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想给他来一发退骚针
小强如愿以偿的坐到了学霸姐身边。
张明对着刚落座的篮球女孩陈怡解释说：“是我弟弟他……”
“我懂得。我也有个弟弟，脑子里全是各种歪点子。”陈怡笑着表示理解。
或许是因为长年进行体育锻炼，她的笑容比起普通的女孩，少了几分内敛，多了些许的爽朗。
张明看着她的笑容，忽然愣住了。
倒不是他被陈怡迷住，而是刚才离得远没感觉，现在离近了，陈怡的笑脸看起来有些眼熟。恰好这时陈怡手机来了信息，手机壁纸是她抱着一只大金毛的照片。
憨憨？
张明记起那只毛茸茸的大狗，要不是它，张明没准要在雪地里冻一宿。
陈怡就是那天晚上出来跑步的女孩。
那条路比较黑，陈怡明显没认出，那天在零下十几度的夜晚，只穿着一件薄衬衫，满身酒气的醉鬼是曾经的老同学。
没认出来最好了。
张明没有点破的想法，又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好事。
“陈怡！”
一个油腻的嗓音突然插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long time（好久）没见了，我们drink（喝）一杯。”
这种说话的方式，只有那位逼王班长。他捋了下头发，顺势搭在陈怡椅背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
“抱歉，我不喝酒。”陈怡说。
“别这么shy（害羞）嘛！”
陈怡略微皱眉，考虑到是多年才有一次的同学聚会，她还是耐着性子说：“马上就是春节大学联赛了，我最近不能饮酒和吃过于油腻的食物。”
她拿起一瓶自带的矿泉水放在桌上，证明她并不是在推脱。
“sorry，是我忘记了，你还是一名专业运动员，肯定要控制饮食。我在ameri（美国）就认识不少职业篮球手，有机会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
“好的，谢谢。”
见陈怡回答的不冷不热，班长目光转向张明，试图从他这打开突破口。
“不客气，咱们谁跟谁啊，同学之间没来就得互相help（帮助）。张明，最近都没你的消息，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失踪退学了，没事吧，最近busy（忙）什么呢？”
张明本来安静地听着班长的炫他的塑料英语，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他这。
“是退学了。最近就随便转转，找点活干。”
八辈子不见面的同学，张明不想说的太复杂，就简单的回了一句。
然而张明想的洒脱，但没想到这位班长大人就等着他这句话，用力一拍大腿，一边摇头，一边说：“刚才我瞧见你进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你看你现在，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你有什么困难，跟老friend（朋友）说，我能帮你找一份不错的工作。”
班长在说话的同时，还十分欧美式的做着夸张的手势。
“不用了，我现在的工作能养活自己。”
“光是养活怎么行，男人得活得精致……就像我。”
班长说着抖了抖西服下摆，“迪奥的”，又拍了拍衬衫，“香奈儿”，最后他伸直了胳膊，指了指手表，“卡西欧的”。
每指一件，他的鼻孔就往上挪动几毫米，等说完后，张明都能看到他的鼻毛。
在他眼里，包厢内的男同学，都是一群歪瓜裂枣。
至于那土豪哥是有点钱，可一点品味都没有。
班长现在自信心爆棚，这一身穿搭他琢磨了很久，攒了小半年的积蓄，才咬牙买下来，就是为了今晚同学聚会装逼。
张明听着他介绍的品牌，有点懵逼的小声问陈怡。
“卡西欧不是做计算器的吗？”
“什么计算器，土不土啊。”班长摆摆手说：“男人就得活出一个男人样，张明，我看你也带个表，什么牌子的啊？”
“我这不是表，之前去洗澡的手环。”张明露出大宝剑之王的手环给他看。
“哈哈！张明，你怎么还戴个手牌来吃饭啊！你要是没表，我送你一个！”一旁和渣女姐**的土豪哥，瞄了一眼后，哈哈大笑。
“上次洗澡忘了还回去，等会儿结束了，想着顺路去还。”
班长打断张明的话，“我说的不是右手手腕，是你左手手腕上，你不是还带着一个表的吗？”
感觉大伙的视线聚集过来，张明说：“我这就一杂牌子手表，没什么好看的，还是说说你在国外的事情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半年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现在回过头看班长这种拙劣的装逼，张明竟然觉得还有些可爱。
人嘛，吃饱喝足了，总得满足些精神需求，大家同学一场，他想装逼，在不伤害自身利益前提下，张明也乐得当捧哏。
张明尽可能的给这位班长留言面，可是……
人家不领情啊！
为了在女生面前装逼，陈怡已经完全上头了。
“别不好意思嘛！给我们look look。”
他一把抓住张明的胳膊，“胳膊肌肉不错啊，平时也健身是吧，我天天健身，哪天我去带、带、带……”
“你怎么结巴了？”陈怡问
“劳、劳力士！”
班长的尖叫声响彻在不大的包厢，一听这个词，土豪哥、渣女姐这几个聚会装逼党最先投过来视线。
渣女姐小跑着过来，边跑，胸口还一阵抖动。
她把班长挤到一边，坐在桌边，丰腴的臀部，被挤压成诱人的形状，她在看表的同时弯下腰，露出一条深邃的事业线。
张明不想她在手腕上摸个不停，就摘下来递给她看。反正哔站系统兑换的，摔不坏，砸不烂，更不怕偷，随时都能召回。
“这个很贵吧！张明，你可以啊，真看不出来。”
“是挺贵的。”
朱总的劳力士兑换价格为22333枚硬币，哔站系统兑换美金的汇率是：1硬币等于100美金。
这两万多硬币，就是两百多万的美金，一千四百万的人民币！
“挺有钱啊，在哪高就呢？”
土豪哥笑着问，可他炙热的视线，分明是在说：原来你这平平无奇的张明，也是来跟我抢装逼值的！
“不是买的，一位姓朱的老板送的。”张明说。
“这么阔绰，这位朱老板是做什么的啊？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渣女姐眼睛biu一下就亮了。
“非洲的人力资源生意，你要想见他，得去非洲。”
张明打了个哈哈，三言两语掠过这个话题。班长没办法再装逼下去，找了个借口就灰溜溜的走了，去找别人聊天。
等他离开后，张明和陈怡同时松了口气。
“他要再聊下去，我都想给他来一针了。”张明说。
“什么针？”
“退骚针。”胖哥凑过来插嘴。
陈怡乐得大笑，笑了好一阵，她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对张明低声说：“没想到参加个同学聚会比我训练还要累，不过你比他们几个要好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
陈怡装模作样的抬起手腕：“我要是有你这个表，我肯定会隔三差五就看时间。当然，目的不是看时间，而是为了让你们不经意的知道，我，陈怡，是一个有钱人。”
张明把衣袖放下，盖住手腕上的表。
“这种事我可不擅长。”
饭局之后土豪哥还组织了去ktv唱歌，张明本来是不想去，可小强说他马上就能成功要到学霸姐微信了，再加上胖哥的劝说，张明最终还是坐上了车。
土豪哥订了一个豪华的包厢，来的时候桌子下面摆放了一箱箱的啤酒，桌上还有红酒和洋酒。
张明坐在角落，听着同学们展露歌喉，期间班长还用他的塑料英语唱了一首英文歌，唱着唱着，学霸姐终于听不下去了，一把抢过麦克，字正腔圆的英文从音响设备中飘出，包厢里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歌曲的后半段，还有一些男女合唱的环节。班长指了指张明面前的麦克，本意是让他递过来，结果张明装作没看懂，自己拿起麦克唱。
在美国生活了半年，就算没有哔站系统的辅助，张明的口语能力也早就达标了。
一首歌唱完，陈怡对他竖起拇指。
“来，喝茶。”小强屁颠屁颠走过来，递上一瓶绿茶。学霸姐说了声谢谢，笑眯眯的揉着小强的头。
等学霸姐离开后，小强坐在张明身边，凑到他耳边说：“哥，我觉得那个带大金项链的家伙，心术不正。”
“什么意思？”
“你在看别人唱歌，可能没注意到，他一直在各种灌女生酒。最开始只是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后来就找上了高文（学霸姐），我估计很快就会找陈怡了。而且他借着喝酒，手上的动作越来越不干净。”
“行，我知道了。”
“哥，此子不可留啊！”小强苦口婆心的劝说。
张明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别老学这种词，去保护你的暗恋女友，这里交给我。”
小强捂着脑袋走了，他前脚刚走，被形容为“此子”的土豪哥，拿着一瓶威士忌，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陈怡，五年没见了！必须得喝一杯。”
“我不喝酒的……”
“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大家五年才聚一次，多少意思一下，来，我给你倒，就一杯！”
土豪哥不由分说的倒满整整一杯酒，递到陈怡面前，他装作微醺的模样，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瞟着陈怡修长的大腿。
如果说班长装逼，只是单纯的满足精神需求，张明还觉得算是可爱，那土豪哥的行径，就可以归类到“坏”这个范畴了。
“我……”
陈怡还想说什么，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张明把那杯酒夺过来。
“我最近也馋酒了，陪我喝两杯怎么样？”
张明说着拿过来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嘭的拧开瓶盖，平静的望着土豪哥。
用爱发电被激发，电流在细胞间穿梭，提升着身体素质同时，还协助身体分解出不必要的酒精。
土豪哥的脸色唰一下就阴沉下来了，他盯着张明，缓缓露出笑容。
“行。”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就是他，刚才往我裤裆上吐痰！
土豪哥初中毕业就混迹在施工工地，酒量早就锻炼出来，是出了名的能喝，否则也不会打着灌酒的主意，想要占女生的便宜。
他上下打量着“不自量力”的张明。
“行。”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没多久，桌上摆满了各种酒瓶。到后面都没人唱歌了，所有人围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拼酒。
陈怡和胖哥在劝说别喝了，渣女姐和班长则起哄说加油，而坐在角落的小强，拿起了手机随时准备打急救电话。
任谁看到他们俩把一瓶瓶的高度数酒，当成白开水喝，都会觉得担心。
尤其是土豪哥，脸蛋、脖子，包括眼睛里，一片通红说话都不利索，手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一样。
“要不就到这吧。”张明看他醉醺醺的模样，应该没办法再去占女同学的便宜，就想要结束这场无谓的闹剧。
“你给我坐那！”
土豪哥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两瓶白酒，嘭的砸在桌上，他拧开一瓶递给张明，又拧开一瓶，倒进自己杯里。
“今晚太尽兴了！必须不醉不归！”
他嘴上说的洒脱，实际上心里却泛起了冷笑。
土豪哥酒量再好，也没想着要一个人把所有人喝倒，他早就准备好了两种不同的白酒，其中一种是正常的高度数白酒，另外一种，就是在白酒瓶子里灌的矿泉水。
傻子，你不是能喝吗，喝吧！喝死你！
土豪哥脸上堆起笑容。
十分钟后。
“呕——”
土豪哥蹲在马桶前，狂吐不止，他不是因为喝酒喝多吐得，而是因为喝水喝到胃胀，不得不把水吐出来。
明明是他在喝水，张明喝白酒，两人一杯接一杯，但到最后，他最先受不了，跑了出来，张明还跟一个没事人一样，一丁点变化都没有。
“这人特么的……有毒吧……呕！”
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后，土豪哥抹了把嘴。
他今天花了大价钱，本来以为能成为万众瞩目的主角，没想到来了个张明，先是在饭店装作无意的显摆劳力士，到了ktv又主动和他作对，让他丢脸……
嘭！
土豪哥越想越气，站起来后一脚踹开卫生间门，没想到前脚刚迈出去，门就砸在墙壁上反弹回来，重重的拍在他脸上。
“滚滚滚！”
他把门再次用力推开，破口大骂的离开。
走出卫生间后，土豪哥没有走向他们包厢，而从一个拐角上楼，左绕右拐，来到另一间包厢前。
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花西装的男人。
“杰哥在里面吗？”土豪哥问。
“嗯。”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推门就要进去，结果被花西装男人拦住，对方也不说话，就静静地望着土豪哥。
土豪哥在心底骂了句娘，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呵呵的拿出五百块，递到花西装手里。
花西装这才让开一条路。
一进屋，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和这个歌声对比起来，班长的英文歌可以算是天籁了。这间包厢的环境要更为高档，也更为的……糜乱。
包厢内有十四五人，但男人只有三个，剩下的都是衣着暴露，画着浓妆的特殊行业小姐姐。
坐在正中央的男人，两边各坐着一个小姐姐，正由他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杰哥。”土豪哥赶忙打招呼。
“脚。”
杰哥指着土豪哥脚底下，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踩在一条蕾丝内裤上。
土豪哥略显尴尬的挪开脚，没想到内裤粘在了鞋底，他用手扯下来，把手上奇怪的液体在裤子上抹了抹。
老色鬼！
土豪哥在心里骂着，脸上却绽放出笑容。
“今天怎么想着，来我的地方玩了？”杰哥问。
“今天初中同学聚会，全h市，杰哥您的场子是最好的，我带他们来这，我自己也有面子嘛。”
“成，有你这句话，等下结账的时候，报我的名字，我让他们给你打七折。”
“谢谢杰哥。不过我今天来找您，不是为了打折，是有点私事。”
说到“私事”的时候，土豪哥的语气变得低沉。
杰哥把右手从身旁女孩衣服里抽出来，端起酒杯：“砍谁？”
“不、不是砍人。”
土豪哥脸上阴狠一秒消失，他被这种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话吓到了，拿出手机，找出偷拍张明的照片。
“今天同学聚会，这小子总是给我找麻烦，我就想请杰哥你随便安排一两个兄弟，陪我走一趟，教训一下他就行。”
“就这事？”
“就这事。”
“那我跟你去一趟。”
“啊？”土豪哥懵了，“不用了吧，哪用得着杰哥您亲自出手啊！”
“喝了一夜的酒，就当出去遛弯了。”杰哥一站起来，一米九十多的身高，遮住了头顶的灯光，给土豪哥笼罩上一层阴影。
他活动着拳头，手腕、手指粗壮有力，拳峰处长满了老茧。
这位杰哥年轻时曾经是有名的拳手，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堕落，干起了靠武力和凶狠赚钱的买卖，多年熬下来后，他成为了附近几条街区有名的黑老大。
近几年官方抓得严，杰哥开始逐渐洗白，开了不少娱乐场所，不再像前些年成天打打杀杀。
这样一来，安全是安全了，可他一身的力气得不到释放，就只能用在女人身上，对他来说，着实有些无趣。
听着后面传来放松拳头时，发出的咯嘣咯嘣声，在前面带路的土豪哥，不由一阵心慌，他扭过头，挤出几分笑容：“可能都不用动拳头，喊几句那小子没准就怂了。”
“我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杰哥瞥了眼土豪哥，“就是这？”
“是。”
“你在外面等着，最后听我咳嗽一声，你再进来，用钱把我们劝走。当哥的给你一个装逼的机会，够意思吧？”
“够……够意思。”
土豪哥心里在哭，想把这头饿狼喂饱离开，估计又得花不少钱。至于说，事情结束后，杰哥会把钱还给他？
呵呵，这种事他可不敢奢望。
杰哥往小弟裤子上吐了口痰，结果不小心恰好吐到裤裆上了。
小弟头上出现三个问号。
杰哥略显尴尬的别过头，“还是老办法。”
“哦。”小弟应了一声，然后推门走了进去，指着张明大喊：“杰哥，就是他，刚才往我裤裆上吐痰！”
第一百八十三章 耳光侠
张明瞅着闯进来的四个男人。
“来者不善。”陈怡小声对张明发出提醒。
她握紧了拳头，想了想，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打得过男人，又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一个空酒瓶，等下就拿这东西当武器。
果然是练体育的女孩，胆量就是不一样。
张明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不用紧张。
那名指着张明的小混混几个大步走过来，伸手就抓向张明的衣领。
张明捏住小混混的手腕，用力一带，把他拉到一旁坐下，顺势拿起桌上的酒杯，塞到小混混手里。
“先喝一杯。”
小混混铆足了力气，正准备挥拳头揍人，没想到一股巨大力量拉扯下，眼前一晃，下一秒，酒就送到了嘴边。
咕咚咕咚，一杯下肚，憋着的力气散了一半。
张明抬起头和杰哥对视，平静地说：“我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间包厢，我的同学可以为我作证，如果你不相信，也可以去调监控。”
“你是说我老大在撒谎？”又一名小混混冲着张明大喊。
杰哥坐在桌子上，点上一支烟，任由小弟们自行发挥。
他喜欢这种紧张的氛围，这让他想到了年轻的时候，等一会儿气氛成熟了，他再打上几拳，算是过完了瘾。
胖哥凑过来，低声提醒：“坐在后面抽烟的家伙，是附近有名的黑涩会老大，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不过肯定是借机找茬。张明，我刚才发短信让朋友报警了，你千万别冲动，等会儿警察就来。”
不光是胖哥，经常去夜店的渣女姐也认出了杰哥，她对着班长和学霸姐解释他的身份，一时间包厢内的所有人表情都变得僵硬。
这可是真正的黑涩会！
他们平时接触的最多就是性格恶劣的同学、烦人的老师、讨厌的上司，这些跟黑涩会比起来，可爱的就像是小宝宝，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不冲动。”
几个小混混而已，现在的张明就算不用各项能力，光凭身体素质和从史蒂夫那里学的格斗技巧，就能轻松的收拾他们。
不过好不容易的同学聚会，张明也不想弄得太暴力。
至于这帮人为什么会出现……
第三视角摄像头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了躲在门外的土豪哥，他正贴在门边，仔细偷听着包厢内的情况。
这家伙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是不让他占女生便宜吗？至于找上黑涩会？
“老子跟你说话呢！”小混混的喊叫声打断了张明的思绪。
“我听到了。包厢小，不用喊这么大声。”
张明把手伸进外套里拿出钱包，“这样吧，我这有两千块，一千给你再买条裤子，剩下一千，就算我请你们喝杯茶，大家交个朋友怎么样？”
金钱对于张明来说就是一串数字，能用小钱解决问题，他就不想动拳头，更不想浪费宝贵的假期时间。
小混混转过头看向杰哥，张明这么上道，让他后面的狠话都不好说出口了。
如果放平时，他们收了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黑涩会和街边混混不同，打架是工作，不是兴趣爱好，现在钱到手了，能不伤人，就不伤人，免得还有被抓进去吃牢饭的风险。
感觉到小弟们的视线，杰哥抬起头，刚好这时候他抽完了一支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好。”
听了这话，小弟们从张明手里抢过钱，正准备回去继续和楼上的小姐姐，左手右手慢动作重播，没想到他们老大又说：
“不过这两个女孩长得蛮可爱的，我想请她们上楼，陪我们唱唱歌，喝喝酒，只要她们跟我们一起走，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他所谓的可爱女孩，指的就是陈怡和学霸姐高文。他一进来就盯上了她们俩，抽烟的过程中，一直肆无忌惮的注视着她们。
既然不能打人，就拉几个女人回去。
反正事后花点钱，找找人，以他在这座城市的关系网，没有确切的证据，谁也没办法把他怎么样。
一旁的小弟虽然觉得都收钱了，还动人有点不合规矩，但老大都开口了，他们只好按照吩咐办事。
外面偷听的土豪哥，见事态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匆忙的推门进来。
“哎呦，这不是杰哥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怎么还动上手了，这些都是我朋友。”
“我就是想请你朋友一起唱歌而已。”
“杰哥！他们是我朋友！”土豪哥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这跟咱们说好的不一样啊！”
杰哥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就冷着脸，抓住土豪哥的衣领。
“老子想玩个女人，还需要跟你报备吗？”他用力把土豪哥甩到一边。
土豪哥奋力爬起来，抓住杰哥的胳膊，“我警告你，别动我的朋友，否则——”
“滚！”
杰哥一拳打在土豪哥脸上，顿时鼻血横流。
“放开我！”
一名混混抓住了高文的胳膊，另一边——
“你们想干什么！”
胖哥挡在陈怡面前大喊，可他虚胖的身子，哪比得过小混混，被人家一把推在沙发上。
张明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不可能再不出手。他正要站起来，忽然，耳边响起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玻璃渣子满天飞，一个小混混倒在地上，额头上正哗哗淌着殷红的血，而被当做猎物的陈怡，一脚踩在桌上，手里拎着一个破碎的酒瓶子。
她紧盯着剩下三个人，背对着张明说：“等下我拖住他们，你们就先跑，到外面叫警察过来帮忙。别担心，我练过几天自由搏击，能坚持到你们赶回来。”
陈怡语气决然，她把手伸直，用酒瓶子锋利的边缘，当做匕首，威胁他们不要靠近，她缓慢踱着步子，转动身体，往高文的方向移动，试图把她也保护在背后。
“嗷呜！”
抓着高文胳膊的混混，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裆部蜷缩在地上。小不点的张小强，狠狠地偷袭完一记上勾拳后，拉着高文就跑到了陈怡这边。
“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同学聚会，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我只想安静的和老同学聊聊天吃吃饭，就这么难吗？”
张明目睹场面瞬间变得混乱，忍不住发出感叹。
杰哥站起来，扒开前面的小弟，来到陈怡面前，双手插兜，无视近在咫尺的碎酒瓶。
“我让你先出手。”他说。
陈怡双腿微微弯曲，多年锻炼的肌肉紧绷，像一头随时爆发的母豹。她可不打算用酒瓶刺伤对方，没必要因为一个黑涩会坐牢，她的计划是虚晃刺出，真正的攻击是左拳。
就这么办！
陈怡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了身体节奏。
就在她即将动手时，张明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来吧。”
张明不由分说的把她拉到背后，走到杰哥面前。
张明在穿越前一米七五，经过半年的锻炼，加上用爱发电的刺激，勉强摸到了一米八的边缘，可站在一米九多的杰哥身前，还是得仰视着他。
杰哥握起拳头，“算你小子还有点胆子——”
啪！
谁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张明的巴掌，以极高的速度拍在杰哥的脸上！
这一巴掌都打出了残影！
这名一米九高，体重一百多公斤的壮汉，被打的腾空旋转了三圈半，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老大有难，后面的小弟大喊着冲过来。
啪！
被小强锤了蛋的小弟挣扎着爬起，提起一个酒瓶就砸过来。
啪！
被陈怡砸的头破血流的家伙，甩出一把弹簧刀扑过来！
啪！
连续四巴掌，把四个壮汉瞬间全部干翻！
“发、发生了什么？”缩在角落里的班长，颤颤巍巍的说。
刚才发生的事情，对所有人来说都像一场梦境。
这种感觉就像是二战时期，盟军和德军正在进行决战，本来盟军陷入劣势，马上就要被击溃，结果从天而降四个天线宝宝，大喊着“丁丁、迪西、拉拉、小波”，然后所有德军就都死了。
就是这么荒谬，就是这么不可理解。
张明的身体素质，放在普通人堆里，完全是欺负人，这还是他收了力，怕真把人一巴掌打死了。
“卧槽！张明，你太猛了吧！你是耳光侠吗？”胖哥兴奋的大喊。
三个小弟捂着脸，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只有杰哥晃晃悠悠站起来，摆出拳击常用的架势。刚才那一下，现在他脑袋还嗡嗡作响，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短暂的拳击手生涯。
当初他被人一拳ko就是这种感觉。
杰哥咬紧了牙齿，肾上腺素激发，他迈着步伐，瞬间逼近到最适合发力的距离，然后握起右拳，狠狠挥出！
嘭的一声，门被人踹开，三名身穿警服的人民警察，一边冲进来一边大喊。
“王杰！不许动！”
王杰就是杰哥的本名，警察同志们一听是关于他的事情，赶来的速度很快，生怕报案人口中的几名大学生被伤害。
然后，这位跑在最前面的警察同志，就听到了人生中最为响亮的巴掌声，并且见识到了，原来一巴掌，真的能把人抽得腾空旋转。
第一百八十四章 咕咕咕咕
“姓名。”
“张明。”
“还有你呢。”
“陈怡。”
“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警察同志接过两人的身份证，噼里啪啦在电脑上做着登记，录入时，他余光瞥了眼看起来像是低头反思的陈怡。
“他是大小伙子就算了，你一个女同志，出手怎么也这么重啊？”
陈怡低着头不说话。
“行了，别在这跟我演戏了，什么人没见过。你们俩没什么事，等会做个笔录就能回家。他们几个都是有案底在身上，加上你们是自卫，所以问题不大，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被你——”
警察同志指了指陈怡，“打的头破血流那个，现在还在住院，估计医药费你得掏个几千块，其他也没什么了。”
“真的？”陈怡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哪还有刚才反省的模样。
警察同志笑着摇摇头，“都是真的，把心放肚子里吧。”
做完笔录后，已经快十一点多，再次感谢几位辛苦加班的警察同志，张明和陈怡走了出来。
等待在外面的同学们围过来。
“这都快半夜了，你们没走啊。”陈怡问。
“你们被关在警局，我们哪有心思走，没事吧？警察怎么说？”胖哥担忧的问。
学霸姐高文说：“我之前在一家律所实习过，如果需要法律援助，我可以帮你联系。”
“我的前男友有一个在法院工作，真打官司的话，他可以帮上忙。”渣女姐说。
感受到同学们的关心，张明说：“没什么事，警察同志说赔点医药费就好。他们本身就不干净，所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张明的话让大家松了口气。
“医药费我来负责！”
躲在最后面的土豪哥走上来，他脸上做着简单的包扎，纱布透着血迹。警察让他去医院，做更专业的护理，可他说什么也不肯走，就坐在这等着张明他们出来。
他深深鞠躬，对着陈怡和高文说：“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是想……”
他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张明拦住了杰哥他们，这两位女同学的下场不敢设想，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
陈怡和高文对视一眼。
“行了，你起来吧。”
班长的拉扯下，土豪哥被拉起来。
“今天就到这吧，我们改天再聚。”
张明的这句话，为混乱的同学聚会画上句号。
土豪哥本来想自告奋勇当司机，但眼睛有伤没办法开车，张明就拿过车钥匙，说送同学们回家，回头让土豪哥找人来拿车。
他由近到远，挨个送他们下车，到最后车上只剩下了陈怡和张小强。
“有个问题，我刚才就想问。”陈怡忽然开口，“你之前喝了那么多酒，不算是酒驾吗？”
“没事，测不出来的。”
张明早就把酒精分解干净，刚才在警察局洗脸漱口，嘴里也没有了酒味，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陈怡说：“比起酒驾，你更应该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我没有驾照。”
现实世界也好，漫威世界也好，张明都没有正式考过驾照。
唯一能算是学车的，是在阿富汗，阿布教过他基本的开车方法，之后就任由他撒欢开，反正那地方出了城就是荒野，不用怕撞到人，就算撞到人了，也是被奥巴代亚买通的杀手。
除了那次之外，张明都是靠感觉开车。
“你是在开玩笑吧？”
陈怡反问了一句，在看到张明的表情后，她马上抓住了上扶手。
“我开车很安全的，不用紧张。”有剪辑能力在身，全世界都挑不出第二个驾驶员开车比张明更安全了。
几分钟后，张明把车停在一户小区前。
“女士，我们到了，需要我为你开车门吗？”张明回头问。
“我可不是那么娇贵的女人。”陈怡打开车门，“今天多亏了你，可惜我明天就离开h市了。明年吧，等明年回来，我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要走了？”张明记得今天才大年初三。
“我明天赶回魔都，后天就开始进入训练状态了，没办法，作为队长总得身先士卒。”陈怡举起拳头，露出爽朗的笑容。“而且我们今年的目标可是全国冠军，可没有一丁点松懈的余地。”
“那提前祝你夺冠了，明年捧着一个闪亮的奖杯回来。”
“你呢？明年有什么计划？”
张明没有立刻回答，脑子里蹦出了很多的选项，涨粉、提升能力、打败各类超级反派……这些思绪在脑子里一一闪过，最终他说：
“明年的话……最大的希望还是能回一趟家，见见家人，见见老同学、老朋友，这就够了。”
“这算是什么计划，行吧，我走了，明年见。”
陈怡跳下车，潇洒的背过身摆了摆手，逐渐消失在了小区的拐角。
“这个姐姐不错，你可以尝试去追。虽然以堂哥的颜值有点困难，不过看在今晚表现不错的份上，没准还有点机会。”
等陈怡远去后，小强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气得张明用力揉了揉这小子的脑袋，把他精心打理的头发弄车一团鸡窝。
小强这个熊孩子出奇的没生气，反正聚会结束了，中意的学霸姐高文也不在，任由张明霍霍。
他手指在屏幕上不断划过，一边傻笑，一边看着刚才和高文拍摄的照片。
他挑了一张，当做微信头像，还发了朋友圈，配的文案是：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有放弃。后面还跟着三个“爱心”图标。
“噗！”
正喝水的张明看到他这条朋友圈，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你干嘛呢？”
“发朋友圈庆祝我找到合适的女朋友啊。”
“她同意了？”
“这话说的，这种事情能开玩笑，随便发吗？我不在乎自己，也得在乎高文姐的声誉吧。”
张明震惊了。
“你怎么做到的？”张明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很简单啊。”小强摊了摊手，“我装作挑食，不肯吃蔬菜，高文姐说只有营养均衡才能长大，我就顺着说：‘你要是愿意做我女朋友，我就不挑食’，然后她就同意了——喂！你脱袜子干什么？”
张明脱下一只鞋，再把袜子脱下来，两条长袜在他手中化作双节棍，暴雨梨花般打在小强的头上。
小强不甘示弱，同样脱了袜子还击。
堂兄弟俩打打闹闹，明明是冬日，折腾出一身的汗，回家后，张母捂着鼻子问：“你们同学聚会吃臭豆腐了？什么味啊！赶紧去洗澡！”
母上大人有命，张明乖乖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等他出来，卸好妆的小强同学，正抱着小一号的秋衣秋裤，啪嗒啪嗒，走向浴室。
“哥。”
“干嘛？”
“毛巾。”
张明啧了一声，拿了一条毛巾过去。
“哥。”
“又干嘛？”张明没好气的问。
“你今天超帅。”
小强从浴室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说，“我是说，虽然你长得一般，但是……”
“有前面那句话就够了。”张明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去洗澡。
后面几天的生活就恢复了平静，跟父亲聊聊时事，跟母亲学几个家常菜，又或者叫上曾经的好友，出去聊天喝茶。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中间偶尔一个小插曲是土豪哥，在支付那名小混混的医药费时，收到了来自杰哥的威胁。
对此，张明发动点痣效果，变化了外表，给了他一个警告——
一个保证杰哥永远不会在脑子里产生报复、找茬之类情绪的警告。
终于，假期还是来到了第七天，那张蓝色的火车票微微散发着光芒，这是一个提醒，告诉张明，他即将要回到熟悉的战场，与同伴战友一同面对更多的挑战。
“小明！”
外面传来母亲的呼声，张明把泛着光的火车票揣进兜里，回应了一声。
“家里菜不够了，你跟你爸去买点。”
“好。”
h市位于北方，一到冬天，黑夜就来的特别早，这才四五点钟，天就黑了个透彻，路边是一排排亚黄色的路灯。白天刚下了雪，脚踩在还没被压实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父子俩就听着“咯吱咯吱”声往前走，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买完菜，回去的时候也是如此，快到小区，父亲才开口问：“明天就要走了？”
“是。”
“回了单位，记得跟领导打好关系，能做后勤，就别往外走。”
张明想起第一天的事情，笑着问：“你之前不是觉得后勤工作没意思吗？”
“是没意思，可是……”父亲转过来说，“谁让你是我儿子，我希望你一辈子过的没意思，只要能够平安无事。”
“好。”
“没事多给领导送送礼。”
“好。”
“行了，瞅你小子那样就是不想听了，回家吧。”
这一夜过的很平静，张母做了一大桌子菜，吃晚饭后，一家四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然后张明帮妈妈一起刷碗。
十一点半，张明说困了，回到卧室。
他再次拿出火车票，上面微微荧光在不停闪烁，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该走了。
张明打开窗，最后看了眼卧室，甩出荒谬之锁，从窗口跳了出去。
几分钟后，张父端着一杯热牛奶，“我给你泡了……”
屋内空空无人。
他看着飘荡的窗帘，无奈的叹了口气。
张明穿梭在城市中，一晃绳索，来到了城市中央最高的建筑。几秒后，一道白色光柱从天而降，把他带到那辆穿梭世界的绿皮车中。
一辆超越光速的绿皮车，打开了世界的壁垒，把张明送回了漫威世界。
旅程结束，白光散去，张明握紧了拳头，经过这次和家人朋友的团聚，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准备回去后大展拳脚。
时间重新流转，张明回到了派对现场，就在这时，他脚下出现了一道橘黄色的空间门。他一屁股摔在地上，一抬头，四周是充满中华风的古朴建筑。
不是吧……
张明心里出现不祥的预感。
“你好，张明，我一直在等你。”
一名光头、看不出年纪的女人，穿着素雅长袍站在一步外。
“咕咕咕咕……”张明仿佛鸽子精附体。
“我是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你也可以叫我，古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是人形钉钉
张明刚来漫威世界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喜欢花式作死，实际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怂的，生怕哪天就翻车了。
可自从经过阿斯加德一战，张明清楚了自己的水平后，他就膨胀了，觉得自己在地球能横着走了。
这才有了后面的缔造超级反派z的计划，敢一个人和整个世界为敌。
虽说这个计划中，有不少环节是靠着大家伙的帮忙，但帮忙只是辅助，更多的是张明真的一个人扛下了大部分的压力。
回家这段时间，他甚至短暂的忘记了一个女人。
她有一个朴素的名字：古一。
她有一个响彻宇宙的称号：至尊法师。
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光头。
至尊法师古一是和阿斯加德神王奥丁齐名的，九大神国的传奇，她的故事，说上七天七夜都讲不完，被她亲手击溃的敌人尸体，能够铺满整个地球。
张明不清楚古一到底有多厉害，但他曾借用过奥丁的装备，很清楚奥丁的神力有多么浩瀚，古一法师和奥丁齐名，当然差不到哪去。
而且比起奥丁，古一更令张明恐惧。
“咕咕咕咕……古一！”
“是我。”古一法师面带微笑。
“你你你你……”张明紧张得直结巴。
从第一次使用“剪辑”这个能力开始，他就考虑过，这种时间系的能力，会不会引起古一法师的注意，要知道她是阿戈摩多之眼的掌控着，而这件宝物中，封印着宇宙六大宝石之一的时间宝石。
“……找我什么事？”张明拍了嘴一下，总算是把话说顺溜了。
“先喝杯茶吧。”
古一法师往下指了指，张明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时，他就跪坐在了一张矮桌前，桌上摆着两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茶水。
她比了个请的手势。
张明端起茶，抿了一小口。
“泡这两杯茶，我花了二十分钟，在这二十分钟内，你回答了我不少问题，但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这种状况你应该不陌生吧。”
微烫的茶水流入胃里，却像是抽走了张明的体温，他感觉手指冰凉到有点发麻。
当然不陌生，这就是剪辑。
只不过他只能剪辑五秒，古一法师能剪辑二十分钟。
张明脑子里转了许多念头，他在犹豫要怎么打开局面，怎么隐藏自己，但在看到古一法师那张浅笑的面容时，所有的这些念头都消失了。
“不陌生，我有一个能力叫剪辑，能够对过去的时间进行控制。”
古一法师端起茶，吹了吹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问：“你是双子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刚才那个问题，我一共问了一百三十二次，其中六十六次你选择了说谎，另外六十六次，你选择了说实话，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平均的人——多说一句，你编谎言的技术不错，如果不是编的版本太多，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张明痛苦的捂住了脸。
这还怎么玩，完全是上位碾压，古一法师就是张明的究极升级版：
随意穿梭时间，没有时长限制，没有次数限制，打又打不过。张明觉得自己在古一法师面前不存在任何秘密，她总归有办法让他开口，一旦他开口，在一次次的尝试中，早晚他会说出全部的真相。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秘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种——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八卦的人。我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古一法师脸上的笑容消失。
“你最初只能掌控大概五秒的时间，使用的次数也是个位数，但没过多久，掌控时间就变成了六秒，次数增长到了二十几次。
在阿斯加德对抗冰霜巨人的战役中，你借用奥丁的神力，几乎无限次的使用了时间能力，这代表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你可以任意的改变时间。这已经不在是超能力的范围，除了时间宝石之外，我还没见过任何人能够这样掌控时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了解的还真是清楚。”张明有种被人一直偷窥的感觉。
“不是我，这些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古一法师说。
张明在心底啧了一声，没想到被人用时间能力控制的感觉这么糟糕。
“我还说了什么？”
“你说，你的的能力是某天突然出现的，脑子里多了一个长着人脸的小电视，它将各种能力赋予你，不仅是时间，还有雷电、冲击波以及各种神奇的特殊道具，你越冒险，它能赋予你的能力就越多。”古一说。
张明挠了挠脸，“我说的应该是‘作死’而不是‘冒险’，不过大抵就是这样。”
“我能见见它吗？”
“不行。”张明直接回绝。
古一点点头，忽然一掌拍在张明的胸口，他的灵魂被打出身体，**噗通摔在地上，还是脸着地。
“我上次见佩恩能把小电视的灵魂吸出来，为什么这次不行呢？”
在灵魂研究方面，她不觉得自己会比一名异世界的忍者弱。
意识空间中的小电视，正躲在一间宽敞的屋子，瑟瑟发抖，伸出小短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有了上回被佩恩抓出去的教训后，它提前跟22娘、33娘打了招呼，给它留门，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它就会跑到她们那避难，免得再被人抓出去。
“因为佩恩也是小电视使者，只有同样拥有小电视的人，才能看到并伤害到对方的小电视。”
张明扯着谎，心里暗暗祈祷，在无数时间线的自己不要说漏嘴。
古一法师看着张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张明心里发憷。
“那就算了。”
张明偷偷松了口气，但古一法师的下一句话，又让他重新紧绷神经。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您是活着的传奇，我哪有资格跟您做交易啊！”直觉告诉张明，这不是什么好事。
“你有资格，你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的人。”
古一法师双手在胸前捏起法印，绿色光芒在她手中凝结，最终变成一块结构繁杂的圆形项链。
她摘下来，递给张明。
“阿戈摩多之眼。”她说。
张明看看阿戈摩多之眼，又看看古一法师。
“给我的？”
“不是给，是交易。”
张明咽了口唾沫，克制住心底的贪欲。
“用阿戈摩多之眼，不，用时间宝石做交易？您想买的怕不是我的命吧。”
“这不是真的阿戈摩多之眼，只是它的时空投影。我希望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能随身携带着它，虽然它只是投影，但多少有些时间宝石的能力，这样只要你今后发动时间能力，它就会同步分析，早晚有一天，我会解开你能力的秘密。”
“既然是交易，我的好处呢？”张明问。
“好处就是我不把你关起来。时间宝石诞生于宇宙，我借用它的能力，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可你的能力，我无法判断是否会对宇宙产生不好的影响。王跟我说你是一个不错的人，所以我不会杀你，只会把你一辈子关在时空裂缝中。”
古一法师说完，静静等待张明的答复。
同意，就是在身上安一个监视器。
拒绝，就是被关在时空裂缝。
张明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缓缓说：“您可能太久没在世间走动，措辞有些过时，这不叫交易，这是威胁。”
“所以呢？”
张明睁开眼，露出乖巧的微笑，“当然是同意了，能和您达成交易，是我的荣幸。”他拿起桌上的吊坠揣进兜里。
“那今天就到这吧，期待和你下次见面。”
我可一点都不期待。张明心里碎碎念。
“不，你会期待的。”
古一法师最后说，她一挥手，张明的灵魂重新回到**中，眼前再次晃动，古一法师已经消失，旁边坐着的是一脸沧桑的老王。
“你脸色很差。”老王拿了些牛肉干、锅巴，当做是招待张明的食物，
“心态更差。”张明用力揉了揉脸，一屁股坐下来，用力咬着锅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对老王抱怨说：“我觉得你们老大对我有意见。”
张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老王。
老王呵呵笑了下。
“肯定有意见，还是古一大师涵养功夫好，换成是我，早就揍你了。”
张明懵了，“我好像从来没惹过她吧？”
老王慢慢说：“阿戈摩多之眼是至尊法师守护的保护，古一大师必须随时携带，而你，每当你使用时间能力，它会感应到，发出‘叮——’的声音。你知道这儿和纽约的时差吗？”
张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卡玛泰姬在喜马拉雅山区，和纽约有13个小时左右的时差。
纽约的白天，就是卡玛泰姬的深夜。
“所以只要我白天和敌人战斗，发动了剪辑，那正在熟睡的古一法师，耳边就会出现‘叮——’的噪音。等等！那我在阿斯加德和冰霜巨人对战的时候……”
“那天我和你在一起，回去之后，师弟们告诉我，古一法师把阿戈摩多之眼挂在了树上，整个卡玛泰姬跟成了铁匠铺似的，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行了，别说了，我明白了。”
张明忽然觉得自己像一款名为“钉钉”的办公软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在古一大师耳边“叮——”一下，任谁被烦了半年，也不会有好心情。
“你也别太抱怨，即便是投影，那也是时间宝石的投影，对你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先吸干，后变绿……
“什么好处，这东西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小号的监视器。”
张明把阿戈摩多之眼投影丢在桌上，一点都没有把这东西当做珍宝，看得老王眼皮直跳。
老王拿起它，用粗糙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它繁杂的外壳结构。
追随至尊法师的这些年，他很少能见到古一拿出这东西，或者说她已经使用了，只不过因为时间逆流，他的记忆被抹去。
作为卡玛泰姬的图书管理员，老王阅读过无数珍贵的典籍，一旦书中涉及到至尊法师，就避不开这个宝物的描述。
老王把它放在桌上，“你既然知道时间宝石的存在，就应该清楚，六块无限宝石是跟随这片宇宙的诞生而出现。它们蕴含着宇宙初生的力量，很强大，超乎我们想象的强大，可也是因为这点，任何一块宝石都不是人类能够掌控的。”
他指了指阿戈摩多之眼。
“它是一个封印，锁住时间宝石的大部分力量，保证使用者能够在不伤害自身的情况下，窥探时间的秘密。毕竟不是每一任至尊法师，都能像古一大师这么强大，可以直接借用宝石的力量。”
张明琢磨了一会儿说：“也就是说，它是一个小号的变压器？”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老王继续说：“桌上这个虽只是投影，但你既然已经拥有掌控时间的能力，可以尝试着引出它本体的力量。”
“古一不会来揍我吧？”
“不会，我了解古一大师，她把这东西给你，就表示你可以随意使用。”
“真的？”
老王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他那张沧桑黝黑的脸，极具欺骗性，实际上他心里没有一点谱，他只是单纯想看看张明能不能引动时间宝石而已。
“好吧，我试试。”
剪辑！
世界变成一片灰白色，只有张明和桌上的阿戈摩多之眼还保留着原本的色彩。
张明可以选择携带触碰的东西进入剪辑空间，所以他在发动能力的时候，故意没有碰到阿戈摩多之眼，现在它还保留着颜色，就说明它和张明一样，同样具有跳出时间线的能力。
“ok，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张明左手握住吊坠，右手的食指指尖，燃烧起一团蔚蓝色的火焰。指尖点在空气上，向后滑动，画出了一条蓝色的轨迹。
这就是时间线。
“还是只能画出六秒。”
张明扯住时间线两端，把它拉到最长。
“剪辑的精度也没发生变化。”
他向后倒退了半秒，退出剪辑空间，然后询问小电视自己剩余的剪辑次数。
“宿主剩余剪辑次数：24次。”
长度、精度、次数，这三个最重要的数据没有变化，张明感到有些失望，他打算尝试最后一个办法，如果还是不行，那就放弃对这个投影物品的期望。
阿戈摩多之眼呈椭圆形，中间有着一圈圈复杂的结构，就像一只眼睛。
张明拿起它，再次发动剪辑，指尖上重新燃起火焰，他吹了吹，试图让火烧的更旺一些，然后对准那只“眼睛”——
用力的戳了下去！
蓝色的火焰灼烧着“眼睛”，忽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张明浑身的精力被瞬间抽走，就像是连着使用六七次剪辑后的感觉。
他想把手指拔出来，可那只“眼睛”根本不松口。
“还没完？”
张明半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在这样下去，他就要被吸干了。
就在他马上就要撑不住的时候，那股恐怖的吸力终于消失了，与此同时，一股微弱的、炙热的能量，沿着张明的指尖，反馈进他的身体。
明明灰白寂静的剪辑空间，多出一股风！
张明瞪大眼，他指尖的蓝色火焰在摇曳中，逐渐变成碧绿色。
变成了时间宝石的颜色？
呼——
剪辑空间中的风变大，碧绿色的火焰飞速升腾、蔓延，转眼的功夫，张明全身就被火焰覆盖。
“发生了什么？”
张明努力冷静下来。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捋一捋。”他抿了抿嘴唇，“这东西先是把我吸干，一丁点体力都没有后……就把我变绿了。”
怎么说起来有点怪怪的？
张明收回发散的思绪，把关注点重新放在身上，碧绿色的火焰在皮肤上燃烧，却给他一种被河流不断冲刷的感觉，仿佛他已经置身于时间洪流中。
我变绿了，但是……我变强了！
颜色不重要，张明兴奋的在空中画出一条线——
六秒。
嗯？？？
他再次拉伸时间线。
精度没变。
张明脸上的激动凝固了，他默然退出剪辑空间。
剪辑次数倒是有变化了。
原本剩余24次的剪辑次数，现在变成了个位数。
“什么破玩意！”
张明把吊坠砸在桌子上，它倒是坚固，木桌子都磕出一个凹陷，它一点事也没有，咕噜噜的滚到老王面前。
“你试过了？”老王再次把吊坠整理好，放在张明面前。
“我就说古一不可能给我真的好东西，如果不是你说了好话，她都想把我一辈子关起来。”
张明随意的把它挂在脖子上，“不说这个了，伊森博士呢，你上次说他加入了卡玛泰姬，我能见见他吗？”
“现在不行，伊森正在闭关修炼。他很有天赋，成长速度比我当年还要快，等修炼结束后，他会有一段时间外出修行，到时候，他会去纽约找你。”
既然见不到伊森，张明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就请老王画了一张去纽约的传送门。
“替我向科尔森问好。”老王最后说，上回守护阿斯加德任务中，两个中年男人对彼此的印象都不错。
张明和老王道别后，挂着沉甸甸的吊坠回到了纽约。
传送门开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小巷的尽头恰好是东方，能看到天际边缘的鱼肚白，一条野狗被突然出现的张明吓了一跳，正不住的汪汪大叫。
“嗡——嗡——”
之前没信号的手机，刚回来就震动个不停，张明把嘴里吃剩的牛肉干丢给野狗，让它安静下来后，接通了电话。
“你去哪了？”
“卡玛泰姬，王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话筒那头是科尔森特工。
“你消失了近四个小时！”
科尔森的语气急促，“你要是再不回来，安全理事会就要发布红色警报，再次全球通缉你了。”
张明想起来，因为z 的影响，他暂时不能离开纽约范围。
“我是被抓走的。”
科尔森打断张明的话，说出关键信息：“对你的审判提前了，而且背地里似乎有人在努力抹黑你。我在三叉戟总部等你，具体情况我们当面说。”
第一百八十七章 没有炮火的战争
“你可算是来了。”科尔森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张明看了眼他褶皱的衬衫，把刚买的早餐放在桌上，“你不会一宿没睡吧，给你带的早餐。”
科尔森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保持清醒，一样样打开包装袋。
“广式早餐配……咖啡？还真是奇怪的搭配，不过很适合现在的我。”
“到底出什么事了？”张明问。
科尔森咕咚咕咚把咖啡喝了大半杯，又连吃了两个汤包后，这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从桌上杂乱的文档中，翻出一份递到张明面前。
打开文档，最上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个有着锐利眼神的军人，看起来四十出头，正处于男人身体、经验、思维最出色的阶段。
下面写着他的名字：
“福克斯中将。”张明念出名字，他笑着说：“怎么这位将军先生，还投资过电影产业吗？”
后面几页详细的描述了福克斯中将的平生。
张明刚才只是玩笑话，这位中将先生当然和二十一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没有关系，可阅读完他的人生经历，张明觉得福克斯中将的前半生就是一场电影。
二十一岁入伍，新兵时期就参加过大大小小的任务，因为各项能力出色，他被调入海豹突击队，执行过无数的斩首、拯救任务。
三十岁，成为少校；
三十五岁，准将；
三十九岁，少将；
四十一岁，中将。
“如果不是你在资料里写明，他是普通的农场主儿子，我还以为他是某位高官的私生子。很传奇的人物，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张明把资料放在桌上。
“为了让你了解未来的对手。”
“对手？”
科尔森解释说：“他在五个小时前，正式向联邦最高法院提出诉讼申请，指控你涉及谋杀、破坏公共治安等多项罪名。他是原告，你是被告，他就是你的对手。”
张明抓了两个叉烧包，一口一个，想了一会儿，他问：“神盾局不就是最擅长暗搓搓的处理问题吗？你们用点手段，把事情压下去不就好了。”
“哈——”
科尔森摇头苦笑，他拉卡抽屉，指着满满一抽屉的文档说：“这是福克斯中将这半年来对你的全部诉讼资料，每当你搞出新的事情，这里就会多一份文档。我想尽了办法把这些东西压下去，但这次不一样。”
科尔森关上抽屉，郑重的对张明说：“z事件的影响太大了。本来安全理事会对你的安排就没有确定，福克斯将军抓住了这个时间点，并且就在今天凌晨，你去卡玛泰姬的那段时间，他举办了新闻发布会，正式对外宣布这件事。”
科尔森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现在这个节骨眼，神盾局没办法把事情压下去，没几天，张明就要坐在法庭上，和这位福克斯将军打擂台了。
“某种角度来说，福克斯将军比你之前的任何对手都要危险。”
“事情我算是明白了。”张明坐在桌角，不理解的问：“可是为什么？把我告上法庭，就算是他最后赢了，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不是好处。还记得被你送进监狱的罗斯将军吗？他是福克斯的恩人。十七年前，福克斯突然接到通知，母亲患上了癌症，没有钱治病，是罗斯将军借给了他一大笔钱。虽然到最后，福克斯的母亲还是因病去世了，但这份恩情他一直没有忘记。”
“所以……这不是公事，是私仇？”
“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张明看着桌上的文件，照片中的福克斯将军仿佛是真的在和他对视。
“没区别。那就法庭上见吧。”
啪嗒，张明合上文档。
张明有罪吗？
从法律层面来说，有罪。
拿最近的z事件来说，张明为了私利，造成社会恐慌、人员受伤、产生了大量的经济损失。
但张明为这个世界同样做了很多事，不下一次阻止了企图毁灭世界的超级罪犯，为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
法律的存在毕竟是为了约束大众，但自从托尼造出第一台战甲开始，这个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超级英雄、超级反派、外星人、神族……这些人或者事的出现，开始冲击法律威严。
曾经钢铁般坚不可摧的法令条款，在一次次的冲击下，变得脆弱和极度的敏感。
张明只是第一例，如果不能对法律尽快调整，要么政府通过暴力的方式，强行实施法律，要么就是法律彻底被推翻，规则崩坏，谁也无法约束。
当然，法律的重新编撰是专业人士的事情，张明要做的事情，就是琢磨怎么打好这场官司。
美国实行的是当事人主义审判模式，简单来说就是，原告、被告两方各自陈述，展露证据，经过一番类似《法证先锋》一样的唇枪舌战后，法官和陪审团作为案件的做出最终裁决。
这对律师的要求就很高，好在有托尼在，花了重金安排一整个律师团，彻夜不眠的为张明出谋划策。
就这样，一周后的正午。
阳光正好，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来，刚停下，等候多时的记者们冲过去，大喊着张明的名字。
因为“明”的读音，被他们念起来有口音，听起来就像是“喵”，张明刚下车时，还以为被一群人形野猫包围了。
咔嚓、咔嚓——
拍照声一刻不停，十几根又粗又长的麦克风往张明嘴里捅，有一个差点磕到他牙上。
“张明先生！你有信心打赢这场官司吗？”
“请问你觉得自己有罪吗？”
“请问你在拿到法庭传票后，是否考虑暗杀福克斯将军？”
张明拿过一个话筒，见他要说话，所有记者安静下来。
“我相信人和人之间是存在无形的纽带——这么说来可能有点自夸的嫌疑——这半年来，我帮助了很多人，我相信，他们作为陪审团的成员，同样会帮助我。我们会赢，就像往常一样。”
说完后，他把麦克风还给记者。
十五分钟后，法官、陪审团、律师团，以及最重要的被告和原告相继进入法庭，在进入法庭的廊道中，张明见到了福克斯将军。
“没人会帮你，今天，就在这，你会被定罪。”福克斯将军显然是听到了张明进来时的发言。
张明走过去，上上下下仔细看着他。
“不像。”张明说。
“什么？”
张明笑着说：“我说你不像是为了给罗斯报仇，故意浪费政府资源的人。看来我看人的本领还是不够。”
福克斯将军盯着张明看了近十秒。
“我希望等庭审结束，你还能保持现在的笑容。”
吱嘎——
法庭的门打开。
没有炮火的战争开始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罗斯将军的遗留文档
“那么……现在开庭。”
原告席和被告席分别在法庭的左右两边，隔得很远，张明猜测这样安排，会不会是担心两头的人吵得太激烈，离远点，免得打起来。
最开始是检察官陈述，他把案情的概况一一讲述出来。
因为陪审团是随机挑选，他们中有的人对超级英雄事件很了解，有的人则完全不关心，所以需要一个人把大致情况跟他们讲一遍，方便接下来的庭审工作。
检察官简述完成，接下来就是张明这头的辩方律师，开始叙述主要的论点，说白了就是做一下表态，认为自己无罪。
张明的辩护律师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男人，他叫弗雷迪·莱利，是一名极富盛名的律师，托尼花了重金把他找来。
弗雷迪听说后，没有丝毫犹豫，电话里就接下来案子。
这场全球第一例超级英雄审判案件，假如他能赢下来，不仅能得到和托尼约定的一笔巨款，他的名字甚至有可能写进法学教材当中，这对一名法律从业者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陈述环节结束后，就进入双方举证的交叉辩论阶段，这一环节，通常十分的冗长，但绝不会让人觉得无聊。
律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们的武器，话语在说出口的刹那，变成了一颗颗子弹。他们也要小心，一旦有哪句话说错，很容易被对方利用，之前所有的论点都会被瞬间推翻。
“……被告人张明曾多次，在未拿到政府授权的情况下，擅自展开武装行动，造成大量经济损失。他虽然坐在法庭上，但鉴于他之前的种种行为，我无法判断，他是否对法律真的存在应有的尊重。”对方律师说。
弗雷迪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话，呵呵一笑，“如果不尊重法律，我的当事人为什么要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去和凶恶的罪犯战斗；如果不尊重法律，在z事件中，他又为什么能控制住z，不肆意让他杀人。”
弗雷迪指着对方。
“我的当事人，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人之一，如果他真的不尊重法律，他可以不出现在这里，没人能约束他。即便他出现了，在听到你们的恶意诽谤后，完全可以在三秒内把你们打晕，甚至……更进一步。但是他没有。”
对方律师拿出一份文件，请法庭工作人员递交到法官面前。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与其说他打击罪恶是为了维护社会治安，我更倾向于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这是纽约第三方专业心理机构，根据张明的行为模式，做的测评报告。
报告表示以张明先生心理状态，有必要进行一定时间的监禁心理治疗。而且张明身为强大的超能力者，缺少应有的限制，这才会造成z事件的惨剧。”
弗雷迪不甘示弱，也拿出一份资料。
“这是张明近半年来，解决的恐怖分子、超级罪犯的名单。福克斯将军，您是军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在面对这种敌人时，国家派出的是你们，是暴力武装力量，否则难道还有请律师和他们讲道理吗？至于所谓的‘应有的’限制？”
弗雷迪发出嗤笑，“既然没有一条法律规定有强大力量的举重运动员，在日常生活中需要佩戴拘束，那就不应该有任何一条法律，对我的当事人产生限制。”
“这不是一回事！”
“这就是一回事！”
“法官，我请求……”
“那我也请求……”
两位律师斗得旗鼓相当，张明抱着双臂，安安静静坐在被告席。
他能感受到背后的视线，有厌恶、排斥、担忧、关心，就像前段时间，大头目引发的舆论危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超级英雄，而张明又不是那种毫不利己，完全无私奉献的典型英雄，不喜欢他的人，并不占少数。
微微侧过头，看到坐在最后方的安吉拉，她今天穿着黑色的大衣，好看的眉毛略微皱起，担忧着张明的情况。
张明对她微微点头，示意一切都会好的。
“法官先生，我请求和张明对话。”
“同意。”
福克斯将军的话，把张明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张明，请问你是否曾前往巴西，参与过抓捕浩克的行动。”
“是。”
“是否又在几日后，在纽约参与了对抗憎恶的行动。”
“是。”
“请问两次行动，是否有官方授权。”
“第一次是神盾局邀请，第二次是我主动参与。”
福克斯将军拿起一份牛皮纸袋，上面用红色印章，印着大大的“绝密”二字，他打开绕线，把文件取出来，递到法官。
“法官先生，这是两次行动的军方部署计划，当时，我们做好了准备，去应对和解决危机。第一次行动，因为是神盾局插手，我作为一名美**人，不方便发表意见。
但第二次行动，因为张明的擅自行动，导致整个计划被打乱。最后一页，我附上了因此而丧命的年轻士兵名单，他们最大的不过才二十六岁！”
“歪曲事实！”
不等张明说话，他的律师弗雷迪就蹦起来大喊，“伪证！这是伪证！”
法官仔细阅读文件，随后交给张明和弗雷迪查看。
圈内人都知道，那两次行动是罗斯将军的失误，他才是罪魁祸首，面对浩克和憎恶两个怪物，普通士兵再多也没用。可较真起来说的话，那两次行动的军事部署，的确没人知道，更不知道如果按照他的部署，执行计划，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危险。
福克斯就是用这个作文章。
美国人最讲究人权（只是指普通的美国民众，不包含上位当权者），人的性命，在他们看来高于一切。
之前的“超能力限制”、“经纪损失”只不过是虚招，最多是让陪审团心里对张明的评分降低，这个军事部署文档，才是福克斯挥出的必胜之拳。
张明快速浏览着文档，里面详细描述了罗斯将军的安排，最后面还有签字，以及军方授权的印章。
他耳朵上带着微型通讯器，科尔森的声音响起：“这份文件是真的，除非福克斯手里也有一个和奥莉薇娅同级别的黑客，并且还有和你一样会瞬间移动的超能力者帮助，否则他没办法造假。”
“也就是说，罗斯将军真的是这么安排的？”张明读者井然有序的部署方案，再想到现场的混乱。
“那为什么实际情况会差那么多。”
“计划这东西需要执行力，面对浩克、憎恶这种级别的怪物，就算是军人，也没办法保证计划的完整实施，到后面，完全是罗斯将军临场指挥。福克斯故意把这份文件的加密等级提高了，所以我们才会没注意到，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科尔森顿了顿，最后说：“张明，这对你很不利。”
第一百八十九章 风向，变了
再多的金钱，也换不回一条人命。
虽然在很多政客、当权者看来，这句话完全是无稽之谈，可在大众认知中，这就是铁律，是谁也无法撼动的社会认知。
以陪审团的角度来说，福克斯将军前面所讲的经济损失，不过是一长串与他们无关的数字，反正又损失不到他们头上。
可文件最后面，惨白的纸，黑色加粗的名字。
每一个，就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们的同理心在此刻被激发。
就在那份文件拿出来的下一秒，法庭上的风向出现了变化。
张明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现在站在下风口。
弗雷迪律师的每一句反驳，就像迎着狂风射出的利箭，即便箭头再锋利，也无法真正刺穿对方的论点。
一条条法律条款、证据摆出，弗雷迪和对方律师据理力争，吃力地应付着局势，足足三个小时的争辩，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疲惫不堪。
终于，在双方做完总结陈述后，对抗辩论的阶段结束了。
“……以上，就是本次案件涉及的全部法律条款，请问陪审团的各位先生、女士，你们是否已理解自己的责任与义务，是否还对某些专业术语存在疑惑，或有其他问题？”法官向陪审团成员发出询问。
确认没人不理解后，法官宣布休庭。
因为案件涉及到超级英雄、美**方和神盾局几大势力，为了公平公正原则，陪审团全体成员不允许离开法庭，集中在一间大型会议室中。
他们的责任是要在两个小时内，确定对张明的最终判罚。
休息室内，张明的朋友们都过来了。
开庭的时候，天空还是一片艳阳，而现在，夜幕早已降临。按照往常，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安吉拉来的时候准备了茶歇，可谁也没有胃口去吃。
“我在陪审团中安插了人，可惜陪审团的人员选拔，是安全理事会和军方协作进行，名单确定前，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有谁。否则如果能再多几个人，以探员们的口才，一定可以引导陪审团的决策方向。”科尔森无奈的说。
美国的陪审团制度要求必须全员通过，才能进行最终判决，但这项规定并不符合这次判罚。
因为事情的特殊性。
本次陪审团成员来自社会各个阶层，一共是五十一人，遵从的规则是少数服从多数，保证一次性结束审判。
看得出来司法机关也不想掺和几大势力的明争暗斗，希望赶紧把这事结束，趁早的撇清关系。
“不，是我的原因。”弗雷迪律师握着拳头，“我应该考虑到这种可能！是我的疏忽！”
弗雷迪生气一方面是愤怒自己的疏忽，另一方面是他要被写进法学教材——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
张明拍了拍手，“你们在干什么，一个个哭丧着脸，这是给我开追悼会吗？最终判罚还没下来呢。”
“判罚下来了，你怎么办？”史蒂夫问。
“要是罚款，我就交钱。要是让我坐牢……”张明直白的说：“我就跑。”
“哈！这个我擅长，你要是决定了，我帮你设计路线。”崔佛拍着大腿，笑着说。
科尔森发出无力的叹息，“公然在法院，在我这名神盾局高级探员面前，谈论畏罪潜逃的事情，你们觉得合适吗？”
科尔森的话，让众人笑了出来，屋内的气氛终于没有那么严肃。
一个合法的身份，对于张明来说很重要，但没到必不可少的地步。普通的执法人员抓不到他，真正能抓他的人，大多是他的朋友。
张明在这个世界最大理由就是制作好看的视频，是否被通缉，对于这点并没有影响，何况他还有可以幻化样貌的品如衣服。
聊了一会，张明独自出去上卫生间。
正在放水的时候，旁边忽然站了一个人。
卫生间空空荡荡，男人上厕所的时候，通常不会离别人很近，更不会直勾勾盯着别人看。
张明被看得浑身不得劲，转过头，就瞧见了一张笑脸。
“斯内克律师，有什么事吗？”
这个笑起来略显猥琐的男人，就是福克斯将军的律师。
“说华语就好了，我姓张，跟你还是本家。”张律师用华语说。
“刚才在法庭上我就想问，你是美籍华人？”
“不，土生土长的华人。我几年前从魔都过来开了律所，刚才看你过来，就想着和你打声招呼，在国外遇到老乡太不容易了。”张律师说着抓紧抖了抖下面，然后伸出右手。
“你确定现在握手？”
张律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着，用西裤擦了擦手。
走出卫生间，张律师还跟在后面。
“还有事吗？”张明问。
“我刚才在法庭上说了很多……很多不怎么好听的话，但请你相信我，我是支持你的，你是真正的英雄，只不过这个是我的工作。希望最终判罚下来后，你不要怪我。”
听完张律师的话，张明微微侧过头。
“你似乎觉得胜券在握了。”
“最后陪审团成员退场时的反应你也看到了，这我还怎么输。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因为这场官司，大大出名，影响力增加，到时候我会想办法重新上诉，为你减刑。”
这位张大律师说话时表情真诚，看得出他说的是真心话。对于这么个实在人，张明放弃了继续怼他的想法，说了声“那到时候就拜托你了”，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安吉拉正在冲泡咖啡，距离结果的公布还有一个小时，他们需要充沛的精力。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刚才碰到了对方律师。”张明接过安吉拉递过的咖啡笑着说。
“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不知道，可看到他的那张脸，我总觉得我们不一定会输。”
陪审团成员所在的会议室。
“那么，讨论结束，马上开始投票环节。”
陪审团要做的抉择很简单，就是认定犯罪事实是否成立，作出“是”或者“否”的选择。而法官根据他们判断的犯罪事实，宣布所需接受的刑罚或是无罪释放。
坐在人群中的神盾局探员，握着一张小纸片，心中急不可耐，在刚才的讨论过程中，他多次想要引导局势，但是……
靠窗左数第三个男人；
靠门后面第一个男人；
坐在最中间的短发女人；
他们都是军方的人，人数、证词都不占优势，这名被授以重任的探员要绝望了。
“你好？”
法院工作人员走过来，他抱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箱子，“写好了吗？”
“写好了。”探员咬着牙，把“否认有罪”选项的小纸片扔里面。
就这样，五十一张小纸片在透明玻璃箱子里，咚的一声放在桌上。探员甚至萌生了，要不要冲上去，把箱子砸了，把纸片都吃了的可怕想法。
“第一张，有……”
唱票员那声“有罪”还没念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依稀能听见有人在喊“张明”的名字。
“发生了什么？”众人走到窗边。
法院门口聚集了几十人，他们有的拿着牌子，有的拉着横幅，还有人用油彩在脸上写出“抗议”。探员看清了他们手里牌子上的文字——
“他们是来抗议的，他们认为张明无罪。”
一筹莫展的探员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指着法院门口，举着白色大牌子的中年女人说：“我认得她，她的孩子差点被憎恶杀死，是张明救了她的女儿！”
众人对视，有些犹豫，毕竟他们要审判的是一名多次拯救过纽约的超级英雄。
工作人员走到窗边，挡住他们的视线。
“好了先生、女士们，只不过是小规模的抗议游行，这回我们审判的是一名超能力者，总归会有点不一样，让我们继续吧。”
众人收回视线，转身回到座位上，只有探员还站着窗边。
“先生？”工作人员发出多次询问。
忽然，探员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
“先生，你没事吧？”工作人员考虑要不要请他出去。
“小规模？你们看外面是什么！”
在探员的注视中，街道各个角落，一个个的市民默默的走出，他们来到法院门口，加入那十几人的“小团队”中。
一百……一千……五千……
人越来越多，才几分钟的功夫，法院门口就聚集了近万人。
人越多，他们越安静，静静坐着，无声的表达自己的意见。
这时候，陪审团终于有人说话了：
“那个……后面坐在轮椅上的家伙，是我的同事，如果不是张明，他失去的可能就不是一条腿，而是整条命。”
“那是我小学同学……”
“那个是我公司楼下，便利店的售货员……”
越来越多的抗议者被认出来，陪审团成员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身边有这么多人，曾接受过张明的帮助。
“各位，我们该继续了。”工作人员发出提醒。
突然，一名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进行体力劳动的男人举起手，“请问……我可以重新填写投票吗？我有了新的想法。”
“这个……”工作人员为难了，按照规矩，这是不允许的。
“我也是。”又一个男人举起手。
“加我一个。”
“还有我。”
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作为卧底的探员松了口气，虽然还没有唱票，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风向，变了。
第一百九十章 无罪
“经陪审团决议，法庭最终宣判，被告人张明……”
法官抬起头，视线和在场每一位成员碰撞。
安吉拉握紧了粉嫩的双手；
崔佛和麦克、小富正在抓紧一切时间，琢磨着张明的逃亡路线；
来自华国的张律师努力摆出最和善的微笑，为准备接下来的记者采访做准备。
“无罪，当庭释放！”
“耶！”
张明的朋友们欢呼，安吉拉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奔过来，扑进张明的怀里，因为她跑的太快，张明担心撞痛她，不得不抱着她转了个圈。
法庭中出现口哨声，托尼站起来，大笑着鼓掌，他这个动作带动了更多人，后面就连陪审团的成员都开始了鼓掌，仿佛这不是法庭审判，而是一场颁奖典礼。
严肃的法官先生也露出微笑，一旁的法警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确认是否要维持现场秩序，法官摇摇头。
“就让他们庆祝吧，说到底，褪去超级英雄这个外壳，他还只是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
张明放下安吉拉，激动的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她白皙的脸颊微红，可还是止不住的笑。
在众人的拥簇下，不知道谁带头唱起了传统民谣，一群人一边唱着歌，一边走出了法庭。一出来，外面蹲守了一整天的记者们就围了过来。
“恭喜你，请问被无罪释放，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
“请问在胜诉后，你回过头如何评判福克斯将军的诉讼行为？”
对于这些辛苦等候了一天的记者，张明选择几个问题，微笑着回答。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对张明来说，不过是稍微动动嘴皮，就够这些记者们省去不少麻烦。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跳出来。
“张明，你觉得今天的判罚是否有这场数千人示威游行的影响？如果有，那你觉得自己真的无罪吗？你是否觉得自己在利用法律的规则为自己脱罪？”
提出问题的人，是一名年轻的女记者，张明瞅了眼女记者胸牌。
纽约都市早报。
“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我不建议你回答这个问题，很容易被人抓住漏洞攻击。”科尔森凑过来，展露着和善的微笑同时，在张明耳边轻声说。
“我明白。”
张明嘴上这么说，科尔森刚放下心，就瞧见他接过了那名女记者手里的麦克风。
看到这个动作，科尔森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家伙又要搞事情！
张明大声说：“第一个问题，今天的判罚有没有游行的影响？我告诉你答案：当然有。”
所有人安静下来，只有记者们敏感的察觉到新闻爆点，疯狂的按动快门，把这一画面记录下来。
“第二个问题，我觉得自己无罪吗？当然无罪，法官宣判的，我的无罪是受法律保护的。”
“第三个问题，我是否在利用法律，为自己脱罪？呵！”
张明从嗓子眼里发出笑声，“我知道今天过后会有很多人有这个想法，那我想反问一句：合理的利用法律为自己脱罪有什么不对吗？今天的判罚当然有受到游行的影响，因为陪审团成员看到这一幕后，明白了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张明周身闪烁着电流，他的嗓音被放大，前来游行的市民听到后，发出了胜利的呼声。
“所以！”
这时候，托尼抢过张明手里的话筒，指着路口的方向，那里车灯闪烁，一辆辆大巴车开过来。
“为了感谢大家的到来，我下午就租下了露天体育场，找了数百名最出色的厨师，为你们准备了美食、美酒，如果晚上没什么事情，我们去开一场派对——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派对！”
参加游行的人，最顶峰时有七千多人，后来陆陆续续有人来有人走，到现在稳定在六千人左右。
一个小时的功夫，在金钱攻势下，纽约各家饭店的厨师纷纷罢工，把自家饭店的备菜拉出来，拿出看家的本领，加入到这场盛大的活动中。
六千人不可能都去，有两千人因为各自的理由，在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后，默默的离开了，剩下的四千人坐上一辆辆大巴车，前往大型露天体育场。
那里除了食物外，托尼还请了一些歌星，烘托气氛。
当然，还有足够多的安保人员，毕竟人太多，还有酒，谁也不想庆祝完，第二天再去医院探望。
不过再鲁莽暴力的男人，在看到最中间的那批人时，惹事的心思也会消失不见。
传奇英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钢铁侠，世界顶级富豪，托尼·斯塔克；
前几天，刚完成独自对抗整个世界壮举的张明；
以及他们身边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各种混乱暴力事件中，都能看到这群人的身影。
“出发！”
一辆辆大巴离开，眨眼的功夫，法庭外面就变得空空荡荡。
直到这时候，福克斯将军和张律师才走出来。
张律师四下瞅了半天，确认没记者后，把挡着脸的文件夹放下，对福克斯将军说：“福将军，您也别太生气，往好了想，我们虽然输了官司，但给社会保留了一个超级英雄，这也是好事嘛！”
福将军……
这个称呼让福克斯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更差，他转过头，视线冷漠。
“张律师，你这是在……安慰我？”
“对啊。”
“谢谢，你的安慰技巧和律师水平一样‘出色’。”
“哎呀，哪里哪里，您太会夸人了。”
福克斯将军深吸了口气，克制住心中的愤怒，咔哒咔哒走下楼梯，下方有一辆军用吉普车正等着他。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后，直接把车门关上。
“福将军，您开门呀，我们上回说的，军方和我们律所合作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定下来了？”张律师拍着车窗。
“长官？”开车的士兵询问福克斯将军的意见。
“开车！我不想在美国，再看到外面这个律师的蠢脸！”
吉普车留下一串尾气后，消失在街道，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张律师，正因为吸了过多的汽车尾气不断咳嗽。
咔嚓。
一名刚骑着自行车赶过来的记者，瞅了一圈，发现实在没什么拍的了，就举起相机，看都不看，随手对着张律师拍了张照片，然后戴上耳机，骑车离开。
发现自己被拍到的张律师，撒腿狂追，说什么也要让对方删除照片，一旦让刊登出去，他在美国的职业生涯就毁了！
张明并不知道这些小插曲，他正尽情享受着派对，和一个又一个陌生人欢笑、畅饮，听到舞台上动听的歌声，就拉着安吉拉一起跳舞。
一夜平安过去，在强大的安保团队下，没有发生任何恶**件，最严重的，不过是一个贪吃的胖子，不小心吃得太撑，喝了口烈酒后，开始疯狂的呕吐。
他边吐，边随着歌声摇头，给他身边几十号人留下了心理阴影。
第二天早上，张明醒来后，先是沿着托尼的私人别墅，跑了几圈，又去楼下健身房打了一会儿沙袋，微微出汗后，回来开始为这群朋友准备早餐。
他们好歹昨天陪了张明一整天，他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做了蒸饺和鸡蛋羹，张明又兑换了两根烤面筋，切碎后扔粥里，再熬一段时间，就是瘦肉粥了，可惜托尼家没有皮蛋，否则味道会更好。
趁着煮粥的时间，张明准备再煎几个荷包蛋，忽然，他感受到一道视线，侧过头，安吉拉正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靠在厨房门边看着他。
“什么时候过来的。”
“从你煮粥的时候。”
“饿了？”张明笑着问。“先坐着等一会儿，早饭马上就好。”
“嗯。”
安吉拉答应的干脆，可脚下一点都不动，仿佛扎根在了门口，一双大眼睛瞅瞅这，看看那，时不时的瞄一眼张明。
张明被她看的不自在，赶又赶不走，只好招招手说：“你不去坐着，就过来帮帮忙。”
“好~~”
她似乎早就等这句话，嘿嘿笑着，明明就两步的距离，还要小跑着过来。
“这是什么？”
“鸡蛋羹。”
“嗯……好吃。”
“这又是什么？”
“蒸饺。”
“也好吃。”
“喂，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偷吃的。”
面对张明的“愤怒”质问，安吉拉抓起一个蒸饺塞进他嘴里，嘴唇感受到她指尖的柔软，张明突然心跳加快。
他们互相对视，伴着锅里发出的轻微“嗤嗤”声，厨房内的气氛似乎也跟着升温……
“咚咚。”
敲门声出现，张明不满的看过去，就看到一群人聚在门口。
“两位，我在门口等了快一分钟，如果你们想做点什么，麻烦快点，或者不介意的话，我们能先盛一碗锅里，散发着香味的东西，然后你们再继续？”
托尼指了指煮粥的锅。
张明反应过来，是烤面筋的香味把这群家伙都吸引了过来。
“手脚麻利的过来帮忙，准备开饭了。”
“是，张明长官！”
第一百九十一章 吸血鬼、魔法师还有……
诉讼事件结束后张明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没有超级反派，没有出其不意就蹦出来的麻烦，他很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
每天上午泡健身房，跟史蒂夫、莫里森一起健身，练习自由搏击，下午他会在纽约闲逛，去拍摄一些日常，稍微晚些就开车去斯塔克工业找安吉拉，两个人一起去外面吃饭。
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天下午，张明结束了视频拍摄，把今天的日常视频发布到哔站。
看着近期没怎么变化过的粉丝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日常分享总归还是缺少爆点，最大的作用是保持更新，避免太长的空档期出现掉粉，张明中间也想了一些点子，可惜效果并不理想。
关闭个人界面，他跳转到兑换空间，快两个月了，还是显示在更新中，除了美金、烤面筋这种老商品可以购买外，连幸运福袋业务都暂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营业。
看着账户上将近十万枚硬币是挺过瘾，可时间久了，这种有钱没地方花的感觉，似乎也不怎么好。
咚——咚——
“请进。”
张明推开门走了进去，莫伊拉抬头看了眼，没有站起来迎接，一边继续埋头处理数据，一边对着实验室的方向大喊安吉拉。
“给你带的咖啡，猜你没吃晚饭，还带了一份披萨。”
“谢谢。”
张明把顺道买来的晚餐放在莫伊拉桌上，现在是晚上七点，对于普通的美国人来说，早就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开始享受私人生活，但对于这位研究狂魔来说，一天的工作才刚开始。
她难道不会觉得累吗？张明有时候怀疑，莫伊拉会不会也是超能力者，她的超能力就是不用睡觉。
实验室门打开，安吉拉看到张明，不好意思地说：“今天的试验正在进入最后阶段，你可能得等我一段时间。”
张明笑着说没问题，找了个椅子坐下。
二十分钟后……
张明瞅了瞅实验室的门。
三十分钟……
他一遍遍刷新这推特，看有没有什么新内容。
一个小时后……
他站起来，在实验室门口晃来晃去。
“你要是好奇，可以进去看看。”莫伊拉头也不抬的说。
“我可以进去？”张明问，“上回我想进去瞧瞧，你差点拿键盘把我揍出去。”
“看在你连续一周帮我带了咖啡的份上。”莫伊拉微微举起咖啡，“而且第一阶段研究已经接近尾声，你只要进去后不乱碰设备，对试验影响不大。”
“好嘞！”
推开实验室那扇神秘的大门，进去后，最先看到的，就是各种专业设备，原本宽敞的实验室，被一台台大型设备占据，留给人行走的空间变得有限。
听到开门声，安吉拉转过头，“你怎么进来了？”
“莫伊拉放我进来欣赏一下你们的实验成果。”张明说。
“抱歉，让你等太久了，马上就好。”
安吉拉面前有一个透明的密封槽，里面趴着一只小白鼠，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被固定在试验台上。
她双手戴着特质手套，手套下方有几根电线连接着密封槽。
这个手套通过内部压感装置，能模拟触觉，而在密封槽上方，有一双机械手，跟随着安吉拉的动作，缓缓靠近小白鼠。
机械手弹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小白鼠背上轻轻一划，留下纤细的伤口。随后她收起手术刀，等待几秒，血液稍微流出一些后，机械手对着伤口的位置喷出一股金黄色的气体。
“这……”
金色气体包裹了小白鼠，原本痛苦挣扎的它，逐渐安定下来，背上的伤口开始快速结痂、脱落、愈合，转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神奇吧，还有更神奇的。”
机械手对痊愈的小白鼠喷出一股蓝色的气体，原本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忽然瞪起了眼睛，小爪子用力，啪嗒就挣脱了束缚，蹦起来，张大了嘴咬在机械手上，显然是在为刚才那一刀报仇。
不过还不到五秒，小白鼠噗通摔下来，呆呆坐在试验台上，整个鼠有点懵，以它的智慧水平根本想不明白，刚刚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你们的试验成果？”
安吉拉为张明讲解说：“当初大头目留下的药剂，能够超高速治疗、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但它有两个无法忽视的问题：
第一，使用它容易被心灵感应能力者控制，虽然大头目死了，但我们不确定这世上是否还有别的心灵能力者；第二，就是在大头目死亡后，缺少了最关键的‘原液’，药剂早晚会消耗光。”
“为了解决这两个问题，我们做了很多尝试，那段时间，真的是我最痛苦的回忆。”
张明记得安吉拉刚来到实验室时，每天累到坐着就能睡着，并且睡觉都在念叨着实验数据。
“总之，过了很久，终于，有一天幸运女神降临了。再一次失败的实验中，我们偶然合成出了新成分，然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安吉拉动了动手指，喷出金黄色的气体，小白鼠闻到这个味道后，躺下来不住的打滚，看起来它很享受。
“金色，能够治疗创伤，并且有一定安神的效果。”
她又动了食指，机械手喷出蔚蓝色的气体。
“蓝色，能够提升身体素质，但稍微有点副作用，它会让使用者变得冲动。”
介绍完后，安吉拉摊了摊手，“不过这都是实验数据，因为还没做过人体实验，所以只能凭借现有数据进行猜想。比起大头目的原版，我们的改良版有效时间有限，效果弱，治疗和强化无法同时使用等各种问题，但是——”
安吉拉露出自豪的表情，“我们消除了所有的副作用。”
她有自豪的资本。
在这项研究初期，她是以助手的身份加入，当时莫伊拉对她的期望，仅仅是做好基础数据的处理。
伴随着研究的深入，安吉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汲取着知识，她从助手到助理研究员、研究员，最后成为被莫伊拉认可的合作伙伴，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从身份上来说，她还只是一个大四在读，连毕业论文都没写完的学生。
安吉拉仰起头，露出快来夸我的表情。
张明当然不会吝啬赞美，事实上，如果她们的研究真的取得成功，能够无副作用的用在人身上，今后人类的意外事故死亡率会大幅度降低。
想象一下，假如在汽车中存放金色气体，一旦出了车祸，安全气囊连同金色气体弹出，许多原本会带来死亡的事故，完全可以撑到救护车赶来。
“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庆祝一下。”
张明说着推开实验室的门，安吉拉跟在他后面，聊着等下要去吃什么，可一出来，就看到科尔森坐在椅子上。
“抱歉，安吉拉，张明可能没办法陪你吃晚餐了。”科尔森满怀歉意的说。
“急事？”张明问。
“很急。”
张明相信科尔森的为人，不会拿这种事骗他，跟安吉拉道歉后，他跟科尔森来到了三叉戟总部。
弗瑞局长坐在椅子上，等候了似乎很久，他见到张明后，第一句话就是：
“z事件的报酬，该支付了。”
z事件中，神盾局替张明做了不少事，精明的弗瑞局长能同意和张明胡闹，最大的原因就是张明答应在事情结束后，作为中间人，安排弗瑞局长和索尔的会面。
这是地球与阿斯加德的第一次正式沟通，弗瑞局长相信，作为首次接洽人，他能从神界获得大量的情报、利益、技术，神盾局将得到强大的盟友，这是无法估量的财富。
为了这个，帮张明一点“小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就是你说的急事？你前几天还说没准备好，需要再等一段时间。”
“计划赶不上变化。”弗瑞局长侧了侧头，早就准备多时的科尔森，把一份资料递给张明。
“一周前，神盾局伦敦分部被毁，七十九名出色的探员牺牲，而在死之前，他们连一句警告、一句暗语都来不及留下，仿佛死亡是在一瞬间发生。”
“一天后，我派出了调查小组，赶往伦敦，同样全灭。”
“又过了两天，我派出了第二批调查小组，全灭。”
“就在昨天，娜塔莎率领第三批小组成员，赶往伦敦……”
弗瑞局长做了个深呼吸，科尔森替他把剩下的话说完：“七个小时前，娜塔莎发来了最后一条讯息，然后就中断了联络，至今音讯全无。”
娜塔莎的战斗力不算顶尖，但她的情报处理、战况分析以及逃生能力，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批，能让她变得这么狼狈……
张明思考了几秒后，开口问：“那和阿斯加德有什么关系。”
“因为娜塔莎发来的信息。”
弗瑞局长在桌子上按了一下，半空中出现了一段视频投影，画面很暗，勉强能看清人，到处都是血、尸块、弹壳，声音很吵，拍摄着在奔跑，能听到急促的喘息。
“我们遇到了吸血鬼、魔法师还有——”
这是娜塔莎的声音，可她话没有说完，一道人影从画面中闪过，紧接着就是咚的一声，视频播放完了。
吸血鬼？魔法师？
还有什么？
“这就是娜塔莎最后传来的讯息，我急匆匆把你叫过来是因为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娜塔莎所说的魔法师，我们当中只有你和索尔了解魔法。另一个原因就是……”
弗瑞局长放大画面，刚才一闪而过的人影，他穿着斗篷、老式西装，瞳孔散发红色的光芒，就像是电影中描绘的吸血鬼。
他继续放大，最终张明看清了那位吸血鬼先生的脸。
张明瞪大了眼睛。
“迪奥？！”
画面中，正是上次在游轮上，碰到的那位傲娇英国小伙。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三流恐怖小说
张明和迪奥初次见面时，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自我感觉良好，浑身上下充斥着优越感的贵族少爷，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占女孩子便宜。
可在大头目引爆了游轮后，面对坍塌的船舱，迪奥不畏死亡，主动殿后，让认识不到两天的朋友们先离开，这种品质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虽然有点傲娇，说话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看谁都是土包子的表情，但只要相处下来，就能发现：
迪奥，是一个好人，一个真正的绅士。
张明凝视着投影中迪奥的脸，他似乎是在狂笑，张大了嘴，露出两颗锐利的牙齿，在夜色中反射这骇人的寒光。
就是这样恐怖的表情，在他身上却释放出异样的魅力。
“病毒？还是超能力？”张明拧紧了眉，口中下意识的问：“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科尔森叹了口气说：“你不是神盾局成员，局里的事情，本来不应该是让你参与进来。可这回涉及到了你的熟人，我想你应该有知情权。”
迪奥、娜塔莎是张明的朋友，就算神盾局没有拜托他，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也会赶过去把事情弄清楚。
“我明白了，帮我准备一架飞机，现在就去伦敦。我有一定对抗魔法的能力，假如事情真像你们所说的完全失去控制，我会前往阿斯加德，请索尔帮忙。”
“好，飞机就在顶楼。”
留下弗瑞局长一个人，张明和科尔森来到顶楼的停机坪。
初春的晚风很大，还带着一点冬季的余味，吹在脸上，有着些许的冰凉。昆式战斗机舱门打开，一名驾驶员早就做好了准备，竖起拇指，表示随时可以起飞。
张明站在舱门前，对着一脸担忧的科尔森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娜塔莎安全带回来。”
科尔森郑重地说：“局里不会派新的探索小队去伦敦，所以你只能靠自己，如果需要任何的装备、物资，随时提出，我们会第一时间送过去。”
张明点点头，科尔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保重。”
舱门关闭，科尔森退后到安全距离后，昆式战斗机发动机全功率启动，发出嗡嗡的轰鸣，缓缓垂直起飞，随后瞬间冲出，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下。
张明坐在椅子上。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家去做，这是张明坚信的准则。神盾局作为全球最大的情报机构，他们在情报获取、分析上的能力，肯定是最顶尖的一批人。
弗瑞局长既然说这个事件有“魔法”的影子，那就多半是有，他做出这个判断肯定不仅是因为娜塔莎的一句话。飞机上有一份整理好的资料，记录着伦敦近期发生的所有诡异事件，还附有探员们的分析判断。
公园出现长了猫头、狗身、鸽子翅膀的怪物；
深夜中，时常能听到恐怖的笑声和令人胆寒的恸哭；
十二点行走在布利克街，就会看到一幢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诡异建筑，所有见到这个建筑的人，要么死了，要么疯了……
张明合上文件，翻过来瞅了瞅封面。
这确定是神盾局，经过最专业的特工写的情报分析，而不是三流恐怖小说家的剧情？
按照这种剧情，张明就是明知道有危险，还头铁的独自闯过去的弱智主角。
接下来，他就要面对无穷无尽的恐怖事件，最终结局应该是张明经历一番危险后，救出了娜塔莎和迪奥，然后片尾彩蛋中，被他击溃的恶魔，会突然在镜子上一闪而过/在角落偷偷窥视/附身在被拯救的女主角身上又或者类似的狗屁方式，死而复生。
张明把乱七八糟的念头丢掉，开始思考假如真碰到魔法，要怎么对付。
漫威世界一提到魔法，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卡玛泰姬一脉，擅长各种空间魔法以及……近战。除了卡玛泰姬外，阿斯加德也有魔法师，例如索尔的母亲弗丽嘉、洛基。
在张明印象里，这个世界的魔法师不像传统意义上，操纵雷电、火焰的自然法师，更多是操纵空间、能量传送、思维控制这类偏向于秘术的魔法，可能威力上没有自然系法师强，但麻烦、诡异程度上要更高。
“只有魔法才能战胜魔法。”
话是这么说，张明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他身上唯一的魔法侧物品，就是奥丁赠与的荒谬之锁，只要锁定目标，就能束缚对方。
魔法防御上，身体防御有品如的衣服，精神防御有朱总的劳力士。
等到了伦敦，他再做一些禁魔炸弹，这样基本的控制、防御、攻击能力都有了，就算真遇到什么事，他至少有一定的战斗能力。
实在不行，就去阿斯加德找人帮忙。
“可惜不知道卡玛泰姬的联系方式，否则叫老王过来就方便多了。”
张明抱着这个念头，闭上了眼睛，等待抵达伦敦。
几个小时后，驾驶员叫醒了张明，他走下飞机，舱门重新关闭，起飞返航。
现在是伦敦时间清晨五点，太阳还未升起，属于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
正是遇到坏家伙的“好”时间。
第三视角摄像头开始录制，张明伸了个懒腰，休息了一个多月，每天拍摄日常的生活，的确很舒服，但只有真正回到了这种危机四伏的拍摄现场，他才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张明从顶楼跃下，在即将摔成肉酱时，发动剪辑，闪现到地面。
找了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买了咖啡和面包，边吃边借着便利店的灯光，一页一页翻看着文件，寻找着探索目标。
“麻烦吸引体质还没反应，那就一条条尝试吧。首先是……迪奥·布兰度家族的老城堡。”
准确来说是废弃城堡。
大约在半个月前，警方就发现城堡里，除了几具仆人的尸体外，已经看不到任何活人。
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光，张明扔进垃圾桶，按照正常的调查流程，肯定是先去案发现场查看，比如神盾局伦敦分部，娜塔莎最后消失的地点等。
不过张明有自知之明，他有点小聪明，但绝不是当侦探的料。
比起硬着头皮，去做不擅长的推理侦破，张明更适合把自己扔到最可疑的地方，然后等着麻烦自己找上门。
他喜欢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就像品如衣服的备注：既然追求刺激，就贯彻到底咯。
张明在路边偷了一辆车，这是跟富兰克林学的“手艺”，比起和史蒂夫学格斗技，他更喜欢这类技术。
发动前，张明把车牌号拍给了科尔森，回头出了情况，让他给车主报销修理费，然后打着火，开着小轿车前往迪奥老家的方向。
就在同时，刚离开伦敦，飞过爱尔兰的神盾局飞行员，忽然注意到前方有一个黑点。
“那是……”
他眯起眼睛。
突然，昆式战斗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用力一捏，战斗机就像是废纸团一样，被揉成了一个“球”。
“咳——”
飞行员吐出一口血，血里混着内脏。
他瞪大眼。
必须……告诉张明，这个敌人已经不是……
飞行员燃烧最后的生命力量，握住了通讯器，他按下通讯开关。
咔哒、咔哒。
没有反应。
这时，他耳边出现了冷漠的声音。
“真是富有生命力的臭虫。”
几秒后，飞行员的尸体沉入大西洋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古堡和倒十字
偷了一辆车，晃悠悠开出伦敦市区的张明，并不知道送他过来的飞行员已经不幸遇害。
行驶了接近一个半小时，现在是清晨7点钟，如果是在纽约，现在太阳应该升起，早春暖洋洋的风吹在身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可在伦敦这个地方，张明没有感到丝毫的温暖，到处都是朦胧的雾水，时间久了鼻子和喉咙很不舒服，手指冰凉，衣服似乎都变得潮湿。
透过车窗，隐隐约约能瞧见天空中淡淡的光轮。
那就是太阳。
伦敦是世界著名的“雾都”。
英国较早的进行了工业革命，获得了超越那个时代的生产力同时，他们也付出了环境的代价。
那时候的人根本没有保护环境的意识，大量的工厂、家庭使用煤炭，每天都要释放出无数的烟雾。这些浓烟再加上伦敦本身就容易起雾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导致这座城市彻底被浓雾笼罩。
普通人缺乏环境意识，资本家、政府贪图利益，没人去控制伦敦的浓雾，最终惨剧发生了——
1952年12月，长期积压不散的浓雾令4000余人丧命。
这就是“伦敦烟雾事件”。
张明打开远光灯，刺眼的灯光，只能勉强射穿不到两米的距离，再往外，就是一片灰蒙蒙的白雾。
“刚才在市区里还好，怎么越往郊区走，雾就越大？”
好在张明还有第三视角摄像头，他调整到热成像模式，继续按照地图行驶。
这是一条寂静的行程，道路两边是高耸的树木，漆黑的树杈偶尔从浓雾中伸出，就像一双双瘦削、畸形的手臂。
“吱——”
张明踩下刹车，汽车沿着潮湿的马路滑行了近半米才停下来，面前是一扇近三米高的门。
门上长满了爬山虎、青苔，看得出来有段时间没人打理，透过铁门栏杆的缝隙，能看到古堡尖尖的屋顶，影影绰绰，就像一个不断扭动的毒蛇。
外面铁门锁住了，张明翻墙跳进去，来到古堡前，推开了门，老旧的门轴发出难听的吱嘎吱嘎声，就像是魔鬼的尖笑。
“还真是恐怖片啊。”
张明吐槽一句，走了进去。
可能因为文化背景不同，比起英式的古堡，张明更喜欢中式的四合院，大老远住郊区有什么意思，邻里街坊没事见面串门，热热闹闹，才叫生活。
古堡内部设计带有十足的年代感，墙上挂着一幅幅油画，地毯、吊灯这些物件的小细节中，就能看出这个家族的历史。
张明甚至还看到了一副银白色的中世纪盔甲。
来到二楼，悠长的廊道上，用白色粉笔画着两个人形，这是警方留下的尸体痕迹固定线，用来表明尸体被发现时的位置。
张明手里有完整的尸检报告，死亡的两个人是迪奥家的女仆，她们被发现时，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更奇怪的是，她们变成了两具石像。
法医试着去解刨，最终只得到了一地的混着鲜血、内脏的碎石。
警方也怀疑过，会不会是人造的石像，但不论是从创作如此逼真石像的技术难度，还是实验室分析血液、内脏的结果，都能得出，这两具石像真的曾是活人！
“石化的能力……魔法还是超能力？”
张明迈过尸体的白线，继续移动，精神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
探索古堡比他想象的还要花时间，等把所有房间都看完，用了近一个小时。但除了外面的雾更浓了，天更黑了之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喂，有人吗？”
张明喊了几嗓子，声音在空档的城堡内不断回荡。
没有人回应他。
来之前，张明特意用点痣效果换了张脸，还举着手机不断拍来拍去，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喜欢来这种恐怖城堡探险的英国人一样。
如果袭击娜塔莎，杀死女仆的家伙真的藏在这，看到这样的张明，很大概率会出手。
看来真的没人。
就在张明准备离开的时候，手腕上的荒谬之锁出现了反应。
它落下来一条绳索，快速向旋转楼梯的方向延伸，张明跟在它后面，看它到底要把他带到哪。
“祷告室？”
荒谬之锁钻进了祷告室中，它停留在正对面的十字架上。
张明看了眼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铜像，又瞅了瞅荒谬之锁。
“你觉得这里有问题？”
荒谬之锁作为曾经捕获过魔狼芬里尔的神物，具备模糊的自我意识，但还做不到表达太复杂的意思，它只能围绕着十字架，一圈圈的旋转。
张明似乎明白了它的想法，双手合十，对着十字架说了声得罪了，也不管这个手势对不对，就握住了十字架，往右一拧。
动了！
他继续转动十字架，当把十字架完全一百八十度转过来，变成上长下短的倒十字时，祷告室地板开始移动，出现了一条向下的地下密道。
刚才怎么没看到。
张明这一路上一直在用第三视角摄像头，观察各个角落，寻找是否有密室、暗格，可并没有发现。
等进入密道中，他明白了原因。
整个密道，台阶和两边的墙壁，几乎完全贴合，当机关没有转动时，墙壁合拢，构成一个坚实的整体，第三视角摄像头扫过去，漆黑一片，所以才没有发现。
“还真是巧妙的设计。”
张明摸着密道充满了年代感的石块，一边思考着中世纪是否有这样的技术，一边向下移动。
第三视角摄像头很快就失去了城堡的视野，这说明张明下降了超过十米，又继续往下走了近十分钟，他来到了一间地下书房。
没错，书房。
他来之前曾想过各种诡异恐怖的场景，比如尸体、幽魂、怪物之类，但真正抵达后，发现除了满满一面墙的书籍，和一张木质桌子外，什么都没有。
桌上有一盏老式油灯，张明闻了闻，又把手背贴在油灯上，得出一个结论：
对方——且不论是迪奥还是娜塔莎所说的“魔法师”——才刚离开。
可能还没离开，就藏在附近！
张明走到桌前，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
《吸血鬼与女巫史》。
翻开一页，上面有人用钢笔做了标识：
成为吸血鬼的代价就是不能再行走于阳光之下，必须吸食人血才能存活，而付出了代价后，得到的回报就是超越凡人的力量以及……永生！
在祷告室下面的密室内研究吸血鬼，进入条件是把十字架倒过来。
“呵，还真是应景。”
张明猛地转过头，一手揣兜，另一只手指向前方。
他背后的空气扭曲，白色的光芒出现，打破黑暗。
弹幕齐射！
乳白色的光，映出一张白皙英俊，正在狂笑的脸。他瞳孔泛着血红色，金发狂舞，双手指尖寒光闪闪。
“迪奥！”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以为是吸血鬼，其实是异人哒！
“迪奥！”张明大吼。
成千上万枚弹幕从张明身边掠过，狂风撩起了他的衣摆和发梢，双眼望着袭来的迪奥，毫不动摇。
迪奥在空中扭动身体，仿佛化身为一张薄薄的纸张，以一种极为诡异且优美的姿态，穿过了弹幕洪流，只有少数的弹幕打在他身上，留下浅浅的红印。
每一枚弹幕的威力和普通步枪子弹类似，这说明光是纯粹的**防御能力，迪奥就能够无视子弹！
弹幕轰击在背后的石壁上，碎石乱溅，狭小的密室内卷起一股烟尘。
迪奥的利爪刺穿了空中的尘土，距离张明的眼球只有不到十公分。
面对袭击，张明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就在迪奥脸上的狞笑浓烈到顶点时，一条漆黑的绳索忽然闪出来，缠上了迪奥的右臂。
荒谬之锁瞬间紧缩，控制住了迪奥。
迪奥用尽了全力都无法挣脱绳索，它就像一条丛林里的蟒蛇，迅速向上攀爬，再过半秒就能完全束缚住迪奥。
结束了。
张明握紧了拳头，用爱发电启动，准备打出最后一拳，结束战斗。
忽然，迪奥被缠绕的右臂快速干瘪下去，在吸血鬼强大的**控制力作用下，手臂上的所有肌肉、血液被转移，原本比成年人大腿还粗壮的胳膊，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条枯瘦的“树杈”。
荒谬之锁还缠绕在“树杈”上，试图继续攀爬，但迪奥左手在肩膀一划，右臂直接被砍掉，还没等那条胳膊落在地上，新的手臂就长了出来。
超级力量、超级速度、**强化、高速再生、野兽般的战斗本能……
短短的几个交锋，张明迅速判断出迪奥成为吸血鬼后获得能力，对于普通人，甚至对于部分超能力者来说，这都是一个棘手的敌人。
不过，张明恰好克制这类能力者。
品如的衣服特效“摔了个屁股墩”发动，上一秒还鬼魅般在地下密室跳动的迪奥，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骨和地面撞在一起，发出了令人牙齿酸痛的咔嚓声。
或许是成为吸血鬼后，疼痛忍耐力也加强了，即便是疼得翻白眼，舌头不小心被咬出血，迪奥还是在最后一刻用双手撑起身体，靠着两个手掌快速移动，躲过了荒谬之锁的缠绕。
“还真是难缠。那就先砍了两条腿，再想办法从你嘴里得到情报吧。”
大宝剑手牌发动，一把价值298硬币的光剑被召唤出来。
之前的几个回合，张明没有用全力，毕竟迪奥是一个不错的朋友，虽然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的话，张明还是想把他恢复正常。
然而，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是张明还不放开手脚，真有可能被对方伤到。
“等等，你——”
迪奥瞪大了眼睛，可话没说完，张明就发动了剪辑，时间倒流，迪奥眼前一晃，回过神时，一条右腿已经被光剑刺穿。
迪奥发出惨叫。
“伙计，悠着点。”张明拔出光剑，瞄准另一条腿，“左腿还没刺呢，要是把力气都喊没了，你的左腿会觉得不公平的。”
“法克！是我，迪奥！”
“我知道你是迪奥，别着急，等我砍了你的腿，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张明说。
“张明，你疯了！是我，这是误会！”
“你还记得我？”张明解除了点痣效果。
“废话，前段时间我天天能在电视上看到你，全世界都知道你有一把光剑。”迪奥就是通过这把剑认出了张明的身份。
“我的意思是，你……还是你吗？”
光剑悬在迪奥的左腿上，张明等待着他的答案。
面对这个问题，迪奥低下了头，望着自己的双手，那锋利到可以撕碎钢铁的指甲，以及在指甲倒影中，自己扭曲、泛着血色的瞳孔……
“我不知道。”
他嗓音低沉。
随着这句话，迪奥眼中的红光淡去，毒蛇般飞舞的金色头发，无力的垂落下来。
忽然，一只手伸到了迪奥面前。
“跟我说说你的故事。”
他们离开混乱的地下密室，回到客厅，一路上张明需要注意每一扇窗，保证所有的窗帘被拉上，没有一丝的阳光钻进来。
“呼——”
点燃蜡烛，张明吹灭了火柴，迪奥端着两杯咖啡回来。
“抱歉，咖啡豆放了太久，可能会有点酸，家里实在没别的东西……我没想到发生了这些事，家里还会来客人。”
张明端起精致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几秒的沉默后，他开口问：“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个月前，你还是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瘦弱的英国男人，而现在……”
张明伸出手，上下指了指迪奥：一名一米九十多，肌肉健硕的壮汉。
吃化肥都没这么快吧？
“这是回伦敦之后的事情。”迪奥说。
经历了大头目事件，迪奥明白了自身的弱小，回到伦敦后，他一方面和父亲学习经商，一方面请了三名格斗教师，训练他的格斗技巧。
学习的过程中，三位老师说他的进步很快，简直就是天才，这给了迪奥更多的信心。他的朋友都在泡妞，享受奢靡的生活，而迪奥除了工作，就是在训练。
迪奥发誓，假如再有危险降临，他绝不会允许身边的亲人朋友受到伤害。
就这样，他度过了一段充实的生活。
然后，在一次和父母去看歌剧，深夜回家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劫匪。
那群混蛋撞翻了他们的车，抢走了迪奥母亲的首饰，父亲的钱包，迪奥挣扎着爬起来，想要用练习的格斗技战斗。
“结果呢？”张明问。
“我成功了。”
迪奥露出自嘲的笑容：“我打败了一个家伙，一拳准确的命中下巴，他晕了过去，脸上的面罩被我打掉。那时候我开心极了，以为他们会被我吓走，直到……”
他做了个深呼吸。
“直到一个家伙，拿出了手枪。”
迪奥掀开上衣，露出一个弹孔。
“母亲是头颅，父亲是肾脏。我醒来时，医生说我很幸运，子弹距离心脏只有两公分。我差点就和父母一起死了。”
“回家后，我被自责和内疚折磨。如果我没出手，任由他们抢走，又或者我能强一些，不论哪种情况，我的父母都不会死。我开始失眠，吃不下去任何食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活死人。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呼唤。”
张明知道最关键的部分来了。
“什么呼唤。”
“我形容不上来，是一种诱惑，就像是饥饿时，闻到食物的味道。朦胧中，我打开了祷告室的机关，来到地下密室，看到了一个石像面具。”
“那时候，我意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我咬破了手，把血滴在上面，然后戴在了脸上，紧接着就是震动。等我醒来时，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平时最关照我的两位女仆，变成了石像。对于她们的遭遇，我感到愧疚。”
“所以你还是你，这儿。”张明指着脑袋，“还是过去的。”
“那是当然！”
张明开始思考迪奥的话。
把人变成吸血鬼的面具……四周的人会变成石像……
终于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不是吸血鬼。”张明说。
“我怕阳光，有吸血的冲动，这不是吸血鬼的征兆吗？而且我看过密室里的藏书，我的先祖中就有人是吸血鬼。”
“不，你不是吸血鬼，你是超能力者，准确来说——”
张明指着迪奥。
“你是一名异人，一个拥有超能力的种族。那个石像面具，就是异人族的宝物：泰瑞水晶。在水晶范围内，不具备异人血统的普通人，会变成石块死亡，而具有异人血统的你，觉醒了超能力。”
“那我还算是人类吗！”迪奥激动的问。
“部分吧，就像狼……”张明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迪奥，“和哈士奇的关系。好了，关于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下一个问题。”
“既然你的思维没有受到变异的影响，为什么你会袭击娜塔莎？”张明盯着迪奥，提醒说：“这个问题很重要，请你考虑清楚再回答。”
“我没有袭击她。”
张明拿出手机，找出那段视频扔给迪奥。
“这个你要怎么解释？你不会说这是在向娜塔莎问好吧。”
迪奥看了眼视频中的自己，表情突然变得尴尬，他思考着措辞。
“其实……这是我能力的一个缺陷。”他指着自己说：“现在这个状态的我，只是一个稍微强壮一些的普通人，还有这畏惧阳光的毛病，可是——”
迪奥忽然换了个站姿，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双眼瞪大，逐渐泛起红色光芒，一股异样的魅力散发出来。
“只要我作出邪恶的表情和动作，属于吸血鬼的力量就会出现，我表现的越夸张，拥有的力量就越多。”
张明看着摆着各种造型的迪奥，“你是认真的？”
迪奥收起笑容，狂舞的头发落下，他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并没有袭击娜塔莎，我是在帮她。那天我、她还有神盾局的十几名探员被包围了。”
“敌人是谁？”
“不知道。”
迪奥说：“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对方只有一个人，他是一名强大的法师。”
第一百九十五章 黑袍法师
“他？你见到敌人了？”张明抓住关键词。
“没有。”迪奥摇头，“他只是一个代称，没人见过他，或者说她。对方的性别、年龄、种族……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回过神时，我们就被对方的幻象包围。”
“他有哪些能力？”
“很多，我跟他交手三次，每次表现出来的能力都不一样，但总结来说，他很擅长精神控制、心灵读取，还有法术冲击这类的能力。”
“三次？”张明问。
迪奥喝了口咖啡，酸涩的口感并不好，但比起“甘甜”的血液，他更喜欢喝咖啡，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活人。
“还是从我获得能力的那段时间开始说起吧。”
刚从人类变成吸血鬼——即便张明说他是“异人族”，可迪奥仍认为现在的他更像是恐怖故事中的吸血鬼——迪奥感到十分的恐惧。
白天他把自己关在地下密室，握着十字架向上帝祈祷，只有到了晚上，才敢上来，去寻找一些吃的。
然而，人类的食物对他失去了吸引力，心底的悸动在提醒迪奥：
他很饿。
他想吃的不是这些垃圾，是真正的食物。
是炙热滚烫的鲜血。
终于有一天深夜，迪奥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冲动，他离开了古堡，来到了伦敦市区。他向幽魂一样，在城市间的高楼穿梭，强大的身体能力，让他行动起来就像一道狂风。
面对一个个“可口”的行人，迪奥用最后的理智，克制吸干他们血的冲动。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女人的呼救声。
迪奥赶过去时，四个男人正在对一名少女施暴。
男人身上充斥着酒精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刺鼻味，看他们嗨过头的模样，迪奥猜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这群家伙磕了药。
女孩还穿着超市售货员的衣服，她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不幸被这群瘾君子盯上。
她在用力挣扎，男人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把她按在垃圾桶上，抓起一把肮脏的垃圾堵住她的嘴，免得她继续发出尖叫。
另一个男人掏出了弹簧刀，在同伴们的笑声中，割开了女孩的牛仔裤，撕拉一声，露出白皙的臀部……
迪奥更饿了。
也许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恐惧，女孩不住的颤抖，这让男人们更加兴奋，其中最强壮的一个家伙，推开了伙伴，一把扯下女孩的内裤。
他掏出自己的那块，凑上去，正准备享受一番时……
他的头掉了。
“掉了？上面的头，还是下面的？”张明打断迪奥的叙述。
迪奥翻了个白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对于一个强贱犯，没收他的作案工具，你不觉得很解气吗？”
“你到底还听不听？”
张明做了个请的手势，表示自己接下来会乖乖闭嘴。
“被食欲冲昏了脑子的我，当场就杀了那四个混蛋，我一边吸着他们的血，一边看着那个被几乎扒光的女孩。我想着等下吃饱了就送她回家，结果我刚说一个字，她就吓晕了。”
少女的血肯定比几个嗑药的男人更有诱惑力，迪奥用尽全力，忍住咬一口的冲动，把晕过去的女孩送到了警察局门口，等她被警察发现后，才放心的离开。
自那天起，迪奥觉得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他的父母是被坏人杀死，现在的这份力量，就像是上帝赐予他的责任和使命。
迪奥学着张明、美国队长的样子，为自己设计制服，白天在古堡中，继续训练格斗技巧，晚上则换上制服，来到伦敦打击罪犯。
“好嘛，伦敦蝙蝠侠。”
“不是超级英雄。”迪奥摇头说：“我的目标，是做恶人的救世主。”
“救世主？”
“对，既然上帝赐予我这份力量，我就要用这份力量，去拯救善良的人，去帮助恶人洗去罪孽。”
迪奥帮别人洗去罪孽的方式很简单：
早点把他们送进地狱，免得造成更多的罪恶，这样还能早点升上天堂。
多么淳朴。
“就在这个过程中，我第一次遇到了那位法师。”
那天夜里，迪奥和往常一样巡逻，因为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伦敦流传起各种恐怖故事，晚上的行人变少了，而一些心怀歹意的家伙，在掏刀子之前，也会掂量掂量，真因为一点小钱，把命搭上到底值不值。
虽然是因为恐惧，但城市安宁总归是一件好事。
迪奥刚冒出这个想法，他就闻到了冲天的血腥味。
当他赶过去时，地上躺着整整七十九具尸体，他们穿着类似的制服，看得出是一个组织的人。
血泊中，一个小本本浮上来，迪奥捡起来，上面有神盾局的标志。
他们都是神盾局的探员！
现场的惨烈不是任何语言能够描述，到处都是人体残肢，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从伤口判断，这些人大部分是死于互相残杀。
迪奥闻着血腥味。
不同的血液，在他超乎想象的嗅觉下，变成了一条条线，而有一条线，正在走向远方，缓慢淡去。
离开的这个人，要么是幸存者，要么就是杀人的凶手。
迪奥立刻追了上去。
穿过三条街，他追上了对方。
那是一个高大且瘦削的背影，全身笼罩在黑色的长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迪奥就清楚，对方就是杀人的凶手。
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迪奥对着镜子一次次练习恐怖的表情，而他的练习成果，对比那双眼睛的主人，纯真的就像是一个小天使。
迪奥第一时间发动了攻击。
但下一秒，他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随后，对方举起魔杖，一道亚黄色的魔法弹打在迪奥身上，击穿了他的胸膛。
“他以为我死了，但吸血鬼的生命力，让我活了下来，我爬到了医院血库，靠着大量的鲜血恢复了过来。这就是第一次交手，准确来说，是单方面的被殴打。恢复过来后，我寻找他的踪迹，我不能放任这种人在伦敦。可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直到神盾局的人再次出现。”
“你的意思是，他的目标只是神盾局？”
“没错。”迪奥说，“所以我也开始在夜晚寻找神盾局的人，想要给他们传递讯息。幸运的是，娜塔莎是晚上来的，我见到了她，正打算和她交换情报，没想到法师也找过来了。然后……”
他指着手机里的画面。
“就是你所看到的这样。”
“娜塔莎呢？”
“被袭击后，我就和她走散了。也许还活着，也许已经死了。”
张明整理现在手头有的情报。
敌人暴露的能力有：心灵控制、精神影响、幻术、魔法/能量冲击。
敌人的目标主要是神盾局探员，不介意杀死阻碍他的人；
敌人能被迪奥追踪，说明他跟卡玛泰姬没有关系，至少不会传送门；
张明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光，整理完现有的信息后，一个问题出现了。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破坏，也不造城恐慌，仅仅是对神盾局的人下手。
仇恨？
报复？
张明想不清楚。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是弗瑞局长打过来的。
张明接通了电话。
“几分钟前，我接到通知。”弗瑞局长的嗓音在听筒内出现。“送你过去的战斗机，刚离开伦敦，就失踪了，很有可能已经遇害。”
一路上，张明和那位年轻的飞行员聊的很开心，下飞机前，张明还跟他约定回纽约后，有空的话大家一起去看场nba球赛。
张明把这头的大致情况，讲述给了弗瑞局长。
弗瑞局长听完后，语气变的低沉：“张明，你很有可能就是他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