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血萨特
库奥西喝下魔血之后先是痛苦地跪在地上，但他并没有出声，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在他内心里这并不是什么邪恶的污染或者堕落，而是一种赐福。
换句话说，无论受到什么痛苦都是为了迎接更强大的未来，尤其是卡塞恩大人亲自授予自己的这次机会，他告诉自己坚决不能表现出退缩和恐惧。
然而邪能的污染让他一直经受着常人从来不能想象的毁灭性的伤害，翠绿的邪能涌动渗透进他的皮肤和脏器，接管他的血脉和组织，如同无数条细线刺穿身体，像控制一只木偶一般将这位日蚀战士掌握。
“他可能会丢命。”一个影月氏族的研究员向高台上的卡塞恩说：“大人，他现在很危险。”
“不要乱说话，兽人。”艾林妮丝说：“仪式还没有结束。”
说完，这位影刃军团的领导者挥手向周围的影刃暗法师们们示意，并与他们一齐编织起一个由邪能和暗影共同组织的魔法阵。
这个魔法阵飘散出绿色和紫色的暗芒，两种不同的能量交换着位置环绕再库奥西身边稳定他体内的暗流。
在与这股能量接触后，库奥西眉头舒缓了一些。他缓缓起身，额头上的魔角已经长出骨朵，浑身的皮肤也开始变得坚硬，皮肤从淡红色变成暗灰色，眼睛也由淡蓝色变成墨绿。
这个精灵对卡塞恩来说有非同一般的意义，这是他第一次亲自魔化一位主动愿意成为魔血精灵的同胞。
拥有天生魔法亲和力的辛多雷在魔化之后比邪兽人更为强大，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能与艾瑞达人比肩。
将来在面对燃烧军团的主力时，魔血精灵将成为自己这边的战场指挥官，指挥邪兽人和恶魔大军与艾瑞达人交战，这是他的愿景。
那些强大的艾瑞达人在受到萨格拉斯的赐福后成长的幅度远远超出了艾瑞达这个种族本身的限制，因此，卡塞恩也不能仅仅让日蚀精灵们只走到魔血精灵这一步。
此时，重新挺起胸膛的库奥西已经比之前高出一头，肩膀也变得宽阔，就算是在卡塞恩面前也不显瘦弱。
“库奥西。”卡塞恩说：“你已经成功活下来了，迎接你的新生吧。”
库奥西听到后嘴角翘起，神情显得邪恶而诡异，正如其他所有的魔血精灵一般。他半跪在地上说：“我将永生永世效命于您，主人。”
“很好。”卡塞恩点头，然后走到对方身旁，将手放在他的魔角上，说：“为了感谢你完美的示范作用，我将赐予你我的力量。”
看到这一幕，艾林妮丝脸上露出一丝羡慕和激动，几个月前，她就是在不远处接受了卡塞恩的赐福，而那种被纯粹的邪能充满体内从而加速成长的感觉让她到现在也无法忘怀。
“在如今的伊利达雷当中，只有卡加斯刃拳和艾林妮丝影刃接受了过我的灌注，而那时候我还不如现在强大，所以你会变得比他们更有力量。”
卡塞恩慢慢地说道：“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是，主人！”库奥西激动地回应。
剩下的四百多名日蚀士兵们观看着这一幕，听着卡塞恩和库奥西的对话，无一不显露出羡慕的神色，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喝下魔血了。
听到对方的回应后，卡塞恩手下一用力，一股股混沌之力随着他的手臂输入库奥西的额头，很快他的肌肉便开始继续生长，而头上的魔角也变得更加突出和变长……
但很快，他的样貌便开始慢慢脱离魔血精灵的范畴了。
艾林妮丝发现了这个势头，她本来为库奥西高兴的神情变成了好奇，惊讶和担忧，看着这个日蚀战士一点点长高，膨胀，浑身长出细小的尖刺，头顶长出第二对魔角，她彻底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库奥西浑身被恶魔皮肤覆盖，像是长出了鳞片似的，他浑身的盔甲被彻底撑开，只留被邪能染黑的布匹挂在身上。
他的头上有两对长长的，弯曲着的魔角直冲天空，眼睛里的翠绿邪能像火焰般燃烧，瘦长的魔脸还保留了几丝血精灵的样子，但如果不告诉你这是血精灵变成的，没人会把他和血精灵联系在一起。
而最明显的区别则是他的双腿，他已经没有脚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魔王一般的邪蹄，库奥西用这双蹄子支撑地面，身体因为过度伸展而变得修长，宛若一个优雅的午夜梦魇，而不是一位生长于太阳井之下的骄傲精灵。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强大……主人。”
库奥西的声音变得低沉，像是幽灵开口说话一般。
所有在场的人都因这一幕而惊讶，尤其是塞勒沃尔，他几乎要为这邪能的奇迹而惊呼出来。
这是……一个萨特！
一个由血精灵变成的萨特。
世界上只有两种存在能生生将凡人种族特化成另一个种族，一个是古神，另一个正是泰坦！
“这并不是不可逆的，库奥西。”卡塞恩抬头看向比自己高出几十公分的萨特，说：“如果你后悔的话，我可以抽走你体内所有的邪能将你净化，你不会失去生命，运气好的话只需要休息数月就可以。”
“不！”库奥西几乎是打断了卡塞恩的话，他看着自己的魔爪惊叹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简直是无限的满足。”
“不要被这种满足扭曲了心智，库奥西。”卡塞恩提醒道：“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忠于我，我可以给你力量，也可以将它取走。”
“我明白。”库奥西再次半跪下去，他怀着无穷无尽的感激屈服于面前的力量，心中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这次转化并非多么轻松愉快的体验，卡塞恩毕竟不是萨格拉斯，硬生生创造出这样一个新的萨特来让他废了不少心力。
他低头缓了一阵，然后说：“给我看看你的力量，库奥西，带领接下来转化的同族与邪兽人一齐进攻辛萨罗，向我证明你的用处。”
库奥西头也不抬地说：“我一定不负您的嘱托，主人。”
“你们完成接下来的转化，我要回外域一趟。”卡塞恩说：“我回来的时候希望看到祖尔金的人头。”
听到命令后，在场所有的魔族和精灵都低头应命，连玛瑟里顿也微微低头表示服从，在他眼中，这个家伙表现出来的力量几乎有了基尔加丹的影子了。
这个新的萨特单从其散发出来的邪能之力来看，已经不比一位深渊领主输太多，卡塞恩能这样将一个凡人提升到高阶恶魔的位置，实在是让玛瑟里顿惊得说不出话来。
329 火山口
通过戴索姆之门踏入影月谷的土地，那一股焦灼，干燥的邪能火气又一次扑到了卡塞恩的脸上。
越过邪能帷幕的同时他恢复了恶魔的模样，像一个山尖上的巨人一般伫立在古尔丹之手的火山口旁俯视着东方的卡拉波神殿，其双目像黑暗天幕中的两颗绿色的明星一般闪耀。
“欢迎大人回来。”
伊尔妮雅血棘半跪在不远处传送门基座的石台上，她手下的恶魔猎手们也跟着她一齐半跪行礼。
这些恶魔猎手大部分都是在伊利丹被推翻后训练的第四批和第五批恶魔猎手，他们在接受恶魔试炼之前大都是银月城的流亡者和罪犯，兵源质量极差，就算是经过伊尔妮雅和耶卡瑞尔的精心训练，也很难与凯恩日怒，莱欧瑟拉斯和瓦雷迪斯邪魂那样的天才相媲美。
不过，凯尔萨斯从银月城带出来的日怒部队全都是奎尔萨拉斯最精锐，最突出的年轻军人，从这里面选出来的精英自然是百里挑一的，卡塞恩很难渴求那些为了脱罪而来到卡拉波神殿的社会渣滓能与那些顶尖人物相比。
不过，他并没有瞧不起这些恶魔猎手的心思，毕竟这些恶魔猎手为他做成了不少事，找回灵魂之歌，寻回玛瑟里顿的灵魂……
就算是塞勒沃尔的灵魂，也是由恶魔猎手们首先察觉，才能指导艾林妮丝与影刃精灵们将他召回复活。
在这期间也有十数位恶魔猎手殒命，考虑到他们的训练方式，这已经是相当大的牺牲和损失了。
“起来吧，伊尔妮雅。”卡塞恩扶起跪在地上的女恶魔猎手，他的小臂比对方的腰肢还要粗，让伊尔妮雅在他面前仿佛一个可怜的玩偶娃娃一般。
“这段时间辛苦你和耶卡瑞尔了，尤其是你，我知道你多次往返扭曲虚空，为我的命令和计划一次又一次的冒险。”
“这是我应该做的，大人。”伊尔妮雅低下头去。
“我之所以给予卡加斯刃拳力量是因为他怀疑我的实力，怀疑伊利达雷的实力，而且做出背叛的行径。”卡塞恩说道：“如果他不是地狱火堡垒的统领，而且邪兽人没有他也无法形成战斗力，我早就将他撕碎，更不用提什么奖赏了……”
“而我提升艾林妮丝的力量是因为我需要带给影刃军团的精灵们一个允诺，让他们看到为我效命的前景，给他们一个加入伊利达雷的理由。”
“而我似乎从来没有嘉奖你们这些为伊利达雷拼死拼活的人，伊尔妮雅。”卡塞恩低下头看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仰视自己的女精灵，说：“我刚刚将日蚀军团的库奥西转化为萨特，并非影月谷里那些间谍和阴谋家一样的萨特术士，而是一位真正的战斗恶魔，强大的武士。”
“因此，我所消耗的力量很难让我继续将你的力量提升到相同的档次。”
“不过，在几周之内就可以做到，你只要耐心……”
“不……大人！”伊尔妮雅打断了卡塞恩的话说：“我为您效命是理所应当的，您让我领导伊利达雷恶魔猎手就是最大的奖励……我不奢望更多……”
“每一个邪能的使用者都是贪婪而嗜血的，伊尔妮雅。”卡塞恩的魔眼微眯，笑着说：“不要为了取悦我而压制内心的**。而且你这样说，要那些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而加入伊利达雷的人怎么办？”
他的声音不但具有恶魔特有的磁性且极具说服力，这种力量并不是因为他话的内容而产生，而是强大恶魔的语调都受到魔能的加持，让他们说出来的话非常容易感染其他人。
伊尔妮雅听了之后感到有些惭愧，她将头放得更低了。
“我……我说错话了，大人。”
“也不是。”卡塞恩说：“只是如果你的忠诚不得到奖赏，我的内心会过意不去，伊利达雷的其他成员也会觉得我冷酷无情……”
“另外，伊尔妮雅，你是卡拉波恶魔猎手的领导者，应该拥有领导者的气度，就算在我面前也不要这么卑微。”
“你的手下们都是燃烧军团的克星，而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报答你都不为过。”
伊尔妮雅听完后点头道：“我会记住您的话的，大人。”
“很好。”卡塞恩轻声说：“我需要先去一趟纳格兰，你让凯赛尔和提拉宋明日正午去命令大厅等我，我有关于恶魔猎手军团的未来要与你们说明。”
“是。”
卡塞恩说完展开双翼，他撑开的翼骨向两把巨伞一般在火山之上撑开，泼散的邪能云雾甚至比火山口的邪能熔岩还要闪亮。
然而正当他准备起飞离开时，女恶魔猎手却又叫住了他。
“大人，我能不能提前知道是有关于什么的？”
“关于恶魔猎手的兵源。”
卡塞恩扇动了两下恶魔之翼，仿佛一条巨龙似的俯瞰着下面的一切。
“血精灵的人口不足以支撑我们的训练计划了，我们需要另寻其他的来源。”
说完，他腾上天空，扇起的大风让在场的所有恶魔猎手们的头发都吹舞起来，一瞬间连火山口内的魔火都熄灭了一大半。
“卡塞恩大人越来越强大了，伊尔妮雅女士。”一个恶魔猎手说道：“我觉得他远远比伊利丹怒风要强大得多。”
“毫无疑问，卡塞恩大人拥有真正的萨格拉斯的一部分力量。”伊尔妮雅点头道：“我相信他能做到伊利丹无法做到的事，不，他能做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从诅咒之地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神时就坚信。”
“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事物。”
“那卡塞恩大人想要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伊尔妮雅本来如火般炽热的眼神也慢慢涣散。
“力量？统治？毁灭燃烧军团？我也很想知道……”
一旁的恶魔猎手感觉到这边的伊尔妮雅望着天边渐渐消失的庞大魔影发呆，笑着问：“伊尔妮雅女士，您是不是爱上卡塞恩大人了？”
听到这个问题，伊尔妮雅猛然转过头来说：“不要扭曲我对大人的忠诚，而且，不要在大人与玛兰德祭司之间制造流言蜚语，如果被我知道了谁在卡拉波里传这样的话，无论是谁都一定身首分离！”
那个恶魔猎手没想到伊尔妮雅对这样的玩笑反应这么大，立刻板起脸来说：“明白了女士！”
330 走失的食人魔
一道暗黑之影飘荡在纳格兰那淡蓝色的纯净天空上，让生活在这里的玛格汉兽人想起许多年前在外域的天空上来回旋转的那颗黑暗之星。
约林死眼，血环氏族酋长基尔罗格死眼的儿子正站在加拉达尔村的一处元素之台上望着那奇异的景象，在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和德拉诺什萨鲁法尔离开外域之后，他便是加拉达尔的首领了。
一身暗灰色法袍的约林继承了他父亲对暗影法术的深刻认识，不过他不希望加入邪能或暗影的队伍，只求守护加拉达尔这一片兽人最后的纯洁之地。尽管如此，他对邪恶魔法的了解完全不比卡拉波中的任何一位影月术士要差。
当那个黑影出现在天边的时候，他默默地半眯上眼睛，跟身旁的萨满祭司说道：“是伊利达雷，先知。”
“伊利达雷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这位戴着狼头帽盔的萨满向前多走了两步，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似的，但那个影子却在此时消失在天边。
“那个恶魔的力量非同小可，考尔胡克先知”约林说：“我能察觉到他对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防备，他根本就不在乎出现在这里所冒的风险，尽管整个纳格兰的居民都对恶魔深恶痛绝。”
“不过，他拥有这样骄傲的资本。”先知说道：“他的力量远比任何一个踏足过德拉诺的恶魔都要强大，我已经能感受到元素王座的恐惧和退缩了。”
“他的到来可能给德拉诺这片最后的净土带来巨大的影响。”另外一位先知说道：“我们需要劝他离开此地，无论是他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里……”
“我们是不是要通知盖亚安主母？”考尔胡克试着问道。
“我觉得先不用了。”约林说：“先派人去问问伊利达雷主人究竟为什么而来。”
“谁来执行这个任务？”他望向石台之下加拉达尔的卫兵们，问道：“谁愿意跟随那道阴影去劝说他离开纳格兰？”
对于玛格汉居住的那些没有参与过反抗燃烧军团入侵战争的普通居民，尤其是那些妇女和小孩来说，卡塞恩日蚀的形象并不那么好。
至少比起参加过暮光岭之战的老兵，还有那些已经前往艾泽拉斯，听说过他事迹的玛格汉兽人心中的印象相距甚远。
在这些平常兽人眼里，对方是彻头彻尾的伊利丹第二。或许伊利达雷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对纳格兰发难，只是因为沙塔斯城的纳鲁们守候着进入纳格兰的大门让影月谷的恶魔不敢轻举妄动。
但约林死眼清楚，至少在燃烧军团覆灭之前，卡塞恩日蚀绝对不可能对加拉达尔起什么心思。
而且对方如今的力量也不是整个沙塔斯能够抵挡的，如果他想血洗纳格兰，这里早就是一片地狱了。
但无论卡塞恩日蚀在暮光岭做出了什么功绩，他终究是个恶魔，约林很难对他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更何况，无论是出于好意还是不怀好意，卡塞恩的出现已经给纳格兰的元素带来了动荡，他必须做出行动。
与约林一样，守卫加拉达尔的战士们虽然尊敬这些魔族为保护纳格兰所做出的付出，但归根究底，谁也不知道此时来到纳格兰的卡拉波恶魔之主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因此，听到约林的问话，这些曾经在暮光岭之下与恶魔鏖战的兽人战士们纷纷低头不语。
“总要有人站出来，诸位，如果没有人愿意去，我将亲自跟随那道影子而去……”
此时，卡塞恩已经来到基尔罗格堡垒的上空，前往那一片曾经被战槌氏族食人魔占据的峡谷此时已经空空荡荡。
他降落下去出现在堡垒院墙的中央，统治基尔罗格堡垒的影月氏族长官连忙跑出来跪在卡塞恩的面前。
“卡塞恩大人！”
见到卡塞恩的真身他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宛若一位泰坦使者的恶魔浑身充满了秩序与混乱的矛盾气息，眼神中又透露着一般恶魔所不具有的冷静。
“斯卡格姆。”卡塞恩看向这个曾经作为格里姆巴克副官的影月天选者，说：“东南方峡谷里那些食人魔去哪里了？”
“他们都迁移回了刀锋山，大人。”斯卡格姆交待道：“那些食人魔的领袖与毒蛇神殿的纳尔琪女王达成共识，放食人魔回刀锋山回到刀塔要塞接受黑龙的统治……因此他们已经全都离开了。”
“剩下的那些想要留在这里劫掠过路的兽人和破碎者旅行者的食人魔已经被沙塔尔和玛格汉剿灭，现在已经不剩多少了。”
“食人魔的领袖？”卡塞恩问道：“是谁？”
“一个在暮光岭之战中投降我们的食人魔领主，他接替被我们杀死的考瓦尔成为战槌氏族和石拳食人魔的新主人。”
“那个剑圣呢？”卡塞恩问道：“那个剑圣去哪里了？就是那个之前在这里领导石拳和战槌食人魔的半兽人。”
“您是说兰特瑞索火刃？”
“是。”
“他早在暮光岭战役之前就被掠夺者考瓦尔赶出了峡谷，这里的战槌食人魔在那场战役里便支援战槌山了。”
“怎么没人跟我说这件事？”
斯卡格姆有些无奈地说：“我们一直没有把那些食人魔当做真正的威胁，更何况在从前他们与伊利达雷还是有合作协议在的……影月氏族不太关心他们内部的事。”
“好吧。”卡塞恩扫视了一圈基尔罗格堡垒，看向那些向自己下跪的术士和恶魔，然后说：“你把这些管理得很好，斯卡格姆，继续努力不要松懈，我会自己去寻找那个半兽人。”
“是，大人！”
斯卡格姆猛低下头去，再抬起来时，刚才面前那个伟岸的恶魔领主已经飞上天空。
见到卡塞恩消失在东边的天际，他才抹掉头上的汗，一直听那些龙喉氏族的士兵说现在伊利达雷的头子从伊利丹手下就是个残忍嗜血的家伙，没想到这么一看还挺好说话的。
331 孤独剑圣
暮光岭被炸毁之后，纳格兰的西部失去了群山的遮挡变成一片荒芜，所剩的，碎裂的废土闪烁着凯尔萨斯魔法炸弹的紫色秘芒。
在这片光芒笼罩之下，距离深入黑暗虚空的碎裂浮岛群不远的地方，在另一片山脉脚下的是一处古老的圣地，那里祭祀着兽人部落的先祖之魂。
尽管在邪能和暗影的腐蚀下，这些曾经指引着众多部落寻找前行方向的灵魂们已经很少响应兽人们的呼唤，但还是有许多迷茫的兽人愿意来到这里，希望他们可以幸运地再次听见祖先的教导。
尽管兰特瑞索因为他半兽人，半德莱尼的特殊血统遭到兽人部落的排斥，从而对这些传统也不怎么尊重，但卡塞恩还是能通过他的感知能力察觉这位剑圣已经来到了这附近。
随着卡塞恩越来越接近一个纯粹的恶魔，他更乐于彻底将本性释放以原型示人，但在兽人的圣地，他还是不方便直接就这样冲进去，因此还是转换为精灵的模样出现在附近。
纳格兰的风吹拂着看不见尽头的草原形成一层层绿色的波浪，卡塞恩就这么伫立在其中，他发觉脚下的土地正在被慢慢腐蚀成黑色，草叶卷曲起来，在泥土间爬行的小虫迅速被烧焦，他意识到忘记束缚自己的能量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肆意散发出去的邪能束缚在魔心之内，才回过身来仰望这座依靠在山上的，由石阶和石碑组成的兽人先祖祭坛。
暗影视觉可以看到有无数迷失的灵魂行走在这里，他们大多极具智慧且善良冷静，但已经对现世失望，不愿意接受活着的后辈们的呼唤。
几十年前，兽人开始接受基尔加丹的鼓动，饮下深渊领主之血成为邪能的奴隶，自那以后将邪能传遍整个德拉诺，然后入侵艾泽拉斯，给两个世界都带来了无法估量的创伤。
从那以后，这些古老兽人灵魂便失去对生者的响应，大概是因为对如今部落的失望。
在这座祭坛边上的山坡上有一些临时搭建起来的氏族营帐，还有一些用暮光岭的碎石简单堆砌起来的石屋，上面挂着各个氏族的旗帜，还有一些兽人行走在中间，似乎是有一批人准备前往祭坛祭拜了。
卡塞恩知道，兰特瑞索一定就在这些贫民窟似的营帐之内躲藏。
他走上新修出来的石阶进入贫民窟，这里臭气熏天，尽是牲畜和久久不清洁的兽人身上的味道，不过比起邪兽人的军营来说却多了一份纯天然的气息，所以他倒是不感到过分的厌恶。
只是这种现象说明了这里的兽人大都是一些失去希望的底层人员，就算是不拘小节的兽人一族，做到军官，萨满那一层也不喜欢自己的衣服或者皮袄子上天天沾着秽物和奇怪的味道。
卡塞恩循着自己的感知往营区内走去，无视那些奇怪的眼神，最终来到一座小石屋旁。
这座石屋垒的颇有点食人魔小居所的风味，圆顶拱门，窗户和门洞完全没有遮挡，倒是通风效果很好。
走进门去，一个异常高大的兽人正坐在角落里煮着似乎是草药之类的东西，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对方只咕哝了一声，没有再做过多的反应。
卡塞恩抬起头来闻了闻屋子内的味道，说：“嗯，泰罗果的味道，还有这草香……你想增强自己的视力吗？”
“不用你多管闲事，卡塞恩日蚀，忘了我这个老头子吧。”
卡塞恩笑了笑看着对方的背影说：“我还是好心提醒你，搜寻之眼药剂的效果虽然很强，但那是对有眼睛的人来说的。”
“滚出去！”年老的半兽人大吼道：“我说了不用你管就是不用你管，一个没有用处的瞎子对你有什么用？先让我得到那些愚蠢的食人魔的统治权，然后又鼓动考瓦尔过来把它从我手中夺走，这就是你计划的吗？！”
“现在你得意了吗？”
“那与我没有关系。”
“与你无关？”兰特瑞索苦笑了两声说：“你别以为我天天待在山洞里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卡塞恩，你与黑龙联合起来杀死了格鲁尔，从而让黑龙们得到对整个外域的食人魔的统治权……他们可不像莫加尔和格鲁尔一样对纳格兰不闻不问，这些会飞的杂种很快开始整合北边沼泽，东边森林和这里的食人魔，他们全都召回到刀锋山去帮他们看管龙蛋。”
“加拉达尔的那些褐皮小畜生们倒是高兴了，那我呢？我本来还想着在考瓦尔死后重新在那个新的蠢货手里把本来属于我的东西抢回来，现在我怎么跟那些黑龙对抗？”
“现在好了，我成了个无依无靠的老废物！”
“燃烧军团入侵时食人魔有许多都投靠了基尔加丹。”卡塞恩说：“而且黑龙确实是伊利达雷忠实的盟友，而戈隆却对我们不管不顾，我们不能在格鲁尔和黑龙之间争斗的时候站在戈隆和食人魔那一边。”
“况且，老师，你觉得统治一群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大个头真的是长久之计吗？”卡塞恩走上前来问：“我能喊你老师吗？”
听到老师一词，兰特瑞索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大转变，但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我从来没有教过精灵学生，你走吧。”
“你教过兽人。”
“是的，我教过兽人，我的武技来源于火刃氏族，为了报答他们，自然也要付出一些。”
卡塞恩立刻坦白道：“如果我想让你继续教授兽人剑术，你会答应吗？”
“哪些兽人？你让我也去奥格瑞玛？”
兰特瑞索回过头来，他眼睛上的疤痕清晰可见，本来应该清澈的眼球已经蒙上了一层雾，他似乎是被人故意弄瞎的。
考虑到他的身世，做出这一切的很可能就是火刃氏族的人。
卡塞恩上次见到兰特瑞索时同样也是一个盲人，他能通过暗影视觉大致了解对方的样貌，但却无法像现在这样看得这么真切。
“去地狱火堡垒，教授那些邪兽人如何成为剑圣。”
“地狱火堡垒？！”兰特瑞索几乎是叫骂出来：“你让我跟那些肮脏的杂种为伍？我已经在纳格兰呆了几十年，闻不得那边的臭气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恢复视觉。”
“先让你自己看见东西吧，小瞎子。”
剑圣大笑起来。
“我能看到你手上的四道剑伤疤痕，老师。”
“你现在能看见了？”兰特瑞索很惊讶，他站起身来问：“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先答应我。”
332 死眼
与恶魔猎手的将自己致盲来获得恶魔视觉不同，兰特瑞索是真的瞎了，他对世界的感知完全依靠其他的知觉。
尤其是兰特瑞索并不是天生的盲人，他已经过了数十年黑暗的日子，他在老死之前想要重获光明的渴望一般人难以想象。
卡塞恩利用了这一点，不过他并不因此而感到过意不去，兰特瑞索火刃在统治食人魔时做的也不全都是什么光彩的事。让这样一个迷途的老家伙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就算是在恶魔的阵营里，总比让他在这栋房子里熬药熬到饿死老死要强得多。
“好吧，卡塞恩。”
最终剑圣还是点头道：“我答应你，但我在这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前往地狱火堡垒。”
“你还是去卡拉波神殿吧。”卡塞恩提醒道：“我担心就算是我的命令传达到了，地狱火堡垒的那些守卫也不见得每个人都认得你的样子，他们的防务措施比较激进……所以你还是先前往影月谷，我让你与卡加斯刃拳酋长在那里见一面。”
“卡加斯……好吧。”
剑圣点点头，端起熬药的锅泼到窗外，然后将锅扔在一边。
“你可以走了，卡塞恩，我承诺过的事我一定会办到。”
“好。”
卡塞恩转身掀开火刃旗帜改成的挂帘走到门外，却发现剑圣居所的不远处已经站着不少加拉达尔来的士兵。
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术士打扮的年轻兽人，他的右眼被眼罩遮盖，另一只眼正警惕地盯着这边。
“伊利达雷的卡塞恩大人，我是约林死眼，基尔罗格之子，死眼家族的最后成员，同时也是血环氏族的酋长。”
比起自我介绍，约林的话更像是宣誓主权，他和卡塞恩都知道，目前地狱火堡垒中的血环氏族兽人规模非常庞大，领导他们的是血环氏族的摩尔肯。
之前的城墙领导者加戈玛在卡塞恩攻陷地狱火堡垒，释放玛瑟里顿的时候选择站在卡加斯刃拳的那一边结果死在战斗中，于是摩尔肯便代替他成为城墙的指挥官。
尽管尚未成为邪兽人的血环氏族成员十分稀少，但无论是奥格瑞玛的部落还是加拉达尔的玛格汉兽人，甚至地狱火堡垒当中的相当一部分兽人都将约林死眼看作是血环氏族的真正首领。
“加拉达尔的领袖。”卡塞恩微微抬头，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说着他观察了一下约林的几个护卫的神情，他们似乎没有直接的敌意。
“恕我直言。”约林说：“您的出现对整个纳格兰的元素都产生强烈的扰动，这会对这片山野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您作为一个邪能使用者应该知道外域是被什么力量扭曲成现在这副样子的，纳格兰已经是最后的净土了。”
“你们想赶我离开。”
“并无此意。”约林立刻纠正道：“我只是想知道您来到纳格兰的真实目的，然后向元素王座的元素们说明情况，毕竟我们与伊利达雷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来往了，我们缺乏有效的沟通方式。”
“我是来看看这边的食人魔的情况的，约林死眼。”卡塞恩看向北边已经被玛格汉兽人占据的战槌山，说：“我要确保黑龙对食人魔部落的接管情况按照预想的进行，不能出现意外。”
“说到这，加拉达尔必须对您击杀格鲁尔的事表达谢意。”约林微微鞠躬，说：“戈隆和食人魔一直试图毁灭玛格汉的家园，重新将我们奴役，但多亏了您，现在他们大势已去。”
“要谢就谢萨贝里安亲王吧，是他和黑龙军团亲手摘下了格鲁尔的脑袋。而且，说不定你们多派些使者去刀锋山送上纳格兰的特产，例如牛羊肉之类的贡品，比口头表达感谢要有用得多。”
“好了，我要离开这里了，我没有时间跟你们闲聊。”
卡塞恩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他的身形都变得更大更强壮，直到走到第三步时完全恢复了一个恶魔的样子。
已经与剑圣谈妥，他不用再在乎周围那些老弱病残兽人的感受了，而且随着他越来越接近一个纯粹的恶魔，一直维持精灵的形态也让他颇为不爽。
这片营区里的兽人见到这个恐怖的恶魔领主纷纷吓的连声音不敢出，而先祖之地的灵魂也渐渐散去。
约林死眼瞥见被邪能激荡吹的来回飞舞的，被当做门帘的火刃旗帜，心里正在嘀咕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而刚刚展开双翼准备飞走的卡塞恩却突然低下头来。
“对了，基尔罗格之子，我还有个问题。”
“您说吧。”
约林将视线从那个食人魔小屋般的房间上转移回来看向面前的高大恶魔。
卡塞恩问道：“你为什么不跟着加尔鲁什和德拉诺什前往奥格瑞玛，加入萨尔的部落？加拉达尔不过千人，而你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不要把自己的才能浪费在这么一个山野之中的小村镇里。”
“萨尔是一个伟大的酋长。”约林说：“但他是被人类养大的，我受不了他那些习惯和语气，而他带领的部落与人类同流合污，完全忘了两个种族永远无法相融。”
“我现在不愿意与人类为敌，不代表我忘记了杀父之仇。”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沉：“达纳斯托尔贝恩在我父亲的脖子上留下的那个伤口我永远记得。”
“要找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约林。”卡塞恩说：“无论是把人类和兽人拖入战争的漩涡，还是把德拉诺毁坏成现在这副样子，一切的源头都是基尔加丹和他所领导的燃烧军团。如果你把自己的视野局限在外域，是不会走出自己心中的困境的。”
“如果你哪天想要对抗燃烧军团，又觉得自己无法与其他人一起前往奥格瑞玛，那就来卡拉波吧，我相信影月氏族会很欢迎你这样的术士的。”
“而且在地狱火堡垒还有上千名血环氏族的成员等着你领导，凭借你父亲的威望，我不相信你会做的比卡加斯差。”
听到这样的邀请，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面前这个恶魔的样貌和他带着一点精灵语口音的兽人语让约林死眼放不下心防。
于是最后他也只能点头说：“我记着您的话了，卡塞恩大人。”
333 晋升机会
第二天，命令大厅。
卡塞恩站在两座女精灵塑像之间，身高已经达到了雕像的肩膀处。这是他恶魔形态的正常体长，没有用魔法放大或者缩小。
玛兰德已经从银月城处理完加冕礼后的工作回到卡拉波，此时她正站在卡塞恩的身后。
与面前强壮伟岸的恶魔相比如同一根野草……但她脸上那股邪气而又美丽的坚毅完全不输气势。
祖特纳什被暗影魔法悬浮在命令大厅的顶上，就像是一根处刑利器震慑着一切来到大厅中面前伊利达雷之主的人，好像谁要是不听话，中央的恶魔领主就会直接抬手将魔戟取下来斩断他的脑袋似的。
玛兰德望着那柄武器，淡淡地说：“我还是喜欢卡拉波，尽管我已经在银月城生活了数百年，但我还是喜欢这里自由自在的氛围，卡塞恩。”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卡塞恩问道：“伊利丹怒风统治这里的时候你一样觉得自由自在吗？”
“那是不一样的另一种自由，不用负什么责任的自由，虽然我是卡拉波的审判官，但经由我手的‘罪犯’基本都丢了命，伊利丹并不在乎为了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事会死多少人，只要最后能找到就行了。”
玛兰德说完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是未婚妻，卡塞恩。”
“你现在又不把那次婚礼当成正式的了。”
“因为我会有更好的一次。”祭司笑了笑靠在恶魔的腰上，眼中的暗影几乎要窜出来吞噬碧蓝的眼眸，但又被她按了回去。
这时，命令大厅外走进来一位女术士侍者，她屈身道：“卡塞恩大人，玛兰德女主人，伊尔妮雅血棘女士，凯赛尔夜棘和提拉宋萨瑟利尔长官已经在欢愉之园等候了，跟他们一起的还有恶魔猎手军团的代表们。”
“让他们进来。”卡塞恩说：“向他们传达命令之后，你去日蚀哨岗让那里的法师们去一趟戴索姆，问一问他们对辛萨罗的战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有，把纳尔琪女王请到卡拉波来。”
“明白了，大人。”女侍者深深鞠躬然后退出命令大厅的大门，整座厅堂重归宁静。
待女侍者离开后，玛兰德说：“有空的话，我想跟你谈谈关于诺森德的那些尼鲁布虫族的事。”
“为什么要问我？”卡塞恩转过头来，说：“我对暗影了解远远不如你，对那些虫族的认识肯定也不如你深刻，如果你能掌控他们那再好不过，如果无法掌控，那就把他们丢在那里与遗留下来的无面者再杀上几百年吧。”
“我当然能掌控他们。”玛兰德自信地说：“蛛魔虽然无法被暗影魔法控制精神，但是整个地下王国仍然存在着对古神和无面者的崇拜和信仰。我已经通过无面者领袖维扎克斯督军操纵了这部分虫族，在无面者的帮助下，他们最终一定会赢得对剩下的，没有巫妖王统领的不死蛛魔的胜利。”
“但问题在之后，如何让他们加入伊利达雷？”
“有什么困难吗？”
卡塞恩问出来后，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难道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奎尔萨拉斯无法接受这么一大群古神的眷族进入？”
“是。”玛兰德点头说：“鉴于这个问题，我打算让他们重建诺森德地下王国的一部分，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卡塞恩说：“就按你说的。”
“不过这样的话，需要你与太阳王好好沟通，不要让他对于我们在诺森德的领土范围内的虫族展开进攻，导致误会。”
“我记得了。”
这时，大厅门外的石地板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恶魔猎手们到了。
这些浑身纹着邪能魔咒的战士们齐齐进入大厅，然后跪拜在卡塞恩面前，齐声喊道：“大人！”
此时的卡塞恩对他们来说已经与神明无异，凭借着太阳之井的力量击退基尔加丹，在冰封王座与阿尔萨斯，那个击败过伊利丹的死亡骑士决战并将其击杀……
这些成果是每一位恶魔猎手想都不敢想的丰功伟绩。
对于一个恶魔克星来说，还有什么比杀掉基尔加丹或者阿克蒙德更荣耀的？
直面萨格拉斯？
对于艾泽拉斯的居民来说，阿克蒙德或者基尔加丹已经是想象力的天花板了，黑暗泰坦或者萨格拉斯这种名字无异于神话传说。
“起来吧，诸位。”卡塞恩抬起手来示意恶魔猎手们起身，这些血精灵抬起头来，看着伊利达雷主人的眼神无不透着崇拜和忠心耿耿。
“我把你们叫到这来是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年内，你们的工作将非常繁重。”
“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银月城和伊利达雷一直忙于与天灾军团和古神作战，尽管艾泽拉斯上还存在着一位上古之神，但让我坦白说，它已经不再是个重要的威胁了。”
“失去了其他古神的帮助和支持，恩佐斯只是一个孤零零的肉瘤，他对耐萨里奥的控制都已经支撑不住，只能靠策动刺客，或者什么其他的小手段妄图拖延艾泽拉斯各个力量的联合。”
“而且巨龙军团已经准备出动，艾萨拉的纳沙塔尔帝国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伊利达雷的重点必须放在燃烧军团的身上。”
听到这，恶魔猎手们脸上一个个带着跃跃欲试的心情，在这段时间里无论是娜迦，邪兽人还是魔血精灵，在地位还是实力上都有着飞跃式的提升，这与他们连续参与进攻太阳之井和冰冠城塞的战争有关。
然而恶魔猎手只是进行了一些在扭曲虚空中搜寻和消灭的任务，尽管也很重要，但毕竟不如其他的大军团那样耀眼。
“辛多雷的人口在数次灾难，战事和远征中锐减，如今已经很难支撑我们训练恶魔猎手的需求了，诸位。”卡塞恩看向提拉宋，说：“而没有了追随伊利丹的那些卡多雷武士，我们也没有在他们那里寻找新兵源的条件。”
“因此我打算前往埃雷萨拉斯去见托塞德林，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如果他愿意加入我们是再好不过得了。”
“为此我需要四位伴我前去展示恶魔猎手能力的战士。”
卡塞恩说完后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恶魔猎手精英们，说：“伊尔妮雅作为恶魔猎手的领袖必然跟随我前去，而其他人则需要在一场不久后举办的竞技赛中选拔出来。”
竞技赛？
恶魔猎手们面面相觑，但随后每个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一个在卡塞恩大人面前直接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还有比这更好的晋升途径？
连玛兰德都意外地瞥向卡塞恩，不过在刚刚击败了巫妖王后，伊利达雷确实需要一场属于自己的节日来调整战士们的心态，同时也给一直没有怎么参与远征诺森德的恶魔猎手们一个重新证明存在感的场合。
“获胜的前三名将获得我的力量灌注，同时，第一名可以获得瓦雷迪斯邪魂，第一位血精灵恶魔猎手所使用的战刃。”
334 名字
卡拉波平台的中央，伊利丹赠予瓦雷迪斯的武器，腐化者战刃已经挂在架子上，作为对那些准备参与选拔竞技的恶魔猎手的激励。
这对战刃在护手的部位是一个恐惧魔王头颅雕像，这表示这把武器与裂魂剑，霜之哀伤一样，都是由纳斯雷兹姆所造的。
随着纳斯雷萨的崩裂，恐惧魔王的灵魂在扭曲虚空中湮灭大半，由他们所制的精致武器一件一件的减少。因此也就显得越发珍贵。
据伊利丹所说，这把名为“腐化者战刃”的双刃与他的埃辛诺斯战刃来源类似，都是来自于一位末日魔领主。而且凯尔萨斯的日怒附魔师强化了他对恶魔的杀伤力，让整个战刃散发出幽幽的红色光芒。
两年前，在这平台之上，卡塞恩曾与手持这两把战刃的瓦雷迪斯决战，并将他击败。如今瓦雷迪斯所剩下的东西只有这对武器了，他的灵魂都没有逃进扭曲虚空，而是直接被卡塞恩吞噬殆尽。
到了今天，他已经不是那个在夹缝之中求生的年轻精灵了，两年的时间让他成长了许多，也认清了许多。
卡拉波的天台上，神殿总管耶卡瑞尔站在卡塞恩的身旁，两人一同俯视着天台上那百余名为了竞技赛而加紧训练的恶魔猎手。
卡塞恩将比赛定在了一个月后，既是让恶魔猎手们有时间准备，同时也是为辛萨罗的南征留出时间，让参与这场战役的日蚀新魔血精灵和邪兽人能够回到卡拉波观看比赛。
“听说您转化了一位辛多雷成为萨特。”耶卡瑞尔抬起头来看向卡塞恩问：“他叫……”
“库奥西。”卡塞恩应道：“库奥西日暮。”
“很快他就会忘记自己的姓氏，就像我一样。”耶卡瑞尔平静地说：“成为恶魔是一种赐福，但不该忘记这更多是一种诅咒。让你离作为凡人时的生活越来越远，一直到那些日子像是别人的生活一般，你就真正的蜕变了。”
“只要他不忘记效忠于日蚀就好。”
耶卡瑞尔点点头，浑身的红色厚毛随着他的动作颤动。
作为最早加入伊利达雷的恶魔之一，耶卡瑞尔完整的见证了伊利达雷从击败玛瑟里顿到立足于外域，统治影月谷，一直到被卡塞恩重新整合。
在他的眼里，伊利达雷从未像今天这样凝聚和统一。
伊利丹过于将伊利达雷作为满足自己私欲的工具，一旦他有了自己的目标，就会不顾一切的驱使着自己的手下去达成，如果手下有违背他的意思，那么他便用武力胁迫，用死亡威胁，知道对方屈服于他的意志。
而卡塞恩则有所不同，他更习惯用别人所需的吸引他们为伊利达雷做事，让整个伊利达雷总体上有一个共同的利益。
这种方式难免让耶卡瑞尔想到基尔加丹，但基尔加丹又不一样，他喜欢创造需求让别人去追寻，这种方式更加狡诈，也更可以掌握主动权……
总得来说，伊利达雷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卡塞恩大人。”萨特突然开口道：“您有没有想过摆脱伊利达雷这个名字，从而彻底消除伊利丹怒风的印记？”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提议的人，耶卡瑞尔。”卡塞恩说：“我也想过，但伊利达雷说到底只是一个名字，如果伊利丹在实质上已经与伊利达雷无关了，那我们也不必多此一举。”
“但每次听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不适。”萨特说：“我已经宣誓效忠于您，但每次提到这个名字还是会让我感觉自己仍在伊利丹的麾下。”
“你知道提瑞斯法这个地方吗？”卡塞恩突然提到。
“我知道，女妖之王希尔瓦娜斯统治的幽鬼森林。”耶卡瑞尔很快地回答道：“那是洛丹伦王国的核心，被阿尔萨斯摧毁后现在已经被僵尸，幽灵和腐皮豺狼人占据了，真是可惜。”
卡塞恩微笑着说：“我说到提瑞斯法，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天灾入侵和那里的现状，而不是泰坦守护者提尔陨落的地方。”
“已经过去数万年了，大人。”耶卡瑞尔摇了摇头说：“那是比上古之战更早的事，没有人会记到现在。”
卡塞恩盯着红色的萨特问道：“所以你觉得伊利达雷可能也就是存续个三十年二十年就灰飞烟灭了？”
“不。”耶卡瑞尔连忙说：“我没有这么想过。”
卡塞恩眯起眼睛，耶卡瑞尔立刻紧张起来。
“好吧，阿克蒙德一定会在三十年内想办法入侵艾泽拉斯，如果我们不能抵御他的猛攻，甚至在之后阻挡萨格拉斯的新攻势……伊利达雷的命运确实还未可知。”
“那改名就更没必要了。”卡塞恩说：“等我们击败了燃烧军团在讨论这个问题。”
这时，一位传令兵从命令大厅的大门走上天台，半跪在卡塞恩的身后。
“卡塞恩大人，属下带来了戴索姆的消息。”
“说吧。”耶卡瑞尔转身过去说：“大人在听着。”
“按照您的命令，玛瑟里顿大人已经率领邪兽人军团从北方进入辛特兰，库奥西日暮带领的日蚀魔血精灵战团也参加了远征。”
“很好。”卡塞恩应道：“他们行动得很快，我希望在两周之内听到他们的胜利消息，祖尔金失去了祖阿曼之后，阿曼尼巨魔就是强弩之末，就算是有赞达拉的顾问帮助也不应该有什么抵抗的能力。”
“不过，银色黎明已经写信发表抗议，他们不希望您的军队不通知他们就经过瘟疫之地……”
“是吗？”卡塞恩皱了皱眉头，他几乎快把银色黎明驻扎在奎尔萨拉斯以南的那座小教堂给忘却了。
耶卡瑞尔听到后说：“银色黎明其实可以解散了，天灾军团已经灭亡，血色十字军不再被纳斯雷兹姆控制，他们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可以返回斯坦索姆了。”
“话是没错，耶卡瑞尔。”卡塞恩说：“但白银之手骑士团被毁灭之后，银色黎明是联盟最后的圣骑士组织，如果这个组织不再存在，那么人类对抗燃烧军团的意志会大大降低。”
“不过，让戴索姆和芬利达尔不要管银色黎明的抗议，他们要是有实力跟玛瑟里顿打一架的话早就出手了。这件事之后我会想办法去处理，我们需要一个能协调魔族和人类王国关系的人存在，而那里有一个人正合适。”
335 邪部落与盘牙部族
艾泽拉斯已经入秋，但德拉诺的气候受邪能影响太大，只有纳格兰还有一丝天气转凉的意思。
随着一阵轰然散开的奥术迷雾随着旋转的巨**阵在伊利达雷训练场的中央铺展，影刃法师们站在训练场的角落帮助中央出现的访客们稳定住魔网裂缝，从而让他们更为舒适的降临卡拉波。
来访者是卡拉波少见的贵客，来自毒蛇神殿的女王纳尔琪和她的王室护卫们。
挥舞着巨大的金色剑戟的魔娜迦蛮兵首先从紫色迷雾中走出来，这些魔化的双足战士拥有宽大的上肢和令人不适的三对眼睛，而在魔能的加持下，他们所有的眼睛都像是火焰般熊熊燃烧，而身体上的鳞片都在翠绿色流光中闪耀。
卡塞恩挥手将面前的奥术迷雾拨开，微微眯眼看向中央，纳尔琪的轮廓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随着盘牙娜迦逐渐将整个纳尔琪亚控制在掌中，又夺回了食人魔占据的地盘，这位毒蛇女王越来越显出自信。
“很久不见了，纳尔琪。”
“也不算太久，卡塞恩大人，除非你在冰冠城塞上爬墙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我。”纳尔琪窜到卡塞恩身旁，无视那些侍奉玛兰德的女精灵术士的愤怒眼神绕到他的背后说：“我猜大概率是没有，怪我离得太远了。”
“你的选择是对的。”卡塞恩转头看过来，说：“天灾军团当时的兵力有数十万之巨，在战阵上我们的优势不明显。就算是你拥有龙虾人，也不该随便上战场冒险，不过你瞧见我登上城堡我倒是很意外。”
“在那个时候谁都能瞥见那颗被极寒包围的火热之心。”纳尔琪笑着说：“除了倒霉的洛丹伦王子以外。”
“说不定他也看到了。”卡塞恩放低了声音说：“而他只是想为自己找一个停下来的理由。”
“不要随便说这种否定你功绩的话，大人。”纳尔琪将手放在胸口上说：“尤其是在我这样的属下面前。”
“不过，这些话先放在一边，你让我来卡拉波做什么？我很久不愿意来到这里了，维尔莱斯总是喜欢提一些我不喜欢的提议，这里的氛围让我很不适应。”
“他留下镇守诺森德的冰冠要塞，对我来说倒是清净了很多。”
“什么提议？”卡塞恩好奇地问。
“比如让我离你远点。”
“是吗？”卡塞恩捏住已经绕到自己肋旁的纳尔琪的尾巴尖然后拉离自己，说：“现在我还是比较赞同这个建议。”
纳尔琪笑了笑，将整个身子抽离开身旁的恶魔，率先朝着暗影圣殿的大门走去。
两人一同进入大殿，整个厅堂里的暗影火盆在大门紧闭后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魔化娜迦蛮兵，海妖与影刃精灵们跟在两人的身后，在大厅宽阔的道路上拖出长长的队伍。两边的邪兽人战士和萨特巡逻兵们守护着伊利达雷内最有权力的两个存在前进，纷纷低下头致意。
纳尔琪的王冠在安静的大厅中发出“玲玲”的声响，让两个人的沉默显得有些尴尬，卡塞恩不禁早点打破此刻的氛围。
“这次邀你来，主要是想跟你谈谈有关艾萨拉的事。”
“我大概猜到了。”纳尔琪说：“但你要知道，纳尔琪亚就算是现在发展得不错，也远远不能与她的纳沙塔尔帝国相比。”
“但艾萨拉女皇并没有邪能的帮助。”
两人停在通往血魔之厅的台阶上，纳尔琪的鱼眼轻轻颤动了一下，说：“卡扎克的血不足以同时支撑地狱火堡垒和毒蛇神殿两个大实验室制造士兵……”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在考虑制造魔娜迦，而不是单纯转化娜迦了？”
纳尔琪摇摇头说：“辛多雷有你们的骄傲，娜迦也有我们的，我只是尝试制造那些蛮兽，而不是娜迦本身。”
女王指向身后手持金色战戟的蛮兵说：“这些彻底被诅咒堕化的娜迦蛮兽大部分都丧失了心智和智力，只有少数还存留有一般娜迦的思考能力，与野兽无异。”
“想办法批量制造他们我没有道德上的负担。”
听完卡塞恩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方式批量制造部队，纳尔琪。”卡塞恩说：“只是现在可以快速产卵的龙虾人不足以与了解他们的纳沙塔尔娜迦作战，娜迦不是天灾军团。”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估计要加快伊利达雷进入扭曲虚空的进程了。在此前我考虑在击败恩佐斯之后再大规模铺开攻入扭曲虚空，但现在看来，我们不能单靠卡扎克一个恶魔领主提供魔血。”
“地狱火堡垒那边也希望早点能有像玛瑟里顿那样的深渊领主来为他们提供制造邪兽人的血液，我本来想要等待玛诺洛斯和他肥胖的部属们来艾泽拉斯或者外域自投罗网，但现在恐怕是等不及了。”
纳尔琪听着卡塞恩的话，立刻高兴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卡塞恩，我甚至都想要让玛瑟里顿再关到地狱火堡垒里去……”
“看来你跟卡加斯刃拳在这方面很有共同语言。”卡塞恩露出一点微笑，然后说：“不过，说起卡加斯，目前我正在考虑削弱一下他的地位，之前用邪能稳住他是让他帮我进攻天灾军团，现在一切结束了，伊利达雷有修整的机会，一个多次有二心的下属我不想让他一直独自承担这么重要的责任。”
“这也是我想找你的第二个原因，如果出于各种原因我必须控制住地狱火堡垒，我希望位于其西边的纳尔琪亚能够祝我一臂之力。”
“这种事如果你想让我做，直接派你的人来毒蛇神殿下令就好了。”纳尔琪轻轻倾身道：“你又不是维尔莱斯那个傲慢的混蛋，我不会对你所下的命令有任何一丁点的违背……”
“只是，上次你没有把卡加斯彻底处理掉就是因为他对地狱火堡垒太重要了，外域还有第二个人能与他相抗？”
“有一个，但他明显还太认同我。”卡塞恩回答说：“如果他点头同意的话，卡加斯估计已经收到我的通知了。”
“谁？”
“约林死眼。”
“啊，基尔罗格死眼唯一还活着的儿子，这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纳尔琪点点头说：“血环氏族，地狱火堡垒中唯一能与碎手氏族抗衡的大氏族。”
336 力量的凭证
纳尔琪返回毒蛇神殿后，卡塞恩继续以精灵的形态出现在卡拉波平台之上，照例在巡视恶魔猎手们的训练。
这些恶魔猎手虽然天赋一般，但是训练的认真和刻苦的程度却比自己参加恶魔猎手训练的时候要强得多，尤其是比起凯恩日怒，贝拉斯晨锋那一批贵族血卫士们来说。
要是这些银月城的平民罪犯能有那些贵族一般的魔法天赋，加上这样刻苦的程度，那就太完美了。
这时，一个龙喉氏族的龙骑士降落在平台上，兽人跳下龙背来到卡塞恩前半跪下说：“卡塞恩日蚀大人，守望者堡垒来了一个兽人。”
玛维影歌离开影月谷后，原本关押她的那座旧部落堡垒便直接从“那个关守望者的地方”改名叫守望者堡垒，这也是邪兽人这两年来喊习惯了的名字。
听到这个消息时，卡塞恩手中正握着一把训练用的战刃，比划着挥砍面前被邪能烧黑的木桩。
“哦？玛格汉的兽人？他们又找不到去地狱火半岛的路了？”
“准确地说是个半兽人，大人。”龙骑士抬起头来。
“原来是他来了。”卡塞恩将手中的战刃放在一边，说：“跟那里的卫兵说把他接到卡拉波来，他是我的贵客。”
“他是谁？”
“你不认识他吗？”卡塞恩说：“我以为他在你们兽人部落里挺出名的。”
“大人，我只有三岁，对旧部落和半兽人知道得很少。”
“呃……”
卡塞恩看着面前半跪的这个强壮的龙喉勇士，很难想象从这样一个家伙嘴里说出“我只有三岁”之类的话。
不过安排地狱火堡垒制造邪兽人这些年来，他虽然遇到过很多刚刚制造出来的邪兽人士兵，却跟他们没什么深入的交流。
这是他第一次直接感受到这些士兵们的内心，感觉到弄出几万个没有童年，强制灌输服从命令的战争奴隶出来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也怪不得地狱火堡垒是整个伊利达雷最不稳定的地方。
“他叫兰特瑞索火刃。”卡塞恩解释道：“很可能是外域最后一位剑圣了，你将他的名字告诉守望者堡垒的防卫长官，他肯定知道。”
“是。”
龙喉兽人得到命令后骑上虚空幼龙飞离卡拉波，不久之后，守望者堡垒的士兵便将兰特瑞索带到了卡拉波神殿的大门前。
兰特瑞索火刃因为拥有艾瑞达血统，所以看上去比旁边带他过来的龙喉兽人们高出一半，不过嘴里的獠牙却短了不止一半。
当然，这也跟邪兽人们獠牙特别的长有关系。
卡塞恩迎上前去，说：“两年前我的另一位老师死在这里，这次我在同样的地方迎来你，或许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
“那你的这位死去的老师把你教的可不怎么样。”
“他并不是我的剑术老师，是我的恶魔学识导师。”卡塞恩解释道：“正是他引导我如何对抗并利用恶魔的力量战斗杀敌。”
“那……他的水平还不错。”兰特瑞索说着，但样子看上去很疲惫。
或许是因为从纳格兰长途跋涉到这里路途遥远，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上了年纪，很难适应影月谷的邪恶气候。
但更可能的是，加入伊利达雷让他觉得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卡塞恩能感觉到这一点，他说：“我知道你对我们的事业还有些怀疑，长期居住在纳格兰让你对这里有太多误解。”
“我不了解伊利达雷，但我了解暗影议会，卡塞恩，前些年基尔索罗堡垒里使用黑暗魔法的混账给我带来了太多麻烦，要知道在我这样固执的老东西心里，你们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但瓦雷迪斯屠灭基尔索罗堡垒的事证明了，就算是使用黑暗魔法的人之间也不是站在同一个阵营里的。”卡塞恩说：“我不希望你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我承诺能够给你恢复视力，也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所做的事。”
“我很难理解。”兰特瑞索摇摇头，然后说：“我更希望我们之间是某种交易，你想办法让我重新看到东西，而我负责教你的部下们使用武器，而不是像一群没脑子的食人魔一样乱挥乱砸。”
“除此以外，再也没有更多复杂的事，我不想成为嚎叫着为你而死的那群傻子中的一个，精灵，就算是我们之间关系不错，我也做不到这一点。”
卡塞恩没有对他的话直接作出回应，而是说：“跟我来，剑圣，我给你展示两样东西，说不定能让你对我们与虚空中恶魔的关系有新的认识。”
“什么？”
他走进伊利达雷训练场的大门，直冲暗影圣殿而去，兰特瑞索也只能跟上他的脚步。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传说中的神庙，许多年前他听说古尔丹占据了这座德莱尼的圣地，在传闻中那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地方，而如今这里却变成他所憎恶的恶魔的居所，难免有些失望。
不过，从那些入侵纳格兰的燃烧军团士兵口中他听到，恶魔们一直想要攻陷卡拉波神殿，这意味着至少伊利达雷也是燃烧军团的敌人，卡塞恩所言非虚，这也让他略感欣慰。
跟着卡塞恩的脚步，在一群影刃精灵的护卫下兰特瑞索最终来到命令大厅。
卡塞恩取下吊着的祖特纳什放在兰特瑞索的面前，问：“你对这件武器有什么印象？”
“这是深渊领主玛诺洛斯的兵器……我感受到过这股气息。”剑圣抚摸着这把兵器说：“古尔丹帮助他进入外域，用他的魔血污染兽人。但你怎么会有他的武器？我记得他已经被格罗姆地狱咆哮杀死了。”
卡塞恩解释道：“他的武器遗落在他死去的地方，被我取走，很快他就会从扭曲虚空中返回，抢走属于他的东西了。”
“你惹到了玛诺洛斯？”兰特瑞索笑了一声，说：“那你完蛋了。”
“是吗？”卡塞恩走向精金打造的装备架上将自己的黑色铠甲取下来，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兰特瑞索犹豫地走上来，当他的手碰到铠甲时，突然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艾瑞达人？这是征服者雷萨赫尔顿的盔甲？我不确定……”
“确实不是，这是基尔加丹的黑铠。”
“他……他死了？”
“没错。”卡塞恩看着剑圣渐渐呆滞的神情说：“现在你觉得玛诺洛斯还有什么机会在伊利达雷的攻势下存活下来吗？”
337 重要客人
触碰到基尔加丹的黑甲，兰特瑞索竟然久久说不话来。
基尔加丹作为整个兽人部落的梦魇，正是他以一人之手通过利用古尔丹和耐奥祖将德拉诺拉入地狱，而这个终极魔王竟然死在了面前这个人手上。
命令大厅中的空气似乎凝结了似的，无论是站在大厅四周的日蚀卫士，还是在卡塞恩身旁的影刃精灵都朝着基尔加丹的黑甲看去，其实就算是他们也很难想象基尔加丹已经被击杀。
尤其是影刃精灵，他们在恶魔的逼迫下屈服于基尔加丹的力量时，那个传送门中的魔影如神一般伟大，而他出现在奎尔丹纳斯岛上的时候，仿佛整个艾泽拉斯都因他的出现而颤抖……
“你怎么杀得他？”剑圣难以相信地问：“基尔加丹怎么可能被你杀死？”
“确实不可能。”卡塞恩说：“但他太大意了，没有在利用能量源进入艾泽拉斯后立刻将能量源摧毁，而是自信地在一旁与我们的联军作战。我听从了德莱尼领袖维伦的建议引爆了能量源将他炸死。不过他应该没有彻底死去，他会像玛诺洛斯一样在虚空中重塑，然后总有一天会找我来报仇。”
“不过真到了那一天，我也有办法再次击退他。”
现在，兰特瑞索不再敢质疑他的能力了。
“或许是我在纳格兰呆得太久了，卡塞恩。”他喃喃道：“我听说了燃烧军团在艾泽拉斯失败的消息，但我没想到基尔加丹本人会死。”
“但是这对我来说是个号消息，自从基尔加丹将所有的兽人污染成恶魔，并让他们与德莱尼开战，屠戮无数无辜的人民，我便想着总有一天这个魔王一定会遭受惩罚……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快到我能在此生见到。”
“不要高兴得太早。”卡塞恩提醒道：“恶魔只要不在扭曲虚空当中被彻底摧毁灵魂，便总有一天能够重塑形体并回归，现在燃烧军团拥有一个强大的能量源能够加速这个过程。”
“因此我需要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加强我的伊利达雷军团，这其中也包括你，或许我们将来可以强大到进入扭曲虚空去进攻他的势力，而不是在这里坐等他再杀回来。”
“我明白了。”兰特瑞索点点头说：“没想到我还能为摧毁燃烧军团恶魔的事业出一份力……我会即刻前往地狱火堡垒。”
“很高兴你愿意答应我，不过暂时不用着急。”卡塞恩说：“目前地狱火堡垒由卡加斯刃拳统治，你也知道他是个很激进的种族主义者，而现在不但对半兽人很有意见，就算是对非邪兽人的兽人也态度一般。”
“我没法放心让你一个人呆在他的眼皮下，毕竟这段时间我也没法去地狱火半岛，在虚空风暴和影月谷都有很多事要做，不过我目前正在考虑为邪兽人部落寻找一个新的领袖……待这件事完成后，你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去了。”
“那我现在……”
“您可以先去教授恶魔猎手们，他们现在正缺教官呢。”门口传来一阵轻柔的女人嗓音。
“玛兰德。”卡塞恩说：“我以为你在欢愉之园跟那些女术士们玩着呢。”
玛兰德走进门来看向命令大厅里的众人，然后说：“她们现在都怕我了，卡塞恩。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的乐趣了，还有姐妹一般的情谊。”
“说起来，还是要怪我自己。”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
“这位女士是……”兰特瑞索侧了侧脑袋，语气犹豫地问：“你刚才说的让我去教授恶魔猎手，是说真的？”
“是真的，兰特瑞索大师。”玛兰德说：“我叫玛兰德月晨，伊利达雷议会的成员之一，卡塞恩的未婚妻。”
“您就是教授卡塞恩剑技的那位神秘剑圣吧，当时我还在想，为什么一个在武技上天赋不强的恶魔猎手能够击败传奇卡多雷武士奥图里斯……原来是经过您的指点，我早就听说火刃剑圣的实力很强，在第一次兽人战争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有所夸大。”剑圣说：“而且我早已经脱离火刃氏族了，或者说被驱逐了。”
“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卡塞恩说：“这段时间你可以在战斗技巧上与那些恶魔猎手们交流一下，在我手下的恶魔猎手们也不都是使用战刃的。”
“而且，恶魔猎手们曾经多次进入扭曲虚空帮我执行任务，他们与恶魔作战的经验很充分，或许你也能在其中获益。”
“可以，卡塞恩。”兰特瑞索点点头，说：“对于提高我自己的武技我一向很有热情，而且听说了你和伊利达雷的事迹，我感觉我现在又有了新的目标了。在此之前，我没有指望自己还能亲自对抗燃烧军团……”
“那太好了。”卡塞恩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与影月氏族住在一起，要是你讨厌术士们，可以去阿塔玛平台与那些天选者们共同生活。”
“不要把我跟影月氏族的那些黑皮的家伙放在一起。”兰特瑞索表情变冷，说：“我可以去龙喉氏族的地方”
“可以。”
卡塞恩微笑了一下，叫守卫命令大厅的两位日蚀卫兵将老剑圣带去灵翼浮岛，剑圣便跟着他们离开了命令大厅。
兰特瑞索离开后，卡塞恩放松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躺在背后的软垫上看向门口，问：“玛兰德，你怎么来了？你觉得我会真的相信你跟那些姐妹们无话可聊了吗？”
“就算是她们真的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了，也要为了不被扔进罪恶大厅强行找到话题。”
“我的形象还没有那么差吧，卡塞恩。”玛兰德笑着说：“不过我来到这里确实不是因为那么无趣的原因，是因为太阳王要来了。”
“来卡拉波？”卡塞恩坐起身来，惊讶地问：“来卡拉波干什么，视察工作吗？”
“视察工作？”祭司摇摇头说：“我们这里还轮不着银月城的国王来视察工作，卡塞恩，我觉得他只是单纯想要跟你商量婚礼的事。”
“当然，还有关于帝国的问题，现在连阻拦他改革的最后力量也没有了。我听说他已经控制住了银月议会，那些反对他的人都已经被处理。”
“我知道了。”卡塞恩说：“我们一起去见他。”
338 双子与皇帝
“我可是很久都没有来到这里了。”
凯尔萨斯走在欢愉之园的中央，卡塞恩跟在他的身旁，随着他的视线观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在卡塞恩推翻伊利丹统治的战役后经过了大规模的修缮，基本恢复了凯尔萨斯离开影月谷之前的样子，因此除了代表日怒的双头凤凰旗不见了，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
“我上次走这条路的时候还是伊利达雷的一员，而且某种意义上我也受伊利达雷议会的命令。”凯尔萨斯看向玛兰德说：“还记得我当初让你们到伊利丹怒风手下担任伊利达雷指挥官的时候吗？”
“记得。”玛兰德说：“您要求我们将伊利丹的动向报告给您，尤其是关于奥术能量源的事。”
“这是他的承诺。”凯尔萨斯轻声说道，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报怨。
听起来，似乎到现在他仍然纠结伊利丹的欺骗。
“今天我们拥有了新的，更强大的太阳之井，我才能够再次谈论这些事。否则我怕我的内心不够强大到接受我做出那么多蠢事，还无法把辛多雷从虚弱和迷茫中挽救。”
卡塞恩应道：“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我听说您已经肃清了阻挡改革的势力，建立一个新帝国的事已经提上日程。作为一个新帝国的皇帝，应该从过去汲取教训，而不是迷茫在过去的错失中。”
“你说得对。”凯尔萨斯说：“不过我不打算弄什么皇帝头衔，过去宣称皇帝衔的家伙结局都不怎么好。”
“听说过第二次流沙之战中被杀的其拉虫人皇帝吗？巧的是他们也是由两位统治者共同掌管一个帝国，我不想要让熟知那场战争的英雄们把精灵帝国和其拉帝国做什么奇怪的联想……”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必太过于纠结这些意义，太阳王。”卡塞恩摇摇头说：“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挂一个皇帝的名号，那我也无所谓。”
“很高兴你愿意迁就我的任性。”凯尔萨斯笑着说：“不过，叫我凯尔就好。”
“当然可以，凯尔。”
卡塞恩喊出这个曾经只有伊利丹怒风和安纳斯特里亚国王才会经常喊出的昵称，才感觉到一股突然压上来的担子，这个担子曾经是全部属于逐日者王室的。
现在凯尔萨斯抛出了一半放在他的肩上，与对方真正平级的时候卡塞恩才意识到管理一个国度，一个百万人众的种族是什么样的责任。
他现在只盼着当这个帝国真正落成的时候，能有人帮他管理城市和日常政务，毕竟作为一个军事组织的领袖，他对这些事可以说是几乎没什么了解。
三个人一同穿过欢愉之园往辛多雷居住的宫殿中走去，凯尔萨斯问：“我听说卡拉波将在几周后举行一次恶魔猎手的选拔比赛，你是想要选拔什么？”
“我想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恶魔猎手的训练情况，然后从中挑选出几位可以承担起新恶魔猎手教官的人来辅助我，之后我就要亲自训练他们了。”卡塞恩说：“伊利丹的教官们个个都经验丰富，不但是战斗经验，教学水平也很高超。”
“那是自然。”凯尔萨斯说：“奈萨里尔是活了上万年的老战士，而阿兰蒂恩，瑟拉斯和玛隆也都是从海加尔山之战就追随伊利丹的强悍武士，更不用说奥图里斯了，他在来到卡拉波之前在卡多雷中就名望甚高。”
“你想用几年找出这么多优秀的老师来确实不太可能。”
卡塞恩接道：“所以我需要尽早开始，伊利达雷进入扭曲虚空猎杀恶魔需要恶魔猎手，优秀的恶魔猎手。”
“我希望在两周后宣布改革，卡塞恩。”凯尔萨斯说：“希望不会与你们的选拔产生冲突。”
“中间还是有时间的，没有冲突。”
凯尔萨斯点点头，然后问：“说起扭曲虚空，我听说风暴要塞的传送定位装置已经可以重新工作了，是在阿塔玛水晶的支撑下吗？”
“是。”玛兰德说：“帕萨雷恩对阿塔玛水晶和风暴要塞的工作原理都十分了解，而且我们还有虚灵的帮助。”
“那是自然。”凯尔萨斯露出一点得意地微笑，说：“在银月城时我就早早发现了帕萨雷恩夺日者在虚空研究和能源探索等等工程，物理学方面造诣颇深，因此才让他负责管理能源舰和外域的能源实验。”
“这毫无疑问是您在风暴要塞留下的财富。”玛兰德微微低头。
“你这句奉承我实在是很难当真，玛兰德。”凯尔萨斯瞧着祭司说：“我们都知道在伊利达雷议会里属你最瞧不上我，但你不得不承认把风暴要塞抢过来是我在外域一系列决定中比较成功的一个。”
玛兰德笑了一声，说：“我可从来没说过什么瞧不上您的话，不过我同意风暴要塞对伊利达雷接下来的计划至关重要。”
凯尔萨斯跟着笑起来：“那我们不如去风暴要塞看看，瞧一瞧你们的空间定位仪工作的怎么样了。”
卡塞恩看着凯尔萨斯一脸兴奋的表情问：“你确定你只是想去看看吗？”
“什么意思？”凯尔萨斯反问。
“只准看，不准动，凯尔。”卡塞恩说：“你不要妄想自己把整个舰队丢在那里，等回来了又堂而皇之的把我们看管了两年的飞船想个什么主意又要回去。”
“怎么可能。”凯尔萨斯脸色冷下来说：“那艘船上一直都挂着伊利达雷的旗子，往后也会一直挂着。”
“那就好。”卡塞恩警惕地看着对方说：“那我派人通知一下帕萨雷恩，就说我们要过去了。”
“……能源舰也不行吗？”
“不行。”卡塞恩果断回绝道：“几座法力熔炉从虚空中汲取来的能量全都靠能源舰来转化和缓冲，没有能源舰的话我们可能需要上千名法师来做同样的工作。”
“你就什么都别想了，连阿达尔都不敢派人找我把剩下的船要回去。”
339 旧日强者
风暴要塞的旗舰早已经被强大的魔法防御阵列包围，想要传送进去就算是以太阳王的力量也算不上简单，更何况带着卡塞恩这样一个夸张的能量源，简直是不可能的。
因此，在凯尔萨斯本人和众多日蚀和影刃法师们的共同协作下，他和卡塞恩成功传送在风暴要塞之下的法力熔炉杜隆中央大厅。
卡塞恩上次来到这里时是为了与小萨鲁法尔库卡隆军团交战，那场没什么荣誉可言的单方面碾压无论是他还是德拉诺什都已经不想提起了。
不过此时，这里早已经完全褪去了战争的痕迹，变得干净整洁且有序。
熔炉内的工作人员见到太阳王和伊利达雷之主的到来纷纷半跪致礼，卡塞恩连忙让他们继续工作，他知道在启动风暴要塞定位功能的这段时间里，别说这些研究员了，就算是每一个螺丝都至关重要。
走出熔炉大厅，他朝西北方向看去，整个虚空风暴被一层层闪着雷电的奥能密云所笼罩，几座巨大的法力熔炉全力从其中吸引能量，引导出紫色龙卷风一般的奇异景象。
过去的一年里，风暴要塞已经被帕萨雷恩领导的夺日者和日蚀部队，以及参与进来的虚灵盟友修建成一座被辛多雷堡垒围绕的巨大能源中枢，法力熔炉不断的向其中供能，为的就是能够支撑起风暴要塞的旗舰艾尔成为连通黑暗虚空的传送支点。
帕萨雷恩早早的就在法力熔炉外的广场上了，他本来还在指导那些抽取血水晶能量的血精灵研究员们加紧工作，感受到魔网的波动便跑了上来。
“大人，陛下……”
帕萨雷恩再次见到凯尔萨斯逐日者时的心情甚为紧张，毕竟他一开始加入伊利达雷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帮助卡塞恩策反留在风暴要塞中的日怒部队士兵，不过凯尔萨斯倒是对此很大度，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当时的帕萨雷恩也算是弃暗投明了。
凯尔萨斯看向被自己用火柱轰掉下来的禁魔监狱船废墟，那里已经成为虚灵们回收材料的营地，许多夺日者射手和虚灵战士仍然在周围守候着，准备猎杀其中漏网的血肉兽。
“你把这里管理的很好，帕萨雷恩。”凯尔萨斯说：“法力熔炉的现在作用继承了我和塞勒沃尔当年的设想，简直是……完美。”
“您过奖了，陛下。”帕萨雷恩低下头去，说：“您和卡塞恩大人必须要乘坐龙鹰进入旗舰了，因为我们的短距传送装置很难传送像你们这样强大的存在……”
“我没问题。”凯尔萨斯问向卡塞恩，说：“我记得你在日怒部队作战时刻意避开进入龙鹰部队，不知道现在那个恐惧症克服没有？”
“从来就没有什么恐惧症……”卡塞恩咳嗽一声说：“那时候我只是不太善于飞行罢了。”
在日蚀龙鹰骑士的护航下，太阳王和伊利达雷的主人来到风暴要塞的旗舰。
比起卡塞恩上次来到这里时，没有了日怒部队驻扎的风暴要塞更为冷清，许多房间和厅室只留清洁人员打扫，并没有任何功能。
走在紫色晶壁围绕的过道中，安静到每个人的脚步都异常清晰。
“奈奥拉里昂在哪？”卡塞恩问向帕萨雷恩。
“在最里面，大人。”帕萨雷恩回应道：“玛兰德祭司一直在安排术士稳定他体内的暗影能量，以免他的存在干扰风暴要塞的启动。”
“萨贝里安亲王派来的黑龙军团大使此刻也在风暴要塞当中，我们正在讨论将他移到刀锋山的黑龙龙巢继续接受照顾。”
“我等一会儿会亲自跟黑龙的大使谈。”卡塞恩说：“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他能继续为伊利达雷效力。”
“不太现实，大人……”
“你们在说谁？什么黑龙？”走在前面的凯尔萨斯转过头来问着，不过他立刻想起什么来似的自己回答道：“噢，我想起来了，那个跟禁魔监狱里的虚空魔瑟雷凯斯交战的暮光龙，我记得他。”
进入主控室，夺日者部队和虚灵改建的定位仪器就在正中，无数个像是触手的接口引导着法力熔炉灌注进来的奥术能量交织成一个又一个的信号强度检测光束，而在他们中央的，是被一个祭坛一般的承载核心托着的圣物风暴之眼。
“那就是维伦给你的阿塔玛水晶。”凯尔萨斯说：“真是非同一般的存在……”
“阿塔玛水晶绝对是黑暗虚空中最为强大和神秘的存在之一，陛下。”帕萨雷恩解释道：“通过用它强化风暴要塞的传送装置我们也对这种神秘器物有了更多的了解……”
卡塞恩使了个眼色，帕萨雷恩突然意识到凯尔萨斯并不知道灵魂之歌已经被伊利达雷获取，因此立刻刹住了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改口道：“或许对破解愤怒之心的秘密会有帮助。”
“等你们知道了更多，一定要来银月城告诉我，卡塞恩。”凯尔萨斯有些激动地说：“千万不要去达拉然告诉卡德加和罗宁，我们要垄断一切跟黑暗虚空有关的知识和神秘，让达拉然彻底变成一个……”
说到这，他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便缓了缓心情，说：“……不那么重要的地方。”
“那是一定。”
随后，凯尔萨斯逐日者跟随夺日者的几个研究员前往能源舰观察那里的运转情况，卡塞恩则留在主控室了解定位仪的成果。
待凯尔萨斯离开后，帕萨雷恩迫不及待地说：“大人，我们已经探出了黑暗虚空中的几个世界并且派出了星术师前往搜集信息。虽然大部分都是被燃烧军团毁灭过的地方，但我们还是获取了许多极具有价值的东西。”
“什么？”卡塞恩来了兴趣。
“首先，我们已经确定了上次伊尔妮雅血棘女士杀死持有灵魂之歌的那个恐惧魔王的地方是克索诺斯星的一颗邻星，它已经被燃烧军团摧毁了才变成那个比虚空风暴还凄惨的模样，不过上面仍然有恶魔游荡……”
“与恶魔们沟通后，再结合伊利丹怒风留下来的记录，我们同样定位了马顿，黑暗泰坦创造的恶魔监狱，您也知道上面存在着在扭曲虚空中旅行的关键……因此我建议在燃烧军团发现我们找到马顿之前突袭那里。”
“这件事至关重要。”卡塞恩说：“我回去之后便着重处理它。”
“另外……大人。”帕萨雷恩立刻又说：“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不一般的世界，尽管那里已经被燃烧军团彻底荡平，但上面居然存在着黑暗泰坦降临的踪迹，就像诺森德。”
“什么？”卡塞恩皱起眉头问：“怎么可能？什么地方能让萨格拉斯亲自处理？另一个像艾泽拉斯一样的星魂？”
“我们对那里的历史了解甚少，大人，但经过星术师和研究员们的探查，那里存在过一个被燃烧军团用艾瑞达语称为‘奥达奇’的文明。”
340 异界之秘
奥达奇。
在陪凯尔萨斯游览风暴要塞剩下的部分时，卡塞恩心里重复着这个名字，他自然地想起那一把名为奥达奇战刃的神器。
而在这里，从燃烧军团背叛到伊利达雷的恶魔之中也流传着关于这把利刃的传言，但并不是所有恶魔都对他感兴趣，因此关于这把武器的信息并不多。
待游览结束，凯尔萨斯与他的炽手卫队们返回银月城后，卡塞恩专门又把帕萨雷恩叫来。
“你听说过奥达奇战刃吗？”他问道。
“如果您指的是那个文明种族所使用的武器的话，我们的研究员带回来了一些样本，尽管大多数已经残破不堪，但我们可以确认那是类似武器的东西，它们的刃部非常锋利。”
“带我去看。”
“是。”
在夺日者星术师们的带领下，帕萨雷恩与卡塞恩来到艾尔旗舰的样本储藏间，这里摆放着夺日者和日蚀军团的探险家和研究员们初步从他们探索到的星球里带回来的有研究价值的物品。
在这里面有未知材料的水晶样物质，不明生物的遗骸碎片，还有被邪能污染的植物样本，它们共同的特点就是一看就是从被燃烧军团屠戮过的世界挑选出来的。
最里面的一间舱室整齐地摆放着两排奇怪形状的兵刃，它们并不像是暗夜精灵的三叉飞刃或者月刃，而更像是一个巨型的手持刺。
它们大都残缺不全，碎裂或者裂口，但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腐蚀或者朽烂，证明这些武器不是用寻常的金属材质制造的，很可能使用了魔法，或者使用了魔法材料。
因为在上面卡塞恩能够察觉到一丝丝奥术魔法的痕迹，使用这种武器的种族一定已经高度发达，不比卡多雷或者奎尔萨拉斯落后。
遗迹中寻来的武器中并非只有这种异形刃，还有类似于斧子和剑的武器，不过很少见。看来对于这个种族来说，手持刺样子的异形刃是受到欢迎的武器，这意味着这个种族的战斗风格一定相当敏捷……体型也不会笨重粗壮。
只是，这些兵刃的结构都很简单，像是普通士兵所使用的，并非传说中那个奥达奇战刃的样子，卡塞恩知道，那把武器一定具有特殊意义，不是普通的奥达奇人能够使用的。
“只有这些吗？”他问。
“抱歉，大人，只有这些了。”帕萨雷恩摇摇头说：“那颗星球上仍然有燃烧军团的恶魔肆虐，而且气候比影月谷还要恶劣，已经完全成了一团邪能风暴，整个星球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因此我们的研究员很难在那里长时间的作业。这很可能是黑暗泰坦亲手制造的恐怖。”
听了帕萨雷恩的话，卡塞恩说：“你之前说黑暗泰坦的痕迹，就是指这些吗？”
“不。”帕萨雷恩说：“我们在这颗星球上发现了泰坦之血存在的证据。”
“泰坦之血？”
风暴要塞的主管拿起一片战刃的碎片，说：“很可能是黑暗泰坦萨格拉斯本人的血，我们在一片古战场上寻找到的奥能气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与永恒之井的存在十分相似，但明显已经与邪能融合。”
“而据我们在奥杜尔中发掘的古迹显示，永恒之井很可能就是泰坦之血汇聚而成，而由与邪能融合的泰坦之血很可能就属于萨格拉斯本人，毕竟我们不知道宇宙中是否还存在第二个邪能泰坦……”
“你想说萨格拉斯在那里受伤了？”
“我不敢直接下评断，毕竟泰坦受伤对我等凡人来说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萨格拉斯并不是不可撼动的，帕萨雷恩。”卡塞恩说：“总之，那里值得一去。而且我要亲自去。”
萨格拉斯之血，一个能让黑暗泰坦受伤的世界，一群曾经存在过的无比强大的战士，卡塞恩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那里探索。
“明白了，大人。”帕萨雷恩立刻拿出一个笔记本，说：“我会再次派人去那里进行探查，为您的到来开辟道路。”
“不用了，既然那里如此危险，就不要乱派文职人员前往，目前留在风暴要塞的研究者都很珍贵，找到这些证据已经很不容易了。”卡塞恩拨弄着这些武器说：“下一次我就亲自去，你能保证往返的道路通畅吗？”
“这个没有问题。”帕萨雷恩说：“风暴之眼的力量之强远超我们的想象，毕竟他是来自于纳鲁的礼物。”
卡塞恩将兵刃重新摆放在武器中间，说：“关于阿塔玛水晶的事，你之前说对风暴之眼的利用让你们对阿塔玛水晶了解的更多，是有这么回事吗？”
“是，根据艾瑞达人所说，阿塔玛水晶在被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的魔法击碎之前是一个非常稳定且牢固的整体，但是被击碎为七个碎片之后，他们的能量便不受束缚了。”帕萨雷恩鞠了一躬，说：“请跟我来大人。”
卡塞恩点点头，跟着帕萨雷恩离开储藏间，穿过长长的走廊回到主控室。
“风暴之眼刚来到风暴要塞时，我们没有德莱尼人控制他的能力，小半个虚空风暴的空间都遭到扭曲和撕裂，连法师们都无法正常施法和维持传送通道。”
“我们想办法将风暴之眼的力量重新束缚住花了几天的时间，最终还是成功了，巴塔斯派来的艾瑞达法师在这个过程里给予了非常大的帮助。”帕萨雷恩解释道：“由此可见，无论是愤怒之心还是灵魂之歌，它们本来都是可以将自己的能量集中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四处发散。”
“兽人和伊利丹怒风都以为愤怒之心可以让一个小军团提升战斗力，但实际上那是其力量不受控的结果。我觉得可以合理推断，之前偷走灵魂之歌的恐惧魔王库鲁萨斯也是感受到了其释放的强大力量，才做出拥有它可以与燃烧军团对抗的结论……”
“非常了不起。”卡塞恩点点头说：“继续研究，帕萨雷恩，你们所做的事对伊利达雷来说意义重大。想办法建立一个通往萨格拉斯的恶魔监狱马顿的传送通道，在恶魔猎手的选拔赛之后我便挑选人前往马顿，夺走军团世界的钥匙。”
341 奥达奇的恶魔
前往奥达奇星球的行动不便公开，因此必须缩小规模。
而如今，恶魔猎手们都在为选拔赛训练，所以最后卡塞恩不打算带任何人前往了，他要自己一个人去探查那里的情况。
向伊尔妮雅血棘和玛兰德交待了这段时间管理卡拉波的注意事项之后，他便重新回到风暴要塞，按照帕萨雷恩所说的行动了。
对于风暴要塞来说，传送卡塞恩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理论上来说，数个法力熔炉从虚空风暴中抽取的强大能量足以轻松将他这样的存在输送到黑暗虚空当中的其他世界。
不过，帕萨雷恩对于这次传送依然很期待，这是风暴要塞发动以来第一次传送如此强大的能量源，传送的成功无疑是对他工作的又一次承认。
在闪烁的淡蓝色阿塔玛水晶风暴之眼的催化下，主控室中的定位仪重新按照之前记录的坐标找到了目标的方位，风暴要塞周围输送能量的导管同时释放出惊人的紫色亮芒，引得整个旗舰周围的紫水晶都跟着一波一波的亮起。
卡塞恩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一个奥能聚成的大手扯进了时空裂缝，无数不知名的星辰在面前闪过，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瞥见了艾泽拉斯，但都觉得那只不过是幻觉……
渐渐地，眼前的一切都扭曲成混乱的一片，他知道再试图辨识自己见到的东西已经毫无意义了。
风暴要塞的传送确实与法师们通过魔网传送有所区别，魔网是依存于星球而存在的，而星球间的传送则从根本上不同，需要精确的定位和投射。
当卡塞恩再次脚踏实地时已经站在一片黑色的大地上，奥能之雾散去后，满眼都是漆黑和燃烧的绿火，四周是被邪风侵蚀得如同千针石林一般的山脉和塔峰。
帕萨雷恩为他准备了一套星术师们总结的奥达奇文明情报和传送点附近的地图，并给了他一幅带有寻日者徽记的魔法圆盘作为与风暴要塞简单通讯的装置，只要将奥术能量灌注进去，风暴要塞便会在很快的时间内感知，并开启返回的通道。
因为辛多雷们多多少少都拥有催动奥术的能力，因此这也就成为了寻日者研究员们共用的返回方法。
在传送目的点的附近，卡塞恩瞧见一些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遗留物，像是明显是影月谷的木头支架和一些食物的纸包装，这肯定是那些夺日者的研究员们留在这里的。
科研人员不像战士或者游侠，缺乏警惕性和潜入工作的经验。进入这样的异界，尤其是有燃烧军团恶魔存在的异界，尽量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才行。
于是卡塞恩一把魔火烧掉了这些与这个末日世界格格不入的事物，扇动恶魔双翼飞入天空，想要爬上旁边最高的石峰看看四周的情况。
在广袤的石林之外是连绵不断的裂谷，在暗影视觉中这里没有任何生命存在，包括植物和动物在内，但卡塞恩能明显感觉到恶魔在游荡，灵魂在嚎叫，这里是一个比破碎的德拉诺还要极端的世界。
而在遥远的北方，确实有像帕萨雷恩所形容的，永恒之井一般的涌动存在，也正如他所说的，这片能量已经被邪能完全的腐化了。
卡塞恩专心隐藏了自己的能量，在石林的掩护下向那个方向飞去。
飞行了一段时间后，他便发现自己之前的判断有误，这里存在着“动物”，但都是一些扭曲了的，明显魔化的，类似虚空风暴中怪异的迁跃兽的半恶魔蜥蜴。他们已经失去了眼睛，在绿色与黑色交错的荒原群山中单纯靠吸食空气中的邪能生存。
看到这地狱般的景象，卡塞恩不禁联想到艾泽拉斯被萨格拉斯所控制之后的命运……
当萨格拉斯彻底击败了艾泽拉斯上的反抗军之后，很可能会一剑将整个星球劈断，这是他曾经对于其他泰坦星魂的处理方式。
那这个世界是否是一个星魂呢？
如果这里培养了宇宙中数一数二的战斗种族，他们的英雄甚至可以击伤萨格拉斯本人，那么这样强大的种族，一定依托了星魂而存在。
就像是艾泽拉斯的泰坦星魂孕育了精灵，也就是最初的卡多雷，而阿古斯的星魂孕育了艾瑞达人。
如果奥达奇人真的有那么辉煌，那么这里应该能感受到艾泽拉斯那般活跃又热烈的魔网……
但卡塞恩将自己的意识拓展出去感知以后，却发现这里完全是一颗死星，魔网散乱而破碎，甚至不如外域，而他所期待的星魂也完全不存在。
也就是说，在一颗德拉诺一般的星球上，依然可以诞生如同奥达奇或者艾瑞达这样的宇宙强者？
那么，他所能感受到的与永恒井水类似的能量源，就一定是萨格拉斯之血了。
飞了不过十几分钟，他突然在一片石峰的顶上发现了一个祭祀法阵，周围还有人型生物在施着什么魔法……
那是一群托斯雷兹姆，恐惧魔王纳斯雷兹姆的远亲。
托斯雷兹姆对于凡人来说十分隐秘，但是在燃烧军团中却是很寻常的恶魔。他们从来不出现在战场上，而是在军团中担任着工人，研究人员，商人等等职务，与莫尔葛和甘尔葛恶魔的合作颇深。
地狱火巨人便是他们为军团创造的杰出作品之一。
他们的长相与纳斯雷兹姆类似，但通体漆黑且多毛，翅膀也更小。托斯雷兹姆在军团中的地位比纳斯雷兹姆要低，但却同样阴狠和毒辣。
要不是纳斯雷萨被攻破，恐惧魔王的记载和历史被夺取，就连伊利丹怒风和卡塞恩也不知道原来燃烧军团内部的运作还要依靠这么一群恶魔。
卡塞恩直接降落在他们身后，一个托斯雷兹姆回过头来看到这个通体红黑色，皮肤和血管涌动着翠绿邪能的恶魔巨人，虽然他们不认识对方，但意识到他很可能是燃烧军团中的高阶成员。
“您是谁？萨格拉斯大人的使者吗？”
“你们在做什么？”卡塞恩用口音极其恶魔化的艾瑞达语问道：“这个法阵是用来作什么的？”
“奥达奇人的灵魂给燃烧军团对这里的控制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大人。”另一个托斯雷兹姆说道：“玛诺洛斯大人命我们在这颗星球上清除所有的不和谐存在。”
“奥达奇人的灵魂？”卡塞恩笑了笑，直接用眼棱切开了面前所有恶魔的胸膛和腰腹，这些恶魔的灵魂瞬间在尖啸中往扭曲虚空中逃去，然而这些灵魂在出去之后却又抓回到法阵上，与那一把被当成灵魂容器的战刃融合在一起。
不，是被那把战刃吞噬了。
这下，连卡塞恩都有些惊讶，奥达奇人的战刃居然能够吞食恶魔的灵魂？
问一问附着在战刃上，被这几个托斯雷兹姆用暗影魔法禁锢的灵魂，估计就能得到答案了……
342 这是永恒之井？
对于灵魂，粗暴的恶魔们可能并不如萨满祭司或者术士那样像是研究学问一样从方方面面都对他们了如指掌。
但像卡塞恩这样擅长捕猎灵魂的恶魔，他们不需要知道的那么清楚，他们只知道将灵魂擒住，并将他们变成对自己有用的事物，例如能量源，或者吐露秘密的舌头。
卡塞恩捡起地面上刚刚吞噬了数个托斯雷兹姆灵魂的战刃，用邪能直接将其轰碎，被禁锢在其中的无数恶魔之魂顿时飘散出来朝着黑暗的天穹飘去。
他们并没有获得自由，而是被再次吸取到卡塞恩的身体中，他能感觉到许多灵魂已经在这把武器里关禁了数百上千年，对于刚刚被释放又重新被吸收愤怒不已，狂呼嚎叫，但也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
最终，卡塞恩将其中最强大的那个灵魂，那个奥达奇人之魂释放在眼前，浓雾似的幽魂慢慢凝聚，一对紫色的魔眼出现在当中。
幽魂讲话了，说着难懂的异界语言，他嘟囔了好一阵，直到卡塞恩用艾瑞达语说：“我听不懂。”
“原来又是个恶魔。”幽魂用艾瑞达语回应道：“那么我便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我是恶魔，但我不属于燃烧军团。”卡塞恩说：“你知道在黑暗虚空当中，存在着无数游离于黑暗泰坦掌控之外的恶魔吧？”
幽影晃动了一下说：“我知道，那又如何，你们都是一路货色，生前我与恶魔殊死搏斗，死后我也将与你们战斗到魂飞魄散。”
“我也是一样，灵魂。”卡塞恩说：“我效力于一个与燃烧军团对抗的组织，我们已经取得了许多胜利，在一颗遥远的星球上我们已经战胜了燃烧军团的领袖之一基尔加丹，而纳斯雷萨也已经被我们摧毁了。”
“是吗？那些可悲的艾瑞达人。”幽魂笑道：“就算是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也无法奈何我们，但那又如何，我们战胜了数以百万计的恶魔，最终也被萨格拉斯本人轻易扫灭。”
“我们的王托兰纳尔亲自与萨格拉斯作战，并将他击伤……但这激怒了黑暗泰坦，最终他用巨剑杀死了我们的星球，让我们的世界变成一片燃烧的地狱。”
“杀死了你们的星球？”卡塞恩惊讶地问：“你们的星球本来是活的？”
“是的。”幽魂的暗影之瞳来回扫视着周围漆黑的大地和石林，他说：“萨格拉斯正是因此才注意到了我们，而且他也想用吸收艾瑞达人为军团效命的手段向托兰纳尔承诺无穷无尽的力量，并以此换取我们的效忠，但托兰纳尔拒绝了他。”
“我们在北方的平原上与燃烧军团进行了最后的战役，那里也是托兰纳尔与萨格拉斯决斗的地方，但随后那里便成为了我们和整个文明世界的坟墓，萨格拉斯用他的剑在那片平原上刺出了一个巨大的裂口，并一举将这颗星球击杀……”
“你们的世界是有星魂的？”卡塞恩问道：“那片能量源是永恒之井？”
卡塞恩刚刚问出来就知道自己简直是在胡说八道了，就算是艾泽拉斯上的永恒之井也是经过泰坦守护者们将亚煞极留下的裂口仔细修复后才稳定下来的，一个被燃烧军团占据的星球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平静的事物存在？
“星魂？”幽魂不理解的摇了摇头，问：“那是什么？”
“一个拥有星魂的世界意味着一个沉睡的泰坦。”卡塞恩解释道：“黑暗虚空中存在着许多这样的泰坦星球，万神殿，虚空，还有燃烧军团都在寻找他们，有的想唤醒他们，有的想要将他们据为己有，有的想要将他们摧毁。”
幽魂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太理解你所说的话，但我们的世界曾经确实具有不一般的力量。我们叫他奥达，奥达对我们来说如同父母一般，如果他是一位泰坦，或许能够解释为什么萨格拉斯如此想要将我们奥达之子引诱堕落。”
“他也对我们的星球做着同样的事。”卡塞恩说：“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对抗燃烧军团的方法。”
“我们是失败者，外来客。”幽魂说：“你来错地方了。”
“可是你们的领袖托兰纳尔是我知道的唯二的伤害到萨格拉斯的存在。”卡塞恩说：“我不想错过你们。”
“你错了。”幽魂的声音变得模糊而迷茫，他慢慢说：“萨格拉斯从一开始就可以简单的将我们整个种族从宇宙中抹除，但他却打算一步步瓦解我们的意志，让我们堕落成为他的私人卫队，或者近卫部队之类的存在。”
“奥达奇虽然能征善战，喜欢战斗，但我们绝对不可能成为别人的奴隶，于是我们与萨格拉斯派来的军团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战争，直到我们被迫固守最后的都城，直到他出现在战场上……他的化身。”
“化身？”卡塞恩问道：“你的意思是，萨格拉斯并没有亲自来到这里。”
“没有，让你失望了。”幽魂扫了卡塞恩一眼，说：“说起来，你与那座化身真的很像……不过还是有所不同的，我猜那些强大的恶魔总是这副模样吧。”
“或许是巧合吧。”卡塞恩的语气有些低落。
听到这个消息，他确实有些失望，他一直以为托兰纳尔使用奥达奇战刃真真正正在萨格拉斯本人的身上砍出了伤口，从而留下泰坦之血，但现在来看，托兰纳尔的成果比起艾格文都要小得多。
但谁都不知道托兰纳尔和艾格文是否面对得是同样强大的化身，所以这时候要对奥达奇这个种族的战斗力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正在卡塞恩思绪远离时，幽魂突然问：“我很好奇，你刚才说有两个人伤害到了黑暗泰坦，现在你知道托兰纳尔王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的本体，那么另外一个是谁？”
“是我们的星球上的一位英雄，他手持半神给他铸造的武器砍中了萨格拉斯腿足。”卡塞恩快速地交待了与他这趟行程无关的信息，然后问：“那么也就是说，北方的那片湖泊是被萨格拉斯的剑刺出来的？”
“没错。”幽魂说：“那里现在由一位安尼赫兰带领的军团驻守，他们利用那些被邪能污染的湖水制造新的恶魔已经数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