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被诅咒的魔王真名
“失败了？”
瑟斯格拉尔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副官。
它并没有表现出实质性的愤怒。
或者说，这个结果或许也在它之前的预料之中。
“我们重创了敌人，造成了敌方至少80%的伤亡。”
“但在传奇单位无法出战的情况，对方的首领有些超模。”
副官喘了一口粗气说道。
粗重的气息化为了暗红的火光，象征着这位恶魔副官并不怎么平静的内心。
它并非不能接受失败，只是输给那样一群敌人实在有些令它感到耻辱。
“你在和一群疑似虫族下线的军队谈伤亡？”
原本并没有什么情绪的瑟斯格拉尔，瞬间变得暴怒起来。
“恕我直言，将军，我们应该先将对方的首领消灭。”
“根据我的观察，敌人的指挥中枢完全系于一人之上。”
“只要解决它，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
副官尝试冷静下来分析道。
它并非寻常的恶魔，继承着某个古老恶魔姓氏的它，注定要重扬那份远古的恶名与凶威。
但作为诅咒，它必然会遇到那些被命运所青睐的存在。
它将与他们为敌，并以他们的夭折作为杨帆的代价！
“你认为对方是核心？”
“看来问题开始变得有趣了……”
瑟斯格拉尔突然平静了下来，它凝视着自己的副官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好像已经开始触摸传奇的道路了……”
突然，瑟斯格拉尔看着副官说起了另外的事情。
“是的，将军，我已经能够感受到真名的召唤。”
“只是，还需要一些契机，还需要更多的……献祭……”
副官低下头错开瑟斯格拉尔的视线如是说道。
“那么，一切都显而易见了。”
“你所继承的真名和与它永世纠缠的敌人，都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地触摸传奇的大门。”
“看来，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瑟斯格拉尔搓了搓自己带着火光的下巴喃喃道。
“它会是谁的后裔呢？”
瑟斯格拉尔在原地徘徊了几步，它在轻声低吟着。
“疑似古神的熊类血脉，某种文明烙印的传承……”
“太多了……太多了……”
“我无法找到它力量的根源。”
“但这肯定会是一个大麻烦……”
瑟斯格拉尔突然站定了，它有了决意。
“去仓库拿出g-316-t3198编号的武器。”
“然后，带着部队去解决它！”
瑟斯格拉尔转过头看着副官说道。
“遵循您的意志。”
副官听令离开。
“好在，这是一个德鲁伊，还是一个未达到传奇的野性德鲁伊。”
看着副官离开的身影，瑟斯格拉尔自言自语道。
“只是，魔王的力量岂是那么容易继承。”
“不过我确实很好奇，对方究竟怎么对抗这对付野性德鲁伊的绝杀？”
“算了，还是不掺杂进这种魔王级别的宿命对抗了。”
瑟斯格拉尔摇了摇头，然后表情开始变得阴沉。
嗯，它要去申请调离这片区域了。
理由是：它副官的失败令它感到耻辱，它决定前往与虫族的战场去进行更为彻底的报复。
“所有的燃烧都有终点，但我还想多续上几波薪柴……”
——瑟斯格拉尔
…………
…………
大地在燃烧，恶魔的魔法在上面留下了足够深远痕迹……
易春坐在一块温度还算适中的岩石上，脸上略微有些疲惫。
除了战斗初期，令双方都有错愕的绿皮大炮之外。
这一次和燃烧军团的战斗，并没有太多值得陈述的地方。
轰击、厮杀，然后在连绵的雷鸣中走向了**。
最后，以某个恶魔首领的逃逸告终。
比起第一次的炎魔，这一次的恶魔首领更加倾向于传统的恶魔。
混乱、躁动，充满了攻击**，却不缺乏邪恶而残忍的伎俩。
甚至，在战斗中，可能是受到了混乱意志的影响。
它突然奇想，尝试幻化成魅魔试图诱惑易春。
随后，铺面而来的熊掌让它认清了事实。
也许是酓的野性形态获得，又或是易春本身的性格所致。
他并不喜欢玩花活。
虽然**玄功在炫技方面，有很大的优势。
变化的克敌属性，也是为这种炫技提供了硬性基础。
易春更倾向于朴实且有效的攻击方式。
即便是变化成橘猫的时候，他狩猎老鼠也是选择伏击瞬秒的方式。
至于后来的刮痧叠buff流，是在现实的需求下无奈作出的妥协。
小型猫科在应对超大体型或者更大体型的敌人时，一击必杀过于困难。
选择毒素方面，或许可行。
但需要牺牲的东西有点多……
“这就是战争吗……”
脸上带着些许血痕的阿诺芙-枫叶正呆呆地躺在地上。
之前远远望见过绿皮与恶魔的战争，那时只需要震撼。
到了真正作为其中一员加入之后，阿诺芙-枫叶只有一个感触。
那就是——渺小……
当恶魔的魔法铺天盖地袭来时，阿诺芙-枫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茫然地看着那满目的火光，只觉得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随后，身体的刺痛让她回归了现实。
如果没有王权的庇护，也许在第一回合，她就成功那片焦土中的某一捧灰烬了。
“激昂、狂热、兴奋，都只是一时的情绪。”
“当战斗持续时间过长后，你只会剩下一片麻木。”
这是在阿诺芙-枫叶决定参与进战争之后，某个留在这里的自然精灵告诉她的。
那个自然精灵参与过最近的一次精灵对外战争，她知晓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而就在阿诺芙-枫叶询问，她为什么不选择撤离的时候。
她告诉阿诺芙-枫叶：
“有人曾为了我，永远地守望着这片森林。”
“现在，该是我守望着他的时候了……”
就在阿诺芙-枫叶想到了什么，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望向记忆中的方向：
那是一片灼热的焦土，没有一丝生命的痕迹。
但那该是一片翠绿而幽静的树林，带着林林总总并不阴森，甚至还开着些许俏皮花儿的墓园。
那是自然精灵永眠的居所，也是那个自然精灵守望的地方。
而现在，什么也不剩下了……
这一刻，自然精灵-王权持有者-阿诺芙-枫叶知晓了战争的痛苦……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不是要与你为敌！我是要……
在能量足够充沛的环境下，绿皮的衍生速度显得无比夸张。
只是一夜之间，原本被恶魔的法术而轰击得只剩下坑坑洼洼焦土的森林，已然再度恢复了曾经的绿意。
只是相比于之前充满生命的翠绿，这一次的绿色要显得危险和扭曲许多……
易春并没有统计当前绿皮的数量。
但相比于他一开始带过来的绿皮，现在的绿皮数量已经不止膨胀多少倍了。
只是，这种扩张也是危险的：
当绿皮的数量到达一定阈值之后，易春就不再能够那么细致地进行把控了。
倒并非是易春对于绿皮支配力量的直接削弱：
而是在没有战争视野的情况下，当你飞上天穹，也无法目睹绿皮大军的全貌之后。
易春对于绿皮的统治，无疑会不再那么全貌。
对于寻常的智慧生命，这种统治力的丧失可能会导致军队的轻微骚乱以及对于周边的干扰。
而如果对象换成绿皮：那可能会出现某种易春都无法控制的场面……
所以，在思考了一会儿后，易春决定先将一部分绿皮撤回安诺德。
否则，当燃烧军团的灾难尚未过去。
彻底失去控制的绿皮，会成为另外一个丝毫不逊色于燃烧军团的“绿色天灾”。
“你准备撤离了吗？”
阿诺芙-枫叶看了看不断朝着传送通道挪动的绿皮浪潮，然后朝着易春问道。
她的语气中并未带有多少质疑的口吻。
在经历了战争的残酷之后，她已经知晓了这一切需要背负的重量。
而他人，也不应有义务去帮助她们承受这些。
“不。为了防止更麻烦的场面发生，我得控制一下它们的数量。”
易春摇了摇头，然后指着底下已经显得有些拥挤的绿皮们说道。
“无论如何，我们尊重你的意愿。”
脸色有些憔悴的阿诺芙-枫叶顿了顿，又说道：
“人类那边有一位老骑士想要和你谈一谈，他通过我祖母的信鸽送来了问候。”
“你祖母的信鸽？看来是只长寿的鸽子……”
易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饶有兴致地问起了关于那只鸽子的事情。
阿诺芙-枫叶：“……”
“不必那么沉重，背负的重量无需在脸皮上体现。”
易春看着突然错愕的阿诺芙-枫叶如是说道。
“而且那位老骑士得等一会儿了，因为我们有更强硬的‘客人’要过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易春抬头看向天空再次泛红的色彩说道。
说实话，他对于赢得这场战争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
除非燃烧军团方面主动撤离，或者有其他同等级的势力干涉。
不然对于天然占据极大优势的燃烧军团而言，这一切的毁灭都是早晚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保护，并不能支撑太久。
当位面的保护失去后，燃烧军团的传奇单位会在极短时间内完成它们的侵略。
这是现实，并不由他个人的意志所干涉。
以一己之力对抗庞大的跨位面邪恶势力，还是过于童话了一些……
…………
…………
血色的天空之上
“让士兵们退后，我要用恶魔的传统方式来解决它！”
恶魔副官对着身后的恶魔们命令道。
在它的右手上，正握着一个散发着幽幽荧光的、宛如粪叉般的物件。
这个其貌不扬的玩意儿，是一件极其强大的诅咒武器。
它能够让命中者，在一定的时间内丧失变形的能力。
据说，是某个魅魔领主为了捕捉一个强大的野性德鲁伊而制作的。
虽然恶魔副官觉得，一个至少也是传奇的魅魔领主为了对付一个尚未到达传奇的野性德鲁伊专门制作一件诅咒法器实在有些离谱。
但考虑到有时候魅魔们在沉沦进**的深渊后所干出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恶魔副官突然又觉得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让我来看看，你凭什么成为被我宿命选中的敌人！”
恶魔副官凝视着底下由于遥远的距离只显露出宛如虫蚁般大小的德鲁伊说道。
作为魔王真名的持有者，他早对此有所预期。
由于那位魔王敌人的永久诅咒，他的每一次进阶都需要和这些被命运青睐的敌人交锋。
这是诅咒，亦是试炼。
一如那位魔王的敌人与魔王之间的深刻纠缠，是爱与恨，是仇与恩。
一切，绝非纯粹的光明和黑暗能够诠释。
但恶魔副官从不对此侥幸。
他只是……
兴奋！
“轰！！”
暗红的火焰，化为浮动的羽翼出现在恶魔副官的身后！
而头上在火焰的燎烧下，显得格外鲜明的修长犄角，正默默诉说着属于它体内那份古老血脉的纯粹！
“受死！”
下一刻，恶魔副官从浮空船上一跃而下！
就如流星一般，直接轰然砸向大地！
而那里，有着被他血脉所深深标记的生命！
是荣誉，是力量，亦或是逐渐冰冷的死亡？
在高速移动之下，恶魔副官的视野都显得有些模糊。
当他一跃而起的时候，那些疑惑已然被它丢弃在身后长长的尾焰之中！
“杀死我，或被我杀死！”
带着狰狞的语气，恶魔副官径直砸中了大地！
“砰！！”
就像一颗沉闷的炮弹炸开，大地被撕裂，破碎的泥土四处纷飞着！
但未等恶魔副官站稳，一头庞大的熊形生命便迎着纷飞的泥土扑了上来！
双方还未接触，恶魔副官便被对方凭借额外的攻击距离狠狠抽了几熊掌。
这熟悉的痛楚，让恶魔副官想起了之前被熊掌支配的遭遇。
不过，那是之前了！
既然无法抗拒，就让它变得不再能够无法抗拒！
恶魔副官硬顶着敌人的怕打和雷霆的轰击，一叉子直接刺向了对方的胸膛！
作为一件诅咒法器，叉子很勉强地刺穿了对方厚实的毛皮。
恶魔副官甚至能够感受到，手中这柄粪叉般的诅咒法器传来的哀鸣！
也许下一次，它就会在这般过于猛烈的刺击中损坏。
不过，它并不需要下一次了！
“我不是要与你为敌！我是要与命运为敌！”
下一刻，看着从巨熊形态强行退回弱不禁风人类形态的敌人，恶魔副官狞笑着拔出了身后的恶魔巨剑。
然后，它看见敌人在微微的愣神后隔空取出了一柄异类长杖……
第三百二十六章 并不遗憾
“可笑的挣扎，徒劳而苍白。”
恶魔副官一边嗤笑着，一边往后退开了数百米。
阴沟里翻船？
它早已知晓如何对付这些被命运青睐的崽种了。
看来不是魔法攻击……
恶魔副官凝视着正在为自己加持各种法术状态的敌人冷静地分析道。
如果是能够释放强**术攻击的魔法大橘，倒是可能对它有些威胁。
但是武器？
你还能掏出一把神器来不成？
兔起鹘落之间，恶魔副官便知晓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在其他生命的注视中，恶魔副官起先像是被易春的动作惊到了一般，突兀地朝后飞去。
而在达到某个距离之后，又仿佛拉伸到了极点的弹簧。
宽大的猩红蝠翼，猛然在空中拉扯出赤色的痕迹！
而巨大的魔刃，更像是无形中延长了一般。
径直穿过远远超出寻常近身兵器的攻击距离，朝着易春劈头斩下！
“咚！”
中了！
手中传来的剧烈震动，让恶魔副官知晓自己成功命中了敌人。
格挡？
可笑！
下一刻，恶魔副官手中的魔刃猛然拉起，然后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再次猛然斩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猛然有某种剧烈的炸响！
“轰！”
没有丝毫防备，恶魔副官便被这种能量冲击给直接命中了！
恍惚间，恶魔副官觉得自己看见了星辰。
它可以确信的是，这些星辰与它在挨了熊掌时看见的“星辰”有些区别。
剧烈而纯粹的能量冲击，在恶魔副官身上撕扯出诸多凌乱的伤痕！
而附着在其中的某些特殊力量，更是让这种伤害变得愈发严重！
触发法术？还是武器附魔？
二段攻击被强行中断的恶魔副官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敌人迅速想道。
它能够从这一发突兀出现的能量轰击中，读取到来自诸多力量来源的特性。
很显然，这并不属于那个野性德鲁伊的手段。
如果它没有猜错，这便是那家伙所获取的命运之青睐凝现。
“可你能把控住这样的力量吗？！”
恶魔副官看着手持异类长杖冲来的易春，猛然高声吼道！
已然没有退路可言！
魔王的力量必然是以鲜血为代价才能够得到彻底的觉醒！
它已然明了了对方的手段。
现在，是时候以鲜血和痛苦来践行自己的意志和道路的时候了！
“不灭！”
恶魔副官猛然挥剑砍向易春砸来的无量劫！
轰！
剧烈的能量轰击再次在恶魔副官的身旁的炸开！
以诸多世界里了为源泉的能量冲击，恶魔副官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了！
在如此大范围的能量轰击之下，处于近身搏杀范围的恶魔副官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闪躲。
但恶魔副官并没有想过闪躲！
魔刃-二段斩！
在魔刃与无量劫完成撞击的一瞬间，恶魔副官强顶着炸开的能量轰击发起了魔刃的第二段强力攻击！
能量轰击产生的冲击，被它身上猛然爆发的猩红力量所吸收！
此刻，它宛如战神一般，散发着昂扬不灭的沸腾斗志！
但令恶魔副官错愕的是：
它如此迅捷而突兀的攻击，再次被易春手中的无量劫所挡下了！
轰！
第三次炸开的能量轰击，让恶魔副官彻底陷入了重创。
好在，最后残余的不灭能量，让它并未陷入僵直的绝境。
这个时候，还有逃跑的机会……
猛然，某个念头闪现过恶魔副官的意识中。
但很快，一抹残忍的狞笑浮现在恶魔副官的嘴角。
“命运可以碾碎我，却不能让我匍匐！”
魔刃-三段斩！
恶魔副官毅然凭借着残余的不灭能量，所创造出来的最后机会。
直接强行发动了魔刃的最后连续强效攻击！
巨大的魔刃，带着恶魔副官不屈的力量重重地砸下！
“咚！”
毋庸置疑，这一次攻击，再次被易春挡下了！
而下一瞬间，从无量劫与魔刃接触处爆发开来的能量轰击直接将恶魔副官吞没了！
肆掠的狂暴能量，直接将恶魔副官本就重创的躯体彻底撕扯开去！
那些带着黑暗力量的血肉，在空气中化为点点宛如星火般的飞沫！
而狰狞的、带着尖锐菱角的骨骼，则毅然站立在那里。
它拄着大剑，仿佛还要再劈下令易春无法阻挡的第四剑。
遗憾的是，显然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令人遗憾，我的母亲，我终究未能继承它的威名。”
仅残余着充满裂缝骨架的恶魔副官缓缓抬起头，凝视着猩红的天空说道。
魔王的力量不容易任何的懈怠和软弱。
也因此，它选择的是以真实的躯体前往。
恶魔副官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并非基于某种软弱的情绪。
在此时，它的母亲所对应的，是它生吞下自己的骨与血时所立下的冥河誓言。
它发誓，要带着那在冥河中依旧熠熠生辉的名字，回到那片燃烧的土地。
它要将毁灭与残忍，带给那些曾经放逐了它们的生命。
它要……
那写曾是它永生追逐的不朽誓言。
遗憾的是，它的道路在今天就要戛然而止了……
“并不遗憾，你们让更多的生命失去了他们的母亲。”
易春看着眼前的恶魔副官，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杖砸下！
轰！
再次炸开的能量轰击，直接将恶魔副官的残躯碾碎成不成形状的粉末！
易春感受着由于强行格挡，而有些伤损的躯体。
他不急不缓地给自己释放了几发治疗法术。
然后，将那柄在之前战斗中被打落到一旁的粪叉状武器收进了物品背包。
随后，易春抬头望着血色的天空：
“下一个。”
手持无量劫的野性德鲁伊如是说道。
在短促的、压抑的沉默之后，血色的天空陷入了某种狂乱。
然后，宛如火雨一般的恶魔从苍穹中飞扑而下！
“看来你们的传统不过如此。”
易春笑了笑。
此时，潜伏在他体内的某种诅咒力量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下一刻，手持无量劫的野性德鲁伊消失在原地！
“吼！！”
庞大的熊形生命-酓，朝着那漫天的恶魔发出着震天的怒吼！随后，雷霆飞溅，火光四射！
大地，再次陷入了血与火的纷争……
第三百二十七章 打不过，告辞
一场鏖战之后，燃烧军团再次撤退了。
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易春缓缓摇了摇头。
“事实证明，我的力量仍然不够。”
“很遗憾，我无法帮助你们解决它们。”
“接下来的战争，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了。”
在注意到这个世界的防护愈发微弱之后。
易春转过身看着被灰尘和血渍弄得满身狼藉的阿诺芙-枫叶如是说道。
他当然可以选择，与燃烧军团在这个世界来一场漫长的、绞肉机一般的庞大战役。
但这无济于事——它并不能改变什么。
当位面的保护层消失，传奇单位的加入之后，一切都不再是他能够左右的战争了。
它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祇，和祂们的盟友们。
直到现在，这个世界的神祇并未彰显祂们的神力。
而是仍由祂们的信徒和追随者们，与燃烧军团展开着血腥的厮杀。
这意味着局势的严峻性——诸神们无法将力量浪费在物质层面的对抗。
现在距离位面的保护层消失，还有一些时间。
但易春需要将绿皮们及时撤离出去。
等传奇单位加入战斗之后，场面失控是理所当然的未来。
“没有谁能责怪一个帮助者，精灵更不是那些将恩怨颠倒的无知之辈。”
阿诺芙-枫叶用法力唤来清水，勉强清洗了一下有些浮肿的脸庞后对着易春说道。
“那位老骑士，就由你替我去见他吧。”
“在我已经准备撤离之后，我不应再与这个世界的其他生命有所瓜葛。”
易春突然想到了那位在战斗之前，便前来拜访的老骑士。
他并不打算见对方。
一如他对阿诺芙-枫叶所言的那般。
已经准备撤离的他，即便见到了对方，也无法改变什么。
如果情况比较糟糕的话，也许会出现某些恶劣的场面。
易春并不了解那位老骑士，但也知晓他此时所肩负的使命。
他会试着救助，这些或将倾覆的世界。
但并不代表，他会为此耗尽全部的心力。
一如面对满目青翠的老农，将过多的精力集中在一株即将病死的庄稼上总是不甚明智的。
而且，易春现在与世界的关系，并非达到老农与庄稼这般。
于此，还只是一个.asxs.罢了……
…………
…………
数以亿计的绿皮撤离，不是一会儿能够解决的。
好在，相比于其他人型单位。
生命力更为坚韧的绿皮，有属于它们独特的运输方式。
易春看着宛如运输带一般的菌毯，和堆叠在上面四四方方、像是货物的绿皮。
他估算着，即便通过这种方式，也得到深夜才能完成全部绿皮的撤离。
这是为了另外一方面的考虑：易春需要检查是否有绿皮孢子残余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有所疏漏的话，那会是一个大麻烦。
现在最终的战况未尝可知，燃烧军团与这个世界诸神的博弈还未分出胜负。
如果燃烧军团失败了，易春却残余了一些绿皮孢子在这个世界。
到时候，恐怕会导致颇为恶劣的情况发生……
失控的绿皮，在某些方面，不会比燃烧军团更容易解决。
由于地面上连绵的火焰和焦糊的烟尘，天空都变得有些昏暗了。
周围原本由于丰富的植被而显得无比清新的空气，此刻也浑浊无比。
大量浮动的尘埃和飘絮，让空气中充满了某种呛人的味道。
易春立于废墟之中，静静沉思着接下来的行动。
通过与燃烧军团的这几天鏖战，绿皮的数量得到了极大的扩充。
这将在很大程度上，加快安诺德的净化进度。
这意味着，他愈发靠近传奇这个闪耀的字眼。
在传奇之下，以易春现在的综合战斗能力，已经算是处于第一序列了。
也许在面对极少部分超纲的法师，会有些棘手。
但对于其他的超凡存在，易春现在至少能称得上来去自如。
只是，即便以这样的生命层次，再加上具备足够战争潜力的绿皮。
仍然无法左右，一个世界的未来。
在这一刻，易春深刻感受到了传奇的分量。
它是个体所能够绽放的、最为璀璨的光芒。
是即便数以亿计的生命，也无法磨灭的星辰与荣光。
在多元宇宙的宏伟舞台之上，传奇级别的生命才能勉强在上面踏着步子。
现在绿皮的数量，已经基本上够用了。
再往上扩张的话，就不是易春一个人所能够解决的。
安诺德的环境，还是过于恶劣一些。
没有类似燃烧军团之类的生命提供足够的养料，绿皮的自然扩张速度远远无法与这几天的情况相比。
不过，若并非是那般的恶劣，易春又怎能从那片荆棘中成就传奇的曙光？
当前绿皮的积累，已经告一段落。
易春决定在此之后，开始专心进行**玄功的修行。
为传奇阶段的发展，奠定足够坚实的基础。
而且，可以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多弄一些世界祝福。
从这一次的实战来看，无量劫的发展潜力无疑是巨大的。
即便只是现在的能量轰击，也并非寻常的生命所能够抵御的。
等到叠加了足够的世界祝福之后，一杖的威力恐怕寻常的传奇单位也无法抵挡。
在这个过程中，易春觉得自己也可以开始着手对无量劫的炼化。
**玄功所对应的能量体系，是有关于本命神兵的概念。
只是它并非普及性质的属性，所以并未显示在综网面板上。
它有些类似于剑圣选择天生武器，而且在某些程度上比剑圣与武器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
等练就了本命神兵之后，易春才能够将**玄功的相关属性与无量劫联动起来。
大致有了一些思路之后，易春舒展了一下身躯。
这几天的恶战，让他也觉得有些疲惫了。
野性德鲁伊，终究不是战争领主这般对于战争狂热的职业。
易春或会因为自身野性的一面，而对战斗有所热忱。
那那种热度是有限的，它会随着野性的满足而逐渐消退。
时间逐渐推移，夜幕悄然降临。
在整个战场周边绕了一圈，确定没有遗留的绿皮孢子后，易春来到传送通道前与阿诺芙-枫叶告了别。
她白天与那位从人类势力来的老骑士详谈了一个下午。
也许他们，已经完成了某些共识。
但于易春而言，那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喵……”
化身为橘猫的易春朝着满脸错愕的阿诺芙-枫叶喵了一声，算是告别。
随后，便缓步迈入传送通道中……
第三百二十八章 回山的橘猫
“呼……”
易春在空气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安诺德的空气，自然算不上是多么好的。
强辐射的主体环境，使得安诺德的整体空气质量并不算多好。
但一如对于部分人类男性青年，某间混杂着烟味与其他乱七八糟的狭窄房间所对应的意义一般。
对于智慧生命而言，总是需要一些个体的空间。
当然，易春的这个空间颇为大了一些就是了……
无需易春的督促，在正在继续着安诺德净化大业的绿皮影响下，新加入的绿皮们纷纷开始了它们的使命。
直至今日，易春已经不再思考关于引进其他智慧生命的想法了。
这颗星球属于绿皮，因为它将获得的每一点翠绿都是一个个绿皮堆叠出来的。
那是不知凡几的生命在燃烧。
如果换成譬如人类的智慧生命，那将是难以想象的惨烈。
易春觉得不能因其无智，而予以过多的剥削。
绿皮的狂热，可以是邪恶而残暴的毁灭。
也可以被引导成，对于生命无限的热诚和激情。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夹杂着些许植物气息的空气。
绿皮所铸就的绿色区域，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局部的气候。
至少，相比于易春第一次来到安诺德所见到的宛如炼狱般的场景。
现在，也勉强能够供应一定数量的生命去繁衍生息了。
易春催动体内的法力，将自己的自然法术书召唤出来。
由于野性德鲁伊在施法方面，并没有什么优势。
除了在人类形态下，他偶然会释放下buff加持类型的法术之外。
通常的情况下，易春很少会使用法术。
就目前来说，在法术方面，易春在召唤系列的发展更为深入一些。
事实上，德鲁伊在能量打击方面也是有些优势的。
不过，那需要在自然能量方面有深入研究才行。
易春在自然图书馆里，倒是获得了不少法术模型。
按照他之前的思路，是准备就此方面进行一些研究的。
但无量劫的能量轰击，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法术伤害方面的空缺。
而那些涉及到以位面为单位的范围法术，则是传奇之后的事情了。
易春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投放在这方面。
他现在所思考的，是关于结合**玄功修行与法术开发方面的问题。
易春依稀还记得，在传授给自己**玄功的时候，一道人曾经说过。
**玄功之奥妙，并不单单在于变化之上。
它能够延伸扩展，可呼风唤雨、移山填海。
修行至精深之境，更能逆生死，造乾坤。
易春当时也只是听了一个囫囵，不甚理解。
而现在读书万卷之后，易春对于这番话又有了新的领悟。
**玄功对于外物的变化，已然被易春所熟知。
只是在具体的使用方面，目前只能作为戏法耍耍。
但以此窥之，易春觉得他隐隐有些猜测。
魔法最为初始的表现形式，也是名为“戏法”的法术。
它在法术列表中的地位颇为特殊。
毕竟，相比于其他有着清晰功能性表现的法术。
戏法作为一个最为基础和粗浅的法术，却在具体的效果方面语焉不详。
而在某些世界里，它则有着具体的名讳“魔法伎俩”。
但在具体的表现方面，却与其他同属于0环法术序列的法术呈现出迥异的画风。
易春并没有什么切实根据的猜测，他认为法术的基石或许就在于这种具备相关特质的戏法方面。
在没有详实功能性描写的同时，也意味着极高的自由性和扩展程度。
它或许能够为火球术的诞生，提供某些橘红色的痕迹。
又或是在通晓语言的塑造方面，闪烁出些许魔法的奇迹。
当然，真实的情况易春并不了解。
那触及到魔法的本质，是当前的他所无法理解的。
在超凡的世界里，神秘知识是具备它所对应的独特力量。
有时候，它并不仅仅只是涉及心灵。
在有些情况下，它可能直接作用于物质的现实。
这也是超凡与凡物的认知差异之一：
在凡物看来，知识就是知识。
能够被理解的，则化为你智慧与经验的组成。
而无法被理解的，则最多是一个头晕脑胀的下午罢了。
也许，我该尝试将它们结合起来……
正思索着关于**玄功事宜的易春，突然涌现出某个想法。
他的力量，是结合了野性德鲁伊的野性自然之力与**玄功法力的融合。
前者，始于自然和心灵。
而后者，则掺杂了日精月华、气脉流转之玄奥。
如果放弃其中的一部分，去单纯修行另外一侧的法门。
显然，对于这种混合法力的运用和开发是有所折扣的。
更何况，无论是**玄功所对应的玄妙神通，亦或是德鲁伊中艰涩难懂的高阶法术。
都不是易春一时半会儿，所能够简简单单参悟或者学习成功的。
它需要足够的悟性、机遇和智慧。
以易春现在颇为庞杂的发展方向来看，无论选择哪一方面，都意味着可能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完成重塑。
但如果折中考虑，结合两者的脉络，由浅及深。
或许进度会更加缓慢一些，但于个体的发展，显然更为有利。
易春觉得很多东西，都能够逃课。
但在涉及法术方面，一如数学之于凡物，它是构建诸多超凡力量的基石。
在这方面懈怠，或许会在将来付出更为沉重的代价。
当然，这也是易春在自然图书馆中阅读了足够多的书籍后才明白的。
在此之前，他只是觉得那不过是法术攻击的一种途径。
靠着法宝之类的弯道超车，自无不可。
现在想来，无论是关于绿皮“袖里乾坤”战术的积蓄开发，亦或是**玄功的修行。
都需要足够多的相关知识和先进的思维方式作为积淀。
否则的话，就只能一点点地去堆砌。
易春觉得，他对于接下来**玄功的修行有了较为清晰的想法。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回一趟武当。
毕竟，德鲁伊方面的高阶法术知识，他已经弄到了一些。
但关于**玄功所涉及的神通，一道人尚未传授于他。
说起来，离开武当也有些时日了。
不知道那个憨憨的师弟，修行成什么样子了。
一念至此，易春变化成了橘猫形态。
而就在易春准备传送前往地球的时候，他意识到了某个问题。
在考虑了一会儿后，易春从橘猫形态变化成了通体雪白的月枭。
橘猫形态是无尽恐惧的直接承载者，杀伐之气怕是过重了一些。
即便关闭了恐惧光环的效果，易春觉得怕是也瞒不过一道人。
他回山是想学神通，倒不能像是某只猴子那般被赶出了观去……
第三百二十九章 山中微澜
“噗呲！”
烤得焦黄的鸭皮，在碳火的舔舐下逐渐溢出丰美的油脂。
空气中，逐渐弥漫着一股肉食的香味。
余行翘着二郎腿，坐在危崖之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中的手机。
而他前面的烤架，则宛如有双无形的手操控一般，均匀地旋转着。
全然不顾山崖下嗅到随风飘来的香味，不断躁动的猴子们。
“法术就是好用，早知道不学什么剑道了。”
余行看着已经快要烤好的鸭子，伸了一个懒腰惬意地说道。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他于剑道也是乐在其中。
遗憾的是，他距离御剑飞仙的境界仍然有着颇为遥远的距离。
余行对此充满了憧憬。
他的剑术直至今日，已然大有长进。
虽然，与那位以剑术入道的师姐相比，还是难以抵挡其锋锐。
但至少，在同辈其他弟子之中，已然罕有敌手了。
说道那位师姐，余行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觉得那位师姐，不像是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她不怎么爱玩手机，对于网络上纷乱却迷离的世界并不感兴趣。
闲的时候，喜欢看云。
偶然兴致来了，则舞上一会儿剑。
余行觉得，大抵真正的修道之人就是那般的。
只是，他是做不到那样的境界的。
想着想着，余行突然想到了某个橘色身影。
“师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两年多了还不回山。”
余行摇了摇头嘟囔道。
他自觉这两年在山中苦修，功力大涨。
说不准，已经能够碰到橘猫师兄的一根毛了。
这样的话，他的剑法就能改改名字了。
他以此立志，在未达到目标之前自然不会改名。
不过，那位师姐对他的这套剑法倒是颇为赞许。
说他剑法中有大毅力，若能破开屏障，也是一派宗师的气象。
就是一道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在见过他的剑法之后，倒是说了一句傻小子。
“叮咚。”
余行的手机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山中虽然距离城市还有一些距离，但手机信号还是不错的。
余行拿出手机看了看。
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正闪烁着“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聊提示。
虽然余行很想吐槽，这种东西是怎么完成全国统一的。
不过，他开始快速点开看了看。
毕竟，这个群一般只有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才会活跃起来。
平时的话，多是偶然有谁脑子一抽发了一个红包，或是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才会有人聊天。
果不其然，当余行点进去之后，就看到了家人在讨论关于某个邻居家孩子失联的问题。
余行摇了摇头，作为有些轻微脸盲的他，对于寻人这方面从不热衷。
而且，他更愿意相信警察的专业性。
只是，最近怎么老听到有孩子失联的消息？
余行若有所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阵拍打翅膀的扑腾声。
等他将目光地从手机屏幕挪开之后，一只颇为熟悉的雪白色身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前方。
“橘猫师兄！”
余行顿时兴高采烈地喊道。
“咕。”
面前的月枭朝着余行点了点头，然后扯下一只鸭腿啄了起来……
…………
…………
竹林
“咦？”
突然，正在与几位道友悠哉悠哉品着清茗的一道人猛然惊咦道。
“怎么了，道兄？”
旁边，在此滞留了许久的石道人见状问道。
“我那三花徒儿回来了。”
一道人放下手中茶杯，有些神色不定地说道，似是在想些什么。
“我还道是哪个不请自来的道友，原来是一道兄的弟子。”
坐在一道人正对面的长眉道人点头说道。
“只是，贵弟子这是去何方起了兵戈战事？怎么一身血气令人悚然？”
顿了顿，长眉道人又皱了皱眉头说道。
他精修命数，最重仁善。
这番杀伐之气，若是在外面撞上，他多是要绕道而行。
在长眉道人看来，杀伐者多重屠戮，一如刀锋，锐不可当。
但也刚过易折，伤人伤己。
与之为伍，多有遭难之厄。
“血气虽重，却气脉正和，乃是行的替天行道之事。”
一道人细细品味了一会儿后，表情舒缓了一些。
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多行为民除害之事。
但为正理而拔剑，在一道人看来并无不可。
“意虽正，道有不同。”
“道兄知我忌讳，长眉告退。”
只见长眉道人说完后，便匆忙摄来一朵云，乘云而去。
“怕甚祸事，又不是那个年头，还怕遭了难不成？”
石道人不屑地说道。
“你这天生地养的酒徒，自然不晓得人间正修之士的甘苦。”
“他不愿见便不见吧，且随他去。”
一道人倒是没什么讳忌地说道。
“还是一道兄对我胃口！”
“若是把我那弟子交由他们去交了，岂不真成了祸事？”
“只晓得避厄躲难，全然无半点心头畅快，这也能得道？”
石道人摇了摇头说道，他是最看不得长眉道人这般做派的。
“道有不同，何必计量。”
“来，且饮此酌。”
一道人笑道。
这时，有守在竹林外的童子跑来禀报有余行携一只白鸟前来。
“我那徒儿是个务实的，想来修行到了关卡。”
“各位随意，老道先去考校考校。”
一道人对着身后包括石道人在内还在的几位道人说道。
“道兄且去。”
石道人点头说道。
随后，看着一道人离开的身影。
石道人又拉着那童子说道：
“好徒弟，下次莫说来的是一只白鸟了。”
“那是你一师叔的弟子，与你那余行师兄同时入门，是个狸猫成精，道号唤为‘三花’。”
童子乖巧地点了点头，这童子便是石道人从海中捡来的那个弟子。
“那也是个天生地养之辈，天赋异禀，更习得道门玄功**玄功。”
“善变化，好杀戮。”
“虽看起来似是个恬淡的性子，但爪下亡魂怕是比你所见之人还要多。”
“而且，狸猫多精怪，怕他作弄与你，你莫要惹他，远远避开就是。”
石道人又跟她细细详说着。
虽是好言善语，但那场景倒却像是某个慈父在跟女儿说着别惹隔壁的瘪三。
惹得还在的几个道友，纷纷摇头轻笑。
第三百三十章 一道人觉得很淦
“这世上还有狸猫成精？”
“师傅不是说世上已几无精怪了吗？”
童子好奇地看着石道人问道。
她歪着脑袋，似乎在心里描绘着一只人型大橘的模样。
“它并非本土生灵，看它此番杀伐之气，在此界绝无可能。”
“为师倒觉得，这狸猫怕是有破界穿梭之能。”
石道人摇了摇头说道。
由于奇石得道而显得木讷的脸上，隐约透露出几丝羡艳。
它的跟脚，并非善类。
换作以前，可谓魔障妖邪之流，凶威滔天。
好在自有一番造化，得以归顺正道。
但毕竟是异类跟脚，修行方面颇为迟缓。
若不是石道人天生石心，耐心极佳。
且石心顽固，不似人心般容易反复。
由邪投正，复而入魔的操作，石道人是干不出来的。
但若是有异域生灵，不修正业，肆意横行。
便是血祭杀戮一番，回来后最多惹来些偏见。
倒不至于，直接变被打杀了。
不过，修成那般又如何？
石道人看着自己新收的徒儿。
他似乎隐约感悟到了一道人曾与他说起的“师心父母心”。
或许，这也是一道人力压当代后，却选择入了武当干了授业传经行当的原因吧。
一念至此，石道人看向弟子的脸上浮现了些许僵硬的笑意。
“师傅，你又在傻笑了。”
童子咕噜着眼珠，瞥了一眼正淡笑着品茶的其他几位道人。
然后，快步凑到石道人耳边说道。
“胡说，你师傅我是顽石得道，又非痴愚朽木。”
石道人轻轻敲了童子一个暴栗后说道。
他对世人谓之以“奇石得道”并无他感，倒是更偏爱一个顽字。
这也与他早些年的某些境遇有关。
“好了，且正坐。”
“我来与你讲讲这**玄功的变化……”
石道人把童子唤到一旁的竹林，然后以法力唤来了山间某处亭里的石椅。
开始与她讲起了**玄功的特点……
…………
…………
“你这变化倒是入了味了。”
一道人瞅着眼前的竹子，凝神观摩了许久后如是说道。
“暂先散了去，变个人样与我来。”
随后，一道人将变化成某位真君模样的易春唤到内屋里。
两人盘坐于蒲团之上。
“你这厮，倒是无甚忌讳。”
“也不怕遭了扁担。”
一道人瞅了易春的模样半响，然后轻斥道。
不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寻思着自己这弟子不晓得其中忌讳也罢。
但按理说，这都不知过多久了，也未见任何反应。
其中缘由，倒是有些令一道人深思。
我这弟子的跟脚与那位真君也有什么瓜葛不成？
不过，那毕竟是上界的事情了。
而且如今凡尘与上界，早已阻断。
尘世更是秩序井然，祭祀随可，不可与神学相混淆。
近来，更是不断淡化具备具体人性特征的信仰。
所以，一道人对此研究不多。
他虽然力压当代，但这终究是凡人的世界。
他这个旧时代的残余，静观云升闲品淡茗，岂不快哉。
何必去搅和那些注定倾覆的泥水。
若不是人心狂乱，魔头难消，他早就封山逍遥去了。
“罢了，事已至此，也算你的缘法。”
一道人摇了摇头，拂袖道。
随即，又与易春说道：
“**玄功乃道门玄功，自合九转，有七十二之神通。”
“但你虽是个橘皮能吃的，毕竟道行尚浅。”
“也莫要想着多贪些。”
“先练上一门，待精深些，再修他法。”
随后，一道人与易春将那七十二神通一一细说。
易春听着，只觉那些神通有强有弱，且差异甚大。
弱者，也就是一个5-6环左右的法术能够达到相应的效果。
强的，则就有些不好说了。
其中更有包含无中生有或转换事物的本质，亦或使天地失序、日月失色的禁忌法门。
若是以魔法的序列来强行对等的话，至少也是传奇级别的法术才能有这番的效果。
不过，与魔法一环一环，宛如垒墙，层层间泾渭分明的体系不同。
这些神通修行，乃是自成体系，由弱极强，无甚更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称得上是术法中的“道”了。
当然，这是易春现在的理解。
随着他知识的不断增加和视野的不断开阔，他对于道的理解也逐渐发生着改变。
易春倒是，并不贪图这些神通的力量有多强大。
毕竟，一如他所予以的评价，这些是纯粹的术法。
他有他自己的已经逐渐完善和庞大的力量体系，舍弃这些专门研究一种神通岂不是本末倒置。
所以，在一道人讲道某个神通的时候，易春便心头有了决意。
“弟子愿学个多变化的，就选斡旋造化。”
易春恭敬地对着一道人说道。
他乃是他的授业恩师，予以了他成长颇大的帮助。
虽然，易春并不想留下太多羁绊。
但人予几分暖，他还一片春。
正与邪的边界，并不意味着温情的流失。
反而在那千年的岁月沉浸下，愈发显得香醇。
毕竟，外物的**在岁月中会逐渐淡却颜色。
但情感，却并不总是如此。
听到易春的选择后，一道人正抚摸着胡须的手顿了顿。
随后，他脸色淡然地说道：
“你倒是好肚量，直接选了个最肥的。”
“既如此，且去藏书阁顶处，自取法门罢。”
随后，易春便告退离开。
待易春离开后，一道人缓缓摇了摇头。
“他若是想学雷电风雨，我倒也能教上一教。”
“便是移山填海，或可讲上一讲。”
“若是那唤神、请神、堪舆、搬运诸术，更可细细详说。”
“但那斡旋大道，直至致理……”
一道人摆了摆手中拂尘。
“难教也，自去参悟吧。”
这个时候，一道人忽然觉得余行也还行。
虽然相比易春，显得呆愣了一些。
但毕竟自己还能把控，有些授业传经的乐趣。
这三花徒儿是他近来最为看好的。
料他跟脚不凡，虽是橘色，亦可步履轻快直至大道。
却未想，师者诺诺不能言的局面这么快就到了。
“罢了，说不好，这也是个翻起旌旗言齐天的主。”
“我还是与我那老友品上几壶清茗罢。”
一道人喃喃自语道……
第三百三十一章 仙神之梯与阁楼之人（一更！）
藏经阁，只是一个并不高大的木质阁楼。
除了所处的区域，显得颇为幽静一些，与其他的建筑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当前电子阅读逐渐盛行的时代，由诸多纤维构建而成的薄纸似乎已然逐渐隐没。
唯有泛黄的书页，在宁静中默默诠释着属于过去的故事。
“吱……呀……”
似乎是轴承有些生涩，当易春推开藏经阁大门的时候，木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尖锐声音。
或许是不甚通风，当易春走进去之后，能嗅到一股浓烈的由纸张和油墨搅合起来的浓烈气息。
书是有味道的，尤其是在它们的数量堆叠起来之后。
寻常这里，是有专门的道人负责清理的。
但易春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有其他的道人在。
易春若有所思地盯着，悬挂在第一楼大厅正中的木质牌匾。
他恍惚从上面，嗅到了一抹晦涩的气息。
不过，易春并没有深究。
这个世界所独有超凡文明的底蕴，并不比其他或许更为庞大的世界要浅薄多少。
只是，现在似乎由于曾经的某些原因，它变得割裂了。
这对于凡物而言，或许是好事。
作为经历了数次超凡世界战争的存在，易春是这么觉得的。
比起科技时代，炮火犁地的震撼。
超凡世界的战争，或许不会比那更为辉煌壮阔。
但有时候，会更为残忍、血腥和阴毒。
尤其是，对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平民而言。
一次邪恶的祭祀，或许就能够造成数以万次的生灵悄然无息的死去。
当然，这种差异有时候会交叉、重叠。
力量绝非支配一切的要素，但它在通常情况下能够作为一种稳定和自由的坚实保障。
顶楼吗……
易春四处找了找，整个藏经阁的一楼放置着大量书籍。
有些书籍的封面有潦草的笔法写着一些文字，易春也看不太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形式上的加密手段了。
在大厅的东侧，易春找到了一个向上的木质楼梯。
楼梯并不甚宽敞，而且易春踩在上面发出的巨大声响，总让他有些变化成月枭飞上去的冲动。
不过，或许是贴在楼梯两侧墙壁上的密集图像影响，又或是其他某些原因。
总之，易春还是尽量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侧楼梯墙壁上的图像很有特色。
在看到某些庞大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巨大身影形象时，易春还以为是对于某些西方巨人类怪物的描写。
但很快，在其中充满了东方特色风格的细节描绘中，易春明白了它们的身份。
门神？
亦或是四大天王？
易春的脚步瞬间顿了顿。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相关神话传说，仅限于当前流传的一部分书籍和余行、游客偶然会看的视频之类。
而且，关于书籍，易春也并未详读。
无论是哪个世界，从冗长而杂糅的神话传说中分析出属于历史的真相。
都是一件极其繁杂，并且需要足够专业性功底的事情。
所以，易春对此的相关概念，也与常人无关。
在他的印象中，这片土地的相关仙神，总是慈眉善目，亦或是突然在书中呈现出属于凡物陷入浓烈**的丑恶嘴脸。
充满了人形的伦理与纠缠，似乎全然没有凌驾于万物之上，支配万千生灵命运的冰冷。
现在看来，似乎他的认知有些偏差了。
易春看着宛如魔神一般的巨神画像。
这或许更为接近，这位真实存在的巨神形象。
文字所真实描绘的景象，显然在凡物的相关认知差异中被扭曲了。
倒是有趣……
易春将目光从那充满了压迫感的巨神图像上挪开。
他发现，在这个楼梯两侧的墙壁上都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神像图画。
有如同他之前所看到的巨神，也有一些他印象中慈眉善目的仙神形象。
而随着易春的移动，当他即将走到顶楼的时候。
他看到了一只猴子的画像……
“这就是那位？”
作为这个世界极具代表性的神话传说人物，易春自然不会不知晓这只欲与天齐的猴子。
易春阅读这些撰写的神话传说中，更倾向于阅读让他有认可感的仙神故事。
他所化身的这位真君是一位，而这只猴子则是另外一位。
易春看着眼前即便坐于佛台，身披袈裟，但脸上仍然透露出几丝桀骜的猴子画像。
可以想象，但它尚未披上这身袈裟的时候，是一个怎样肆意且张狂的模样。
易春看了这幅画许久。
最终，他还是走向了顶楼。
这个时候，易春发现上面似乎已经有一个人早已坐在那里。
从易春上来的角度去看，只能瞧见他的背影。
那应是一个道人，也许就是之前他没见到的、负责图书馆清理的那位道人？
易春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太多在意。
随后，易春开始环视整个顶楼，找起关于斡旋造化的书籍。
可能是出于考校他的原因，一道人并未亲自传授于他，而且关于书籍的位置也只是模糊提了一句藏书阁顶楼。
而当易春开始认真寻觅书籍的时候，他才发现一个问题：
尽管整个顶楼，似乎摆满了书籍。
但就像他得了近视眼一般，那些明明清晰写着文字的书籍却变得模糊不清。
他知道那上面写着文字，却怎么也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幻术？阵法？
亦或是其他什么诅咒？
易春凝了凝神，他运转着体内的法力。
却感觉运转顺畅，甚至没有丝毫凝滞的感觉。
“很久了……”
突然，原本盘坐在书堆中的那人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似乎有些莫名的尖锐味道在里面。
易春凝视着他，并没有什么其他举动。
“我还记得，在此之前，是某个与我同姓的小道上来过。”
那人缓缓晃动了身体，仿佛许久没有动弹一般。
即便是那样的活动，都透露出几丝生锈的感觉。
随后，他缓缓转过身。
顶楼幽暗的环境下，易春看到了两抹一闪而逝的金光……
“原来是你……”
那人凝视了易春许久，然后忽而笑道……
第三百三十二章 此谓：法相天地！（两更！）
当那人说完这句话时，易春得以看清他的脸。
只见上面胡须拉碴，也许是易春刚刚看久了猴子的画像。
现在看来，对方那消瘦的脸上尽隐约透露出几许猴形。
而之前也许是因为逆着光，折射出些许金色的眼睛，则在斑白的眉毛下显得平平无奇。
“你认识我？”
易春看着对方陌生脸，然后问道。
“不认识……”
那人摆了摆手，站起身来。
他端详着易春的脸，原本晦暗的眼珠中有某些光芒在闪烁。
“真像啊……”
他喃喃道。
“可你却不像他。”
那人在易春身旁兜兜转转，像是在缅怀什么。
易春只觉得对方的目光有些怪异。
他觉得对方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自己变化的皮囊之上。
而是透过那法力所化的外像，直指向他的根源！
武当还有这样的存在？
一道人却未曾与我说过……
易春在心里暗自想道。
他在思考对方之前所说话的意思。
他认识我？
不，联邦只是一场幻梦……
他如何认识我？
也许，他是认识我的先祖？
或是，给予我这个名讳之人……
易春猜测道。
“这却是好事，心如止水虽是无敌，却也无趣了些。”
那人站住，歪着头看着易春说道。
他在说谁？
易春心头充满了疑惑。
他运转体内法力，试图将其灌入自己眉心的闭眼中。
可惜，他这变化只得其形，未入其三味。
因此，并没有窥见什么。
“我却更喜你些……”
那人如是说道。
“若我曾未戴上那箍儿，也该如你这般肆意。”
“你是！”
易春瞳孔猛然一缩，他似乎知晓对方可能是谁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人突然凑到易春眼前！
然后他紧盯着易春的双眼说道：
“以后等你见了你那老倌儿，替我谢他一声！”
下一瞬间，易春只见那人眼中猛然火光大涨！
整个世界仿佛燃烧一般！
火焰、灰烬、坠落！
易春感觉自己在不断下沉！
而一个声音似乎从头顶异常遥远的地方传来：
“白龙马蹄朝西……”
…………
…………
“呼……”
就像从一场大梦中醒来，又似是从深渊中挣脱。
易春猛然睁开眼，呼吸有些急促。
而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空旷的平原之中。
周围尽是怪石嶙峋，地上亦无植被。
**的黄土随着远处吹来的微风，在空中呼啸着。
头顶上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在那里。
炽热的光芒，似乎是要将万物都烤得焦脆！
这是哪里？
幻境？
就在易春准备变化成渡鸦，飞上高空侦查的时候。
却发现野性力量能够自由驱使。
但当他即将完成变化的时候，一种未知的力量强行压制了他的变化！
“又是这种鬼术法！”
易春想起了被丢在物品背包里的某把粪叉。
对于这种对非传奇野性德鲁伊恶意满满的手段，他显然是颇为恼怒的。
好在，当易春尝试着进行位面传送的时候，发现传送并未被封禁。
这意味着，实在不行，他还能玩一手并不成熟的绿皮版撒豆成兵。
一边想着，易春一边从物品背包中将无量劫取了出来。
好在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在离开了野性形态，就只能丢丢召唤法术的野性德鲁伊了。
一手武器精通的无量劫，在加成了足够多的buff后，他也能锤爆一些胆敢小觑他的敌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易春听见天地间似乎有某种声音。
他凝神听去，那像是一首歌。
“……变化何用？”
“道法自成！”
下一瞬间，天地失色！
易春只觉得地动山摇间，原本刺眼而火辣的阳光也消失了！
天地间陡然一阴，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易春的视野尽头！
它如山峦一般庞大，将日光都遮盖了！
而类似人类的形态，则说明了它的成分。
在它的怀中，还有一柄巨大的伞。
那伞由明珠串联而成，可谓璀璨夺目！
多闻天王？
易春一瞬间，就想起来之前在藏书阁楼梯那里看到的壁画！
而就在这个时候，易春看到那疑似多闻天王的庞大存在，宛如人类眼眸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
“嗡！”
它持伞念咒，身后似有高耸若轮盘状复杂虚影凌空而立！
随后，它猛然一伞朝着还站在原地的易春砸去！
淦！
猝不及防中，易春快速避开！
那伞看起来像是一个瓷器般的易碎事物。
砸在地上，却宛如金石钢铁般，将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碎石激射间，易春挥杖将其打落。
随之爆发的能量冲击，让易春无需一一顾及。
但未等易春喘息，那疑似多闻天王的巨人再次一伞砸下！
易春再次跳跃避开，抢步逼近对方！
相比于对方那庞大的躯体，人类形态下的易春仿佛蚂蚁般渺小！
“贝夏哇那也！”
而这个时候，巨人再次念起了咒来。
下一刻，它挥伞下砸！
在易春再次躲避之后，那伞竟如锁定了易春一般，横扫砸去！
仓促间，易春只能挥杖对击！
“轰！！”
一边是高耸如山巨人的蛮力，一边是数个世界作为根源的能量轰击！
天地间，仿佛有无形惊雷落下！
易春宛如炮仗一般，横飞出去！
而疑似多闻天王的巨人，却只是趔趄了一下。
它持伞的，犹如石质的手上有无数蛛丝网般的裂纹出现！
如果对于人类而言，那自然是足够严重的伤势。
但以其庞大如山的体型，那样的伤势还未能伤到其筋骨。
要是能变成星球曼行者的传说形态，我要锤死它！
重重地落在远处地上，激起了一地灰尘的易春如是想道。
他可如慈父般予以长者之关怀，但肆意而狂野的兽性亦是他心灵中难以分割的一面。
即便不能进行传说变化，便是酓形态也能勉强一战。
以人类体型与这种怪物对战，实在过于困难。
“兽身可变，人身却异？”
“憨痴！”
就在这时，易春的耳边似乎响起了某个声音。
下一瞬间，就像拨动了某根未名之弦。
一种难以描述的明悟浮现在易春心头！
他恍如大悟，体内法力一阵躁动。
随后，周围破碎的顽石在他的视野中不断缩小！
天空，仿佛一下子变得触手可及！
大大大！
易春在心头狂吼道！
下一刻，看向已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巨人。
易春猛然挥杖上前，一杖砸下！
顿时，以体型为打击范围的能量轰击如急速完成反映的核反应堆，轰然炸裂开去！
“此谓：法相天地！”
“至于斡旋造化，你孙爷爷也不会。”
“自去翻书吧……”
与此同时，易春的耳边响起了某个声音……
第三百三十三章 田生的遭遇
“啊，好困……”
田生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
可能由于昨晚熬夜太晚，且抽烟过甚。
因此，刚刚起床的他感觉嘴中一片苦涩。
好在，山中清冷而湿润的空气，让刚刚从昏沉梦境中醒来的他精神一震。
这个时候，若是有一碗热腾腾的米粉，再配上两根油条。
那应是完美的。
可惜，山中无此吃食。
而且，根据田生这些天的经验。
这个时候，膳房正在准备中饭。
早上的为数不多的存货已经处理了，此时去膳房怕也蹭不了什么残羹冷炙了。
因此，田生只好灌了一壶已经凉白开后，便往山上走去。
他所处的地方，是道观专门为来客和其他人员借宿准备的。
不过一般来说，山上住宿的地方颇为紧张。
他能够长期在这里混到一张床，是因为学校方面和道观商谈的结果。
田生是湘师大学的研究生，专攻道家研究方面。
他从小便喜欢，看些神鬼怪诞的书籍。
在小学老师偶然间发现他还有些美术天分之后，见猎心喜之下便在课余时间抽空指点他。
而大学本科的学业，他也是在美术系完成的。
但这一切，都在他大四时于某座破落的观里瞧见的一副古籍上插图后发生了改变。
“呼……”
田生搓了搓有些发麻的脸庞。
胃囊里没有食物，只是灌了一壶凉白开，到此时体温似乎下降得有些厉害。
他看着眼前人烟稀少的阁楼，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下次得多买几箱泡面……
田生有些无奈地想道。
搞艺术，有时候难免会忘了时间。
对于醉心其中的人而言，这是一种颇为美妙的事情。
只是，对此身体与大脑的看法显然存在差异……
这里是道观里的图书馆。
按照古名，该说藏书阁或者藏经阁之类的。
之前在翻阅里面典籍的时候，田生也看到过许多诸如此类的字眼。
但奇怪的是，田生并未在这个图书馆里找到任何相关的痕迹。
就好像，那座藏书阁只存在于典籍之中。
也许，是在战火时期被损害了？
这是田生的猜测。
他试图从这些在他看来无比珍贵的典籍中，逐渐还原出某些真相。
但究竟是什么真相，田生也不知道。
或许，这正是如同考古学家般探索过去的乐趣。
没有什么知晓，在迷雾之后，究竟是一场令人失望的荒诞骗局，亦或是某些难以描述的惊骇之物。
“如果你是为了得到什么或者学会什么来到这里，那你收获的只有失望……”
田生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了他初次见到自己导师时候，导师对他所说的那番话。
而随之而至的，还有那张他至今不知临摹了多少次的图画。
那，是一只猴子……
…………
…………
“阿嚏！”
田生揉了揉鼻子，看着旁边快要塞满的纸篓，顿感无爱。
打开聊天群，发现还有群友宣告脱单的消息，凝视尚处单身的自己，心情不由得再次阴郁了几分。
今天下山去吃大餐……
田生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现在是在这座图书馆的二楼，里面保存的都是一些有些年头的孤本。
没有相关的许可，是无法借阅的。
田生每次上来，都要在楼梯那里开一道小门。
进来之后，还得把门关上。
要是发生了火灾，或者撞鬼了，岂不凉凉？
这是田生一直以来想要吐槽的事情。
他觉得这么搞，消防肯定不过关才是。
就在刚才，他看完了一本明朝时候关于鬼怪的书籍。
说实话，这种横版的繁体字书籍，他阅读是不存在障碍的。
但说不累是假的，毕竟他的阅读习惯更倾向于现代。
而且里面杂糅的一些其他信息，让这种阅读变得更为无趣起来。
他又不是学历史的，搞文学的，这些信息并不能吸引他。
田生恨不得直接快进到描写神鬼的段落。
遗憾的是，对于以微言大义著称的典籍，任何草率的跳过都可能导致错漏重要的信息。
所以说，这种阅读是颇费精神的。
田生瞥了一眼手机，快12点了。
这个时候，膳房那边已经有吃食了。
田生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先去应付一顿。
但就在他走到楼梯的时候，突然心有所感。
他看向从未上去过、且看起来没有任何门扉的三楼，心头有些好奇。
三楼是放着什么书籍来着？
田生开始回忆之前负责图书馆的道人予以他的交代。
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提及到三楼。
要不上去看看？
鬼使神差的，田生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往上走去。
他未曾见到有人从那里下来过，也并未看见有人上去过。
二楼的话，偶然还是有些道人过来参阅的。
至于三楼，那仿佛只是摆设。
也许，是杂物间或者仓库之类？
田生一边走，一边想着。
还是别去为好，要是仓库的话，少了什么东西反而被人当作贼就丑大了。
田生心里暗暗想到。
但纠结着纠结着，不过几步楼梯的时候，脚下不停间很快便走到了顶。
一扇半掩的木门出现在田生的眼前。
嗯？
已经走到了这里，田生便鬼鬼祟祟地跑到木门那里往里面一网。
只见一片明晃晃的阁楼中，一人正坐在那里读书。
似是感受到了田生的目光，或是听到了他上楼梯的动静。
那人抬头朝着田生望了一眼。
田生顿时恍惚了。
那模样似乎有些熟悉……
但究竟是谁呢？
田生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一时半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进来坐着吧，也不算什么陌生人。”
“我瞧你在下面看了几天书了。”
那人招呼着田生进来。
田生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半推半就间便推门走了进去。
“你好，很抱歉打扰到你。”
“我是田生，到观里借阅搞研究的学生。”
田生顶着尴尬以及某些难以描述的情绪，硬着头皮说道。
“研究？”
那人似乎有些好奇。
“我叫易春，观里一位老道的弟子。”
他笑着和田生打着招呼。
“是啊，我平素就喜欢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我跟你说……”
也许是触及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总算觉得有话题聊了的田生口若悬河地讲着。
他说着自己因为什么喜欢上了研究这个，又是怎么调换专业走上这条路的。
那人只是听着，不时点了点头，又偶然摇了摇头。
“说累了吧，我估摸着你怕是要误了饭点。”
“所幸我请你吃点零碎吧。”
那人突然打断田生的话说道。
不好！
田生这个时候，才惊觉此时已经一点多了。
膳房怕是只剩下残羹冷炙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对付一餐。
而对方的那番话，倒是让田生想起了之前在志怪小说里面看到了场景。
这时候，对方若是阴冷一笑，说道:
“就食你这心肝肾脏脾，你看如何？”
他便是要遭了。
好在，田生目前已过去中二活跃期，处于状态薛定谔化的中二应激期。
所以，表面上也没有什么动静。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只硕大的蟠桃。
田生看着蟠桃上面还带着宛如雾气凝聚的水滴，空气中似乎有某种幽香传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 掌门你冷静点！
望着已经吃饱喝足，正靠着二楼图书馆椅子半眯着眼的田生，易春微微摇了摇头。
他运转体内法力，掌心隐有某种躁动。
随后，一个外表上品的蟠桃出现易春的手中。
“咔……”
易春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
这便是他这些日子来，于此苦修斡旋造化的成果。
**玄功也能变化外物。
但那种变化，更像是一种难以窥破的戏法。
在未被识破其真相之前，能够较为稳定地保持着。
但物质最为本源的结构，其实并没有发生变化。
而斡旋造化的，则能直接就物质本身进行扭转、变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是与炼金学中的真实炼化有一丝丝的相近之处。
不过，这种相近也只是更多与斡旋造化的下限相似。
毕竟，这是一门能够用于缔造世界、创造规则的无上神通。
当然，一如游戏中会存在我的世界与别人的世界这种差异。
斡旋造化，也罕有人能够将其运用得如同某位圣人一般。
易春现在能够变化出一个蟠桃，还是他吸收了一部分某位前辈的经验以及他个体所具备的某些特殊元素有关。
而这也证明了某点：即便有无限的蟠桃作为诱惑，也未能让某只修为通天的猴子学会这门手艺。
其难度，显然可见一斑。
易春倒是并不贪心，他对此早有预料。
如果真那么容易练成，就不至于被列于诸多神通之首了。
当然，这里的首位更多是对其曾补天还宇功绩的一种认可。
易春看向自己的个人面板，斡旋造化的境界等级堪堪达到1级。
斡旋造化：
类型：类法术能力/神通
境界等级：初窥门径（1级）
技能描述：
在一个非标准的仪式或者限定法术程序后，人物可对某种物质事物或者存在物质拟态的相关灵性存在进行思维定向的转化。
或者以并不符合指定变化单位的相关法力，直接从虚空中诞生/凝聚/塑造某种包括物质事物、灵性存在在内的限定事物。
该转化或者诞生的结果，基于施法者相关概念认知、思想结构、知识储备和法力成分。
易春之所以选择斡旋造化，是因为它便是最为契合易春理想中状态的神通。
因为它对于真实变化和虚空造物的深度涉及，能够加快易春**玄功的修炼进度以及变化类的法术效果。
而作为一种力量体系轴心的神通，它能够让施法者在同级或者下级的诸多系列法术以及类法术能力方面更容易习得。
换算成游戏相关术语的话，大概可以粗略等同为：五行相关术法学习难度-1。
当然，真实的情况显然比这要复杂得多。
毕竟，无论是这种力量体系以及相关的思想都透露出一种灵动。
它很难被一种拘束的、或者限定的思维和目光去进行锁定。
而这，也大大增加了非本土生灵的学习成本和难度。
当然，斡旋造化并不仅仅只是变化。
它所涉及的，是一种朴素的、以某种时刻变化的哲学观念去对万物进行认知的力量。
也因此，它无需如同**玄功那般对万物进行细致的剖析。
它能将实质呈现在现世的物质，以某种较“虚”的方式表现出来。
故而，当其练至精深，可犹如异域神祇般对规则进行改写。
不过，易春自然并不奢求这般的境界。
易春看着手中被啃了一口的蟠桃，他摇了摇头将它掷于空中。
尚未落地，那蟠桃便已经化为了一抹青烟消失。
如果有人能够以涉及到物质最为根本粒子的角度去进行观测的话。
他能够看到在半空之中，蟠桃便以某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极快地完成了物质形态的彻底扭转。
戏法效果+1……
易春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应该学一下变化烤鱼或者鸭腿。
比起之前只能过过嘴瘾的变化，现在的变化要更为靠谱多了。
易春放下手中书籍。
他的斡旋造化已然入了门。
再看这般书籍，已然无用了。
比起其他神通，斡旋造化是少有的几个没有什么能够可以作为借鉴的神通之一。
而且，它亦非闭门造车所能够成就的。
易春想了想，变化成一只蜂鸟从天窗飞了出去。
他想去寻一道人问一问，关于那只猴子的事情……
…………
…………
“啊？为什么要去读书？”
余行看着眼前的龙道人，眼睛瞪得比他师兄的铃铛还要大。
也许是少时被退学的经历，让余行对于学校并无好感。
他认为这个地方是折中的，让你能够逐渐从幼时的童话过度到冰冷的现实。
它或许能教会你生存，却不一定能让你懂得生活。
有些恶劣的，甚至连生存的手艺也无法予以。
所以，余行对此并不那么认可。
而且，他更不觉得自己需要去读什么书。
作为能够在外行面前，拍拍胸膛说一句通读了道藏的余行，觉得那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
开玩笑，我都快能够御剑上天了。
你让我回学校学习空气摩擦系数和重力公式？
总之，余行觉得很淦。
“你可以认为是一个传统。”
云道人看着余行说道。
随后，他顿了顿又道：
“未曾拾起，如何放下？”
“你要去那里走上一遭，才能明悟自己的本心，找到自己的道。”
余行的嘴抽了抽，他觉得自己不该给云道人推荐仙剑的资源。
说不定是云道人昨晚刷仙剑刷得太晚了，脑子一抽便浮现的这个想法。
干！
掌门你冷静一点啊！
山下又没有叫南诏的大学！
而且，真要发生了什么，苗师妹说不定得一剑砍死我……
余行觉得怕是自己坑了自己，一时之间可谓五味杂陈。
他甚至觉得，或许是西山头上那群被他不时调戏的猴子的告的状。
不然，云道人没事怎么想着让他下山？
“因为世俗法则，你的法剑不能带走。”
“但防止出现某些意外，会给你保管在当地的观里。”
“不过，你还是得收拾些东西。”
“毕竟，是去读书，不可铺张浪费。”
云道人看着余行说道，放在手侧秃了不少的拂尘为其更添了几分威慑。
“弟子别无他求，只想带只猫下山。”
余行弱弱地说道。
“学校不许养宠物。”
云道人冷哼了一声，便悠然离开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糖人与父亲
山下
比起游人虽多，但终究难以抵住一股清冷之意的山上。
山脚下熙熙攘攘的小吃摊，却是让人瞬间置入了人间烟火的笼罩之中。
若是古时，或是更为偏僻些的乡镇，或能听闻商贩各具特色的叫卖声。
但时代毕竟不同了，泛着油光的、写着诸如“x郎烧饼、xx锅盔”之类的厚实纸张便能作为一间小小吃摊的招牌了。
易春变化成某位真君的模样，悠然地在底下逛着。
他曾以为，修行便是埋头于深山之中、静谧之处，苦心钻研或者吞吐灵气。
但现在，随着他视野的不断开阔和境界的不断提升。
易春发现，以这个世界为核心的相关力量体系。
在看似偏离了世俗的冰冷、超然的模式之下，实却游离着一种难以描述的人性温暖。
它并非常人所认为的，是将人性彻底剥离。
从而达到，某种常人所难以达到境界的模式。
而是一种以人性的自然发展到极致的某种状态，从而引申出的哲学思维。
在超凡的世界，尤其是以心灵为相关导向的超凡力量中。
所思之物，即为所承之力。
易春虽然历经了不少的时光。
但对于人性，对于人心，仍然并没有太多高明的见解。
他只是有一些冗长的经验，目睹了一些荒诞而迷离的史事。
若是灵能向的心灵学者，或许在这方面会更为契合。
只是见识了过多人性的黑暗，再去逐渐拨开自我的外壳时，也难免受到某些影响。
易春觉得作为人类，他应是有着“这题我做过”的觉悟。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题的翻页还有更为宽阔的空间……
头疼……
易春摇了摇头。
他觉得自己若是转修哲学，或许能够成为一个蹩脚的哲学学徒。
但以此参悟出改天换地的本事，怕是几辈子也难以完成的史诗任务。
若是往常，易春向来是不怎喜到这种地方来的。
愈是浓郁的烟火味，愈是让他有些怀念。
一如傍晚各家门户橘色的灯火，总是对于游子有着某种突如其来的、直指内心的致命杀伤力。
而此刻，相比于曾经那只稚嫩的小猫。
现在的易春，已然成了某个懒撒的大橘模样……
“呼……”
易春畅快地啃着一只烧的焦脆、且均匀撒上些许烫的刚好的洋葱的铁板鸭。
人间乐事，或许无过于此。
身后的余行咽了咽口水。
他倒是想吃，但手上没有空闲。
背着一大堆行礼的他，在整个小吃摊上显得颇为突兀。
不过，余行倒是忍住了。
若是能把师哥忽悠过去，就是天翻了也没啥好怕的。
他之前还有过，想和易春试试手腕的想法。
但当易春真的回来之后，余行颇为悲伤地发现自己在师兄面前连剑也拔不出来了。
只是，很显然云道人并未给予余行这样的机会。
当易春还在畅快地吃着的时候，便有几个道人乘着一辆货车将余行带走了。
易春摇了摇头，倒是有几分看着崽子被忽悠送去幼儿园时的既视感。
就在易春逛着小吃摊的时候，忽然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摊。
摊主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而小摊上零零散散地摆弄着一些糖人。
有不少游客聚拢在那里，她们也是瞧个新鲜。
更多的，或是为了拍几张照片。
老者看起来也不像正经靠着这门手艺糊口的。
有一搭没一搭和游客们闲扯着。
偶然有生意的时候，便上手摆弄起糖人来。
这个时候，也是游人们拍照最勤的时候。
不过，老者毕竟年过半百了。
做了几个糖人，便有些精力不济。
易春站在那里瞧了他许久。
待游人散去后，便上前搭讪了起来：
“老师傅，你这手艺是家传的吗？”
易春看着老摊主问道。
“那倒不是，我不糊弄人。”
老者看着易春愣了愣，然后咧开嘴笑着说道。
看得出来他有抽烟的习惯，牙齿显得有些焦色。
“年轻的时候爱耍，也贪吃，那时候就好这个。”
“因为这事，被我爹揍了好几次。”
老者浑浊的眼睛中，有些许怀念。
他讲得不大清楚，也不知晓他爹究竟是为了什么揍他。
“他现在是揍不成我了。”
“我得乘着还没下去之前，再多耍耍。”
易春在旁边听着。
老者的故事，倒也没有什么多么离奇古怪的成分。
只是一个寻常老人，对于过去的怀念。
老人又讲了许多关于捏糖人和吹糖人的细节。
不过毕竟也是随口闲扯，没什么具体逻辑，都是琐碎而随性的。
但这个时候，他在易春心里的形象逐渐清晰。
至少，他不再是一个模糊的、刻板印象的路人。
能够以“一位即将走向死亡的老年人类男性”为代表的冰冷字眼。
易春看了老人一眼，又看了看摊上的糖人。
他忽然有些感悟。
一个冰冷的糖人，也可以成为一个生命体过去某种重要情绪的承载。
也许，斡旋造化那逆转阴阳的法门，就在这虚实的缝隙之间。
不正不邪，不偏不倚。
“听您讲了这么多，倒有些手痒。”
“借您的摊子吹个桃……”
易春看着老者，然后极为外行地操弄起摊上的糖稀来。
未见其加热，那糖稀好似受了火燎一般瞬间便软了下去。
但见易春轻轻对其吹了一口气，便规规整整地似复刻一般凝聚成了一只桃儿的模样。
“借花献佛，便请您吃个桃吧。”
老人只听见了易春这句话，再凝神看去，只见摊上多了一只活灵活现的桃状糖人。
再四处张望，但见人烟攘攘，却不再看到易春的模样。
老者恍若梦醒，匆忙间将那糖桃收入自家的食盒中。
攥在手中，以衣袖挡住。
也未收摊，便提着食盒离去了。
他哼着旁人难以听清的小曲，晃悠悠地朝着家中走去。
父亲当年揍我一顿后，又提着糖人回家，或许也是这般情景吧？
老人忽然想道。
这我桃儿，好比他的精贵多了。
老人想起了某些细节，对方眉心那宛如细缝般的红线，还有那几分神韵的面容……
等下去之后，他该揍我不得那么狠了，我也是一个父亲了……
老人这番想到，他又兴高采烈起来，仿佛打了胜仗。
而原本站在屋檐上正梳理着羽毛的白鸽，则扑腾着翅膀离开……
第三百三十六章 从不隔夜余小道
“就下班了？”
面对妻子的询问，李大钢有些无奈和懊恼地挠了挠头：
“不知道爸是不是老糊涂了。”
“他不晓得怎么捏了个糖人，说是什么寿桃。”
“就急急忙忙喊我回来吃了。”
“我那边还一堆事呢！”
李大钢向妻子抱怨道。
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他那老父亲岁数大了，只怕是时日不多了。
所以虽然烦躁，但李大钢也没有说什么。
“爸准时看电视入迷了，莫怪他。”
“那糖人要是没过期的话，你就吃了，权当讨他开心。”
妻子安慰道。
“那不行。”
李大钢板着脸说道。
“我要是吃了长生不老，那不还得等你再长个十八年。”
李大钢把妻子抱了起来，然后笑道。
“呸，核不准我下辈子是个男的呢？”
妻子愣了愣，想明白后呸了一声。
就在两人耳鬓厮磨的时候，院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爸！我回来了！”
小胖墩火急火燎地从外面窜了回来。
今天有战斗之夜的活动，他得好好杀上几把。
但就这个时候，李大钢把儿子拉了回来。
“你爷爷给你捏了糖人，快吃了。”
小胖墩憋着脸，不情愿地囫囵吃下了。
在父亲放开手后，便急匆匆地跑进屋里去。
屋内，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正在启动的游戏图标和右下角正在闪烁的qq信息。
小胖墩砸了砸嘴，觉得那糖人似乎有些发苦。
但有些页面已经刷新了，小胖墩屏蔽了正在畅聊着诸如联谊、爬山之类话题的同学群和邀请他出去游玩的女生信息。
因为战斗，即将开始……
…………
…………
“咕……”
易春颇为愉悦地，朝着另外一边一头正憨头憨脑站在那里的白鸽叫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心头隐约有些触动。
那种感觉，并不如某种元素粒子的变化那般清晰。
更无法以，某种事物的变化更迭来诠释。
不过，**玄功熟练度实实在在的增长足以说明了一些东西。
或许，这才是地球的超凡文明正常修行的画风。
如同他之前那般，试图以一己之力穷尽万物之理的修炼方式。
相对而言，难度是要低上许多。
但需要耗费的时日，却不知该如何计算了。
易春其实不大喜欢这种，仿佛随缘式的修行方式。
因为它充满了太多的随机和不确定因素。
不过，此刻感觉到心头涌动的微妙情绪。
易春觉得，这个过程本身或许也是一种珍贵的资源。
他经历过千年的岁月。
即便那时候的木质纤维所构建的躯体，并不足以承载一颗多么灵动的心灵。
但他依然感受到了，属于时间的那种静谧、浩荡、亦无可阻挡的力量。
永生不死，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个足够灼热的字眼。
易春，当然也并未考虑过那方面的问题。
德鲁伊在寿命的绵延方面，有着颇为独到的地方。
只要易春不去作死，过量地耗费自己的生命力和灵魂。
对于这个问题，他至少有数千年的时间去思考。
当然——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他未被什么东西杀死或者毁灭的话……
所以，对此易春并不焦灼。
他拍打了一下那只憨头憨脑的白鸽，便化为一缕清风呼啸而去。
随后，在某条小巷之内一个摆放着诸多糖人的小推车缓缓地推了出来……
…………
…………
“余行，话说你怎么不去北边上学啊？”
烧烤摊上，已经完成研究课业，回到学校的田生看着旁边的小道士问道。
山上道人也不算太多。
田生在那里住上了一些时日，自然会接触到食完紫气后便到山里到处浪荡的余行。
偶然，田生会找余行请教一些颇为艰涩的道家知识。
余行也会一一予以回答，这使得田生对余行颇为佩服。
时间一长，两人也就熟络起来。
而这次，余行被云道人丢到山下来进学。
本来按照计划，是在北边的某所大学进学学习的。
但是余行正好在车站遇到了带着行李准备返校的田生。
一番吐槽之下，余行得知了田生所在的学校也有相关的道家对口专业。
便与云道人磨了几番，最终改换了学校。
“就算去不了南诏，我也不能往北跑啊。”
余行啃了一口羊肉串，然后不明就里地吐槽道。
“啊？”
田生听得一脸茫然，只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
众所周知，无论是撒点小谎还是掩饰尴尬，杯子总是最为上乘的道具之一。
看出了田生的尴尬，余行只好跟他解释关于掌门是如何看仙剑着迷，然后把他丢下山来的神仙操作。
不过，田生并未对此进行纠结。
这些时日，他早已经对山上道人的随性有所了解了。
他捕捉到了田生在闲侃的时候透露的某些细节：
“真能御剑飞行？”
“我不是说那种借着水上飞行器玩cos的。”
“我是说那种‘biu’的一下，就……你懂的……”
田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免得被人觉得自己是个中二。
作为一个所学专业本身就有些魔幻现实风格的存在，田生自然热衷于那些神通法术之中。
当然，经受过足够坚实的科普教育。
田生对那些所谓的卜卦、风水、堪舆之类，都不怎么感兴趣。
他更不太认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能够看穿你的所谓前生八世，还扯上什么未来姻缘。
毕竟，法术神通或许只是常人所难以发现的某种能量的诸多表现形式。
但逆转未来，窥视过去？
田生一概翻到关于描述此类字眼的书籍，都会忍不住停下
他个人是难以接受这种触及智力下限或者说世界观核心的内容。
“啊？”
余行挠了挠头，他觉得田生虽然没有说什么。
但就他的语气和目光来看，都透露着让他“整一波活儿”的意思。
“我是不能。”
“不过我师兄可以。”
余行见过易春身化剑光而去，所以说这句话倒还算硬气。
但转念一想，田生这厮连捞月怕是也能足够唬住他了，便底气更足了。
只是在外面卖弄法术总是不好的，在这一点上西游记可以说是抑制此类行为的急先锋。
两人又扯了一会儿淡，夜色渐深了。
若是往常，怕是早已经万籁俱寂，只剩下间或某些吱呀作响的声音。
但此时，正是新一代人精神最为兴奋的时间带。
“走吧，吃完这场，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田生突然神神秘秘地说道，
就在余行想着诸如：酒吧、夜店之类充满风尘气息的字眼时。
田生带着余行绕过了七弯八绕的昏暗小巷，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处：
“这里的酱大骨贼好吃！可惜只在晚上开门，因为店主白天要去钓鱼……”
田生兴奋地说道。
余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顺着门隙的灯火，看到了一个姑娘……
与此同时，道观
“叮铃铃……”
云道人瞥了一眼旁边，正响个不停的红线铃铛，不由得摇了摇头。
崽啊，能不能争气点。
但凡隔个夜都行……
第三百三十七章 来自慈父的促狭
有时候，人的感情总是难以通过常理去进行判断的。
当理性的界限被彻底撕裂之后，一切都将交织于某种混乱的状态中。
所以，这或许也是诸多世界的爱情女神都呈现出混乱阵营倾向的原因。
不过，这个世界的爱情并不归神祇管辖。
但此刻，余行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那个喜欢到处射箭的熊崽子给射了一箭。
又或是远在天外的某个老头，顺手给他牵了一根红线。
余行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整个世界都褪色了一般。
田生倒是没有催促，他对此颇有经验。
不过，余行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侧，却只触及到了一片虚无。
忘了，自己的剑被掌门给放到观里了……
余行外表冷静地随着田生走进了店里。
他觉得这个时候，若是能够握住自己的法剑，或许能够平静一些。
这倒是和调戏小师妹有些区别……
余行这般想道。
他只觉自己体内法力汹涌，仿佛有某个无形的大鼓在自己的胸口不断敲打。
对方的目光，更似乎带着某种灼热的力量一般，让他觉得恍若盛夏。
身旁无剑，余行只好熟稔地在掌心搓了一个圆月。
这是他除了剑法之外，最为熟稔的法术了。
甚至，比以法力催动烧烤架自动烧烤的术法要更为得心应手一些。
人在接触到令自己全然陌生，并且感觉有些失控的事物时，总是会下意识试图将其拉入到自己所熟悉的领域。
这是一种，始于某种惯性意识的安全感。
当那抹清辉，在余行的掌心中静静流淌的时候，他的心不自觉地宁静了一些。
我又不是那些痴情的二货，怎么能像个憨批一般……
余行在心里默默想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余行感觉到有某人在靠近。
他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
它就像是阳光所赋予干爽衣物的某种清新味道，又仿佛……
仿不出来了……
“你好，学长，我是婉南星，隔壁湘大考古学的学生。”
余行心头一跳，一种强烈的莫名的预感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平静地转过头，看着某个正微笑面对自己的熟悉的脸庞。
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我正在进行毕业设计，然后遇到了一个问题，我想请教您一下：您有看过关于这副图画的资料吗？”
婉南星用指纹解锁自己的手机，随后屏幕上异常熟悉的圆月形图样让余行愣住了……
…………
…………
易春并不知晓，自己的师弟正在面临什么。
即便知晓了，他也只会怒斥一声“憨批崽子”。
命运如同一条充满了歧路的河流，没人知晓它会在哪个节点翻起滔天的浪花来。
当然，易春确实察觉到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老板，怎么了？”
摊前的小情侣，有些担忧地看着突然望着天穹发愣的易春问道。
“快起风了，我担心家里的崽子被淋得太惨。”
易春回过神，笑了笑说道。
他用手中样式颇为古朴的圆棍，熟稔地搅弄着糖汁。
不多时，两对活灵活现的糖人便被捏了出来。
“再附赠你们一对儿小燕吧，雨中的燕子会更加坚韧……”
易春随手一挑尚未凝固的饴糖，也未见什么动作。
两个小巧的燕子，便被易春分别拨弄到了两个糖人的肩上。
“谢谢老伯。”
情侣中的女生笑着说道。
随后，两人便依偎离开了。
易春并非具备掌管姻缘的要素力量，也并不具备命运相关的赋予之力。
但更为坚韧的意志，或能让这对小情侣在今后的风雨中更能搀扶着结伴而行。
也不枉费，他们心头微微闪现的善良之光……
道无善恶，但予以年轻的后辈一些小小的勉励，倒也是一番乐趣。
易春如是想道。
不过，另外某个崽子就不好说了……
摊上没人之后，易春靠着身后由某个树桩变化而来的躺椅凝视着头顶的天空暗暗想到。
他自然是知晓，余行的某些异处。
作为曾经，以某种方式赋予了这类角色以改天换地之力的存在。
易春对此并不陌生。
凡物的命运，在没有超乎他们理解的伟力干涉之下，是一团湍急而难以捉摸的旋流。
并不存在，所谓的、必然的定数。
但以宏观的、更为辽阔的视野去观测。
那些旋流逐渐以某种相同的、或者具备某些微妙联系的方式存在的时候，某种痕迹便应运而生。
它并非生来如此，而是如此生来。
而于那痕迹之中，必然有作为承载其诞生的支点。
那些支点，有的是某种物件或者概念，有的则是活生生的智慧生命……
余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是这个世界宏伟命运中某个痕迹的诞生支点！
说天地主角，倒还远远不够。
但毋庸置疑，他必将搅弄起一番风云。
易春摇了摇头。
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位面意识正处于某种异常的活跃阶段。
就是不知晓，余行究竟扯出了多么深远的痕迹……
易春对此并不感兴趣。
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类似的场面……
无论是位面大劫、军团入侵，亦或是深渊战争、种族血战……
比起那些，这看起来有较大可能为这个世界几大道统之间纠缠的浑水，易春没有什么兴致。
毕竟，一道人似乎并未有让他出面的意思。
不然，那时余行下山的背包里，就该握着一只橘猫了……
这或是一道人对于余行的考验。
易春不知道余行继承了什么，只是隐约知晓与他那把法剑有关。
用剑的在修士中颇为盛行。
但于仙神之中，似乎并没有令易春太感兴趣的存在。
除非，余行那剑能分个雌雄。
那倒是有点意思……
易春心下一动，捏了一对持剑对立的糖人。
其中男性糖人的脸，倒是颇为清晰。
而女性的，则模糊不清。
两个糖人相视而立，倒是有几番锋利的意味。
易春促狭地笑了笑，他似乎有所预感。
这崽子，不至于真的弄到那把该插在四川某座山的剑了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大鼎铭文与梦境呼唤
并不严谨地说，这世间诸多变化总是存在某些微小的前奏亦或是那些毫不起眼的堆叠。
就在易春怀着某种长者的恶趣性，去揣测那属于余行的故事的时候。
莫名的，他感觉到了一种呼唤……
那呼唤颇为熟悉……
是的，他想起来了……
易春的记忆，回到了某个颇为遥远的一天。
有人在召唤他，而他也如期予以了回应……
只是在那之后，便不再用人在呼唤那已经逐渐被他所淡忘的名讳了。
玄鸟……
易春停下了拨弄糖人的心思。
他静静聆听着，那不知从何处的夜风中吹来的呼唤。
那呼唤声并不焦急，而是夹杂着些许年轻的欢声笑语。
有人在向玄鸟许愿？
弄明白了是什么事情之后，易春微微摇了摇头。
他自然没有理会，那些年轻崽子们的胡闹。
但是，通过这声呼唤，他得到了一些新的讯息。
他在此世，亦或彼世的玄鸟概念，已经强化到了一定的程度。
以魔法世界的用语来说，就是他的名讳已经与玄鸟完成了足够紧密的羁绊。
这倒是颇为令人意外的收获。
易春并不了解，他的名讳究竟是如何传出的。
但很显然，必然有某个承载其中关键的事物。
或者是，人？
易春想了想，他开始凝神去回应刚刚本来已经决定不再理睬的呼唤。
随着易春意志的投入，世界逐渐变得寂静……
一切都在沉浸中，在坠落……
易春熟悉这种体验。
梦境？
随后，他从现实的物质世界脱离，坠入了梦境的深处……
…………
…………
“好累啊……”
女孩感觉到了从身体内部传来的疲惫。
她很努力地想睁开眼，却只觉得眼皮无比沉重。
周围异常昏沉，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女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眶。
她的手被什么阻挡了，她却变得舒心起来。
眼镜还在……
这是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好像足以影响五官的正常发挥。
“我在哪？”
浑浑噩噩中，她这样说着。
不知觉，便走到了一条小路上。
也许是刚下了雨，小路上很是泥泞。
掺和着水的烂泥，让女孩的鞋都隐约传来一种湿冷的感觉。
小路的尽头似乎有一些光芒。
并不像阳光般刺眼，而是一种温润的、却又寂静的红光……
就像趋光的飞蛾一般，女孩踉踉跄跄地朝着那里走去。
小路虽然狭窄，但她不时也能遇上一些人。
她不认识他们。
她很努力地眯着眼睛想要看清他们的脸，却只看见了一片模糊不清的阴影。
眼皮变得更加沉重了……
好想睡一觉……
女孩这样想道。
但小路似乎不像是睡觉的地方，或许红光处可以……
就在她蹒跚着，逐渐靠近红光处的时候，有人猛然在前面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小路之外！
下一刻，女孩猛然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火光，一群人正围着篝火在跳舞。
“怎么睡着了？”
有人在她耳边问她，女孩却听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语气。
只知道，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说了一句话。
然后，她看到了那篝火的火光随着人们的起舞而变得晃动。
恍惚间，她看到了一只鸟的影子在那火光中一闪而过。
“那是玄鸟。”
又有人说。
不知为何，女孩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火中的鸟儿。
穿过熊熊的火焰，她感到了滚烫，她感到了焦灼……
那痛楚愈发变得清晰。
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他们的脸庞。
僵硬而发白，而无论他们舞动着怎样的动作，他们的眼珠子都在死死盯着她！
“快回去！糊涂的崽子。”
就在这时，女孩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是如此真切，它透过熊熊的火光和人们冰冷的凝视，犹如摩西分海一般将一切彻底地割裂开来！
…………
…………
“呼！”
楚葵猛地睁开眼，她只觉得全身燥热，后背湿漉漉的。
好像进行了高负重锻炼一样，氧气有些跟不上的节奏。
心跳得异常快，像是在打鼓一般敲得楚葵都有些疼痛。
明晃晃的天花板上，荧光灯正稳定地释放着令人心安的光明。
旁边作为刷手机背景音乐的电视机，还在放着不知道又是哪个资本准备鱼目混珠的劣质网剧。
但她，却不知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明明只是做了场梦，楚葵却感觉自己仿佛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一般。
她表情恍惚地跑到厕所里洗了一把脸。
满是汗水的手触及到冰冷的水之后，楚葵才感觉某种隐痛消失了。
就好像，她刚刚真的被什么东西灼伤了一般……
楚葵开始冷静下来，她开始努力修复有些断片的回忆。
我从学校回来之后吃了一个饭，很普通的一顿饭，没有新鲜的尝试，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然后，我回到了宿舍公寓……
之后，我准备干什么来着？
楚葵一边思索着，一边到桌上将已经息屏的手机打开。
随后屏保一闪而过，一篇正翻到一半的论文出现在她的眼前。
对，就是这个！
楚葵猛然想了起来。
回到宿舍之后，她准备刷一会儿b站下奶茶。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同学群里有一起实习进行古文物考察的学长发了他新出炉的论文。
作为一个正面临着毕业论文和发量双重选择的大四学生，楚葵自然点开了那篇论文。
准备看看，有什么能够借鉴或者引用的地方。
然后，看着看着，她好像就有些困了……
再然后……
就是那条小路、篝火，还有那只鸟……
“那是玄鸟……”
突然，楚葵的脑海里浮现了某个场景。
她记不清是谁说的这句话，但就在梦里，她知道有人告诉了她那只鸟的名字。
那位学长的论文，就是关于一系列**型古代文物系列猜想的课题。
其中，就有一篇记载着玄鸟的文章！
那是一篇烙印在某个大鼎上的残章。
由于那个大鼎经过了多个违法分子和文物爱好者之手，受到了极其严重的破坏性损害。
所以，即便是那位学长在他的论文里也并未过多地提及。
而当楚葵打开手机之后，上面正显示着那篇论文中关于这段残章的翻译。
而且已经翻页到了其中接近较为完整段落尾部的部分：
“玄（补）鸟中有异者其名……”
下面是大鼎上关于这部分文字所对应区域的图片。
楚葵睁大了眼睛，只看到在那对应着“名”字的后面，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斑驳痕迹。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像是触发了某个用于恶搞的软件。
她那原本显示的异常清楚的jpg图片，突然变成了gif一般！
那大鼎上斑驳的痕迹逐渐褪去，一些新的文字在上面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