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力量激素
能源室和引擎室是飞船中最重要的两块区域，哪个出问题了，都会造成飞船彻底停止运转。
所以，就算是明明知道这可能是雪莉布下的陷阱，他们也不得不去。
五人分成了两个小组：
班纳、安吉拉、娜塔莎是第一组成员，前往能源室，检查部分方舟反应堆关停的情况；
科尔森和莫伊拉是第二组成员，前往引擎室，检查功率不稳定的问题。
面对一个无影无形的敌人，安吉拉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受，总之，她现在很紧张，有种想上厕所的冲动。
不能去，按照恐怖片的常用套路，这种情况下单独去卫生间，就等于“杀青”，可以去找导演领盒饭休息了。
安吉拉紧紧握住两支箭矢，一时间觉得有点恍惚。
一年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学生，怎么就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了呢？竟然还有机会在宇宙飞船上和幽灵来一场“决斗”，简直就有种《异形》和《午夜凶铃》融合在一起出演的荒谬感。
她观察着娜塔莎的动作，又打量起她的身材，修长、有力，富有女性魅力的同时兼顾了野性的美。
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娜塔莎这样的女人？安吉拉羡慕的想，再看自己，整天泡在实验室，就像一个书呆子……
“不要发呆，小心观察四周，敌人随时会出现。”娜塔莎提醒说。
“哦……哦！”安吉拉用力点头，她们朝着能源室的方向推进。
根据特工们传递回来的情报，支持天空母舰的三个巨型方舟反应堆，其中一个无缘无故就停止了工作，导致飞船能源输出大幅度缩小，前去修缮的特工刚抵达能源室就纷纷失去了联系，很有可能就是遭到了“幽灵”的袭击。
“那个幽灵……”班纳博士忽然说：“是叫雪莉吧？从一开始就跟随在爱德华身边，跟他一起叛逃君王星，一起进行试验，甚至不惜为了他变成这副模样。她应该很爱爱德华吧？”
“也许。”娜塔莎说，她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警戒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班纳博士的意思，摇头说：“你和爱德华不一样。”
班纳想到了隐藏在身体的另一个“他”——浩克。
每当浩克出现的时候，同样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痛苦，如果不是张明阻止了他，不知道他会伤害多少人，而在当初只有贝蒂陪在他身边。
“但是……”班纳博士还想说，安吉拉说：
“浩克不等于你，更不等于爱德华，贝蒂也不等于雪莉。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保护你，帮助你恢复正常。爱应该是在对方犯错误的时候，拉回到正确的道路上，而不是一味的纵容、支持。如果有哪一天，班纳博士你主动变成浩克，去破坏城市，我想贝蒂女士会第一个出现阻止你。”
娜塔莎挑了挑眉，嘴角出现微微的弧度：“果然热恋期的女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呃……”安吉拉有点害羞的别过头，尴尬的挠了挠脸。
不知所措时的动作也变得一模一样了。
有时候娜塔莎挺羡慕安吉拉，双亲健在，虽然有时候有点唠叨的过头，可那份实打实的关心做不了假，正常上学，正常恋爱，正常工作……好吧，工作稍微有点危险过头了，不过她能像普通女孩一样享受一生。
等这次行动结束后，就休一个长假吧，或者干脆直接退休？
似乎都不错。娜塔莎想。
三人小组来到能源室，外面有两名特工在等着他们，简单介绍了里面的情况，已经有四名特工遇害了。
娜塔莎三人的任务就是进入能源室重新启动方舟反应堆，如果雪莉趁机发起攻击，就用脉冲箭矢击杀对方。
“交给我们吧。”
娜塔莎率先走了进去，能源室的地面上的确躺了四名特工，他们有的浑身打颤，有的在不断哭泣，还有就是干脆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时间紧急，确认四名特工还活着后，娜塔莎就没有再关注他们，走到能源控制台，查看情况。
“不是什么大问题。班纳，你和安吉拉去方舟反应堆后面，把紧急关闭开关拨回来，然后我拉下启动杠杆就好了。”
娜塔莎是三人中格斗能力最好的，就算面对雪莉的突然袭击，她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而班纳博士和安吉拉两个人互相照应，不论雪莉从哪个方向袭击，另外一个人都能迅速支援。
等班纳博士和安吉拉转过拐角，消失在视野中，娜塔莎提高警惕，现在就是最适合雪莉下手的时候。
来吧！
娜塔莎握紧了箭矢，训练有素的身手，保证她能遇袭的瞬间发起攻击。
但雪莉一直没有出现。
难道她不在能源室，而是潜伏在引擎室？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从莫里森、迪奥、巴顿被袭击的时间来判断，敌人应该没有分身的能力，她只能对一个地方实施攻击。
“开关启动了，拉下启动杠杆吧！”班纳博士探出头喊道。
娜塔莎举起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她走过去，握住启动杠杆，金属质感的杠杆传递回来冰冷的触感。
她用力往下拉杠杆，同时警惕随时会到来的攻击。
雪莉，你会从哪发起攻击？上面？前方？侧翼？还是背后？
忽然，娜塔莎反应过来——
都不是！
她的视线看向左手握住的启动杠杆上，触感依旧冰冷，但她清楚，这并不是因为杠杆的金属质感，而是因为雪莉！
雪莉就藏在启动台下面，娜塔莎抓住杠杆的同时，也握住了她的手。
控制台上，隐隐浮现出一张女人面孔，毫无表情，就那么浮在控制台上，直勾勾盯着娜塔莎，等待她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娜塔莎想要使用脉冲箭矢，然而，身体和灵魂被幽灵的力量冻僵，她根本无法完成这个动作。
她试着张嘴呼救，可一张开嘴，声音就被冻结在喉咙中，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该死！
“娜塔莎，还没好吗？”
后方传来班纳博士的询问，娜塔莎心中一阵激动，没错，就是这样，只要她无法回答，班纳和安吉拉就会发现异常过来查看。
然而，令娜塔莎绝望的是，控制台中竟然传出了“她”的声音：
“卡住了，我在检查，等一下。”
除了听起来没有多少情感之外，和娜塔莎的嗓音几乎一模一样。
“好。”班纳没有听出异常。
在巴顿那吃了一次亏的雪莉，这次耐心的等到了寒冷蔓延娜塔莎全身，她才缓缓从控制台飘了出来，凑过去，吸取勇气。
娜塔莎瞪大了双眼，感觉灵魂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被迅速剥离。
她仿佛一瞬间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恐慌的年代，对于其他人或许只是变成胆小鬼，但对于曾经经历过种种非人遭遇的娜塔莎来说，失去了“勇气”的保护，她无异于被扔进了地狱，承受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恐怖。
她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
或许干脆就这样死了更好……
“放开她！”
一支箭被扔了过来，没有命中。
是安吉拉！
安吉拉抬起左手，一条银白色，极其纤细的钢丝射出，紧紧钉在墙壁上，伴随着转轮急速转动的声音，她朝着娜塔莎的方向“飞”来！
这是张明在拥有荒谬之锁前的主武器，弹射钢索，安吉拉很喜欢，一直戴在身上。
她左手被钢索拖着飞行，另一只手握住箭矢，下一个瞬间就来到娜塔莎身边，在雪莉逃走前，用力刺下了脉冲箭矢！
“啊——”
雪莉发出惨叫，安吉拉没有继续追击，她抱住娜塔莎，感觉怀里就是一块冰。她带着娜塔莎离开雪莉的攻击范围。
“谢……谢。”娜塔莎声音颤抖。
安吉拉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转过头看向雪莉。
她全身上下出现了大面积的溃烂，皮肤不断翻滚，心脏位置能看到一团金色的光辉，正不断冲击，一缕缕金光溢出，逃离雪莉的身体。
那是大家的“勇气”。
因为受伤，她无法再完美的囚禁勇气了。安吉拉猜测。
如果是其它的敌人，此刻应该是陷入了暴怒，然而，雪莉没有愤怒的情绪，她看了看安吉拉和伏在地上颤抖的娜塔莎，又回头看了看正跑过来的班纳博士，迅速作出判断——
先解决安吉拉和娜塔莎，再干掉班纳，最后在勇气全部散光前，带着它们回到火星，交给爱德华。
明确了行动方案，雪莉朝安吉拉扑了过去。
安吉拉摆出空手道的姿势，表情严肃，心里却无比紧张。她的两支脉冲箭矢全用光了，娜塔莎的脉冲箭矢掉在了控制台，就在雪莉脚边。
也就是说安吉拉没有能够对付雪莉的武器。
她心里怕的要死，每一个瞬间都产生无数想要逃走的念头，双脚却像是钉死在了地上。
来了！
雪莉来到了五米外，安吉拉再次射出钩锁。钩锁直接穿透了雪莉的身体，丝毫不影响她的行动。
三米外，安吉拉从战术腰带上抽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玻璃瓶，里面的蓝色药剂在灯光下，如同蓝宝石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一米外！
雪莉已经触碰到了安吉拉的肩膀，寒冷急速蔓延，因为身体素质的差异，安吉拉比娜塔莎坚持的时间还要短，几乎就是在触碰到的瞬间，她就被完全冻结。
雪莉凑过去，就要亲吻。
嘭——
蓝色玻璃瓶碎裂，液体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就化为气体，安吉拉一下就被一团蓝色的烟雾包围。
这不是普通的烟雾，这是她和莫伊拉针对大头目特殊药剂的研究成果。当初大头目用这种药剂制造出力大无穷、不会受伤的超级战士，她们祛除种种副作用，制作出了金色的治愈药剂和蓝色的力量激素。
其中治愈药剂已经可以说近乎完成，可以放心的大范围使用，但力量激素还是在试验阶段，有着许多未知的副作用。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副作用的时候了！
安吉拉皮肤上出现微微蓝色光芒，双眼中仿佛点燃了火焰，她恢复了行动能力。
“能动了又怎么样。”雪莉按住她的肩膀，“你还是伤不到我。”
“那可不一定！”
安吉拉抬起左手，手腕上的钩锁始终在运转。
雪莉想到了一种可能，猛地转过头，一支箭矢正被钩锁缠住，朝着安吉拉手中飞来！
啪！
她接住箭矢，望着近在咫尺的雪莉。
按下了脉冲开关！
第三百九十一章 浩克出现
连续两次受伤，还是在一个雪莉心目中危险系数最低的安吉拉手上，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导致从多名复仇者心灵中夺取的“勇气”，在接连的爆炸中溢出了接近一半。
幽灵状态的雪莉同样受了重伤，无法继续行动。
必须马上离开了。
即便安吉拉手中已经没有了特质的脉冲箭矢，雪莉还是快速脱离她的攻击范围，她不想拿剩下的一半“勇气”做赌注。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雪莉潜入地下，消失在视线中。班纳博士还在往安吉拉的方向跑。
他感到自责，假如他能早一点察觉到娜塔莎的不对劲，也不至于让两位女士陷入危险。他是男人，应该在危险时第一个站出来才对。
想到这里，他奔跑的步伐又迈大了点，手中握着两支箭矢，只要有这个，他就能保护同伴——
“小心！班纳！”安吉拉大喊。
“啊？”班纳博士愣了半秒，然后，他就被冻住了。
他忘记了，虽然他是三人中唯一的男人，可比起传奇特工娜塔莎和使用了力量激素的安吉拉，他的战斗力是最弱的，最近忙着研究，连基础的体能训练都落下了，挥起拳头来不比普通的宅男快上多少。
等班纳博士明白发生了什么，想要启动脉冲箭矢时，他已经冻成了冰棍，雪莉从他胸口冒出来，夺取了他的勇敢。
噗通。班纳博士倒在地上，雪莉最后看了眼安吉拉，逃离了飞船。
安吉拉僵在那里，雪莉离开前的眼神，让她产生了不好的猜测，她看向倒在地上的班纳博士……
“快跑！”
她抱起娜塔莎，冲出了能源室，并对等候在外面的特工大喊。与此同时，背后传来痛苦的呐喊，没过几秒，就变成恐怖的，令人心颤的怒吼。
浩克，出现了！
“该死，天空母舰上根本没有能够对付浩克的人！”
张明、索尔、托尼都在火星。
看着监控中的画面，莫伊拉用力抿住了嘴唇，她参加过对抗浩克、憎恶的行动，明白无人限制的浩克会造成多么恐怖的破坏力。
他会毁了这艘飞船。
这就是雪莉的目的，她吸收了班纳的勇气，释放出浩克，摧毁天空母舰，为爱德华扫清来自宇宙的威胁。
因为是在能源室释放出了浩克，最先遭殃的就是三台巨型方舟反应堆，不到五分钟，已经有两台反应堆由于“光芒太过耀眼，晃的浩克眼睛不舒服”这种奇葩理由被拆成了碎片。
天空母舰开始出现了倾斜，包括内部重力生成装置、氧气生成装置都受到了影响，更糟糕的是，他们之前为了能够随时支援火星上的行动，把战舰悬停在了火星外部近地轨道，现在战舰发生倾斜后，已经开始被火星引力捕捉，估计再过一会儿就会坠落！
“所有人！马上去第七区，乘坐逃生飞船离开战舰！重复一遍，马上乘坐逃生飞船！”
科尔森按下全员广播，温和且有力的嗓音，帮助许多慌乱的特工重新找回了平静，他们迅速往第七区移动。
“逃生飞船。”莫伊拉一把拉住了科尔森的胳膊，表情严肃的问：“能装得下这么多人吗？我不想发生什么为了任务，舍弃部分同伴的事情。”
如果逃生飞船不足，最先能够离开的肯定是复仇者、她、安吉拉以及科尔森，普通特工其次，后勤特工估计会被排在最后。
从战局角度来说，这的确是最高效的做法。
但高效不等于正确。
科尔森拍了拍她的手说：“我不会舍弃任何一名特工，如果有谁会最后一个走，那就只能是我。其实，在这次行动前，我就考虑过会发生坠落事件。我特意在出发前把逃生飞船的规模提升了一个档次，保证所有人都能坐得下。”
莫伊拉眼睛逐渐瞪大，脸上出现笑容：“没想到你还有预言家的天赋。”
科尔森尴尬的“哈哈”了几声，心虚的错开视线。
他没法说是因为考虑到张明就在这艘战舰上，他和局长极度怀疑有坠机的可能，所以才提前布置了大型救生飞船。印象里，在天空母舰离开地球前，局长好像就已经提前写好了报废说明……
天空母舰上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撤离工作进行的很顺利。
之前安吉拉两次伤到雪莉，使得部分“勇气”逃逸出来，回到它们原本的主人体内，在特殊病房中瑟瑟发抖的一众英雄也稍微恢复了过来，至少不会抱着特工的大腿喊妈妈，能正常的进行撤离。
第七区。
科尔森扫视四周，对奥创问：“还有谁没回来吗？”
“安吉拉。”奥创说。
“她们不是最先逃离的吗？为什么还没有过来？”莫伊拉问。
一旁传来虚弱的声音，娜塔莎说：“她说要去拿特质药剂，把我交给了一名特工就消失了。”
“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空去拿药剂！不行，我去找她！”
莫伊拉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轰！
战舰内部再次传来爆炸，剧烈的震动下，所有人都弯下了腰，抓住能保持平衡的东西。
等震颤过去后，他们发现自己漂浮在了空中。
重力生成装置被摧毁了。
莫伊拉是一个理智派，她少有的露出了焦急、愤怒的情绪，这么久的相处，安吉拉是她的学生，更是有着共同志向的朋友。
现在朋友陷入危险，可在失重的情况下，莫伊拉连正常移动都做不到，更别提在战舰中找人了。
“长官，全部准备完毕，逃生飞船随时可以起飞。”特工向科尔森汇报说。
“再等一等。”
“等？”这名特工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例行汇报情况：“根据战舰破损情况推测，浩克正在往我们的方向移动，预计十分钟到十五分钟后就会来到第七区。同时，由于方舟反应堆损坏，战舰内部能量供给出现大问题，随时有可能爆炸，还有……”
“五分钟。”科尔森说，“最后五分钟。”
科尔森、莫伊拉、娜塔莎……所有知晓这个情报的人都看向大门的方向，时间一分一秒溜走。
“时间到了。”奥创提醒。
“再等……”莫伊拉想要再争取一点时间，但话说到一半，她就说不下去了。
她不能拿所有人的命冒险。
“嘶——嘶——”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她记得这个声音似乎是……
“安吉拉！”
甬道尽头，安吉拉出现。她背着两个半人高的罐子，分别装满了金色和蔚蓝色的液体，身后还用绳子拖着四名晕过去的特工。
他们是一开始进入能源室，被雪莉袭击的特工，后来浩克出现后，也没办法救他们。安吉拉在实验室导出治愈药剂和力量激素后，就绕了一圈，把他们四个救了出来。
两罐药剂加上四个昏迷的男人，将近四百公斤的重量，安吉拉就算是注射了力量激素也有些吃力，好在后面战舰内重力装置失效了，她的行动就快了许多。
钩锁带着她飞行，她冲向逃生飞船，直接扑进莫伊拉的怀里，然后舱门闭合，在浩克的怒吼中，逃生飞船离开天空母舰。
“马上远离火星。”科尔森下了命令。
“不！我们前往火星！”安吉拉把背后装有力量激素的罐子放在地上，“刚才我使用激素后，隐约能够真正的触碰到雪莉。她和爱德华的状态类似，或许力量激素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我们必须把它送到张明手上。”
莫伊拉上前一步：“你确定力量激素有效？”
“不确定。”安吉拉低下头，她看着玻璃罐内的蓝色药剂。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特工们陷入短暂的沉默，他们互相对视，在静默中，通过视线彼此坚定了信念。
“既然这样……”科尔森深吸了口气说：
“那就降落火星！”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最后的心愿
对于天空之上的战斗，张明并不知晓，戴在耳朵上的通讯耳机早就在某次闪躲中掉落在地上，掩埋在火星地标红色的砂石下面。
他和爱德华的战斗还在继续。
不过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张明单方面的挨打。他能使用的所有技能、装备都无法对爱德华产生效果。
就像爱德华说的，他是位于不同维度的存在，除非张明的攻击能破除维度之间的壁垒，否则他一切努力就是无效。
“哈——哈——”
张明大口喘息，完成巨人化的爱德华，比之前的“触手怪”状态还要难缠。
一方面他能随意在“虚无”和“现实”之间转换形体，而且就算破坏掉巨人的躯体，也只是对爱德华在现实的投影产生影响，只要几秒的功夫就能恢复如初。
另一方面越是靠近爱德华，张明就感觉行动受到干扰，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台年久失修的设备，意识和身体之间缺少了润滑油，总是会有要么意识反应慢半拍，要么意识已经完成了动作，结果发现身体还呆呆站在那，没有行动的状态。
第三视角摄像头拍摄下下，张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四肢不协调的傻子。
无敌+锁血+降智光环，张明以为自己有一个哔站系统，还有穿越者的背景就算是开挂了，但和眼前这位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您是这个（大拇指）。张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现有的装备、技能对爱德华没有效果，张明闪躲对方攻击的同时，看向意识空间内囤积的道具。
离开地球，前往火星的路上，《复仇者联盟2》系列任务“智械危机”就提示完成了，六座目标城市完成度全部在20%以上，张明得到了规定的任务奖励：
领域卡（一次性）一张；
地球守护者勋章一枚；
以及最朴实也最实用的……硬币20万。
其中领域卡是……
领域卡：老八大饭店
简述：著名美食家“老八”钦点的大饭店，在这所饭店中，他食用了传奇美食“奥利给”，完成了从凡人到传奇的蜕变。
效果：把对手拉入到大饭店的领域中，强行给指定目标喂食“奥利给”，只有当目标获得“饱腹感”时，领域才会散去。
如果目标在食用过后，完成了凡人到美食家的成长，则恢复全部创伤、损耗，战斗力提升三倍，时限三十分钟；如果目标在食用过后，无法理解这种超凡的美食，则灵魂、精神、身体受到三重创伤。
备注：所有人都会记住那句话：“干了！兄弟们，奥利给！”
在奖励发放前，张明对领域卡还是很有期待的。
领域，这两个字听起来就很牛逼，比如什么杀神领域、元素领域、美少女短裙下面的绝对领域等等。
但就算张明再怎么猜测，也想不出哔站会给他来个“老八领域”。
上次在对抗真理的行动中，他忍着恶心吃了一个“老八秘制小汉堡”，吃完后，打真理的时候打的很猛，可战斗结束了，张明回到家中足足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直到现在，他看到任何跟汉堡有关的东西都条件反射的反胃。
而这次，哔站系统明显升了一个等级。
“奥利给……我印象里应该是‘那个’东西吧？”张明对小电视问。
“嗯，就是‘那个’。”
小电视漂浮在半空，肥嘟嘟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斜着眼睛：“友情提醒宿主，这个领域的指定目标可以是敌人，也可以自己。只要能接受这份美食，就会提升三倍——”
“想都别想！”
张明承认自己的心比较软，想到那些因为爱德华受伤害的人，他会感到愤怒，都说人和人的体质不同，有的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可能会做出种种超凡的事情。
但这一条显然不包括生啖三斤“奥利给”。
对爱德华有用吗？
张明表示怀疑，这个敢于在身体里养虫子的家伙，先不说他是否还有味觉的概念，就算有，他也不一定会真的感到恶心，现在的爱德华已经足够难缠了，假如再把他的战斗力提升三倍，那张明还是直接投降比较方便点。
除了这张领域卡，剩下“地球守护者勋章”和二十万硬币奖励。
前者能提升5%的暴击率，但前提是张明要在地球大气层范围内，至于后者……
要试着抽福袋吗？
二十万加上之前的一些储蓄，估计能抽到不少的装备、道具，但如果限定在能够跨纬度攻击上，这个概率就小的可怜了。
张明没有慕容铁柱那样的运气，随便一抽就是强力的道具。与其浪费几十万硬币，去赌微乎其微的可能，他更希望能留着硬币，用来兑换烤面筋和顶级光剑，保证持续战斗能力。
掌握混沌魔法的旺达、从阿斯加德拿来的心灵宝石、卡玛泰姬的法师正在赶来的路上，只要再拖一段时间，等待援军抵达，张明相信总归有办法把爱德华从异唯独揪出来。
然而，这个前提是张明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张明斩断了爱德华的手指，不过因为对方的“弱智光环”，他闪躲的反应慢了半拍，切断的手指处，奔涌出无数的虫子虚影，无视品如衣服的防御，钻进张明的腹部，搅碎了他的内脏。
“咳——剪辑。”
他忍着痛，剪切时间，闪现到十米外。这是经过测算后的安全距离。
劳力士的“枯燥”效果能够完美的防御爱德华的“弱智光环”，但一个小时的时限下，张明不得不节约使用，如果真的完全耗尽，那他就彻底失去对抗敌人心灵能力的筹码。
手上的灰色光剑又开始闪烁起光芒，这是提醒张明使用时限快到了，他又划了一笔硬币，给大宝剑续钟。
张明严阵以待，爱德华却没有向之前一样继续强攻。
他望向天空。
张明顺着爱德华的视线看过去，隐约看到一道影子，用第三视角摄像头放大了几十倍才看清，那是一个如同幽灵般狰狞、可怕的女人。
那是爱德华的助手，雪莉。
此刻，她的状态看起来糟透了，一半的身体呈现崩溃的征兆，皮肤仿佛是在燃烧，就从天空飞下来的这段时间，她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而在雪莉的胸口处，有着一团金色的火焰。
张明有种预感，绝对不能让那团金色的火焰落入到爱德华手中，否则……
事情一定会往他最不期望的方向发展。
无数弹幕射出，张明飞上天空拦截雪莉。
然而，跟爱德华一样，不论光剑、弹幕还是阳雷，全都无法伤害到雪莉，张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在爱德华的手掌中。
“我……我拿回来了……”雪莉捧起金色火焰。
爱德华望着那团火焰，视线没有一刻落在雪莉身上，沉默了几秒，他说：“比计划中的要少。”
“我遇到了袭击，复仇者们掌握了能伤到我的武器。”雪莉的声音越来越淡。
安吉拉的两次攻击伤到了雪莉的核心，而吸收班纳博士勇气时，她也近距离感受到了浩克的愤怒，这种极端的情绪，进一步击溃了她的幽灵状态。
“我看出来了，你快死了。”爱德华说。
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情感，仿佛眼前的只是一件工具，而不是陪伴了他十几年，甘愿为了他，从一个美丽的女人变成幽灵的同伴。
“还有什么心愿吗？”爱德华问。
“我……”雪莉迟疑了片刻。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又或许是因为受到浩克强大的情绪感染，时隔这么多年，她重新感受到彷徨、迷茫。
她鼓起勇气说：“我想和你融为一体，让我成为你的力量吧。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如果能融入他的意识中，永远生活在一起，就算是死，雪莉也满足了。
“不行。”
拒绝，如同一把刀刺进雪莉重新萌生情感的心中。
“你的意识会污染我的精神状态，如果没有别的愿望，就在旁边等着。事情结束后，我会为你办一场隆重的葬礼。”
爱德华没有继续关注雪莉，任由她坠落地面，在无人关注的角落悄悄消散。他把那团勇气之火融入到身体中。
自此，实验最后一环补齐。
第三百九十三章 去你X的
爱德华的研究补全了最后一块拼图。
勇气之火融入后，他就拥有了人类全部的品质——善良、邪恶、勇敢、懦弱、卑劣、高尚……
这些品质被爱德华融合、掌握、消化，最终，又逐一剔除，几个呼吸间，他就完成了蜕变。
爱德华没有变得向雪莉一样，失去情感，又不像普通的生物会被情感束缚，亲手触摸过数十万颗大脑的他，此刻，进入到一种特殊的状态，灵魂中的人性向未知的神性所转变。
嘭——嘭——嘭——
原本在巨人化爱德华体内的大脑，砰然碎裂开，化为点点光辉，顺着一条条虚无的线条，融入到爱德华的脸中。这个过程没有花多长时间，不到十秒，所有的大脑就全部消失，而爱德华也解除了巨人化。
他体型重新缩小，变得和普通人一般大，漂浮在半空中，身体不再透明，穿着朴素的白色衣服，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人类。
“这就是我的实验成果。”爱德华说。
他抬起右手，手掌中的空气扭曲，隐约间能看到无数张人脸，又似乎能看到许多人的一生。
缩小后的爱德华，没有之前遮天蔽日的压迫感，但张明握在手中的光剑却在轻微的颤抖。
他在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从心理上，张明相信自己一定能战胜对手，可是这副身体无法抑制这份恐惧，甚至超越了他对身体的掌控能力，直接让他的手抖得像一个帕金森患者。
“不用掩饰你的畏惧。”爱德华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出现。
张明猛地转过头：“怎么可能……”
之前的爱德华还在，张明背后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他。
这是什么能力？
分身术？还是幻觉？
张明消耗了五秒“枯燥”时间，排除掉受到精神干扰的因素后，他确信爱德华的的确确是变成了两个。
“空间？个体？成为完美体后，这些束缚三维生物的概念，对我失去了意义。”爱德华说：
“只要我想，我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地方，衍生出无数的分身。”
“我可以同时干涉全宇宙每一颗生命星球，推动、阻碍或者毁灭一段文明；也可以隐藏在暗处，默默观察着世界的变迁，记录着属于不同文明的光辉。”
“我成为了你无法理解的存在，所以，不用掩饰你的畏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同普通人类见到狮子会感到战栗一样，这是来自基因深处的本能反应，不必为此感到羞愧。”
爱德华每说一句话，半空中就会多出一个“他”。
七名爱德华把张明围在中间，他们同时朝张明伸出手：“研究结束，我不需要再拿地球人做试验了，我们没必要继续战斗。我之前的邀请还有效，融入到我的身体中，你能与我一同享受永生。”
张明扫了眼地面上消散了一半的雪莉，与之前的没有情感时不同，现在的她双眼彻底没有了光彩，就像一个被人遗弃的玩偶。
“为什么不选择她？”张明问。
雪莉帮助爱德华做了许多泯灭人性的事情，相比她的所作所为，如今这个静静等待死亡的结局，已经算是一种宽恕了。
可这是两码事，对于张明、复仇者以及地球上的普通人来说，雪莉落得悲惨结局，那是罪有应得。但对于爱德华来说，她就是困难时期的唯一同伴，从他最落魄时一路陪伴他走到现在的女人。
“她快死了，这种精神状态不适合融入到我的身体中，会污染我的灵魂纯粹度。你不同，你有着出色的灵魂，而且从刚才的战斗中，我隐约感受到了……”
“时间的力量。你能掌控时间，对吗？”
张明没有否认，随着剧情的深入，他需要面对的敌人也越来越强大，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发现他拥有时间能力的敌人，而他也不是曾经那个除了剪辑时间外，就没有其他特殊能力的菜鸡。
来到漫威世界接近一年半的时间，不是只有反派在变强，张明也有全方位的成长。这个成长，不仅仅是技能、装备、道具，更多是在内心上。
爱德华继续说：“由于身处高纬度，我掌握了空间的秘密，只要你和我融为一体，那掌握了时间、空间力量的我们将掌控宇宙的——”
“其实你忙活了半天，压根不是为了复活去世的媳妇吧？”
张明的话像是一把刀，竖着劈砍下来，中断了爱德华后面一长串“征服宣言”。
爱德华沉默了。
“一个为了逝去的妻子，不惜违背科学家原则，甘愿与全世界为敌，这么‘重情重义’的你，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帮助你这么多年的女人视而不见？”
张明竖起两个手指。
“第一种可能，她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么多年，她是为了赎罪才在你身边，不过我查看过君王星发来的资料，你的妻子之所以死亡，跟雪莉没有一丁点关系，完全是你的实验失误。第二种可能——”
张明指着爱德华：“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人物设定，用来让人放松警惕，对你心存怜悯的人设。现在你获得成功，于是就放弃了这个设定，展现出你的本性。”
“都不对。”爱德华说：“你的思维模式太初级，我无法向你准确描述，用你能理解的语言去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孩子童年时喜欢的玩具，等他长大成人后，就不会再喜欢一样。我的确是为了复活妻子进行研究，但成为完美体的我，不会再追求幼稚的‘玩具’了。”
“那你能把被你杀的人复活吗？”张明最后问。
“不可能，我不会浪费这个精力。”爱德华说：“好了，闲聊时间结束，张明，你的答案是什么？主动和我融合的话，我会保存你的主意识，这样你能与我共生。
你可以享有我的能力，自由行动，一举从凡人蜕变为完人。甚至你可以利用这份力量，帮助人类在宇宙中更好的立足，成为地球的守护神。但如果你选择了继续抗争……”
爱德华看着张明说：“我会把你吃了。”
张明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爱德华注意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
在笑？
抬起头，张明的确是在笑，一边摇头，一边笑。
“等行动结束后，我得找个寺庙、教堂、道馆之类的地方好好拜一拜，为什么最近总有人想要让我做选择题？”
梦之星艺人公司让他选择，是加入公司，还是不断被黑掉粉；
奥创让他选择，是等智械危机最严重时登场，获取民众好感，还是提前出手尽可能控制灾难；
到了爱德华这就更厉害了，天平的一头是选择停战，融入对方，成为高纬度的“神”，另一头是继续战斗，然后大概率被对方吃掉。
张明抬起左手，紫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
“我并不讨厌做选择题，我讨厌的是，一遍遍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他猛地握拳，力量宝石的冲击波扫荡四周，爱德华的分身全部消失，只留下面前的本体。张明盯着爱德华说：
“我不接受威胁。如果真想求和，那就下地狱和那些被你杀死的人说！”
这时天空中出现一艘小型飞船，透过飞船的玻璃，张明看到了急速赶来的同伴。
爱德华点点头：“明白了，等下我会一口一口的慢慢把你和你的同伴吃掉，希望到时候，你还能保持这份坚持。”
张明竖起中指，这次手指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去你x的。”
第三百九十四章 屁股针和疯狂打脸
飞船停在了距离地面两千米的空中，舱门打开，穿着紧身宇宙战斗服的复仇者们飞出来，每个人身上隐隐约约散发着蓝色的光芒。
“我很喜欢你们的性格。”爱德华侧过头对张明说，他伸出右手，火星昏暗的天空一下变得明亮，无数雪白的手臂从虚空中伸出，转眼的功夫就把飞来的复仇者包围。
“比起花时间去寻找，这种食物主动送上门的感觉很好……嗯？”
爱德华装逼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切割、爆炸、枪声，一条条断成肉块的手臂掉落下来。
“怎么可能？”
冲在最前面的是娜塔莎，她如同陨石般，俯冲下来，紧紧攥着拳头。
“爱——德——华！”
那枚拳头跨越了维度，狠狠落在爱德华的脸上，就听咔嚓一声，他的脖子呈现一百八十度扭曲，紧接着，砰然化为了点点白光。
咻咻咻！
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张明身边。
娜塔莎、莫里森、迪奥、麦克雷，就连安吉拉和莫伊拉都过来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明对娜塔莎问。
娜塔莎甩了甩拳头说：“这就要问你神奇的女朋友了。”
张明看向安吉拉，她拔出一把注射枪。
“理论上的东西，等回去后我慢慢解释，总之，这是根据大头目留下的特殊药剂，研究出来的力量激素。注射了激素后，能够一定程度上触碰到‘那个维度’的存在。”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我来一发。”张明说着撸起袖子。
安吉拉有点尴尬的错开视线：“不是注射在胳膊上。”
“哈？”
张明注意到身边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臀部，他指着重新凝聚在不远处的爱德华。“等等，你们不会是要我在敌人面前脱了裤子打屁股针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张明有种还没开始打，就已经输了的感觉。
爱德华都不用出手，把这段录下来，然后回到地球上循环播放，张明就彻底没脸见人了。
“你们都这么干的？”张明问。
一众人纷纷点头，迪奥说：“我们没好意思麻烦安吉拉，就自己动的手，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
迪奥瞅了眼远处的爱德华，想了想继续说：“……我们几个围成圈，替你挡挡。”
“一定要这样吗？”张明绝望地问。
“同样的计量，臀部注射效果会强30%。”安吉拉说。
张明拿起注射枪，一时间，天空之上进入到一种诡异的平静氛围中，就连爱德华都没有攻过来，似乎他也在好奇，张明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所有人，转过去！”张明咬着牙说。
“噗——”娜塔莎最先忍不住笑出来，但马上就捂住了嘴巴，只有肩膀在不断抖动。
几秒后，身上浮现蔚蓝色光芒的张明飞到队伍最前方，他阴沉着脸，装作没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笑声，把羞耻感转为怒火，瞪着远方的爱德华。
啪啪啪！
爱德华鼓起掌，一脸敬佩的说：“为了打败我，不惜当众脱裤——”
“别说了。”
“脱裤子只是小动作，但背后代表的是你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打败我的觉悟——”
“闭嘴！”
“就凭你脱裤的觉悟，我也一定——”
“我他娘叫你别说了！”恼羞成怒的张明，小脸通红的朝爱德华扑过去，身后一众复仇者紧随其后。
天空中爆发了新一轮的战斗，而这次他们总算是位于一个公平的战场。
注射了力量激素的张明是当之无愧的主攻手，迪奥、莫里森协助，娜塔莎策应，至于安吉拉和莫伊拉进行治疗和辅助。
力量激素能够在使用者皮肤表层形成一层光膜，它会延伸到刀剑、枪械上，因此，就算是射出的子弹，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同样会对爱德华造成攻击。
“没想到地球也有接触过‘那个维度’的人，而且走的是跟我截然不同的路。这种感觉……应该是超能力。”
爱德华躲过一枚子弹，在迪奥胸口抓了一把，微微眯起眼，用手指仔细体会力量激素的成分。
“他应该是短暂接触过‘那个维度’，却无法进入其中，充其量就是利用‘那个维度’的力量，去控制一部分脆弱者的心灵。你们这个药剂是那个超能力者的大脑液……不，准确来说是仿制品，很成功的仿制品。”
短暂的接触，爱德华就推测出了前因后果，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飞行在最后方的安吉拉和莫伊拉身上。
“看来你们有两名不错的学者。不过，就靠这种仿制品想要杀了我……是不可能的。”
张明咧开嘴：“但你的确会受伤。虽然很微弱，但每次把你‘杀死’，你都会损失一小部分生命，只要我杀的次数足够多，你终究还是会死。”
“如果你们能做到的话。”爱德华说。
张明深吸一口气，十万硬币划账，兑换了一堆的初级福袋，直接选择全部拆开。和料想中的一样，没有开出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他也没有奢望通过开福袋去赌一把。
张明的目的只有一个：体力药剂。
大量的，能够让他尽情挥霍的体力药剂！
初级福袋，一千硬币一个，十万能兑换一百个福袋，以张明非酋的运气，平均一个福袋能抽出两到三个初级体力药剂。
一百个福袋，换算成剪辑就是两百到三百次剪辑。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算法，随着体力药剂的大量使用，到短期内会产生一定“抗药性”，可能两瓶甚至更多才会恢复一次的剪辑次数，不过……
够用了。
张明闪现到爱德华身边，对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一剑横砍下去，直接把他砍成了两段。爱德华碎裂开，还不等他在远方重新凝聚身体，张明就再次出现，剑刃划过一个“z”字形。
哗——
这次爱德华没有再随意凝聚身体，而是瞬间分出数十个分身。
漆黑的荒谬之锁飞出，依次缠住这些分身，然后剪辑掉中间的时间。
在爱德华眼中，就是他刚分出分身，锁链就把分身团团缠住，聚在了一起，阳雷混着力量激素的蓝色光芒，在分身中爆炸，将他们炸成碎片。
一次、十次、百次……
不到两分钟，爱德华就经历了数百次的死亡与复生，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类似于信号不良的闪烁。
他没想到会有力量激素这种东西，更没想到张明能仿佛不知疲倦的一次次控制时间。
这一次，他的脸上终于少有的出现了恐慌。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普通人的命看得那么重。我记得地球有种东西叫‘香烟’，全年因为吸烟死亡人数在500万左右，我杀的人还不到香烟害死人数的十分之一。”
爱德华看向张明说：“假如我说，我能帮助地球人彻底戒烟，这样每年会有五百万人免于死亡，你还要继续和我战斗吗？”
“人类就算是天天吃屎，每年撑死一千万人，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张明高高举起右手，力量宝石绽放出紫色的光辉。
“但你这个搞事情的外星混蛋，今天！必须！死在这！”
爱德华神情变得阴沉，他不想和张明继续纠缠，反正位于高纬度的他，能够无视空间，出现在这个世界任意位置。他完全可以先撤退，然后，找机会，挨个把复仇者杀死。
而张明，他要留到最后。
他要让张明在无尽的恐惧、绝望中死去！
就在爱德华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他发现头顶的天空一下暗了起来。
抬起头，一艘天空母舰正被紫色的光芒包裹，朝着他急速坠落，直觉告诉他，这艘飞船里有着能够伤到他的东西。
该走了。爱德华想。
他利用高纬度的通道，逃离了火星，来到的地球。
然而，下一瞬间，他又回到了火星。
又是时间的力量。
由于位于高纬度，爱德华能隐约感觉到作用在身上的时间之力，他明白不解决张明的话，不论他逃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会被逆转时间，重新拉回来。
“张明！”
他朝着张明扑过来。
然而，剪辑再次发动，天空母舰直接落在了爱德华身上，与此同时，一直待命的奥创按下了开关。
最后一台方舟反应堆被特殊引爆，大量的电磁脉冲波从天空母舰中释放出来！整艘战舰成为了一枚巨大的脉冲炸弹，怼着爱德华的脸就往地面上坠去。
轰——
战舰砸在地上，火星地表被砸出一个深坑，附近数十公里内的地面都在剧烈震颤。连续的脉冲还在继续。
“你以为这种东西对我有用？我不是雪莉那种脆弱的残次品！”
电磁脉冲能够触碰到爱德华，也可以造成一定创伤，可想要利用脉冲冲击一举杀死他，还是太勉强了。
爱德华正要离开地面，忽然，他感受到了一股震动的频率。
这是……
通过战舰外部装甲的缝隙，爱德华看到一个绿色的巨人，正不断挥舞着拳头，把前方的墙壁一层层砸烂。
张明闪现到绿巨人背后，一把扯下他的裤子，用光剑刺出一个伤口，然后把力量激素注入到屁股中。
“嗷！”
浩克痛的发出怒吼，他扭过头，瞪着张明。
他记得这张脸。
犹豫了几秒，浩克默默转过来，盯住了下方的爱德华。由于被电磁脉冲包围，他无法逃入高纬度，只能躺在地面上。
“等等——”爱德华大喊，下一秒，他的声音就被浩克的怒吼淹没：
“嗷！嗷！嗷！嗷！嗷！嗷！嗷！”
无数硕大的拳头落在爱德华脸上。
第三百九十五章 只有你和我
七分四十二秒。
这是浩克殴打爱德华的总时长。
飞船内部的电磁脉冲波，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即便无法像对付雪莉一样，对爱德华造成巨大的伤害，但足够把他困死在狭小的空间内，限制了他无视空间、距离的能力。
七分四十二秒的时间，张明算不清浩克究竟挥了多少拳，也数不清爱德华到底死而复生了多少次。最后几分钟，他的身体几乎呈透明状，失去了人类的外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号的果冻。
随着最后一拳的砸下去，果冻彻底消失了，以战舰坠落位置为中心，附近的地面向下塌陷了四十几米，全都是被浩克一拳拳砸出来的。
等目标消失后，就连这位愤怒的绿巨人都感到了些许的疲惫，站在深坑中，轻微的喘息，覆盖在皮肤上的蔚蓝色光芒逐渐消散。
结束了吗？
张明飞到深坑最下方，在浩克的不断打磨下，地面变得格外平滑。
他飞回到空中，一众复仇者停留在远方，不敢随意靠近。
战舰内部还在阶段性的向外散发电磁脉冲，只有等那台方舟反应堆彻底失去作用，才会停止下来，这个过程预计要持续二十到三十分钟。
其他人还穿着宇宙战斗服，其中就包含不少电器件，如果不小心被电磁脉冲干扰失效，没有被敌人杀死，反倒是在消灭敌人后不小心摔死了，那也太丢人了。
当然，再丢人也比不上张明当着敌人面露出臀部……
“爱德华死了吗？”娜塔莎问。
张明说：“看样子……是的。”
张明用第三视角摄像头扫描了很多遍，没有发现爱德华的踪迹。除非他能无视电磁脉冲离开，否则他应该是死了。
这时地面上，几个人影出现。索尔推开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地底爬了出来，跟在后面的是托尼、奥创和史蒂夫。
他们看起来糟透了，每个人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不过他们既然能安然从地下爬上来，就说明那只可怕的基因怪兽已经成为了尸体，没办法继续进化下去了。
狼狈的四人小组朝着天空上的一行人招手，众人终于汇合，见面后，史蒂夫说的第一句就是：“你们想把这颗星球拆了吗？”
托尼指着几公里外的天空母舰残骸，以及地面上一条条裂缝说：“我们在地下还以为发生了地震，差点就要准备写遗嘱。”
奥创点了点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托尼那么认真的说情话：佩珀，如果我这次没能活着回去，请不要忘记——”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托尼还想狡辩。
奥创敲了敲胸口：“我有录像的。”
几句话的功夫，众人逐渐放松下来，爱德华的确很厉害，但他们还是获得了胜利，正义战胜邪恶。
这种感觉很不错。
而且托尼四人组带回了好消息，他们在杀死了基因怪兽后，继续深入，在一间隐蔽实验室中，发现了被囚禁的一万多名人质。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后续的天空母舰赶到，然后把这些无辜者带回地球，本次行动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张明也是这么想的，就当他坐在地上，享受着短暂的休憩时，迪奥走了过来。
“有件事，我不确定是否有问题，但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下，会比较好。”迪奥说：“莫里森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可能感受不是很强烈。我成为异人后，对自己的身体、精神状态能够精准的把控，我现在很清楚一件事……”
“我消失的勇气还没有完全回来。”
他用力拍了拍胸膛，又握了握拳头。
“因为安吉拉在天空母舰上连续炸伤了雪莉，所以我的部分勇气回来了，这一部分能够勉强支撑我战斗，让我不会因为恐惧而逃窜，不过也是仅此而已，说实在，我还是很怕。这种感觉就像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如果不是有大家一起战斗，可能……可能我早就投降了。”
张明听懂了迪奥的意思。
“你觉得爱德华还没死？”
“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睡一觉，明天就恢复正常了。”迪奥扫视四周，警惕着来自任何一个角度的威胁。
“我只是觉得，还没到放松警惕的时候。”他说。
张明认同迪奥的想法，不过对于爱德华所处的高纬度，他们没有进入的方法，他能做的也只有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发动剪辑逆转时间。
然而，等待中的袭击没有出现，爱德华就像是真的消失了一样。
纽约时间下午15点一刻，三艘天空母舰回归地球，一万三千余名被绑架的普通人，时隔几个月，重新站在地面上时，他们脸上的麻木、绝望，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不少人都流下了泪水，忍不住跪下来亲吻脚下的大地。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明白“母星”、“家乡”的含义。
迪奥和莫里森进行了一整套的体检，包括心理咨询，具体的监测结果要等到明天才能出来。
张明没有回家，留在了复仇者大厦。一方面是和奥创关注智械危机的事情，另一方面是考虑到迪奥说的话，他在这里，如果真出了问题，能够第一时间支援。
这种神经紧绷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一周。
这一天的晚上，安吉拉走进来，递给张明一杯牛奶。
“谢谢。”张明翻看着资料，抿了口牛奶。很甜，还加了蜂蜜。
“你该休息了。”安吉拉说，“你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觉，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你会出问题。”
“我没事——”
张明还没说完，就被安吉拉“强行”拉过去，头枕着她的大腿，属于安吉拉特有的香甜味道钻进鼻子里，柔软的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
“你没必要这样，你知道，我就算是一个月不合眼也不会有问题。”张明说。
安吉拉看着闭上眼睛，面容还有些青涩的年轻人，轻声说：“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喜欢你，也崇拜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张明顿时脸颊发烫，他睁开眼，想要扭头看向安吉拉。她轻轻弹了下他的脑袋，示意他不要乱动，她继续说：
“但我不希望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这次行动结束后，科尔森说了几次，要求我注意安全，不能因为药剂、科研成果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可如果能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
她低下头，嘴唇印在张明的额头上。
“我很高兴这次终于能帮到你，而不是坐在安全的地方，捏着裙子，满怀担忧的等待结果。”
这一晚，安吉拉说了很多，在她温柔的按摩下，张明放下了工作，近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睡了过去。
然而，就在沉睡后的下一秒。
张明看到了站在对面的爱德华。
“你终于进来了。”爱德华露出笑容：“欢迎来到我的主场，这里没有你的那些战友，也没有稀奇古怪的药剂、道具……”
“只有你和我。”
第三百九十六章 “恶毒”的新招数
只有……你和我。
张明还有点懵的脑子，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爱德华说“你和我”，肯定不是想“心连心，共筑地球村”，他为了这一刻等待了很久，为的就是找张明复仇。
四周是一片灰白，如同无尽的迷雾，张明就凭空站在迷雾中——说是“站”有些不合适，在这里根本没有重力的概念，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
就像是做梦。
当然，这不是梦，而是敌人精心准备的陷阱。
“你那副表情仿佛是在说‘张明，你死定了，我要最后装一个逼，然后把你宰了’。”张明问：“我想知道是什么给你的信心？”
爱德华说：“我说了，这是我的主场。”
他张开双臂，迷雾被他搅动、凝聚，一张张狰狞的人脸出现，又顷刻间消失。
“我去过许多星球，地球的确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没错，前几天你们的确成功了，一定程度上伤到了我，但想杀了我……呵，不可能。”
“这里是属于灵魂的维度，除了灵魂外，所有的超能力、武器、药剂都无法进入，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灵魂，而我——”
爱德华指着自己的胸膛：“我是无数灵魂的融合体，我和你的差距就像是恒星和宇宙尘埃！”
“不愧是搞科研的，打比方都高端，我还以为你会说大象和蚂蚁。”
“大……什么？”爱德华自信满满的气势被张明这么一打岔，一下就垮了一半。张明摆摆手说：“没什么，大二肄业生的碎碎念。不过你说所有能力都用不了？”
金色的雷电在皮肤上跳跃，右手大宝剑手牌闪过一道光，灰蒙蒙的大宝剑出现，身上品如衣服自动变形，从舒适的居家服变幻形态，成为了紧身的战斗服。
“怎么可能！”
爱德华忍不住大喊出来，他不是没见过超能力者，之前的研究实验品中就有不少超能力者，以爱德华对灵魂维度的理解，只有少数跟灵魂、魔法相关的能力能带入进来才对。
张明清点了一下，荒谬之锁和魔法项链的确没有进入这个世界，不过系统赋予的各项能力还是保持正常，包括剪辑和道具。
这保证了张明的战斗力。
“你的所有能力都是与灵魂绑定？”爱德华只能想到这个结果。
“看起来是的。”张明握紧光剑，露出笑容，正准备扑上去把爱德华宰了。忽然，爱德华再次指向张明背后。
“那东西也是与你灵魂绑定的？”
张明扭过头，看到了一张方方正正的小脸。
小电视抠着鼻屎，晃晃悠悠的漂浮在后面，一脸的平静与佛系。
不就是被人从意识空间薅出来吗？有什么啊，又不是第一次了。
“宿主，我建议你在三十分钟内把敌人搞定，然后把我送回去，否则……”小电视语气逐渐严肃。
张明咽了口唾沫：“否则？”
“无故脱离岗位超过30分钟，被系统发现的话，会扣我薪水。”小电视说，“超过30分钟不到四个小时，算旷工半天，会给一次警告处分，并扣除三倍日工资。”
张明重新看向爱德华：“为了被害死的数万人以及你的工资，我会半个小时内解决他。”
小电视趴在张明肩膀上，小手一指。
“上吧！”
张明没有失去全部的能力，这的确超出了爱德华的计算，有那么几秒，他产生了心慌的情绪。不过靠着数万颗大脑，完成了人性到半神性转化的他，很快就平静过来，面对扑过来的张明，只是很简单的作出了一个握拳的姿势。
“呃——”
张明前冲的动作一下就停下来，他捂着心脏，剧烈的痛楚让他长大了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有种心脏被捏碎的错觉，灵魂状态下有心脏的说法吗？
而且爱德华是怎么隔空伤到他的？
剪辑发动，张明剪切掉了中间这段时间，他闪现到爱德华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随着光剑的落下，爱德华不紧不慢的退后半步，刚好在光剑落下前，退出了光剑的笼罩范围。
“又是时间的力量。”爱德华刚刚好站在光剑的笼罩范围外。“真是令人羡慕的能力，可惜在灵魂维度……时间和空间是没有意义的。”
没有意义？
张明再次发动剪辑，删除了这段对话的时间，然而，爱德华接下来说的话，一下就让张明感到毛骨悚然：
“不论你删除了多少次时间，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现实，我说了，时间和空间在灵魂维度失去了意义。”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删除了这段对话的时间，对于爱德华来说，他没有说过这句话，也不可能存在这部分记忆，除非……
“这个世界的时间是凝固的。”
爱德华想了想说：“如果这么想能便于你理解，你可以这么说，在把你拉入这个世界之前，我本来考虑给你仔细描述一下灵魂维度，毕竟你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但是现在。”
他看了看张明手里的光剑和闪烁的电光。
“还是把你吃了，你和我融合后，自然就知道了。”
几天前，爱德华刚吃过一次亏，这次他虽然占据了主场优势，虽然封住了张明最强大的时间能力，但科学家特有的谨慎性格，让他闭上了嘴巴，不愿意过多透露灵魂维度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就是他“杀死”张明的最大底牌。
爱德华双手在迷雾中搅动，雾气又一次开始翻腾，由迷雾构成灰白色的画面，这让张明产生了一种仿佛来到了剪辑空间的错觉。
张明一方面警惕着环境的变化，另一边抓紧强攻，剪辑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他失去了取巧的方法，只能依靠大宝剑自带的大师级剑术。
爱德华游走在剑刃的边缘，直到某一刻，他单手握住剑刃，付出半条胳膊的代价后，他获得了一次攻击的机会。
爱德华“轻轻”的一拳打在张明腹部。
张明低头瞅了眼。
就这？他刚冒出这个念头，忽然，急速的下坠感出现，下一秒，他再次睁开眼……
张明变成了一个婴儿。
一名护士抱起他，对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女人说：
“恭喜你，女士，是一个健康的女孩。”
张明：哈？？？
这就是爱德华的新招数，这特么也太恶毒了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 铅笔痕迹
这个女婴叫菲比，出生于1983年7月3日，是一个巨蟹座的可爱女孩。
张明没有变成菲比，他是以一种附身的方式，从菲比的第一视角经历了她的一生：上学、工作、恋爱、结婚，以及……死亡。
没错，死亡。
她死在了手术台上，被人取出大脑，身躯像是垃圾一样被扔在一旁，以第一视角经历了这一切的张明，切身的感受到了菲比无助、恐惧的情绪。
有劳力士“枯燥”的保护，张明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但他的同理心作用下，他无法忘怀菲比死前的悲鸣，尤其是在目睹菲比从婴儿长大、生活后。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熟悉的老朋友逝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爱德华说的没错，灵魂维度的时间似乎是凝固了，“菲比的一生”足足有三十多年，张明完整的经历了这些时间，他能记得每一点细节，然而，在他和爱德华的战斗中只过去了一瞬间。
眼看爱德华又要故技重施，张明接连挥动光剑，砍断了爱德华的双臂，随后迅速退后，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
张明摸了摸被爱德华“打”过一拳的腹部，没有一点伤口，似乎刚才那一拳除了让他了解了菲比的人生之外，再就没有其它的用处。
如果时间是凝固的，那“枯燥”效果的保护就会一直存在，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优势。张明想。只要“枯燥”还在发动中，他就相当于开了无敌光环，可以放下防御，把重心放在攻击上。
“有点不对劲。”
张明正打算继续强攻，一直躲在角落的小电视忽然开口。
“哪不对劲？”
小电视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哪不对劲，我就不当系统小助手，赶紧辞职找个适合的世界当宿主了。我只是觉得，敌人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把你拉到这个特殊的世界，绝不可能是为了让你去了解不同人的人生。”
张明伸手捏了捏小电视肥嘟嘟的脸蛋：“谢谢提醒。”
“不用谢，假如你不小心死了，我可就要失业了。”小电视拍开张明的手，别过头，表情傲娇。
其实不用小电视提醒，张明也清楚这其中肯定有阴谋，但他没有马上破局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阴谋正式展开前，把爱德华杀死。
这样就算有再多的阴谋也施展不开了。
在这凝固的世界中，两个男人继续火星上未完的战斗，张明一次次撕碎爱德华的躯体，而爱德华的拳头也多次打在张明身上。
在交锋中，张明终于发现了敌人拳头上的秘密。
那是一团模糊、浑浊的气团，它就附着在爱德华的拳头上，随着他触碰到张明，气团就会骤然爆裂开来，把张明拉入到不同的人生中。
“哈——哈——”
张明大口喘息。
很奇怪的感觉，灵魂维度应该不会感到疲惫猜对，他却浑身酸软，思维、反应速度比之前慢了半拍，缠绕在身上的阳雷出现不规则的闪烁。
阳雷是最能反应张明状态的能力，在外面，它和体力挂钩，而在这个灵魂维度中，它就和张明的灵魂强度相关。
精神状态变得不稳定了？
张明看向朱总的劳力士，枯燥效果还在发动中，哔站系统道具做不了假，他的的确确还在系统保护中，任何精神、心灵系能力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种精神上的疲惫感，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大学的考试周，逃课了一整学期的学渣，为了“60”分的及格线，连续几个晚上通宵复习的感觉一样。
等会儿？复习……
就是这个。
张明的思绪一下变得清晰，之前的种种疑问被一条线索串联起来。
“你没打算杀死我，从一开始，你的打算就是‘撑死’我。”张明左手划过迷雾，盯着爱德华。
爱德华没有回答。
他始终保持着绝对的小心，不肯给张明透露一丝的情报。
不过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张明也能猜出一个大概。
首先，爱德华清楚，在现实世界中，他不是张明的对手。
上次的火星战斗证明了这一点，何况这段时间为了预防爱德华没有真正死亡，复仇者大厦布置了重重陷阱，力量激素和电磁脉冲武器成堆成堆的准备着，保证爱德华一出现，就会在五分钟内被打成筛子。
他虽然不会死，但每次完全在现实世界消散，想要再恢复就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代价。
所以，爱德华把战场选择在了灵魂维度。
这样一来，张明就没办法依靠伙伴和装备，只能一对一硬拼。
其次，爱德华知道张明有心灵防护能力，这个信息在神盾局内部资料中可以查得到，而且上次带着奥创以意识形态进入数据世界的张明，多次证明了这一点。
他清楚在灵魂维度中，他虽然具备主场优势，但想要杀死张明，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同样，张明想要杀死爱德华也很困难。
如果说张明是使用了装备特效，获得了无敌效果，那吞噬了无数颗大脑，完成人性蜕变的爱德华，就是有着几乎无限的血条。
他们谁都无法轻易杀死彼此，这样一来，提前布置好“陷阱”的爱德华就获得了最强的先手——
无穷多的灵魂轮回。
他没有攻击张明，他只是带着张明进入到不同人的灵魂中，一遍遍的去经历他人的人生。
这根本不算是攻击，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学习的一种，通过第一视角了解他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增加张明的阅历。
而且就算“枯燥”效果将这种人生阅读，当做了攻击，对张明来说依旧没有多少帮助。
因为这个世界基本上没有时间的概念，即便张明在进入他人灵魂的一瞬间，就被枯燥效果弹出来，但那一瞬间，就足够他经历完一生。
这是一个完美的陷阱。
无法解除，无法挣扎，更无法完结。
张明努力保持大脑的清醒。
在他看来，人的经历，就像是用钢笔在笔记本上记下的文字，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文字磨损，纸张也变得脆弱，所以老人会健忘。而成长过程中，阅读、学习的知识，就像是在笔记本上用铅笔写下的东西——
你能看清这些文字，偶尔也用得上，但你很清楚，这些铅笔痕迹的文字。
它不属于你。
但如果写的足够多呢？
一遍一遍，一次一次。
张明今年二十岁，而就在这短暂的战斗中，他已经阅读了七个灵魂的一生，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多年的记忆。
假设没有“枯燥”的保护，他可能已经成为了一个呆子，迷失在他人的记忆中。
但现在，他也好不到哪去，精神崩到了极致。
那本标题为“张明”的笔记本，每一页都被铅笔涂成黑色，几乎看不出下面钢笔字的痕迹。
“才七个人而已。”爱德华张开双臂，无数混沌气泡从他身体中飞出，逐渐布满四周。“我这还有数十万个灵魂，被着急，我们一个个来。”
……
张明还在灵魂维度战斗，外界的安吉拉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她看着张明熟睡的面孔，露出笑容，回忆着两人之间的浪漫回忆。就在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安吉拉担心吵醒张明，赶紧伸手去拿手机，一个没拿稳，手机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电话铃声也中断了。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张明，他才刚睡着，安吉拉可不希望他这么快就醒过来，又投入到工作中。等待了几秒，确认张明还没醒，她松了口气，悄悄站起来。
“做个好梦。”她亲吻在张明脸颊上。
安吉拉捡起手机，把等关掉，走了出去。
屋内陷入黑暗，如同此刻张明的状态。
过了几分钟，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奔跑声，哗——
门被撞开，安吉拉扑到张明身上。
“醒醒！”她用力摇晃着张明。
该死，她早就应该想到，手机掉在地上这么大的声音，以张明的警觉怎么可能没醒过来，她应该早就发现问题的。
“所有人！张明被袭击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病娇
复仇者大厦，医疗室。
特工们的效率很高，不到五分钟，张明就躺在了病床上，几台价值百万的设备，全方位对他的身体状况进行检查。
“他很健康，各项身体指标是普通成年男人的数十倍，唯一称得上问题的就是……”莫伊拉指着几乎呈现一条直线的脑电波。“他的大脑出了点情况。”
“肯定是爱德华！”托尼双手抱怀，嘴唇用力抿起，他看向一旁的旺达和老王问：“你们有办法把他叫醒过来吗？”
上次火星战斗的时候，奥创通过大范围传播的方式，把需要帮助的事情传达给了卡玛泰姬，跟张明关系最好的老王，一听出了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就画着传送门赶到了纽约。
后来，火星战斗结束了，张明不确定爱德华是否真正死亡，就邀请老王留下再待一段时间。他们有段时间没聚一聚了，也趁着这次机会喝喝酒，聊聊天。老王原计划是明天就会卡玛泰姬，没想到刚巧在今天晚上，张明就遇到了敌人的袭击。
“他的灵魂出问题了。”老王说。
莫里森问：“张明是睡着后遇到袭击的，难道说敌人入侵了他的梦境？就像《猛鬼街》里的弗莱迪。”
旺达解释说：“不是入侵梦境，张明的意识已经不在这具身体中了，他的灵魂被带走了。”
她右手释放出混沌魔法，心灵宝石被绯红色的魔法缠绕，悬浮在她手掌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旺达和心灵宝石的契合度很高，两者结合能够发挥最大的力量。
“灵魂……被带走？”
听完旺达的说明，一众人显然无法理解这个说法。
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死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还记得爱德华之前在火星上，一直提到的‘高纬度’吗？”旺达说：“我极度怀疑，那是属于灵魂、意识集合体的维度。爱德华趁着张明沉睡，把他的灵魂拉入到了灵魂维度中，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杀了他。”
“我加入你们的时间不长，说实话，只要张明死了，缺少了他的种种特殊能力，现在的复仇者联盟对于爱德华来说，就是一个可以轻易摧毁的活靶子。”
旺达的话很刺耳，却是事实。
上次的战斗中，爱德华不止一次说出张明拥有操控时间的能力，复仇者众人当然也听到了。最初他们还不敢相信这一点，人类——即便是超能力者——怎么可能控制时间。
然而，他们回忆起跟张明并肩作战的过往，一次次在绝境中绽放的奇迹之花，这么想来，似乎操控时间不是不可能。
控制时间、操纵雷电、召唤神龙、拥有一把能斩断一切的光剑、大师级剑术、绝对的心灵防御……
或许是因为平时对张明太过了解，他们偶尔会忘记这个看起来还有些青涩的年轻人，拥有多么强大的能力。
“如果连张明也无法抵抗敌人的袭击，那我们估计——”皮特罗消沉的话还没说完，鹰眼巴顿就用力拍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张明无法抵抗，那就由我们帮他一起对抗。”巴顿说。
史蒂夫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是同伴。”
复仇者凝聚在一起，可不是为了被一个人保护，他们每个人都会在同伴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助。
只有齐心协力，才能一次次战胜未知的敌人。
莫伊拉拧起眉，她对老王问：“能找到灵魂维度的位置吗？”
“没有定位，我打不开门。”老王摇头说。
卡玛泰姬的空间门的确很神奇，但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是，法师需要提前去过，或者知晓目的地的位置。
去年冰霜巨人入侵阿斯加德，彩虹桥被冰霜巨人把控，老王就是不知道阿斯加德的准确位置，后来还是和艾瑞克博士配合，才计算出了一个精准的传送点，把张明和索尔送过去。
魔法很神奇，但也要讲道理。
一直坐在病床边上，紧紧握着张明右手的安吉拉忽然开口说：“雪莉。她肯定知道怎么去灵魂维度，只要能跟着她，就能找到张明。”
火星战斗后，雪莉濒临死亡，他们本来想着任由她自生自灭，后来考虑到爱德华可能还没有死，带上这个女人没准能获得一些情报，就把她一起带回了地球。
旺达使用心灵宝石阻止了雪莉的崩溃，现在她就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内，罐子四周部署了特殊的电磁装置，保证她逃不出来。
“我不认为她会同意，她对于爱德华，有一种极为畸形的爱。”科尔森说。
在这方面，他最有发言权，把雪莉抓回来后，负责审问工作的就是科尔森，他花了很大的精力，也没能从雪莉嘴里撬出一点情报。
安吉拉站起来：“我会说服她。”
很快，一个只有普通保温杯大小的玻璃罐送了过来，罐子里面雪莉抱着膝盖，闭上双眼，静静漂浮。
“咚！咚！”
安吉拉敲在罐子上，雪莉睁开眼睛。
“这次是一起审问吗？人类，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什么都不会说——”
“雪莉小姐，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安吉拉抓起玻璃罐，一双眼盯着雪莉：“我要你带我们进入灵魂维度。”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因为这是你最后一次见爱德华的机会。”安吉拉打开玻璃罐下方的保险盖，露出一个红色的按钮。
“你应该知道这个按钮意味着什么，只要我按下去，电磁脉冲就会瞬间撕碎你的身体，而这次没人会救你。”
安吉拉深吸一口气，她从来没有威胁过别人的生命，即便雪莉是一名杀人犯，因为她有数万人失去了生命，但安吉拉还是感到一阵胃部抽搐。
她是医生，而不是杀手。
安吉拉不喜欢这种感觉，可为了张明，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带我们进入灵魂维度，这样你就能再见到爱德华，有可能你还有机会和他融合，或者……死在一起。”
“死在一起？真的？”雪莉的表情终于发生变化。
“我可以给你这个承诺。”安吉拉说。
换成过去，失去了情感的雪莉，她根本不会接受威胁，死亡对她毫无威慑，不过之前连续几次电磁脉冲攻击，使她的幽灵状态变得不稳定，情绪逐渐恢复。
就像科尔森刚才说的一样，雪莉对爱德华的情感，压抑了十几年后，呈现一种病态的扭曲，如果用便于理解的词来形容就是——
“病娇”。
“我……”雪莉的脸颊忽然泛起一抹潮红，“我答应你们。”
“就算能打开门，如果真的是灵魂维度，我们也进不去。”老王插了一句。
他们都没有灵魂出窍的能力。
旺达想了想说：“我们进不去，不代表帮不上忙。我可以把心灵宝石送到张明手中。”
有了一颗无限宝石，张明对付起爱德华，至少不会那么被动。
路线和计划都有了，众人开始行动。
安吉拉把装有雪莉的玻璃罐交给老王，接下来就看他的了。她回到张明身边，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上。
老王用魔法在雪莉身上留下印记，然后，打开玻璃罐，让雪莉进入到灵魂维度中。作为一个实验的“残次品”，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试了很多次才成功。
等她进入灵魂维度后，老王立即反向追踪魔法印记。大家放低了呼吸频率，似乎是担心呼吸声音太大会影响到他。
就在这种极度紧张压抑的气氛下，老王忽然睁开了眼睛！
“我找到他了！”
他手指转了个圈，金色的传送门打开，旺达一挥手，心灵宝石扔了进去。
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逃不掉了！
这是第几次了？
十二？还是十三？
就这么几分钟的战斗，张明的发根处就出现了片片雪白，面容或许没有多少变化，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下就苍老了几十岁。
他习惯性的大口喘息。
然而，灵魂维度并没有空气，这么做也不会让灵魂上的疲惫得到丝毫的好转。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爱德华说：“我查不到你的过去，你仿佛是华国传统英雄故事《西方游记》中的猴子之王一样，凭空出现，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让整个宇宙记住了你的名字。”
“所有人都对你的种种超能力感兴趣，但我知道，真正支撑你走到现在的力量，不是来自于拳头，而是来自这——”他指着心脏的位置。
“所以，我一定会得到你的灵魂，然后我会驱使你的躯体，把复仇者清理干净，等他们都死光，我想应该没有人会阻碍我了。”
张明累的不想说话，他举起左手拳头，右手像转拖拉机摇杆一样，在左拳边一圈圈转动，随着转动，中指缓慢的抬起，直直的对着爱德华。
阅读他人的灵魂，除了疲惫之外，总归能学到点有趣的新东西。
在刚才的战斗中，张明确定了两件事。
一个是他进入的这些灵魂都是“活”的，随着对灵魂记忆的探索，张明能很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记忆主人的灵魂律动。他们被爱德华绑架，当做武器驱使，内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憎恨。
第二件事是爱德华每次驱使这些灵魂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代价不多，但真实存在，每次他利用灵魂对张明进行攻击，他就要先承受这些灵魂蕴含的憎恨。
次数少的时候无所谓，可多到一定程度，他就会失去神性，被无穷的憎恨与痛苦淹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爱德华说出张明的打算，“那是不可能的，我能一次性控制数千万次灵魂轮回，而你呢，最多一百次，就会沉沦在他人的记忆中。现在的你还能坚持多久？”
“呵——”张明挺直腰杆，“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持久。”
就在这时，迷雾中出现迸溅的“火星”，下一秒，一扇巴掌大小，圆形的金色空间门出现，透过这扇门，张明隐约看到了安吉拉、旺达、老王等人的面孔，同时，一块黄色的石头扔了进来。
这是……心灵宝石？
石头刚好落在张明面前，他伸手接过来，感受着心灵宝石在手掌心散发的温暖，他脸上的疲惫逐渐消失，脸上绽放笑容。
爱德华说在灵魂维度，张明无法发挥能力，他错了，阳雷、光剑照样能用；
爱德华说没人能进入这里，没人能帮得上张明，他又错了，他的伙伴把一颗无限宝石送了进来；
张明记得爱德华还说过他是永生不死的存在……
现在到了证明这句话是错误的时刻了！
张明把宝石用力拍在灰色光剑的剑柄上，光剑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普普通通，最多就是剑刃边缘多了一抹橙色光辉。
心灵宝石不像力量宝石那么高调。
它针对的是宇宙万物的内心，如果能完美的操纵这颗宝石，张明甚至能够阅读、操纵、修改、创造、守护生命的精神，使用者能提高心灵能力和进入其他所有存在的心灵之中。
紧握光剑，张明想起了曾经玩游戏时的一句台词：刀斩肉身，心斩灵魂。
现在的他，拥有了重创，甚至杀死爱德华的能力。
突如其来的变化，一下就打乱了爱德华的进攻节奏，他扭过头，看向飘过来的雪莉。
“是你给敌人引的路？”
“没错。”雪莉说。
爱德华问：“你这是为了向我复仇？”
“不，我是为了向你正式的表白，爱德华，这句话我忍了十几年，我不想再忍下去了，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爱——”
啪！
爱德华一伸手，雪莉就飞到了他手中。他抓着雪莉的脖子。
虽然同样是灵魂体，但爱德华是实验的完整版，身体中还蕴藏着数万枚灵魂，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轻易把雪莉撕成碎片。
“如果你是为了复仇这么做，我或许会留你一条命，但是就为了这个可笑的理由？”爱德华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杀了我吧，死在你手里，我已经很满足了。”雪莉露出甜甜的笑容。
“疯子。”
失去绝对冷静和理智的雪莉，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不想在她身上继续浪费时间，微微用力，嘭的一声，雪莉化为碎片，消失在迷雾中。
就这样，一个忠诚于爱情，不惜充当刽子手、试验品的女人，死在了她最爱的男人手上，结束了悲惨、阴暗的一生。
处理完雪莉，爱德华转过来，瞥了眼宝石说：“无限宝石很强大，如果你手里的那枚是灵魂宝石，或许我的确无法抵挡，可惜这只是心灵宝石。心灵和灵魂，并不相等。”
张明盯着爱德华：“那你可以试试。”
灰白色的灵魂维度忽然变得阴沉，张明抬起左手。
恰饭技能发动：雷碧。
一道道雷霆之光落在张明身上，他的头发、眉毛完全能量化，时而如同飘动的火焰，时而像是闪过的雷电。
这只是第一道准备工序，还没有结束，劳力士绽放出耀眼的紫色光芒，张明彻底解放力量宝石，凭着雷碧效果下，身体极限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贪婪”掠夺着宝石的力量。
雷碧增幅下的阳雷、力量宝石以及心灵宝石，三种或猛烈或诡异的力量注入到光剑中，它从一把一米二长短的光剑，骤然就变成了一把近十米长的长枪。
金色、紫色、橙色三种光芒环绕着长枪，散发着十分可怕的能量波动，一直漂浮在四周的雾气全部散开，张明的视野无比清晰。
两颗无限宝石加上阳雷，释放出来的能量波动，爱德华再也没有之前的沉稳，他转过身，直接就逃向迷雾深处。
张明没有追赶，他迈出一步，身体呈现弓形。
“你说过，这个维度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也就是说，只要我瞄的够准，它就会在掷出的瞬间穿透你的身体。所以……你逃不掉了！”
手臂肌肉隆起，张明死死盯着爱德华的背影，然后，用尽全身力气——
掷出了长枪！
第四百章 复仇者不接受谈判
爱德华在逃，疯狂的逃。
理论上，他是无法被杀死的，一次次的实验，一条条公式早就已经推倒出了这一点，但是……
谁敢用自己的生命去打赌？
公式和实验数据的确很可靠，但由宇宙大爆炸之前蕴含无限能源的六个奇点精华淬炼而成的无限宝石——
操控灵魂、洞悉心灵、穿梭空间、掌握时间、绝对力量、改写现实。
每一颗无限宝石都代表着对世界规则的挑战，如果只是一颗心灵宝石，爱德华可能还不会这么担心，可再加上一颗力量宝石和张明的阳雷……
还是那句话，谁敢用自己的生命去打赌呢？
“死吧！”
背后传来张明的怒吼，在这个时间和空间失去意义的世界，长枪离开张明右手的下一瞬间，就出现在了爱德华的背后。
他扭过头，视野被橙、金、紫、灰四种光芒吞噬！
轰！
心灵宝石的力量以最原始的方式释放出来，灵魂维度中弥漫的灰白雾气，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被搅碎、消散，视野恢复一片清晰。
张明看向攻击命中的位置……
什么都没有，爱德华、长枪全部消失，只剩下一枚橙黄色的灵魂宝石静静漂浮在空中。
干掉他了？
张明挠了挠脸，想到爱德华的狡猾和难缠，他再次召唤光剑，清了清嗓子冲着心灵宝石的方向大喊：“别藏了！我知道那一下杀不死你！”
半天没动静。
张明继续说：“你愿意耗着，我就陪你耗着，正好我累了。”
依旧没有动静，因为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张明在心底默数数字，数到三百的时候，他放弃了继续等待，走过去，拿起了心灵宝石。
再握住心灵宝石的那一刻，张明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直到他重新把宝石镶嵌在光剑上，爱德华都没有出现。
就在他刚松了口气时，忽然，灰色光剑砰然碎裂，无数光剑碎片刺向张明的身体，与此同时，一双惨白，布满了缝痕的双手从心灵宝石中伸出，抓向张明的脸。
这家伙果然还没死!
万幸的是恰饭的效果还在，张明的反应、速度提升了一大截，他将将避过爱德华的双手，闪到几步外。
爱德华一点点从心灵宝石中钻出来，他又恢复到了之前在火星上的样貌，丑陋、恶心，全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缝痕，透过缝隙张明隐约能看到一张张痛苦的面孔。
那些都是被爱德华束缚囚禁的灵魂。
“之前的攻击，我差点就死了。”
爱德华举起手，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小段距离，“就差这么一点，为了活下来，我不得不消耗掉超过三分之二的灵魂。张明，你的确是一个英雄，有十几万条灵魂，因为你的攻击，他们获得了自由，你可以感到自豪了，然后——”
他握住心灵宝石：“然后，伴着自豪的心情安详的死亡。”
爱德华的确受到了重创，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灵魂储备，他可能已经死了。
把心灵宝石当做武器投掷出来，这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威力最大化。即便是张明，在没有无限手套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同时控制两枚无限宝石。
他只能靠恰饭状态，强行把两枚宝石的力量凝结在一起，这个过程只有一瞬，或许更短，假如不是在时间凝固的灵魂维度，估计长枪飞行的途中，两颗宝石的力量就会发生冲突，半空消散了。
战术层面，张明没有犯任何错误，但现实就这么残酷，正确的事情不一定会带来正确的结果。两颗宝石的力量没有杀死爱德华，于是，张明唯一的依靠，心灵宝石就落入到了爱德华手中。
虽然消耗了大量的灵魂，但剩余的灵魂依旧足够令张明迷失在轮回中，而心灵宝石，爱德华能够比张明更好的发挥这股令人迷醉的力量，甚至他都不需要继续浪费灵魂，直接驱动心灵宝石，就能彻底抹除张明的意识。
战况急转直下，似乎张明的希望之花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开始了凋零。
张明没有说话，微微低下头。
在扔出长枪时，他为了稳定两颗宝石的力量，把全部的阳雷注入到了长枪中，身体中阳雷告罄，头发、眉毛的能量化解除，原本只有零星几根的白发，现在几乎全部变成了白色。
不是像偶像明星一样故意染的白色，而是像百岁老人般的苍白。
张明抬起头，握紧拳头，眼神疲惫到了极点却依旧坚定。
爱德华举起心灵宝石：“我会给你一个没有痛苦的死亡。”
宝石强大的心灵能力诱惑下，他克制不住想要试一下的冲动，何况对面还是他最为头痛的敌人。心灵宝石在爱德华手中逐渐亮起光芒。
张明迈开腿，朝爱德华跑过来。
心灵宝石骤然射出一道射线，直接命中张明的眉心。
爱德华露出笑容，只要等这道光散去，张明就将成为他的傀儡——
痛！
疼痛！
爱德华的思绪被眉心处的极度疼痛中止。
这是……来自心灵宝石的攻击！
怎么可能？
心灵宝石还在他的手中，在拿到宝石的同时，他就检查过宝石内部是“干净”的，张明没有在上面动手脚，留下陷阱。
而且，即便是退一万步，他使用心灵宝石的方式不对，不小心把宝石的力量施加在自己身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通过实验把自己转化为灵魂维度生物后，爱德华对心灵、灵魂的把控能力极强，在拿到宝石的同时，就摸透了它的使用方法），那最先受到攻击的也应该是被他囚禁的灵魂，只有这些灵魂全部耗尽，他才会受到攻击。
普通人的灵魂……还在，宝石也一切正常，可为什么，为什么攻击会直接落在我身上……爱德华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原因。
直到他看到了奔跑过来的张明脸上的笑容。
“这是你算计好的！”
张明不会小瞧任何一个对手，他在拿到心灵宝石后，就制定了a和b两个计划。
a计划就是压上全部的筹码，以心灵宝石为中心，释放最强一击。他当然知道这个计划有一个最大的风险，直接杀死爱德华到好，假如爱德华没有死，心灵宝石就会落入敌人手中。
张明将失去对抗爱德华的唯一武器！
考虑到这一点，张明直接以这种最糟糕情况为前提，设计了计划b。
比起倾尽全力的计划a，计划b更像是一场赌博，张明赌的就是爱德华在拿到心灵宝石后，就不会再用灵魂轮回消磨他的意志，而是直接使用宝石的力量。
前一刻，张明释放出威力恐怖的长枪，爱德华多少在心理上会受到了影响，极有可能选择了同样的方式，一招定胜负。
只要他放弃消磨，而采取心灵攻击，那么张明的枯燥效果就派上了用场。
“枯燥：该效果会在遇到攻击时主动触发，宿主将进入无欲无求的枯燥模式，免疫任何心灵控制、干扰技能，并给攻击者造成攻击同等强度的反击。”
之前的灵魂轮回不被枯燥认可为攻击、控制、干扰，张明始终拿爱德华没有办法，现在枯燥效果触发，爱德华全力发动的心灵攻击反弹回去，并且由于装备效果，绕过外在的众多灵魂防御，直接作用在爱德华身上。
“啊！！！！！”
爱德华捂着额头，发出惨叫。
张明冲到他面前，召唤光剑，砍断他的手，重新抢回心灵宝石。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透过手指缝隙，爱德华死死凝视着张明。
“杀了你？别白日做梦了！”张明左手握着心灵宝石，右手用力在胸口拍了一下，然后拉出一团金色，呈现混沌状的光球。
“你想干什么！”
爱德华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他不明白张明为什么要抽出自己的记忆。
“我想干什么？你猜呢！”张明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
他抓住光球，抡起拳头，一记摆拳重重砸在爱德华的脸上！
爱德华的牙齿都被打了出来，整个人腾空飞起，在半空中，他看完了张明挑选出来的部分记忆，之前还充满了战斗**的双眼，下一秒就失去了全部的光芒。
“原来……这个世界是假的，我只是一个虚拟人物，不……我所追求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枯燥反弹的心灵攻击，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一内一外双重打击下，爱德华的内心防线出现了片刻的破碎。他不会迷茫太久，很快他就会重新恢复过来，甚至会开始考虑探索漫威世界以外。
不过，张明不会给爱德华这个机会。
他为了这一刻，在心中一遍遍计划，不惜让敌人窥探记忆，如今机会出现了，张明不可能放过。
爱德华杀不死。
或许某一天，张明拥有了同时操控多枚宝石的能力时，他能够杀死爱德华，但现在的他还做不到，而且张明也不想杀死他。
死亡对爱德华来说太过仁慈。
张明最后一次举起心灵宝石。
内心崩溃下，囚禁在爱德华身体中的灵魂，全部逃离出来，一部分消失在灰雾中，还有一部分凝聚在张明手中，成为一团如同墨汁般漆黑的光球。
消失在灰雾中的灵魂，他们选择了追求解脱，结束这一生，至于选择聚在张明手中的灵魂，他们只有一个想法——
复仇！
“去吧。”张明说。
黑色光球朝着爱德华飞过去。
失去了全部灵魂后，爱德华重新从神性跌落到人性，之前消失的恐惧、担忧、焦躁之类的情绪全都回来了。
“你们别过来，张明，我有一个秘密。”
“呵！”张明笑了笑。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这个秘密涉及到全宇宙一半的生命！”爱德华大吼，他想要跟张明谈判。
然而，他忘记了一点。
“复仇者不接受谈判。”
这个复仇者是指张明，也是指那些惨死的灵魂。
他们生前有宁静的生活，有自己的爱人，有奋斗了一生的事业，或许他们的人生不够完美，但他们热爱不完美的生活，并为之努力。
爱德华夺走了他们的一切，就为了自己的私欲！
爱德华最终被灵魂光球吞没，接下来，他将会在数万人的记忆中轮回，并且记忆中不会再有任何美好的片段，他要经历人生中最痛苦、最绝望的事情。
由于他永生不死的特性，这个轮回永远不会停止，直到宇宙的尽头。
张明没有再看爱德华一眼，走到雪莉消失的地点，捡起一枚外圆内方的古币，在他捡起来的同时，一扇金色的空间门出现。
伴着大家的欢呼，他回到身体中，睁开了眼睛。
“欢迎回来。”
第四百零一章 宇宙坐标
智械危机给全世界的人留下了惨痛的回忆。
全球各个国家，数以千万的普通人，在这场本不应该出现的灾难中，失去了亲人、挚友。他们有的死于智械的袭击，有的是被掳走，撬开脑壳，成为了爱德华的养分。
张明从灵魂维度回归的第三天，他通过神盾局的渠道，对外发布了消息，表明造成这一切的真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爱德华将在无尽的死亡轮回中度过余生。
没有逃脱的可能，也没有死亡的可能，就像爱德华一直声称的，他不死不灭，即便宇宙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也不会消失。
这种比死亡还要恐怖的惩罚，最符合爱德华所犯下的罪孽。
……
复仇者大厦，张明、旺达以及一众科学家团队聚集在实验室。
旺达使用混沌魔法卷起心灵宝石，右手虚握，指向坐在椅子上的张明。
“准备好了吗？”旺达问。
张明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站在最中央，指挥实验的莫伊拉一挥手：“第三次接入尝试……开始！”
旺达右手中释放出一股绯红色的混沌魔法，其中还夹带有灵魂宝石的橙色光芒，魔法波纹笼罩住张明。
一瞬间，张明和旺达的灵魂连接在了一起。
“灵魂对接完成！”
“契合度54.11%，可以启动下一步操作。”
莫伊拉点点头，迅速下达命令：“寻找灵魂锚点。”
后方工作人员变得忙碌，一句句汇报、指令出现在实验室中。
安吉拉站在一旁，她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原本还有点婴儿肥的脸颊，最近清瘦了不少，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还充满着活力。
“每当这时候，我就有点羡慕旺达。”安吉拉说。
莫伊拉略显诧异的侧过头：“没想到你对超能力还感兴趣。”
“我是羡慕她能够近距离的感受张明的心灵。”
安吉拉看着张明仿佛熟睡的面孔，明明已经打败了最可怕的敌人，可最近他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张明隐藏的很好，但安吉拉是一个聪明敏感的女孩，她从一些小动作和微表情中看出了问题。
莫伊拉似乎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正要开口安慰，忽然，旁边工作人员的呼喊声把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
“……灵魂锚点锁定！”
一股所有人都无法察觉，任何仪器都无法探测的能量，从张明和旺达身体中溢出。
其中旺达要做的是能量增幅，而张明要做的就是掌握这份能量，根据冥冥之中的感应，打开灵魂维度的大门。
没错，他要再次回到灵魂维度。
几天前，张明和爱德华连翻战斗，最后虽然成功把对方扔到了无尽死亡轮回中，但他也几乎虚脱，为了不迷失在灵魂维度中，他选择了马上回归现实。
休整了几天后，张明再次盯上了爱德华的“尸体”。
现在的爱德华对于张明来说就是一座不设防的资料库，有太多值得探索的情报放在他的脑子里，张明不可能放过这些。
算上这次，他已经是第三次回到灵魂维度中。
前两次是在老王的帮助下，张明从爱德华的脑子里“拷贝”出所有关于灵魂维度和他十几年的研究资料，有了技术资料后，莫伊拉、安吉拉和一众神盾局科学家联手花了一周时间，配合旺达的超能力以及最重要的心灵宝石，搭建了一个“码头”。
张明在和爱德华战斗中，曾取出过一部分记忆碎片，这一部分碎片就是“锚点”。
有了码头、锚点，张明自身就是船舶，而旺达的力量就是船桨，四个因素合并在一起，推动他进入到灵魂维度中。
当然，这样一来，只有张明能够进入到灵魂维度，不过众人考虑下来，这或许是最安全的一种做法。不仅是爱德华的记忆中有太多危险的东西，就连灵魂维度本身也充斥着诡异，让太多人随意进出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嗡——
随着房间内最大的设备发出一阵轰鸣，实验台正中央的指示灯变成了象征着“一切正常”的绿色，安吉拉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她看向张明。
永恒不变的灰色迷雾，张明漂浮在其中，迷雾在他身边凝聚成一张张安详的面孔，这些都是被他拯救的普通人，他们飘荡在四周，享受着宁静。
张明被充满了善意的灵魂包裹，他闭上眼睛，这个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的世界里，他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努力去感应自己的记忆碎片。
冥冥之中的感应愈发强烈，直到某一刻，他再次睁开眼，爱德华就像一具木偶，呆呆站在灰雾中。
每次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张明就感觉一阵心情舒畅，唯一遗憾的就是，碍于保密，他没办法把爱德华的样子，用第三视角摄像头拍摄下来，然后导出来，给这个世界那些遇害者的家人看。
时间不多，张明深吸了口气，双手浮现出绯红和橙色混合的光芒，他把双手放在爱德华的胸前，混沌魔法和心灵宝石的力量渗透进去。
张明再次阅读爱德华的记忆。
前两次的阅读，他把关于灵魂技术的记忆带了出去，这部分内容比重最大也是放在爱德华记忆宫殿的核心区域。
这次张明的目标是核心区域以外的地方，爱德华在宇宙间流浪了几十年，一路进行种种不人道的研究，他脑中肯定掌握有许多秘密。
“藏在多个星系间的宝藏……生化武器……有着特殊能力的种族以及对应的星图……”
张明依次把这些情报记在心里，脸上忍不住露出微笑，有了这些情报，不论是拿来直接用，还是交给新星军团、君王星来换人情、资源，都能大幅度提升地球的现有战力，能够更好的应对未来的威胁。
他一条条扫过，就在这时，张明看到一条资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灵魂维度没有时间，对于现实来说，旺达只坚持了三秒就坚持不住了，双手微微颤抖，混沌魔法变得不稳定，张明重新回归身体。
安吉拉注意到他脸色有些不对劲，走过去握住张明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张明笑了笑说：“是好消息，我去洗把脸，等下把找到的资料跟你们说。”
见他露出笑容，一屋子人放下了心。
进入卫生间，张明一次次用凉水拍打着脸颊，冰冷的水，却无法浇灭他心中逐渐滋生的火焰。
是的，的确是好消息。
在爱德华记忆宫殿最深处，藏着一串数字。
记忆宫殿越深，就代表原主人越不愿意去面对的记忆，代表着恐惧、逃避等负面情绪。张明确定那串数字是宇宙坐标，换句话说，在坐标位置有一个爱德华心中十分畏惧的存在。
他又往深处继续前行，终于，他看到了坐在阴影中的高大身影——
“灭霸。”
第四百零二章 死亡通知
水龙头还在哗啦啦流淌着水，张明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从额前的头发滴落，流进眼睛里。
他没有眨眼睛，始终与自己对视。
他知道了灭霸的藏身之处。
张明脑子有点乱，他不清楚，这个线索究竟是扭转一切的钥匙，还是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现在选择权交到了他手里。
来到漫威世界快一年半的时间，张明经历过一次次挑战，不少敌人都和灭霸脱不了关系，就连最近的智械危机，在爱德华背后也有着灭霸的支持。
灭霸粗犷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狡诈的心，接连几次行动失败后，他明白光靠下属的力量是无法征服地球，而率领大军前往地球，他又担心会遇到古一和奥丁的夹击。
要知道，灭霸是在奥丁那挂了名的，只要他敢出现，战舰群跃迁出来的下一秒，奥丁就会骑着八足天马斯莱布尼尔出现，掷出百发百中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把他钉死在宇宙中。
于是，灭霸暂时放弃了继续对地球展开强攻，用起了手段。
是他推荐爱德华前往地球进行试验，也是他利用宇宙商人，给地球提供了大量的智械技术，并在智械核心芯片中留下了“后门”。
君王星的伊丽莎白之前还向张明表达了疑惑，当初爱德华在君王星的时候，最擅长的基因科学，辅修远程操控，但对机械、电子工程学说不上精通，他应该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大规模的智械研发才对。
“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张明低声说。
灭霸从来没有放弃征服地球的打算，并且随着张明的出现，扰乱了剧情发展，在接连杀死四名黑曜五将后，灭霸对地球的重视程度不断上升。
很显然，就算后期奥丁、古一逝去，灭霸也不一定会像原剧情一样，率领大军直接攻打地球，爱德华只是一个开始，张明相信之后地球会面临更多的挑战。
战争、暴乱、灾难，这只是最粗浅的一种方式，想要毁了地球还有许多方式，文化入侵、大量移民又或者看似好意实际上错误方向的科技树都会给地球带来毁灭性的变化。
想要阻止这一切，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找过去，杀了灭霸。
这个念头在张明脑中不断盘旋——
咚咚！
卫生间外面传来敲门声。
“张明，你还好吗？”史蒂夫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他同样看出了张明的不对劲。
“等下，我马上就出来。”张明擦了擦脸，最后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实验室，他把记忆宫殿内得到的情报告诉了大家，只保留了灭霸的位置没有说。虽然他很想直接把这个地址公布出来，但理智在提醒他，不应该这么草率。
这个决定很可能关系到许多人的生死。
离开实验室后，张明和往常一样去锻炼体能，训练格斗术，直到深夜，他飞到无人的郊外，呼唤彩虹桥来到阿斯加德。
他沿着彩虹桥一路飞行，来往的护卫认出张明的身份，一路放行，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仙宫深处。
“张明！”奥丁穿着朴素的白色长袍，看到张明后，他露出笑容：“恭喜你又一次拯救了米德加德（地球），索尔归来后向我描述了全过程，即便是在我漫长的一生中，也只有不到五人能够像你一样勇猛。”
对于老神王的夸赞，张明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
老神王坐在藤椅上，双手在面前一挥，凭空变出石桌和杯子，杯中是飘散着花香的花茶，他朝着张明点点头，示意尝一尝。
张明端起来抿了口，一股浓郁的生命力量进入身体，几乎是瞬间，疲劳就全部消失，体内的阳雷不自觉的溢出，发出阵阵雷鸣。
“如果不是你有着纯正的米德加德人血脉，我都忍不住怀疑，你是我的远方亲戚。”奥丁望着闪烁的金色电流开了句玩笑，然后，他轻轻放下茶杯，对张明问：
“你来找我什么事？”
漫长的生命带给老神王的除了庞大的神力之外，还有就是看透人心的能力，他看出张明不是来找索尔，而是来找他的。
张明和奥丁神王很熟悉，他没有绕弯子，直接抛出了请求：“我掌握了灭霸的准确位置，我想请你和我一同去杀了他。”
奥丁惊了。
他想到张明找他的许多可能，寻求魔法宝物，请求神力支持，可他万万没想到张明想拉他去杀灭霸。
“我收回之前的话。”奥丁表情变得严肃，他盯着张明说：“你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胆大，也是最有勇气的战士。”
“你答应了？”
奥丁神王露出抱歉的笑容，摇了摇头说：“不，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张明不明白。
以老神王的力量完全能够单杀没有宝石的灭霸，何况他不可能自己去，张明、索尔、托尼……一切能够帮上忙的战斗力都会一同过去，这股庞大的力量下，灭霸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我快死了。”
奥丁神王的一句话，把张明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这个消息我只告诉了弗丽嘉（神王的妻子），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奥丁神王说。老神王见证了张明的崛起，他一次次的行动，证明了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张明愣在那里，半张着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为什么会……”
“这么快？”奥丁神王看穿了张明的想法。“我也以为能再坚持一阵，五十年或者一百年，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衰老的速度在加快，越来越快，如果离开阿斯加德这个进程会进一步提速，可能下一刻、下一秒，我就会回归世界树的怀抱。”
张明默默的点头。
他清楚神王加速衰老的原因就是他，自从张明来到漫威世界，哔站系统测算出张明能够承受的剧情速度后，就开始了极限提速，把原本五年、十年的剧情全部塞到一年中完成。
这样一来，对于新生代超级英雄，比如托尼、索尔、史蒂夫，他们的成长就会速度大大加快，有更强的实力去应对外界的袭击，但对于老一辈的守护者来说，他们能够庇护地球的时间就大幅度缩短。
张明和老神王聊了很久，关于地球，关于阿斯加德，还有索尔和洛基，临走前，张明站起来给老神王一个拥抱，奥丁神王拍了拍张明的背说：
“不用露出这种表情，死亡对我们来说并非结束，而是另一种人生的开始。杀死灭霸的事情，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如果真决定要去，我会尽可能的为你提供帮助。”
告别了神王，张明搭乘彩虹桥，直接来到了喜马拉雅山脉附近。
彩虹桥的光芒刚散去，他就看到老王站在山脊上。
老王朝张明招了招手，画出一道传送门，带着他进入卡玛泰姬。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屋子，一个光头……呃，古一法师坐在席子上，面前是两杯飘散着香气的绿茶。
张明走进去，坐在古一法师对面，他拿起茶喝了一口。
“这么普通？”
古一坐在对面，平淡的说：“不是所有人都像奥丁一样富有。”
“你知道我要来？”
“嗯。”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想说什么。”
“嗯。”
“那你的答案是？”
古一法师拿起茶杯，闻着茶香轻声说：“我帮不了你。”
“你不会也想说自己快死了吧？”
这本来是张明吐槽的话，然而古一的回答却是：
“嗯。”
张明心里一颤，接连的死亡通知，让他下意识的握起了拳头。
古一喝了口茶，解释说：“我剩下的时间不比奥丁长，而且比起灭霸，我还有更重要的敌人要去对付。”
张明知道她说的是谁。
多玛姆，黑暗维度的统治者，古一必须在逝去之前解决来自异维度的入侵。
张明叹了口气：“你们是商量好的吗？需不需要我在灵魂维度给你们挑一个坐北朝南的好位置。”
他捧着茶杯，心情有些复杂。
奥丁和古一还是按照剧情发展，迎来了生命的尽头，这样一来，地球将彻底失去老一辈守护者的保护，直接暴露在宇宙各大势力的视线下。
“你的继承人选好了吗？”张明问。
“有两个。”
“两个？”
“很巧，他们曾经都做过医生，其中一人还是你的朋友，伊森，他很有天赋。”
两个都是医生，那另一个人就是蒂芬·斯特兰奇，原剧情中的正牌奇异博士。
不过张明没想到伊森博士兜兜转转，最后竟然成了至尊法师的候选人，就算最终碍于剧情威力没有成为至尊法师，凭借这份被古一认可的天赋，未来他也能够成为出色的法师。
“好了，话也说了，茶也喝了，你还有什么事吗？”古一问。
张明视线下移，盯住古一比奥莉薇娅还要平坦的胸口，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力量。
“我想借用一下时间宝石。”
第四百零三章 最后一条视频
“我想借用一下时间宝石。”
古一法师没想到张明会提出这个要求，她很干脆的回绝说：“时间宝石和阿戈摩托之眼是至尊法师世代传承的宝物，我不可能把它们借给你。”
张明说：“我没打算把它拿走，就在这，我只是想借用它观测未来的能力。”
古一法师和奥丁神王都无法出手，张明最大的两个依仗消失了，他想要利用时间宝石看看未来要怎么选择，究竟是放弃袭击灭霸，还是带上所有能出动的战斗力，过去和灭霸殊死一搏。
古一深深凝视着张明，她的表情充满了怜悯，她说：“能够看到未来，这并不是一项馈赠，了解的越多，就会带来越多的不幸。这是我的切身经验。”
“不幸？”张明指着自己，他回忆着一年半来的经历，“你觉得我跟‘幸运’两个字沾边吗？”
如果说预知未来能带来不幸，那张明每次使用剪辑都是在透支自己的幸运，他早已习惯了这个过程，现在他要做的无非是进一步放大，从知晓几秒、几分钟内的未来，变成掌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的变化。
古一法师考虑了很久，张明没有催促，他就一口一口的喝着茶，廉价的茶叶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曾经大学时的考试周，喝着十块钱一袋子的便宜浓茶通宵背书的场景。
明明只过去了不到一年半的时间，但那段生活仿佛是上辈子的记忆，朦胧、模糊，充满了不真实感。
“好吧，我答应你，希望你不要后悔。”
古一法师最终还是同意了张明的请求，她知道灭霸，清楚一旦放任这个可怕的敌人继续成长，会对地球、宇宙造成多么恐怖的灾难，然而，因为多玛姆的牵制，她无法放下地球，全心全意的对付灭霸。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古一作为能穿梭多维度的魔法侧大师，她能很清晰的看到缠绕在灭霸身上的宇宙意志。他就像电影故事中的主角，有力量，有谋略，有魄力，还有着冥冥之中守护的运气。
宇宙中比灭霸强大的人有很多，巅峰时期的奥丁、五大创世神明，包括古一她自己，都有杀死他的能力，但因为种种原因，这些人没有对灭霸出手，放任他的力量滋生、蔓延。
灭霸是一个绝对特殊的存在。古一看向张明。
但张明也是。
古一看不到他的过去，今年春天，哔站的春节活动结束后，在全世界都静止的时候，只有她看到了那列绿色的，能够穿梭宇宙的列车。
椭圆形的阿戈摩托之眼缓缓出现，漂浮在半空中。古一法师接连摆出几个复杂的手势法印，阿戈摩托之眼变幻形态，露出藏在最核心处的时间宝石。
拇指大小的宝石，散发出宝绿色的光芒。不同于力量宝石的霸道，心灵宝石的诡谲，时间宝石给人的感觉就像一阵微风，它的力量悄然流逝，无处不在，却又看不到形体。
“这颗宝石不同于其他的无限宝石，想要掌握它需要极为严苛的天赋和训练，如果不小心迷失在时间洪流中，就连我也救不了你。”古一法师提醒说。
张明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从阿戈摩托之眼中取下时间宝石，紫色的光芒沿着手腕流入时间宝石中，碧绿的光芒瞬间充斥整件茶室，并从门窗的缝隙中渗透出去。
外面训练的卡玛泰姬法师们，动作要么变得迟缓，要么变得极为迅速，他们却毫无感觉。这是在时间宝石影响下，他们的时间线速度发生了变化。
古一法师一抬手，把茶室划入到异度空间中，避免了对法师们的影响。
这还是溢出的一丁点余波，力量宝石的支持下，时间宝石的力量被激发到最强，宝绿色的力量萦绕在张明四周，他变得虚幻，整个人介于存在与虚无的交接处。
张明的视角中，他再次进入了剪辑空间，指尖缠绕的火焰给他一种永远不会熄灭的感觉，向后滑动，剪辑世界的画面同样发生变化。
他看到自己回到了纽约，带着一众伙伴前往灭霸的藏身之处，但最后众人全部团灭；
随着画面陷入漆黑，新的时间线出现，张明再次回到纽约，这次他放弃了袭击灭霸的打算，暗暗在地球韬光养晦，储备力量，结果没想到灭霸先一步出手，悄悄在地球安装了行星炸弹，把地球炸成了碎片。
画面再次漆黑……
一遍遍的死亡，一次次的毁灭，时间宝石如同一台投影机，把未来可能发生的种种结局清晰的摆在张明面前，直到此刻，张明才明白为什么宇宙中有那么多的人对灭霸感到恐惧。
强大，不择手段，明明是杀人如麻的恶棍，真的面对他时，却不得不被他诡异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张明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铭记于心，每一次死亡，就相当于断绝了他的一条路。古一说的没错，越是对未来了解，就是越会给自己带来不幸，会感受到深深的绝望。
剪辑世界中过了很久，万幸张明之前有经历过爱德华的无尽记忆轮回，对这种“看电视”已经习惯了。
现实世界中只过去了不到十秒，茶室内宝绿色的光辉逐渐淡去，张明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色惨白，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找到你期待的未来了吗？”古一法师问。
张明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把时间宝石重新塞进阿戈摩托之眼，站起来朝古一点点头，走出了茶室。
老王正站在外面，他按照古一法师的嘱咐，打开传送门送张明回去。
等传送门关闭，老王对古一法师问：“至尊法师，您说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无数次死亡。”古一说。
老王推测说：“那张明应该不会去挑战灭霸了吧？”
“不一定。”古一说：“利用时间宝石，他能看到无尽的时间线，这些时间线中大部分的结局是死亡，但张明就算用一生的时间，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线全部看完。在那些遗漏的时间线中，就可能有一条代表着胜利……”
古一法师眺望着远方的天空。
“那条时间线就是我们常说的‘奇迹’。”
……
回到纽约后，张明悄悄来到复仇者大厦，他离开了没多久，纽约还是深夜。
朋友们大部分还在睡梦中，只有奥莉薇娅还抱着电脑，敲着键盘，写出一行行张明永远看不懂的代码。
给她倒了杯热牛奶，叮嘱她早点睡觉后，张明来到了安吉拉的房间。
作为男朋友，张明有安吉拉房间的密码，进入卧室，他看到安吉拉背对着门，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张明走过去，借着窗外落进来的月光，他清晰的看到安吉拉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血管微微凸起，一道道淡蓝色的微光闪过，每闪过一次，她就会轻微颤抖一下。
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烫的吓人。
这是之前在火星战斗中，注射了力量激素的排斥反应。
与治愈药剂不同，力量激素还是一个半成品。当初为了对付雪莉，安吉拉顾不得诸多隐患，强行注射了力量激素，获得了对抗灵魂维度敌人的能力。
张明、史蒂夫一众人身体素质强悍，消化了药剂效果，安吉拉体质一般，外加每个人敏感程度不同，她的身体对力量激素产生强烈的排斥。
寒冷、高温、颤抖又或者剧痛，这些东西要不了她的命，却能让她时刻小心翼翼。
对此，研发小组想了很多办法，可没有一个奏效，最终他们得出一个结论：只能等力量激素的效果随着新陈代谢慢慢消失，安吉拉能做的就是忍耐。
张明握住了她的手，低下头，心中替安吉拉祈祷。十几分钟后，一只手落在张明的头上，安吉拉冲他笑着，瘦削的脸颊看起来格外憔悴。
“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是想要晚安kiss吗？”安吉拉努力开着玩笑，嗓音沙哑而疲惫。
张明微微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那副表情，我快好了，又不是什么绝症，估计再过一两个月，我就恢复正常了。”安吉拉反过来安慰张明。
张明摸着她的脸颊说：“我没担心，你会好的，我们都知道。我就是半夜起来上厕所，顺便过来看看你。”
“顺……便？”安吉拉捂着嘴浅笑，“从三楼到五楼，你‘顺便’的距离可真够远。”
张明替她掖好被子，轻轻吻在安吉拉的额头上，然后走了出去。
他没有回到个人休息室，而是离开了复仇者大厦，行走在纽约街头。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但一些地方还是能看到一个又一个市民，他们举着杯子，杯子里面有一根短短的蜡烛，人与人之间聚在一起，烛光照在他们脸上。
那是一张张普普通通的脸，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写满了悲伤。
他们轻声唱着圣歌，替逝去的家人朋友祈福，祝愿他们能前往天堂，获得安宁与幸福。
张明默默穿过人群，最终来到一个无人的公园。
第三视角摄像头出现，他把镜头方向对准了自己，做了个深呼吸，按下了录制键，然后说出了第一句话：
“哔站的各位朋友们，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条视频——”
第四百零四章 船长先生的枯燥生活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条视频。”
张明坐在沙发上，第三视角摄像头正对着他的脸，屋子里没有开顶灯，只有一盏小小的夜灯在旁边散发暗淡的光芒。夜灯乳白色的光芒，使得张明的五官笼罩在薄薄的阴影中，让他看起来有点瘦削。
张明抬起手，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再过几个小时，我就会独自离开地球，前往宇宙，这次出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去杀了灭霸，终止这种无休止的袭击。我想从源头上去解决问题。”
灭霸不是那么好杀的，张明很清楚知道这点，借用时间宝石，他亲眼见证了自己的无数次死亡，但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这次行动，他不会带任何人，只有他自己。
张明很不喜欢好莱坞电影里，孤胆英雄的戏码，觉得有那么多同伴，为什么不去借助同伴的力量，然而，真的面对这个选择时，他才明白这种心情。
如果一同过去，托尼、史蒂夫、索尔……他们当中会有许多人死亡。
这不是猜测，这是通过时间宝石，亲眼目睹的结果。
许多条时间线中，张明带着一众复仇者袭杀灭霸，到最后的结局往往是全员阵亡，他们和灭霸同归于尽。
张明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当然，他也可以放弃，暂时隐忍，毕竟灭霸没那么好杀，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死在宇宙某个角落中。
况且就算张明真的侥幸杀了灭霸，还顺利存活下来，那他也要面对世界扭曲度上升，失去对剧情的掌控，以及哔站系统的推送减少等问题。
杀了灭霸唯一的好处就是替地球、替复仇者们减少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为了一颗早晚会离开的星球，一些迟早会永别的朋友，这么做值吗？
张明从爱德华的记忆宫殿里拿到灭霸位置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纯粹按照利益得失来计算，这是一个亏本到极点的买卖，甚至养着灭霸，让他隔三差五扔几个超级反派过来，给张明拍视频刷粉丝数，这才是最划算的。
“……可惜我比较笨，对这种得失问题一直算的不是很清楚。”张明对着镜头笑着说：“可能因为我穿越过来前还是大二，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比起‘利益’、‘隐忍’这类的词，我还是习惯遵从内心的想法。”
为了安吉拉，为了时间宝石预告下即将死去的朋友，他必须去。
假如张明会选择妥协的话，他早就向星之梦艺人公司妥协了。那些人还在锲而不舍的黑他。
也是挺有毅力。张明忍不住想。
因为是录播，没有弹幕，没有留言，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张明对着镜头说着一些心里话。
过了很久，他关闭了录制，整段视频没有裁剪，直接丢到哔站后台上传。
半个小时后，一艘造型极具科技感的小型宇宙飞船飞上高空，逐渐离开大气层。坐在驾驶舱的张明望着漆黑的天空，现在是凌晨五点多，天空黑的吓人。
但他清楚马上就要亮了。
飞船脱离大气层，进入到宇宙中，顿时远方一道阳光直射过来，照在脸上，格外温暖。张明调转方向，接连按下几个按钮，飞船外部的空间仿佛被扭曲变形，紧接着，飞船就进入星际跃迁模式，消失在太阳系中。
与此同时，神盾局中，弗瑞局长、科尔森来到复仇者大厦，托尼、史蒂夫、娜塔莎等一众复仇者套上衣服，聚在了主会议室。
“张明走了，就在五分钟前。”科尔森说。
娜塔莎问：“为什么我一丁点消息都没收到。”
弗瑞局长心里憋着一口气，听到这个问题，他语气生硬的说：“那艘飞船是之前山达尔星保卫战结束后，新星军团赠送给张明的超速飞船，只有张明才有启动的权限。以地球的监控水平，只有等飞船进入跃迁模式，才会激发引力波探测器。”
“换句话说，张明走了，我们才能接到消息。”托尼揉了揉额头，以张明的能力，他想的话，的确能不被任何人发现，悄悄离开。
托尼喊了一声“贾维斯”，问：“他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我去处理点小事，别担心，过两天就回来。”贾维斯模仿张明的语气说。
“小事？”科尔森摇了摇头，他可不相信能让张明一声不吭，独自离开去解决的会是“小事”。
“队长，你觉得呢？”科尔森转过来问史蒂夫。
史蒂夫深吸了口气：“不论小事还是大事，我们是他的战友，有责任和他一起面对困难，等事情结束后，我要在他屁股上狠狠踹一脚，这是对他不信任战友的惩罚。”
“同意。”托尼说。
其他几人露出笑容，然后纷纷点头。
……
收藏家坦利亚·蒂万的基地，虚无领域。
这地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乱地带，细心观察的话，能在这里发现各种凶明远扬的宇宙海盗、星际罪犯。
这群家伙聚在一起，放在其他星球，要么是谋划什么惊天大案，要么就是准备互相攻击，抢夺彼此的财宝，总之一定会惹出大乱子。但从进入知无领域开始，他们就乖乖的遵守引导，不敢做出任何可疑的行为。
他们这么做跟改过自新没有半点关系，一切都是因为收藏家坦利亚·蒂万的新政策。上次力量宝石丢失，后面还有罗南大军在领地内肆虐，这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作为拥有无数秘宝的收藏家，他拥有无法想象的金钱，花了一笔“小钱钱”后，虚无领域的安防等级提升到了顶级。
这种提升不仅体现在武器规模上，还有人员配备。
当那些凶恶的罪犯下了飞船，发现街边巡逻的警卫都是平时令他们闻风丧胆的赏金猎人时，在嚣张的家伙也会变成合法市民。
“呼——”
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瘦瘦小小的外星人躺在椅子上。他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搂着身边的外星女人。
“肯！这才叫生活，你过的就像是禁欲的苦行僧。”
坐在另一边的肯，他有六颗明亮的眼睛，小口小口喝着酒。听到同伴的话，他露出憨厚的笑容，没有回话。
这两位是张明的熟人，上次他偷渡去君王星，乘坐的就是他们的飞船，其中莫西干发型这位就是船长。
船长先生把手从女人领口抽出来，美美的喝了一口酒，发出一声感叹。上次参加完山达尔保卫战后，他顺利从新星军团那领取了一大笔奖金，靠着这笔钱，他再也不用干走私、偷渡之类的破烂活计，每天喝喝酒，抽抽烟，再找几个看得顺眼的外星女人打一炮，这种生活真的是……
“真是枯燥啊。”
船长用力抽了口烟，注视着身边女人的眼睛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日子，真的，每天醒来就要思考要怎么花钱，太无聊了，我真的很怀念之前驰骋星际的生活。”
肯六只眼睛同时翻白眼，别过头，不想看船长继续装逼。
船长看到女人愈发明亮的眼睛，他继续说：“张明，这个名字听说过吧？我曾经和他并肩战斗过，好几次我都救过他的命。只不过我这个人喜欢低调，山达尔星颁奖的时候，我让他上去了，我就退到了幕后……”
船长先生顿了顿，一副忽然反应过来的模样：“抱歉，我今天说的有点多，平时我很少对别的女人说这么多，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我能感觉到你和别人不同。”
“真的吗？”
“当然。”船长先生说。
当然是假的，蠢女人，我只想白嫖你不付钱。船长想着凑过去，微微闭上了眼睛，想要去亲吻女人。
亲到一半，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刚才那声“真的吗？”不是对面女人说的，声音来自背后，而且这个声音很熟悉……
他猛地睁开眼，扭过头，就看到张明坐在后面，手里端着一杯酒。
“刚才听你说……挺怀念之前‘驰骋’星际的生活？”张明笑着说：“这不就巧了吗？我刚好有点事得拜托你，不用担心，就是你最擅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