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摘花之人(4)
郑七公子郑管脸色苍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灵力,大喝一声,口吐一股浓烈的灵气,喷向银圈。
银圈吸纳了这股灵气,灵气沿着银圈游走了一圈,便消失不见。
银圈的银光大盛,灵力又增加了三分,而银圈投向丹玉花的银光也亮了许多。
如此一来,那丹玉花的灵光更加不敌。
郑管见状,急忙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丹药,抛到嘴里,咕噜噜的咽了下去。
顿时,他苍白的脸上变得红润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狂热。
银光发出炽热之光,逐渐将丹玉花所发的灵光全部抵消,而此时的丹玉花比先前要暗淡许多。
众人看在眼里,不约而同的想道:“这丹玉花恐怕不行了,很快就可以摘取丹玉花了。”
那银圈逐渐缩小,银光亮度更加刺眼。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丹玉花再也发不出亮光了。
郑管哈哈一笑,屈指一弹,那银圈便停止了发射银光,但却依然停留在原地,将丹玉花圈住。
“去!”郑管对着空中的玉铲一声喝令,又打出了一个手印诀。
那玉铲忽然变大了数倍,从半空中直落下来,向丹玉花急飞而去。
快落到丹玉花附近时,玉铲微微一侧,向丹玉花根茎旁的废墟铲去。
“当!”的一声,那玉铲击中丹玉花附近的废墟,发出一身脆响,如同铲在金属之上。
废墟上立即出现了一条深约一寸的铲痕,而玉铲又翻飞跃上虚空。
“去!”郑管再次喝令,玉铲又飞了下去,在废墟上叮叮当当的铲个不停。
这古剑门的废墟不知道有多久了,风吹日晒,竟然如钢铁一般的坚硬,以至于玉铲连续铲了多次,也未将丹玉花铲下来。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这丹玉花已经是郑管的口中之物了,只是尚未咽到肚子里罢了。
玉铲每铲在废墟上一次,丹玉花就颤抖一次,一些星星点点的灵光便从丹玉花中纷纷下落。
没过多久,玉铲绕着丹玉花连续下铲,将丹玉花根部附近的废墟几乎全部铲了下来。
差不多了,郑管暗暗思索道。
他一扬手,那玉铲变停止了动作,飞回了虚空中,悬浮在那里。
屈指一弹,那个金杯的盖子,忽然打开,飞到一旁。
金杯的杯口对准下方的丹玉花,发出一道金光。
金光将丹玉花完全罩住。
丹玉花根部的废墟之土的颗粒和碎块,变顺着金光向金杯飞去。
金杯每释放一会儿金光,便会变大一分,过了不大一会儿,金杯便变得如水桶般大小。
丹玉花奋力挣扎,妄图抵抗金光的吸力。
但因为在与银圈的对抗中,丹玉花的灵力早已损失殆尽,所以此时的丹玉花已经毫无灵力了。
终于,只听一阵裂帛之声,丹玉花连同一大块废墟之土,便在金光的吸力中摇摇欲坠,左摇右晃,看样子这丹玉花要破土而出了。
郑家子弟和客卿见了,表情各不同。
郑家子弟见了,面带欣喜之色,望向郑管的目光,也多是恭喜和兴奋。
而客卿们的表情可谓多种多样,欣喜的,嫉妒的,面无表情的,叹息的,各不相同。
毕竟,这丹玉花在修真界尤其是对炼气期人修真人来说,可谓一种灵宝,若能服食,定能大大增加筑基的机会。
可惜啊,自己只有眼看的份儿,而没有服食的份儿。
黄客卿暗叹一口气。
谷客卿呵呵一笑,笑声道:“黄道友不必如此。”
黄客卿又轻轻摇了摇头。
王张两位客卿面无表情,只是偶尔不为人觉察的互望了一眼。
在古剑门山的远处一所山上,范逸和群猴山狗也在盯着山顶,望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咦,那道金光是什么?”一个金猴好奇的问道。
“那是法宝发出的金光,正在收服丹玉花。”范逸意兴阑珊的说道。
金猴一愣,便问道:“范道友,你不是来摘丹玉花的吗?”
范逸哼了一声。
金猴挠了挠头,好奇的说道:“范道友,这山上有几株丹玉花?”
范逸不禁大笑:“这丹玉花乃是奇花异草,一座山上能有一株就不错了。你以为是山间野花野草吗?一丛一丛的,要拿镰刀割?”
金猴嘿嘿笑道:“如此说来,范道友白跑了一趟。”
范逸苦笑一声,叹道:“万般就是命,半点不由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有什么办法?人家都是修真世家,一来一群人。我呢?只能领着一群妖兽来,呵呵,真他么令人呵呵。”
群猴听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摇的树枝乱颤。
望着古剑门山的山顶,范逸一叹。
自己谋划多日,这次全完了。
不过,他也没有善罢甘休,而是依然骑在树枝上,远望古剑门山,心中盼望能出点什么意外。
见范逸不走,群猴和山狗也自然不能独自离去。
群猴们有的抱着树枝,不住地打瞌睡,有的两两三三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有的一会儿看看范逸,一会儿看看古剑门山,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山狗则趴在树下,蜷缩起来,呼呼大睡。
此时,古剑门山的山顶,随着金光的照射,丹玉花也缓缓的脱离了废墟之土,开始慢慢升了起来,向金杯所在之处飞去。
不料,丹玉花的根须忽然变长,长出三尺有余,用力伸入周围的废墟之土中,又将丹玉花拉了下来,似乎在做最后的顽抗。
郑管冷哼一声,道:“已经是我囊中之物了,竟然还敢做困兽之斗!?”
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丹药,抛入嘴中,狠狠地嚼了几口,便吞咽了下去。
此时他略有血丝的脸上有了一抹不正常的红色。
“哈”的一声,又一股灵气从郑管的口中喷出,飞向金杯。
金杯一吸收着股灵气,在虚空中一转,发出的金光更加刺眼,显然灵力更强。
丹玉花终于无法抵挡金光的照射,开始脱离废墟之土,缓缓升到虚空,向金杯飞去。
众人兴奋起来,辛苦了多日,现在就要收获了。
但众人还未高兴多久,丹玉花忽然发生了异象!
167.摘花之人(5)
丹玉花升到了空中,众人发现丹玉花的根须竟然有三尺多长。
不过众人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简单的认为这只是丹玉花的特征罢了。
丹玉花连同废墟之土一起缓缓地向金杯飞去。
此时的丹玉花再无灵气闪烁,显然已经在与银圈和金光的抵抗中消耗殆尽了。
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事已至此,基本上大功告成了,可以打道回府去了。
但就在众人松懈之时,丹玉花的根、茎、叶、花忽然灵光大盛,照的人睁不开眼。
众人大吃一惊,急忙用手遮住灵光。
就在众人用手挡住眼睛,不敢直视丹玉花时,丹玉花的根须忽然脱体而出,“嗖嗖嗖”,像一根根飞箭一般像众人射去。
听到异响,众人心中暗叫不好,纷纷放出灵光防御,保护身体。
但那些根须来得极快,大概是蕴含着丹玉花的本灵之力。
几个尚未来得及发出灵光护盾的郑家子弟惨叫一声,手捂着脖子,张开嘴巴,却只能发出“赫赫”之声,“蹬蹬蹬”接连向后退了几步,缓缓的倒地而亡。
几位客卿的眼角余光一瞥,只见丹玉花的根须已经刺入几个郑家子弟的脖子。这几个郑家子弟脖子上被刺穿了一个大洞,汩汩的冒着鲜血。
而几位客卿功法较高,早已发出了防御灵盾挡在身前,那根须刺入灵盾之中,却不能刺穿,但也无法退出,竟然被卡在了里面。
根须如同灵蛇一般,疯狂的晃动,企图摆脱灵盾。
王客卿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竟敢在本道爷面前显摆。”
屈指一弹,一个火球从指间飞出,射向那根根须。
“呼”的一声,那火球击中根须,根须便燃起了大火,眨眼间就化为了灰烬。
不过,王客卿去没有收起灵盾,依然在灵盾护在身前,以防不测。
其他几位客卿也一一将护盾上的根须除去。
而几个功法较高的郑家子弟,自然也挡住了根须,只不过有些手忙脚乱。
有的郑家子弟虽然躲过了根须致命一击,但却被根须刺穿了手脚,或被根须刺穿了胳膊腿,惨叫连连。
他们又怒又急,一声闷喝,便将根须拔出,紧紧攥在手里。
根须疯狂的扭动,似乎想摆脱。但郑家子弟口吐灵气,将那根须紧紧包裹起来。不大一会儿,那根须便继续萎缩,化为乌有了。
这时,郑家子弟才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旁边的几个郑家子弟急忙上前,给他们包扎。
几位客卿看在眼里,面带不屑之色,对郑家子弟的功法很是不以为然。
这也难怪,郑家在修真界中对于争斗之法一向不佳。这次丹玉花突然袭来,郑家子弟被伤,在所难免。
郑七公子郑管回头看了看几个族弟被根须所杀,大为悲戚。
没想到眼看已经将丹玉花收入囊中了,结果一时不察,竟然被它杀死了几个族弟。
郑管双目赤红,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丹药抛入嘴中,体内的灵气又增强了三分。
他大吼一声,一股灵气从口中喷出,投向金杯。
金杯吸收了这股灵气,金光更亮,而那丹玉花也被缓缓的吸入金杯之中。
“咣当”一声,金杯的盖子与杯子盖上,将金杯封闭起来。
郑管又急忙抛出一张灵符,稳稳落在金杯盖子上,将它封印起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直到此时,丹玉花才最终被收服。
郑管抬起右手,对着金杯打了个手印诀。
金杯、银环和玉铲三件法宝,缓缓向郑管飞来。
飞到了郑管身前,郑管一招手,三件法宝便迅速缩小,遁入了储物袋中。
至此,郑管终于摘到了丹玉花。
四位客卿和剩下的几个郑家子弟才暗暗松了口气,客卿们便将灵盾收了起来。
郑管摸了摸储物袋,长出一口气,忙活这么多天,终于将丹玉花收入囊中了。自己筑基的机会又增加了一分。
想到这里,郑管因过度使用灵气而显得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他抬头望天,只见月亮西斜,而古剑门山下则是一片死寂,山风吹来,呜呜作响,很是瘆人。
转过头,对众人说道:“各位,今夜就在山顶歇息吧,等天亮再下山。”
众人应了一声,返回帐篷去了。
王客卿和张客卿二人,望了郑管一眼,眼中有种异样之色,转身钻入帐篷。
郑管丝毫不察,也低身钻入自己的帐篷,服了一粒丹药,躺在毯子上深深睡去。
远处的范逸,望见了古剑门山上金光忽的消失,心中暗叫不好。
看来人家已经将把丹玉花收入囊中了。
糟糕。
范逸懊恼之极,却也无可奈何。
他翻身跃下大树,将沉睡的山狗惊醒。
山狗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范道友,如何了?”
范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如何。诸位山狗道友继续睡吧,就看明天会怎样了。”
山狗听了,便不再理会,埋头呼呼大睡。
但范逸靠着树干,却思绪万千。
从牛天赐等人将自己拉入伙,来这里摘取丹玉花,自己就已经被卷入其中。
虽然牛天赐等人摘花失败,但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丹玉花所吸引。
为此,自己多方筹划,但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自己虽然身怀异宝,但始终和修真家族在实力上差距太大,所以被人家抢先摘走,也是无话可说。
愿赌服输。
范逸长出一口气,似乎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全部吐出。
向嘴里丢了一颗丹药,便放空思绪,开始专心炼化丹药的灵气。
次日一早,天色大亮,红日从东方升起,郑家子弟和客卿悠悠转醒。
众人纷纷走出帐篷,打着呵欠,伸着懒腰。
王客卿见了郑管,恭敬的问道:“七公子,咱们这就下山去吗?”
郑管点头,道:“不错,既然已经摘取了丹玉花,咱们这就打道回府吧。”
众人纷纷帐篷收起,准备下山。
当众人来到下山的石阶处,向山下齐齐望去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168.摘花之人(6)
原来,整座古剑门山的妖藤早已软趴趴的贴在地面上,许多妖藤甚至已经泛着枯黄之色,再也不复郑家人山上时张牙舞爪的狰狞模样。
众人大惑不解,搞不懂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为什么这些让他们十分恐惧的妖藤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张道友,你见识广博,这就是怎么一回事?”郑管一脸困惑的望着张客卿,好奇的问道。
张客卿望着山坡上的垂死的妖藤,捋了捋胡须,忽然想起了什么,笑呵呵的说道:“这都是拜七公子所赐啊,呵呵。”
“与我有关?”郑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瞪大眼睛望着张客卿。
张客卿呵呵笑着说道:“七公子,咱们一边下山,我一边给你解释吧,哈哈。”
见上山时的妖藤都已经完全丧失了灵力,几乎和普通的藤蔓一般了,众人心情大好,说说笑笑的沿着石阶下山去了。几个受伤的郑家子弟在他人的搀扶下,哼哼唧唧,一拐一瘸走在队伍的后面。
张客卿娓娓道来:“七公子,你可读过奇花异草方面的书籍吗?”
郑管脸一红,道:“实不相瞒,我对于奇花异草之类的修真书籍读之甚少。”
张客卿如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也难怪。公子你们郑家以修炼符箓之术为主,对其他方面知之甚少。不像我们散修,读的书驳杂不堪,呵呵。”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所谓奇花异草,并不是荒山大泽中的孤零零的一株花草,任人采摘,而是一个非常凶险的陷阱或灵阵。”
“陷阱或灵阵?”郑七公子郑管越听越糊涂,更加困惑。
“不错,奇花异草布下一个灵阵,对我们修真人来说就是一个陷阱。”张客卿正色道。
“请道友明示!”郑管虚心请教。
张客卿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对郑管说道:“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这妖藤很奇怪,为何会出现在丹玉花附近?”
“不错。我也有此疑问。”郑管说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张客卿呵呵一笑,说道:“有句话众星拱月,红花配绿叶。而这奇花异草也是如此。一朵奇花,必然会有自保的手段。那些妖藤就是丹玉花自保的手段。”
郑管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张客卿。
张客卿见郑管的表情,有心卖弄学识,继续说道:“这些妖藤与丹玉花其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丹玉花吸收了日精月华,自己其实一时间并不能吸收多少。其中九成九都分给了那些妖藤,所以妖藤才如此张狂,成为丹玉花的护卫。”
“丹玉花的花和叶吸收了日精月华,通过丹玉花的根系,传输给妖藤。天长日久,这些妖藤吸收了丹玉花传输的日精月华,渐渐有了灵性,但也成了丹玉花布阵的一部分。一旦丹玉花感到威胁,就立即出动妖藤,攻击来犯之人。”
“原来如此。”郑管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不过,我有个疑问为何走在这石阶上却是一个例外,不会遭到妖藤的袭击呢?”郑管继续追问道。
“这个,张某也不甚清楚,大概是这石阶乃是当年古剑门山修真人修建,至今依旧保存完好,残留着昔日蕴含杀气的剑气,令妖藤惧怕吧。而山坡上的建筑早已化为废墟,剑气四散,所以成了妖藤肆虐之地了。”张客卿想了想,推测道。
众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山脚下。
郑管回头望了望古剑门山,想起这几日与妖藤和丹玉花一番争斗,最终将丹玉花摘取,不由得十分感慨。
“公子,走吧。”王客卿走过了,对郑管说道:“这荒山野岭,凶吉难测,还是早日回去的好。”
郑管望了望那几个受伤的郑家子弟,犯愁道:“你们几个怎么样?能御空飞行吗?”
几个伤势较重的郑家子弟一脸苦楚之色,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
这可令郑管犯愁了。
这些族弟陪自己前来采摘丹玉花,结果被丹玉花所伤,自己自然不能不顾他们而去。
如果自己想要先行离去,只能和四个客卿先走了。
但那就要留下几个郑家子弟照顾他们。
不过这些郑家子弟法力不高,如果留下他们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如果真出了事,自己恐怕会受到族中的责罚。
本来就死了几个族弟,如果自己在对这几个族弟漠不关心,恐怕全族都拿自己问罪吧。
自己自然不能做出这种事。
只可惜自己率队前来之时,没有向大姑姑讨要飞舟,而是给子驾着飞行法宝起来,否则今日早已可以驾着飞舟返回了。
如此一来,只能在此地再休息几天,等这些负伤的族弟伤势好些了,再做打算。
因为对妖藤的多日前的恐惧,所以众人马不停蹄的匆匆离开离开古剑门山,一直翻越了一座山峰,来到一个山谷之中,才稍事歇息。
郑管望了望四周,说道:“诸位,就在这里歇息吧。”
王客卿和张客卿道:“七公子,我们随身携带了些疗伤丹药,分给各位郑家兄弟疗伤吧。”
郑管感激的说道:“有劳二位道友了。”
王客卿和张客卿笑道:“七公子哪里话。我们本来就是郑家客卿,这些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说完二人便来到那些负伤的郑家子弟面前,蹲在地上,从储物袋中取出药瓶,分给郑家子弟。
“红瓶丹药内服,绿瓶丹药外敷,诸位道友不要弄错了,呵呵。”王客卿将一红一绿两瓶丹药递给一个郑家子弟。
一个郑家子弟服用了红瓶内的丹药,表情痛苦万分,大叫道:“这药好苦啊!”
王客卿哈哈大笑:“十三公子,岂不闻良药苦口利于病?吃了这丹药,包你三两天就能走路。”
另一个郑家子弟将绿瓶中的绿色药粉撒在腿上的伤口上,也疼的哭爹喊娘。
张客卿嘻嘻笑道:“十七公子,忍住,忍住啊。我这去腐生肌粉撒上之后,过不了几日,包你伤口愈合,健步如飞!”
就在众人忙着搭建帐篷,治病疗伤的时候,两个修真人的身影在山谷一旁的一座山峰上出现,远远的望着郑家一行人。
169.摘花之人(7)
如果范逸看到二人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
一个黑衣头陀骆道友和一个青衣书生庆道友出现在山头,远望着郑管一行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看来,郑管已经得手摘到了丹玉花,呵呵。”青衣书生微微笑着,仿佛在说一件无比轻松的事。
黑衣头陀嘿嘿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庆道友真是妙计,妙计啊!”
青衣书生道:“骆道友,咱们接着看好戏吧,哈哈。”
而此时,范逸见郑家一行人离开了古剑门山,心中一阵怅惘。
看来人家已经把丹玉花收入囊中了,这次自己彻底失败。
怎么办?
打道回府吧。
金猴看了看范逸的脸色,好奇的问道:“范道友,你真的不打算伏击这些人,夺回灵花吗?”
范逸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我范逸虽然也喜欢奇花异草,但杀人夺宝的事我还是做不出来的。毕竟这太残忍了吧。”
金猴嘿嘿冷笑,揶揄范逸道:“没想到率领我们妖兽伏击修真人,灭杀了近三百人的范道友,竟然也如此心慈手软?嘿嘿。”
范逸摇了摇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三百人是来偷袭我们师门的。若我不杀他们,他们必然杀我。所以为了自保,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但这郑家人与我无冤无仇,还曾与我做过生意,让我赚了不少灵石。若让我杀他们,我自然于心不忍。至于他们摘取了灵花,是他们先到先得,凭人家的法宝和手段摘取,谁也没有话说。若他们无法摘取灵花,我自然会出手。毕竟这灵花乃是天生地养,并没有主人。但既然郑家人摘取,那我就不能出手抢夺。杀人夺宝之事虽然在修真界中偶有发生,但我还是做不出来。我也曾听师兄们说,如果一个修真人杀戮太重,则对其修行极为不利,有违天道,晋升很是困难。”
金猴听了,频频点头,道:“范道友也算是宅心仁厚之人,不取那不义之财。我们金猴交了你这个朋友,也算是幸运。”
范逸笑道:“诸位猴友太客气了。我与你们交往,互利互惠,范逸也三生有幸,遇到你们,呵呵。”
金猴望了望古剑门山,对范逸说:“范道友,我们现在回去吗?”
范逸想了一下,叹气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正待范逸说回去的时候,忽然他望见古剑门山附近的一座山峰有两个身影闪过,追随郑家一行人而去。
范逸心中一惊。
难道有人在窥伺郑家一行人?
这令范逸好奇心大起。
究竟是什么人?
群猴盯着范逸,想听他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走,追踪郑家人!”范逸微微一笑,对群猴和山狗说道。
虽然群猴和山狗不知道为何范逸会下这样的命令,但既然范逸说了,它们自然一同前往。
范逸和群猴、山狗在山林间攀援奔跑,向郑家人的离开的方向追去。
……
……
此时,郑家宿营地一片哀嚎。
那几个负伤的的郑家子弟服食了王客卿和张客卿的灵药后,伤势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
忽然一个郑家子弟“哇”的吐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缓缓倒在地上。
旁边的两个郑家子弟见了急忙跑过去。
“十一弟,你怎么了?”一个郑家子弟扶起那个倒地的族弟,焦急的大喊。
另一个郑家子弟将手指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大吃一惊,失声道:“十一弟死了!”
“啊!”先前扶人的郑家子弟惊叫了起来。
其他外敷灵药的郑家子弟,身上伤口溃烂的更加厉害,让他们几乎动弹不得,只能躺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呻吟。
“怎么回事!?”郑七公子郑管见了,急忙走过来,询问道。
一个郑家子弟带着哭腔对郑管说道:“七哥,十一弟死了!”
郑管急忙走过了查看情况,只见十一弟早已断气多时。
他愤怒的转过头,对王客卿和张客卿二人怒目而视,厉声问道:“你们给他们吃的什么药!?”
王客卿一脸无辜的说道:“能毒死的人药,自然是毒药了,这样还用问?七公子,你不会这么蠢吧,哈哈。”
张客卿摇头晃脑的说道:“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里山清水秀,死在这里也算是我们修真人的一种福气啊。七公子不必难过。”
郑管暴怒,伸手摸向储物袋,想要掏出法宝击杀二人。
不料,王客卿和张客卿二人早有准备,不待郑管出手,二人的兵刃法宝已经抢先发了出去,投向郑管。
郑管前两天为了摘取丹玉花,耗费了大量的灵力,虽然服用了几粒灵丹,但一时半会还是无法彻底恢复,现在只能使用平时功力的四成,自然敌不过王客卿和张客卿二人联手。
但也有自保之力。
他一边高高跃起,一边在身前升起一面护体灵盾,将王张二人的兵刃法宝挡住。
但随即王张二人又掷出数张灵符,烈焰、冰凌、毒气一同袭来。
郑管急忙向后飞去,躲避灵符的袭击。
王张二人互望一眼,忽然腾空而起,杀气腾腾的扑向郑管。
见二人袭来,郑管只好放弃抵抗,驾着飞行法宝,化作一道遁光,转身逃走。
王张二人紧追不舍,运租灵气,几个呼吸间就追了上来。
张客卿一伸手,猛哼一声,一道闪电从掌心发出,击向郑管。
郑管的护体灵盾只抵挡了片刻,就“哗啦”一声,裂成无数碎片,纷飞四散,消失在空中。
王客卿趁机抛出一张灵符。
而郑管此时惊慌失措,将储物袋中的法宝、灵符一股脑的抛出来,抵挡二人。
“轰轰轰”双方的灵符和法宝向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冲击之力。
王张二人被震得连连后退,而郑管则在飞行法宝上站立不稳,竟然从空中摔落下来。
王张二人也立即从下降,追了过去。
二人受持兵刃法宝,步步紧逼。
“我们郑家带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杀我?”郑管躺在地上,怒视二人,厉声问道。
170.摘花之人(8)
王客卿嘻嘻笑:“七公子,不要这么说吗?修真界之中,杀人夺宝,不过是寻常事。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你也是修真界的老江湖了,怎么问的问题跟一个初哥似的?真是可笑。”
张客卿不耐烦的说道:“王道友,别跟他废话,快斩杀了他!”
远处的郑家子弟和黄客卿、谷客卿被这一幕惊呆了。
这些郑家子弟要么负伤,要么法力低下,见郑管被击倒在地,自己根本不敢前往援手。即使自己前去,在王客卿和张客卿的手下也过不了几个回合。
黄客卿和谷客卿对望了一眼,心中十分惊骇。
二人虽然对丹玉花十分渴求,但却没有疯狂到杀人夺宝的地步。
“谷道友,这……”黄客卿对谷道友说道。
谷客卿一咬牙,道:“黄道友,郑家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黄客卿点点头道:“谷道友说得对!”
二人起身飞起,奔向王张二人。
听见背后的动静,王张二人眉毛一挑,扭头望去。
“我劝两位道友不要多管闲事,免得白白送死!”王客卿对黄谷二人高声叫道。
“你们两个贼子,竟敢做这等事!速速住手!”黄道友高叫道。
张客卿冷笑一声,道:“二位要想来送死,张某就成全你们!”
说完,仰天长啸起来。
啸声在山谷间回荡,惊飞了宿鸟!
忽然,从一座山上飞下两道身影,直冲向黄谷二人,同时也以啸声向回应。
黄谷二人觉察,不由得一惊,原来王张二人早有伏兵在接应。
张客卿冷笑道:“本来你二人不动,我们可以饶你们不死。既然你们愿意为郑家尽忠,那我们就送你们一程!”
他抬头对冲下来的二人高声叫道:“骆道友、庆道友,你们速速截杀黄谷二人。那些郑家子弟不足为惧,无需理会。”
黑衣头陀狞笑道:“张道友请放心,黄谷二人就交给洒家和庆道友了!”
二人来的极快,几个呼吸间就冲到黄谷二人不远处。
黄谷二人心中又怒又急,一是没想到王张二人竟然反骨,二是没想道竟然有人在接应他们。这样一来,黄谷二人就陷入了被动之中。
凭一群垂死、法力低下的郑家子弟,一个奄奄一息的郑管,自己二人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王张二人和他们的伏兵。
“识相的快滚!”王客卿破口大骂。
“黄谷二位道友,你们若能救我性命,我们郑家一定对你们重重有赏!郑某绝不食言!”这时,躺在地上的郑管忽然高声叫道。
张客卿哈哈大笑:“黄谷二位道友,你们就不想想,这种情形下,你们有命领赏吗?”
此时,黑衣头陀和青衣书生二人迈着步子向黄谷二人走来,似笑非笑的望着二人。
青衣书生摇了摇折扇,笑吟吟的说道:“二位就是黄道友和谷道友吧?此刻走,已经晚了。”说完不经意间扇了一下,一股凌厉的微风缓缓吹向黄谷二人。
黄谷二人如临大敌,纷纷释放出灵气护盾挡在身前,随即一层灵光环绕全身,将全身牢牢护住。
黑衣头陀脱掉身上那件镶着金线的黑色袈裟,狞笑一声,猛地甩向黄谷二人。
黑色袈裟如同一片乌云一般飞向黄谷二人。
二人一言不发,屈指一弹,发出一张张的灵符。
那几张灵符一碰触黑色袈裟,立即燃起大火。
火势炽烈,竟然将那黑色袈裟完全包裹起来,同时也阻止了黑色袈裟的去向。
不过,黑衣头陀却丝毫不担心,竟然望着袈裟和烈火冷笑起来。
果然,那些烈火烧了片刻,耗尽灵气,忽然化为乌有。
而那黑色袈裟却毫发无损,继续向黄谷二人飞去。
青衣书生轻笑道:“骆道友,你这袈裟乃是异宝,岂是寻常火焰所能烧毁的?呵呵。不过,小弟献丑,助你一臂之力吧。”
说完将手中的折扇抛出。
那折扇发出一阵裂帛般的撕裂声,扇子上的白纸顿时化为乌有,而那些八根竹条扇骨则如飞箭一般像黄谷二人射去。
王张二人见了,心中暗喜,纷纷发出兵刃法宝夹击黄谷二人。
黄谷二人叫苦不迭。
而此时郑管也急忙利用这短暂的间歇一连服食了两粒丹药,争取多恢复一些灵力。
黑色袈裟、竹条、王张二人的两把兵刃法宝,乒乒乓乓的攻打黄谷二人的护体灵盾。
黄谷二人面露恐惧之色,无论是王张二人还是黑衣头陀和青衣书生,他们的修为都在自己之上。四人夹攻,自己二人必死无疑。
不过,黄谷二人也没有坐以待毙,二人急忙向嘴里丢了一粒丹药,补充灵力。
二人双掌按在灵盾上,将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灵盾上。灵盾获得了灵力的输送,自然可以抵挡四件法宝的攻击。
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住了。
不过双方都清楚,这都是暂时的。
过不了多久,胜利的天平必将向王张、黑衣头陀和青衣书生一方倾斜。
这时,一个郑家子弟见双方陷入了僵持阶段,眼睛咕噜噜一转,忽然扔出飞行法宝,自己飞身跃上,化作一道流光,头也不回的向东狂飞而去。
其他郑家子弟见了,也纷纷抛下受伤的郑家族人,乘着飞行法宝争先恐后的逃走。
而那些负伤的郑家子弟则无法动弹,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等死,偶尔一脸怨毒的望着不顾他们死活而逃走的族人。
不过,郑管见了,却面露微笑。
在这种情形之下,能逃走几个算几个吧。
总不能让所有的郑家子弟都死在这里。
至少逃回去的人能告诉族中长老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否则,日后找谁报仇都是一件麻烦事。
而王张二人、黑衣头陀和青衣书生见郑家子弟逃走,却并不阻拦,任由他们逃走。
看来,他们的目标不是杀尽郑家子弟,而是夺取郑管的丹玉花。
相持了一时三刻,黄谷二人渐渐不敌,
王张二人、黑衣头陀和青衣书生见了,不由得面露喜色。
黄谷二人交换了一下颜色,猛然大喝一声,将护体灵盾破开,发出无数片凌厉的光棱,向王张、黑衣头陀和青衣书生射去。
“七公子,快逃!”王张二人大吼一声,说完飞升到半空,驾着飞行法宝,继续向东飞去。
四人并不理会二人的逃走,而是手持法宝,慢慢逼近郑七公子郑管……
171.摘花之人(9)
“且慢!”郑管对四人说道。
“哦,七公子还有什么遗言吗?”王客卿笑吟吟的说道:“不过可惜,已经没人能替你带回郑家了。你的那些族弟都已经舍你而去,跑回家了,哈哈。”
说完,摇了摇头,叹着气,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
“诸位,你们不就是想要丹玉花吗?郑某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不伤害我的性命。”郑管对这四人说道。
四人听了一愣。
折腾了半天,费了半天劲,四人还真是为了丹玉花。
若非如此,谁会轻易来这里杀人夺宝?
见四人愣住了,郑管心中暗喜,急忙从储物袋中掏出那个金杯,握在手里,向四人展示。
“四位道友,丹玉花就在金杯里。你们可以拿去,只有丹玉花归谁,你们四人自行商议,与郑某无关。如何。”郑管说完,将金杯抛向四人。
那金杯在空中化成一条弧线,投向四人。
四人的目光都被金杯吸引,郑管则趁机向后一步一步退去,右手迅速伸入储物袋中。
郑管屏着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四人的动作。
“击杀郑管,不留后患!”忽然,青衣书生厉声大喝一声。
其他三人顿时清醒过来,将目光投向郑管。
郑管心中一惊,暗叫糟糕,一转身,便踏上飞行法宝腾空而去,向东方疾飞。
“追!此人若日后成功筑基,第一个要杀得便是我们四人!即使他没有筑基,回去禀报郑家,郑家也不会放过我们!”青衣书生面色阴沉,一马当先的追了过去。
其他三人听了青衣书生的话,心中一凛。
王客卿向前踏了一步,将金杯接住,放入储物袋中,大声对其他二人说道:“二位道友,速速去追,否则郑管逃回郑家之日,就是我们葬身之时!”
三人齐身飞起,追向郑管和青衣书生。
在另一个山峰上的范逸看愣了。
虽然自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显而易见,郑管跑了。
抱着开热闹不怕事大的心理,范逸心道反正丹玉花已经被他们摘走了,没自己的份儿,自己可以追上去看看,究竟花落谁家。
他对金猴和山狗说道:“诸位道友,我先追上去看看,你们紧紧跟上。”
说完他踏着飞行法宝,也追着五人而去。
金猴和山狗们齐声怪叫,也沿着山路,望着范逸,紧跟着前往。
……
……
郑管又向嘴里丢了一粒丹药,狠狠的嚼了几下,吞咽到肚子里。
丹药碎片进入郑管的丹田,在郑管灵力的促发之下,迅速化为灵气,与他体内的灵气融为一体。
郑管精神一震。
今日郑管已经服食了多粒,按照正常的修炼之法,这对修真人其实很不好,犹如揠苗助长。但事急马行田,郑管为了逃命,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在郑管灵力的催动下,他脚下的碟状飞行法宝如流星一般,在虚空中狂飞。
而青衣书生等四人也在后面紧追不舍。
最后面的是范逸。
他为了不让四人发现,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根本不敢靠前。
青衣书生等人也没有注意到,在身后远处百丈外在离地三尺处尾飞行随他们的范逸。
范逸在一些树林山丘间飞行,作为掩护,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
……
郑管扭头一看,只见青衣书生已经离自己不过十丈远,不由得有些惊慌,急忙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飞遁符”贴在身上。
飞遁符贴在郑管身上,随着郑管的念起咒语,飞遁符发出一阵亮光,随即光晕蔓延到郑管全身。
顿时飞行法宝的速度加快了三分。
青衣书生冷笑一声,催动飞行法宝紧追不舍。
他伸出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灵符,抛了出去,口中念道:“疾!”
那灵符飞出之后,忽然青光大盛,接着传出一阵禽啼。
那张灵符有书页般大小,呈黄灰之色。灵符上画着一只展翅高飞、昂首啼叫的乌鸦。
乌鸦通体乌黑,犹如一片乌云,但双目赤红,仿佛择人而噬,看上去十分瘆人。
忽然,乌鸦缓缓扇动翅膀,仿佛活了一样。
下一刻,一个翼展达三尺的乌鸦幻象从那张灵符中飞出,向郑管飞去。
乌鸦幻象煽动了几下翅膀,就飞到了郑管的身后。
郑管虽然没有回头,但依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灵压袭来。
他一甩手,一张灵符便脱手而出,待郑管又向前飞去之后,那灵符便轰然炸裂,形成一团翻滚的火云,阻挡在乌鸦幻想的去路上。
乌鸦幻象来不及躲避,便一头扎进了火云之中。
火云持续燃烧,将乌鸦幻象困在其中。
乌鸦幻想左冲右突,想要冲破火云,但却无济于事。
远处的青衣书生见了,怒哼一声,大声喝道:“再疾!”
乌鸦幻象忽然昂首长鸣,啼声震耳,火云一震,火焰暗淡了几分,竟然从中裂开。
一拍翅膀,乌鸦幻想便从裂缝中狂飞而过,继续向郑管追去。
青衣书生快飞到火云处时,脚下一扭,便绕了过去,继续追赶。
王客卿、张客卿和黑衣头陀也紧随其后。
郑管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只乌鸦幻象竟然突破了火云,追了上来,不由得又惊又怒。
他再次甩出一张灵符。
那张灵符被甩出后,在空中灵光一闪,眨眼间就化作一堵长宽达三丈的冰墙,挡住了乌鸦幻象。
乌鸦幻象一头撞向冰墙,结果冰墙上立即以乌鸦幻象为中心,出现了一个蜘蛛网般的裂纹。
但乌鸦幻象灵力耗尽,终于哀鸣一声,在冰墙前化为乌有。
青衣书生操纵飞行法宝疾飞,企图绕过冰墙。
但冰墙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眨眼间一块块的冰凌就纷纷四射。
青衣书生挥动衣袖,将飞射来的冰凌击飞。
望着前方的郑管,青衣书生目光中发出狠厉之色。
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一寸长的红色狰狞兽首。
从口中吐出一股精气,喷在兽首上,随即向前抛出。
兽首顿时化作一丈长,飞快的向郑管扑去。
仅仅片刻之后,兽首就离郑管仅有三丈远。
郑管击灭了乌鸦幻象,心中得意,自然不把这个兽首放在心里,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灵符,想要扔出去。
不料,那兽首怒吼一声,如同虎啸山林,震得郑管头痛欲裂,耳聋眼花,双腿发软。
他胸口气血翻滚,经受不住,吐了一口鲜血,便从飞行法宝上咕噜噜的坠落下去……
172.摘花之人(10)
青衣书生一见,大喜,一招手,收回兽首,急忙落下。
此时郑管已经摔的七荤八素,像滚地葫芦一般在土坡上打了十七八滚,才止住身形。
青衣书生的飞行法宝离地还有一丈高时,他纵身跳下,随手收起飞行法宝。
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郑管,青衣书生的脸色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郑管此时也悠悠转醒,他睁开眼,望见青衣书生一步步走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
青衣书生见了,哈哈大笑,对郑管说道:“世人好生恶死,果不其然。不过,郑七公子,念你是世家子弟,我就给你来个痛快的。”
此时,黑衣头陀、王客卿和张客卿也飞了此地,向郑管走去。
黑衣头陀望着郑管,一脸狞笑,口中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今日郑七公子超度,洒家给你诵经念佛,呵呵。”
王客卿和张客卿也一副猫看老鼠的表情。
郑管知道今日难逃一死,反倒平静下来。
此时他的灵力几乎已经耗尽,处于油尽灯枯的状态。逃是逃不掉的,打也打不过。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盘膝坐下,一脸平静的望着青衣书生等人。
“动手吧,郑某绝不向你们求饶半句!”郑管冷哼一声,说完这句,便闭目等死。
“郑七公子果然是条汉子,我们佩服佩服啊!”王客卿和张客卿二人击节赞叹道。
“哼,叛徒!”郑七公子啐了一口。
王客卿和张客卿二人嘿嘿一笑。
“那我就送郑七公子一程了,呵呵。”青衣书生摇了摇纸扇,狞笑一声,一扬手,一把月牙刃飞出,射向郑管。
月牙刃在郑管的脖子处转了一圈,一蓬鲜血便喷了出。
郑管闷哼一声,好大一颗头颅便被咕噜噜的从断脖处滚下来。
滚到青衣书生面前,他伸出右脚踩住,哈哈大笑。
后面的王客卿和张客卿走过来,对青衣书生说道:“谋划了许多时日,耗费了不少精力,庆道友终于如愿以偿了。”
青衣书生嘿嘿笑道:“如果没有张道友的配合,把丹玉花的消息透露给郑管,郑管也不会来古剑门山的,哈哈。”
黑衣头陀道:“如果不是郑管急于想要筑基,四处寻找筑基用的奇花异草,怎么会轻易上当,呵呵。”
“利令智昏,呵呵。”王客卿在一旁道。
青衣书生一招手,将郑管的储物袋隔空取来。随后一指,一团火焰飞到郑管身上,片刻之后就把郑管烧成一片灰烬了。
山风一吹,郑管的骨灰纷纷扬扬的散落在山坡之上。
从此,世间再无郑管这个人。
“不知庆道友打算如何分配丹玉花?”王客卿从储物袋中掏出金杯,问道。
“我们几人虽然都没有到迫切需要丹玉花的时候,但以我们的修为,这丹玉花早晚要用到。一朵花,四个人,确实难分啊。”青衣书生淡淡的说道。
这丹玉花的妙用,不用说,四人也知道,否则不会冒着得罪郑家的风险而来抢夺了。
“这样吧。我们四个人谁主动退出,不要丹玉花,我们赔给他灵石或其他修真之物。”青衣书生问道。
听了这话,王客卿和张客卿二人低头沉默不语。看样子是不想放弃丹玉花。
黑衣头陀念了一声佛号,道:“洒家本来就是受庆道友的请求,前来帮忙。所以,我对着丹玉花并无占有之心,只要三位道友给我一千百灵石,我就满足了。”
青衣书生拍手笑道:“多谢骆道友谦让!这是四百灵石,请骆道友收下。”说完将一个储物袋递给黑衣头陀。
王客卿和张客卿二人见了,不好说什么,便从各自储物袋中掏出三百灵石,一脸肉痛的表情交给黑衣头陀。
黑衣头陀接过二人的灵石,笑逐颜开。
他将灵石都放入储物袋中,走到山坡的一颗树下,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不再理会其他三人之事。
“好,既然骆道友不要丹玉花,那么王道友和张道友二人意下如何?”青衣书生笑吟吟的问道。
王客卿和张客卿二人沉默不语,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也想要丹玉花。
青衣书生叹了口气,无奈的苦笑道:“看来二位对丹玉花志在必得啊。”
张客卿笑了笑,道:“庆道友,你也知道丹玉花的价值。此花乃是奇花异草,对炼气期修真人晋升筑基期可以说有极大的帮助。若非如此,郑管也不会冒着性命危险来古剑门山了。虽说这崇岳山脉茫茫千里,但其中有几株丹玉花这样的奇花异草呢?就算有,我们又如何发现呢?就算发现,要耗费多少精力来摘取呢?都是未知之数。所以遇到一株丹玉花,我们一心修道的修真人都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青衣书生不住点头,道:“张道友果然是郑家客卿中的智谋之士,呵呵,这番说辞让庆某无法辩驳。”他想了想,对张客卿说道:“不如这样吧。我出三粒……哦不,五粒筑基丹,换取张道友退出的资格如何?当然,如果王道友也想退出,我也可以赠送五粒筑基丹。”
“五粒筑基丹!?”王客卿和张客卿一听,大吃一惊。
随即,张客卿沉默了。思索了片刻,他想下定决心般,对青衣书生说道:“好!我就要五粒筑基丹吧。我未曾服食过筑基丹,所以这丹玉花对我来说,换取五粒筑基丹却也值得。”
青衣书生笑嘻嘻的对这颗说道:“那就谢过张道友了。”
他转身对远处在树下打坐的黑衣头陀高喊道:“骆道友,我且先借你五粒筑基丹,你送给张道友。”
黑衣头陀听了,睁开眼睛,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哦,张道友也不要丹玉花了吗?好吧,请张道友过来,洒家替庆道友给你五粒筑基丹。”
张客卿大喜,道:“那就多谢庆道友,多谢骆道友了。”说完便向黑衣头陀走去。
此地只剩下王客卿和青衣书生了。
王客卿见张客卿走远了,便问道:“庆道友,不知这丹玉花的分配,你有高见?”
青衣书生微微点头:“高见?我自然想到了。”
“哦?”王客卿一讶,问道:“那是什么?”
“那便是取你性命!”青衣书生忽然收起笑容,脸色变得狰狞可怖,对王客卿恶狠狠的说道。
173.摘花之人(11)
王客卿大吃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只见青衣书生便右手一扬,将一个兽首发出。
因为距离不足一丈,王客卿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闷哼一声,向后仰倒。
不料,那个兽首瞬间化作车轮般大小,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咆哮。
王客卿被震得胸口气血翻涌,狂喷一口鲜血。
他双腿用力一蹬,竟然贴着地面平飞出去,划出数丈之远。
屈指一弹,一粒弹丸脱手而出,迎着兽首飞去。
那弹丸撞在迎面而来的兽首上,猛然爆裂,化作一股绿色浓烟,气味刺鼻,将那兽首困在其中。
趁此机会,王客卿纵身高高跃起,跃到空中,随即抛出飞行法宝。
“姓庆的,你这畜生,竟敢对我下毒手!”王客卿对青衣书生破口大骂。
青衣书生负手而立,呵呵笑着望向王客卿,从容说道:“王道友为何如此呢?在修真界中杀人夺宝不过是寻常事。呵呵。”
说完也腾空而起,杀向王客卿。
王客卿吃了一惊,自忖自己的修为不如青衣书生,所以不敢硬拼,只好扭头驾着飞行法宝逃走。
青衣书生那里肯放过他,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人化作两道流光,一前一后在空中追赶。
张客卿见突发此事,不由得惊呆了。
随即他想到身后还有一个黑衣头陀,不禁惊恐万分,急忙向前冲去,同时手一抄,就将兵刃法宝握在手里。
而此时,黑衣头陀已经手持月牙铲杀了过来,只是被张客卿躲了过去。
黑衣头陀心中暗叫可惜。
偷袭不成,恐怕要大战一场了。
“原来你们二人早已存心灭杀我们!?”张客卿咬牙切齿的说道。
“阿弥陀佛!”黑衣头陀念了声佛号,狞笑道:“洒家今日超度了张道友,也是功德一件,呵呵。”
说完黑衣头陀急速向前,挥舞月牙铲,攻向张客卿。
张客卿自知不敌,而且现在也不是和黑衣头陀算账的时候,逃命要紧。
他屈指一弹,一个墨绿色的弹丸脱手而出,顿时化作一团烟雾。
烟雾在半空中如有灵性般扭曲了一阵,便化作一条巨蟒,恶狠狠的向黑衣头陀扑来。
而趁此机会,张客卿松了一口气,将飞行法宝抛到空中,纵身跃上,化作一道遁光逃走。
那滚滚的绿烟巨蟒张牙舞爪的扑向黑衣头陀。
黑衣头陀轻蔑的一笑,双目变得赤红,大喝一声:“咄!”
绿烟巨蟒如雷贯耳,浑身一震,所有的动作在半空中停滞了,随即烟雾便开始消散。
随即,黑衣头陀大袖一挥,扇来一股强风,将那烟雾一扫而空。
他抬头望了望在半空中飞行的张客卿,冷笑一声,纵身跃起,也乘着飞行法宝追了过去。
而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范逸,看的目瞪口呆。
他冷静下来,仔细捋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
先是郑家子弟和客卿上古剑门山,摘去了丹玉花。
变生肘腋,王客卿和张客卿勾结青衣书生和黑衣头陀杀死了郑管,夺取了丹玉花。
王客卿和张客卿与青衣书生和黑衣头陀又自相残杀起来。
范逸深吸一口气,不由得为修真界人心叵测,世道险恶而心悸。
刚才还称兄道弟把手言欢,转眼就横刀相向你死我活。
范逸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眼中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不过,现在不是他伤感的时候,他又打起精神鼓足勇气,继续向前追去。
而他身后,金猴们骑着山狗也纷纷赶来。
见范逸继续向前飞去,它们也怪叫一声,紧跟上去。
它们知道,只要跟着范逸就会有灵丹吃,范逸绝对不会亏待它们。
……
“庆道友,我把金杯给你,望道友饶我一条性命!”王客卿空中狂飞,回头望了青衣书生一眼,绝望的对他大叫。
“嘿嘿,王道友,我只要丹玉花,你的小命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呢?”青衣书生冷笑着,高声对前方的王客卿说道。
“那好,希望庆道友言而有信。”说完,王客卿掏出金杯,他并未将金杯直接抛给青衣书生,而是扔到了自己的下方的密林之中。
王客卿自然不相信青衣书生得到了金杯会饶了自己一命,而是希望趁青衣书生拾取金杯的空档,让自己逃得更远一些。
见金杯直直的坠落下去,青衣书生一愣。
如果自己停止追赶王客卿,而是降落下去去拾取金杯。那么必然耽误时间,而王客卿怎会趁机逃之夭夭。
但如果今日放走王客卿,那么难保以后自己不会被他报复。
不过,郑家大概也不会放过他。
如果郑家找到他,言行逼供之下,王客卿恐怕会供出自己和黑衣头陀吧。如此一来,自己和黑衣头陀必将成为郑家追杀的目标。
可见,今日如果放走王客卿,必将是纵虎归山放龙入海,后患无穷。
青衣书生可不想从今以后过着提心吊胆和被郑家追杀的日子。
如果自己对金杯置之不理,继续追赶王客卿,那么以自己的功法和修为,必定能将王客卿击杀,然后回过头来再去寻找金杯也不迟。
想清楚了此事,青衣书生一咬牙,看了一眼金杯所坠落之地,然后一咬牙,望着王客卿逃走的背影,狂追而去。
而黑衣头陀和张客卿也一边狂飞,一边争斗。
黑衣头陀脱下身上的金线黑袈裟,向前抛去。
黑袈裟如一片乌云般,狂风席卷,向张客卿扑去。
张客卿听到身后又“呜呜”的狂风呼啸之声,不禁悚然。
他深知黑衣头陀乃是散修之中功法极高之人,远超自己,若单打独斗,自己绝非对手。
不过为了活命,自己就算打不过也要拼死一搏了。
他想口中丢了一粒丹药,运足灵气,催动飞行法宝,向前狂飞。
等黑衣头陀和张客卿飞得远了,范逸才驾着飞行法宝慢悠悠的赶来。
他望着远在天边的四人,面无表情。
忽然,远处密林中偶然有金光闪烁,吸引了范逸的注意。
“咦,那是什么?”范逸一讶,心道。
174.摘花之人(12)
范逸好奇心大起,他也顾不上追青衣书生二人,便缓缓降落在那片密林之中,寻找发出金光之物。
收起飞行法宝,范逸纵身跃下,落入密林之中。
金光闪烁不停,范逸顺着金光,快步走去。
走了数十步,只见前面的金光越来越亮,不由得大喜。
他快步走过去,只见一个金杯落在草丛里,正在一闪一闪的发着金光。
范逸并未直接跑过去捡起金杯,而是先探出灵识,在四周探视了一番。
方圆十丈之内,除了金杯,并未有灵气波动。
也就是说,并没有修真人或者妖兽埋伏,这个金杯不是诱饵。
范逸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慢慢走了过去。
对着金杯一招手,那金杯便飞到范逸手中。
金杯有手掌般大小,由黄金铸造,表面光如入镜,闪闪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范逸将灵识探入其中,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因为灵识清清楚楚的告之范逸,瓶中封印的是丹玉花!
范逸先是一愣,继而狂喜。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郑管、青衣书生那些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去让自己轻易得手。哈哈。
范逸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金杯,感慨万千。
忽然,范逸猛然惊醒,此地不可久留!
因为青衣书生和黑衣头陀说不定很快就要回来,如果发现自己得到了金杯,那免不了要大战一场。
虽然自己“人”多势众,不怕青衣书生和黑衣头陀,但自己并非好勇斗狠之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现在二人还没回来,赶紧打道回府。
范逸急忙把金杯放入储物袋中,扭头就跑。
他抛出飞行法宝,又吞食了一粒灵丹,催发灵气,驾驭这法宝向西狂飞。
飞了不多会儿,便遇见了金猴骑着山狗赶来。
“诸位道友,速速回头,往回走,往回走!”范逸见妖兽赶来,急忙大呼小叫的催促。
虽然金猴和山狗不明白范逸为什么让它们返回,不过既然范逸下了命令,它们自然遵从。
于是金猴和山狗纷纷扭头向身后跑去。
而范逸也不敢远离它们,便在群兽附近降低高度,在距离地面三尺处飞行。
“范道友,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人追你?”金猴白鼻紧张的问道,不时的回头看看,看是否有人追来。
“范道友,怕什么,咱们这么多妖兽,还怕他们吗?三百修真人都杀得干干净净,谁敢跟咱们一战!?”一只山狗恶狠狠的说道。
“对,范道友,咱们别跑了,省点力气跟他们战一场!”
“该跑的是他们!咱们跑什么!?”
金猴和山狗七嘴八舌的对范逸说道。
范逸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看来自己率领山狗伏击三百修真人,让这些妖兽再对阵修真人时,已经占据了心理优势。见了修真人非但不逃,反而想和他大战一场。
以后,修真人再进崇岳山脉,可就要吃苦头了。范逸无奈的想着。
“诸位道友,诸位道友,我知道你们并非胆小怯懦之徒,而是一个个呼啸山林纵横荒野的猛兽。可是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打斗,而是为了得到丹玉花。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咱们就没必要为了打而打。大伙还是回去好生修炼,提高修为才是正道,不要一天到晚总想着打打杀杀。要知道,争斗可是要死伤的,诸位踏上修真之路不容易,不要这么随随便便的就陨落了。太可惜了。”范逸苦口婆心的劝慰群兽。
群兽听他说的有理,便不再聒噪,一心赶路,向西狂奔。
……
……
一个时辰后,青衣书生驾着飞行法宝,飞到范逸离去的那片密林上空。
“应该就是这里了。”青衣书生望着密林,喃喃的说道,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他慢慢的降低高度,待飞行法宝离地只有三丈高时便纵身跃下,顺手将飞行法宝收入储物袋中。
落到地上,青衣书生探出灵识。
不了一会儿,青衣书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片密林之中根本没有那个金杯!
青衣书生又惊又怒。
他在林间踱着步子,一边仔细查看,一边思索。
自己亲眼所见王客卿将金杯扔了下来,就是这片密林,怎么会没有呢?
自己追踪王客卿,将其击杀后,收了他的储物袋,储物袋中没有金杯。
可见,王客卿一定是将金杯扔到密林里,而不是其他修真之物。
但为什么密林之中没有金杯呢?
极有可能是被人捡走了。
会是谁呢?
当时自己身后的是黑衣头陀和张客卿。而黑衣头陀的修为要高于张客卿,所以张客卿是逃,黑衣头陀是追,张客卿不会冒着毙命的危险停下来去捡金杯。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捡起金杯的人就是黑衣头陀。
想到这里,青衣书生深吸一口气。
他纵身而起,跃到半空中,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那里疾飞而去。
飞了半个时辰,青衣书生远远望见前方两人在一边斗法一边追逐。
定睛一看,果然是黑衣头陀和张客卿。
青衣书生狂笑一声,飞了过去。
张客卿见远方又飞来一人,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此时还是走为上策。
他边打边退,希望能飞过崇岳山脉,飞到东平半岛上空。那里修真人多,如果有人发现了他们的打斗,必然会把这个消息传送出去。日后郑家打听到这个消息,在结合逃脱的郑家子弟的说辞,必然会认定黑衣头陀和青衣书生的罪魁祸首。到那时候,这两人必将遭到郑家、朝道门甚至东平三派的追杀。
一想到这里,张客卿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飞速更快。
而青衣书生和黑衣头陀岂能不知道张客卿的想法,所以更加穷追猛打!
片刻之后,青衣书生赶了过来,加入战团。
张客卿心中暗叫不好,接连掷出多张灵符,趁机加速逃走。
而青衣书生和黑衣头陀自然不肯放过他。
终于,在崇岳山脉边缘之处,张客卿被青衣书生和黑衣头陀联手击杀。
望着从半空中坠落的张客卿的尸体,二人仰天大笑。
175.摘花之人(13)
范逸得了金杯,率领妖兽们一路向南狂奔,生怕被青衣书生和黑衣头陀发现。
等远离古剑门山十余里,范逸才下令停下来喘口气。
金猴白鼻奇怪的问道:“范恩公,为什么不乘坐飞船走,那多省事,速度又快,何必累的气喘吁吁?”
范逸解释道:“如果我们在古剑门山附近乘坐飞船,恐怕会让青衣书生和黑衣头陀发现,那样一来,他们就会追赶我们。虽然我们不怕和他们战一场,但我却不想多事。既然丹玉花已经到手了,那就该闷声发大财,而不是张扬。”
白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范逸望了望妖兽,大声说道:“大伙儿慢慢走,不要停!”
众妖兽边走边回应,在崇山峻岭山野密林之中穿梭而行。
等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望不见古剑门山。
范逸便把飞船放出,自己和妖兽登上飞船,扬帆南去。
在船舱里,范逸将灵石放入凹槽,操纵船舵,全速飞行。
为了不惹麻烦,范逸特意绕了个远,不再经过金雕的巢穴所在。
数日后,飞船飞到了金猴山的上空。
范逸这才松了口气,操纵飞船缓缓降落。
将灵丹分给金猴和山狗,范逸便和妖兽告别,收起飞船,驾着飞行法宝返回师门去了
在云天上,范逸越想越兴奋。
这次前往古剑门山采摘丹玉花,真是一波三折。
本来自己做足了准备,召集了妖兽,买好了法宝,准备登山上去摘取丹玉花。不料,郑家人却横空杀出,将他的计划打断。
正当自己灰心丧气准备放弃的时候,摘取了丹玉花的郑家人却被客卿勾结外人暗算,不但丧失了丹玉花,还丢了性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在客卿和外人狗咬狗的时候,范逸趁机捡走了金杯。
如果不是怕暴露,范逸真想仰天狂笑。
不过,这朵有益于筑基的丹玉花,自己改如何处理呢?这倒要好好想一想了……
不多时,师门已经遥遥在望……
……
……
郑家堡,议事大堂。
“你们说王客卿和张客卿二人竟然背叛我们郑家,杀死郑管抢走了丹玉花?”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中年妇女杏目圆瞪,不可置信的问四个郑家子弟。
这四个郑家子弟正是前些日子跟随郑管前往古剑门山,结果在王客卿和张客卿杀死郑管夺取丹玉花后,逃回来的那些人。
身着华丽服饰的中年妇女身材丰满,皮肤白皙,虽然已经是人到中年,但保养的相当好,风韵犹存,别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风韵。
不过此时,她一脸怒容,让人不敢直视。
“回大姑姑,正是如此。”四个跪在地上的郑家子弟,脸上还有惊魂未定之色,见大姑姑郑莲询问,哪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回答。
“除了王客卿和张客卿之外,还有两人,一个书生模样,身穿青衣,另一个是个头陀,一身黑袍。他们合力击杀黄客卿和谷客卿。我们四人法力低微,根本帮不了他们什么,所以见势不妙,只好逃了回来。”另一个郑家子弟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其他负伤的人呢?”大姑姑郑莲怒声问道。
四个郑家子弟互相看了看,低头不语。
不用回答大姑姑郑莲也知道,当然是把那些负伤的弟子遗弃。
不过,这么做大姑姑郑莲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这些逃回来的弟子法力低微,如果和王客卿等人应聘的话,肯定不是对手,死在当场可是肯定的事。而如果他们带着负伤的同族兄弟一起逃走,那么很可能都逃不回来。
想通了此事,大姑姑郑莲脸上的怒色才慢慢消散。
郑管是郑家子弟之中的佼佼者,虽然在符箓一道上修为一般,但他去擅长斗法,所以郑家全力培养他,直至他晋升到炼气期九层。
为了促使他早日筑基,郑家不惜花费大量灵石购买筑基丹供他服用。在筑基丹失效后,郑家又想方设法打听到对晋升筑基期有用的奇花异草——丹玉花,并准备了大量的法宝给郑管,希望他能一举摘下。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
奇花是摘了,但人却没了。
郑家多年的心血,随着郑管之死而白费了。
一想到这里,大姑姑郑莲就一阵心痛。
但不管怎么说,起码逃回来四个活人,总算没有全军覆没,也算是不幸中小幸吧。
大姑姑郑莲深吸一口气,对大堂的两个中年人说道:“老三,老五,你们各带十人,前往古剑门山一带,再去搜索一下。凡是我郑家子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
那两人听了,却并未动身,反而一脸犹豫之色。
“怎么,你们这是何意?”大姑姑郑莲露出疑惑之色,问二人。
“大姐,我们各带十人去,请问这十人之中带多少郑家子弟,带多少客卿?”老二郑芒问道。
大姑姑郑莲略一沉思,沉声道:“六人为郑家子弟,二人为我郑家的赘婿,其他二人为客卿。你们要多个心眼,以郑家子弟联合赘婿监视客卿,同时也要见识赘婿。你们这就去!”
二人一听,站起身来,对大姑姑躬身告退,走出了大堂。
望着在大堂上跪着的四个郑家子弟,大姑姑郑莲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四人下去吧,好好休息。”
“是,大姑姑,我们告退。”四人对郑莲说道。说完起身离开大堂。
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大姑姑郑莲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她站起身,向后堂走去,准备将此事告知郑家家主。
……
……
“骆道友,把金杯拿出来吧。”青衣书生望着张客卿的尸体坠落到地上,便扭过头笑呵呵对黑衣头陀说道。
黑衣头陀一愣,一脸困惑的看着青衣书生,道:“庆道友,你,你在说什么?金杯怎么会在我这里。明明是王客卿拿着金杯,而你又去追赶王客卿,怎么反倒向我要金杯?真是奇哉怪也?!”
青衣书生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骆道友,你是想独吞丹玉花了?”
黑衣头陀见青衣书生脸色不善,便怒声说道:“怎么,庆道友不信我的话?”
青衣书生双眼微眯,缓缓的说道:“如此说来,道友是不承认你拿了金杯了?”
黑衣头陀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姓庆的,你要怎样!?”
176.摘花之人(14)
范逸装扮成一个黑衣虬髯大汉,浑身横肉,大大咧咧的走进格物街最有名的一间牙行:灵工斋。
这间牙行范逸混迹三仙坊市的时候就已经如雷贯耳,只是自己没有什么名贵之物,所以从未来过这里。
而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得了丹玉花,一定要好好问清楚这种花的玄妙之处。
他走进来,一个小二迎上前,殷勤的问道:“道友,不知您要咨询什么天材地宝?”
范逸粗声粗气的说道:“俺最近得了些奇花异草,就让你们店里的最懂行的行家给俺解答解答。”
小二笑道:“原来如此,道友,请随我来。”
范逸点点头,随着小二走进后院。
来到后院,小二将范逸引到一个窗明几净的屋子里,道:“道友,你且在这里稍坐片刻,我立即唤人来给您解答。”
范逸一脸傲慢的摆摆手,说道:“快去快去!不要让俺久等,俺的几个酒友还要等俺喝酒吃肉去呢。”
小二笑着退出房门,快步跑去。
范逸在想,如何巧妙的向牙郎询问。
要知道,过不了多久,郑家子弟在古剑门山被惨杀的事就会传遍整个东平半岛,而郑家子弟之所以被残杀,完全是因为丹玉花。
如果自己贸贸然询问丹玉花,那么很可能就会被人怀疑。
所以自己返回师门后,次日就赶来三仙坊市,刻不容缓。
就在范逸胡思乱想间,忽然闻到屋外一阵香风传来,令范逸精神一震。
接着,一个身着绿裙的年轻女子推门而入。
她年约二十,身材纤细婀娜,面容秀丽,一双杏眼,顾盼生姿,乌黑如云的秀发上插着一根木簪,显得淡雅而洒脱。
见到这个女子,范逸一讶。
以往,范逸遇到的牙郎要么是中年男人,要么是老翁。因为只有日久天长,才能博览群物,对修真之物才能拿捏的精准。而年纪轻轻,见识较少,一般都是学徒。
女子看了范逸的表情,大概也明白他心里想什么。
她坐在范逸对面,微微一笑,道:“道友,不必如此。虽然小女子虽然年纪轻,但出身仙草种植世家,自幼喜欢花草。不是我夸口,但凡东平半岛的奇花异草,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女子声若黄鹂,悦耳动听,听得范逸浑身舒服。
“好!”范逸拍了一下手,赞叹道:“道友讲话豪气,合俺老袁的胃口!”
那女子笑道:“我姓柳,道友可叫我柳雪娥。不知道友想问什么奇花异草。”
范逸当然不能一上来就直接问丹玉花,便问道:“道友,你可知道仙桃吗?可否讲给俺听听。俺有幸在坊市中买过一个仙桃,那滋味,啧啧。真好吃,真好吃!灵气真是充足,吃一个仙桃,感觉能打坐修炼好几天。柳姑娘,这仙桃哪里有?俺想去摘些来吃!”
柳雪娥听了,不禁掩口而笑,吃吃的说道:“这仙桃是好物,但道友就别想去摘了,嘻嘻。”
范逸的虬髯大汉一愣,随即粗声粗气的说道:“这仙桃莫非是哪个门派的灵草园中之物?”
柳雪娥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这仙桃乃是山间妖兽之物,长在灵气氤氲之地。道友有幸尝到此物,也算是好运气。”
“妖兽之物?”范逸的虬髯大汉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继续追问道:“不知是什么妖兽?跟俺说说,俺和几位兄弟打跑这些妖兽,抢些桃子来吃!”
柳雪娥急忙摆摆手,道:“袁道友万万不可。这仙桃产自金猴山。金猴山,顾名思义就是山上有一群金猴妖兽。这群金猴有数百只之多,皆有灵性。曾有许多修真人结伴前往金猴山,想要盗取仙桃,结果被群猴打的狼狈逃回。”
范逸的虬髯大汉装出害怕的表情,失声道:“什么?一群猢狲竟然真厉害!”
柳雪娥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这算什么?听说前些日子,金猴山竟然有一只猴子筑基成功。如此一来,这金猴山更是没人敢去了。东平半岛的道友们互相提醒,万万不可接近金猴山十里之内,否则小命不保。”
范逸的虬髯大汉挠了挠头,吧唧吧唧嘴道:“如此说来,这仙桃恐怕以后吃不到了啊。”
柳雪娥也一脸无奈,劝慰道:“大概是这样吧。恐怕谁也不敢去金猴山了。仙桃虽好,但只炼气期修真人有益,东平三派的筑基期修真人根本看不上这仙桃,所以断然不会出手跟那筑基金猴一战的。所以炼气期修真人只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去摘仙桃了。”
“没法摘桃了……”范逸的虬髯大汉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忽然他开口问道:“这崇岳山脉深处,是不是除了仙桃之外,还有不少奇花异草?”
柳雪娥点点头,睁大眼睛望着范逸,说道:“那是自然。深山老林、大荒野泽之中最易生长奇花异草了。”
“俺认识一个道友,已经炼气九层了,眼看就要筑基了,但连着服食了三粒筑基丹,都没有成功。敢问姑娘,这种情况,是不是服食一株奇花异草才行?”范逸开始转入正题。
柳雪娥点点头,道:“不错,既然你的朋友连着服用三粒筑基丹都不行,那么只能服用奇花异草了。”
“俺听人说,有种奇花叫丹玉花,不知道这中花能促进筑基吗?”范逸小心翼翼的问道,心提到了嗓子眼。
柳雪娥浑然不觉,依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解释道:“道友所说的这种丹玉花确实是一种促进筑基的奇花。如果能服食这种奇花,那么对筑基将大有好处。”
“服食?怎么服食?直接生吞,嚼吧嚼吧咽下去?”范逸好奇的问道。
柳雪娥笑的花枝乱颤,解释道:“道友这种吃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暴殄天物。一般来说,这种丹玉花都是炼制成丹药服下。而且炼制丹药,丹玉花是主药,还需要配许多辅药,据说要十几种之多。这种丹药可比寻常的筑基丹的药力强得多。只要能服食了这种丹玉花制成的丹药,炼气期九层的修真人,基本上九成九都能筑基成功!如果不幸失败,只能说此人的造化太低太差了。”
范逸听了,心中总算对丹玉花有了了解,他又东拉西扯问了一些其他关于仙草的问题,比如青穗蒿、黄香果、紫香豆等,然后给了两块灵石,匆匆离去。
177.郑家家主
郑莲走进后院,穿过了一个回廊,来带一个小院子中。
来到门口,她稍稍站立。
只听门内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是莲儿吗?进来吧。”
郑莲轻轻推开院门,走进小院。
人一进小院,院门便无风关闭。
小院不大,约有半亩左右。
院中有一株古树,上面结满了红色的果子,树下有石桌石凳。
郑莲快步走过院中的小径,朝堂屋走去。
屋子中摆着一个神龛,也不知是供奉的什么神明。
神龛前的几案上摆正一个古铜香炉,香炉上的燃起的几根香,青烟袅袅
正对着佛龛的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一身紫衣大衫,正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郑莲不敢打扰,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束手而立。
香炉中的香燃烧尽了,老妪才微微睁开眼,脸上不怒不喜,问道:“什么事?”
郑莲轻声道:“郑管死了。”
老妪一听,握着念珠的手忽然一紧,微微叹了口气,道:“怎么回事?”
郑莲便将郑管和众人前往古剑门山摘取丹玉花,结果被客卿吃里扒外惨遭杀害的事娓娓道来。
郑莲说完,老妪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加深了许多,浑浊的双眼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她说道:“郑管是我们郑家呕心沥血多年培养的后起之秀,家族对他给予厚望,没想到啊,就在筑基之前陨落了。唉。”
说完,发出一声低叹。
郑莲听得十分揪心。
“母亲大人,恕女儿无能,不能保护好七弟。”郑莲扑通一声跪下,哭泣着说道。
老妪转过身,望着郑莲,幽幽的说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天材地宝,人人都想得到,只不过有的手段正大光明些,有的手段卑鄙龌龊些。既然事已至此,难过已经毫无用处。我们郑家该想想对策。你想的如何?”
一听母亲这话,郑莲打起精神,说道:“回母亲大人,我已经有了主意。”
听到郑莲这话,老妪微微点头,说道:“说说看。”
郑莲略微理了理头发,道:“首先,我派人进入三仙坊市,搜集情报,查询王客卿、张客卿二贼的下落,另外还有他们的帮凶。听逃回来的子弟们说,一个是身着青衣的书生,一个是黑衣头陀。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这两个人,料想很快就会有消息。”
老妪听了,点了点头。
郑莲见了,心中一喜,继续说道:“同时,我已经派郑家子弟,在东平半岛下帖:若有人能提供这四人动向者,有重赏;如有生擒这四人者,郑家重赏更多。如此一来,就可以震慑宵小,让他们知道我们郑家不是随意任人欺辱的。如有可能,母亲大人,是否可以让朝道门帮忙?”
“朝道门?”老妪听了,点了点头,道:“也可。必要时我会送去一封书信,请赵掌门派人去查。”
郑莲见老妪同意自己的安排,不由得放下心来。
“母亲大人,你最近修炼的如何?”郑莲问道。
“我已经到了筑基初期的三层顶峰了,再进一步实在是千难万难。可惜我只有十年寿元了。若不能找到增进寿元的灵花仙草,我恐怕就要坐化了。”老妪说完,脸色呈现出一种淡灰色,看的郑莲十分心悸。
“若我坐化之后,郑家就没有一个筑基期修为的人坐镇,那么郑家立即就沦落为一个小家族了,甚至并入朝道门都有可能。”
郑莲急切的说道:“母亲大人,我们可前往白玉京求购这些灵花仙草,增加母亲大人的寿元。”
老妪微微一笑,道:“此事我已经有了主意,下个月我亲自前往白玉京求购灵花仙草。白玉京乃是天元大陆第一大城,东平半岛远远不如。那里聚集八方灵物,料想应该有可以增加筑基期修真人寿元的灵花仙草。”
“女儿恭祝母亲大人早日购得灵花仙草,增进寿元,修为大进。”郑莲说完,跪地磕头。
老妪见了,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起来吧。我身为家主却闭关多年,让你一人操持家业,辛苦你了。我看你的修为也没落下,甚好甚好。我去白玉京,看看能不能给你买些增进修为的灵物,让你早日筑基。”
“多谢母亲大人!”郑莲一听,欢喜不已,急忙又向老妪叩头。
“对了,我听说你前些日子收了不少兽皮兽骨之类?”老妪问道。
“正是。不过那人做完这笔生意之后,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来。但就算如此,这批兽皮兽骨,让我们族众的精英子弟进步不少,许多人的修为甚至跃升了三层之多。”提起那笔大生意,郑莲眉飞色舞,讲给母亲听。
老妪边听边点头,道:“好,好,好。少了一个郑管,只要我们郑家子弟还在,就不怕出不了第二个郑管!你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搜集兽皮兽骨。”
“是的,母亲大人。前些日子,决云宗卢长老为他的孙子求婚,我就要求以兽血作为聘礼。没想到,卢家真的弄到了兽血。所以,在过百日后,我就将郑家一个女儿嫁给卢长老之孙。”
老妪听了,笑道:“不错不错。卢长老乃是决云宗三大长老之一,地位极高,能与他家联姻,对我们郑家也大有好处。”
顿了顿,老妪落寞的说道:“如果我们郑家能有一本更高深的符箓之道的修真秘籍,对我们更有好处。”
郑莲好奇的问道:“母亲大人,如何得到另外的符箓之道呢?”
老妪说道:“你不知道吗?极真宗的薛长老就是修炼符箓之道的,他所修炼的那本符箓秘籍就比我们的要好。”
郑莲脸露出难色,道:“这薛长老……找他要秘籍岂不是与虎谋皮吗?”
老妪道:“薛长老此人的秘籍,要想得到自然是千难万难,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们郑家修炼的符箓之道,乃是符箓之道中最最基础的功法,所以你要督促子弟勤加练习。这修真界中弱肉强食尔虞我诈,一着不慎就可能尸骨无存。切记,切记。”
郑莲听了,又俯身叩头。
老妪摆摆手道:“郑管之事,你立即去办,尽早捉拿杀害郑管的凶手。你且去吧!”
郑莲又叩首,便起身离去。
……
……
范逸此时正在坊市之中的醉中仙阁吃饭,忽然听到邻桌几个道友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178.悬赏令(1)
邻桌有三人在吃饭。
一个是身着淡黄色道袍的中年人,三滤长须,颇有些道骨仙风的气质。
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壮汉,满脸胡茬,身穿兽皮坎肩,背着一柄巨剑,倒像一个猎虎。
一个是一个中年美妇,面如银盘,杏眼柳眉。上身只穿着一个红色肚兜,露出白皙的皮肤和丰满的身材,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听那个壮汉略带兴奋的语气,对二人说道:“你们听说了郑家的悬赏令了吗?”
那个中年美妇眼波流动,扫了壮汉一眼,说道:“就是今早郑家符楼传出来的那个消息?”
“不错!”壮汉瞪大了眼睛,看着中年美妇,说道:“窦三娘,你也听说了啊!这消息传的可真快啊。”
黄袍道士捋了捋胡须,微笑着说道:“嗨,马老弟,我看你可是财迷心窍。”
那个被叫做马老弟的壮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道兄,看你说的,五百块灵石呢?!谁不喜欢?!”
中年美妇白了一眼壮汉,说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五百块灵石是那么好赚的吗?”
壮汉想了想,不由得呵呵一笑,道:“窦三娘说的也是啊,嘿嘿。”
黄袍道士饮了一杯酒,摇摇头道:“我劝两位不要想这笔横财了。能杀死郑家那么多子弟的人,绝非良善之辈。也绝非一人。以我们三人,岂能打得过人家?”
窦娘子问道:“道长,不知这郑管为何去古剑门山?因何被杀?修真界中可有人知道?”
黄袍道士沉思了片刻,道:“我们外人难以知道,只有郑家人才会知道内幕吧。去荒山野泽,无外乎寻找遗迹宝窟或者奇花异草。据我推断,极有可能是同去的其他人见财起意,将郑管杀死。”
马道友和窦娘子二人听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聊了一会儿此事,便转移话题,说起了修真界的其他之事,范逸顿时趣味索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范逸在一旁听三人谈话,听了个大概。
原来,郑管被杀之事已经传开了。而郑家为了缉凶,以及在东平半岛下达了悬赏令,只要能提供消息者,赏五百灵石。
一时间,此事成为轰动东平半岛的大事。
五百灵石!
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看来郑家这次可是愤怒之极。
要不要赚这五百灵石呢?
范逸摸着下巴,望着窗外熙来攘往的大街,陷入了沉思。
要说起来,如果不是郑家和客卿等人鹬蚌相争,自己这个渔人怎能得利?
如果不是郑管在郑家的支持下,用多种法宝将丹玉花摘取,凭借自己之力,恐怕要大费周章吧。
想到这里,范逸觉得应该去给郑家说说这个情报,也算是感谢郑管吧。
把手中的包子大口吃下,又将清汤一饮而尽,范逸便起身离去。
就在范逸走出大门时,邻桌的黄袍道士忽然看了范逸的背影一眼,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怎么,道长,这个人有问题?”窦娘子望见黄袍道士的这种表情,不禁好奇的问道。
黄袍道士沉声道:“刚才我们谈论郑家悬赏令的时候,此人在一旁侧耳倾听,听得极为仔细。”
马道友呵呵一笑,道:“道兄多心了吧。或许这位道友还没听过郑家悬赏令的消息呢?咱们一说悬赏令有五百灵石,试问这坊市中哪个修真人不动心?人家感兴趣,听咱们谈话不也是合情合理吗?”
黄袍道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声对二人说道:“两位道友,你们想不想证实一下贫道的猜测?”
窦娘子和马道友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窦娘子问道:“道长的意思是……”
“不错!”黄袍道士打断窦娘子的话,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快跟上去吧!”马道友心急火燎的说道。
三人纷纷站起身来,追踪范逸而去。
为了不让范逸发现,三人离范逸有数丈之远,同时跟在其他人的身后,就算范逸此时回头,也无法断定自己是否被三人跟踪。
他一心赶路,来到朱雀大街,远远的望见街中有个下楼外挂着一个灵符样的旗子,便加快了脚步。
来到郑家的符楼前,范逸定了定神,便走了进去。
一个郑家子弟迎上前来,尚未开口,范逸便对他低声说道:“我是来领悬赏令的。”
那个郑家子弟一愣,急忙低声道:“道友请随我来后堂。”
范逸跟着这个郑家子弟来到后堂,远远望见开着屋子中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也是同样一身郑家子弟的服饰。
不过此人既然在后堂,又上了年纪,应该是管事之类的人物。
那郑家子弟一路小跑,跑到屋子,对管事说了句什么,又指了指站在院子里的范逸。
那个管事听了一脸震惊,急忙又对那个子弟说了几句话。
那个郑家子弟听了,点了点头,便走出屋子。
来到范逸面前,他对范逸说道:“道友,我们管事有请!”
范逸对他点了点头,便大步迈入屋子。
管事急忙起身相迎,同时对院子里的那个子弟说道:“你在外面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回过头对范逸说道:“道友,请坐,请坐!”
范逸对他点了点头,便坐在一把椅子上。
管事陪坐在一旁,他看着范逸,开口问道:“道友,刚才我家子弟说你是来领悬赏令的?”
范逸点点头道:“不错。关于你们郑家郑管的事,我略知一二。本来我不想多事,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你们既然有了悬赏令,又五百灵石之多,那我也为你们透露点风声。”
管事深吸一口气,道:“道友,请讲!”
范逸摆了摆手,道:“让我讲可以,但道友必须答应我几件事,我才能说,否则不要怪袁某拂袖而去。”
管事急切的说道:“只要道友告诉我们此事的消息,莫说答应你几件事,就是答应你几十件事也不在话下!道友请讲!”
179.悬赏令(2)
范逸道:“好,既然道友如此说,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有一点,你不能问我是从何知晓此事的。”
管事急切的说道:“好,我答应道友。现在道友可以讲了吧?”
范逸清了清嗓子,道:“我也是偶然间得知此事的。因为我曾在你们郑家符楼买过些灵符,所以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此事。郑管前去采摘丹玉花时,其实客卿之中早有人勾结外人觊觎此花。这两个人一个身着青衣,书生模样,一个是身穿黑色僧袍的头陀。”
管事追问道:“道友可知道这两个人的姓名和来历?”
范逸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这两个人。”
管事连声露出失望之色,道:“要找到道友所说的这两个人,恐怕是海底捞针。”
范逸一笑,道:“那也未必。”
“哦?”管事露出惊讶之色,问道:“袁道友此话怎讲?”
范逸道:“我虽然不认识此二人,我知道有人知道那个黑衣头陀,道友可找那人了解此人的底细。”
管事瞪大眼睛,急切的问道:“此人是谁!?”
范逸一字一句的说道:“决云宗灵兽坊坊主牛天赐!”
管事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多谢道友。”
范逸接着说道:“这个黑衣头陀我只知道此人姓骆,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不过,牛天赐和此人应该很熟悉。你们找到牛天赐,就能找到此人,最起码也能打听到此人的底细。”
管事感激的说道:“多谢袁道友。”
范逸微微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至于那个青衣书生嘛,只要你们找到这个黑衣头陀,就能找到这个青衣书生。此二人貌似关系不错。此次袭杀郑管,就是此二人勾结你们郑家的客卿所为。”
管事倒吸一口凉气,缓缓点了点头,忽然道:“多谢袁道友告知此事!”
范逸说完,向椅背上一靠,说道:“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听说你们郑家这次悬赏是五百灵石?”
管事说道:“不错。不过我现在不能把灵石给你。”
范逸听了有些恼火,但并没有发作,沉声道:“道友,这是为何?难道你们郑家得知了情报,就想赖账不成?”
管事一笑,道:“袁道友切勿生气。听我说完。我并不能确定道友所说的情报是否正确,所以要禀报给郑家,再由郑家家主出面去处理此事。如果道友所说的话属实,那么我们这五百灵石一块不少的给你。”
范逸听了有些生气,但一想郑家所说的也合乎情理。
如果任何人都来郑家符楼说,那郑家不辨真伪一律给灵石,恐怕郑家早就把家业败光了吧。
范逸露出无奈之色,道:“既然如此,请问道友,我何事来领那五百灵石。”
管事想了想,道:“我这就回去禀报给家主,郑家会全力追查此事。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道友再来。如果道友所说的话属实,那郑某一定将五百灵石一颗不少的奉上。”
范逸站起身来,意兴阑珊的说道:“也只好如此了。既然这样,道友,袁某就告辞了。”
管事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掏出十张灵符塞到范逸手里,道:“袁道友,小小意思,你先收下。”
范逸哈哈一笑,将灵符放入储物袋中。
告别了管事,范逸便离开了符楼。
在街市的一角,三个人望着范逸离开符楼,走入人潮之中。
“怎么样,贫道没说错吧?此人果然郑家之事有关。”黄袍道士捋了捋胡须,面带得意之色的对二人说道。
马道友和窦三娘互望了一眼,轻声问道:“道长,你的意思是……”
黄袍道士摇了摇头,道:“此人恐怕是我们惹不起的,所以我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要招惹此人。”
马道友和窦三娘点了点头。
黄袍道士忽然笑着说道:“二位道友,咱们走吧。”
二人应了一声,随黄袍道士走入了人潮之中。
范逸对此浑然不觉,此时正向自己在三仙坊市的家走去。
家,是什么感觉?
范逸推门而入,忽然心有所思。
对自己来说,家是什么?
自己似乎从未有过家的印象。
在未踏入修真之路以前,自己是个山村放牛娃,自己的“家”就是张地主的牛棚,自己的“家人”就是几头老黄牛。
这个“家”里,不过是一些铺在地上的枯草的“床”,和满是牛屎牛尿味道的草棚。
风来,全身发抖;雨来,全身湿透。
拜入朝道门后,自己的“家”是犬舍中的一间陋室,而“家人”则变成了三条啸山犬。
自己是秦坊主的眼中钉,坊中的师兄弟们跟自己从来不敢多说一句闲话,仿佛自己是个不详之人。
不过,范逸因为通晓禽言兽语,有三条啸山犬陪伴,倒也并不寂寞。
升为灵兽坊坊主后,范逸搬进了坊主大宅。虽然这间大屋窗明几净,高床软枕,各种家具一应俱全,让范逸终于体会到什么事人住的地方。但自己的“家人”依旧是三条啸山犬。
自己在这天地之间,仿佛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推心置腹,敞开心扉说说话。
除了老猿。
可老猿是猿,不是人。
现在呢,自己在三仙坊市之中的这间宅子,进来之后,依然是孤单一人。
整座宅院冷冷清清,没有一个活物,没有一丝生气。
难道修真人,孤独才是常态吗?
范逸立在院子中,呆呆的占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虽然范逸伤感了一阵,但耳边仿佛又回想起老猿对他说的话:自己身怀异宝,万万不可泄露这个秘密,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范逸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不过再一想,自己不再是一个放牛娃,而是懂得法术的修真人,如果自己借助甪端珠好好修炼,如果修真大成,可以腾云驾雾,移山填海,追星逐月,甚至可以与天地同寿,而不是像凡人一样与草木同朽。
想一想就令人激动。
不过,听说修真界中有许多男修和女修可以成亲,二人双修,倒也风流快活。
可,这好事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呢?
范逸望着院中那棵树,像一根直立的孤独的棍子,不由得又是一阵伤感。
180.护宅阵法
就在郑家获悉了黑衣头陀的消息后,开始动员一切力量寻找此人时,他已经被青衣书生所杀。
青衣书生搜了一下黑衣头陀的储物袋,发现其中并没有金杯。
“咦,真是奇怪?”青衣书生露出困惑的表情,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金杯不是骆道友拿的吗?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呢?或者,骆道友把它藏在了什么地方不成?”
不过青衣书生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第一,自己击杀王客卿和黑衣头陀击杀张客卿之间相距的时间太短,黑衣头陀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藏匿金杯。
第二,即使金杯被藏匿,但金杯乃是一个法宝,它所蕴含的灵气灵光必将泄露,而自己在附近一定会迅速发现灵光。
但自己并未发现周围方圆十里有灵光泄露之事。所以青衣书生断定,黑衣头陀并没有将金杯藏匿。
那金杯究竟到了哪里呢?
青衣书生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被人捡走了?
青衣书生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忽然一惊。
他纵身跃起,高高飞到天空之中,四处环视。
云天一片安享,山风微微吹拂,流云飘动,没有发现一道修真人驾着飞行法宝发出的流光。
他又不甘心,俯瞰地上,而地上也没有一个修真人。
倒是远方有些妖兽出没。
青衣书生踏着飞行法宝在空中负手而立,脸色阴沉。
多日的筹划密谋就是为了今日,可原本到手的金杯却不翼而飞,实在让他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辛辛苦苦为谁忙?
在空中呆立了良久,青衣书生忽然长叹一声,驾着飞行法宝向西狂飞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天边……
而此时,捡到丹玉花的范逸,正坐在三仙坊市中的宅院里,将金杯捧在手里,仔细端详。
范逸将灵气探入金杯内,感受到那朵被金杯封印的丹玉花。
那多丹玉花已经被郑管用各种法宝耗尽了它的绝大部分灵气,这才被封印到金杯里,但它的药性犹存。而在金杯里,丹玉花与外界隔绝,无法吸收日精月华,所以无法迅速恢复灵气。
也就是说,丹玉花就不会冲破金杯的封印。
望着金杯,范逸忽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金杯中的丹玉花来历非同小可,牵涉到几条人命,所以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此花在自己手中,否则会惹来大麻烦,甚至杀身之祸。
如果郑家知道了,自己就算浑身张满嘴也解释不清楚。
想到这里,范逸忽然冒出了一身冷汗。
同时,也不能把它卖掉。
这种时候,正是风口浪尖,如果贸然拿着丹玉花去拍卖会拍卖,说不定自己刚进去,出来时就被人截杀了。郑家是东平半岛一个大修真家族,任何地方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更不要说拍卖行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了。
但把它放在哪里呢?
灵兽坊的坊主大宅?
恐怕不行。
自己当年就曾闯入大宅之中,找到了秦坊主的小宝箱,得到了不少宝贝。
如果有人趁自己不在而闯入自己大宅,将金杯偷走,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自己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也不能随身携带。
万一被人发觉,自己立即陷入险境之中。
看来,只能暂时放在三仙坊市中的宅院里了。
就像自己把温玉石床放在这里一样。
三仙坊市之中,昼夜都有人巡逻,绝无作奸犯科打斗盗窃之事,治安相当之好,这点范逸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这金杯丹玉花太重要了,仅靠那些巡逻队恐怕还不是很保险。
范逸思来想去,想到以前曾听人说过,可以在宅院中布下一种阵法,如果外来者闯入,阵法立即启动,或击杀闯入者,或将其困住捆缚。
不过,这种阵法一般来说都是保护比较贵重的物品,而且价格较贵。
但为了这多丹玉花范逸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于是他决定去买一套阵法回来。
走出屋门,范逸便向朱雀大街走去。
朱雀大街上有一家店铺,名叫“四海记”。这“四海记”乃是天元大陆的一个大商号,这间店铺就是大商号在三仙坊市中的一个分号。
这种大商号一般都在全大陆收购各种修真物品,然后统一分配到各地的商铺中,所以说一来货源广泛,应有尽有,二来货源充足,极少有缺货的情况,三来绝对保证质量,绝无假冒伪劣货物。
这些大商号开设了几百上千年,在天元大陆有口皆碑,值得所有修真人的信赖。
不多会儿,范逸便来到朱雀大街上的“四海记”门口。
走进商铺大门,小二迎过来,尚未开口,范逸便说道:“我想买一套护宅阵法。”
小二道:“道友,你想买什么样的护宅阵法?”
范逸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我不甚了解。”
小二细心地解释道:“我们这里的护宅阵法,分为杀伤性和防御性。”
范逸问道:“什么叫杀伤性和防御性?”
小二继续解释道:“所谓杀伤性,就是在您的宅院中布下护宅阵法,一旦梁上君子不请自来,那么阵法立即启动,将闯入者击杀。而同时,阵法会发出预警,让主人及时得知,迅速赶到宅院之中。”
“而所谓防御性,那就好理解了。就是不会击杀闯入者,而是会释放烟雾,或者绳索、陷阱等,将闯入者困住或捆绑,同时向主人预警。不知道友想买哪一种?”小二解释完,便笑呵呵的问范逸。
范逸想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我买杀伤性阵法,可否在我的宅院中增加一些傀儡人或傀儡兽,以增加看护之力。”
小二略一沉思,道:“可以,不过你需要将这些傀儡人或傀儡兽与我们的阵法连接上,如此一来,二者才能通力合作。”
范逸听了大喜,道:“好,拿给我来一套杀伤阵法!”
小二听了两眼放光,道:“道友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取。”
……
范逸买了护宅阵法,回家而去。
终于可以放下心:有了这套护宅阵法,自己的丹玉花就不怕人来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