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5章 丫头,看到你,我哪里都舒服
“不拉扯就不拉扯嘛,干嘛生气呐!”感觉到自家老太婆生气了,东方落赶紧抽回了手,像似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低着头,小声嘟囔着。
看到这样的师公和姨婆,这样的门主和夫人,这样的爹和娘,谷幽兰,谢安华和神兽们以及八大长老,顿时满头黑线。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眼观鼻,鼻观心的齐齐低下头,装没看见。
废话,谁敢继续看下去啊?好丢脸的有没有?
无奈之下,最终谷幽兰还是亲自出面,将东方落夫妇连同奶娘和一众下人,都送到了三色湖,随后,八大长老这才都陆陆续续回到了圣殿之中。
一个叫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空间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喧嚣和寂静。
喧嚣的是,之前清净无人的圣殿,因为丹医门两千多名内外门导师和弟子的迁入,一时间活了起来。
也似乎多了从未有过的人气。
当见到比西岭山脉的丹医门,更加辉煌,更加圣洁的白色宫殿,导师和弟子们都齐齐震惊了。
他们从未想过,今生还能在这样的宫殿中学习和生活。就是此生永远在这里闭门不出,他们也甘之如饴。
于是,在八大长老紧锣密鼓,井然有序的安排之下,所有导师和弟子,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教舍和房间。
以及那一排排大小不一的练功房,大如足球场一般的藏书阁,还有那浓郁的,似乎怎么吸都吸不完的天地灵气。
当谷幽兰将空间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刚回到汀兰小筑,欲告知碧荷等人,她要闭关修炼,就见炫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炫影,你说的是真的?”当听到龙殿右护法的禀告,谷幽兰惨白着脸,不可思议的抚着咚咚乱跳的心口,“你说,焱将伏骻打成了重伤?”
“是的主人,妖帝亲自传来的消息,不可能有假!”炫影也很是激动,说出来的话,就连他自己都能听出来,带着颤音。
这则消息对于他们眼下的局面来说,不仅是天大的喜事,更加是令人震惊的大事。
但是显然,谷幽兰关心的可不是这件事,“炫影,那焱怎么样了?”
能将伏骻打成重伤,焱不可能毫发无损,谷幽兰感觉自己的心,方才还咚咚乱跳,可是此刻,似乎却不再跳了。
她好怕,怕炫影告诉她一个不好的消息。
炫影就知道,自家主人肯定会担心焱大人的情况,于是赶紧说道,“主人,你放心吧,妖帝传来的消息还说,焱大人虽然也受了重伤,但是经过一个月的修养,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了。”
“只是没有大碍了吗?”谷幽兰根本就不相信,“如果他已经没有大碍了,为何不赶紧回来呢?”
“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一听这话,炫影也很是为难,他只是负责带回龙殿传来的消息,可是,关于焱大人的伤情,他是真的不知情啊。
“不行,我要立即赶往妖族一趟!”
听到焱受了重伤,谷幽兰的心顿如千万把钢刀凌迟一般,痛得不能呼吸,她一边抚着心口,一边就要不管不顾的冲出门去。
就在这时,汀兰小筑客厅的门口,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遮蔽住了午后的阳光。
谷幽兰的心,猛然哆嗦了一下,那道小小的身影,是那般的熟悉,尽管在阳光的影印下,那道身影的眉眼,看不清楚,但是,谷幽兰就是知道,他是谁。
“焱!”谷幽兰跄踉着步子,想要冲上前去,可是,双腿却犹如灌铅了一般,怎么迈,都迈不出一步,“是你吗?”
“除了我,还能是谁?”那道小小的身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出来的话音,宛如一个十岁的孩童。
谷幽兰的心,更加痛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焱,对不起,对不起!”
谷幽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望着那道小小的身影,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么一句。
话落,她再也绷不住了,使劲全身力气迈开了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一把将那道小小的身影,抱在了怀里。
泣不成声的说道,“焱,都是我的错,你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对不起,对不起!”
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丫头抱在温软的怀里,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宁愿,就这样被她抱着,永远的抱着。
因为,他舍不得推开她,也不愿意推开她,任由谷幽兰将他抱得死死的。
“说什么傻话呢?”焱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力,但是听起来,却是那般的温柔,“傻丫头,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我不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自己!”
“不过……”,说到这里,焱轻轻的推了推谷幽兰。
可是此刻的谷幽兰,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她好怕,当听到炫影的禀报之后,她的心,怕的都要跳出来了。
感觉到焱在推她,她更加不管不顾了,抱着焱的双手,再次紧了紧,“焱,你别推我,我就想这么抱着你,永远都不松开!”
焱被谷幽兰抱的好无奈,他只好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勉强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丫头,你都要勒死我了!”
“啊?”谷幽兰懵了,一把推开焱,满心不安的上下打量他,“焱,你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啊,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终于能近距离的看到谷幽兰的脸了,焱笑了,笑的心悦,笑的开怀,好似寒冬里突然刮过的一股暖流,整个心都是胀胀的,暖暖的。
此刻,他好满足。
焱,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像捧着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将谷幽兰的脸捧在掌心中,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一双深紫色的瞳眸中,满满的都是谷幽兰那张倾城绝代的脸。
“丫头,看到你,我哪里都舒服!”焱的情话说的那般肆意,又是那般动听,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得谷幽兰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也听的碧荷,满眼的泪,更是让还杵在一旁的炫影,
闹了个大红脸。
可是焱才不管那么多,此时的他,眼中只有谷幽兰,只有他心心念念,爱了百万年的丫头。
“焱,你千万别瞒我,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赶紧告诉我!”谷幽兰的脸,虽然被焱的情话说红了,但是心思却是很敏锐,因为,她从焱苍白的脸色中,看到了他的倔强和引以为傲的自尊。
焱也不想再瞒着谷幽兰了,因为他的丫头是个九品炼丹师,瞒得了一时容易,瞒不住一世,
“丫头,我赶了许久的路,好累!”
谷幽兰就知道,焱肯定是不舒服,否则为何脸色那么差,她立刻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随即腰身一用力,瞬间将焱打横抱起。
一边旁若无人的向着里间走去,一边埋怨的絮叨,“你不舒服为何不早说?我方才那么问你,你都不说一声,你到底要闹哪样?”
“我不是怕你担心我吗?”
“怕我担心,你就更应该早点说,你瞧瞧你,这脸都什么颜色了?还死扛!”
看到谷幽兰抱着焱,就那么大喇喇的从眼前走过,一边走,还一边大声无状的吼着,碧荷和炫影都傻眼了。
“炫影,方才过去的真是我家公主吗?”碧荷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谷幽兰的背影,瞪大了眼睛问向炫影。
“碧荷,你说的是那个彪悍的女人吗?”炫影满脸凌乱的指了指谷幽兰的背影,说出来的话,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炫影,你说啥呢?”一听这话,碧荷立马不高兴了,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炫影的鼻子,狠呆呆的质问道,“你说谁是彪悍的女人?”
“我,我我我……”,炫影更加凌乱了,他似乎不记得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啊,看到碧荷的手指,都要戳到自己的鼻子了,他赶紧向后跳了一下,“碧荷,我方才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碧荷都要气死了,敢说她的公主是个彪悍的女人,这炫影的胆子也忒大了,这是要反天啊,“炫影,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我我……”,炫影都懵逼了,他方才就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怎么就惹到这个姑奶奶了?他顿感自己真是跳进诸子河也洗不清了,口中除了我我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我我,你是属鹅的?”碧荷更加得理不饶人,叉着小腰那个盛气凌人,就差一只手戳瞎了炫影的双眼了。
“碧荷,吩咐厨房赶紧煮碗肉粥,再多做几道焱爱吃的菜!”
“哦,对了,告诉师公和姨婆,我要闭关,不要让人打扰我!”
“碧荷碧荷,你家公主有事情吩咐你去做了,闪了您呐!”炫影可是个识时务的,也更加是个有眼力的,眼见着碧荷就要发飙,他怎么还敢在这里久呆?
听到谷幽兰从里间传出来的话音,趁着碧荷一个分神,炫影立刻撒丫子逃遁了。
见炫影话说的不顺溜,逃的到挺快,碧荷狠命的跺了跺脚,但是……
0706章 你知不知,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但是,一想到方才见到焱的情景,她立刻就释怀了。
想来,此次焱大人与魔皇的对战,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否则修为也不会倒退。
不过,她的公主是谁?
她的公主可是个九品高级炼丹师,而且还有一个乾坤空间,那么个变态的神器呢,只要公主想,就没有她做不到的。
估计,要不了多久,焱大人就会恢复以往的英姿潋滟,意气风发,到那时……
哈哈,想想就高兴!
啦啦啦,我是公主的奴婢,我骄傲!啦啦啦,我是公主的跟班,我骄傲!啦啦啦,我是公主的……
想到不久后的事情,碧荷一边扭着腰,一边哼着小曲,兴高采烈的忙活去了。
然……
焱的回归,对于谷幽兰一众人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可是让碧荷感到不安的事情,却在苍耳谷的水牢中上演着。
弥漫着腐臭味的阴湿水牢中,数道火把闪着诡异的红光,一侧的石壁上,时不时的传来,水滴滴在铺满青苔石杵上,发出滴滴哒哒的声音。
这滴滴哒哒的声音,给这座存在了上万年的水牢,增添了一丝更加恐怖的气氛,似乎那声音不是水滴发出的声音,而是死神在召唤亡灵的催命钟声。
蓝骘坐在宽大的木椅上,高而挺的鹰钩鼻子上,眯着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忽而看着正在修剪的手指,忽而狠狠的盯着几米外的一个十字铁桩,铁桩上用婴儿手臂粗的铁链,捆绑着一个人。
一个披头散发,却满身鲜血的男人。
“大王,还打吗?”一道嗡里嗡气的男声,忽然从一个站在铁桩旁边,手里正在把玩着一条铁鞭的粗壮男人口中,发了出来。
只见那个壮汉,一边轻轻抚摸着铁鞭上的倒刺,一边撇着嘴,玩味的看着铁桩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怎么?”听到壮汉的问话,蓝骘眯了眯眼睛,沙哑的声音透着股股森寒,“你没力气了?”
“大王,属下怎么会没有力气了?”壮汉一边说,一边啪的一声,用力的甩了下铁鞭,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显示他,永远都使不完的力气。
“那还费什么话?”蓝骘翻了翻眼睛,继续低头修剪自己的指甲,“只要他还没死,就给我往死里打!”
“得咧!”壮汉得了指令,啪的一声,继续挥起了铁鞭,狠狠的抽向铁桩上的男人。
“斯……哈……”,铁桩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苍耳谷前任羽王,碧荷的父亲,招风。
近一个多月以来,自打魔皇突然不告而别,蓝骘像似找不到乐趣了一般,又像似将招风想起来了似的,每天闲暇无事的时候,都会来到水牢之中,亲眼看着招风被凌虐,被拷打。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当上羽王的快感,和此时,无人能比的尊贵地位。
“疼吗?”听到招风的闷哼,蓝骘阴嗖嗖的问了一句,还不等招风回话,他腾
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边慢悠悠的走向铁桩,一边欣赏着被他修剪的非常尖利的指甲。
招风没有回话,而是闭着眼睛挺直了身板,任由铁鞭无情的落在身上,仿佛那铁鞭抽打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
一个多月以来,被铁鞭抽打的滋味,他几乎天天尝受,刚开始的时候,他还知道疼,知道痛,可是时间久了,这幅残躯便不知道疼为何物了,因为,他疼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不过,现在都已经麻木了。
“不说话?那就是不疼!”蓝骘继续一步步的走向招风,时不时的抬起眼看他一看,每当看到铁鞭狠狠的落在招风的身上,带起数道飞溅的鲜血,他就会感到通身无比的舒畅。
“招风啊招风,你这点痛,算什么?”几米远的距离,须臾间就走到了,蓝骘看着近在咫尺的招风,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他的脸莫名的抽了抽。
“你可知,你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蓝骘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瞪着招风。
招风听罢,仍然不说话,闭着眼睛,独自承受着铁鞭落在身上的痛楚,然而嘴角却漾着一抹了然的笑。
蓝骘最讨厌招风这种,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模样,也似乎知道他不会回话一般,仍然自顾自的说道。
“四万年来,你凭借着远古神兽,招风一族的尊贵血脉,不仅霸占了属于我们蓝雕一族的栖息地,还将我们全族像奴隶一般的驱使!”
话落,蓝骘摆了摆手,叫停了壮汉的鞭打。
随即用尖利的手指,从招风的左侧锁骨处,慢慢的滑向右侧,像似在品鉴着一副上好的丝绢一般。
然而嘴中,却说着令人寒凉彻骨的话,“如今,你凭借的最尊贵的血脉呢?”
说罢,蓝骘扯着嘴角,慢慢的走到招风的后背处,再次伸出尖利的手指,猛然插向他的肩胛骨处,并狠狠的翻转,搅动着。
听到招风又一次紧咬着牙,闷哼一声,蓝骘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为动听的歌曲一般,嘴角扯出了一抹嗜血的阴狠,“你又引以为傲的,神兽羽翼呢?”
蓝骘无情般的翻转搅动,终于激起了招风的愤怒,他咬紧着牙关大吼一声,“蓝骘,你这个阴险小人,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哈哈哈!”一听招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蓝骘发出了胜利者的狂笑,“我最尊贵的羽王殿下,如今,你终于知道痛了?”
痛吗?你身体的疼痛,又怎么会比,我们蓝雕全族被你当做奴隶,奴役了四万年的屈辱之痛呢?
话落,蓝骘猛然抽回手,又随手掏出一块帕子,无比嫌弃的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这才又慢悠悠的转回到招风的面前,狠狠的瞪着招风的脸,说道。
“你可知,要是本王的利爪,插到你儿子的身上,他会不会痛?”蓝骘一边说,一边像似在有意戏耍招风一般,嘴角扯着得意的笑。
仿佛此刻,他已经看到了乘风在受着同样的刑罚一般。
一听蓝骘这话,已经痛的
浑身麻木的招风,心下猛然一抖,他立刻睁开了眼睛,双眼赤红般瞪着蓝骘,“你把乘风怎么样了?”
“哈哈哈!”一听招风这话,蓝骘顿感开心极了。
他就知道,招风最在意的还是他的儿子,只要自己说出关于乘风的任何话,招风都会有所反应,“他还能怎么样?”
蓝骘有意戏耍的话,再次激起了招风的愤怒,他一边用力的挣脱着锁链,一边怒吼道,“蓝骘,你要还有一丝人性,就冲我来,休要打乘风的主意!”
人性?
看到一如既往,蠢的不能再蠢的招风,蓝骘非常鄙夷的撇了撇嘴,“冲你来?啧啧,本王怎么会像你那般蠢?”
听到蓝骘这不清不楚的话,招风一时间也揣摩不透他的言下之意,但是经过脑中快速的梳理,他瞬间就想明白了。
“呵呵!”招风笑了笑,随即无所谓的啐了一口,“蓝骘,你以为,你比我聪明到哪里去?”
仅凭着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让我轻易相信,乘风被你们抓了回来?还真当我蠢?
“你什么意思?”招风的这句话,将蓝骘说懵了。
招风更加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这么聪明,难道你不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一听招风是这个意思,蓝骘再次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用力的拍了拍招风的脸,非常自信的说道,“招风啊招风,你以为本王是你吗?居然还想挑拨本王与魔皇陛下的关系?哈哈,真是痴心妄想,死性不改!”
说罢,蓝骘快速转身,又向杵在一旁的壮汉摆了摆手,“继续打,只要他一天不说出金鹏全族的下落,就不停的打!”
“属下遵命!”一旁的壮汉,早已经按捺不住了,刚要再次挥鞭,就听招风,疯狂般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招风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蓝骘啊蓝骘,说你不比我聪明,你还不信!”
一个多月以来,每次拷打招风,招风都是闭口不言,今天他终于开口了不说,居然还说出了这么一句,蓝骘忽然感觉,似乎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猛然转过身,疾走了几步,用一根长长的尖指勾起招风的下巴,阴狠的说道,“招风,只要你今天说出金鹏一族的下落,本王就立刻收回通缉乘风的诏令!”
一听这话,招风将提留了半晌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笑了,这次是安心的笑,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将蓝骘吓了个半死。
“蓝骘,如果我告诉你,金鹏一族,不是我放走的呢?”
蓝骘根本就不信,他怒吼一声,“招风,少在这里跟本王故弄玄虚,金鹏一族不是你放走的,还能是谁?”
“是谁?”招风反问了一句,“是谁能悄无声息的潜入禁地?又是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金鹏全族救走?”
招风的这句话,像似魔咒,又像似在自言自语,仿佛在问着蓝骘,但更多的则是……
0707章 谁跟你是老夫老妻啊?
招风的这句话,像似魔咒,像似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问着蓝骘,但更多的则是在提醒蓝骘,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听得懂了。
蓝骘像似傻了一般,默默的转回身,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的重复着这句话,“是谁,能悄无声息的潜入禁地?又是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金鹏全族救走?”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能令他,只要是稍微想一想,就浑身肝颤的人,“难道是他?”
西岭山脉——丹医门
“真的是你?”
焱回归的当天晚上,因为谷幽兰已经提前通知了东方落等人,她要闭关,所以,只有她和焱在的汀兰小筑里,静悄悄的。
碧荷,像似有意躲开一般,连夜飞往了龙腾学院。
俞海城,则早在半个月前,就收到了天仙门的飞灵传书,偕同从死涡沙海回来的宗门人士和太叔,申屠两国的兵将们,急赶慢赶的回去了。
剩下的一众神兽,除了腓腓和天山雪狼,进了空间闭关修炼。
金銮,已经带着蓝目族大小姐灵儿和两个小包子,白麟、墨麒,早早的赶往了龙城。
唯一无事的黑羽,也被谷幽兰临时派往了南宗门,送信去了。
此时的汀兰小筑里,寂静一片,只有正院中的水车,还在不停的引流着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叮叮咚咚,孜孜不倦。
“当然是我,否则你以为仅凭招风的能力,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金鹏全族救走?”
仅有一盏烛火的寝殿内,谷幽兰和小小焱,面对面的侧卧在床榻上,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
知道的,这如此亲近的两个人,是一对恩爱无比,如胶似漆的恋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姐姐和弟弟,在彻夜长谈呢。
“焱,那你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金鹏一族被招风给关押起来的呢?”听到焱的讲述,心急的谷幽兰,腾的一下翻身坐起,盘着一双修长的腿,饶有兴致的推了推焱。
看到如此心急的谷幽兰,焱状似有意的逗弄他一般,张开嘴,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气,“啊,丫头,师尊我困了!”
“哎呀!”谷幽兰顿感好气啊,每次都是讲到最关键的时候,焱就有意吊人胃口,她立刻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焱,不带这样的,你这是故意的!”
本尊哪里是故意的?
焱砸吧砸吧嘴,故意瞌睡了一下,可是心中却暗笑道,哈哈,傻丫头,你不知道吧,本尊乃是诚心的。
看到焱瞬间打起了瞌睡,谷幽兰是又心痒又心疼。
心里痒痒,想听故事的原委吧,又心疼焱,毕竟焱的内伤,还没有完全好,虽然这一下午,她是又给他施针,又给他炼丹。
但是她心知,焱此次受伤导致的修为倒退,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内伤可以修复,但是修为。
“唉……”,谷幽兰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心道,反正时间还长,也不在乎这几天,等焱的修为恢复了,再听原委也不迟。
想罢,将一旁的被子拽过来,
盖在了焱的身上,自己也和衣躺在了焱的身侧。
接下来的几天,西岭山脉和乾坤空间内,都安然无事,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谷幽兰也不列外,为了能让焱尽早的恢复修为,她毫不犹豫的将焱带入了空间中的修炼区。
自打谷幽兰进阶到冥神之境,乾坤空间又不知扩大了多少倍。
因为接踵而来的一系列的事情,始终让她分身乏术。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查看空间中又多了哪些地域。
只是粗略的用神识扫视了一遍,大概知道了,在那片海的最南端,突然出现了几座山脉,山脉中,还伴有常年喷发岩浆的火山。
不过,谷幽兰可没有兴趣前去探查,无奈之下,只好将这些事情,都交给了空间中的羽族们。
因为空间中的地域,又扩大很多,羽族的侍卫们,也很是高兴,不仅将谷幽兰之前安排好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更是将寻找新的栖息地,作为重中之重,紧锣密鼓的忙碌了起来。
就这样,谷幽兰与焱,分别在修炼区开始闭关修炼。
时间也在一天天的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谷幽兰只知道,修炼区的桃花开了一季又一季,梅花也落了一茬又一茬。从小河开始冰冻到泉水又叮咚流淌不停,不知不觉的,三十六年,就这样过去了。
当耳边再次响起那熟悉的“汀”的一声之后,谷幽兰终于睁开了眼睛。
“啊,终于不负所望!”谷幽兰一边说,一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忽然,一道颀长的身姿挡住了木屋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谷幽兰挑了挑眉,刚要开口,就听见一道既磁性又悦耳的男声,传入了她的耳畔,“丫头,恭喜你已经进入到冥神巅峰!”
听到这充满磁性的悦耳男声,谷幽兰的心瞬间悸动了起来,“焱,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一听谷幽兰这分外调皮的话,焱陡然懵了,“丫头,这才过去几天?怎么就是好久不见了?”
“哪里是几天?分明就是很多年了嘛!”谷幽兰明知焱的言下之意,但是此刻,她就是想跟焱耍耍无赖,“难道你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道理?”
“哦?”焱倚在木屋的门框上,双手抱臂,嘴角荡出一抹戏谑,“丫头的意思是,几天不见,你就想我了?”
一听这话,谷幽兰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一边摆弄自己的袖摆,一边抿着小嘴,甜蜜的笑了笑,“人家哪里有想你?真是不害臊!”
“害臊?”焱似乎逗弄谷幽兰不嫌够一般,继续说道,“你我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害臊呢?”
“谁跟你是老夫老妻啊?”这下谷幽兰可不干了,立马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望向焱。
“不是老夫老妻吗?”焱也挑了挑眉间,冲着谷幽兰瞪过来的大眼睛,眨了眨,那紫色瞳眸中隐含的调戏之意,显而易见,“丫头,你可别忘了,咱俩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呢!”
一听这话,谷幽兰的心猛然刺痛了一下
,她赶紧抚摸着隐隐还在刺痛的胸口,小脸煞白一片。
看见谷幽兰的小脸突然间一片惨白,焱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收起脸上的戏谑,一个健步冲了过来,“丫头,你怎么了?”
谷幽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口突然疼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呢?”焱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赶紧抓起谷幽兰的手腕,仔仔细细的把了把脉。
经过焱仔细的一番查探,除了发现谷幽兰的体质比以往更加强健了不少之外,脉象更加有力,也不像似有隐疾,他就更加的奇怪了。
焱默默的思忖了须臾,随即这才开口问道,“丫头,是不是每次提起鹞儿,你的心口都会痛?”
谷幽兰也前前后后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好像是这样的!”
“难道这就是你从不轻易提起鹞儿的原因?”焱似乎找到了症结所在,赶紧问道。
谷幽兰猛然一怔,“焱,你这是在怪我?”
焱急了,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吗?“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就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原因?听言,谷幽兰苦涩的笑了笑,随即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当对展鹞哪怕有一丝念头,心口都会无端的疼痛。”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焱很是无奈,无奈之余又是心疼又是无措,内心也更加的急切,“丫头,从始至终,你就没有感觉到很奇怪吗?还是说……”。
如果丫头不愿意提起展鹞,那对展鹞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多么的凄惨?
六万年来,展鹞好不容易盼来了母亲的转世,可是母亲却始终不愿提起他,甚至是连想都不能想,一旦让展鹞知道了,他该有多么的难过?
“我也不想这样的,焱,你就不要逼我了!”听到焱,咄咄逼人的问话,谷幽兰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她一边抓着隐隐痛彻的心口,一边泪如雨下。
想到还在妖族翘首期盼着母亲的展鹞,焱的心揪痛无比。
看来,他这个父亲和夫君,要在儿子和妻子身边,辗转斡旋很久了,似乎想要将他们母子拉近的距离,再一次变得漫长了。
无奈之下,焱只好紧闭嘴巴,将展鹞的事情暂时放下,一把揽住谷幽兰的肩膀,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丫头,我该怎么办?这样的你,究竟该让我如何做?看来……
妖族都城——茯幽都
自从禁地被焱和伏骻那一战,几乎毁灭了之后,趁着焱在妖族修养的一个月中,展鹞耗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终于将禁地修复好了。
望着禁地寒池中的紫晶冰棺,望着冰棺内,那张像似熟睡的妖后容颜,展鹞的思绪,瞬间飘回到六万年前。
幽兰宫后花园中,年仅六岁的展鹞和仅有十岁不到的青云兄弟,正在比武试剑。
三个般般大的男孩子,像似三个小大人一般,手里提着木头制成的长剑,舞的虎虎生风,有模有样。
“青云,你的剑法又有长进了,不过……
0708章 为人君,止于仁;
“青云,你的剑法又有长进了!”
展鹞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快速躲开青雨的追击,趁着青云转身的刹那,手腕一个翻转,剑尖直刺青云的面门,“不过,还是不如本宫!”
“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听到展鹞的话,青云信心满满的回复到。
青云可不服气,自从他们三兄弟一起拜师,一同学剑以来,每次与展鹞和青雨比剑都是展鹞赢。
要不是獒逹师傅说,展鹞是太子,他们兄弟作为陪侍,时时刻刻都要谨记,给展鹞留三分情面,否则,每次比剑,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输给展鹞一招半式呢?
不过今天,就冲展鹞方才说的那句话,他就不想再次输给展鹞,论武功天赋,他青云从不差谁半分。
青云话落,见展鹞的长剑,直击自己的面门,他身子一矮快速侧过头,避开展鹞的剑锋,趁着错身之时,反手用力一挡,啪的一下,打掉了展鹞的长剑。
“怎么样,太子殿下,这次你输了吧?”
望着手无寸铁,满脸不可思议的展鹞,青云一边收起木剑,一边得意的晃了晃小脑袋,挑衅之意,显而易见。
展鹞一见,自己本来有望取胜,可是眨眼间就一败涂地了,他立刻不高兴的冷哼了一声,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气呼呼的瞪着眼睛,一边指着青云大喊道。
“青云,你赖皮!”
“我哥哪里赖皮了?”一旁的青雨早就看不过去了,要不是时刻谨记獒逹师傅的话,方才自己那一招就不会落于下乘!
说罢,青雨提着长剑,气鼓鼓的冲到展鹞面前,用剑尖指着展鹞大声斥责道,“分明是你技不如人,哼!”还太子呢,竟然跟三岁顽童一般,耍无赖!
展鹞毕竟是妖族的太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地位摆在那。
被人打败了不说,还被一个下人用剑指着斥责,他顿感面子和里子都没了,立刻惨白着一张小脸,不管不顾的开口大骂起来,“放肆,谁许你用剑指着本宫的?”
“鹞儿,不可无礼!”
正当青云和青雨兄弟俩,要据理力争的时候,不知道何时来到后花园的妖后,猛然开口说道。
展鹞一听是自家母后的声音,他像似忽然间找到了靠山一般,一个咕噜爬起来,迈开小短腿,跑到了妖后的面前,哇的一声,大声哭诉道。
“母后,青云和青雨,合起伙欺负儿臣!”
看到这般无状的展鹞,妖后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了一声,随即蹲下身子,双手扶着展鹞的肩膀,一本正色的劝慰道。
“鹞儿,你可知,你是何人?”
展鹞望着很少对自己这般严肃的母后,他的心慌了,更加不知母后的话是何意,他瘪了瘪小嘴,“母,母后,儿臣,儿臣是太子!”
妖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可还记得,母后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展鹞有点懵,一时间也不记得,母后所指的是哪句话,他无措般摇了摇头,随即像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点了点头,
“儿臣,儿臣记得!”
“那你说给母后听听!”妖后一眨不眨的望着展鹞,倾城的面容中,透着无比的威严。
展鹞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番,随即又瘪了瘪小嘴,像似在背诵一般,小声说道,“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说罢,他像似明白了妖后的所指一般,立刻低着头,再次说道,“母后,是儿臣错了!”
看到这样的展鹞,妖后无奈的再次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那你可知,你错在哪里了?”
展鹞明知自己错了,可是,此刻的他毕竟还是个仅有六岁的娃娃,即使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方才发生的那一切,也让他心有不甘。
他立刻嘟着小嘴,不高兴的指着青云兄弟俩道,“母后,纵使儿臣不对,可是儿臣是君,青云青雨是臣,是他们对儿臣不敬在先!所以……”。
“所以什么?”见展鹞还是这般冥顽不灵,妖后的脸瞬间铁青一片,浑身上下也透着彻骨般的寒凉,“你的意思,你作为太子,跟下人比剑,一旦输了,就要将赢你之人,拖出去斩了?”
听到妖后森寒无比的话语,不仅青云兄弟俩吓傻了,就连展鹞都被吓傻了。
其实,展鹞的本意,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小小的出一口气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将青云和青雨怎样。
可是,一旦母后听信了他的话,真的将青云和青雨拖出去斩了,那他以后没有了玩伴不说,还会又成为那个人人敬畏,人人敬而远之的太子了。
那他这个太子,还有什么意思?
“不,不是的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展鹞吓傻了,心中更加慌乱,他赶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抱着妖后的大腿,一边大声喊道。
不是这个意思?
“哼!”妖后很生气,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方才是怎么说的?为人君,止于仁?与国人交,止于信?为君者不仁,让为臣者如何敬?与国人交,信又何在?”
……
禁地寒池中,展鹞一下下的摩挲着紫晶冰棺,就仿佛在抚摸着冰棺内妖后的脸颊,脑中回想着六万年前发生的那一幕,眼泪便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母后,今天是您的生辰,六万年过去了,您可还记得你的鹞儿?”
展鹞一边说,浅紫色的瞳眸,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妖后,如雨落下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打在紫晶冰棺上,也毫不可知。
“儿臣六岁时,您便告知鹞儿,要做一个仁君,与国人交,信字当首。如今鹞儿如您所愿,终于做了君主,秉承您的教导,励志做一个仁君,可是母后您呢?你在哪?”
展鹞泣不成声的说罢,不管不顾的趴在了冰棺上,颤抖着身体,大声的哭泣了起来,“母后,您在哪?如今您早已转世了,为何不来看看鹞儿,您可知,鹞儿有多想你?”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展鹞的肩膀。
展鹞一怔,“母后,是你吗?
”说罢,他欣喜的转过了头。
然……,令他失望的是,他眼中看到的人,并不是他的母后,“怎么是你?”
也是满脸泪痕的清荷,眼睁睁的看着,望着自己的展鹞,目光由欣喜变成了失望,她心痛的同时,不知所措的摆了摆手,“太,太子哥哥,我,我不是有意的!”
内心的梦想,瞬间变成了泡影,展鹞自嘲的笑了笑,随即直立起身子,摇了摇头,“没事,怎么可能是母后呢?是我想多了,恐怕,母后早已不记得,妖族还有我这个儿子。”
见到如此怅然若失的展鹞,清荷好心疼,此刻,她好想不管不顾的将展鹞抱在怀里,可是她又怕,怕太子哥哥,嫌弃她早已破败不堪的身子。
想到这些,清荷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并轻声安慰展鹞说道,“太子哥哥,你不要这样想,母后不会忘了你的。”
“不会吗?呵呵!”展鹞知道清荷在安慰他,他一边苦笑着,一边再次赤红了眼眶,“如果母后还记得我,那她为何不来看看我?两年了,连一封书信都不曾有过,不是吗?”
“不,不是的太子哥哥,母后连我这个养女都记得,她又怎么会忘了你这个亲生儿子呢?”
自打清荷知道了,谷幽兰就是妖后的转世之后,几个月来,她利用罚天宗仅存的消息通路,将谷幽兰这两年间的所有过往,一一扫听个遍,该知道的,能打听的,她已全然知晓。
今天,她之所以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就是想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全盘告知展鹞。
可是谁曾想,身为妖帝的展鹞,并没有在正殿,也没有在御书房,将整个皇宫都找遍了的清荷,掐指一算日子,她立刻想到了禁地寒池。
因为今天,正是妖后的生辰,想来,身为妖后唯一的儿子,展鹞肯定会来到这里。
果然,她猜的没错,展鹞不仅在这里,因为太思念母后,他还趴在妖后的冰棺上啕嚎大哭……,这样的太子哥哥,怎么不令她心疼?
人族不是有句话说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听到清荷的话,展鹞立刻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清荷,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清荷急切的点了点头,“太子哥哥,你可知,母后的贴身女婢叫什么?”
“不知!”展鹞摇了摇头,可笑,他堂堂妖帝,怎么会在意一个人族贱婢的名字!
清荷就知道,展鹞不会知晓,因为他心里装的,满满都是他的母后,怎么还有空余装得下旁人?
“母后的女婢叫清荷!”
“清荷?”展鹞诧异的皱了皱眉,打死他,他都不会想到,母后的女婢竟然也叫清荷,难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清荷再次点了点头,“起初,我也不相信,因为早前我就打听到,母后的那个贴身女婢,原是百里国上任皇后的贴身侍婢,本叫碧荷。”
“碧荷?”一听这话,展鹞更加懵了……
0709章 叫谁老匹夫呢?你个娘炮!
“碧荷?”一听这话,展鹞更加懵了,皱起的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他赶忙问道,“那女婢本叫碧荷,为何又被称为清荷?”
清荷就知道,展鹞会有此一问,于是,她赶紧解释道。
“还不是因为,两年前的母后,灵魂刚刚转世,被夺舍的百里国六公主——百里攸澜是一个家喻户晓的痴傻废材,因此没有武功修为!”
“又因她刚从西岭郡的皇陵逃出来,后来才在偶然间拜入了丹医门的前任门主东方雨燕门下。为了避人耳目,恐防太子一门追杀,所以才将碧荷的名字脱口改为清荷!她自己也改为了东方攸澜!”
脱口改为清荷,难道不是潜意识的吗?而且她自己还改为东方攸澜,攸澜——幽兰……
“原来如此!”一听是这个原因,展鹞这才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清荷妹妹,要不是听你说起这些,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其中根由,由此可见,母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我咯?”
“当然!”看到展鹞的眼中又恢复了以往的生动亮泽,又听他再度称呼自己为清荷妹妹,清荷激动的赤红了眼眶,欣慰的点了点头。
她就知道,她的太子哥哥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的,也不枉她这几个月的辗转难眠,辛苦打探。
“可是……”展鹞还是有点搞不懂,凝眉紧锁的站在那里,想不出个所以然,“既然母后都能想起你这个养女,那她为何不亲自来看看,我这个亲生儿子呢?”
哪怕有一封书信也好?
亲自来看看你?你也不想想,这两年间,你都对母后都做过什么!
“这……”,清荷翻了翻眼皮,心下冷哼一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感觉有些事情,要给展鹞提个醒,否则,他会一直深陷在自己为自己营造的障目之中,不可自拔。
“太子哥哥,我猜想,母后虽然转世了,但毕竟仅有两年时间,这两年,她既要与被夺舍的原主灵魂契合,又要修炼,还要努力在人族站稳脚跟,每天过的日子不用说,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一听这话,展鹞猛然后知后觉的拍了一下脑门,“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想到这六万年间,他每天想的都是要怎么复活昔日的母后,其他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仔仔细细的揣摩过。
而且,自从知道了千年前的那个预言之后,他对昔日创始神女的转世,也只是想着,要怎么打压,怎么迫害。
就连被他派到人族的鬼六,唯一的任务,也是要探知创始神女转世的消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否则,为何半年前突然现世的神女殿,他都没有姑息?不仅派人刺杀了神女殿主,还将神女宫殿也毁得千疮百孔?
最主要的,他还曾经发过誓,一旦让他找到真正的创世神女,他首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谋得她的心脏,好用以复活自己的母后。
是以,最先发出百里国的六公主——百里攸澜是妖女的传闻
,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除了他,还有谁?
“哎呀,瞧瞧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想到前前后后,自己对百里攸澜做过的那些事情,展鹞顿感愧疚难当,追悔莫及。
“怪不得母后不愿意见我,甚至连封书信都不曾有过!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都是我这个亲生儿子啊!”
想到昔日的零零种种,展鹞再次扑到紫晶冰棺上哭的泣不成声,悔恨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倾泻而下。
一旁的清荷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展鹞,只好一边默默的陪着流眼泪,一边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给他以无声的安慰。
等展鹞终于不再哭泣之后,清荷又将从魔皇那里,早已打探到的其他消息,又告知了他。
谁都不知道清荷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经过那天之后,展鹞便下旨大锁宫门,又亲自上手将整个皇宫甚至是禁地,逐一翻了个遍。
展鹞在妖族大动干戈的原因,除了清荷无人知晓。假设,一旦有一天,让谷幽兰知道了其中意欲,她肯定会痛彻心扉,连连大呼。
“这一个个的都是想干什么呀?我的心脏难道真是灵丹妙药吗?昔日的魔皇巧言令色,不惜以色诱之,今朝的展鹞,竟然也时时刻刻惦记,难道这一切,又是天道使然吗?”
“如果真的如此,那我便打上九霄三清境,让三尊老儿,无颜苟活于天地之间!”
此时的九霄三清境中,通过三清石镜在观看这一幕的三位白胡子老头,下意识的齐齐打了个寒战。
“不得了不得了啦!”上清道人,赶忙摆了摆手,急切的说道,“这一切千万不能让羽丫头知道,一旦让她知道了,那我们这沉寂了十万年的九霄三清境,从此就不得安生啦!”
“可不是可不是!”玉清道人也是连连点头附和,“说的就是呢,以羽丫头的脾气,一旦让她知道了,就连她昔日的亲生儿子,都曾时时刻刻惦记她的心脏,那她还不得把九霄三清境给拆啦?”
一听上清和玉清两位道人的话,太清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哼,现在说这些有何用?”说罢,他翻了翻眼睛,又跟无事人一般甩了甩袖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喂喂喂,我说太清,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啊?”上清不干了,立马吹胡子瞪眼睛的望着太清,“当初与亚煌打赌的,又不是我和玉清两人,你可是也有份的!”
“就是嘛!”玉清也不甘示弱,接着上清的话茬,继续说道,“太清,你现在想把自己撇清干系,是不是为时晚矣啊?”
“什么推卸责任?什么撇清干系?”太清自认为是他们三清尊者中,头脑最为清晰,思维最为缜密之人。
他一边负着双手,一边斜眼看了看上清,又侧过头瞄了一眼玉清,这才皱着眉头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老糊涂了?”
“这是何意?”玉清被太清的话,弄懵了,他立刻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上清,似乎想
从上清那里寻得答案。
然而,玉清注定要失望了,因为上清压根同他不在一个频道。
“老,老吗?”
上清一边说,一边难以置信的捧起自己的白胡子,看了又看,随即又非常认真的望了望玉清的脸,仿佛有感而发一般,随声附和道,“嗯,的确是挺老的!”
瞧玉清那一脸的鸡皮老褶子!说罢,趁玉清不备,迅速上前一步,一把薅住了他的胡子,使劲一扥。
“斯哈……上清,你疯啦?”玉清不防,一把胡子被上清扥得生疼,他一边疼的连连跳脚,一边翘起兰花指,指着上清质问道,“我说你个老匹夫,你薅我胡子作甚?”
上清得了便宜又卖乖,立刻笑的一脸菊花开,他赶忙摊了摊手,又用肩膀轻轻拱了拱玉清,“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叫谁老匹夫呢?你个娘炮!
“问我作甚?哼!”玉清很生气,狠狠的瞪了上清一眼,随即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起自己的胡子。
百万年来,他最为宝贝的,就是自己这把又白又长,又整洁又干净的胡子,那可是他与天地同寿的尊贵象征。
如有可能,此刻他真想抡起王霸拳,在上清的脸上抓上三道口子,让他赶脚一下,什么叫,花儿这样红!
看到一脸铁青的玉清,上清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暗自笑了笑,随即挺着身板,大言不惭的说道,“玉清,你无需这样震怒,方才,老夫只是想在你身上验证验证,你是不是真的如太清所言,糊涂老矣!”
“你才糊涂老矣,你全家都糊涂老矣!”玉清气的不行,一边说,一边抄起小拳拳,连连怼了上清几下。
他就知道,方才上清肯定没憋好屁,果然不出所料,这糟老头子心眼最坏了。
“行了行了!”太清一见上清和玉清,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都快好几百万岁了,居然还像小孩子一般,打情骂俏,哦不,打打闹闹,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还能不能说点正事了?”
“嗯嗯,你说你说!”上清和玉清自然是知道事有缓急的,也更加知道,此刻还不是打闹的时候,于是两人立刻收起了玩闹之心,一本正色的站好,静等太清接下来的话。
至于太清说了什么,又是怎么说的,这里不再续表。
九霄三清境发生的这段小插曲,三清尊者自以为隔墙无耳,然而这一切,却让此刻已经从乾坤空间中出来的焱,全然知道了。
焱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真有先知的本事,能预知前尘和未来?
答案,显然不是。
因为焱刚从乾坤空间中出来,就发现,正有一只七彩羽翼的小鸟,一边叽叽喳喳,一边急匆匆的盘旋在汀兰小筑的半空。
“看来,九霄三清境又有热闹了!”
一见那只小鸟,焱就笑了……
0710章 悲催的展鹞,腹黑的焱
他赶忙冲着半空招了招手,随即,小鸟非常听话一般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还不等焱问话,小鸟就在他的耳畔,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听罢后,焱双手抱臂,一脸邪味的点了点头,“嗯,阿彩,本尊知道了,这次你又立了大功!”
话落,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颗红彤彤的果子,抛向了半空。
小鸟一见那颗果子,立刻高兴的不行,赶忙扑闪着翅膀,凌空飞起,就在果子即将落到地上的刹那,它猛然一个俯冲,小嘴一张,就将那颗果子牢牢的叼在了嘴里。
须臾,小鸟又在半空盘旋一周之后,忽然变成了一只七彩羽翼的大鸟,扶摇直上,向九天飞去。
因为汀兰小筑的所有下人都已经随同东方落夫妇进入了空间,所以,此时的这里,静悄悄的。
焱与小鸟之间的互动,自然也无人知晓。
望着七彩大鸟飞走后,存留在天空的那道若隐若现的七彩霞光,焱挑了挑眉尖,嘴角扯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原来,每当丫头提起展鹞,心口就无比疼痛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啊!”
说罢,焱的手中,眨眼间,又出现了一枚金灿灿的珠子。
如果之前,焱还不能理解,他从禁地的密室中,偷出来的那颗金色心脏,为何最终会变成这颗珠子的原因,那么现在,他已经全然知晓了。
可是……
看着掌心中的这颗金珠,焱的脑中瞬间浮现出了六万年前,妖后十月怀胎的辛苦之景,以及一朝产下麟儿后,不顾产后虚弱和疲惫,亲自抱着展鹞跑到议政殿中。
为了他的未来,舌战群臣,力排众议,最终为爱子,谋得太子之位。
都说母爱是伟大的,之前焱还不相信,但是在妖后的身上,他却亲眼鉴证了。
想到这里,焱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将这颗珠子交给丫头,既然,展鹞有胆觊觎亲生母亲的心脏,那么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些代价,就当是我这个父皇,送给亲生儿子的一份成人大礼吧!
不得不说,焱是腹黑的,因为在他的心里,只有他的丫头最为重要,即使曾经的亲生儿子,也不敌心中最爱的女人。
即使这个女人,是他儿子的亲娘,那也不行。
唉……,看来展鹞追娘的道路,又要艰难啦。
众多网友不是总说一句话吗?想娘想到肝肠断,追娘追到火葬场。
不过展鹞可不能死,毕竟他现在是妖族的帝王,在谷幽兰一统三界六族的道路上,他是不可或缺的臂膀和助力。
想来,谷幽兰也不会让他死,即使她现在不能轻易提起展鹞,但毕竟血浓于水,血脉的传承与力量,是人力,甚至是神力都不可阻挡的。
只不过,展鹞可就悲催了。
“在哪呢?朕已经将整个皇宫和禁地都翻遍了,为何都找不到呢?”御书房中,展鹞一边着急的搓着手,一边拧着眉头,满屋子踱步。
他就纳闷了,皇宫就那么点大,密室和禁
地中的藏宝阁,他也都翻过来找了,可就是找不到,“难道,还有哪些地方,是我没有想到的?”
“太子哥哥,能找的您都找了,您也竭尽了全力,有些机缘是不能强求的,还是玉体要紧!”
等候在一旁的清荷,一边说,一边将膳房热了多次的参汤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乞求,“您先吃点东西吧,好吗?”
几天来,一直寸步不离,小心陪伴在侧的清荷,见展鹞不吃不喝也不睡,急的嘴角都起火泡了,她的心揪痛不已。
不仅揪痛,内心也更加自责,要不是她一心想着将功补过,要不是她心存私心多嘴多舌,展鹞也不会大动干戈,如今什么都没找到不说,还弄的整个皇宫,人心惶惶,谈及色变。
“朕的身体再紧要,能有母后重要吗?”一听这话,展鹞内心的怒火,噌噌噌的往上冒,他根本就不领情,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吼一声。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要赶紧找到被魔皇偷藏起来的那颗金色心脏,否则,他也不知道,以魔皇狠辣的心思,会拿那颗心脏做什么?
最主要的,他根本不知道,那颗心脏的存在会对母后,造成怎样未知的伤害。
六万年来,为了复活昔日的母后,他已经对这一世母后的转世,做了许多不可挽回的错事,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但是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万万不能一错再错!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可量的挽回,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看到这样的展鹞,清荷既悔恨,又心伤,但是此刻,她却为展鹞做不了什么,她也很是着急。
忽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太子哥哥,之前,您说父皇曾经来过禁地,并与魔皇一战过,那他是不是……”。
清荷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展鹞却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清荷,你的意思是……”,展鹞快速思忖了须臾,随即他猛然一拍大腿,“清荷,你说的没错!怪不得,父皇会去而复返,又会提前赶往禁地,还三番五次的告诫我,无论禁地中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我不得亲自前去。”
父皇是什么人?他可是百万年前的金龙之祖,这天底下能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他?
展鹞一边思忖,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越说,眸光越亮,越说就好像他的猜测,真是如他所想那般。
“之前,我还以为父皇是担忧我的安危,怕他与魔皇的对战伤害到我,但是现在想来,不止如此,他肯定是提前知道了,魔皇将那颗心脏藏匿在了禁地之中,所以他……”。
“太子哥哥,如果一切真的如此,那自然就说的通了!”听到展鹞的话,清荷也感觉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否则以父皇的睿智,他肯定不会放任母后的心脏,被伏骻带走。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感觉到事实的真相,就要大白了,展鹞的心,前所未有的畅快,他立刻疾走几步,坐在了御案后的椅子上,一边提起毛笔,一边
急切的对着清荷说道。
“快,快帮我磨墨,我要修书给父皇!”
见到展鹞异常激动的提起毛笔,可是手却在微微的颤抖,清荷的心都要疼死了。
他的太子哥哥怎么会那么傻?
他的太子哥哥怎么会那么痴?
六万年来,他为了复活昔日的母后,每天所做,所想,都是这一件事。
如今,母后的转世已经找到了,可是他来不及欣喜的同时,还要傻傻的,满心背负对母后的歉疚。
父皇不让他前往禁地,他还一心痴念是父皇怕他受到伤害。
可是事实真的如他所想那般吗?
想来,父皇根本就不念及他这个亲生儿子,否则,父皇在重生之后,明明还记得前尘往事,可是为何不来妖族看看他?
哪怕暗中帮一帮他也好,毕竟,太子哥哥是他唯一的血脉啊?
清荷想罢,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好容易抑制住,自己的手不再颤抖的展鹞,刚要提笔写字,就发现清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中还蓄满了水雾。
他立刻生气的皱起了眉头,“清荷,你这是做什么?”话落,他赶紧看了看桌角边的砚台。
那意思是质问清荷,你怎么不磨墨?
“没,没什么!”清荷赶紧擦了擦满脸的泪水,一边抄起墨棒,一边熟练的在砚台里滴了一滴清水,开始磨了起来。
由于展鹞想着心事,也没在意清荷的脸色,更没顾及她心中所想,沾了墨汁,唰唰的写了起来。
如果此刻,谷幽兰在场,她肯定会为清荷的所作所为感到忧心,也会为她对展鹞的痴情,感到无语。
更加会对展鹞的思母之情而感动。
可是,她没有看到,因为,没有可是,更加没有如果。
然而,所有的事情,就是这么的波谲云诡。
展鹞的这封信,并没有如他所愿,送到他父皇——焱的手里,而是刚出了妖族的京城,就被潜伏在七刹海,海域附近的魔族手下,拦截了。
自从魔皇伏骻与焱在妖族的禁地,奋力一战之后,他重伤之下拖着满身枯骨的百里文凤,逃到了七刹海海域附近的一处山洞之中。
这处山洞很是隐秘,周遭满是两米多高的枯草,从远处看来,这只是一处临边靠海的大型鸟类,曾经居住的洞穴。
然而内里却是暗藏乾坤。
因为这里,在六万年前,就是伏骻曾经练就魔攻的巢穴。
洞穴的入口固然很小,堪堪只容得一个成人通过,但是越往深处走,就越开阔,到了最底层,简直就是别有洞天。
目测整个洞府有三层楼那么高,内饰很是奢华,宛如一个小型的皇宫内殿。
所不同的是,皇宫居以金色为主调,而这里却是单一的黑色镶金色调,无形中给人一种,很是压抑,又很是阴森的感觉。
黑色镶金的人皮座灯,黑色的兽骨……
(未完待续)
0711章 主母,方才是属下眼拙……
黑色镶金的人皮罩面座灯,座灯里常年燃烧着鲛人鱼油捻成的烛芯。
黑色的兽骨长榻,黑色的珍珠帘坠,黑铁矿石打造的地面,甚至连桌案都是黑金矿石,连方打造的。
整个大洞,贯穿着十多个小的洞穴。
不仅有书房,有议事厅,有寝殿,居然还有一方冒着雾气的温泉,所不同的是,温泉里的水,也是黑黢黢的。
如果你仔细看,在那黑色的温泉水中,还有很多黑色细长的虫子,咕咕喁喁的涌动着,令人观之,浑身恶寒。
在最里层的一个小型洞穴中,伏骻,正坐在宽大的黑狐皮铺就的石盘上,盘膝打坐,一层层像墨汁一般的黑色雾气,正紧紧的环绕着他。
而与这满洞府的黑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伏骻的脚下,正躺着无数具森森白骨。
那满目的白,在烛火的映衬下,尤为刺眼,给这处极其阴森的洞府,再次增添了一分,恐怖的气氛。
突然,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黑衣鬼牙暗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报,启禀主上,属下拦截到一封飞鹰传书!”
“什么传书啊?交给本宫吧!”
还没等伏骻开口,鬼牙暗卫就听到一道慵懒的女声,忽然从里侧的黑色骨屏后方,传了出来。
本宫?
暗卫皱了皱眉,自打他跟随魔皇已有两万年的光景了,也没听说,主上纳了哪个女子充盈后宫啊?
须臾后他又一想,难道是前阵子,主上带回来的那个人族女子?可是,她有何权利参与魔族的政事呢?
恐防稍后魔皇怪罪,暗卫犹豫了片刻,“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一听这话,女子稍显不悦,立刻拖着长长的黑色羽衣,迈着款款的步子,颐指气使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一边走,还一边勾着唇角,臊眉耷眼的斜瞄了一眼鬼牙暗卫,“你是新来的?”
新来的?哈!
暗卫顿时有些气噎,低下的眉眼,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如今的魔族,谁不知道,只有他跟随主上的时间是最长久的,虽然,主上很少到这处秘密的据点中来,但是整个魔族,谁不认识他?
不仅没人敢给他脸色看,更没人敢同他如此讲话。
今天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主上报备,这等送信的小差事,哪里会轮得到他亲自前来?
想罢,暗卫挺起胸膛,不卑不亢的回复道,“本统领,可不是新来的!”
“哎呦呦……啧啧!”一个小小的暗卫统领而已,居然也跟本宫摆起了官威?
想当初,本宫还是百里国的公主之时,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唉,真是世风日下啊。
女子在心里暗暗想了想,又苦涩的笑了笑,随即环顾了一番周围的景致,也知道,今日不同往昔。
不过……
她自认为,时下的魔族,除了主上魔皇,也只有她这个唯一的女主人地位最高,堪可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个小小的暗卫统领,都不曾将她放在眼里
,那她以后在魔族,还怎么混?又怎么能快速站稳脚跟,独揽大权?
眼下,趁着魔皇重伤在即,她必须要在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这样才能在适当的时机,出其不意,报仇雪恨!
以往在皇家的经验告诉她,无论身处何地,都要有属于自己的人,既然这个暗卫统领误打误撞,闯到她的面前,那她就先拿他试试水。
想罢,女子扯着嘴角笑了笑,“原来,你就是赫赫有名的暗卫统领啊!”
话落,女子侧过头,轻挑眉间扫了一眼暗卫,又撩起长裙,故意露出了一双修长的美腿,随即扭了扭腰肢,这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女子前前后后的举动,都一一落在了暗卫统领的眼里,但是他压根就没敢放在心上。
不是他不好女色,而是他很聪明,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碰,什么样的女人连看都不能看。
再加之,他一时也没琢磨明白女子的意图,只好强装镇定,目不斜视的点了点头,“赫赫有名不敢当,属下虽然是所有暗卫的统领,但也只是主上的一个奴才而已!”
女子见自己的勾引,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不由的有些恼怒,她立刻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奴才?可是本宫听你方才说话的口气,可不像个奴才,到很像陛下呢!”
“你说什么?”听言,暗卫统领的心,咯噔一声,随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心道,这个人类女子实在可恨,仗着主上的几分宠爱,竟然说出这等诛心之语!一旦主上听信了她了挑拨,那我还有命活吗?
想到了魔皇的狠辣和翻脸无情,他赶紧单膝跪地,急切的辩解道,“姑娘,有些话,不可以沁口胡说,属下对主上的衷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姑娘?呵呵呵……”。
女子听暗卫统领居然这么称呼她,像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立刻仰起头笑了笑,然而那笑,却不达眼底。
正在暗卫统领疑惑间,女子快速站起身,使出浑身力气,啪的一声,猛然抽了暗卫统领一个嘴巴子。
暗卫统领被打懵了,他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这么大胆,居然敢打他,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但碍于主上还在此,他也不敢造次,只好捂着脸,生生的忍下了。
但是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气的不轻。
“怎么,你很生气吗?”女子甩完巴掌后,一边抽着嘴角,揉着手腕,一边一眨不眨的望着暗卫统领,阴森的瞳眸,透着嗜血般的阴狠,“现在知道本宫是谁了吗?”
居然敢称呼本宫姑娘,本宫就让你知道知道,轻视本宫的下场!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暗卫统领恨的牙根痒痒,要不是知道,面前的女子,是一个月前,主上亲自带回来的,此刻,他肯定会亲手掐死她。
但是他知道,目前还不能,也不敢。
不过此番奇耻大辱,他今天记住了,早晚有一天,他会亲手找补回来的,不急……
想罢,暗卫统领也笑了笑,赶忙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卑躬屈膝的说
道,“主母,方才是属下眼拙,失言了,还请主母不要怪罪!”
想要好听的是吗?谁不会?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
就是不知道,主上听到后,会不会高兴了。
暗卫统领跟随伏骻这两万年来,可不是白跟的,对于伏骻百万年间的过往,不说知晓了大半,也有一二。
他可是知道的,主上的内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女子的存在,否则主上为何一直不立主母?
因为在他的心里,主母的位置,只有那个女子才有资格做。
只不过那个女子,并不是眼前这个。
果然……
暗卫统领的话音刚落,伏骻的声音,就从里面的洞穴中传了出来,“是谁在外喧哗?不知道本皇在修炼吗?”
瞧瞧,这不来了吗?切!
暗卫统领内心嗤笑了一声,赶忙伸长脖子回复道,“主上,是主母在训导属下,打扰了主上的清修,是属下的不是!”
一听是暗卫统领的声音,伏骻知道,肯定是有要事,于是继续说道,“进来吧!”
“是,主上!”
暗卫统领得令,刚要低头走向里间,就见女子一个健步挡在他的面前,挑着眉间示意他,将那封信函交给她。
暗卫统领毕竟跟随伏骻很多年了,对于伏骻的脾气和秉性,也摸的一清二楚,见女子找他要那封信函,他都没犹豫,立刻交给了她,随即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可是,女子仿佛嫌弃他碍眼一般,一边扭着腰肢向里间走去,一边摆了摆手,像打发叫花子一般,随口扔下了一句话,“好了,这里有本宫伺候,你下去吧!”
“是,属下谨遵主母之命!”望着女子的背影,暗卫统领一边伸着脖子大声回复着,一边扯着嘴角,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哼,让你嚣张,看你还能活多久!
说罢,抚摸着那张还存有疼痛的脸颊,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啪……,“啊,陛下!”
就在暗卫统领刚走出去不久,洞穴~里瞬间传出了一声脆响,紧接着是那名女子凄惨的喊叫声。
“陛下,嫔妾不是有意的,嫔妾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您千万不要听信谗言,误会嫔妾啊!”
伏骻铁青着脸,坐在石盘上,一手掐着信函,一手揉搓着指尖,森冷的瞳眸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
虽然方才在里间疗伤修炼,但是外面两人的谈话,他可是从始至终,听的明明白白,此时越看面前的女子,他就越厌烦,越厌烦就越生气。
误会?主母?
伏骻冷哼了一声,“你当本皇的耳朵是摆设吗?”
说罢,一双浅紫色的瞳眸,冷冷的看着女子,“百里文凤,你不要以为,本皇将你救了回来,又找魔医给你疗伤,你就可以恃宠生娇,为所欲为,趁本皇疗伤之时,妄图挑战本皇的权威!”
“不,不是的陛下,嫔妾没有啊,没有!”百里文凤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哆哆嗦嗦的解释着。
她万万没想到……
0712章 本皇何曾这般做小伏低过?
百里文凤万万没想到,前阵子还对自己百般宠爱的魔皇表哥,此刻竟然六亲不认,翻脸无情。
仅仅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小事,就下狠手暴打自己。
此刻,她不仅脸疼,心更加疼。
霎时间,她满脑中充斥的都是几天前,她偶然从一众女婢的攀谈中得知的事情……
“哎,你们听说了吗?前阵子主上带回来的那个重伤女子,竟然是人族,百里国的公主唉!”
外间的小厨房内,仅有的四个炉罩上,正炖着各色的美味羹汤,一阵阵扑鼻的香气与另一侧徐徐环绕的苦药汤味,混杂在一起,令人闻之,很是异样。
一个贴身伺候百里文凤的青衣女婢,一边站在水盆旁洗着茶盏,一边对着另外几个女婢小声说道。
“真的假的?”另外几个正在忙碌的女婢,一听这话,齐齐凑了过来。
“当然是真的!”青衣女婢,一边继续洗着茶盏,一边用嘴努了努另一侧,还在熬药并打着瞌睡的魔医,“不信,你们问魔医大人!”
“小蝶,魔医大人正在睡觉呢,我们哪敢打扰他啊?你要知道什么,就赶紧告诉我们吧!”
“就是就是,小蝶,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看来自己的计划,成功一小步了。
小蝶就知道,自己的话,肯定会引起她们的注意,于是一边得意的晃了晃小脑袋,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们可知,现在满大陆的人族,都在疯传什么?”
“人族疯传什么,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可是魔族!”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红衣女婢,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然而小蝶的话,显然勾起了另外几个女婢的兴趣,她们一边急切的推搡着小蝶,又齐齐给红衣女婢,翻了个白眼,这才说道。
“小蝶,你不要搭理她,谁不知道,她一心想给主上当通房,可是主上是何等尊贵之人,怎么会轻易的看上她呢?”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一个癞蛤蟆也想爬上主上的石床!”
“你,你们!”红衣女婢一听这话,立刻气的满脸扭曲,显得那张满是暗疮的脸,更加的狰狞。
虽然她也很想听听小蝶要说些什么,但是又羞又恼的她,怎么还能待的下去?于是只好甩了甩袖子,又跺了跺脚,满脸怨怼的跑了出去。
众女婢一见红衣女婢气走了,瞬间满脸的得意,又继续催促着小蝶,赶紧说。
小蝶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子,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低微,也只是敢在内心里,偶尔想一想,从不敢轻易尝试。
可是自从那个人类女子来了之后,她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似乎自己的希望更加渺茫了,距离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也越来越远了。
最主要的,她自认为,一个丑陋的人族女子都能得到主上的宠爱,那她这个稍有姿色的魔族女子,是不是也可以有朝一日,鱼跃龙门,坐上主母的位置呢?
但是,要想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就要排除万难,首要做的,就是拔掉当前的眼中钉
,踢掉阻碍她的绊脚石。
怀揣着这个念头,又从魔医那里知道了百里文凤的身份,所以今天,她才会开始实施计划的第一步。
在一众女婢的催促下,小蝶暂时放下手里的活计,又小心翼翼的向厨房外看了看,这才拉着一众女婢蹲在了靠里的木柴旁边,小声说道。
“现在满大陆的人族都在疯传,说百里国不得了啦,一个小小的诸侯国,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名满天下的大人物。”
“两个?哪两个?”
“什么大人物啊?竟然还是名满天下?”一众女婢蹲在一人高的木柴旁,头挨着头,肩靠着肩,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
“这其中之一啊,自然是我现在伺候的那个女子,她呀,不仅是百里国的五公主,竟然还是妖后的转世呐!”小蝶一边神秘兮兮的说着,一边暗自观察其他女婢的表情。
“什么?真的假的呀?”
“是啊,这也太神奇啦?”
“小蝶,你这传闻莫不是假的吧?传说中的妖后,可是个倾城绝代的大美人,我瞧那什么公主,除了眉眼可看外,怎么看也不像妖后的转世啊?”
一听这话,小蝶更加高兴了,但是她今天的目的可不是这个,于是她赶紧说道。
“哎呀,你们别打岔,我说的这些,当然都是真的啦,否则为何满大陆的人族,都在疯传呢?而且,我还听说啊,当今百里国的太上皇,因为这件事情,都将那位公主的名字从皇家玉碟中除名了,就连她的母妃和同胞哥哥,也被斩首示众了呢。”
“天呀,这么看来,这事肯定是真的啦,以人族对妖族的愤恨,为了撇清干系,那个百里国的太上皇,肯定会这么干的呀。”
“对了小蝶,你方才说,百里国不是同时出现了两个名满天下的大人物吗?那另一个是谁啊?”
“咳咳,咳咳咳!”
就在小蝶幸灾乐祸的说罢,刚要脱口说出,另一个人物的时候,不知何时转醒的魔医,猛然大声咳了咳。
小蝶赶紧捂住嘴,刚要起身若无其事的回去干活,就见一个黑色背影,从厨房的门口一闪,急匆匆的离去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百里文凤不知道,但是想到几天前,她偶然见到的那一幕,她的心,顿如被万箭齐齐穿透了一般,疼痛难忍。
“母妃,五哥,你们都是被文凤连累的,是文凤对不起你们,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不会放过百里国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百里攸澜那个贱人!”
想到一夕之间,自己不仅成为了人族的公敌不说,还成为了无家可归,孤苦无依的弃儿。
百里文凤的心,就越发的疼痛,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百里攸澜,如今我承受的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才是人族的公敌,你才是应该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妖后,如今我承受的所有屈辱,有朝一日,必让你百倍还之!”
她好恨,怎么能不恨?
一国公主的尊荣已不复存在,想要做妖族皇后的梦想,也就此破灭,一朝荣辱却换来
了今日的凄惨之状。
此刻,她恨不能生吞了那贱人的肉,拆了那贱人的骨,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否则,她也不会趁着魔皇重伤之际,绞尽脑汁,不惜出卖色相,想要暗中组建自己的势力。
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事情,她想不明白,更加想不通。
几个月前,表哥还明明告诉她,要娶她做妖后,并且,她也通过了圣殿的考验,但为何皇后没做成,她又被人,稀里糊涂的扔到了满是枯骨的禁地之中了呢?
而且,当时她在妖族圣殿中见到的新妖帝,不是表哥的亲生儿子吗?可又为何,表哥不仅不做妖帝,摇身一变,竟然又成为了魔皇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其中,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百里文凤的内心,一边千回百转,一边暗自狐疑。
在这山洞里,已经近一个多月了,从没有人告诉她实情,除了眼前的魔皇表哥,也从没有人怜惜过她。
想到自从跟了表哥去往妖族之后,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百里文风哭的更加凄惨了,一行行的眼泪,从两侧高耸的颧骨上不停的滑落,瘦削的肩膀,也因泣不成声,一耸一耸的抖动着。
趴在地上形如枯槁一般的身体,仿佛一个受了重伤的小兽一般,瑟瑟发抖,令人观之心生爱怜。
望着近段时间以来,经过魔医的治疗,稍稍恢复一丝人样的百里文凤……,蜡黄的肌肤,高高的颧骨,凹陷的脸颊,犹如另一具枯骨一般,哪里还有昔日的美艳与雍容,伏骻就打心眼里厌恶。
但是,一想到后续的计划中,他还要利用到她这颗棋子,他不由的长叹了一声,不得不暂时将厌恶之心放下,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表妹啊,地上寒凉,你先起来吧,方才……,是表哥不对!”伏骻僵硬着嘴角说罢,招了招手,示意百里文凤近前。
听到魔皇称呼自己为表妹,又前所未有的向自己道歉,百里文凤颤抖着身体,受宠若惊般的抬起了头。
她好想上前,像昔日那般,不管不顾的扑在表哥的怀里,放声痛哭,但因脸颊处的疼痛依然存在,又不知前后判若两人的表哥,到底是何意。
是以,迟迟未敢移动分毫。
看到如此惧怕自己的百里文凤,伏骻也知道,方才自己的确是小题大做了,但实在是百里文凤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妻子的位置,不是任何人可以觊觎的,哪怕是与那个人,曾经有过三分相像的百里文凤,也不行。
“怎么,你不愿意吗?”本皇何曾这般做小伏低过?
伏骻感觉,自己一忍再忍,耐心就要达到极限了,刚刚还是一副悲悯的眸子,立刻释放出了一抹森寒。
望着伏骻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百里文凤暗自哆嗦了一下,随之一想到母妃和五哥的大仇……,于是,只好壮着胆子,慢慢的爬向了伏骻。
见到百里文凤终于动了,伏骻很满意,双手向前一探,一把拖住了她的细腰,用力往怀里一带……
0713章 三件大事,谷幽兰的崩溃!
见到百里文凤终于动了,伏骻很满意,双手向前一探,一把拖住了她的细腰,又用力往怀里一带,随即,调整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将她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这才抚摸着她的脸颊,装作很是心疼一般,轻声问道,“表妹,还疼吗?”
耳畔边传来男子的轻声细语,温暖的怀抱令人流连忘返。
百里文凤坐在伏骻的腿上,头依偎着他的胸膛,脸颊又被他轻轻的抚摸着,那种被疼惜,被怜爱的感觉,仿佛做梦一般,令她有一瞬间的迟疑和茫然。
她很想像昔日那般,委屈的点点头说,表哥,我疼,我真的好疼。
可是,此刻的她,很清楚的知道,抱着她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表哥,也不是当初在百里国的后宫,初次见到的温雅如玉的男子。
而是只想利用她,并心狠手辣,冷血冷情,一心只想将她当做棋子的魔皇。
虽然她还不知道,她有何德何能,能被魔皇利用,但是眼下,为了心中的仇恨,她不妨放下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情爱,彼此互相利用。
心中百转千回了一番,百里文凤靠在伏骻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表哥,方才是文凤一时鬼迷心窍,现在已经不疼了,还请表哥不要挂怀!”
看到百里文凤又恢复了以往的乖巧,伏骻扯着嘴角,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表哥就知道,文凤最懂事了!”
话落,将之前暗卫统领拦截到的那封信函,递到了百里文凤的面前,“表妹,你替表哥看看,这封信函到底写了什么?”
百里文凤虽然很想看,但又怕是魔皇在有意试探她,于是赶紧摇了摇头,“表哥,这是魔族的事情,后宫向来不许干政的道理,文凤时不敢忘!”
伏骻更加满意了,心情也尤为愉悦,他一边像似哄小孩子一般,晃动着身体,一边将信函慢慢的展开。
当看到信函上,属于展鹞的亲笔字迹时,他的瞳孔猛然一缩,但也只是须臾之间……,看来,百里文凤这颗棋子,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想罢,伏骻扯着嘴角,在百里文凤看不到的角度,阴恻恻的笑了笑。
西岭山脉——汀兰小筑
“主子,出大事了!”咣当一声,正厅的大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
自打焱回来后,已经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谷幽兰本打算等焱恢复了修为之后,一同北上,可偏偏在焱回来当天,碧荷那个小蹄子,借故去往龙腾学院看望周杰,这一去就是一个月。
虽然期间也有讯息传回来,但是人却始终不见踪影,谷幽兰很是担心。
尤其是这几天,她的心总是无缘无故的慌乱,于是,她就更加坐立不安。
今天正好与焱商谈,在去往北部之时,先去往龙腾学院接上碧荷的时候,就见龙殿的左护法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谷幽兰的心,咯噔一声。
见到向来遇事稳重的炫风,今天居然这般冒冒失失,谷幽兰忽然感觉,肯定是碧荷出了事。
“三件大事!”炫风一边气喘吁
吁的报备,一边顾不得擦拭头上的大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三件大事?谷幽兰蹙了蹙眉,赶忙看了看焱,见他也是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态,于是一边暗自安抚住还在砰砰乱跳的心,一边站起身,给炫风到了杯凉茶。
“炫风,无论发生何事,你都慢点说,不急于一时!”
炫风点了点头,心道,瞧瞧,还是我家主子淡定,害我白担忧一场。
于是,赶忙接过茶杯,一口就干了,随后一抹嘴,说道,“主子,龙城的传送门出了问题,先后传送的百余人都不知去向。”
“怎么可能?”
一听炫风的话,纵使谷幽兰早有准备,但是眼前也不由得一黑,身子晃了几晃……,那可是一百多条无辜的性命啊,一旦真的毫无生还,那她该怎样同天下人交代?
“丫头,丫头?你怎么样,没事吧?”多亏了焱连连的呼喊及宽慰,她这才长呼出一口气,终于稳住了心神。
惨白着一张脸,谷幽兰继续问道,“传送门的事情,稍后再说,炫风,那另外两件事呢?”
谷幽兰心知,此刻她不能慌乱,传送门的事情,稍后可以分析解决,可还有两件事情,她还不知道呢,但愿这其中没有碧荷的消息。
有些时候,没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所以,她要稳住。
看到谷幽兰的脸色,稍稍有一丝回转,炫风也不知道后面这两件事,该说不该说,他一边慢慢的站起身,一边犹豫了片刻,但也知道,早晚都得说。
是以,他一边闪躲着眼神,一边支支吾吾的说道,“几天前,也不知道碧荷从哪里得到消息,说,说她的弟弟,苍耳谷的小王爷乘风,被人抓了起来,于是她,她!”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看来,我的预感是对的,一听是关于碧荷的消息,谷幽兰更加着急了,“碧荷到底怎么样了?”
炫风知道谷幽兰着急,但又恐防她承受不住,他没有直接说出实情,而是好心的劝慰她道。
“主子,您千万不要着急,您想啊,碧荷的修为那么高,又是远古神兽招风一族的嫡亲血脉,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谷幽兰心知炫风是为了她好,可是事关碧荷的生死,她怎么能不急?而且,今天炫风的表现与往常大大不同,似乎在有意回避着什么。
难道是碧荷?暗自想到这一层,谷幽兰猛然上前一步,一把薅住炫风的衣领子,大声问道,“炫风,你赶紧告诉我,碧荷到底怎么样了?”
看到主子震怒了,炫风也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赶紧硬着头皮说道,“碧荷得到消息后,连夜去找乘风了!”
“去哪找了?”
谷幽兰都要气死了,平时看着炫风说话,办事,都是很稳妥的,更加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否则她也不会让他做龙殿左护法的第一把交椅,可是今天他却像似换了一个人一般,说出的话,更是毫无章法。
其实,谷幽兰冤枉炫风了,虽说掌管龙殿各据点的人是他不假,可是据点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步是要探查消息的准确性,然后要找出相关的事
实依据,最后才报到总部。
这一来二去,肯定是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可是,炫风能跟主子道出自己的委屈吗?显然不能,因为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于是,炫风只好再次顶着主子发怒的危险,硬着头皮说道,“主子,碧荷当时走的非常急,就连周杰都没告诉,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一听炫风这话,谷幽兰更加生气了,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的问道,“你们事后没打探吗?碧荷去往哪个方向了?周杰呢?他为何不赶紧回来通知我一声?”
谷幽兰第一次感觉到龙殿是如此的没用,既然有了碧荷的消息,却又含糊不清,这样的龙殿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碧荷心急走了,她能理解,可周杰是个死人吗?他怎么也不拦着点?再不济,也要跟着前去啊,怎么能让碧荷一个小女子单独前往呢?
纵使碧荷的修为再高,目前整个大陆的人族,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暗地里还有魔族呢?碧荷毕竟是魔皇一直觊觎的人,一旦让魔皇以乘风的性命相要挟,以碧荷对伏骻的仇恨,难免不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
“主子,周杰,周杰……”,一听主子提到周杰,炫风就更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埋首低头站在那里,就差将脑袋插到裤裆里了。
“周杰又怎么了?”谷幽兰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再次大吼了一声。
谷幽兰的这一声吼,不仅尖锐,还尤为刺耳,将炫风和身后的焱,同时吓了一大跳。
焱恐防谷幽兰急火攻心,赶紧拍了拍谷幽兰的肩膀,安慰她道,“丫头,你先别急,碧荷与周杰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修为也不低,他们之所以不告诉你,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
所以,你要相信他们。
“什么道理?”还没等焱将话说完,心急如焚,怒火冲天的谷幽兰,腾的一下转过身,一把推开焱,大声喊道。
“焱,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当初,你与伏骻一战,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告诉我,特意隐瞒我将近一个月。”
“如今,碧荷与周杰也是一样,你们一个个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完全将我蒙在鼓里,焱,你告诉我,这又是什么道理?”
“丫头,我……”,焱懵了,毕竟谷幽兰说的是事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可是当时的情况,他也是怕她担心不是?
“你什么你?你们是不是还把我当成那个痴傻,又毫无属性灵根的废柴?”
“如果我在你们眼里,依然是那般的无用,又无信,那我这两年来,辛苦的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修为进阶到冥神,又有何用?”
谷幽兰大吼着,随着她的怒吼,汹涌而泻的泪水也瞬间飚飞出来,她瞪着赤红的双眼,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仿佛一个身陷修罗地狱般的魔女一般。
这样的谷幽兰,让焱不由的害怕,也更加的心疼,他赶忙上前一步,一把将犹如困兽一般的谷幽兰,紧紧的抱在怀里。
一边亲吻着她的头顶,一边急急说道……
0714章 出人命啦,马车撞人了!
焱一边亲吻着谷幽兰的头顶,一边急急的说道,“丫头,丫头,你安静一些,不是你想的那样!”
抱着浑身还在颤抖的谷幽兰,焱的心都要疼死了。
他知道,方才丫头情绪失控,不是因为她的意志不够坚定,内心不够强大,而是源于太在乎,情急之下关心则乱。
再加之,三个月前与伏骻那一战,他身受重伤,导致修为倒退,丫头一直处于自责与煎熬中。
虽然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每天都是笑脸逢迎,但是每每独处的时候,都是紧紧的皱着眉头,暗自思忖。
她是在担心碧荷,忧心自己,关切她身边的每一个亲人,朋友,更加关乎整个大陆的安危。
他本以为,与伏骻那一战,虽说是两败俱伤,但是伏骻也能就此消停一阵子,趁着这三个月的修养时间,丫头不仅可以筹谋好一切,也能顺便将修为晋升到神级。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还是轻敌了,后续接踵而来的事情,却是这般的棘手,防不胜防。
按理说,龙城的传送门是丫头亲手打造的,后来,他自己也是悄悄的查看过的,不可能会出现问题,想来,这其中不乏伏骻的手笔。
可是碧荷呢?
谷幽兰在焱的怀里,挣扎了半晌之后,由于焱的坚持,她最终拗不过,只好趴在焱的怀里,呜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半盏茶后,待谷幽兰的哭声渐渐平息,似乎也冷静了不少,炫风这才看了看焱。
在焱的示意下,他才满脸窘迫的说道,“主子,都怪属下方才思虑过多,一时没说清楚,就在属下来之前,已经暗中打探过了,碧荷……,似乎去往了端木国,周杰得到消息以后,也当即前往了,所以您……”
“那你为何不早说?”
似乎?
一听碧荷前往了端木国,周杰也随后赶去了,谷幽兰的心瞬间放下了一大半,可是她隐隐感觉,这其中还有哪些不对。
因为,她从炫风的话里,听到了一丝不确定,“炫风,你确定碧荷前往了端木吗?”
“主,主子,正因为属下不确定,所以之前没敢说!”炫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赶忙解释道。
我就说嘛,以炫风以往的做事风格,他不可能会像方才那般,前后判若两人,说话也毫无章法,原来如此。
谷幽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这不怪你,毕竟事发突然,而且龙殿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不过,关于碧荷的事情,真的会跟端木青云有关吗?
谷幽兰清楚的知道,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已经通过公西子钰与夏央国女王,连同端木签署了一份共同抗击魔族的同盟协议。
既然端木青云已经加入了同盟,那他为何还要暗中绑架碧荷的弟弟,乘风呢?
难道是端木青云对碧荷还没有死心?想要通过乘风将碧荷骗过去,从而达成某种交易?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看来,她都必须要将自己早已制定好的计划,提前提到日程了。
想罢,她赶紧从焱的怀里退了出来,一边掏出手
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一边问着炫风,“那第三件事呢?”
“第,第三件事……”,炫风感觉到这第三件事,更不好开口,于是站在那里,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到哪里才好,一会抓抓头,一会摸摸鼻子。
直把谷幽兰看的肝疼,“你倒是说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碧荷还重要的?”
“主子,您当真要属下说?”那您可得挺住啊?炫风眼巴巴的看着谷幽兰,不知道当说还是不当说。
“说!”谷幽兰都要气死了,立马扔下了一个字。
“好!”得到了主子的肯定,炫风赶紧深吸一口气,像似有重大的事情,需要他决断一般,大声说道,“属下得到消息说,俞海城中毒已有半月,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还没等谷幽兰开口,一旁的焱立马急了,“消息是否有误?”
老俞可是具有圣祖修为,这满天下,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会因为中毒,而昏迷不醒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首席长老所为?
“焱大人,关于俞宗主的事情,属下是亲自打探的,消息准确,不会有误!”
“嗯,本尊知道了,你们辛苦了!”得到炫风的再三保证,焱立刻点了点头。
他心里清楚,当初俞海城离开天仙们前往死涡沙海的时候,首席长老为了避免俞海城得到神器,从而回到宗门夺回大权,肯定会在暗中谋划好一切,一旦俞海城顺利回到宗门,他必定会有所动作。
如果一切真如他的判断,那么可以确定,伏骻的修为已经恢复了,而且提前做了诸多准备。
可是,还是有些说不通……,“丫头,关于这三件事,你有何打算?”
经过方才谷幽兰那一通闹腾,焱瞬间察觉,今后凡事还需与她商榷后再行决断,否则,他会又一次处于两难境地。
“打算嘛……”,现在知道问我了?哼!
谷幽兰给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坐回到椅子上,将这三件事情结合到一起,细细回想了一番,又经过抽丝剥茧的层层推断,最终制定了一个既快速,又巧妙的计划。
……
七天后,百里国京城。
盛夏时节阳光明媚,奉京街头人头攒动,琳琅满目的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不停,令人观之,忍不住赞叹,好一派繁荣之景!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一队侍卫的守护下,穿过城门,急匆匆的前往皇宫方向。
正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慌慌张张的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头撞向了马车。
“啊,出人命啦,马车撞人了!”突然,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
刹那间,本来井然有序的街道,瞬间乱套了。
马匹的嘶鸣声,混合着许多人的推搡声,从四面八方跑来看热闹的喧闹声,此起彼伏,穿云刺耳。
这可愁坏了守护马车的一众侍卫。
本来他们走的好好的,谁知道这个乞丐婆,从哪里跑出来的?
你说你跑出来就跑出来吧?为何还要一头撞向马车
呢?
众护卫齐齐傻眼了,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纷纷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谁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前方发生了何事啊?”
正在众护卫愣神间,从马车里传出了一道女子清冷的声音。
“小姐,有一个乞丐婆,撞向了马车!”护卫头领,赶紧走向马车,小声的报备道。
“乞丐婆?”马车内的女子迟疑了一声,须臾后,她继续问道,“人死了吗?”
“人死了吗?”护卫头领有点懵,方才他只顾着发愣了,还没来得及上前查看呢。
于是,他冲着自己的手下,赶紧摆了摆手。
一个小护卫赶紧跑到乞丐婆的近前,看了看,又在她的鼻息处,探了探,随即两手一摊道,“头,这个乞丐婆好像没气了!”
“天呐,他们撞死了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府上的马车?”
“嗯,看不出来,不过,待会就知道了!”
正在看热闹的百姓们,不嫌事大的大声议论的时候……
“让一让,大家都让一让,不要妨碍官府判案!”一众官府衙役,一边大声的叫喊,一边用力的推开人群,挤到了马车附近。
领头的衙役看都没看趴在地上的乞丐,当即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个府上的家眷?”
护卫头领一看官府的衙役,这么快就赶到了,他立刻了然般笑了笑,也没有给予回复,而是转头看向马车,“小姐,官府的衙役到了!”
“哦?”马车内的女子再次迟疑了一声,随即小声笑道,“这衙役来的倒挺快!”
一听自家小姐的话,护卫头领一边双手抱臂,一边讪讪的笑道,“谁说不是呢?这守卫京城的衙役,何时也这般迅捷了?还真是有点意思!”
领头衙役一见护卫头领不仅不先回答自己的问题,居然还嘲笑他们,他立刻就来气了,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用随身的佩刀指着护卫头领道。
“本总领问你们话呢?尔等还不速速回答?难道是撞了人,想就此逃避吗?”
仓啷一声……
这话一出,护卫头领可不干了,他立马上前一步,抽出自己的佩刀当即拦下了衙役的佩刀,并反手指着他道。
“这位大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撞了人?分明是这个乞丐婆,自己撞上来的,谁知道,她是不是走投无路,想就此讹诈我们?”
领头衙役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气噎,但也知道,人家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什么证据,再有,更加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着的是何等人物。
单看马车的豪华程度,也确实看不出人家的身份,而且,方才他们也是提前得到了线报,说是南城门这边发生了命案。
领头衙役毕竟做了很多年的京官,大大小小的命案,也处理过很多起,经过前前后后这么一推断,也瞬间感觉,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
0715章 本宫乃当朝五公主
不过,这都不关他什么事。
可是,人命关天,即使被撞的人是个乞丐,那也是条人命不是?
再有,他们得到线报之后,府尹大人可是吩咐过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肇事方是何等人物,都不可姑息。
前后这么一寻思,领头衙役当即有了底气,于是大手一挥说道。
“既然你说,我们没有证据,可是你们也不能证明,这个乞丐不是因你们而死,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请你们前往府台,亲自跟府尹大人,说道说道了!”
说罢,不由分说,再次挥了挥手,就要上前拿人。
正在这时,又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你们快看呢,那个乞丐婆还活着!”
“啊?”一听这话,小护卫顿时被吓了一跳,方才他明明查探的很清楚,那个乞丐婆已经没气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莫不是诈尸吧?”
这话一出,围观的老百姓,立刻自发的退避三舍,更有甚者,当即被吓的毫无血色,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啊!诈尸啦,太吓人了!”
“天呢,太可怕了,乞丐婆诈尸了!”
一时间,拥堵的大街上又是一阵阵的骚乱,有吓的往外跑的,还有胆大的使劲往里挤的,直看得衙役总领,一个劲的扶额。
但是他却没有出言制止,而是一手抱着佩刀,一手摩挲着下巴,好整以暇的当起了看客。
他就是想要看看,这马车的主人,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啊什么啊?诈什么尸?”
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正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面发展,护卫头领立刻瞪了一眼小护卫,随即又环顾了一番在场的所有人,大声喊道,“都给我闭嘴!”
为了验证乞丐婆是否还活着,他赶紧走到乞丐婆的近前,就要伸手查看。
“嗯……,啊……”,正在这时,众人只听一声轻吟,紧接着,趴在地上的乞丐婆,动了动。
几息后,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放大的男人脸的时候,她立刻嗷唠一声,大喊道,“你是谁?不要过来!拿开你的爪子,休要碰本宫!”
本宫?
本宫!
这两个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瞬间石化了,静寂了几息后,所有人都不由的哄堂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太可笑了,你们听这个乞丐婆说什么了吗?”
“她说,不要碰本宫!”
“本宫,一个乞丐婆也敢自称本宫,真是笑死人啦!”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
乞丐婆一听所有人都在笑话她,顿感又羞又恼,也顾不得头上,已经被撞的一个大大的血包,立刻不管不顾的爬起来,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犹如一只被惹怒了的母狼一般,扭曲着脸,龇牙咧嘴的大吼道。
“你们这群肮脏的贱民,瞪大你们的狗眼瞧瞧,本宫乃是当朝五公主,要不是被你们口中的好太皇陷害,本宫在后宫待的好好的,能被人掳走吗?”
五公主?好太皇?
被人陷害,被人掳走?
乞丐婆的这句话,犹如一滴清水瞬间被注入了沸腾的
热油锅一般,顷刻间就炸了。
一时间,方才还哄闹不歇,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大街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紧闭起了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废话,谁敢多说一个字?这可是关乎皇家的私密啊。
再有,几个月前,发生的那一场宫变,堪可谓惊天炸雷,就连当今陛下也被人软禁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全京城的百姓们,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最主要的,当朝的五公主乃是妖后转世的传闻,可都是那些文人学子们口口相传的,在场的老百姓,又有哪个知道其中的原委呢?
还有,最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被说成是,四万年前创始神女转世的当朝太皇,一个神祇般的人物,居然会陷害自己的五姐姐!
这,太不可思议了。
乞丐婆见自己的话,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暗自得意的笑了笑。
她就知道,筹谋了许久的计划,今天终于见了成效,也不枉她将自己打扮成这幅又脏又臭的乞丐模样。
不过,眼前的这辆马车,虽然是误打误撞,但不妨可以借用一下,只要自己回到了皇宫,见到了父皇,又恢复了皇家公主的身份,到时候再补偿他们一番就是了。
想罢,乞丐婆拂了拂自己像鸡窝一般的乱发,又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端庄的笑容,这才冲着衙役总领一本正色的说道。
“这位总领大人,如今你已经知道,本宫乃是当朝的五公主了,那是不是应该先送本宫回到皇城呢?本宫已经许久未见父皇了,甚是想念!”
衙役总领刚要一如既往的,点头哈腰的说是,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于是,他抱着佩刀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您说,您是当朝的五公主?”
“怎么?”乞丐婆没想到这个衙役总领居然怀疑自己,她立马就不高兴了,“你怀疑本宫?”
当然怀疑了?可是他敢说嘛?万一人家真的是呢?
“不不不!”衙役总领赶紧摆了摆手,笑的那叫一个无害,可是心里却暗道,今天这趟差事真是棘手啊,事关皇家的私密,只要一个办不好,都是要掉脑袋的。
“既然您说,您是当朝的五公主,那您可有皇家的信物?”
“信物?要什么信物?”乞丐婆更加生气了,她赶紧将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向两侧拂了拂,露出了一张满是脏污的脸,“本宫的这张脸,就是信物!”
“哈哈哈……”,一听乞丐婆这话,本来都心怀狐疑的百姓们,立刻大笑了起来。
“我的神啊,我还以为她真的是什么五公主呢,感情说的都是疯话啊!”
“可不,连属于皇家的信物都没有,居然敢自称是当朝公主,如果仅凭一张脸就可以,那我还可以说,我就是前朝的太子呢!”
“哈哈哈,就是就是,一个疯乞丐的话,怎么可能当真呢?”
“是啊是啊,看了半天的热闹,感情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行了行了,散吧散吧,既然这个乞丐婆没死,那还有什么热闹好看,走了走了!”
乞丐婆本来就很懊恼,自己事先没准备好能表明身份的信物,此刻见自己的计划,又要落败了,她当即就急
了。
“喂喂喂,你们别走啊,本宫真的是当朝五公主,真的是,本宫没撒谎!”
可是,她的话,根本就没有人信,见没有热闹瞧了,围观的百姓们,就要三三两两的离去。
这可急坏了乞丐婆,只听她再次嗷唠一声大喊道,“你们走可以,但你们可知,我根本就不是妖后的转世,百里攸澜那个贱人才是,她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才特意陷害我说,我是妖后的转世。”
看到就要离去的百姓们,终于有人停下了脚步,乞丐婆瞬间感觉,是时候再爆出一则猛料了,否则,她谋划了许久的计划,还没成功,就要夭折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其实,其实我才是创世神女的转世,你们都被百里攸澜骗了,骗了!”
一听乞丐婆这话,就要离去的百姓们,呼啦啦一下,又齐齐的转了回来。
他们方才听到了什么?
原来五公主并不是妖后的转世,当今太皇才是妖后的转世,而且,五公主才是传说中创世神女的转世?
这个消息虽然说起来绕口,但是也太劲爆了吧?
天呢,这个乞丐婆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难道我们都被当今太皇给骗了吗?
要真的如此,那百里攸澜的心思可真的是太恶毒了,潜藏的也太深了。
不得了,了不得,他们今天可是听到了天大的消息,他们可要赶紧告诉其他人。
唯恐自己听到的消息,被人捷足先登,刚刚转身过来的百姓们,又一次呼啦啦的跑了,跑的速度那个快啊,仿佛身后有一百只猛虎在追赶一般。
眼见着,方才还人满为患的大街上,此次就剩下了自己和那辆马车,以及一众不知所措的护卫和衙役,乞丐婆不由的有些落寞,更多的则是满头凌乱。
她想不明白,自己已经爆出了那样一条惊天雷文,这些老百姓为何连点反应都没有?再不济,也要帮着自己义愤填膺的骂骂那个贱人吧。
难道是自己表演的不够真实?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了半天,乞丐婆也没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于是她不由的望了望已经西下的夕阳,又暗自长叹了一声。
她真心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的大戏,居然是这般收场,那她今后该何去何从呢?
回到皇宫吗?经过这几天的试探,皇宫她根本就进不去。
去找亲人投靠吗?别说五哥和母妃都被斩首示众了,就连外祖一家也被发配到了边疆,眼下,只要是跟自己能贴上边的亲人,也没人敢收留她。
她该去哪呢?
正在乞丐婆满头凌乱的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只见马车的门帘,被人挑开,一个穿着艳丽的年轻女子,在护卫头领的搀扶下,款款的走下了马车。
女子虽然穿着艳丽,但是却掩饰不住满脸的书香清秀,一双水汪汪的杏目,在白皙剔透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灵动。
如果乞丐婆不是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她肯定会误以为,这个女子才是当朝的公主。
“你就是百里文凤?”
0716章 身为皇子的无奈
女子一边上下打量着乞丐婆,一边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说出的话音,宛如鹂鸟鸣唱,令人听之,心潮荡漾。
“你是?”
就在女子上下打量着乞丐婆的同时,乞丐婆也在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根据自己的记忆,她的确不认识这个女子。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你信得过我,今晚你就随我走吧!”
女子没有立刻回答乞丐婆的问话,而是一边说,一边将搭在手臂上的披风给她披在了肩上,满脸的真诚,丝毫看不出有一丝的嫌弃。
女子的举动,让乞丐婆有瞬间的受宠若惊,更加有点懵,“你让我跟你走?”她满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女子,“你我无亲无故,而且,方才是我有意撞向了你的马车,你不怪我?”
女子没有说话,仿佛毫不在意,又仿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一般,莞儿摇头笑了笑。
乞丐婆更加懵了,“你不嫌弃我?不怕被我连累?”她再次不可思议的问了问。
女子又一次摇了摇头,并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你看,这天就要黑了,你一个单身女子在外,多有不便,今天你我虽有误会,但也算冥冥中的缘分,不是吗?”
女子的轻声慰藉仿佛一季春风,轻轻的吹开了乞丐婆的心扉,让她许久都没有得到温暖的身心,久违般的感到了暖意。
“这……,好吗?”
乞丐婆快速思忖了须臾,虽然她满心憎恨百里攸澜,但是她却不想连累无辜之人,尤其是面前这个让她感觉非常温暖的女子。
而且,从方才二人暂短的交谈中,她没有从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敌意,并且,她也清楚的知道,今天她撞向马车,也是自己误打误撞,早已算计好的。
女子对她的善意肯定是出自于她以往的善良,这其中,不会存在任何的阴谋,要说有,也是她自己。
“可是,我想回到皇宫,我想父皇和皇祖母了!”想罢,乞丐婆为了再一次验证自己判断无误,也为了试探女子的背景,是否可以被己所用,她装作很为难又很期待的说道。
“这个嘛……”,女子犹豫了片刻,随后又看了看还杵在一旁,一直在悄然观看她们的衙役总领,“这件事我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你看这样好吗?今天你先随我回府,等见了家父,我们再商议可好?”
还能怎么办呢?乞丐婆望了望已经接近黄昏的天际,又看了看,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的衙役总领,随即,非常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见乞丐婆终于同意了,女子长舒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衙役总领,淡漠的说道,“这位大人,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稍后,我先带着这位小姐回府,如果府尹那边有任何事,你们随时都可以来府邸寻我。”
说罢,从随身的荷包中掏出了一块令牌,在衙役总领眼前晃了晃,这才拉着乞丐婆的手,向着马车走去。
……
夕阳西下,天边不知道何时现出了一弯月牙,月牙在即将散去的余晖映衬下,显得异常的炫彩夺目,仿佛在
示意众生,多姿喧嚣的白昼即将散去,漫漫长夜寂静,如约来临。
此时,在大街一侧的四层阁楼上,一袭玄色男装打扮的谷幽兰,正在悠闲的喝着茶,在她的身侧,正坐着身穿青色蟒纹长袍的当今圣上,百里弦殇。
两个人虽然都在静悄悄的喝着茶,但是嘴角却时不时的扯出一抹弧度,似在所思,又似有所想。
盏茶之后,谷幽兰终于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后侧过头,眸光中透着戏谑与狡黠,“四哥,方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说罢,眼神不停的在百里弦殇的蟒纹长袍上来回打量。
百里弦殇仿佛知道,六妹在故意打量他的这身衣服一般,立刻无奈的笑了笑,“我说六妹,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四哥就不能换身衣服穿穿?”
“好没趣!”谷幽兰丝毫没有被人拆穿的窘迫,立刻翻了翻眼皮,随即,伸出一只葱白的素手,摸了摸百里弦殇的衣服。
“四哥,你说你,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自降身份穿了这样一件外袍,你也不怕那些言官知道了,上书弹劾你吗?”
“我会怕吗?”百里弦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后趁着谷幽兰不妨,猛然弹了她一个脑崩。
“傻妹妹,要不是你,总说你忙,要不是你,非要我做这个皇帝,要不是父皇和皇祖母寄予我诸多厚望,你以为四哥稀罕这个位置?”
“怎么?”谷幽兰蹙了蹙眉,一边揉了揉被弹疼了的额头,一边暗自思忖,须臾道,“四哥,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做那个位置了!”
一听这话,百里弦殇长叹了一口气,“六妹,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当真是不愿意做了,可是,我有的选择吗?”
“唉!”说的也是,听言,谷幽兰身有所感的长叹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四哥的无奈,更加知道,自打他当上了百里国的皇帝之后,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不仅没有让他感觉到无上荣光,还屡屡将他处在了一个非常尴尬,两难的境地。
不说被人软禁,小命还差点不保,这样的皇帝,谁还愿意心甘情愿的去做?
凭借她对四哥的了解,四哥从小的梦想,就是要做一个游走在天地之间,铲奸除恶的大英雄,而不是做一个人人敬慕,却时常锁在方寸之地,没有任何自由的帝王。
如今,在自己的利益驱使与威逼利诱之下,他能做了这么久的皇帝,也实属难得了。
可是,她又能如何?扪心自问,她又何尝有过选择?
那些压在身上沉甸甸的责任,让她每每想起,都会感觉到无力与窒息。
说实话,她也是真的累了。
百万年来,她历经了三世生、九世劫,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生生死死,她看过了世间百态,亲尝了人间疾苦。最终所为的,不过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六界至尊之位。
可是,何曾有人知道,那并不是她一心想要的。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她宁愿抛却所有的荣华富贵,甩掉身上的沉重枷锁,亲择一处世外桃源,甘做一个与世无争的村妇。
但是这些,从始至终,她也只能想一想,却做不到。
因为那些责任仿佛与她灵魂契约了一般,生生世世属于她,永远都不可推卸。
就比如眼前的四哥,即使他有着自己的梦想,但是他却摒弃不了自己的出身,更加卸载不了肩上的责任。
这也是他,身为皇子的无奈。
一瞬间,谷幽兰的内心千回百转,最终也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行了四哥,你也就在妹妹这里发发牢骚罢了,如果让父皇听到,少不得又要私下敲打你了!”说罢,谷幽兰意有所指的看向窗外,“不过,稍后还需怎么做,你可是要仔细斟酌一番的!”
还能怎么做?听言,百里弦殇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即又耸了耸肩,“唉,我算是看透了,这就是命!”
“命?”谷幽兰没想到,这般沮丧又迷信的话语,居然能从一向阳光、洒脱般的四哥嘴里说出来。
话落,她赶忙坐直了身子,一本正色,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百里弦殇。
额头依然饱满,鼻骨仍旧挺拔,可是眉眼间却丢却了初见时的稚嫩与青涩,增添了几许老练和深邃,很难让人相信,眼前这个既沉稳又钢硕的男子,真的是她刚刚魂穿来此时,所见到的那个四哥。
可见这一年多来,他承受了怎样的曲折与无奈,又可见,他是有多么厌弃眼下的身份,直看的谷幽兰,心下不由的唏嘘不已,“四哥,你何时也这般信命了?”
“不信行吗?”还不是拜你所赐?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百里弦殇一边无奈的说着,一边将身子慵懒的靠向椅背,并用手指着谷幽兰道,“就比如说你。”
“说我?”谷幽兰尴尬的笑了笑,“我有什么好说的?”
“还跟我装傻?”百里弦殇邪味的眯了一眼谷幽兰,那一眼,可谓意味深长,“别人没什么好说,你要说的……可就多了!”
百里弦殇意有所指的话,让谷幽兰不禁的有些头疼,她就说嘛,好端端的,四哥为何如此感慨?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不过,想来方才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四哥是对她有所怀疑了。
“四哥,你的意思是指妖后?”谷幽兰本就不想瞒着百里弦殇,此番回京,她也是想趁着启动计划的同时,将前前后后发生的诸多事情告知于他。
否则,一旦将来发生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四哥也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怀揣着这个盘算,是以才有方才大街上发生那一幕。
“哦?”百里弦殇没想到,谷幽兰竟然回答的这般爽快,想来,她今天非拉着自己来看这么一出戏,也是她事先盘算好的。
不过,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在她的筹谋之中了……(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各位小可爱,进来涵哥工作很忙,只有闲暇时间来码字,不过欣慰的是,此文总算要完结了;为了给小可爱们一个完满的结局,涵哥只能努力了,望小可爱们见谅,继续支持涵哥哦!
0717章 百里文凤的控诉
不过,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在她的运筹之中了,“六妹,既然你提起,那你是不是也该告知我实情了?”
看了半天,听了半晌,百里弦殇心知,六妹此番回京,并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出大戏,又非拉着自己来看,想必是需要自己出手的,否则,她也不会绕了这么一个大弯。
“那是自然!”谷幽兰没有犹豫,爽快的点了点头,随即说出了一句非常俏皮的话,“想要马儿跑,也要给马儿多吃草不是?”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居然将你四哥当成马儿啦?”百里弦殇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就知道,每逢六妹吩咐他做些什么,每每都会先调笑他一番。
瞧瞧,这不就来了吗?
“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百里弦殇撸起胳膊挽起袖子,就要对谷幽兰动手。
眼睁睁的望着百里弦殇的咸猪手,就要朝着自己的痒穴探去,谷幽兰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边笑着,一边急急的躲闪。
“哪有啊四哥,即使妹妹将四哥当成马儿,那四哥也是万年难遇的千里龙驹!”
“这还差不多!不对,千里龙驹还不是马!”
“哈哈哈,我的傻四哥,呆四哥,好四哥……哈哈哈,不闹了不闹了,妹妹投降了!”
就这样,在两人的谈笑声中,谷幽兰利用一刻钟的时间,将她三生以来所有的过往,以及这一年多来,与百里文凤之间的诸多牵绊与纠葛,都详详细细的告知了百里弦殇。
直听的百里弦殇,一个劲的咋舌,“六妹,真没想到,你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这般惊天动地!”
“可不就是惊天动地嘛!”谷幽兰一边说,一边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指上的储物戒指。
起初,她自己知道后,也是连连的难以置信呐。
“那要这么说,百里文凤真的不是妖后的转世了?”百里弦殇匪夷所思的问道,“可是,她方才为何要说,自己就是创世神女的转世呢?”
“这还用问吗?”谷幽兰顿觉一个头两个大,难道自己方才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
她忽然感觉,眼前的四哥,是不是真的被百里湘云给弄傻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居然还没搞清楚。
“难道她想……”
将自家六妹的过往,前前后后的串联在一起,又想起方才大街上发生的那一幕,几息后,百里弦殇终于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理顺清楚了。
“六妹,我知道了!”
“真的?”这么快就搞清楚了?谷幽兰依旧心存狐疑,“四哥,那你说说看!”
“还用说吗?”百里弦殇知道六妹不相信,他立刻白了她一眼,随即一本正色的说道。
“百里文凤此番回京,肯定是受了魔皇的怂恿,否则不会暗中策划了撞向马车那一幕,她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将你拉下马,然后重整旗鼓,再度翻盘!”
“不过……”,一口气说到这里,百里弦殇瞬间感觉,还是漏掉了哪里,他立刻眯起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谷幽兰。
“不过什么?”
看到一向磊落的四哥居然这样阴森森的望着自己,谷幽兰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赶忙打了一个机灵,身子向后靠了靠。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与此时异常危险的四哥远离一些。
“你个死丫头,这世间,还有你怕的东西?”
感觉到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六妹,居然也能这般害怕自己,百里弦殇非常鄙夷的撇了撇嘴,随即落寞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了起来。
“四哥,你说的没错,这世间啊,还真没我怕的东西,但是,但是……”,谷幽兰一边说着,一边装作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
“但是什么?”百里弦殇挑了挑眉尖,他就知道,稍后六妹指不定会说出什么异常虎狼之语。
果然……
“但是四哥你,你也不是东西啊!”谷幽兰惹事不嫌大的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暗自懊恼的吐了下小舌头。
瞧我这张嘴啊,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挑挑时候。
“好啊死丫头,你在这里等着四哥呢?”一听这话,百里弦殇又好气又好笑,他立刻站起身,抄起手就要敲打谷幽兰的额头,“谁不是东西?死丫头,你胆敢再说一遍?”
“好了四哥,是妹妹错了!”
谷幽兰心知,这种玩笑开不得,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宫门即将下钥,而且稍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不能没完没了的玩闹。
于是,赶紧缩在椅子上,低眉顺眼的拱手求饶,那小模样看上去,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你……,唉,算了!”
望着好不容易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弱势的六妹,百里弦殇知道,接下来,她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与自己商谈。
可是,他好不舍啊。
虽然这两年来,她与六妹见面的时间不多,而且,每次相处都非常短暂,不是有正事要说,就是有危险降临。
今天与她能相处的这般愉快,也是为数不多的一次,是以,他异常珍惜且非常留恋。
“六妹,那你赶紧说说你的计划吧,接下来,需要四哥做些什么?”
“嗯,四哥,你且附耳过来!”
三天后……
“交出妖后百里攸澜,还五公主清白!”
“为创始神女百里文凤正名!”
“杀人偿命,交出妖后,为我家人报仇!”
“将妖后百里攸澜就地正法!”
“将丹医门从宗门永远驱除,还我大陆一片清明!”
这一天的晌午,热闹繁华的奉京,突然迎来了大批的文人学子和从四面八方急匆匆赶来的世家望族,宗门人士。
这些人像似事先商量好了一般,没有急于投宿客栈,而是纷纷赶往了皇城。
一路上,文人学子们拿出早已写好的条幅,木板,一边高声大喊,一边义愤填膺的振振有词。
直看的路边的百姓们,纷纷瞠目,更有甚者,将三天前大街上发生的那一幕,描述的绘声绘色。
“怎么样,我说的
没错吧?那百里攸澜就是妖后的转世!”
“真的假的啊?之前不是还说,她是创始神女的转世吗?”
“你知道什么啊?现在已经证明了,百里攸澜根本就不是创始神女的转世,而是她为了向天下人证明自己不是妖后,所以才暗中陷害了五公主,将她打晕掳走,然后悄悄的潜藏在了丹医门。”
“天呐,要这么说,那五公主真是可怜啊,怪不得半年多了,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而且前几天好不容易瞧见她,居然是一副乞丐的打扮,感情一路上从丹医门逃回来,也实属不易啊!”
“可不是,要不怎么说百里攸澜是妖后呢?她的心肯定是黑的!”
“就是就是,枉我们之前那般信任她,膜拜她,稍后我可得告诉我祖母,不要私下供奉她的画像了,那不是间接的供奉了妖后吗?”
“嗯,我等会也回家,将她的画像给烧了,赶紧换上五公主的画像,好好拜一拜!”
“对了,我还听说啊,妖后为了修炼妖法,利用龙城的传送门,将好多世家望族和宗门之人都给骗走了呢!”
“啊,不是吧?妖后为了修炼妖法,居然还弄死了那么多人?她的心思也太狠毒啦!”
“当然了,我还听说啊,她居然连伺候她多年的婢女也不放过,为了修炼妖法,丹医门也失踪了很多人呢,就连那些弟子的家眷,都没逃过,一夕间,全都杳无音讯啦。”
一时间,大街小巷内,人声鼎沸,所有的百姓们都在传言着百里攸澜就是妖后的消息。
这下,本来就热闹非常的奉京,更加热闹了。
大批的百姓们,也顾不得晌午临近,腹中饥饿,纷纷奔出家门,随着文人学子和宗门人士的潮流,一股脑的涌向了皇城。
队伍之庞大,之壮观,堪可为,浩浩荡荡,前所未见。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崇政殿中,更是另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场面。
“父皇,儿臣被百里攸澜害的这般凄惨,差点丢了性命,此番能活着回到京城,都是仰仗父皇与皇祖母的庇佑,那百里攸澜欺瞒了您,欺瞒了整个天下,今天,您可要为儿臣,为天下百姓做主啊!”
前日已经被百里弦殇下旨接回宫中的百里文凤,此时已经卸下了满身脏污的乞丐服饰,换上了一袭红色宫装,正哭哭啼啼的跪坐在大殿之上。
头上七彩的彩凤步摇正随着她的抽泣,一摇一摆的,那大展着的双翅,引吭高歌的姿态,仿佛是在无形中,帮助自己的主子,怒鸣不平一般。
听到百里文凤的控诉,此时的崇政殿内,静悄悄的,所有百官都在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似乎是不想率先表明自己的立场,也似乎在暗中谋划什么,又似乎在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百里文凤说罢后,等了半盏茶的时间,也不见上首坐着的太上皇有任何反应,她立刻就急了,她刚要爬起来,继续控诉,就听宫门外,传来了许多人的叫喊声。
她不由的有些得意,更多的则是即将胜利前的喜悦。
0718章 什么就事论事?还姑娘?
百里攸澜,你给我等着,接下来你的人生,将会迎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大逆转。
不是都传言你是创世神女的转世吗?那我就让你从此身败名裂,永远背上妖后的污名,将你打入幽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报……”
就在百里文凤暗自得意的时候,一个殿前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启禀陛下,启禀太上皇,宫门外涌来了许多文人学子,世家和宗门人士。”
怎么哪哪都有那些文人学子的事?真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都跑来了。
一听这话,一直眯着眼睛,打着瞌睡的太上皇,立马坐不住了,本来他就对百里文凤看不顺眼,又因她方才颠倒黑白,控诉自己的爱女,他就更加的生气。
如今听到宫门外居然又有大批文人学子前来闹事,他就更加为百里攸澜担忧。
他赶紧看了看自己的皇帝儿子,“弦殇啊,你看这事,要怎么处理啊?”
听言,百里弦殇好整以暇的坐直了身子,又暗自给百里臣江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才一本正色的说道。
“可知,他们来此作甚啊?”
“启禀陛下,那些学子高喊,要您交出太皇,还说太皇是,是……”,侍卫有些为难,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当说不当说。
他到不是想御前抗命,而是他知道,那些传言关乎攸澜太皇的名誉,学子们不知道其中内情,人云亦云,有点风吹草动,就被暗中之人蛊惑,大加利用。
他们这些成天在宫墙内的下人,又怎么会不知呢?
太皇聪慧,修为高深,凭借着一手炼丹的好本事,不仅救治过陛下,太上皇,太皇太后,还私下帮助过他们这些下人,还为整个大陆的人族,治愈了许多的疫病。
这样善良贤德之人,怎么会是妖后呢?打死他,他都不会信。
“那些学子到底高喊什么啊?”
见侍卫说了一半,就不继续往下说了,百里弦殇心知他也是为难,但是箭在弦上,也容不得自己多想。
毕竟,这也是六妹计划中的一环,他可不能一时心软给破坏了。
听到陛下问起,侍卫有些慌乱,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老母亲曾经得到过攸澜太皇的帮助,他立刻硬着头皮说道。
“陛下,您千万不要听那些学子的话啊,太皇怎么可能会是妖后的转世呢?她人那么好,又救治过天下诸多的百姓,不仅为我们百里国出生入死,还将整个大陆的人族,都免于了战火之中。”
“闭嘴,你一个小小侍卫知道些什么?”
还没等侍卫将话说完,跪在地上的百里文凤,越听越生气,听到最后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只见她一个咕噜爬起来,不由分说,指着侍卫破口大骂。
“你告诉本宫,方才那些话是谁教你的?你说,你是不是也被百里攸澜给收买了?你是不是她暗中安插在皇宫内的眼线?”
一听这话,侍卫更加慌乱了,并且尤为气愤,他想,今天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为攸澜太皇正名,反正他这条命,在攸澜太皇救治
好了他的母亲之时,他就已经交给她了。
大不了今天死在这大殿之上,也好比良心难安,一辈子受良心的谴责。
想罢,他壮起胆子,挺直了身板说道。
“这位姑娘,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太皇的事迹不仅属下知道,这天下人可都有所耳闻,方才属下的言论,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什么就事论事?”还姑娘?居然又一个不怕死的敢称呼她为姑娘,难道这一个个的眼睛都瞎了吗?
百里文凤都要气死了,她好不容易制定好的计划,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小小侍卫给毁了?今天,她就算撕破这张脸,也要将百里攸澜拉下马,顺便将她的忠实崇拜者,一并铲除。
话落,她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侍卫面前,怒睁着双目,狠狠的盯着他道。
“你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宫乃是五公主!本宫看你不是就事论事,而是妖言惑众!你就是百里攸澜安插在皇宫内的眼线,说,你是不是也是妖族之人?”
“什么?”一听这话,小侍卫当即被吓傻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可以不要命的为攸澜太皇正名,但怎么可以是妖族之人呢?
满大陆的人族,有哪个不是恨惨了妖族之人?虽然他们都不曾亲眼见到四万年前的那场神妖之战,但是史书上可都是记载的清清楚楚,就连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小侍卫都知道的明明白白。
否则那些文人学子,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拿妖后做文章。
暗自想到了这一层,小侍卫立刻慌乱的大喊道,“不是的,我不是的!什么妖族之人,我从始至终都没见过!”
废物,如此不堪一击!本宫当然知道你不是妖族之人,但是就凭你,也想打败本宫为百里攸澜正名?也不瞧瞧你那怂样,你也配?
真是自不量力!
看到小侍卫三言两语的就被自己击垮了,百里文凤暗自冷哼了一声,随即傲娇的转过头,冲着太上皇说道。
“父皇,依儿臣之见,为了彰显我们百里国的气度,更加为了我们百里国的国誉,今天,我们应该好好听一听那些学子们的心声了!”
哼,百里攸澜,当初你正是利用这些学子,将我逼入了绝境,如今我也要好好利用这些学子,将你打入无间地狱。
正所谓,成也学子,败也学子,今天我就要让你一败涂地。
感觉到事态正在朝着计划中,稳步进行,百里弦殇并没有因为百里文凤的越俎代庖而生气,而是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屡次被百里文凤无视,但是他并不在意。
不是有句话说吗?狗发疯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反咬一口?更何况,百里文凤就是一条疯了魔的母狗!
百里弦殇身为一国之君,自当有胸怀天下的气度,他才不会与她一般见识。
暗自打发了身边的近侍太监,让他派人将方才那位小侍卫带下去,并好好安顿,百里弦殇这才冲着一众百官说道,“诸位爱卿,关于这件事,你们有何建议啊?”
终于轮到他们说话了吗
百官们纷纷低着头,谁都不知道陛下这话,他们要怎么接?
正如方才那个小侍卫所言,攸澜太皇对百里国是有着卓越的贡献的,如今的百里国,要是没有攸澜太皇在后方支援,前方抵御,能有如今的太平盛世,繁华富庶吗?
可是,今天的事情,也要有个说法啊?毕竟学子们已经闹到了宫门口,而且还有那些世家和宗门人士呢?
如果一时间拿不出决断,学子们还好说,那些世家和宗门之人岂可善罢甘休?
最主要的,百里文凤的话,是否可信?瞧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是谁也没瞧见不是?
一时间,百官们谁都不敢率先发声,唯恐一个说不好,自己死了无所谓,身后可还有一大家子等着活命呢。
百里弦殇等了几息,也没见有哪个官员出来谏言,他不由的看了看太上皇,“父皇,要不,您先说两句?”
“孤?”说什么?百里臣江本就不想来,要不是有澜儿事先交代,此刻他还在闭关研究澜儿送给他的那本武功秘籍呢。
方才百里文凤一口一个父皇父皇的,他就已经很不耐烦了,此刻自己的皇帝儿子,竟然又要他说两句,他有什么好说的?
“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百里臣江不干了,一想到还揣在怀中,热乎乎的武功秘籍,他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他一边说,一边暗自给百里弦殇翻了个白眼。
翻了白眼给百里弦殇,他还是不解气,不由的又暗自瞪了一眼殿下的百里文凤。
心道,这败家孩子,跟她娘一样狼子野心,都已经投靠魔皇了,还不消停,是不是非要将我们百里国搅的乌烟瘴气才算完?
要不是碍于澜儿事先有交代,方才他就该六亲不认,直接将百里文凤拉出去,就地正法。
可是,他也不能啊。
毕竟澜儿还说过,一旦这件事情解决了,她就会送给他一个大大的功德,所以,此刻,他一定要稳住,继续眯起眼睛装傻。
想罢,百里臣江真的闭起了眼睛,打起了瞌睡。
瞧见父皇又装作无事人一般,继续打起了瞌睡,百里弦殇在内心里都要笑喷了,但是他表面还是装作一本正色的,皱紧了眉头。
“诸位爱卿,想好了吗?”
众百官一见太上皇装傻了,他们身为大臣,总不能跟太上皇一样吧?毕竟人家是君,他们是臣,再说,他们也不敢啊?
“启禀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正当百官们都在暗中思量利弊的时候,吏部李老尚书,率先走到了大殿中央,弓手一揖说道。
“陛下,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学子们之所以从四面八方集聚而来,所为的,不过就是要求得一个真相,以向天下人交代!”
“嗯,李爱卿言之有理!”听言,还没等百里弦殇发话,闭着眼睛的太上皇,突然开口,并且尤为赞叹的点了点头。
众百官一见太上皇早不发话,晚不发话,一直闭着眼睛装傻,居然……(未完待续)
0719章 火烧了这帮兔崽子……
众百官一见太上皇早不发话,晚不发话,一直闭着眼睛装傻,居然等李尚书说完了之后,他突然开口发话了,还连连点头表示有理。
那是不是说明,太上皇的话,就代表着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也就代表着整个百里国的意思?
如果真的如此,那还有百里文凤什么事?
于是,有了一个带头的,就有第二个……
礼部文尚书道,“启禀陛下,老臣认为李尚书的言论非常有理,方才五,五,五姑娘不是说吗,前段时间,她之所以失踪是被太皇所害,还因此差点丢了性命。”
“正所谓,拿人拿脏,是不是也请五姑娘拿出证据,证明她的失踪是太皇所为?”
“启禀陛下!”文尚书话落,大学士米大人又道。
“方才五姑娘说,太皇欺瞒了您和太上皇,又欺瞒了整个天下,老臣思虑,她的这番言论,应当是源于三日前,她在中心大街时所言。”
“当时她说,她就是传说中,创世神女的转世,那敢问陛下,五姑娘又有何证据表明,她就是四万年前,创世神女的转世呢?”
“是的陛下!”工部尚书也上前一步道,“米大学士所说之事,老臣也有耳闻,据老臣所知,当时五姑娘还说,攸澜太皇就是妖族皇后的转世,那敢问陛下,五姑娘又有何证据表明,太皇就是妖后的转世呢?”
一时间,先后有三位老臣都站身出来,发表了自己的说法,而且句句言论,还都指向了百里文凤。
这可把百里文凤气坏了,虽然她强忍着没有说话,可是小脸都已经被气的,从黄白变成了惨白,最后到铁青一片,袖摆下,紧紧攥着的双手,指甲都已经陷入到了肉里。
要不是她还保持着一分警醒,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计划,此刻,她早已气急败坏,疯魔崩溃了。
又是姑娘,还五姑娘……
这一个个的都是老眼昏花了吗?没瞧见本宫是五公主吗?虽然我被百里弦殇褫夺了封号,如今也没恢复,但好歹我也是出自于皇家啊!这一个个老不死的,居然敢这么称呼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别急,等我收拾了百里攸澜,再收拾了百里弦殇,拿到百里国的大权之后,再一个个的收拾你们!
不过最可恨的还是父皇,小的时候就偏心百里攸澜,到如今,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心她,本宫开口求他做主的时候,他闭着眼睛装傻,等李尚书说话了,他又突然开口,居然还说有理?
有什么理?都是歪理!
好好好,既然父皇对我不仁,那今后休怪我无义!
听到父皇开口发话了之后,那些大臣像似被点燃了的炮仗一般,个个言语激进,而且句句都指向了百里文凤,可把百里弦殇笑的,眼角都出了笑纹。
眼见着百里文凤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赶紧出来打着圆场,“既然三位爱卿都发表了自己的言论,那其他的爱卿,还有何不同意见吗?”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正当百官要齐齐弓手表示附议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不同的声
音,发了出来。
“哦?”百里弦殇更加高兴了,赶忙定睛一看,“原来是时任总兵严将军啊!”
要说这个严将军,别人不知道他的事迹,亲自将他提拔上来的百里弦殇,又怎会不知?
严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昔日与焱一同前往佣兵城的副将,严卓。
因为当时的他在焱的领兵之下,有勇有谋,敢于担当,后来在焱的力挺和谷幽兰的举荐之下,才被百里弦殇亲封为时任总兵。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
既然他曾经作为焱的副将,又被谷幽兰举荐,那他此刻为何要有不同的声音发出呢?
原来他就是三日前,在中心大街上,百里文凤撞向的那辆马车的主人,严小姐的父亲。
最有趣的是,这位严小姐的恩师,正是前朝太傅,当朝圣母皇太后的亲爹,元大人。说白了,就是谷幽兰的外祖,元帝师。
然而这一切,此刻的百里文凤显然还不知情。
百里弦殇一见是严卓站了出来,内心不仅高兴,还踏实了几许,“严将军,有何见解?”
“启禀陛下!”严卓弓手一揖,继续说道。
“既然五公主说半年前,她曾被太皇掳走,并加以陷害,那么臣认为,当时的五公主是受害人,而且,太皇的修为,众所周知,以她宗师的修为,想要不留痕迹的掳走毫无缚鸡之力的五公主,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
听到严卓的话,百里弦殇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所以你认为,百里文凤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是的,陛下!”
“那你对宫门口那些学子的话,又有何见解?”百里弦殇继续问道。
“这个……”,听言,严卓暗暗思虑了须臾,随后道,“陛下,关于太皇是否是妖后的转世,臣不敢妄断,臣认为,这件事,还需与十大宗门共同商议!”
“嗯,严将军的话,不无道理!”终于将事态引到了正途,百里弦殇很是愉悦,于是大手一挥,立刻下旨,“此事由吏部牵头,立刻联络十大宗门,于十日后,共同审理此案!”
虽然到了此刻,百里弦殇还是不明白,自家六妹为何要将此事与十大宗门扯上关联,但是他知道,六妹自有她的道理。
终于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了,而且那个严将军又是曾帮助过自己的恩人,百里文凤不由的有些感动,更多的则是激动。
就在协理太监吟唱,“有本早奏,无本退朝……”之后,百里文凤赤红着眼眶,快速走到严卓的面前,冲着他深深的施了一礼。
“谢谢严伯父,今日您力排众议为文凤说话,文凤心存感激,从今日开始,您就是文凤的再生父母,文凤旦有一天飞黄腾达,定会许给您一个锦绣前程!”
……
“锦绣前程?”呵呵呵……
一个时辰后,听到严卓的汇报,此刻潜藏在将军府的谷幽兰,立刻呵呵呵的大笑了起来,“百里文凤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贼心不死啊!”
望着笑得一脸灿烂的谷幽兰,严卓深有感触点了点头,“太皇,那接下来,我们是不
是要按着计划,继续进行了?”
“嗯!”谷幽兰点了点头,随即她像似想起来什么似的,立刻侧过头看向严卓,“严将军,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疑问,想问孤吗?”
严卓摇头笑了笑,“太皇,自打属下跟随焱大人收复佣兵城以来,属下就曾暗中发过誓,属下这一辈子,就跟定您和焱大人了,即使你们不认我,但我也会时刻提醒自己。”
“今天这件事,太皇要怎么做,又基于何种缘由,属下自当会恪守自己的本份!”不会多言,更不会多问。
听言,谷幽兰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此刻,她还不能像百里文凤那般,许给严卓诸多好处,甚至会许给他一个锦绣前程。
但是谷幽兰相信,一旦她打败了魔皇之后,她肯定会上书四哥,给予曾经帮助过她的人,论功请赏。
不过她相信,就凭严卓的聪慧和果敢,将来的他,前途定不可限量。
与此同时,已经被谷幽兰提前派往天仙门的焱,腓腓,白暝和红裳,正隐藏在天仙门半山腰的一处草屋之中。
四位神兽大人,正在根据这几天的探查结果,临时商谈着下一步的计划。
“焱大人,本王和红裳被主子急招过来,这一路上发现,这天仙门的守卫似乎增加了许多,而且,换防时间也好像缩短了不少!”
白暝将自己这一路上探查到的消息,赶紧告知了焱。
“嗯!”焱点了点头,“这个结果,我和小腓已经提前预料到了,想来,天仙门已经有所察觉!”
“焱兄,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毕竟俞海城的毒,可等不了啦!腓腓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连连搓着手,在草屋里快速的踱着步子。
虽然他与俞海城表面上,经常一言不合就大吵一架,但是两人通过近几个月来的私下接触,已经成为了不打不相识的老朋友。
最主要的,俞海城可是谷幽兰的首席大弟子,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们都是一家人。
“那有何难?我们直接冲上去,火烧了这帮兔崽子不就得了?”
一路上听到白暝讲述的事情经过,红裳早已按捺不住,就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天仙门,趁他们不备,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但碍于白暝的多次警告,她才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与气愤。
“不可!”一听这话,焱无奈的摇了摇头。
心道,这个朱雀啊,性子跟丫头还是真有几分相像,不过,她还是不如丫头思维缜密,善于谋略,这么大岁数的一个人了,居然还是这般冲动,好胜。
“那焱大人你说,你还有什么好法子?”朱雀不服气,当即甩了甩袖子,冷冷的说的一句。
她最是讨厌这帮大男人,动不动就不可,不行,再不济就是不可冲动。
思虑那么多作甚?就凭他们四大神兽共同联手,还怕那些修为低微的人类?守卫增加了如何?换防时间缩减了又如何?直接打上去不就得了?至于这么啰嗦,娘们唧唧的吗?
“好法子倒是没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