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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酴醾月下香     九阳判官txt下载     九阳判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9章 林仓派

    周克强的事解决后,我和胖子回到了家,钟秋霞依旧不在家,胖子理所当然的又赖在我的床上不肯走,我看着胖子在床上打滚的一身肥肉,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假装生气的吼道“用完小爷就想把小爷一脚踹开,小爷是攀关系的人么?是么?”胖子撇撇嘴,故作无辜的回着:“胖爷也没用你啊!你拧胖爷干啥?有本事去拧那个周克强耳朵去”随后看了眼我郁闷的俊脸继续说:“其实你也不能怪人周克强,毕竟他的身份在那放着呢,你说世事无常,人心叵测,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不攀关系,能不想尽办法往上爬的?他给你钱是想和你撇开关系不假,但是我认为吧哈!如果他要不是市委书记,估计会愿意结交你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路还长着呢!”

    胖子这人别看面上傻了吧唧的,其实心里透着呢,被他这么一说,我这心里还真就豁然开朗了,点点头,和他并排躺在床上,闲聊了一会儿也就睡去了。

    之后将近一个月时间,我和胖子的小日子过得十分的清闲,白天在店铺守着侃侃大山,偶尔接点算卦看相的小活,晚上关了店门找个地摊开始胡吃海喝,一个月下来,我俩竟然都胖了一圈。

    转眼,还有半个来月就要过年了,我和胖子想着再去店里呆几天就开始放假分别给各家置办些年货。

    这天我俩刚刚进到店里,电话就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猜测可能是有生意上门了,能在过年前再赚一把这是最好的,所以没有犹豫赶紧按下接听键,清清嗓子问道“喂,您好,我是钟九阳”

    电话那头听到我的话后,有几秒的沉默,就在我以为会不会是个推销或者什么诈骗电话,那边一个中年男声响起:“喂,你好,我有事想委托”这男子声声音极为的洪亮,隔着话筒我都能感觉到一种如洪钟般的气势,让我心里莫名的对此人有了些好奇。

    那人并没有在电话里对我讲什么,只是说如果方便,让我中午去粤海大酒店五楼的“龙亭”包间找他,便挂了。

    胖子在旁边问我对方是谁,我跟他讲了一下,随后胖子眼睛一亮,大呼“粤海好啊!管他是谁,先吃一顿再说”我瞪了胖子一眼,没好气的回道:“就知道吃,万一是个鸿门宴咋办?”胖子不以为然道:“什么鸿门宴啊!哪有人设什么鸿门宴吭咱俩这要啥没啥的,一定是找你办事的啦!”

    其实就算是胖子说不让我去,我还是要去的,要是什么事都前怕狼后怕虎的,哪还有乐趣可言?再说,粤海的菜不是一般的好吃,那次吃完之后,我也是十分的想念。

    我和胖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在十一点多如约的来到了粤海大酒店的五楼,跟门口接待的美女报了下包间的名字,便在她的引领下来到了“龙亭”,推门进去,房间内圆木餐桌上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气宇轩昂,背上背了一个包裹,三十七八岁的年纪,女的约莫三十四五岁,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竟是个难得的绝色佳人,这俩人身上都有种不凡的气质,而且从他们的装扮上来看,绝对是非富即贵,当然如果没有点实力,也决计不能在粤海包间里吃饭的,听说这五楼的包间都是有最低消费,每间至少得消费十万元,一顿饭最少吃十万大块的菜是什么概念?那可是普通一家三口差不多两三年的生活费啊!

    看来这次估计是盘大肉啊!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激动了。

    “是钟九阳么?”见我和胖子进来,先是那个男人开口问了一句,听他的声音,我认出这人就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我连忙答应“我就是”。

    听到我的回答,女人的目光也聚集到我的身上,那**裸的神情简直像是要把我扒光似得,让我心里一阵的发毛,还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问道“请问,找我来不会是只为了好奇,想看看我长什么样的吧?”

    “哈哈!钟小仙人说笑了,先请坐”男子哈哈大笑,爽朗有力的笑声瞬间穿破了我的耳膜,让我不由的浑身一抖,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此人太阳穴鼓鼓突起,肩膀宽而结实,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发达的肌肉。

    这人决计不简单,这不简单并不是单纯的指他的身份,而是,此人是身有武艺之人,而且还是高手,这下我有点迷茫了,这样的人找我来究竟为何事?要说被鬼缠身,可是他俩身上却没有一丝的鬼气,甚至是满面红光,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我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值得他们这么款待我和胖子的啊?

    “呵呵!钟小仙人,别傻站着了,请坐吧!”绝色佳人嫣然一笑,对我的唐突也不生气,指着她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和胖子先坐下来。

    我见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再继续当门神,拉着胖子坐在了那俩人的对面,心想,这顿饭到底能不能吃成还不一定呢!这俩人明显有点不对劲,可是要是让我说出到底哪不对劲,我也说不出来,这是一种直觉。

    见我坐了下来,中年男人先是看了看旁边的女人一眼,见她点头后,又转向我和胖子,郑重的说道:“你好,钟先生,我叫秦哲宇,这位是我家小姐林涵,我们是大安市林仓派的人,我们听闻钟先生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想请你帮个忙,这里是定金十万,事成之后再给你二十万,钟先生意下如何?”

    秦哲宇说着就将背上的包裹取了下来,打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十沓百元大钞,正是十万元现金,出手如此的阔绰,让我不禁挑起眉,心里有不小的激动。

    林仓派我是听说过,是距离临海市三百多公里的大安市内一个武术世家,此派建立两百年以上,做事低调,口碑不错,有很多有钱家的孩子都会在寒暑假期间去林仓派报名学习武术,以求强身健体。

    “你说吧!是什么情况?”我故作镇定的瞟了眼包裹,可桌子下的手早就在秦哲宇掏出钱之际和胖子握在了一起,现在我俩手心都出汗了,可见这次的活多让我们激动啊!

    尼玛啊!大门派出手就是不同凡响,三十万啊!这可是我出道以来收入最多的一次了,这样我和胖子想年后去三亚旅行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海呢!

    “不急,我们边吃边说,”秦哲宇见我没有拒绝的意思,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便起身让服务员上菜,我见他走路有劲风划过,底盘相当的稳健,想必他的腿功也是十分的了得。

    饭菜上的很快,所有的菜系依旧是以三分之一盘的量上的,我和胖子看着那一道道叫不出名的美味直咽口水,这也怪不得我们俩,这家的菜不仅好吃,就光看着都让人有种无法抵抗诱惑之

    力。

    我俩基本上是连眼都不带抬的猛吃,对面的秦哲宇和林涵也没有笑话我们,就坐在那看着我俩吃,似乎光看我俩的吃相就能饱了似得,当时我给的结论是,他俩这么有钱,绝对是顿顿山珍海味早就吃腻了,但是过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和胖子俩风卷残云般的吃相实在是让人不敢动筷子,深怕一动筷子我们就会跟人拼命一般,着实有些丢份了。

    终于等我俩吃完了,秦哲宇这才拿出一张写着临海市郊区地址的纸条递给我说:“这就是这次你要去的地方,对方是个木匠,可能是被什么邪祟之物扰了,麻烦钟小仙人过去解决一下”,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一个木匠如何让他们愿意掏出三十万为酬劳让我帮忙驱邪,那个木匠和他俩或者说林仓派有什么瓜葛么?

    我正要去问,秦哲宇那边却开腔了:“钟小仙人,这人对我们林仓派很重要,但他的身份我们却不能告知,还请你能谅解”

    我心想人家雇主出钱让我解决问题,我何必要知道那么多呢?而且不是有句话叫做“好奇害死猫么!”只要我能解决问题,把钱赚进荷包里,也就没必要刨根问底的了,再说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要是硬是让人家讲出来,我得到的答案也未必是真实的!何须自欺欺人呢?

    想明白了这点我收好了纸条,又把放在凳子上的十万块钱再次包好递给了胖子,便跟秦哲宇说要回家收拾一下想要尽早出发,毕竟快要过年了,得早去早回才行,秦哲宇和林涵点头称是,便叫来服务员买单。

    我们四人从包间出来有说有笑的下到三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上一次来吃饭时,负责接待我和胖子的那个鼻孔朝天的服务员,她一见我俩,立马认出了我们,顿时诧异的张大了嘴,似乎没想到我们这穷酸样竟然能从包间的楼层下来,再一看我身边跟着的秦哲宇和林涵一身的高级名牌,更是不知所措,连忙红着脸转身回大厅里去了。

    我跟胖子默契的相视一笑,也没太在意。

第60章 太极公馆

    在酒店门口我和胖子告别了秦哲宇和林涵打了个车先去把钱存了起来,随后回到了店里把卷闸门从内一拉,今天我们是不准备做生意了。

    “阳子,我们真要去那个木匠家?我怎么感觉这个秦哲宇有点奇怪呢?你可想好了”刚关了店门,胖子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满脸凝重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胖子,但是他说的没错,我也感觉这个来自省会城市林仓派的秦泽宇有点莫名的怪异感,具体是哪怪异我说不上来,但绝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叹了口气对胖子说:“这次你别跟着我去了,我自己过去,你在家里守着,还有把年货准备一下,过年咱俩家一起过也热闹些”

    胖子对我的安排明显有些不乐意,可他刚要说些什么,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胖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只管在家呆着,而且就算你跟我去了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保不准还得拖我的后腿,所以你先好好的安排过年的事,至于……”说到这我又停顿了下,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至于那个秦哲宇,虽说他身上有很多疑点,但是我并未感觉出他有要害我的心思,只要不想害我,那估计事就不大,再说三十万啊!你想想对我们来讲这个数目是什么概念?不管怎样我也得走一趟”

    胖子抿着嘴听我说完,眼睛眨了两下随即点了点头,挠了挠鼻子对我说:“那你小心点,家这边你就放心吧,胖爷我绝对安排的妥妥的,对了,那你准备啥时候过去?”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便回道:“要是真是关于邪祟之物那就一定要赶到晚上去了,我收拾下这就过去,一会儿你关了门就直接回家吧!”

    说罢我从沙发底下翻出了自己的工具包,检查了下里面的东西,又交代了胖子几句便再次拉开了卷闸门走到路口打了个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说实话我对这次的事几乎没什么把握,不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还是那该死的预感作祟,三十万的酬劳,我感觉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赚到手的吧!

    将近一个多小时后,当出租车司机终于按照我说的地址左拐右拐,越走越偏最后停在了一片空旷的空地上后,我的这个感觉更加的明显了,司机停了车告诉我说再往前他就不能走了,我问他为啥这么说,司机眼神有些为难的告诉我:“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早在一年多前就不存在了,如果小伙子你要是真想去,那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

    当时我就有点恼火,问司机为什么刚上车时不告诉我,司机嘟嘟囔囔的回道:“我以为你是要去刚才新建的那个别墅区的,两个地方的名字是一样的,谁知道你到那边也不说停车,所以我才猜到你要来这,小伙子我是看你老实才又拉你一段路的,要是换做别人,刚刚在那个别墅区我就给你放下了”

    一听这话我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你他妈的不是看老子老实,而是看我好骗吧!可是气归气,我心里明白既然已经到这了,而且秦哲宇给的定金也收了,不管怎么滴也得去转一圈不是?

    随后我强压下自己的怒气又问司机:“照你说,我这地址再往前走半个小时就能到,那你知道为啥这个地方一年多前就不存在了么?”

    司机看了我一眼,琢磨了几秒钟回道:“我听说好像是因为刚刚那个别墅区建好了,那边的人全都搬了过去,具体因为什么谁知道呢?反正有钱人的想法也不是我能猜出来的,不过小伙子,看你好像对你说的位置也不太了解,我估计你要去的可能是刚才那个别墅区,要不老哥我再给你拉回去?在这里下车可不好打车啊!”

    我听司机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了,的确,秦哲宇给的地址是有点简单了些,现在这种情况我还真不好选择,想到此我就准备给秦哲宇打个电话问一下具体位置,可当我拨打了秦哲宇的电话号码后,对方竟然关机了,当时我就在想:你大爷的,这不是逗小爷我玩呢么?随后我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否决了,谁他妈的那么傻逼拿十万块钱逗我玩?要是有这等好事,我还真希望他能好好玩玩我,保不准还能把我玩出个百万富翁来。

    刚刚想到此,我手里的电话就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了一下按了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电话那边是个男人,见我接了电话直接问了我一句“喂!请问你是秦先生请来的钟小仙人么?”我一听估计就是这次的事主或者他的家人了,赶忙答应了一句:“对,我就是,请问我该去哪找你?”

    “哦!我一猜你就找不到地方,秦岭路的太极公馆32号别墅,你直接过来就行,我在这等你”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我拿着电话又是一阵苦笑,你说这都什么人啊?还他一猜我就找不到地方,这么会猜怎么不直接就跟我说明白啊?害的老子差点走错了路。

    随后我把地址告诉了司机,那司机笑着说:“我就说你肯定走错了吧!果然被我猜对了,就是刚刚那个别墅区啊!话说回来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绝对相当的有钱,据说去年太极公馆刚刚建好的时候,还被恐、怖分子放了**准备坑钱呢!能住到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啧啧……!有钱人啊!……”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说法我也听说过,可是秦哲宇说此次事主是个木匠,这木匠在我的概念中应该是贫苦人才干的行当啊!怎么还住进太极公馆里了呢?

    这太极公馆是临海市相当有名的一个别墅区,环境极其的奢华,房价也极其的高,高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普通老百姓赚一辈子的钱都够呛能在里面买十平方米,更别说里面全是三四层的小别墅,哪栋下来都得在三百平方米靠上,这里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住的起的,如果这次的事主真的是靠木工活买下那里的别墅,我真难以想象从他手中打造出来的家具得多钱一套啊?

    下了车我付了一百二十四块钱的车费,这可给司机师傅乐坏了,接过了钱还问我今天回不回市区了?用不用他在这等着再给我拉回去,我心想这趟生意还不定是什么事呢,也就拒绝了他。

    下了车,当我站在太极公馆那**气派的调高大门口时,直接被眼前的一块超级大的太极石给吸引住了,那如阴阳两鱼缠绕在一起的中华第一图上正散发出一阵天地之气,这也正是太极子午线上的精、气、神、虚、道五道化气所在,我心中不禁暗赞,看来设计这个太极公馆的人明显是对阴阳之道有很深的造诣啊!不然绝对不会出现这五道化气的现象的。

    随后我在侧门门口登记后问了门卫32号别墅的位置便向别墅区里走去,一路上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旁,茂密葱茏的竹子错落有致的站成两排,一栋栋别墅隐密竹林之后,显示出一种神秘的感觉,再加上四周简约雅致的结构,园林水系的和谐自然,更是凸显了富人追求传统价值观回归大自然的要素,真可谓是享受到了极致啊!

    我按照门卫的指向很快便找到了事主所在的别墅,四层欧式洋房,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大落地窗的客厅还亮着暖色调的天花灯,似乎是在迎接我一般,我在门口按了下门铃,不一会儿便有人给我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冷不丁一看还有点西方人的成熟帅气,而且这络腮胡子对于男人来讲,就像是短发对于女人一样,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的了的,这不仅需要颜值更重要的是个人气质。

    络腮男人用那深邃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随后试探性的问道:“请问您就是钟小仙人?”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并不言语,对方见我承认了便赶紧开门迎接我进屋。

    别墅内的一楼是个超大的客厅,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的如镜子般,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配上纯黑色的香木桌,进口的名牌皮质沙发和雕工细致的整套书橱,这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这别墅主人不同凡响的地位和品位,简直就是奢华啊!

    我斜眼看了眼身边的络腮胡子,见他似乎很满意我此时如土包子进城的表情,呵呵一笑说道:“老板在二楼,现在需要上去看看么?”

    我收起了心中对富人生活的无限感慨,摇了摇头,随后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真皮沙发上对络腮胡子说:“既然你来接我,想比你对你老板的事情应该略有知晓,那请先把他的情况和我说下吧!”

    络腮胡子见我似乎不那么紧张了,又是神秘的一笑,随后双手击掌,不一会儿一个肤色黑不溜秋的中年妇女扭着肥胖的身子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她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转身又走了,全程没有看我一眼,更没有说一句话,我扯了下嘴角心中暗骂:他妈的,有钱人就是牛逼啊!菲佣都有,木匠?什么木匠这么牛逼?鲁班么?

    络腮胡子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茶杯说:“钟小仙人大老远跑过来,先喝口水吧!然后我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当然,你要是想让我老板亲自和你说也行,不过得等明天早上,因为他睡觉了”

    我挑了挑眉看了眼对面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没有丝毫担心的络腮胡子,心里相当的纳闷,这是什么情况?按照秦哲宇所说事主是被邪祟之物扰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不说急的跳墙或者吓个好歹,最起码也得有点担忧吧!怎么的也不可能这么淡定啊?莫不是病不在自己身上所以才有恃无恐么?我暗自点了了点头,顷刻间就给对面的这个人扣上了不忠的帽子。

    络腮胡子见我不说话,识趣的喝了口茶水,随后讲道:“我老板应该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刺激到了,平时没什么太严重的状况发生,就是感觉身上无力,偶尔还会挠挠墙,说说胡话,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正常的”

    我见络腮胡子说的太含糊,便说道:“能说的具体点么?”

    路腮胡子翻了翻白眼,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之后用手指捋了捋自己脸颊上的胡子慢声拉语的说:“具体点的,我想想从哪说起呢?哦!对了”他不知道范什么毛病,突然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但毕竟对方是要开展讲故事模式,所以我也没打扰他,喝了口茶水,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第61章 半死人

    络腮胡子翘起了二郎腿往沙发上一倚,抹了把头发继续说:“大概有一个多月前吧!有人拉了两大块紫檀木的原木料子过来,想让老板亲自加工出一对清朝宫廷风格的嵌螺钿三角椅作为女儿结婚的嫁妆,那料子真是万中无一的顶级材料,估计市价不低于三千万,老板当时就很是高兴便收了人家的订金,约定三个月后来取,之后老板几乎不分昼夜的去设计雕刻,可就在前几天,老板突然晕倒在工作室内,大夫说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之后第二天就开始挠墙,边挠还边说“你给我出来,出来了我就不打死你”的这些话,每天差不多挠个两三次,每次都是同样的话,然后就是身体乏力,但一通检查后的结果表示,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所以我就怀疑是不是传说中的鬼怪,就自作主张的找人打听到了你,想请你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解决”

    络腮胡子讲到这就没下文了,我估计他也说不出更有价值的细节了,便点了点头要求见一下他的老板,络腮胡子没有拒绝带着我上到了二楼。

    长长的走廊两侧挂着几幅抽象画,我不知道价值多少,但却实在欣赏不来,之后络腮胡子推开了最里面的房门,在门口跟我比划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便打开了屋内的一个小落地灯招呼我进去。

    卧室里的装饰很简单,除了一张大床外就是一个超级大的书桌,书桌上摞着一大堆的书,还有很多纸张,由于离得比较远我也没看到是什么内容,这间房间给人一种很冷清的感觉,但并没有邪气的存在,我走到床边想看一下事主的面相,但还没等我靠近,那事主突然猛的起身,随后快速的下了床,蹲在床边的墙角用双手开始刨地,虽然他的力道对那坚硬的大理石地板根本起不到任何损坏的作用,但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把我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我身后的络腮胡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又开始犯病了”

    这句话其实在我听来是有点不敬的,我不知道这个络腮胡在在这个家里是什么地位,但从他的语气和打扮来看应该也不低,可是毕竟他称此时正在奋力挠地的人为老板,既然是他的老板最起码的尊敬是该有的吧?为什么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呢?

    是他和他的老板平时关系太好的缘故?还是另有其因?我不得而知,只能先观察一下蹲在角落中的事主,见对方身上并没有太多不妥之处便扭头问络腮胡子:“你老板需要挠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络腮胡子回道:“也就几分钟的事,估计快该好了,一会儿你就可以直接问他了”

    我点了点头,耐心的看着角落的事主,只见他左右手来回的在地上闹腾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嘟囔道:“你在哪呢?给我出来,出来我就不打死你”

    我狐疑的向事主的方向走了两步,他身上的确没有任何邪气存在,可他的举动却又似乎不太正常,说话的声音虽说是个中年男子,但话语中却又有一丝的愤怒,虽不太明显,却也被我听出来了。

    我把手放在兜里的通亭上,想看看他之前十天所遇到的事情,可就在这时,那个事主的身子猛的往后一栽直接躺倒在了地上,随后他的四肢胡乱的抖动,就有点像是抽羊角风一般,身子也不住的颤抖,眼睛瞪得老大,翻着眼白看着站在离他不足两步的我,那表情极为的恐怖,半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我皱了皱眉,心中更是不解,这他妈的到底什么情况?看着像是中邪,但他体内并没有邪气存在,莫不是真的有什么病吧?

    间接性精神病?嗯!的确有点像,可精神病也不抽风啊!

    难道是间接性精神病外加癫痫?像!真像。

    我越琢磨越觉得这人是真有病而并非中邪,有病可得治啊!

    想到此,地上的事主似乎也稍微缓解了自身的病状,最后抽了几下又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我身后的络腮胡子见状赶紧快步走到事主身前,将他扶到了床上,然后低声跟事主也就是他老板说:“哥,我给你请了个半仙来,你有啥不舒服的就跟他说说,看看他能帮你不能,要是不行我再换个人”

    终于躺在床上的事主,病吟了一声,无力的说道:“那你把灯打开,让他过来看看吧!……对了,我让你办的事你办了么?”

    络腮胡子冲事主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哥!都办完了,现在家里只剩下玛丽一个人了”

    事主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虚弱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去开灯吧!”

    他们俩说的话其实声音不大,但似乎没有想要隐瞒我的意思,所以每一句我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心想,原来这个络腮胡子是这个木匠的弟弟啊!怪不得没有员工对老板的那种敬畏,不过话说回来,这络腮胡子也有毛病,哥就哥呗,还称呼为老板,这哥俩真是个奇葩,还有听他俩说话的意思,貌似是原来这个别墅里还有其他人,可能这个事主让他弟弟把其他的人打发走了,现在就剩下那个叫玛丽的了,我估摸着就是那个菲佣吧!

    正想到此,络腮胡子按了床边的开关,屋子里顿时一片明亮,然后他扭过头对我说:“钟小仙人,麻烦你过来看看我哥,他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赶忙点了点头,走到了床边去看事主,这一看不要紧,我先是惊讶,惊讶过后心里“咯噔”一下,这……这个人……!

    床上躺着的事主他的长相竟然和坐在床边的络腮胡子如出一辙,很显然两人是对双胞胎兄弟,要说不同之处就是两人蓄的胡子有略微的差别,事主的胡子是脸颊两边多,下巴上的少,而他弟弟是脸颊两边的胡子少,下巴上的稍多一些,看着有点像是凹和凸的反面感,这是让我惊讶的,可随后当我看到床上萎靡不振的事主脸上那紫一块,黑一块的斑块,心里立马狂跳了起来,这尼玛是尸斑啊!

    稍微懂点医学病理的人都知道,这尸斑是人死后出现在尸体上的现象之一,是由于死后血液循环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网积于尸体底下部位,透过皮肤呈现出来的暗紫色到紫红色的斑痕,大多数是在尸体的背部,臀部,四肢之上,少部分的会出现在脸颊上,而这尸斑一般是在死后24个小时才出现,经过1214小时发展到最高度,2436小时基本稳定下来不再转移,一直持续到尸体**。

    可这现象只会出现在人死亡后啊!怎么这个三十多岁的大活人的脸上会有尸斑存在呢?

    莫非是?

    想到这里,我赶紧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事主,随后翻开他的眼皮,看着他那有些涣散的瞳孔,只见那黑色的瞳孔上出现了一道灰白色的细线,虽然颜色极为的淡,但也被我捕捉到了,果然是这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扬了扬发疼的脖子,站起了身。

    “钟小仙人,我哥他?……”

    络腮胡子见我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有点担心,想问些什么,可看了床上的事主一眼欲言又止,最后直直的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最终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我们出去吧!给我安排个房间,今晚我住在这里”

    我瞟了眼络腮胡子,给他使了个眼色,随后叮嘱了床上的事主,让他好好休息,其余的明天再说,交代完毕,我转身出了房门,络腮胡子见状,紧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钟小仙人,我哥他到底怎么了?”

    在我们俩走出了事主能听到的范围外,络腮胡子迫不及待的拽了我一下,随后问着。

    “你哥他现在状态的确不太好,应该说是很不好”我没搭理他,继续朝着楼梯走去。

    络腮胡子的脚步停顿了下,随后又紧忙追着我继续问着。

    “很不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就是个半死人,如果不尽快找出原因所在,估计活不过十天”我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的停留,一步步的下着楼梯,朝着客厅走去

第62章 拯救方法

    “半死人?活不过十天?”

    此时的我又回到了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茶水,随后靠在沙发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心里琢磨着。

    这半死人,我的确听说过,而且早在百年前也见过一次,当时我在阴间,听说有个生人误闯了冥界,好奇之下就去看了看热闹,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瞥,那人便被阴差带到了回魂殿,准备将其送回到阳间,可意外的是,下到冥界的这个人并不是魂魄出了窍,也不是误闯进引魂路的生人,而是丢失了半条命的半死人。

    这件事情当时的阴差无法做出决策,最后上报到了十殿阎罗之一,掌管善人寿终,接引超升的秦广王蒋那里,最后在他的查探下得知,此人的三魂七魄虽然都在,但是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此次下来也不过是提前几个时辰来报道罢了。

    本来秦广王蒋是准备将那人直接留下,然后等他寿终之时再去审判,可那人听后却说自己在阳间还有未了的心愿,最后在他强烈要求下,秦广王蒋还是将其送回阳间,只是不到三个时辰,那人的阴魂便又再次来了阴间。

    之后在和秦广王蒋闲聊时,他偶然提及此事,说起这个半死人时,我也十分好奇的问了一句,“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为什么还会有半死人存在?”

    秦广王蒋告诉我说,半死人本身是真的存在,只是数量极为的稀少,大多都是与前世今生有关,就是有些人在前世做过一些特殊的事情,受到前世的因所以在今生会留下前世的果,万事轮回皆有因果循环。

    还说那人在阳间的最后几个时辰,一定是了结了前世和今生的因果,所以最后来到阴间直接做了阴差,不过短短两年又再次投胎转世了。

    当时被他这么一说,我是迷糊的很,根本就不明白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应,但我想刨根问底的让他解释的清楚些时,这该死的秦广王蒋却朝我神秘的一笑,说道,“因果循环就像是一种诅咒,谁都说不清楚,谁也解释不明白,只有当事人在某个特定的时机下才会看到一些他所经历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一旦知晓,除非能够破解这个因果的诅咒,否则他的生命最多也就剩下十天半个月左右了,而且随着他生命的消失,会在瞳孔之上出现一道灰白色的细线,等这个细线慢慢的扩散整个瞳孔之上,此人也就彻底死透了”

    想到此,我赶紧又坐直了身子,看着一脸懵逼的络腮胡子急切的问道“你哥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事情?比如说前世今生什么的?”

    “前世今生?钟小仙人,你是在和我说笑么?什么前世今生的?”

    本来就一脸懵逼的络腮胡子在听到我的问话后,更加的迷茫了,瞪着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似乎在说:“你特么的傻逼吧?”

    “卧槽,跟你说不明白,赶紧给我准备个房间,我要休息”

    我瞪了眼欠揍的络腮胡子,站起了身催促着他给我准备房间,并叮嘱他说“我睡觉时不喜欢有人打扰,如果打扰到我的睡眠质量,后果自负。”

    我也不知道此时的络腮胡子心里到底有没有想要掐死我的念想,总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求证,而这件事,对他们是要绝对保密的。

    在络腮胡子的安排下,我住进了二楼的客房中,进了房间我也没有兴趣欣赏这屋内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摆件,将门一把锁住,随后关了灯,摸出了手里的通亭,用自身的阴气将其启动,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在地上出现了一个满是阴气黑漆漆的洞口,我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身体就快速的下滑,最终摔进了引魂路中。

    这次看守鬼门关的阴差似乎学机灵了,看到了我赶紧小跑着过来,准备拍拍我的马屁,可现在的我哪有闲工夫跟他们打哈哈?

    我大步流星的走入冥界,直奔十殿阎罗的第一殿而去。

    十殿阎罗第一殿之内,那暗红色桌案后坐着一个留着一脸黑色胡须,头戴白色虎头粘帽,左右围站着身穿黑白红绿灰的五位执行阴差,而桌案前跪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正不住埋头哼哼,我一脚踏进来时,眼前正是此番景象。

    头戴白虎毡帽的黑胡子见到我,牛眼一瞪,立马一屁股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紧忙快走几步来到我面前,躬身作揖说道:

    “听闻判官已去阳界,今日为何又来阴间?还跑到我这殿中来,可有急事?”

    此人正是秦广王蒋,虽说之前在阴间,我们俩关系不错,也经常没事互相寒蝉打骂说笑,可那时我毕竟只是个在阴间游历了近千年的阴魂,但现在我的地位却直线上升,远远高于他阎罗王的级别,所以这上下属的关系存在,虽说私下关系不浅,可毕竟不能坏了等级规矩。

    “秦阎罗,我此次回来的确有要事要找你了解一下,你看我时间紧迫,能不能待会再审这个阴魂?”

    我指了下依旧跪在地上的裸女阴魂,此时的她也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阴间大忌,紧忙又将脸低了下去。

    “那是自然,判官这边请,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广王蒋大袖子一甩,手指引着桌案后的方向,等我转身的同时,他也跟在我身后,一直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进入他的殿内。

    “秦阎罗,你可记得百年前跟我提起的那个半死人的事情?”

    进了内堂,我也不跟他多嗦,直接说明了来意。

    秦广王蒋听了我的话,眼珠一转,随后连忙点头说道:“记得,记得,判官要问什么,尽管问吧!不过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就怕帮不上什么忙”

    “没事,我就想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寿元未尽,却遇到了你说的那个前世之因后世之果的诅咒,成为了半死人,这个怎么破?是必死无疑还是……?”

    “额!这个嘛!如果判官大人确定此人寿元未尽的话,只要能找到因果,然后合理解决,那么此人也就得以生还,否则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秦广王蒋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答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前提是那人没有死绝,不然谁都无能为力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他:“那如何能找到因果?”

    秦广王蒋摇了摇头,无奈的说:“这个不好说,如果当事人得知因果那就好办,如果在他还未知的情况下,那就得看天意了,看他是否命该绝吧?”

    “天意?”

    我反复的在心里念叨着这两个字,之后告别了秦广王蒋,回到了阳间。

    既然知道半死人也是能够挽救的,这事也就好办了,之前在事主的屋内,虽然我没来得及用通亭看到他十天之内发生过的事情,可是我却看到了事主的寿元的确未尽,还有三十七年的阳寿,我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呢?

    不管怎么说,我也得努力一次,不为别的,单单就那三十万人民币也不能让它白白的跑了吧!

第63章 怪异的事(上)

    这一夜我几乎没怎么合眼,天一亮便简单的洗漱一下,准备下楼去找络腮胡子,说明我的想法。

    可到了一楼的大厅,并没有看到络腮胡子的身影,只看见那个菲佣玛丽忙碌的身子,不停的将一盘盘的早饭端到了餐桌上,本来我还不是很饿,但看到满桌子的食物瞬间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似乎几天都没吃饭了似得,紧忙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也不管这饭是不是为我准备的,先吃了再说。

    “恩!玛丽是么?你家主人去哪了?怎么还不过来吃饭呢?”

    我趁着玛丽端饭的空隙,一手抓着个不知名的馅饼,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问着。

    可那个玛丽似乎并没有搭理我的意思,头也不回的又钻进了厨房,不知道又在捣鼓什么,我刚要起身去厨房继续追问,后面便传来了络腮胡子特有的男性声音。

    “玛丽是个聋哑人,所以,她根本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听到了他的话,我挑了挑眉毛,也不再理会络腮胡子,继续坐在餐桌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心想:虽说这玛丽是个聋哑人,可这做饭的手艺真是不一般,怪不得这哥俩将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唯独留下了这个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别人说什么的菲佣。

    络腮胡子见我没搭理他,识趣的坐在我的对面吃了起来。

    这一餐我们俩都没有说话,玛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屋子里只听得到咀嚼饭菜的声音。

    美美的早餐完毕,我坐在了沙发上喝着早就准备好的茶水,问着同样坐在身侧喝着茶水的络腮胡子道:“我说,你哥真没和你讲过一些比较特殊的事情?”

    “我叫鲁深,我哥叫鲁智,还有,我哥他的确没跟我讲过什么前世今生的事情,钟小仙人,你要讲什么,能直接点么?我真听不懂”

    鲁智,鲁深?尼玛,这合起来不就是鲁智深么?谁给这哥俩起的名字,太他妈的有意思了。

    我在心里憋着笑,可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没说过不要紧,要不这样,咱再上楼看看你哥?我当面问问他”

    鲁深当然对我的想法没有任何意见,带着我再次来到了他哥哥,也就是鲁智的房间内,叫醒了依旧睡着的鲁智,随后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在上面鼓捣了几下,就对他哥说:“哥,钟小仙人有话想问问你”

    鲁智依旧神态十分不佳,在鲁深的帮助下,半倚在了床头的靠垫上,虚弱的张了张嘴说:“钟小仙人,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我冲他点了点头问道:“鲁智先生,请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一些从来没有遇到过但却出现在你脑中的事情?或者说比较怪异的事情?”

    我一边问着,一边观察着他瞳孔中的灰线,发现那摸灰白色的细线并没有扩散的迹象,心中也安定了一些。

    “怪异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的确发生了很多,可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鲁智没有太长时间的思考,可似乎也不知道从哪说起,我示意他一一跟我说明一下,最好不要有什么遗漏之处。

    “第一件事就是我接到那两块紫檀木的原木料子后的第四天,当时我就在工作室中,听到木料中似乎有什么声音,一开始我不以为意,可当我开始在上面勾勒出嵌螺钿三角椅的初步图形时,那声音就及其的清晰,似乎是在说”鲁智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床的另一边的鲁深继续说道:“好像是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眯着眼睛盯着鲁智重复了一遍,鲁智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恩,就是这句话”

    “那后来呢?还遇到什么怪事么?”我继续追问着。

    “后来,你知道的,我们鲁家后人从来就是对木工之物及其的偏爱,特别是我的老祖宗鲁班,那真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而且据说,我的老祖宗曾经也得到了一块上好的红酸枝木料,之后有传言说,那块木料中有树精,也正是因为这个树精的帮助,才造就了鲁氏家族的传奇,所以当时我也以为那紫檀木中存在树精,就异常的兴奋,想要将它剥开看看”

    “可不曾想,那树中的树精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我迷晕,等醒来后,我就成这样了”

    “鲁班后人?还有树精?”说实话,当他说到自己是鲁班的后人时,我就十分的震惊了,怪不得这家伙身为一个木匠,却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享受这样的生活,原来如此啊!可树精这件事,的确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莫不是真的是树精在作祟?

    “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怪异的事么?”我继续追问,似乎这件事有了些眉目,如果只是树精,那应该还好办吧!

    鲁智看着我,再次点了点头说:“有”,随后他扭头转向了鲁深说道“你去把我桌子上的那张照片拿来,给钟小仙人看看”

    鲁深闻言,赶忙站起身走到了屋子正中央的书桌前,然后拿着一张大概有六七寸大小的照片递给了我。

    我接过照片仔细的看了一眼,这是一张黑白照片,从纸张的范旧程度应该年头不短了,但却保存的及其完好,而这照片是在一个园子中拍摄的,四周绿意葱葱,花团锦簇,照片正中间是一名笑颜如花的女子,这女子身穿旗装,梳着旗鬓,穿着花盆底旗鞋,大襟之上绣着印花,襟边和领边均以镶,滚,绣等牡丹为饰,腰间系着牡丹带,标准的清朝满族服饰,一看就是官宦家的小姐。

    她双手环抱坐在一张椅子上微笑着,而她旁边还有一张一模一样却没人坐的空椅子,这椅子的造型很是独特,斜角设计,构架比较小,上面镂空雕刻很精美,而且似乎还镶嵌了很多白色的东西,像是珍珠又像是珠宝之类的小物件,一看就知道,这对椅子绝对价值不菲。

    这张照片景色很美,人也很美,可其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半倚在床上的鲁智见我皱着眉,似乎以为我不认识照片中的椅子,便为我解释道: “这是三角椅,照片中的椅子上镶嵌了珍珠,这样的手法在行内被称作“嵌螺钿”,是明清时期富家小姐闺阁中常见的家具,现在在家具市场也能找到类似的,而且在四九城的北海公园中也收藏了一套这样的椅子,算是比较常见的了”

    我了然的点了了点头,随后鲁智继续说道:

    “这张照片就是那个送来紫檀木料的人给我的,而他要打造的就是照片上的那两把椅子,当然,他只给了我木料,却并未给我任何镶嵌的物件,本来也真就没什么,可是在我昏迷后,我经常做同一个梦,梦见这名女子,怀抱着一个活物,在花园中,闺房中不住的嬉笑,似乎很是宠爱那个活物,可那宠物的大小如同猫狗,可却并非是猫狗,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

    “梦见这个照片中的女子?哥,你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此时的鲁深很是吃惊,不由的打断了鲁智的话。

    鲁智没有理睬鲁深,停顿了下准备继续说下去,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将他要说的话打断了。

    “可能是玛丽来送饭了,我去开门”

    鲁深站起身将门打开,果然站在门外的就是那个聋哑菲佣,此时的她手中端了个托盘,上面还放了两个碗,鲁深接过玛丽手中的托盘后,示意她可以走了,之后便将托盘中的食物放在了鲁智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将其中一碗稀饭递给了躺在床上的鲁智。

    鲁智慢慢的起身接过碗,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我耐心的坐在床边等待他把那一碗粥喝光后,鲁深又将另一碗黄黄的汤水递了上去。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指着那碗汤水问道。

    “是大夫给开的汤药,治疗我这个毛病的药”鲁智指了指自己的脸上,那块最大的尸斑,无奈的咧嘴笑了下,随后一口气的将那黄水灌进口中。

    “大夫是怎么说你脸上这些东西的?”我歪着头顶着鲁智有些蜡黄的脸,心中踹则着大夫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鲁智见我问他,缓了口气回道:“黄大夫说这是皮肤病”

    “皮肤病?除了你脸上有这个皮肤病,其他地方还有么?”

    “有,我大腿上还有背部也有这种斑块,不过面积比较大,还有钟小仙人,我认为这不是皮肤病那么简单”说着,鲁智特意将被子里的腿露了出来,似乎想让我看个真切。

    当我看到他腿上的尸斑时,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面积也太大了吧?几乎覆盖了整个小腿,我伸手按在尸斑上,硬硬的,还有些粗糙感,有点像是摔在地上被蹭伤后结的痂。

    可真正的尸斑并不会有这样的硬物感,还有,这个鲁智说他身上的斑块并非皮肤病,是他知道什么么?想到此,我再次问他:“你说这不是皮肤病,此话怎讲?”

    “呵呵,这还要从那两块紫檀木料说起,这也是之后最为怪异的事了”

    我点点头,示意鲁智接着讲,此时身后的鲁深也坐在了我身旁,仔细的听着,似乎这所有的事情,他并未知晓,我不知道鲁智为什么要瞒着他的弟弟,但在我来看,应该是怕鲁深太过担心吧!

第64章 怪异的事(下)

    根据鲁智讲述,差不多十多天前,有人拉来了两块红木原料又给了他一张老旧的照片,让鲁智帮他按照照片里的样式雕刻出两把嵌螺钿三角椅,那张照片里的椅子样式比较繁琐,再加上那人说是要送给女儿结婚时的嫁妆,鲁智就想着快点赶工,尽量帮他做到最好。

    四天后鲁智听到紫檀木料中有人在说话,所以怀疑其中有树精存在,可当他准备剥离木料之时,莫名其妙的昏迷了,等醒后,便有了抽风和说胡话的毛病,而且随之就是身体上长有莫名的斑块,一开始只是脸上有,随后一天之内几乎遍布了整个身体。

    之后鲁智心想到一定是紫檀木中树精在作怪,所以半夜自己一人又来到了工作间,想一探究竟,可就在看到木料之时,却发现紫檀木料中流出很多绿色的有点像树脂一样粘稠的液体,当时鲁智十分诧异,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深怕自己再着了道,所以赶紧离开了工作间。

    等到天亮后,他给那送木料的人打了电话,明确的说明木料中有问题,让他过来看看情况,可那个人却说料子是块老木,有些树脂流出很正常,让鲁智剃掉树脂继续加工。

    可是鲁智做木工这么多年,从未听说或者遇到过紫檀木中会有绿色树脂流出的现象,而且那两块木料无论是从油脂、颜色、气味还有纹理来看,都是上上等的,这种料子十分的稀少,价值更是不低,虽说他曾幻想过里面存在树精,也幻想过那树精也许会让他鲁氏家族传下的手艺更为精湛,但,毕竟他是个普通人,对于老祖宗的精怪之说也是半信半疑,更何况料子中究竟存在什么,他也不敢肯定,所以鲁智便坚持让木料主人过来看一下,但对方却一再推脱,怎么都不肯来,而且话语中表现的也是十分的惊恐,没聊几句就慌忙的挂了电话,等鲁智再打过去时,已经关机了。

    鲁智不傻,当然想到了木料一定有问题,所以赶紧叫回在外经商的弟弟,让他帮着找个能人或者道士来看看。

    之后的两天,鲁智没敢再去工作室中,可就在弟弟赶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十分的不舒服,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刚睡着他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给那个木料主人打电话,告诉他木料有问题,那人不以为意的让鲁智刮掉树脂继续加工,所以他心想人家花钱的都不在意,也就很无奈的继续帮他赶工,不知怎的当他来到工作室时感觉自己很是疲惫,就迷迷糊糊的趴在工作台上睡了一觉,睡梦中他依旧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大老鼠在啃那块紫檀木料子,当时鲁智就急了,要去打那只大老鼠,可那老鼠却张嘴跟他说话了,它说那块料子本来就是它的食物,它吃了又能怎样,但是鲁智怎么能让它吃了呢?它吃了鲁智就要赔钱的,当时的鲁智并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梦里,伸手就抄起身边的雕刻刀一把冲着那大老鼠的身体就甩了过去,锋利的雕刻刀不偏不倚的直接钉在老鼠身上,那老鼠瞬间死了,这个梦中梦也醒了。

    起初鲁智以为这不过就是一场梦罢了,准备起身去洗个澡,把身上的冷汗冲洗干净,可这时楼下传来了鲁智的几个徒弟的吵叫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当时鲁智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也没顾着洗澡,赶紧披了件外套下楼,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讲到此,鲁智似乎十分的激动,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呼啦啦”的声音从他嗓子中发出,有点像是破风机一般,鲁深赶忙上前帮他捋了捋胸口,让他慢点说不着急,鲁智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才继续说道:

    “当时我下楼,就看到楼下一帮人围成了一个圈,指指点点的不知在做什么, 我刚要过去问,我的小徒弟就推开了人群,指着地上跟我说,说有只很大的老鼠死了,这时候其他人见我来了,可能是我就跟平时对他们比较严格吧,我的几个徒弟,就这个最小的不怕我,其他人看见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自然的一哄而散,而我也就看到了小徒弟口中的那只死了的大老鼠,竟然跟我梦中所杀的那只一模一样,而且身上还插着我的雕刻刀,当时的我就感觉一阵的头晕眼花,直接晕倒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钟小仙人你就来了”

    鲁智跟我说了这么多的话,似乎十分的累了,我朝他点了点头,让他舒服的躺在被窝中,而我陷入了思考中。

    按鲁智的说法,他这一系列的怪事,全都是因为那两块紫檀木料子的到来引起的,而那个木料的拥有者似乎是早有预料,所以在鲁智跟他说木料有问题后,并没有因为价值不菲的木料而有所担心,反倒是像丢掉了烫手山芋一般,直接无法联系了,那这么讲,我要先找到这个木料的拥有者,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再一个按照鲁智所说,他梦过照片中的女子抱着个宠物在嬉笑,之后又在梦中杀了一只想要吃掉木料的大老鼠,而那老鼠却在现实中真的死了,这一系列的事情看似没有什么太多的联系,但唯独全是围绕着木料而发展。

    这时,我又拿起被我放在床上的那张黑白照片,再次将视线看向了照片中的女子,更为仔细的看着,可当我看到她怀抱中的那团毛茸茸的物体时,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刚刚第一次看这张照片时,就觉得有些怪异,那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当时我还以为是冬天用来保暖的毛绒袖套,可这张照片分明是在夏季拍摄的,又怎么会有毛绒袖套呢?现在仔细一看,那哪是什么袖套啊?明显是只宠物,虽然这个宠物的头部没有露出来,但在少女臂弯处却耷拉下来小半截尾巴,像猫又像狗的认不清楚。

    此时,我似乎抓到了某个点,说话的木料,树精,清朝女子,宠物,木料主人让鲁智雕刻的椅子,鲁智梦中那女子养的非猫非狗的宠物,梦中要吃掉木料的大老鼠,现实中死去的大老鼠,卧槽!莫不是这女子怀中抱着的是只老鼠?

    若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绝对会认为此时我的想法是个笑话,可我毕竟不是普通人,遇到的事情也是让普通人难以理解和相信,所以这时我认定,鲁智的这件事绝对是有人在操控着什么,或者说,操控这一切的应该不是人。

    那我要该怎么办?先去找那个木料的主人?我想应该没那么简单,看来还是先要从那只死老鼠身上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想到这,我赶忙问鲁智:“那死老鼠的尸体在哪,我要看看”

    鲁智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艰难的扭过头看了眼我身边站着的鲁深,鲁深接收了他的目光后,说道:“那大老鼠的尸体被我埋进了外面花坛中,你要想看我给你挖出来就是了,可是……!钟小仙人,你为啥要看老鼠的尸体?”

    我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鲁深的脸看着,他被我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了,忙问道:“不是,钟小仙人,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我怪笑了一声,低沉着声音问他:“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估计早就把老鼠的尸体烧了,或者扔了,你怎么还给埋起来了呢?”

    其实也不怪我这么问他,试想一下,谁家死了老鼠不赶紧处理了?毕竟老鼠身上的细菌很多,而且老鼠也是四害之一,可这个鲁深却他妈的给埋起来了,我听说过埋自家宠物的,可却从没听说过埋四害的,这不合乎常理啊!

    鲁深被我这么一问,顿时愣了一下,随后赶忙摆手说:“老鼠不是我埋的,是玛丽埋的,本来我是叫人放进塑料袋里扔垃圾箱的,是玛丽半路拦住了,抓着埋到了花坛里,我也没想太多,也没管她!”

    “玛丽?那个菲佣么?她为什么要埋老鼠的尸体?”我不解的再次逼问着鲁深。

    鲁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挠了挠梳理的整齐的头发,有些像小孩一样不满的嘟囔着“埋了就埋了呗!我哪知道为什么啊?再说了谁也没规定,老鼠的尸体就非得烧了或者扔了,干嘛非得在这老鼠身上较真啊?”

    “鲁深,不是我想纠结怎么给这老鼠操办后事,而是这老鼠问题很不小啊!”说着我把手中的照片递给了鲁深,随后手指着照片中女子怀抱着的地方点了点。

    鲁深随着我手指点击的地方仔细的看了半响,随后浓密的眉毛皱了皱,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试探着问我:

    “钟小仙人的意思是?这照片中的东西是老鼠?就是我哥梦见的非猫非狗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随即我又将照片从鲁深手中拿了回来,准备递给鲁智再让他辨认一下,可这时躺在床上的鲁智紧闭着双眼,口中痛苦的呻、吟一声,似乎是极力的忍受着某种痛苦。

    “卧槽,我哥他又要犯病了”

    鲁深紧张的一把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又拉着我向门口的方向退了几步,目光紧紧的盯着已经爬下床蹲在墙角的鲁智,同时又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我无奈的只好再一次观察起犯了病的鲁智,心里想着,这鲁家兄弟也不知道感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有时候感觉他们的确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可有时候又觉得像是十分陌生的两个人,这种琢磨不透的感觉让我很是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紧紧抓住,可又抓不住,究竟是为什么?

第65章 木料丢失

    差不多有五分钟的时间,躺在地上抽搐的鲁智才恢复了正常。

    “你感觉怎么样了?”我和鲁深一起把鲁智扶到床上,他的脸色明显的比昨天更加的苍白,有尸斑的地方似乎也更的明显了,脸颊也有了稍微的塌陷,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鲁智听到我的问话,先是用力的抓了下我的胳膊,双眼半眯着,似乎是畏惧窗外的阳光,随后,青紫干裂的嘴唇艰难的上下动了动,说:

    “还……还好!钟小仙人……你……你能帮帮我么?”

    我沉默了几秒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低声对鲁智说:“你把木料主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你好好的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和你弟弟吧!”

    鲁智闻言叹了口气,把床边的电话向我的方向推了推,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拿起电话,右手大拇指翘起,给鲁深比划了一下,示意我们出去,之后,整个房间就剩下鲁智一人了。

    我和鲁深直接进了他给我安排的房间,我从鲁智的手机中找出那紫檀木料主人的电话号码,随后我长了个心眼,怕直接用鲁智的电话打过去,那人又开始玩关机,便用我的电话拨了过去。

    说实话,在我心里,我是觉得这个人肯定不会再开机了,既然他是有目的的将木料送到这里,那肯定躲还来不及呢,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听筒中响起一阵如哀乐般低沉的音乐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了。

    “喂!哪位?”

    电话已接通,我赶忙问道:“你好,请问你是申先生么?”

    当我问出这个姓氏的时候,对方明显的一顿,随即否认了自己姓申,可我已经从对方的语气中感觉到一种急紧张感,所以我也没去管他到底是姓什么,直截了当的跟手机另一头的人说:

    “我不管你到底姓什么,但我知道,你就是那两块紫檀木料的主人,你现在可以否认,也可以挂电话,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不尽快来鲁家一趟,那你的性命也不保了,别以为脱手了就与你无关了,你要知道,与恶魔做交易的后果,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罢,我也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先是把电话挂断了,我特么的就不相信了,听到我这样的说辞,他那屁股还能在家里坐稳。

    “我说钟小仙人,你好容易联系上了这人,怎么还给挂断了?就你吓唬他的几句话,他能来么?”

    一直站在我对面的鲁深见我把电话挂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嘴角都快咧到眼皮底下了,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好像我抢走了他一块肉似得。

    “放心,咱就在家等着就好,现在我需要你带我去你哥的工作室里看看,让我也长长见识,瞧瞧啥叫树精。”

    我招呼了一声鲁深,对方一听我要去工作室,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可他的激动并不是要阻止我,而是非常的期待,单手打了个响指,雀跃的说道:“好咧!”

    我莫名奇妙的看了他一眼,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有些太过于激动了,连忙解释:

    “前天我回来的时候,就想要去工作室看看,可我哥不让我去,非说那下边有树精,钟小仙人,你不知道啊,从小我跟我哥的性格就是南辕北辙,他喜欢鲁家留下的那本破书,天天抱着破木头,雕啊刻啊的,而我就喜欢冒险,喜欢刺激,可我哥毕竟比我多出来几分钟,而我老娘临死之前还特意叮嘱我以后要听他的话,所以,我孝顺,只能照做喽,不让我去,我就不去呗!”

    鲁深在前面带路,嘴里不住的跟我叨咕一些有的没的,而我却感觉,这家伙哪像是三十几岁的人啊,分明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说去工作室找树精,这家伙就跟几百年没过奶似得,心急火燎的往前凑,反倒是我有些后悔了,如果工作室中的紫檀木料里真有个树精,会不会直接被这猴急的鲁深给当**吃了?

    鲁智的工作室,就在它家这栋别墅的地下,本来这地下的部分是开发商用来做私人车库的,但却被鲁智给改造成了工作室。

    一进入地下,迎面就感觉到一股冷气,就像是开了空调一般,凉飕飕的,再配上楼梯的昏暗灯光,真有点拍鬼片的感觉。

    这冷气让我和鲁深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鲁深抱着膀子凑近了我几分,小声的问我:“钟小仙人,你说紫檀木中真有树精么?要是有的话,你能解决么?”

    我撇了下嘴,没有搭理他,不过我还是将临来时带出来的五芒封魂钉拿在了手中,以防万一。

    “钟小仙人,你拿着个钉子干什么?”跟着我一起进入地下室的鲁深见我指尖夹着的封魂钉不解的扯了下我的胳膊问。

    “我说你怎么这么能絮叨啊?跟个娘们似得,害怕你就上去,不怕你就跟着,总是问问个没完?你当我是新版的十万个为什么啊?”

    鲁深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终于把我给问毛了,特别是在刚刚我似乎还听到一种“吱吱”声,刚想仔细辨认一下,却被这该死的问题宝宝影响了听力,现在再听却没有了,你说我能不火么?

    “我怕?我鲁深还有怕的?开玩笑么不是,我就是不懂才问的你……要不然……!”

    鲁深见我有些急了,忙开口为自己辩解,可就在他开口之际,那种“吱吱”声,再一次响起,而且这次的声音比刚刚的还要清晰,鲁深似乎也听到了,连忙握着拳头放在嘴边,眼睛朝我挤了挤。

    我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继续往地下室走去,这楼梯虽然不长,却也有几十阶,当我面前出现一闪铁门时,鲁深告诉我,门里面就是他哥哥鲁智的工作室了。

    铁门没有上锁,只是用一根小铁棍挂在了门栓上,鲁深将铁棍拉出,随后轻轻一推,铁门便打开了。

    随后鲁深把手伸进门里,在墙上摸索了一下,紧接着工作室中就一片明亮。

    那“吱吱”声,只响了两次,听起来像是老鼠的声音,不过地下室中有老鼠也在理解范围内,所以,我们俩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灯一亮,便挨个走进了鲁智的工作室里。

    这地下室面积大概有五十平米左右,里面的布置很简单,车床,工作台,一个单人小床,几个还未完工的半成品,剩下的就是靠近一个卷闸门的一边堆满了大小不一的木料。

    我对这些根本就不了解,也不感兴趣,更不知道这堆看似普通的木料到底价值几何,我关心的只有被鲁智说成拥有树精,能说话的紫檀木上。

    可对于我这种压根就不懂什么料不料的人来讲,我只能求助一旁的鲁深问:“哪个是那人送来的紫檀木?”

    鲁深手指了下车床的位置,很自然的告诉我“那两块就是啊!……咦?料子呢?”说罢,鲁智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向前走了几步,又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眼神有些疑惑的告诉我:“料子不见了”

    “不见了?啥意思?”我不解的问愣在原地的鲁深。

    “卧槽,前天晚上我哥的徒弟还告诉我紫檀木料就在车床边上,让我看好了,可这哪有什么木料啊?逗我玩呢?不应该啊!”

    鲁深说罢,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可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也藏不起来什么,而且听他话的意思,好像那两块木料个头还不小。

    我站在原地看着来回转圈的鲁深问道

    “没有?那料子呢?”

    “对啊!料子呢?”鲁深脖子一扭,歪着头又反问了回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想上去呼死他的冲动,一转身朝门外走去,既然料子不见了,那呆着这里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在这地下室中,我并未感觉到有精气或者阴气的存在,所以,我决定应该上楼去找鲁智证实一下再说其他的。

    “钟小仙人,唉!……你等等我啊!”鲁深见我一声不吭的往楼上走,赶紧将铁门一把关上,追着我上了楼。

    刚刚从地下室来到客厅,看见门口杵着的菲佣玛丽,玛丽见我和鲁深出来,急忙用手比划了几个手势,然后拿出兜里的手机给鲁深看一眼,随后扭头就走了。

    鲁深面色十分的怪异,皱着眉跟我说:“刚刚我让玛丽把老鼠的尸体挖出来,可她跟我说,老鼠的尸体不见了”

    “尸体也不见了?”

    鲁深很肯定的对我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钟小仙人,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树精搞得鬼?”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现在到底有没有树精的存在还不确定,太早下结论,总是感觉有些草率了,可不管木料和老鼠的尸体到底是怎么没的,都表示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人在捣乱,但究竟是为什么要给我们下绊子,也许是为了混淆我的判断力,也许是想制造点诡异气氛把我吓跑,又或者是鲁家兄弟得罪了什么,想整垮他们,总之,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第66章 港商谭芳申

    中午时候,我和鲁深刚吃过午饭,就接到胖子给我打的电话,对方问了我现在的情况之后,又跟我报了一下备的年货,之后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一些关于鲁家的这一系列怪事,胖子听后神秘的跟我说:“我爸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在一个案件中往往看着越正常的人越是可疑”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另有深意还是只是为了装逼随口说说的,总之,我并没有当回事。

    挂了电话,我和鲁深又下了一趟地下工作室,想找一些蛛丝马迹,当然,我并不是警察,也没有他们的那种推理办案的头脑,不过我们俩却找到了一些擦洗的痕迹,我猜想也许被擦掉的就是鲁智说的,从那紫檀木中流出来的绿色液体,看来,也有可能是人为的,但这个人是谁,在鲁深的一一排除下,并没有任何人有动机,所以,这个木料丢失的事情,算是先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我们要等待的就是最关键的人物,那个送来木料的申先生。

    果然,他没有让我失望,在傍晚来临之际,那个所谓的申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在门外了,让我开下门。

    玛丽将别墅的大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有些谢顶微胖的中年男人,虽说这男人外表并没有什么看头,可那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加毛呢大衣来看,富贵气很重啊!

    那男人一进屋眼神快速的在大厅内环视了一圈,一看到我和鲁深,就急忙忙的朝着俩走了过来,刚刚站定脚就问:“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鲁深指了指我,语气有些生硬的说:“这位是钟小仙人,是专门过来处理这件事的,我现在不想追究你为什么把那两块害人的木料送到这来,你只要能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问题解决了,那一切都好说,不然,我鲁家就算倾家荡产,也绝对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中年男人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说:“这位兄弟,这所有的事,我真是迫于无奈,而且我也不比你好过多少,不过看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很显然,这个中年男人把鲁深误认为是他哥哥鲁智了,不过从他话里的意思来分析,他应该也遇到了什么事情,而这事情给他增加了不少烦恼。

    “什么叫看我没事你就放心了,你是希望我死还是怎么着啊?”

    本来鲁深看到这男人还算比较淡定,但听到他说的话却不淡定了,不过也就是他的这句话,让中年男人有了片刻的疑惑,随后问道:“你不是鲁智先生?”

    “鲁智是我哥,我是鲁深,还有,我哥现在被你害的已经卧床不起,你今个儿要是不交代明白,就别想从这离开”

    鲁深是越说越激动,上前几步就揪着中年男人的脖领子,单手握拳眼看就要落到对方的脸上了。

    中年男人赶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嘴里大呼:“别别……小兄弟,你先别激动,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哥,而是那东西,让我来的”

    “东西?什么东西?”

    我起身拉开了鲁深,然后盯着中年男人问他。

    中年男人先是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语气很是无奈和害怕“就是那块木料里的东西,说实话,钟小仙人,我不送来不行啊!我一家老小全都中毒了”

    我问“中毒?此话怎讲?中什么毒?”

    “哎!你看……”中年男人边说边将身上的毛呢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又脱掉了里面的西装,之后把自己的袖子撸起,顿时,我和鲁深就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大片的黑色斑块。

    这黑色的斑块跟鲁智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只是一小部分,我身上背上的更大,而且我儿子跟我媳妇身上也全都是这样的斑块,我去过医院了,但是无论是哪个皮肤科的医生,谁都说不出这个是什么”

    说到这,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旁边依旧黑着脸的鲁深,又继续说:“本来我是想回**再看看的,但是今天接到了钟小仙人您的电话,我觉得你就是我们全家的希望,所以,我就来了”

    我点了点头,又坐回了沙发上,眼睛盯着中年男人说:

    “那你的选择还是没有错的,这斑块根本就不是皮肤病,更不是中毒,而是尸斑,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果连我都救不了你,那么你也就只能回去准备大小棺材,全家等死吧!”

    中年男人先是很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始猛摇头,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能继续说: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跟我合作,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也不要心存侥幸,否则,我敢说,你绝对活不过十天”

    中年男人听了我最后的一句话,顿时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语带哭腔的说:

    “我叫谭芳申,出生在上海,但从小就跟着父母去了**,我们家是专门搞木材生意的,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慢慢的也扩展到了大陆,我年轻,所以就带着老婆在大陆和**两头跑,我儿子在**上学,我妈带着,这次他放假非要过来让我带着他出去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是很难见一面,也很想他,所以就答应了,可谁知道,这么一玩,就玩出了事”

    “咋玩出事了?”

    此时鲁深似乎也消了气,坐在我对面听着谭芳申的讲述,还时不时的配合一下,让谭芳申的心情也稍微的放开了些,慢慢的将所有的来龙去脉跟我们道了个清清楚楚。

    据这个港商谭芳申所说,他儿子被助理接来大陆后,他就准备带着老婆孩子报个旅行团去泰国玩,在去泰国的飞机上遇到了一个合作商,那人叫谢全祥,是做家具生意的,家底也挺厚,后来他们俩坐在了一起,也就聊了起来。

    谢全祥说他此次去泰国是要参加一个富豪的私人拍卖会,而且他听说这次拍卖会的压轴好货,就是两块极为上等的紫檀木料。

    紫檀木料是红木中最好的用材,适用于制作家具和雕刻艺术品,虽说市面比较多,但大多都是假货或者高仿,而真正的顶级老料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谭芳申又说,紫檀百年不成材,凡是真正的紫檀都是十分的珍贵,所以这对于一个从小就侵染在各种珍贵木料当中的谭芳申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所以便跟谢全祥商量,想让他也带着自己去拍卖会场。

    谢全祥也没有拒绝,并且还说了很多类似有钱一起赚的话,这让谭芳申很是感激,所以,下了飞机后,他直接让老婆带着孩子跟团玩,而自己则每天陪着谢全祥东跑西转的瞎溜达,等待着拍卖会开场的日子。

    两天后的晚上,拍卖会正式开始了,谭芳申跟着谢全祥来到了一个豪华的私人会所里,递上了邀请卡便进入了会所。

    会所里的人不少,但无一不是各地的富商或者资格很高的收藏家,从黄皮肤黑皮肤到白皮肤,哪个国家的人都有,而拍卖的东西也是好货不断,瓷器,玉器,古玩,字画,珠宝,各个是价格不低。

    一开始谭芳申也是抱着涨涨眼界的心态来的,但是当最后的压轴好货被展示在展示台上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不淡定了。

    展示台的大屏幕中放出了台上两块紫檀木的细节图片,那坚硬的密度,精美的纹理,色调的深沉,表面油性的的亮度,全都彰显了这两块木料的价值,而且从这两块木料被移到台上后,整个会所中四处飘着一种极为特殊的香气,那香气直逼人肺,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和放松。

    所以,虽说这紫檀木的价格底价就是一千万,但当时的谭芳申就像是中了邪一般,跟身边的谢全祥说,此木不可不得,并且表明甘愿倾家荡产也要将其拿下。

    谢全祥当时也没有劝说谭芳申,毕竟都是做木料行业的,也知道一个人喜欢某个物件到了极限之时,是会冲动的,再说,当时拍卖会场中虽然有不少的有钱人,但对于收藏来讲,只有看对眼了才会掏出大把的金钱去购买,所以,最后在谭芳申标出三千万的高价后,终于如愿以偿拍走了这两块上等的紫檀木。

    三千万对于谭芳申来讲不是个小数目,但对于整个谭家来说,也是能拿的出来的,而且早在刚刚到达泰国之时谭芳申就给在**的父亲打过电话,对方也支持他看上好货就出手,所以,谭芳申能拍得这么好的两块底料,心中十分的开心。

    再之后,拍卖所得的两块料子就跟着谭芳申回国的飞机一并来到了大陆。

    回国后,老婆准备第二天带着儿子先回**,而他本就是个商人,用三千万拍回来的料子也不可能真的作为压箱底给收藏起来,所以他就准备将两块木料找个手艺好的师傅再次加工,好增加它的价值,大赚一笔。

    本来谭芳申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不曾想,这两块木料的到来,却给他和他的家人上了一层夺命的枷锁,所有的怪事都在把木料带回家的那天开始了。

    当天晚上,他老婆收拾好回港需要带的行李后,便和儿子早早的睡了,谭芳申则因为心情大好,坐在紫檀木料边上开始琢磨要打造点什么东西,可就在他美滋滋的幻想当中,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而那声音的来源正是从紫檀木料中传出来的,虽然没听清,但也把谭芳申吓的不轻。

    **人本就迷信,他们相信有佛祖的存在,当然也确信有鬼的存在,而且前几天去了泰国后,在一个佛堂庙宇比中国公共厕所还多的国家,他更加坚信神佛与鬼怪也是上帝的产物,所以,当他听到木料中有人在低语,他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供奉的菩萨像搬到了放木料的房间,并且还焚了香,拜了拜,做好了这一切,他就进了房间准备睡觉。

    按照谭芳申的说法,他虽然很是迷信,但是从小到大也没真的看见过鬼神,也算是还处于半信半疑之间,所以,当天晚上他有大部分的感觉是认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把佛像搬过去也是求一个心理安慰吧!

第67章 找到他

    谭芳申上了床,躺在被窝里慢慢的睡了过去,不知道几点钟,反正天还没亮,他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咔咔”的声音,那声音发出的频率很慢,但也很有节奏,就像是有人在敲击着什么,一开始他以为又是楼上那个习惯早起的老太太在捣鼓什么,也没当回事,蒙着被子继续睡。

    可睡了还没一会儿,敲击声似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咔咔……咔咔……”就跟催命符似得搅得他心烦意乱,忍受了几分钟后,谭芳申终于按耐不住了,平时隔壁的老太太总是在凌晨四五点钟起床,然后一遍一遍的推拉着阳台的隔断门,“哗啦哗啦”的,很是心烦,好几次他都想去楼上提醒一下,但都被老婆以老年人有早睡早起的习惯,让他多担待些的话给制止了,可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决定不忍了,无论怎样也得跟那老太太的家属沟通一下,免得时间久了再给他整个神经有问题。

    想到这里,谭芳申起身下床打开卧室门准备上楼去理论,可当他来到客厅后才发现,那声音不是从楼上传出来的,竟然是在隔壁的书房中。

    可书房里除了平时他喜欢看的书和一台电脑外,就剩下从泰国拍卖回来的两块紫檀木料了,他回想起睡前听到的说话声,再结合现在发出的敲击声,一下子就把他吓得一激灵,莫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谭芳申掏出睡衣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五点多,再看看有些泛白的天,心想,还是先回卧室呆着吧!现在进去了如果真碰到什么自己不该碰的东西,那绝对是死路一条,而且都说鬼一到天亮就不敢出来了,还是等天亮了再去看看吧!

    他自己安慰着自己,压着脚步声又回到了卧室,可接下来一直到天大亮,他都没敢再合眼。

    天亮后,谭芳申开车把老婆和儿子送到了机场,自己一人又回到了家,这一天他都没敢再去书房,而书房中也安静了一天,本来他心想还是找个识货的买家把木料转手,自己是不敢再把它留在家里了,哪怕赔点钱也要尽快处理掉,可惜啊!他打了一天的电话,联系了不下十个同行,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却没有一家愿意购买。

    傍晚,瘫坐在沙发上的谭芳申真的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怪自己花钱买了个邪物回家,没赚到钱不说,还有可能惹来一身的骚,可三千万买来的东西,要是直接丢了或者送人,他又觉得心有不甘,无奈之下只得草草的吃了口饭又爬到了床上,准备来个一睡解千愁。

    而且,虽然他不敢去书房证实自己遇到鬼的事实,可心中还是存在侥幸心理,觉得有佛祖庇护,量那鬼也不敢出来祸害他,所以一切还是等睡醒了再说。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睡着的那天晚上,却遇到了更加邪气的事。

    又是不知道几点,还是迷迷糊糊间,他先是感觉房间的温度突然降低,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人站在他的床边似乎是盯着他看,当时他就清醒了,想要跑,可身体怎么都使不上劲,不仅如此,他想叫喊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那种无力和惊恐让他顿感绝望,本以为自己会死在家里,却没想到此时却有个阴测测的女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找到他……”

    “找到他……”

    这句话反反复复的重复了不下数十遍之后,红衣服的人便一下子消失了,谭芳申的身体也能动了,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能跑多远跑多远,管他什么三千万买来的料子,管他是被偷,被抢还是怎样,总之就是要马上逃离这里,爱他妈的找谁,跟他都无关系。

    可就在他踉跄的打开卧室门的时候,门口一张极为恐怖的脸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满脸的苍白,空洞洞的双眼,长长的头发,这下可把他给下懵了,那张脸离他不过十厘米的距离,直勾勾的盯着他,嘴里慢慢的上下动了下,一个好似女人的沙哑声传出:“找到他……”

    谭芳申哪遇到过这种事啊?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眼睛也瞪得老大,气喘如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猛的关上了房门,又一次的蹦到了床上,可那个红衣服却对他穷追不舍,等他蒙上被子时,“找到他……找到他”的话还是在身旁传出。

    这情况大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差点都把谭芳申的屎尿吓了出来,可是那个鬼家伙只是一直重复着那句:“找到他”的话,其余的动作并没有,也没有去害他的性命,等到天微亮的时候,谭芳申就再也没有胆量在家呆了,赶忙穿上衣服,简单收拾了下必备品,直奔机场,准备回**。

    按他所说,他认为**的一些大师能帮他处理此事,再加上他的产业也是在**,所以,回**才是他的正确归属。

    可等他回到**之后,大师找了不下三个,但是都说他没有中邪,可是他却清晰的能听到“找到他……”

    不仅如此,在他回港之后的三天,他身上出现了一些黑斑,去了几家医院也是查无结果,一切正常。

    谭芳申心想一定是大陆的紫檀木料中的鬼作祟,无奈之下他只得又一次独自一人回了大陆的家,想一探究竟。

    要说他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再害怕也得面对,不然他还会继续遭殃,再加上根本就没有人能给他解决眼前的事情,也不敢跟家人去说,所以,这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再次回到大陆家的当天晚上,谭芳申再一次看到红衣服的女鬼,依旧是那句“找到他”的话,他终于按耐不住,壮起胆子对女鬼大喊:“你让我找他,他到底是谁?要去哪里找?”,话音刚落,一张黑白老照片滑落在地上,之后女鬼便消失了。

    谭芳申拿起照片,上面只有一个女孩还有两把很特别的椅子,他心里琢磨,女鬼是让他找照片里的人么?可是看照片年头久远,估计这女孩早他娘的死了,再之后他又用手机百度出两把椅子的名称,心想既然是紫檀木中的鬼,而且还是两块,保不准是想让他帮忙找个木匠,然后把木料打出两把照片中的椅子,不然女鬼给他照片干嘛?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之后便又找到了和他一起参加泰国拍卖会的谢全祥,拿出照片给他看,问他能不能把紫檀木料打成照片中两把椅子的样式,谢全祥接过照片看了之后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这个手艺,但是他认识一个鲁姓工匠,那人的手艺十分的好,而且做工细致,可以帮忙联系一下。

    之后在谢全祥的安排下,谭芳申就与鲁智见了面,鲁智看到照片,觉得工艺很是复杂,也一定会非常的耗神,就准备推掉,可谭芳申早就从鲁智那双与年龄十分不符,布满老茧的手上看出此人手艺绝对不凡,便开出了三百万,定金一百万的酬劳,又编出为了女儿出嫁做嫁妆的假话来劝说鲁智。

    鲁智最后答应了,不过就在谭芳申高高兴兴的将紫檀木料拉来的时候,鲁智又以木料太为珍贵怕自己毁了如此上等的料子为由,再一次准备拒绝,无奈之下谭芳申又加了两百万,以五百万的总酬金,定金两百万最终敲定,三个月后交货。

    就这样,一个带有邪物的紫檀木料最终转到了鲁智的手中,再之后的事情,我从鲁智的口中已经知道了。

    之后谭芳申又说,虽然木料被送到了鲁家,晚上也再没有女鬼出现,但是他身上的斑块却越加的大,越来越多,并且远在**的老婆也给他打电话哭诉,说是自己和儿子身上长了黑斑,还埋怨他说,一定是在泰国传染上了什么怪病。

    谭芳申听后是日日不得安宁,每天都是在紧张,恐惧之下度过,但是这种事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在鲁智打造出那女鬼需要的样式后,这一切怪事能够平息。

    可是在木料送走几天后,他就接到了鲁智的电话,电话里鲁智十分的愤怒,指责木料有问题,让他过去看看。

    谭芳申听了之后是又惊又怕,直觉自己可能会错了鬼意,但是他也不敢再把木料接回家中,所以就劝说鲁智不要想那么多,老料有可能会出现些问题,让他继续打造。

    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的很,也许那两百万的订金就是个买命钱了,虽心里十分的后悔和自责,但毕竟牵扯到自己,他不想这么做,也得这么做。

    当然他说这些话之后,自然又把鲁深的火气给引了出来,在挨了鲁深两拳后,谭芳申捂着自己的右脸,眼神带着期许的对我说:

    “钟小仙人,我认为这件事的起因是在泰国的那个幕后的拍卖人身上,我猜测他也遇到跟我相同的情况,然后又以拍卖的手段转给了我,而我,在那块木料中的鬼的驱使下,拿着那张照片找到了鲁智先生,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再去一趟泰国,当然,这事是因我而起,所有的路费和开销,都有我来解决”

第68章 出发泰国

    我跟鲁深对视了一眼,想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同意了谭芳申的想法。

    说实话,这个谭芳申的口才和语言组织能力还有逻辑性真不错,要不是我知道这些事都是真实的,我真会当个玄幻故事听,给他鼓掌,不过他也听话,我让他不能有所隐瞒,他还真是把细节都讲到位了,而且人家不仅能讲出来,还做了一系列的分析,由此可见,他这人绝对是个心细的人,这让我不禁对他有了些好感。

    当然这好感可是纯碎的同性欣赏,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觉啊!

    接下来我们坐在客厅里商量起对策,既然谭芳申认为这一切的开端都在那个幕后拍卖者的身上,那么去一趟泰国也是必须的。

    所以商议之后的结论是,鲁深留在家里照顾鲁智,把这边的情况随时通知给我,而我和谭芳申报了个泰国七天自由行的高价旅行团准备飞往泰国。

    之所以要报团去泰国,是因为我没有护照,自己办的话前后得需要差不多一个星期到十天的时间才能下来,而一些大型的旅行团却能在两天内把护照问题解决。

    当天晚上谭芳申也住在了鲁家,期间还去看了鲁智,然后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鲁智的无奈困惑还有谭芳申的自责道歉,再加上我这边的劝解,他们之间的隔阂表面算是解决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谭芳申去出入境管理处拍了照片,填了档案信息,然后在旅行团的帮助下做了加急,隔天护照便到了我的手上,由于谭芳申报的团是个高价团,所有的住行都是星级标准,自然被旅行团当成大爷,有求必应的在晚上八点把我们俩送上了飞往泰国曼谷的飞机上。

    经过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终于在午夜我们踏上了泰国曼谷的土地上。

    在国内,一月末的气温已经能把我冻的受不了,可在泰国却是热风袭面,下了飞机我们俩赶紧跑进公共卫生间,换上了早准备好的短袖和短裤,然后由旅行团专门人员开车将我和谭芳申送到了需要下榻的酒店中。

    司机是个久居在泰国的中国人,五十岁左右,黝黑的皮肤,瘦瘦的身材,一张嘴一股子广东腔,他面善话多,一路上为我们介绍了很多关于泰国的习俗,文化还有风景,服务算是比较周到。

    我和谭芳申下车后,他又将我们俩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了酒店的房间中,然后说:“二位,我叫阿里,你们报的是七天自由行,如果二位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雇我的车,我会全天带着你们,你们去哪我送到哪,给口饭就吃,每天两千泰铢”

    我心里一合计,两千泰铢折合人民币也不过四百多块钱,再加上有个熟悉这里的人带着,我想怎么着也方便些,而且毕竟我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旅游的,很多事情都要从当地的居民口中打听,这个阿里既能讲泰语也能讲中文,又当翻译又当向导还当司机的,别说一天四百,就算是一千也是物超所值啊!

    所以没等谭芳申答话,我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阿里一听我答应了,眉眼中都高兴的快开出花了,左一口老板右一口老板的道谢,最后开开心心的离去了。

    阿里走后,我和谭芳申洗了个澡,然后躺在这个套间的床上闲聊了一会儿,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阿里准时到达酒店楼下等待我和谭芳申,之后我们吃了泰国比较有名的汤水料淋饭,其实就是跟盖浇饭差不多,也是泰国比较常见的街头小吃,像自助餐一样,选择几种汤水料,然后浇在饭上,味道一般,但还能接受,只是价格很是便宜,一个人才不过四十多泰铢。

    吃过了饭阿里先是带着我们去兑换了一些泰铢后,就按照我们的要求准备去当天举办拍卖会的那个私人会所里。

    这个季节是泰国的旅游旺季,所以街上到处可见中国人还有外国人,游客非常密集,几乎是走哪堵哪,而且在泰国的车实在是多的离谱,但是豪车却不多,大多都是普通的日本车和摩托车,也许就是为了出行方便还省油吧!

    之后有一段路是相当的堵,阿里告诉我们前面就是曼谷最有名的大皇宫,并且还为我们介绍说这大皇宫是泰国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也是最具有国家特色的王宫,就相当于我们中国的故宫一样,而且对进入大皇宫的游客也有一定的规定,短裤,短裙,紧身衣裤还有透明的衬衣,无袖的背心之类的是绝对不能穿的,再热的天也不能将衣服的袖子卷起,更不可以穿拖鞋,反正身上坦露的地方最好都给遮挡起来,但不能戴帽子,不能戴眼镜,林林种种说了一大堆。

    车子行驶的特别缓慢,我远远的就看到路旁有一片建筑群,色彩明丽,金碧辉煌,这么远的距离都不难看出那建筑装饰的精巧卓越,十分的壮观。

    大皇宫门口有很多的小贩,卖什么的都有,但大多都是衣服,围巾之类的,外面的游客也是人山人海,堵的几乎是水泄不通,路上还有不少拦车的人“哇啦哇啦”的讲一堆,也不知道说的是啥。

    阿里给我们翻译了一下,说这些人很多都是跟他一样的向导,有拉客住房的,有介绍晚上活动的,我跟谭芳申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再次聚集到了不远处的建筑上。

    这个大皇宫除了金碧辉煌和宏伟外我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语来概括了,不亏是曼谷的标志,是到泰国旅游的必到之地啊!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我们的车终于离开了大皇宫的拥堵范围,车子继续前行,慢慢的远离了市区。

    这一路上我们经过了很多类似大皇宫的建筑,但是都是规模比较小的,阿里说泰国是佛教之都,大多数的泰国人信奉四面佛,佛教徒也占全国人口的九成以上,而且据说泰国有三万多座充满神话色彩的古老寺院和宫殿,这些寺院和宫殿是泰国的国宝,文化的精髓。

    在阿里滔滔不绝的介绍下,再加上这里的碧蓝的天,大朵的白云,似乎让我身边的谭芳申心情不那么沉重了,有时候也会跟阿里聊聊天,问问关于泰国的人文文化。

    车子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在一栋五层楼前停下,谭芳申小声的对我说,这个五层楼的会所就是那天拍卖紫檀木料的拍卖会场,我跟阿里交代了一下,让他在外面等着,之后下车跟着谭芳申走了过去。

    会所大门是紧闭着的,谭芳申敲了敲门,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周围没有其他的建筑,也没看到什么人,最后无奈之下,外面俩又返回到了阿里的车上。

    这时阿里扭过头,问后座上的我俩说:“两位老板,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这个会所白天也不开门,你们现在来肯定进不去啊!”

    阿里这么一说,我有点迷糊的看向谭芳申,谭芳申也看了看我,之后问阿里:“白天不开门,那里面也没有人么?保安什么的也没有么?”

    本来一开始我就猜到这里白天肯定不营业的,但是也跟谭芳申的想法一样,不营业不代表里面没有工作人员吧!只要有人就能打听出拍卖者的信息,大不了多给点钱让人给查查,白天办事应该比晚上好办的多,最起码人没有那么多,嘴也不会太杂。

    但是阿里的回答却让我俩觉得无奈的很,阿里说:“两位老板,虽然泰国是禁赌不禁色,白天也能找到小妞,但是像这种高级会所,肯定只有晚上才营业的,而且你俩要想进去,还得有会员卡!不然是进不去的”

    谭芳申挤了下眼睛,表情抽搐的急忙问:“会员?在哪办会员卡?你知道么?”

    阿里笑着挠了挠头继续说:“会员卡当然是在里面办啊!可是费用不低啊,我听说是五千万泰铢的会员卡,而且每月还有三百万泰铢的会费”

    “多少?”我一听他说的价格直接就有点毛了,卧槽,什么会所啊?会员卡这么贵不说,还得每月都交会费?谁他妈的开的这个会所,咋不直接买几把枪抢劫去算了,这破会所能有人来么?

    阿里看了看我又是一笑说道:“两位老板不是这的人,不了解曼谷的私人会所的情况,我可以跟你们这么说啊!来这里玩的都是曼谷的豪商还有贵族,这里可以说是他们的私密社交场所之一,里面的装修及其的奢华,设施也是顶级的,光一晚上免费提供高级雪茄和红酒都不下五百万,更别提里面的陪酒了,那简直就是人间的尤物啊!别管是真女人假女人,真男人假男人,全都有,而且据说想让他们喝一杯酒就得七百泰铢”

    “嘿嘿!……虽然我没去过,但是之前经常在这里等客,也有其他的兄弟跟我说过,所以,多少了解点,不过话说回来,两位老板真会选地方啊!”阿里见我和谭芳申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样子,知道自己可能说的有点过了,赶忙不好意思的解释了起来。

    卧槽,五千万泰铢折合人民币一千多万,这他妈的就为了进去打听个消息,是不是有点贵了?而且还不一定能不能打听到,我撇了撇嘴跟身旁的谭芳申对视了一眼,觉得还是就近找个宾馆商量一下对策,要实在不行晚上再过来也方便些。

    之后阿里把我们俩拉到了附近的宾馆里,谭芳申开了两个房间,一个给阿里休息,一个房间我们俩休息,之后又给阿里数了几张千元泰铢,让他出去买点饭带回来,阿里一见我俩出手这么阔绰,眼睛一亮,说了一句“好咧”,就直奔楼下而去。

第69章 葬礼

    待阿里走后,我们俩把门一关,坐在床上开始研究对策。

    “钟小仙人,一千万买一个会员是不是有点不太值?”谭芳申似乎也有点心疼钱了,其实我能理解他,毕竟办个会员我们也不是真的要去里面玩女人,只是想打听下那天拍卖紫檀木的人是谁而已。

    “这个怎么说呢,要说一千万买条命,不算贵,但是如果有其他的办法,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太破费吧!”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可以花点小钱就能打听出来我们想要知道的情况,那剩下的钱不如给我算了,但这个想法我只是在心里过过瘾,并没有说出口,我怕这个谭芳申说我是趁火打劫,一激动当场敲死我了。

    “那钟小仙人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么?”

    我说:“你给你那个叫谢全祥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他当天是怎么带你进去的,要是实在不行,我们到了晚上再去一趟,最好赶在里面的工作人员上班之前等在门口,掏些钱买通几个人,然后让他们进去打听,要是谁给了有价值的线索,再多给点钱也无所谓,最起码比直接办个会员卡进去要便宜很多。”

    谭芳申点了点头说:“只能先这样办了”

    说罢他拿出电话给谢全祥打了过去,在电话中那人说,他的邀请卡也是朋友给的,一卡只能多带一个人,还说那段时间他的朋友有事来不了泰国,而他却很闲就想着过来看看,顺便放松下心情,至于他朋友是如何得到的邀请卡他就不知道了,之后谢全祥又问了谭芳申那块紫檀木料打造出来没,谭芳申似乎没有把料子中有鬼的事透露给他,所以支支吾吾的回答说,还没到完工的工期,之后又闲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便挂了电话。

    谢全祥的这条路走不通了,看来我们只能是到晚上再去一趟那个会所了,之后在阿里带回饭之后,吃饭期间,我们又向阿里打听了会所的营业时间,然后把想法告诉了他,并且说不用他跟着了,直接就在这酒店休息等着我们就行。

    阿里也是个十分通透的人,估计是琢磨着我俩晚上是要去玩了,带着他不方便,更不可能给他办张卡一起进去,在门口等着还不如在这等着舒服,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很开心的答应了下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我猜想他可能把我俩当成特别有钱的主,肯定不会丢下他跑了,更不可能亏待了他。

    一下午我们俩就在酒店趟着,期间我还跟鲁深通了电话,问了那边的情况,对方说鲁智又犯了两次毛病,身上的黑斑更大了,现在也是刚刚吃过饭休息了,还让我们如果可能就尽快回去,不然他担心时间不够,我算了下时间,从我接到这个活到今天,都已经五天了,确实是时间不多了,我连忙答应着挂了电话。

    一下午我和谭芳申几乎没说什么话,等到下午四点多左右,阿里把我们俩送到了会所门口,便开车回酒店去了。

    我俩站在离会所不远的树下等着,差不多十来分钟左右,就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是要往会所里进,我和谭芳申连忙上前拦住了那人,之后用中文说:“您好,请问你是这个会所的工作人员么?”

    本来一开始我还担心怕是语言不通,但是突然又想到这么高级的会所里,工作人员绝对是会至少两个国家的语言,而中文和英文应该是最基本的吧!

    果然,年轻男子点了点头,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回道:“是啊!二位是?”

    “哦哦!是这样的”谭芳申边说,边把年轻男子拉到了一旁稍微隐蔽的地方继续说道:“我想打听个事,请问半个多月前的一场拍卖会,那个最后的紫檀木料的拍卖者是谁?你知道么?”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狐疑的看着谭芳申还有我,防备的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透露任何客人的信息给别人,否则我不仅会丢掉工作,还有可能受到伤害”

    我一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是知道那个木料主人是谁,否则他直接回答说“不知道”不就完了么?搞那么一大堆干啥?又丢工作又受伤害的。

    谭芳申也不是傻子,似乎也猜到了这一点,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厚沓千元泰铢在年轻男子面前晃了晃,说:

    “我们俩是从中国来的,听说有上好的紫檀木料,但被拍卖了,所以我们想找那木料的拍卖者问问看,他那里还有没有多余的了,如果小兄弟你知道并且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我手里的这钱就是你的了,而且我绝对会保密的,我们中国人说话算话”

    年轻男子一开始似乎有些犹豫,但眼神接触到谭芳申手中那厚厚的一沓钞票上后,向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其他人了,最后一咬牙说:“他叫巴颂西那瓦,家住清莱”,说罢一把拽过谭芳申手里的钱,赶紧跑了。

    谭芳申和我也没拦他,我们心里都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骗我们的,因为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告诉我们很多事,别说久经商场的老油条谭芳申了,想骗过我也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这小子也是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的,只要他在这里工作,我们就不难揪出他,所以,我和谭芳申再次商量,由于时间紧迫,只能连夜赶往清莱。

    之后我们给阿里打了电话,问他方便跟我们去清莱么,价格可以提高,每天给他一万泰铢。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一万泰铢就把阿里的时间买断了,其实,这也是跟泰国收入不高有关系,在这里普通的工人一天工资也不过几百泰铢,一万泰铢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了,阿里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到十分钟便看到阿里的车出现在我们俩的视线内,之后我们又随便吃了一点饭,银行卡和护照都在我们身上,酒店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所以我们直接向清莱市出发。

    估计阿里也是猜到我们来泰国并不是游玩那么简单,路上他很识趣的并没有问我们为什么突然去清莱,只是跟我们简单的介绍了下。

    他说清莱在泰国的北边,和缅甸、老挝挨着,具有神秘的金三角的说法,距离曼谷虽然只有八百公里左右,但由于那里道路崎岖,多是山路,交通闭塞,所以估计得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并且叮嘱我们俩说,那个地方是制造鸦片也就是毒品的大本营,市区还好,但如果要是去山里边一定要小心行事,陌生人给的烟和水都尽量不要碰,而且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听他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这一天一万的泰铢给的太值了,换了别人未必能这么尽心尽力的,最起码不会提点你这么多。

    之后在车上我和谭芳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我们被阿里叫醒,说是到了清莱。

    我下了车伸了伸发麻的腿脚,就准备叫阿里带我们去酒店休息一下,可这时,阿里却直勾勾的盯着一同下车的谭芳申,半天没说一句话,我狐疑的也看向谭芳申,这一看,吓得我心里咯噔一下,对方的脸上在这一夜之间竟然长出了好几块黑斑。

    我连忙催促发愣的阿里赶紧就近找个酒店,阿里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重新把汽车打着火,住进了一个叫艾美的五星级酒店,谭芳申脸上的黑斑看起来有些渗人,我怕太引人注意便叫阿里买块头巾回来,好遮挡一下。

    我俩在车上睡了一夜,再加上谭芳申的黑斑已经开始扩散到脸上,似乎是耽误不得了,所以我们俩白天出门去打听那个叫巴颂西那瓦的家,好在这人在清莱比较有名,问了几个在当地的中国人后,终于知道他家的住址,是在清莱一个叫白庙的旅游景点附近。

    我们回到酒店叫醒了阿里,跟他说了地址后,又再次驱车赶往白庙,到了地方几乎是傍晚了,我们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来到了巴颂西那瓦的家,也是个别墅建筑,似乎泰国人不喜欢高楼大厦,住家户除了平民区之外,稍微有点能力的住的全是清一色的别墅。

    我们下了车走了几步,就看到巴颂西那瓦家的门口聚集了很多人,而且还有古乐声,吹笙声十分的热闹,我当时以为他家有什么喜事,刚准备上前去的时候,身后的阿里赶忙拽住了我,然后拉着谭芳申就往后退,我俩不明所以但也没拒绝,跟着阿里退出了人群。

    “两位老板,你们来这是要找人么?”阿里压低了声音问着我俩。

    “对啊!我们是来找人,怎么?”

    谭芳申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阿里,阿里的表情也十分的怪异,抿了下嘴继续说:“这家死人了,你们是要来参加葬礼么?如果不是,我劝你俩还是改天来吧,看样子是今天晚上要下葬的”

    “死人?”

    我诧异的回头看了眼门口吹锣打鼓还跳舞的人群,而且他们每个人脸上根本没有痛苦的神情,更没有人哭,我心里纳闷的很,谁家死人能把葬礼活生生的办成跟喜事似得?

    “哎!两位老板啊!你们到底懂不懂啊?不懂的话怎么能过来参合呢?”阿里无奈的直摇头,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

    谭芳申更为吃惊,问阿里:“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讲讲”

    “两位老板有所不知,你们要找的这个人一定是个泰国的苗族人,而且他家的确是死人了,苗族人信鬼,葬礼也十分的复杂,人死后先是歌舞唢呐歌颂死者,等着他的家属到齐,然后杀鸡宰猪祭鬼,之后就开始下葬了,而且下葬时间会在晚上”

    阿里说着,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竹竿敲击的声音,之后有两个壮汉将竹竿一劈两半,随后一人将一半的竹竿中间掏空。

    身边的阿里继续说:“这就是在做棺材,你看吧,要不了多久,就要杀鸡宰猪了,等这一切做好,死者就要下葬,但是死者的配偶和孩子不能去送葬,省得他的鬼魂晚上回来打扰家人”

    阿里的话音刚刚落下,那边就听到了猪凄厉的嚎叫声,伴随着鸡的“咯咯”声,一切像是为了印证阿里的话一般,按着他说的步骤一一进行。

    “卧槽,钟小仙人,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旁边的谭芳申见状,拉了我一下,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阿里可能也听到了他对我的称呼,震惊的眼神看着我,没说一句话。

    “不管怎样,我们也得进去看看”

    说罢,我率先向别墅内走去,谭芳申紧跟其后,阿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跟着我俩进来了,我没有阻拦,反正等回国后,谁都不认识谁,他想跟着就跟着吧!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们还需要他来做翻译,毕竟像这种泰国的原住民,就算懂得汉语,也未必能精通,语言不通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第70章 阴气男

    进到了别墅里,我们先是看到屋里摆满了花束,然后正对着门口有一张超大的老男人彩色照片,照片旁边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的泰字,我和谭芳申全都看不懂,就叫来身后的阿里帮我们翻译。

    阿里看了一会儿低声对我们说:“此人名叫巴颂西那瓦,生于1949年,生前是个收藏爱好者,为曼谷博物馆的建造出过资,也在曼谷博物馆工作过两年,之后由于身体原因在三天前死亡……让后者歌颂,希望他能长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阿里翻译完之后,我跟谭芳申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我们此次飞跃三千公里来泰国的目的就是找到此人,可这人竟然死了?而且马上就要下葬了,这不是汤圆没馅整个一白丸么?

    此时我心里琢磨,要是实在不行,就只能跟着送葬了,等下葬后我再找机会把这个巴颂西那瓦的阴魂叫上来问问究竟,虽然语言不通,但到时候只能把阿里的采听官打开,让他帮着翻译下,不然我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门口响起了一阵紧密的锣鼓声,似乎是要起尸下葬了,我赶忙叫着愣神的谭芳申和阿里走了出去,说要跟着送葬,阿里一开始不太愿意去,说这送葬如果不是死者的亲朋好友,是会沾染上邪气的,谭芳申心急的掏出一大把的泰铢塞给了阿里,然后又低声对他说:“你放心,有任何邪气钟小仙人都会帮你解决的,这些钱你拿着,回去了我再给你,帮帮忙,我们需要你”

    阿里依旧拗不过谭芳申,也不舍得手里的钱,最后还是选择跟着我们去了。

    送葬的人先是把别墅后面小屋的板壁拆掉,然后抬着一个竹子样的月牙小船在前面走,我们三人跟在浩浩荡荡的队伍尾部假装送葬的友人,一路上歌舞和声一直没有停歇过,也没有人哭泣,甚至还有说有笑,此时天已经黑了,这种诡异的送葬习俗让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我身边的阿里和谭芳申却是真的想哭了出来。

    原因就是,由于谭芳申面部的黑斑关系,他头上带了块头巾,并且把一大半的脸也给遮挡了起来,其实这样的行头在泰国也是随处可见,不过大多数都是女人遮头挡面的,很少出现在男人身上,所以他的这个怪异装扮,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本来是想挡住尸斑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现在看来,这个方法还是有点适得其反了。

    我们三人在队伍的后面跟着,前面的人一边走一边吹笙,凡是路过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送葬的队伍,深怕混入其中沾染了什么晦气,所以这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大概行走了二十分钟左右,队伍的最前方突然燃起了几个灯笼,就在我疑惑之际,身边的阿里向我靠了过来,解释道:“这灯笼是引魂灯,在距离墓穴不远处就要点燃,等到死者下葬后,打灯笼的人就会把灯笼扔掉,然后整个队伍抹黑回来,据说这样做是为了让鬼迷路,使他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泰国的引魂灯是这个意思啊!挺有想象力的嘛!

    不过一个地方一个风俗习惯,虽然他们把我们阴间的引魂灯说成这个功效,但我也没必要去纠正他们,再说,我说的话他们能信才出鬼了呢,保不准还得给我按上一个亵渎亡者的罪名,这黑锅我可不能背啊!

    就在我脑子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边猛的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息,那种气息很像阴间的阴气,直接逼着我后背冒冷汗,这种感觉让我十分的不爽,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阴魂跟上了,可转念一想,哪个阴魂那么大胆?虽说我的判官之力少的可怜,但至少也是有的啊!难道泰国的阴魂不怕判官?怎么可能?

    我狐疑的扭头向后看去,只见我身后又多出了一个人,而那阴气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我不由的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此人是个大活人,身上有阴气,也许就是冥王所说的,是个通灵人吧!

    身后的人见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因为我的唐突而有所生气,反倒是对着我咧嘴笑了笑,那笑容很是友好,把我搞的瞬间不知所措,连忙继续赶路。

    可我心里却揣测,莫非这个人认识我么?不然他对着我笑什么?

    还是传说中喜欢男人的男人?玻璃男?据说泰国有很多的玻璃男啊!想到此我不由的心里泛起了恶心,最好他别是这个想法,不然我绝对会打的他满地找牙。

    送葬队伍在一片密林处停了下来,然后吹笙的,打灯笼的,歌舞的全都围了半个圈,之后就有几个壮汉拿着铁锹在地上开始挖,手法相当的熟练,没几分钟一个人形的土坑便挖好了,再之后有一个带头人站在了我们面前,开始指挥我们如何的站队形,感觉上就像战士操练一般,有好几次我都想放声大笑,最后都被我给憋住了。

    谭芳申带着面巾,我也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从他略微抖动的身体来看,他估计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就是他的嘴被挡住了,不然我猜想绝对可以看到他那口大白牙。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俩不尊重死者,只是这种泰国葬礼对我们来讲,的确很好笑,没当场笑出声来,已经算是忍耐力超强了。

    我和谭芳申还有阿里站在队伍的最后边,自然而然的又被安排了队形的圈外,当然我身边还有那个身体带着阴气的玻璃男,我们刚刚站好,新一轮的吹笙又开始了,似乎是死者将要入葬了。

    随着吹笙的声音越来越急,圈内的葬礼已经开始,这时我身边的玻璃男似乎内心有什么强烈的波动,因为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体内阴气在不断上攀升,似乎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我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更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却从他的阴气中发现了滔天的恨意,我敢肯定的是,他恨那个死者。

    玻璃男似乎也是在隐忍着,直到领头人一声怪叫,我估摸着是类似“下葬”之类的话,我身旁的玻璃男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快速的窜到队伍的最前方,然后就传来了一片惊呼声,再之后便是鬼哭狼嚎的叫喊声,整个队伍顿时乱成了一片,大多数人也在这混乱中摔倒了。

    “卧槽,什么情况?”

    谭芳申也是大叫一声,然后就被反应过来的阿里强行将我们俩拉离了人群。

    “怎么回事?”我吃惊不小,这葬礼一路都是顺顺利利的,怎么到了下葬的节骨眼就成这样了?还有刚才那个玻璃男究竟做了什么?我确定这场混乱是他搞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死者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行,我要找到他。

    此刻我也顾不得阿里跟我解释什么了,赶紧在人群里找寻那个身带阴气的家伙,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身上绝对有我们想要了解的情况,准确来讲,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人,比引出死者的阴魂更为重要。

    我快速的将阴气聚集在眼睛上,很快的就发现离我不远处,那个自带黑色阴气的家伙正在那看热闹,我二话不说直接奔着那人跑去,等马上接近他的时候,那人似乎有所察觉,转身朝着密林深处跑了过去,我赶忙招呼了一声还在人群中傻愣着的谭芳申和阿里,让他们跟着我,之后我便头也不回的向阴气男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反正他俩身上有电话,如果跑散了大不了打个电话重新聚合,但一旦把阴气男跟丢了,可就难找了。

    我一股脑的往林子里冲,完全不管身后的谭芳申他俩,因为他俩怎么样也追不上身为判官的我,只要让他们知道我离开了那里就行了,我将阴气运行到脚底,顷刻间就追上了那个只顾着往前跑的阴气男,前面的阴气男似乎也感觉到我的逼近,也不准备再跑了,掏出一把匕首就对着我的胳膊刺了过来。

    我的反应能力很是强悍,这都多亏了冥王三不五时的训练,就在刀子靠近我的时候,我反手抓住了阴气男的胳膊,强行将他的匕首打掉,之后又来了个翻转,试图将他制服,可阴气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原地转了半个圈,轻松的化解了我的动作。

    “你是谁?跟死者有什么仇恨?”

    我见阴气男并没有进攻也没有逃走,就站在离我不到三米的距离和我对视,不由的出口质问。

    阴气男冷笑了一声,反问我“你又是谁?为什么管他的闲事?”

    “卧槽,是老子先问的你”

    我被他问急了,脚下踏着七十二天罡正步快速的朝他略去,随后一拳就对着他的脸颊砸了过去。

    他被我这么一拳打了个踉跄,直接就倒在地上,而就在这时,谭芳申和阿里也追了过来,而且正好看到我飞身扑在阴气男身上,将他锁在了自己下盘底下。

第71章 降头师亚喀

    阴气男在我的身下不住的扭捏反抗,我狠狠的又砸了他一下,他这才稍微老实了些。

    “老谭,把你的皮带给我”我对着谭芳申吼了一嗓子,对方赶忙把腰上的皮带解了下来,帮我一起把地上的阴气男的胳膊反绑的结结实实。

    待绑好了阴气男,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朝那人的脸就照了过去,想看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可没等我看清楚,旁边也凑过来的阿里却指着坐在地上气喘如牛的阴气男惊呼一声

    “亚喀,怎么是你?”

    “阿里?是你!你怎么在这?”

    亚喀虽然是泰国人,但他的中文不错,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俩人关系似乎也不错。

    阿里看了看我和谭芳申一眼,又看了十分难受的亚喀,用恳求的语气对我俩说:

    “两位老板,他是我的邻居亚喀,我敢用我的性命保证他绝对不是坏人,你们先把他放了吧!行么?”

    “阿里,这两位是哪的老板?”

    见阿里似乎跟我们也认识,亚喀对我的敌意也放松了不少,但依旧还有些防备的问阿里我们的来历。

    “这……!”

    阿里为难的看了眼亚喀,并没有把我和谭芳申的身份告诉他,这让我不由的对他的人品又多了一层信任,既然阿里说亚喀是他的邻居,并不是坏人,我就姑且信一次吧!更何况这个亚喀虽然是个身怀异术的人,但毕竟仍是个普通人,我想逮他十次八次的也是轻而易举。

    “哎!既然你们俩认识,我想我们也不是敌人,我放了你,但是你得跟我说明白,你跟巴颂西那瓦到底怎么回事,因为我们俩找他有很重要的事,并且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亚喀听到我的话先是犹豫了一下,之后朝着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把他手腕的皮带解开,还给了谭芳申,之后我们四个人回到了巴颂西那瓦家门口,取回了阿里的车,回到了艾美酒店。

    到了酒店里,谭芳申把头巾取了下来,那张带有尸斑的脸正好被亚喀看到了,之后亚喀诧异的指着谭芳申的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怎么会中死皮降?”

    谭芳申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问亚喀

    “死皮降?什么是死皮降?”

    亚喀无奈的冲谭芳申一笑,回答说:“我知道你们找巴颂西那瓦是什么事了,那两块紫檀木是你们买回去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吃惊的人不仅是我,也包括谭芳申和阿里,看来我的预感没有错,这个亚喀似乎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有很大一部分可能,这件事所有的症结就在他的身上。

    之后在亚喀的叙述下,我们终于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很庆幸,当时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并且追上了亚喀,不然,谭芳申和鲁智是死是活,我还真不好说啊!

    亚喀说,他家是在曼谷的贫民窟中,他的邻居就是阿里,可以说阿里是看着亚喀长大的,而且他的中文也是阿里教的,平时他们也是用中文对话。

    亚喀的出身很卑微,自己的母亲原是巴颂西那瓦的情人,但是也只做了不到一年的情人,因为巴颂西那瓦家大业大,也有家室,他老婆的娘家是清莱的一个大毒枭,背景相当的雄厚,所以在亚喀的母亲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后,巴颂西那瓦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赶紧离开清莱,换句话说就是把她母亲玩大了肚子又给踹了,而那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亚喀,也是巴颂西那瓦的私生子。

    亚喀的母亲大着肚子来到的曼谷,之后在贫民窟中认识了亚喀的养父宗拉帕善,养父本是个降头师,但得罪了人不得不躲在人多又复杂的曼谷贫民窟中,之后这一家三口便也过了十几年的安稳生活。

    可就在两年前巴颂西那瓦来到了曼谷找到了他的母亲,想要回亚喀的抚养权,原因是巴颂西那瓦的原配生不出儿子,但是母亲和养父宗拉帕善完全反对,之后巴颂西那瓦就走了,本来亚喀以为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可是前段时间,养父所养的小鬼身受重伤回到了亚喀身边,还跟他讲述了这两年间,养父为了保护亚喀,在巴颂西那瓦威逼之下所做的各种事情,还有他养父已经死了的消息。

    讲到这里亚喀的眼中布满了泪水,但他强忍着继续说:

    养父在这两年间不仅帮助巴颂西那瓦用自己的身体运毒,而且还帮他找到了两块十分稀有的紫檀木料,本来巴颂西那瓦答应养父找到木料之后就会放了他们全家,更不会为难他们,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养父宗拉帕善以为终于可以过宁静的生活时,却被巴颂西那瓦给杀了,就是因为他的养父说,如果巴颂反悔,再来找亚喀的话,就把他的事给抖出来。

    亚喀这个恨啊!恨那个狠心抛弃自己和母亲的负心汉,恨那个再次拆散他的家庭的刽子手,恨杀了待他如亲生子的杀人犯,他恨不得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自小亚喀的养父就教过他一些能够防身的将头术,再加上亚喀聪明好学,虽说从来没有真正的进入降头师的行列,但私下已经是个不错的降头师了,所以,亚喀做了一些准备,带着父亲养的小鬼来到了清莱准备复仇。

    亚喀先是利用小鬼掩人耳目混进了巴颂西那瓦的别墅,之后把自己养父所教的死皮降下到了紫檀木料中,这死皮降是用十一个活生生的动物血肉和皮毛所制成的将术,想解降其实很容易,只要对照十一个动物的天生克星,照例做出解降就行,但是如果不知道这十一个动物究竟是哪些种,或者哪怕错了一种,那么这降头就是个无解的死将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道理。

    亚喀如愿以偿的在巴颂西那瓦的身上中下了降头,之后又隐藏在他家附近每日暗中观察,过了没几天他就发现巴颂西那瓦的家总是有些陌生人的到访,亚喀心知,那些陌生人得身份也是降头师,因为降头师经常与邪物和阴魂相处,身上自然带着普通人没有的阴气,但是死皮降虽好辨认,解降也不难,可是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帮助巴颂西那瓦解降。

    之后就是巴颂西那瓦以拍卖的名义卖出了紫檀木,亚喀也管不了紫檀木究竟会落到谁手,又会有哪个倒霉蛋沾染了紫檀木料上的将头术,反正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整死巴颂西那瓦。

    再之后他又一次潜入了巴颂西那瓦的家,看到病危的仇人满身满脸的溃烂,似乎要不了几天就要归西,亚喀心里十分的畅快,决定再坚持几天,只要确定巴颂西那瓦死亡,那么他的父仇就算报了。

    “那既然巴颂西那瓦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参加他的葬礼,然后再搞出那场混乱呢?”我不解的问亚喀

    亚喀十分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说:

    “还不是因为你么,当时我只是想在林子边等待送葬队伍过来确认下就行了,可是我却发现你身上有跟我养父一样的阴气,甚至比他的还要重,当时我以为你也是巴颂西那瓦请来的高人为他解降的,但看到你走在队伍的最后方,身份如此尊贵的你怎么会被安排在队伍最后呢,所以我很好奇,也怀疑送葬队伍是为了引我出来的一个陷阱,所以我就跟在了你身后,毕竟巴颂西那瓦家认识我的人很少,在我在确定他的确是死了之后,又觉得让他这么死了有点太舒服了,所以就制造了那场混乱,将他身上的白布席掀翻了。”

    “你说中了这个死皮降会全身腐烂而死么?”

    谭芳申摸了下自己的胳膊,十分惊恐的盯着亚喀问道。

    “放心吧!既然你们遇到了我,我自然可以为你解降,但是前提是,我需要那两块紫檀木料才行,因为我的降引就是紫檀木的树皮,所以你们身上的尸斑才会如枯树皮般的坚硬”

    亚喀耸了耸肩,似乎解降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听了他的话这下子我放心了,可转念一想,那两块紫檀木料已经丢了,是谁偷的,能不能找回来还是两说,现在放心还为时过早了。

    之后我提前订了三张第二天的回国机票,又给鲁深打了电话,告诉他解决他哥身上毛病的人找到了,让他务必找到紫檀木料,否则一切还是白搭。

    忙乎了一晚上我们都累了,只能在酒店先休息了一天,晚上又开车回到了曼谷,清早到了亚喀的家,他跟他的母亲打了个招呼,拿着护照就跟着我和谭芳申回到我们在曼谷的酒店收拾行李。

    之后阿里把我们送到了机场,临别时谭芳申把兜里的所有泰铢都给了阿里,大概得有十几万泰铢,阿里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走了,临走时还告诉我们俩如果下次再来泰国,有什么么需要一定还要找他。

    九点十分我、谭芳申还有亚喀坐上了回国的飞机,这场泰国之旅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72章 小鬼斗精怪

    在飞机上谭芳申坐在我的前面,而我和亚喀坐在了一起,亚喀知道我们不是坏人,而且我在他眼中是比他养父还要厉害的降头师,这个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似乎对我很崇拜,从上了飞机开始就对我问东问西,从关于邪物的一些问题,再到中国的好吃和好玩的地方,又聊到了他养父是如何的好,总之知道飞机降落了,他似乎还意犹未尽。

    下了飞机,亚喀似乎受不了这里的寒冷气候,我把我的两件羽绒服都给了他,他依旧是冷的上下牙直打架,好在鲁深在机场外面接我们,不然我真怕亚喀受不了寒冷,直接被冻成了冰棍。

    鲁深接到了我们三人,并没有问亚喀的身份,驱车直奔鲁家别墅,看来他哥的病似乎十分的急迫了。

    到了鲁家,鲁深先是把我叫到了一旁小声的跟我说紫檀木还没有找到,问我能不能用其他东西代替,他觉得他哥哥的状况很不好,很可能挺不到找到紫檀木的时候了。

    我摇了摇头回答:“我感觉可能不行,亚喀说这个死皮降必须要一点不差的找到所需要解降得东西,否则不仅没有一点效果,反倒是会加快中降者的死亡时间”

    “那怎么办?现在紫檀木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鲁深焦急的问我,双眼却带有怒意的看向坐在沙发上与谭芳申聊天的亚喀,我怕他太过于激动再上去找亚喀算账,赶忙拉了他一下,如果惹毛了亚喀,别说紫檀木没找到,万一找到了,亚喀反悔不愿意解降怎么办?毕竟现在的鲁智和谭芳申的小命都在人家手心里攥着呢!

    鲁深见我对他的暗示,深呼出一口气,强忍住怒意走向亚喀对他说:“小兄弟,一路上你辛苦了,但麻烦你先去看看我哥行么?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缓解一下他的症状?”

    亚喀抬头看着鲁深反问:“那两块木头还没有找到么?”

    鲁深只得点了点头,如实回答。

    “嗷,那这样的话你先带我去看看你哥吧!之后我又办法找到那木头”

    鲁深听说亚喀有办法找到紫檀木,心中一松,随后招呼了一声亚喀跟着,他则在前面带路,我和谭芳申也在后面跟着。

    其实我也很好奇,按说最先接触紫檀木的谭芳申病情应该会更重些,为什么反而是鲁智快不行了呢?

    我带着疑惑再次来到了鲁智的床边,只看了一眼,我就被惊得一身白毛汗。

    只见此时的鲁智双眼紧闭,已经陷入昏迷中,他的脸上布满了尸斑,尸斑上硬硬的痂上还泛着一层绿光,看上去就像是抹了一层油一般,他的脸颊已经严重的干瘪,嘴唇黑紫,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脖子还有小腿上也是一片的死灰,伴随着冒着绿油油的油状物体,感觉就跟死了没两样。

    “这才几天,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你在家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什么了么?”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身旁的鲁深也随之叹了口气说:“你走后的前两天,还跟之前一样,可是第三天突然就开始发狂,说胡话,一整天都是癫狂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怕你们在那边着急办不好事,所以就强忍着没告诉你们,直到今天早上开始,他就昏迷不醒,无论我怎么叫都不醒,而且一夜之间他的脸上和身上就是这种情况,之前我让玛丽帮忙清理了一次,可不到几分钟,就又开始冒着这种绿油”

    “这是紫檀木上是一种动物的尸油,也是死皮降的最后形态,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找到那两块木料给他解降,不然明天早上他就会全身溃烂,也是他的死期”

    亚喀见状在旁边急忙解释,随后伸手在脖子里拽出了一个红线绳,绳子的另一端挂着一个很小的玻璃瓶,里面有个类似小孩的东西,似乎还有些液体,而那个小孩就是浸泡在这个液体中。

    我看着亚喀手中的小瓶子,能清楚的感觉到里面有一股极强的阴气,可是这东西为什么会有阴气存在?我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阴邪之气啊!

    亚喀将瓶子放在手心中,口中用泰语低声的念叨着什么,随后怪叫了几声,单手一挥,那股阴邪之气便从他的手心中快速的窜出房间,随后屋子里的吊灯忽然闪了几下,这是因为阴邪之物干扰了屋子里的磁场,也属于正常情况。

    “亚喀,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解的问他。

    亚喀在做完这些后,脸色有些许的苍白,但不到一分钟便恢复了正常,跟我们解释说:“这是我在引灵出体,让我父亲养的小鬼去找那两块邪木”

    “能好使么?再说,就算找到了那个小鬼怎么把木头带回来?”谭芳申问道

    亚喀点了点头说“能找到,当初就是小鬼帮助我父亲找到的这块木头,之后又交给了巴颂西那瓦,它们之间有我们常人不能理解的某种吸引力”

    我说:“恩,阴邪之物之间的确有一种相互的吸引力,这也是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一种神秘力量”

    其实我是想说,那种吸引力就是阴气的汇聚,无论是阴魂和阴魂之间,还是妖与妖或者是魔与魔之间,都会有种同属性的感染力,是一种类似于群居种族为了自保而散发出的信号,如果一方有难,那么周围同类就会感知到这种危险的信号,或者去帮忙,或者提早逃离。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物种都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语言,花和草有,鱼和虾有,就算是雷电和暴雨也会有,简单点说,哪边打雷哪边就会下雨,只要下雨,那么天也一样会变,在现代,科学会解释说,天上的雨来自空中的云,云就是水的凝结物,是来自地面的水汽蒸发,当云中的水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不能被上升的气流拖住,所以就形成了雨水,掉落地面。

    这么解释看似没有任何的漏洞,但是我想说的是,那地面的水蒸气究竟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形成云,为什么会形成雨,为什么有时候乌云密布但不会下雨,反而过会就是晴天了呢?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人们去传,但是有谁能站出来说,我看到了他们形成的过程?

    这就像有的人问,这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如果有鸡那么鸡是从蛋中孵出,那如果先有的蛋,蛋也是鸡下的一个道理,总之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形成,所有的一切都有它自身的引力和存在的价值,而这所有的一切看似平淡无奇,但它们也有它们的规律。

    话有点说远了,不过大家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谭芳申、亚喀、阿鲁的焦急等待时,我们同时听到楼下有人在大呼,随后就是东西打翻的声音,还有“砰砰乓乓”的撞击声。

    我们四人对视了一眼,最后不约而同的朝楼下跑去,可是一开卧室的门,屋外一片漆黑,而我却感觉到,楼下不仅有小鬼的阴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气,莫非是鲁智说的树精?

    “老谭你和鲁深留在屋里,亚喀,你跟我下去”

    我快速的转身把身后的谭芳申和鲁深一把推进了屋里,随后掏出兜里的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一把拽过亚喀就往楼下跑。

    楼下的小鬼似乎在和什么精怪斗在了一起,场面应该是很激烈,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我一刻都不敢耽误,虽说自己现在也是迷茫当中,但我确实感觉到了有精气的存在,我之前说过,世界上的妖魔鬼怪的力量是按照这个排列顺序来的,除非是精王,不然的话,不管那个精怪道行几年,也是绝对打不过亚喀的小鬼的。

    这就跟玩游戏一样,一个四十级的人物穿上四十级的顶级装备,也打不过光着身子八十级的一个道理。

    况且,假如那个精怪真的是树精,如果不小心被亚喀的小鬼给打散了,那我估计给谭芳申和鲁智解降的计划就会彻底泡汤,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赶在小鬼发飙前,找到精怪所在,并将其困住,以免它再跑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树精竟然还在鲁智家里,那我和鲁深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莫不是藏起来了?但是就算是藏起来,我也能感觉得到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我和亚喀就跑到了楼下大厅中,我先让亚喀收回小鬼,然后把手机放进兜里,单手快速的结印,准备使出困魔咒,困住客厅中的精怪。

    这是我在泰国期间恢复的术法,虽然是最简单的术法,但是总比之前需要用困魔符才能引出困魔咒方便多了,这便是我收服妖魔鬼怪的术法之一。

    我手中的困魔咒刚刚结好,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在我周围的精气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这让我不免愣在了当场。

    这是什么情况?精气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呢?

第73章 解降

    “什么情况?”心里想着,口中却不禁问出了声,眼神在屋子中不断的寻找,可却什么都没有。

    “钟小……钟小仙人,刚刚和小鬼打在一起的是什么?”亚喀见我说话,结结巴巴的问我。

    “亚喀,你去找灯的开关,在你身后的墙上就有”

    我没理会亚喀的问题,说实话,究竟是什么我自己还没闹明白的,想让我回答,我也答不出来啊!

    “哦!好好……”亚喀答应了一声,随后我就听到他鞋底蹭地的声音,看来他的视力还是不行啊!

    “啪”

    亚喀按动了灯的开关,随后客厅里一片明亮,我朝楼上吼了一嗓子,让谭芳申和鲁智下来,之后我们四人便开始在房间内寻找精气的来源,虽然刚刚精气消失的很快,但是我能肯定的是,它一定还在这个房子中。

    “别找了,我在这里”

    就在我们恨不得把整个一楼翻个底朝天的时候,突然一种十分生硬、沙哑、冰冷的声音从二楼的楼梯口处传出,随后我们四人站在原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身材肥胖,皮肤黝黑,头发卷卷的贴在脖子上的女人就站在楼梯上盯着我们四人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鲁家的菲佣玛丽。

    “玛丽?是你在说话么?”

    鲁深不敢置信的问着,可身体却是准备向玛丽的方向走去,我见状连忙拉住了他,低声说:“你要干什么?你还没发现她的不对劲么?”

    之前的玛丽我是见过的,虽然肥胖但是却不像现在这么胖,才短短的几天不见,她的身材竟然胖了至少四十斤,特别是那个圆滚滚的肚子,简直就跟快生了的孕妇一般,这样的玛丽明眼人一看就是有问题。

    “你是谁?是树精么?是你在控制玛丽?”

    鲁深被我一拽,停下了脚步,但是语气却有些担忧的问着依旧站在楼梯的上玛丽。

    “我就是我,没有什么树精控制我,你们不是要紫檀木料解降么?等解了降我再跟你们说”

    说罢,玛丽一步步的向楼下走来,我们四人见状赶紧也向后退了几步,深怕这个玛丽有什么企图。

    玛丽见我们这小心谨慎的防备样,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之后她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嘴边,随后张大了嘴把整个右手全部插进嘴里,那嘴是越张越大,最后大到根本就是常人无法做到的地步,而且我们还能清晰的看到玛丽圆滚滚的肚皮在衣服下不断的滑动,好像她已经把手伸进了肚子里,在里面胡乱的划拉一般,这情景把我们四人看的是一阵毛骨悚然外加目瞪口呆。

    谭芳申浑身一激灵,连忙拽了一把旁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鲁深问道:“卧槽,鲁老弟,你家这个菲佣是什么来头?”

    鲁深傻愣愣的摇了摇头,额头冷汗直冒说:“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中邪了?”

    “不是中邪,你家的这个菲佣的确不是个人”

    自从玛丽把手伸进自己的嘴里之后,那股子精气伴随着一股臭味直逼我的鼻腔而来,这精气跟刚刚和亚喀的小鬼恶斗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个玛丽的确是个精怪,但让我不解的是,一个精怪潜伏在鲁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它有什么目的么?还是鲁家有什么东西被它瞄上了?

    “大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它不是人,可是她为什么变成这样?是不是中邪了?”鲁深还是难以置信的盯着依旧划拉着肚皮的玛丽问我。

    “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还是傻啊?我说了不是中邪,是它来你家前就特么的不是人,你懂不懂啥叫不是人?”

    我一听鲁深跟我说话的语气就来气了,这家伙是不是傻?我都跟他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一个劲的中邪中邪的,除了这个玛丽,哪他妈还有邪啊?

    这时亚喀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小玻璃瓶对我们说:“小鬼说了,这个家伙是个鼠精,而且有一百多年的道行了,但不是小鬼的对手,钟大哥,要不要我让小鬼出来处理?”

    “不用,这个玛丽没有要害我们的想法,先看看它要做什么吧!”我摇了摇头拒绝了亚喀的提议。

    就在这时,玛丽似乎找到了它要找的东西,表情很是痛苦的一阵干呕,随后“哇”的一声,从它的嘴里吐出两个带着胃部粘液的物体,这一下子把我们四人也都快搞吐了,一个个强忍着恶心,看向地面。

    鲁深捂着鼻子和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是那两块紫檀木料,我说我怎么找不到呢,原来让它给吃了,可它为什么要吃了呢?”

    “管它为什么吃了这木料,现在赶紧让亚喀解降才是正事,它不是说了么,解降后就告诉我们”

    亚喀说如果今天晚上不把死皮降解了,那么天亮之后就是鲁智的死期,我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还有四个小时就要两天了,如果不赶紧让亚喀解降,我怕时间不够,到时候还是白忙乎一场。

    “哦哦!……好”鲁深连忙点头,随后看了一眼脸色明显不佳的玛丽,之后壮着胆子向玛丽走去。

    我心知玛丽不会害他,所以这次我并没有阻拦,看着鲁深把那两块木料移到我们面前,之后他对亚喀说:“小师傅,你看需要怎么做?”

    “我只需要一点树皮就行了”亚喀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然后套在手中,在紫檀木上边拽下了一点树皮,之后包进了塑料袋里,然后没再说什么,就越过楼梯口的玛丽向楼上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玛丽见亚喀上楼,也转身跟了上去,我和谭芳申还有鲁深紧随其后,来到了昏迷的鲁智房间。

    进了屋,亚喀站在鲁智的床前,先是把从紫檀木料上拽下来的树皮的一部分贴在了鲁智的额头上,随后又叫来了跟我们站在一起的谭芳申,让对方躺在了鲁智旁边,又把另一部分的树皮也贴到了他的额头上,之后他从兜里再次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颗黑红色的小药丸,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药丸,姑且我先这么说吧!

    再之后,亚喀拿出两颗药丸分别放在了鲁智和谭芳申的口中,不到半分钟,他俩的脸上就出现了一片潮红,随后鲁智将两个手掌分别放在他俩的额头,覆盖住了紫檀木的树皮之上,口中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但都是泰语,我是一句没听懂。

    亚喀念叨着类似什么咒语的话,随后我便看见床上的两个人开始不住的颤抖,谭芳申甚至都开始翻白眼了,那状况十分的渗人,随着亚喀口中的话越说越快,鲁智和谭芳申的抖动也越来越剧烈,就跟抽羊角风一般,口中还吐出了白沫。

    就在我十分紧张观看的时候,猛地感受到门外有一股阴邪之气袭来,那阴气绝对是阴魂身上传来的,我正要出手反击,身旁的玛丽紧紧的拽着我的手腕低声说:“不用管它,它不会害我们”

    刚说完这句话,拽着我手腕的玛丽赶紧收回了手,摊开手掌看到上面散发出的一抹白烟,诧异的看着我说:“原来你是阴差……!怪不得有这么大的能力”

    她话音刚落,我身后的房门“碰“的一下打开了,随后屋内的吊灯一个劲的闪个不停,我赶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少女的阴魂飘了进来。

    那少女先是看到了玛丽,之后又看到了我,眉目间有瞬间的惊诧,片刻又恢复了正常,半低着身子向我俯身恭敬的说:“阴魂公输倩,见过阴差大人”

    好嘛!我被玛丽和这个自称公输倩的阴魂搞的一愣一愣的,鲁家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是人,鬼,精全都聚集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自称是公输倩的样貌,我觉得十分的熟悉,我看着它的脸和身上那身旗装,在大脑里搜索了一下,猛地脑袋发麻,这人不正是那张老照片里的清朝少女么?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少女,鼠精,紫檀木料,怎么都到齐了?

    卧槽,谁能给我解释解释?

    公输倩和玛丽站在我身边,也不管此时的我到底有多震惊,他们关心的只是床上正在被解降的人。

    我思考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这一精怪一阴魂到底和鲁家有什么关系,好在他俩老老实实的站在我身侧,并没有要害人的架势,索性我也不想了,眼神再次回到亚喀身上。

    此时的亚喀额头上的汗一滴滴的滑落,口中还是不断的说着泰语,但床上的两个人已经安静了下来,似乎是沉睡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终于亚喀收声,之后身形晃动了一下,虚弱的冲我笑了笑说:“好了,降头解了”

    “这死皮降啊!好解也好中,但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太损耗心神了”

    亚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十分无力的对我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那这死皮降只能用动物的皮肉炼制么?”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只是从昨天到今天,我们一直忙着从泰国回来解降,所以一直没有问出口,现在问题解决了,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亚喀摇了摇头解释说:“不仅可以用动物的皮毛和血肉练成,用植物也是可以的,但是动物好搞,可是对于植物我却不是很了解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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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阳判官介绍:
下一世本该是帝王之命的他,因投胎途中发生了个小小的意外,至此,再无轮回转世的可能。
他在阴间呆了足足九百九十九年后,最终借用钟馗后人之躯复活阳间,成了行走于阴阳两界的判官。
钟九阳,专门为雇主们解决各种疑难杂症,且看他如何在阴阳两界翻手云覆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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