时刻。
巫妖王沉默了两分钟，阿克汉突然咯咯咯地笑了：“你真爱帝国子民。”
“我只是爱一个本就应该属于我的皇位，本就应该属于我的国家。”弗拉德不以为然：“我要建立我的统治，或者至少维持我希尔凡尼亚之主的地位，而混沌不打算尊重我，这才是我必须反抗和联合的原因。”
“那么帝国就会尊重么？”阿克汉的话语十分尖锐。
“会的。”弗拉德站了起来：“我了解凡人，我也了解帝国，大灾大难之后，旧世界将迎来新的一轮洗牌，在经历了毁灭狂潮之后，生者会和死者在一段时间之内和平共处，甚至我们可以合作，我可以唤醒无穷无尽的死者去帮助他们收复他们的家园，再不济也会有东西二帝并尊。”
“帝国皇帝和希尔凡尼亚皇帝？”阿克汉直接问道。
“先成为受到承认的选帝侯开始吧。”弗拉德笑了：“这个时候，高贵的冯-卡斯坦因血裔朝着丧失了超过三分之二主力精锐的帝国主动伸出援手，帝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们没有拒绝的权力，您这个时间点卡得真是巧妙。”阿克汉点头，帝国已经危如累卵，即使知道和亡灵合作是饮鸩止渴和后患无穷，这时候也只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正如双方一年多以来在黄金堡垒上的默契和卡尔-弗朗茨关键时刻的求援一样。
“派你的人多收拢一些帝国难民，带他们到希尔凡尼亚安置选拔我的活人军团，让卢瑟-哈肯沿着埃辛、瓦尔登霍夫城堡一线做好防御准备，混沌不会无视我们希尔凡尼亚的战斗力的。”弗拉德朝着外面走去：“还有，如果可以，去支援一下激流关和屠夫堡，矮人可不能缺席这场世界命运之战。”
“你真爱帝国子民。”阿克汉重复了一遍。
弗拉德不答，他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巫妖王摇头叹气，却又对弗拉德的远大志向敬佩不已，难怪冯-卡斯坦因的血裔们如此拥有魅力和野心。
弗拉德爱帝国子民们？
当然，是爱的，怎么个爱法呢？
就像是农民对自家的地里小麦一样爱。
就像是牧民对自己的牛羊群一样爱。
就像是农场主对猪圈里面的大肥猪那样爱。
弗拉德的爱是扭曲的，在他的眼中，低等人只负责提供鲜血作为食粮和偶尔选拔一些精英成为他的血裔罢了，而与之相对的，他愿意提供不错的生活环境和武力庇护。
可阿克汉深深地清楚，尽管弗拉德的爱是扭曲的，但是以他4000年来的所有见闻来看，能够真正做到这样像弗拉德这样爱平民的帝国皇帝有几位呢？
大概不超过十个。
布列塔尼亚骑士王呢？
大概不超过三个。
…………我是弗拉德爱你呦的分割线…………
帝国历2524年的隆冬如期而至，而且来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早，当莱恩站在库罗纳王宫中看着冰封的桑内斯河时，他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地严肃。
12月气温就来到了零下二十度，这实在是太反常了，布列塔尼亚从未这么冷过。
窗外下着大雪，室内烧着壁炉，莱恩看着新军组建的文书时，外面传来了高跟鞋踢踏踢踏的响声。
军情七处处长欧若拉身穿着一件挂满了珠宝极为奢华的深黑色貂皮大袄，满头珠翠将一头秀发盘起的圣域女巫直接推开门冲了进来：“陛下，有好消息！”
“好消息？”莱恩从文书堆里面抬起了头。
“是啊，好消息，军情七处在帝国的分部得到消息，帝国在赫夫风根大胜混沌军队，歼敌超过十五万人，击杀混沌永世神选副帅克戎-征服者，重创混沌主力，混沌军损失惨重，今年冬季大概是无力继续南下了！”欧若拉喜滋滋地将消息告诉了莱恩。
“真的？”莱恩脸上放出了光，太阳王接过消息，忍不住连连点头。
“打得好啊卡尔哥，我是废~物~。”
“这样，起码能撑住几个月了。”
第一千两百七十一章，帝皇之音
“帝国这一仗在赫夫风根大胜的话为我们提供了很多的时间和空间。”莱恩接过欧若拉递来的信，太阳王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喜悦的表情：“消息来源是哪里？可靠么？”
“当然可靠，消息来源是我们在帝国北方米登海姆那边的联络点。”欧若拉得意地告诉莱恩，她看起来很迫不及待地来邀功了：“我们在米登海姆的人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发过来了，为此我消耗了接近100个金克朗的魔法材料，这你可要给我报销。”
“如果核实没有问题，我会给你报销的。”莱恩无奈地说道，欧若拉真是一点点亏都吃不得。
欧若拉见状忍不住心里高兴，和维罗妮卡一直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当女伯爵一样，圣域女巫一直在琢磨除了女儿特蕾莎以外，最好莱恩也给她封个女爵头衔就好了。
家族双女爵，特洛维克家族也算是进入贵族圈子和在布列塔尼亚占有一席之地了。
至于外面的那些流言？欧若拉根本就不在乎，人家莱恩就是喜欢我们母女俩了，你们能怎么滴？
话说完了之后莱恩就低头继续看着报表，太阳王对各种底层事务的洞悉能力和超强的内政处理速度让很多底下贵族官僚们叫苦不止，这显然是个很难忽悠和中饱私囊的，而且莱恩还时不时会抽查一下，这使得布列塔尼亚基本不存在漂没和维护费之类的东西，如军饷、赈灾和该有的福利总是会一分不少地全部发足。
当然也少不了湖中仙女教会的监督和来自女神本人的观察，湖中仙女的态度很简单：那是我的钱！我的钱你也敢贪？
看了一分钟，莱恩没有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他抬起头：“你接下来没事么？”
“没事了，我就是进来见你，下午参加苏莉亚王后的茶会。”欧若拉侍立在莱恩身边，圣域女巫尽量放低姿态想哄莱恩开心。
“那坐吧。”莱恩伸手示意欧若拉坐下来，欧若拉立即坐在了莱恩身边，给他秘书。
圣域女巫并拢双腿，一双有着八公分鞋跟的黑色丝绒系带高跟鞋仿佛礼盒般点缀在那玲珑玉足上，让她那本就仿若艺术家精心雕琢的黑丝玉足显得越发精致完美，也使她显得越发高挑性感。
一条黑色半透明哑光莱卡连裤袜宛如黑色的烟霞般笼罩住了她那精致玉足的同时也将她那本就修长的性感美腿勾勒得越发修长笔直，欧若拉今天穿着黑色的一步裙，那裙子后面被高高撑起的饱满圆润弧度隐藏在了貂皮大衣之下，只有莱恩可以欣赏到。
衬衫上面两粒仿佛无意间打开的扣子，更是让她那与挺翘臀部彼此辉映间，在她娇躯上形成惊人曲线的丰挺，那上面大片白腻的隆起与少许沟壑在冬日的雪景之下无比吸晴，满头珠翠之下，一对纤细柳眉下那被金丝眼镜遮住的动人美眸中，流转着几许曚昽的水雾波澜，欧若拉故意半靠在莱恩身上：“怎么了？”
“你这个消息……”莱恩又将欧若拉拿来的消息看了一遍，太阳王皱起了眉头，他朝着欧若拉问道：“是不是太简略了？这里面只是提到帝国大败混沌主力并且击杀了混沌副帅，这点固然值得高兴和庆祝，但消息里面完全没有提到关于帝国自己的损失啊！你这个消息来源是哪里？是米登海姆？”
“沃尔芬堡那边的消息，上面有马吕斯选帝侯的戒章，可以视作帝国官方的公告了。”欧若拉赶紧说道：“至于别的消息，大多十分矛盾，可以确定的是，帝国方面损失应该不小，我这边的消息是马吕斯选帝侯公开出现在了霍克领首府赫齐格宣布了赫夫风根大捷，不过从他身边只剩下不到三十个金羊毛骑士。”
“损失大才对嘛，帝国的军队质量和数量不如混沌主力的，虽然不知道卡尔哥是靠什么打赢的，但没理由损失很小就搞定了。”莱恩心头的疑惑顿时消散了一大半，他顺嘴追问道：“那么卡尔呢？他现在人在哪里？打算什么时候开庆功宴？”
“不知道，我这边目前还没有帝国皇帝的消息。”欧若拉身上紫罗兰的香气传入莱恩的嗅觉中，圣域女巫看起来并不关心：“或许已经在折返的途中了吧？”
欧若拉其实也有接到一些别的消息，比如说奥斯特马克混沌大屠杀，比如说诺德领的屠戮和无数港口被袭击，还有厄伦格拉德被混沌攻破的消息，不过这些都被欧若拉过滤了，因为最新的消息是帝国官方的赫夫风根大捷，既然混沌主力都被帝国击破，别的剩下的都是小问题。
欧若拉大概是莱恩阵营中对战争兴趣最低的人了，圣域女巫一丁点也不想打仗，她只想住在枫丹白露宫宝格丽皇家宾馆中最好的国王套间，享受着皇家厨房的各种特供大餐和奢侈品，在贵族交际圈里面享受着贵族夫人和小姐们的吹捧。
“嗯，战斗的结束不意味着战争的结束，而是战后一系列繁杂工作的开始。”莱恩表示同意，他心里还在想为什么帝国打赢了马吕斯选帝侯居然“胜利转进”赫齐格，不过他没有再追问，人家帝国官方都宣布赫夫风根大捷了，欧若拉的消息自然没问题。
继续办公，莱恩又看了两份文件，见他不说话，欧若拉干脆试探道：“你就这样放着卡塔琳？真让她在这里定居了？”
“那你说怎么办？让她回马林堡？”莱恩笑了笑，手上动作没停：“还是说让她回基斯勒夫重建家园？”
“我不是说这个！”欧若拉继续试探：“我是说，她邀请你去她现在落脚的查尔斯庄园观赏基斯勒夫国宝两次了，你都说你忙推脱的这件事。”
“我确实忙，等过几天回枫丹白露宫再说吧。”莱恩不置可否，欧若拉无论怎么观察都看不出莱恩的想法是什么，圣域女巫暗自咬牙，心想这男人越来越难猜了。
欧若拉其实心底不愿意莱恩再多一个女廷臣，因为蛋糕就这么大，分的人多了，拿到手的自然就少了，更别说虽然阶位一样，卡塔琳的实力是稳压她一头的，万一以后莱恩更倚重卡塔琳呢？
不过女沙皇自带宣称，如果能把蛋糕做大的话……欧若拉心里打着小算盘：“真的，很忙么？”
“你又怎么了？我的欧若拉女士哦！”莱恩看了一眼自己的丈母娘和女廷臣双重身份持有者，玩味不止：“有事就说吧。”
“晚上来我们这边？我和特蕾莎做烟熏三文鱼、卡累利阿派、烤鹿肉和蓝莓派给你尝尝？”欧若拉说起特蕾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强调道：“特蕾莎生性比较腼腆和冷淡，不够主动，你要多去看看她，多陪陪她和希儿。”
“那你呢？”莱恩翘起了嘴角。
“我自然都是和特蕾莎在一起的，你来看她了我自然也……”欧若拉不敢直视莱恩的目光，座下丝袜小脚轻轻一跺，赶紧垂下了头。
“可以，那晚上我就去你和特蕾莎那边。”莱恩点头，他正想嘱咐点什么，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陛下？塔列朗求见。”
“请进。”莱恩见状正襟危坐。
高精瘸子，布列塔尼亚外交大臣拄着拐杖从门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先是给了欧若拉一个礼节性的笑容，然后对着莱恩行礼：“陛下。”
“什么事？”莱恩丝毫不避讳，塔列朗和贝利亚一样，地位比较接近他的私臣，会接触一些他的私事。
“陛下，我来这边是想要请问一下，今年冬天回穆席隆枫丹白露宫，那今年冬幕节是不是可以考虑大办一下，好彰显我布列塔尼亚国威呢？”塔列朗躬身说道，瘸子的脸上很认真。
“有这个必要么？”莱恩闭上了眼睛。
“很有必要，陛下，我们连着打了两年的仗了。”塔列朗说道：“时间太久，贵族们疲倦，士兵们也会疲倦的。”
“是。”莱恩点头，趁着帝国大捷，大办一下确实是好的，接下来还有很多大战要打呢。
“陛下，我和贝利亚他们商议了一下……”塔列朗见莱恩同意了，赶紧趁热打铁。
“别说贝利亚，说你，你想干什么。”莱恩直接了当，不给塔列朗机会。
“呃……”塔列朗一滞，瘸子眼珠转了一圈，他拿捏着自己的语气：“陛下至登基以来，运际郅隆，励精图治，开疆拓宇，四征不庭，揆文奋武，万邦来朝，开启我大布列塔尼亚的黄金时代，圣德人心，天威远震，陛下，您就是女士赐予我们的救世主，此时此刻，我认为，除了太阳王的称号以外，我们也应该将您的一系列辉煌成就，尤其是军事方面的功劳总结一下，好让所有人知道。”
“让所有人知道？”莱恩重复了一遍，他同样不置可否。
太阳王现在越发高深莫测了，这让塔列朗感到有难度有鸭梨，但又让瘸子感到很兴奋，是啊，这才是我要的主君，我最喜欢试探和打哑谜了，如果那么容易被看穿和摸透，也不配当我塔列朗的主君。
“是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塔列朗认真地说道：“陛下，我们应该要让全体国民保持正确的集体记忆，任何不符合我们叙事的杂音都不应该存在，任何曾经犯过的错误只要被提起，小则承认改之，大则抹杀销毁。”
“正确的集体记忆？”莱恩再次复述了一遍。
“是的，而一切的最终解释权必须要由我们牢牢地握在手中。”塔列朗说了下去：“如果有必要，那也只能由我们来‘修正’，现在这种情况是很有必要的。”
“那总要有个名字吧？”莱恩看起来是同意了。
“陛下，名字我和贝利亚他们早都拟定了几个，比如太阳王三大征，骑士王犁庭等，但我们最满意的还是这个。”塔列朗立即拿出了一卷羊皮纸给莱恩过目。
莱恩一看到羊皮纸上的文字，脸色顿时黑了：“这是什么？十全武功？”
“对啊，陛下，我们商讨了一下，陛下的胜利中有十次是最辉煌最耀眼最容不得抹杀的，因此我们计划以十大功绩作为出发点，叙述陛下的故事。”塔列朗陪笑道：“陛下以后就是十全之王了。”
莱恩：“…………”
十全武功最终被莱恩打回去要塔列朗重新拟定，塔列朗无法理解莱恩为什么对“十全武功”这个词这么反感，高精瘸子想了想，把召集1000个70岁以上农奴老爷爷老奶奶在枫丹白露宫开宴会的计划也取消了。
冬幕节庆典倒是通过了，整个宫廷开始运转起来。
与此同时，苏莉亚正带着德文希尔和暮光姐妹奈丝特拉、阿洛翰一起来到了王宫的密室之中。
奈丝特拉和阿洛翰都有些紧张，暮光姐妹今天穿的是湖中仙女给的完全对称木精灵绸缎旗袍长裙和搭配吊带网袜，奈丝特拉穿的吊带网袜是白丝，阿洛翰这是黑丝，她们把德文希尔夹在中间，年轻的男爵则是一身的正规军装打扮还有他那条显眼的红裤子，他现在的身高已经比暮光姐妹稍高了。
暮光姐妹现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着德文希尔维持着她们的力量，在阿莱儿和艾拉瑞丽合二为一之后，暮光姐妹理论上成为了艾拉瑞丽的仆人和女儿，但艾拉瑞丽不打算让暮光姐妹继续当木精灵王后的代言人，暮光姐妹自然跟着德文希尔。
奈丝特拉显得很紧张，这是她第一次要见德文希尔口中的“皇爷爷”。
阿洛翰则是很羞涩，她一直在想那位无上存在是否愿意承认她们。
德文希尔一脸满不在乎，他知道他的爷爷最喜欢他了，他可是骑过他爷爷的。
随着苏莉亚启动机关，房间内顿时被金光笼罩，帝皇神圣而且充满着无尽奇迹的容颜出现在了镜子的那一边。
苏莉亚带着儿子和暮光姐妹跪下。
“叩见义父大人。”“叩见爷爷。”
“起来罢。”帝皇的目光在德文希尔身边的暮光姐妹身上扫了一圈，人类之主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又是精灵？
德文希尔和莱恩到底像谁？
苏莉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帝皇。
“安格朗沉睡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人类之主冰冷的语气回复了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以牺牲安格朗一百年的行动力为代价让莱恩觉醒了心像世界和彻底杀死了毁灭之种，毫无疑问是巨大的收获。”
“义父大人。”苏莉亚面对帝皇还是很有些不自然，骑士王后在之前亚空间苦战的时候曾经对帝皇出言不逊。
然而帝皇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告诉莱恩，如果有必要，我允许他击杀莫塔里安。”
“彻底……杀死？”
“嗯，如果有必要的话。”帝皇点头，人类之主将目光转到了德文希尔的身上：“德文，过来，靠近点。”
“好的爷爷！”德文希尔大步向前走了两步。
“还有那两个。”帝皇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感情，人类之主示意暮光姐妹也过来：“一起过来。”
第一千两百七十二章，帝皇之梦
德文希尔很懂得藏拙。
在外人眼中，布列塔尼亚的这位年轻男爵平时过于中二、嚣张还有喜欢整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虽然在很多地方都被证明他极为富有才华，不过大家还是将他当成一个二代来看。
当他的哥哥在努尔声名鹊起已经成为了无可置疑的天才，外联提利尔，内平野兽人，出阵超过百场，依靠着自己的力量一下一下地逐渐征服帝国人的时候，德文希尔还是当着他的二代，继续承担着各种学业和学习着灵能的用法，男爵不是没有亲自上阵过，不过还是少，而且还没有过自领一军的机会。
但其实德文希尔的能力并不比弗雷德里克差，尤其是在对灵能的运用之上，莱恩的小儿子从不显山露水，他的计划是闷声发大财，这是坠吼滴。
而且和弗雷德里克一直被艾米莉亚教育要成为帝国皇帝不同，德文希尔对继承他爹莱恩骑士王的宝座兴趣不是那么大，蛐蛐一个布列塔尼亚骑士王并不是德文希尔的目标，爷爷的人类帝国战帅之位才是，基里曼叔叔的帝皇摄政之位才是。
“三圣封印，这么快就学会了？”帝皇看着自己的孙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慈爱之色，嘴角也有了笑意。
“看过爸爸释放了几次之后，不难。”德文希尔拉着暮光姐妹，他今年不到二十岁，嘴边还有团团绒毛的男爵朝着爷爷笑道：“难的是怎么像父亲一样化古圣伟力为自己所用，而我只能召唤出一些奇怪的亚空间生物和他们合作。”
“不用着急，慢慢来，你父亲在灵能上的造诣，你比不了。”帝皇身着金色盔甲，金丝若迷，金袍覆身，人类之主的圣言中带着勉励和欣慰：“我原本不太看好他能够击败毁灭之种，他居然能够现场现学毁灭之种的力量……我当初对付星神虚空龙碎片的时候，也是这样打的，等到战斗结束，我夺取了它的力量，学会了它的知识，掌握了它的技能，还将它封印在了火星上。”
“那我以后要像爷爷一样厉害。”德文希尔恭敬地说道。
“你的帽子和头饰。”帝皇的目光放到了德文希尔的帽子上，不知道为何，今天德文希尔头戴着一顶布列塔尼亚海军提督的帽子，头上还系着两根红色的缎带：“有什么说法么？”
“这是钢之魂的象征，爷爷，我在亚空间中遇到了一个亚空间生物，一头通体雪白，头戴提督帽和系着缎带，戴着墨镜的鸭子，它要我继承它的钢之魂。”德文希尔解释道：“我就这么办了。”
“钢之魂？”帝皇的目光放在一个紧张地冒汗，一个羞涩地抬不起头的暮光姐妹身上，摇头：“你继承不了钢之魂的，德文，钢之魂要保持自己的纯洁之身，而你显然没少在她们身上下功夫。”
“那我就不继承了，爷爷。”德文希尔立即回答道。
“你的父亲赢得了又一场伟大的胜利，你的母亲苏莉亚在之前的库罗纳保卫战也打得不错。”帝皇思索良久：“还有你的哥哥，弗雷在努尔更是名声显赫，而你呢？德文，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么？想要获取的荣耀么？”
“我有我的想法，爷爷。”德文希尔认真地说道：“我不会成为荣誉的奴隶。”
“你就不想将你的名字刻在历史上？”帝皇问道。
“有的人无法接受自己获得了重大胜利之后居然没有对应的庆典和赞誉，有的人无法接受旧的时代过去新的时代到来时居然没有任何欢呼和掌声，他们期待着桂冠、荣誉、头衔和赏赐，好证明他们的成就地位，他们需要赞誉。”德文希尔凝视着自己的爷爷，圣孙微微摇头：“而我，无此需要。”
人类之主动容了，帝皇凝视着自己的嫡长孙：“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也有庄森叔叔的教导。”德文希尔赶紧说道。
“他，真是一点也不会教小孩。”人类之主想起了他的长子。
“叔叔说的才是真理，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超然的目光，是我，是庄森，是莱恩，也是你的天赋。”帝皇将目光转到了坐在一旁的骑士王后苏莉亚身上，人类之主看着自己选的儿媳，沉吟良久，终于说道：“辛苦了，我知道，你难。”
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委屈涌上了骑士王后的心头，苏莉亚低下头，伸手抹着眼泪。
“那两个，过来。”帝皇多看了苏莉亚一眼，他伸手示意暮光姐妹上前。
奈丝特拉十分恭敬，当姐姐的知道人类之主的强大。
阿洛翰主要是害羞，同时也有点不服，她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帝皇几眼，她很想弯弓拉箭试试人类之主到底有几斤几两？会不会被我一箭射死？
人类之主在镜中的身影射出两道金光，轰在暮光姐妹的身上，奈丝特拉和阿洛翰顿时感到无比恶心，她们干呕不止，吐出了两团无比污浊的黑色淤泥，阿洛翰当场昏迷了过去，奈丝特拉也瘫倒在地。
“奈丝特拉姐姐！阿洛翰姐姐！”德文希尔大惊，他赶紧将暮光姐妹扶起来，一边搀扶着奈丝特拉，一边抱着阿洛翰的腰。
苏莉亚立即将目光投向地上的两团黑色淤泥，只见这两团淤泥就像有生命一样，立即合成了一团，然后沿着地盘蠕动，大理石的地面上冒出了黑印。
世界之恶！艾索洛伦大森林的腐化和诅咒依然在暮光姐妹的身上纠缠着她们！
苏莉亚赶紧想要抽出天使联盟。
有人动作比她更快，帝皇的审判已经抵达，金光一闪，这团黑泥被当场蒸发，人类之主冷冷地说道：“木精灵的王后从来就没有彻底净化过莫拉西和魔古尔带来的混沌腐化，这对侍女的灵魂、力量和本源都来自于魔网和阿莱儿的灵魂，她们身上的腐化藏得很深，藏在灵魂深处，德文，这次我帮你解决了，以后你自己要小心。”
“谢谢爷爷！”德文希尔赶紧表达感谢，帝皇伸手示意苏莉亚上来。
“义父大人？”苏莉亚赶紧上前。
“告诉莱恩，卡恩、卢修斯和泰丰斯都抵达了永世神选的身边并向他臣服，接下来的战斗绝不会轻松，当我把原体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四神也在干同样的事情。”帝皇接着说道：“莱恩干得很不错，但不能掉以轻心，还有，安格朗的事我会想想办法。”
“是。”苏莉亚赶紧说道。
“我送你的首饰和盔甲都毁了罢，我让伏尔甘专门为你打造了一套全新的，已经在做了，过去的事情……你能理解的话最好，不能理解的话也没关系，马卡多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帝皇最后说了几句，然后他的身影在镜子里面消失了。
几天后，莱恩的王庭从库罗纳启程沿着运河前往穆席隆。
帝国历2524年的冬幕节如期而至，布列塔尼亚这边大操大办举办了盛大的庆典庆祝一系列保卫战的成功不提，莱恩这边也在抓紧时间补员，旧的军队需要重组和补员，新的军队也需要建立起来。
布列塔尼亚最高统帅部开完了冬幕节之前的最后一个大会，会议上制定了新的计划，莱恩计划将布列塔尼亚的所有军队进行重整，同时进一步开发和使用骑士王国的战争潜力。
布列塔尼亚现在在册的封建骑士有27000多人，同时莱恩计划扩军到约40000人的野战军，约50000人的半职业化猎兵、城防军和60000人的预备队。
这是在不太影响生产和保持经济的前提上，900多万人口的骑士王国能够组建的最大规模军队，50人出1兵差不多了。
如果莱恩打算拖家带口一波流了，那野战军的数量倒是可以翻个2-3倍，但是没有必要，尤其是在帝国已经宣布了赫夫风根大捷的情况下，哪有帝国大捷了我们骑士王国还紧张得没完不断新建军队的？
欧若拉的后续消息也来了。
无论是逃到赫齐格的马吕斯选帝侯，还是鲍里斯的米登海姆，后撤到斯提尔领的阿尔贝里希选帝侯，亦或者是帝国首都布伦瑞克，帝国的官方消息都是统一口径的“赫夫风根大捷”，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率领帝**大破混沌主力，击杀了混沌副帅克戎-征服者。
甚至就连吸血鬼那边的消息都是如此，莱弥亚姐妹会在帝国内部安插的许多组织和情报来源也显示帝国是赢得了一场大胜。
只有努尔方面对赫夫风根大胜有疑问，其中艾米莉亚女爵出来公开质疑这场大捷的真实性，她表示无论是军力还是数量，胜利也来得太容易了，帝国的学术明珠、最高学术水平象征的努尔大学收集了很多资料还有找到了几个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士兵试图证明或许赫夫风根之战没有官方说得那么好，还有皇帝本人呢？
结局是努尔遭到了几乎所有选帝侯的一致指责，许多人质问帝国女爵是不是就见不得帝国好了？是不是想要给境外势力递刀子？是不是乐于见到帝国崩溃？你到底是帝国的女爵还是混沌的女爵？
艾米莉亚见状不再多说，只是继续让努尔和威森领抓紧时间备战，努尔市议会通过了组建更多军队的法案。
不过欧若拉也给莱恩递了几个小道消息，引起了莱恩的注意。
有些从前线回来的帝国士兵们传出了一些流言蜚语，说是帝国在赫夫风根遭到了一场大败，死伤惨重，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并且被帝国官方否认。
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始终没有露面。
照理来说获得了如此一场大胜，帝国应该顺势驱逐混沌势力，甚至尝试收复基斯勒夫领土才是，不过目前的情况却是战线继续后移，似乎帝国已经放弃了奥斯特领和奥斯特马克领，转而退守霍克领——塔拉贝克领——斯提尔领一线。
欧若拉的分析结论是：帝国虽然获得大胜，肯定也损失巨大，从混沌没有进军迹象只是忙于劫掠来看，赫夫风根之战应该是帝国胜了，卡尔-弗朗茨皇帝此时应该在北方清扫混沌残兵，所以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坐在枫丹白露宫的办公室之内，莱恩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老近卫军补员的报告，在库伊勒乌之战结束将近一年之后，老近卫军和穆席隆冷溪近卫团终于补员完毕，以老带新多次，算是恢复了一定的战斗力，全国上下各处半职业化的猎兵们也组建起来。
欧若拉今天穿着一件枫丹白露黑白拼接职业裙，一副成熟的秘书丽人的打扮，包臀裙下一双裹着黑色提花蕾丝超薄荧光连裤袜的纤直小腿就这样直接架在莱恩的大腿上，圣域女巫满脸慵懒、俏脸娇艳，皮肤白里透红，容光焕发，金丝眼镜后面的丹凤眼媚眼如丝，她就这样半靠着，也不说话，看着他办公。
屋内只有窗外的飞雪声和壁炉的火苗声，偶尔会传来走廊的脚步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地安静，欧若拉享受着这样闲适的奢华生活，她靠在柔软的靠背椅上坐在莱恩身边。
在房间内的不远处，特蕾莎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这几天两位军情七处的负责人都被莱恩带在身边，而特蕾莎显然享受到了很多的宠爱，女术士一向在这方面是非常弱的，她累得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或者卧床休息，当然这方面也有欧若拉的功劳，为了让女儿有机会再生个女儿，当母亲的偷偷给女儿的红茶里面下了一点东西，还加大了剂量。
“喂~”欧若拉见莱恩只是闷着头看文件，忍不住伸足踢了莱恩一下：“你怎么永远都是这么忙？后天就是冬幕节了，休息两天吧。”
“事情总要做完了才能休息。”莱恩伸手握住了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珍珠扣带高跟鞋，他摇头：“以我的能力都要处理这么多事，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大部分骑士王在登基之后往往实力不进反退了。”
“其实没必要这样。”自己的黑丝美脚被莱恩握在手中，欧若拉顿时脸色绯红，圣域女巫轻声说道：“很多事交给手下去做就行了，你都是国王了，好好休息几天吧。”
“不跟我怄气了？”莱恩轻轻地褪下欧若拉的方扣高跟，用手搓揉着圣域女巫的黑丝美足，感受着温热和极致的嫩滑触感，骑士王笑道：“我以为你又要怼我了。”
欧若拉脸红了红，微微摇头：“这几年你对我和特蕾莎如何，我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了还整天和我作对？”莱恩玩味地说道，他抱着欧若拉的一双提花丝袜美腿，放下了鹅毛笔。
“……我是怕你得到的太容易，不懂得珍惜，特蕾莎在这方面不聪明。”欧若拉恼恨地又踹了莱恩一脚，别过头：“但……现在已经离不开了，只能认了。”
圣域女巫内心其实很满足，莱恩不仅英俊多金强壮如野牛，更重要的是他会将他那无比纯净的亚空间灵能分给自己，欧若拉靠着莱恩的力量“逆生长”，重返青春，她现在外貌看起来是自己以前24、5岁的模样。
和她一代的那些女巫们不是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就是已经过世了，只有欧若拉始终保持着活力和青春的容颜，单就这点来看，欧若拉就不可能离开莱恩，更不用说莱恩的各种资源倾斜，超然的地位，披着莱恩的虎皮去哪里都能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
“你多努努力，让特蕾莎怀上吧。”欧若拉想了想接着说道：“我测试了一下，特蕾莎应该还能够怀上。”
“你打算让特蕾莎也生个女儿？”莱恩笑道：“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斯卡蒂怎么样？”
“……对了。”欧若拉脸色通红，她赶紧转移话题：“卡塔琳她……她找我要了那种冰女巫秘药的几种关键材料，这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哪种秘药？”莱恩还在逗着欧若拉。
“莱恩！！！”欧若拉的声音尖了起来：“这样很好玩么？”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啊。”莱恩的脸色开始正经了起来，他怀抱着欧若拉的一双黑丝美腿，一边揩油一边叹气：“你来说一下吧，我的军情七处处长，我要拿这位女沙皇怎么办？”
莱恩打开抽屉，里面是一封覆盖着冰雪的法术邀请函。
卡塔琳第三次邀请莱恩去她那里“观赏”基斯勒夫国宝，这次的地点是枫丹白露宫宝格丽皇家酒店的独栋别墅套房。
“给我点意见吧，我的军情七处处长？我到底要不要去管基斯勒夫这摊子事情？”
第一千两百七十三章，基斯勒夫的国宝
对于卡塔琳这摊子事，莱恩是久违地能够感觉到犹豫不决。
从贝利亚那里，莱恩知道卡塔琳到底想要干嘛，女沙皇来布列塔尼亚找自己很明显是冲着自己有能力帮基斯勒夫复国的。
但不仅如此，卡塔琳释放出来的信号十分明显，那就是她想跟莱恩生个孩子，想要让基斯勒夫复国，想要借助布列塔尼亚的力量重建她的王国，这是唯一的机会，只有和莱恩生个孩子，莱恩才会有动力有意愿有理由帮她。
因此，莱恩需要给女沙皇一个对应的答复，这个答复其实已经在贝利亚的串联之中变得非常简单了，如果莱恩答应和卡塔琳生个孩子，那就是同意全力协助基斯勒夫复国，如果莱恩对此表示婉拒，那么就是拒绝协助基斯勒夫复国。
这件事倒真和骑士王国没太多关系，对于骑士王国来说，该给基斯勒夫的协助都已经给了，盟约也已经履行了，好处也都拿到了，双方现在是两不相欠的情况，至于是否帮助基斯勒夫复国，这是布列塔尼亚骑士贵族们不太关心的事情。
所以，身为骑士王的莱恩-马卡多到底想不想要帮助基斯勒夫复国，就成了非常重要的因素，如果莱恩发话，他想要帮基斯勒夫复国，那骑士贵族们不会有太多意见，因为从大义出发，布列塔尼亚帮助基斯勒夫复国算是骑士道精神的体现，也能够让未来旧世界更好地统一起来，更是有不少好处。
如果莱恩没兴趣，骑士贵族们也赞成，那本来就是帝国和女沙皇自己的事情。
另外从利益来说，当然帮助复国要消耗更多的资源和精力，不帮助复国就简单多了。
不过如果真的复国成功，显然莱恩的权力边界将大大地拓展，他短时间内真的可以当两国实际意义的共主，可以从基斯勒夫获取大量布列塔尼亚需要的珍稀矿石和各种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同样也意味着要背上基斯勒夫的包袱。
其实是利益不小，如果旧世界真的能够度过终焉之刻，基斯勒夫起码可以享受一两百年的和平，只要基斯勒夫和布列塔尼亚可以保持一致，那么滚滚而来的利益确实令人心动，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莱恩首先要开始以两国共主的身份思考问题，其次就是小心卡塔琳是否会翻脸不认人。
翻脸不认人？莱恩忍不住笑了，女沙皇还有能力翻脸不认人？她现在寄人篱下，她本人倒是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但是她的宫廷和那个什么罗曼诺夫近卫军可是布列塔尼亚出钱养着。
贝利亚这货，搞得什么玩意，都这时候了，还给我揽个这个事情，莱恩心里吐槽道，他将邀请函递给了欧若拉：“给我点意见？”
“你是在问你的女廷臣、军情七处的处长欧若拉，还是在问女术士集会所，圣域冰女巫的欧若拉？”欧若拉接过了信，圣域女巫懒懒地说道。
“都问。”莱恩无奈地说道。
“别去。”欧若拉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觉得，她现在像个故作高贵的囚徒，优雅的乞丐么？端着架子，摆着谱子，还不是来乞讨的。”
“哦，你的意思是，她在求我施舍？”莱恩忍不住笑了。
“可不是么？你想想，她的这个邀请是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么？”欧若拉扯了扯嘴角，冷艳又妩媚的圣域冰女巫显然对卡塔琳好感全无：“哼，就懂得往你这边跑，找你求助，有本事找卡尔-弗朗茨去啊，臭碧池，不就是以为你喜欢冰女巫么？有我和特蕾莎你还不满足么？我哪点比不上卡塔琳？”
“哈哈哈哈！”莱恩哈哈大笑，他轻轻地捏了一下欧若拉的黑丝美脚：“确实，论颜值、身材和美腿美脚，我还是更喜欢你。”
欧若拉顿时忍不住得意，她无论如何打算掩饰，还是忍不住眼神发亮和露出了笑容：“所以，别去，别让那个自作高贵的女人得逞，打算靠着你复国？一步登天？滚啊！告诉她，这里不欢迎这样的女人！”
“你和卡塔琳的关系这么差么？”莱恩忍不住感兴趣：“我听说以前在嘉兰议会，你们之间的关系很不错，经常共进晚餐。”
“我早都看她不顺眼了，你以为我们之间关系好么？”欧若拉享受着莱恩的足部按摩，圣域女巫满脸的厌烦和不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事情：“我和她啊，不过是因为同为冰女巫所以交流多一点罢了，她那个老抠逼始终不肯把米斯卡女王的寒冰系秘术教给我，还整天在我面前摆着女沙皇的架子，还时不时要故意展现一下她的血脉之力和尊贵地位，我真是恶心吐了，你知道我看她现在这样子有多高兴么？”
“有一次她还不停地打听我到底是在哪里得到的古圣遗迹传承，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分享给她，想白嫖，她配么？”
“还有一次，我们两个一起看中了一件冰原深处的古圣冰雕，里面封印了强大的冰魔法能量，我用尽了人脉和花了不少人情让她答应别跟我争，结果她没有跟我争，她找了阿德里亚娜那个贱人，两个贱人合伙，阿德里亚娜拍下来，然后再转赠给她！害得我花了不少钱和精力最后一无所获，还要说谢谢！”
“哼，最好等到她把东西卖光，钱财用尽了，被迫走上街头出售自己，被马林堡的那些大壕商玩成烂货就好了！”欧若拉毫不客气地说道：“到时候我请你的老近卫军所有军官一起照顾她的生意。”
这就是塑料姐妹花么？莱恩心里吐槽道：“那你还整天和她混一起？”
“我喜欢看她那个样子啊，以前她对我都是用居高临下的口吻，现在她不仅要小心对待我，很多时候还要尊称我为副议长阁下。”欧若拉在莱恩的按摩服务之下身体又软又酥，很快就没了力气，她接着强调道：“而且帮助基斯勒夫复国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们要损失多少军队？我们要付出多少物资？我们要消耗多少精力？最后她直接翻脸将胜利果实摘走，这买卖能做？”
“那无论是以你女廷臣的身份还是以你女巫的身份，都别去？”莱恩明白了欧若拉的想法。
“不然咧。”欧若拉没好气地说道：“我都说了这么多，你是装听不懂么？”
“那你休息好了没有？”莱恩没有给予明确的答案，他坏笑道。
欧若拉被莱恩一说赶紧求饶：“别，莱恩，别这样，我今天已经走不了路了，你想让我明天也走不了路么？”
“正好，你不是说，想放两天假么？”
…………我是放两天假的分割线…………
卡塔琳定的见面时间在的晚上，女沙皇撤出基斯勒夫的时候确实携带了博卡哈罗曼诺夫家族的大量国宝和财富，虽说变卖了一些，也还有相当数量。
莱恩却还在犹豫是去还是不去，他上午先是处理了一部分内政，然后又在枫丹白露宫的冬幕节庆典上致辞，本想召维罗妮卡过来一起过冬幕节，不过嘉兰女议长此时却正在进行一些关键课程的授予，没空来参加。
下午，在几位冰女巫学徒无比羡慕的眼神中，走不了路的欧若拉和持续昏睡的特蕾莎被她的弟子们搀着架出了莱恩的办公室，回去休息了。
莱恩还坐在办公室里面办公。
欧若拉的立场决定了她肯定不会为卡塔琳说好话，但莱恩没想到欧若拉会对卡塔琳这么敌视，不仅坏话说尽，而且还……
这就是女巫之间的战争么？莱恩如是想到。
倒也不能听欧若拉的一面之词……自己这个女廷臣的性格他很清楚，尤其是这些年养尊处优享受奢华和受到莱恩的保护，她的眼界开阔很多，对莱恩的脾气是小了，对别人的脾气倒是大了，大家看在欧若拉的身份上也不愿意和她计较。
从欧若拉的立场来看她确实是会尽可能地阻止卡塔琳和自己接触就是了，这点不意外。
而且奥莉卡有反复提到，她对卡塔琳身上的米斯卡女王血脉很感兴趣，卡塔琳的体内流淌着米斯卡女王的血脉，那是半神之力，而且传承了一千年一点也没有减弱的迹象。
那……去看看好了？
莱恩还在这样想着，亚空间中突然传来了一道通讯。
是露丝契亚的福根！
莱恩接通了通讯，灵能通讯那边，福根疲惫而且虚弱的声音传来：“莱恩？”
莱恩这个时候还在想卡塔琳的事，他一时之间暂时没说话。
“莱恩，兄弟，你在么？”福根再次问道，帝皇之子原体听起来是真的非常疲倦而且虚弱，他的灵能非常不稳定，就像是已经用尽了力量的海洋漫过在沙滩上最后的那一点点余波一样。
“我在，兄弟，有什么事么？”莱恩轻声说道，是什么令一位原体如此虚弱？
“露丝契亚的战争刚刚结束，我受了重伤。”福根轻声说道：“蜥蜴人和灰烬军团的损失都非常巨大，但我们还是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只是我没法按照之前的计划那样亲自前来旧世界支援你了。”
“不是吧？安格朗兄长被毁灭之种重伤沉睡，鲁斯那个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也联络不上，然后你也重伤？”莱恩吐槽道：“露丝契亚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我又不是不知道，克罗克大尊者的力量比很多神祇都要强大，然后是马兹达穆迪老魔蟾和另外几位二代老魔蟾的法力也堪比半神，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半神纳卡伊-流浪者和半神欧西约坦-无影猎手的支援，再加上你这个原体和凤凰卫队，是什么战斗会让你们损失巨大还重伤？”
“是一些麻烦的事情，非常非常麻烦。”福根无奈地说道：“总之，我肯定没有办法按照约定的时间去旧世界协助你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闭嘴吧，你到现在不就在奥苏安帮过我一次么？我和安格朗兄长打毁灭之种你也没来啊，好意思叫啥呢？嗯？连莫塔里安都打不过的家伙？还要圣吉列斯兄长支持你还要死神军三巨头过来帮你？”莱恩直接吐槽道：“能不能给力点啊，我的傻逼哥哥，你这样配不上帝皇之子的荣耀的，不是说要重铸帝子荣光么？”
露丝契亚那边，福根的额头上冒出了黑线，他看着迷雾之城半座城市被轰得粉碎和漫天黑烟的样子，看着他身边倒下的二十多位凤凰守卫还有成千上万的蜥蜴人军队，再看着不远处堆得像山一样高的混沌星际战士尸体，重伤的帝皇之子原体用凤凰之刃拄着地面，原体之血简直汇成了一条小溪，他的身上全是割伤和被火炮炸伤的痕迹，原本刺眼的金发也是一片焦黑和被火药沾成一团。
这场战争，灰烬军团的地盘几乎被打成废墟，迷雾之城半残，好不容易重建的回声之城直接被彻底摧毁，还有阿斯霍托和查库阿，这场战争蜥蜴人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军队，而福根的灰烬军团也减员四成，从60000人减员到了约35000人。
福根深吸了几口气，说道：“我干掉了佩特拉博。”
“什么？”莱恩没听清楚。
“我干掉了出现在露丝契亚的佩特拉博和他的暴君庭卫队、还有跟着他出现的所有钢铁勇士统御者！”福根满脸黑线地吼道：“所有，佩特拉博现在被我放逐了，起码300年不可能再回主物质世界了！那是佩特拉博！还有他的整个暴君庭卫队以及所有统御者大队！”
“斯卡文鼠人也被我们联合蜥蜴人消灭了！至少是现在，露丝契亚安全了！”
“……打得好啊福根哥！我是废物~”莱恩的声音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灰骑士原体忍不住喜滋滋地问道：“都解决了？”
这小子！福根脸上的黑线更多了，他的口气十分难听：“总之，必须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考虑过去帮你了。”
“行，交给我吧。”莱恩赶紧表示同意，福根放逐了佩特拉博这是巨大的成功，这意味着他那个整天不高兴却非常强大和善于打军团战的兄弟不可能参加接下来的终焉之刻了，这是重大利好，一想到有可能要对付佩特拉博，莱恩就觉得压力巨大。
福根显然非常累了，他和莱恩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通讯，在通讯的最后，福根提到莱恩的大舅子尤利乌斯终于晋升圣域了，而且通过了试炼，在古圣的孵化池中正式蜕变为福根的子嗣，被选入凤凰卫队。
福根计划让尤利乌斯回骑士王国担任公爵一段时间，等留下了后代长大继承好了家业才能跟他走。
通讯结束了之后，人逢喜事精神爽，莱恩忍不住笑得跟土狗一样，原体拿出了女沙皇的邀请函，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参观一下所谓的基斯勒夫国宝好了，也为了庆祝一下福根的胜利嘛。
于是当天晚上，莱恩独自一人来到了卡塔琳所在的宝格丽皇家宾馆的别墅之内。
门口站着一个冰雪守卫，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莱恩的眼神充满着屈辱和悲哀，见到莱恩出现之后，她就打开房门，然后朝着莱恩鞠躬：“请进……卡塔楼……陛下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莱恩步入别墅之中，宽广的大厅布置奢华而且摆满了基斯勒夫风格的家具，马蹄形楼梯直通二楼，但屋内光线昏暗，只点着几盏蜡烛灯和一盏魔法灯，更是空无一人。
“就你，其他人呢？”莱恩奇怪地问道，卡塔琳显然不是喜欢独居的，她平时最少也要带几个侍女和侍从。
“陛下邀请您观赏的国宝……只能私下两人观赏，不方面外人参与，所以陛下把他们都……暂时遣散了。”冰雪守卫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那是深深的屈辱和自责：“我来带路吧。”
“好，麻烦你了。”莱恩心想什么国宝这么珍贵啊，还只能私下两人观赏，不能外人参与？
是传说中的米斯卡女王肖像画？
是那座始终被卡塔琳带在身边的移动行宫，专属于沙皇家族的奇迹——琥珀宫？
还是欧若拉始终念念不忘的那本米斯卡女王亲自绘制和编纂的使用黄金和无数宝石制作而成的《冰之福音书》？
莱恩心里是真的来兴趣了，他跟着冰雪守卫来到了二层的房间门口，冰雪守卫打开了房门：“请，陛下，卡塔琳陛下和基斯勒夫的国宝就在里面，我告退了。”
“好。”莱恩迈步走进了房间内。
房间之内光线昏暗，而且什么宝物都没有，甚至没有几样家具。
落入莱恩的眼中的只有一张大床，还有大床上的一位女皇。
她身上穿着一条罗曼诺夫皇室长裙，而且很明显去掉了里面的一层内饰和裙摆内的丝绸下摆，只剩下了半透明的薄纱，一双笔直的健美长腿上裹着暗金色优雅超薄镂空花卉提花花纹连裤袜，透明的丝袜足尖下涂着冰蓝色指甲油的玲珑脚趾紧张地蜷缩起来，一位气质雍容冷艳带有皇室气度的女皇就坐在那里，罗曼诺夫皇室最后的血脉独自一人。
更令莱恩感到有趣的是，女皇用一块黑色的眼罩蒙住了眼睛，同样用一块冰蓝色的丝绸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时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使用一副抗魔手铐铐住，还用绳索系在天花板，她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听到脚步声，她紧张地轻微抖动了起来，没有挣扎，只有呼吸声。
“这就是，基斯勒夫的国宝么？”
莱恩明白了，他完全明白了。
“…………”坐在床上的女沙皇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确实走投无路了。
莱恩在心中再次权衡着利弊和未来可能的得失，他不是什么精虫上脑之辈，他需要综合考虑一切。
房间内安静得像冰一样，女沙皇一开始脸色红润，见始终没动静，又变得苍白起来，她轻轻地“呜”了一声，似乎是哀求，似乎是愤怒。
“所以这是你的选择？”莱恩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打算做决定了：“你想好了？”
女沙皇又用力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让我们开始吧。”
第一千两百七十四章，女沙皇赢了两次，赢麻了
冬日的枫丹白露宫有种别样的美，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即使到了冬日，枫丹白露宫也不会显得特别寒冷，这里由古堡、宫殿、院落和园林组成，金碧辉煌、富丽华贵的御座厅，厅内整个墙壁和天花板用黄、红、绿色调的金叶粉饰，地板用画毯覆盖，吊灯晶莹夺目，其装饰可谓集数百年之大成。
太阳王莱恩的王庭一般在库罗纳、吉恩或者穆席隆移动，其中最长的时间便是在枫丹白露宫，他和苏莉亚都喜欢在这里过冬，横贯南北的布列塔尼亚大运河联通了整个王国的水系，运输和人类来往繁忙不已。
而12月的这天，外面天光微熹之时，宝格丽皇家宾馆的独栋别墅院落之内却格外安静。
“基斯勒夫的国宝，确实名不虚传啊。”二楼房间之内无比宁静，直到莱恩的声音响起，骑士王掀开薄被，从床上翻身而起，他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件地穿上，然后系上衬衫的纽扣和深红色外套的排扣，太阳王愉悦地点头，朝着床铺上用被子裹成球，只露出一头满含冰雪幻彩黑色柔顺长发的女皇说道：“虽然和冰女巫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了，但品尝罗曼诺夫皇室的荣耀，这还是第一次。”
“…………”被子里面的女沙皇一言不发。
“说实话，能得到这种邀请，我很惊讶。”莱恩起身，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床单忍不住微笑着说道：“事实证明，基斯勒夫的国宝滋味并不差，而且给人感觉挺特别，你也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我的感觉很棒，看你的反应，应该也不会觉得不舒服吧？”
“…………”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你放心，既然我做出了决定，那我就会履行，不过这一切要等到终焉之刻结束和你怀上孕之后再说。”莱恩接着说道：“这是我的承诺，至于你自己的话，你就跟着我吧，我给你准备一个客座魔法顾问的位置，一应供应比照特蕾莎刚到我这边时的待遇吧，至于你的军队和你的宫廷，这边会将他们重组，也麻烦你亲自发文去召集基斯勒夫的精英们来布列塔尼亚了。”
被子内沉默良久，终于传来了卡塔琳恼恨而且悲哀的声音：“嗯。”
卡塔琳从被子里面探出头，她趴在枕头上，默默地流泪，仿若刀削般的香肩和光洁白嫩的玉背就露在外面，女沙皇默默地点头。
身为米斯卡女王的血脉，她的体温比寻常人要低，甚至比起特蕾莎来说还要更低，一般只有30度左右，两条穿着暗金色连裤袜的小脚露了出来，丝足微微向足心卷起，透明的袜尖有些脱位了，她似乎不打算再跟莱恩说话。
莱恩没有再说什么，他起身离开。
当他从别墅里面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第一近卫枪骑兵军团政委贝利亚就站在外面，见到莱恩从别墅里面出来，贝利亚的脸上放出可怕的喜悦之情，他快步走上来：“陛下，您……”
“滚！”莱恩稍一联想马上就明白了贝利亚为什么等在这里，太阳王脸色一黑，直接开口呵斥道：“你看看你，干得到底都是些什么事！”
“陛下，是我的错。”贝利亚赶紧低头认错，他只能辩解道：“只是因为这是两国人民翘首以盼的事情……”
“翘首以盼个屁！”莱恩挥起一巴掌轻轻地拍在了贝利亚的肩膀上，骑士王接着吼道：“我告诉你，给我注意一点，贝利亚，不要以为你给我立下过很多功劳，我就不敢处置你！枫丹白露宫难道是骑士们放松的香格里拉会所么？”
“是，非常抱歉，陛下。”贝利亚立即挺直了腰杆，乌果尔人做出深刻反省状：“我已经在反省了，陛下。”
“嗯。”见贝利亚态度诚恳，莱恩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他又拍了拍贝利亚的胳膊：“拉夫连季，我也理解你作为一个基斯勒夫人很想改变现状，但这种事确实不合适，下次不要再安排这种事情了，罚你半年的俸禄，作为教训！”
“是。”贝利亚赶紧应是。
“下不为例！干好你自己的事情，别再给我整这种事了。”莱恩再次警告了一句：“我的王后是苏莉亚，她如果要处置你，我可管不了。”
“属下知错！”贝利亚立即再次认错。
莱恩走了，贝利亚忍不住用力握紧了拳头忍不住得意，他看了一眼别墅，想了想，还是迈步进入了里面。
此时的卡塔琳还趴在床上，基斯勒夫的女沙皇，罗曼诺夫皇室的最后血脉脸压着枕头，两行清泪从眼帘上滑落。
麻了。
真麻了，全身都麻。
体验太过于舒服了。
这就是莱恩-马卡多的威力么？
怪不得欧若拉、特蕾莎和维罗妮卡都死心塌地。
早知道这么爽还能助我复国，我之前还纠结个什么？
“陛下，贝利亚求见。”这个时候，冰雪守卫从外面进来，她看到屋内的景象忍不住脸上露出了耻辱的表情，但最后唯有一声叹息。
“贝利亚？他这个时候还好意思来见我？”卡塔琳咬着牙，女沙皇恨声说道：“卖国贼！出卖自己的君主，他罪无可赦！”
冰雪守卫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回复卡塔琳，回复贝利亚。
卡塔琳又看了冰雪守卫一眼，她想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让他等着！”
“是！”
贝利亚在别墅的会客厅里面等了半个多小时，走路不太利索的女沙皇这才慢悠悠地从外面走进来，她换了一身深蓝色的低胸皇室晚礼服，头戴基斯勒夫米斯卡大皇冠，这顶大皇冠总共镶嵌了2858克拉重的4836颗钻石，其中装饰冠顶的是世界上最大最漂亮的红天鹅绒色尖晶石，重398.72克拉，也是基斯勒夫最贵重的国宝之一。
“陛下，外臣恭喜您了。”贝利亚见到卡塔琳进来赶紧起身，他脸上表情特别严肃，但卡塔琳能够感觉到贝利亚的那种轻松和喜悦，女沙皇不仅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她身为一国女皇，居然被莱恩任意摆弄，而且前后不知道失态了多少次，想到这里，卡塔琳十分愤怒，她冰蓝色的双目中透出入骨般的深寒：“确认了？确认了你就可以立即给我滚出去了！我不想看见你，贝利亚！我告诉你，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当时就应该杀掉你！”
“陛下，未来的事，谁清楚呢？”贝利亚恭敬地说道：“我一个契卡的成员，怎么就成了布列塔尼亚的宪章骑士，太阳王的廷臣，第一近卫枪骑兵团的政委，穆席隆军工厂的研发总监呢？”
“你！”卡塔琳知道贝利亚在暗示什么，女沙皇几乎是气急败坏，这就是你的理由？出卖自己的女皇把她送到自己主子的床上去？
“够了吧，你够了没有？我和莱恩已经谈好了条件，你可以滚了没有？”卡塔琳强忍着怒火，同时也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昨晚的火热和丢人模样，女沙皇很不自然地掩饰着自己脸上的红晕，吼道：“滚吧，趁我没有下决定杀死你之前。”
“外臣这就滚。”贝利亚见好就收，他立即起身，最后还补充道：“一次可能不能解决问题，多多益善啊！”
“滚！”卡塔琳抓起桌上的被子就朝着贝利亚砸去，茶杯击打在墙壁上，炸得粉碎。
贝利亚快步朝外走。
“等等！”女沙皇的声音再次响起，贝利亚站在门口，有些不解地回过了头：“陛下，还有事么？”
“你左手边正数第二个箱子，一套全的锡制茶具，我不喜欢，你拿去处理掉吧。”卡塔琳冷冷地说道。
“……是！”贝利亚马上明白了卡塔琳的意思，乌果尔人双手捧起木箱子：“谢陛下赏赐！”
“不是赏赐，我只是让你处理，你怎么处理和我无关！”
贝利亚走了，只留下卡塔琳一个人坐在会客室里面，女沙皇伸手捂住肚子，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体验，全身就又酥又麻，惬意得不行，她脸色来回变化，一会儿羞恼，一会儿悲哀，一会儿慵懒。
女沙皇想了半天，最后下了决定。
无论莱恩要她摆出什么姿势她都认了，孩子必须生一个出来，冰女巫的秘药还是要多准备些，必须怀上，这是基斯勒夫复国的唯一希望了。
还有名为苏莉亚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始终悬在她的头上啊……卡塔琳心想自己现在必须要做两件事，第一是设法讨好苏莉亚王后，否则一旦苏莉亚不高兴，整个布列塔尼亚的骑士贵族和湖中仙女教会都会不高兴，莱恩那个家伙到时候绝对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第二是要设法和欧若拉还有特蕾莎处好关系，未来……还需要那对母女多掩护自己。
另一边，莱恩返回了美泉庭院，见到骑士王后苏莉亚正在教儿子德文希尔剑术，太阳王见妻子满脸是汗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很是愧疚，他赶紧上来：“夫人，我来吧，你休息一下。”
“你昨晚去哪儿了？”苏莉亚见莱恩无事献殷勤肯定是有鬼，她很了解她丈夫，女骑士将手中的天使联盟交给德文希尔让他自己练习。
德文希尔接过天使联盟大叫一声“好重”，莱恩的小儿子目前只是个精英阶的骑士和灵能者，天使联盟集中了大半原体的力量和赐福，目前他想要使用这把圣剑非常吃力。
就跟莱恩当初实力不够想要使用帝皇赐福的复仇女神时一样，它就像个无底黑洞，吞噬着使用者的体力、精力和灵能。
“我？我去找卡塔琳陛下，和她聊了一下关于基斯勒夫复国的事情。”莱恩认真地说道：“厄伦格拉德大公国和第一近卫枪骑兵军团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能够得到卡塔琳陛下的全力支持，我们可以立即利用基斯勒夫老兵和难民们组建起一支精锐之师，而且也不怕没法理。”
“你真的决定去管基斯勒夫那摊烂事了？”苏莉亚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本能上骑士王后不喜欢莱恩和那位女沙皇牵扯太深，卡塔琳的颜值和身材肯定不如艳冠群芳的苏莉亚，但在女巫中也算不错，而且她身上有股独特的皇室气派和高贵作风，男人不都喜欢这口么？
再者，以骑士王国的角度来说，未来要协助基斯勒夫复国也意味着无数的人力物力，还有精力。
“基斯勒夫有极为丰富的自然资源，尤其是矿石，苏莉亚。”莱恩轻声说道：“而这些是我们最缺的，布列塔尼亚的矿石和珍稀自然资源已经被当初的精灵帝国开采得差不多了，这里距离混沌荒原又远，不可能几十一百年就异变出新的矿脉，而基斯勒夫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自然资源，厄伦格拉德的黄金航线我们只要控制住，迟早都能收回来。”
“那也没必要……一定要协助她复国啊。”苏莉亚果然语气弱了很多，骑士王后想了想也点头：“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难，罗曼诺夫皇室盘踞基斯勒夫上千年，他们拥有天生的法理宣称，你看就算现在基斯勒夫亡国和颓丧至此，基斯勒夫人可曾有换一个皇室或者加入帝国的打算？”莱恩接着说道：“干涉需要借口的，夫人，否则帝国比我们更有理由介入。”
苏莉亚背靠在莱恩身上，她闻到了莱恩身上隐隐的向日葵香水气味，骑士王后有些疑惑，她记得莱恩的后院里面没人喜欢用向日葵香水啊，湖中仙女、莫吉安娜和自己最爱用鸢尾花，奥莉卡喜欢用浓烈的玫瑰花和牡丹，维罗妮卡喜欢玫瑰和依兰，特蕾莎喜欢薰衣草、欧若拉喜欢紫罗兰，西尔维娅则是水仙和康乃馨。
正想开口问，身穿着湖绿色和明黄色旗袍的暮光姐妹从外面进来了，两位木精灵侍女在见到人类之主后果然态度恭敬了非常多，她们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去找德文希尔，趁着他锻炼的时候在男爵的身上占便宜，而是来到莱恩和苏莉亚的面前直接行礼：“拜见义父、义母陛下。”
“嗯，你们来了。”苏莉亚的注意力被转移开了：“今天你们的义父大人可是打算亲自指导他的儿子剑术，你们一起看看吧。”
“这是自然。”奈丝特拉还是恭敬、好相处。
“我很期待。”阿洛翰一如既往地好战和锋芒毕露。
莱恩笑着下场了，他抽出复仇女神：“来，儿子，看好了。”
“哦哦，今天是爸爸教我？”德文希尔果然很兴奋，莱恩平时忙于内政和出征，亲自指导他的机会不多。
莱恩拿着复仇女神，起手一剑扫过虚空，他的动作别说看不清了，甚至都看不见。
“剑光如我，斩尽芜杂！”莱恩又扫出第二剑，在场的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剑刃移位和空气中的灵能闪电：“来，儿子，跟我一起念。”
“剑光如我，斩尽牛杂！”德文希尔有学有样，但沉重的天使联盟让他学得颇为吃力，而且喊的口号也变形了。
“不对，是芜杂。”莱恩纠正道。
“可我喜欢牛杂。”德文希尔也不服气，儿子想了想，有点伤心：“自从安格朗叔叔沉睡之后，我都再也没机会吃到叔叔的牛杂了。”
“啊这。”莱恩看着德文希尔伤心的样子，无话可说，安格朗沉睡之后，他确实觉得少了些什么：“那好吧。”
于是父子两人一起练习，一起喊：“剑光如我，斩尽牛杂！”
看着父子两人比试对练的样子，享受着暮光姐妹捧上的水果茶，苏莉亚的脸上有了笑容。
骑士王后的快乐就是如此地简单，且枯燥。
…………我是斩尽牛杂的分割线…………
在北方，肮脏的部落集结在三眼王战旗下，就像从世界之冠的伤口流出的鲜血，他们向南进军，将全世界拖入混沌的领域之中。
永世神选的混沌领主们舞起利刃深深刺入文明国度，为了荣耀劫夺已经沦陷的帝国北境。
现在，艾查恩得到了来自纳垢的神谕，永世神选没有犹豫，他立即起身前往诺斯卡。
慈父的好孩子，疫病三兄弟将带来人类帝国之殇，以纳垢之名献上瘟疫之吻，他们将施展解放生命的诅咒，给来之不易的世界带来原始混乱的诅咒。
而艾查恩，正是三兄弟的引路之人。
第一千两百七十五章，格罗特三兄弟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还会有第二更的，涉及到必要的科普和介绍，天子会尽量多写点，让读者老爷们满意。
帝国历2525年，春。
赫夫风根一战对帝国来说是大败，但对混沌来说也并算不上一场非常辉煌的胜利。
永世神选艾查恩痛失他的爱将和追随了他数百年的库尔干大汗克戎-征服者，这支混沌偏师在南下过程中损失也很大，30万大军损失超过15万人，剩下的军队则是分散成为了无数小型战团和战帮，四处劫掠。
皇帝卡尔-弗朗茨失踪了，但从未有任何混沌军阀或者哪怕一个最低级的蛮族掠夺者夺取过皇帝的头颅，因此艾查恩对于这场“大胜”持保留态度，他历史上没少经历过类似的胜利。
比如永世神选曾经集结了一支极为庞大的混沌舰队准备从海路入侵震旦帝国，这支混沌舰队和震旦帝国的龟船舰队大战数天数夜最后两败俱伤，都损失惨重，混沌舰队勉强算是惨胜，艾查恩计划绕过长城入侵震旦。
然而问题来了，震旦不是只有一支舰队，除了龟船舰队以外，还有一支龙船舰队，这支舰队才是震旦的主力海军，龙帝亲自率领龙船舰队进攻，双方再战打成平手，艾查恩军力跟不上被迫后撤，自此，知道震旦是个硬骨头的永世神选就再也没有计划进攻震旦帝国了。
不过震旦帝国也无力重建龟船舰队，而且这个古老的帝国对外宣传是大败永世神选，这场胜利甚至激起了震旦帝国的“华夷之辩”，在这个多元化的帝国，许多震旦人开始讨论一个问题“北方蛮族、吸血鬼、野兽人、绿皮、矮人、甚至是泥盆血统和印地血统到底算不算我们震旦人？”
最后为了避免震旦帝国严重内乱，龙帝出来宣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是库尔干人、蒙人、匈人、还是矮人、绿皮、野兽人、印地人、泥盆人，只要愿意在我天朝定居效力，一律视为震旦人。”
追击艾查恩这事就被抛到脑后了，龙帝的宫廷禁卫军和内阁大臣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蛮族人和吸血鬼的身影，几十年之后，当时的龙帝更是颁发诏书：“擅启边事者，死！”
这让艾查恩做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判断——震旦是个强大的国家，但这个国家不会对自己的存在和计划造成威胁，他们已经抵达了能够扩张的极限，非常擅长防守但是基本不考虑主动出击，而相反的是，帝国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自从帝国历2521年，艾查恩完成了身为永世神选的最后一项考验之后，这位三眼之王，终焉之主在做什么呢？
他在混沌荒原的中心加冕，坐上了属于自己的混沌王座，然后他开始整顿整个混沌荒原上数十万计的混沌部落，之后嘛，他开始挂机。
是的，他在挂机，这几年时间以来，他除了不断地派手下进攻帝国以外，基本上什么都没做，艾查恩只是等待，等待着机会。
艾查恩太了解帝国了，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太了解凡人了，人类的记忆永远是短暂的，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永远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艾查恩深知，只要自己不出现，不带着他的混沌主力大军南下，那么人类诸国真的是很难团结起来的，从前线传回的消息迅速证明了这一点。
米登海姆的鲍里斯-托德布林格独自守卫着米登领，白狼选帝侯宣称他会用他的符文剑消灭每一个德拉克瓦尔德的野兽人。
帝国首都布伦瑞克失去了皇帝的控制，他的宫廷和将军们正在疯狂地明争暗斗，试图夺取摄政的位置，大主教埃斯梅三世正在抓紧时间撤换教会内维克马的骨干，换上自己信赖的人，新任的皇家首席大巫师格雷格-马塔克宣称野兽人和斯卡文鼠人的威胁远比混沌要大——但他必须先战胜一长串想要挑战他权威的大巫师们。
艾维领选帝侯马吕斯幸存了下来，他大概要花好几个月才能从诺德领回到艾维领，这个疯子一路上胡言乱语，几乎得罪了所有有意愿和有实力和他联合起来的人，甚至有些地方都不愿意给他补给。
塔拉贝海姆还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森林之眼的居民们极度满足于在环形山内部的安逸生活，人类笃定只要把守住“巫师之路”，就没有任何敌人能够攻进来，这座城市数年前就没了选帝侯，现在是一盘散沙，十几个大贵族家族正在为了争夺选帝侯之位玩命，街头械斗和暗杀都用上了。
努尔作为帝国的工业中心和学术中心，选帝侯艾米莉亚别的能力很优秀，在军事上却优柔寡断，她更多的是利用努尔的军事实力试图达成自己的目的，努尔距离前线太远，那里强大的军事力量更多的只是打算用来保护自己，而不是发动长达上千公里的远征，努尔人天生的傲慢阻止了他们和别的城市联合，尤其是和瑞克领人。
马林堡沉浸在布列塔尼亚带来的萧条中还未缓过劲来，当帝国宫廷发出文书要求征调马林堡的军队和物资的时候，马林堡坚决予以拒绝：“马林堡自回归帝国之后便是自治领地！这是救世者的定下的开国国策！”
最搞笑的是在得知了赫夫风根大败的真实消息之后，所有帝国选帝侯们几乎一致地以“需要让帝国公民保持正确的集体记忆”为理由，封锁了大败的消息，山对面的布列塔尼亚人至今以为帝国是真的打赢了，还在休息和补充军队呢！
“哈哈哈哈！”想到这里，艾查恩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太懂帝国了，他太懂凡人了，难道帝国人意识不到自己的国家正在因为分散和内讧削弱了他们想要保卫的国家么？
可人类总是有侥幸心理的，只要身为永世神选的他不真的出现，人类就不会真的彻底联合，只要混沌还没有打过塔拉贝克河直指布伦瑞克，人类就不会真的彻底联合。
而混沌，却无比团结。
邪教徒和巫师聆听着恶魔的低语，潜伏的混沌信奉者们致力于摧毁他们藏匿的城市，凶残的巫术萨满召集丑陋的恶魔盟友参加即将到来的盛宴。每晚都有猎魔人和战斗牧师将柴堆烧的刺眼。
然而，正义所能做的不过是给他们王国里扎根的异端之树修剪描边，因为黑暗诸神的魔掌伸的很远。
当旧世界军民与内部的暴力战斗时，北方却在战争的雷声下焦虑不安。
一颗双尾彗星在北极苍穹上熊熊燃烧，留下闪烁的符文，预示着厄运降临。
全世界的混沌部落，团结起来！
他们都呼喊着那个名字！
“艾查恩！！！”
永世神选对他新收的麾下感到很满意，那个叫卡恩的战斗疯子证明了是一个纯粹的高效杀戮机器，那个叫做卢修斯的色孽神选很有趣，任何一个杀了他的人都会变成他，除了自己一剑把他砍死却无事发生，这彻底征服了原地复活的卢修斯并向永世神选效忠，还有那个叫泰丰斯的毒气罐，又肉又能打，可惜现在重伤状态。
唯一令艾查恩不满意的是那个叫做阿里曼的奸奇神选不愿意留下来助他完成大业。
不过没关系，数百个混沌神选和混沌冠军，上百名恶魔王子和大魔都已经在艾查恩的麾下听令，只是永世神选还是不急于南下。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支先锋军，去试探和消耗帝国的防御力量，去各个击破，去享受这场伟大的宏图霸业和战争纪元。
艾查恩不断地寻找，合格的先锋大将在哪里，直到前几天，纳垢座下第一大魔库-嘎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库-嘎斯带来了纳垢的启示和礼物，慈父准备了三个陶罐作为灭世的礼物，每一个陶罐里面蕴藏的巨大力量不仅可以腐化和感染所有凡人，甚至可以感染土壤和天空，旧世界将陷入毁灭性的瘟疫之中，无人可以幸免。
同样，格罗特三兄弟，三位圣域巅峰的存在，慈父的爱子将要加入艾查恩的麾下，作为灭世先锋军总大将闪亮登场。
那么，格罗特三兄弟是怎么来的呢？
令艾查恩感到很有趣的是，格罗特三兄弟和他一样，都是帝国人，他们甚至还是老乡——诺德人。
是的，虽然出生在诺斯卡长在诺斯卡，但格罗特三兄弟毫无疑问是帝国人，他们的父母都是帝国人，父亲叫奥洛斯-格罗特，是一位有一定文化水平的自耕农兼手艺人，母亲叫做艾瑟拉-碧血，是一位在嘉兰议会混了十六年没有出头选择离开议会嫁人的生命系女巫学徒，会一些一二环小法术和医术。
这对夫妇一直有一个崇高的理想——解开帝国和北方蛮族人无限仇杀的轮回，打破仇恨的枷锁，让南佬和北佬和睦相处，于是他们在一次机缘巧合（指被蛮族劫掠者俘虏）来了诺斯卡，他们得到了礼遇并将先进的畜牧和渔猎技术教给了当地的诺斯卡人，用药物和医术拯救了许多诺斯卡人的生命，他们希望诺斯卡人能够过上好日子，这样就不会频繁南下劫掠了。
一对帝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跨过利爪海来到诺斯卡，带来先进的技术和医术只为让诺斯卡人过上好日子，将诺斯卡人的福祉当做自己的福祉，这是什么精神？
诺斯卡人确实十分感恩而且尊重这对夫妇，在之后的几年时间，格罗特夫妇所在的聚居地再也没有一个诺斯卡人南下劫掠，聚居地也渐渐兴旺了起来，艾瑟拉-碧血很快怀了孕。
可这对夫妇的崇高名声和和平理念深深地得罪了聚居地之内的混沌女巫，她又是憎恨又是嫉妒，趁着艾瑟拉怀孕的时候，她使用附上了混沌诅咒的生锈刀片割伤了艾瑟拉的手指，孕妇很快就伤口感染了，生命危在旦夕，而且始终找不到任何办法治愈，无奈之下女巫在绝望中向所有神祇求助。
很不幸又很幸运的是，纳垢听到了她的求助，慈祥的胖爷爷当然不会拒绝信徒的“小小请求”，祂派出了纳垢恶魔收走了瘟疫，艾瑟拉痊愈了，并生下了三个健康的男婴，分别是——奥托、埃泽拉克和古瑞特，欣喜若狂的父母没有注意到三个小婴儿身上的由三个“品”字小肉瘤组成的胎记，这是纳垢的圣徽。
三个男孩逐渐在父母的认真培养下长大，他们在为帝国和诺斯卡和平共处做着一点微小的努力时，帝国人来了。
帝国历2506年，奥列格-冯-茹科夫率领奥斯特领军队和诺德领军队、基斯勒夫军队联合，对诺斯卡沿岸进行重点打击和清洗，无数诺斯卡人的村庄和港口被摧毁，数万人被杀。
这其中就包括格罗特三兄弟的父母，他们在哀求中被帝国长戟兵当场杀死。
亲眼目睹了父母被帝国人杀死的格罗特三兄弟崩溃了，他们和他们的父母用一生来化解仇恨、消除隔阂，试图让帝国人和诺斯卡人和睦共处，不要再杀戮了。
可到了最后，打破他们幻想的居然是帝国人自己？！
三兄弟崩溃了，从这天开始他们拥抱了纳垢，也拥抱了混沌，大哥奥托成为了一名纳垢冠军勇士，二哥埃泽拉克成为了一名纳垢巫师，而三弟古瑞特最强悍，它变成了一头十米多高的纳垢战争巨兽，最厉害的招数是把活人吞进肚子里加工成混沌卵再拉出来。
三兄弟跪在了父母的坟墓之前，他们发下了誓言，他们要让帝国腐烂，彻底腐烂，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不如一起沐浴在慈父的关怀之下吧。
接近20年过去了，每年纳垢都对三兄弟加以赐福和力量强化，祂是真的爱这三个小宝贝，因此当艾查恩急需一位先锋军总大将的时候，纳垢有了主意。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艾查恩，命运的永世神选，让格罗特三兄弟出动吧！
就在诺斯卡的冰天雪地里，当格罗特三兄弟还在试图征服一个恐虐部落的时候，艾查恩出现了，永世神选的一句话带着无可置疑的命令：“跪下！”
格罗特三兄弟的战斗**顿时消散，艾查恩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致于三个圣域巅峰的强者都无敢违抗，艾查恩身上的四神赐福象征着什么，格罗特三兄弟再清楚不过，他们立即激动地全身发抖，然后恭敬地匍匐在了艾查恩的脚下。
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们将成为混沌灭世先锋总大将，携带着三个致命的瘟疫陶罐，主导三路一共四十万混沌大军从三个方向一齐进攻帝国！
这，便是混沌总攻的帷幕！
安排完格罗特三兄弟之后，艾查恩立即召集自己的主力大军和他麾下的数百位混沌神选、混沌冠军、混沌领主、上百位恶魔王子和混沌大魔召开灭世军议。
一场决定全世界命运的军事计划，将在艾查恩的面前，徐徐拉开画卷。
他还在等。
他也迫不及待了。
第一千两百七十六章，艾查恩七大恨！（第二更！）
格罗特三兄弟开始整顿大军准备南下。
根据艾查恩的计划，混沌先锋大军约40万人。
格罗特三兄弟主力20万人，由大量诺斯卡和库尔干的纳垢部落组成，但也包含别的混沌部落，这一路将沿着利爪海和帝国的海岸线，直取马林堡，在控制了马林堡之后顺流而上，直接进攻帝国首都布伦瑞克。
第二路的主帅是哥崔特-喷吐者，这一路军队有6万人，它们将在艾查恩的命令之下直接从诺德领登陆穿过德拉克瓦尔德森林和那里的野兽人部落汇合，预计将得到5-7万野兽人的新军加入，汇合而成，沿着米登领森林大道从北朝南进攻卡隆堡，然后直取帝国首都布伦瑞克。
第三路的主帅是蛆骑团三兄弟，分别是蛆虫之王欧格浩特斯-恶魔呕吐，纳垢灵之主莫比德斯-再生者和纳垢巫师布罗本-腐烂孕育，这三位纳垢冠军，圣域初阶强者的军团差不多有6万人，他们将从基斯勒夫的废土上顺着上塔拉贝克河南下，进攻塔拉贝海姆，然后再顺着塔拉贝克河从东向西进攻帝国首都布伦瑞克。
也就是艾查恩定下的军事计划是，三路合击并进，在帝国首都布伦瑞克城下会师。
坐在自己的混沌王座之上，永世神选看着自己麾下的列成数排的骄兵悍将们，他注意着其中那些最值得关注的圣域混沌大领主们，目光逐一望去，心里默念着他们的名字：
恐虐新娘，鲜血女王瓦尔基里。
恐虐神选冠军，卡恩-背叛者。
恐虐神选斯卡尔-血怒。
奸奇神选冠军，察-赞艾克。
奸奇神选，维利奇-咒世者。
纳垢的神选冠军费斯图斯和格罗特三兄弟不在这里，在场的只有瘟疫蜂房之主泰丰斯，这个家伙半边身体被紫水晶覆盖，那是被弗拉德注入的过多死亡之风结晶而成，泰丰斯显得很痛苦，更痛苦的是他的脑门上嵌着一把斧头，艾查恩知道那是恐虐神选冠军卡恩的杰作，那个战斗疯子只要自己一时不在，就会在营地里面反复挑事和制造争端。
卡恩只听艾查恩的命令。
至于那位色孽神选卢修斯嘛……
营地之内传来悠扬的音乐，色孽神选卢修斯，色孽恶魔王子卡索隆，色孽神选艾德温等三个家伙正在一起表演着抬棺人的艺术，只见一群色孽恶魔正在吹着唢呐，而两排纵欲之子战士们抬着奥斯特领选帝侯瓦米尔-冯-茹科夫的棺材，正在前后摇摆。
“我们是专业团队！”卢修斯嗨得不行。
布一盖，馆一抬，色孽玩意等上菜，坑一挖，土一埋，帝国老少哭起来，油一浇，炉一烧，骨灰一撮随风飘，你一曲，我一嗨，灭世战歌塔塔开。
都是傻逼，全都是傻逼，艾查恩如是想到，整个大营从上到下，除了艾查恩的亲军怯薛军和混沌之剑战团以外，这些人全都是傻逼，都是他艾查恩灭世的工具人。
不过艾查恩现在需要的就是工具人，他要灭世，他无所谓这些人死多少，以如何残酷的方式死去，那都不重要，只要他们能够在灭世中献上一份力，他们就是合格的，艾查恩欢迎所有黑暗之神的信徒加入他的行列。
“什么时候杀？”卡恩站了起来，这个疯子朝着艾查恩吼道。
艾查恩能够感觉到卡恩的焦急，对卡恩来说，纳垢格罗特三兄弟那群废物都已经“出发”了，卡恩还在这里久久地等待着命令，对一个恐虐神选来说最痛苦的就是无事可做。
“什么时候杀？？？”卡恩越发狂暴了：“我要杀，将一切燃烧和毁灭，让鲜血流淌！”
“会有你杀的时候，但不是现在。”永世神选淡淡地说道，卡恩愤怒地抽出了链锯斧，直指着艾查恩，恐虐神选显得焦虑而且狂躁：“现在就要杀，快说，杀谁？”
“所有人，我们会杀掉所有人。”艾查恩冷冷地说道：“闭嘴！滚下去。”
他才是永世神选。
卡恩愤怒地挥舞着他的武器，却无法伤害艾查恩，因为这是恐虐的意志，所有人都是恐虐的仆人，艾查恩很清楚，只要他失去了恐虐的宠爱，那么卡恩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尝试砍掉他的头颅。
但只要恐虐还注视着、还期待着、还渴望着艾查恩的表现，卡恩就绝对不可能伤害到艾查恩分毫。
“三路军队，分进合击布伦瑞克，是否有被各个击破的风险？”奸奇神选冠军察-赞艾克对着艾查恩说道，他看起来像是在提问题，但实际上脸上全是嘲笑的表情。
“不可能，只要我不出现，帝国人绝无可能彻底联合起来。”艾查恩淡淡地说道：“不要质疑我对帝国的判断。”
“帝国人尝试着掩盖赫夫风根大败，纸包却终究不住火，永世神选阁下，帝国会尝试朝着旧世界的所有势力求援的。”赞艾克压制住嘴角的微笑，他说道：“您要考虑到这个。”
“谁能够支援布伦瑞克？是已经闭关自守的米登海姆？是那些被团团围困的矮人？是地底下布满了数百个斯卡文军团的努尔？还是远在奥苏安的精灵？”艾查恩三眼头盔之后岩浆般的双目注视着赞艾克。
“布列塔尼亚人，他们会支援布伦瑞克的。”奸奇神选维利奇-咒世者说道。
布列塔尼亚人！太阳王莱恩！
艾查恩想到此人心脏一阵收缩，那确实是个巨大的威胁，永世神选知道，号称无敌的第一血神王子毁灭之种就是死在莱恩-马卡多的手中，而且是彻底死去了。
别看艾查恩集齐四神赐福和六件混沌神器，但永世神选很清楚，论硬实力，他是比毁灭之种要差一点的。
不过艾查恩早有预案了。
“布列塔尼亚人或许确实会支援帝国，但我可以肯定，布伦瑞克一定会对是否发出求援犹豫不决，因为帝国首都有很多人不希望一个流着一半太阳王血的努尔人继承帝国皇位，很多。”艾查恩语气肯定：“因此，帝国的求援反应必定迟缓，而到那个时候，格罗特三兄弟必定已经成功攻陷了马林堡，只要水路断绝，布列塔尼亚人不可能快速支援布伦瑞克的。”
“那……斧咬隘口呢？”恐虐新娘瓦尔基里说道，她看起来很期待，无比期待：“我真的很期待，想要会一会这位太阳王，想必他临死时那绝望的眼神一定很有趣。”
“斧咬隘口是山路，布列塔尼亚人不可能快速通过山道的。”艾查恩头盔后面的嘴角咧开：“而且我们的疫病之主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当莱恩-马卡多和他的援军们费尽千辛万苦开过斧咬隘口的时候，他们会发现，根本就没有路可以通往布伦瑞克。”
见到永世神选如此笃定，大部分混沌大领主都不再说话，艾查恩示意他的怯薛军和混沌之剑上前，众人随之四散，混沌大营中又是一片混乱，这群乌合之众一旦失去永世神选的管辖，注定会陷入各自的疯狂消遣之中。
艾查恩看着眼前的景色，从天到海，从世界的这边到另一边，数之不尽的混沌军队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一百公里、两百公里，黑压压的军队无穷无尽，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一头小怪兽正在放肆地咆哮着。
要自由！要彻底的自由！
灭世是艾查恩的夙愿，三眼之王，终焉之主已经为这一刻等待了无数年，现在灭世的良机已经朝着艾查恩走来，也意味着艾查恩为之努力了数百年的功业即将迎来一场最后的大考。
如果是凡人、大概会紧张、会兴奋、会期待。
然而艾查恩却只能感觉到虚无，一种彻彻底底的虚无。
就像一种能够吞噬一切的深渊一样，艾查恩的灵魂早已经疲惫而且厌世，在他看来，全世界的一切都是如此丑恶和令人厌烦，令人作呕。
所以毁灭吧，彻底毁灭吧。
从来都不是混沌四神选中了艾查恩作为四神钦定的灭世者、永世神选，艾查恩始终认为是他选中了混沌四神，好让四神有机会借由他的手灭世，是他给了四神这个机会。
仅此而已。
要自由！要彻底的自由！
艾查恩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些慰藉，永世神选看着他的大军，心想等到灭世成功，世界被混沌吞噬，一切都化为虚无和湮灭，混沌四神也会因为失去能量来源而对这里的一切失去兴趣，万物都化为死寂之后，大概他想要的自由也就到来了吧？
在艾查恩还是迪德里克的时候，自由大概分为三个等级。
第一个等级的自由，是最基本的自由，即我有做什么的自由，一个凡人可以选择种田、打猎、捕鱼或是做工、跑腿、当兵作为谋生的手段，凡人可以自由选择活下去的方式，可以决定我今天是吃面包还是喝粥，这是最基本的自由。
第二个等级的自由，是稍高一级的自由，即凡人在拥有一定物质条件和经济基础之后，有做与不做的自由，种田太累我可以不种、打猎太危险我可以不打，摆脱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之后，凡人有权追求社交和尊重的自由。
第三个等级的自由才是绝大多数凡人所追求的自由，更高等的自由。
什么是更高等的自由？
即可以干涉别人自由的自由，可以决定别人命运的自由，可以让别人不自由的自由。
这种“自由”艾查恩体会得太多了，从头到尾，所有人甚至是神都在“指导”他应该怎么做，他的命运没有任何一天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甚至艾查恩无法自杀，他可以上吊一整天都呼吸通畅，火枪打皮都不破，跳进火堆火焰退避。
艾查恩追求的，是第四个等级的自由，绝对的自由，即不会被任何外界影响、束缚、干涉的自由，可以主宰万物、完全脱开一切规则的自由。
他坚信，他获得真正意义上自由的那一刻，不远了。
这一切的关键就在米登海姆！
“吾主？”混沌之剑的永世们走了上来，作为永世神选的亲卫，混沌之剑全员都至少是蛮族大领主或者大汗级别的存在，他们每一个人都享受着四神力量的加持。
“笔来。”艾查恩示意下属取来使用人骨制成的笔，饱蘸凡人之血，写下了征讨帝国的檄文。
名为《七大恨》。
“永世神选艾查恩告查理曼帝国全体国民！”
“恨之一，恨帝国守土无能，致蛮人攻入内地，侮辱吾母，致我诞生！”
“恨之二，恨义父之恶毒，遗弃我于树林之中喂狼！”
“恨之三，恨教会无能，丢失《天命之书》使混沌闻知，将我卷入。”
“恨之四，恨骑士团之偏见，至昔日袍泽情谊弃之不顾。”
“恨之五，恨猎魔人不分青红皂白杀我养母全家。”
“恨之六，恨查理曼冷漠无情，吾之滴血恳求不发只言片语。”
“恨之七，恨大主教昏庸懦弱，不听忠言，官逼民反，致我走上绝路！”
永世神选写完这七大恨，他不禁回忆起了他还是迪德里克时的日子，艾查恩先是回忆着他的幼年，他是如何在养父的精心培养下长大，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战士，然后当了一个懦弱好色贵族骑士的侍从，在他战死之后将他的武器和盔甲交还，虔诚与正直打动了被丈夫鄙夷一辈子的骑士夫人，被收养，获得骑士资格，进入双尾彗星骑士团，成为了圣殿骑士兼任猎魔人。
最后的回忆消散在了艾查恩的脑海中，他举起写有《七大恨》的誓书，举起自己的混沌魔剑乌祖尔，在黑红色的火焰和闪电中，七大恨伴随着人皮纸化为了灰烬。
没必要将七大恨昭告全世界了，因为他们都要死了。
他会颠覆帝国！他会撕开一切伪神和教会的伪装，他会让全世界的所有人认识到帝国人和旧世界诸神虚伪骗子的本质，他会毁灭这个世界！然后吞噬它的灰烬！
然后他会跟混沌四神算一算账，让四神明白，操控他艾查恩的命运是多么可笑的决定和会遭到多么大的反噬！
而到了最后，当一切都步入虚无之际。
艾查恩一生所求的自由，就将真正到来。
第一千两百七十七章，冰魔法的奥秘和塔列朗的警告
ps：昨天肝得太凶，今天来迟了，抱歉哈。
帝国历2525年春，枫丹白露宫，专属于奥莉卡的苍白庭院。
即使是在枫丹白露宫这个太阳王的王宫，苍白庭院也是一处令王宫守卫和侍从们为之胆寒的存在，苍白庭院占地大约6000平方米，坐落在一大片森林之中，从外部来看是典型的黑暗精灵建筑艺术，其高高的尖塔，白得发紫的建筑和黑不溜秋的围墙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反差感，这里终年被阴影覆盖，就算是阳光最明媚的时候，苍白庭院依然泛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苍白女王奥莉卡的宫殿就坐落于此，许多侍从和骑士们都在讨论他们曾经在苍白庭院中看见幽灵或者阴魂，而在库伊勒乌之战后，这被证实所言非虚，莱恩身边的那个暗精女仆居然真的是正牌精灵女神，而且主掌灵魂、死亡、冥府。
自从纳伽罗斯沦陷之后，奥莉卡就将自己的宫廷搬到了莱恩这边来，苍白庭院一向严厉禁止别人进入。
而就在春季的这一天，苍白庭院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活人实验。
在庭院深邃的地下室之中，有着三台特殊的装置，分别禁锢着三个冰女巫，她们的四肢被固定在了使用某种特殊材料制成的黑色柱子之中，浸泡在紫色的液体之内，她们的身上被刺入了很多根细针链接在软管和上方的魔法装置上，头上带着紫色苍白灵魂石制成的头盔，奥莉卡的神力正在顺着头盔的锁链注入三位冰女巫的意识之中，地下室里面只有呜呜呜的叫声。
苍白女王奥莉卡和湖中仙女莉莉丝站在下面，奥莉卡正在统计着什么，随着她轻声命令了一句停，六位黑暗精灵巫灵姐妹上前，解开了为首冰女巫的封印，她们摘下了冰女巫的头盔，黑色带有冰雪幻彩的长发和冷艳高贵的容颜露了出来。
这位冰女巫赫然就是女沙皇卡塔琳，她刚从幻觉之中脱离，感到非常强烈的恶心，干呕不止，在勉强辨认了一会儿之后，女沙皇厉声说道：“奥莉卡，是你！还有湖中仙女，你们居然敢这样做？！”
挣扎了一下，卡塔琳发现自己的四肢呈“x”型被固定在柱子中，身体还被泡在紫色的不明液体里，她怎么也挣脱不了，只得破口大骂。
奥莉卡今天穿着一条丹彩春樱碎花初恋旋叶鱼尾裙，暗精女神头戴苍白王冠，身披华丽的冥府披风，美腿上穿着超薄的肉色吊带蕾丝提花丝袜，足踩乳白色的一字扣带高跟鞋，暗精女神没有理会卡塔琳的喝骂，而是朝着莉莉丝说道：“我大概有些明白，冰女巫的血脉秘密来自哪里了。”
“来自哪里？”湖中仙女莉莉丝穿着一条幻梦鸢尾纯白紫荆花仙气晚礼裙，美腿上和奥莉卡一样穿着超薄的肉色蕾丝丝袜，只是女神穿的是连裤袜，嫩白的香肩上挂着两条长长的丝带，柔和的月光笼罩在丝带表面，绘有日月星辰的图案。
双女神正在讨论着冰魔法的奥秘。
“冰女巫的力量是古圣的一种奇异的发明，这点我在欧若拉和特蕾莎的身上得到了印证。”奥莉卡看着另外两个泡在紫色液体，被禁锢在黑色柱子中，头戴黑色头盔正在进行洗脑的冰女巫，显然她们分别是欧若拉和特蕾莎，暗精女神将报告拿给湖中仙女看：“既不完全是魔法，也不完全是血脉，冰魔法是一种奇异的存在，如果我们将魔法八风理解为a子集，将混沌魔法理解为b子集，那么冰魔法便是不属于a子集只和b子集有交互的存在，它不稳定，但不腐化，它利用的是大地的寒冷力量不容易受到魔法抗性的限制，但很难控制。”
“有点像露丝契亚魔蟾运用的古圣魔法？”湖中仙女来兴趣了，女神随口问道。
“之前我一直在欧若拉和特蕾莎的身上进行试验。”奥莉卡指了指正处于幻觉催眠状态中的女术士母女：“但一直研究不出什么，她们都是受到主人宠爱的女廷臣，也不能用一些会让她们受伤或是落下后遗症的手段，毕竟她们还要服侍主人。”
“奥莉卡，你这个贱人！快放了我，否则我会将你冻成冰雕，并告诉莱恩你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卡塔琳尖叫道，她拼命地挣扎着。
“叫，使劲叫，你再怎么叫，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奥莉卡娇笑不止，暗精女神拿出一把哈尔-冈西刽子手的闪电巨剑在卡塔琳面前比划：“或者，你想要被我砍掉四肢变成一团**，永远地留在这里当个实验品？”
女沙皇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她逞强地说道：“你敢这样做就是违背了我和莱恩定下的约定！”
“砍掉四肢又不是不能怀孕了，我的女沙皇~”奥莉卡狞笑着说道。
“？？？！！！”面色惨白如纸的卡塔琳再也不敢说话了，她只能继续挣扎，然后用着愤怒的目光看着奥莉卡。
“你研究出了什么，奥莉卡？”湖中仙女用同情的眼神看了卡塔琳一眼，但也仅仅是同情而已。
“米斯卡女王最后失踪在了前去混沌荒原关闭传送门的路上。”奥莉卡认真地说道：“显然她失败了，但拥有半神力量的米斯卡并未彻底死去，她用最后的力量建立了一个属于冰女巫的领域，传承她的知识和力量，之后每一代的具有罗曼诺夫血脉的冰女巫领袖就会自动成为米斯卡女王的化身。”
“一颗大树？四散的枝丫？”湖中仙女有点理解了：“就像是我的母神伊莎对永恒女王的代代传承？”
“对头。”奥莉卡娇笑着点头：“大树的树干就是米斯卡女王的传承之力，大树的树枝就是罗曼诺夫皇室血脉，我们的女沙皇卡塔琳就是树枝中的一条主干，她由于又是沙皇又是冰女巫领袖，自然就得到了米斯卡女王最多的传承力量，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的力量格外强大。”
“原来如此。”湖中仙女很快理解了奥莉卡的意思：“你是说，如果我们能够顺着卡塔琳的血脉逆向追溯源头，就有可能得到冰雪半神基斯勒夫开国女皇米斯卡那沉睡和迷失的灵魂，还有她那强大得足以带着部落一路杀穿库尔干大草原，来到基斯勒夫定居的守护之力？”
“正是如此。”奥莉卡用舌头舔着嘴唇：“再者，你我都可以得到米斯卡女王的一部分力量，我们二一添作五，分一分好了。”
“不……不，你们休想，你们休想得逞！”卡塔琳听着两个女神的计划，内心跌到了谷底，她拼命尖叫着：“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窃取米斯卡先祖的力量的！”
“哦？是么？”奥莉卡无所谓地看了卡塔琳一眼：“没关系，反正你明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头盔落下，再次将卡塔琳的头罩住，奥莉卡的神力顺着系着头盔的丝线贯入卡塔琳的大脑，女沙皇挣扎了几下之后还是无法对抗一位真神的力量，她逐渐平静了下来。
“放了欧若拉和特蕾莎吧。”湖中仙女看着另外两个冰女巫，有些于心不忍：“卡塔琳就算了，她们可没有和你作对过。”
“我又不会真的伤害她们，我只是喜欢调教一下这种天生感情冷淡和故作高雅的冰女巫，让她们被迫露出自己的本性而已。”奥莉卡和莉莉丝朝着地下室外面走去，坐在了苍白庭院冷色调的会客室中，冥府苍白女王和天堂月之女神商量着事情：“再者，我们的女沙皇和主人缔结了协定，他们会有一个女儿来继承基斯勒夫的沙皇之位，卡塔琳还剩下什么价值？不过就是生育价值而已，我会引导她的罗曼诺夫血脉之力进入胎儿之中，到时候生出来的女儿直接成为米斯卡化身！”
莉莉丝坐下整理了一下裙摆，翘起一条肉丝美腿，湖中仙女说道：“泰瑞昂和马勒基斯的战斗即将再度展开，这是阿苏焉和凯恩对决的延续，我们必须保证这场对决如期进行。”
“你已经有了计划？”奥莉卡皱起眉头：“你打算让凯恩化身泰瑞昂屠尽精灵众神？除了你和我？”
“不是我打算，而是命中注定。”莉莉丝得意地说道：“我要做的，只是让一切顺理成章地发生。”
“那么我们如何夺取阿苏焉和凯恩的本源？”奥莉卡还是疑惑：“阿苏焉化身是马勒基斯，难道你觉得巫王会放任你夺取他的力量？还有凯恩的本源全在凯恩之剑中啊。”
“我自有妙计。”莉莉丝娇笑道：“马勒基斯，自大又自卑，心比天高，他看得清所有人，却看不清自己，我只需要告诉他，阿苏焉的力量能够让你做任何事，这就够了，我们只需要等待。”
“这就够了？”
“至于泰瑞昂，伏笔早已经埋下了。”莉莉丝点头：“上次没用上，这次肯定派得上用场了，作为回报，我不是让你用你的冥府军团救下了艾萨里昂的侄子和侄女了么？”
“那是伊瑞斯王国的最后一个千人军团和伊瑞斯亲王家族最后的血脉了，莉莉丝，如果你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奥莉卡认真地说道：“这也是为了主人。”
“哎呦，原本嗜杀好斗阴狠狡诈的冥府女神神选奥莉卡居然转性了？看来你跟着莱恩这么多年确实有所改进啊。”莉莉丝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湖中仙女心想奥莉卡识趣最好，到时候自己成了天堂月之神上神，还是会留个从神的位置给奥莉卡的。
“哎呦，原本满脑子搞事合纵连横，站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月之女神莉莉丝和主人相处久了也知道适当收敛了。”奥莉卡也冷笑道，苍白女王心想莉莉丝识趣最好，到时候自己成了冥府苍白神上神，还是会留个神上神侍女的位置给莉莉丝的嘛。
双女神的花茶杯碰杯，共饮木精灵花茶，然后笑而不语，看起来她们又一次达成了一致。
今天也是好天气呢！
…………我是今天是好天气的分割线…………
就在奥莉卡和莉莉丝继续密谋的时候，太阳王莱恩和太阳王王后苏莉亚正在枫丹白露宫附近的森林猎场里面，跟着老近卫军的新兵们一起吃着炸洋葱。
大家一起吃炸洋葱、野炊、拉练、行军比赛，唱《洋葱之歌》，好不快活，莱恩和苏莉亚亲近士兵，与士兵们一起拉练，指导老近卫军们训练的姿态令他极快地就赢得了这些新兵们的心，而传统的骑士贵族们则是抱怨他们的王对老近卫军和冷溪近卫团这么上心，对那些王国优秀的年轻游侠骑士们关心程度显然不够。
莱恩被老近卫军的士兵们亲切地称为“老爹”，而苏莉亚则是被亲切地称呼为“夫人”。
下午时分，结束了一天的训练，这些完全脱产的布列塔尼亚精锐们开始被允许自由活动，老近卫军们随之四散，莱恩和苏莉亚则是坐在猎场的大帐门口，看着青年近卫军们继续训练，这支现在不过1000人的军团组建不久，其主要由骑士贵族没有继承权的子弟、旁系子弟、荣耀自由民的子嗣还有许多混出头在库罗纳保卫战中立下军功的贵族私军组成，是一只充满着无与伦比活力的新军，他们绝大多数人都不到20岁。
“他们的未来是德文希尔的。”莱恩握着苏莉亚的手，朝着妻子笑道：“儿子会用好他们的。”
“德文？我看他兴趣好像没那么大。”苏莉亚握着丈夫火热的大手，骑士王后靠在莱恩的肩头：“你还是先考虑好自己吧。”
“就算兴趣不大，也必须给我留下来当一任骑士王再说。”莱恩牛批轰轰地说道：“一任……起码六十年吧！六十年之后再说。”
“那……德文希尔的婚事你考虑好没有？他快要20岁了。”苏莉亚对这方面非常关心。
“儿子的婚事他皇爷爷有安排。”莱恩苦笑着摇头：“你和我是没机会安排了。”
“义父大人有什么安排？”苏莉亚显然没想到帝皇会安排德文希尔的婚事，女骑士显得有些不开心。
“神圣泰拉最古老的欧罗巴家族、第一行商浪人皇朝的嫡女，父亲钦定的德文希尔妻子，她叫伊丽莎白-亚美莉-欧根妮，今年只有十二岁。”莱恩苦笑着说道：“等到终焉之刻结束，她就会来到这里，跟德文希尔成婚。”
“好吧。”苏莉亚只能答应。
这个时候，穆席隆冷溪近卫团将军菲利普-蒙巴顿走了过来：“陛下，塔列朗来了。”
“叫他过来。”莱恩点头。
瘸子从马车上下来，拄着使用振金秘银制成，镶嵌着无数珠宝玉石的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陛下，陛下，最新的消息！”
“什么消息？”莱恩随口问道。
“大群混沌军队在诺德王国登陆，他们以闪电般的速度直接击溃了诺德王国的主力军队，诺德大公兼选帝侯的提奥多里克-盖瑟尔无法抵挡登陆军和黄铜要塞混沌军的两路齐攻，他们败退了，凛冬城坚守21天后陷落，盖瑟尔率领3000多人突围，朝米登海姆撤退道路却被封锁，只能改道直接撤往布伦瑞克，诺德沦陷现在只是时间问题了！”塔列朗着急地说道。
“什么？诺德首都都沦陷了？”莱恩脸色微变。
“是，陛下，种种迹象表明，帝国在赫夫风根并没有赢得一场大捷，极有可能这是一场惨胜。”塔列朗接着说道：“这是我的判断，混沌只是因为冬季进军迟缓，因为损失过大而花了不少时间补员。”
“奇怪了，如果帝国真的在赫夫风根惨胜，那帝国宫廷为什么还没有向我们求援？”苏莉亚感到很奇怪：“布列塔尼亚的军队分散在全国各处，我们集结军队和后勤物资也需要时间啊。”
“这不难解释，陛下，还有夫人。”塔列朗鞠躬说道：“在赫夫风根大胜后，我认为问题出在帝国宫廷内部，让我向你们剖析一下布伦瑞克的宫廷中正在发生些什么。”
“第一阶段，他们宣称什么事都没有。”
“第二阶段，说也许有事发生，但他们不该采取行动。”
“第三阶段，说也许应该行动，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第四阶段，说也许当初能做点什么，但现在已经太迟了。”
“哈哈哈~”莱恩和苏莉亚都被逗乐了。
“请恕我直言，我的两位陛下，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塔列朗用拐杖敲击着地面，布列塔尼亚外交大臣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严肃：“这就是如果一个宫廷失去了皇帝的决断，留守的保守官僚们会做出的判断和决策，综上所述，陛下，夫人，我认为，卡尔-弗朗茨皇帝……或许已经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