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致命疑点
谈谈？
张明想不出跟亚历山大·皮尔斯有什么好谈的。
交易？威胁？又或是双方各退一步的妥协？
不论是张明还是史蒂夫都不会做出上述任何一种选择。
张明和史蒂夫对视一眼，决定无视谈话的请求，继续按照既定的计划，前往战舰顶层的总控中心。
不管亚历山大打的什么主意，先把这艘战舰占据了再说。
然而，亚历山大再次通过广播说：
“为了保证这场对话能够顺利进行，冬兵，也就是队长你曾经的挚友，巴基·巴恩斯，正用一把手枪瞄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相信我，这把枪的口径绝对够大。
五分钟内，我如果不能在会议室中看到你们，他就会扣动扳机，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运，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让他这么做？”
史蒂夫表情凝重，拳头紧握，粗壮的胳膊上青筋暴起。他在犹豫是否要相信亚历山大的话，这极有可能是敌人的陷阱。
“过去吧，我也想听听他打算说些什么。”
张明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竖起拇指，用笑容化解他的焦虑。“就算是陷阱，靠我们两个人的力量，也绝对能够闯出来。”
后方的沃德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怪物能逃出来不代表他也能！
沃德心底刚萌生出要溜走的想法……
“沃德导游，请继续带路吧。”张明十分有礼貌的说。
法克！
该死的张明，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他的心胸比他的老二还要小！虽然沃德没见过“实物”，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心底咒骂。
三人走在空荡荡的廊道中，要不是偶尔能通过厚实的窗口，看到外面漆黑的宇宙，以及在黑暗中格外美丽的地球，他们简直就像是行走在某个废弃无人的办公楼。
“这里就是了。”
沃德握住门把手，还未等他拿出门禁卡，电子门就发出“滴滴”的声音，自动打开。
屋内是一间会议室，长长的桌子，亚历山大就坐在会议桌的尽头，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张明注意到亚历山大的身体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模糊，显然来的并不是本人，而是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出现。
一名高大的男人站在亚历山大背后的阴影中，正是之前在广播中提到的巴基·巴恩斯，他右手握着枪，抵在了太阳穴位置，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这就是你所谓的‘谈谈’？”张明语气上挑，充满了嘲讽。
他拉开椅子坐在长桌的另一头，史蒂夫坐在一旁。沃德则有些尴尬的站在后面，没有选择坐下，似乎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他受到胁迫的事实。
亚历山大摊了摊手：“我之所以没有亲自过来，是不想因为我们中某个人的冲动，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所以，花了这么多心思，把我们叫到这来，你究竟想说什么？”张明双手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即便是隔着近十米长的桌子，隔着全息投影的画面，依旧给亚历山大·皮尔斯带来一股沉重的压力。
亚历山大早年是特工，中年是政客、官员，到了现在，他成为了一个势力的首领，一只手已经摸到了人类权利的顶峰。
他的面前就剩下了最后的阻碍——张明。
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在一次九头蛇例行会议上。会议目的很简单，就是神盾局有一笔多余的资金，召集众人想办法把这笔钱悄悄花掉。
那个时候，西特维尔第一次提到张明，亚历山大完全没有把一名超能力者当回事，身居高位的他见过、听过、也杀过太多的超能力者。
“我这一生做过许多现在想来十分惋惜后悔的事情，其中最让我悔恨的就是没在你完全成长前杀了你。”亚历山大坦诚的说。
是什么时候开始，张明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直到现在，成为他统治地球计划的最大阻碍？
“我没想到你能走到这一步，这是我的判断失误，既然是失误，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是成年人的世界法则。我很想杀了你，但是……”亚历山大十指交叉，认真的说：
“作为九头蛇潜伏在神盾局的最高负责人，现在洞察计划的总控指挥官，我郑重的邀请张明、史蒂夫·罗杰斯以及其他复仇者成员加入九头蛇。”
“……”
张明表情一下变得古怪，史蒂夫拍桌子就要站起来。
“不要激动。”亚历山大往下压了压，他继续说：“史蒂夫，你和九头蛇的宿怨，我很清楚，但你要知道，当年犯下罪行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现在的九头蛇和过去完全不同，我们融入了这个时代，我们追求的不是破坏，而是繁荣和掌控。至于张明，我们之间的确存在一些误会，我并不否认这点，为此我愿意付出代价去弥补。”
“金钱？权力？”亚历山大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们瞧不上这些东西，我向你们承诺的要比这些更贵重，那就是……”
“自由。”
亚历山大滑动手指，黑色的大理石桌面，出现一幅幅投影画面，里面播放着复仇者们这一年来的战斗，旁边还有普通人在网络上的评论。
很多的感谢、赞扬，同样，也有不少批评，认为是超级英雄惹出了超级罪犯，普通人的生活变得愈发困难。
“普通人的声音是散乱、无序的，对你们根本没法造成影响，但有些政客、财团正在聚集这些唱反调的声音，他们希望给你们戴上枷锁，成为上位者的奴隶。”
亚历山大摊了摊手：“当然，我也有过这种想法，可也仅仅是想法，我不会尝试这种必然失败的事情。”
张明冷笑着问：“所以，如果我们放弃对付你，你就把这些政客干掉？”
“不，我会做的更多。我会让你们成为一个符号，一个被全世界接纳、崇拜的符号！等到那时候，任何反对你们的声音，不用你或者我动手，他们身边的人就会投去异样的眼光，他们会成为不被社会接纳的异类，失去工作、学业，直到悔过自新。”
史蒂夫皱眉说：“你以为我们做这一切是为了他人的崇拜？”
“当然不，你们是为了崇高的梦想，是为了守护世界！可是……看看吧，现在的地球，除了九头蛇之外，还有谁有足够的能力守护地球？靠崩溃的神盾局？还是各个国家，完全做不到齐心协力的军队？”
亚历山大伸出食指说：“只有我，别忘了，我在神盾局待了一辈子，我能为你们提供最专业的支持，最先进的装备。没有人比我更懂守护世界！”
听完亚历山大诱人的说辞，张明靠在椅背上问：“我们拒绝呢？”
亚历山大的表情一下变得阴沉：“如果拒绝，首先巴基·巴恩斯先生就会开枪击毙自己，与此同时，七艘宇宙战舰会同时发射导弹，无差别的覆盖地球各个国家，将会造成数千万人的死亡。”
亚历山大张开双臂：“两位超级英雄，做出选择吧。是获取绝对的自由，拥有更多的权限和支持，与我合作一同守护地球。
还是就为了对‘九头蛇’这个单词的恶意，以及你们狭隘的个人喜好，眼睁睁目睹曾经的挚友自杀，数千万人死亡。”
史蒂夫凝视着站在阴影中，举着手枪对准太阳穴的巴基，最后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对张明说：“我的选择权交给你，现在这个情况下，我没办法作出理智的判断。”
张明点了点头。
“告诉我答案。”
“成为我的同伴，还是敌人？”
“一同守护世界，还是站在最高处，目睹千万人死亡？”
“告诉我！”
张明翘起腿说：“你的提案的确很诱人，对我来说很有利。而且你说的没错，我和九头蛇没太多的恩怨，因为一直以来好像都是你们在吃亏。”
亚历山大激动地说：“没错，就是这样，我们是成年人，不能用感情做判断，而是要用脑子！张明，你果然是最聪明的复仇者！”
史蒂夫闭着眼，长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中，有无奈、惋惜、痛苦和庆幸，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逐渐发酵，史蒂夫心中坚守的一样东西，随着这声叹息缓慢的飘散……
“但是……我拒绝。”张明平静地说。
“为什么！”亚历山大问：“你要无视数千万条人命吗？还是说你那愚蠢的脑子，根本算不明白这个决定要付出的代价？”
史蒂夫也抬起头，一双眼满是震惊。
张明指了指脑袋，“就是因为理智在线，没有被你描述的可怕后果吓倒，我才会拒绝你。你是一个不错的说客，如果不是因为一个致命疑点，我或许就答应你了。”
“什么疑点？”史蒂夫问。
“你不是见过，还在里面呆过一段时间吗？”张明笑着说。
他转过头，紧紧盯着亚历山大，笑容敛去。
张明问：“请问是谁告诉你逃脱海姆达尔视线的方法？”
听到这个问题，亚历山大脸色变得阴沉，如同一头恶鬼。
第三百零二章 俯视地球
“但是……我拒绝。”
伴随张明这句话，清脆的系统提示音一同出现。
《美国队长2》系列任务二：空中拦截
任务描述：因为宿主的决定，导致地球有可能面临来自宇宙的攻击，这将对整个漫威世界的进程造成极为严重的影响。
任务要求：拦截来自宇宙的攻击，保护地球不被破坏。
任务奖励：永久技能卡《大威天龙》一张。
失败惩罚：死亡人数大于一千，扣除一万硬币；大于一万，复仇者爆发内战的诱因大幅度增加；大于十万，世界扭曲度+2；大于百万，随机消失一件装备+复仇者联盟解散。
备注：失败惩罚以叠加形式下发。
任务介绍到这里就结束了，张明回看了一遍可怕的失败惩罚，又看了眼备注中提到的“叠加”，在意识空间中呼唤小电视。
张明问：“备注的意思是，假如有百万人死亡，我需要承担前面提到的所有惩罚？”
“是的。”小电视回应说。
张明看着长长的惩罚介绍，有了一个疑问：“如果我刚才接受亚历山大的邀请，成为九头蛇的一员，系统还会下达任务吗？”
随着张明粉丝数量的增长，系统对剧情的强制干涉变得越来越少，更多是根据张明的判断、行动，以及行动后引发的事情，来推出对应的任务。
如果真的加入九头蛇，系统会怎么办？强行制止吗？
“这个……”小电视犹豫了片刻后，摇晃着方方正正的脑袋说：“这个问题在《美国队长2》剧情结束前暂时不能回答，不过我可以给宿主一个提醒——”
小电视的脸蛋上少有的出现郑重：“在作出选择的时候，请不要考虑系统、任务、奖励这类东西，尽量让每一个选择都出自宿主的内心，否则……”
“否则？”张明有点紧张咽了口唾沫。
“否则你会失去很多比硬币、粉丝更重要的东西。”
小电视脸上的严肃骤然消去，再次恢复到明媚的表情，它在半空中摇晃着身体说：“我听许多系统小助手说过，它们的宿主在作出选择时，因为功利心太强，顾虑的太多，到最后反倒是惹了一身麻烦，半夜回想起来就恨的咬被角。”
咬被角……
张明还以为它会说出什么隐秘，白白期待紧张了一会儿。他退出意识空间，对面的亚历山大拍着桌子站起来。
“看来你还不清楚这份决定的沉重，那就从简单的事情开始。”亚历山大咬着牙，对着背后的冬兵巴基下达了命令：“冬兵，开枪！”
被九头蛇洗脑控制的冬兵，完全失去了人类应有的恐惧和求生欲，听到亚历山大的命令后，他没有一丝的犹豫，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发力。
咻——
与此同时，一枚拳头大的黑影，迅猛的朝着冬兵飞去！
早在张明拒绝时，史蒂夫就悄悄掰下了桌角，藏在手中。
亚历山大命令冬兵自杀的话还没说完，史蒂夫就站了起来，手臂上的肌肉迸发，衣袖出现微微撕裂的声音！
史蒂夫的视线锁定住了巴基握枪的小臂。
“……开枪！”
锥形的桌角掷出，史蒂夫巨大的力量下，就像一枚炮弹，刹那间跨越近十米的距离。
快点！
再快点！
史蒂夫在心中祈祷，扔出桌角的同时，他开始奔跑，张明紧随其后。只要能打掉那把枪，他就能缠住巴基，加上张明绝对能制服巴基！
人还活着，一切就有办法。
是扣动扳机的速度快，还是史蒂夫扔出的桌角快？
一场速度的比拼在亚历山大眼中呈现，他没有因为史蒂夫的出手而感到紧张，反而心中涌现出喜悦。
早在亚历山大把冬兵安排到这间会议室等待的时候，就命令冬兵在身上携带了微型炸弹。为的就是一旦谈判失败，史蒂夫和张明试图去挽救冬兵，或者挽救失败，抱着他的尸体痛哭流涕时，引爆炸弹！
亚历山大清楚，张明有着超级防御，能够抵御普通子弹，但冬兵身上的那可是高爆炸弹。
在近距离接触下，张明即便不会当场死亡，也一定会受伤。
当一个看似无敌的人开始受伤，那剩下的一切就好办了。
亚历山大后面准备了许多的“惊喜”。
这是对张明的安排，至于史蒂夫·罗杰斯，我们的传奇英雄，美国队长先生……呵！估计这一轮的爆炸，就足够结束他精彩的人生了。亚历山大心中想。
砰！
枪声响起。
同时，桌角命中了冬兵的手臂，打歪了他的枪口。
躲在暗处的亚历山大观察着冬兵和张明、史蒂夫之间的距离。
就是现在！
亚历山大按下了爆炸按钮。
轰！
宇宙战舰内部出现剧烈的震颤，亚历山大办公桌的酒杯滚落，威士忌打湿了名贵的地毯。他毫不在意，苍老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几十岁，恢复了年轻时的活力。
但他的兴奋没有持***就被强行终止。
爆炸根本不是在这间会议室发生的，根据下属匆忙汇报上来的情报：
爆炸发生在距离会议室外面的廊道，目前炸毁了三间实验室，造成大量化学试剂泄露，七名特工受伤，正在紧急处理中……
后面的话亚历山大没有继续看下去。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回放着刚才的画面，视频中张明和冬兵的身影同时闪烁，紧接着，冬兵就被按在了桌子上，然后本来放置在冬兵身上的爆炸物就被转移到了外面。
亚历山大知道张明有瞬间移动的能力，他也考虑到这点，所以放在冬兵身上的是瞬时引爆的高爆炸弹，以人类的反应速度在看到爆炸的同时，就已经被炸伤了，根本来不及瞬间移动逃走。
而且从视频展现出来的能力来判断，与其说是瞬间移动，更像是……亚历山大嘴巴慢慢张开，缓慢且干涩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预知。张明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这个猜测一出来，过去对于张明的种种疑问马上就有了答案。
怪不得没人能打败张明！
一个拥有预知未来，并且还有种种超能力配合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被打败！
亚历山大的喉咙里像是有无数根钢钉，他抓起桌上的酒瓶，没有捡起地上的酒杯，直接对准了嘴巴，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嘭！
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亚历山大用几十年的特工经历，甩开悲观的情绪，保持着最基本的冷静，去思考，去分析。
“张明的预知能力肯定不是没有限制的，否则洞察计划启动的同时，他就应该预知到现在发生的事情，计划根本无法实施到现在这种地步。”
“预知次数未知，启动条件……有可能是危险到来前，会有直觉的提醒，顶尖特工偶尔也会有类似的直觉。最后能够提前预知到的时间……”
亚历山大透过摄像头，盯着张明的脸。
“就先按照一分钟来预估。”
做完了推测后，亚历山大把空了的酒瓶扔到垃圾桶里，犹豫了几秒后，拿起了手机。
……
冬兵被张明按在会议桌上，双眼空洞无神，脸上写满了痛苦。他的手腕上正带着一块劳力士。
张明发动朱总劳力士的枯燥效果后，把手表戴在了冬兵手上，施加在他脑中的心理暗示被一层层拨开、粉碎。
冬兵，不，巴基的目光扫过张明、沃德，最终落在一张熟悉的面容上。
他嘴唇微微蠕动，表情痛苦而狰狞，额头上满是汗珠。
几十年沉重、血腥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来，冲击着巴基的心理防线，他有许多的话想要说，但到最后，他只是用颤抖虚弱的嗓音说：
“……史蒂夫，我回来了。”
史蒂夫握住巴基的手，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欢迎来到新时代。”
简单的交流耗尽了巴基最后的体力，身子一歪，倒在了桌上。他承受了太多的心理压力，大脑必须通过昏迷的方式来缓解，避免他精神崩溃。
张明动了动手指，召回朱总的劳力士。巴基的心理控制被完全解除，剩下的就要等回去后，交给专业的心理医生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外面好像有一场爆炸，这艘战舰不是要坏了吧？”沃德导游走过来，刚才的一切太过迅速，在他眼中就是各种人影闪动，然后事情就结束了。
他小心扫视四周，低声说：“冬兵也找到了，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还不能走。”张明看向墙角位置，视线仿佛透过摄像头和躲在暗处的亚历山大对视，“最终boss还没解决，怎么能走呢？”
张明按下通讯耳机询问：“情况怎么样？”
菲兹的声音出现：“暂时还没接到攻击地球的命令。”
奥莉薇娅也说：“其他战舰也没有收到相关信息。”
“保持警惕，收到信息就第一时间发动攻击，绝对不能让一枚导弹落在地球上。”张明很庆幸自己之前做的种种准备。
“收到。”
结束了通讯，张明扯下被炸歪的会议室大门，走了出去。
外面一众特工举着机枪，子弹风暴还没来得及降临，就发现张明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人群中，一万伏特的电流朝四周蔓延而去，顷刻间五十几名特工同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张明没有多看他们，回到会议室抓起沃德导游，史蒂夫背着昏迷的巴基，四人在沃德这位带路党的指引下，迅速穿过一层层阻碍，来到最顶层的总控中心。
踹开门，里面一众特工举起枪，但没一个人敢开枪。
通过监控，他们都看到了短短几秒间发生的事情，枪械对于这两名超越人类极限的怪物来说，根本就没有用。
张明和史蒂夫没有在普通特工身上浪费时间，又上了一层，来到最深处的办公室。
握住门把手，电流涌动，电子门被强行打开，四人推门走了进去。
亚历山大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大门，墙壁是一张巨大的屏幕，通过战舰外部的摄像头，投放出地球的画面。
他正认真的俯视着地球。
第三百零三章 呼叫场外援助
亚历山大背对着张明，静静地俯视地球。
“你们来的有点慢。”
亚历山大没有转过来，依旧背对着他们，用拇指指了指茶几上的三杯威士忌说：“冰有点化了，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张明拿起酒杯，走到亚历山大的办公桌前，冰凉的酒杯放在桌上，一滴滴凝结出来的水珠滑落，在皮质桌面上缓慢滚动。
张明对着亚历山大的背影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在工作中喝酒的习惯。”
“这是一个好习惯，我年轻时也向你一样，冷静且充满热情，有着自己的原则。”亚历山大抬起双手，手指间夹着一根雪茄，正冒出丝丝烟气。
“呋——”
他深吸一口气，享受着雪茄醇厚的香气在肺叶中的翻滚后，再长长的呼出来，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丝毫不在意站在背后的张明。
“最后再确认一遍。”亚历山大放下了雪茄，“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合作吗？”
张明微微皱起眉，亚历山大的声音未免有点太过沙哑了。
“让人把同样的话说两遍，你不觉得有些失礼吗？皮尔斯先生。”张明伸出手，握住了椅子，强行把亚历山大转过来。
“那就没办法了。”
亚历山大嗓音几乎完全变调，当张明把他转过来时，就看到了一副极为骇人的画面：
亚历山大的眼耳口鼻间流出粘稠的血液，更恐怖的是，他的嘴巴溃烂，随着转过来，一股血腥味混着恶臭就飘过来，如同一具死亡已久的尸体。
他的舌头、牙齿包括喉咙都变成了黑色，口腔里满满是血液和口水以及某种黑色黏液的混合物。
他一张嘴，混合物就流淌下来，洒落在衣服上，发出难听的“滋滋”声。
名贵的西服瞬间就被腐蚀，紧接着就是衣服下面的皮肤。
亚历山大通红的眼睛瞪得滚圆，他脖子前伸，凑过来用最后的力气说：“……那就一起死吧！”
说完，他的脑袋就嘭的掉下来，砸在桌上，滚了两圈后，刚好停在张明放下的酒杯前。
噗通一声，一颗眼球脱落，掉落到酒杯中。
“小心，那根雪茄可能有毒。”史蒂夫提醒说。
张明踩灭了雪茄，退出了这间办公室。在外面，他们望着亚历山大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死了？
就这么简单？
在张明看来，亚历山大是一名没有底线的阴谋家，即便是被逼入绝境，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选择死亡，应该是利用种种阴谋来试图翻盘才对。
“会不会是样貌很相似的替身？”史蒂夫提出质疑。
张明支持他的想法。
以亚历山大的权势、地位，他绝对能在全球寻找和自己样貌相似的人，用威胁、利诱、洗脑等方法，让替身代替自己死去。
“也许……可以做一个测试。”沃德说：“我们可以带着这颗眼球到楼下的总控中心，其中部分权限需要虹膜识别，我们可以试试设备是否能识别这颗眼球。”
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张明点了点头，觉得沃德导游越来越上道了。
捂着鼻子走进办公室，张明端起酒杯，准备下楼去进行尝试。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票特工正握着枪，一副想上来又不敢上来的模样。
张明朝他们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下一秒，这群特工就全部扭头跑掉了，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特工的天性就是冷静，他们很清楚这群人加起来也不是张明的对手。
看样子，亚历山大·皮尔斯都被干掉了，他们还上去干什么，不如想办法逃掉或者干脆直接投降认输，至少能保住这条命。
他们中的不少人认出了沃德，投过来的视线或愤怒或羡慕，各种的情绪包裹住沃德特工，他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走在后面。
来到楼下的总控中心，特工们几乎跑了个精光，但出乎张明意料，还有两名特工在工作岗位上，其中一个直接把电脑切换到了蜘蛛纸牌界面，打起了游戏。
“你们怎么不走？”张明问。
“走？去哪？”打牌的特工喝了口咖啡，用一副懒散的口吻，头也不回的说：“我们这可是在宇宙，跑还有意义吗？”
张明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耿直的九头蛇特工，好奇地问：“你们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另一名坐在最边缘，戴着厚厚黑框眼镜的女特工说：“这艘战舰想要继续运转，总得有人留在岗位上，否则不出十分钟，战舰上的所有人都会死。
而如果你打算直接毁掉战舰，杀了我们所有人，那我担心也没有用。其实我喜欢现在这样，没那么多外行人干涉，我能更好的操控战舰。”
沃德导游低声解释说：“他们是后勤组的……‘怪人’，他们对于自己到底是从属于九头蛇还是神盾局这种问题根本不在乎，常年对着电脑，平时就不受上级重视。如果不是技术能力出色，根本不会安排他们搭乘战舰。”
“怪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明把酒杯放在控制台上，直白的说：“这是亚历山大的眼球，我想验证一下真伪，能麻烦你们调出虹膜扫描的装置吗？”
喂！你这么说，正常人不会答应的吧！沃德在心中吐槽。
然而，那名女特工推了下厚厚的眼镜，手指快速敲击键盘，总控台缓缓弹出一根金属棒，金属棒的前端向外散发着微光。
张明从威士忌中抓出眼球，触感滑腻，他克制住反胃的感觉，把眼球放在金属棒散发的微光前。
“滴——滴——”
总控室出现一道机械女声：“亚历山大总指挥官，请下达最高命令。”
“是真的？”
张明、史蒂夫和沃德都愣住了，这真的是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眼球，他的的确确以一种简单、可笑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等一下。”张明反应过来，扭头询问戴着厚厚眼镜的女特工：“能查到这个虹膜导入系统的时间吗？”
“你是怀疑亚历山大提前考虑到了我们会做检测，把替身的虹膜临时导入进去？”史蒂夫问。
张明点了点头，问眼镜女特工：“能查到吗？”
“有点难……”还不等张明失望，她继续说：“……对于别人来说，不过对我来讲就比较简单了。”
她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众人对面，正中央的屏幕上顿时陷入漆黑，紧接着出现了一行代码，随后弹出一条信息。
“录入时间是去年的九月，就是战舰总控系统刚进入设计阶段的时候，而且这是最高权限，只有一个的最高权限。”眼镜女特工说。
沃德说：“以亚历山大多疑的性格，不可能把最高权限赋予给替身。这就是他的眼球，他真的死了！”
张明心底还是有点怀疑，但没有时间继续考虑这件事了。
就在刚才，众人确定了亚历山大死亡的同时，张明的通讯耳机中传来菲兹的呼喊：
“我们收到了攻击命令，目标就是地球！命令要求在宇宙中的七艘战舰武器系统全部启动，对地球发动无差别攻击！”
“别慌张，我们不是早就考虑到这点了吗！”张明加快了语速说：“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奥莉薇娅对另外两艘战舰进行控制，提前对其他战舰展开攻击，绝对不能让一枚导弹进入大气层。”
战舰正式起飞前，张明在多艘战舰中都安装上了木马程序，但最后真正起飞的只有三艘，其中一艘是菲兹他们占领的。
菲兹：“收到。”
奥莉薇娅：“明白。”
张明结束了通话，对眼镜女特工询问说：“这艘战舰上也受到攻击命令了吗？”
眼镜女特工点了点头说：“你是希望我取消这个指令？”
“能做到吗？”
眼镜女特工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那名打牌的同事：“他对武器系统比较熟悉，可以让他试试。”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打牌特工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别这么看我，我比你们都怕死。刚才你们检查亚历山大眼睛时，我就悄悄截取了一部分最高权限，试着改写进攻命令。然后，我就发现这根本做不到，这个命令即便最高权限也无法改变。”
“那就只剩下把这艘战舰毁掉了。”张明收起亚历山大的眼球，没准等下还会用得到，他对着仅剩的两名九头蛇特工说：“你们要不要一起走。”
张明对他们两个人的感觉还不错，回头可以交给科尔森去调查，如果他们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过错，就可以内部转化，或者给与自由，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走不掉的。”眼镜女特工说：“就在进攻命令下达的同时，所有的穿梭机都被毁掉了，战舰舱门关闭。”
打牌特工跟着说：“而且这艘母舰和其他战舰不同，有着特殊外星科技防护层，普通的导弹根本无法穿透。”
“他们说的没错……”冬兵巴基虚弱的声音出现，几分钟的昏迷后，这个坚强的男人苏醒了过来。
史蒂夫扶着他，巴基努力提起精神说：“因为我被洗脑控制，九头蛇把我当成了工具，许多隐秘的对话直接当着我的面进行。这艘战舰上有一个特殊的防护装置，能为战舰提供一层防护罩。这是来自外星的科技，仅凭地球导弹根本没办法轰开，科技差距太大了。”
也就是说，其他五艘战舰还好，这艘母舰根本没办法通过外部攻击摧毁，它能无休止的朝地球发射攻击。
一次次的攻击，只要张明他们有一次的失误，地球就将迎来灾难。
众人脸色变得沉重。
“别担心。”张明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他露出笑容：“既然地球的科技不行，那就呼叫场外援助。”
那位阿斯加德，拎着锤子的肌肉壮汉，可是在一直等待着。
第三百零四章 导弹齐射
随着亚历山大·皮尔斯身亡，七艘宇宙战舰同时接到一道命令：
发射导弹，无差别的攻击地球！
这道命令越过了一线操纵者，越过了各艘战舰的总指挥，直接作用在宇宙战舰的终端系统上。
七艘战舰，数千枚导弹进入预热状态。
地球上的普通人，有的是白天，还在忙碌的工作中，有的陪同家人享受晚餐，有的搂着爱人幸福熟睡，有的伴着升起的朝阳，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他们平静地度过时间，就和往常一样，丝毫不知道死亡和痛苦就在距离他们头顶几万公里的地方，最多还有几分钟就会降临。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菲兹举起拳头说，被解救出来的研究员视线凝聚过来，他们用力的点了点头。
多年的科研生涯，为的就是更好的守护地球，现在机会摆在了他们面前，没人会放过这个机会！
“等回去后，我一定要找外勤组的杰克详细的说一下这次的经历。这个每次都嘲笑我只会在实验室研究伟哥的家伙，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拯救世界！”
一名瘦削、微秃的研究员说，他推了下眼镜，用微弱的声音说：“真希望那个嘴碎的家伙还活着。”
“先生们！”斯凯坐在最中央，使用黑客技术入侵到总控系统，她的声音出现在每个人耳中：“请告诉我准备进度。”
“导弹系统准备完毕。”
“推进系统准备完毕。”
“导弹拦截系统启动，实时预警中。”
斯凯听着一条条信息，确认这艘战舰的准备完毕后，举起通讯器问：“奥莉薇娅，你的情况怎么样？”
奥莉薇娅那头传来清脆、急促的键盘敲击声。在超高难度的入侵压力下，黑客工作从技术工种变成了体力工种，她的声音略带喘息，但疲惫下难掩她语气中的兴奋：
“另外两艘战舰完成入侵，我能控制他们第一轮的齐射目标，随时可以开始行动。”
“明白。”菲兹挺直腰板，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说：“行动开始！”
战舰全自动武器系统启动，数千枚导弹随着这声命令发射。
因为不用考虑风阻、引力等情况，导弹的飞行速度比平时要更快，菲兹盯着大屏幕，双拳紧握，心跳飙升。
忽然，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掌覆盖在他的拳头上，菲兹不用回头，熟悉的香水味道告诉他身边女人的身份。
他松开拳头，握住珍玛的手。
地球上，奥莉薇娅藏身的隐秘基地中，回荡着急促的警报，她顾不得穿外套，赤脚穿着单薄的睡衣跑出隐秘基地。
基地地下车库中，停着一辆紫粉相间的摩托车，她翻身骑上去，不等面前的升降门完全升起，拧紧油门就冲了出去。
等离开几百米后，她按下摩托车上的红色按钮，背后的基地顿时迸发冲天的火光，里面属于她的一切信息都在爆炸与火焰中消失。
就在奥莉薇娅控制两艘九头蛇战舰射出第一轮攻击后，她就被反入侵系统发现，随时会有一枚导弹落在她头上。
精细打造的隐秘基地消失在火焰里，奥莉薇娅脸上看不到任何沮丧的情绪，微微挑起的嘴角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被改造过的摩托车上，翻转出一块屏幕，正“实况转播”着一场无声的宇宙大战：
数千枚导弹在漆黑的宇宙中拖着一条条长长的“尾巴”准确的命中了目标，刹那间，五艘由数千亿美金打造的宇宙战舰轰然爆炸！
奥莉薇娅抬起头，在天空看到一闪而过的光点，那就是宇宙战舰爆炸的火光。
可惜现在是白天，如果是夜晚看，肯定会很漂亮。奥莉薇娅想。
“小心点！找死啊！”
摩托车不需要她驾驶，自动避过一辆小轿车，听到中年司机的骂声，奥莉薇娅没有生气，用西班牙语高声说了句：“lo siento（抱歉）。”
中年司机摇了摇头，开车离开，奥莉薇娅则调转车头，伏低身体，疾风掠动她的发梢，驶向另外一个方向。
对她感兴趣的组织不止是神盾局一个，现在她的行踪暴露，不出一个小时，这座位于德国边境的小镇就会被一众特工拜访，她必须在包围圈形成前离开。
她瞥了眼别在摩托车头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张明和她第一次见面时的合照，那时候他还让奥莉薇娅用这张照片离开黑社会。
“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你的了，大英雄。”
奥莉薇娅把油门拧到底，消失在乡间小径。
……
宇宙中的张明接到讯息。
因为提前做了准备，五艘宇宙战舰被同时打爆，无数九头蛇特工成为宇宙亡魂，他们中或许有被胁迫的无辜者，但面对地球数千万的生命，谁都没有心思去筛选、判断。
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这不是描述、形容，而是充满了血腥味的事实！
“母舰外面有一层防护屏障，导弹根本无法穿透！”菲兹的声音从通讯器中出现。
“别担心。”张明说：“既然地球的科技不行，那就呼叫场外援助。”
一道来自宇宙深处的七彩光芒照在母舰上方的能量防护罩上，将防护罩撕开一条缝隙，一名身穿银白铠甲，身后是红色披风，手提雷霆神锤的长发男人出现。
“哈哈！”索尔大笑着冲进来，“张明！我来救你了！”
索尔高举喵喵锤，无数雷电从虚空中凝聚，银白色的电流照亮了附近数百公里的黑暗！
轰——
雷神之锤重重落在战舰上，雷蛇沿着战舰外围蔓延，摧毁着裸露在外面的武器系统。
然而，即便大量武器系统被摧毁，即便内部只有两名已经反水的控制人员，母舰还是忠实的按照既定的程序执行命令，全自动的武器装填装置，又是数百枚导弹发射而出飞向地球。
索尔扔出锤子，大半的导弹被摧毁，但还剩余十几枚。
“拦截那些导弹！”菲兹说。
然而，同伴的回复让他一颗心凉了一半。
“不行了，这艘战舰的武器系统明显要比母舰弱一个档次，现在全部的导弹发射装置都过载了，需要至少十分钟的冷却时间，否则导弹还没射出，战舰就会先一步爆炸。”
“该死！”菲兹用力砸着桌子。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砸碎了战舰的外壁，冲了出来。
他背后的空气扭曲，无数道纯白光色弹幕涌出，将剩余的十几枚导弹纷纷打爆。宇宙战舰周围顿时出现了一圈导弹引爆产生的火光。
“哈！你的穿着就像约顿海姆（冰霜巨人国度）里的冰海海象！”索尔嘲笑着张明那身黑色，略显臃肿的宇航服。
他说着丢过去一个黄金圆环。
“戴在脖子上，魔法圆环能够让你再宇宙间生存，我看你把战场选择在宇宙，特地给你带了一个。毕竟一些弱小的阿斯加德战士，在宇宙中也需要这个东西才能作战，当然，像我这样的猛男是不需要这类道具的。”
靠着魔法的力量，索尔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张明耳边。
张明没有理会索尔的调侃，接过魔法道具，戴在脖子上，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他发现即便关闭宇航服的空气系统，他也能正常呼吸，并且有了在宇宙中飞行的能力。
在张明更换装备的功夫，又是一轮齐射。
母舰的武器系统像是没有过载的概念，能够无休止的发动攻击，数百枚导弹再次射出，索尔和张明联手打爆了大部分，还有几枚隐藏在爆炸的火焰中，躲过了攻击。
张明飞过去，正要把最后一枚击毁，这时候一架穿梭机急速飞来，突突突，激射出子弹，将“逃逸”的两枚导弹消灭。
透过穿梭机的驾驶窗，张明看到娜塔莎朝他露出笑容，副驾驶上是莫伊拉，安吉拉靠在莫伊拉身边，冲着张明挥手。
“你们怎么没走？”张明在通讯频道中问。
“我们走了，谁来接应你们。”莫伊拉说。
娜塔莎笑着说：“男士们，放心去做吧，外围有我们几位女士来看守，保证没有一枚导弹可以进入大气层。”
“那就拜托了。”张明说。
他回到战舰上，一边和索尔清理着母舰上的武器装置，一边询问战舰内部的史蒂夫的情况：“你找到核心防护设备了吗？”
通讯耳机中传来“当当当”的打铁声，史蒂夫停止了挥动盾牌，在他面前有一个半人高的圆球，它嵌入到一个特殊的设备当中，不断散发着微微的蓝光。
这就是母舰独有的宇宙级防御设备，能为庞大的战舰提供能量防护罩，史蒂夫的任务就是把它破坏掉。
张明和索尔虽然能从外部破坏战舰，但战舰极为庞大，这么做太费时间了。破坏掉防护设备后，靠着一轮齐射彻底毁掉战舰，这才是最快速的办法。
史蒂夫喘了口粗气说：“找到了，给我点时间，马上就好。”
他和身边的冬兵巴基对视一眼，两个男人一个抓起盾牌，一个握紧金属拳头，继续当当当的砸起了设备。
这台防御设备完全不受总控系统控制，就算是用亚历山大眼球的最高权限都无法关闭，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最愚蠢，也是最有效的物理关闭法。
铛——
振金盾牌砸出一个洞，巴基的拳头紧随其后，彻底砸烂了防御设备的外围防护，他一把伸进去，抓住一捆电线，扯出来后，史蒂夫用盾牌锋利的边缘一下砍断。
母舰外面的防御罩消失了！
第三百零五章 负罪、死亡与新生
母舰外围的能量防护罩终于消失了。
等待已久的菲兹立即按下了导弹发射按钮。
“张明，导弹已经发射，预计七分钟后会命中母舰，考虑到爆炸波及，请在五分钟内完成撤离工作。”
“明白。”张明回复说，转而对母舰内部的史蒂夫询问：“你们听到了吗？”
“五分钟，我带着大伙到战舰停机坪。”史蒂夫语气轻快的回复。
事情到了这一步，张明总算能松口气，只要离开了母舰，剩下的就是等待导弹把这艘价值高昂的大玩具炸成碎片，欣赏一场宇宙烟火秀，然后乘坐穿梭机回到地球。
张明和索尔聊着天，等待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有点不对劲！”娜塔莎忽然说。
她驾驶着穿梭机徘徊在母舰附近，隔着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张明能清晰看到她眼中的震惊、怀疑等一系列情绪。
咻——咻——
穿梭机射出了两枚炮弹，准确命中了母舰。母舰外部防御装甲崩开，有一片还甩到了张明身边，差点就划到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
娜塔莎不是会盲目行动的人，多年的特工经历，使得她习惯于做每件事都经过深思熟虑，在明知道等下会有导弹摧毁母舰的情况下，娜塔莎没理由随便发动攻击。
“能量波动没有消失。”娜塔莎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她表情严肃的说：“穿梭机的侦测装置还是能‘看’到，在母舰周围有一圈能量防护罩。”
“可是穿梭机的炮弹能毫无阻碍的打进来。”张明说。
娜塔莎加快语速说：“这就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从能量强度来说，现在这层能量屏障比刚才还要强。”
张明听着她的话，脑中闪过一道灵感。
“难道说……”他驱动魔法项链，飞向穿梭机的方向。
咚！
张明飞行了不到五十米，就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拦住，无法继续前进。
这是什么？
索尔没有佩戴通讯耳机，但战士敏感的直觉，无声的提醒他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他高举雷神之锤，雷蛇奔涌，向附近蔓延攀爬。
这一下所有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
依旧是一层能量屏障，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稳稳的罩在母舰上。唯一的不同就是，它的守护方向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原本的能量屏障是保护着母舰，外面的一切攻击、事物都无法靠近母舰，被能量屏障挡在外面，而内部发射的导弹就能够顺畅的离开。
简单来说就是防外不防内，这也是正常防护罩、能量屏障的做法。
但在第一层能量屏障被史蒂夫击碎后，现在的能量屏障变成了防内不防外，外部的攻击可以随意落进来，屏障内部的人员却像是被关在囚笼一般，无法出去。
“这是亚历山大的陷阱！”
张明想要逆转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距离史蒂夫砸烂能量屏障发生器过了足足三分钟。
在腓力战舰上的菲兹同样听到了娜塔莎的话，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马上调整导弹攻击方向，没有让它们继续朝着母舰的前行。
导弹没有命中目标，这代表张明他们至少不会死在自己人的攻击下。
不过事情还没有到此结束，战舰右侧骤然出现一连串大规模爆炸！
爆炸的冲击把张明推开，狠狠撞在透明屏障上！
他看了眼插在腹部的一根尖刀状的合金钢板，痛的骂了句娘，要不是有品如衣服的防御，这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张明没有浪费剪辑次数，这种规模的爆炸，还被困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就算发动剪辑也不一定能躲得过去。
受伤的是肚子，很幸运了，可以通过烤面筋来治愈，如果受伤的是脑袋，他可能连发动剪辑，逆转时间的机会都没有。
兑换出一根烤面筋，张明几口就吃下去，按下通讯器，他大声问史蒂夫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没事，爆炸范围没有波及到停机坪。只有沃德比较倒霉，他撞到了额头，稍微出了点血。”
“没事就好。”张明放下了心，至于倒霉的沃德导游……他是一位硬汉，不会被这点小伤打倒，应该。
“我有一个坏消息”张明说。
史蒂夫叹了口气：“你是想说，亚历山大还活着？”
“没错。以我对他的了解，亚历山大是一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他不是一个会选择自杀的人，对他来说，活着才有希望，刚才我就对他的死亡抱有怀疑。
现在又发生这一串的事件，亚历山大不会为了死后复仇，花这么多心思，与其把力气花在复仇上，他更喜欢直接用这些精力把对手杀死。”
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但张明确信亚历山大肯定还活着，刚才死亡的是一个替身！
张明扫视着漆黑的宇宙，似乎能感觉到一双阴冷的眼睛，就藏在这片黑暗中，默默盯着他们。
“亚历山大不希望复仇者发现他的计划，可是作为阴谋家，他当然也考虑过最糟糕的情况——”
能力者被俘、冬兵苏醒、特工们纷纷叛逃……
假如事情真发展到了这一步，亚历山大要怎么办？怎么才能活下来，甚至反败为胜，把这群所谓的英雄狠狠踩在脚底下？
答案就是这艘战舰。
这艘战舰就是亚历山大布置的最后的、最大的陷阱。
“检测到超高的能量反应！”耳边中出现菲兹惊恐的叫喊。
与此同时，蹲在母舰停机坪角落，抱着电脑的眼镜女特工抬起了头，用颤抖的声音说：“母舰的自毁装置启动了！正在进入最后的倒计时，我尝试了各种办法，但是……根本无法停止！”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就代表着亚历山大的诡计正在一环扣一环的完美实现。
张明想到了母舰的名字：“耶稣”。
传说中耶稣为了全人类的罪孽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三天后死而复活，向门徒展示神迹后升天归位。
最初张明以为这是亚历山大的自大，心中对这个名字还有点嘲笑，现在看来，这个名字蕴含着第二层意思，那就是：
负罪、死亡与新生。
吱嘎——
母舰发生一丝不自然的倾斜。
在刚才的爆炸冲击下，母舰的运行轨迹发生了偏转，逐渐向地球方向移动。
宇宙战舰本来就是飞行在近地轨道，飞行轨道偏转后，母舰很快就被地球引力捕捉，开始了下坠，起初很慢，但到后面速度就越来越快。
张明盯着迅速放大的地面，明白了亚历山大的全部计划。
第一层计划，依靠十三艘战舰用全球普通人的性命威胁复仇者，让他们乖乖听话。
不过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被史蒂夫三人的越狱和张明的出现强行打断了。
第二层计划，就是靠利益和权力去说服张明，希望能获取复仇者们的支持，结果被张明提前看穿亚历山大背后有隐秘力量，直接拒绝。
第三层计划，就是利用这艘战舰的防御系统。
亚历山大清楚复仇者拥有一种名为“彩虹桥”的传送装置，也清楚靠张明一个人，无法短时间内破坏母舰外部的导弹发射装置。
面对这种情况，张明肯定会呼叫援助，雷神索尔和托尼·斯塔克就是最好的帮手。
等他们毁掉第一个能量屏障装置，就会激发第二层屏障，把这些最难缠的复仇者关在囚笼中。
更可怕的是，这个“笼子”里有一枚能够炸毁小半个城市的自毁装置，并且它还像一枚陨石一样，从地球最上方降落。
爆炸加上坠落的冲击，足够造成极为恐怖的人员伤亡，困在其中的张明、史蒂夫、索尔必死无疑，随后亚历山大就可以站出来，把一切的罪孽安置到他们头上。
这就是负罪、死亡与新生。
复仇者的负罪，复仇者和平民的死亡，以及九头蛇的新生。
唯一可惜的就是托尼·斯塔克没有出现，不过……无所谓了。
躲在黑暗角落里的亚历山大满怀期待的望着坠落的母舰，微微抬起酒杯，像是对着即将死亡的复仇者们致意。
“这个死局，还有办法解开吗？英雄们。”
第三百零六章 无解的局
就算是知道了亚历山大还好好活着，正躲在某个角落冷笑窥视。
就算是知道了敌人全部的阴谋，清楚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但那又怎么样？
张明短暂的时间回溯，根本没办法回到事情发生前。战舰的飞行系统在刚才的爆炸中完全摧毁，一个艰难的问题摆在他面前：
要怎么阻止一艘宇宙战舰的坠落和自爆？
按照神盾局记录的官方资料，一艘宇宙战舰的重量约为十二万吨，各方面规模、体积和配备都更丰富的母舰，重量达到了恐怖的十五万吨。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论张明还是索尔都没有扛着它飞行的能力。
即便进入大气层后，战舰会因为大气层的摩擦、灼烧消耗掉一部分，但依旧会保留一部分残骸，砸在任何一座城市中都会造成极为恐怖的冲击，再加上战舰内部的自毁程序，或许半个……不，整座城市都会被抹掉。
“铛！”
雷神之锤在索尔手中急速旋转，随后狠狠掷出，砸在能量屏障上，发出一声巨响，空气为之震颤，但屏障只是微微出现波动，很快就恢复正常。
“这东西一时半会根本砸不坏。张明，你有什么办法吗？”
疾风吹乱了张明的短发，他竭尽全力的思考答案，忽然，他萌生出一个想法，对索尔问：“彩虹桥能把这个大家伙带走吗”
“我很想说‘可以’，但是——”索尔凝视着急速坠落的宇宙战舰说：“不行。彩虹桥没办法传送这么大的东西。”
张明颔首说：“那就还是用老办法，找到被隐藏起来的第二个能量屏障装置，然后毁掉它。”
只要没了能量防护罩，他们就可以随时离开战舰，用大规模的覆盖性攻击，把这艘战舰连同自毁装置一起在空中炸成碎片。
“你知道屏障装置在哪？”索尔召回了锤子，打算只要张明指个方向，他就冲过去把那块砸个稀巴烂，尽早结束这场憋屈的战斗。
索尔的性格不喜欢和这种阴谋家打交道，他还是更喜欢和直来直去的敌人战斗。
张明摇头说：“我不知道屏障装置的位置，不过我们可以一点点的试验。”
戴着厚厚眼镜的前九头蛇后勤女特工尝试了各种方法，始终无法找到战舰内部第二个屏障装置的位置。亚历山大为了布置陷阱，的确称得上是处心积虑，隐藏的十分完美。
“试验？”索尔没明白张明的意思。
张明笑了笑，没有开口，用行动来代替解释。
他召唤出998的金色大宝剑，飞到战舰的最前端。
金色光剑高高举起，附着上用爱发电的力量后，光剑的长度似乎又有一定增长，几乎接近四米长。
张明双臂用力，把光剑对准战舰刺了下去。
光剑的锐利配合他被多次强化过的力量，切割起战舰的合金外壁，就像是切煮烂了的红烧肉一样简单。
突入被切开的缺口中，他不断挥舞剑刃，绕着战舰上下左右削了一圈，随着最后一剑落下，刺耳的“吱嘎——吱嘎——”声开始出现。
张明抓着战舰被切开的两段，双臂用力一扯，借着空气中的风阻，庞大的战舰一分为二！
因为反向能量屏障形成的特殊“囚笼”，砍下来的这一截战舰残骸没法脱离。
它贴在“囚笼”边缘位置，随着狂风不断翻滚，时不时撞在能量屏障上。战舰外部装甲被能量屏障摧毁，发出“滋滋”的声音，大量的装甲碎片掉落下来。
索尔是一名出色的战士，靠着敏感的战场嗅觉，他迅速明白了张明这么做的含义：
防御屏障的位置没有因为被切割下来的战舰残骸的移动而发生变化，这就说明屏障装置不在被丢弃的那部分中。这样不断分割，就能一点点锁定屏障装置的位置。
索尔哈哈大笑，抓住喵喵锤最下方的绳索，用力的旋转起来，雷光闪烁，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型的钻头。
“注意别碰那里。”
张明指着战舰最中央的一块区域说：“自毁装置就在那，要是不小心碰到了，我们就都死定了。”
索尔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是自信的笑容，仿佛是在说：
别的他不擅长，挥舞着锤子拆东西他可是行家。
在两名破坏狂的协作下，一艘近三百米长的宇宙战舰被切割成了五截。
其中一截有战舰的核心自爆装置，张明把它丢的远远地，尽可能的不去看它。还有一截中藏着能量屏障装置。
张明和索尔继续对那一截战舰残骸拆解，最终露出一个半人高的金属圆球。
“这个就是屏障发射装置？”索尔怀疑的问。
张明用力敲了敲屏障装置的外壁，用常去斯塔克研究所锻炼出来的眼力说：“没有外部接线，应该是内部有能量供给设备。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小孔。”
金属圆球上有着数千个分部均匀对称的小孔，每一个小孔都只有针尖大小，一缕缕白色的“雾气”从小孔中散发，飘散出来没多远就消失不见。
“这台设备通过数千个小孔，把能量以雾气的方式投射出来，然后能量雾气散开，按照既定的程序，精准的形成了一张覆盖了几百米的能量屏障。”
张明回忆着前段时间接洽外星人的经历说：“这绝不是普通的外星科技……亚历山大背后的支持者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最好别让我遇见他！现在先让我把这个金属圆球砸了！”索尔沉着脸说。
他举起雷神之锤，“捂住耳朵。”索尔提醒了一句，张明的“等等”还没说出口，他就狠狠一锤子砸在了金属圆球上。
张明耳膜震颤，视野被四溢的雷光霸占，金属小圆球中散发出来的能量雾气受到冲击，变得扭曲，带动外部的能量屏障同步发生变化。
部分区域的能量屏障膨胀，部分又出现了紧缩，就像沙滩边的潮水一样，而被触碰到的战舰残骸在能量挤压下，或被碾碎，或被压成一坨铁块。
史蒂夫几人所在的停机坪区域，一直被张明保护在身边，位于能量防御层的最中央，没有受到影响，分散躲藏在其他区域的九头蛇就没那么幸运了。
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变成了肉泥，还有一些人一半的身体被碾碎，另一半在苦苦挣扎。
对于这些九头蛇特工，张明没有拯救的打算。
如果情况没有这么紧急，他愿意花点时间把他们带出来，然后交给法律，挨个根据犯下的罪行承担相应的惩罚。
但现在的情况，张明不可能拿自己、朋友和下方数千万普通市民的命去冒险，他必须抓住每一分一秒，去想办法破解亚历山大布下的难题。
但是……
张明和索尔看向雷神之锤砸下去的地方。
依旧是光滑、圆润，似乎只有一道微弱的白印，除此之外，就连一丁点的凹痕也没有。
张明一抬手，驱散了金色光剑，召唤出最顶级的灰色光剑。
他的视线变得锐利，大师级剑法加持下，眼前出现一条条代表着弱点、破绽的虚线，可当张明的视线锁定这颗半人高的金属圆球时，一切的虚线都消失了。
它没有弱点。
张明只在一个东西上见过类似的画面，那就是史蒂夫的振金盾牌。
“这玩意是振金做的！”
这句话张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亚历山大到底私下里收集了多少振金！
能量屏障装置藏在一层振金下面，打碎它的难度远远大于打碎这层屏障。
现在陷入了一个死结。
要怎么办？
躲在隐秘基地中的弗瑞局长、科尔森，摇了摇头，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骑着摩托车远去的奥莉薇娅，瞥了眼车头摆放的照片，紧紧抿住了嘴唇。
漂浮在近地轨道的菲兹、斯凯、珍玛，低着头默默为他们祈祷。
所有人都握紧了拳头，他们不想放弃，可传递过来的消息，就像一双手，死死的扼住了喉咙，让他们喘不上来气。
索尔一次次愤怒的敲击，铛铛的声音不断，然而，完全没用。
绝望的氛围开始蔓延，情感比较脆弱的女士眼眶中开始滚动泪珠。
“还没到放弃的时候！”安吉拉的声音出现在所有人的耳中。
一架穿梭机急速降落，来到宇宙战舰外围，透过穿梭机的窗户，安吉拉和张明对视。
面临接连而来的压力、挫折，这位第一次参加大型行动的女孩没有被打倒，而是顶住了压力，在所有人陷入绝望的时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没必要完全击碎能量防护罩，只需要撕开一个口子，把自毁装置扔出来。然后用彩虹桥把它传送到任意一个没人的地方。”
“至于这艘宇宙战舰，等自毁装置消失后，我们可以用荒谬之锁缠住它的能量屏障装置。因为这个‘囚笼’是以投射装置为核心，只要缠住它，用大量的飞机、战甲、战舰或者别的什么能飞的东西，尽可能的拖着它远离城市的范围，这样就不用担心会造成危险了。”
说完这一长串的计划，安吉拉脸颊泛红，略微喘息，紧张的问：“这样……能行吗？”
张明没有反驳，这个计划有一定的可行性，其中最关键的部分在于要如何撕开能量屏障的口子。
索尔思索了几秒说：“这个屏障强度很高，就算我和张明连手，想要撕开一个足够大的口子，也需要一定时间，我不确定是否来得及。”
“来得及。”娜塔莎说。
五个人从后方的阴影中走出来，来到穿梭机的窗边，是刚才被张明抓起来的五名能力者。
“在我的‘友善’劝说下，他们愿意提供帮助。”
第三百零七章 回来的意义
安吉拉以一个外行人的角度，她提出了大胆的假设，靠着通讯装置传进近百名职业特工的耳中。
他们迅速对假设作出最专业的判断：
“可行！”
菲兹对着通讯器说：“撕开普通状态下的能量屏障或许有些难度，但刚才索尔攻击屏障发射装置时，能量屏障出现大范围的波动。有波动，就有薄弱点，我们可以通过数据模型计算出来……我需要更准确的数据。”
“索尔请再一次对能量屏障发射装置进行攻击；娜塔莎，你们所乘坐的穿梭机上，应该有能量感应装置，请把感应装置的功率开到最大，记录屏障波动的范围和频率。”
菲兹抬起头，与腓力战舰的各位专家对视了一眼，然后用充满信心的语气说：“这样就一定能行。”
索尔再次举起雷神之锤，还是同样的力道，重重的砸在了振金球体上。
伴着轰鸣声，能量屏障又一次波动起来，悬浮在屏障外围的穿梭机忠实的记录着其中的能量波段，把这些珍贵的资料传递回腓力战舰中。
几十名研究专家迅速投入到测算中，放在往常足够一名学者研究一周的工作量，在这群天才的努力下，不到四十秒就构建出了一个数据模型。
战舰残骸的下坠速度越来越快，边缘部分在大气层的摩擦下，渐渐发红，周围的温度开始上升，似乎他们正身处于烈焰之中。
听到菲兹完成数据模型的消息，张明向索尔点了点头。
索尔浑身上下缠绕起电流，他缓慢的举起喵喵锤，狂风和雷电的力量随着这个动作开始凝聚。他的双眼中迸发出炙热的光芒，最终雷神之锤被高高举起，数万条雷光落在锤子上，照亮了整个天空。
他用阿斯加德古老而神秘的语言大声咏唱：
“我，索尔·奥丁森，阿斯加德王位和奥丁之力的继承者、雷神之锤姆乔尔尼尔的掌控者，以雷霆与风暴之神的名义，将这份雷电之力借给我的挚友，米德加德的英雄——张明！”
雷神之锤指向张明，一道两米粗细的雷光沿着喵喵锤的方向，骤然落在张明身上！
用爱发电的电流在奔腾、雀跃，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欢迎着外来的客人，张明的力量、速度、耐力各方面能力再次得到提升。
张明无法用言语来描绘浸泡在雷光中的感觉，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在桑拿房里蒸了一个小时，然后走出来，吹着凉风，并吨吨吨喝了一罐冰可乐一样。
索尔之所以会把大部分的雷霆之力借给张明，这是因为那把看起来普普通通，实际上却给索尔极度危险直觉的灰色光剑。
握着灰色光剑的张明，比索尔更适合单点突破。
这还没有完，张明深吸一口气，把漂浮在身边的电流吸入体内，然后发动了恰饭——雷碧。
又是一道银白色的雷光落下，刺眼的光芒，就连索尔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等雷光散去，他看清了张明的样子：
张明漂浮在空中，黑色碎发、眉毛变成银白色。
不是发色变化，而是头发丝直接变成了一缕缕的电流，在空中肆意飞舞。
不仅是毛发，每一寸的肌肉、血液、细胞，身体中的一切都和雷电结合在了一起。在雷碧效果下，他对雷电的控制力上升，所有的电流被凝聚在体内，改变着他的身体状态。
看着这副模样的张明，索尔脸上的表情变得些许古怪，萌生出了一种：“来，锤子给你，你来当雷神”的想法。
张明摸了摸头发，又摸了摸眉毛。
都变成电流了。
难道……
他微微低下头不经意的看了眼裆部，考虑到屏障外面的安吉拉、娜塔莎和莫伊拉三位女士，放弃了某个大胆的想法。
忽然，又是一股力量增强的感觉，这回是银行家的能力：“借贷”的效果。
张明手中握着的灰色光剑颜色更加暗淡，而在索尔眼中也变得更加危险。
顶级灰色光剑、用爱发电、索尔的雷神之力、恰饭雷碧以及银行家的借贷，这一连串的超级buff加持在张明身上，他达到了最强状态，几乎和上次使用“老八秘制小汉堡”后的状态没有多少差别。
“行动开始！”
铛——
能量屏障发射器再一次受到攻击，外部的能量屏障发生波动。
腓力战舰中的一众研究者将穿梭机反馈回来的数据导入设置好的模型中，腓力战舰中的超级计算机弹出一个答案：
“张明，你正上方的头顶！接下来三秒后，将会是屏障最薄弱点！”
菲兹对着通讯器大喊，他激动的嗓音沙哑，杂乱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收到。”张明平稳的回复。
没有倚靠魔法锁链或者飞行靴，仅凭着体内庞大的雷霆之力，张明就和天空取得了联系，在空中随意的飞行。
也许把用爱发电升到b级或a级的时候，我就能不借助外物飞行了。张明在心中猜测。
来到能量屏障的最上方，他眼中出现一条条虚线。
这些线条杂乱无章，瞬息间就会发生无数次变化，让人根本捉摸不透，可就在菲兹提醒后的第三秒，所有的虚线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极为粗壮的线条。
这就是能量屏障的薄弱点。
廉价版·无限剪辑发动！
一瞬间，无数道夹杂着恐怖雷电力量的灰色剑光落在那条无形无影，只有张明能看到的虚线上。
面对这一系列恐怖的攻击，屏障出现了扭曲、变形，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撕开一道口子……
但是还不够！
“我来帮你！”
索尔慢了半步赶过来，他抡圆了锤子，砸在同一个位置。
撕拉！
一条微弱的裂缝出现，张明和索尔加大了力道，可就在这时，那条代表着弱点的粗壮虚线开始涣散，即将重新回归混乱。
还是不够，就差一点！
咻——咻——
娜塔莎控制穿梭机射出了两枚小型导弹。
她的目标不是裂缝，导弹还没飞过来就在半空中提前引爆，而站在穿梭机中，一脸不爽的跃动火焰上前一步，抬起了双手。
别误会，我这可不是帮你。跃动火焰在心底中说：我只是为了结束后的自由，而且……像开罗一样悲惨的城市，只有一个就够了。
火焰控制能力发动，导弹爆炸刺眼火光中，一条近百米长的火焰巨龙咆哮而出，冲进能量屏障内部。
因为能量屏障不会阻碍外部的攻击，火焰巨龙的行动没有受到影响，它盘旋着、呼啸着来到屏障薄弱点，然后一头撞了上去。
轰——
火焰巨龙在最关键的时刻贡献出了力量，猛烈的爆炸出现，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能量屏障轰开了一道五米宽的裂缝。
成功了？
“不，还没有完全成功！”
一众科学家趴在电脑前，密切关注着数据，菲兹对着通讯器发出提醒：“张明！你们快点带着自毁装置一起出来，裂缝马上就要闭合了！”
“……”
通讯装置内没有回应。
“张明？索尔？”
菲兹抬起头，茫然的和同伴对视，心中涌现出不详的预感。
不仅是他，在现场的娜塔莎等人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才那场爆炸把张明和索尔击飞，两个之前仿佛神明般的男人，此刻漂在空中，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意识。
难道刚才的爆炸，把他们同时炸得晕过去了？
他们的猜测与事实差不多。
因为屏障撕裂产生的能量冲击波，随着一刹那的爆炸进入张明和索尔的身体，与他们体内的雷电之力纠缠在一起，在细胞和内脏中爆发一场场冲突。
在这场“体内战争”结束前，他们根本动不了。
“能开穿梭机进去吗？”安吉拉焦急的问。
“能进去，但出不来。”娜塔莎叹息说。
张明僵在那，在心底骂了句娘。
忙活了半天，没想到是这种结局。逆转时间也没用，只要他对能量屏障发动攻击，就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进入意识空间，张明翻找着攒下来的体力药剂，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靠一次次剪辑，加上兑换考面筋，一点点的更快恢复行动能力。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旁边的战舰残骸中猛地跃出，一把握住了张明脖子上的魔法锁链。
是冬兵巴基！
在冲击波影响下，张明刚好飞到了史蒂夫、巴基的方向。
“巴基！”史蒂夫没想到巴基会突然行动。
巴基摘下张明脖子上的魔法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在获得了飞行能力后，他把张明甩给史蒂夫。
“保护好他！”
随后巴基操控着魔法项链飞向被提前切割出来的自毁装置。
自毁装置足足有三米高，好在他们都在进行自由落体运动，重量没有多少影响，巴基推着自毁装置来到裂缝边缘，用力一推，把自毁装置扔了出去。
等候多时的彩虹桥落下，笼罩住自毁装置，把它扔到某个无人区域。
五米宽的裂缝已经缩小到了三米，面对近在咫尺的逃生机会，巴基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返回去找到索尔，又回去带上史蒂夫、张明等人。
巴基拉着他们从裂缝甩了出去。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救救我！”光头希特维尔特工从一处战舰残骸跳出来，他半条腿没了，身上全是伤，可他还活着。
“我知道亚历山大在哪！救我出去，我就告诉你们！”
史蒂夫看着巴基用力的摇着头：“不要去！”
多年的冬兵经历，让巴基习惯性的保持冷峻，听到史蒂夫的话，巴基露出释然的笑容。
“这是我该做的，可能……这就是上帝让我回来的意义。”
他扔下一句话，扭头钻进只剩一米宽的裂缝中，再次回到能量屏障内部。
第三百零八章 勇气与拯救
解决了自毁装置的问题后，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搞定母舰坠落的麻烦。
战舰残骸在经历了大气层的消磨后，体积虽然缩小，但灼烧出来的灰烬仍被能量屏障缩在“囚牢”中，整体重量没有多少的变化。
不论是用飞机、战舰还是张明和索尔拖着它飞行，没有一种方法能够停止母舰的下落趋势，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带着它远离城市，避免造成大规模的伤亡。
在当前情况下，母舰坠落到地面这是必然发生的定局，所有留在能量屏障内部的人，都会在坠落的那一刹那死亡。
即便戴着魔法项链，拥有飞行力量也不行，大量的爆炸以及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的土壤、石块、金属，会成为最为致命的武器，就算是拥有时间剪辑的张明也不可能在那种条件下存活。
“可能……这就是上帝让我回来的意义。”
巴基的话还回荡在大家的耳边，他平淡中透着决然的语气。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忍不住去猜测这个善良的男人，面对几十年来被人控制的生活，面对一次次强迫着犯下的罪孽，他的内心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即便知道可能会死，即便他还有许多的话想要对史蒂夫说，但在这一刻，巴基选择了回到能量屏障内部，去把西特维尔救出来，因为……
必须抓到亚历山大·皮尔斯！
随着自身意识苏醒，巴基在冬兵那段时期的记忆变得有些模糊，可就算是再模糊不清，他也能清晰回忆起亚历山大的邪恶与狠毒。
洞察计划只是亚历山大的一次尝试，几十年在神盾局的潜伏，早就让他像九头蛇的标志一样，将无数的触角伸进了神盾局的最深处，在全球各地布置了不知道多少的“后备计划”。
只要亚历山大缓过气，他就会如同恐怖小说中的恶灵，不断的出现折磨着主角的神经，终究会有那么一刻，史蒂夫或者别的无辜者会放下警觉，被亚历山大伤害，甚至杀死！
巴基不能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
为了阻止预想成为现实，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抓住我的手！”巴基对着西特维尔喊。
这位浑身是伤的光头特工迸发出超乎想象的求生欲！
他用仅剩的右腿，用力踢在战舰残骸上，这个动作使得西特维尔小腿流出大量血液，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剩下巴基伸过来的手。
抓住了。
魔法项链在巴基的意念驱动下，以最快的速度飞行，一时间，宇宙、地面、天空，所有关注着这场行动的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快点！再快点！
巴基离出口还有近二十米的距离，这时能量屏障裂缝几乎完全闭合，仅剩最后不到半米的空隙，最多能容纳一个成年男人侧着身，猫着腰才能通过。
因为带了一个人，巴基的速度受到影响，很显然他们无法在能量屏障闭合前逃脱。就在众人开始绝望的时候，巴基忽然作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巴基把魔法项链摘了下来，套在了西特维尔脖子上，然后右手托住西特维尔的腰，金属左手紧紧抓住他的腿，如同举着一个人形的标枪。
他紧紧盯住逐渐闭合的缝隙，倾尽全身力气，把人形标枪扔了出去！
咻——
能量屏障愈合的最后一刻，西特维尔从缝隙中钻出，成功脱困。他一出来，还没来得及借助魔法项链的飞行能力逃走，就被等在外面的史蒂夫一把抓住。
西特维尔感觉肩膀都要被捏碎了，他忍住疼痛，不敢发出声音，眼前的史蒂夫·罗杰斯接近暴走的边缘，直觉告诉西特维尔，要是这时候他敢说上半句废话，史蒂夫绝对会捏碎他的喉咙，绝对！
“答应我，一定要抓到亚历山大·皮尔斯。”巴基对外面的史蒂夫喊道。
完成了一切工作的巴基，第一次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在悲惨痛苦人生的最后，能够为朋友，为这个世界做一点事情，巴基已经满足了。
隔着一层无形的能量屏障，史蒂夫和巴基对视，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会带着挚友的意志一起活下去。
“唉……”
张明在心底发出叹息。
就在巴基为了获取亚历山大的线索，重新回到屏障内部救出西特维尔的时候，张明就陷入了选择的纠结。
代表着理智与利益的那部分思维，在张明意识世界中大吼，要求让巴基自生自灭，可是……
张明没办法忽视巴基为了朋友，自我牺牲的勇气。
他的品质就像一枚烙铁，在张明心底留下了一个印记。要是现在选择眼睁睁看着他死亡，这件事将永远刻印在张明心中，成为一生都无法走出的阴影。
剪辑发动，时间逆转！
西特维尔特工从能量屏障的缝隙中被扔出，张明之前利用剪辑和烤面筋，比索尔更快的恢复过来，他对着史蒂夫喊：“盾牌！”
多次一同行动的默契下，只是一个简单的词汇，史蒂夫就明白了张明的意思，他猛地甩出了盾牌，刚好卡在即将闭合的缝隙中央。
“荒谬之锁！”
因为张明没有新的指示，一直在后方待命的荒谬之锁飞出，钻入缝隙中，缠绕在巴基身上。
能量屏障挤压着振金盾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张明再次发动剪辑，缩减整个过程的时间，终于在缝隙完全闭合前，把巴基连同振金盾牌一同带出了象征着死亡的能量屏障。
至此，所有人都逃了出来。
“快上来！”娜塔莎说着驾驶穿梭机，打开了后方的舱门。
等张明最后一个上了穿梭机后，舱门关闭，机舱内的狂风骤然停止，所有人都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尤其两名前九头蛇的后勤员，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短短的几分钟，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
“先生们，虽然我也很想就这么躺着睡一觉，但现在还不行，外面那个大家伙还需要你们去处理。”娜塔莎说。
“没问题，老板。”
大家都活了下来，张明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回了娜塔莎一句后，他指着瘫在地上的西特维尔对安吉拉说：“这个家伙就拜托你了，千万别让他死了。”
安吉拉点了点头，扯下了项链上的治愈药剂。
重新拉开舱门，张明和索尔飞了出去。
经过几分钟的坠落，他们已经穿过了平流层，来到了对流层中，用不了多久这个以能量防御装置为核心的可怕“人造陨石”就会降临地面，为下方的城市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下面是哪座城市？”
张明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根据菲兹的测算，战舰残骸最终会落在芬兰的首都，被称为“钻石之都”、“北方威尼斯”的阿姆斯特丹！
阿姆斯特丹是荷兰最为繁华的城市，人口数量同样是全国最高，达到了七十万人，如果战舰残骸就这么落下，这座城市连同周边的数十个小镇都会从世界地图中抹去，加上来访的游客，会造成近百万人的死亡。
荒谬之锁飞入能量屏障中，牢牢缠住处于最核心位置的能量屏障发射装置，魔法锁链在末端分成三段，分别缠绕在张明、索尔和穿梭机上。
三股力量同时作用在金属圆球上，带着它逐渐远离城市上空的范围。
阿姆斯特丹此刻正是夜晚，人们用过了晚餐，享受着闲暇时间，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天空中急速坠落的战舰残骸。
市民们纷纷拍照，发在推特上，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
他们最初还充满了好奇，可随着时间推移，市民们发现战舰坠落的速度和体积后，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
一部分人躲藏在家中，十指交叉，对着上帝低声祈祷，而还有更多的人选择走出家门，带着家人孩子，匆忙启动车辆，向着战舰坠落的反方向逃命。
一个男孩坐在轿车后排，母亲坐在副驾驶紧紧抿着嘴唇，他的父亲正拧动钥匙，伴着引擎的嗡嗡声，踩下油门驶入公路。
男孩扭过头，手中抓着一个儿童望远镜，注视着急速逼近的战舰残骸。
忽然，他在陨石的最前方看到了三个十分渺小的黑点，他转动望远镜调节视野的旋钮，眼前的画面逐渐拉近，终于他看清了——
“爸爸！超级英雄！”
“没错，爸爸是英雄，爸爸一定会保护好宝贝和妈妈的。”坐在副驾驶上的母亲回过头，安抚着年幼的儿子。
“嗯……”
年幼的男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重新看向天空，他握住了小拳头，似乎通过这种方式就能为守护他的家乡出一份力。
芬兰政府同样注意到了这一幕，最高首领死死盯着屏幕，愤怒的大吼：“神盾局那群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我们的战斗机群呢？为什么不能提前把那东西打碎！”
“已经来不及部署了。那些战舰残骸外围似乎有一层能量屏障，有着很强的反雷达能力。”下属回复说。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国家被毁掉？”
“现在……”下属抬起头，望着屏幕中央的三个小点。
“只能相信他们了。”
第三百零九章 北海大作战
“前面就是北海了！”娜塔莎说。
视野前方是一片黑暗、平静的海洋，月光照射下，海平面上荡漾起一层层浅浅的波纹。
北海对于欧洲各国来说是重要的海洋运输通道，往北就能一路通往挪威海最终进入北冰洋，而在海岸线四周一共有荷兰、法国、挪威等七个国家与它接壤。
“北海是浅海，平均水深不超过一百米，尤其是靠近阿姆斯特丹的南部海域，水深可能在四十到五十米之间。考虑到坠落时产生的海浪对城市的冲击，你们必须把战舰残骸尽可能的运送到北海的中央位置。”
莫伊拉发挥着学者的天性，把关键注意事项讲述给众人，她坐在穿梭机后方，电脑屏幕上是北海的卫星俯视图。
图片中标识着a、b、c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之外都有不同颜色的圆圈，这代表着战舰残骸落在不同区域后，将会造成的影响范围。
其中a区影响最小，b区其次，c区最为危险。
莫伊拉感受到众人的紧张，笑着补充了一句：“不出意外的话，以现在的速度来测算，我们能落在a区——”
话没说完，意外就发生了。
一处战舰残骸突然发生爆炸，冲击波落在金属圆球上，让它骤然下降了数百米，张明拉着荒谬之锁的胳膊差点被扯得脱臼，穿梭机上的锁链直接自动脱落。
“……”
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根据战舰残骸下坠的高度，快速做着变化，莫伊拉测算出新的坠落地点：
“没问题，就算不是最安全的a区，只要能落在b区，对城镇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轰！轰！轰！轰！
又是一连串的爆炸，战舰残骸下坠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大截！
感受着众人投过来的视线，莫伊拉在嘴边比了个拉锁的手势，表示自己这就闭嘴。
这一切当然和她没有关系，刚才的第一次爆炸影响到了武器库（就是娜塔莎洗劫的那个），结果造成大范围的连锁反应。
战舰残骸下降到了十分危险的高度，现在就算莫伊拉没有提供坠落预测，光凭肉眼就能大致推算出会落在什么位置。
张明俯视地面，恰好和数十名普通市民对视。
为什么不逃？
张明很想这么问，可当他注意到市民眼中的焦急，以及手上匆忙捆绑船只的动作时，他就明白了。
留在这里的都是靠海生活的渔民、水手，船就是他们的一切，比生命都要珍贵的宝物，为了保护船只他们选择了留下。
“索尔！那个方向！”张明指向右手边，想要把战舰坠落位置放在远离港口的地方。索尔用力点了点头。
世界各地的目光汇聚过来，或期待或恐惧或焦急，以种种不同的情绪等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终于，张明和索尔带着战舰残骸来到了指定地点。
嘭——
战舰残骸从宇宙坠落，一直进行自由落体运动，漫长的距离下加速到了极为恐怖的速度，海水在这种速度下，跟坚硬的钢铁没有区别。
在海水和残骸接触的刹那，战舰的外部合金装甲就骤然扭曲变形，大量零部件迸出，又瞬间被海水搅碎，并且因为能量防护罩的作用，始终困在数百米的范围。
所有的冲击力堆积、挤压，最终全部涌入到海水中。
月色下，平静的海面，在这一刻如同被人一拳打烂的奶油蛋糕，张明甚至隐约看到了海底的泥浆。大量的海水无规则的向四面八方奔涌，无数在北海生存的海鱼在激流中，飞上了近百米的高空，随后重重落下，变成肉泥。
万幸的是，靠着海洋的包容化解了最初的冲击，张明几人担忧的局部地震并没有出现。
但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因为之前在空中的两次连锁爆炸，战舰残骸降落在莫伊拉标注了“红色/危险”的c区，海水在最初的翻滚后，开始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层层百米高的海浪。
张明站在海浪前，视野被无尽的浪潮霸占，他感觉呼吸困难，呈现弧形的海浪就像大自然伸出的手，他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被紧紧握住，然后攥死在拳头中的错觉。
张明迅速飞到高空，窒息的感觉这才缓慢消失，他扭过头，望着不远处的阿姆斯特丹港口，耳边传来菲兹的声音：
“海浪高度约为一百零九米，速度一百四十公里每小时！张明！绝对！绝对不能让海浪落在港口，否则附近几十公里城镇将会成为废墟！”
不用菲兹提醒，谁看到眼前这副仿佛世界末日的场景后，都会清楚一旦海浪落入城市中，会造成多么可怕的灾难。
不论是为了任务，还是为了保护阿姆斯特丹无辜的市民，张明都不能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
张明和索尔分开，从不同的角度攻击着海浪，试图将它打散。
穿梭机中，娜塔莎按住开火，不住的朝着浪潮发射着炮弹，跃动火焰控制着炮弹产生的火花，形成一条条火焰巨龙，与海浪缠斗在一起。
年迈的银行家因为过度使用力量，不住的咳嗽，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解除能力，始终保持着对张明和索尔的“借贷”效果。
史蒂夫和巴基摘下西特维尔脖子上的项链，借助魔法项链的力量，先一步飞行到港口，帮助警方一同组织人员撤离。
每个人在通过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努力，然而，在大自然的恐怖面前，弹幕洪流、大宝剑，包括索尔的雷神之锤，这些对付敌人非常实用的能力，显得格外无力。
他们能切碎敌人的身体，却无法切断整片海洋。
“该死！法克！”
脾气最为暴躁的跃动火焰，一次次控制着火焰巨龙，又一次次被海浪轻而易举的熄灭。他痛恨自己的弱小。
作为开罗事件的当事人，他看起来是怨恨张明，实际上，在内心最深处，他最怨恨的人是真理。
这个毁掉了他家乡的男人。
跃动火焰的朋友、家人都死在了那次灾难中，只不过他别扭的性格，不愿意展示软弱，强行把自己的这份恨意转移到了还活着的张明身上。
人在痛苦的时候，总要找一个遥远的目标，避免自己被内心的痛苦所淹没。
经历过失去亲人、朋友的跃动火焰，不希望世界上再有谁遭受同样的痛苦！
他一边举起双手，再次尝试凝聚火焰，因为过度的使用能力，他的身体呈现不自然的红色，体温过度升高，处于危险的边缘；
另一边，跃动火焰对着通讯器，用沙哑的嗓音大喊：
“张明！你不是很厉害吗！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海浪马上就要毁掉这座城市了……”跃动火焰的声音微微哽咽：
“算我求你了！快做点什么啊！”
通讯器内没有回音，跃动火焰紧紧咬着牙齿，皮肤愈发滚烫，可他的一颗心却逐渐变得冰冷，逐渐坠入冰点。
就在这时，通讯器内传来“沙沙”的杂音：“既然有求于我的话……等事情、情结束了，请我喝一杯吧……”
跃动火焰抿住嘴唇，只是握紧了双拳，伴着脸颊的涨红，一条条火焰巨龙重新升起。
外面的张明握住了顶级的大宝剑，压箱底的体力药剂全部拿出来，放在一旁随时准备使用。
因为恰饭状态还没结束，来自索尔的雷霆之力为张明源源不断的提供着体力，他的剪辑次数大幅度增长。
大量的电流汇入灰色光剑中，张明面对着即将拍打过来的海浪，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嗯……大海的味道。
一股鱼腥味和咸咸的味道飘过来，张明睁开眼，发动了无限剪辑。
一时间，他出现在海浪的各个方位，眼中无数的虚线闪过，每一剑都能作出最佳的选择，削减着海浪的力量。
几乎是瞬间，近百米高的海浪就“垮”掉了一大截，只剩下几十米高。
张明大口喘息，由雷电组成的头发、眉毛恢复成黑色，他也是去了飞行能力，不得不打开飞行靴，利用外物才能保持在空中。
看着速度大减的海浪，张明按下通讯器大喊：“你要是再不来，就可以掉头回去准备吊唁的西装了！”
“英雄总是在最后出场不是吗！”
一道七彩的光芒从天而降，准确的落在港口区域。
光芒散去，数十架造型各异的钢铁战甲飞出！
它们或背负着沉重的炮筒，朝着海浪发出一枚枚炮弹；或装甲闪动着流光，从战甲各处喷射出激光。
还有的向海洋中投放大量的白色小罐，这些小罐一进入到水中，就砰然爆裂开，将数十米范围内的海水凝结成寒冰。
这还是第一批，彩虹桥再次出现，随着一道道七彩光芒闪过，近四十架战甲登场，它们来到海岸边缘，构建了一圈防御网。
托尼驾驶着战甲飞过来，掀开面罩，朝张明眨了下眼睛说：“杂兵你们都处理完了，接下来就看英勇的钢铁侠拯救世界吧。”
张明说：“你要是能拦下浪潮，我就不追究你顶着我的脸，拍摄那些照片和视频的事情。”
“呃……你都知道了？”托尼的笑容一下变得僵硬，想起自己刚刚在酒吧的所作所为，乖乖的合上了面罩。
“你要说话算数。”
说完，他急匆匆扑向海浪。
第三百一十章 西特维尔的情报
每个人有各自擅长的领域。
张明和索尔擅长对付单个或者少量的强大目标，对于这类敌人，他们能用自身能力，通过一次次的交手，掌握对手的破绽，最终取得胜利。
但是面对大规模的战役，或者像是大范围的天灾，托尼的科技侧力量就显得更为适合。
自从上次在《复仇者联盟一》的剧情结束后，大量的外星科技涌入地球，托尼通过神盾局的关系拿到了许多最尖端的技术。
其中不少拿来就能加强他的武装，还有一些虽然短时间无法派上用场，但对托尼的研发思路起到了启发。
热能剥夺、分子重组以及心灵防御就是他最新的研究方向。
其中心灵防御是为了防止再次出现类似超巨星一样的精神领域专家，免得不明不白的被控制，而热能和分子领域就是单纯的提升战甲威力。
那些扔进海水中就能冻结数十米范围的白色小罐，以及一道道落在海水中，瞬间汽化大片海水的红色激光，就是托尼的最新研究成果。
在托尼、张明和索尔的联手合作下，近百米高的浪潮终于在抵达港口前崩塌，奔涌而来的海水冲击在码头上，溅起的水花落下，像是刚下了一场暴雨，偶尔还能看到一条条海鱼，在不断扑腾着身体。
最为危险的海浪消失了。
张明顺手抓起一条鱼，一甩手把它重新扔进海里，然后也不顾地上脏，一屁股坐下，大口喘息。
没多久，索尔和托尼落在张明面前。
托尼掀开面罩，笑着说：“怎么样，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
他们同时伸出手，张明握住，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逐渐归于平静的海洋，张明嘴角微微上挑。
虽然中间遇到了很多事，但是……他们做到了！
亚历山大的阴谋彻底被击破，接下来就是处理这位幕后黑手了。
头顶出现一阵狂风，娜塔莎驾驶着穿梭机落下来。
后舱门打开，张明三人与赶回来的史蒂夫、巴基登上了穿梭机，然后在警察、市民复杂的眼神中，消失在天空。
西特维尔被铐在角落，只不过几个小时没见，这位曾经是亚历山大心腹的光头特工，就仿佛苍老了十几岁，脸色差的如同一具即将腐烂的尸体。
安吉拉为他做了紧急治疗，靠着浓缩治愈药剂，大部分外伤都已经愈合。只剩下那条左腿还空荡荡，应该早就在坠落的冲击中碾碎，成为北海鱼群的食物。
“问出亚历山大的情报了吗？”张明对娜塔莎问。
“不用问。”娜塔莎瞥了眼西特维尔说：“伤还没治好，他就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张明没有问“会不会是谎言？陷阱？”这类的问题，他相信娜塔莎的专业性。
通过娜塔莎的叙述，张明明白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个月前，一个叫零先生的人联系上了亚历山大，从那时候起，洞察计划的项目进度就大幅度提升。
西特维尔试着去调查“零先生”的事情，他想尽了办法，却一点资料都查不到，仿佛对方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个生活在异度空间的鬼魂。
神盾局，或者说潜伏在其中的九头蛇拥有着这个世界大量的资源，没有一个人能够对这么庞大的组织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除非……零先生根本不是地球人。
正好零先生出现的时间点，恰好就是复仇者击溃了奇瑞塔人大军，大量外星人来访的时候。
零先生很有可能是某股外星势力的代称，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西特维尔作出推断。
不过对于他来讲，外星人也好，某种特殊种族、能力者也好，这些都无所谓，只要最终九头蛇能够控制地球，他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特权阶级。
这就足够了。
可是没过多久，真正让西特维尔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亚历山大消失了。
准确的说是原本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就消失了，一名与亚历山大不论样貌、声音还是其他身体特征完全相同的‘替身’出现。
西特维尔之所以能发现是因为他对亚历山大的小习惯太过了解，喝酒的姿势，抽烟的姿势，思考时的小动作……点点滴滴的细节上的差异，在西特维尔眼中逐渐放大，化为恐惧，填满了他的内心。
他不清楚这是亚历山大主动创造的替身，还是这位大阴谋家真的被“零先生”用假人顶替。
恐惧下，西特维尔开始调查，最终他发现了一种心灵传输波频。
娜塔莎抬起头看了眼张明说：“这件事跟你还有点关系。”
“我？”张明不明白怎么会扯到他身上。
“还记得大头目吗？”娜塔莎问。
张明怎么可能忘记，那个狡诈的对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汗毛耸立。
要不是娜塔莎跳极乐净土，从观众老爷们手里换来了足够的硬币，兑换了烤面筋救下四名领导人的命，现在可能正在进行世界大战了。
考虑到一旁的安吉拉，张明想了想，没有提这茬，乖乖的点了点头说“记得”。
娜塔莎仿佛看穿了张明心思，大大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安吉拉，看得张明略微紧张，然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说：
“就在战舰起飞前，西特维尔特工把当初探查大头目心灵控制的设备翻了出来，毕竟这个替身实在是太像了，他想试试，是否有人在后面控制。最初他没有报多少希望，但没想到……”
“真的找到了？”张明诧异的问。
“没有。”娜塔莎耸了耸肩说：“要是躲在后面的人，能被这么轻易的找到，那就是陷阱了。不过，靠着西特维尔特工的努力，我们知道了两件事：”
“第一，他的确探查到了心灵力量，说明背后真的有人在操控；”
“第二，背后的那个人虽然做了种种隐蔽，但靠着仪器，我们大致锁定了他的位置，就在这——”
穿梭机屏幕上弹出一个地图，在俄罗斯境内标注了一个红色区域。
“这位神秘人先生就在这个区域中。”
索尔皱眉看着地图问：“这个区域……有多大？”
“你们刚刚保护的阿姆斯特丹是荷兰最大的城市，占地两百平方公里，荷兰的国土面积大概是四万平方公里，而这片区域大概是荷兰的两倍。”
“这么大的地方，去寻找一个擅长隐藏，甚至连样貌都不知道的家伙？”索尔摇了摇头说：“就算是海姆达尔也不可能找到。”
“不，没准可以。”张明摸着下巴，逐渐理解了娜塔莎的想法。
“这架穿梭机正笔直的前往红色区域，幕后黑手肯定知道这点，并且他不清楚我们是否知道他的准确位置。他需要做一个选择，是保持不动，还是尽早转移。”
“如果他选择转移，哪怕作出一丁点可疑举动，就有可能被海姆达尔发现；如果他选择保持不动，那我们就拥有充足的时间慢慢排查。”
“在我们锁定大致区域的时候，他就已经暴露了。”
海姆达尔的双眼，斯凯和奥莉薇娅两名顶级黑客，魔法侧和科技侧的合作，足够断绝那位幕后黑手的全部生路。
现在张明唯一好奇的就是，躲在阴影中，布置这一切的究竟是亚历山大·皮尔斯，还是那位“零先生”。
望着窗外闪过的白云，张明很期待这个答案的解开。
第三百一十一章 阴谋、狡诈和绝望的味道
俄罗斯，东北部的小镇。
一名头发花白，身材高大壮硕，鼻头通红的老男人走出了庭院，他穿着普通的汗衫、牛仔裤，背着不大的帆布包，身上传出一股伏特加混合汗液的味道。
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这就是俄罗斯最常见的老年人形象。
东方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路上，老人脚步沉稳、有力。
这是一个很小的镇子，流动人口较少，邻里之间都很熟悉，邻居热情的向他问好，亲切的称呼他为“老维克多”。
对此，老维克多点头示意，神态较为冷淡，小镇的居民了解他不善于表达的性格，丝毫不觉得奇怪。
相处了几十年的邻居没有发现，这位“老维克多”已经换了人，根本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位外冷内热的老男人，而是一个谋划统治世界，差点毁掉了一座城市的阴谋家！
亚历山大没有登上战舰，自从零先生送来那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替身作为合作“礼物”后，亚历山大就退居幕后，通过替身控制九头蛇的种种行动。
靠着零先生送来的特殊装置，亚历山大能够一心二用，同时控制两副身体。
亚历山大以为能通过替身为诱饵，把一众复仇者坑杀在母舰坠落的冲击中，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想出办法，从那可怕的防御屏障中逃出来，并且还通过某种方式，大致掌握了他的藏身之处。
随着战舰群的崩塌，九头蛇基本上处于半崩溃状态。
当前的情况下，亚历山大也不敢和剩余的九头蛇成员联系，他可是知道奥莉薇娅的黑客技术，如果他这么做，绝对会被反向追踪定位。
他唯一还能做的，就是发布提前准备好了的隐蔽命令，要求部分九头蛇特工去进行种种恐怖活动引起注意，他和部分核心特工就趁着外界的视线被吸引的时候，抓紧时间躲藏起来，重新等待机会。
这种事情九头蛇在二战结束后，已经做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在亚历山大看来难度不大，就像他们口号说的：砍掉了一个头，还能长出来两个。
只要他，亚历山大·皮尔斯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这个老维克多的身份是亚历山大提前安排在俄罗斯的隐蔽特工，老维克多一辈子什么任务都没有做，每个月亚历山大都会通过秘密渠道为他汇款五万美金作为酬劳，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允许结婚生育。
而就在老维克多刚过完六十岁生日的时候，他接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任务：去死。
默默的，悄无声息的死亡，然后把自己的身份“让”给亚历山大。
就这样，亚历山大·皮尔斯消失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老维克多。
他穿过公寓间的小路，一路走到停车场，等坐上一辆老式的吉普车后，亚历山大总算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他会开着车一路向北，前往距离小镇大约两百公里的一处树林。
因为地形比较复杂，不适合作为城镇，再加上俄罗斯地广人稀的环境，以及主要集中在西部的工业布局，政府完全没有对这片树林开发的意愿。
在传出有人被树林中生活的狗熊抓伤的消息后，这片树林彻底化为无人区。
没人知道，那里是一个九头蛇的秘密基地，亚历山大记忆中，里面囤积着至少十枚前苏美冷战时期制作的核弹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未解冻的冬兵，以及大量的武器、金钱。
靠着这些东西，再加上亚历山大的威望，只要给他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能重新凝聚九头蛇的力量。
“这一次，我绝对会杀了你，张明，还有那群可恶的复仇者！”
亚历山大觉得自己掌握了张明最大的秘密：能够预知大约一分钟后的未来。这次的谋划太过匆忙，他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就一定能够利用这个秘密杀死张明。
想清楚后面的事情后，亚历山大忽然有种回到年轻时候的感觉，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但现在的他，从思维和计谋来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自信心翻腾上来。
他拿起一瓶银质酒壶，酒壶正面雕刻着莫斯科标志性建筑圣瓦西里升天教堂。这是老维克多十年前去莫斯科旅游的纪念品，一拧开，一股伏特加独有的刺鼻味道就飘了出来。
亚历山大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透明的液体，除了酒香外，没有其他香味，口腔、鼻腔内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就像是着了火一样。
还是喝不惯伏特加，这时候要是有一瓶威士忌就好了。亚历山大想。
上天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渴望，一杯呈现蜂蜜色的威士忌忽然从吉普车后排递了过来，从散发出来的味道来判断，这应该是传统的苏格兰威士忌……
不对！
在酒杯出现的下一秒，亚历山大就反应过来异常，他右手迅速的深入怀中，抽出一支手枪，还不等他扣动扳机，手枪就被一只钢铁手臂紧紧握住。
吱嘎——吱嘎——
刺耳难听的声音下，手枪连同亚历山大的食指被捏的变形，他忍痛说出了对方的名字：“冬兵！”
咔嚓。
“啊！”亚里山大的手指彻底被拧断。
“是巴基·巴恩斯，你所认识的那个冬兵已经消失了。”坐在另一边的史蒂夫把酒杯往前递了递说：“我记得你愿意喝威士忌，这杯算是饯别礼物，后面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为了亚里山大脑中的情报，他们不会轻易的杀了这位阴谋家，但他需要面对的结局，并不比死亡要轻松多少。
各种残忍的审问，大量的违禁药物，尤其是超级治愈药剂研发出来后，亚历山大想要自杀都变得困难。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面对最强的冬日战士和美国队长的组合，亚历山大没有放弃，他一边试图用语言拖延时间，一边扔掉枪，握住折断的食指，装作疼痛难耐的模样，趁着史蒂夫二人不注意，准备按下吉普车的引爆装置。
“你太小瞧海姆达尔了，用索尔的话来说，你的伪装就像小孩子在脸上涂泥巴一样显眼。”史蒂夫凑近了问：“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接下来轮到你了。”
“那位‘零先生’到底是谁？”
零先生？
他们连这个都知道了？
亚历山大还不知道西特维尔没有死在战舰上，把关于他的所有秘密都告诉了复仇者们。
不过对于零先生，他没有必要保密，如果能引起复仇者和零先生之间的冲突，对于亚历山大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那个零先生——”
亚历山大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嘴里发出难听的“啊啊呜呜”声音，仿佛突然变成了哑巴。他掐住了脖子，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张脸涨的通红。
“零先生就是……就是……”
“就什么？”史蒂夫抓住了亚历山大的肩膀，触感冰冷，根本不像是一个活人。
“就是——”
亚历山大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完全被血丝覆盖，五官流出血液，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僵硬的倒在座椅上。
史蒂夫摸了摸他的颈动脉。
没有跳动了。
史蒂夫和巴基对视了一眼，种种疑惑在心底滋生：
为什么会突然死亡？
亚历山大是真的死了，还是说这也是一个替身？
那位幕后的零先生到底做了什么？
找到亚历山大的喜悦在此刻荡然无存，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警惕。
而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以为自己死了的亚历山大·皮尔斯骤然醒了过来。说“醒”可能有些不合适，因为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他能看到四周淡黄色的液体，却不是用眼睛；能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却不是用耳朵；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腥味，当然也不是用鼻子。
他还活着，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
一个穿着长袍，瘦削的身影走过来，俯视着面前的玻璃罐子。
透过他瞳孔的反射，亚历山大看到罐子下面用金属标牌写着“亚历山大·皮尔斯”的名字，一个长满了褶皱的大脑，泡在淡黄色的液体中。
这是……我？亚历山大心中涌现无尽的恐惧。
“呵呵呵呵——”
熟悉的、尖锐的笑声出现，这是属于零先生的笑声！
零先生伸出一根手指，指甲漆黑而尖锐，这显然不属于人类。他把手指伸进罐子中，轻轻刮着亚历山大的大脑。
别……别碰我！求求你，别再碰我了！
剧烈的疼痛下，大脑轻微的颤抖。零先生的笑声更大了。
原来战舰中、小镇中的两个亚历山大都是零先生制作的替身，真正的亚历山大早就被零先生抓过来，做成了大脑标本，只不过利用某种特殊的心灵投射技术，亚历山大对此完全不知情。
之前，亚历山大跟零先生的通话，根本不是通过电话，而是直接在这里进行，只不过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才加了个“打电话”的过程而已，实际上电话铃声根本就没有响起。
这也是西特维尔无法追查到零先生的原因，因为根本就不存在通话记录。
替身亚历山大表现出的种种异常，就是因为是通过远程心灵操控进行，本体和缸中之脑存在一定的排斥性，才会被西特维尔发觉。
不过，替身游戏也就到此为止了。
亚历山大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没有价值的东西，只有一个结果。
零先生抽出手指，按下了一个按钮，缸底缓缓升起一个金属搅拌装置。
通过特殊感官“看”到这一幕的亚历山大疯了一样大吼、求饶，说他还知道很多的情报，然而他的声音并不能传到缸外，搅拌装置开始缓缓转动……
几分钟后，一杯淡粉色的液体端到了零先生手边。
他拿起来抿了一口。
“不错，阴谋、狡诈和绝望的味道，比例刚刚好。”
第三百一十二章 剪辑的真正作用
洞察计划的失败影响了很多人。
许多相熟的、不熟的人都死在了这场阴谋中，他们中有的人是忠诚的神盾局特工，有的是多年的九头蛇卧底，他们怀着各种目的对抗，最终死在了彼此的手中。
亚历山大的死亡并没有给整件事画上句号，因为这件事中还有太多的疑点没有解开，不论是张明还是弗瑞局长都做不到说一句“就这样吧”，然后把这件事丢到脑后。
他们活着的人，还需要背负着死者的期待，继续生活下去。
亚历山大的尸体死亡后没多久，凝固的血液中开始分泌一种特殊的强腐蚀液体，尸体开始快速腐烂，化为了一滩浓水。
在尸体彻底消失前，莫伊拉从他的大脑中发现了一枚豌豆大小，黑褐色的肉芽。
肉芽紧紧依附在大脑上，设备显示它具备极高的心灵传输活性，躲在背后的人，很可能就是通过这个小东西控制着假亚历山大·皮尔斯。
为了避免这个最重要的证据消失，她不得不在毫无特殊防护的情况下，冒险对亚历山大的尸体进行解刨。
尸体中的强腐蚀血液有极强的传染性，只要有一滴腐蚀液体进入莫伊拉的身体，就会顺着血液迅速复制，不出一分钟，地上就会多出一滩浓水。
技术、胆量和足够的运气，保住了莫伊拉的命，等手术结束后，她才发现手套上被腐蚀出一个针孔大的洞，是死神放了她一马。
“就是这东西？”张明敲了敲玻璃瓶，里面黑褐色的肉芽静静躺在培养液中，完全蜷缩在一起。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粒羊粪。”张明很直白的说。
“我习惯称呼它为‘豌豆’。”莫伊拉把装着肉芽的瓶子放在研究台上，瓶口打开，对准了显微镜。
“你可以亲自过来看一下，别看它现在一副安静的状态，其实它还活着，它的表层有大量肉眼难以看见的触须，正不断吸收着培养液中的养分，转化为能量进行囤积。只要给它一个合适的机会……”
莫伊拉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张明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摇头说：“这种机会不可能存在的，你是在神盾局，不是九头蛇。”
莫伊拉耸了耸肩，同意张明的说法。
她所讲的机会就是用活人做实验，通过手术把这枚肉芽放置到活人的大脑中，重新激发“豌豆”的活性。这样心灵连接没准会重新出现，就有反向追踪的可能。
但这只是一种设想，实现的可能性很低，并且在现在的这个档口，这种太过违反人性的做法，肯定会激起不少人的反对。
九头蛇潜伏在神盾局几十年的秘密曝光后，人们的神经敏感到了极点。
莫伊拉重新把盖子盖好，贴好“极度危险”的封条。
“几乎完美的复制人，超远距离大脑控制，光是这两项技术就远超地球现有的科技水平，或者说这完全不是我们当前的发展方向。”
张明点了点头，漫威世界地球的科技树更偏重于各种机械战甲、生化变异技术，说白了，这个地方的整体风格还是更偏向于个人英雄主义。
莫伊拉接着说：“我把整理出来的情报交给了弗瑞局长，他会联系与地球交好的外星势力，希望能通过他们的渠道去了解这两种技术的源头，试着用这种方式追查那位‘零先生’。”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谁都不知道亚历山大到底有没有死，零先生又到底存不存在，他们唯一清楚的就是：
这件事背后有一个远比九头蛇更危险的势力，他们试图暗中掌控地球。
“打捞行动怎么样？”莫伊拉问。
打捞行动指的就是坠落在阿姆斯特丹港口外的战舰残骸，其中中还有大量的武器、导弹和众多会二次引爆的东西，不可能就这么丢在海里不管。
而且张明对那个坚固到可怕的防御屏障也很感兴趣。
于是张明、索尔和托尼三人充当苦力，深入海水中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总算是打碎了那层屏障，把振金打造的防御装置捞了上来。
又是长达近一周的不断尝试，他们成功打开了这枚振金圆球。
那是在托尼的个人实验室，因为担心亚历山大留下了陷阱，所有人都离得很远，贾维斯控制机械人完成最后的拆解工作，但真正打开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里面的结构很简单。”张明回忆说：“就一个屏障发射器，一个能量转化装置，这些东西，托尼实验室就能找出来不少。防御屏障之所以那么坚固，完全是因为它的能量来源。”
“能量源？”莫伊拉提起了兴趣。
“索尔把残留的一点能量带回了阿斯加德，得到了奥丁神王的确认，这里面的能量，来自于和宇宙魔方同等级的存在。”
莫伊拉半张着嘴，她脑中闪过种种可能，最终说出一个名词：“无限宝石？”
上回超巨星和暗夜比邻星入侵地球，空间宝石打开了虫洞，带来了奇瑞塔大军，心灵宝石控制了大半个纽约，无数人因此自杀。
莫伊拉参加了救援行动，她亲身经历过宝石的威力，明白在它们璀璨的外表下，隐藏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奥丁神王说这份能量来自于力量宝石，它代表着无限大的物理力量，可以让使用者掌握并操控一切力量与能量。”
张明摊了摊手说：“当然，在防御装置中只用到了千分，不，万分之一的宝石力量，如果是真正的力量宝石，我已经成为北海的鱼食了。”
“索尔拿走了剩余的一点能量残余，去宇宙中调查力量宝石的情况，有结果的话，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两边情报交流完毕，这些都是被弗瑞局长称为“绝密”的情报，但张明和莫伊拉都没在乎这个情报等级限制。
他们交换着眼神，都从彼此眼中阅读到了沉重的情绪。
事件虽然结束了，但这个事情还没结束。
这种感觉就像是开开心心的走在路上，突然发现一个猥琐男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一直盯着你的***，仿佛只要一个不注意，他就会扑过来，狠狠地戳上去一样。
让人浑身不得劲。
这时候，实验室大门打开，换下研究服的安吉拉走出来，感受着实验室内略显沉重的气氛。
“你们在聊什么？”安吉拉问。
张明站起来简单几句话带过话题，然后从安吉拉手上拿过沉重的行李包。最后朝莫伊拉点了点头，带着安吉拉走了出去。
莫伊拉微微举起咖啡杯，像张明致意，眼神仿佛是在说“加油”。等他们离开实验室后，她伸了个懒腰，随后继续投入到无尽的研究当中。
能量屏障打破后，张明就没有别的事情需要继续操心了，抛开一身的超能力，他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大学还没毕业的无业青年。神盾局内部的混乱，还用不到他来操心。
而这次行动不像是开罗事件，几乎没有多少伤患。因为动手的都是最专业的特工，手脚干脆利落，要么被抓起来关押，要么就死在了一系列的冲突中，所以安吉拉也不需要忙着救治伤患。
暂时空闲下来的张明和安吉拉讨论过后，决定远离纽约，现在全世界都盯着神盾局，各方势力入场，他们继续留下来，反而会引来种种麻烦。
有史蒂夫、巴基、娜塔莎和鹰眼几位复仇者驻守纽约，完全不用担心弗瑞局长的安全问题。
于是，他们重新开始了一路向西的旅行。
一天夜里，他们开着车行驶在一条乡间小路上，没有路灯，没有车辆，整条路上只有他们和头顶的星空。
车内播放着最近的流行歌曲，不知道是安吉拉还是张明谁先哼唱起来，带动了另一个人，张明打开车窗，两个人并不怎么动听的歌声，回荡在田野间，引起了一只牧羊犬发出“汪汪”的回应。
听着牧羊犬的“伴奏”，张明和安吉拉同时笑了起来。
看着安吉拉的侧颜，她捂着肚子，尽情的笑着，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在这一刻，明明没有发动剪辑，可时间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张明回忆起了关于安吉拉的一切：
最初见面时，那份免费的晚餐；
张明被小混混骚扰时，她摘下眼镜，从柜台下拿出的霰弹枪；
她被大头目挟持，明明被刺伤了腰，却还能踢出的关键一脚；
加入莫伊拉团队后，为了研发出治愈药剂，就算困到说胡话，也要坚持继续研究的毅力；
在开罗行动中，她为了救治更多人，疲劳到昏迷的憔悴；
以及这次，因为担忧朋友生命，不惜冒险的勇敢。
……
张明是去年这个时候来到的漫威世界，一年来，眼前这个女孩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她就像一个永远不会倒空的宝箱，总是让人心怀期待。
“我喜欢你。”张明说。
“嗯？”
时间开始重新流动，安吉拉愣在那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喜欢你。”张明注视着安吉拉的眼睛，等待着她的答复。
“你、你……我、我……”
然而，安吉拉的反应出乎张明的想象。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站了起来，打开了头顶的天窗，脱了鞋踩在椅子上，探出半边身子，凉爽的夏风吹在她脸上，足足过了十几秒，她才重新关上天窗坐下。
她脸颊通红，头发凌乱，露出光洁的额头。
“女士，请问我有幸知晓最终的结果吗？”张明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问。
突然，脸颊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张明整个人僵住了。
等等，刚才发生了什么？太突然了，要不要……
张明眼神一下变得郑重严肃。
是时候发挥剪辑的真正作用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这个时代最后的牛仔
一辆吉普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中，开了一夜车的张明，身体虽然有些疲惫，精神却前所未有的亢奋。
在剪辑次数剩余最后三次的时候，他总算是克制住了那点小心思，没有继续逆转时间。
目睹了这一切的小电视，翻了个白眼，躲到了意识空间最深处，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了对张明滥用能力的鄙视。
东方的天空逐渐泛起了光芒。
张明看了眼副驾驶上，沉睡中的安吉拉，嘴角忍不住出现笑容。
随着在小路的深入，路面开始变得不平整，安吉拉在颠簸中苏醒，她揉了揉眼睛问：“我们到哪了？”
“马上就是终点站了。”张明说。
“终于到了。”安吉拉趴在车窗边，视线所及是一大片空旷的草坪，奶牛、绵羊三五成群的在草坪上闲逛。
似乎平时很少能见到车辆来往，奶牛们瞪着大大的眼睛，微微歪着脑袋与安吉拉隔着几十米对视。
安吉拉来了兴致，打开车窗，打算和远方的牛群打招呼。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张明清楚外面的味道，还没来得及说完提醒，安吉拉就先一步把车窗打开。
顿时，青草、露水、朝阳和牛羊粪的味道一股脑的涌进来，刚睡醒的安吉拉完全没想到这点，还做了个深呼吸，想要仔细闻闻清晨的味道，结果被呛得一个劲的咳嗽。
张明忍着笑，关上了车窗，安吉拉埋怨说：“你应该提醒我的。”
“我的错。这次回去我就学说唱，保证语速更快点。”
安吉拉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意味，又想到自己刚才傻乎乎深吸一口气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向前开了近半个小时，依稀能瞧见一间牧场。
远远地，张明看到牧场后方的门打开，一个骑着枣红色美国夸特马的男人缓缓出来。
他戴着牛仔帽，遮住杂乱的头发，厚厚的、没经过修剪的络腮胡野蛮生长，墨镜下是一双还未完全睡醒的眼睛。
男人手中握着一根鞭子，随着空挥，发出“啪、啪”的炸裂声响。
近三十头牛被鞭子舞动的声音驱赶出来，慢悠悠的行走在草原上，伴着清晨柔和的光芒，低下头，把脸埋在青草中，享用它们的早餐。
男人骑着马穿梭在牛群中，一条苏格兰牧羊犬吐着舌头，兴奋的跟随在主人身边一同奔跑。忽然，牧羊犬停下来，看向张明的方向，发出犬吠，告诉主人提高警惕。
“放松，孩子。”
男人跳下马，摸了摸牧羊犬的脑袋，他眯起眼看向车辆的方向，透过车窗，他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男人咧开嘴，露出笑容。
吉普车开到男人面前，张明打开车窗问：“我们应该把车停在哪？”
男人伸出左手——那是一条精密的机械手臂——朝四周比划了半圈，笑着说：“随便停，伙计，在这个地方，可不会有人给你贴罚单。”
张明走下车，和这个粗犷的男人用力拥抱了一下。
“好久不见，麦克雷。”
当初浩克、大头目事件后，麦克雷和莫里森这对战友，莫里森选择了留下，并加入复仇者，继续发挥自己的力量，而麦克雷则对这种生活感到疲倦，选择了“退休”，来到西部，在他舅舅的牧场工作。
“是太很了。”麦克雷感叹说：“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被‘时间’骚扰，我才来了不到一年，可在印象里，浩克、大头目仿佛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这个东西——”
麦克雷抬起机械左臂。
“这个东西时不时提醒我，我甚至会忘记曾经经历的那些事。”
因为罗斯将军的错误命令，麦克雷失去了这条左臂，当初要不是史蒂夫把他从废墟中救出来，他早就死了。
张明摇头说：“忘记那些事没什么不好。”
“也许吧，不提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情。”
麦克雷对着安吉拉点了点头，摘下墨镜挂在衬衫领口，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幢二层小楼说：“你们应该还没吃早餐吧？跟我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舅妈的手艺。”
麦克雷的舅妈是一位矮小热情的女士，她大概五十多岁，一头短发，见到张明和安吉拉的拜访，开心的和他们拥抱，并大声宣称要做一顿“史上最丰盛”的早餐。
麦克雷的舅舅同样热情，只不过表现方式要沉稳内敛很多。趁着他们在客厅聊天的功夫，打扫出来一间用来休息的房屋，又取出了一瓶珍藏的葡萄酒。
吃过早饭后，麦克雷就被舅妈告知今天不允许忙牧场的事情，他今天只有一个工作，那就是陪朋友好好在附近转转。
三人带着一条吐着舌头撒欢的牧羊犬，走在一条小路上。
“他们都是好人。”张明由衷的说。
“是啊，有时候我都觉得他们太过于好了。你不知道，刚来的那几个月，他们担心我会患上战后综合征，整天关注着我，晚上我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偶尔还能听到他们在讨论要不要给我介绍女孩，用舅妈的话来说……”
麦克雷学着舅妈富有激情的语气：“爱情！要用爱情去温暖他的心！”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逼着参加小镇的联谊，其中有一个女孩，还把我当成了残疾人，主动帮我切牛排。”
“噗哈哈哈哈！”
想到麦克雷当时的脸色，张明和安吉拉憋不住大笑起来。
又继续前行了几分钟，他们穿过一片树林后，来到了一间木屋前。木屋四周围了一圈的木栅栏，里面种植着一些番茄、马铃薯之类的农作物。
一名头发灰白的老人，正挥舞着斧头劈柴。虽然上了年纪，但他劈柴的动作还是十分具有力道，丝毫看不出是老年人。
麦克雷似乎经常拜访这位老人，他们还没打招呼，牧羊犬就先一步跑到老人脚边，开心的摇起了尾巴。
老人拍了拍它的背，放下斧头，他先是朝麦克雷点了点头，又注意到两位陌生人，等麦克雷介绍完张明和安吉拉后，老人伸出手。
“亚瑟·摩根，叫我老亚瑟或者亚瑟就好。”
老亚瑟的手掌宽大且有力，声音沙哑富有磁性，配合他沧桑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眸，十分有西部牛仔的狂野风度。
张明瞥了眼麦克雷，他似乎是在学习老亚瑟的风格。
他们进入木屋，老亚瑟拿出四个木杯，走到墙角处的一个半人高的木桶。一股淡淡的麦芽酒香从中飘出。
他拧开龙头，哗啦啦，金黄色的啤酒缓缓流出，碰撞在木杯上，啤酒翻滚，空气顺势进入其中，在最上层形成了厚厚的泡沫。
四杯啤酒放在桌上，老亚瑟说：“尝一尝，味道应该过得去。”
张明抿了一口，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他对酒没有太多的鉴赏能力，只不过因为常年和索尔、托尼厮混在一起，阿斯加德神酒、托尼酒窖里的名酒蹭着喝了不少，明白什么是真正美酒的味道。
老亚瑟酿的酒味道很浓，一股新鲜麦芽的香气，加上木质杯子独有的质感，闭上眼睛，有种行走在麦田的惬意感觉。
“怎么样！我就说很厉害吧！”麦克雷说。
看到众人喜欢，老亚瑟笑了起来。忽然，他的笑容有了片刻停顿，微微侧过头，随后站了起来。
“失陪一下。”
“怎么了？”麦克雷注意到他脸色变化。
“没什么，你懂的，人老了，就有点控制不住身体。”老亚瑟说。
“需要我下次来的时候，帮你带点成人尿不湿吗？”
老亚瑟没有回头，背对着伸出一根中指。
他走出木屋，关上门后，眼神陡然间发生变化。进入树林，走了不到五十米，老亚瑟停在了一颗树前。
一条绳索从树顶悬下来，绳索的尽头明显是被利器割断。地上还有纷杂的脚印，老亚瑟又转过来，看向四周，从蛛丝马迹中，他作出判断：
成年男性，人数大约在七到九人间，从他们留下的脚印来看，如果他们不是超过两百斤的胖子，就是全副武装的精锐战士。
有人入侵了他的领地，目的是为了麦克雷的两个朋友。
“先生们，我不清楚你们要做什么，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误会产生，所以，能请你们离开这片树林吗？或者你们可以出一名代表，我们以文明人的方式交谈。”
老亚瑟的话说完后，树林中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他。
突然，一枚子弹从后方射出，直奔他的心脏！
就在子弹即将命中时，老亚瑟年迈的身躯爆发出超乎想象的速度，他猛地下潜，躲过了致命的子弹。
他迅速转身，同时从怀中抽出一把复古转轮手枪，细长的银白色枪身上有着淡金色的花纹，棕黑色木质抢柄上，镶嵌着六颗钻石。
“砰！”
枪口闪烁火光，伴随着枪声，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被打爆了头，噗通倒在地上。
一名名敌人从角落探出头，准备进行压制射击。
老亚瑟环视四周，视线扫过的敌人，在眉心、心脏等关键部位，出现了一个个只有他能看到的红色小点。
接下来，他的子弹会找到这些红点，然后带走敌人的生命！
五枚子弹飞出，又有五名敌人倒下。
还有三个敌人。
老亚瑟甩出转轮，左手在腰间一摸，摸出三枚子弹。他在地上一滚，一边躲过敌人的攻击，一边迅速装填。
等他站起来时，装填已经完成，枪口举起时，战斗就宣告结束了。
坐在木屋的张明在听到第一声枪响时，就放出了第三视角摄像头，目睹了这场一面倒的战斗。
看着老亚瑟拖着最后一名敌人回来，张明转过来问麦克雷。
“你这位朋友是什么人？”
麦克雷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却丝毫不担心亚瑟·摩根的安全，他喝了口啤酒说：“他号称是这个时代最后的牛仔。”
嘭——
门打开，老亚瑟把一个男人扔在地上。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五十万粉丝成就达成
张明走到袭击者面前，慢慢蹲下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也应该认识这位小姐。”张明指了指背后的安吉拉，他摘下袭击者的面罩，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不是熟人。
想想也是，如果是熟悉的那些敌人，不可能被这么轻易的抓住。
张明继续说：“我会用各种方法来审问你，而她能保证你的健康，使得你能接受一轮轮的审问，直到你精神崩溃。”
袭击者咽了口唾沫，显然他的意志没有肌肉那么坚硬。
张明看出了他的胆怯，趁胜追击的说：“但你是个幸运的家伙，我现在是在度假，暂时没有‘加班’的打算。所以，让我们给彼此一点尊重，你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我不用那些会影响心情的‘特殊手段’。你觉得呢？”
张明友善礼貌的说辞，给了袭击者巨大的心里压力，眼前这位比起超级英雄更像是超级反派，实在是太吓人了！
他坦率的把全部情报说了出来。
他们是一队雇佣兵，大约在一周前，接到了客户的电话，要求他们对张明展开跟踪，并记录他的一举一动：见过谁、吃过什么、和谁聊天、做过什么事……总之，越细致越好。
“就这些？”
“还有就是……”这位雇佣兵先生看了眼老亚瑟，低声说：“假如发现与你接触多，关系好的朋友，等你走后绑架他们，带回去后，另有奖励。不过……我们显然低估了一位超级英雄朋友的战斗力。”
对于雇佣兵和未知的敌人，张明最初没有太在意，现在的他有足够的能力，去无视这些威胁，可在听到这句话时，他轻松地心情瞬间变得低沉。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给麦克雷或者老亚瑟带来麻烦，他们选择隐居在西部的乡村，就是厌倦了杀戮，寻求安宁的生活。
雇佣兵并不知道背后的“客户”到底是谁，他们的金钱来往都是通过特殊的“中间人”来进行，张明打算回去后，拜托科尔森调查一下。
了解完大致的情报后，一直靠在门边，喝着啤酒沉默不语的老亚瑟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张明说。
老亚瑟点了点头，打开门，拖着雇佣兵离开了木屋。
大约一分钟后，外面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
老亚瑟不能允许这位雇佣兵先生活着回去，否则他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酿酒、劈柴、种田了。
在他朴素的理念中，枪和子弹，是很严肃的事情，它们就像是生命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既然对方先举起枪，射出了子弹，就代表他们把生命当做赌注压上了赌桌。
赢了，就能保住本金，拿走对方的筹码。
输了，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几分钟后，木屋的门重新打开，老亚瑟正拿着毛巾擦手，他把脏了的毛巾扔在椅背上，对张明说：“我以为你会阻止我，我记得麦克雷说你是英雄？”
张明耸了耸肩说：“他是成年男人，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而且他是你的俘虏，不是我的。”
“哈——”老亚瑟笑出来，“你跟我印象里的那种‘英雄’似乎有点不一样。为了你这句话，我们得再喝一杯。”
“求之不得。”
离开老亚瑟家时已经过了中午，走出那片树林后，张明最后回头看了眼，隐约能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看到亚瑟回到了庭院，重新拿起了斧子劈柴。
“接下来我带你们去附近的镇子逛逛……”
“我们该走了。”张明打断了麦克雷的话。
“要走了？这么快！”麦克雷吃惊的说：“至少吃个晚饭吧。”
张明摇头说：“我也想尝一下你舅妈的厨艺，但我不想给你们带来困扰。”
“因为刚才那群人，你不用担心我——”
“不，不是担心你。”张明说：“我相信把你扔到这个世界任何一片危险区域，你都能过得很好，你有这样的能力。可你的家人不行。”
“我停留的时间越久，关注到你和你家人以及老亚瑟的视线就会越来越多，过去还能靠神盾局掩盖，可现在神盾局崩塌，至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重组，我不能把你们暴露在危险中。”
麦克雷半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反驳，但最终还是发出一声叹息。
“我明白了。谢谢你，张明。”
“别这么沮丧，这就是出名的代价。我和偶像明星最大的不同就是，对准他们的是狗仔的摄像机，而对准我的是狙击枪的瞄准镜。”张明摊了摊手。
麦克雷笑了笑说：“你和明星最大的不同难道不是长相吗？”
三人回到牧场，张明与麦克雷舅舅一家道别，舅妈见实在无法挽留，就准备了一袋子的土特产，要求张明必须带上。
盛情难却，张明只好怀着谢意收下。
回到吉普车上，麦克雷替张明合上车门。
临行前，他靠在车窗边最后说：“有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的号码。”
“放心吧，没有必要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麦克雷抿了抿嘴，犹豫了几秒后说：“我最初以为自己追求的是平静，厌倦了那种生活，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只是厌倦了自己的弱小，厌倦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强大敌人，却帮不上多少忙的感觉。”
与其面对强大的敌人，在痛苦和无力中渐渐绝望，当时的麦克雷选择了退出。
“可现在不同了。”他掀开了马甲，露出肋下枪袋，一把狭长的转轮手枪静静躺在枪袋中。
“我跟老亚瑟学了几招，应该能派上不少用场，所以，记得——”麦克雷放下马甲，右手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从他的眼神中，张明看到了重新燃起的火焰，这是战士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奔赴战场的火焰。
张明用力点了点头。
“希望不会有那一天，但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我很期待能和你再次并肩作战。”
麦克雷戴上墨镜，微笑着挥手，吉普车发动，离开了这个偏远的牧场。
一路开会到洛杉矶，把这辆租来的车还了回去后，张明和安吉**上飞机，回到了纽约。
飞机上，张明俯视着下面的大都市，心中陡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就始终会遇到敌人，永远没有追寻平静生活的权利。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难免出现些许疲惫沉重。
忽然，一只柔软的手覆盖在张明的手上，传递过来的温暖，驱散了不必要的悲观情绪。
“谢谢。”张明低声说。
安吉拉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眸似乎能看穿张明的内心，她微微一笑说：“不客气。”
回到纽约后，安吉拉的假期就结束了。
一方面她要回到莫伊拉的实验室，继续进行治愈药剂的研究。另一方面，她需要准备研究生面试的事情。虽然有神盾局和纽约大学的双重推荐信，但最后是否录取，还是需要看导师的“眼缘”。
安吉拉开始为了事业、学业忙碌起来，张明则回到了日常的生活，每天和不同领域的专家练习格斗术。
不过因为史蒂夫不在，缺少同等级的对手，张明的进步并不快。
在张明回归前，巴基就萌生了追溯过去，弥补“冬兵”所犯下过错的想法。
史蒂夫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可正面临重组的神盾局需要他的力量，所以这个行程就一拖再拖。等张明回来后，他们不用担心纽约的安全问题，这个计划就提上了日程。
昨天下午，他们踏上了旅程。
张明送他们离开，他能预见到，这不会是一段美好的旅途。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寻求谅解，尤其冬兵犯下的过错基本上都与“生命”相关。
这是他们的选择，张明没办法劝说什么，只能祝他们好运。
“嘭！”
四名肌肉壮硕的男人飞了出去，摔在防撞垫上，张明走过去，依次把他们扶起来。
“今天就到这吧，辛苦大家了。”
他们每个人都是精锐的特种兵，擅长多种格斗技，战斗经验丰富，但张明不用任何系统能力，仅凭**力量和格斗技巧，依旧能够很轻松战胜他们的围攻。
等送走了几位特种兵战士后，张明叹息着摇摇头，训练强度太低了，他考虑明天要不要等彼得放学后，抓彼得来当陪练，以小蜘蛛的身手绝对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就在这时，意识空间传出“叮——”的声音。
小电视蹦出来说：“恭喜宿主，达成五十万粉丝成就。”
终于五十万粉丝了。
上次击溃了超巨星和暗夜比邻星，终结了复仇者联盟一的剧情后，张明的粉丝数达到了十五万，后面经历了异人族引发的开罗事件和这次的美国队长二剧情，他总算有了五十万粉丝。
其中，张明单独发的短视频，宣布自己和安吉拉确定恋爱关系的视频，莫名其妙给他涨了近五万粉。想起上回娜塔莎跳《极乐净土》时，也涨了不少的粉丝，再对比张明出生入死，冒着各种危险拍视频才涨的那点粉……
观众的侧重点实在是有些迷惑。
“打开个人界面。”
姓名：张明
性别：男
关注：231
粉丝：50万
硬币：22万
弹幕：19万
能力：剪辑（时限7秒=本体5秒+劳力士效果2秒）、弹幕发射、恰饭（代理商：雷碧）
技能：用爱发电（c级-1万伏特）、逮虾户、大威天龙
装备：品如的衣服（c级-完整度4/10）、大保健手环（b级-完整）、朱总的劳力士（c级-完整度1/15）
特质：麻烦吸引体质
张明看向22万的硬币，攒了这么久，可以兑换点东西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阳雷
先不提22万的硬币，在上次阻止洞察计划对地球破坏的任务完成后，张明获得了一张永久技能卡“大威天龙”。
跟偏辅助类型的“逮虾户”不同，“大威天龙”是一张实打实的攻击型卡片。
技能卡：大威天龙（b级·永久）
简介：出自电影《青蛇》中法海收服妖兽的咒语：“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嘛空！”由于太过洗脑，配合法海那身健硕的肌肉和背上仿佛黑道大哥似的神龙纹身，这句咒语开始在哔站广为流传。
效果：召唤出一条能够自主战斗的神龙虚影，能够对敌人造成成吨伤害。
时限：1分38秒。
副作用：发动技能后，遇到非人类种族的敌人，容易无法克制攻击**。
备注：“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淦！”
获取这个技能后，张明背后没有出现电影中法海那么炫酷的纹身，在他胳膊上，有一个被哔站系统魔改的可爱粉色小龙纹身，小电视的解释是：只有真正的猛男才能驾驭粉色的神龙。
对了，这只神龙发出的咆哮不是“吼！”而是……“淦！”。
回应小电视这种说辞的是张明的两根中指。
他早就不应该幻想，相处一年多，哔站系统什么时候给过他炫酷的装备或技能，再看看隔壁慕容铁柱……
张明化身为柠檬精，简直酸的不行。
不过大威天龙的威力没的说，能轻松撞碎十厘米厚的钛合金钢板，速度快的就像一道风，几乎很难被视线捕捉，敌人很可能连它的样貌都没看清，就已经被神龙碾碎。
因为是技能卡，它的威力同样受到本体的力量影响。张明曾尝试发动恰饭，然后将全部的电能注入到神龙纹身中，这让它变成了近五十米长的庞然大物。
它翱翔在天空，每一枚鳞片都粉的发亮，云层中不断回荡着“淦！淦！淦！”的怒吼……
在托尼震惊的神情中，张明捂住脸，不忍再看，把神龙召唤了回来。
接下来就是花销二十二万的硬币，在其他方面提升能力。
进入意识空间，张明挥动右手召唤出兑换界面。
视线越过种种诱人的商品，最终落在b级的用爱发电上。
“十万伏特。”
对于这个词张明有种特殊的情绪，还记得小时候，电视台播放《精灵宝可梦》（那时候还叫《宠物小精灵》），男主角小智每当危机关头，就会大喊一声：“皮卡丘！十万伏特！”
然后，敌人就会伴着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倒下。
“十万硬币……划账！”
这次硬币被划走的丁零当啷声持续了足足三十秒，听的张明一阵心痛。
随着最后一枚硬币从账户上消失，意识空间上方缓缓飘落两个光团。
两个？
两个光团，一个呈现金黄色，其中闪烁着无数细小的电火花，给人一种炙热、滚烫的感觉。
另一个就是冷色调，电流的涌动更为隐蔽、低调、悄无声息，给人一种阴冷、麻痹感。
光团落下，最终停留在张明胸口位置。
它们上方浮现对应的文字说明。
首先是金色的“阳雷”
简介：拥有强大的正面强攻能力，能够轻易击碎敌人的防御，大幅度提升身体力量。
特殊能力：雷暴（释放阳雷后可以选择引爆，造成可怕的大面积破坏）
看完阳雷的介绍后，张明没有急着下结论，继续看向另外一个银白色的“阴雷”。
“阴雷”
简介：拥有强大的入侵能力，能够轻易绕过敌人的**防御，直接攻击最为脆弱的核心。能够大幅度提升身体速度。
特殊能力：渗透（通过一次次攻击，将阴雷的力量渗透到敌人体内，逐渐造成致命伤害。）
用爱发电升到b级后，每次升级都会多出一个特效，并且哔站系统少有的人性化了一次，给了选择的空间。
除了两个特效不同外，两种雷电之力都是十万伏特，都能够再次提升身体素质。
张明看着两个特效，开始出现了选择困难症。
这两个都是非常实用的能力。
前者能够解决他缺少大范围攻击手段的问题，后者能提升他的持久战能力，不论哪一个在战斗中都会派上用场。
选哪个呢？
小电视还漂浮在半空，张明询问它的建议：“你推荐哪个？”
“抱歉，系统小助手不允许干涉宿主能力选择。”
“好吧。”
张明正打算继续纠结一会儿，忽然他余光瞥到小电视一副装作吹口哨的模样，嘟起的小嘴，正指向金色炙热的阳雷。
它这是在绕过系统，暗搓搓的给予提醒！
考虑到一年来还算是愉快的合作，张明决定相信小电视。
他伸出手，一把握在代表着阳雷的光球上。
张明闭上了眼睛，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金色核心融入手掌中，沿着胳膊缓慢上移，最终它停留在心脏位置。
心脏中仿佛多了一团火，心跳越来越快，冲击在金色核心上，直到最后，张明听到了“彭”的一声，金色核心碎裂开来，蕴含在其中的巨大力量顺着极速心跳，沿着血管骤然蔓延到了全身。
“卧槽！”
张明刚才还觉得这次用爱发电升级很好，一点都不痛，没想到是攒着一口气释放。
他没反应过来，眼睛一翻，嘎一下就晕了过去。
“……张明！快醒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明感觉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一睁眼就瞧见小电视挥舞着两条短胳膊，正旋转着拍在他脸上。
“别拍了，我醒了。”张明推开小电视的脸，从地上爬起来。
忽然，他注意到地上多了一层漆黑的粉末，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全都消失了，他正光着屁股躺在格斗训练室，幸亏晚上这地方只有他在，要不然明天纽约日报的头条就会是——
《震惊！张明竟然深夜在训练室赤身**做这种事，场面不堪入目，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快来和小编看一下吧……》
这些黑色粉末就是衣服烧焦，不，除了衣服之外应该还有皮肤，最外层的皮肤也被烧掉了，然后在能力升级的作用下重新生长出来，皮肤一下子白了不少。
张明捂着关键部位，去更衣室找了件干净的内裤换上。看了眼时间，他只昏迷了不到十分钟，比想象中的要短。
驱动用爱发电的力量，周身出现一道道金色的闪电，从颜色到质感都比过去提高了不止一个层级。他右手一弹，一缕雷光射出。
虽然已经离开了身体，但张明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对这缕雷电的掌控。
爆炸！
随着他这个想法的出现，那缕雷光在半空中骤然膨胀——
糟了！
一股热浪和冲击迎面打来，张明捂住了脸，下一秒，整个更衣室就变成一片废墟。作为阳雷的使用者，张明本体没有受到影响，但刚换的内裤再次被烧成了焦炭。
张明环顾四周，发动了剪辑，时间倒流，一切恢复如初。
虽然总是会把衣服炸没，但是这个威力……张明眼睛亮了起来，他实在是太满意了，而且他还有“品如的衣服”这件系统装备，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不至于每次战斗光屁股。
这不是试验新能力的地方，明天张明打算去托尼的实验室，做一个准确的测试。
“小电视，阳雷的确很厉害，不过与之对应的阴雷应该也不差，你为什么推荐我选这个？”
现在张明已经做完了选择，小电视不再受系统影响，能够说出真相。
“阴雷的确很强大，从某些方面来说，它比阳雷适用性更广，针对强大的敌人，只要宿主能坚持作战，就有绝地反击的能力。但是……”小电视停顿了一下，一张小脸阴森下来说：
“但是成为阴雷的使用者后，宿主会变得更漂亮，会开始不自觉的留长发，身形也会变得比较苗条……”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小电视点了点头，回到了意识空间。
二十二万的硬币还剩下十二万，张明继续打开兑换空间，接下来就是它了。
升级：品如的衣服，目前为c级，完整度：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