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多好多鱼
他愣在当场，随后猛走几步来到韩成身边蹲下，一把将鱼拿在手里仔细的观看，过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这确确实实就是他们以前所吃的鱼。
他一手拿着鱼，一手指着，望着韩成，显得很是激动的道：“这…这……鱼……”
韩成回来的路上就在想，巫见到了鱼会有什么反应，他觉得巫一定会很惊讶，却还是没有想到巫的反应居然会这样大，连激动到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韩成明白他的心情，对于巫他很感激，忙道：“鱼，河里！有鱼！”
他说着，还往洞外小河的方向指。
“鱼，好多。好多好多鱼。”
韩成恐怕自己表达的不清，再次补充。
巫又有些发呆，随即便站起身来，牵着韩成的手就要往外走，很是匆忙，显然是想要快些去小河那边验证韩成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部落今年的食物危机就不复存在了！
虽然韩成带回来了一条鱼，所说应该不会有假，但这与巫的认知冲突实在太大，他禁不住的还是想要亲眼去看看。
看看是不是有好多好多鱼！
在他的心里，其实不用好多好多鱼，只要够他们部落冬天吃就足够了。
韩成连忙拉住巫，连说带比划的让他先停下来，他则飞快的跑到洞里面，抱出几张皮子出来，示意巫绑在身上。
巫笑笑，自己确实是太心急，居然忘记了外面的寒冷。
他从韩成手里接过皮子，飞快的裹在身上，又叫上了方才那两个女原始人，四人出了洞穴，踏着积雪往小河那里走去。
韩成的脸抽成了苦瓜，自己才从河边上那里跑回来，结果在洞里呆了不到十分钟，就又出来往那边赶去。
真是造孽啊~
巫走的很快，他想要快些见到韩成所说的景象，在忽然得知了这能够将部落救出水火的消息之后，他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疲惫和自己的年老。
“扑通！”
在看到岸边摆放的近二十条大大小小的鱼，以及冰窟窿处挤着脑袋的鱼，终于确信韩成所言非虚的巫，脸上露出喜悦之色，随后直接跪倒在雪窝里。
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感谢天神之类的话。
这让在一旁因为能帮上部落大忙而开心的韩成又有些无奈的摸摸鼻子。
这鱼明明是自己发现的好不好？你这种一切荣耀都归给天神的做法可有些不好啊。
巫从雪地上站了起来，看看岸上的鱼，又看看冰窟窿里的脑袋，脸上的喜色更是收不住。
他一把将韩成抱到怀里，亲昵的用额头蹭蹭韩成头，又将韩成放下来，用手梳理韩成的头发。
这是部落中相互表达亲昵的行为，韩成在洞里天天都能看到，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巫对谁有过这样亲昵的举动。
虽然打理头发的动作看起来很像大猴给小猴逮虱子……
“鱼！回去！拿叉，捉鱼！”
巫给韩成打理了一会儿头发，激动的心情平复不少，而后给同样看呆了的两个女原始人下达了让她们将鱼带回山洞，而后拿鱼叉一起前来捉鱼的命令。
两个女原始人闻言连忙行动起来，也不嫌冷，直接一人抱上三四条踏着积雪就匆匆忙忙的往洞中赶。
跛叉鱼叉的更起劲了，尤其是在巫等人来到这里露出这样惊讶的神情之后，这让他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鱼，你……”
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巫连说带比划的开始询问韩成，是如何知道这下面有鱼的。
这让韩成有些无奈，怎么原始人也这么喜欢刨根问底啊。
可自己也不可能告诉巫说，自己是一个穿越者，这只是一个基本的常识啊！
他这样思索着，忽然想起之前忽悠跛出来时所用的手段。
对，天神是万能的，而且这里的人似乎还对天神极为崇信。
既然如此，自己就再借借天神的名义？
只是在一个职业的神职人员跟前借用天神的名义，这多少让韩成有些心虚。
但想到神职人员在部落中拥有着很高的地位，并且为了自己也为了部落，今后他不可避免还要弄出其它的东西，若是样样都解释大半天，实在是麻烦，倒是不如全都推给天神来的干脆。
反正天神是万能的。
他打定定了主意，便指指天空，又指指自己的脑袋，开口道：“神说，有鱼……”
韩成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在他打出天神的名号之后，巫并没有产生丝毫怀疑，相反眼中有强烈的惊喜流露，而且这惊喜之中还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意味。
他再度亲昵的给韩成打理头发，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又稍显不安的松了手。
韩成见到巫有一些局促，仔细想想也意识到到了一些什么，便笑着踮起脚，给稍微弯着腰的巫打理头发，来表示自己亲昵。
巫的不安很快消失了，他看着韩成，显得有些苍老的脸上满是笑容。
留在部落的里的女人又来了四个。
她们分出一个拿着鱼叉和跛一起守在那个冰窟窿出叉鱼。
至于其余几个人，韩成又选择了几处间隔远的冰面，教她们如何砸冰然后叉鱼。
部落中的人对于食物的热情是令人敬佩的。
在又砸成了两个冰窟窿之后，加上跛，便有了六个人在叉鱼。
因为这些鱼都被憋坏的缘故，都挤在冰窟窿处透气，要比平日里要好叉太多。
以至于那个专门负责往洞里运鱼的女原始人都忙不过来了！
直到韩成从一旁掰下来一根相对柔软的树枝，一次性从鱼鳃到鱼嘴的穿上七八条，让她拉着树枝一端，在雪地里拖着鱼走，她才算是轻松下来。
韩成这种似乎根本不用多想的创新，便能起到这样既省力又能一次多运鱼的效果，又让巫对他多看一眼。
天色还不晚，她们六人便已经叉到了足够部落吃上三天的鱼了！
已经冻的浑身冰凉，面皮都发乌的跛还是不肯走。
不仅是他，其余几个捕鱼的妇人也不肯回去。
直到韩成再三很明确的告诉他们，鱼不会走，明天还可以接着捉之后，她们这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往洞穴处走去。
这让冻的直哆嗦的韩成暗下决心，明天说啥都不跟她们一块出来了！
洞穴最中间的小门被打开了，在巫的吩咐下，负责管火的老原始人往火堆上放了很多的柴火，将火烧的旺旺的。
韩成等一众人围在火堆旁感受着这难得的温暖。
跛以及其它人，不时就会扭头去看看那堆在的一起的近百条鱼，然后咧嘴傻笑，望向正在烤脚丫子的韩成时，多出了浓浓的尊重。
与洞穴之内众人的欢喜不同，领着人出去打猎的大师兄，心情格外的沉重。
第十七章 惊喜交加的大师兄
大师兄领着部落中的八个男人和十二个女人在雪地里行走，逼人的寒气令得他们全都缩着身子。
大腹便便喜欢流口水的二师兄下巴的胡须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冰凌。
一众人在雪地里艰难的跋涉，寒冷和饥饿以及长距离的行走，早已经将他们身上的力气以及热量给消耗了一个干净。
队伍的气氛很低落。
部落内所有的强壮劳动力全部出动，冰天雪地的挨冻忙活了整整一天，所得到的，只有两只瘦骨嶙峋的山鸡……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情绪要是能够高昂起来才是怪事。
领头的大师兄显得很是沉闷，忧心忡忡，他是这个部落的首领，需要为一系列的事情操心负责。
没有食物，他身上的压力很大。
看来只能继续缩减食物供给了，除了一开始被缩减食物的几人，部落中的孩子以及那些身子有些弱，不能胜任在雪地里长时间活动的妇人，都需要减少食物分配。
将不多的食物让身强力壮者吃，只有这样，才能保存下来足够的力量去给部落寻找食物，让部落得以延续。
这样的办法，大师兄也不想施行，如果有可能，他愿意部落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吃上饱饭，只是现实……
熟悉的洞穴就在眼前，洞穴里面有温暖的火堆，有暖和的干草和皮毛，更有自己的族人。
可是大师兄却显得有些踟躇不前，他不想将没有猎物这个令人难过的消息带回部落……
堵着的洞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涌出来了一众孩子以及留下的女人。
他们欢呼着朝着打猎归来的大师兄等人跑来。
大师兄见到这一幕，情绪愈发的低落。
从现在的情景，他便可以猜出，洞内留下的族人一定是一直躲在洞口处，透过留下的缝隙，眼巴巴的望着，盼望着自己等人狩猎归来，带回来足够多的食物，让部落中的人不再挨饿。
只是……
只是自己只带回来了两只瘦骨嶙峋的山鸡啊……
他望着欢呼着朝他们涌来的众人，大师兄一时间居然有了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念头。
“首领！”
“首领！”
部落中的小孩子跑到跟前，对着大师兄打了招呼之后，朝着队伍中自己的爹娘跑去。
大师兄有些奇怪，因为这些跑来的孩子以及随之而来的留在洞中的女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见到队伍没有带回什么猎物，而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待到看到站在洞口往这里看的巫，大师兄心中一暖，不用说，这一定是巫担心自己等人心里难受，事先交代了。
他这样想着，便忽略了欲言又止的妇人，加快步子走到洞口处，对着平和的望着他笑的巫弯下腰，恭敬的叫了一声：“巫。”
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满是内疚羞愧和暖心。
巫笑着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拍拍他的肩膀道：“回去，暖和”
大师兄眼角有些湿润，用力的点点头，稍微低头，进入了洞穴。
巫站在洞口处，挨个在每个回来的人头上摸一下，说道：“回去，暖和。”
这是对他们冒着严寒出去为部落打猎而进行的鼓舞。
韩成站在一旁看着，为巫的智慧而暗暗点头，经过他这样一弄，整个狩猎队的气氛都有了很大的改善，众人也愈发的团结。
“鱼？！”
“好多好多鱼？！”
听到洞中传出来的大师兄难以置信的惊呼，包括巫以及众多孩子在内的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其中，笑的最为开心要数瘸了腿的跛，直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听到大师兄的这声惊呼，又见到留在洞中的众人是这样神情，其余没有进洞的人，都不禁好奇起来，在自己等人出去狩猎的这一天部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鱼？
望着洞内堆放在一起的百十条鱼，从外面打猎归来的众人全都陷入了呆滞状态。
他们弄不明白，现在鱼都没有，为什么部落里突然会有这么多的鱼出来？
当然，也并不所有人都震惊的无以复加，比如二师兄，在经过了最初一刻的震惊之后，这家伙的口水立刻就流出来……
“巫，这……这……”
大师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向巫询问着事情。
巫的脸上堆满微笑，他指指在一边站着的韩成，又指指这会儿显得有些拘谨的跛，开始诉说……
洞内的火焰燃起，烤鱼的香味在洞内蔓延，先前因为食物危机而产生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欢快的气息感染着每一个人。
大师兄今晚上很大发，这次足足拿出了四十条鱼出来。
要让洞内的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好好吃过饭的众人，吃一个饱。
四十条鱼烤好了，全放在平日里放置食物的石板上，堆出了高高的一堆。
大师兄先选了一个大小合适烤的又十分精致的鱼双手捧着给回到了洞穴最深处的巫送去。
而后他又回来，不过不是如同先前那般，拿些食物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去，而是精心挑选了一条一尺左右的鱼，双手捧着走向韩成。
对着韩成弯下腰道：“鱼，吃。”
韩成对着大师兄摆摆手，示意大师兄不用如此，但大师兄执意不肯，韩成也就只好笑着从他手中接过烤鱼。
大师兄再度回到了食物堆旁，这次他从里面挑选出来了一条最大的足足有两尺多，将近十斤的鱼出来。
就在众人以为大师兄将要把这条最大的鱼拿走吃掉的时候，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大师兄双手托着这条鱼，走到了最外围的跛身边，对着跛弯下腰去道：“鱼，吃。”
跛被大师兄这举动弄的懵掉了，他局促不安的摆着手连连摇头。
大师兄却把鱼直接放到了他怀里，道：“吃。”
然后笑着在跛的头上摸摸，这才回去给自己取食物。
跛抱着这条最大的鱼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发愣，片刻之后，忽然泪如雨下……
第十八章 神子
在没有正式开饭之前，经大师兄之手分出去的食物是不算在总食物之内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其余家庭都领了食物之后，跛的妻子还能领到两条不到一尺的鱼。
“鱼，吃。”
止住泪水的跛将怀中的这条大鱼推给领了食物回来的妻子，笑着说。
跛的妻子摇摇头，将鱼推给跛道：“鱼，你吃。”
说着还指指手中的领到的两条，意思是说，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我们还有这两条可以吃。
跛见妻子不肯吃，想了想便将鱼收了回来。
他没有先吃肉，而是先将鱼肚子扒开，然后抠出鱼的内脏，脸上含笑，美美的吃了起来。
将鱼的内脏吃完后，他这才开始正式吃鱼。
不过最先下嘴对付的地方不是鱼肉最多的脊梁，而是没有多少肉的鱼头和鱼尾。
将这两个地方吃完之后，跛没吃几口好肉，便已经饱了。
他将鱼递给两个眼巴巴望着的孩子，笑着道:“鱼，吃。”
相对于吃鱼恨不得将所有鱼骨头都给嚼碎吃下去的跛以及其它人，韩成可就吃的有些艰难了。
因为手中这条烤鱼与其他鱼一样，都没有清理。
因为是烤出来的鱼，所以鱼鳞倒不用太过担心，基本上都被烤掉了，即便是没有烤掉，也能用手很轻松的给揭下来，最要命的是没有扣鱼鳃的鱼头，以及鱼肚内的内脏。
一个吃着苦，一个滑腻腻的里面都是泥沙之类的。
韩成实在是下不去这个嘴，只能是悄悄的将它们抠出来，丢到火堆里。
若是这种行为，放在其余孩子身上，说不得会有巴掌落到屁股上，用疼痛来教育他们要节约粮食，但韩成显然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不说他的来历奇特，仅仅是他给部落带来食物的这一条，就足以让人对他的这些小缺点视而不见。
晚餐用过了，好多人都舒服的哼出声来，入冬以来，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放开肚子吃食物了。
空空的肚子，被食物填饱的感觉真好。
不过洞中的众人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吃饱之后没过多久便找地方开始睡觉，不是他们不想睡，而是巫让人在他居住的内洞附近点燃了一堆火用来照明。
图腾柱前方石头上供奉着的羽冠以及白骨杖，再次来到了巫的头上以及手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今天新被捉到的鱼。
众人都汇集在内洞的外面，看着里面头戴羽冠手拿骨杖载歌载舞的巫。
这次的祭祀巫进行的更为虔诚了，他觉得天神这次是真的显灵了，他今天才向天神祈过福，结果没到晚上就有了这样的大好事情发生。
整个冬天，他们部落都不用再为食物而担忧！
肚子里有了充足的食物，巫跳起舞来更有劲了，他这样进行了一阵，额角有汗水流出。
跳着极具原始风格舞蹈的巫忽然停下，而后来到韩成身边。
在韩成满是讶然的神色和心情里，他已经被巫牵着手走到的图腾柱前。
巫让韩成转过身子，背对着图腾柱面向着部落中的众人。
而他则继续舞蹈，不时的从韩成身子周围绕上一圈。
韩成想起那条被摆放在图腾柱前面的当作祭品的鱼，嘴角不由抽抽，巫该不是想要把自己献祭给天神吧？
这一次的舞蹈巫并没进行多久，他在韩成的正前面停下，而后一手指着韩成，另一手中的白骨杖指指天空又指指韩成背后的图腾柱，高声而又虔诚的道：“神子！”
韩成的眼睛瞬间瞪大，不过是一个破冰取鱼而已，怎么就成了神子了？！
这巫的想象力也真是够可以的！
不过他的眼睛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有了这个身份之后，他在部落中将会占到多大的光。
而且，今后他若是做一些其它的事情，也会方便很多。
神子就神子吧，实用就行。
“神子！”
“神子！”
巫保持着这样动作连着喊了三声之后，转过身去，如同其余人一样，面对着韩成，而后将拿着白骨杖的手按在胸口，躬身施礼虔诚道：“神子。”
部落中的其余人受到感染，也都学着巫的样子，将右手放到左胸口上，对着韩成笨拙的失礼，口中杂乱的叫着：“神子。”
一时间，整个部落只有立在图腾柱前方的韩成一人直着身子，其余人尽皆躬身。
火光摇曳，照耀着韩成稚嫩脸庞，他看着对着自己虔诚行礼的众人，微微的抽了抽鼻子。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他的初衷只是想要给部落找到可以果腹的食物而已，却不成想，就这样的被覆盖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
难道这就是好人有好报，无心插柳柳成荫？
仪式已经结束，汇集的一起的众人也都散去，不过真正睡着的人并不多。
一来是因为他们从跛以及其余几个前去叉鱼的妇人的嘴里得知了冰下取鱼的情况，都想着早些天亮，而后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她们说的那样，鱼会在那里不动让你叉。
二来便是因为部落中出现了一位神子，想想他从天而降的来历，再想想他今天能够告之大家冰下取鱼的办法，化解部落严重的食物危机，众人觉得，称之为神子，并没有什么不妥。
韩成的待遇明显变高了，都要能跟巫比肩了。
比如他跟巫一起住在内洞里，身下铺着身上盖的，也如同巫那般，都是厚厚的皮毛。
这让他不由感慨，地位高了就是舒服，怪不得在后世，人人都是拼了命的想要做人上人。
天亮了，部落中的人今天起的出奇的早，在匆匆的用过早饭之后，大师兄便招呼着大家拿了石头鱼叉这些，出洞前往小河，去亲自体验冰下去鱼的事情。
韩成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担心他们会在冰上乱开窟窿，将冰面弄破掉河里，所以也只得冒着严寒一起往河边去。
一夜过去，昨天砸开的那三个冰窟窿已经被冻上了。
韩成让其余人都站在岸边看着，把已经有了经验的跛叫来，让他给大家做示范。
跛抱着石头一瘸一拐的下了冰面，神色很是激动，自从腿伤了之后，他还从来没有如同现在这样风光过，不，就算是腿好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风光。
他看看韩成，韩成朝他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深吸了一口气的跛便将手中的石头朝昨日洞口砸去。
这洞口虽然被冰封上了，但是因为时间不长的原因，冰并不算太厚，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这个冰窟窿便被跛重新砸了出来。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冰窟洞，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包括昨日已经捕过鱼的跛以及其余六位女原始人。
“鱼！”
一个孩子伸手指着冰窟窿处闻讯而来的一条鱼神色激动喊叫了起来。
他的叫声还没有停止，又是三条鱼一起游到了洞口处换气。
亲眼见到这一幕的众人全都沸腾了，包括大师兄！
他们嗷嗷叫着就要往冰面上，准备砸多多的窟窿出来为部落弄到足够多的食物。
早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的韩成，见状连忙高声呼喝，让众人停下。
都这样一起涌上冰面，别说逮鱼了，整个部落都可能会被一窝端，掉进河里去喂鱼。
若是以前，在这个时候，部落中的众人是没有人会听韩成的话的，但现在不同了。
众人依言止住脚步，一起望着他们的神子，不知道他有何话要说。
韩成连说带比划的好一阵，才终于让他们明白了在一个地方一次性的不能上太多的人，不然就会掉进水里这个道理。
然后韩成又亲自下到冰面上，每隔十丈左右的距离，选择一个靠近岸边的地方放一节枯草，表示这是一个开洞的地方。
然后又将跃跃欲试的二师兄给拦住，不让他往冰面上去，特意对大师兄交代了，一定要将他看住了，只许他在岸上运鱼，不许往冰面上去。
就他那体重，往洞口处一站，很有可能会带着其他人一起落进河里！
在亲眼见到鱼之后，这些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一时之间，凿冰的声音不绝于耳。
韩成在岸边来回的巡视，不时的纠正一下，他也一跃成为了一个只动嘴不动手的领导级别的人物了。
还别说，这种看别人干活的感觉还真不错。
当然，如果天气不这样冷，或者是有一身羽绒服穿着就更好了。
第十九章 简陋的令人发指的手套
在见到所有的冰洞都被开凿好，叉鱼运鱼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之后，韩成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往洞里跑。
这该死的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两个蛋蛋被冻的不见了踪影，小雀雀也缩的只剩下了一个小头头，看着就让人可怜。
再不回去暖和暖和，韩成真的担心以后会再也没有快乐可言。
韩成回来的时候，今天所叉到的第一批鱼已经被运回了洞穴。
韩成在火堆旁蹲着烤了一会儿身子，只觉得两只手还有脚出奇的痒，他立马就知道坏事了，手跟脚八成是被冻伤了！
他在这里烤了一会火，抓了一会儿手还有脚，身子暖和了一些，便回到内洞。
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拿着‘石笔’往石板上刻画着什么东西，依照韩成之前的经验来看，八成是冬天可以从冰下取鱼果腹这件事。
韩成静悄悄的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见巫写的认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便也没有打扰，而是轻手轻脚的又出去了。
他来到洞内一个专门用来存放皮毛的地方，开始在这里翻捡。
因为部落以渔猎采集为生，长年累月下来，倒是积累了很多的皮毛，但有不少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已经有毛脱落了。
不过一般情况下，这样的皮子都会被用来包裹果子，好的留下来用来御寒。
韩成在这里翻检了一阵，找出了四张不怎么掉毛的兔子皮出来。
因为兔子皮太小，绑在身上御寒实在太过麻烦的缘故，兔子皮在部落中并不怎么受欢迎。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韩成来说，却很是有用。
他把兔子皮放在地上，右手按在兔子皮上，左手将兔子皮折叠覆盖，温暖的感觉立刻便传了上来。
韩成皱皱眉头，相对于他的手来说，兔子皮还是太大了，一张兔子皮卷起来，足可以装下他四五只手！
这样做出来的手套带着极为不方便不说，还不保暖。
他来到储藏工具的地方，找出部落里平时用来给动物开膛的石刀，拿在手里打量的两下，不由的苦笑一声。
这石刀让一个有力气的成年拿着在刚死去的动物身上开口子还行，以现在自己的状态，要对付的还是干皮子，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
果然，在他将皮子摊在地上，一手按着皮子，一手拿着石刀，来回拉了十来分钟，皮子都没有裂开的迹象之后，韩成放弃了将皮子一分为二的想法。
算了，做不成手套，做个暖手宝也成。
他这样退而求其次的安慰着自己，然后将石刀放回原处，拿着皮子走到了别处。
准备开始做一个暖宝宝出来。
韩成还是没有做成暖宝宝，不是因为少针没线，而是因为他把兔子皮给弄开了！
当然不是用牙咬的。
而是已经准备做暖宝宝的他，忽然想起后世时有时候想要将绳子弄断又没有剪刀之类的工具时的办法。
他拿着兔子皮，来到了当作门板来用立在洞口处的石板前，选了一条最为尖锐的棱，然后双手扯住兔子皮，没毛的一面朝下，将棱对准皮子的中间，用力的按下去，上下的来回摩擦。
摩擦、磨擦……
这办法还真不错，最起码要比用石刀来割干皮子要强的太多。
因为这样可以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而且因为磨擦的速度快、距离长，起热之后，又能加快皮子的分解。
所以大约磨擦的了分钟左右，皮子就成为了两半。
皮子算是弄好了，但是接下来的缝制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因为部落里不仅没有针，而且连线都没有！
韩成没有办法，只得开动脑筋，满地的寻找吐出来的鱼刺。
只可惜啊，这些鱼刺实在是太过脆弱，也可以说是皮子太厚，在连续弄断了五六根鱼刺皮子上也没有一个针眼出现之后，韩成就不得不放弃这个办法。
鱼骨刺没法子法子用，韩成只能另想它法。
没错，他又拎起了石头。
将皮子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头部尖锐的石头，对着皮子边缘处砸了下去。
果然，有些时候还是需要暴力一点，连续断了几根鱼刺都拿它没有丝毫办法的皮子，在遇上了石头之后，很快就怂了，韩成五七下就砸出一个小洞来。
第一个洞出来之后，他并停歇，而是继续拿着石头给皮子开洞，控制着距离，尽量每隔半公分就砸一个，当然，若是一不留神砸歪了，那也没有问题。
现在是在解决温饱问题，不是讲究美观的时候。
洞内的敲击声，将巫从记录东西的空灵状态里拉了出来。
他皱皱眉，将手中‘石笔’搁下，揉着累的发酸的手指以及手腕，便从内洞里走出，想要看看是哪个人如此的聒噪。
待看清拿着石头敲击的人是韩成之后，他露出了稍显意外的神色。
巫走到了韩成身边，再看清了韩成的动作之后，眼中有不解的神色流露，他不明白，这好好的皮子，神子为什么要将他给弄成更小的两半，而且还在皮子上砸出这么多的小洞出来。
皮子不是越大越好的吗？
大的皮子不论是裹在身上御寒保暖还是用来包果子，都远比小皮子好用，神子为什么要将它给弄的更小？
如果是之前，巫一定认为这个小家伙是在胡闹，但昨天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让他对这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神子起不了丝毫的轻视之心。
韩成抬头看到了巫，也发现了巫的迷茫，不过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因为部落语言太过简单的原因，他想要给巫解释清楚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以及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需要花费很多的功夫，还不如直接将手套做出来来的方便。
韩成终于将兔子皮的三面边缘处都砸出了小洞，这算是针眼了。
线的问题倒是比较好解决，因为这附近有一种草很是坚韧，完全可以当作绳子来用。
这种草数量很多，洞内就有很多，被当作薪柴和铺在身子下面取暖用。
在巫的注视下，韩成找来一把比较长的这种草，将砸出洞的皮子对折之后，就开始用这种被他叫做‘绳草’的草，沿着对起来的小洞‘穿针引线’起来。
韩成并没有用后世那种常见的一反一正的针法，这种针法并不是适合现在的情况。
而是用坚韧的绳草穿进两个对折并在一起的洞里，来回的绕上两圈，拉紧之后，在往下一个洞里穿去。
大约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极有可能是这个时代的第一只手套出现了。
第二十章 一本正经的普通话
手套很怪异，因为与其说是一个手套，到不说是一个皮子制成的小型长发方形口袋，连大拇指都没有单独的分出来。
不过韩成已经很开心了，他迫不及待的将这口袋一样的手套的口子打开，将右手伸了进去。
毛茸茸的又光又滑的兔皮包裹着整只手，一股温暖已经从上面传递到了手上，仿佛整只手都被什么柔软美好的东西蹭着一般。
是的，你没有看错，韩成所制作的手套，是毛朝里面皮子在外面。
美不美观的不用要，他制作手套的第一要求就是暖和，其余全部都要靠边站。
至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事情，也不用考虑，他所在的部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皮子，远不是那些一件老羊皮袄子准备穿一辈子、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传给下一代的古人所能想象的。
见到韩成的动作以及脸上流露出来的喜色，巫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韩成见巫在看他，就将手套取下，示意巫伸出手来，然后给巫带上。
在韩成给他带手套的时候，巫的手显得有些僵硬，显然是对这怪异的东西很是陌生。
待到手套戴到手上之后，巫的神色动了动，他感受这这种温暖，同时上下左右的轻轻晃动，这怪异的东西都牢牢的将手包住，不似先前用绳子将兽皮包裹到手上那般，稍微一不注意便会散开，而且还将手勒的不舒服。
巫感受着这温暖，眼睛不由的亮了，因为他想起部落中每年都会有不少人因为寒冷冻的满是红肿溃烂裂口子的手。
若是每人都弄两个这样的东西，干活的时候将手拿出来，不干活的时候把手装进去，部落中的人要少遭多少罪？
而且将手养好的话，不论是打猎还是做其他，都能提高很多的效率。
“这是，天神？”
眼睛亮静静的巫伸手指指天，又回身指指内洞的图腾柱，然后将手中托着的手套往韩成眼前凑凑，满是期待以及激动的望着韩成。
见到巫这副样子，韩成也不能拂了巫的意，当下便点点头道：“是的，天神。”
巫脸上的虔诚又多了一分：“这？”
他出声询问，举举手中的手套。
韩成看了一会儿才明白巫这是问手套的名字。
这倒是让韩成为难了，因为在巫的部落里，根本就没有手套这个词汇。
韩成绞尽脑汁的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相近意思的词出来，来告诉巫这是手套。
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既然部落里没有手套这个词，那自己创造出来不就是了？
词汇不就是这样一天天的多起来的吗？
“手套。”
韩成一本正的说出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巫面现疑惑之色，显然他没有理解‘手套’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古怪的话。
韩成现在就如同当初巫教他说部落中的语言时那样的不厌其烦。
他伸手指指手套，再次开口道：“这是，手套。”
前两个字是用部落中的语言说的，后面的则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手套？”
巫跟着韩成的话重复了一遍，声音显得很是蹩脚生涩，
韩成却被这一声在从他过来之后，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的熟悉的发音弄的心潮澎湃。
人都是感情动物，好些事情，并不是说不想就能不想了的，只是迫于种种原因将其压在心里不去想罢了。
“手套。”
韩成压住内心的澎湃，指着巫手里的手套再次重复了一边，发音极为认真，比当初考普通话证的时候都要上心。
“手套。”
巫跟着重复。
经过三四遍的重复之后，巫已经说的像模像样了。
巫想要将手套还给韩成，韩成没有要，巫年纪大了更怕冷，而且对他还有救命的大恩，这样的东西，确实需要先给巫。
听着巫一边捧着手套走，一边不时重复一下“手套”的声音，韩成的脸上露出笑容。
因为有了一次制作成功的经验，所以在制作第二只的时候，少花费了很多时间。
韩成拿着第二只手套去找巫的时候，发现巫正将那只手套放在图腾柱前方的石案前，口中念念有词的衷心感谢来自天神的厚赐。
以前的时候巫祈祷的时候说些什么，韩成根本就听不懂，不过今天却不同了，因为在巫含糊不清的话里，不时会有一声字正腔圆的“手套。”
这让韩成颇有一种恶作剧成功了一般的快乐。
韩成在这里等待了一会儿，待到巫感谢完天神之后，便把两只手套都要给巫带上。
巫带上这新奇有暖和的东西，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来回晃着手套，满是好奇的望着，此刻的巫倒不像是部落里的智者，而是一个充满天真童趣的孩童一般。
韩成见巫的双手自然垂下的时候，手套会不自觉的往下掉，就知道这手套不是很合适。
当他对巫说了需要将手套改进一些带着更舒服的时候，弄明白了韩成意思的巫连连摇头，表示现在就已经非常舒服了。
不过当韩成将手套拿过去重新砸了几个洞，将手套的口子缩小了一些，给巫重新带上，发现即便是将手垂下去，不用刻意的从里面抓着兔毛，手套也不会脱落之后，巫笑的更开心了。
韩成出去，接着为自己打制手套，而巫，在带了一阵子之后，便将手套取下，小心翼翼的放在石头上，而后拿起石笔，开始进行他的创作。
他要抓紧时间了，因为现在他需要记载的东西很多，昨天的破冰取鱼才不过刚记载了一个开头，这又出现了一个对部落大有益处的手套。
都是对部落的发展极为有用的东西，不记载下来怎么能行？
不过当写一阵手指被冻的僵硬的时候，巫不再像先前那样靠嘴哈气来暖，而是小心而又神圣的带上手套。
部落今天获得了大丰收！随着众人不知疲倦的劳作，还不到晚上，洞里面便多出来了三四百条鱼！
这么多的鱼堆在那里，看着就让人心中安定。
不过新的问题随之出现了，那就是因为长时间的在冰天雪地里捕鱼，不少人的手脚都被冻伤了！
第二十一章同样简陋的袜子和盐
以前的时候，因为食物比较充足，一到冬天，部落里面的人，除了出去解决生理问题以及弄些雪之类的外，基本上是不会外出的。
因此上即便是有冻伤，也不是很严重，不像现在这样，几乎有超过了百分之七十的人，手脚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冻伤。
就在众人为此烦恼担忧的时候，巫将手套的事情告诉了众人，并且还不是将韩成给他制作的那双取出，让洞内的人一些人亲自来感受。
在亲自体会到了这手套的好处之后，众人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用渴盼的目光望着巫以及作为神子的韩成，显然是都是想要一双这样的好东西，来御寒保暖。
这件事情，巫事先就已经和韩成商议过了，韩成自然不可能亲自出手为部落中的每个人都制造一双手套，以及即将出现袜子。
要是真的这样做了，他其余的什么事情都别做了，安安心心的做一个手套生产者也就是了。
应对的办法就是从部落里挑选出来几个身子比较弱，不适合出去参加捕鱼活动的人，跟着韩成学习制作手套。
这件事情被定下之后，部落内的众人，尽皆笑容满面。
是啊，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他们现在有足够多的食物来果腹，不会再有饥馑之忧。
而且这食物还是比野果更为好吃和顶饥的鱼。
他们马上还有拥有一双温暖的手套，以及神子所说的袜子来保护他们的双手双脚，让他们远离寒冷。
这样幸福的日子，是他们一直所期盼的。
第二天的时候，韩成就开始手把手的教留在洞里的六个女原始人制作兽皮手套。
这在他看来极为简单或者可以称之为简陋的手套，对于这些第一次接触到这些的人来说，并不简单。
在学着制作的途中，不是将兽皮的边缘给砸破了，就是洞与洞之间的间隔太大，更有甚者，直接将兽皮的四周都为砸上了小洞……
洞砸好之后，用绳草来将它们给缝起来，进行的也格外的不顺利。
好在韩成不是一个急性子，一次一次耐心的做示范，就这样，到了下午的时候，包括动手能力最差的大师兄的一个老婆也终于学会了做手套这项技能。
至于好看不好看的，那是技术成熟之后才追求的东西。
在教会了这些人制作手套之后，韩成便开始按照他的想发制作皮袜子。
现在部落中的鞋子极为的简单，就是厚薄大小合适的兽骨磨成的长方形的底子，然后在上面钻一些孔，用小兽皮条，或者是坚韧的草绳穿过孔洞，然后绑在脚上。
这很像后世的凉鞋，只是大冬天的穿未免太过于清凉了些。
当然，他们也会用兽皮包裹着脚然后再穿鞋，只是这些实在是太不方便，难受不说，还容易开，有时候走不几步路，就需要重新的去打理一番，极为的麻烦。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些耐冻嫌麻烦的人，更多的时候，都是选择光脚。
现在没有什么可以用的工具，韩成也只能如同做手套那样，弄出更大的长方形皮子，然后砸洞用绳草穿。
不过与手套相比还是有些区别的，那就是用绳草穿起来的地方不在边缘，而在脚的最上面。
这样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起到防水防潮的作用，而且因为缝纫的地方都在最上面，被当作线来使用的绳草，不容易被磨损，可以延长使用的寿命。
这东西，要是放在后世，即便是白送都不一定有人要，但是在这里却是一种极为抢手的稀罕货。
即便是最不耐烦穿鞋的沙师弟，在套上这袜子穿上鞋来回走动了好一会儿，袜子都不像之前的裹脚皮子那样没事就开之后，也不由的露出极为欣喜的笑容。
毕竟如果有合适的鞋袜，没有几个人愿意光脚受冻。
部落中的人没有以前那样清闲了，以前的时候，众人用过晚饭就稍微的停歇一会儿便会入睡，现在则是围在火堆旁坐一阵的手套或者是袜子之后，再睡觉。
因为制作袜子和手套的缘故，前去捕鱼的人手便少了，不过因为现在是冬天，鱼都抢着在冰窟窿处透气，要比平日里好抓的太多。
即便是少了一些人手，他们每天抓的鱼也都足够当天吃，不仅如此，还有很多的结余。
在洞内存放的鱼足够多了之后，大师兄他们每天出去捕鱼的时间也变得少了起来，有时候甚至都不出去捕捉了。
因为食物大大丰盛的缘故，在韩成的提一下，已经没有人再去吃滑腻腻的鱼内脏了，即便是最为珍惜粮食的跛也不吃了。
现在烤鱼时候，都是按照韩成所交的方法，先去鳞除去内脏以及鱼鳃之后，方才开始放在火上烧烤。
这样的做法，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人觉得浪费，不过在想起他们已经有足够多的鱼，并且这样烤出来的鱼确实要比以前的好吃后，也就都遵从了下来，并且已经成了惯例。
韩成望着眼前的烤鱼难以下嘴了，连续将近一个月的一天两顿烤鱼，让他再次面对烤鱼时候，有些难以下咽。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盐！
盐是百味之王，这一点都没有错。
而盐，也不仅仅是一种调味品，还是一种人身体内极为需要的元素。
韩成问过了，部落中最为聪明的巫以及见多识广的大师兄都不知道什么是盐。
他们也确实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也不至于天天不吃了。
到了现在，部落中的人越发的没精神了，人们看起来都是懒洋洋的，睡觉的时候远比活动的时候多。
部落中的人，包括巫在内，都觉得这很正常，因为每年到这个时候，众人都会呈现出这样的状态。
巫对韩成说，到了天气暖和的时候就好了。
韩成却知道，这并不一种正常的状态，而是因为摄人的盐少了！
以前的时候，部落中的人吃东西以兽肉为主，兽肉里面是含有盐分的。
而现在，自从入了冬降下雪之后，部落中的众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兽肉了，体内盐分严重的缺失，要是有精神了才是怪事！
得想办法弄点盐吃啊！
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的韩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手中的鱼，发出了这样充满惆怅的感慨。
第二十二章 全部落都要说普通话
这得造个锅出来啊！
吃过鱼之后，抱着一团子捏瓷实的雪团子在啃的韩成，再一次的发出了哀叹。
不说熬鱼汤喝了，就是烧点热水喝喝也行啊，不像现在这样，每一口下去，都是从嘴里一路冰到了胃里，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热气，全都带走的一点不剩，简直就是透心凉！心一点也不飞扬。
这得造个……
在这个原始时代，生活在这个以渔猎为生的部落，韩成想要制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然而，外面的严寒以及尚未融化的冰雪，将他很多的想法都给封住，他只能憋在洞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了充足的食物，部落里又重新变得缓和起来，韩成现在多了一个事，那就是趁着众人闲适的时候，教部落中的人说普通话。
这是之前受到“手套‘的启发，而让韩成做出来的一个决定。
部落中的语言没有形成体系，极为的简单，只有一些日常用语，稍微复杂一些的意思，都要连说带比划的来上好久，就这还不能确保对方是不是真的弄明白了你的意思。
先前的韩成，思维一直被局限。
因为他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一个外来者，作为一个外来者需要入乡随俗，自然而然的是需要自己学习他们的部落中的话。
直到那天“手套”的出现，才让他有了一种恍然大明白般的顿悟。
是啊！
自己掌握着极为丰富的语言以及与之配套的文字，为什么不将这些语言以及文字教授给大家，反而退而求其次的去学习近乎原始的，部落中的语言？
尤其是见到巫辛辛苦苦的趴在石板上缓慢的记载东西，为了将新出现的手套和袜子的做法以及作用和名字记载下来，苦思冥想的创造新词汇，把本就不稠密的头发又拽下来几十根之后，更坚定了韩成教授部落中的人说普通话，写汉字的想法。
他最先教授给巫的，便是“手套”两个汉字。
韩成接过巫手里的石笔，在巫惊讶的神情中，在一块空白的石板上，一笔一划的写下‘手套’二字，然后指指这两个字，又举举拿在左手中的手套，开口道：“手套。”
巫作为部落中智者确实很聪明，他立即便明白了韩成的意思，知道了这两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指的便是手套。
虽然这种图案极其的奇怪，与他平时所书写的文字有很大的区别，从它们的身上根本看不出‘手套’的样子，但因为这和手套一样，都是全新的东西，巫也没有觉得多么难以接受。
“手套。”
他跟着韩成的声音，也重复的说了一声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韩成将石笔交给了巫，示意巫来写这两个字。
巫之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奇怪的文字，但因为他经常书的缘故，写起来还是比较像模像样的。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比葫芦画瓢，手腕显得僵硬，笔画之间的间距以及横竖的长短都显得不协调，但也确实能够认出，这两个字就是‘手套’。
“好。”
韩成用部落中的话夸赞了一句，并朝着巫挑起了大拇指头。
巫看看韩成所写的两个字，方方正正，再看看自己所写的两个字，歪歪扭扭。
听到韩成的夸赞之后，不由的笑着摇摇头，然后再次弯下腰，学着韩成的样子，一笔一划仔细而有认真的书写。
有文化功底的人写起字来就是不一样，差不多练了六七遍左右，巫写出来的‘手套’已经像模像样了，而且已经能够做到不看韩成所写的，独自默写出来。
这让韩成很是惊喜。
从巫的这种接收新知识格外迅速的过程里，韩成笃定了心中的想法，将汉语以及汉字交给部落中的人，并且推广开去，确实是一个可行的事情。
“手。”
见巫已经将‘手套’二字掌握住了，韩成便单独指着“手”字读了一声，然后指指自己的手，告诉巫，这个字所代表的字便是手。
巫对此表示很是惊奇，因为在部落中的语言中，有‘手’的发音，和这个完全不同。
他显得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学习这个全新的字以及发音。
因为这跟部落中本有的东西有冲突。
韩成大约明白了巫的一些心思，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扯出了天神这杆大旗。
他指指上面，又指指不远处的图腾柱，开口道：“天神，说。”
巫有些动容了，他没有想到这居然是天神的语言和文字！
在韩成将天神的光辉披在汉字以及普通话之上以后，巫立刻便升不起了抵触的情绪。
毕竟，这可是神的语言和神的文字！
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得到天神的指示，现在天神派神子下来教授自己神的语言和文字，自己怎么能不好好学呢？
于是巫学习汉字的热情便被调动了起来。
在第一天里，不仅学会书写‘手套’‘袜子’还学会用普通话汉字来读写‘脚’‘腿’‘头’这些最为直接的字。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从娃娃时期就被抓起教育，一直被教育了十多年的韩成，自然不会将这句话忘记。
他不仅没有忘记，而且将之付诸了行动。
在以飘渺虚无的神的名义，告诉巫，神说要将神语言以及文字交给世人，让世人都说神的话、用神的字之后，已经初步体会到神的文字以及语言神奇以及简便的巫，在经过了短暂的思考之后，便认同了韩成的话。
巫是一个识货的，虽然他才不过学习的三四天，认识的神的文字也不过几十个，但他已经体会到了神的文字以及语言的好处。
以前的时候，有些东西他想要表达出来，却没有相应的语言，现在则可以用神的话来说。
以前的时候，他所传承以及创造的文字，有很多并没有与之相对应的读音，属于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那种。
这样的东西在教授别人的时候很难，有些时候只有创造者才知道它所表达的意思。
现在，有了神的文字以及语言，则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神的文字以及语言都是规范的。
第二十三章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在韩成和巫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又将作为部落首领的大师兄叫来，三人共同商议和制定办法。
大师兄对于神的语言以及文字也很是好奇，不过却远没有巫那样的热心。
毕竟他主要的职责不在于传承文字这些，而在于领着族人渔猎，给族人找到足够多的食物。
在韩成将‘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这句话的意思，通过部落中的语言加上手势给表达出来之后，部落内的这些未成年人可就遭罪了。
以前的时候，他们没有什么事情，尤其是冬天，吃饱玩，玩累了睡，睡醒了再玩，玩饿了便等着吃饭。
现在可是不行了，因为他们需要跟着神子学习神的语言以及文字！
部落中的未成年人不少，足足有三十五个之多！这数量，几乎都要赶上部落内的常年人了。
部落内的成年人算上巫以及两个负责照看火焰的老人，也只有四十个。
这其中没有包括韩成。
因为他有着成年的思维，却又有着未成年人的躯体，实在是不知道该将自己归结到哪一类人里面。
三十五个人里面，抛除还在怀里吃奶的，刚跌跌撞撞会走两步路的，正在牙牙学语的，还处在懵懵懂懂状态的，真正的适龄儿童，其实不过十八人，就这还包括三个已经接近成年的。
以前没有仔细的统计过部落内的人数，这次统计之后，韩成不免有些心惊。
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部落内未成年人的数量，随着年龄的增长，呈现递减趋势。
虽然也会偶有波动，但总体趋势是不变的。
就比如现在，大致上在零到五岁的孩子有十七个之多，而五到十三四岁之间的却只有十八个。
最初发现这个现象的时候，他有些沉默，随后也就明白过来，现在不是衣食无忧，医疗卫生条件也都很先进的后世，而是原始时代，新生婴儿死亡率高，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韩成将这种复杂心情抛开，开始专心的教授普通话和汉字。
毕竟他不是真的神子，他只是一个后世的普通人，穿越而来的时候，又没有开挂。
有很多的事情，即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是无从下手，他只能从一些力所能及的方面和事情上入手，慢慢的来改变这个部落，尽可能的为自己也为部落创造好的生存条件。
跟着韩成学习汉字以及普通话的未成年人总共有十八个。
嗯，您没有看错，就是将洞内多有的适龄儿童给一网打尽了。
韩成对他们的教育，也如同巫一样，是从他们已经熟悉的‘手套’以及‘袜子’入手。
然后再是‘口’‘鼻’‘牙’‘脚’这些身体部位。
洞内书写的工具有限，这是一个问题。
毕竟在此之前，书写是巫一人的事情，其余人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若是如同巫那样，给这些孩子一人弄一块大石板，让他们拿着合适石头在上面刻画，实在是有些不现实。
因为现在是冬天，冰天雪地的出去找石板太过不切实际。
而且他们现在是在学字，不像巫那样，是要将一些知识记载到石板上，流传后世的，因此上用石板就显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石板上写字，只能写一遍，不易擦除，不利于多次使用。
这点倒也难不住韩成，洞内经过长年累月的燃烧，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粉末状的柴灰。
他让人在他开颇为教室的一处地上，用石头圈出了十八个一尺见方的方框，然后在方框内放入粉末状的柴灰，先用当作笔使用的树枝抹平，然后就可以在上面写字了。
写完之后，只需要将手中的笔横着在上面一抹，平整之后，便又可以接着写。
当然，这样的书写工具也有缺点，那就是一旦有人对着它打个喷嚏，立即便是一阵的草灰飞扬。
其实韩成最初是想做沙盘的，只是现在是冬天，沙子被冻上了，不好取，也只好先用这‘草灰盘’暂时代替了。
好在现在是原始时代，有一个书写工具就已经很不错了，谁还讲究那么多？
不信你看巫，在亲自使用了韩成所弄个出来的这个‘草灰盘’后，立即便体会到了它的妙处，让人在他居住的内洞里也弄了一个，没事就拿着树枝在上面写写画画。
毕竟这几天他跟着韩成学习神的文字，已经使用了整整一块大石板了！
王庆的书写工具不是‘草灰盘’，这不是他故意要搞特殊，而是因为草灰盘只能放在地上，众人想要看到字需要都围过来伸着头观看，实在不方面。
他是在竖在众人面前的一块石板之上写的字，没有用石笔刻画，而是从灰堆里选出了没有燃烧彻底的木炭，在上面写。
虽然每次写完字都是一手的黑灰，需要用雪洗手，但胜在字迹清洗，而且用雪还有兽皮将石板一擦，还可以接着再次利用，比较方便。
部落内的孩子需要认字、写字、学说神的语言，部落内的其他成年人，韩成也没有放过。
不过考虑到他们需要劳作，可以花费在学习上时间并不多，而且可塑性不如这些孩子们强，所以韩成也就没有强行要求他们会写字。
写字这个可以按照个人兴趣来，但学说普通话，却是每个人都要学习的，不容打折扣！
嗯，就是人人都要讲普通话。
因为这件事情是巫、韩成以及作为首领的大师兄共同决定下来的，所以虽然有不少人觉得麻烦，却也不敢不遵从。
尤其是在听说这种语言还是神的话之后，抵触的情绪就变得更小了。
至于韩成，在有了破冰取鱼解救部落于危难之间，制作袜子、手套让众人少受寒冷之苦，尤其是被巫冠上了一个神子的名头之后，部落中的人，没有一个敢轻视他的。
所以在执教的过程中，倒也没有发生什么顶撞老师之类的事情发生。
至于不好好学习老偷懒的孩子，韩成有的是办法，仅仅是让他们将教过却不会写的字写上一百遍这一点，就足以将所有人开小差的毛病给改掉。
当然，现在韩成还没有教他们数到一百，不过韩成有的是办法，他从洞内找来一百个小骨头放做一堆，每写一个字，便将骨头从地上拿一个放回兽皮上。
至于作弊，曾经被教育了十几年的韩成怎么可能想不到应对的办法，被罚写字的时候，是有人在一旁监督的。
知情不报者，需要给作弊的人一起写，而且作弊一次就往上翻一百字……
第二十四章 部落之名为青雀
“兔子。”
韩成指着石板上的两个黑字，又指指今天大师兄出去捡回来的一只兔子，开口念道。
“兔子，兔子，兔子。”
一段时间下来，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的孩子们跟着韩成一次三遍的重复。
精神饱满，声音洪亮，已经有了一些后世小学生的样子。
“阿嚏！”
一个飘起的小绒毛趁着韩成吸气的功夫，钻进了韩成的鼻孔，他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然后……
然后洞内便响起了整齐划一的三声：“阿嚏，阿嚏，阿嚏。”
看着这些一脸认真的学生，韩成禁不住的满脑子黑线。
这一幕在洞穴里已经很常见，人们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现在洞**的状态便是，那些做着手套、袜子的人相聚着坐在一起，一边做手中的活计们，一边看着神子在教授他们的孩子说神的语言，学神的文字。
而他们也不时的跟着学上两句。
当然，他们神语大多都不是跟着神子学的，而是跟着他们的孩子学的。
学会神语之后，再交给自己的长辈亲人，是韩成交给这些孩子们的一个任务。
如此以来，既可以帮助这些孩子巩固所学到的话，又能减轻韩成的负担，不至于他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人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和所擅长的方面，就单单的拿认字这一方面来说，学的最好最快的不是看起来的最为精灵的大师兄的黑娃，而是大约只有五六岁的石头，石头是沙师弟的小儿子。
每次教授新字，不需要多久，石头就能准确的将其读出并且默写出来，而且读音还很地道，字写的也不差，这让韩成有种教授的不是原始人而是现代小学生的感觉。
当然，不是打王者打的六的飞起小学生。
韩成的教育远没有后世那样严格，只要学会了他所教授的东西，便可去做自己的事情的，所以石头便成了不少人羡慕的对象。
有了惩罚再有了石头这个榜样在一旁刺激着，其余的孩子，学东西明显快了不少。
当然，韩成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每天也就教授五个字，汉字常用字，也就三千多个罢了，全部教授出去，也并不是很难。
石头以及黑娃这些都是韩成给他们起的名字，是根据他们的一些特征而起的。
比如黑娃长得黑，石头看起来就结实，像是一个小石头。
到了现在，韩成也终于知道部落的名字了。
这是他仔细的观看了图腾柱之后才知道的。
图腾柱上，最为显眼的是一只比较抽象的鸟，又像是一只鸡，这便是部落所供奉的天神了。
这让得知了真相的韩成眼泪留下来，忍不住的面皮直抽搐，感情自己一直扯大旗的天神是一只鸟或者是一只鸡啊！
自己如今被称为神子，那他娘的成了啥？
鸟人？
鸟蛋？
鸡人？
鸡蛋？
改名！
必须要改命！
在发现了真相之后，韩成立即就下定了给部落图腾改名字的决心。
即便是不往自己身上牵扯，仅仅是被部落被称为鸟部落，或者是鸡部落，也足够让人难受的了！
思来想去，在不改变部落图腾的前提之下，韩成重新给部落的图腾命了名青雀。
虽然本质上还是鸟，但听起来要比鸟高大上了很多，最少也要高出几十层楼。
部落中的图腾是一只鸟，这点是有迹可循的，除了图腾柱上鸟的形象，部落中的男女老幼，都喜欢将一些收集到的漂亮的羽毛插在头发上做装饰就可以略见一斑。
天气逐渐变暖了，当韩成教部落中的学生数数，能够从一数到一百的时候，外面的积雪已经完全融化了。
河里的冰也融化了很多，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韩成特意交代了不许再上冰上抓鱼。
河里的冰融化的多了，鱼透气的地方也就随之多了起来，因此上再想像冬天那样轻而易举的叉到鱼，可就没有这样容易了。
不过倒也不用为部落中的食物问题而担忧，因为这一冬天下来，洞内已经储藏了很多的鱼，以至于有些鱼已经变质，需要丢掉。
而且随着冰雪的融化，春天的到来，大师兄他们又可以出去狩猎了！
有了兽肉做补充，相对来说没有兽肉好吃的鱼肉就不像冬天那样重要了。
天气回暖，小草从枯草丛下钻出，露出黄黄瘦瘦的脑袋，悄悄的调皮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沉寂一冬天的树木也吐出嫩芽，有些着急的，已经有花骨朵憋出……
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都活过来了一般。
最为开心的就是这些在山洞里圈了一个冬天的孩子们了，一个个如同出圈的小马驹一般，连蹦带跳的撒欢。
山洞前方树林里，响起一连串的欢笑声。
当然，为了安全着想，他们并不能跑的很远，只能在洞前这一片的范围内活动。
但这也足够他们开心的了！
巫有时也会出来，晒晒太阳。
随着摄入兽肉的增多，体内的盐分积累多了一些，众人的体力都有所回升，但还是没有直接吃盐来的好。
只是大师兄他们并不知道盐是何物，而韩成因为年纪小的缘故，不能跟着狩猎队行走四方，这盐的事情，也只能是暂且放下了，等到以后再说了。
不过韩成依然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他可以走到洞外面自由的呼吸新鲜空气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可以来做早就就构想了很多次的事情了制陶！
没错就是制陶。
在这个时候，想喝一口热水是真难。
不论是青铜还是铁以及铝这些东西，统统的都没有，韩成想要喝上热水，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制造陶器。
不管是陶碗、陶盆、陶罐亦或是是三扁四不圆的陶其它，只要是陶器，只要能盛水，韩成就敢将它放在火上烧水用。
在见识了部落中儿童那恐怖的夭折率之后，韩成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将陶器弄出来，并且在整个部落推广喝凉白开！
其余不说，仅仅是可以杀死虫卵这一条，就足够了！
第二十五章 被雷电劈的返祖的脸
今天一大早，韩成便已经起来了，用过了早饭，在大师兄他们出去打猎之后，韩成便宣布了给洞内的孩子们放假的消息。
众人一开始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对他们要求一直很严格的神子，怎么会突然宣布今天不用学习神文字以及语言？
当他们确认神子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要这样做的时候，禁不住的欢呼出声，不住的雀跃。
看着这些欢呼不已的小原始人们，韩成倒是想起了自己当年上学时，因为连番的下大雨，老师通知停课两天时全班欢呼的情景。
他笑望着这些孩子们，对他们的快乐能够感同身受。
待到这些孩子们的欢呼声小下来之后，韩成伸手在人群中点了几下，开口道：“黑娃、铁头、小木、壮、小美、小丽、星、你们七人随着我出去。”
这些孩子的名字当然都是韩成给起的，还是跟之前一样，名字与他们本身的特征有一些关系。
比如铁头，这家伙可是能够用脑袋硬生生把一种类似核桃的坚果砸开的主！
看的韩cd有些心惊肉跳的。
小木是因为他看起来有点呆。
壮，则是因为她长得比较强壮，虽然她是一个女孩，韩成还是给她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小美小丽是一对孪生姐妹，长相相对于其它原始人来说，比较清秀，韩成就给她们起了这样的名字。
星也是一个女孩子，她还有一个弟子，叫做辰，不过因为年纪小的缘故，韩成这次并没有叫他。
起名字是一个很有必要的事情，因为在没有起名字之前，部落中人与人之间的称谓都是‘你、我、他’这种，除了巫，以及作为首领的大师兄之外，没有一个人有特殊的称谓。
也正是因为这样，想要给某个人说话，一般都需要走到跟前面对面的去说，不然很容易搞混。
毕竟部落中这么多的人，开口都是‘你、你’的，谁知道这个‘你’指的到底是谁？
这些未成年人，作为韩成的学生，自然是要优先被取名的。
韩成给他们取名之后，也会将相应的字给写出来，让他们牢牢的记住自己的名读音，以及写法。
并且告诉他们，这代表的就是他们。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不习惯也不容易记住，但这个问题韩成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在每次开始传授新字之前，韩cd会点一遍名。
凡是点到自己的名字没有答：“到”的，或者是点别人的名字抢着答道的，全都要写上五十遍自己的名字，并且连续叫上五十声我是xx。
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没出几天，这些孩子就都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并且写出来了。
韩成叫上他们出去，自然是有原因，那就是制陶。
制陶这事，说实话他也没有弄过，不过却看过一个忘了是哪个族的老奶奶用传统手法制陶的视频。
因为老奶奶制陶技术实在是好，韩成的印象比较深刻，倒是记了一个七七八八，对于将陶烧出来，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韩成将这七个孩子叫上，就是让他们跟自己一起，参与到制陶之中。
他们是原始时代原始部落中的孩子，自然不可能如同后世的孩子那样，其余的什么都不需要管，只需要一心读书就行。
韩成要教他们的，不仅仅是汉字以及普通话，还需要将他们各种各样的生存技能，也可以说是生活技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韩成不可能独自一个人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做完，就如同先前教授部落中的人制作手套袜子一样，现在的他要教授这些孩子来制作陶器。
部落内的人手有限，这些孩子们是一众未成年人中比较大的几位，已经可以做一些事情，有他们做帮手，可以给部落中省下不少劳力。
韩成带着他们来到洞**存放武器的地方，拿了一些大师兄他们没有带走的武器，然后往洞外面走。
拿武器防身是必须的，因为从洞穴前往南面的小河，并非是一片的坦途，在这之间是一片的林子，大大小小的树木，极为的茂密。
这附近，虽然因为有大师兄他们存在，野兽不是太多，但有时还是会有野兽出没，不得不防。
“神子，你们……”
跛从地上站起来，略带恭敬以及好奇的询问韩成。
因为冬天的时候跟着韩成为部落中弄来了鱼的缘故，跛在部落内的地位提升了不少。
对此，他很是感激韩成。
当然，尝到了甜头的他，每次见到韩成弄一些新东西的时候也都会凑上来问一问，有可能的话便跟着学一学。
包括韩成每日教授的汉字以及普通话也不例外。
也正是因为如此，跛竟然成为了部落中，除了巫之外第二会写字认字的成年人，也是成年人中，除了巫之外，普通话说的最好的一个。
小河距离部落并不是太远，跛跟着去也行，毕竟他们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成年人，而跛的腿虽然不方便，但之前也是一个追着野兽奔跑的男人，就算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壮壮胆还是可以的。
太阳从东方升起，朝阳普照山林，林间半腰处，有着一层薄雾，像是给树林穿上了一件洁白的隐约透亮的薄纱短裙。
韩成一众九人穿过树林，来到小河旁。
河内的冰凌早就融化完毕了，河里的水清澈透明，水里面有着很多的游鱼，伸手明显比冬天时矫健。
韩成在距离小河一丈多的地方停下，不愿在往前走，不是因为这河里生长的鱼长有牙齿远比后世的鱼凶猛，而是因为河水会将他的容貌给倒映出来。
韩成之前一直以为在自己露出了真正面貌之后，洞内的人依然不嫌弃自己，不把自己当成异类来看待，一是因为自己的来历神奇，二是因为一段时间的相处，和洞内的人有了感情。
可知道开春之后，他到小河边就着冷水洗身子时才忽然发现，那些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这张脸！
这张脸上出现了返祖现象！
虽然只有三四分的样子，可也足够韩成郁闷的了。
毕竟他可从来没有想过整容。
在郁闷的同时，韩成也不由的感慨将他劈下来的雷霆大佬，这他娘的提供的是全套服务啊！
不仅给自己变了身，还顺便整了个容，还好没有变性，要不然的话韩成一定会找棵歪脖子树，自挂东南枝！
第二十六章 韩成制陶
跛看到河里的鱼就兴奋，毕竟这是他灰暗人生的转折点。
看着拿着树杈走到河边，准备对着里面的鱼捅几下的跛，韩成将这个叉鱼叉上瘾的家伙喊住。
韩成让众人将他圈出来的一个一米左右的圈内的草给扒掉。
然后让跛，黑娃两人用拿着的既可用来打猎防身，又可以用来叉鱼的多功能武器尖头树棍，来挖土。
陶和瓷不同，陶对于用土没有什么太大的讲究，一般只能能黏在一起的土，都可以烧制成陶器。
这也是在所发掘出来的古代文明中，陶器遍布全球，而更进一步的瓷器只有我国才有的最主要的原因。
这里的土韩成已经看过了，黏性不错，用来烧陶完全可以。
而他之所以会将烧陶的地点选择到小河边而不是洞穴附近，是因为烧陶对于土是没有讲究，但是却需要用水来和泥。
就凭部落里那几个笨重的、勉强能够看出是碗、石盆的东西来从小河盛水，然后再运送过去和泥，实在是太艰难了些。
土被挖掘了一层，韩成止住跛以及黑娃的动作，用树叶从河边兜了几次水过来浇在撅起的土上，然后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开始蹲下和泥。
跛以及跟着而来的七个学生，见到这一幕不由的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不明白，神子将他们喊出来，这样郑重其事的让他们在一旁看着，就是为了让自己等人看他和泥巴玩?
还是说神子要教自己等人玩泥巴？
只是，这泥巴谁不没有玩过啊！
每次天不冷下大雨雨停之后，在洞外挖泥巴玩是他们最爱做的事情。
难道说神子还能将这泥巴玩出新花样不成？
他们满脑子的疑惑不解。
不过因为神子平日里经常能弄出来一些新奇有用的东西出来，他们对神子都很是敬服，虽然疑惑，却也没有人出声说话，也没有人表现出不屑一顾出来，而是按照神子的交代，在一旁看着神子玩泥巴。
当然，看的认不认真有没有往心里去就不知道了。
韩成没有理会他们会想些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将泥和成块状，然后掰开一块连拍带捏的弄成直径十厘米的圆饼状。
再将这圆饼放在事先让他们在半路里捡来的石片上，石片上面垫了一层枯草，防止到时间泥巴黏在石头上拿不下来。
然后韩成又接着取泥巴，将它们搓成半公分左右粗细的泥条，沿着石片上圆形泥巴底的边缘，一圈圈的往上圈，最终在大约五六公分高的的地方停下。
围在一旁的观看的众人看着这个底小口大的泥巴落成东西，已经没有最开始是那样的轻视了。
神子将他们叫来，果然不是单纯的玩泥巴。
韩成将这个勉强可以称之为碗的东西，又休整了一番，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碗。
然后示意黑娃用树叶到河边捧些水过来。
和好的泥还没有用完，黑娃有些不明白神子还要水做什么，不过他还是照做了。
韩成用手撩起了一些黑娃捧着的水，在陶胚上，然后便用湿手小心的在粗糙的陶胚上来回的抹动，随着他的动作，陶胚上原本还还很明显的印痕逐渐变小，最终平滑起来。
这是一个细致的活，需要格外小心，但即便是再小心，韩成也是第一次亲手做这些，手很生，有时一个不注意便会弄出一个印子出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花费了差不多三十分钟之后，一个碗的坯子还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虽然这个碗碗底大了些，碗口小了些，碗口的左面和右面不一般高，而且还三扁四不圆的，但这也勉勉强强可以称之为碗了。
毕竟这是在原始时代，要求别这么高嘛。
“这，就是今天要交给你们的东西！我们以后可以用它来喝水，盛饭，甚至是煮鸡蛋……”
两手泥巴的韩神子，看着这个碗坯子，来了一个即兴演讲，当然，才跟着他学习了两个月左右普通话的人，不可能将韩成的话全都听明白。
比如‘盛饭’比如‘煮鸡蛋’这些他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过神子大致的意思他们还是听懂了。
就算最为信服神子的跛，也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用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装水喝。
这是都是泥巴做的，一遇到水，不都坏了？
即使是不坏，一口下去也得落得下半嘴的泥啊！
这……
这怎么泥巴做的东西，怎么可能用来装水吃！
心情有些激动的韩成自己在那里巴拉巴拉的说了半天，转头一看，发现这些人全都是满脸呆滞的看看自己再看看这个陶碗坯子。
韩成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有神子的名头在，再加上以往有弄出了不少神奇的事情，这些家伙们一定会将看傻子的神情表现的更为明显。
“看什么看，都按照我刚才的来，现在都动手做！”
面子上有些挂着不住的韩成，抽抽鼻子，朝着众人佯怒的嚷嚷一句，然后谁也不理的接着玩自己的泥巴。
“噗嗤”
不知道是谁憋不住了，率先笑出声来，接下来便是一片的‘噗嗤’声。
这些跟着韩成学习了这么长时间的未成年人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向表现的沉稳似乎无所不知的神子，露出过这样的窘态，在那一声笑响起来之后，其余的人全都忍不住的跟着笑了起来。
“一群小王八蛋！这会儿笑我，过几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本神子的手段。”
韩成颇为郁闷的在心里嘟囔了一声，习惯性的用手去摸鼻子，结果鼻子上被粘上了一块泥。
看到这一幕的小王八蛋们，笑的更欢乐了，就连跛也在一旁忍笑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笑归笑，但该做的活还是要做的，既然神子要他们这样做，那他们跟着这样做也就是了。
泥巴能不能用来喝水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玩。
尤其是今天能够看到素来神秘严肃的神子这副窘态，就是做再多的无用之功也都值得了。
更何况，他们除了神子最近弄出来的神语神的文字要学习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正事可以做。
第二十七章 制陶与自信
韩成原先想着是先做一个锅出来的，但就凭他现在的连入门都算不上的制陶技术，这实在是太不切实了些。
在连着弄了三四次，全都以失败告终之后，韩成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制作陶罐。
陶罐一样可以用来烧水煮汤吃，虽然往外盛的时候不太方便吧，但这个时候还真不能讲究太多。
两手泥巴的韩成将一个直径大约二十厘米的的陶罐坯子做好，罐子圆圆的，大约有三十厘米那么高，在上面距离罐子口大约两三厘米的地方，还被他按上了两个耳朵，到时间可以用来穿绳子。
韩成自我欣赏的了一会儿，觉得还不错。
毕竟他这也接连弄了大半日了，多少也积累了一些经验。
不过当他转头看到黑娃手下的那个陶器的泥坯的时候，面皮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人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事物是朝前发展的，这很对，只是这胜的也太快太多了吧！
这何止是青于蓝啊！简直是青的都要发黑了！
在黑娃的手下，有着一个底小口大最上面的直径超过一米的泥胚已经成型，黑娃正在学着韩成的样子往上面撒些水，用手将这毛胚的内外抹平弄光滑。
这一幕让韩成瞪大了眼睛。
已经亲手做了一些陶器泥胚子他知道，越是大的陶器就越是不好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只做出了一个直径超过二十的陶罐泥胚还有些自我陶醉了。
黑娃这做的哪是罐子，这分明就是一个大缸啊！
司马缸砸光的那种缸啊！
当然，这要比那小上几号。
不过这也足以让韩成惊讶的了，果然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韩成和其它一些同样叹为观止的孩子们一样，走到黑娃附近，看黑娃为这件足以碾压众人的泥胚做最后的修饰。
黑娃很高兴，这种高兴之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志得。
在学习神语以及神文字的时候，他老是学的最慢，因为这，没少被神子罚抄写，看着别人在玩他也很是羡慕，甚至于在其它的伙伴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今天他们没有学习神的语言和文字，而是玩泥巴，这让本就喜欢玩泥巴的黑娃很是高兴。
尤其是现在，小伙伴全都围在一旁叹为观止的看着他制造出来的东西，甚至于连神子都过来站在一旁观看了！
这让他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心里十分的好用。
原来自己也并非一无是处，原来自己也有比别人强的地方，自己一样能够将事情做好……
黑娃带着一些稚嫩的脸绷着，他怀着一定要将这东西做的更好的念头，认认真真的将泥胚的每一处都弄的格外平整光滑。
这远比他给自己洗脸的时候认真，仿佛这不是一堆泥巴，而是一种极为珍贵的东西。
韩成两世为人，自然能够看出黑娃的心思，这种略带一种倔强的小眼神，分明就是一个受了委屈而努力证明自己的孩子啊！
韩成对此心情颇为复杂，既有一些心酸，也有高兴，更多的却是对于黑娃心情的理解以及感同身受。
“啪，啪，啪……”
在黑娃将最后一点也弄好的时候，韩成带头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
掌声从另外七个人手上也传了出来。
这是韩成在教授他们普通话以及汉字的时候所传授的，当一个人学习学的特别出色的时候，就会得到大家的掌声。
黑娃身子有些发僵，眼窝发热，他转过身来，看着微笑着为他鼓掌的神子以及笑吟吟的望着他，将巴掌拍的‘啪啪’直响的小伙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忙用手去擦，却忘了手上有泥巴，结果三两下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大花脸。
“咯咯咯……”
“哈哈哈……”
众人笑做了一团，有些不好意思的黑娃收住了眼泪，笑着朝离得最近的铁头跑去，将手上泥巴也抹到了铁头脸上。
于是在一片嘻嘻哈哈的声音之中，这些青雀部落的孩子闹做了一团，气氛和谐。
韩成看着这一幕，也面露笑容，心底一片的宁静和温馨。
闹了好一会儿，在韩成的呼唤下，这些全都成了泥猴子一样的小家伙们方才停住手，接着投入到制陶的大业中去。
相对于枯燥的学习神文字、神语，玩泥巴显得该外受人欢迎。
黑娃现在俨然成了一个玩泥巴的小能手，不时的给小伙伴们做一些指点，有时还会亲自帮助小伙伴弄一些东西。
韩成看到这一幕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早先那点关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慨早就不见了，毕竟有这样的一个小能手，对于他以及部落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
这样的人才，需要格外的重视才对。
今天的劳动成果还是不错的，到了下午收工的时候，已经有了大大小小的陶器泥胚二十多个，虽然奇形怪状的居多，但这个成果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东西韩成没有往洞里拿，而是就留在了河边，在那里，他们开辟出来了一个地方，专门来放泥胚。
现在是春天，不怎么有露水，白天的阳光也不怎么强，用来晾干泥胚，最好不过了。
要是到了夏天，或者其它阳光强烈的时候，这些没有晾干的泥胚在白天再这样露天的存放可就不行了，强烈的阳光很容易就会让它们身上出现裂纹。
韩成虽然是第一次制陶，但有视频这碗老酒，以及野外救援的各种生活知识在，对于这些还是能够明白的。
这些孩子们对于今天经历很是兴奋，在河边清洗了身上的泥巴之后，欢欢乐乐的往洞穴处走，一点都不觉得累。
一瘸一拐的跛也跟着队伍前进，他的手里还拎着两尾鲜活的鱼，脸上洋溢着孩子一般的笑。
狩猎归来的大师兄，闻听韩成今天的举动，不免有些好奇便和巫一起询问韩成准备做什么。
当他们从韩成口内得知了，这竟然是要做出多多的用来盛水、装果子之类的东西，并且这叫做陶的东西，远比部落内的石盆石碗好用之后，全都露出了惊奇以及不解之色。
显然他们也是和其他人一样，不明白泥巴做的东西怎么用来装水……
第二十八章 不建土窑的烧陶之法
第二天的时候大师兄并没有和往常那样，吃过饭之后就领着人出去狩猎，而是跟着韩成还有那七八个孩子以及跛一起往小河边走去。
同行的还有巫，以及部落中的其他人，他们很好奇，神子又弄出了什么好东西。
一夜过后，这些泥胚已经干了不少，表面上的水都已经消失，用手轻轻的触碰，便能感觉的到，与昨日相比这些泥胚要硬上很多。
巫看着这一片的东西，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如果这些东西真的足够坚硬的话，确实是可以装很多的东西，也真如同神子所说那样，远比石碗石盆好用。
但关键是这东西是泥巴做的啊，怎么可能会结实？
巫很是不解，即便是他有一代代的巫所流传下来的知识，也是想不明白神子将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将这些泥巴做的东西弄的变硬。
巫很聪明，他知道泥巴不结实这样的事情，神子一定知道，既然神子知道还这样说这样做，那一定是有他所不知道的办法将这些泥巴变结实。
“用火，烧。”
韩成用普通话说出了他的办法。
只是这办法说出之后巫以及大师兄他们更为迷惑了，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火是可以将很多东西都给烧没的！
泥巴用火烧，不是应该变得更为松散吗？怎么可能变得结实？
这就没有办法交流了，因为这一系列东西解释下来，实在是太费劲了！
韩成只得使出老办法，将这一切都归给天神，自己不做太多的解释，以最后的成果来说明，这样可以省下很多的口舌。
来这里看了一趟不仅没有弄明白反而更加糊涂的大师兄带着同样迷茫的众人前去狩猎，韩成则带着洞内的这些小家伙们，接着制造泥胚。
巫没有回去，而是在一旁看着韩成以及这些部落内的未成年人们玩泥巴。
看着他们将这些泥巴制造成一个个模样奇怪的东西，在大致弄明白了流程之后，巫也加入了玩泥巴的行列……
第三天的时候，第一天制作的那些泥胚已经半干了，韩成看看地上摆放的超过五十个的泥胚，也就暂时停止了泥胚的制造，而是开始领着这些人收集枯草落叶小树枝这些东西。
因为现在是春天，而这里的人又没有放火烧坡的习惯，所以地上有着一层厚厚的干草。
这些未成年人，在听说了通过火烧之后，便可以将这些他们亲手制作的东西，弄的结实，早就已经被调动起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个干的热火朝天的也不嫌累。
到了当天下午的时候，便已经在附近堆起了大堆的干草碎柴。
第四天的时候，第一批制造出来的泥胚已经干的差不不多了，因为天气的原因，除了三个有裂纹不能要之外，其余的都完好无损，韩成心中暗松了一口气，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吧？
韩成将那三个破的丢掉，便在附近再次圈出了一个大约两平方米的地方，让人往下挖了三十厘米深浅，然后在上面铺上一层干草。
在前来看稀罕的大师兄等人的帮助下，将第一天制造的那些泥胚小心的放在干草之上摆放整齐，每个泥胚之间留下大约五公分左右的缝隙。
然后在韩成的示范下，众人将昨天收集来的干草碎柴填充的这些缝隙里，用手压瓷实。
而后将枯草弄的更碎，以耐烧的梗状枯草为主，往这些泥胚上盖，每盖上大约十公分左右，便用手试着将它们压实，然后接着放草，直到将高度超过一米的黑娃制造的那缸盖住并且又往上加盖了十多公分之后，这才住手。
至此，所有的陶器便都被碎枯草掩盖了起来，不露丝毫。
就在众多包括巫在内的人认为可以开始点火的时候，韩成却下达了令他们感到意外的命令。
韩成没有让点火，而是让人从河边取水，将方才挖掘出来的的浮土浇湿然后和泥。
与制造泥胎时所用的相对较硬的泥不同，按照韩成的要求，这次泥和的比较软，可以称之稀泥。
嗯，黑娃、壮他们现在就是在和稀泥……
在众人的注视这下，韩成捧起这些稀泥往将泥胚盖着的柴草堆上糊，从上往下，所过之处必须将柴草全部封住，从外面看不到柴草为止。
黑娃几人这几天下来之后，对于玩泥巴已经熟悉了，在有了韩成的示范、又得了韩成的命令之后，便开始学着韩成的样子，从不同的角度为这个柴草堆上糊稀泥。
柴草堆的最下，韩成没有让黑娃他们动手，而是亲自动手糊的。
在挨着地面的四周，分别留下了四个二十厘米见方的空隙，没有用稀泥封。
“送火过来。”
韩成开口，不用他指派人选，在这里观看的沙师弟已经飞快的朝着洞穴跑去。
他虽然不明白神子为什么要这样，但从这一系列有序的步骤中，还是能感觉出事情的不同出来。
火来了。
韩成从沙师弟手中接过燃烧着的树干，分别凑到留出的四个空缺处，将它们依次点燃。
因为之前填充之时用的都是专门弄碎的枯草树叶之类，又用手压得很瓷，所有它们并不会燃烧的很快，甚至于连明火都不怎么起。
尤其是在确定这火不会灭，韩成又用稀泥将这四个点火口分别封住，各自之留下一个直径不到半公分的小孔来通气之后，里面的火焰燃烧的就更慢了。
松了一口气的韩成，向巫、大师兄以及众人表示，需要三天后才能知道结果。
这让急于知道结果的众人有些着急。
不过也没有办法，众人又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知道短时间内没法子见到结果的大师兄便带着狩猎队出去狩猎了。
春天冰河开化，游鱼不似冬日那样好捉，狩猎野兽，成为了都落的首要食物来源。
巫没有回去，而是和韩成等人一起留在这里。
再玩闹了一阵之后，在韩成的招呼下，一众未成年的原始人，又开始制造泥胚了。
不过与往日里的专心致志不同，今天的他们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会扭头望那个被泥巴封住的柴堆看两眼，期待着毫无动静的柴堆早些带来神奇的事情。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韩成也是一样不时的看几眼，有时还会爬到地上透过小孔看里面的火有没有灭。
毕竟他这也是第一次制陶，当初只是看了一遍的视频，能不能一次就成，他心里一样没谱。
第二十九章 泥窑开，陶器成
太阳露出一张脸，由大迅速变小，让人很是羡慕它可以以这么快的速度摆脱大脸盘子，成为小脸盘子，瘦脸成功。
微风轻吹，薄雾浮动，依旧冷冽的清晨里，早起捉虫吃的鸟儿欢快的鸣叫，打开的洞穴里，走出了一众的原始人。
今天是一个看稀罕的日子，已经足足期待了三天的他们，甚至于连平日里最为渴望的食物都没有吃，便一起出了洞穴，沿着林间踏出来的小路往小河边走去。
表面沉稳的韩成，内心也很激动，除了对即将出现的陶器感到激动之外，还有一些便是担心这次烧陶不成功，如果真是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就有点令人难堪了。
也正是深刻体会到了这种心情，韩成才深深的体会到了谋后而动这句话的正确性。
河边的土包上糊着的稀泥早已经干了，有些小裂缝处还往外散着一些烟。
看着地上这个半圆形还往外冒烟的土丘，韩成忽然间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祖坟上冒青烟。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贴合了！
他这样略带好笑的想着，伸手在烤干的泥巴上摸摸，感受着温度，温度还挺高，有些烧手。
趴在地上通过小孔往里面看看，里面红红的一片。
这是火还没有燃尽的表现。
“不行。”
韩成强忍住自己现在就要将这泥窑扒开的冲动，看了一眼满是期待众人，缓缓的摇了摇头。
期待了几天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的大失所望，浓浓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回去吃饭，吃过饭再来。”
韩成也很想看看结果，又见众人这样失望，想了想便给出了一个时间段。
听他提起吃饭的事，不少人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饥饿感随之袭来，肚子很配合的叫了起来。
众人虽有些不舍，但在韩成提议巫发话之后，还是回去吃饭了。
几个参与了制陶全部流程的小家伙走到了队伍最后，一步三回头的。
相对于其他人，他们对此事的期待更高。
早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做好了，嗯，还是小烧烤。
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这样的生活韩成现在也过上了一半。
大金链子和手表没有，小烧烤倒是天天吃，不过是两顿。
天天如是食物令的韩成有些下不去嘴，所以到了现在，大师兄给他分的食物他常常吃不完，最后也学着巫的样子，分给了洞内的小原始人。
这些小原始人对于神子这样的做法有些不理解，他们不明白这样美味的食物神子为什么会不太喜欢吃。
他们可是分到多少食物都要填进肚子里的，即便是吃撑了也要往肚子里塞。
部落中的人，除了巫以及韩成以外，吃饭的速度都很快，今早上吃的更快。
在众人的等待之中，巫吃完了最后一口肉，韩成将还剩下的一小半食物，分给了小美、小丽这对双胞胎姐妹花以及星，之前几次都没给她们。
众人再次离开洞穴，前往河边。
韩成如同先前那样，伸出手在上面摸了一会儿，温度与之前相比有所降低，看来里面的火已经着的差不多了。
看看满是期待的众人，也早想知道的结果的韩成，决定不再等待，因为按照他的记忆，烧这么长时间应该已经足够了！
他从旁边的跛手中，接过一个木棒，然后对着早被烤干的泥壳敲上去。
之前的稀泥经过这几天的炙烤变得有些硬了，棒子敲上去声音显得有些清脆。
不过因为下方的柴草都已经被烧掉空了的缘故，并不太结实，被韩成两棍敲出一个洞来。
灼人的热气夹杂着燃烧过后的草灰从破口处涌出，韩成往后避了避准备接着敲，却听到一些清脆的‘咔嚓’声从里面传来出来。
不是泥壳掉落的声音。
韩成的心不由往下一沉，这陶器保准是裂开了！
他抽抽鼻子，走上前去，透过洞往里面看，见到一个陶器已经四分五裂了……
出师不利啊。
泥窑还没有沉底打开，就先看到了破裂的陶器。
没有办法，第一次制陶，没有经验，出现一些损坏也实在难以避免。
韩成这样安慰自己，接着去敲泥壳。
泥壳子碎片掉落，烟灰轻腾热气往四周散去，在这其中不时会想起一两声有别于其他‘咔嚓’声。
每当有这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韩成的心都不由的抽搐一下，尤其是亲眼看到自己制作的那个双耳陶罐裂开之后，他更是心疼的难受。
泥壳子被全部敲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草灰之中坐落着一片的陶器。
只不过与一开始放进去时相比，此时的它们已经大变样了。
不仅颜色变成了黑色，就其本身都变成了石头一般的东西！
摸上去温温热热又带着石头的那种坚硬，但又不像石头那样的沉重，用手敲击上去，有略显清脆的声音传出。
这种令人惊奇的变化，就连部落中最为知识渊博的巫以及最见多识广的大师兄都惊叹不已！
至于这些一开始就跟着韩成参与制作的孩子们，更是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
他们拿着这些或是完好或是残破的陶器，又敲又摸的研究个不停，望向韩成的眼里除了不解之外，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这些从未见过的陶器的人，在亲眼见证了泥巴成为陶器之后，被这种堪称奇迹的转变所惊呆。
尤其是巫拿起一个碗，将里面的草灰倒掉，来到河边舀了一碗水，证实了韩成所说的可以用来装水而不会坏，并且这样这个轻盈的小碗所装的水都比他们洞**笨重的‘石碗’装的水多之后，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神迹!
也只有神才能知道这样令人惊奇的办法！
“神子！”
巫将手中的陶碗放下，将手放在胸膛之上，对着韩成恭敬的施了一礼。
其他学着巫的样子拿着陶器去河边舀水的人，也都纷纷的回来，将手中的陶器放下，跟着巫后面，学着巫的样子齐齐对韩成施礼，口中称颂：“神子。”
第三十章 欢快的部落与郁闷的韩成
相对于众人的惊喜交加，韩成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他看着地上草灰堆里的碎片，甚至于有些郁闷。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当初看视频上，那个少数民族的老奶奶一窑可是烧了六七十件之多，后来开窑的时候，只有两个坏了，其余的都是完好无损。
而自己现在，总共有二十二个入窑，一窑出来之后，只有八个囫囵的，将近三分之二的要么上面有裂缝，要么裂的更彻底一些，成为了碎片一般的存在。
即便这是自己是第一次烧陶，可差距也不能这样大啊！
不幸中的万幸是黑娃制造的那口缸保存下来了，很囫囵，上面没有丝毫的裂缝，这让韩成再一次的感慨，天赋果然很重要。
被神的光环所笼罩的韩成，在猝不及防之下，接受了众人的礼拜。
相对于最初的手足无措，到了现在，他要淡定的多。
他将巫扶起，然后让众人也都起身，为了不扫众人的兴，他脸上也露出了同样欢快的笑容。
对于陶这种新奇的东西，部落中的人展现出了足够多的兴趣，兴奋中的他们，将所有的陶器里都装上水，往部落里面运。
有了这些水，他们以后口渴的时候就不用再跑大老远的来到河边喝水了！
二师兄累的脸红脖子粗的，抱着装着满满一缸水的大缸往前挪动着步子。
一旁跟着的大师兄不时摇一下头，表示这个做的太大了，用来装水运水实在太不方便，不如那些小的用着顺手。
这一幕把一旁的韩成看的目瞪口呆，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用缸的！
您这样用要是好用了才是怪事！
这操作简直比司马光都要优秀啊。
韩成目瞪口呆之后，哭笑不得，连忙上前告诉他们，连说带比划的好一阵，总算是让他们明白了这个叫做‘缸’的东西是空着放在部落里，然后再用小几号的‘罐’拎水往里面倒的。
大师兄二师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心的将缸放在土地上，将这一缸的水倒掉，抱着轻了好几倍的缸往部落中走去。
整个青雀部落都显得格外高兴，神子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说泥巴能制造出好东西，就制造出来了！
众人在巫的领导下，于洞穴之内再次进行了一场旨在感谢天神的祭祀。
祭祀品不是食物，而是刚刚出窑的陶器。
图腾柱前方，头戴羽冠手拿骨杖的巫口中念着韩成以及洞内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在跟他一直都不曾感应到过的天神沟通。
感谢天神给他们部落降下神子，给部落带来无边的恩泽，
在巫古朴的没有人能够理解的咒语之中，不时会蹦出一个‘陶’字，这是不久之前韩成教给他的。
这让原本应该充满神秘感的祭祀，显得有些出戏，韩成甚至于有些想笑，因为这让他有了一种类似恶作剧得逞了一般的感觉。
祭祀进行了大约进行了三十分钟左右，在巫大汗淋漓之后，方才结束。
部落里面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的兴奋，尤其是那些亲自参与制造陶器的六七个孩子。
跛也咧着嘴笑，因为这制造陶器，他同样也参加了。
跛用他的行动再次证实了跟着一个好老大的重要性，就比如战场之上，将军的贴身护卫一般都比旁人死的少……
大师兄也很高兴，因为韩成将一个碗分给了他。
若是一般的东西，比如猎物这些，作为首领的大师兄是拥有绝对的分配权的，但这次不同，这次出现的是新东西，是天神启示神子制造出来的，在部落的历史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大师兄也不敢轻举妄动。
韩成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在他的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他领导众人制造出来的东西，他本来就拥有这些物品的分配权。
这倒不是他太过于特立独行，而是因为他很多的思维还是自居不自觉的受后世的影响，不太习惯部落之中的这种公有制度。
八件陶器里面，除了黑娃制造的那个大缸之外，还有两个罐子五个碗。
缸以及罐子是公共物品，碗则比较私人。
韩成将最好的一个碗给了巫，自己留下了次一的，剩下的三个，三位师兄弟一人一个。
这样的分配方法没有人有什么异议，因为他们平日里分配食物就是这样来的。
就来没少跟着忙活的跛，也一样没有异议，他和那些孩子们一样，只是有些羡慕罢了，并没有觉得韩成这样分配有什么不好。
缸以及罐子太少，根本就不够用，不过倒也不用担心，如今事实已经证明，这烧陶之法可以行，今后只要多花费些时日，就能将所缺少的都给补充起来。
昨日里打到的食物足够多，今天大师兄他们也就没有出去狩猎，而是在韩成的一声令下之后，随着这些孩子们一起来到河边，集体参与到制陶大业之中。
韩成稍稍的点播一下，便让他们这些人都跟着黑娃学习。
这让黑娃微微紧张的同时，也觉得倍有面子，深感责任重大的他，将事情做的一丝不苟，不厌其烦的给众人做示范，传授经验。
韩成则在一边看着。
人大约都有其所擅长的东西，就比如这制陶。
一日下来，有三四个人做的特别好，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中等水平，或偏上或偏下，也有几个做的特别差的，比如二师兄。
一天下来难为了一身汗，弄了一脸的泥，也没有弄出一个像样的出来。
也正是因为人的差异，所以就出现了分工合作，把人放在他擅长的领域中去，做擅长的事情，就是一个提高生产效率的好办法。
所以今天一天下来之后，韩成便进行了人事安排，让那四个做的最好的成年原始人，在空闲的时候、也就是不用打猎捕鱼的时候，专攻泥胚之类的制作，而其余人，则根据他们各自的特点，分别进行掘土、和泥、搜集干草、将干草弄碎等工作。
当然，都是在不影响部落正常的生活下进行的，毕竟弄吃的才是部落的第一要务。
前几天制造的泥胚又一大批都可以烧了，但是韩成并没有进行这项工作，因为他还没有想通，为何同样的方法下来，他的成品率会这样的低。
失败一次总要从里面找出一些经验出来才行，不然一直重复的进行下去，也没有太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