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雷州渊源
乔振疆又想挠头了，他皱紧眉头：“小周没跟你们详细说雷州的情况吧？”
秦、叶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秦虎皱起了眉头：“提过几句，我只知道这里是主世界边境，其他的都不清楚。”
乔振疆咂摸咂摸嘴：“那好，我先介绍一下雷州的情况，我刚刚已经提过了，雷州位于核球远端，是共和国最偏远的边境，一向有远端边陲之称，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这里是守卫祖国边境的桥头堡，抵御外域人入侵的第一线，你们可以把它理解成远离祖国腹地的一块星际飞地！”
“飞地？”秦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雷州离主世界还有多远？”
乔振疆摇头：“用你们的方式理解，主世界在核球的另一边……怎么说呢，雷州属于未雨绸缪的产物，当初舰队抵达雷州之后，留在这里建设殖民星，据我所知，当时还有一批私人殖民船跟着舰队抵达雷州，后来其中的一部分越过了漫长的星际空间进入矩尺臂，这批私人殖民船应该就是殖民矩尺臂的源头。”
秦虎整个人都傻了，他根本不在乎人类到底怎么殖民矩尺臂，满脑子都是主世界在哪儿：“你是说，必须越过核球才能抵达主世界？”
叶婧雯整个人都不好了，两条旋臂这就是一万好几千光年，从核球一端到另一端，又是两万光年……这还是直线距离，实际走起来还不知道究竟是多远！
乔振疆这一次没有点头：“广义上来说，到了雷州就等于到了主世界，但是从严格地讲，只有抵达核球近端，才算进入真正的主世界。
“等等！”叶婧雯终于忍不住了，“乔参谋长，我刚刚听你说，雷州是抵御外域人入侵的第一线？我应该没听错吧？”
秦虎也回过神来：“对呀，您刚才说抵御外域人？”
“对，我是这么说过。”
秦虎：“您说的是哪个外域人？雷州附近还有其他敌人？”
乔振疆认真地看着两个人：“不，我看过你们提供的资料，我说的就是你们遇上的外域人。”
他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可秦虎和叶婧雯仍然有种极度荒谬的感觉。
秦虎用非常疑惑和难以置信的语气追问：“您是说，早在几千年前，主世界就未雨绸缪，建设雷州防御外域人？您不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吗？”
乔振疆轻笑：“你觉得，我会开这种玩笑吗？”
“可是怎么可能？”秦虎一脸纠结。
“对啊，这不可能吧！”叶婧雯本能地抓住秦虎的胳膊，似乎这样做能给她更多安全感。
乔振疆往后倚了倚，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是的真相其实都不是真的，其中就包括外域人。
秦虎更纠结了：“那您能和我们详细说一说吗？”
乔振疆微笑：“提起这件事，本来就是想跟你们好好谈谈。”
秦虎和叶婧雯立刻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乔振疆不禁莞尔：“放松，不用这么严肃。”
秦虎苦笑：“您不说，我们俩放松不下来！”
叶婧雯一阵猛点头。
乔振疆不再卖关子，理了理思绪说：“人类的星际殖民绝对不是一帆风顺，而是始终有强敌和在侧，你们知道第一次和第二次星际战争吗？”
秦虎：“第一次星际战争在历史书上看过，第二次听周哨长提起过，好像叫洛萨战争。”
“对。”乔振疆说，“那你们觉得，外域人入侵矩尺臂应该算第几次星际战争？”
秦虎想了想说：“如果是今天之前，我认为是第三次，可是听了您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又有点不确定了。”
乔振疆顿了顿：“还是从头说起吧，既然你们知道第二次星际战争，那知不知道战争结束时的人类疆域在哪里？”
秦虎和叶婧雯一齐摇头。
乔振疆有点挠头：“好吧，那我从头说起，共和国起源于母星，而母星位于猎户臂……别问我母星在哪儿，整个雷州也没人知道母星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在猎户臂上！”
秦虎迟疑片刻，禁不住心底的好奇：“参谋长，请问猎户臂在什么位置？”
乔振疆顿时愕然：“你们那儿的信息封锁也太严格了吧？好吧好吧，猎户臂是银河系的一条小旋臂，它的前边是英仙臂，后边是人马臂，可以把猎户臂视为人马臂的分支，人马壁后边就是你们的矩尺臂，这下明白了吧？”
秦虎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那就是英仙、猎户、人马、矩尺，这么个顺序，对吧？”
“对，就是这样。”乔振疆说，“人马臂起源于核球近端，第二次星际战争结束的时候，人类的疆域包括猎户臂、英仙臂和人马臂的一部分……战争结束之后，人类继续向外殖民，殖民舰队向英仙臂和人马臂两端不断发展，后来我们的舰队在人马臂根部，也就是核球近端遇上了一种生物文明，他们非常敌视科技文明，因而爆发第三次星际战争，也叫核端战争或是人虫战争。”
秦、叶二人从来没听过这个消息，顿时惊得瞪大眼睛。
秦虎忍不住问：“生物文明都是虫子？这不是和第一次星际战争一样吗？”
乔振疆摇头：“不是虫子，或者说不只是虫子，总之生物文明的组成非常复杂，其中甚至有和我们非常相似的智慧生物，总之就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而且我对生物文明的了解非常有限，如果你们感兴趣，回头我给你们一点资料，等你们有时间了慢慢看。”
“谢谢。”秦虎说。
乔振疆继续：“刚开始的时候，母星以为生物文明来自核球，有第二次星际战争的教训，母星在最短的时间内调集大军，打算一举歼灭敌人，却没想到敌人的分布范围比想象中大得多，战争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英仙臂方向的殖民舰队连续失踪，结果发现是生物文明做的，母星这才知道，敌人的分布范围远比预想中大得多。”
465 远端堡垒
秦虎脑子有点乱，仔细回想外域人的情况，虽然他不清楚生物文明什么模样，但是从他了解的情况来看，外域人和生物文明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肯定不是一伙人。
叶婧雯疑惑地问：“那外域人是第四次星际战争？”
“是，也不是。”乔振疆半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看秦虎想说话，他立刻摆摆手，“先听我说。”
秦虎一听，只能把满肚子的疑惑咽回去：“您继续，我们俩听着！”
乔振疆：“有两次星际战争的经验，第三次星际战争打得非常顺利，虽然战况一度胶着，也有许多次反复，但我们的舰队始终把战线控制在边境附近，被战争波及的殖民星非常少。随着战争的发展，我们逐步接触到十几个逃亡的小文明，并且从他们那里获得了非常宝贵的信息。”
秦虎顿时来了兴趣，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非问问那十几个小文明都什么情况不可。
乔振疆继续：“我们对生物文明的了解越来越深，最后通过种种迹象，判定确定生物文明源自于银河中心，英仙臂方向的敌人只是生物文明的殖民行为，为了对抗生物文明，母星组建了数以千计的军团和舰队，其中的一部分直接与敌人交战，另一部分则派到战线附近的战略节点上驻守……”
说到这里，乔振疆回了口气：“人老了就是嗦，但是我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前面的情况！”
秦虎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您老多虑了。”
乔振疆笑了笑：“这就说到正地方了，英仙臂方向有一个防备生物文明的常备军团，这个军团本来的任务是占领最关键的几个星系之一，切断生物文明继续殖民英仙臂的道路，但是其中一支舰队在飞抵目标的时候意外遭遇了一支陌生舰队！”
“当时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双方发生冲突，继而发展为全面对抗，原本为生物文明准备的军团，不得不投入到抵抗异星舰队的战役中去，最后这个军团彻底打残了才不得不撤下来……想必你们已经猜到了，这些来历不明异星舰队，就是你们说的外域人！”
秦虎嘴都合不上了：“英仙臂也有外域人？”
“不止有，还不少，而且出现的时间比矩尺臂早得多。”乔振疆叹了口气，“打没了整整一个军团，到底为什么起冲突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只知道维都联盟……就是你们说的外域人非常敌视人类，他们沿着英仙臂不断向我们的星域进军，沿途摧毁了许多殖民星，直到今天，我们和维都联盟仍然是死敌！”
秦虎恍然大悟：“我有点明白了，主世界和生物文明的战争是第三次，但是跟外域……呃，维都人的战争也在这段时间里发生，所以严格地说，仍然属于第三次星际战争的范围！”
“对，就是这样。”乔振疆说，“但是严格地讲，这两场战争只是发生在时间重叠，实际上并不是一回事，所以说是第四次星际战争也没什么不对，一直以来，这个问题都没有标准答案，有人支持第三次，也人有死忠第四次……其实根本没那个必要，军方从来不纠结这个，因为不管生物文明还是维都联盟都是我们的敌人，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根本没有区别。”
“您说的对！”秦虎恭敬地说，“后来呢？“
“后来啊！”乔振疆感慨不已，“维持一条战争还算轻松，但是同时维持两条战线就太吃力了，英仙臂上的舰队和殖民星被迫撤退，可维都联盟始终不肯停步，我们干脆把布置在英仙臂方向的舰队全都撤回来，就连殖民星都放弃了不少，故意把维都人往生物文明盘踞的方向引……”
“再后来，维都联盟的舰队和生物文明遭遇，双方爆发大战，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场星际战争变成了三方大战，而且一直持续至今……现在的形势是这样的，以人马臂根部为分割点，核球属于生物文明，英仙臂一半儿属于都联盟，另一半儿属于我们人类。”
“原来是这样！”秦虎原以为第二次星际战争已经非常波澜壮阔，可是与第三次星际战争一比，好像不管规模还是范围都有点提不上嘴。
乔振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雷州了，最开始的时候没打算在核球远端殖民，只是想搞清楚这个方向的情况，看看生物文明和维都联盟的触角到没到核球远端，从而评估一下敌人的势力范围，等侦察舰队到了远端，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敌人的影子。”
“母星从中看到了遏制敌人发展的机会，所以才派出了一支殖民舰队，在核球远端建立雷州，我们既要防备来自核球深处的生物文明，又要防备来自英仙臂的维都联盟，虽然敌人从来没在雷州出现过，但我们始终不敢放松警惕……没想到维都联盟没往这边来，倒是打进了矩尺臂！”
秦虎眼睛一亮：“乔参谋长，既然防备外域人也是雷州的任务之一，那么雷州是不是可以派一支舰队帮帮我们？”
乔振疆苦笑：“秦舰长，雷州从建立到现在，始终穷兵黩武，但是我们需要防御两个方向的敌人，直到今天，雷州舰队仍然无法覆盖两个雷州星域，只能在重点区域布防，不管抽调哪个方向的舰队，都意味着防御出现不可弥补的漏洞。”
“我非常愿意帮助你们，但是对雷州来说，必须首先完成既定任务，或者说维持主世界的边境安全，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才能向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秦虎有点急了：“可是雷州敌人一直没出现啊，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等于放弃矩尺臂上的殖民星！”
叶婧雯赶紧拉住秦虎，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乔振疆朝叶婧雯摆摆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战争就意味着牺牲，这一点并不以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
466 会面
叶婧雯拉住秦虎不说话，秦虎表情变幻不定，眼里全是悲愤和绝望。
乔振疆叹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向你们提供帮助，还有，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如何提供帮助并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参谋长可以决定，你懂我的意思吗？”
秦虎纷乱的心绪总算平复了一些：“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必须到雷州去，说服雷州高层？可是这一来一回就是上百年，那么多时间，我们耽误不起！”
乔振疆慢慢地说：“我可以用掣电号把你们送到雷州，这样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秦虎：“需要多久？”
“从七号哨所飞回去……绝对时间二十多年吧。”
“一来一回就是四十多年，就没有个更快的办法吗？用掣电号的通讯设备，不能和雷州直接通话吗？”
“可以，但是延迟非常严重，而且你们亲自赶到雷州是一个样，在这里和雷州通话又是一个样，你说呢？我还得告诉你，掣电号来的这么快，是因为我们原本就在巡查的路上，接到消息之后马上赶过来，请你相信，雷州对矩尺臂非常重视，你们应该能拿到想要的结果。”
秦虎顿时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干涩地问：“乔参谋长，您能帮我们问一问，雷州到底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吗？可以的话我们就在这儿等，实在不行我们再走一趟，您看怎么样？”
乔振疆：“我必须提醒你们，你们俩只接触过掣电号和七号哨所，如果只是把消息传回雷州，说服力太低了。”
秦虎犹豫了好一会儿：“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一来一回就是四十多年……不瞒您说，如果没找到七号哨所，这几十年不想浪费也不行，可是现在我们找到了哨所，又见到了掣电号，我相信您一定有更快的办法，所以我们实在不想浪费这么多时间！”
乔振疆也很纠结：“好吧，我能理解你们俩的想法，说说吧，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他又把问题踢给秦虎，秦虎却不能再踢回去，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这个问题，可还是毫不犹豫地再说一次：“最好的结果，是雷州能派一支远征舰队进入矩尺臂，相信以雷州舰队的战斗力，稳定战线不是问题。”
乔振疆缓缓摇头：“很难，原因我已经说过了。”
“再就是技术。”秦虎说，“您也知道，我们那儿的军工技术完全不能和雷州比，希望雷州能向我们提供一批军工技术，特别是战舰和舰载武器。”
说到这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雷霆号的传送设备，忍不住加了一句：“就像雷霆号上的量子传送，就比我们掌握的强多了。”
乔振疆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个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技术可以给，但是传送技术有点困难。”
“怎么？不行吗？”秦虎顿时失望到极点。
乔振疆叹了口气：“不是不行……你是不是觉得雷霆号上的传送技术很简单？”
“没有，我对量子传送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这项技术很复杂，但是我觉得这种可以传送人类的技术非常有战术价值！”
乔振疆：“我不是搞技术的，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什么原理，但是我知道传送设备已经更新了好几代，你们掌握的是哪一种？”
秦虎一听有门，赶紧回答：“只能传送死物，而且必须从舰内传出去才能收回。”
乔振疆解释：“这么和你说吧，不管什么样的技术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们用的是第二代传送技术，而我们已经广泛应用第三代，也就是雷霆号上的传送技术。”
秦虎眼睛一亮：“只差一代，正好啊！”
乔振疆苦笑摇头：“错了，虽然都是传送，但是第二代和第三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也没多少继承关系。”
秦虎愕然：“不会吧？您能不能说一说，这两代技术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传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第二代是纯粹的量子技术，而第三代是量子和空间技术结合的产物，而且主要是空间技术！”
矩尺臂来的两个土包子都听傻了，秦虎赶紧问：“空间技术？”
“对！”乔振疆点头，但马上又说，“别问我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这玩意玄着呢，要不是天天用天天见，我都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东西。”
秦虎不想放弃：“那您说说您知道的，行吗？”
乔振疆很想拒绝，可是看着两个人渴求的目光，再加上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他心头一软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不多，听说是我们的舰队在核球边缘发现了一个很不稳定的天然虫洞！”
“虫洞？”秦虎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真有这玩意？”
“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很怀疑。”乔振疆说。
叶婧雯拽了秦虎一下：“您继续！”
乔振疆朝叶婧雯笑笑：“舰队把这个消息送回去之后，军区马上抽调研究人员，集中力量研究虫洞，想了不少办法才把虫洞稳定下了，然后一直研究了很多年，这才有了第三代传送技术……简单点说，就是用量子共振定位，再以空间方式传送！”
秦虎顿时恍然：“怪不得连人都能传送，原来是这样！”
叶婧雯眨眨眼睛，突然抢着问了一句：“那是不是还有第四代？”
“有！掣电号上就是第四代，其实就是把空间技术和超光速推进结合在一起，大幅度提高战舰的飞行速度。”
秦虎惊得合不拢嘴巴：“我能问一下掣电号的速度吗？”
“抱歉。”乔振疆笑的很是矜持。
秦虎追问：“那有没有第五代？”
乔振疆不答反问：“你理解的第五代是什么？”
秦虎：“比如人造虫洞，比如连通两地的星门，比如可以联通两个殖民星的大型星门，比如通向四维空间、可以装很多东西的空间囊！”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467 脑洞大开
秦虎的想法还远不止说出来这些。
不管跟四维有没有关系，只要能造出可以压缩或者扩展空间的设备，那时的人类世界将有什么样的变化？
想想看吧，如果空间囊能普及到重组一个人，就像带了一个随身仓库，想要什么都能马上掏出来，甚至能直接掏出一艘宇宙飞船是什么场景？
就算没那么大的空间，或者说成本高昂不能普及，在军事上也有很多用途。
比如把空间囊装在枪上，只需要一个弹匣就能为步枪无限供弹，就算手枪都能打出机枪的火力压制。
各种大炮也可以把空间囊装上去，就连炮上的各种零件，都可以用空间技术隐藏起来，大幅度缩减大炮的体积和重量。
再把这种设备装到战舰上，完全可以让体积有限的小型战舰拥有堪比主力舰，甚至比主力舰还要大的内部空间，各种装备应有尽有。
就算舰长只有几十米，也能打出速度极快的电磁炮弹，导弹炮弹更是用都用不完，火力强度比真正的大型战舰还要恐怖。
假如能造出星门就更好了，完全可以用星门把战舰和军工厂连接在一起，用掉一枚导弹，就立刻通过星门立刻补充一枚，或者是战后集中补充。
人员也是一样，平时舰上只需要保留少量人手，需要的时候其他人再通过基地的星门进入战舰就行了。
再甚至，若是把微型星门直接装到动力装甲上，完全可以通过星门把电缆插在装甲上，为动力装甲无限供能，就算扛一门战舰主炮，也能不间断持续开火！
秦虎只是随便想想，就想出了无数种可能，简直有种大脑炸裂的感觉要是主世界有这种科技，区区外域人算得了什么？
他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地说了一下，乔振疆立马被秦虎的脑洞惊到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年轻人有点新奇的想法太正常了。
于是乔振疆微笑着说：“我会把你的想法报告上去，让研究部门把它们列为研究方向，如果将来有了突破，一定把技术给你一份！”
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突然间有了某种默契，不由自主地一起笑了出来。
乔振疆随便说秦虎也随便听，两个人谁都没往心里去，毕竟脑洞大的又不止秦虎一个，别说是想法，估计核球的那一边，早就开始研究类似的东西了。
笑过之后，三个人又聊了一阵子，乔振疆才送走了秦、叶二人。
目送交通艇飞出舰外，副官凑到乔振疆身边轻声问：“首长，就这么算了吗？”
乔振疆叹气：“不算了还能怎么样？看看雷州什么态度再说吧。”
他确实很希望秦虎和叶婧雯能走一趟雷州，因为他们俩带来了雷州的消息，说是来自矩尺臂的侍者都不过分。
就像乔振疆说的那样，只把消息传回去，和亲自现身说法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当然了，把秦、叶二人请回去，对乔振疆本人和掣电号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功劳。
说起这个，总有人觉得军人应该视名利为粪土，似乎提到了功绩就该主动谦让，先人后己。一旦把名利挂到嘴边，就不配穿上那一身军装。
可军人也是人，也有普通人的各种追求，可以不图名利，总不能连荣誉都不放在心上吧？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在一支规则完善健康的军队里，荣誉意味着地位、待遇和职级！一般来说，能者上庸者下、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都是最基本的操作。
但星际时代的军队比行星时代更加复杂，以雷州军为例，既有地面部队，也有星际舰队，还有分散在各个偏远哨所的零散人员。
这么大的编制，那么多的人员，如何管理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而公平公正是基础中的基础。
就说人员的晋升吧，地面部分、星际舰队和各地的零散人员就必须有区别。
以掣电号为例，这艘战舰每一次执行巡察任务，都要把矩尺臂方向的十一个哨所统统走一遍，哪怕掣电号是雷州最快的战舰之一，飞一回也需要几十年的绝对时间。
试想一下，掣电号离港的时候，舰上人员还和地面部队平级，等巡察回来了，留在基地的同伴已经在这几十年里不断的晋升，次一点的上校大校，好一点的少将中将，可掣电号上的官兵还是原本的样子。
这能忍吗？肯定是不能啊！
这公平吗？肯定也不公平啊！
而且是既不合情也不合理，所以必须在制度上，给予参与急难险重任务的人员，还有长年坚守偏远艰苦岗位的人员一定的补偿。
按军方的规定，非战时，中低级军官不论在什么岗位都可以正常晋升，但最多只能到中级军官，想晋升高级军官，就必须有相应的资历。
例如远航巡察、驻守偏远哨所或者其他类似的经历，每一项都是硬杠杠，只要有一点不达标，那么很抱歉，晋升取消。
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不管什么人，不管什么背景什么身份都不能例外。
乔振疆现在仍是舰队参谋长，可是等他返回雷州，就会立即晋升舰队副司令！
以上是针对高级军官的，如果中低级军官有规定中的经历，那么在同等条件下将优先予以晋升，其他各方面的待遇也都有所提高……周狸驻守七号哨所，他的晋升速度就要比基地里的同僚快得多，将来晋升高级军官也更容易。
当然了，条条道路通罗马，军方的硬性规定也有例外情况。
为什么周狸敢开着雷霆号硬怼外域舰队？为什么没人反对周狸的决定？不就是因为这样做有战功可拿？
有驻守七号哨所的资历，又有对抗外域舰队的功绩，简直就是为哨所里这七个人铺平通向高级军官的坦途，即使损失了雷霆号，也没多大影响。
乔振疆也是一样，如果能把秦、叶二人带回去，肯定能为此次巡航锦上添花，既对自己有好处，也对秦、叶二人有利，何乐而不为？
可他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好的事居然被秦虎拒绝了！
468 细节
走下交通艇，秦虎缓缓停步，回身目送空无一人的交通敌脱离对接，看着它调转方向，加速离开。
舱门慢慢关闭，将加速的交通艇、泛着点点光华的小行星群和深邃的星空隔绝在外。
抽气声由小渐大，直到气压达到标准，通向战舰内部的舱门才无声无息地打开。
秦虎一语不发地迈进通道，同样沉默的叶婧雯跟磁秦虎身边，看着秦虎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几度欲言又止。
连过几道舱门之后，叶婧雯终于忍不住了，推了秦虎一把柔声轻问：“怎么了？还在想雷州的事？”
秦虎本来就不快的脚步更慢了几分，点点头之后干脆停了下来：“离开掣电号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虽然走一趟雷州耽误不少时间，但是我觉得应该去一趟。”
叶婧雯诧异不已：“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对她来说，既然选择和秦虎在一起，那么不管长戈号还是雷州，她都会陪在秦虎身边，其他的不会想太多。
她不是没有思想的木偶，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过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既然两个人在一起，在得到了彼此的同时，肯定都要放弃一些东西。
她是这样，秦虎也不例外。
秦虎幽幽地叹了口气，迈步继续往前走，但是脚步很散很慢，全不似平日里的干脆利落：“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叶婧雯没说话，静静地跟在秦虎后面，等着他继续说。
秦虎烦躁地抓了抓头：“你说说，咱们要是坐掣电号走了，长戈号怎么办？”
叶婧雯想了想说：“留在这儿吧，应该是。”
秦虎：“咱们可以走，长戈号也可以留，但是青衣怎么办？”
叶婧雯一愣，她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秦虎继续：“打从咱们离开了澜沧，就一直在战舰上，虽然战舰换了好几次，人也走光了，可青衣一直都在，青衣是人工智能不假，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有青衣咱们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我不知道她在你们心里是什么地位，但是我对来说，她不止是人工智能，还是同伴，是战友，是家人，是朋友，是老师，更是恩人！”
他的情绪很激动，说到这里不得不停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说：“咱们可以没有长戈号，也可以离开战舰走人，但是没有战舰，青衣怎么办？你说我能答应吗？”
叶婧雯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秦虎：“我一直都知道青衣在你心里有非常特殊的地位，虽然我和青衣没那么熟，平时交流的也不多，但是她在我心里也是一样的特殊，我也从来没想过放弃她……我不是因为青衣能听见这些话才这么说，而是我心里一直这么想。”
秦虎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把扯住了叶婧雯的手。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有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感觉。
继续走了几步，叶婧雯忧心忡忡地问：“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比如带走青衣的主程序之类的？”
秦虎：“我也考虑过，带走主程序应该不是问题，但是咱们把长戈号扔在这儿，将来上哪儿找一艘没有人工智能的战舰去？雷州能给我们吗？说句不好听的，到了雷州咱们俩就是身不由己，没有战舰，怎么让青衣恢复正常？”
青衣听到这里处理器一热，差点就说出她可以用人的身体离开。
但她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可以用人身离开，但是与战舰连接的休眠设备安装在长戈号上，虽然休眠设备并不复杂，可是想搬走也没那么容易。
叶婧雯很是迟疑：“应该……能吧？要不再和那边说一说，咱们又不是不回来，将来回程的时候不换方向还走七号哨所，到时候再把长戈号拿回来不就行了？”
秦虎很是为难：“话是这么说，但是万一雷州有更快的航线呢？要是雷州不给咱们战舰，怎么回这儿来？难不成先回矩尺臂，再绕个圈回禾州？”
“照你这么说，咱们不止离不开青衣，长戈号也一样离不开！”叶婧雯彻底没办法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我说也不用坐什么掣电号了，咱们干脆自己飞过去，或者让掣电号帮咱们改改战舰，让长戈号飞的更快一点！”
秦虎愕然，随即失笑，宠溺地揉了揉叶婧雯的额头，却被叶婧雯一巴掌拍开：“干嘛，头发都乱了！”
秦虎心说这关注点也真是没谁了：“乱就乱吧，我又不嫌弃你！”
“呸！”叶婧雯不满地瞪了一眼，“要嫌也是我嫌弃你！”
“好好好！”秦虎举手投降，心情突然好转许多……再强悍的女战士，也有小女人的一面，真是难得！
他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多摸摸叶婧雯的头。
叶婧雯捋顺了并不散乱的头发，不甘心地又瞪了秦虎一眼：“要我说，咱们俩这么说来说去根本没用，你怎么不问问青衣什么意见？”
秦虎苦笑：“我这不是想回了舰桥，再好好跟青衣说一说么！”
叶婧雯眨眨眼睛：“有这个必要吗？”
秦虎点头：“有，觉得闲聊的时候怎么都行，既然是比较重要的沟通交流，该正式的时候就一定要正式！”
叶婧雯忍不住嘀咕：“真搞不懂你到底想什么！”
秦虎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你把青衣当成一个真正的人，就会和我一样了。”
叶婧雯一愣，心头一阵翻涌。
她知道青衣与众不同，也确实对青衣高看一眼，可人工智能就是人工智能，她从来没把青衣当成一个真正的、活生生的人。
或许正是这样的态度，使得青衣和秦虎之间与众不同。
说话间两个人走进舰桥，秦虎拉着叶婧雯坐在指挥椅上：“青衣，你在吗？”
“我在。”青衣说。
叶婧雯暗暗翻白眼儿，心说这不是废话么？只要进了长戈号，青衣就一定在！
但是想起秦虎刚刚说的话，她的心头一动：大概就是这样的细节，能让青衣感觉到秦虎的与众不同！
469 没办法
秦虎微笑：“青衣，情况你都了解了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跟我们一起走？”
叶婧雯看了他一眼，心里吐槽：你刚才还说把青衣当人看呢，这会儿怎么不把那些话从头到尾重复一遍？
青衣非常干脆地回答：“暂时不能！”
秦虎愕然，什么叫暂时不能？
“那什么时候可以？”
青衣：“我可以用工程舰制作高性能储存器，储存我的主程序完全没有问题。”
秦虎紧紧地抿住嘴，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想把你装进储存器，我觉得那就像把一个人关进休眠舱，让他一直睡一直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光是想想，我就没法接受……还有别的办法吗？”
叶婧雯眼睛瞪得溜圆，心说你挺会形容啊，怎么跟我说话的时候没这么多词？
青衣沉默片刻，很纠结是不是说实话，但她最终还是选择隐瞒：“多花一点时间，可以制造一台高性能机器人，让我的主程序转移进去，但是所有的资料都必须留在长戈号上，我不确定这样做对我有什么样的影响。”
实际上，她早就把所有资料都转移到生化人的大脑里。
不得不说，生物在记忆储存方面确实比机械更有优势，明明大脑那么不起眼，却有那么复杂的功能，就连青衣积攒了那么多年的少量资料，都能一股脑地塞进去。
要不是青衣还不想暴露自己，只要从休眠舱里钻出来就能解决问题。
秦虎这下真想不出办法了：“青衣，你还有其他建议吗？”
“暂时没有！”
秦虎彻底歇菜，勉强说：“那好吧，暂时先这样，如果你有什么办法就马上通知我！”
“办法不是没有。”青衣说。
秦虎差点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快讲讲，什么办法？”
青衣：“你们两个去雷州，我留在这儿，或者返航。”
秦虎差点当场吐血，**地拒绝：“不行，这么简单的办法还用你想？前提前提你不懂吗？必须是你跟我们一起上雷州，不能分开那种！”
“那我没办法了。”青衣说。
她的思维速度比人类快得多，从听到秦虎和叶婧雯的对话到现在有一段时间了，她的脑子里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个念头。
听了秦虎那些话，青衣已经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把秦虎保护的太好了，让秦虎对她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性。
对于青衣来说这不算什么，但是对秦虎呢？过度的依赖并不是什么好事，青衣认为有必要培养秦虎的独立性和自主性，或许让秦虎离开一段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
青衣马上开始计算各种因素的影响，结果只过了几秒钟就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单独的人类都非常弱小，能力非常有限，但人类的强大之处在于非同寻常的头脑和超乎想象的创造力，所以从古至今，人类一直使用各种工具加强自身的能力。
从本质上来说，人工智能也是一种工具，只不过更复杂更精确，秦虎需要青衣操纵战舰再正常不过，若是放弃了自身已经拥有的优势不用，非要以人来操纵战舰……呵呵，那岂不是脑子有病？
再说了，人类也不是达不到人工智能的水平，只要在大脑中移植牲芯片，就能拥有媲美人工智能的反应速度，代替人工智能操纵战舰绰绰有余。
青衣若是想用人类的身体走一趟雷州，最完美的方式就是伪装成大脑移植了生物芯片的人员。
只是青衣再也不是那个纯粹的人工智能，她的思绪越来越受那具身体的影响，更像一个真正的人，所以在遇到了难题，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秦虎和叶婧雯也把雷州的问题暂时放到一边，把会面时的录音交给青衣做一下分析。
青衣马上把录音中的话逐字逐句地显示在屏幕上，一句一句地仔细琢磨。
乍一看，似乎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毕竟该说的乔振疆都说过了，重新分析也没什么新意。
可秦虎觉得青衣的思维更加缜密，或许会有些不一样的收获。
青衣不负所望，很快就拿出了第一项分析成果：银河系的势力分布图！
银河系俯视图被青衣用多种颜色标记，标明了人类、生物文明和维都联盟的大致分布范围。
哪些空域是稳定的后方、哪些空域是战争的前沿，哪里空域是敌我交锋的的战场，哪里是人类至今仍未踏足，有可能掌握在敌人手里，各种信息应有尽有，全都在图上一目了然。
看着两色交杂的矩尺臂，秦虎目光复杂，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叶婧雯关注点却不在势力分布上，她想起了乔振疆说起过，当初建立雷州的时候，曾有一些私人殖民船进入矩尺臂。
她的心思马上活泛开了，这一行为可以解读成主世界大力推进矩尺臂的殖民进度，但是反过来想想，是不是也有利用私人殖民为雷州挡灾的意思？
毕竟那个时候……不，直到现在，人类仍然不能确定维都联盟的实际控制范围，私人殖民也是人类殖民，让私人殖民船占据矩尺臂，总比什么都不做，拱手把矩尺臂交给维都联盟好。
不是叶婧雯心理阴暗，而是现实的情况让她不得不这么想这些年里，不知道多少殖民星被维都联盟的舰队摧毁。
可是反过来说，损失惨重的殖民星同样拖住了维都人的脚步，要是没有矩尺臂上的殖民星，只怕维都联盟早就拿下了矩尺臂全境。
到那个时候，雷州就成了直面维都联盟的第一线。
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叶婧雯以为自己很了解外域人，可是听完乔振疆的一席话，她才发现以往对外域人的了解都是皮毛，维都联盟比想象中还要强大得多！
甭管雷州发展了多少年，其实力都不可能与主世界比肩，一旦敌人从矩尺臂方向杀过来，雷州能不能招架得住还是两说。
470 说服
青衣放缓声音说：“人类首次星际殖民的原因是第一次星际战争，为了消灭残余的壳人，母星发起了第一次星际远征，但是抵达目标之后才发现，原本应该留在天狼星的壳人全都不见了……那个时候星际航行技术不发达，远征舰队没有返回母星的能力，于是远征变成了殖民。”
秦虎好奇地问：“壳人哪儿去了？”
“调查发现，应该是壳人起了内讧……那个时候人类非常弱小，拼尽全力才挡住壳人，直到战争结束，也没搞清楚他们的社会结构，只知道他们由贵族、平民和各种巨虫组成。但是远征舰队通过种种迹象，发现此前认为的壳人仆兵其实就是真正的外星人，所谓的贵族不过是壳人豢养的傀儡，天狼壳人覆灭的应该是矛盾激化的结果。”
“那后来呢？”秦虎问。
他听青衣提过天狼星的事，却对这些细节没有半分印象。
叶婧雯不满地推了秦虎一把：“别打岔，说殖民呢！”
秦虎赶紧抓住她的胳膊：“别闹，这不是从头说起么！”
青衣暗地里偷笑：“后来就是开发殖民星，建立新的殖民舰队，以前都说过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壳人怎么说也是个星际种族，后来就没再遇上？”
青衣：“遇上过，但都是壳人的小据点……呃，也不能说小吧，也是人类的舰队强大了，没费什么力气就灭了，不过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壳人应该也是来自核球，很可能是生物文明的一个分支，也许是生物文明的先头部队，也可能有是逃出核球的小种族。”
叶婧雯忍不住嘀咕，怎么越说楼越歪了？可是看秦虎听得起劲儿，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阻止。
“这样啊！”秦虎满足地点点头，“也算斩草除根了。”
青衣笑了，把歪掉的话题重新拉回正轨：“咱们继续说殖民，最开始的时候，星际殖民都是国家行为，但是影响国家殖民的因素太多了，必须考虑政治、经济甚至民意等等，所以国家殖民在最初的时候发展迅猛，后来因为多方面因素的掣肘，殖民速度越来越慢。”
“相比之下，私人殖民更加奶油小生机动，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之下，私人殖民蓬勃发展，从本质上来说，私人殖民就是国家支持的星际冒险，是国家与私人殖民者之间的利益交换，每一个加入私人殖民行为的个体，都非常清楚其中的利益和风险，既然选择了私人殖民，就要承担殖民过程中的各种风险。”
秦虎：“包括外域人？”
“包括外域人，或者相似的其他异星文明。”青衣点头，“在人类的殖民史上，类似的事件层出不穷，不知道多少私人殖民船湮没在浩瀚的星空之中。只不过以往的敌人都不是特别强大，而这一次是强大的外域人，所以规模特别巨大，问题也特别严重，其威胁程序或许还在生物文明之上！”
秦虎揉揉额头：“从整个人类的角度来看，我能理解高层的做法，不管官方殖民还是私人殖民，只要能走出去就是个好的开始；但是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身为矩尺臂殖民星上的普通人，我真的很难接受这个结果。”
青衣沉默片刻，给了一个特别睿智的回答：“人类是群体动物，从古至今，不管主动还是被动，为群体利益牺牲少数人利益的情况一直存在，将来也会一直存在下去。”
秦虎脸色一黯：“我们就是必须牺牲的少数人吧，我很想知道，主世界现在是不是一片歌舞升平，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在矩尺臂上还有那么多殖民星，还有那么多人为了生存而挣扎，他们知道吗？”
青衣和叶婧雯全都无言以对。
秦虎连喘了几口气，悲伤地说：“你们说，这公平吗？”
叶婧雯攥住秦虎的手，试图用这种方法给予他一点安慰。
青衣却不惯着秦虎的毛病：“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公平，我从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生在澜沧、生在矩尺臂就是你的命运，你已经找到了主世界，完全可以留在雷州不管矩尺臂，我相信雷州也非常愿意把你留下。”
留下？
秦虎忽然怔住，他慢慢抬起了头，郑重其事地说：“青衣，婧雯，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想过留在雷州，我不是个圣人，但是一想到澜沧，想到我的父亲，想到那些死在外域人手里的亲友，我这心里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所以我宁可回去和外域人拼命，也绝不会留在雷州。”
叶婧雯看着秦虎，突然间有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心疼：“你既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救世主，就算你留下也没人怪你……”
“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秦虎太阳穴隐隐作痛，“我也知道机会难得，但是我心里就是接受不了这个想法，我忘不了这一路上是怎么走过来的，忘不了那些毁在外域人手里的战舰，更忘不了那些牺牲在敌人手里的战友，如果我真的留在雷州，我想我这一辈子都要受良心的谴责。”
叶婧雯突然发现自己对秦虎的了解实在是太肤浅了，从没想到这个平时总是很不正经的家伙还有这样一面，她轻轻地抱住秦虎：“没关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就算回去和敌人拼命，我也陪着你。”
舰桥里陷入了温馨的沉默，秦虎不安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直到两个人分开，青衣才打破沉默：“秦虎，相信我，虽然你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什么求世主，但正是有千千万万个你这样的人奋斗不息，人类才一直拥有希望。”
秦虎哈哈一笑，挠了挠后脑勺：“让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自己好像突然特别伟大似的，再让你说几句，我都能飘起来了！”
叶婧雯噗嗤一声笑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青衣：“所谓英雄，就是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并且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471 说服（二）
秦虎一愣，让青衣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自己的经历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似乎、大概、好像，真有那么点传奇色彩。
他突然指着自己问叶婧雯：“你看我像个英雄吗？”
叶婧雯故意逗他：“不像，但是这事儿我说的不算。”
秦虎：“好像我说的就算一样！”
青衣：“不用怀疑也不必自我否认，或许你并没有意识到，从澜沧一路走到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一切，它不需要任何人承认，因为你已经做到了！”
这时四艘铜阳战舰在战舰边缘脱出超光速，这几艘战舰非常特殊，每一艘带着两枚超光速鱼雷，它们也是铜阳军的杀手锏。
指挥部一声令下，八枚鱼雷从不同方向进入超光速，直取十二光秒外的目标。
超光速鱼雷的射程极远，就算在铜阳星附近发射，也能飞到目标附近，可是那样一来精度就太差了。
别说是铜阳附近，就是刚刚出发的位置，也不能保证命中，所以才让舰队顶上去，拖住敌军之后再趁机发射超光速鱼雷。
所有人都期盼着超光速鱼雷一击建功，一旦摧毁目标，舰队就会立即撤离。
然而事与愿违，飞近目标的超光速鱼雷突然爆开，化为一团团飞散的星屑，转眼间消失不见。
指挥部推测，这是敌军了解人类的手段，提前下手拦截，拦截半径只有0.035光秒，约合一万公里。
消息传回指挥部，吕辰险些咬碎了后槽牙。
直到这个时候，长戈号才脱出超光速。距离目标只有1.4光秒，恰好出现在战场中部。
长戈号是最后一艘脱出超光速的人类战舰，但不是秦虎故意落后，而是长戈号的最高速度慢于铜阳战舰。
秦虎立刻指挥长戈号再度进入超光速，打算拉近战舰和目标之间的距离，然而事与愿违，不仅没能达成目的，反而拉开一点距离，出现目标后方1.7光秒。
不等长戈号调转方向，敌舰接二连三地出现在长戈号附近，虽然没有任何一艘敌舰进入长戈号的射程，可每一艘的距离都不算远，最远也只有一光秒。
长戈号不属铜阳军作战序列，但它首先是人类的战舰，在这个最紧要的时刻，秦虎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一分钟后，第一艘铜阳战舰脱出超光速，与目标的直线距离只有2.1光秒。
敌军反应迅速，马上分出十几艘战舰迎上来，而且是短距超光速飞来，眨眼之间，铜阳战舰已然陷入敌军的包围。
情况万分危急，铜阳战舰却半点不见胆怯，居然抢先发起进攻，主炮发射的光束、量子传送光束、还有数百枚拖着尾焰的导弹一齐飞向敌舰。
刚刚脱出超光速的敌舰同样开火，双方以攻对攻，刚刚开战就拿出了拼命的狠劲儿。
敌军其实不想这样，可是落星号的偷袭差一点就毁掉那门超级大炮，吃过一次亏的敌人长了记性，再也不敢放人类战舰靠近。
哪成想这边刚刚交火，附近又接二连三蹦出好几艘人类战舰，短暂的恢复之后，所有人类战舰不约而同地向敌舰开火。
大战一触即发，铜阳指挥部的第一道命令却是下给长戈号，希望秦虎马上确定目标的位置，越快越好。
秦虎二话不说答应下来，长戈号通过汞球确定敌舰的方向，接着进行了一次短距超光速飞行，再次定位敌舰。
从两个定位点延伸两条线，交叉的位置就是目标位置！
数据上传指挥部，铜阳一声令下，
八百多艘战舰先后启动超光速引擎，化为八百多道蓝光飞入敌占区，全速扑向超级伽马射线炮的位置。
半小时后，长戈号飞抵敌占区边缘，铜阳方面的战舰有的比长戈号先到，也有一部分跟在长戈号身后。
与此同时，执行绞杀任务的铜阳战舰也聚集过来，在铜阳指挥部的统一调度下，八百多艘战舰在短短十几分钟内齐赶到敌占区外围，如同即将下山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扑向敌军。
最后一艘铜阳战船抵达指定位置，铜阳立即下达进攻命令，要求各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坚决、彻底的摧毁敌人的伽马射线炮。
吕辰此前极力避免舰队直接对抗，不过他不是惧敌畏战，而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有铜阳防御体系的掩护，舰队还能和敌人拼一拼，一旦脱离掩护，一千多艘战舰根本不够拼，所以他必须想方设法保存战舰减少损失。
但吕辰并不保守，关键时刻绝对豁得出去，既然到了不得不打的地步，那就干脆全军压上，哪怕不能一举歼灭敌军，也要彻底毁掉那门巨炮。
他实在想不明白敌人到底怎么想的，居然造出这么个东西来，那么大的体积，就算有一大群敌舰贴身保护，仍是个超大号的炮靶。
怪不得敌军此前一直想方设法清空敌占区，原来是为了给这东西打前站。
吕辰觉得，敌人这一手虽然不能说是败笔，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错估了人类的通讯体系。
敌占区和铜阳之间的直线距离在六个光时左右，而舰队超光速飞抵敌占区只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铜阳军已经在敌占区附近集结，可那道伽马射线仍在飞向铜阳星的途中！
如果铜阳方面指挥得力，如果铜阳舰队动作够快，说不定能抢在伽马射线毁掉铜阳之前完成任务。
尽管肉眼看不到那么多战舰，可敌我识别系统标明了每一艘友舰的位置，八百多艘战舰同时出击的景象令秦虎热血沸腾，他毫不犹豫地一声令下，长戈号同样进入超光速，加入征讨敌军的行列。
发现形势对己方不利，敌军赶紧增兵，几十艘战舰一齐飞过来，试图扭转了不利局面，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种光束、导弹、焰弹彼此交错，在有限的空间内打成一团。
更多铜阳战舰加入战斗，敌军不得不将更多战舰投入战场，守卫大炮的敌舰越来越少。
这时一艘铜阳战舰脱出超光速，距离目标只有0.8光秒。
472 正确的选择
再一次来到掣电号的会议室，又一次见到乔振疆，但这一回只有秦虎一个，叶婧雯留在了长戈号，没跟着凑热闹。
用她自己的话说，决定都是秦虎下的，她跟着也就是个陪衬，不如留下清净。
秦虎也没勉强，反正该下的决心都下了，这一趟不过是走个过场，成就走一趟雷州，不成就打道回府。
想到这里，他顿觉轻松，面对乔振疆也不像头一回那么拘谨了。
人都说无欲则刚，秦虎心有戚戚焉！
乔振疆笑着请秦虎坐下：“想好了？”他的语气中信心十足，仿佛已经听到了秦虎答应的声音。
秦虎点点头却没说话，掏出一个很不起眼的合金盒子放到面前的矮桌之上，用两个指头慢慢地推动，在盒底与桌面的摩擦声中，合金扁盒停在了乔振疆面前。
乔振疆疑惑地看看盒子，又抬头看看秦虎：“这是什么？”
秦虎笑而不答：“您说，希望我们坐掣电号前往雷州，但是我不想放弃长戈号，最少也要带上舰载人工智能。”
乔振疆眉头微挑：“为什么？”
秦虎做了个请的手势：“答案就在盒子里！”
乔振疆心底突然生出几分怒气，他不明白秦虎究竟想干什么，更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不过秦虎成功地激起了乔振疆的好奇心，他怀着几分好奇伸手打开了盒子……他半点也不担心秦虎在盒子里动手脚，因为动了手脚的盒子肯定带不进掣电号。
而且秦虎既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也没有逃脱的手段。最重要的是，这小子有求于雷州，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不会乱来。
盒盖掀开，露出盒子里那块古旧斑驳的铭牌，乔振疆看到了铭牌左上角的五角星，当看到铭牌中央那一行字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念了出来：“北月洲轨道工厂，2347年9月……”
乔振疆豁然抬头：“这是什么？”
秦虎缓缓起身，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是长戈号的传承！”
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到这块铭牌时的景象，于是他轻声念了出来：“退役一艘，补充一艘，薪火相传，不知其尽。”
乔振疆彻底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北月洲……如果这一切不是真的，这小子上哪儿知道北月洲去？
虽然母星的情况是整个人类世界的禁忌，但母星毕竟是人类的发源地，多少总有一些消息四处流传，其中流传最广泛的，就是因为第一次星际战争而大名鼎鼎的北月洲！
乔振疆轻轻抚摸盖住铭牌的玻璃，指关仿佛感觉到了铭牌上那斑驳的印记，就连他的声音都变得充满了深情：“秦虎，你知道北月洲在哪儿吗？”
秦虎摇头：“我不知道北月洲在哪儿，但我知道北月洲在母星，也知道长戈号是一艘可以追溯到母星时代的战舰！我不知道母星在哪儿，但是从母星到澜沧，再从澜沧到这里，我觉得……不，我认为长戈号完全可以称之为传奇，所以，我不能让它毁在我的手里。”
说到这里，秦虎猛地一愣，忽然想起当初在澜沧的时候，长戈号一直被军方封存在山谷里。
澜沧军方一共只有四艘战舰，就算澜沧星正在开发期，资源必须有一定的倾斜，也不用把好好的战舰封存了吧？
而且按青衣的说法，战舰虽然封存，可青衣始终清醒。换句话说，长戈号并不是真正的封存，而是仔细保存在那个山谷里！
那么澜沧军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他们知道长戈号的来历，所以特意把这艘战舰保存起来，等将来澜沧组建殖民舰队的时候，再让这艘传奇战舰一同出发，让长戈号继续传奇之旅？
虽然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可他自己都觉得滑稽，只是随便想想就彻底抛在了脑后。
乔振疆却被秦虎的话感染了：“你说的对，长戈号确实是一艘传奇战舰，它当之无愧！”他停止抚摸，抬头看着秦虎，“你那个人工智能叫什么？”
“她叫青衣，识别码byz-2254-rgzn-0411-81194。”
“2254？”乔振疆很意外，“她诞生的时间比长戈号还要早啊，和战舰一起经历了那么长的旅程，我想这位青衣也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工智能，是吧？”
秦虎很遗憾地摇头：“有没有故事我也说不上，她从来不说这些事，别说是母星，就是主世界都没听她提过，问了也说保密，而且是源代码不允许，要不是到了七号哨所，我都不知道她还有个识别码。”
乔振疆笑了，关好盒盖推到秦虎面前：“收起来吧，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或许只是个破牌子，但是对我们军人来说，它就是代表传承和荣誉的图腾！”
像这种从母星时代一直传续下来的传奇战舰还有很多，但是它们大多数都已经成为某颗殖民星上的博物馆，像长戈号这样仍然活跃在战场上的少之又少。
对一个真正的共和**人来说，别说是和传奇战舰一起战斗，就是近距离接触一下，都该以朝圣般的心情顶礼膜拜……像这种从母星时代一直延续下来的传奇战舰，真的不多了。”
秦虎心头一动，试探着问：“那您的意思是，可以带上青衣了，是吗？”
“当然可以！”乔振疆笑了，“长戈号本身就代表着一段军史，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在意，还能指望谁把它放在心上？”
“太好了！”秦虎兴奋不已。
乔振疆想了想说：“我给青衣准备一间标准库房，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秦虎连连点头，但他马上又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有点僵硬。
乔振疆疑惑不已：“怎么了？”
秦虎不好意思地笑笑：“参谋长，青衣毕竟是舰载人工智能，我想问问到雷州之后能不能给我们一艘战舰，要是不行的话，将来能不能把我们送回七号哨所？”
“这个啊！”乔振疆皱紧了眉头，“我说的不算，但是我保证帮你争取。”
“谢谢。”秦虎说。
“不谢，相信我，你们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473 拖延
离开禾州星的时候，星禾把长戈号的图纸以及应用的技术全都交给了青衣，青衣直接从数据库里调出与休眠有关的数据，不过几天之后，工程舰做好了青衣需要的设备。
青衣找了个合适的时间，让自己的意识重归身体……这是离开禾州之后，她第一次返回身体！
既陌生又熟悉的触感令她轻轻地叹息一声，恍然间，似乎有种解不开的愁绪萦绕心头，而且进入这具身体就失去了直接掌控战舰的能力，这让她感觉很不好。
边缘脱出超光速，这几艘战舰非常特殊，每一艘带着两枚超光速鱼雷，它们也是铜阳军的杀手锏。
指挥部一声令下，八枚鱼雷从不同方向进入超光速，直取十二光秒外的目标。
超光速鱼雷的射程极远，就算在铜阳星附近发射，也能飞到目标附近，可是那样一来精度就太差了。
别说是铜阳附近，就是刚刚出发的位置，也不能保证命中，所以才让舰队顶上去，拖住敌军之后再趁机发射超光速鱼雷。
所有人都期盼着超光速鱼雷一击建功，一旦摧毁目标，舰队就会立即撤离。
然而事与愿违，飞近目标的超光速鱼雷突然爆开，化为一团团飞散的星屑，转眼间消失不见。
指挥部推测，这是敌军了解人类的手段，提前下手拦截，拦截半径只有0.035光秒，约合一万公里。
消息传回指挥部，吕辰险些咬碎了后槽牙。
直到这个时候，长戈号才脱出超光速。距离目标只有1.4光秒，恰好出现在战场中部。
长戈号是最后一艘脱出超光速的人类战舰，但不是秦虎故意落后，而是长戈号的最高速度慢于铜阳战舰。
秦虎立刻指挥长戈号再度进入超光速，打算拉近战舰和目标之间的距离，然而事与愿违，不仅没能达成目的，反而拉开一点距离，出现目标后方1.7光秒。
不等长戈号调转方向，敌舰接二连三地出现在长戈号附近，虽然没有任何一艘敌舰进入长戈号的射程，可每一艘的距离都不算远，最远也只有一光秒。
长戈号不属铜阳军作战序列，但它首先是人类的战舰，在这个最紧要的时刻，秦虎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一分钟后，第一艘铜阳战舰脱出超光速，与目标的直线距离只有2.1光秒。
敌军反应迅速，马上分出十几艘战舰迎上来，而且是短距超光速飞来，眨眼之间，铜阳战舰已然陷入敌军的包围。
情况万分危急，铜阳战舰却半点不见胆怯，居然抢先发起进攻，主炮发射的光束、量子传送光束、还有数百枚拖着尾焰的导弹一齐飞向敌舰。
刚刚脱出超光速的敌舰同样开火，双方以攻对攻，刚刚开战就拿出了拼命的狠劲儿。
敌军其实不想这样，可是落星号的偷袭差一点就毁掉那门超级大炮，吃过一次亏的敌人长了记性，再也不敢放人类战舰靠近。
哪成想这边刚刚交火，附近又接二连三蹦出好几艘人类战舰，短暂的恢复之后，所有人类战舰不约而同地向敌舰开火。
大战一触即发，铜阳指挥部的第一道命令却是下给长戈号，希望秦虎马上确定目标的位置，越快越好。
秦虎二话不说答应下来，长戈号通过汞球确定敌舰的方向，接着进行了一次短距超光速飞行，再次定位敌舰。
从两个定位点延伸两条线，交叉的位置就是目标位置！
数据上传指挥部，铜阳一声令下，
八百多艘战舰先后启动超光速引擎，化为八百多道蓝光飞入敌占区，全速扑向超级伽马射线炮的位置。
半小时后，长戈号飞抵敌占区边缘，铜阳方面的战舰有的比长戈号先到，也有一部分跟在长戈号身后。
与此同时，执行绞杀任务的铜阳战舰也聚集过来，在铜阳指挥部的统一调度下，八百多艘战舰在短短十几分钟内齐赶到敌占区外围，如同即将下山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扑向敌军。
最后一艘铜阳战船抵达指定位置，铜阳立即下达进攻命令，要求各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坚决、彻底的摧毁敌人的伽马射线炮。
吕辰此前极力避免舰队直接对抗，不过他不是惧敌畏战，而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有铜阳防御体系的掩护，舰队还能和敌人拼一拼，一旦脱离掩护，一千多艘战舰根本不够拼，所以他必须想方设法保存战舰减少损失。
但吕辰并不保守，关键时刻绝对豁得出去，既然到了不得不打的地步，那就干脆全军压上，哪怕不能一举歼灭敌军，也要彻底毁掉那门巨炮。
他实在想不明白敌人到底怎么想的，居然造出这么个东西来，那么大的体积，就算有一大群敌舰贴身保护，仍是个超大号的炮靶。
怪不得敌军此前一直想方设法清空敌占区，原来是为了给这东西打前站。
吕辰觉得，敌人这一手虽然不能说是败笔，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错估了人类的通讯体系。
敌占区和铜阳之间的直线距离在六个光时左右，而舰队超光速飞抵敌占区只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铜阳军已经在敌占区附近集结，可那道伽马射线仍在飞向铜阳星的途中！
如果铜阳方面指挥得力，如果铜阳舰队动作够快，说不定能抢在伽马射线毁掉铜阳之前完成任务。
尽管肉眼看不到那么多战舰，可敌我识别系统标明了每一艘友舰的位置，八百多艘战舰同时出击的景象令秦虎热血沸腾，他毫不犹豫地一声令下，长戈号同样进入超光速，加入征讨敌军的行列。
发现形势对己方不利，敌军赶紧增兵，几十艘战舰一齐飞过来，试图扭转了不利局面，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种光束、导弹、焰弹彼此交错，在有限的空间内打成一团。
更多铜阳战舰加入战斗，敌军不得不将更多战舰投入战场，守卫大炮的敌舰越来越少。
这时一艘铜阳战舰脱出超光速，距离目标只有0.8光秒。
474 掣电母港
在七号哨所停留整整一个半月之后，掣电号终于完成了所有任务，即将启程离开。
直到这个时候，秦虎才把青衣存身的方舱转移到掣电号上，接着他与叶婧雯一起，第三次登上掣电号。
长戈号和工程舰都留在了七号哨所，秦虎没打算放弃这两艘战舰，还打着拿回这两艘战舰的主意。
青衣更鸡贼，她在两艘战舰的控制系统里留下了简单的控制程序，只要接到激活信号，就会立刻启动控制程序，操纵这两艘战舰原路返回矩尺臂。
秦虎觉得除非有个真正的人工智能，否则很难做到这一点，毕竟这两艘战舰不是一口气飞回去，而是必须在中途补充燃料。
可对青衣来说，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乔振疆为青衣准备了一个舱室，放下方舱绰绰有余。
登上掣电号之前，秦虎还安排青衣准备了两个特制的通讯器，有了这东西，就算在掣电号上，他们俩也能和青衣保持联系，方便随时掌握青衣的情况。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乔振疆直接把秦虎和叶婧雯请进了舰桥，为他们俩安排了位置。
“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们准备好了吗？”乔振疆微笑着问。
叶婧雯朝秦虎点点头，秦虎立刻会意：“准备好了！”
乔振疆微笑：“那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秦虎就看到舰桥里所有人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且是坐下之后立刻扣好安全带，一个个正襟危坐，说多严肃就有多严肃。
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示意叶婧雯系上安全带，他自己也把安全带扣好。
一连串指令从舰长嘴里吐出来，每下达一个指定，相关人员就会立即重复指令，所有的一切有条不紊……乔振疆是镇场子的参谋长，级别虽高，但不能越过舰长直接指挥掣电号。
而这位舰长秦虎是第一次见，乔振疆也没给介绍，直到现在，秦虎都不知道这位舰长姓字名谁。
秦虎很是郁闷，他指挥了长戈号那么长时候，怎么说也是个内行，可舰长下达的指令却有一大半听不懂。
也不是指令的内容听不懂，而是为什么下这样的指令听不懂，比如像现在，掣电号一直停在原地不动，可动力舱已经连续几次提高输出功率，这实在有点不合常规。
当然了，秦虎知道掣电号更加先进，就算听不懂也强行记在心里。
前后一共准备了十几分钟，舰长终于下令启动跃迁引擎。
秦虎看到几个舰桥军官面前的屏幕上流水一样疯狂刷新数据，偏偏没感觉到半点不对劲儿，完全没有启动超光速引擎时那种感知上的异常。
他立刻想起了乔振疆说过的话，暗暗猜测跃迁引擎肯定是和空间技术有关，不禁悄悄地憧憬，要是能得到这种引擎技术，对付外域人肯定比现在简单得多！
就在这个时候，秦虎忽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掣电号前方的星星怎么没了？
虽然七号哨所位于旋臂与核球之间，附近的恒星少之又少，一眼看去，能找到几个亮点就不错了。
但是掣电号出发之前必须把舰艏对准核球，虽然看不清具体的某一颗恒星，但是那么大的核球摆在战舰前边，就算光度不高也能隐约看到个泛光的轮廓。
可是现在，战舰正前方变成了一片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的黑暗，就像有什么挡住了核球！
舰长终于下达前进命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虎觉得屏幕上那一块黑斑正在逐渐扩大。
没多一会儿，他就确定这不是错觉，而是掣电号正在钻进那块黑斑，或者说，那块黑斑正在吞噬掣电号！
正面主屏幕很快就被黑斑彻底吞没，就在这一瞬间，屏幕上的一切猛然消失……不，不止是屏幕，就连身边的一切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好在这只是错觉，秦虎仍然能看到其他人，但每个人看起来都模模糊糊的，距离越远越看不清楚。
他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叶婧雯，他发现叶婧雯也在看着自己，眼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惶恐不安。
还好两个人离得近，还能看清彼此。
秦虎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试图安抚叶婧雯的情绪，不过似乎没什么作用。
也就是这一瞬间，忽然间眼前一亮，所有的黑暗消失不见，舰桥里的一切恢复正常，原本一片漆黑的屏幕上也重新出现星空。
他不知道掣电号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变化非常明显：正前方的核球大了整整一圈！
接着掣电号重复之前的程序，再次启动跃迁引擎，就这样连续前进，每一次跃迁结束，核球就扩大一圈，十几次跃迁之后，核球已经变得非常清晰，屏幕上也出现了很多闪亮的星光。
当又一次跃迁结束时，秦虎看到主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悬浮在虚空之中，浑身上下闪烁着各种灯光的大型空间站，许多大大小小的飞船围拢在空间站四周，大的与掣电号差不多，小的还没交通艇大。
它们不断进入空间站，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
秦虎诧异地眨眨眼睛：“这就是雷州？”
乔振疆笑了：“这里确实属于雷州，但只是第四舰队下属的一个基地，这样的基地还有很多，可以说遍布整个雷州星域，不过这里是掣电号的母港，所以这里是我们的第一站！”
秦虎顿时震惊了：“这就到了？这也太快了吧？”
乔振疆很惆怅：“跃迁和超光速飞行一样，时间短只是你的主观错觉。
秦虎：“我们用了多长时间？”
乔振疆扯扯嘴角：“准确的时间我也不清楚……来吧，一会儿带你们参观基地，上面派来的人应该已经在基地里等你们了！”
“喔，好！”秦虎站了起来，可他马上就想起了什么，“乔参谋长，青衣怎么办？”
乔振疆微笑：“我们会妥善安置方舱……你放心，关心她的不止你一个。”
475 初抵雷州
掣电号越飞越近，秦虎发现这个基地远比想象中大得多，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战舰，还有那一座座炮口狰狞的炮塔，心里突然才能大不是滋味儿。
要是澜沧星能有这样一座空间基地，哪能让外域人那么嚣张？要是矩尺臂上多几个这样的基地，还不早就挡住了外域人？
乔振疆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忽然没头没脑地说：“相信我，维都联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秦虎还沉浸在对空间基地的幻想之中，叶婧雯却悄悄地问了一句：“乔参谋长，我一直听你说维都联盟，维都联盟到底什么意思啊？”
乔振疆看还有一点时间，又是小姑娘提的问题，于是耐心地解释：“你们叫外域人是吧？你觉得这么叫合适吗？”
叶婧雯眨眨好看的大眼睛：“是不大合适，但是我们都习惯了。”
按人类的习惯，通常把不在人类控制范围之外的异星智慧种族统称为叫外域人，这个词本身非常中性，不存在任何敌对或亲近的含义。
而异星人则是个包含外域人的概念，只要不是人类的智慧种族，在人类这里全都可以称之为异星人。
人类的疆域很大，接触过的异星人也很多，直到现在，人类控制的星域内仍有许多严格管控的保护星，每一个保护星上都有一种原生异星人。
人类对异星人还算宽容，基本上都是放任异星人野蛮生长，很少干预异星人的事务，不过不干预只针对具体事务，若是涉及到科技层面，就会立即触动人类高层的敏感神经。
简单点说，每一颗保护星都在人类的严密监视之下，一旦发现异星人有发展核能、航天、定向能武器、空间武器之类的技术，人类就会立刻介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设立保护星不仅只是为了保护异星人，更是为了监控异星人，防止他们进入星际时代，防止他们成为掣肘人类的新举势力！
所以人类控制区内的异星人想进入星际时代千难万难，直到现在还没哪个种族有能力越过雷池。
军方也曾有过一种意见，计划征召异星人进入军队服役，实际上就是为主世界的舰队充当炮灰，不过人类那么大的疆域那么多殖民星，抱着各种目的参军入伍的青年数不胜数，压根儿用不着异星人来凑数。
再一个，军方也看不上异星人那点可怜的战斗力，一旦让他们掌握了先进的武器技术，等打完了仗是放他们回去还是怎么着？
总之就是利益不多，问题却不少，最终这一提议无疾而终。
叶婧雯的回答让乔振疆非常满意，他点点头说：“维森联盟这是我们对这个异星组织的官方叫法，你们也知道，人类和异星人的差异太大，所以直到现在为止，我们对维都联盟的了解仍然非常有限，我只能告诉你们，和人类接触过的联盟种族一共有五个。”
秦、叶二人对视一眼，叶婧雯立刻追问：“五个？”
“对，五个……我看过你们提供的资料，你们只接触过四个，对吧？”
叶婧雯点头：“我们对敌人的了解太少了。”
“已经不错了……咱们到了，以后有机会再细说吧。”乔振疆说。
说话间战舰已经抵达基地专门为掣电号开辟的绿色通道，即将进港停靠。
秦虎这才注意到主屏幕已经被基地完全遮住，只有侧屏幕的后半段，才能看到基地外的景象。
舱门在战舰前方打开，舱门里灯火通明，可是看上去却有些模糊，显然是被力场分隔。
庞大的战舰轻轻巧巧地钻进去，悬浮在指定位置，厚重的舱门在战舰后方闭合的同时，掣电号被几根细长的机械臂固定在空中，至此，掣电号的停靠动作完部完成。
乔振疆第一个站了起来，微笑着说：“这回是真到了，来吧，上面派来的联络员已经在等你们了！”
秦虎和叶婧雯站了起来，跟在乔振疆后面，离开舰桥前的最后一眼，秦虎看到屏幕上一群红的蓝的绿的、身穿各种马夹的地勤从四面八方涌向掣电号。
离开舰桥，穿过通道，一行人正式离开掣电号，出舰的时候，秦虎正好看到青衣容身的方舱吊出舰外，稳稳地放到战舰旁的悬浮平台上。
秦虎立马迈不动步了：“乔参谋长，你们打算把方舱安排到哪儿？”
“我们准备了一艘交通艇，不管你走到哪儿，都可以带着它。”
秦虎长出一口气：“那太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脚底下就和生了根一样，死活不肯挪地方，硬是跟着悬浮平台，直到把方舱送进交通艇才发现乔振疆身边多了两个人。
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中校女的少校，身上都穿着缀满漂亮装饰的笔挺常服。
他们俩腰挺的笔直，不看衣服也知道肯定是军人出身，没别的，那一身兵味儿隔着老远都能看出来。
相似的衣服秦虎也有一套，那就是长戈号上的舰长礼服，不过现在没有了，跟着长戈号一起留在七号哨所了。
人靠衣服马靠鞍，现在秦虎只穿了一套没有任何装饰的军便服，看着还算合体，但是和眼前这二位比起来立马变成了白天鹅身边的丑小鸭。
好在经历了那么多，秦虎远比他的实际年龄更加成熟，压根儿不在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
乔振疆把双方带到一起：“各位，自我介绍一下吧。”
秦虎觉得自己到了雷州的地盘，应该低调谦逊一点，所以打算先介绍自己，不想被那个男军官抢了先，以标准的队列上前一步，敬礼说：“我是雷州参谋部特派联络员，徐海水。”
女军官马上跟进，同样敬礼：“我是雷州参谋部特派联络员，徐雪慧。”
秦虎正要说自己是长戈号舰长，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长戈号已经留在了七号哨所，他连艘战舰都没有，算哪门子的舰长？不说还好，说出来好像故意抬高自己似的，轻浮！
想到这里他露出微笑：“你们好，我是秦虎。”
“我是叶婧雯。”
476 科技无所不能
双方这就算是认识了，到了这一步，乔振疆也算完成了任务，立刻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忙，转身匆匆离开。
唯一熟悉的人离开了，秦虎心里又开始没底。
叶婧雯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要秦虎还在，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徐海水很客气：“秦舰长，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您的资料我们已经看过好多回了，算是神交已久，从今天开始，二位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们，这时四艘铜阳战舰在战舰边缘脱出超光速，这几艘战舰非常特殊，每一艘带着两枚超光速鱼雷，它们也是铜阳军的杀手锏。
指挥部一声令下，八枚鱼雷从不同方向进入超光速，直取十二光秒外的目标。
超光速鱼雷的射程极远，就算在铜阳星附近发射，也能飞到目标附近，可是那样一来精度就太差了。
别说是铜阳附近，就是刚刚出发的位置，也不能保证命中，所以才让舰队顶上去，拖住敌军之后再趁机发射超光速鱼雷。
所有人都期盼着超光速鱼雷一击建功，一旦摧毁目标，舰队就会立即撤离。
然而事与愿违，飞近目标的超光速鱼雷突然爆开，化为一团团飞散的星屑，转眼间消失不见。
指挥部推测，这是敌军了解人类的手段，提前下手拦截，拦截半径只有0.035光秒，约合一万公里。
消息传回指挥部，吕辰险些咬碎了后槽牙。
直到这个时候，长戈号才脱出超光速。距离目标只有1.4光秒，恰好出现在战场中部。
长戈号是最后一艘脱出超光速的人类战舰，但不是秦虎故意落后，而是长戈号的最高速度慢于铜阳战舰。
秦虎立刻指挥长戈号再度进入超光速，打算拉近战舰和目标之间的距离，然而事与愿违，不仅没能达成目的，反而拉开一点距离，出现目标后方1.7光秒。
不等长戈号调转方向，敌舰接二连三地出现在长戈号附近，虽然没有任何一艘敌舰进入长戈号的射程，可每一艘的距离都不算远，最远也只有一光秒。
长戈号不属铜阳军作战序列，但它首先是人类的战舰，在这个最紧要的时刻，秦虎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一分钟后，第一艘铜阳战舰脱出超光速，与目标的直线距离只有2.1光秒。
敌军反应迅速，马上分出十几艘战舰迎上来，而且是短距超光速飞来，眨眼之间，铜阳战舰已然陷入敌军的包围。
情况万分危急，铜阳战舰却半点不见胆怯，居然抢先发起进攻，主炮发射的光束、量子传送光束、还有数百枚拖着尾焰的导弹一齐飞向敌舰。
刚刚脱出超光速的敌舰同样开火，双方以攻对攻，刚刚开战就拿出了拼命的狠劲儿。
敌军其实不想这样，可是落星号的偷袭差一点就毁掉那门超级大炮，吃过一次亏的敌人长了记性，再也不敢放人类战舰靠近。
哪成想这边刚刚交火，附近又接二连三蹦出好几艘人类战舰，短暂的恢复之后，所有人类战舰不约而同地向敌舰开火。
大战一触即发，铜阳指挥部的第一道命令却是下给长戈号，希望秦虎马上确定目标的位置，越快越好。
秦虎二话不说答应下来，长戈号通过汞球确定敌舰的方向，接着进行了一次短距超光速飞行，再次定位敌舰。
从两个定位点延伸两条线，交叉的位置就是目标位置！
数据上传指挥部，铜阳一声令下，
八百多艘战舰先后启动超光速引擎，化为八百多道蓝光飞入敌占区，全速扑向超级伽马射线炮的位置。
半小时后，长戈号飞抵敌占区边缘，铜阳方面的战舰有的比长戈号先到，也有一部分跟在长戈号身后。
与此同时，执行绞杀任务的铜阳战舰也聚集过来，在铜阳指挥部的统一调度下，八百多艘战舰在短短十几分钟内齐赶到敌占区外围，如同即将下山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扑向敌军。
最后一艘铜阳战船抵达指定位置，铜阳立即下达进攻命令，要求各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坚决、彻底的摧毁敌人的伽马射线炮。
吕辰此前极力避免舰队直接对抗，不过他不是惧敌畏战，而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有铜阳防御体系的掩护，舰队还能和敌人拼一拼，一旦脱离掩护，一千多艘战舰根本不够拼，所以他必须想方设法保存战舰减少损失。
但吕辰并不保守，关键时刻绝对豁得出去，既然到了不得不打的地步，那就干脆全军压上，哪怕不能一举歼灭敌军，也要彻底毁掉那门巨炮。
他实在想不明白敌人到底怎么想的，居然造出这么个东西来，那么大的体积，就算有一大群敌舰贴身保护，仍是个超大号的炮靶。
怪不得敌军此前一直想方设法清空敌占区，原来是为了给这东西打前站。
吕辰觉得，敌人这一手虽然不能说是败笔，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错估了人类的通讯体系。
敌占区和铜阳之间的直线距离在六个光时左右，而舰队超光速飞抵敌占区只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铜阳军已经在敌占区附近集结，可那道伽马射线仍在飞向铜阳星的途中！
如果铜阳方面指挥得力，如果铜阳舰队动作够快，说不定能抢在伽马射线毁掉铜阳之前完成任务。
尽管肉眼看不到那么多战舰，可敌我识别系统标明了每一艘友舰的位置，八百多艘战舰同时出击的景象令秦虎热血沸腾，他毫不犹豫地一声令下，长戈号同样进入超光速，加入征讨敌军的行列。
发现形势对己方不利，敌军赶紧增兵，几十艘战舰一齐飞过来，试图扭转了不利局面，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种光束、导弹、焰弹彼此交错，在有限的空间内打成一团。
更多铜阳战舰加入战斗，敌军不得不将更多战舰投入战场，守卫大炮的敌舰越来越少。
这时一艘铜阳战舰脱出超光速，距离目标只有0.8光秒。
477 祖宗十八代
情况了解完了，徐海水打算按基地的意思，把秦虎和叶婧雯安排到基地的宾馆里住下，可是秦虎听完之后把脑袋摇成了波浪鼓，死活都不肯离开方舱一步。
这下徐海水可挠头了，虽然还没证实秦虎和叶婧雯的身份，可毕竟是从矩尺臂远道来的，于情于理都该好好招待，不住宾馆算怎么回事？
徐海水又不能强迫秦虎，和妹妹徐雪慧商量了一下，这时四艘铜阳战舰在战舰边缘脱出超光速，这几艘战舰非常特殊，每一艘带着两枚超光速鱼雷，它们也是铜阳军的杀手锏。
指挥部一声令下，八枚鱼雷从不同方向进入超光速，直取十二光秒外的目标。
超光速鱼雷的射程极远，就算在铜阳星附近发射，也能飞到目标附近，可是那样一来精度就太差了。
别说是铜阳附近，就是刚刚出发的位置，也不能保证命中，所以才让舰队顶上去，拖住敌军之后再趁机发射超光速鱼雷。
所有人都期盼着超光速鱼雷一击建功，一旦摧毁目标，舰队就会立即撤离。
然而事与愿违，飞近目标的超光速鱼雷突然爆开，化为一团团飞散的星屑，转眼间消失不见。
指挥部推测，这是敌军了解人类的手段，提前下手拦截，拦截半径只有0.035光秒，约合一万公里。
消息传回指挥部，吕辰险些咬碎了后槽牙。
直到这个时候，长戈号才脱出超光速。距离目标只有1.4光秒，恰好出现在战场中部。
长戈号是最后一艘脱出超光速的人类战舰，但不是秦虎故意落后，而是长戈号的最高速度慢于铜阳战舰。
秦虎立刻指挥长戈号再度进入超光速，打算拉近战舰和目标之间的距离，然而事与愿违，不仅没能达成目的，反而拉开一点距离，出现目标后方1.7光秒。
不等长戈号调转方向，敌舰接二连三地出现在长戈号附近，虽然没有任何一艘敌舰进入长戈号的射程，可每一艘的距离都不算远，最远也只有一光秒。
长戈号不属铜阳军作战序列，但它首先是人类的战舰，在这个最紧要的时刻，秦虎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一分钟后，第一艘铜阳战舰脱出超光速，与目标的直线距离只有2.1光秒。
敌军反应迅速，马上分出十几艘战舰迎上来，而且是短距超光速飞来，眨眼之间，铜阳战舰已然陷入敌军的包围。
情况万分危急，铜阳战舰却半点不见胆怯，居然抢先发起进攻，主炮发射的光束、量子传送光束、还有数百枚拖着尾焰的导弹一齐飞向敌舰。
刚刚脱出超光速的敌舰同样开火，双方以攻对攻，刚刚开战就拿出了拼命的狠劲儿。
敌军其实不想这样，可是落星号的偷袭差一点就毁掉那门超级大炮，吃过一次亏的敌人长了记性，再也不敢放人类战舰靠近。
哪成想这边刚刚交火，附近又接二连三蹦出好几艘人类战舰，短暂的恢复之后，所有人类战舰不约而同地向敌舰开火。
大战一触即发，铜阳指挥部的第一道命令却是下给长戈号，希望秦虎马上确定目标的位置，越快越好。
秦虎二话不说答应下来，长戈号通过汞球确定敌舰的方向，接着进行了一次短距超光速飞行，再次定位敌舰。
从两个定位点延伸两条线，交叉的位置就是目标位置！
数据上传指挥部，铜阳一声令下，
八百多艘战舰先后启动超光速引擎，化为八百多道蓝光飞入敌占区，全速扑向超级伽马射线炮的位置。
半小时后，长戈号飞抵敌占区边缘，铜阳方面的战舰有的比长戈号先到，也有一部分跟在长戈号身后。
与此同时，执行绞杀任务的铜阳战舰也聚集过来，在铜阳指挥部的统一调度下，八百多艘战舰在短短十几分钟内齐赶到敌占区外围，如同即将下山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扑向敌军。
最后一艘铜阳战船抵达指定位置，铜阳立即下达进攻命令，要求各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坚决、彻底的摧毁敌人的伽马射线炮。
吕辰此前极力避免舰队直接对抗，不过他不是惧敌畏战，而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有铜阳防御体系的掩护，舰队还能和敌人拼一拼，一旦脱离掩护，一千多艘战舰根本不够拼，所以他必须想方设法保存战舰减少损失。
但吕辰并不保守，关键时刻绝对豁得出去，既然到了不得不打的地步，那就干脆全军压上，哪怕不能一举歼灭敌军，也要彻底毁掉那门巨炮。
他实在想不明白敌人到底怎么想的，居然造出这么个东西来，那么大的体积，就算有一大群敌舰贴身保护，仍是个超大号的炮靶。
怪不得敌军此前一直想方设法清空敌占区，原来是为了给这东西打前站。
吕辰觉得，敌人这一手虽然不能说是败笔，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错估了人类的通讯体系。
敌占区和铜阳之间的直线距离在六个光时左右，而舰队超光速飞抵敌占区只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铜阳军已经在敌占区附近集结，可那道伽马射线仍在飞向铜阳星的途中！
如果铜阳方面指挥得力，如果铜阳舰队动作够快，说不定能抢在伽马射线毁掉铜阳之前完成任务。
尽管肉眼看不到那么多战舰，可敌我识别系统标明了每一艘友舰的位置，八百多艘战舰同时出击的景象令秦虎热血沸腾，他毫不犹豫地一声令下，长戈号同样进入超光速，加入征讨敌军的行列。
发现形势对己方不利，敌军赶紧增兵，几十艘战舰一齐飞过来，试图扭转了不利局面，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种光束、导弹、焰弹彼此交错，在有限的空间内打成一团。
更多铜阳战舰加入战斗，敌军不得不将更多战舰投入战场，守卫大炮的敌舰越来越少。
这时一艘铜阳战舰脱出超光速，距离目标只有0.8光秒。
478 祖宗十八代（二）
叶婧雯心如刀绞，丢了魂似的一屁股坐下。
秦虎吓了一跳，赶紧搂住叶婧雯：“怎么了，你别吓我！”
叶婧雯难过地摇了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是那种半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白痴，虽然从小就渴望血脉亲情，可她更知道自己突然冒出来，对原本生活在雷州的叶家人是多么大的冲击。
这就像原本富足的一家人，突然来了个不知道从哪里冒这时四艘铜阳战舰在战舰边缘脱出超光速，这几艘战舰非常特殊，每一艘带着两枚超光速鱼雷，它们也是铜阳军的杀手锏。
指挥部一声令下，八枚鱼雷从不同方向进入超光速，直取十二光秒外的目标。
超光速鱼雷的射程极远，就算在铜阳星附近发射，也能飞到目标附近，可是那样一来精度就太差了。
别说是铜阳附近，就是刚刚出发的位置，也不能保证命中，所以才让舰队顶上去，拖住敌军之后再趁机发射超光速鱼雷。
所有人都期盼着超光速鱼雷一击建功，一旦摧毁目标，舰队就会立即撤离。
然而事与愿违，飞近目标的超光速鱼雷突然爆开，化为一团团飞散的星屑，转眼间消失不见。
指挥部推测，这是敌军了解人类的手段，提前下手拦截，拦截半径只有0.035光秒，约合一万公里。
消息传回指挥部，吕辰险些咬碎了后槽牙。
直到这个时候，长戈号才脱出超光速。距离目标只有1.4光秒，恰好出现在战场中部。
长戈号是最后一艘脱出超光速的人类战舰，但不是秦虎故意落后，而是长戈号的最高速度慢于铜阳战舰。
秦虎立刻指挥长戈号再度进入超光速，打算拉近战舰和目标之间的距离，然而事与愿违，不仅没能达成目的，反而拉开一点距离，出现目标后方1.7光秒。
不等长戈号调转方向，敌舰接二连三地出现在长戈号附近，虽然没有任何一艘敌舰进入长戈号的射程，可每一艘的距离都不算远，最远也只有一光秒。
长戈号不属铜阳军作战序列，但它首先是人类的战舰，在这个最紧要的时刻，秦虎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一分钟后，第一艘铜阳战舰脱出超光速，与目标的直线距离只有2.1光秒。
敌军反应迅速，马上分出十几艘战舰迎上来，而且是短距超光速飞来，眨眼之间，铜阳战舰已然陷入敌军的包围。
情况万分危急，铜阳战舰却半点不见胆怯，居然抢先发起进攻，主炮发射的光束、量子传送光束、还有数百枚拖着尾焰的导弹一齐飞向敌舰。
刚刚脱出超光速的敌舰同样开火，双方以攻对攻，刚刚开战就拿出了拼命的狠劲儿。
敌军其实不想这样，可是落星号的偷袭差一点就毁掉那门超级大炮，吃过一次亏的敌人长了记性，再也不敢放人类战舰靠近。
哪成想这边刚刚交火，附近又接二连三蹦出好几艘人类战舰，短暂的恢复之后，所有人类战舰不约而同地向敌舰开火。
大战一触即发，铜阳指挥部的第一道命令却是下给长戈号，希望秦虎马上确定目标的位置，越快越好。
秦虎二话不说答应下来，长戈号通过汞球确定敌舰的方向，接着进行了一次短距超光速飞行，再次定位敌舰。
从两个定位点延伸两条线，交叉的位置就是目标位置！
数据上传指挥部，铜阳一声令下，
八百多艘战舰先后启动超光速引擎，化为八百多道蓝光飞入敌占区，全速扑向超级伽马射线炮的位置。
半小时后，长戈号飞抵敌占区边缘，铜阳方面的战舰有的比长戈号先到，也有一部分跟在长戈号身后。
与此同时，执行绞杀任务的铜阳战舰也聚集过来，在铜阳指挥部的统一调度下，八百多艘战舰在短短十几分钟内齐赶到敌占区外围，如同即将下山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扑向敌军。
最后一艘铜阳战船抵达指定位置，铜阳立即下达进攻命令，要求各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坚决、彻底的摧毁敌人的伽马射线炮。
吕辰此前极力避免舰队直接对抗，不过他不是惧敌畏战，而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有铜阳防御体系的掩护，舰队还能和敌人拼一拼，一旦脱离掩护，一千多艘战舰根本不够拼，所以他必须想方设法保存战舰减少损失。
但吕辰并不保守，关键时刻绝对豁得出去，既然到了不得不打的地步，那就干脆全军压上，哪怕不能一举歼灭敌军，也要彻底毁掉那门巨炮。
他实在想不明白敌人到底怎么想的，居然造出这么个东西来，那么大的体积，就算有一大群敌舰贴身保护，仍是个超大号的炮靶。
怪不得敌军此前一直想方设法清空敌占区，原来是为了给这东西打前站。
吕辰觉得，敌人这一手虽然不能说是败笔，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错估了人类的通讯体系。
敌占区和铜阳之间的直线距离在六个光时左右，而舰队超光速飞抵敌占区只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铜阳军已经在敌占区附近集结，可那道伽马射线仍在飞向铜阳星的途中！
如果铜阳方面指挥得力，如果铜阳舰队动作够快，说不定能抢在伽马射线毁掉铜阳之前完成任务。
尽管肉眼看不到那么多战舰，可敌我识别系统标明了每一艘友舰的位置，八百多艘战舰同时出击的景象令秦虎热血沸腾，他毫不犹豫地一声令下，长戈号同样进入超光速，加入征讨敌军的行列。
发现形势对己方不利，敌军赶紧增兵，几十艘战舰一齐飞过来，试图扭转了不利局面，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种光束、导弹、焰弹彼此交错，在有限的空间内打成一团。
更多铜阳战舰加入战斗，敌军不得不将更多战舰投入战场，守卫大炮的敌舰越来越少。
这时一艘铜阳战舰脱出超光速，距离目标只有0.8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