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7 燃神香
聚会到此结束。
众人散开，各自回家。
情绪方面自然是不错的，毕竟意外的获得了好处，而在考虑未来方面，他们还没想得太明白，需要慢慢的想。
而未来的烦恼，倒也不至于影响现在的心情。
陆晚也准备离开之时，张文凯连忙过去，恭敬的道：“陆先生，留步。”
陆晚回过头，问道：“何事？”
张文凯：“承蒙陆先生指点，我的方案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而在合作通过第五关这件事情上，陆先生也是居功至伟。
燃神香的350次使用机会，已经有了安排，而今还剩下150次机会。我打算将其中100次机会赠送给你，以表示心中的感激。”
陆晚听了，脸上露出了微笑。
难得张文凯有这份心。
这份知恩图报的心思，确实让人好感倍增。
他说道：“有这份心挺好，你的这份心意，我是收下了。不过，燃神香对我无用，这一百次机会，还是你来用吧。”
燃神香可以增强魂力，也就是变相的增强脑力。
对于炼器师来说，脑力非常的重要。
当然，如果只是增强脑力，那也就谈不上神珍了。
燃神香可以持续不断的增强魂力，最终达到开启识海的效果。
开启识海，就属于魂修。
地球社会，开启识海的，也就那么寥寥数人。
以往，地球社会里，识海的开启都是天生，后天没有办法，随着地球社会对修行的了解越来越多，渐渐的也就知道了后天开启识海的办法。
当然，后天开启，也不是百分百的。
只是增加一些几率，拥有一些可能性。
燃神香，就是其中最有效的一种。
这种燃神香的制作原料极其珍贵，还是地球这边从白玉京那边兑换而来，而即便是白玉京也存量极少。
燃神香，总共只做了五支。
这一次，为了布局，唐部长拿出了其中的两支，可以说投入巨大。
而这份投入，本来是要投到张文凯身上的。
在唐部长看来，张文凯是最有希望开启识海的人。
而一旦开启识海，张文凯的未来就会完全不同。
在现在，张文凯只是稍有点天赋的年轻人，名头够响，但也谈不上有多重要。而开启识海以后，那就不一样了，他将是地球社会的种子，是新一代的希望之星。
届时，他将受到君山的额外重视。
君山也会将他往地球栋梁的方向去培养、引领。
也就是说，一旦开启识海，张文凯就将进入君山的人才库，是君山的接班人，为未来变动做准备。
如果发展顺利，将会拥有成神的资格。
如果有成神的机会，将会优先考虑。
可以说，两根燃神香，一半是为了布局，另一半也是为了张文凯。
如果，不是张文凯第一个通过第五关，如果张文凯没希望获得奖励，那么，第五关的奖品是一定会有变动的。
正因为是张文凯首先过关，唐部长才毫不犹豫的将燃神香放入。
然而，张文凯却把燃神香分出去。
这就出人预料了，这事完全不在唐部长的预料之中。
在唐部长看来，张文凯顶天了也就分给辛云一点，没想到他却把大量的燃神香都分了出去。
燃神香一根，有五百次使用机会。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300次到500次的使用，拥有最大化开启识海的概率。
根据白王口述，白玉城典籍里的记载：使用次数小于300次，开启的几率小于10%：使用次数在300到500之间，开启的概率约为20%；大于500次，没有意义，并不会增加开启概率。
也就是说，一个人使用燃神香，超过500次依然没有开启识海的话，那就没希望了，再用也是浪费。
这就是燃神香一根有500次使用机会的原因。
而张文凯擅自将燃神香的使用次数分配出去，显然是在降低燃神香的价值。
因为平均分配，只会增加精神力，而不会开启识海。
对于地球社会而言，几百号人多那么一点精神力，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而多出一个开启识海的魂修，那就意义非凡，价值也完全不同。
因此，张文凯的擅作主张，其实是破坏了唐部长的安排。
因为这种密谋安排，不能曝光，唐部长也不是说建宇屋是假的，因此，这番安排他也没办法对张文凯直说。
结果，张文凯就出人意料的搞分配，而且事先没一点征兆。
这就让唐部长始料未及。
可是，决定已经做了，话也说出来了，唐部长也无法再阻止。
而此刻，陆晚说“燃神香对我无用”，这句话着实惊住了张文凯。
没有用，那就必然是开启了识海。
当识海开启，燃神香自然就没有用了。
因而，张文凯望着陆晚，表情惊愕。
陆晚：“我识海天成。”
张文凯恍然大悟。
既然识海天成，那自然是用不到燃神香。
陆晚说道：“精神力对于炼器师非常重要，识海开启对于炼器师来说是如虎添翼的事情。这次的燃神香，你不该分配出去。对于地球社会而言，多出一个魂修，更有意义，也更有价值。”
张文凯：“我觉得一个团结的群体，比一个天才更有意义。”
陆晚一怔，没想到张文凯竟然从哲学层面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诞生一个天才重要，还是诞生一个团结的群体更重要？
哪种方式更加适合？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在很多宇宙，往往更注重天才。
拥有一个超乎寻常的天才，可以带动整个宇宙的修炼文明的提升，并且获得超越现有层次的利益。
但也有部分宇宙，往往更注重团体。
不能说那个做法是正确的。
因为天才是偶然，团体却能保证下线。
以地球崛起为例，也很难说地球是天才模式，还是团结模式。
因为地球有天才，也团结。
没有团结，地球社会造就崩溃了。
没有陆辰的天才般崛起，地球社会也很难获得如今的局面。
然而陆辰崛起的基础，也是团结。
陆辰能够发挥最大价值，也是因为团结。
从内心深处来讲，整个地球社会，其实更注重团结。
陆晚也是如此。
从内心深处来将，陆晚并不觉得张文凯做错了什么。
888 使用燃神香
陆晚：“我识海天成，不需要燃神香。你准备赠送给我的一百次机会，我建议你留给自己。团结是没有错，我也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但多出一个开启识海的魂修，对地球意义非凡，这一代也是不能否认的。
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我给你提个建议。”
张文凯恭敬的道：“陆先生请讲。”
陆晚：“燃神香的使用次数，你也打算分给辛云一些吧？”
张文凯点了点头。
在通关这件事情上，辛云也居功至伟，当然要分给辛云一些。
陆晚：“我的建议是，好好跟辛云谈谈，剩下的燃神香你都用了。你分给大家一部分，这没错；你给炼器联盟留下一部分，这也没错，但剩下的不宜再分。这燃神香既然出现，那么，最好还是出一位魂修比较好。”
张文凯：“多谢陆先生的建议，我会认真的考虑。”
陆晚转身离开。
随后，辛云追了过来，笑问道：“在谈燃神香的事情吧。”
作为情侣，辛云当然清楚陆晚的想法，所以，一猜即中。
张文凯点头道：“想将其中100次使用机会送给他，但陆先生没要。”
辛云有些意外：“陆先生拒绝了？”
张文凯：“他说燃神香对他没用，他乃识海天成。”
辛云惊愕万分，随即恍然道：“难怪陆先生天纵奇才，原来是识海天成。”
识海天成，便有用天大的优势。
唐部长就是“识海天成”，所以，在炼器、炼药、阵法方面，都能成为巅峰。
回头想想，陆晚年纪轻轻，便拥有如此技艺，这不是简单一个明师教导就能做到的，也只有识海天成才能如此。
因而，短暂的惊讶之后，辛云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陆晚这样的本事，不是识海天成，反而不正常。
随后，辛云望着张文凯，说道：“既然陆先生没有接受，那100次的燃神香使用机会要怎么计划？”
张文凯：“陆先生转赠给我，让我使用。”
辛云：“我的次数也交给你。既然陆先生没接收，我觉得就不宜再分。交给你使用，可以搏一搏识海。万一识海开启，那就太好了。
剩下的150次机会，你都全用了。
这概率不能说多大，但总归是有的。”
张文凯笑道：“陆先生也是这么建议的，他建议我将剩下的150次机会都用了。”
辛云笑道：“看看，人家陆先生才是明白人。像你这个笨蛋，就知道分分分。燃神香这东西，分得越碎，反而价值越低。”
说罢，辛云就拉着张文凯，说道：“咱们回去，现在就开始使用，免得你到时候有东想西想。”
辛云就拉着张文凯到了雪鹿别院。
两人一块来到了练功房。
紧接着，辛云就拿出材料并施展法力，开始布置。
她打算临时做个空间，让药力不会逸散。
对于圣阶来说，这事情也简单。
没多久，需要的空间就布置完成。
张文凯走入其中，然后拿出燃神香，将其插在香炉上，紧接着，他咬破舌尖血，然后催动法力，将精血打在燃神香上面。
嗤啦啦。
鲜血落在燃神香上面，就腾起了一阵烟雾。
然后，张文凯疯狂的灌注法力，随着法力的融入，烟雾越来越浓，然后再整个空间里弥漫。
这就是燃神香的使用方法。
这种香不是用火焰去点燃，而是用精血和法力去点燃。
精血是引子，法力才燃料。
精血和法力激发出来的药性，就是燃神香。
张文凯吸了一口气，鼻息间是淡淡的香味，这香味顺着鼻子一路涌进了脑海，让他精神振奋、头脑清明。
“好东西！”
只是深吸一口气，张文凯就感觉妙用非凡，整个人飘飘欲仙。
这不是迷醉的感觉，而是清晰。
头脑清晰、思维清明的程度到了极致以后，反而产生了爽感。
这个瞬间，张文凯的思考能力、计算能力、推演能力，都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再吸一口，思维变得更加活跃。
一口一口，将雾气全都吸收掉以后，就算完成了一次。
燃神香也算是被使用了一次。
使用了一次，还有149次。
要开启识海，就必须连着使用，不断的推高精神力，然后冲突限制，从而开启识海。
张文凯没有停歇，再次咬破舌尖，以舌尖精血为引，然后催动法力，燃起神香……
辛云在旁边护法，看到事情进入正轨，看到张文凯进入了状态，她的脸颊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看向张文凯的眼眸也充满着爱意。
对她来说，这段爱情来得突然，但又幸福。
在她早就过了对爱情憧憬的年龄时，爱情不期而遇。
而张文凯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分燃神香这个事情，辛云既觉得他傻——明明是他的奖品，偏偏要分给众人，可同时又暗暗佩服，从很多角度来看，这都是妙笔，而能够主动分享如此巨大利益，也越发证明张文凯拥有超乎寻常的心性。
这样的男人，的确值得她托付终身。
辛云至今也觉得，遇到张文凯这枚沧海遗珠，是她人生的幸运。
空间内。
被神香药力激发的张文凯，精神力量不断的攀升，大脑的活跃程度也不断的攀升，思考能力和算力都在不断的攀升。
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仿佛被注射了兴奋剂，又仿佛遇到了令人神清气爽的好事。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变得更加敏捷。
而这敏捷的思维可不能浪费。
痴迷于炼器张文凯，利用这种极度的清醒，开始思考第五关的难题。
此刻，他的精神和脑力处于超越寻常的层次，思考能力非常的强悍，本来特别难啃的第五关考题，在他的深度思考下，慢慢的抓到了头绪。
他顺手拿出演草纸，开始写写画画，神情专注。
进入到思考状态后的张文凯，就顾不得其它，全然沉浸到了思考里，神香的雾气被渐渐吸收殆尽，原本活跃的脑力开始慢慢沉寂，变得越来越不活跃。
直到思考变得艰难的时候，张文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抬起眼，看着燃神香，然后打出精血、催动法力。
当神香缭绕时，张文凯再次体会到了脑力活跃的感觉，然后又沉浸到了思考之中。
889 辛云的私心
在不断的思考下，张文凯获得的线索越来越多，脑子里的灵感也越来越多，思考出来的成果也越来越多。
神香让他的脑力增强了几十倍，思考能力也增强了几十倍。
第五关的题目原本就需要大量的深度思考，大量的推演，大量的运算……在第一次看到题目的时候，张文凯就知道，光是找到解题思路，怕是就需要很多日以继夜的研究。
而现在，神香正好为他的研究，提供了脑力和精神力的支持。
张文凯越想越多，越想越快，用掉的演草纸也越来越多。
张文凯心无旁骛，完全忘了周遭的一切。
只有当神香吸尽时，他便会本能的打出精血，催动法力。
旁边的辛云看到张文凯在思考，也没有多想。
她知道，脑力工作者在高专注思考的时候，是不希望被打扰的，所以，她就在旁边静静的护法，无聊的时候就捡起张文凯丢弃的草稿纸，看着上面潦草的内容，猜测张文凯在研究什么问题。
两人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内，彼此的字迹互相之间都很熟悉。
虽然张文凯字迹潦草，但辛云还是全部都看得懂。
很多东西都是零散、零碎的。
最开始的时候，辛云也不知道张文凯在思考什么，但是，看到的草稿内容越来越多的时候，辛云明白了——张文凯实在思考第五关的试炼考题。
“这家伙……”辛云有些无语。
第五关的考题难度，她也是心里有数的。
先不说实践的规模之庞大，光是思路、推演、解法怕就极度麻烦。
原本，她以为张文凯会在联盟的大事敲定以后再去思考第五关的考题，没想到，张文凯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思考了起来。
辛云看了一眼“燃神香”，猜测神香对思考很有好处，张文凯大概是不想浪费这样的机会。
不得不说，辛云就是张文凯的知心人，她猜测得一点也没有错——张文凯确实不想浪费这难得的“振奋”，所以，干脆开始思考第五关的考题。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思考得也越来越深入。
超量的兴奋，让张文凯依然在孜孜不倦的思索。
因为他的思维太过兴奋，精神也极度亢奋，脑力运转得越来越快，导致他思考的跳跃性越来越强。
原本需要多个步骤的思考内容，张文凯一次就完成。
原本需要复杂推演的地方，张文凯直接心算推演就获得了答案。
如此一来，这就导致演草纸上面的内容也越来越跳跃。
起初，辛云还能勉强填补跳跃的地方，努力看懂张文凯的草稿，但后来，辛云也看不懂了，因为跳跃的幅度越来越大，她已经难以去理解了。
辛云有些震撼的想：燃神香可以将精神和思维提升到如此可怕的程度吗？是不是开启识海的人，都有这种超强的深度思维的能力呢？
难怪开启识海的，都是绝世天才！
因为这种深度思考的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个瞬间，辛云无比的希望张文凯能够开启识海。
而这个时候的张文凯，已经没有再考虑识海的问题。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解题的世界里，一门心思的演算，一门心思的寻找解法。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午夜。
张文凯用掉了五十次的机会。
辛云在旁边算了一下，每一次的神香大概是五分钟，张文凯已经思考了四个多小时。
但从外表上看，张文凯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越来越专注，眼神也越来越深邃。
辛云就静静的等待着。
不知不觉，时间从午夜来到了清晨。
早晨八点多，天空已经大亮。
又经历了八个多小时的思考，张文凯依然没有丝毫的疲态。
但这个时候，有个问题出现了——神香使用次数到了。
按照原本计划，张文凯最多有150次使用机会。
使用够了150次机会时，那就停止，不再使用。
按理说，现在就应该停了。
但是辛云看着张文凯那沉浸其中的样子，却不忍心喊停。
因为喊停，张文凯就要结束思考。
她不忍心。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很希望张文凯能够开启识海。
从私心的角度出发，她本就不希望张文凯将燃神香拿出来。
现在，张文凯沉浸在思考中，根本不知道神香的使用次数，如果她不提醒的话，张文凯就会一直使用下去，直到开启识海，或者用完神香，又或者彻底的解开试炼考题为止。
那么，要不要提醒他呢？
只要提醒，张文凯就必定停下来。
这一点，丝毫不用怀疑。
张文凯是什么性格，辛云非常的清楚。
而只要不提醒，那就是她辛云的错。
如何面对联盟，那都是她辛云的事情。
很快，辛云就下定了决心。
决定让自己“犯错”。
她不准别提醒张文凯，如果要追究责任，她辛云一力承担。
这就是辛云。
冰雪聪明，但也带着女人的私心。
她的私心倒也没什么伤害力，她也不想伤害别人，她只希望自己的男人获得更多一点。
做了承担一切的心理准备，辛云就不再提醒。
而沉浸在思考中的张文凯全然不知道次数已经用完，还在认真的思索着，手上不停的写写画画，当神香用尽时，他有习惯性的“点燃”。
151次……
辛云什么都没有说，就看着张文凯超额。
而张文凯也渐渐的思考到了关键节点，有时候，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是使用燃神香以来，从未出现在张文凯脸上的表情。
之前的思考，全都是顺风顺水，没有丝毫的阻碍。
对了就继续，错了就重来。
而皱眉，就意味着张文凯觉得棘手，思考不清，判断不明。
这就说明，张文凯的思考遇到了难点。
这个难点持续的时间还不短。
他皱着眉，写写画画。
时而眉头舒展，时而眉头皱得更紧。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辛云就静静看着，没有打扰。
忽然，张文凯手中的笔停了下来，仿佛时间被摁了暂停键。
密切关注着张文凯的辛云立马就察觉出异样，紧接着，张文凯闭上了眼，身体僵直的倒在了地上。
“文凯！”
辛云被吓坏了。
890 开启识海
张文凯就这么直挺挺的往地上倒，这状态实在是吓人。
辛云脸色都被吓白了。
她连忙冲过去，抱起张文凯，嘴里带着哭腔的问道：“文凯，文凯，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正所谓关心则乱。
向来聪明的辛云，在这刻也彻底的心乱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她只能心慌意乱的抱着张文凯，然后慌慌张张的检查。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结果瞬间，就变成了这样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在辛云慌乱无措的时候，张文凯痛苦的低吟了起来，只见他脸色惨白，额头全都是冷汗，然后紧咬着牙关，身体在时不时的抽动。
“你怎么啦？”辛云再问。
张文凯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双手抱着脑袋，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辛云抱着他，泫然欲泣。
而张文凯似乎更加痛苦了，他用力的砸自己的脑袋，仿佛要将脑袋砸破。
这样疯魔般的举动，实在是吓人。
辛云关心着张文凯，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能量在发生变化。
说出来，恐怕都有点难以让人相信——张文凯正在开启识海。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艰苦思索，张文凯渐渐的找到了解法，当他攻克掉其中的难点并且获得最终的解法时，内心的喜悦到达了极致。
与此同时，大脑的活跃度也在兴奋情绪的助威下，又一次的攀上了更高峰。
而这个更高峰，就是完全打破了极限，进入到超越的层次。
这个瞬间，张文凯脑海深处的意识忽然炸开。
整个人头疼欲裂。
想当初，陆辰开启识海时，也有头疼欲裂的情况。
然而，当初的陆辰年龄小，经历得也少，境界也低，识海里潜藏的信息量也不多，因此，疼痛是很短暂的事情，只是几个呼吸，就完成了识海开启的全过程。
但张文凯不同。
他年龄大，活了快200岁。
年龄越大，经历的事情越多，潜意识里潜藏的信息也就越多。而且修炼者大脑所拥有的信息量，那可比普通人多得多。除此以外，张文凯的境界也很高，他已经修炼到了圣阶。
普通人开启识海，跟圣阶开启识海，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张文凯开启识海的过程很痛苦。
意识深处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然后搅动着整个大脑，仿佛大脑都要被炸成了碎片。
又或者说，炸成碎片是事实。
张文凯脑海里的记忆，知识、潜意识、以及思维能力，全都被炸碎了。
炸碎以后又似乎被仍在了搅拌机里搅动。
这一刻，他只有痛苦，然后再无其它。
甚至他连自己姓谁名谁都不知道，他唯一能感知的就是大脑撕裂般的痛苦，于是，身体的本能的摁住太阳穴，又因为太过痛苦而本能的发泄。
似乎将大脑炸碎了，就不再痛苦了。
见到张文凯疯魔般的攻击自己，辛云连忙施法，摁住他的双手。
这个时候的张文凯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自然不可能施法反抗，他的力量当然是敌不过辛云的术法，所以，双手被术法牢牢的固定。
辛云这么做，是害怕张文凯伤害到自己。
然而，除了这点以外，她也做不了其它，只能紧紧的搂着张文凯。
她猜测，张文凯可能是太累了。
毕竟，连续高强度思考十几个小时，大脑一定很累。
而神香又有某些功效。
这些功效再加上太过疲惫，所以，才出现这种情况。
当然，这只是辛云的猜测，她也不知道对不对。
躺在辛云怀里的张文凯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那种疯魔般的举动似乎已经过去了，他的呼吸越来越深沉，身体也越来越放松。
辛云撤掉了术法，发现张文凯的双手也放松下来。
又过了不久，张文凯的鼻息里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着了。
辛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叫醒张文凯，而是抱着他，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入睡。
说起来，这事情还真是奇怪。
为什么张文凯忽然变成了这样了呢？
此刻，在张文凯的意识里，那些搅碎的一切意识，都在重组。
大部分的意识变成了水流，一点点的水流汇聚成了小溪，一条条的小溪汇成河流、一条条的河流汇成滔滔的大江，而一条条的大江则汇聚成海。
识海，还正在成形。
同时，某些坚固的东西，宛如沙粒般飘荡，然后聚在一起。
渐渐的，这些沙粒聚集成岛。
这就是神魂岛。
同时，识海的空间里，有模模糊糊的意识正在苏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意识成形，凝聚成为张文凯的模样。
张文凯出现在神魂岛，眼神惊愕且有迷茫的看着这一切，他的记忆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本能的惊愕，但最多的还是迷茫。
他开始思考。
似乎在回忆，思索。
而在他思考的时候，平静的大海忽然掀起了波涛，激荡其一个个泡沫。
有些泡沫迅速的产生，然后又消失。
有些泡沫就飘到了神魂岛上，然后在神魂岛上漂浮。
渐渐的泡沫越来越多。
这些泡沫以此穿过张文凯的身体，每多一个泡沫，张文凯似乎就越明白。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
忽然，张文凯说话。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张文凯！
当这句话出现时，海面再一次发生变化，不再风云激荡，而是慢慢的恢复平静。
海水变得澄清，从水底飞出泡沫，但又很快消失。
只有神魂岛的泡泡，稳定而坚固。
张文凯看向了周围，喃喃的道：“原来这就是识海！”
空间里。
抱着张文凯的辛云忽然听到了喃喃的声音，她精神一震，连忙道：“文凯，你醒了！识海？你刚才说识海！”
这时候，张文凯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辛云的怀里。
他看着辛云的双眸里写满了担忧，便问道：“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辛云娇嗔道：“你这个坏蛋！你吓死我了！好好的，忽然就疯魔了一般……”
891 懂人性
辛云将当时的情况详细的给张文凯讲了一遍。
张文凯就结合当时的记忆，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说道：“这应该是开启识海时的症状。当时我已经失去了意识，没想到身体还残留着一些反应。”
辛云：“识海！你开启识海了？”
张文凯笑道：“侥幸。运气很好。神香弥漫之际，我的状态非常的好。那种状态非常利于思考，我不想浪费这样思考的良机，所以就开始思索第五关的试炼题，想要找到解法。
你知道我这个人有点痴，一旦思考入了迷，那就什么也不管。
因为状态太好，所以，我很快就入了迷。
完全忘了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思考了多久，反正脑子很清晰，思维很活跃，而且一点也不累。
后来，我就遇到了难题。
有些地方吃不准，拿不定主意，也无法做出快速的判断，然后我就放慢了节奏，细细的思索，最后，忽然就解开了。
在解开难题的那个瞬间，我觉得状态非常之好。
整个人轻飘飘的，心情很好，兴奋至极，然后，忽然之间，思维深处有东西炸开，然后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炸碎了、搅碎了，除了痛苦，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我明白时，已经开启了识海。”
辛云说道：“开启识海是个小概率事件，即便是燃神香，也只是有一定几率而已。”
张文凯：“是我运气好。”
辛云分析说道：“运气肯定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会不会跟你这种忘我的思考有关呢？思考的入了迷，是不是有几率增加成功率呢？”
张文凯：“这只是一个猜测，也没办法做实验，所以，无法验证。”
辛云笑道：“随便猜猜嘛。”
张文凯站了起来，将燃神香收好。
在收取燃神香的时候，他问道：“我用了多少次？”
因为从外表来看，张文凯发现燃神香的消耗程度好像似乎有点高，所以，有此一问。
而他这么一问，辛云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张文凯皱着眉，望着辛云，似乎有了预感。
辛云心虚的解释道：“当时你思考的入了迷，我不希望打断你，所以，我没有叫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私心……”
张文凯提高了音量，问道：“用了多少次！”
辛云：“188次。”
听到这个数字，张文凯沉默了。
188次，比他可以使用的次数还多了38次。
关于燃神香的分配，他是当众做了承诺的。
现在，燃神香的次数不够了，这可该如何跟大家交代？
辛云看到张文凯沉默，越发的心慌，他知道张文凯的性格，这人性格方正，外方内也方，非常有原则。
如此沉默，就意味着他的内心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辛云有些慌乱的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责任，是我有私心。我不想打算你，我希望你能用燃神香开启识海。
既然是我做的，我就准别承担。
这件事情，我会跟联盟坦白。
如果联盟成员有什么意见，那就让他们冲着我来。
本来，燃神香的利益，就是你主动送出去。
你多用了38次而已，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次数，最多就是储备的少一点……”
辛云极力的解释。
她之所以这么解释，是不希望张文凯对她有意见。
然而，张文凯始终沉默。
辛云越发的心虚，也越发害怕，说道：“文凯，你别这样。你骂我，你跟我吵架，怎么都好，千万不要不说话。”
张文凯还是在沉默，表情沉峻，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他越是这样，辛云就越慌，说道：“你这样一句话不说，很讨厌哎。算啦，我就知道你不会理解我。你是心胸宽广的男子汉大丈夫，我是自私自利的小女子，是我损了你的名誉。我现在就去把事情公之于众，我当众承认，我当众认罚，行了吧？”
说话间，辛云就气鼓鼓的往外走。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啥气，只觉得心里很委屈。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张文凯忽然拉住辛云，说道：“别去。”
辛云气鼓鼓的道：“你不是在怨我么？是我撤了你的后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把事情说清楚，岂不是损了你的名誉？”
张文凯：“说不清楚的。这事怎么说，都是我俩的行为。我不觉得这是你的错，别人也不会觉得此事跟我无关。”
辛云努着嘴：“还是怕我损了你的名誉！”
“哎！”张文凯叹了口气，“这事有点麻烦。”
辛云：“有啥麻烦的？本来就是你主动让出来的利益，不小心多用一点，能怎么着？”
张文凯：“人性往往不是如此。
人性这东西特别的玄妙。
人们不会因为自己多了什么东西而感恩，反而会因为缺少了什么而仇恨。
我主动让出利益，是在维护组织，让组织更具凝聚力。
说白了，就是让大家从潜意识里觉得，联盟这个组织是有利益的。
我这么做，并非为了人心。
因为我知道，感恩一时，怨憎才是一世。
人们对我的感激，很快就会消失。
但我多用了次数，就必然会被长久的怨憎。
不管我们怎么补偿，都会留下话柄。
而任何组织，都是人心复杂，这事情一公开，就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兴风作浪。
即便现在没人兴风作浪，也不代表以后没有。
万一，以后有什么分歧，今日的事情，就会成为往后别人攻击你和我的把柄！”
辛云望着张文凯，意外的道：“你居然还有这个情商？”
张文凯苦笑道：“莫非我是笨蛋？”
辛云：“你平时都那么木讷，没想到你这么懂人性。”
张文凯自嘲道：“我就是懂人性，所以才木讷呀。这世间，大多数的人性都是令人失望的。因为我很小就知道失望，所以，也就不热衷于人际关系。渐渐的，人际交往的能力就相对差一点。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懂。
我做不好，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
892 不用管
张文凯说的就是关于人性的真相。
有些人不善交际，那是因为他们不懂人心；而有些人不善交际，那是因为他们太懂人性的真相。
张文凯就是后者。
他不是不聪明，他也不是没有情商，相反，他很早慧，明白绝大多数人的人性底色是灰暗的，所以，他便懒得交际。
久而久之，这方面的能力就没有得到锻炼，显得木讷而已。
但只要走进他的内心，就可以发现，他其实非常的明白，是真正的明白人。
因为跟平日的反差太大，辛云一时间都无法相信，所以，觉得惊讶。
张文凯说道：“你和我，是一体的。在外人眼里，我们是一体的；实际上，我们也是一体的。因为是一体，所以，没办法单纯的切割。
你若在联盟公开的独揽责任，别人也只会觉得这是咱俩串通好的一出戏，所以，你单独担责任没有意义。”
这也说的是事实。
辛云嘟哝着嘴：“你就是在怪我，对吧？”
张文凯笑道：“我哪有怪你？我只是在跟你阐明道理，我们是一体的。以后再做什么事情考虑到我，而不要单纯的以为事情可以切割。”
“哦。我知道了。”辛云像个孩子一样应了一声，然后低低问道：“既然我不能去单独承担责任，那现在怎么办？”
张文凯：“先暂时别管。”
“别管？”
张文凯：“咱俩一体，所以，不存在单独担责任这回事；而人心复杂，也不可能当众去认错去服罪，因为一旦这么做，这个污点一辈子都洗不掉。即便你我不在意权势，但炼器联盟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这话的意思，辛云懂。
炼器联盟涉及到君山，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事情。
张文凯：“有些问题，暂时无解，那就只能从大局着眼。
现在的大局，需要我们维系着联盟。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声张。”
辛云：“你的意思是隐瞒？”
张文凯：“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辛云：“瞒得住吗？”
张文凯：“别人对燃神香也不太熟，少了38次其实也不是很明显。储备的150次，短时间内也不会动用，所以，很长时间内都不会有人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什么也不说。”
辛云咯咯的笑道：“原来你也是会隐瞒撒谎的呀。”
张文凯白了她一眼：“谁不会呢？正常人都会吧。”
辛云：“你不觉得很邪恶吗？”
张文凯：“燃神香本来就是我让出来的呀。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多用了一点，这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情。只不过人心复杂，容易把事情搞复杂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死不承认呀。
只要死不承认，谁能证明我多用了？”
辛云咯咯笑道：“我懂了。有时候，厚脸皮解决一切烦恼。”
张文凯：“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总之，燃神香这事，你就彻底的忘了，我也彻底的忘了，就当从来没有多用过。
事情拖着拖着，说不定就有变数。实在是拖不过去的话，那也死不承认。
不承认，就没有错。
没有错，就没人能兴风作浪。”
辛云问道：“开始识海的事情，要不要公布？”
张文凯：“不要公布。这是遭人嫉妒的事情。总之，发财的事情要闷声去做。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整天炫来炫去，只会给自己招惹祸端。
你想啊，我开始识海，能有几个人是真心高兴的呢？
别人会不会想，若是我有燃神香，我也能开启识海呢？
还有人回想，我这是不是在炫耀呢？
总之，这事情越是高调，就越容易惹出事端。
再说了，我开启识海，与他人何干？
他人也不会从中分享到好处。
我已是联盟的盟主，也不会收获更多，所以，公布出来是一件没有好处只有坏处的事情。
这事咱们知道就行。
以后有机会，可以让虚海大哥知道，或者让陆晚知道。
总之，现在没必要炫耀。”
“我懂了。”辛云点点头，问道：“开启识海以后，什么感觉？”
张文凯：“精神力可以外放，复杂的推演和深度的思考，都比之前强大了几十倍。就好像时刻都受到神香的滋润。
对于炼器师、阵法师、炼药师来说，开启识海确实是非常的重要。
开启识海以后，才算是真正的拥有天赋。
比如有些推演，我可以直接在脑海里进行。
我获得的知识越多，我的推演能力就越强。
总之，这是妙不可言的感觉。
也难怪唐部长会有那样的成就，因为开始识海之后跟之前，完全是两个大脑，两个物种。”
辛云瞠目结舌：“有这么大的提升？”
张文凯：“我说的还不够准确，说的还不够厉害。事实上，开启识海以后，收获的好处比我说的还要大，涉及的方方面面极多。
比如陆晚交给我的知识。
之前，我就在想，这知识是从哪里来的？是陆晚的师父许齐声交给他的么？
在我开启识海以后，我差不多懂了。
这应该是陆晚自己推演出来的知识。
基于以往的知识，然后推演出新的知识。
这事情很难，普通人几乎没法去做，因为对脑力消耗极大，需要做各种模拟，但是开启识海以后，那就简单了，这样的新知识可以在识海内进行模拟和推演。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没有开启识海，那就只能是跟随者、学习者，创造能力非常有限；而开启识海的人，才是真正的探索者，才有资格去探索炼器之道。”
听到张文凯说的这些事情，辛云是真的惊呆了。
原来，识海的作用，比预想的还大。
大家都说开启识海多么多么厉害，但这样的人太少，久而久之，反而难以让人相信，大家也都承认开启识海会厉害一点。
而张文凯开启识海以后，才真正的明白——根本不是厉害一点，根本就是两种生物。
夏虫不可语冰。
没有开启识海的人，就如同夏虫，很难跟他们讲明白什么是冰。
透露的一些些内容，也会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辛云相信，那是因为他知道，张文凯不会拿这事情来骗她。
893 感觉
陆晚坐在别院的窗台前。
咻的一下，唐部长突兀的出现。
唐部长直接抱怨道：“张文凯这小子也真是的。给他的奖励，他居然拿出去分。早知道如此，我就换点别的东西了。”
陆晚看向了唐部长，问道：“你觉得是绝世天才更有价值，还是一个精诚合作的团队更有价值？”
唐部长：“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鬼问题？”
陆晚：“想听听你的看法。”
唐部长笑道：“如果是有陆辰这样的人，那我就觉得绝世天才更有价值。如果是别的什么天才，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一个精诚合作的团结更有价值。”
陆晚：“为何要把陆辰单独拿出来？”
唐部长叹道：“因为他真的是个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陆晚笑道：“张文凯也创造了奇迹。”
唐部长一愣：“什么意思？”
陆晚笑道：“张文凯也成功的开启了识海。”
唐部长大喜：“真的？他用多少神香？”
陆晚：“只用了188次。”
唐部长：“这小子还真是创造了奇迹。”
陆晚笑着道：“他现在正苦恼着呢。多用了38次，还不知道怎么补。”
唐部长：“怎么回事？”
陆晚就把事情讲了一遍。
雪鹿谷位于陆晚的神域之内，这里的一切都瞒不过他。
唐部长听完哈哈大笑：“让那小子去心烦，你别去管他，都是他自作聪明、自作自受。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那个木讷的家伙把人性还看的听明白的，而且大局观也好。”
陆晚：“我在想，使用燃神香的时候专注的思考问题，是不是真的可以增加开启识海的成功率。”
唐部长：“白王没提过。”
陆晚撇撇嘴：“白王又不懂。在他么那方宇宙里，不会拖到圣阶才去开始识海。”
这话倒是不假。
在白王所在的白界，修行文明极度的繁盛，燃神香虽然珍贵，但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
一般都是在修行初期就使用燃神香，能开启识海就尽早的开启。
像张文凯这样情况，大概不会在白界发现。
而即便有，白王也未必知情。
所以，辛云提出来的猜测，其实还是有道理的。
唐部长想了想说：“如果下次再有人用，可以稍微提醒一下，看看效果。”
陆晚点点头。
唐部长：“炼器联盟那边怎么样？”
陆晚：“张文凯和辛云做的很不错，事情推进的很自然。下一步，炼器联盟会更加的正规。炼器教育体系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唐部长：“这方面就得靠你了。”
陆晚：“没事。我会做好的。”
唐部长：“炼器协会那边怎么样？”
陆晚摇头道：“朽木可雕也。水平实在不行，差的太多。”
唐部长：“接近两百岁的这一批人还算是好的，150岁这个年龄梯度、以及100岁左右的年龄梯度，那才更糟糕。”
周深、秦浩这一批，**情况还不是特别严重。
像秦浩这种，稍微有点家资，愿意出点血的，还有机会进入协会。
再往后，那就更**了。
想进炼器协会，那可不是一点点家资就行，非富即贵那就不要想进来了。即便进来，怕是也得不到任何的照顾。
这样的选材，自然选不到真正的人才。
这样的教育体系，能够教出人才，那才是活见鬼。
陆晚说道：“炼器协会那边，有个人不错。”
唐部长：“谁？”
陆晚就把秦浩的事情讲了一遍。
唐部长听了，叹道：“可惜了。这样的人才，被炼器协会耽搁得厉害。”
陆晚：“秦浩对炼器协会也算是一腔热情，只可惜北伟不识趣呀。”
两人闲聊了一阵。
陆晚问道：“好久没有陆辰的消息了，最近他怎么样？”
唐部长：“最后一次现身是在白玉城，然后就彻底的消失了，不知所踪。”
陆晚：“我有感觉，我觉得他越来越强了。”
唐部长：“大概是快有突破了吧。我有预感，若陆辰归来，那必然是惊天动地！我能感觉到，他想做很多事情，但却受限于自己的境界。他确实需要突破。而我相信，他必定能够继续的创造奇迹！”
……
……
张文凯和辛云商量了一阵，燃神香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至于开启识海的事，张文凯也没有对外说。
当天，张文凯抓紧时间，好好熟悉开始识海以后的能力，比如精神力，再比如神魂岛。
而在催动精神力的时候，张文凯就觉得周围这片空间，似乎充满着危险。他仿佛置身于某种力量的包裹和窥视之中。
不得不说，张文凯的精神力极为强大。
当他识海开启，精神力外放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异样。
他感觉到了神域。
他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他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似乎都被某种力量掌控。
如果是别的地方，如果是别的时候，张文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蛛丝马迹，一定会继续研究。
但此时此刻此地，却恰恰就让张文凯疏忽了。
他刚开启识海，对自己的感觉还不够自信，心思都在熟悉识海这方面，所以，好奇心不够，只是脑海里有一些疑惑的念头，而没有抓住这些念头，好好整理。
其二，这是靠近建宇屋。
建宇屋掌控着周边的一切，不让任何一个试炼者离开，那么，自然的，周围肯定存在着力量。
在潜意识里，张文凯就觉得这股力量是来自建宇屋，压根就没有多想，自然就不会去探究。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忽略，张文凯就错过了发现真相的机会。
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方，以张文凯的聪慧，说不定真的能够发现点什么。
张文凯在熟悉识海的时候，辛云则开始着手推进联盟的建设。
她先是为联盟办公总部的事情去忙碌。
她联系了雪鹿小镇方面，提出了租用大楼的请求。
而雪鹿小镇这边，恰恰就有合适的地方。
对于联盟的“安家落户”，雪鹿小镇非常的欢迎，还给出很多优惠的措施。
紧接着，辛云又做了一些别的工作，最后，做出了一个开支预算。
894 原则问题不退让
辛云做的工作，主要还是进一步让炼器联盟组织化、正规化。
联盟总得有些办公场所，联盟也总得有个聚会的地方，同样，既然已经成了联盟就得雇佣人手，做一些事务工作。
而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辛云做好了预算以后，就开始谈会费的事情。
作为联盟成员，有责任也有义务缴纳会费。
不缴纳会费，就按照自动退出联盟来处理。
辛云做的方案是按照级别来收取会费，从单a开始，级别越高，会费就越高。
这些会费用来支付办公场所租赁费、雇员费、行政办公费、以及别的杂费，另外，还得留下联盟的备用资金，以及下一年度的预算。
这些林林种种的项目开支，其实不小，再加上联盟的成员也不是很多，因此，落在每个人头上的金额，也不是个小数目。
虽然，炼器师都还算比较有钱，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给这笔花费。
3a级及其以上的人，当然都是愿意的。
他们从联盟里获得了好处，无论是精致的徽章，还是燃神香的使用机会，这些都让他们感到满意，因而，他们全都愿意出资。
虽然金额不小，但他们都没有犹豫。
最大的反对力量，来自于2a和单a。
他们对联盟的事情参与度低，第四关的合作项目基本上没用到他们，分好处的时候也没他们什么好处，因此，对于缴纳会费有抵触心理。
发钱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收钱还真是个麻烦事。
陆晚不负责这些，张文凯又不适合做这些，所以，三位盟主就辛云在操心这事。
辛云尽量采用说服的办法，挨个的找他们谈，尽力的挽留，也做出了一些承诺，但效果却不佳。
绝大多数人，还是看眼前的利益。
这事让辛云倍感头疼。
无奈之下，三位盟主和七名执行委员会就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办。
辛云：“这会费收不起来，很多人不愿意缴纳。按照规章，不愿意缴纳，就视为退出联盟，不再是联盟的成员，但接下来的第五关，需要大量的人手。本来咱们就急需要招揽人手，总不可能现在就把他们往外推。”
这事情着实矛盾。
一边需要人手，一边又有人不愿意缴纳会费。
到底要不要开革？
钟恩等人都拿不定主意，张文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陆晚却沉声道：“出现这些问题的主要是2a级和a级成员。我的意见是，咱们再去做做思想工作。”
张文凯：“这思想工作怎么做？”
陆晚：“第五关需要他们。虽然他们第四关没有参与，但第五关是一定会参与进来的。”
辛云：“这些话我都说过，人都是现实的生物。参与第五关，能分享到什么好处呢？他们就觉得燃神香都分不到，未来肯定更加分不到什么。咱们是建立了积分制度，但他们根本就不觉得积分有什么用。”
陆晚：“说到底，还是看不到利益！
而我们的工作，要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就是去寻找利益。
炼器协会有商业的支撑，咱们也需要商业的支撑。
我会想办法让联盟的人赚到钱，同样，我也会想办法让联盟的成员赚到经验。我这边正在谈一个商业委托单，如果接下来的话，2a级和a级的成员，也能享受到好处。
他们完成委托可以获得金钱。
他们在工作的时候，也能收获经验。
而这些经验可以帮助他们提升，帮助他们更好的参与建宇屋试炼。”
陆晚这话一说出口，钟恩等人就相当的震惊：“你能拉到商业合作项目？”
陆晚：“已经有眉目了，但现在不方便细说。总之，这件事情靠谱。”
既然陆晚做了这样的保证，众人也就有底气了。
陆晚说道：“会费这东西，还是必须要收。权力与义务是等价的。我们会尽量赋予联盟成员更多的权力，但同时，成员也必须承担更多的义务。
任何一个组织，最重要的就是纪律。
没有纪律，永远都是一盘散沙。
对于联盟，要秉承宁缺毋滥的原则。
不管多么缺人手，不管承担多大的压力，都不能在原则性的问题上退让。”
陆晚这番话掷地有声，非常严肃的做了决断。
宁缺毋滥，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现在还是炼器联盟筹建之初，倘若筹建之初就出现各种原则性退让，那么，往后下去，这组织一定会出问题的。
很多人都将炼器联盟视为临时组织，所以，他们会迟疑、会拿不准主意，会更多的考虑建宇屋的试炼。
但陆晚却非常坚定。
他清楚，炼器联盟并非临时组织，而建宇屋根本就是假的，根本就没有很多人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建宇屋不是核心，现在没多少人在意的炼器联盟才是这出游戏的超级核心。
不过，陆晚的话，倒是符合在场人的心意。
有些人就是事儿逼。
为组织出力，看不到他们；可说三道四谈条件、躲避责任和义务，却门清儿。
有好处就贴上来，没好处就扯皮，这种人相当讨厌。
在场的执行委员都非常清楚，盟主以及联盟成员付出了什么，也都知道大家为了联盟呕心沥血，结果偏偏因为会费的事情斤斤计较，岂能不令人生气？
他们在场的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辛云在为联盟的事情奔走、张文凯拿出了燃神香作为组织的财产、陆晚更是不声不响的谈商业合作。
结果，偏偏有人在扯后腿。
因此，陆晚说的这番话，真是说到大家的心坎里了。
辛云说道：“那我和执委会就再去跟他们聊聊，做做思想工作，实在不行，那就劝退。”
张文凯：“等这事做完以后，咱们再去跟君山方面的炼器师谈。对了，面向社会进行公开宣传的事情，我这边也会跟《修行人日报》去商量，未来几天我会拿出个方案，供大家讨论。”
钟恩：“另外，联盟的成员，可以依次去通过第四关了。有技术能力通关的人，都应该先通关再说。”
众人商议已定，随即散会。
895 答错了
辛云和钟恩等执委会成员，再一次去做找联盟成员做工作。
毕竟，联盟需要人手。
而且，都已经加入了联盟，辛云也不希望他们就因为会费这点事情而退出。
谈的重点还是权力与义务。
辛云等人再三表示，大家承担了义务就一定会拥有相应的权力，联盟正在想办法为大家争取福利，想办法为大家创造获取利益的机会。
经过苦口婆心的劝说，有部分人终于改变了主意。
然而，依然有部分人，坚持不缴纳会费。
无奈之下，辛云也只能公事公办，视其主动退出联盟。
经过一番辛苦，会费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留下来的人，都是愿意缴纳会费的人，也是对炼器联盟有认可度的人。
虽然会费的事情很波折，但总体来看，这些辛苦是有意义的，最起码纯洁了队伍，剔除了那些对联盟没有认可的人。
俗语说，吐故纳新。
之前做的事情是吐故，而接下来就要准备纳新。
纳新主要是两个途径，一个是公开的宣传并吸收成员，另一个则是寻求跟君山方面的合作。
公开宣传这事，张文凯在负责。辛云就打算去跟君山方面谈谈。
也就在这时，炼器协会那边有动静了——以王晋为首，准备去完成第四关的另一道试炼题。
相较于炼器联盟这边，炼器协会晚了足足半个月。
在人多的情况下，炼器协会却比炼器联盟要晚，这就足以说明炼器协会做出来的方案是真的不行。
不过，好歹也算是做出来了。
炼器协会的解题，自然也引起了很多的关注。
联盟这边也有不少人跟着过去看热闹。
王晋一马当先，站在最前方，然后一路来到第四关，来到了右边的题台。
紧接着，他就开始炼制“答案”。
整个过程，王晋都很小心。
他的动作也很熟练，看的出来，他一定演练过多次。
像王晋这样的选手，本身也是有实力的，再加上演练多次，所以，答题的过程百分百没有问题。
事实也是如此，王晋顺利的做出了“答案”。
他将炼制好的材料，彷如题台的凹槽，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大门开启。
然而，大门却纹丝不动。
瞬息以后，题台凹槽上的材料粉碎。
“噫！”
“答错了。”
“没答对！”
现在有失望的声音，也有嘲笑的声音。
王晋看在门前，面如土色。
“错了？怎么会错了？”
炼器协会这边的人全都耷拉着脑袋，他们也奋斗了三个多月才找到答案，然而，答案却是错的。
这是何等的令人失望！
这对士气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人群中，秦浩看到这个结果，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虽然他一直被周深和王晋打压，但他还是希望炼器协会能够争口气。
然而，结果却真的很令人失望。
王晋的脸色极其难看。
而发出嘲笑的，则是联盟这边的人。
联盟的人手更少，解题存在着弱势，但结果却恰恰相反，联盟这边比团结社早了半个月通关。最搞笑的是，团结社这边解出来的答案，还是错的。
这简直就是笑话。
而且这笑话特别的好笑。
王晋脸色通红，表情尴尬至极，恨不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一刻也不想在此地久留，二话不说就直接转身。
回到团结社，王晋就大发雷霆，然后要求复盘检查。
方案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他王晋亲自做的方案，心里有数，知道不会出岔子，而且这个方案也是经过周深等人审核过的，如果有问题，老早就被毙掉了。
既然方案没有问题，那么，就一定是实测的时候出了问题。
客观的说，炼器协会这边实测出问题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跟联盟那边的比起来，炼器协会这边少了一个比对环节，很容易因为疏忽大意而弄错。
当然，也不是一点错都不能有。
有时候，即便某几个子项目错了，也大概率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但话说回来，有可能是某些个子项目错了，结果就彻底的错了。
最关键的，还是错误率。
炼器联盟的方案，两测试一辅检，将错误率压到了接近于零。
出错的概率极小极小。
只有在第一次实测时错误，且另外一批人做第二次实测也犯了类似的错误，并且辅检完全没发现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子项目错误。
联盟将错误率已经压倒了极致。
保证了每一个子项目都不会出问题，那么，最终的答案就不会出问题。
而团结社的做法，却少了一个环节。
第一次犯错，且辅检没发现，那么，这个子项目就可能错了。
而第一次犯错，且辅检没发现的概率，其实挺大的。
因为团结社要做的子项目是上百万个，你说没有错，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么庞大的项目群，必然有错误。同样，一次辅检，也肯定不能百分百发现错误，总会有漏网之鱼。
而他们很倒霉。
正确的答案，恰恰就是犯错的漏网之鱼。
而既然是实测环节出了问题，那该怎么办？
谁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也就意味着，整个方案要重新做一次。
这一次，可以省去辅检，将之前作出的项目结果作为参照，速度应该可以快一些。
想到这里，王晋就要求团结社的领导层召开会议，要求再次进行实测。
雪鹿谷里。
留在谷内坐镇的北伟，在得知炼器协会通关失败以后，当即就怒了。
王晋的方案他自然看过。
方案很不聪明，显得很鲁钝，解法复杂，但却是对的。
方案是对的，但答案却不对，唯一的原因就只能是实测子项目的时候，出了错。
而这个环节出错，基本上就意味着整个事情要重新再来一遍，也就意味着又需要花费接近三个月的时间。
而这个时间，已经足够炼器联盟再答一次题了。
在第三关的时候，炼器协会就已经丢了脸面，而今已经不能再丢脸了。
再丢脸的话，炼器协会就彻底直不起腰了。
这一关，不能再出岔子了。
896 令牌
说实话，北伟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看到王晋方案时，北伟就觉得，这方案笨归笨，但炼器协会人多，说不定还能跑在炼器联盟的前面，率先的通过考核。
结果让他有点失望。
炼器协会的动作较慢，让炼器联盟跑在了前头，赢得了风头。
这之后，北伟也就没啥期望了。
只期望团结社那边安安稳稳的做出右门试题。
然而，结果又是一次让北伟极度失望。
团结社解出来的答案，居然是错的。
接二连三的让他失望，那就说明，团结社的能力是真的有问题，不足以担负重任。
这个时候，北伟最害怕的，就是炼器联盟入场搅局。
倘若炼器联盟也解了右边的题，那炼器协会的脸面就丢大了。
前面的试炼题，炼器协会可以输。
因为前面的试炼题，由天才来决定。
陆晚就是天才，许齐声的弟子，那没办法，炼器协会可以找到理由；张文凯也是天才，炼器协会有眼无珠，虽然丢脸，但也说得过去。
但是团队合作若是输了，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意味着，炼器协会这么多人都是酒囊饭袋，这意味着炼器协会这么多人都比不上炼器联盟。
这样落败，伤的不仅仅是颜面和士气，伤的就是元气了。
自从建宇屋试炼开始以来，炼器协会遭到了数次的打击。
最开始是颜面，脸面被打得啪啪直响，导致颜面无光。
然后是士气。
张文凯这个人，重挫了炼器协会的士气，让炼器协会挺不直腰杆。
而这一次，若是团结协作也输了，那就伤的是元气了。
此刻，面临着这紧迫的情况，北伟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办法。
其一，就是启用秦浩。
秦浩的那个方案，非常的简洁，再加上炼器协会人多，完全可以赶在炼器联盟之前通关。
等团结社通了关，炼器联盟再去通关也就意义不大了。
第二个办法，就是找归乔商量。
想办法让归乔给炼器协会留点颜面，高抬贵手，放这一马。
当然，归乔代表着散圈利益。
要完成这个事情，炼器协会需要割让利益。
左思右想，北伟又跟宗湘联系，两人商量了一阵，决定双管齐下。
所谓的双管齐下，就是两个办法都用。
秦浩那边要启用，归乔那边也要去探探。
敲定了主意，北伟就召来了秦浩。
他也担心过多的干涉会找来建宇屋的惩罚，所以，北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取出了令牌，交给秦浩，并沉声道：“你明白的，这一次不能输，不能再出半点差错。”
秦浩拿着令牌，完全明白了北伟的意思。
王晋那边失败，必然会让炼器联盟有想法。
因为燃神香的奖励实在诱人，炼器联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错过这个机会，他们一定会立即开始行动。
而炼器协会不能输，不能出差错，那就只能用他秦浩的简洁方案。
简洁方案再配合上炼器协会的人手，就是顺利通关的办法。
而北伟给他令牌，就是给他团结社的最高权力，要求他全权负责。
因为建宇屋的关系，北伟说的隐晦，但秦浩确实懂了。
他神情激动，朝着北伟施礼道：“秦浩一定不会辜负元老所托。”
拿到令牌的秦浩，一路来到团结社。
王晋和周深正在争论着什么。
秦浩举着令牌，一路走了过去，现场的人看到元老令牌，便明白这是“尚方宝剑”。
之前秦浩单独去找北伟元老的事情，在场人都知道。
周深和王晋还因此刻意针对秦浩。
此刻，看到秦浩拿着元老令牌，两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们非常清楚，这枚元老令牌意味着什么。
很显然，秦浩拿到了北伟元老的支持。
周深和王晋再怎么看秦浩不顺眼，也不敢忤逆元老的意志。
两人非常的忐忑，生怕秦浩利用这事来报复他俩，毕竟，他俩在之前可是把秦浩整得挺尴尬的。
然而，秦浩并没有在鸡毛蒜皮的是事情上斤斤计较。
出示了元老令牌以后，秦浩淡淡的说道：“元老只嘱咐我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输。而我之所以拿着令牌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我不想输。
我是炼器协会的人。
炼器协会要是被比了下去，谁都脸面都会无光。”
周深和王晋撇了撇嘴，心想：看把你能的，好像炼器协会跟你秦浩有多大关系似的。
当然，这些话他们也只会在心里想想，不会真的表露出来。
秦浩接着说道：“我既然接受了元老的托付，那就一定会把事情做好。从现在开始，我全权接管团结社的事物，上上下下的社员，都要听我的指挥，谁若不听号令，那就滚出炼器协会。”
平日里，秦浩当然没有这样的权势。
但现在，他手持元老令牌，有北伟元老为他背书，那就不是空话。
周深和王晋再怎么看不顺眼，面上也不敢硬顶。
他俩知道北伟的情绪，更清楚无论如何，不能在明面上抗命。
“好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都听你的号令，行了吧？”周深的语气极度不爽。
“秦社长，你赶紧安排吧！”王晋也带着阴阳怪气。
秦浩：“我们炼器协会的人多，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很快就可以通关。这次，我准备执行我之前提交的方案。这份方案的子项目比较少，只有十五万的子项目。我打算执行三测一辅检。即便这样，也大概能在一个月左右出现结果。”
“行吧。都听你说的。你说啥就是啥。”周深表面很遵从，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有情绪。
秦浩沉声道：“虽然用的是我的方案，但奖品我一概不取。这次的奖品，就交给周深师兄和王晋师兄来处理。”
秦浩深知自己根底浅。
虽然拿着令牌，但其实没几个人支持他。
大家只是畏惧元老令牌而已。
所以，他主动退让，将利益让出来，希望以此来换取周深和王晋的配合。
秦浩知道，只有这两个人主动配合，事情才能做得成。
将奖品交给两人，其实就是在给两人示好。
897 抓住机会
秦浩示好，那是因为他真的想把事情做成。
在他的心里，是炼器协会培养了他，因而，在这个时候，他想要报答协会。
张文凯可以不计较个人利益，将燃神香分配出去，秦浩对此颇为敬佩，因而，他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他希望这些利益，可以收买到周深和王晋，让两人尽力配合他，不给他使绊子。
秦浩在团结社没有根基，除了几个知交好友以外，就没有别的支持者了。
他知道自己的方案没有问题，他也知道，只要正常进行，炼器协会一定可以通关，而且一定可以让炼器联盟那边白忙活，因为他们的时间一定可以更快。
怕就怕，周深和王晋这两人使绊子，阴奉阳违。
周深和王晋，分别代表宗湘系和北伟系，两人是这两大派系中青年一辈的领头羊，团结社里的很多人，本质都是他俩的小弟。
他俩要是搞什么小动作，秦浩那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因此，让出利益这事，对于秦浩来说是势在必行，而他只要一个好的结果。
“秦老弟开玩笑啦。你是大功臣，把燃神香分给我们干嘛？我们可是无功不受禄啊！”王晋皮笑肉不笑。
秦浩：“这次合作，需要仰仗二位。两位才是真正的功臣。秦某人微言轻，感念协会培养之恩，想为协会做一点事情而已。既不想争名，也不想争利。”
“呵呵，淡泊名利呀。”周深讽刺。
秦浩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
他说自己不想争明、不想争利，便衬托得周深跟王晋是名利之徒。
他连忙圆场道：“这事都是为了协会的脸面。倘若这次，我们输了，影响太大，颇有些伤筋动骨。”
王晋和周深表明笑嘻嘻，连连称是，说秦浩你说得对，但是心里却极度不爽。
这秦浩左一句协会，右一句协会，搞得他们根本不在乎协会似的。
“行啦，开始安排吧。”周深非常反感秦浩，再不想听他说话。
秦浩便以为周深和王晋被利益打动，将元老令牌收好，开始分配项目。
……
……
在王晋通关失败的时候，炼器联盟这边召开了紧急会议。
显然，炼器联盟意识到了机会——燃神香的机会。
燃神香有多么珍贵，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是一个巨大的利益。
原本，大家对这份利益没啥想法，因为炼器协会人多，没道理搞不定。
联盟这边赶在协会之前通关，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替联盟争了一口气，也替散圈争了光，结果万万没想到，炼器协会那边居然通关失败了。
通关失败，那就要重新再来。
重新再来，就需要时间。
而这个时间，恰恰就是炼器协会的机会。
对于辛云和张文凯而言，这也是个机会。
上回，张文凯多用了燃神香，这事情是个隐患。如果能够趁着这次机会再赚到燃神香，就能将缺口补平。
盟主、执委会、骨干，迅速的聚在一起。
显然，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
钟恩说道：“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必须要把握住。通关的事情，我已经暂停，我让大家做好准备，咱们要再好好干一场。”
说罢，钟恩又说道：“还是老办法，先提交方案。三天时间，谁的方案更好，就采用谁的方案。至于这次的利益分配，就按照张兄之前的方案。参与者人人有份，居功至伟者拿大头，剩下的作为联盟的财产，入公账。”
这个提议迅速的得到了推行。
三天时间，能够做出方案数量，必然要少很多，因为时间太紧了。
而在时间极其紧迫的阶段，依然给出三天来做方案，那也是希望方案的质量能够有保证。
会议结束以后，张文凯就回去做方案。
解题的思路和方法都是现成的，现在就是基于解法，将方案做出来。
开启了识海以后，张文凯的能力得到了质的飞越。
对于问题的思考更深入，也更加专注。
因此，做出来的方案也必然更佳。
上一回，张文凯做了一个仅有9万6千个子项目的方案。
而这一回，经过三天三夜的苦心准别，张文凯做出的方案再次获得突破，仅有6万8千个子项目。
这已经逼近极限了。
出题人陆晚很清楚，这道试炼考题的最简洁解，为6万2千个子项目。
以张文凯的能力，做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不错了。
不得不说，这也是开启识海后带来的好处。
在别的能力没有增长的情况，仅仅开启识海后的提升，就有这么大的效果，由此可知，开启识海是何等的有价值。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上次，有16人做出了方案。
这回时间紧，只有5份方案。
其中，张文凯提交了一份、辛云提交了一份、钟恩提交了一份，执委会中的两个委员分别各自提交了一份。
其中，最优的方案当然是张文凯提交的。
在审核方案的时候，张文凯看了看陆晚。
他原以为陆晚会提交方案，但没想到陆晚没有动作，这让他有些意外。
陆晚看到了张文凯投来的目光，似乎明白他在考虑什么，微微的笑了笑。
方案神核过关。
张文凯的方案没有问题，没有错漏，是个非常棒的方案。
而6万8个子项目，比上次还要简洁的事情，也让联盟的高手非常的震惊。
钟恩看了张文凯的方案以后，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回，他也用的新知识、新解法来做方案，结果，方案有接近15万个子项目。
客观来看，钟恩和秦浩的水平相当。
至此，他就明白张文凯的水平比他高。
因为上一回，张文凯的方案只有9万6千个子项目，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张文凯显然比他高了一个层次。
而今日，公布方案的时候，张文凯又一次给了钟恩一个“暴击”。
9万6千个子项目，已经不可思议了，结果这一回，张文凯又给了大家一个震撼，他把原本就极其简洁的方案，再次压缩。
彼此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了，而是两个、或者三个。
898 割让利益
意识到张文凯进步的不仅仅是钟恩，执委会成员都是高手，都看得明白这其中的意义。
这个张文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也太令人震撼了。
钟恩不得不服气，心想：这世间大概真的就是有天才吧，不然，眼前的事情没法解释。
这才不到一个月，人家张文凯就是提升了，而且提升的幅度大得不可思议，事实就在眼前，不服不行。
总不能无视事实吧！
陆晚瞥了一眼张文凯，对张文凯的发挥还算满意。
开启识海，必然有个进步。
这一点，陆晚倒是心中有数。
而张文凯以圣阶之能，把方案做到这一步，不仅仅是天赋的体现，同时还很用心。
陆晚推测，张文凯花的心血不少。
次优的方案是辛云做出来的，子项目的数量刚好10万。
她做这个方案，是想测试自己水平。
上回的9万6千个子项目的方案，是她和张文凯一块做的。
这一次，张文凯已经不需要她帮忙，所以，她就趁机单独试试，看看自己究竟什么水平。
陆晚当然知道辛云是单独做的方案。
而10万个子项目的数量，着实让陆晚吃了一惊。
这辛云比他预想的还要优秀。
而且，这也说明，上回通关的那个方案虽然是以张文凯的名义提交，但辛云的贡献其实要比张文凯更大。
这也说明，辛云的基础知识其实比张文凯更加牢固。
如果两人都没有开启识海，辛云做出的方案大概率要优于张文凯。
……
……
张文凯的方案审核通过，然后就开始执行。
执行标准跟上回一样。
因为方案的子项目更少，所以，这回的工作量还要更小一些。
上回用了三个多月，找到答案。
这回若是没有意外，应该两个月就足够。
而在炼器联盟这边开始启动时，北伟那边也再次行动起来。
针对目前炼器协会面临的局面，北伟有两个方案，其一就是重用秦浩，其二就是找归乔协商，割让利益。
按理说，重用秦浩就应该没问题。
但北伟不是特别信任秦浩。
在他眼里，秦浩始终是个边缘人物，而且他用的解法和思路，北伟也不懂。
北伟不懂，不是因为他笨，或者年龄大了脑子不行，而是碍于面子。
作为元老，北伟总不可能说自己完全看不懂陆晚的解法。
堂堂元老，连晚辈的解法都看不懂，岂不是惹人笑话？
同样，作为元老，他也不能细问，不能请教，因此，只能装模作样的看。
如此这般，能弄懂才是怪事。
因为自己不懂，所以，北伟始终有点不放心。
所以，他早就决定双管齐下。
之所以等到今天，那是因为他也不确定炼器联盟那边会不会有想法。如果对方压根就没想法，那去找归乔就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事实上，炼器联盟真的有想法，而且迅速的行动了起来。
至此，北伟也就不准备再耽搁了。
他直接动身，去找归乔。
散圈本质上还是一盘散沙，归乔算是散圈公认的代言人。
北伟找到归乔，要求他阻止“炼器联盟”的行动。
归乔一听，当然不干。
炼器联盟有机会争夺燃神香，为啥要停下来？
北伟早有准备，说道：“我让秦浩主持团结社，重新选用了极其简洁的方案，再配合三测一辅检的高规格计划，只用一个月，就能获得结果。
我这可不是吹牛。
陆晚的新解法不是秘密，秦浩也懂，他也做得出来极简的方案。”
归乔冷笑道：“既然你赢定了，那还过来找我干什么？”
北伟：“只是为了防止意外而已。炼器协会也是要脸面的，这一局，炼器协会不能丢脸。秦浩的方案是保证，但也不敢说万无一失。
我来找你，是希望你们散圈也给我们这个脸面。
硬碰硬，联盟没机会。
而我只是不希望出现任何闪失罢了。
团结社只需要一个月就能获得答案。联盟可以只用一个月就能获得答案么？
你稍微算一算，就知道，这不可能。
联盟若是想要在一个月之内获得答案，那么，方案的子项目就必须在3万左右。
3万个子项目就解出答案，你觉得可能么？
从理论上来说，这就是不可能的。”
归乔：“既然你胜券在握，还谈什么？”
北伟：“我都说了，避免出现意外。
虽然胜券在握，但我也怕意外。
这次的脸面，我不想有任何的闪失，所以，我会将任何意外都抹掉。
只要你们散圈给我这个脸，退让这一步，只要散圈联盟不去争，秘罗工厂的股份，我们炼器协会让给你们散圈。”
秘罗工厂，是一家发展得极为不错的材料合成工厂。
因为古池城和虚空之舟的项目，秘罗工厂接了一些订单，并且在制作订单的时候，弄出了一系列的新材料和新工艺。
于是，原本普通的工厂，一下子就变成了炙手可热的投资项目。
散圈这边想要控制秘罗工厂，为自己增加话语权，而炼器协会更是野心勃勃、势在必得。
双方在这个事情上角力已经有几年了。
这几年，散圈这边渐渐的有了颓势。
而现在，北伟拿出这部分的利益，的确是让归乔难以拒绝。
北伟：“秘罗工厂的股份，我们可以让出一部分，让你们散圈作为控股方。我们不再追求绝对控股。至于股份的价格，我也可以尽量优惠。”
归乔：“就为了万无一失？”
北伟：“那是当然。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去调查。”
“这事我明儿给你答复。”
散圈的事，归乔也做不了主。
一方面，他也确实需要去调查，弄清楚情况，总不能北伟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另一方面，他也要跟散圈的人商量，看看他们的意见。
从绝对价值来说，秘罗工厂的股份转让，这可不是小利益。
北伟让出来的，那是一块肥肉。
因为圈内人都在回到，秘罗工程的成长空间有多么的令人浮想联翩。
散圈绝对控股，就意味着散圈控制住了这一块肥肉。
899 长辈来了
北伟离开以后，归乔就立即跟散圈的人沟通。
当然，不可能是全部的人。
散圈的关系是一群一群的。
一个领头人周围，有一群朋友，而领头人往往就是这一群人的意见领袖。
归乔联系的就是领头人。
在散圈内，这样人的被称为“把头”。
这样的结构，自然是一盘散沙，而且效率低下，但没办法，这已经是散圈能做到的最好的组织形式。
诸位把头听闻这事，纷纷赶来雪鹿谷。
毕竟，炼器协会割让的是肥肉，而这块肥肉谁都想要，且散圈内部如何分配这块肥肉，也不是定数，需要争取。
与此同时，归乔也着人调查这事。
调查的结果也没啥问题。
秦浩提交了一个方案，然后主持团结社重新合作，三测一辅检这样高规格的方案也是事实，预计完成时间也确实是一个月。
动用“三测一辅检”的高规格，那也就意味着，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极小。
预计时间为一个月，也就意味着炼器联盟其实没啥机会。
因为炼器联盟是绝对不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做出答案，因为要做到这一点，理论上的子项目只能有3万多个。
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北伟没有撒谎。
他让出秘罗工厂的利益，终究只是求一个万无一失。
想要凭借这事去拿捏炼器协会，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人家是大概率赢，大大概率赢，只是为了防止小小概率，以防万一，才割让利益，做绝对的保险。
散圈联盟那边不放弃，大概率是什么都得不到。
相反，他们若是放弃，那么，散圈这边反而能获得一块诱人的肥肉。
这样的局面，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于是，在掌握了情况以后，诸位把头就做了决定——答应北伟。
次日，归乔给了北伟答复。
北伟对归乔的答复丝毫不意外，因为散圈那边没得选，他说的情况都是真的，他真的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而北伟之所以割舍秘罗工厂的肥肉，那是因为这次的事情确实不能有半点差池。
这次若是出差池，伤的不是颜面，不是声誉，而是元气。
没有人比元老更懂炼器协会的根基。
因为懂，所以敏锐。
所以，他非常清楚，什么事情是绝对绝对不能出问题的。
他宁愿割舍秘罗工厂那块肥肉，也不希望通关的事情有任何的闪失。
双方迅速的达成协议。
炼器协会割舍利益。
至于这块利益，散圈内部怎么分，他北伟就不用操心了。
做完了这些，北伟长舒了一口气。
而达成协议以后，散圈这边也行动起来。
归乔告诉辛云，让她召集联盟的骨干聚会，散圈的诸位长辈要过来跟大家谈点事情。
辛云听到这事，只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散圈的长辈要过来？
这不是添乱嘛！
现在的时间多紧张啊，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解题。
虽然心里惊诧、意外加不理解，但毕竟是长辈。
而且听归乔的意思，来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辛云有心问，但归乔没说，于是，辛云猜测恐怕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倒也不敢怠慢。当即就联络众人，让大家赶忙来联盟总部的大会议厅。
联盟骨干收到消息，心里的想法跟辛云是一模一样，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陆晚，什么都清楚。
北伟找归乔的事情，瞒不过他。
归乔什么打算，同样也瞒不过他。
对于这件事情，陆晚皱了皱眉。
说实话，北伟的做法让他有点意外，归乔的做法也让他有点意外，这帮人似乎没搞清楚情况呀。
很快，总部的大会议厅就聚满了人。
没多久，归乔等人来了。
与他一块过来的，还有诸位的恩师以及各圈子的把头，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数比联盟这边都多。
辛云连忙过去施礼。
归乔缓缓的说道：“召集你们前来，是有个事情要跟你们说一说。”
辛云：“老师请讲。”
归乔：“炼器协会那边启用了秦浩的方案。秦浩的方案，子项目大概在15万个左右，而且采用的是三测一辅检的高规格执行标准。预计时间一个月，他们就能解开试炼考题。”
听到这话，在场的试炼者纷纷露出了颓丧的表情。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肯定是赶不及的。
三测一辅检，出问题的概率也极低。
这意味着炼器联盟这边没机会了。
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赶在炼器协会之前获得答案。
辛云也是满脸的颓丧，问道：“消息是真的？”
联盟这边一门心思的解题，也没太关心团结社那边的情况。
归乔：“为师说的，当然是真的。而且是我亲自确认的，岂能有假？”
张文凯先是颓丧，随即就是狐疑。
这算是个糟糕的消息，但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啊。
散圈的长辈跑来干嘛？
要说传递消息，其实也就一句话的事，来这么长辈是吃饱了撑的吗？
张文凯敏锐的意识到有情况。
他说道：“确实不是个消息。我很好奇，怎么来了这么多长辈。敢问诸位前辈，是否还有别的事情？”
他这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也纷纷觉得，好像来的长辈太多了些呀。
归乔也没有隐瞒，说道：“是我请各家长辈都过来的。炼器协会那边对第四关是势在必得，他们不希望出岔子，也希望你们能主动放弃。
倘若你们主动放弃，那就绝对是万无一失了。
为了这个万无一失，炼器协会割让了一些利益。而这些利益，各家都能享受。
我们已经跟炼器协会达成了协议。
我不想你们误会，所以，请你们的长辈亲自过来，跟你们解释。
总之，你们做的很棒！
这次能够获得利益，你们居功至伟！”
归乔请各家长辈过来，主要的目的还是安抚。
亲近的长辈说话，年轻人总归会多听一听。
在场的人听到归乔的话，心情忽然就变得很复杂。
他们在做事，自家长辈却在背后做交易、谈协议……这事越想越不是滋味。
就场间气氛凝重之际，陆晚朗声质问道：“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关我炼器联盟什么事？”
900 凭什么
陆晚的反问，让场间的气氛一窒。
谁都听出来，这话可说的不客气。说的不好听一点，这话的言外之意仿佛是在说：你们算是哪根葱？凭什么指手画脚。
当然，话没有这么难听，但意思是一样。
在场的都是长辈，忽然跳出来个小辈表达不满，他们立即感觉自己被冒犯。
有人当即就怒喝道：“你什么意思？”
陆晚淡淡的反问：“你们跟炼器协会达成了协议，跟我们炼器联盟有什么关系？”
那人觉得好笑，嚷嚷道：“这事我们说了算。”
陆晚继续反问：“你们凭什么说了算？”
那人只觉得这道理天经地义。
弟子听从师父的话，晚辈听从长辈的话，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陆晚的不满，在他眼里，就是笑话，不值一提。
然而，话到嘴边，他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沉声道：“我等是你等的长辈，尔等自该听从。”
陆晚提高了音量，面如寒霜的质问道：“我管你们是长辈还是短辈，我现在是在问你。炼器联盟凭什么听你的？你们跟炼器协会达成的协议，跟我炼器联盟有何相关？”
很多人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陆晚根本没提长辈和晚辈，也没提师父和弟子，他说的是炼器联盟。
炼器联盟凭什么要遵从你们这帮人的意志呢？
你们达成的协议，跟我炼器联盟有什么关系？
这道理是再明白不过了。
作为长辈，你可以干涉自家的弟子，但你没道理干涉炼器联盟呀。
这就好比你管自己孩子可以，你管到孩子上学的学校，这就很没道理了。
陆晚不客气的道：“炼器联盟的决策，什么时候轮到非联盟成员来做主了？尔等既不是联盟的成员，凭什么再次呼三喝四？”
对于这帮人，陆晚是非常的不满。
不仅仅是他们的出现，破坏了计划，更重要的，这帮人真把自己当成葱了。
此时此刻，陆晚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但道理却是越来越明显。
这事都错在傲慢。
在场的长辈，包括归乔在内，都没有把“炼器联盟”当成一回事，总觉得这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组织。
小孩子过家家，不管是“假扮夫妻”还是“假扮父子”，长辈一发话，游戏自然结束。
他们就是以“过家家”的心态，在看待炼器联盟。
因此，潜意识里就觉得，只要一句话，游戏便结束。
但陆晚的质问，却猛地惊醒了他们。
看似过家家的组织，终究不是真的过家家。
从道理上来说，他们还真的无权干涉。
陆晚冷哼一声，说道：“尔等前来，也算是带给了我们一条新的信息。对于这条信息，我们也好有个决策。既然三位盟主都聚在一起了，那咱们就表决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说罢，陆晚说道：“我！陆晚！建议联盟不用理会，该干什么干什么，通关计划，照常推进！”
说完，他就看向了张文凯。
张文凯可没有什么师父长辈，将陆晚表态，然后又有意给他大眼神，于是想也不想，朗声道：“我张文凯，支持陆晚的建议。”
说罢，众人的目光就落在辛云的身上。
辛云好生为难。
一方面，她想支持陆晚和张文凯，可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让师父归乔难堪。
张文凯笑道：“辛云你不用表态了。即便你反对，也反对无效。三位盟主中有两人赞成此议，表决生效。
炼器联盟继续推进通关计划。”
盟主拥有最高的决定权。
三位盟主，两人做了决断，那就是联盟的合法决议。
这张文凯和陆晚，两人一唱一和，就将老前辈的想法给顶了回去。
而归乔等人还不能说半点不对。
毕竟，这是人家炼器联盟的决议呀。
不得不说，幸好陆晚早就从组织结构方面下了功夫，盟主的人选也是他细细考虑过的。倘若之前准备不充分，这回还真是麻烦。
现在，有张文凯的鼎力支持，陆晚就站的住脚。
人群中，有长辈冷笑道：“儿戏一样的组织，还真把自己当真了不成？”
陆晚冷哼道：“是不是儿戏，你说了不算。”
“赵武，走，不用理他。”那位长辈直接叫走自己的弟子，打算让陆晚难堪。
组织都是由人构建的。
倘若组织成员都走了，组织就是个笑话。
那位长辈显然是故意这么做，故意破坏组织的严肃性。
而这一点，陆晚早就料到，只见他淡淡的道：“不承担组织的义务，就不享受组织的权益。赵武，你今儿可以走，但安排给你的任务，你必须如实完成。如果完不成，我将你从联盟里踢出去。”
那长辈哈哈大笑：“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赵武，不用管，跟我走，什么狗屁任务你也不用理会。”
陆晚淡淡的道：“建宇屋的试炼，注定是需要合作的。你们想跟炼器协会合作，那就走吧。”
陆晚捏着的，可是死穴。
很多长辈都觉得炼器联盟是过家家，但他真的不是过家家呀。
联盟成立的直接原因，就是需要在建宇屋内进行合作。
如果觉得合作无所谓，那就尽管退出好了。
陆晚对赵武没有敌意，也不是故意挤兑赵武，他是用这种方式来警告归乔等人，不要横加干涉——像这样横加干涉，对谁都没好处。
你们把炼器联盟拆了，那是自毁长城。
“小子，你在威胁我们？”有长辈顿时就被激怒了。
散圈的人，心性各异。
有的考虑周详，有的性格冲动。
陆晚的这番话，能够让某些人冷静下来，同时也能让某些人怒不可遏、丧失理智。
“姓陆的，你还真以为你这个联盟有多了不起么？像这种儿戏一样的组织，转过头，重新弄一个就行了。
不就是合作嘛。
没有你这个联盟，照样可以合作，啥都不影响。”
“就是！难不成缺了萝卜还不做宴会了么？”有长辈气鼓鼓的道。
他们被陆晚驳了面子，此刻已经怒火上头了。
901 严肃性
面对着失去理智的长辈，陆晚面不改色；看到联盟即将分裂，陆晚依然无动于衷。
事实上，今日的事情，也算是早就在陆晚的预料之中。
试炼者成立的组织，早晚会面临着来自长辈的干涉。
因为，没有人真正的尊重“炼器联盟”，所以，这样的场面，其实是必然的。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出。
而炼器联盟要真正的独力起来，首先就是要斩断来自散圈长辈的干涉。
这是一场选择。
哪怕炼器联盟最终只剩下几个人，哪怕炼器联盟的绝大多数成员都纷纷离开，陆晚也不能妥协。
因为一旦妥协，往后就无穷无尽。
选择炼器联盟，还是选择尊从长辈的命令，交给每个人自己去选。
同样，陆晚也把选择权交给了散圈的长辈——你们是要继续干涉晚辈的行为，还是给晚辈自由，尊重他们的事业。
有些成员，意志不坚定，正好做个筛选。
有些散圈长辈，眼光狭隘、目光短浅、见识有限，那也正好可以做个切割。
当张文凯替陆晚捏了一把汗的时候，陆晚却觉得这其实是好事。
正如之前因为诉求不满而退出联盟的人一样，这些人都是不值得挽留的。
做出个好的决断，也是在进一步的净化组织。
任何一个组织的成立，都必然要经过重重的苦难和磨砺，事实上，这是好事，组织在一步步的净化，凝聚力会一步步的增强。
每一次克服磨难的过程，都是蜕变为伟大的过程。
现场，归乔意识到了浓烈的对抗情绪，决定出面缓和。
他沉声说道：“关于炼器协会那边的情报，都是真的。老朽并没有撒谎。陆小友，为何还要执拗的做无用功？”
陆晚淡淡的道：“这是联盟的事情。这次合作，我们是为了赚取利益。赚取利益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百分百的成功。失败了也不要紧，我们联盟努力过。倘若成功了，我们联盟又能收获一笔。因而，机率虽小，我们也愿意尝试。”
陆晚这番话说的很自然，但却将隐藏的矛盾给摆到台面上来了。
是你们散圈跟炼器协会达成协议，好处也是你们散圈长辈们拿走了，但执行却要联盟要负责，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联盟屁的收获都没有，却要遵从你们的意志，神经病啊！
完全没把联盟当一回事嘛。
陆晚这一番话说出来，好多试炼者当即就回过神来了。
对啊。
谈条件的是长辈，获得好处的是长辈，牺牲的却是自己。
我们联盟成员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斗，结果，长辈却在出卖他们的努力。
本来，很多人心里就不是滋味，现在把话说透了，越发让人觉得不是滋味呀。
归乔被陆晚这么一呛，顿时意识到理亏。
说白了，他们这帮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北伟找过来，那是因为北伟以为他们能做主。
但事实上，他们无权做主。
这笔从天而降的利益，其实也不属于他们。
这些都是小年轻们争取来的。
他们的努力，让炼器协会惊慌，结果，散圈长辈却以为这是自己的功劳……这就有点搞笑了。
说难听点，其实是他们这帮长辈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呀。
机会渺茫，又如何呢？
人家联盟就是想要博利益。
既然下定决定博利益，自然是有输有赢。
因为可能会输，就劝人家放弃，这不也是在搞笑嘛。
归乔明悟过来以后，意识到完全是自己等人考虑不周。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局面已经有些失控了。
有不少的长辈不满陆晚的态度，已经要求门下的弟子退出联盟。
有些成员乖乖听话，有的则态度激烈。
同样，也有长辈还在犹豫，但弟子主动表忠心，要退出联盟的情况。
这也就是说，事情的后果已经造成，已经无法挽回了。
归乔这个人，品行是没问题的。
意识到错误以后，他也想尽力的弥补，于是主动说道：“这是联盟的事情，是我们考虑不周。要谈利益，也得让年轻人去谈。大家都消消气，冷静冷静，然后再坐一起好好商量。”
然而，散圈从来就是一盘散沙。
这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诉求也太复杂，利益也太复杂。
有些人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进入联盟这种管理很严的组织；有些人是觉得颜面无光，非得要争一口气；有些人已经失去了冷静，被激起了倔脾气；还有些人则想着另起炉灶，重新建立一个方便掌控的组织，不能想联盟这样难以掌控；还有的是不想割舍喂到嘴边的利益，因而想逼迫陆晚就范、让步。
长辈们心思复杂，联盟成员的心思也一样复杂。
有的人想讨好长辈；有的人觉得既然希望不大，也懒得忙活；有的人也觉得可以另起炉灶。
归乔很努力的想挽回局面，但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
他饱含歉意的看着辛云。
辛云站在会场里，表情非常的难过。
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退出了。
她千辛万苦才创立的组织，转眼就变得凋敝。
张文凯在旁边安慰着她。
陆晚轻声说道：“只要我们三人齐心，重建联盟绝不是难事。走得人虽然很多，但留下来的，就是联盟真正的骨干。而且，经此一事，联盟就是联盟，不是过家家的联盟，也不是散圈的联盟。
从今往后，散圈没法再干涉我们。
从今往后，所有人都知道，联盟是严肃的组织、不是过家家。
这份严肃性，乃无价之宝。”
简单的一番话，让辛云精神一震。
没错。
经此一事，联盟不再是过家家的联盟。
因为联盟没有退让。
从今往后，别人都会知道，联盟是严肃的。
组织原则性的问题，无论如何都不会退让。
今日不退，往后也不会退。
离开联盟的人，不管多么优秀，联盟将永不接纳。
对于一个组织来说，这种严肃性太重要。
而不经历残酷，就无法获得这份严肃。
至于联盟的发展，那就多加努力便是。
留不住的，不留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