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2 马虚海的生意经
周记者说要准备,马虚海自然是认同。
而且这段时间的相处,马虚海发现自己对记者这个职业挺感兴趣的。以前他是修行天才,因为修行天赋突出,所以没考虑别的职业,除了修行以外,也没有别的追求。
但是跟周记者接触以后,了解到记者工作以后,马虚海发现自己挺喜欢记者这个职业的。
他发现,修行圈里的记者少,他还发现,没有媒体专门聚焦修行圈。
因为记者的修行往往都不怎么样。
因为修行天赋不行,所以,才选择记者。
而记者往往是哪里有新闻就扑向哪里,久而久之,主要集中在社会新闻方面,要么就八卦新闻,要么就专业新闻。
而修行圈,因为记者涉足不多,所以没有专门的聚焦。
但事实上,修行圈有很多事情是值得报道的,修行圈也有很多趣事、新闻,同样,修行圈的人也需要关注信息。
在接触之中,马虚海就发现,周记者对很多修行圈耳熟能详的事情极为陌生,同时,周记者对修行圈的信息需求完全没有了解。
于是,这几天,马虚海心里就有了个念头——做媒体。
以他圣阶的实力,在地球社会已经是属于最上层,他跟同僚们比起来是个普通人,但是放在社会绝对是个大人物。
他要做媒体,说起来风牛马不相及,但其实也不能说荒诞。
从社会角度来说,他具备创立媒体的身份。
因为马虚海内心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呢,跟周记者相处,就相当于他在学习。
跟着周记者回到宾馆,马虚海亲自学习了一个优秀的记者应该怎么做准备,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
看着周记者准备好的问题,马虚海就觉得,专业人士果然不一样。
这些问题啊,还真是精辟。
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每一个问题,都非常的具备话题性。
而且,询问的角度还特别的全面。
如果张文凯一一作答,那么,听众就将对他有个全新的了解。
“做的真不错。”马虚海赞赏道。
周记者笑道:“准备问题是个小事情,要完成采访,还得靠您呢。”
马虚海:“我想创办一个媒体。”
周记者一愣。
马虚海也知道,做媒体跟修行不一样,要做媒体,首先就是要有影响力。
影响力必须通过重磅信息来塑造。
持续不断的提供重磅信息,就能扩大媒体的知名度、影响力。
而眼前的事情,就是个机会。
建宇屋的事情吵得沸沸扬扬,别说修行圈了,就连社会都特别的关注,在这种举世瞩目的氛围里,若是能够拿到有价值、有话题的资料,就能一战成名。
做媒体,也需要一战成名的机会。
而眼前就是好机会。
周记者听到马虚海的话,不由得瞠目结舌,狐疑的问道:“前辈,你是认真的?”
马虚海:“当然是认真的。我觉得应该创建一个媒体,聚焦在修行圈。平日报道一些修行圈的事情,每周再做个精要的合辑或者周刊。互联网订阅的话,就免费。如果要实体的报刊或者资料,就收费。”
周记者一听,当即就皱了皱眉,说道:“现在早就信息社会了,哪里还有报纸和周刊?这东西哪里卖得掉!你居然还想收钱,想多了吧。”
马虚海哂笑道:“这就是你不了解修行圈了。知道修行者平日都在什么地方吗?平日都在三大域或者古池界,哪里有互联网?有张报纸能看,那就不错啦。”
听马虚海这么一说,周记者也恍然大悟。
马虚海:“修行者,特别是高阶的修行者,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地球外执勤,重要消息自然有官方发布,但一些不重要的消息、八卦、或者趣事,都是靠交谈。换岗新来的人知道些什么,就找机会聊聊,然后口口相传。
这时候,若是有份报纸,及时通报消息,谁不乐意呢?
花点钱就能及时知道社会热点,及时知道圈子里的事情,多好呀。
这种报纸,不可能卖不掉的。
日刊,每日发行;周刊,消息合订。月刊,重大消息合订。遇到事情,咱们还能出特刊。”
周记者听完,也觉得马虚海说的极有道理。
这是个生意啊,而且是个不小的生意。
修行者可比普通人富裕得多。
若是有这种媒体发行此类报纸,还真是个机遇。
马虚海笑着道:“修行圈的事情,我懂;媒体啊、记者啊、报纸啊,这类的事情,你懂。我们联手、合伙,创造这样的报纸,必然大有可为。
而且建宇屋的事情,关注度这么高,咱们接着这次的机会,必然能够一炮而红。”
周记者也听得心痒痒。
这事听起来还就挺靠谱的啊。
他想了想说:“这个想法挺好,但有个问题。”
马虚海:“什么问题?”
周记者:“你的报纸要跨越界门,而界门当然是不能随意通行的。如果不能穿越界门,往来通行,那么送报纸的事情就做不到。如果报纸不能及时送达,那么,这个想法就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马虚海笑了笑:“界门的事情,好说。”
周记者自然不信,这最难办的问题,马虚海居然说好办。
这怕不是在吹牛吧。
马虚海怕周记者不信,说道:“你层次不够,不太了解上面的心意。”
马虚海作为圣阶,层次确实高,这番话没有丝毫遍地周记者的意思,就是实话实说。
周记者倒也不怀疑马虚海知道君山的心意,他也认可马虚海的身份。
马虚海说道:“只要是合情合理做有益的事情,君山方面不会刁难。咱们按照正常程序注册媒体公司,然后我想办法向君山提交申请,并拿出君山接受的方案。君山方面就不会为难,因为咱们做得事情是空白,所以,大概率来讲,君山还会提供方便。”
周记者倒是不知道此事的真假。
不过,马虚海这么说,他就这么信。
“要办媒体,需要的人可不少,而且投入的资源也不少。”周记者提醒。
马虚海笑着道:“所以,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啊。投入的事情,你放心,我能投资,我这边也能够拉到足够的投资。不过,媒体的内部事务,需要你来操盘,做漂亮。
放心吧,媒体做起来,有你的股份。”
783 新媒体
忽然听闻自己有机会从打工仔变成股东,周记者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这是被馅饼砸中了吗?
周记者也在想过,这是不是个陷阱,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搞笑,圣阶前辈设陷阱来诓他,这根本不可能嘛。
周记者仔细琢磨,觉得马虚海想搞媒体这事应该是真的。
圣阶前辈,没必要来消遣他;而且从平日的接触,从马虚海的兴趣和关注点来看,他确实对媒体挺有兴趣的。
因而,想做媒体这事,是可以确定的。
不太确定的就是……这个媒体能不能办起来。
想到这一层,周记者也就豁然开朗了。
媒体办不起来又能怎样呢?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嘛,反正他也是个打工仔,无非就是投入了体力和精力,没啥收获而已。
可如果事情成了,那就不一样了,他从打工仔一跃变成老板。
这是质的变化。
赌一把!
只要是正常人,但凡稍微有点志气的人,这个时候都不能犹豫。
周记者说道:“给我一些股份。我需要用这些股份来吸引优秀的媒体人,还需要用这些股份来挖业内专家,我在媒体圈时间很长,我知道哪些是人才。你给我的股份,我不会全拿,我主要是用这些股份来操盘,来拉拢和吸引人才,将骨架搭建起来。”
面对着机会,周记者没有任何的犹豫,主动要价,主动展示自己的价值。
而马虚哈要的就是周记者如此表态。
这样的态度,才像是做事的态度。
马虚海笑着问道:“你要多少?”
意思是问,你操持这件事情,大概需要多少股份?
周记者说道:“三成。”
这个价码在马虚海的接受范围内,他又问道:“你准备挖些什么人,坐什么职位?”
周记者依次报了八个职位,都是非常重要的职位,而且每个职位他还给出了对应的几个选择,并且告诉马虚海,每个不同人选的能力和特点。
马虚海越听越觉得自己真是找对人了。
这个周记者也是个有能力有想法的人,难怪这么多天一直相处愉快,因为周记者真的是个能力极强的聪明人。
跟聪明人说话做事,就是简单。
周记者表态道:“这三成股份,主要用来吸引这八个极其重要岗位的人才,具体多少,我来决定。剩下的股份归我。”
马虚海点头道:“可以。”
周记者直言说道:“重要岗位用股份吸引没问题,但别的职位需要薪酬待遇,所以,必须得有一部分的资金注入,保证工资能够按时发放。”
马虚海:“这也没问题。”
周记者又跟马虚海谈了很多细节,双人一直谈到了深夜,并且写了一份草纲。
这场交谈,可谓是相谈甚欢。
临别之时,马虚海说道:“明天,我带你去见文凯。到时候你好好做采访。拿到采访稿以后,就别着急。这是咱们的重磅资料,独家信息。之后,你就去找人才,搭班子。而我呢,就去完成注册和申请。
等程序通过,咱们的业务可以开展时。
你手里的重磅资料和独家信息就是咱们手中的王牌。
到时候,咱们就用这些信息,引爆业务。
你记着,我们的目的不是跟别的媒体竞争,我们的工作重点在三大域、在古池界。”
马虚海这番话,说的周记者心神激荡。
……
……
次日,马虚海就带着周记者拜访张文凯。
张文凯倒也不是拒绝采访,他是个内向的人,不喜欢凑热闹,也不喜欢乱糟糟的人多。很多天才往往都显得有些孤僻,这孤僻不是因为他们孤傲或者不合群,其实完全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在无关人等面前浪费时间。
而马虚海不是无关人等。
他们既是同僚,也是朋友。
建宇屋出现的时候,也是马虚海最先发现,并且最先给他打电话。
在古池执勤的时候,马虚海也像是大哥一样照顾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马虚海也是天才,不是技术天才,而是社交天才。
这个马虚海总是能够结交有价值的人,总是拥有慧眼识珠的本事。在一群同僚之中,马虚海对张文凯照顾有加,或许就是因为他是社交天才,嗅觉敏锐,拥有伯乐的潜质。
“周记者想做采访,你就应付一下吧,能说的都说。”马虚海笑道。
张文凯狐疑,望着马虚海。
马虚海懂,张文凯这是好奇,他怎么认识记者了,又怎么会帮记者牵线搭桥了?
马虚海的社交天赋,让他很懂张文凯。
即便张文凯一句话没说,马虚海都懂。
此刻,马虚海笑道:“我准备搞个媒体。小周记者是我的合伙人。我们的媒体就从采访文凯你这个天才开始。总之,这是你老哥盘算的总要生意,不为难的地方,能说的就说。实在不能说的,你就闭嘴,老哥我也理解你。”
马虚海办事敞亮。
这也是张文凯信任他的原因。
他做事不会藏着掖着,利益相关就说利益相关,需要你帮忙就说需要你帮忙,太为难的事情嘛他也不为难你。
总之,尺度把握的很好。
张文凯笑道:“行吧。马哥你开口了,那就行吧。”
马虚海笑道:“小周,你赶紧采访。”
说话间,小周记者就拿着录音器和纸笔,走到了张文凯的面前,表情有些许的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
因为他知道,这是一次意义非凡的采访。
这次采访,将要揭开很多事情;同时,这次的采访,也将是一个全新媒体的开篇。
小周记者先是跟张文凯闲聊,既然放松自己,也让张文凯放松。
这种相处,倒也让张文凯觉得舒服,因为聊得都是马虚海和他共同执勤的事情,再加上马虚海在旁边逗趣,倒是想朋友间喝茶聊天,距离感很快就被打破。
而这个时候,小周记者不知不觉的走上了正题,慢慢的问起了早已准备好的话题。
全程采访都是在轻松和舒适的氛围里完成了,张文凯说了很多话,也说了很多心理话,说出来的东西,连马虚海都相当的吃惊。
784 心路历程
或许是因为氛围轻松,或许是出于对马虚海的信任,又或许是周记者非常善于聊天,总之,张文凯说了很多事情。
张文凯讲述了自己为什么喜欢炼器。
说起来,张文凯还是有家学的。
当然了,家学炼器是不可能,他的家学就是机械。
张家往上数代,都是知识分子。
他的祖父,曾经参与了华夏第一辆汽车的制造,是非常有名的工程师。
他的爷爷,也是机械工程师,主攻航天发动机。
他的父亲,同样是机械工程师,主攻是自动化生产的机械臂。
因为家学的关系,张文凯从小就接触这些,他喜欢机械、电路等等,受到家庭氛围的影响,他小时候的理想就是成为工程师。
不过,张文凯没有成为工程师,而是成了修行者。
因为他的修行天赋很突出。
在张文凯成长的年代,地球还面临着三大域的威胁,有修行天赋的人就尽量修行,为人类而战。
在这种氛围下,张文凯必须利用自己的天赋,成为对地球社会有用的人。
他必须要成为战士,即便这不是他的理想。
这是那个时代的特点。
所有人都必须去努力,为地球人类寻找生存的空间。
越是天资突出的人,越是不能逃避,因为它是责任,也是义务。
就这样,张文凯成了修行者,开始一步步的修行,一场场的参加战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天骄涌现,张文凯也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地球社会不可或缺的天才,总有人比他强,总有人比他出色,而他在修行这方面做得不是很好,在战斗方面做得更是极差。
他没有战斗天赋。
虽然张文凯很努力,但他真的没有战斗天赋。
他也很想战斗,为地球社会而奋战,但他真的不行。到了战场,他的十成本事,发挥不出三成。
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他目睹了战友的陨落,目睹了战友的牺牲。
他很想出力,但他却做不了什么。
直到又一次,在一场大会战以后,战友的武器损坏,而他利用小时候学到的知识,帮战友解决了问题。
那一次,张文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价值。
他终于不再是“废物”,他不想当“废物”。
既然不擅长战斗,那就做些擅长的事情吧。
于是,张文凯就开始琢磨炼器。
他什么都不懂,但没关系,战场上有大量损坏的武器,他尝试着修复;除此以外,他还学到了很多老兵的经验,然后,他还跟随军的炼器师交流,他甚至还跟敌人交流。
家族的影响,让他对机械、对图形、对材料、对力学等等拥有极高的天赋。
这个天赋真的比修行天赋要出色得多。
每当他学习炼器的时候,他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整个人都觉得快乐。
他已经没机会去做机械工程师,没机会去做自动化工程师,也没机会去研究汽车、飞机等等,但他还有机会去做炼器工程师。
没错,炼器工程师。
在张文凯的眼里,炼器不仅仅是“铁匠”,不仅仅是技艺,他还蕴藏着工程师的哲学和道理。
自然世界是相通的。
自然世界的道理也有相通之处。
机械、自动化等等传统的科学技术中的道理,放在炼器方面也有用。
秉承着这样的理念,张文凯兼收并蓄。
这样的经历,让他快乐得像是个孩子,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帮助到战友,帮助到地球社会。
他从中感受到了快乐,更感受到了价值。
不过,当张文凯学到不错的程度时,战争已经结束了,需要用到他的地方很少。但另一方面,伴随着战争的结束,他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去学习炼器。
他像是海绵一样,疯狂的吸收着任何他觉得有用的知识。
他飞快的进步着。
然而,地球社会的炼器圈却让他很是失望。
当他炼器水平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地球的炼器圈是很少交流的。
炼器技术和技巧,就像是武林秘籍一样被珍藏,生怕被别人学了去。而炼器师之间因为有生意的竞争,也出现了“彼此相轻”的情况。
炼器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生意。
学习炼器是生意,技术是生意,炼制东西也是生意。
张文凯不喜欢这种氛围,越发的疏远地球的炼器圈,他反而更喜欢跟三大域的炼器人士进行交流。
因为他来自地球,身份“高贵”,所以,当他摆低姿态、做出诚意的时候,往往能够取得不错的效果。
只是,这样做的结果,则是越发的被炼器协会排挤。
张文凯想靠炼器来获得收入的时候,当他想要更多的实践经验的时候,他也面临着所有炼器师都会面临的问题——评级。
而评级的权力在炼器协会手里。
迫于无奈,张文凯去参加评级,但却引发了争议。
而最终,宗湘和北伟出面,判定他不合格。
至此,张文凯没办法对外接炼器生意,因为他没有级别,外行不信任他。
不过,张文凯倒也没有心灰意冷,他一边接受官方的安排,一边不放过任何的实践机会。
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炼器、热爱炼器,不会因为他人的态度而有所改变。
这样的心态,让他能够坦然的面对挫折和不公。
他没有闹,也没有太多的愤怒,只是沉浸在炼器带给他的快乐里面。
对他来说,炼器就是修行的意义。
原本,他对修行并不热衷,虽然他很有修行天赋,但因为喜欢炼器,所以,他更加努力的修行。
因为炼器的需要,他有修行的动力。
因为炼器的需要,他才不断的提升境界。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对炼器的痴迷,他大概率无法晋级圣阶。
而出于对炼器的痴迷,而今的他已经摸到了真圣的门槛。
张文凯最希望做的,就是将炼器知识跟人类的科技知识进行结合,在他看来,修行和科学技术并不是平行线,彼此是有交叉的。
而炼器和工程,就是彼此交叉的领域。
在这个交叉领域里,很多道理和法则是相同的。
在这一块深入专研,有助于人类更好的揭示修行的奥秘。
785 搞一波事情
采访还在进行之时,周记者就判断,这篇采访要火。
虽然他的身份地球跟马虚海和张文凯没法比,虽然他对修行圈的事情知之甚少,但作为经验丰富的记者,风往哪边吹,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这风,就是在往炼器协会那边吹。
君山跟炼器协会的拔河,修行者知道的不清楚,但记者却知道得很清楚。
双方拔河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一次,显然有些不一样。
而张文凯透露的内容,正好是风口浪尖。
没错,风口浪尖。
张文凯这个人本身就有话题性,他的心路历程,颇为感人;他的遭遇,则会引发剧烈的冲突;偏偏他又是舆论中心点的人,他第一个进入建宇屋,他又拿了最高分,他又被炼器协会针对。
种种这一切,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在采访结束以后,周记者的表情反而越发的凝重。
马虚海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周记者喜欢马虚海的坦诚,也喜欢他的爽朗,便说道:“修行圈的事情,我不懂;但体制圈的事情,你们可能不太懂。
骂前辈,我也不瞒你。
如果这篇采访稿发出去,将会引爆舆论,张前辈直接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这方面,马虚海还真的不懂,问道:“为什么?”
周记者:“君山跟炼器协会拔河,双方一直在掰手腕。而张前辈的经历,只要稍微公开,立马就处于浪尖上,属于双方角力的中心。”
马虚海笑道:“从做媒体的角度来看,这正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周记者:“但风险太大。如果君山赢了,自然是趁势而起;如果君山输了,咱们的新媒体很难做起来不说,张前辈恐怕会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
我是记者,当然喜欢大新闻。
但我也知道,这也是个大麻烦。”
张文凯、马虚海两人的思维角度跟周记者不同,周记者怕是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而张文凯和马虚海本身就是半仙,神仙打架的事情,他们根本跑不了。
所以,他们不像是周记者那样考虑麻烦,而是想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小周记者不太知道详情,但知道风向。
他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大致讲述了一遍,大概就是君山想拿炼器协会开刀,但总是不能成功,而最近君山又想找机会动手,而且风刮得很厉害,但不知道结果如何。
当然了,君山为何要拿炼器协会开刀,他也略知一二,也讲了出来。
了解到这些,张文凯和马虚海就对视了一眼。
这对视的眼神,小周记者当然是不懂的,但马虚海和张文凯却彼此都懂。
马虚海显然想要站队君山。
他们这批人是君山的追随者,也是对君山最无条件信任的一批人。
张文凯也是站队君山。
一个眼神,彼此就懂了。
“你怕不怕?”马虚海问。
他这么问,那是因为他想借此搞事情,问张文凯怕不怕。
“随你。”
这个答非所问,但马虚海却懂,张文凯的意思是:你愿意搞就搞,我没什么怕不怕的,随便你。
一个对视,一个问答,传递的信息非常的丰富。
马虚海:“既然如此,那我就搞个大的。”
张文凯没反应。
没反应就是默认。
……
……
中午,马虚海亲自陪着小周记者写稿子。
他的要求是有轰动性,足够尖锐,能够搞事情。
这是小周记者的本行啊。
既然大老板都说了要劲爆,那他就往劲爆的写。
写完以后,马虚海就带着小周记者离开雪鹿谷。
小周记者要回去辞职,然后搭班子;而马虚海则去注册“修行人日报”,并且带着小周记者写好的稿子,去申请特别权限。
所谓的特别权限,就是界门的通行证。
要送报纸,就得通过界门,这事得君山允许,得部长特批。
普通人也可以进行申请,只不过,普通人不太了解流程。
而马虚海不仅了解流程,作为真圣,他还有特别渠道,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和意见直接呈送直君山。
放在古代,这就是有资格给皇帝写奏折的级别。
马虚海的特别申请,在第二天就到了田部长的手里。
田部长亲自看了一遍,便递给旁边的唐部长,笑着说道:“你这边正打瞌睡呢,这就有人给你送枕头来啦。”
唐部长一听,狐疑的阅读起来。
读完以后,唐部长哈哈大笑。
张文凯的事情,唐部长早就知道了,他也准备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但现在跟炼器协会合作,官媒不好出手。
如果现在是官媒出手,炼器协会一看就知道是君山在挑事,万一不配合、不落网就麻烦而来。
可私人媒体的话,信息的穿透力不行,对修行圈没啥影响力。
而马虚海的想法正好添补了唐部长的苦恼。
马虚海想创办的媒体,针对群体就是修行者。
而他提供的这篇采访稿,就是一把砍向炼器协会的尖刀。
“来得正是时候啊。”唐部长笑道:“老田,这事你给特批了吧。他们做的事情没问题,不过,要加个条件,送报纸的邮差必须得是官方的人。至于特别记者,可以在界门通行证方面放缓一点,给一点特别的照顾。”
田部长:“你不准备去见见这个马虚海?”
唐部长:“你们这一说,倒也真的有必要。让马虚海来君山一趟吧,我亲自看看他,问问他是什么想法。”
田部长:“这个人有点意思。”
唐部长一听,就明白老田的言外之意。
林筱月去往白玉城以后,官方宣传口这边就有点不给力,做事总是差点精气神。
这个马虚海很有想法。
既然他愿意往这块发展,田部长就想稍微扶持一下。
扶持一家愿意帮君山说法的私人媒体,还是很有必要的。
官媒有官媒的束缚。
有些时候,还是私媒更好说话一些。
而马虚海创办的“修行人传媒”和他准备发行的《修行人日报》,又正好添补了私媒在修行圈缺乏影响力的市场空白。
“人家都主动送投名状了,那就试着用一用嘛。”
786 特批通过
记者和修行者,彼此都有自己的信息优势。
作为修行者,马虚海知道修行者的情况,知道修行人的心态,再加上因为圣阶修为,身处高位,所以对君山的行事风格比较了解。而记者出身的小周,则对政治风向比较敏感,他们这一行必须要有这个嗅觉,否则就会处处碰壁。
马虚海通过对君山的了解,知道君山的风格,他很清楚,只要是对地球社会有益且无害的事情,君山方面绝对会支持。
往来界门,是大事,也是小事。
如果不能让君山放心,如果不能确保安全,那么,这就是大事,他的申请绝对通不过。
如果能够做到安全,能够拥有均衡的方案,而且能够解决一些问题,那么,界门通行就是小事,君山方面就会绝对的支持。
事实上,马虚海对君山的风格摸得很准。
田部长一看,就觉得这主意不错。即便没有唐部长的局,他也会支持马虚海的想法。
不过,有了唐部长的局以后,处理程序就不一样了。
本来是交给行政府走正常流程处理的事情,现在有了田部长和唐部长的特批,那就成了特事特办。
所以,申请通过的速度超乎想象。
马虚海第一天提交申请,第三天就获得了通过,而且还专门下发了方案,并告诉马虚海,君山方面将试着推行界门邮件服务。
东西提交给界门值守检查以后,便可以寄送到目的地。
当然,这中间会收取相应的费用。
而马虚海的公司,将会是这套服务的第一个客户。
马虚海看到这些信息,就知道小周记者最担心的问题不复存在,君山对此事持支持态度,因而专门创立了一个之前没有的“界门邮件服务”项目。
这个项目,明显就是好支持马虚海的事业。
君山的支持,倒也不让马虚海意外,他了解君山,心里有预判,然而,如此快速的通过并给予如此大力度的支持,却真的让马虚海意外了。
马虚海以为,这事走流程起码要拖个十天半月,如果某些地方卡住了,拖上数月也正常,结果,仅仅只隔了一天。
如此快速的效率,似乎透露着某些信号。
这个时候,马虚海联想到了小周记者的话,想到了君山跟炼器协会的斗争。
马虚海是个聪明人,立马就知道,小周记者的说法应该是确有其事,而他提交的那份采访稿,本质就是一把砍向炼器协会的刀。
而君山,想要用这把刀!
做人啊,不怕被人利用,就怕连利用价值都没有。
能够对君山有用,马虚海荣幸至极。
既然君山有意,那么,他就得把事情做好。
于是,马虚海一边打电话给小周记者,先是通报了好消息,催促他赶紧做事,要以最快的速度搭建班子,并且要尽快出版第一份刊物。
小周记者听到马虚海的好消息,同样振奋不已。
他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君山这么有效率,就是要求他们也要有效率,不要拖延。
而最难的“界门邮递”问题解决了,小周记者也有了底气,他相信马虚海创办的传媒公司对他欣赏的那些人才有极大的吸引力。
得到君山照拂,便是拥有了政治优势;而针对修行者的刊物是个市场空白,提前占据,就是市场优势。
有政治优势,也有市场优势,马虚海的传媒公司的未来可谓是不可限量。
而现在,不仅有工作的机会,还有持股的机会,聪明人都不会错过,所以,挖人才、组班子这事情,比小周记者想象的还要顺利,就连许诺出去的股权也比预期的少。
小周记者没有将剩下的股权全归为自己,虽然,马虚海许诺过,但他依然没有。
他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他只不过是个运气好的记者而已——论能力,他不算顶级;论业内关系,他也排不上号;论权谋能力、管理能力,他都很一般。
跟他挖来的那些业内牛人相比,他其实是个没名气、没地位、没关系、没人脉的小记者。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因而,小周记者很清楚,股权当然要有,但不能太多。
如果他手头持有的股权太多,那就是祸端。
传媒公司发展的越好,手头持有的蛋糕就越大,而届时,他将身处于危险之中。
所以,最明智的决定是,不多不少。
而剩余的股权,小周记者就搞了个职工公会,由职工公会持有,这些股权如果分红,那就相当于给员工发福利。
组织架构做好,骨干成员招聘到位,中基层员工也陆续入职,于是,修行人传媒便轰轰烈烈的运作起来。
创刊号的主题,就是张文凯。
张文凯不仅仅是头版头条,更是创刊号的专题。
除此以外,就是关于建宇屋的报道,这是最新的热点,也是修行者最关心的话题。
新组建的传媒公司,准备要好好利用热点和话题,让《传媒人日报》一炮而红。
媒体的事情由小周记者操盘,而别的事情,就需要马虚海来操盘。
马虚海也找来了一批合伙人,在三大域和古池,设立专门的报刊点。而这些报刊点就是初期的销售点,报纸将在这些地方销售,并且在此接受预定。
马虚海很有社交天赋,交游广阔,这事情对他来说不算难。
事实上,马虚海天生就是个销售高手。
各种事情都在紧锣密鼓开展,马虚海和小周记者整天都处于亢奋之中,事情也推进的很迅速。
销售点以奇快的速度建好,报刊也以高效的方式做出了极佳的内容。
正当马虚海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忽然迎来了一段小插曲——唐部长亲自找了过来。
在看到唐部长的那个瞬间,马虚海完全傻眼了,惊得下巴都快要砸脚面了,声音颤抖的道:“唐、唐、唐……唐部长?”
“马虚海?”唐部长问。
马虚海连忙点头:“是。是我。唐部长请吩咐。”
唐部长笑道:“你做的这个媒体,很有意思嘛。”
787 质询
听到唐部长的夸张,马虚海仿佛灵魂都飘了起来,并在空中洗了个澡,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知道,这句来自部长的赞赏,意义非凡,同时也是部长见他的原因。
他禁不住的满脸笑意,笑道:“多谢部长夸奖。”
唐部长的表情却变得严肃:“申请创办修行人刊物,又提交了张文凯的采访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来自部长的质问。
马虚海看到唐部长那严肃的表情,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知道,这个问题答错了,那个人前途什么的,就指定完蛋。
而面对部长的问题,最好不要自作聪明,最好应该实话实说。
实话说错了,最起码还有个诚意、真诚的可取之处。
马虚海如实说道:“晚辈是个闲不住的人,一直想要折腾点事情。这次休假,在雪鹿谷转悠,慢慢的发现没有专门为修行者服务的传媒公司,这是个市场空白,于是就想要做。”
唐部长问:“就这?”
马虚海笑道:“当然,之所以现在做,主要还是因为现在机会好。”
唐部长问:“什么机会?”
马虚海:“我跟文凯关系不错,是好朋友。我是第一个发现建宇屋的人,而文凯又是第一个进入建宇屋的人,不仅如此,文凯还拿到了考核第一名,非常具备话题性。既然有意做传媒公司,那么,这就是好机会。
文凯比较孤僻,也不爱凑热闹,别家的媒体拿不到他的专访,但我们却可以。”
唐部长:“你想做媒体,特意提交申请,这些都没问题。我问你,你在提交申请时,为何要配上张文凯的专访,别告诉我,你这么做没有目的。”
马虚海额头渗汗。
提交业务申请,走流程即可,但他却故意配上了专访稿,这么做,当然是有目的地。
而且,这个目的还不太光彩——投机。
没错,马虚海是在搞投机。
他听闻小周记者对于局势的分析以后,用这片采访稿来做政治投机,这是站队的意思。
他希望通过这种表态,来增加成功几率。
当然,他也希望通过这种表态,来引起君山的注意。
很显然,他成功了。
君山那么快就审批完成,必然有那篇采访稿的作用,只不过,唐部长是什么态度,他就着实不知道了。
因为不知道,所以心里没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唐部长冷哼道:“说实话。”
马虚海:“我们这一批人,都是亲近君山的。既然君山跟炼器协会有矛盾,我们肯定是支持君山。唐部长,你说我投机,我不否认。但这个投机,也是建立在我真心认可君山的基础上,我可不是心怀鬼胎之辈。”
唐部长面色越来越冷:“你敢说你不是心怀鬼胎之辈?既然你知道君山跟炼器协会有分歧,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你的那篇采访稿公布出去,会把张文凯推向风口浪尖。你口口声声说张文凯是你的朋友,可有你这么坑害朋友的吗?你这是把朋友往是是非非的漩涡里推!”
马虚海连忙解释道:“唐部长,你听我说,我绝对不是坑害朋友的人,这事情是经过文凯同意的。”
唐部长:“张文凯同意了?”
马虚海点头。
唐部长:“你不是说张文凯性格孤僻吗?既然如此,他怎么会同意?”
马虚海:“因为文凯也是君山的铁杆支持者。听闻君山跟炼器协会的矛盾,再加上文凯好多次被炼器协会欺负,所以,他一百个愿意。只要对君山有帮助,他就乐意,他就不会反对。”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唐部长的预料。
不过,这事情很好对质,马虚海也不会蠢到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既然他说张文凯同意了,那就必有此事。
了解到这些,唐部长的脸色缓和下来,说道:“你考虑得很周全,做的不错。”
这一次,是真的表扬。
上一句的赞扬里面,或许还带着别的意思;而这一次的赞扬,则是对马虚海的真实赞扬。
马虚海笑着道:“晚辈当然有点小心思。可小心思不能误大事,这道理我懂。”
唐部长:“既然你主动做刀,那君山就会用一用你。在建宇屋和炼器协会这些方面,君山方面会给你更多的信息。
这些信息怎么用,怎么操作,那是你的事情,我不会管。
引发了什么后果,君山也不会给你们兜底。”
马虚海明白了,君山不会直接给予他们支持。
如果胜利了,胜利属于他们;如果失败了,君山也不会不闻不问。
唐部长是要让马虚海等人下场跟炼器协会去斗,而君山给的支持不会太多,更不会有明面上的支持。
他们需要在规则的范围内,赢下这一局,而后才有未来。
马虚海笑道:“我们做这事,就没想靠谁。唐部长放心,我们懂。”
唐部长:“明面上的支持没有,暗地里的支持还是会有的。说说吧,你的报纸准备怎么操作?”
马虚海就把自己的架构说了一遍。
唐部长一听,说道:“不够。销售网络覆盖面不够。如果要赢,你们要把覆盖面继续扩大,三大域要全覆盖,古池城那边也要高覆盖。只有足够的读者,才能有足够的力量。
另外,报纸不要直接发行。
要先做广告,要预热。
这些方面要投入,要投资,要将市场调动起来。”
马虚海尴尬的道:“唐部长,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我就这点能耐呀。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更大的规模,我真是做不来。”
唐部长笑道:“我给你指条路。”
马虚海好奇。
唐部长递过去一张名片,说道:“你去找这个人要投资。他给你资金,你就能做的更大。”
马虚海接过名片,默念着上面的名字——陆晚。
没听过这个人啊。
这是何方神圣?
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让马虚海彻底的懵了。
能够让部长做引荐的人,必然不是凡俗,可圣阶的马虚海地位已经不低了,居然对此人闻所未闻,真是怪事。
788 代持
马虚海拿着陆晚的名片,实在想不明白。
在唐部长离开好久以后,他都对着名片发呆。
这是何方神圣,他能帮得上什么忙呢?连唐部长都说他有钱,想必他是真的有钱,而如此巨富,居然连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以往,马虚海觉得自己的地位还可以,属于地球社会的真正上层,该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但这个瞬间,马虚海忽然觉得自己的级别很不够,居然连真正的富豪都不清楚,这是何等的失败。
马虚海深吸了一口,然后拿起了电话,打给陆晚。
电话里面是个很独特的声音,难以形容,但听了就让人记忆深刻。
马虚海连忙介绍道:“我是马虚海,因为唐部长的引荐,我才有了你的电话。”
紧接着,他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而后,他就听到对方说:“我在白鹿别院5号,你来找我吧。”
白鹿别院,是雪鹿谷内最高档的宾馆,这不仅仅是有钱就能入住的,还必须有足够的身份,而5号院的级别显然不低。
马虚海便忐忑的前往白鹿别院。
在院内,他见到了陆晚。
这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年龄似乎比马虚海还要小。
当然了,修行人的容貌做不得准,很多驻颜有术的人,就看不出年级。
马虚海毕恭毕敬的道:“陆先生,在下马虚海。”
陆晚:“你的事情,唐部长也给我打了招呼,让我帮一帮你。”
马虚海满脸的期待。
陆晚直接递过去一张支票。
看到上面的数额,马虚海差点晕了过去。
在来之前,马虚海就猜测陆晚是个土豪,但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豪。
这是一笔天价。
这笔钱,可以让前期的宣传走上无数个台阶。
就在马虚海身体都在颤抖的时候,陆晚淡淡的道:“这钱是我的投资,我给了这么多的钱,自然就是大股东。股份的事情,得处理妥当。我得享受股东的权益。”
马虚海顿时就犹豫起来。
这么大的数额,陆晚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股东,话语权极大。
而对方也挑明了要在公司有话语权。
可是,创始公司出现这么一个大股东,威胁的是马虚海的地位和利益。
陆晚淡淡的道:“大多数的时候,我是懒得管的。我不会去开股东会,也不会干涉你们的决策。只是,万一到了某些关键的时候,我希望我的声音能够被听到、被执行。
这世间的有钱人很多,唐部长独独介绍我,这其中的意味值得你好好揣摩。”
马虚海当场恍然。
很显然,君山是通过陆晚,给他们这家纯私人公司套上缰绳,万一脱轨,君山可以将他们拉回来。
而这个陆晚,显然是深受君山的信任。最起码,他也深受唐部长的信任。
既然话都说到这种程度,马虚海自然知道该怎么说,他点头道:“陆先生放心,股权的问题,必定给你安排妥当。”
陆晚淡淡的道:“那就去办吧。”
马虚海离开别院。
其后不久,唐部长就出现在院子里,笑问道:“这个马虚海是不是猜到点什么?”
陆晚说道:“那是个聪明人呐。虽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股权的事情上,他应该是猜到了个大概。”
陆晚一直都在炼器,从来没有出去赚过钱,自然不会有钱。
这笔钱,其实是君山给出来的。
君山通过陆晚,来代持“修行人传媒”的股份。
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保留“修行人传媒”的私人特质,因为私有媒体往往比官媒有活力,跟接地气,受到的掣肘少,做出来的产品也更受欢迎。
而“修行人传媒”是第一家专门针对修行者的传媒公司。
在君山的眼里,这家公司前途不可限量,将来甚至有可能成长到不弱于官媒的程度。
当媒体做大,就有了话语权,就有了舆论权。
既然预见了“修行人传媒”的无限可能,那么,君山就不可能放任自流。
正如陆晚所说,平日里的事情,君山不干涉。
但是,当君山想要干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需要被听到,被执行。
而陆晚替君山代持股份,就能完美的解决问题。
既保留了私有媒体的活跃,同时又避免失控,避免“修行人传媒”做大以后,成为媒体界的“炼器协会”。
马虚海多少有点猜测,但是猜的没那么透彻。
唐部长说道:“聪明人知道闭嘴,倒是不用担心那个马虚海。我现在想的是你的身份问题。既然你持有了修行人传媒的股份,那就是走到了台前,而你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陆晚:“陆辰的同族亲人,如何?”
唐部长摇摇头:“不行。这个身份,君山的印记太浓。必须要跟君山没关系。”
说到这里,唐部长也犯了难。
既要跟君山没关系,同时又要具备影响力,而且还得是巨富出身……这身份还真是不好安排。
唐部长沉思了许久,忽然想到了一个身份,拍手道:“我想到了。许齐声的关门弟子。”
陆晚好奇。
唐部长说道:“许齐声比我年龄都大,是早期炼器界最有名的人。此人长袖善舞。说起来,炼器协会的雏形,就是他一手搭建的。当年,他是炼器圈的第一商人,也是第一中人。要做生意,要论公道,人们都喜欢找许齐声。
他这辈子最得意的手笔,就是搭建了炼器协会的骨架。
只不过,他立了栋梁之功,却在收获的时候,被创始五元老排挤。而排挤的他的理由是,他的炼器技术不怎么样,不足以成为元老。
说白了,就是北伟和宗湘这几个老家伙过河拆桥。
许齐声怒不可遏,要求跟五元老比试。
说起来,许齐声还真是个天才,炼器技术极其不凡,只不过,他兼顾了太多的俗务,未能专一,所以,技艺比五元老稍逊一筹。
之后,许齐声放话,说自己是被俗务缠身,所以才稍逊一筹,而自己年级大了,已经很难再成长,但他却可以培养弟子。
他扬言,他培养出来的弟子必能赢过炼器协会。”
听到这事,陆晚好奇的问:“后来呢?”
【3:42】
789 新的身份
陆晚对这事还蛮好奇的。
唐部长苦笑道:“许齐声咽不下这口气,知道自己比不过炼器协会的创始五老,所以,就想用教徒弟的方式掰回一城。争不了利益,也想争口气。
然而,事情难以遂人愿啊。
许齐声想要教徒弟,可有天赋的徒弟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炼器协会成立以后,很多有天赋的年轻人都涌向了炼器协会,许齐声也找不到好苗子。不过,这人向来坚韧,在他的努力下,倒也找到了个不错的苗子。而当年正值战争,他的徒弟还没出师,就陨落了。
这事情对许齐声打击很大,导致他整日抑郁,越来越孤僻。
再后来,许齐声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争不了那口气了,便郁郁而终。”
“死了?”陆晚道。
唐部长叹道:“比我年龄都大,比北伟和宗湘年龄都大,陆辰都还没崛起时,他就走了。”
陆晚:“一个死人,怎么教徒弟?从时间点来算,有点对不上号呀。”
唐部长:“有意思的是,许齐声死掉的事情,只有我知道。”
“只有你知道?”
唐部长:“许齐声这个人好面子,而且心气又高,已经知道自己赢不了,但却不想认输。在他看来,死掉就是认输,所以,他连死都是静悄悄的,不肯让人知道。
在他看来,倘若别人不知道他死了,那就永远会担心他,那他就永远不会输。
所以,他选择了悄悄的死。
不过,他麾下有产业,有钱财,有资源等等,都需要处理,而我跟他同一辈,早年有交情,后来又帮他说过话,再加上我向来跟宗湘和北伟不是一路子人,所以,他在临死前联系我,嘱托后事。”
陆晚:“啥后事?”
唐部长叹道:“让我不要把他快要死了的事情公开,让我酌情处理他留下的财产,请我代他收徒,要赢过炼器协会等等。”
陆晚:“这个人还真是拧。”
唐部长:“有才华的人从来都倔强。当然,代他收徒的事情,他也知道很过分,只是让我酌情考虑。而我确实没那么闲心思去折腾这些事,所以,就理会。”
陆晚:“许齐声留下的财产呢?”
唐部长:“当时遗留的财产,我就直接交给君山。他创办的产业倒是我偷偷派人在打理,收益也交給君山。
这些钱,是君山的私房钱。
没有走公账,而是走了个小账本,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陆晚哈哈笑道:“原来你们君山也有私房钱!”
唐部长:“没办法。事事都走公账,挺麻烦。有些小额小费小支出,用私房钱来得随意。这财产本来就是交由我全权处理,我愿意让他变成君山的私房钱,也是合理合法的。”
陆晚:“也就是说,没人知道许齐声是什么时候死的,但大家都知道,他其实有财产。”
唐部长:“没错,正是如此。
没人知道许齐声是什么时候死的,所以,你可以编纂经历。而他的遗产,让你相当有钱。这个身份,可谓是一石多鸟。
其一,解释了你的技艺来源。其二,解释你的财富来源。其三,为你跟炼器协会争斗做铺垫。其四,可以把君山摘出来。其五,此事以后,你可以拥有公开的身份。”
不得不说,唐部长的安排真的挺好。
炼器技术不可能凭空而来,总要有传承脉络,正好给陆晚的技术提供的解释。
而且这个身份,也符合唐部长的后续计划。
而陆晚也就此正式摆脱了陆辰分身的身份,真正的做个独立灵魂进入社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份。
“挺好。”陆晚说。
唐部长笑道:“许齐声的徒弟,跟陆辰的同族亲戚不矛盾。现在你是许齐声的徒弟,将来也可以做陆辰的同族亲戚。”
陆晚翻了个白眼:“我就那么一说而已,用得着这么揶揄我吗?”
唐部长:“至于社会身份,君山方面帮你处理。等我规划好了,到时候一并告诉你。”
陆晚点了点头。
想到自己即将公开进入社会,他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
……
……
得到陆晚巨额投资的马虚海彻底有了底气,宣传规模直接扩大百倍,各种预热、各种广告,开始涌现。
三大域的修行者也对这个“修行人日报”充满着期待。
因为报刊一直在宣传“三大独家秘料”。
其一,建宇屋的发现始末;其二,对第一个进入建宇屋的人进行专访;其三,建宇屋的未来状况的推测。
第一个秘料,针对是修行者的好奇心。
建宇屋是怎么发现的?什么人发现的?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第二个秘料,则是整个社会都关心的问题。
建宇屋内到底什么情况?
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别的玄机?
第三个秘料,同样是大家关心的问题。
建宇屋什么时候稳定?
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进入建宇屋?
这份《修行人日报》所宣传的卖点,招招都挠到了大家的痒处,再经过各种途径的宣传,各种层次的合作,令《修行人日报》还未正式发行,名气的传播率和覆盖率就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见此机会,马虚海定下了首刊日期,并开始接受预定。
在马虚海忙着自己事业的时候,张文凯那边,却是有幸福来敲门了。
主动敲门的人就是辛云。
其实,辛云早就想来拜访张文凯了。
一方面是因为前段时间,张文凯遭遇不公时的那种淡定让她印象深刻,明明那么令人愤怒的事情,可张文凯却能淡然处理。
她很好奇,张文凯究竟有着怎么样的经历,才能磨砺出如此云淡风轻的淡然。
另一方面,辛云对张文凯的炼器技术也很佩服。
要说综合实力,辛云当然比张文凯强;但张文凯那独树一帜的风格,却是更加难得。
名义上,辛云是考官。
但在心理上,辛云却把张文凯视为值得学习的对象。
只是,之前都比较忙,每天都要考核,所以,一直抽不出时间。
直到近日,参加考核的人越来越少,辛云不用再像以前那么辛苦,时间方面也充裕了许多,这才终于有机会过来拜访。
【16:57】
790 美女来闲聊
“辛考官!”张文凯打开门,看到辛云的时候,眼神里全是疑惑,眉头还不自主的挑了挑。在他看来,考官毫无征兆的找过来,怎么想都不是好事情。
莫非是考核的事情又出了变故?
没想到,辛云却满脸的轻松,笑着道:“别叫我辛考官。离开考场,我就不是考官。你可以叫我辛云。”
看到辛云寒暄的模样,不像是有事情的样子,于是张文凯就更加糊涂了,问道:“有事么?”
辛云:“考核的事情,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之前没空过来安慰你,现在终于得空,过来看看你怎么样。”
张文凯:“能够通过就行。”
辛云笑道:“你倒是挺淡然的。”
张文凯:“马马虎虎吧。分数也不能当饭吃。”
“你这性格还真好。”说话间,辛云就往屋里看。
张文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让开门,说道:“进来坐吧。”
这是宾馆的套间,最里面是卧室,进门则是个小型的客厅。
辛云迈步走了进去,环顾看了一圈,发现张文凯的房间很整洁,客厅的书桌上还摆着资料,书页张开,显然张文凯正在看书。
“是什么炼器资料吗?”辛云好奇的望向了书桌。
张文凯说道:“哪是什么炼器资料,一些闲书而已。”
辛云半信半疑的来到书桌边,翻开封皮一看,是一本《南华经》,便笑道:“原来你喜欢看庄子,难怪这么洒脱。”
张文凯说道:“我就是不够洒脱,所以才看庄子。”
辛云笑道:“考场上遇到那等糟心的事,可你却依然云淡风轻,你还不够洒脱么?”
张文凯叹道:“那是不是洒脱,那是无力。”
辛云:“那什么才是洒脱呢?”
张文凯:“我也说不好,大概就是像庄子一样看透了事实,诸事不萦于心,超然物外,得了大逍遥、大自由!”
辛云:“炼器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张文凯看着辛云,不明白辛云为什么会东拉西扯,心想难道她是来找我聊天的不成?
不过,辛云的模样很好看,今儿又穿着束腰的长裙,令人赏心悦目。美女往往能够获得优待,而漂亮的辛云,让张文凯多了些耐心。
他说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价值。洒脱是心性,是智慧,但价值是存在的基础。而炼器,让我觉得自己有价值。”
这番话却巧合的说到了辛云的心坎里。
辛云有着跟张文凯类似的经历。
她有修行天赋,而且她的天赋还搞得可怕,是同年龄段里最优秀的人。
然而,老天却给了开了个大玩笑——她惧怕鲜血,有晕血的症状。
地球社会在她身上倾注了大量的资源,让她修行,让她成长,那是要她担负起责任,为保卫地球而战斗。
可作为修行者,她居然晕血,这简直就是开国际玩笑。
张文凯是没有战斗天赋,而辛云就是完全不能上战场。
这样的修行者,与废物何异?
当她发现自己有晕血症状以后,她的整个人生轨迹都变了。
原本,她是全国瞩目的天骄,是学校的骄傲,也是所有人羡慕乃至嫉妒的对象;但自从发现她有晕血症以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她受到的特别优待和特别照顾,消失了。
学校告诉她,因为资源有限,只能将需要的资源倾斜给能够为地球征战的人。而她是上不了战场的,即便上去也只不过送死而已。既然如此,当然不能把宝贵的资源浪费在她身上。
理智来讲,辛云当然明白。
那个时候,资源很宝贵,确实没道理投入给她。
但在感情上,这却真的很难接受。
她在小小的年级,就体会到了世俗,体会到了势利。
这个势利不是别人,而是社会规则。
社会规则偏爱有用的人,如果没有,就会被规则抛弃。
辛云性格很倔强,不断在努力,想要克服晕血症。
然而,不是所有事情,努力就会成功。
在克服天生弱点这一方面,辛云的努力收效甚微。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流言,说她是装晕血,其实是怕死!
这个流言很恶毒。
因为她无法自证清白。
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晕血症不是假装,更没有办法证明自己“不怕死”。
而这样的流言越演越烈,让辛云陷入到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在彷徨苦闷之际,辛云遇到了一个好老师。
这个老师在学校里教授炼器,他鼓励辛云,要追寻自己的价值。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战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找到自身的价值,就能找到人生的意义。
他建议辛云学习炼器。
一方面,炼器需要境界,而辛云的修行天赋是炼器的根基。
在修行方面有天赋的人,不一定在炼器方面有天赋,但是,在炼器方面有天赋的人,修行天赋肯定不差。
除此以外,炼器也是对地球做贡献。
这位老师的话,如同拨云见日,让辛云看到了希望。
从此,她开始努力的学习炼器,并且很快就有所得。
之后,这位老师将辛云推荐给散圈,最终,让辛云有机会在归乔门下学习。
而学习了炼器的辛云,重新焕发了活力。
她找到了自身的价值。
她通过炼器重新获得了认可,并且成为了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因为自身的经历,所以,当张文凯说起那句话时,辛云就知道,他们是同类。
洒脱是心性、是智慧,但价值是存在的基础。
这必须是有切身体会的人,才能说出这样发人深省的话。
而这样的话,也触动了辛云的情绪。
她看着张文凯,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炼器的?”
张文凯:“学得比较晚。我成为九阶武者以后,才开始学习炼器,那时候刚好六十岁。”
辛云惊愕的道:“你现在还不到两百岁吧。”
“差两岁。今年198岁。”张文凯叹道:“我是运气好,刚好卡在这个点上。到了200岁,就无法再进入建宇屋,所以,我还是蛮有压力的,就怕时间来不及。”
【9:33】
791 潜质
张文凯唉声叹气。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他心里很有紧迫感。
他也不知道建宇屋会存在多久,从白玉城那边流传过来的传闻,说是建宇屋存在几百上千年都是很正常的。
因为这是不朽的考核。
而不朽的考核,没有那么容易过关。
建宇屋从来就没有必定成功的说法,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不朽给出的一缕机会,而能不能抓到这缕机会,关键还是靠自己。
张文凯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机会能够获得机缘,但作为炼器师不去试试,他肯定无法心安。有些时候,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于有没有努力,有没有给自己一个交代。
作为第一个进入建宇屋的有缘人,倘若连努力奋斗都没有就放弃,内心肯定是极度不甘心的。
看到张文凯的模样,辛云憋了憋嘴,说道:“你可别叹气啦。你好歹还进去过建宇屋,而我呢,我只差几个月啊。我四个月前刚过完200岁的生日,然后没多久,这建宇屋就出现了。刚刚将我卡在门外,怎么我都进不去啊。
你是时间紧张,可再怎么紧张也有两年多的时间,而我就一秒钟都没有啊。”
听到辛云的话,张文凯相当的吃惊。
辛云瘪瘪嘴:“你什么表情?”
张文凯:“我们想到咱俩差不多大。”
辛云:“觉得我是老太婆是吧?”
修行者寿元增长,衰老自然变缓,再加上很多修士喜欢用法力修饰容颜,所以,从外表判断年龄基本上是极其不靠谱的行为。
因为辛云在担任考核官,跟炼器协会一帮年龄大的“前辈”坐在一起,所以,张文凯就想当然的以为辛云的年龄很大。
特别是女人嘛,因为爱美,所以女修士的容貌跟年龄极度不匹配。
因为跟知名“老前辈”坐一起,所以,他也就觉得辛云是“知名老前辈”。
再说了,炼器这种技术,没有时间的侵淫当然不行啦。
能够担任考核官的必然都是技术高手,无论是修行境界,还是炼器技艺,那肯定是不一般的水平,而这样的水平往往需要时间的磨砺。
现场的种种迹象,让张文凯先入为主的做了错误判断。
虽然面前的辛云很美,但内心深处,他还是有种晚辈见长辈的感觉,不自觉的毕恭毕敬,或者不自觉的带着对老前辈的尊重。
此刻,当张文凯猛地发现辛云是同辈人的时候,内心自然惊讶至极。
听到辛云的质问,张文凯才连忙解释道:“你我差不多同龄,而你已经是考核官了。”
辛云咯咯笑道:“不一样的。首先,我的水平未必比你高。我是考核官,但有些方面还真是不如你。其次,我学习炼器的时间比你长。我是20岁左右开始学习炼器,你比我晚了差不多四十年。”
张文凯:“你太谦逊了,你哪里会不如我呀。”
辛云:“你有自己的炼器风格,这一点,你就比我强。”
张文凯谦逊的笑道:“都是瞎胡闹而已。”
辛云:“那可不是瞎胡闹,那是真本事。有自己的风格,有自己的道,这是宗师的潜质。所以,看到那几个家伙给你打低分,我才那么生气嘛。”
张文凯好奇的问:“宗师的潜质?”
辛云:“技术这东西分为匠人和宗师,区别就在于开创性。如果只是循着前人的窠臼,那么最终只是匠人。而跳出了前人的窠臼,拥有了开创性的东西,便是宗师。
你的炼器手法很特别,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风格。
而这种风格就是宗师潜质。
因为这种风格再深入挖掘和发掘下去,就有可能形成属于你自己的开创性体系。
而开创性体系,就是宗师的标志。
现如今的地球炼器界,能够形成自己风格的只有四个人。”
张文凯好奇的问:“哪四个人?”
辛云说道:“归乔大师,唐部长,另外就是炼器协会的创始元老——宗湘和北伟。”
张文凯翻了个白眼:“我岂能跟这些前辈相提并论?”
辛云:“你的风格还很粗浅,远远没有成熟,自然远不能跟他们四位想比。不过,风格就是风格,是不一样的。你有自己的风格,就代表你跨过了那道门槛,是鲤鱼跳龙门,层次是不一样的。
当然了,他们四位是风格成熟,并且在创作属于自己的开拓性体系。
而你的风格,还只是初始。
虽然是了不起的层次,但还是有云泥之别。
这就好比都是人,但前辈们是壮年,而你只是婴儿。
壮年都是婴儿成长起来的,但不是每个婴儿都能成为壮年。
风格并不意味着水平,只是潜质而已。
说了不起,当然是了不起;但要说有多么的了不起,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张文凯打趣道:“我知道,你后面说的这些话,是为了不让我骄傲。”
听到这个打趣的话,辛云咯咯的笑了起来,笑靥如花,看起来很美。
张文凯:“你一直在说风格,我的风格是什么?”
辛云:“技术风格这东西,还真不好说。如果要说的话,你的某些特点,其实让我记忆深刻。”
“什么特点?”张文凯问。
辛云:“牺牲了成品量,换取了品质。”
张文凯挠头:“是这样的吗?我炼器的时候,其实没怎么考虑品质的问题哎。”
辛云:“那你在考虑什么?”
张文凯:“动作快点,不要出问题。”
辛云禁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文凯说道:“或许跟我的经历有关。”
张文凯:“什么经历?”
张文凯:“我是野路子出身啊。最早接触炼器,其实是在军队里,帮着后勤部门打杂。我战斗天赋实在不怎么样,上战场也没啥用,就被长官给踢到后勤组。
最开始给后勤组炼器师傅打杂。
在军队里,闲的时候很闲,但忙起来的时候就真要命。
武器、器械、大型法器等等,要组装、维修,要争分夺秒,所以,整个后勤组的师傅永远都在喊:快!快!快!动作快点!
导致我现在一炼器,脑子里就是后勤师傅的催促声。”
辛云听了这话,颇有些苦笑不得。
792 早期的烙印
辛云:“你跟着随军后勤学习的炼器?”
张文凯耸耸肩道:“打仗不行,总得会点别的。”
这淡淡的一句话,再次说到了价值。
这一次,辛云百分百的确信,张文凯跟她有着类似的经历。
事实上,两人经历有些类似,但具体的过程却有区别。
辛云是持续时间短,但烈度高。
她是因为晕血症,从云端跌落至低谷,短时间内遭遇了重大的变化,属于大起大落,情况激烈,因而也导致她对待很多事情会有偏激烈的态度,性格里带着强韧、刚烈。
而张文凯则不同。
他是缓慢坠落,长时间找不到自身的价值,然后变得越来越没有价值,内心也越来越空虚。
辛云是在几个月就经历高峰、跌落、低谷、反弹,这个过程。
而张文凯的持续时间是几十年。
这就导致张文凯有点淡,像是白开水,心态也是淡淡的,情绪也是淡淡的,总是显得不急不躁。
在他的脑海里,很多麻烦事不是立马就能解决的,所以,整个人就显得平淡。
而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总体过程又极其类似,心路历程又极其类似,既有深度的共鸣,又有表象化差异的吸引,所以,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觉得很舒服。
辛云:“你的意思是,你是想更快一些?”
张文凯:“是呀。真的没想质量要好。其实,我觉得我炼制出来的东西,质量不算特别出色。”
辛云:“要不,明儿来我那边。我去弄点材料,咱们一块研究研究。”
辛云对张文凯好奇极了,非常想要了解他。
名义上是研究炼器,实际上,是辛云想要研究张文凯。
张文凯当然不会拒绝。
他的经历就是四处学习,而辛云能够担任考核官,那绝对是有几把刷子的人,他正想跟着对方好好学一学。
只是怕对方有忌讳,所以,不敢贸然提及。
炼器师再怎么开明,也不会喜欢别人白学自己的技术,所以,技术交流不会一开始就进行,而是相互熟悉,相互了解,觉得彼此受益,或者觉得彼此人不错的情况下,才愿意敞开心扉的交流。
因而,辛云主动提及炼器,正是张文凯求之不得的事情,反正他最近也没什么事,能够跟辛云交流,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约定了时间。
次日,张文凯就赶去了白鹿别院。
作为考核官,辛云当然是有资格住白鹿别院的,而白鹿别院里有专门的炼器房。
辛云提前准备了很多材料。
她很像研究研究张文凯的技术特点,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炼器,就是炼器师交流的语言。
两人炼制了同样的东西,自然会用到不同的手法。
而在这个过程里,相互就会研究彼此不同的地方,然后洗洗拆解,然后寻找优劣或者说特点。
两人几乎都忘了时间,完全沉浸在这个交流的过程里。
在这种深入的交流过程中,辛云也渐渐的发现:张文凯的特点,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
零零碎碎的特点很多,而最突出的特点,大致总结起来有两条。
其一,炼制偏基础性的东西时,品质极佳。
比如考题,就是用原材料炼制出基础材料。
在这方面,张文凯炼制的速度其实不是顶级,但质量却奇佳。
其二,炼制成品时,品质反而一般,但速度却很快。
也就是说,在制作材料这方面,张文凯能够弄出非常棒的材料,但是材料再加工为成品时,他就做的相对粗糙。
这两个特点,看似矛盾,其实却是有根源。
军队里面,对基础材料的质量要求极高。
军用产品,关乎人命;军用零件,绝对不能不合格;材料质量,绝对不能不过关。
所以,被军需后勤组熏陶出来的张文凯,在不知不觉间,学习了各种提升材料品质的技术。
既然如此,为何在成品方面,张文凯又相对粗糙呢?
这其实也跟军队风气有关。
对于材料,自然是严苛严苛再严苛;但是具体的使用、打造和组装,反而追求速度。
比如,战场上的大型法器坏了,现在要急着修。
军队给出的基础材料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具体的修复工艺,当然不能精益求精。
战场上时间有限,早一点修好,就早一点使用,就早一点发挥作用。
因而,时间是争分夺秒的。
这个时候的炼器师,根本没有精益求精的精神,他们的一切就是快。
越快越好。
而且在战场上修理、炼器,本身就是危险的事情。
大型法器损坏,需要维修时,往往也是敌人进攻的重点,往往是军队用生命为炼器师创造时间。
这样的时间岂能浪费?
所以,成品阶段,后勤组往往是越快越好,能用就行。
张文凯从炼制基础材料开始学起,因而在炼器基础材料时,拥有各种提升品质的技巧,而在制造成品时,他专研的就是提升速度的技巧。
因为考题是炼制基础材料,所以,显得张文凯很重视品质。
事实上,考场上的展示,并没有表现出张文凯真正的水平。
而军队的军需物资,都是官方供给,说是要省着用,但实际并非如此。因为不是自己的东西,糟践了往往也没人心疼,所以,材料浪费这方面可谓是相当严重。
像张文凯,成品量就不突出。
以他的水平来说,反而显得有点浪费严重。
因为张文凯从来不在意成品量这事情。
而炼器协会的炼器师,很多都是生意人,省下来的材料都是自己的,而炼器时间也没有严格的要求,因此,时间用的比较长,做得比较精细,而材料的使用也相当的节省。
这也是张文凯的风格显得那么另类的原因。
因为,他大概是唯一的从军队里学出来的炼器师,从最初的时候,他就带着军队特点的印记。
而这样的印记,在不知不觉间伴随着张文凯一百多年,让他始终受到早期习惯的影响。
这个影响不仅仅是技术动作,更有思维,同时也启迪着他走向了一条别人没有探索的路。
793 前辈的风格
在交流的时候,张文凯对炼器风格这种东西也有了认知。
在这之前,他对炼器风格是一无所知的,关于“炼器风格”这个词语,他都是听辛云说的,而在两人的交流过程中,他对前辈的风格有了大概的理解。
四个前辈,分别拥有四种不同的风格体系。
先说唐部长。
唐部长因为精神力的关系,对炼器、炼药、阵法等等都有深入的研究。
他是个全才。
说来都是不可思议,炼器圈的人将唐部长视为炼器圈的人;而炼药圈的人又将唐部长视为炼药圈的人;阵法的圈的人,又将唐部长视为阵法圈的人。
更神奇的是,在每个圈里,他都是大佬。
而且在每个圈子里,他都是前三的水平。
而最奇葩的是,每个圈子里,他都是前三的水平,但往往又不是公认的第一。
在炼器圈,归乔呼声最高。
在阵法圈,种问成被认为是第一。
在炼药圈,师志德被认为是第一。
但每个圈里说到顶级高手,又无法回避唐部长。
毫无疑问,唐部长拥有最绝佳的天赋,之所以不能成为第一,大概是因为他分心太多。而唐部长的炼器风格,也跟他剥削多才有关。
唐部长的炼器风格,被称为“杂融”。
因为他技艺多,懂得多,涉猎多,所以,对于同一个问题,他的解决思路往往不同寻常。他时常会用阵法或者炼药的技术特点来解决炼器的问题。
这是唐部长独有的风格。
而且这个风格已经形成了体系。
但因为唐部长的个人风格太浓,对资质要求太高,所以,连徒弟都没有,因为别人完全学不了他。
要学他的风格体系,需要精通炼器、炼药、阵法、铭文等等各种杂学。
没有这些广博的技能打底,根本无法学习唐部长的风格,甚至连模仿都难以做到。
所以,唐部长的风格是独树一帜的,也是最难以传承的。
不仅炼器方面是这样,在炼药、阵法等等领域,同样也是如此,都没办法教徒弟。
除非世间出现第二个像他这样天赋异禀的天才,否则,他的技艺注定无法传承。
而唐部长也没想着传承技艺,他希望的是突破,是真正的开宗立派,成为宗师级的高手。
炼器协会的创始人宗湘,同样是拥有属于自己风格体系的炼器大师。
他的风格是均衡。
可别小看均衡二字。
均衡这种事情,很容易被人跟平庸混淆。
宗湘的均衡,是全方位的超越平庸,在每一个纬度都能胜出。
而这来源于他对各种因素的把控和调试。
炼器协会创始五老,有三人已经驾鹤西去,只有宗湘和北伟活着,那是因为当时的圣核有限,优先给了宗湘和北伟,提升了他们的境界,延长了他们的寿命。
而优先给宗湘,就是因为他的均衡风格,很适合作为正统,也很适合传承。
他的技术特点和技术风格,是可以被学习的,也是可以传承的。
这点跟唐部长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宗湘的特点是均衡的话,那么,北伟的特点则是精细。
宗湘能够从整体出发,完成最佳的组合,达成均衡,并且超越平庸;而北伟则是精益求精,从细节着手,以细节的量变推动质变,从而成为卓越。
北伟是个特别苛求细节的人,所以,他的炼器作品,总是会在某个地方特别的突出,以至于令人叹为观止。
北伟的技艺风格,也是可以传承的,同样也是偏正统的路子,所以,当初的他也获得了圣核,希望他的技艺能够流传。
而宗湘和北伟,也确实成为了炼器协会的两大支柱。
整个炼器协会,都可以算作是他俩的徒子徒孙;同时,均衡和细节,也是炼器协会的两大流派。
唯一遗憾的是,当一个组织做大的时候,就开始维护自身利益,渐渐的变了质,忘了初心。
刨除掉这点来说,两人的风格技艺在传承方面,倒是做的不错。
最后说说归乔。
他的名字在社会上不显,但是在圈内的名望最高,同时也是很多炼器高手心目中的天下第一,而归乔的风格来源于工业设计。
没错,他的风格就是设计。
归乔的作品,充满着设计感。
一个炼器作品,同时拥有“使用方面的设计感”、“威力方面的设计感”、“结构方面的设计感”、“美学方面的设计感”……等等。
归乔的作品,仿佛是艺术。
不是那种精美陈列的艺术,而是处处都散发着魅力的艺术。
要炼制一个作品,归乔首先会想使用场间,会想使用特点,会从各种维度去进行思索,然后再融合设计。
他的所有技法,都是为了最终的设计。
给同样的材料,炼制同样的东西,但针对不同的人,归乔往往会做出大相径庭的东西来。
这种设计感和艺术感是如此的浓郁,以至于有些玄学——握着归乔炼制的武器,仿佛都能拥有某种力量。
归乔的风格特点,虽然不像唐部长那样几乎不可能传承下去,但传承同样艰难。
要学习他的风格,需要极高的天赋,极高的智商,极高的灵性,以及极高的美学感和艺术感。
迄今为止,归乔只有三个徒弟。
辛云就是他的关门弟子。
通过对四位前辈的了解,张文凯对技术风格这东西有了相对比较明晰的认知。
在他看来,技术风格是个人技术积累到一定程度,然后形成了技术理念。
张文凯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技术理念是什么,但是在技术使用上,他确实偏爱某个种技巧,确实喜欢改良某种技巧,而有些技巧他就是觉得别扭。
不过,他跟四位前辈还是有不同。
四位前辈都是有了大量的技术积累以后,再有了自己的技术理念。
而张文凯恰恰相反,他是先在军队的后勤组被影响,不知不觉的有了某些理念,然后再吸收和学习技术特点。
这就导致他的技术能力不够丰富,同时,技术能力也走向了极端。
794 销售火爆
对张文凯来说,辛云带给他推开了一扇门。
一来是让他学会高屋建瓴的看待炼器技艺,拥有了更高的视角;二来也是带给他很多完善的知识。
在过往的一百多年里,张文凯从来都是零零碎碎的学,然后自己思索、整合,他还从来没有系统的梳理过自己的炼器技艺。
而辛云则利用这段时间,帮她做梳理。
每天上午,辛云去考场担任考核官。
中午以后,她就回来,然后跟张文凯探讨、交流,往往是不睡不眠。
修行者的睡眠需求少,如果不消耗法力的话,甚至还可以不吃不喝,所以,两人几乎是整天待在一起。
而张文凯更是直接住在了辛云这边。
当然了,这是辛云主动提的,张文凯当然不会反对。
无论是跟美女在一起聊天,还是跟炼器高手交流,这都是愉快的事情。
而炼器高手同时是个美女,既能交流炼器,又能聊天,这中间的快乐,简直是愉快的平方。
更何况两人年龄还差不多,拥有共同的时代记忆,真要聊天,有非常多的话题可以聊。
于是,自从来了白露别院以后,张文凯就再也没有回过酒店。
与此同时,辛云也从张文凯那边学到了很多东西。
张文凯的特点就是善于思索、善于整合。
正因为有这个特质,所以,他才能够从零零散散的技巧中整合出属于自己风格。
而这种能力,是形成自身炼器风格时,必不可少的能力。
这方面,辛云稍微弱一些。
而张文凯能够以自己的经验和感悟来帮助辛云,帮她整理思路,帮她拓宽思路,传授她经验,并且让她少走弯路。
这样的交流,对两人来说都很愉快,同样都是收获匪浅。
在张文凯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时候,马虚海的事业也到了关键点。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预热、宣传,《修行人日报》终于出炉了。
这家专门针对修行者的媒体发行报纸,看起来都有些不可思议。
话说,这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人发行报纸。
报纸这东西,谁还会买?
有这样的疑惑的人,显然是对修行者不了解。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现在是信息社会,是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全球互联网;然而,对修行者而言,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没有网络的世界里。
比如三大域。
这里只有无线电,水平也就比二战时期稍微强一点。
再比如古池。
这里的没有互联网,只有一个古池城的无线电中心。
修行者,特别是高等级修行者,几乎都有繁重的执勤任务。因为地球控制的地盘在飞速的扩张,但修行者的数量却始终跟不上来,相应的,修行者身上的任务越来越重。
而任务,全都是在没有网络,缺少现代化设施的地方。
可以说,修行者的执勤任务,其实蛮枯寂的。也幸亏修行者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如果换成普通人,怕是早就受不了。
对于修行者来说,娱乐项目非常的少,信息交流也远远不及地球来的通畅。
在这种地方,报纸这种古老形式的信息传播介质,才是最靠谱的。
技术要求低,但是实用啊。
所以,《修行人日报》的首刊销售,让很多外行人都跌破了眼镜。
增订!
增订!
增订!
原本,各销售点就准备大量的备货,可即便如此,还是销售一空。
各种增订的订单,如雪花般飞来。
小周记者当场就傻眼了,万万没想到《修行人日报》居然这么火爆。
震惊之余,他便陷入了狂喜。
紧接着,小周记者就安排人手,联系了几十家印刷厂,加班加点的印刷,然后持续不断的往三大域和古池送。
渴望已久的需求被点燃,送过去的报纸很快就售空。
第一天,《修行人日报》首刊。
第二天,首刊还在继续卖。
第三天,首刊还在卖。
第四天,首刊还能卖。
第五天,销量还是不错。
本来是个日报,讲求即时性,应该天天发行,结果愣是变成了“畅销书”,同个版本能够一直卖。
而《修行人日报》的销售数量,远远超过了地球的修行者。
一份专门针对修行者的报纸,卖出的数量怎么会比修行者还多?总不可能一个人买几份吧?
事实上,这是马虚海和小周记者等人的估算失误。
他们只大概估算执勤的修行者数量,却忽略了带动效应。
修行者的地位备受尊崇。
针对修行者的报纸,普通人也可以购买,他们会好奇,会模仿。
因为修行者在看,所以,也就带动了他们在看。
第二点,军队。
三大域和古池,都是庞大的驻军。
马虚海考虑到修行者的枯寂,其实,军队也是一样的呀。
虽然没有像修行者那样任务繁重,但他们的日子同样枯寂。
《修行人日报》同样能够满足他们,所以,这批人也加入了订购。
其三,就是土著。
现目前,地球是“天朝上国”。
来自“天朝上国”的信息,自然备受重视。
而以前,几乎是没有这个渠道的。
现在,忽然冒出一个报纸,土著当然有需求啦。
他们不仅自己要看,还要当二手贩子。
在地球人手底下做事,或者跟地球人关系近的土著,就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购买报纸,然后转卖。
这部分的数量是超乎想象的,他们对报纸的需求,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这一部分,也是报纸供不应求的主要原因。
原本,马虚海预估报纸的售卖数量在20万份左右。
这个数字已经他预想中的极限,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
第一天的销售量就高达200万。
第二天的累积销售量高达1000万。
第三天的累积销售量高达3000万。
第四天的累积销售量高达5000万。
第五天的累积销售量高达6500万。
如果没有意外,这份报纸的销量很可能过亿。
这是大家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结果。
不仅马虚海没有想到,其实就连君山也没有想到。
君山方面的预估其实跟马虚海差不多,毕竟,销售量几十万的报纸,已经非常有影响力了,结果,大家一样错的离谱。
795 超出预期
没有一个人准确的预料到了《修行人日报》的火爆。
当然,他的成功是多种因素的结果。
首先,这个市场饥渴太久。
人类对信息的需求,其实是刚需。
而这个需求长期没有得到满足,所以,当相应的产品出现时,他自然就会火爆。
而有效市场这个群体,其实比马虚海预想的还要大。
他只预想到了修行者,却没有预想到三大域的人。而三大域的人,对地球信息的渴望,其实远甚于地球。
他们是误打误撞的开启了这个市场。
其次,时机好。
建宇屋出现,整个社会都很关注。
不仅仅是地球社会,其实也包括了三大域社会。
三大域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来分一杯羹,但是关注总是没有错的。即便排除掉利益关系,起码还好奇,是不是?
而这个时机,让市场的需求处于极度旺盛期。
第三,宣传得利。
陆晚砸进来的钱,让《修行人日报》有资格进行大规模的前期推广,同时也有资格广泛的招募合作伙伴。
因为前期的宣传,将市场炒热起来,大家都对《修行人日报》有很高的期待。
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
因为宣传,所以,大家知道,不久以后会有一款报纸对大家关心的话题进行报道,并且提前就了解到购买渠道。
而且在预期期间,话题口口相传,也让报纸有了知名度。
最后,就是内容带来的口碑效应。
倘若《修行人日报》挂羊头卖狗肉,尽玩些标题党手段,那么,这款报纸也不可能火爆起来。
永远不要小看了口碑的力量。
如果全都是标题党,没有干货,那么,上当以后的人传播出去的全都是负面评价,后续的销售肯定就不行。
而《修行人日报》给出来的全都是干货。
三个重磅消息,一环扣一环,让读者大呼过瘾。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所以,《修行人日报》的首刊,创下了吉尼斯纪录,总销售量突破一亿三千万份。
要知道,这是销售量,不是发行量。
发行,并不代表能卖掉。
很多报纸发行量高,其实,根本没有人买,最后进了废品收购站。
而《修行人日报》只统计销售数据。
这个纪录,可谓是前无古人。至于有没有来者,现在不好说。
在销售量火爆的时候,订购量同样火爆。
因为首刊的高质量,让很多人对这份报纸充满了认可。
当然,也是因为市场上根本没有同类产品,他们没得选,想要订购就只能订购《修行人日报》。
而最终的年费订阅人数,突破了五十万。
别小看这个数据,这可是真金白银的花钱购买一年报刊的人。
报纸这东西,随看随买,随看随丢,一般不愿意年订,搞年订的都是机关单位、企事业单位等等。
而《修行人日报》的订阅量就到了五十万,这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很多报纸的发行量都没有五十万。
基于良好的市场表现,《修行人日报》的广告部已经忙翻了天。
首刊的报纸,是没有广告的。
因为他们报纸没有名气,还没有上市,商家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所以,接不到什么广告。
对于报纸来说,广告是最主要的资金来源。
而销售量的火爆,意味着版面金贵,这方面的广告位很值钱。
同时,商家也想寻求合作。
慕名而来的商家太多了,电话、电子邮件、登门拜访等等,让广告部应接不暇。
这一点,小周记者也有点失误。
他对报纸广告的预期不足,毕竟,现在没几个商家会选择在报纸上做广告,所以,他对广告部的设置比较低,大概就是随便搞搞。
但天文数字般的销售量,让报纸广告变得极有价值。
商家闻风而动,他搞的那个简陋的广告部,根本应付不过来。
于是,马虚海亲自出来主持广告部。
但是接手广告部以后,他却发现有点不对味。
他忽然意识到,广告的品质不过关,会拉低报纸的档次。
现目前的《修行人日报》是一个奇葩,因为它可以不靠广告业务存活。
市面上别的报纸,都是靠广告生存,没所以,什么牛皮鲜、保有广告就没有资金来源,健品、补肾壮阳、夜尿频繁等等都印在报纸上。
没办法,商家才是报纸的衣食父母。
报社的记者、主编等等,都需要靠广告资金养活。
但《修行人日报》不同,因为天文数字般的销售量,再加上定价很高,导致《修行人日报》靠卖报纸就能赚钱,反而广告业务是可有可无的。
马虚海立马意识到,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他立马明白,这报纸广告还真不能随随便便做。
既然不缺钱,那就应该严挑细选。
不能因为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做广告。
广告的内容,广告的风格,他们应该严格把关。
因为做不好的话,就会损坏《修行人日报》的品牌价值。
想明白这些以后,马虚海就直接叫停商业广告任务,要求广告部去寻求“公益广告”。
这个决策,自然让广告部很不理解。
但马虚海觉得应该这么做,且必须这么做。
这《修行人日报》就是他养的孩子,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长歪了。
他像是呵护婴儿一样,去呵护品牌。
广告部的反对,对马虚海毫无影响。他不需要广告部的理解,只需要他么去执行。
而股东的反对,就需要马虚海给出解释了。
很多股东都询问,为什么有钱不赚?为什么要暂停商业广告业务?这么高销售量的报纸,一个广告位绝对是天价,这么好赚的钱,为什么不赚?
马虚海便直接回复说:“我要把《修行人日报》打造成金字招牌,这个金必须是24k纯金。商业广告鱼龙混杂,弄得不要,就会损伤咱们的招牌,这事不用急。”
马虚海强硬的将股东的想法给压制了回去,任何短视的想赚大钱的想法都被他否决。
作为创始人兼大股东,他有足够的话语权。
只要陆晚不反对,公司的事情,他就能够“乾纲独断”,所以,有股东反对也没有什么用,根本无法影响马虚海的最终决定。
796 公益广告
马虚海暂停商业广告,倒也不是完全不想赚这个钱。
事实上,没有谁会嫌弃钱多。
这只是个短期利益跟长期利益之间的抉择。
在马虚海看来,《修行人日报》完全可以被打造成金字招牌,而且这个媒体不仅仅是摇钱树这么简单,同时还是影响力,是地位,往往上走的契机。
普通人或许觉得钱更重要,但到了马虚海这个级别,其实钱也就那么回事,权力、地位、影响力都比钱重要得多。
在马虚海的设想里,跟《修行人日报》合作的商家,本身就应该品牌形象良好,本身就应该有口皆碑,本身就应该是正面的。
商家和报社,应该是互相促进的关系。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然而,马虚海对商业广告不了解,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各商家的情况,所以,他就让此事暂停。
商家需要精挑细选,不是谁给钱就可以的。
而马虚海也不拒绝广告钱,所以,他才设置了公益广告。
设置公益广告的目的,是为了告诉大家,《修行人日报》是有广告位的。如果报社这边找不到满意的合作伙伴,那么广告位也不会空置,而是做公益广告。
公益广告最大的价值,就在于收获口碑。
这种广告不赚钱,但可以赚形象,赚口碑,赚路人缘。
马虚海跟报社的高官讨论了一个上午,最终,他的想法得到了高官的支持,他们共同定下了如下决策。
其一,《修行人日报》必须精。
很多报纸,连篇累牍几十个版面,其实大多数都是广告、软文,有效信息很少,而且即便是有效信息,写的也不怎么样。
而《修行人日报》只有十二个版面,篇幅非常的节制。
而且《修行人日报》的特点,就是聚焦。追求深度,而不仅仅是广度。
版面如此之少,那就意味着内容必须精炼。
其二,广告位只能有一个。
因为内容精,版面少,那么,留给广告位的位置肯定就极其有限。
因而,每期的版面,只能有一个广告位。
其三,广告位以公益广告和商业广告相互叠加的方式来进行。
也就是说,位置有限的广告位,一定是要留篇幅给公益广告的。
这一点是马虚海的决策。
如此一来,多个公益广告、多个商业广告,轮流进行投放,这样即便是广告内容也不会显得枯燥。
当公司内部形成决议,准备在第二期版面投放公益广告时,青洲方面派人找了过来。
这人是温湘。
曾经跟陆辰有过合作关系,他们都是早期前往青洲的先遣队员。到了如今,陆辰早已人尽皆知的部长,而温湘也混的不错。
她现在在青洲那边,协助狮子姬主持大局。
青洲是君山规划出来,第二个推进科技化建设的地区。
第一个地区就是乱沙之地,由陆辰一手推动,现在发展得越来越不错。
青洲是第二个建设地区。
然而,青洲的各种建设却遇到了阻碍。
主要是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青洲不像乱沙之地那样荒芜和贫穷。俗话说,穷则思变。乱沙之地本来就穷苦、混乱,所以,陆辰推进改革遇到的阻力相对教小。
而青洲不一样,青洲是个富饶的地方。
这里的人可不“穷”,于是也就不想思变。
如此一来,改革的阻力,就非常的巨大。
其二,就是投入力度。
当年,陆辰经营乱沙之地,那是背靠着整个地球,当时的经略方案是地球的战略,所以,上上下下特别重视不说,投入的资源也非常的大,甚至愿意为了乱沙之地而出动军队。
到了青洲,高度就降下来了。
因为古池界的缘故,地球方面的战略重心出现转移。
原本是经营三大域的战略,现在则是古池界门防御战略。
地球的资源、人力、物力、财力,全都投入到了古池城的建设之中,因为那是第一要务,无论怎样都要保证那边不会出问题。
而青洲的科技化和现代化建设,就没啥投入了,只能有些边边角角的投入。
到了后来,虚空之舟的计划开启,对资源的需求越发的紧张,资金、人才、物资就越发的稀少,青洲计划都快被人给遗忘了。
狮子姬作为部长,也理解君山的决策。
但是青洲的发展无法推进,还是让她有些闷闷不乐。
她真的很想让青洲发展,因为青洲连接着万妖之地,连接着妖族的故土。
地球、青洲、万妖之地,应该是一条繁华走廊。
所以,狮子姬始终没有放弃,始终在推进,而温湘就是他的得力助手。
外力无法投入,那就只能靠内部的变革。
如果能够减少青洲的改革阻力,能够让青洲主动愿意进行改革,那么,事情还是大有可为的。
然而,要说服青洲土著主动进行改革的话,太难了。
主要在于缺乏相应的宣传渠道,没有那么深入的渠道覆盖。
任何信息,都无法有效的传达和覆盖,那就不可能大面积的说服。
为此,温湘也是束手无策。
青洲那么大,涉及的官员那么多,各种信息传播方式也极其的落后,缺乏现代化的传媒,总不可能一个个去说服。
《修行人日报》发行以后,温湘自然也关注,也购买。
很快,他就发现,青洲的土著也有了《修行人日报》,深入了解以后,她发现,当地人对这种报纸视若珍宝,对上面的信息极其重视。
而且这报纸还在基层广泛传播。
于是,温湘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广告。
如果能够在《修行人日报》上面做广告,让信息渗透下去,是不是可以激发改革热情呢?
改革的最大阻力,还不是来自于利益。
谈利益好说。
最大的阻力,恰恰来自于观念。
本地人不觉得他们需要改,对任何变革都怀有强烈的抵触之心,同时,他们也根本不了解改革的目的,也不知道改革的目标,更不知道改革的好处和未来,他们始终将改革视为地球的统治手段。
这种抵触心理,就是最大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