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听闻鬼市
郑闻被张大道突然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手一哆嗦车子在路上扭了下屁股，他才喘着气道：“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还好没别的车，要不然咱们两个都得死这儿！”
张大道撇了撇嘴，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不要钱啊？”
郑闻摇头道：“我是说你这么干来钱太慢，还记得我让你给我算命的事儿吧？”
张大道直接摊手道：“彩票号码算不出来，股票指数也算不了。”
“额额额~”郑闻有些抓狂的使劲抓了几下头发，喝道：“听我说完！”
张大道点了点头小心道：“进赌场改运也不行。”
“谁和你说这些了！”郑闻干脆在路边停下了车，道：“我是说别的，这不是要五一节了嘛？附近有个地方，到时候会有个临时的市集，我是学文博的，要是运气好可以去赚一笔。你懂吧？”
张大道摇了摇头，“不太懂？什么市集？走私盗版光盘吗？”张大道眼睛一亮，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让郑闻帮忙弄点正宗日本国术的碟片来。
“呼呼~”郑闻被噎了下，狠狠喘了两口气，才道：“你存心捣乱是吧？我说的是鬼市！鬼市知道不？”
张大道这才坦然的点了点头，道：“早说啊！太知道啊！鬼市嘛！黑灯瞎火卖假货的那种，哦！你是要卖假货！对了，你是学文博的啊，学校里讲课肯定有高仿赝品给你们炼眼力，偷点出来一卖，那不就发了！”
郑闻一愣，有些呆滞的道：“还能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恩？你不打算这么干啊？”张大道有些好奇的问了句。他这会儿也来了兴致，好歹咱们天师大人在精神病院也学过古玩鉴定，有这种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自然来了些兴趣。
郑闻叹了口气，道：“我和你说实话，我们这个专业，和考古不一样。主要学的还是鉴定和修复。平时也有不少学生跑花鸟市场想要捡漏的，不过现在市面上的古玩九成九分九都是假货，只有这鬼市和一些私下的黑市里头能见着些见不得光的出土货和出水货。”
张大道点了点头，道：“你带我去呗？带我去我就给你算算！还有，这黑市是自发的不？”
郑闻点头道：“是啊，就在白马湖另一半，借着动漫节作掩饰车来人往的也不起眼。我那几个朋友就是来卖东西的，他们手里有几件好货，王总就是想通过我先买到那几件东西。不过我那些朋友却像找到路子参加黑市拍卖。你知道的，鬼市里头东西卖不上价。”
“我不知道啊？”张大道一脸的天真，“我管你朋友卖多少？咱们合伙，你先会学校弄点高仿的货来，再给我找个腌菜的坛子。赚了多少除去成本咱们二八分！让你瞧瞧啥叫真忽悠！”
郑闻有些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自己先被张大道强征了，不过他也没急，只是摇头重新发动了车子。没一会儿，车子来到了一排农民房前头。这些年城市扩张，把不少原来的农村都圈成了城中村。像武林这样的城市里头，城中村的农户没了田地，倒是多了别的营生，把家里的房子造成出租屋，一年光是租金就有小十万。加上村里土地商业开发后的分红，许多文盲老头、老太一年的收入轻松碾压学士、硕士啥的。
郑闻下了车，带着挟着蒲团的张大道顺着一个楼梯上去，很有节奏的敲了敲门。
“哪个？”一个口音有点重的低沉声音响起。
“我，啊闻。六哥开门，我带了个朋友过来。”郑闻答道。
里头沉默了一会儿，跟着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张大道四处张望着，不时撇嘴低声道：“风水太差！”郑闻这会儿也瞧出些张大道的性格了，根本没搭理他。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一个卷发乱糟糟的胡渣男人探出了头，一看郑闻和张大道，有些愣了愣。拉开门道：“小闻你咋这幅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见鬼了呢？”
张大道摸了摸鼻子，插嘴道：“鬼有啥好怕的，道爷专业捉鬼收僵尸。你要服务不，看在认识的份上给你打折！”
那男人又是一愣，没搭理张大道一边让开身子一边问郑闻道：“这咋还有个小道士？”
郑闻道：“我朋友，等会我和龙哥说。”进了门，就见一个客厅中间放着茶几，窗门下头放了些东西，被绿色的油布盖着。沙发和电视型号都有些老，茶几上放了不少吃剩下的外卖盒饭和泡面桶。
张大道翘脚在沙发上坐下，郑闻四下看了看，问道：“龙哥和吴大头呢？”
那个叫六哥的卷毛穿着个破背心，背后写着：“金龙鱼！”三个字，挠了挠头道：“龙哥去看位置了，大头带了些东西去花鸟市场，说是探探价。”
张大道翘着脚，不屑道：“卖古玩这事儿，行价没意义。要赚钱除了骗外行，就是找珍品坑行家。有钱难买心头好，找到好东西自然有行家愿意出高价！其实要是有好东西，还是送拍卖行最合适，人家那一套炒作是真专业，除了收钱的周期长点，没啥缺点。”
六哥有些发愣，推了推郑闻道：“这小道士什么来历？行里的？”
郑闻也傻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今儿才认识他！大道，你这一套套哪学来的？”
张大道笑道：“五行八作，三教九流，行走江湖不都得知道点啊？别说是蜂、麻、燕、雀的千门手段，就是搬山倒斗，巫蛊厌咒，养鬼降头咱都略知一二！”
那六哥愣了愣，小心道：“您是大仙啊？”
郑闻推了他下，在张大道身边坐下，才要开口突然又传来两短一长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六哥连忙道：“龙哥回来了！”
郑闻起身拦住他，一边去开门一边说：“我来！”
门一开，进来两个粗壮的中年人，皮肤黝黑好像个老农。一看见张大道，他眼神凝了凝，郑闻连忙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才对着张大道点了点头，张大道眼睛突然失焦了下，他眼里，这才进门的中年人便成了一只后腿粗短、花皮圆耳的丑陋怪狗。
第44章 龙哥
张大道这会儿知道不看动物世界的坏处了，发誓回头买台电脑一定把动物世界和探索频道的动物节目都给补了。这瞧着就不是狗，又像狗的玩意儿他偏偏不认识，这下子连判断对方个性都做不到了。不过，那动物看着就是个吃肉的，张大道只能心理留心提防。
光是看外表，这龙哥还是挺忠厚的，一脸劳动人民的朴实样貌。可仔细看他眼睛，就瞧出这人不是善辈。一进了门，这龙哥就冲张大道过来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是张小兄弟吧？闻子说你是浙大的高材生啊？和咱们这些泥腿子混一块可委屈你了。”
张大道摆了摆手，道：“没啥，有啥委屈不委屈的，就当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了！”
张大道这一句话出去，正喝水的六哥一口水就喷了郑闻一脸，这词没点岁数的怕是听都没听过。张大道这话一出来，龙哥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认了吧自己就成贫下中农了，不认吧之前才说的自己是泥腿子这脸打的“啪啪”的。
不过龙哥也是老江湖，一句话的功夫，就知道张大道是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逗比。摇头笑了笑道：“听闻子说，小兄弟你还会点道士的手段啊？”
“阿~是会点，特别擅长作白事儿，我还会《焰口施食经》呢！要不给你来一套？”张大道瞧着这人身上不见红蓝两光，反有丝丝灰气，便多问了一句琢磨着这做法事能赚点。
这龙哥和六哥都是少儿失学，没学过什么学问，郑闻倒是正好学得是这方面的专业，连忙过来按住张大道，劝道：“别闹，这是龙哥！是我老家的大哥，我这些年多亏了龙哥照顾！你别瞎闹！”
张大道撇了撇嘴，道：“不来就不来呗，反正我这工具也不全，只能来半套。这样收费还不好算。”
龙哥也被张大道弄晕了，坐下琢磨了一会儿，干脆没和他纠缠自顾自的问道：“张小兄弟你还真会算命风水啥的啊？”
“爱信不信！”张大道挑了挑眉毛。
“嘿！”六哥这会儿过来了，努了努胳膊道：“小子这么和我大哥说话的？没挨过打是吧？”
张大道歪了歪头，看着六哥道：“哟，练过几天洪拳架子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师傅没教过你？行走江湖，老弱妇孺，出家人。都是不能惹的吗？”
六哥一怒作势就要上来，龙哥却是眼睛一亮，连忙拦住了六哥，道：“小兄弟莫怪，我这兄弟脾气暴。不过小兄弟你眼力不错，能瞧出他学过洪拳？”
“这有啥，那手势一出就是十二桥，鬼看不出来！以前有个武术协会的老头就趟我边上！”张大道说了句大实话。龙哥却是听差了，还以为张大道打败过那个洪拳的老师傅。更加不敢妄动，连打探的心思也浅了，光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家常。
又过了会儿，又回来了个人，正是那个吴大头。这人的名字真没叫错，身材瘦小那脑袋却比常人大一些，看着跟个大脑袋的猴子精似的，怎么看怎么怪。这吴大头倒是个精明的，来了以后拉着张大道和郑闻聊起了古玩，三个人叽里咕噜一说，龙哥也时不时插一句气氛倒是和谐了许多。
时间很快到了九点多，张大道打了个哈欠，起身道：“行了，明天还得赚钱去，先睡了！”
郑闻还没起身，吴大头先起来道：“来来，我带你去，再给你找套新被垫。要我说兄弟你有这个本事，明天干脆和我去古玩市场，我今天在哪儿弄了个摊子，虽然人少些可一笔说不好能多赚点可不是省力多了吗？”
张大道一愣，琢磨了下道：“这倒是，今天早上累了一天，都没赚多少钱！倒是吃晚饭时候遇上一个肥羊，捞了一笔。不过我明天有事儿啊！让人给我带了手机卡来着，得去拿。”
郑闻这时候插嘴道：“要不我给你拿去？你和大头去瞧瞧也好，顺便帮他卖卖东西，你不是说要和我合作吗？我还不知道你能不能卖古董呢？”
张大道一愣，没想到这还得测试，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是给让你瞧瞧咱的厉害，不过我要是表现出厉害了这分成可得多点！”
郑闻大笑摇头，挥手道：“行行！都听你的！”张大道这才把二材的情况给郑闻说了一下。
交代好了手机卡的事儿，张大道满意的跟着吴大头下去休息，他一走开。那龙哥就眯着眼睛道：“小闻，你找的这个小子什么玩意儿？神经病啊！”
郑闻却正色道：“龙哥你别小瞧了他，这张大道看着疯疯癫癫的其实怕是在掩饰，你看自古以来的高人，大多都有点疯癫。济公和尚不也被当成过疯子吗？这家伙是真有能耐，今天一天算了许多人，都说神准。那个王总您还记得吧？今天被他几句话一说就急匆匆走了，还给了他一张看，我看少说有十来万。”
“嘶~”六哥抽了口凉气，道：“这么好赚？那他光是算命就发财了啊？”
龙哥摆了摆手，道：“哪有这么容易，不是哪天都能遇上有钱人的，信这个的有钱人更是不多。这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不过咱们要的不是算命的，他真懂哪个？”
郑闻道：“他说是懂，不管怎么样也得试试啊！”
龙哥点了点头，拍手道：“是得试试，要是他真有能耐，咱们多分他一些也认了！要是真能有个奇人帮忙，咱们说不好也能弄起个小黑市来。闻子，你这边抓紧，那几个老板你多去跑跑。先得和那个王少搭上线！”
六哥却还有些不信，在那边摸着肚子道：“这家伙年纪是不是小了点？咱们老家那几个先生都说这得是真有本事的人才会的！我看他不怎么靠谱。”
龙哥拍了他一巴掌，道：“废什么话？这张大道说不好是真有传承的，你瞧他身上那些东西，看着都是正经的真玩意儿！死马当成活马医，要是再找不到有能耐的先生，咱们就得琢磨转行了！你乐意去工地干活啊！”
第45章 二手盗墓贼
龙哥这一伙人，是湘南某村的农民，聪明点的人怕是都瞧出来了。这几个家伙干的是倒斗的买卖，自打网上火起了盗墓的书。这各地盗墓的人数又有了不小的增长，许多并没有专业技能的外行纷纷投身这一传说中可能一夜暴富的行业。
也将《盗墓笔记》、和《鬼吹灯》当作工作手册使用。人人怀揣黑驴蹄，手握洛阳铲，言必称“倒斗”、“粽子”、“摸金”。这样的专业术语，行内黑话。而事实上，几年以前这些家伙或是老家种地，或是工地搬砖，干的都不是这一行。
当然，从业人多了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就这些人的业务能力，也就挖挖老家附近哪个地主老财的墓。对于那些古代贵族、王公大臣的坟地并没有什么威胁。龙哥这一伙人，就是受了盗墓书籍的蛊惑，投身这一行中的。
不过他们运气确实极好，在他们老家附近正好故老传说中，有个将军被埋在了附近的山上。龙哥从小就是村里一霸，六子和吴大头也是紧密团结在他周围的两个狗腿子，一琢磨这事情有搞头，就决定下手。
龙哥这人，其实挺有头脑的，知道就他们三个货弄出了东西来也很可能被人骗，便想到了村里的“秀才”郑闻。他知道“郑闻”学的正好是和这古玩有关的专业。便琢磨着拉他下水，果然，面对现在紧张的就业环境，郑闻根本没多推辞就和他们混到了一起，这伙二手的盗墓贼这也便算是组队成功了。
去年冬天趁着郑闻放寒假回家，四个人在山上四处打探洞，居然阴差阳错真被他们找到了个古墓。是不是将军的墓且不说他，但是着实被他们弄出了不少东西。郑闻这一鉴定，宝贝居然还不少，有几件南宋官窑的瓷器和古玉，还有许多的铜钱。
作为一个文博专业的学生，这卖大量古董的路子郑闻没有，可出手一两件谎称自家家传的东西还是可以的。找了个认识的客座教授出手了一对南宋哥窑梅瓶，四人每人都分到了几万块。这下子这伙人的心气都起来了，将这一行当成了发家致富的捷径。
这次来杭州，一来是找路子把剩下的古董卖个好价，二来是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古墓的消息。
龙哥也知道，他们第一次能找到墓那纯粹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想再找到古墓怕是不容易。所以他们这次来，还顺便在景德镇弄了一批仿造的古瓷，琢磨着要是不行就先一边卖假货，一边在各地的古玩市场打听古墓的消息。没料到运气好遇上了个张大道，郑闻立马就想到了那些盗墓书里会寻龙点穴的高人。
张大道半只脚被拉进了贼船上，自己却是浑然不觉。他还觉得这班人不过是文物贩子，卖假古董这种事儿，被抓住了都不算诈骗。行业潜规则，打眼自己认，张大道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而觉得有机会进入古玩界，自己从老梆子哪儿学来的技术有了发挥的空间了。
这样的想法要是被七院的人知道，定然会更加确定张大道的精神病已经没救了。相信自己从另一个病人身上学来的本事，这本身就代表了某种不正常。
张大道前一天没睡好，这一个晚上倒是休息得非常到位。他也不认床，一直睡到第二天八点，才算是自然醒来。起床到了客厅，那龙哥和郑闻都不见了人影，只有六哥和吴大头在。这几个家伙的名字张大道都没问，反正他一个都没在意，可能说了他也没记住。吴大头对他倒是很热情，一见他过来就道：
“张小哥你起来了？厕所那边有新牙刷和毛巾，我早上给你买的，快点梳洗了过来吃饭吧！才买的豆浆包子，就这边上买的，这大肉包子比市区里头那些坑人的货强多了！”
六哥也难得得插了一句：“豆浆也浓！你喝咸的甜的？要喝甜的可没有！”
张大道外了外头，道：“无所谓，我都喝！”
六哥一愣，正要纠正张大道这种不正确的观念，张大道一扭头已经钻进了卫生间。六哥只能恨恨的对着吴大头道：“怎么能都喝呢！那甜的豆浆也是人喝的？”
吴大头摆了摆手，随意的道：“咋不是人喝的？闻子不就喝甜的？”
“那货就不是人！”六哥坚持着真理。张大道可不知道这甜咸之争都惊动美国白宫了，要不然一定会觉得这些人都弄进七院好好改造。
随便洗漱了下，张大道晃着膀子把披散的头发挽起，又拿那铅笔插住。先看了眼身前两人，才笑眯眯的道：“大头咱们等会抓紧走，这家伙今天看着挺倒霉的！”
六哥一愣，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我不信你这个！我们村里老人说过，胆气壮了鬼神不沾！”
张大道挑了挑眉毛，一口啃了半个包子喝了几口豆浆，道：“爽快，多少年没吃包子了！”
吴大头一愣，道：“你们学校食堂没包子吗？”
张大道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浙大医学院的学生这事儿了，连忙点头道：“有，不过那玩意儿撬锁都能使，也能叫包子？”
吴大头点了点头，也附和说：“闻子也老骂他们学校食堂不是东西。按我说你们就是好日子过的太多了，我们几个没考上大学，在家里种地那才叫不是人过的日子。出去打工更惨，说不定还拿不到工钱！”吴大头也是满嘴的胡说八道，他们几个在老家也是不干活的混混，吃喝都靠坑蒙拐骗偷，哪里种过地。
张大道也不在乎真假，几口吃饱喝足，起来道：“走吧！去哪你带路！”
吴大头一愣，也点头道：“那行，你收拾收拾，我和六哥把东西搬车上等你！咱们先去吴宅看看，再去二百大那边摆摊，我昨天都登记过了。”
张大道点了点头，回了昨天睡觉的房间，随手拿了件不知是谁的t恤套上，外头穿上道袍。抱起蒲团的签筒下了楼，楼下房子前头停着辆面的。六子和吴大头正靠着车抽烟。见他过来连忙招起了手。
等他上了车，六子重新回去看家，吴大头打着了火开着车一路往南边去。
张大道摸出手机正打算找找那个“吴宅古玩市场”在什么地方，就发现手机居然已经没电了。不由又生出了些紧张感，虽然顺利跑了一天，可要是这吴宅离着七院近，他还真有些怕被抓回去。
第46章 再次推销
张大道对车子不怎么了解，不过吴大头开的这辆破面的比起郑闻那辆吉利，坐着可要不舒服多了。还好张大道到了哪儿都带着那偷来的蒲团，垫着屁股也不觉得膈应。吴大头一路开着车，对着张大道解释这要去的地方。
对于这些玩意儿，张大道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根本半个字都没听见进耳朵里头。倒是这车里的那些个古董，让张大道起了不少兴趣。吴大头这边正介绍了先要去的吴宅，正准备继续介绍二百大的情况，张大道就拿起了个青花罐子，直接打断道：
“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吧？你们从哪进的货？”
吴大头一愣，撇了眼张大道拿出来的东西，点头道：“景德镇，那地方也黑，高仿的货卖的价格也不低！不过摆摊用不着太好的，大部分都是棒槌。就算有真的也卖不出高价来！”
张大道拿着那高仿低仿的货研究了一会儿，点头道：“让你瞧瞧我的能耐，狗尿苔也给你卖出人参的价来！可惜这些玩意儿火气都没褪完呢，你们也不在茅坑里埋几天！要不然当元青花卖！”
吴大头一个哆嗦，苦笑摇头道：“大爷，你别闹，咱们就是去瞧瞧行情。又不靠这些发家致富，龙哥哪有好货呢！咱们可不是本地人，要是骗了什么厉害的人物，挨打我可受不住！”
张大道有些无趣的把那罐子扔到了边上，动作粗暴非常，吴大头又是哆嗦了一下。这东西虽然是假的，可好歹也得几百大洋，穷惯了的吴大头可是心疼的紧。
一路无事，很快到了吴宅古玩市场。二人下了车吴大头就给张大道解释道：“吴宅这边都是有门脸的店铺，不许摆摊的。这里头真东西多些，可是也没什么好货。价也高不到哪儿去。要说古玩市场，那还得是京城的琉璃厂，天天都能听见有人捡漏发财，有人打眼破产。”
其实吴大头这点东西，都是那些小说里看的，别说是京城就是黄河他都没过去过。
张大道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跟着吴大头进了一片白墙黑瓦的建筑中。这吴宅古玩市场，其实就是一片明清古建筑改造而来的，张大道跟着吴大头一边走，一边道：“这地方叫吴宅？倒是个好大的宅子，你也姓吴啊？你家亲戚的房子？”
吴大头乐了，道：“这里最后一任的主人也姓吴，我倒是也想和他家有亲，人家也得认识我啊？”
这吴宅古色古香，改造成了古玩市场更是添了几分文化气息。不过这时候还是上班的日子，市场里头没见几个人，就是许多店铺也没开门。张大道眼里倒是瞧见了几个开着门的店铺，卖的都是些古瓷、木雕之类的玩意儿。吴大头进了几家店和老板攀谈。张大道却没动，四处观察着这建筑的样式。
张大道瞧了好一会儿，不时点头似乎颇有所得，正看得起劲的功夫，身后突然有人推了他一下，回头一看吴大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好奇的对着他问道：“张小哥？您这都瞧出些什么来了？这地方风水咋样？”
龙哥这一伙人里头，这吴大头的年级最小，虽然看样子这吴大头也年纪不小的样子，可实际上只是长的老气，真正年纪比起郑闻还要小一岁。算辈分更是龙哥的表侄儿，在这一伙人里头，最是没地位。不过胜在这家伙还算机灵，这打探消息，谈价格的事情一般都是他在干。
“风水？谁瞧风水了？又没人给钱我干嘛干活！就研究下古建筑！梁思成的书我也研究过。”张大道得意洋洋的卖弄道。
吴大头一愣，小心的问：“这个人还懂建筑啊？我就知道他媳妇长的不错，不对啊？闻哥不是说您是学医的吗？”
张大道撇了撇嘴，带着几分指教的道：“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啊？林徽因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就是个绿茶。”张大道现学现卖，昨天才学来的绿茶这个词，扭头按在了民国才女头上。
吴大头一愣，摸了摸头问道：“林徽因？那个什么思成他媳妇不是姓佟吗？”
“哈哈！”突然一阵笑声把张大道和吴大头都给惊动了，回头一看一个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们身边，这家伙笑了一阵，指着张大道说道：“这个兄弟，你和他说的不是一回事儿！你这朋友真他娘是文盲啊！梁思成和陈思成都分不清楚？”
张大道愣了愣，琢磨着这陈思成是什么来路，能和梁思成相提并论，而且也有个长得不错的媳妇？张大道这边开始调动自己的记忆，吴大头倒是被气到了，瞪着那人道：“你谁啊？我和我哥说话你插什么嘴啊？就你有文化是吧？就你懂啥叫思成是吧？”
那年青人倒是性格不错，或许是根本没在乎吴大头这家伙。看看也知道，这年轻人大概二十七八岁，一米八的大高个，身材匀称健壮。跟一米六不到的吴大头一比，全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就算把一米七五的张大道一起算上，从表面看加一块也不是这年青人的对手。
吴大头这色厉内荏的样子一眼就瞧得出来，叫得虽然凶，身子却在微微后退。那年青人也没在意，摆了摆手道：“开个玩笑，不用在意嘛！看着小兄弟一身古风打扮，想必也是藏友吧？我是金陵人，叫张盛言。”
吴大头一看这家伙没来动手，眯了眯眼睛低声道：“金陵人？跑武林来干嘛？”
“看看呗！还别说，这吴宅比起咱们哪儿的夫子庙来可是差远了！”张盛言有些傲气的道。一边说，一边瞄着边上的张大道，似乎是张大道这一身道士打扮让他颇为好奇。
张大道听了这夫子庙，也抬了抬眼皮，老梆子可就是在金陵夫子庙开店的。张大道眯了眯眼睛，凑上去问道：“这位先生？我看你这次来似乎是找什么东西啊？恩，你气色不好，这次怕是得白跑一趟。在下专业相面摸骨、批命消灾，要不然你办个卡？还能打折呢？”
张大道一瞧这家伙，就知道是个有钱人，立马这老毛病就发作了开始卖力推销。
吴大头一脸的迷茫，那张盛言更是张大了嘴，眼里露出荒唐和莫名其妙的神色，摇了摇头转身就走，转身的瞬间有三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神经病！”
第47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张盛言显然是个正常人，张大道忽悠人的路数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家伙扭头就走。吴大头一听见这张盛言走人了还要口出恶言，捞胳膊作势要上前动手，张大道根本连动都没动一下，这才有些尴尬的退回来小声道：“这混蛋，要不是要要办事，我非揍他不可！”
张大道眉毛都没抬一下，道：“走吧？你这儿该看的都差不多了吧？打他就算了，我不会开车。”张大道说完，转身就走。吴大头愣了愣，才一脸丧气的追了上来。
二人又上了车，吴大头一边开车，一边道：“张哥你别以为我是吹牛，在老家咱也是狠人！你看着那家伙块儿大，打起来还是看谁狠！那小子一看就是有钱人，能和我玩命吗？也就是你在，我怕伤了你这斯文人！”
“嗯嗯！”张大道全没诚意的答应着，眼睛却死盯着外头的路，生怕太过靠近七院的方向。车子再次开出，已经过了早高峰，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二百大。张大道心里也送了口气，这到底是没离七院太近。张大道拿着自己的东西，全然没有帮吴大头搭把手的意思，跟在他后头一路走。
没一会儿绕到了一幢大楼后头，这一到这儿倒是把张大道给吓了一小跳。好家伙，这二百大和吴宅相比可是热闹多了，人头攒动不说，摊子也两溜整齐，各种玩意儿都有。跟昨天那动漫节比，虽然地方小点人流密度却是不差分毫。
吴大头从摊子后头走，很快到了一处空地上，先叫嚷着让人让开位置才把一块雨布垫下，跟着掏出了个马扎放下，对着张大道交代道：“张小哥，你先看着地方，我回去拿东西，顺便还得去管理处批个条来。”
张大道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等吴大头走了，才掏出自己那蒲团放下，往上头盘膝一坐，跟着把签筒放在了眼前雨布上。外头那些淘宝的人一看有了新摊子，都往这边凑，也有好事的问道：“这老板有意思啊？还是道士？老板，你这卖的是什么啊？开光的玉器？”
张大道摇了摇头，道：“刚才走的那个大头是卖古董的，我和他家长辈认识，过来看看热闹。”
那好事儿的中年人又问：“你这签筒卖不卖？能上手不?”这位倒是盯上了张大道吃饭的家伙，张大道这签筒是抱朴道院里偷的，乃是实木雕成，古朴大方上头刻着《五千言》字字清晰飘逸，而且外头一层香火和把玩出来的包浆，温润自然。一看就是老物件，虽然不是什么名家所作，可也算是不错的玩意儿了。
张大道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可吃饭的玩意儿也没有卖出去的道理，只是摇头道：“不卖，这是吃饭的玩意儿！你要是算命的话，上手自然没问题，解签五十一次！”
“哟？”那中年人一愣，又笑道：“见着新鲜的了啊！还有来着算命的？五十一次？你这东西是苏东坡用过的不成？上手一次还收费？”
边上有人打趣道：“你不算还说什么废话，人家道长说不定是穷疯了呢？”
“让让，让让！”吴大头抱着一个箱子，挤开人群过来，一见张大道的架势，也是愣了下，一边放下箱子布置摊位，一边道：“大爷，您这又来的是哪一出啊？”
边上看热闹的人便道：“嘿，这老板总算是来了，老板你这卖的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还带算命的？这小道士你也卖不成？咱们这儿可不带贩卖人口的。”
吴大头听着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这才明白了大概情况，不过做古玩这行一般不会多话。只是笑着坐下道：“各位，东西都在摊子上，您各位自己看！都是正经的老物件，我这朋友是干什么的，这个您各位自己拿主意，信得就试试，不信咱也不勉强不是？”
这一番话一出，围观的人们也没了兴趣，大多都散去了，还有几个蹲在了摊子前头看着吴大头一件件摆出来的东西。
吴大头仔细观察着这些摊子前头的人，张大道则是翻着死鱼眼熬造型，在这摊子上当吉祥物。昨天捞了不少钱，张大道这会儿也对钱的**可是降低了不少。在七院待了这么些年，对钱这东西早没了概念，昨天之所以这么卖力无非是被韩老头吓唬了一把，加上那个“财、侣、法、地”的观念作祟而已。
张大道不捣乱，吴大头也乐得好好做生意，一见有人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就上去使劲忽悠。
“这个？这是老物件，正经的清仿明青花。我也不蒙您说这个是明朝的东西，你看底款就明白，是清仿的。不过也是老物件不是？”
“那个？这个可是出土的古玉，汉玉啊！一个200您自己挑，玉质是差了些，要不然没2000您别开口。”
吴大头一气的忽悠，还是没卖出一个大东西，倒是有个老头五块钱一个的挑走了几个铜钱。这地方都是摆摊子的，大家都知道多看少出手的道理，加上两溜摊子多得是低仿的赝品，吴大头这种忽悠法子，真上当得不会有几个。
吴大头忽悠了一阵子，没什么结果，也大概明白了这地方都是本地人多。真要忽悠，还是得忽悠游客，可惜游客多的河坊街和吴宅他摆不了摊子。张大道跟这儿“元神出游”，除去有些人好奇的看几眼外，根本没人理会他。
不过是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相比起来对面摊子上那个仿得金缕玉衣有意思多了。吴大头费了不少口水，连场地费都没忽悠回来，也有些丧气，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对着张大道问道：“道哥，这饭点就快到了要不咱们先吃饭？”
张大道这才回过神来，也觉得有些饿了，正要点头就听见两声轻呼：“咦？你们两个这么在这儿？这不是思成吗？感情你们两个是贩子？”
“啊？骗子道士？”
张大道一愣，抬头一看也是愣住了？眼前两个都是熟人，一个早上才遇见的金陵张盛言，一个昨天被他调戏了一把的黑丝狐狸御姐。饶是张大道脑子有些不正常，也暗地里琢磨：【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老天爷这是逼我坑他们一笔的意思吗？】
第48章 办卡能打折！
见到这两人，张大道也有些纳闷，这张盛言早上才遇见，可那个黑丝御姐依婷又是怎么和他凑到一块的？瞧着他们两个的站位，显然是挺亲密的关系。张大道还在疑惑，吴大头就先开了口，对着对方两人道：“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骗子，什么叫思成？老子叫吴大头，你们来找事儿的吧？”
对方两人却是没理会吴大头，反而对视了一眼一齐问道：“你也认识他们？”
跟着，那黑丝御姐和张盛言互相小声讨论了几句，便互相弄明白了情况，吴大头发了彪还没人理会，也是一肚子的气。张大道更是走神不知走去了哪里，吴大头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吴大头问道：“诶？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说要吃饭了吗？怎么还没去买吃的啊？”
吴大头一脸的郁闷，指了指前面站在摊位前的两个人道：“爷，这找麻烦的人都到面前了！您老想什么呢？”
张大道“哦”了一声，跟着道：“中午我吃点清淡的吧？别弄大鱼大肉的，太腻。”
吴大头捂住了额头，他还没说话，倒是那黑丝的御姐生气了，指着张大道喝问：“你这死骗子，还说算得不准可以去找你，你今天怎么跑这儿来了？”
张大道歪了歪头，看着她道：“我不是准确率百分之百嘛？那还去白马湖干嘛？服务大众这种事情，就该多去些地方，要不然别的地方的群众会不高兴的！”
张盛言按了按越发激动的御姐依婷，笑着道：“今天早上我也以为小道长是开玩笑，现刚才听了依婷说才发现是我有眼不识高人了。不过这命理风水，我是一贯不信的，今天来这儿主要还是看看古玩。”
张大道撇了撇嘴，道：“早上你可没当我开玩笑，你说我是神经病来着，你这种说法不对！我神经系统很正常，那种情况你应该说精神病，我的感觉会好些。”
张大道很认真的纠正张盛言的说法，黑丝御姐听了也是“噗嗤”一笑，等发现就自己一个笑了才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吴大头被这美女的小女儿媚态惑得眼睛都直钩了，张大道却又神游了出去。只有张盛言还算认真的蹲下看会儿，才摇头道：
“还以为真是什么高人呢？看了你这摊上的东西，倒是又让我失望了。这位小道长，你的本事不会也和这些玩意儿一样吧？”
张大道一愣，没想起来这二者直接有什么关系，只是看着张盛言道：“什么意思？你看上这摊上什么东西了？先说好了，他算他的我算我的，想卖东西附赠算命你别想。”
张盛言挠了挠头，本来想给自己小情人找点场子回来的，却没料到张大道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让他一拳头全然打在了空处。只能把话说白了，小声道：“这里的东西？我可没兴趣弄一堆树脂古玉和景德镇上个月烧的东西回家。这些玩意儿一万块钱能拉一车来。”
吴大头听完这话，立马傻了，喃喃道：“一万一车？靠，老子进贵了！”
张大道还是没听出张盛言的意思，还很高兴的点头道：“对啊！我就说他这些东西做的不专业，还不如卖茅坑多憋几个月去去火气呢！”
张盛言一愣，有些怪异的问道：“小道长你还懂古玩？”
张大道点头道：“研究过，不过那些东西是他卖的，我主要还是算卦，要不要来一发？”
边上的吴大头和那黑丝御姐都听不下去了，一起开口提醒张大道：“他是说你算的不准！你提我干嘛？”
“小骗子你装什么傻！”
张大道却没在意，反问道：“这妹子不是被我算准过吗？这么能说我不准呢？可准了，要不要来一发？看在你是老客户介绍的份上还能打折哦，抽签解签只要五十。”
御姐妹子一下怒了，气道：“昨天不是才十块吗？你这价涨的也太快了吧？”
张大道点了点头，道：“市场经济吗？这不是由供需关系决定的嘛？再说今天这地方场租费也比昨天高不是。要不你让你男朋友办个卡，可以打折！”
见张大道又提起办卡这事儿，吴大头都有些受不了，扔下一句：“道爷，我给你买吃的去！”便屁股着火一般的跑了。
御姐妹子也被张大道气乐了，拉着张盛言道：“你别理这小骗子了，还办卡，你当你美容美发啊？”
张大道笑道：“这个哪有分行业的，会员制是营销手段嘛？好用就行，能增强客户粘性的。每年来一卦，心里有底遇事不慌，每天来一卦，今日吉凶早知道凡事有备便无患。多好！”
张大道这一通瞎扯淡，倒是把那张盛言说的乐了，笑道：“行，就来一把！反正五十块就当买个乐了！”
张大道见了生意上门，连忙振作了些精神，手速恐怖的收起了钱。开口道：“收你一百，不过没零钱找，要不然你一卦那黑丝妹子也来一卦？”
张大道满脸的认真，看他的样子想让他把钱掏出来是不太可能了。黑丝妹子撇了撇嘴，张盛言则是摇了摇头，也没说话先抽了一只签，跟着扔了把圣笅，扔出了两个阴来。他撇了撇嘴，作势要再抽。张大道连忙拦住，接过那签道：
“扔一次就成，又不是庙里的，两个阴是解法不同。我这算法和一般的可不一样！恩，我就说吗！早上就看出来你气色不好，你今天有倒霉事儿，还和官家有关系。我再看看啊？恩，奇怪了事儿倒是不大，还有些凶吉难辨应该是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恩，应该是挺恶心人的那种。”
张盛言听了有些不置可否，摇头说道：“这次怕是错了，小道士你怕是不知道，我这人一向安分守法，不喜欢何人争执冲突。何况也不是什么人都惹得起我的。”
张大道撇了撇嘴，道：“我一卦管24小时呢！要是不准你来找我麻烦就是！”
那个依婷插嘴道：“找你？找得着你吗？谁知道你明天又会跑哪去？来，下面一个到我了！”
“诶？”张大道摸了摸下巴，“你不是不算了吗？”
“不算，不算不是又便宜你五十块了？”依婷有些发怒的用力抽出一根签字，甩到了张大道面前！又一下摔了那两圣笅，现出一对阴阳。
第49章 肥羊
张大道心理有些不高兴，原本他还以为能不出力就赚一份钱的，现在又得忽悠一个却是让他有些不开心。不过开门做生意，诚信最重要，既然人家要算，张大道也只能接过了那一根竹签，嘴里却还是道：“你知道的，我们这行心诚则灵，你这样不情不愿的，说不好会算错。”
黑丝御姐撇了撇嘴，道：“这个我不管，反正你算错了只要被我找着我就要你好看！”
张大道歪了歪头，看着那张盛言道：“你就不管管？算了，看的样子也管不住她！还好咱是有真本事的那种，怎么样都能算得准。”
张大道看了看那一根竹签，摸了摸下巴对着那妹子道：“恩，诶？你运气不错啊？今天有财运诶？等会四处多逛逛吧？要是看见什么有感觉的东西可以试试买下来，说不好能捞一笔。就这样，怎么？你不乐意？就五十你还想算什么？彩票号码我还想知道呢！”
这边有人算命，倒是引来了些人围观，不过这些人也就是看看没有来试试的意思。张大道算好了两卦，便闭上嘴翻起了死鱼眼一副费力过度的样子。气得那黑丝御姐又要说什么，倒是张盛言不愿意惹麻烦，强拉着她离开了。边上的人一看没了热闹看，也渐渐散去了，这到了吃饭的点，市场里的人一下子就少了许多。
在这儿逛的，大多是附近小区里头的退休老头，主要就是凑个热闹，这时候到了吃饭的点也都回家去了。剩下那些游客和慕名而来淘宝的一般也吃饭去了，市场里的摊主也一个个拿出了自带的和外卖的午饭。
一会儿功夫，吴大头拎着一袋子吃的过来了，来到张大道身前，打开一看基本都是素菜。张大道先拿了一盒饭，然后就把唯一一个鸡腿给夹到了自己碗里。吴大头一愣，似乎有些傻了，有些着急的道：“诶~诶！你不是说你中午吃清淡的吗？要吃鸡腿你也和我说一声啊！我这就买了一个？”
张大道理也没理他，先咬了一口鸡腿，才道：“我不是早说过了？你忘了吧？哎，就你这个智商这能不能再吃这种脂肪多的东西了！来来，这有冬瓜，你多来点，这个消脂！”
吴大头满脸苦涩得看着自己枯瘦的身材和突显的肋条，悲怆道：“还消脂？在消我都成粽子了！”
“嗯嗯！你这得算肉粽。”张大道自顾自吃着东西，嘴里随意着应付着吴大头。
吴大头脸上悲色更重，便是和他一伙的其他人，也没这么欺负过他！吴大头狠狠得扒了一大口的萝卜，吃得咬牙切齿直接进入了杀敌状态！边上摊子的老板摇了摇头，对着张大道使了个眼色，小声道：“瞧瞧，你这朋友家里条件不好吧？这都饿成什么样了？”
张大道随口瞎编道：“八字轻，就是这个德行，你给他石头他也能啃出这个气势来！饿死鬼投胎，没救的！”
那大爷点了点头，也狠狠吃了几口面条，道：“恩，还是这么吃有味道，看着他我就想起三年自然灾害来了。”张大道没说话，某个瞬间突然觉得这大爷身上气质非常的七院。
市场里渐渐人又多了起来，张大道他们也吃过了饭，吴大头似乎在午饭中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连有人来往蹲下看东西也没上去忽悠。
张大道早上做了笔100块生意，也没了兴趣勾搭些人来忽悠。时间慢慢过去，虽然没主动忽悠，吴大头倒也开张了。又卖出了些水泥弄出来的奇石和几个高丽玉做的古玉，倒是那些景德镇来的低仿瓷器，半件没忽悠出去。渐渐已经开始有人收摊回去了，张大道看了言吴大头，突然发现他身上蓝光更加灿烂了几分。
就这时候，突然有个中年人蹲到了他们摊子前头，张大道看了眼这人。发现他身上红光浓郁，下头隐着淡淡的蓝光。有见吴大头一脸无聊的在边上看着手机，心理一动，主动开口道：“喂，你瞧上啥了？”
那中年人笑了笑，道：“我随便看看。”
吴大头这时候才抬了下眼睛，道：“那可抓点紧，我们一会儿就走了，这里夜市的场租我们可没付。”
一般来说，这里的摊子都是长租的，只有少数的摊子是机动出租的。这管理方也是钻钱眼了，一个临时摊位分三个时段出租，早市、常市、夜市。这接近五一大假的时候，这摊子的可是紧俏的很。
那中年人被吴大头这么一逼，有些犹豫了下，拿过两个瓷器一个小盏一个小瓶，道：“这两个多少钱？看着是喝酒用的吧？”
吴大头乐道：“啥也不懂，这是礼器知道不？只有王公大臣才能用的，小的800大的1200。不还价啊！”
张大道一直盯着那中年人，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连忙道：“等等，小的是我的，你咋报价了？”吴大头一呆正要争辩，张大道台脚就是一踹，给他踹了个跟头。嘴里对着那中年人道：“这小的可是我收来的，收得时候就花了5000，少8000你别开口。”
“啊？”那中年人一愣，有些诧异的问了句：“这么贵啊？”
吴大头怕起来原本正要上来和张大道争辩，听了这话却一下停住了眼珠子也转悠了起来。那中年男人却是露出了一丝犹豫，小声道：“那个小兄弟，你这小的能不能便宜点？我不瞒你说啊！这东西我家原本有对差不多的，这不是丢了一个我才想凑个对。这8000也太贵了！”
张大道撇了撇嘴，狠狠瞪了眼要开口的吴大头，嘴里道：“爱要不要，反正价就这个价。我这两天没开张了，场租都亏了！卖你这一个我勉强回本。”
那中年人咬了咬牙，想了好久才勉强点头道：“行，有钱难买心头好，就8000！我去取钱，这东西你先给我包好了！”
还好这时候人已经少了许多了，要不然这边有成交的事情，肯定得引来不少人围观。这中年人一走，吴大头一下跳了过来，拉着张大道就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看上那青瓷盏的？好家伙8000你真敢叫啊！”
张大道撇了撇嘴，道：“看也知道这家伙是个棒槌，看了几本书就当自己厉害了！以为穿个差点的衣服我就瞧不出他是暴发户了？你看看那个瓶，仿得这么次，一看就知道他是看上这盏了啊！这个仿得倒是过得去，下次进货找这家！至少还知道做旧下。”
吴大头乐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连连点头称是，一边拿着手机给其他几个伙伴报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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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鬼市前夜
张大道忽悠到了个肥羊，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吴大头却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像二百大这样的市场，懂行些的都知道主要都是低仿的东西。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绝对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就是有几个摊子主打的是真正的老物件，报价能过两千的也不多。这一气报了8000的价还没把人给吓跑，连他自己都觉得手里这东西是不是真是宝贝了。
拿着这青瓷小盏看了半天，吴大头有些怀疑的开口道：“张小哥，你说这东西会不会真是宝贝？要不咱们别卖了，趁着人没回来咱们找闻子来看看？”
张大道一愣，琢磨了下道：“这东西是你在景德镇进的吧？那里都是卖自家烧的东西的吧？要是这样就肯定是假货，卖了得了！要不是，那就说不好了！”
吴大头一愣，想了想，才道：“可不能说假货，您老叫赝品也好啊！听您的卖了吧。”
张大道“哼”了一声，没说话，这时候那中年男人拿着一个信封都挤过来了，想跑也是晚了。吴大头收下信封，那在手里顺着封口伸进两个手指数着钱，张大道把那青瓷小盏递了过去，中年男人只看了一眼，也不等吴大头数好钱转头就走。好像生怕走得慢了张大道他们又会反悔一般。
张大道看了眼吴大头，吴大头点头道：“成了，钱没差！”
张大道点头道：“这家伙是棒槌，连货都没查，早知道咱们给他换了估计他也发现不了。”
吴大头摇头道：“不成，咱们一样的器型的就这一个，换别的器型肯定看得出来，下次我记住进些一样的！”
张大道乐道：“你丫傻啊？进些一样的，就算换了还不是一样？你不如拿着手里的真货去让人给仿些假的，摆摊时放着真的过手就换成假的。只要不被人打死，成功个几次也发家致富了。”
吴大头一愣，小心道：“这不是骗人吗？”
“有什么？反正古玩界打眼不算诈骗，每年都有被这个法子骗了的人。”张大道等吴大头收拾好了东西，张大道看着吴大头一个人把东西搬上车，这才跟着吴大头坐车往回走。一路之上，吴大头还沉浸在坑到了肥羊的激动中。
“张小哥，我之前还不信你，现在真是服了！要不是你，这次最多卖1200。”吴大头满是佩服的道。
“本座坑过的人多了，这点小场面算得了什么？”张大道有几分得意的道。吴大头和张大道开车过了江，找了个地方随便吃了晚饭，又打包带了些吃的一路回了住处。
上楼敲了敲门，里头发出一阵的“乒乒乓乓”声，有个发闷的声音问了来人是谁。吴大头报了名字，一会儿功夫，门才打开。这门一开吴大头就愣住了，里头的六子让他和张大道都看得愣了一下，六子那一头大卷头发，居然成了板寸，他的一边眉毛也不见了。吴大头愣了一会，“噗嗤”一下就乐了。
“哈哈！六哥！你这什么情况啊？怎么弄成这样了？这是要梯度出家啊？”吴大头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六子这一边眉的造型，实在喜感满满。
六子“哼”了一声，捂着肩膀道：“进来再说！”
张大道一边晃悠着进房间，把都系随手放在了沙发上，坐下对着六子道：“说了你今天运气不好！还不信，嘿，这下知道厉害了？贫道铁口直断，从无错漏！”
六子一怒正要起身，突然捂住肩膀直抽凉气。吴大头连忙上前扶住他又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情？六子这才闷闷得道：“倒霉，中午煮个泡面，那破煤气点不着，我就拿打火机点，忘记先关阀门了，气放多了一下被火燎到了。一急摔了个跟头，伤到肩膀了！娘的，都是这死道士咒的！”
正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郑闻乐呵呵的走了进来，一见六子的样子又是一阵好奇。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郑闻也是一脸的无语，看着张大道说：“大道你都瞧出来了？怎么也不让他小心点，这事情闹的！来，这是你的手机卡，已经剪好了的。你手机拿来，我给你装！”
张大道随手把手机扔了过去，郑闻一边装，一边还道：“你们学校那些人都问你呢？对了，还有不少人带着朋友来找你算命。今天你们情况怎么样？”
张大道没说话，手里摆弄着电视的遥控器找新闻看，吴大头却凑了过来，把他们卖了个八千块的赝品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郑闻听了也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点头道：“这样啊？那看来大道你还真有一手，我今天在学习找了人，弄到了几个高仿的玩意儿。一个成化斗彩麒麟杯，一个雍正粉彩梅花纹碗。后面那个是按故宫真品仿的，几乎难辨真假。其他还有两件小玩意儿。”
张大道乐呵呵点头，又问道：“我要的缸子找来没有？”
郑闻点头道：“附近都是农家，随便偷了个装水的来。你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张大道没说话，转头对着吴大头吩咐：“大头，出去给我卖点东西，黄裱纸、宣纸，还有毛笔、墨水。再找个中药店弄点丹砂来！没阉的公鸡也要一只，抓紧去办！”
郑闻等人都是一愣，等听见张大道说的具体东西才来了些兴致，六子依旧揉着肩膀一脸的不屑。吴大头犹豫了下，郑闻给了他个眼色他才点头出了房去。郑闻这才闻到：“大道，你要这些东西，是准备做什么？”
张大道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是弄点小钱花，顺便传承下传统文化！对了，明天就开鬼市了吧？几点开始？”
郑闻道：“凌晨3点到明天6点，连着三天每天都有，龙哥这几天就在办这事情。得和这边的几个组织者搭上关系。那片地是属于这附近一个村子的，主要的组织者就是他们村里一个有钱人。咱们凌晨1点就得过去准备了。”
张大道点了点头，道：“这样啊？那今天晚上怕是睡不了了，哎，多亏了贫道神足精满，像你们这种破了身的，可没我能熬夜！”
郑闻如今也习惯了张大道的套路，脸色都没变一下，撇嘴道：“你是个处也没什么好得意的吧？”
张大道乐呵呵的道：“虽然咱如今的身体是童男子，可其实贫道精通房中术，《洞玄子》、《真诰》啥的都研究过。你有妹妹不？可以叫来切磋切磋！贫道的技术，我自己都害怕！”
郑闻一阵无语，就算知道张大道是什么样的人，也差点被气得上来动手。就这时候，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跟着龙哥的声音传了进来：“开门！是我！”
第51章 搬山道士（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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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道不晓得自己刚才差点激得郑闻动手，翘着脚闭目养神。郑闻恨恨的过去开门，龙哥一进来，先向着张大道过来了，对着张大道点头道：“张小兄弟有本事啊！大头给我电话了。这次我做主了，你和我们一起去鬼市，和小闻一样，除去以前我们弄来的东西外！其他东西你分两成！”
张大道点了点头，嘴里也道：“你们的分不分给我我是不在意的，不过我的那份你们也别打主意！”
“你的那份？”龙哥愣了愣，有些好奇的看了眼郑闻。六子连忙把张大道吩咐吴大头买东西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龙哥听罢摆了摆手，沉默了一会儿，才对着张大道问：“张兄弟，听闻子说，你也缺钱？”
张大道乐道：“钱谁不缺？你不缺？他不缺？你要认识马云你问问他看看，他也缺！”
龙哥笑了，点头道：“就是这个理，大家都缺钱！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咱们有个买卖，正好缺张小兄弟你这样的人才加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张大道一愣，道：“买卖？当古董贩子？这个有什么前途，摆摊发不了家，行家又不好忽悠。土大款和暴发户如今都学乖了，知道找正规途径走拍卖行。算不得什么好买卖。”
郑闻突然插嘴道：“谁说要骗了？咱们卖真的不就好了！”
“真的？”张大道一愣，正想追问，就听龙哥“咳”了一声，笑道：“张小兄弟你再考虑考虑，咱们等鬼市过了再说！”
说完这句，他转身和郑闻用方言讨论起了事情。张大道琢磨了一会儿，心理暗道：“娘的，这帮家伙不会是准备偷博物馆吧？这销赃的事情可不好干！公检法煞气大，不好算啊？”
张大道这边正瞎想的功夫，门又被敲响了，郑闻过去打开门，吴大头抱着一堆东西，领着只公鸡进来了！
“龙哥，您回来了？”先对着龙哥打了个招呼，吴大头才转头对张大道抱怨：“张小哥，这东西真不好找，其他的都好说，这公鸡我可是从后头偷的！好悬没被发现！”
吴大头这些家伙没白在村里当混混，偷鸡摸狗的手段倒是使得纯熟。之前是郑闻偷缸，现在又是大头偷鸡，这附近的人家招到这样的租客可算是倒了霉了。
张大道也没觉得有啥不好的，把桌子上的东西随手扫到了地上，接过那些东西看了看！才又把其中一个小纸包取了出来递给吴大头道：“找个碗，把鸡宰了，这些丹砂拿鸡血冲开！”
吴大头一愣，才在龙哥的眼神下点头离去。张大道铺开一张宣纸，找了个一次性杯子先倒了点墨水出来，直接把那根毛笔泡在了里头。龙哥有些好奇的又问了句郑闻问过的话：“张小兄弟，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啊？”
张大道这次没扯那些乱七八糟的，反而很认真的卖弄道：“鬼市的规矩你们不懂吧？”
龙哥一脸的茫然，郑闻倒是开口道：“拉手谈价，不问来处，不盛灯光，天明则散。”
张大道点了点头，道：“还有一条，叫投钱定份！以前的鬼市，除去那些纯粹的早市之外都是销赃的地儿。背后自然有坐地的靠山，可是这阴阳分晓的时辰，孤魂野鬼也多。为了防着出事儿，都会请高人立下规矩。这就叫投钱定份！”
郑闻这下也傻了，见龙哥一脸疑问的看着他，连忙摇头道：“我没听说过这个，具体怎么回事儿？”
“就是在鬼市入口放个缸，进去的人要投钱进去，表示自己是诚心来交易的！不会害人！等结束了的时候，看看里头的钱，要是有冥纸那就是有鬼来过，按规矩组织的人要找人超度！”张大道随口解释道。
“啊！这个我倒是听过，以前是有进鬼事要向缸里投钱的规矩。不过好像不是这样的，说是缸里有水，钱沉了的是人，钱浮着的是鬼！”郑闻也把自己听过的情况给说了下。
张大道乐呵呵，根本没解释到底那个是真的，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郑闻说的这一种情况。龙哥和郑闻对视了眼，才又道：“那你也不说一声就这么干也不太好吧？不是说得让组织的人来请才行吗？没和他说一声就摆下这缸，要是到时候人家不乐意，可就不好了！咱们毕竟是外来的，这次组织的鬼市的，可是地头蛇，听说能耐不小！”
郑闻也道：“是，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你不是从王总哪儿弄了几万了吗？不至于这么缺钱吧？”
“唉！”张大道叹了口气，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低沉得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我着无父无母的，学费得自己挣，工作要自己找！以后结婚，买房买车，那个不得靠自己。就这几万块哪里够啊！我都想抢银行或者盗墓去了！要是能抓住个粽子啥的，办展览可不是得赚疯了吗？”
这话一出，龙哥和郑闻都是齐齐一哆嗦，都忘了继续劝张大道，六子更是小声的上来问道：“还，还真有粽子啊？”
张大道一边搅动那根毛笔，一边道：“有啊！不过一般碰不上，基本都是烂透了的多，你瞧瞧马王堆挖出个半成品的粽子那些考古的都乐疯了，真遇上能动的还不得值个千八百万的？”
龙哥和郑闻齐齐摇头，道：“真遇上个能动的我们有多远跑多远！”
张大道乐道：“你们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就算是真能动，这粽子还能比拿枪的狠？你挨一枪肯定死吧？粽子给你一下你又未必死？和你们这些外行真没法说，盗墓最怕的是流沙陷阱，这玩意儿保质期长！又难对付，才是真正的厉害东西呢！”
龙哥和郑闻对视了一眼，眼里露出一丝金光，六子正想开口，被郑闻狠狠踢了一脚。闷“哼”了一声憋了回去。张大道泡开了毛笔，下笔龙游马走，几下功夫就成了一行大字：
“投钱抛币定人鬼之分，去财消灾避鬼神非难！”
字一写完，龙哥便开口问了个问题，差点没让张大道破功把字给写花了。
“张小兄弟，你不会就是小说里说的那种专门盗墓的搬山道士吧？”龙哥一脸的认真，炽热的目光满是希望的看着张大道，让张大道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心里直道：【这眼神，这么跟“影帝”以为我是导演的时候似的？娘的，这家伙莫非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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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道画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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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怪不得龙哥他们会如此发问，这一伙二手的盗墓贼，本就是受了那些盗墓小说的影响才入行的。偏偏还运气极好，第一次出手就让他们挖到了墓。这一路过来，这伙人也没少转悠古玩市场，倒霉的是写书的那几位也还真是采过风的，这书中的事件虽然是杜撰的，可名称啥的三真一假，极具欺骗性。
龙哥这一伙人，郑闻是野鸡学院派，虽然学校不咋靠谱，可到底这正统的风格在这儿，这些野路子的东西他是真不知道。其他几个更全然是门外汉，这一路听来再结合小说，竟是真以为书里写的是真的，这盗墓行确实分了四支，话一出口倒是把张大道给吓了一跳。
别人不知道，他可明白，这摸金、发丘是史记有载真有其事，可搬山卸岭就纯粹是小说家言了，一听龙哥郑重其事的发问，张大道差点没乐出声来，连忙摇头道：“当然不是了！说你们外行还不信，盗墓就盗墓，哪有这么多说头！这‘四旧’都破了，有也被折腾光了！盗墓这玩意儿就两种分法，一种叫考古，就是官盗！一种叫倒斗，抓住了判刑！”
张大道这话一出，龙哥他们都愣了，张大道瞧他们还是不理解，便又解释道：“这玩意儿和毛片一个道理，看着公司挺多的，又是京都热，又是二本道、减勒比啥的，其实说穿了还是只有两种，步兵和骑兵！这么说懂了吧？”
龙哥几个更加迷惑了，倒是郑闻不亏是读书人，这才猛然一愣，细琢磨了下，也觉得张大道说的有些道理。可还是有疑惑处，不由发问：“可是我们教授说过这考古也有南北之分的啊？这怎么回事儿？”
张大道乐道：“这还不简单，这是官倒的分法，考古是这么来的，北方多大墓，南方多沉船。针对对象就不一样啊！南边是水斗多，北边是旱斗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自然法子有区别，民间私倒也是北方比南方多。你们就不能多看看唯物论，辩证法吗？怎么！你们打听这么多是还想干这行吗？”
龙哥干笑了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搭理这满口唯物论的道士。正尴尬的时候，就见吴大头拿着碗红彤彤的东西过来了。张大道本来就是随口问问，见自己要的东西来了，连忙闭嘴，上去接过碗放在茶几上，把之前写好的那张字让郑闻拿到边上去晾着。吴大头有些好奇的看着张大道开始裁黄裱纸，便上来发问：
“张小哥？你这是准备画符啊？难道鬼市里头还真会有鬼来不成？”
这家伙之前虽然在杀鸡，可离着不远，张大道他们说的话，他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张大道没回答，鬼这东西他又没见过活的，哪里知道有没有，只是道：“不懂别瞎说，本座是什么修为，捉鬼还用画符？什么鬼敢和我照面？”
倒是郑闻学的不愧是和传统文化有关的，对这道家符箓还真有几分了解，便有些纳闷的道：“大道，这道家符箓不是都得在上头印上印箓才能有用吗？你这东西也不全啊？”
张大道没说话，抬手就在一张黄裱纸上画了点东西，然后随手递给了六子，道：“你今天受了火难，拿去烧灰和水吞了，可以转运的。”
六子半信半疑的接过，才看了一眼就气乐了，瞪着张大道挥舞着手里的那张符道：“你个死骗子，瞧瞧这都算什么！你以为我不识字吗？”
郑闻连忙要过那符箓，一看立刻愣住了，脸上露出了一个表情，和这符纸上所绘的文字几乎一个样子，正是一个大大的红色“囧”字。两边还勾了几个云霞般的图文，郑闻便是再没文化，也知道这奇葩玩意儿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符箓，不由道：
“大道兄弟？你要是没带着印箓没关系，也不一定就要画符嘛！这是何必呢？这算是什么符？”
“囧囧有神转运符啊？”张大道摆出鄙视的样子，道：“法吏画符才要印箓呢！本座是真人，气畅神至画什么不是符？济公搓点泥垢吃了都能治病，何况是本座亲手写的符！得，信你就吃了，不信你接着倒霉爷们儿也不在乎！”
张大道把话说开了，又低头开始在符箓上画东西，吴大头倒是颇有兴趣的在边上看，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叹。听得郑闻等几人神色更加怪异，六子也是拿着那符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头：“哟，这是葫芦啊！这啥符？”
大道：“葫芦就是福禄，这叫借型附意！懂不？
大头：“那这个圣斗士呢？您这画的是圣斗士吧？肯定是，这造型是曙光女神的愤怒啊！”
大道：“对啊！这叫龟甲符，你看过圣斗士吧？瞧瞧五小强，多能抗！这叫借意成符！贴上这个，挨打都不疼，你要试试不？”
大头：“有道理，有道理，张小哥您果然有一套啊！试试就不用了！我信了！真信了！”
六子听着这越来越不靠谱的话，看着张大道连红太狼都画出来了，他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可早上被算准了倒霉也是真的，只能直接对着郑闻道：“闻子，你看这玩意儿靠谱吗？”
郑闻咬了咬牙，无奈道：“你试试吧，反正喝不死人！要是有用，咱们就真捡到宝了！”
龙哥也点头道：“听闻子的！这些事情咱们懂得不如他多！要是这么乱来都有用，这小道士还真是个半仙，咱们的事儿就着落了！”
六子咬着牙去了厨房，龙哥捡起那张才画出来的红太狼符箓，对着正在休息的张大道问道：“张小兄弟，你就是画个神仙啥的我们也不怀疑，这玩意儿可实在有些不靠谱啊？”
张大道挑着眉毛，道：“有啥不靠谱的？这可是化桃花煞符，带在身上女鬼都近不了身的。你瞧瞧动画片，灰太狼有过歪心思不？啥子老公出轨，男朋友劈腿这一张符管好！就这个没1000你都拿不走，加个平底锅还能贵300.”
郑闻也是一脸的无奈，道：“你这么画倒是痛快了，有没有用先搁一边，这样的符别人谁信啊！”
张大道一脸的坦然，道：“不信才好啊！我又没准备给别人用，这画符可吃力了，这样的符箓，其实作用也不大，材料太次了！真要好好画符，纸得好，笔得好，丹砂得好，就连鸡也得从小吃松毛虫长大的童子公鸡，养到九个月的时候凌晨打鸣前放血。画好还得入神祭拜，也就是贫道是真人。要是换个法吏累死他也画不出来！”
张大道说的云山雾罩，郑闻几人被他说的越发走神，眼睛都失去了焦距的时候，六子一脸憋闷的过来，嘴角还带着些黑灰。一来先狠狠瞪了张大道一眼，才道：“龙哥，咱们过会儿去鬼市要准备的东西该拿出来了吧？”
龙哥和郑闻一起打了个哆嗦，才从张大道的催眠中惊醒了过来，对视了一眼连忙点头：“对对！先准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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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前往鬼市
龙哥他们这伙人，这会儿也是郁闷的很，虽然他们确实是诚心诚意想找个高人来帮忙。可实在没料到会遇上张大道这样不靠谱的高人，跟这样不靠谱的高人合作他们也是觉得压力山大。龙哥别说见，这辈子听都没听说过还能这么画符的。心理暗自就下了决定，要是六子喝了那符没什么显著的效果，非得把张大道沉到白马湖里去。
郑闻也是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了，这病急乱投医的找了个“高人”来，现在看来并不怎么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六子才被张大道一阵的忽悠，脑子都迷糊了，突然听见龙哥的吩咐立马便起身拉着吴大头从一个房间里头捧出了几件东西。张大道也来了精神，一边整理自己画的那些符箓，一边竖起耳朵关心。
龙哥和郑闻接过东西，一件件摆开，龙哥先开口道：“咱们本来一共有七件瓷器，两件铜器，四件古玉。闻子找路子卖了两件瓷器，现在瓷器还剩五件。原本是准备找个黑市看看能不能拍出高价来的，现在看来这事情有些麻烦！闻子你说说具体的情况。”
郑闻点头道：“这武林私下的古玩黑市应该有不少，不过我们现在搭上线的只有一个，是这省里一个领导的儿子主持的。那个王少算起来和王总是堂兄弟，我本来想走王总的路子和他搭上线，可现在王总难见到人这事情便耽搁下来了。”
龙哥点了点头，跟着道：“其他的黑市我们本来没路子，可是早上我去办鬼市的事儿。听说这鬼市背后的几个老板私下里也弄了个黑市，虽然不如王少那边规模大，可门槛也低些。我想着带两件真东西去鬼市上，报出高价来，若是能卖出去自然好，卖不出去也能引起写注意说不好会有人来联系咱们。”
六子和吴大头听了一起点头，道：“龙哥您做主就好！”
张大道探着脑袋瞧着那些东西，也辨别不出个真假来，他那点鉴定古玩的功夫都是听老梆子说的。真要论能耐其实很一般，老梆子说的东西，他能听懂的也不多。
龙哥他们也不敢再招惹张大道，生怕他又开始胡扯，郑闻见大家都没意见，便开口道：“要带咱们就带点好东西，这一个鎏金紧那罗王菩萨铜像，我看着应该是唐时的东西。还有这个龙泉窑的蕉叶团花钵，器型少见也是好东西。这原主人怕是个佛教徒。”
郑闻说到这句的时候顿了顿，把墓主人给换成了原主人，张大道倒是根本没听出有什么不对的，眨巴着眼睛瞧着那些东西。这第一会儿瞧见了真古董，张大道也是颇为有兴趣。正认真观察着这些真东西和那些假货的差别。
吴大头这时候也插嘴道：“黑市里头光线不好，我这几天也挑了不少仿得好些的东西，等会都带上。那些铜钱也一并打包了，我都细细挑过了，没有闻子说的那些值钱的古钱、母钱啥的。倒是我们上次进的那些假玉实在太次了些，我看着都像塑料！”
张大道这时候突然插嘴道：“你傻啊！这不是去鬼市吗？穿个破点的衣服，那些假玉先拿泥巴糊一层，到时候说不准能坑到人！六子来就挺好的，你瞧他这衣服多好，长的也喜庆！一看就是土鳖。”
“嘿，你……”六子又是一怒，正要起来动手张大道突然抬手就是在他肩膀上一戳，这家伙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软了下去！他肩膀才受的伤，张大道又是个不讲究的，下手就是冲着伤处去的。
“行了！都是自己人，闹什么！”龙哥怒喝了一声，跟着道：“就这么说定了，六子和大头摆摊，我去试试看能不能和黑市的人搭上线！”龙哥说着看向了郑闻。
郑闻笑道：“我和大道一起吧，学校弄出的那点高仿的货正好瞧瞧他能不能给出手咯。”
龙哥点了点头，道：“先把东西搬上车，时间差不多了！过去手续还挺麻烦的！大头，搬东西！”
张大道有些纳闷的看了看时间，发现也才十点来钟。但是龙哥一伙人都行动了，他也没坐着，跟着郑闻把东西搬下了楼，郑闻这会儿没开着他那辆名字很吉利的车了，换了个皮卡。把东西随手放在了后斗上拿纸箱盖住，张大道便坐在了副驾驶里。
郑闻又搬着龙哥他们整理好东西，这才上了车。皮卡跟着那面包车一路去，不一会儿功夫张大道便第一次瞧见了白马湖，夜色之下这广阔的湖面更有了一份恬静，清风徐来，带着湖上升腾的水汽，配合这蛙鸣、虫唱，清新凉爽。车子速度不快，一路钻着小路开了有半个来小时，就到了一处空旷的稻田边上。
一棵树下头挂着个小灯泡，昏黄的灯泡上绕着不少的飞虫。灯泡下头蹲着几个男子，脑袋上一片烟雾在灯光下显得颇为迷幻。
前面的面包车停了下来，龙哥走近和那几个正抽烟的家伙说了几句。跟着那帮子人便提着几个东西跟着龙哥过来了。
郑闻解释道：“等会儿别乱动，这是来安检的。鬼市这东西就怕卖家里头混进了雷子，对卖家都要先查一边。”
张大道这会儿正打瞌睡呢，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郑闻的话。那几个人过来，手里拿着各种探测器沿着两辆车照了边，有仔细看了下两辆车上的人，才挥挥手退下。龙哥跟其中一个说了几句，才点头上了车。
跟着车子一拐，又换两个方向接着开，郑闻叹道：“还真是够小心的，难怪能在这省会边上弄出这样的鬼市来！真正的位置这会儿才告诉我们，要是真有雷子时间上也来不及布置了！”
张大道这会儿清醒了些，眯着眼睛道：“这伙人也不会做生意，要我说直接假扮成警察，把来人都给抢了！弄个假的派出所一个个吓唬，连脑白金都能给你们榨出来！反正人家地头蛇，你们也不敢报复，傻点的说不好都发现不了。那用得遭来这套，搞得和机场似的，也不知道拉几条狗来装样子。”
张大道这话一说，郑闻也是打了个哆嗦，假想了下，他也发现要是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还真得倒霉。连忙甩了甩头，对着张大道严肃警告道：“这话你别到处乱说，要是真被人学去了，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张大道摆了摆手，不在意的回道：“放心，像本天师这么聪明的人哪有这么多啊！你该庆幸世上都是你这样的货，如此你才能在这世间生存下去！诶？瞧瞧前头，是不是到了？”
第54章 鬼市
车子行在一条修建中的公路上，前边的面包车渐渐停了下来，远处公路尽头能看见两排灯光昏暗的篷子，边上一片碎石滩上已经停了不少的车。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大爷手里拿着个手电筒，不断的摆着手势喊着听也听不懂的方言。
“嘿，来的还都挺早的？”张大道嘟囔了一句。
郑闻也是笑了笑，“大家都不容易，这行现在也不好干，大钱都被拍卖行和组黑市的赚了。那帮写古玩书的家伙还使劲忽悠，是个人都想捡漏。贩子越来越多，竞争压力大啊~”
张大道点了点头，道：“这是正常的，把控市场终端的总比中间环节赚钱。不过你们这些中间环境的贩子也是抬高最终市场价格的主要原因！”
郑闻被气得一笑：“呵，你不是学医的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哪里看来的？”
张大道笑着点头道：“阿里八八的广告啊？不知道是那张报纸上看的了，反正浓浓的软广告味道！”
跟着前头的面包车停好了，龙哥把几人都叫到了一起，先和一个停车场里的中年人说了几句。一会儿就拿着个纸片过来道：“我去找几个刚认识的贩子聊聊，大头你带着东西去13号摊子，价格按我们说好的报。”
等吴大头他们答应下来，龙哥便转身走了，吴大头和六子两个抱起一个个箱子往篷子那边去，张大道和郑闻则是在原地等着。等几趟后东西都搬得差不多，张大道才对着郑闻道：“来，咱们先把那缸弄下来！”
二人转回了车斗后头，把那缸搬了下来，张大道四处看了看，就见一个维持停车场次序的年轻人正从面前走过。就对着他招了招手，道：“喂！喊你呢！过来帮把手！”
郑闻也是愣了？有些发傻的看着张大道，还以为张大道是认识这年轻人。那年轻人也是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过来，到了张大道面前，看见那缸子他也是笑了，凑上来近看了一眼，摇头道：“哥们儿？你们这弄啥嘞，这不是搞笑嘛？这咸菜味还在呢！你们不是以为那个咸菜坛子来也能骗到钱吧？”
这年轻人看来也是听得多了见了多了，对这古玩也有些了解。不但没上来帮忙反而嘲笑起了张大道。张大道也没生气，反而乐道：“我告诉你这是卖的了？我告诉你了？什么也不懂，快点搭把手，要是到得慢了出了事情，你们老板可不会放过你的！”
这年轻人一愣，有些疑惑的又仔细看了眼张大道，有些疑惑的低声自言自语：“道士？真他娘怪事！老板请了人来也不交代一声，肯定是柱子那个混蛋想看我热闹。”
年轻人虽然嘴里嘀嘀咕咕的，但还是上来帮忙搬缸子！张大道抱着一堆东西，看着郑闻和这年轻人搬着缸到了那些篷子前头。张大道他们来的算早，这时候篷子里头没有多少人，每个篷子都隔着些距离，特别用了瓦数很低的灯泡，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个人影幽幽，犹如鬼影一般。这鬼市之说，看来便是来源于此的。
“行了行了！在这儿放下，放下就好！”在这集市入口之处，张大道指示两人把缸子放在了路中央。
那年轻人有些纳闷的摸着下巴，道：“放这儿是准备干吗？”
张大道乐呵呵的掏出自己写的那张宣纸，往那缸上一贴。对着那年轻人道：“找个灯来放这儿！其他的别管，有人问你就只说规矩如此就好！”张大道说着，掏出了一张一百块的大票往那缸里一扔。
那年轻人全然傻了，摸着头道：“这不是收门票吗？还能这么来？”
张大道乐呵呵往市集里走，郑闻也是掏了张钱放进了缸子里，几步跟上了张大道。到了张大道身边，他才小声道：“鬼市来的人可不会太多，恐怕收不到多少钱。而且你就不怕钱被人拿走了？”
张大道乐道：“怕什么？知道这儿的都是行里人，玩古玩的规矩都不懂，本天师妨他家祖坟去！”
郑闻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张大道到了他们自己的摊位上，龙哥这伙人东西不少，摊子也是很大，基本分成了三个小摊子。吴大头摊子上头东西最多，真货也全部都在他的摊子上。
另外两个摊子东西都不多，一个是郑闻的上头放了那几件高仿的宝贝，和许多低仿的瓷器，主打的是瓷器。最后一个摊子是六子在看着，也是最小最没档次的一个摊子，上头放了两堆的东西，一堆是裹了烂泥的古玉，一堆是铜钱。配上六子那个板寸头、一边眉，身穿金龙鱼的英姿，还真有几分老农民地里刨出东西拿来卖的感觉。
龙哥这几个手下，一人管着一个摊子，张大道则是没人安排，大家都知道这大爷脑子回路不正常，也干脆由着他让他爱咋咋地。
渐渐的来了不少的人，都是来摆摊的人。张大道都没想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能吸引这么多的人来摆摊。看看还没什么来逛鬼市，张大道也没在摊子上呆着发傻，晃晃悠悠的开始在鬼市里瞎逛。
这鬼市的规模通常不会太大，可这次鬼市却不一般，虽然间隔还是挺大的，可是整体距离却很长。规模这样大的鬼市可不是哪里都能看见的。当然，张大道这是第一次进鬼市，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安静的沿着一边走，时不时看一眼那些已经摆出的摊子上的东西。
“果然，这大半夜的找古董可够难的，这么看都像真的！”张大道有些叹气，他这么看，都觉得这些摊子上的玩意儿又像真的也像假的。
张大道觉得纳闷，那些摆摊的人更是觉得诡异，在鬼市里头看见个道士打扮的人，实在有些诡异。要不是张大道穿着的是旅游鞋，这些摊主怕都会以为他是鬼。
一路晃荡到了鬼市入口，张大道瞧见自己放那的缸子边上已经围了不少的人。远远的看了一会儿，张大道就暗自得意了起来，这做古玩的人多少都有点儿迷信，看了这么一阵子，居然所有进来的人都往缸子里头扔了钱！
张大道正得意自己机智聪慧天下无双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道：“诶，你在这儿呢？好啊，我们老板说了，你可不是他请来的！跟我过来，我们老板找你！”张大道一愣，回头一看发现那帮他搬缸子的年轻人正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
第55章 又遇老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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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冒出了找麻烦的人，张大道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说话的是谁之后，淡淡的扭回了头。紧跟着，张大道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漫步继续向前走。那年轻人一下急了几下冲到了张大道身边，拉住张大道指着他鼻子道：“还敢跑，你敢骗我，跟我去见老板！”
张大道一甩手，把这年轻人拉住自己的手甩开，还好人少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张大道连忙道：“你谁啊？我认都不认识你，你老板谁啊？凭什么我就要去见他啊？”
那年轻人急忙道：“这鬼市可就是我们老板组织的，我是这儿的管理员！”
“管理员？”张大道一脸嫌弃的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有证明不？有文件？有红箍？罚款有发票？没有还说jb?”
那年轻人一愣，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卡片来：“有啊！在这儿！”
这下换到张大道傻眼了，心里暗骂：“娘了个希皮的，弄个地下市场，搞这么专业作死啊！纯粹是浪费行政资源嘛？”不过张大道的反应也快，立马就换出了个怀疑的神色，一边伸手一边道：“腰里揣着个死耗子，你就想冒充打猎的了？先拿来我验验。”
年轻人不疑有他，被张大道拿过了那张塑封的工作证，张大道看了眼，发现没有贴照片。倒是写了这年轻人的名字，不过光线太差除了看出来他姓郭外其他几个字看的并不分明。张大道点了点头，把那工作证塞进了口袋里头，对着年轻人问了句：“你还有证不？”
那年轻人眼睛肉眼可见的慢慢睁大，一听张大道的话，下意识的便回答：“没了。”
张大道点了点头，扭头继续走，后头那年轻人全然傻了。张大道走到那缸前头探头看了眼里头的钱，正满意的时候就听见身后那年轻人怒喝了一声：“tmd玩我？兄弟们都过来！”
这一声喊，果然就看见了隐隐有人过来，张大道暗暗估计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修为未复应该打不过这么多的人。这才连忙掏出那张证件，一步到了年轻人身边，把那证塞回他手里，堆笑道：“年轻人，开个玩笑嘛？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我试一试你的临场机变反应这么样而已。还算挺不错的，等会我会和你老板表扬你几句的。”
那年轻人气乐了，抬脚一腿，张大道扭了下屁股躲过了这一脚，他才道：“别他娘废话，跟着我走！老板在接待贵客呢，这么就出了你这货了，我们的便宜也敢占！”
张大道乐呵呵的道：“占便宜？明明是你们占了便宜嘛！本座算命几万一次，这次没收你们钱明明是你们占便宜嘛？”
年轻人推推搡搡的，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几个三字经，才道：“别废话，抓紧走！老板在那边呢！”
这年轻人推着张大道，到了一片集装箱简易房前头。这鬼市所在的地方，本来就是一条正在修的公路。这一片集装箱房屋，乃是这些建公路的工人住的地方。走近这集装箱时，门口守着的两个壮汉的走了一个上来。
带路的年轻人上前指了指张大道，道：“老板要见的人！”
那汉子点了点头，对着另一个摆了个手势，另一个壮汉开了门探头说了几句转头回来点了点头。那汉子才道：“进去吧，小心点老板正接待几个贵客呢！”说完，还满脸古怪的看着张大道。
张大道一边经过这壮汉，一边还问了他一句：“哥们装的挺专业的啊？那个装修公司的？下次我找保镖撑场面也找你们啊？”
等他走远了点，这壮汉才摸了下脑袋，纳闷道：“这家伙什么路数？娘的连我以前干过装修都知道？别是雷子？”
这会儿张大道被带进了那个简易房里，一进来！张大道愣住了，里头的人也有好几个都愣住了。连着发出了惊呼声：“靠，道号科学！你咋在这儿？”
“诶？怎么又是你，在哪儿都能碰上你啊？别说，上次还真被你算准了！”
另外还有个张大道不认识的三十来岁的矮胖子，穿着黑衣黑裤，黑衬衫没扣扣子，板寸头、大金链，看着就像黑社会。这黑胖子听了另外两人的话，有些纳闷的道：“感情张少、叶少你们都认识这位……这位大师？”
“嗤~”张大道挑了挑眉毛，道：“大师是和尚，叫道长、真人懂不？”
张大道自己拉过椅子，不理会身后年轻人脸上急变的表情，坐下对着面前的几人道：“既然有老客户在这儿，事情就好办了。几位？做下售后调查，服务你们还满意吧？”
对面的一个年轻人点了点头，这个张大道没忘，正是自己在白马湖动漫节摆摊算命的时候第一个客户。另外一个更是记忆深刻，金陵的张盛言，连着遇见过两次的家伙。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遇见他了，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也不知道这两位是如何凑到一块的。
姓叶的那个年轻人先道：“还别说，我原本真不信，可是大爷您老算的真准，前头晚上和一妹子约了一发，就撞上警察查房！娘的，老子住的5星级，这都被扫了！事情还说他娘不清楚了，老子在派出所喂了一晚上的蚊子！多亏了张哥过来帮忙要不然等我家老爷子知道，真得出事！”
张盛言指了指身边的叶大少，对着张大道点头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认识这小子？算的真准了，就是这个货！唉，对了，你这么跑这儿来了？”
那个叶大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看着张盛言道：“我去，张哥你说的那个神棍就是道长？”
张盛言点头道：“我也没想到你说的高人是他，真是巧得都像假的！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货色，我都以为咱们被他设计了！”
张大道翘着脚，没理会他们，反而对着那黑胖子道：“这位老板，你这鬼市弄得不合规矩啊！本座自愿给你弥补一二，你倒是还有意见了？”
那黑胖子脸上带着笑，连连摇头道：“这话如何说的，哪里有什么意见，我这不是请您这高人过来看看，问问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嘛！对了，这位道长您和张少、叶少认识？”
第56章 日天大魔神
这长得和《征服》里的封彪颇为相似的黑胖子，正是这黑市的幕后组织者。看他的做派也瞧得出来，这家伙是个洗白或正在洗白中的黑恶团伙首领。而张盛言和那个叶少，看也知道是俩官二代，一看张大道认识他们两个，原本想看看什么人敢在自己的地盘撒野，这下子也熄了找麻烦的心思了。反而想跟张大道拉上关系，好和这几个官少爷搭上些话。
张大道可不晓得这些鬼心思，理所当然的道：“认识啊，不是说了都是老客户。唉，现在生意不好做，这两个小子看着也不缺钱啊！连办卡都不肯办。要说还是上次碰见的那个王总大方，唉，赚点钱真难。”
黑老大有些听不懂张大道的话，只是赔笑着“呵呵”，张盛言和叶大少互相说了下各自和张大道的关系，也加入了对话中。张盛言先道：“我之前在二百大就看见道长你和朋友在卖东西，今天来这儿也是为了卖东西吧？您老真是玩古玩的？”
张大道点了点头，道：“那些家伙有些好货，不过主要是想找个私下的拍卖会。这次带了些好东西来探路的。本座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是来看热闹的。顺便瞧瞧有没有用得着的东西。没想到这里的老板规矩都不懂，野地里办鬼市儿连定份缸都弄一个。害得我费力气跑了老远偷了个咸菜坛过来。”
他身后那个姓郭的小哥听了差点没把肺呛出来，他可是明明瞧着张大道把坛子从车上抬下来的，这显然是早有预谋。张大道这会儿说的跟临时起意似的，在郭小哥看来完全就是无耻至极的事情。
不过现在不管张大道怎么扯淡，这点小事情黑老大都不会在意，反而是听见郭小哥咳嗽的厉害对着他吼道：“吵什么吵？没见我这儿招待贵客嘛？自己滚出去！”
郭小哥里外不是人，可是老大吩咐了只能悻悻而去。那个叶大少听了张大道的话，倒是来了些兴致，好奇的问了一声。张盛言是玩古玩，虽然闹不明白这定份缸是什么玩意儿，可大概还是猜得出来，便简单的介绍了下。这下子倒是把那叶大少兴致挑起来了，连连点头道：
“好玩儿啊！张哥你早和我说这些不就好了，一天到晚这个工艺那个窑口的，哪有这个有意思。行嘞，您跟这儿继续等王二小，我让这道长带我出去晃晃怎么样？”
张盛言想了想，才道：“那你别惹事情！”见叶大少点头答应，才又对张大道说：“道长，方便的话让你朋友把好东西给我留一留如何？价格肯定公道，便是他们不乐意卖我，我也你能给他们联系个交流会。”
张大道正琢磨这交流会是个什么鬼，那个叶大少就插嘴了，“哪用张哥你开口，王二小就是杭州最大的地下拍卖会股东，到时候一句话的事儿！”
说完这家伙拉着张大道就出了简易房，嘴里道：“那天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有一套啊！不但算准了我要倒霉，连张哥会被牵连进来都算到了！咱们得交个朋友，我叫叶昊京城来的！”
张大道一听这名字好奇的问了写法，等叶昊一解释，也被吓住了。点头道：“你这名字，太霸气了，这是十口日天啊！谁给你取的名字啊？”
叶昊一下脸都涨红了，连连道：“别提这日天成不？老子又不姓赵，你叫我大饼就成！”
张大道“哦”了一声，这家伙又道：“张哥说的是真的不？这鬼市还真有鬼啊？”
张大道摸了摸下巴，道：“也得看情况，一般城里办的鬼市好些，不过京城和金陵那种地方死人多，倒是不一定。这种野地里的鬼市还得看附近的环境，这里修公路怕是动过不少坟地，会有些孤魂野鬼来也说不好。”
叶昊一愣，看了看四下漆黑的环境，远处鬼市渐渐来了些人，更加的鬼影幢幢。不由打了个哆嗦，小声道：“鬼来这儿干嘛？他们也买东西？哪来的钱啊？”
张大道一愣，刚才是随口乱编如今问起细节，他倒是真没想到。敢在鬼市卖东西的主，你敢拿冥纸给他看看，管你是不是鬼都得被揍一顿。恶人从来都比鬼狠。被叶日天找到了bug，张大道无奈之下，只能接着硬编：“这个我哪儿知道啊？我又不是鬼，不过他们肯定不是来买东西的，你说要是换了你瞧见这半夜有人聚一块会不会来点好奇心？”
叶大饼点了点头，道：“好奇是会好奇，不过一个人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过来凑热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咱还是懂的。”
“对啊！”张大道点头道：“咱们是怕死，不凑热闹。可鬼又不怕，横竖人家都已经死了，你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大饼愣了愣，有些纠结的思索了一会儿，勉强点头道：“还是有些不得劲，不过也说得过去！他娘的这鬼想什么我咋知道？爷们儿又不是鬼。”
“我也不是啊？”张大道坦然得道。
“你不是道士嘛？捉鬼啥的会吧？会捉鬼总得知道鬼想什么啊？你像警察抓贼，就知道贼想什么吧？”叶大饼也是个脑洞发达，智商、情商都不错的有为官二代，立马找到了逻辑。
张大道这下纠结了，作为一个精神病人，这种正常的逻辑他虽然有时候会懂，可现在并不是时候，只能转移话题道：“以前没注意，下此我逮住鬼再问问好了。对了，你和张盛言那个货怎么认识的？还跟他跑这儿来？”
叶大饼摆了摆手，道：“以前是发小，后来我家老子调京城去了就分开了。这次我是和朋友来玩儿的，他倒是有事儿。他家里前些时候被偷了，丢了个古玩，这不是老爷子气坏了。他就出来找找，其实主要是来会小蜜的。不过也亏了他来了，要不然找其他人爷们儿的面子可得丢光！”
张大道点了点头，道：“果然他和传媒那个狐狸妹子有一腿，不过他得倒霉，那妹子不是省油得灯，而且子女宫潮红最近怕是得怀孕。”
“啊~”叶大饼一愣，转头看着张大道满是佩服道：“我去，大神你还有这么凶残的技能，快告诉我你微号，下次办事儿前先拍照发你看看！”
张大道点了点头，随手把没电的手机递过去，道：“没电了，不过帮忙没问题，一次500不二价，办卡能打折。”张大道还没忘记这办卡的事情，推销了多次一次都没成功，倒是让他有些魔怔了，发誓不踏平高家庄绝不收兵！
第57章 老寡妇的角先生
日天大魔王突然听见这样的话，也是愣住了。好歹他也是个官二代，虽然不是那种一等的衙内，可家里老子也是部位里头的实权位置上坐着。虽然未必人人巴结，可这般不客气也也少遇到。张大道哪管你这个，便是习大大亲来，作为一个有格调的精神病你不掏钱也甭想让他给你好脸。
要不是叶大饼是他的老客户，又跟另外一个老客户张盛言一起出现，张大道说不好都记不起来他是谁。叶大饼愣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个充电宝给张大道的手机充上，嘴里道：“打折不打折的我倒是不在乎，反正就几百块钱的事儿。卡还是不办了，容易想起理发店来。”
张大道思索了下，才骂道：“娘的，我说怎么一张卡没推出去呢！我们办卡界的名声都让这些理发美容给败坏了！算来反正不办卡也是你多花钱！”
叶大饼一乐，笑道：“几百块的事情，在乎这个干嘛！带我去瞧瞧这鬼市都卖的啥？就这点破烂玩意儿，王二小和张哥一天到晚迷在里头，就跟命根子似的！我就不信了，这些破烂货能有什么好的。”
张大道眼睛一亮，眯着眼睛道：“有什么好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不过值钱是真的。古玩好不好搁一边，钱是好东西吧？”
叶大饼连连点头，道：“着啊！，我就觉得咱们两个投缘，早这么说我早就跟他们玩古董了。张嘴闭嘴什么文化，什么传统工艺。矫情的要死，早说是为了钱不就得了！”
张大道撇了撇嘴，歪着头带着叶大饼向着鬼市去，嘴里道：“你个大俗人，贫道这么英俊潇洒，卓尔不群！雅量高远！和你站一块都觉得掉价！抓紧掏钱，扔缸里去！”带着叶大饼到了那缸子前头。这会儿断断续续有人进去，看见缸里头有钱也都掏出一张票子往里头扔。
张大道瞄了一眼，这缸子下头已经铺了薄薄一层的钱。心里不由道：“可惜是鬼市，人少了点，要是在大百二后头，这可不是得发嘛？”
叶大饼倒是不知道张大道这会儿在琢磨什么，大方的掏了一把皱巴巴的票子往那缸里头一扔，昂着头往鬼市里头走。张大道四下看了看，这家伙和其他来鬼市的人真的全然不同。来鬼市的人，看着都有些暗娄娄的，叶大饼则是昂着脑袋声音也比一般的人要大。
张大道也是不讲规矩的人，两个人一起在鬼市里头走。一个道士打扮，另外一个穿着超大的t恤、板鞋和棒球帽，怎么看怎么怪异荒诞。加上这两个货一路高声谈笑，从摆摊的到逛鬼市的，见了这两人都是怒目而视。
一路到了吴大头他们那摊子前头，见张大道和摆摊的郑闻打了招呼，叶大饼笑着上来看着那个团花碗道：“哟，道长这就是你朋友？这卖的东西倒是挺喜庆的。”
张大道撇了撇嘴，道：“喜庆？你懂啥，这可是正经的好东西，故宫里头有个一样的。”
“真的假的？”叶大饼撇了撇嘴，“爷们儿可是京城来的，琉璃厂里头随便找个摆摊的都说自己有国宝。”
张大道没搭理他，看了看摊子上的东西，有些惊讶的发现居然真买出去了几件。郑闻点了点头，道：“刚才有个老头倒走了不少，你别说你的符真有用！六哥刚才遇上个肥羊，把那些破石头一个一百二都打包卷走了。”
张大道歪了歪头，看向边上隔了些距离的另外两个摊子，果然发现六子那个摊子已经收了，剩下的东西都放在了吴大头的摊子上。吴大头这会儿正和一个中年人拉手谈价。张大道便问道：“大头那边什么情况？”
郑闻摇头道：“问价的人挺多的，谈拢的没见着。你别说，鬼市是不一样，懂行的人真多。”
叶大饼这时候看重了郑闻摊子上一个木质的古怪东西，乃是角先生是也。也不知道郑闻从什么地方倒腾来的。叶大饼拿着晃了晃，笑道：“娘的，真是见鬼了，这也是古董？咱们老祖宗也挺开放的啊？这尺寸可不小。这玩意儿多少钱？哥拿回去给那些土鳖见识见识！啥子日本进口带震动的，简直弱爆了！”
叶大饼也不管规矩，直接就上了手。张大道一瞧，也是愣了愣。还别说，这东西看着居然像是真的老物件。郑闻也是仔细看了眼这东西，才连忙道：“你这怎么就上手了，这坏了是算谁的！我的天，这可是明朝的老东西了，正经的海南黄花梨的！”
张大道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小声道：“我去，我怎么想起玉塞来了？你这玩意儿不会也是出土的吧？这得多膈应啊？那个大妈这么奔放，塞着着玩意儿下葬。”
叶大饼不懂这些，拿着那角先生正兴奋呢。不时还闻闻味道差点没拿舌头添上一口，郑闻看着脸色一白，又听见了张大道的话差点没吐出来，拍了好一会儿胸口，才瞪着张大道责怪道：“能不这么恶心吗？说话靠点谱！这是正经传世的东西，六子打我们村吴寡妇家偷出来的！”
张大道一脸的怪异，笑着道：“你们村寡妇真高大上，那寡妇多大？”
郑闻看着叶大饼真伸舌头添了一下，脸色变的几乎发青了，侧过头道：“五十多了，不许提包浆！”郑闻急忙先把后路给断了。
叶大饼总算是放下了个五十多岁大妈的宝贝，对郑闻道：“这玩意儿多少钱啊？爷要了。”
郑闻被恶心了个不行，脸色发白的道：“2000拿走！”
叶大饼一愣，他听多了动不动几万几十万的古董，听见只要两千顿时觉得便宜了。其实郑闻原本看他是个棒槌，准备要个两万的。可被张大道和叶昊这么一恶心，见了这东西就想吐，根本没敢报高价生怕叶大饼不要，顿时就打了个一折。
叶大饼也是干脆人，掏出手机道：“来，微号转账！”
郑闻一愣，傻道：“他娘的，还真是科技发展啊！鬼市只收现金的！你这一手，高，真tmd高！”
鬼市不但是考验买家的眼力，因为我现金交易的关系，卖家也得小心分辨钱的真假。这样的现金交易，注定了鬼市的东西不会卖出太高的价格，这样的现金交易主要就是为了避免双方身份的暴露。可是叶大饼来了这一手，立马解决了所有问题，郑闻登时就醉了，恨不得立马树个牌子，写上“可以刷卡，可以网上转账”。
叶大饼被一表扬，也是得意的点头道：“那是，武林是电商之都嘛！你们这些玩古董的不能把脑子也玩成古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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