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 终末日
在无息塔之上来回游曳巡逻的娜迦士兵们听到隆隆响声，确定这响声是纳沙塔尔的方向传来的。
这座城市正在陷落，字面意义上的陷落。
海床分裂，火红的熔岩从中喷射而出，一块块的泰坦建筑碎块和某种巨大到令人恐惧的海洋生物的尸体残片从中涌出渐渐上浮。
卡德加在海沟之中躲避着这些以极快的速度从缝隙中炸裂出来的事物，脸上的表情近乎于震惊到失去理智……
……那些是恩佐斯的肢体，其存在于现实位面中的肢体！
麦迪文存在于尼奥罗萨的只有一个幻影，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怒风为了将恩佐斯的眷族们阻拦在外面，没有进入恩佐斯的外壳。
也就是说，能杀死恩佐斯的只可能有三个存在，伊利丹，卡塞恩，或是那个趴伏在恩佐斯巨大躯体上的白色血肉魔鬼。
那是什么，他比绝大部分都清楚，在尤格-萨隆的战斗中他目睹了一切的发生。
玛兰德月晨。
无论是谁终结了恩佐斯的疯狂，都代表着其已经掌握了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伟力了。
他叨念着这个名字奋力往纳沙塔尔的城区上浮而去，他必须快些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那里的人。
那些逐渐塌陷的缝隙中，德拉诺什，瓦里安，萨尔，希尔瓦娜斯，泰兰德，还有一批批迷失在尼奥罗萨中的士兵都不见了人影。
要是包括卡塞恩，伊利丹和玛法里奥怒风在内的所有人都永远的留在了那个虚幻之城内，那对艾泽拉斯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恩佐斯的死不值得这么多人的牺牲。
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小臂，卡德加以极快的反应大喊：“keermissar!”
然而，他所期待的奥术之星的猛烈轰击并没有出现，只有他因为高呼咒语而喷出来的气泡将自己的视野覆盖。
当气泡散去后，一个苍白的面孔出现在卡德加的眼前，一个白发的精灵。
“玛兰德……我没想到是你。”
“我不是我。”玛兰德坦白道：“我还在尼奥罗萨。”
“什么时候你成了个哲学家了？”尽管卡德加对玛兰德还十分忌惮，但还是松了一口气说：“你是打算把我救出去的吗？”
“当然。”玛兰德抓着卡德加的手向上快速前进，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状物牵扯着海沟的岩壁帮助他们攀行。
“尼奥罗萨已经被古神的血液覆盖了，玛兰德，除了我以外我没看到任何其他人出来。”卡德加喊道：“如果你在里面，不管是什么意义上的，至少帮帮那些人。”
“我尽量。”玛兰德回应道：“现在先让我先把你救出去。”
“那卡塞恩那个家伙呢？”
“我……我不知道。”
玛兰德的眼神中闪过一点担忧，但很快消失。海沟正在内陷，不断的有巨石和岩壁相撞，她不能让自己的这个肉身出现问题，否则不能施法的卡德加会有生命危险。
紫色的血浆在街道之间汹涌奔流，瓦里安抬起头来看向不断变幻的暗粉色天空，星辰在一个个熄灭。
小萨鲁法尔已经没有了气息，冰冷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加尔鲁什则喘着粗气，身上的触手和硬化皮肤像是萎缩了一般失去生气。
不知来由的风暴还在肆虐，瓦里安通过余光已经瞥见那座紧盯着他的高山已经变成了一座灰色的空壳，上面所有的眼睛都失去了力量，一个巨大的蠕虫正趴在其上肆意地吮吸着其中的汁液。
尽管他知道这个虫子一定是敌人的敌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感到比恩佐斯盯着他时还要诡异的气氛，他不知道那个巨虫会带给艾泽拉斯什么。
“恩佐斯死了。”瓦里安转头看向加尔鲁什说：“你的神没了。”
“因为他是个蠢货。”加尔鲁什的嘴唇因为愤怒和无助而发抖：“一切将继续进行，我会创立属于我的部落，恩佐斯完成不了的新秩序将由我来继续打造。”
瓦里安看了德拉诺什一眼，说：“最支持你的人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你的部落注定就像那个山一样的空壳一样毫无生气。”
国王将萨拉托尔举在胸前，发起了无声的冲锋。加尔鲁什提起手中的血吼，却没想到这把跟随了他父亲又来到他手中，为他斩杀了无数敌人的传奇巨斧连这一提的力量都承受不住，自动断成碎末落在地上。
瓦里安的黑发飘散在空中，随着火山灰一般的空气漂浮物来回飞舞，手中的两把精灵宝剑释放出闪耀的光辉，加尔鲁什没有可以使用的武器了，只能伸手去格挡国王的进攻，甚至想要用手夺下对方的武器。
然而在一声声血肉被切开的残酷声响中，兽人的手臂被国王连续的劈砍斩落数截。
这回，加尔鲁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次他不会再长出新的肢体了，虚空能量自断手中泄露而出。
渐渐地，连他自己的身体都像是烧过的灰烬一般被持续不断的狂风渐渐吹散。
更多的暗血自那座枯萎的山中倾泻而出，洪水的水位越来越高，有些低矮的房子已经被淹没。
瓦里安看着加尔鲁什逐渐湮灭的身体沉默了很久，几个被遗忘者的身影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那些人正站在远处的房顶上无助地看着这边，而在更远的地方还有更多的人。
突然，天空中降下一头体型堪比地精飞艇的巨枭将瓦里安提到了半空。
“国王，这座城市就要被淹没了，爬到我的背上去，我们慢慢想脱身的办法。”
“我以为我要死了，大德鲁伊！”瓦里安将剑收起，激动地顺着玛法里奥怒风的羽毛攀爬上去。
“我还要救几个人，国王。”
说着，巨枭朝着那些孤立的人影飞去，一个个将他们救起，很快，除了伊利丹以外，所有进入的人都获救了。
英雄们坐在大德鲁伊的背上，脸上并没有获得胜利的兴奋，萨尔抱着小萨鲁法尔的尸体沉默不言，在这个没有任何元素能回应他的深渊，他甚至连自己的位置都无法感知，更别说保护本身就拥有尤格萨隆之血的德拉诺什了。
而其他人则不约而同地观望着那个趴伏在古神尸体上疯狂吮吸的白色肉瘤，它甚至比整个噩梦之城还要让人不安。
“无论如何，她救了我们，是她撕开了恩佐斯的最后一道防线。”希尔瓦娜斯说：“这是最重要的，我们不必在意她是什么。”
“她？”玛法里奥问道：“你的意思是，那是个女子。”
“不要在装模作样了，玛法里奥。”女妖将视线从那座灰山上收回，说：“我们都知道那是谁。”
539 大地的角落
一个由暗黄色的石柱支撑起来的大门前，萨贝里安伫立了许久，进入那扇大门的每一个台阶都让他犹豫。
为了今天的会面，他今天穿戴好了一身龙鳞织成的法袍，华丽且十分合身，每一片光滑的鳞片上都闪耀着暗影之芒。
此时此刻，他觉得周围无比的安静，再也没有那阵阵低语，再也没有那恼人的宣言和劝解无时不刻围绕在耳边，这让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但更让他不适应的是那个他不得不面见的存在。
恩佐斯已经死了，他告诉自己，黑龙的诅咒已经结束，困扰着艾泽拉斯千千万万与暗影有牵绊的种族的噩梦都结束了。
“萨贝里安亲王。”一位穿着暗绿色链甲，手持圆盾和权杖的牛头人说：“他还在等着您。”
“我知道。”萨贝里安说：“我不需要元素守卫陪伴，你们就在这等着就好，不必进去。”
“因为，父亲不会伤害我。”
“既然您这么说……”
还没等元素守卫们说完，萨贝里安便用一次深呼吸缓和了心情，在萨满祭司们略带担忧的眼神中踏上台阶走进了大门。
与规整的大门不同，通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后进入的大厅与一间粗犷的巨大山洞无异，焦黑的石壁，裂缝的地面，时不时涌出来的熔岩和白气，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让萨贝里安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点“家”的味道。
山洞的中央，一个由凝固的黑色岩浆粗略地堆成的王座上，一个男人瘫坐在那里，看起来在沉睡当中。
数条元素锁链紧缚着他的四肢和脖颈，其身上的黑色铠甲像是一条条蟒蛇缠绕在灰烬一般的皮肤上，护胸铠上流动着血液一般浓稠的暗金色的火炎，稀疏的黑发一直流到王座上，与洞顶上落下并堆积起来的黑灰凝在了一起。
“父王。”
萨贝里安轻轻低头。
“萨博。”
耐萨里奥睁开双眼，眼眸中烧起的烈焰将整座岩石厅堂都照亮了几度。
“恩佐斯已死，束缚在我族身上的锁链已经断裂，希望我擅自让刀锋山的黑龙军团返回艾泽拉斯的决定没有冒犯您的本意。”
耐萨里奥哼笑了一声，那笑声几乎就是翻滚的岩浆爆开的咕哝声。
“既然你可以领导黑翼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奈法利安和奥妮克希亚已死，黑翼龙族群龙无主，我只是被遗弃在刀锋山上的黑龙们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推出来的队长罢了。”
“遗弃。”耐萨里奥咀嚼着儿子所用的这个词汇，问：“你记恨我。”
“是的。”萨贝里安毫不掩饰地道：“你认为你为了逃命，将上千条黑龙抛弃在外域做对了吗？”
“现在刀锋山上的成年龙只有几十条了，父王，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幼龙和雏龙，其中有相当数量都是从尘泥沼泽，那个老妖婆手里接过来的龙蛋孵化的！”
黑龙之父盯着萨贝里安的双眼，嘴角抽搐却一言不发，不知道是恼怒，还是其他更为复杂的感情。
“辛萨尼亚，奥妮克希亚和奈法利安，他们所做的一切实验，除了让无数同族沦为一次次实验失败的牺牲品毫无意义，现在连灵翼龙族都在敌视我们，他们本来是黑龙的后裔。”
说完这些话，一股强烈的紧张感攥住了萨贝里安的龙心，在恩佐斯死前，他从未想过能够这样与父王对话，那个视一切生命为草芥，只想要向阻拦他获取力量的家伙复仇的魔王很少在意儿女们的感受。
然而，就算在最疯狂的时候，耐萨里奥也在尝试壮大黑龙的种群，当亲儿子提到他这几十年来的所作所为让黑龙近乎灭族后，他也沉默了。
“她死了？”
“是。”萨贝里安坚定地回答：“她已经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谁杀死了她？”
“我。”
听到这个回答，耐萨里奥又冷笑了一声，他伸出手去抚摸着儿子的黑发说：“你杀不死她，萨博，你虽然很强大，是我手下最强大的战士之一，但你杀不死她……”
“而且，她恨你，她恨她的孩子都死了而你还活着，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有人帮你。”
萨贝里安本不想提起卡塞恩在奥妮克希亚之巢的参战，但父王轻而易举的戳穿了他的谎言，使他不得不将实话和盘托出。
毕竟如果耐萨里奥打算走出这个封印，重新统治黑翼龙族的话，与卡塞恩的相遇是必然的。
“是卡塞恩日蚀，一个恶魔。”
“我听说过他。”
耐萨里奥抬起头来，缠绕着他脖子的元素锁链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好像随时都要断裂似的。
“恩佐斯在死前，曾呼唤我去消灭卡塞恩日蚀，它向我讲述了许多关于那个半恶魔的故事，并告诉了我他的弱点，他所珍视的，他所在意的……”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上古之神已经失去了效忠的意义，它们被一个个像畜生一般宰杀，这说明其没有使这个世界获得真正自由的能力，它们不过是一群过客，就像是赐予我们力量的泰坦守护者一般，迟早都要退场。”
“因此我直接回绝了恩佐斯的提议，并看着它在绝望的呼喊中死去，像一个无力改变命运的凡人。这更证明了我的决定，我不会向一个会挣扎着求饶的悲惨角色效命，那令我感到恶心。”
听到这些话，萨贝里安心中受到极大的鼓舞，那个愿意掌控命运的大地守护者很可能已经回来了，他在乎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尊严，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愿意把艾泽拉斯的命运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耐萨里奥继续说道：“那些萨满祭司不会轻易让我离开这个地方，你要让黑翼龙族重新壮大起来，萨博，你做的很好，我希望你能继续坚持下去。”
“我一直在为此努力，父王。”萨贝里安回应道：“现在我将遵照您的命令行事。”
“艾泽拉斯已经没有我族的位置了，万年的仇恨不会让其他种族允许你们继续在这里繁衍生息，德拉诺是一个绝佳的地方，你已经在那里落脚生根，让辛萨尼亚和奥妮克希亚的骨血继续在那里生长吧。”
“另外，前去黑石山以东的那片沙漠，你的妹妹尼希昂卓拉还在那里。”
540 遗留的牵绊
尼奥罗萨，恩佐斯的甲壳所织成的穹顶已经变成了丧失了能量的灰色几丁质，像是失去支架的教堂一般一块一块的掉落。
一道传送门自穹顶之下的血肉之中展开，卡塞恩从中走了出来，手里的萨格拉斯权杖渐渐熄灭了亮光。
“卡塞恩，你回来了。”
一个声音自穹顶之上传来，卡塞恩当然认得她的声音。
“是我。”他回应道：“但我没有找到伊利丹，恩佐斯似乎把我们放到了不同的位面里。”
说着他望向快要被白色巨虫吞噬干净的恩佐斯身躯说：“你已经吞噬了艾泽拉斯上所有古神的力量了，或许连我也制不住你了。”
“我对你拥有的力量很是担心，毕竟我不知道古神的力量与虚空位面究竟有多少联系。”
“他们都是残枝败叶了，卡塞恩。”巨大的蠕虫停止了咀嚼，其体重将古神的躯壳压的吱呀作响，很快就要塌陷下来。
“经过数万年的囚禁，他们已经远远不如刚刚占据整个艾泽拉斯时那么强大，与泰坦守护者作战耗费了绝大部分的精力，而被泰坦封印在地底，单单是想办法脱逃就足够消耗它们剩下的能量了。”
“曾经轻而易举的将元素领主的联军击溃，并险些毁灭全盛时期的泰坦守护者军团的上古之神，不可能被一群凡人杀死。”
“想办法说服艾泽拉斯的其他人吧，那些看着你撕裂恩佐斯外壳的领袖们。”卡塞恩叹气道：“经此一役，恐怕你的身份就要在整个世界流传了。”
“这没什么。”蠕虫腹部的肢节攀附着粗糙的甲壳表面，使得她的身躯可以吊下来，接近卡塞恩面前。
她说：“只要你信任我，其他人的意见我并不在乎。”
卡塞恩抓住一根肢体晃了晃，说：“变一个精灵的身子出来跟我聊吧，玛兰德，你这幅样子实在是太猎奇了。”
“你最好习惯，毕竟我也已经尽量劝说自己习惯你那几根长角和烧伤的卡多雷一般的皮肤了。”
“烧伤的卡多雷。”卡塞恩咕哝着问：“你的讽刺水平可是有所下降……说起卡多雷，大德鲁伊他们去哪了？恩佐斯死去了，尼奥罗萨还存在吗？”
“你所在之处还是尼奥罗萨的中心，现在这里由我接管。”蠕虫回答道：“其他人已经被我送出去了。”
“他们还好吧？”卡塞恩问：“我记得你帮我们进入恩佐斯体内的时候，很多暗血进入了城市，淹没了很多街道。”
“德拉诺什·萨鲁法尔死了，但并不是被血液淹没而死，他与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战到最后，但还是被恩佐斯的能量所杀。”
“瓦里安·乌瑞恩终结了加尔鲁什，一切都结束了。”
听完玛兰德的讲述，卡塞恩只觉得有些恍惚，对于加尔鲁什受到的低语影响，他早该在奥杜尔里就察觉到。
在银月城举行婚礼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兽人身上的阴霾，但他以为那不过是部落对奎尔萨拉斯的担心，却没有往上古之神的影响上去考虑。
如今他已经死了，那个在南海镇为了救他而与娜迦肉搏，在太阳井拼死斩断布鲁塔卢斯的臂膀，在尤格萨隆的监牢里强撑着意志与触手纠缠，那个为了联军的促成与战歌的死敌银翼要塞和谈的加尔鲁什再也回不来了。
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德拉诺什，那个一心只求荣耀和决斗的热血青年，最终也寻得了他想要的一切。
安其拉神庙之前的院子里，卡多雷和兽人的白骨堆积在墙边，与他们交杂在一起的还有无数人身狗头的阿努比萨斯巨像遗骸。
“所以，每次你的本体说话的时候，你的所有分身都要说同样的话吗？”艾萨拉看着被沙堆覆盖的庭院里自言自语的女精灵说：“你和卡塞恩现在在哪里？我的永恒宫？”
“尼奥罗萨。”
玛兰德转过头来，看着缠绕在一尊黑曜石破坏者石像上的艾萨拉说：“恩佐斯已经死了，我还需要处理它的尸体。”
“我能感受到它的陨落，死的毫无尊严。”艾萨拉平静地说：“我本以为当古神对我们的诅咒解除后，我们可能会死，或者会恢复卡多雷的样貌，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明上古之神对你的控制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严重，女皇，你对恩佐斯的畏惧让你不得不受它的钳制。”
“我很好奇，当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卡塞恩也会听到吗？”
“不……”玛兰德说：“我喜欢跟他讲话的时候专心致志，因此会放弃对这个身体的控制，否则，我与那些死掉的悲惨怪物有什么区别？一条鱼，一只虫，一团黑血，一把匕首，一团迷雾。”
“一个奎尔多雷。”艾萨拉接道。
“是一个辛多雷。”玛兰德纠正。
“随你怎么说吧。”
艾萨拉松开自己的下身，顺着高大的黑曜石破坏者石像攀爬而下，说：“恩佐斯已经死了，恭喜你们达成所愿，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不会阻拦你，但你要去哪？”
艾萨拉愣了一下，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纳沙塔尔名存实亡，还愿意追随她的娜迦十不存一，存在至今的古卡多雷城市，苏拉玛和埃雷萨拉斯早就已经发展出了自己的体制，对于她这样灾难的源头，他们是否还能接受？
要是万年前，她恐怕会生出重新征服旧土，再建伟大的卡多雷帝国的宏愿。
凭着她如今的力量，要做到这一点并非天方夜谭，拥有完全魔法力量的自己恐怕只要担心面前这个不那么邪恶的“光暗感应性寄生共生体”，还有她的丈夫。
当然，不能忘记深岩之洲中被巨龙和达拉然封印的耐萨里奥，和他的那个“好兄弟”玛里苟斯，其他的不过都是些次要角色。
然而，恩佐斯的折磨已经削去了她大部分的傲慢和自负，难道要她再次带领所有的娜迦和愿意追随她的上层精灵遗老，再次引起整个艾泽拉斯的仇恨吗？
万年后，大陆上不是只有精灵，巨魔和亚基虫人存在了，如果她非要重夺曾经光中之光的地位，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战争，流血和死亡。
“至少，我要先找到瓦丝琪。”艾萨拉问：“她在毒蛇神殿？”
“不。”玛兰德回答：“她在毒蛇神殿，为联军找到打开尼奥罗萨的入口。”
艾萨拉有点怀疑地问：“被关押折磨了几年，她居然还愿意帮助你们？”
“条件是换取见你一面。”
“啊……真让我感……”
“还有伊利丹·怒风。”
“呸。”艾萨拉皱紧了眉头道：“真让我恶心，我想要见她的**已经消失了三分之二了。”
“我甚至怀疑她只是想要见那个瞎子，说要见我只是为了显得不那么自轻自贱。”
“但我没有其他选择了，该死的。”
说完，艾萨拉凭空消失在空气中，整个安其拉神庙之前，只留下了玛兰德一个人。
541 普罗德摩尔城堡
库尔提拉斯，普罗德摩尔家族的城堡内，从纳沙塔尔永恒皇宫内归来的领袖们正聚集在一起，等待着那最后一人的到来。
部落的大酋长萨尔与联盟的统帅，暴风城的瓦里安·乌瑞恩国王都在同一边，两人的表情都没有任何获得巨大胜利的喜悦。
瓦里安的伤势颇重，蓝色的贵族袍下可以明显的看到包扎的绷带，他斜靠在座椅上，时不时的叹息，伤口似乎还在作痛。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早早的来到了这里，因为艾泽拉斯当下的危机虽然已经解除，潜在的困难仍然存在。
萨尔靠在冰冷的砖石墙壁上，静静地看着中央桌面上摆放的水果和菜肴，虽然有些饥饿，但完全没有用餐的心情。
这座城堡让他想起人类将他和他的同族囚禁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往事，在那段流亡的记忆里，他父亲的患难兄弟，也是他的导师奥格瑞姆·毁灭之锤被一位人类骑士刺穿了胸膛死去，其陨落之地被部落攻陷以后，更名为落锤，那里的木墙和石壁，兵营和教堂，都成了最伤心的记忆。
而现在，他又要面对地狱咆哮之子和萨鲁法尔之子的逝世，面对的也是一样的建筑，库尔提拉斯人的房屋与阿拉希高地人类的建筑是如此相似。
我是不是真的如此无能？只能看着自己珍视的人们一个个离开。
瓦里安注意到了部落大酋长的落寞，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德拉诺什和加尔鲁什都死在他的面前。
“加尔鲁什曾经是个英雄。”他带着歉意说：“我很遗憾最后不得不终结他的性命，恩佐斯的力量已经让他变了样子。”
“我明白，瓦里安国王。”萨尔低声道：“你做的是正确的事。”
“我没有因为他们两个兽人的死而对你，对暴风王国，甚至整个人类联盟产生仇恨。我从战争中诞生，在战争中成长，我明白这些事终会发生。”
“面对加尔鲁什这样强有力的竞争者，我一方面希望他能为部落带来辉煌和荣耀，但另一方面，他的性格也让我对他有所忌惮。或许正因为此，才忽略了他所受到的来自暗影的影响，潜意识里认为他只是粗暴蛮横，我行我素。现在，已经追悔莫及了。”
瓦里安没有言语，不好评价萨尔的话。
他只是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部落有这样一个仁慈的人领到而感到幸运。
在面对共同强敌的战争中，自我一方的过度损失总会让人产生不平衡的心态，在暴风城一次又一次的抵抗娜迦的登陆入侵的时候，一边又收到一张又一张战报——关于暗夜精灵的羽月要塞遭到进攻，还有塞拉摩险些城破，又有部落趁机骚扰……
在那时候，坐在王座上的瓦里安几乎要拍板向部落宣战，痛斥大敌当前奥格瑞玛的背信弃义。
那时他已经盯紧了北方，只要一声令下，洛丹伦大陆上的激流堡，达拉然和已经有意与联盟重新结好的血色十字军一定愿意与暴风城的北伐军一起攻破洛丹伦王城的大门。
但就在那根弦快要崩断的一瞬，他打算再探究一下其中理由，毕竟部落在艾萨拉已经与蓝龙，伊利达雷娜迦一同与纳沙塔尔的军团接战了，与他们一同捍卫艾萨拉海岸和灰谷西海岸的还有卡多雷的德鲁伊和哨兵门，为何派出一小股部队突袭塞拉摩？
战歌氏族背叛的消息传到暴风城后，他还没有相信，直到见到加尔鲁什本人，之后的事，他也不愿意再回想了。
吉安娜的母亲，凯瑟琳·普罗德摩尔坐在长桌的尽头，她年纪虽然并不高，但头发已经全白，丈夫的死，儿子的死，女儿的“背叛”让她受尽精神上的折磨，也因此疾病缠身，很难有效的掌握库尔提拉斯岛的全貌。
因此，她并不讨厌或站或坐在她面前的这些外来者们。联盟，部落和精灵帝国的登岛，帮助她肃清了王国内部那些投降古神，或者觊觎库尔提拉斯海军上将之位的心怀不轨者，使得王国的政治气氛重新清明，这让她对这些人多少有些感激。
当然，除了站在远处城堡角落阴影里的那个不死者游侠。
就算是如今被遗忘者的存在已经被整个艾泽拉斯所熟知，库尔提拉斯人也不能忘记该死的瘟疫，他们永远都难以与亡灵站在一起。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正瞄着坐在桌前一脸愁容的太阳王。
凯尔萨斯在进入尼奥罗萨的时候被噩梦所困，停留在了噩梦和现实的边际上。
他内心的阴暗让他无法辨识虚幻和实际的区别，不止他一个人被困在其中，绝大部分的血精灵，还有相当多的被遗忘者，矮人和人类都困在那里。
经过后来人们的总结，只有恶魔，和心无杂念，明确了自己的立场和目标的人，才能顺利通过那些裂缝进入古神的领域。
但凯尔萨斯不这么想，卡塞恩和伊利丹都进去了那个地方，而他去到的只是一个混乱不堪，充满着可悲灵魂的次位面，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个没用的家伙。
他带着自己的血骑士，还有一群联盟士兵在其中迷失了数日，最终才凭借自己对能量的敏锐直觉找到一个位面的节点脱逃，最后回到库尔提拉斯，显得无比狼狈，因此在这些天里，一直都按捺不住暴躁的脾气。
希尔瓦娜斯望着正抱怨饭菜味道的精灵王，心中不免得又生出一股嫌恶之情，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产生了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异动。
几个娜迦海妖在一群库尔提拉斯士兵的包围下走进了城堡，凯瑟琳·普罗德摩尔见状连忙站起身来，示意士兵们不要紧张。
与纳沙塔尔的战争虽然已经结束，联盟是胜利方之一，但对绝大部分的普通库尔提拉斯海民来说，娜迦仍然是不可捉摸的终极海怪。
“纳尔琪女士。”凯瑟琳道：“欢迎。”
“海军上将。”纳尔琪轻轻鞠躬致意，然后让到了一边，说：“卡塞恩殿下到了。”
听到娜迦的话，城堡大厅内的领袖们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杀死了恩佐斯的怪物终于再次露面了。
542 摆脱诅咒的希望
比凯尔萨斯略显矮小的一位黑发精灵走进了城堡，他的眼睛虽然是碧绿的，但不像其他的血精灵那般如同燃烧的火焰，只是一个暗淡的宝石。
除此以外，他既没有魔血精灵身后的黑色羽翼，也没有恶魔猎手们拥有的头顶上的魔角，除了那几乎快要膨胀出黑色盔甲外的澎湃能量，单单从外表看上去，与一位寻常的血精灵无异，只有跟随着他的那群恶魔猎手和魔血精灵卫士能明显地显示出他的身份和地位。
“他不但拿回了自己受太阳之井滋养的奥术精魂，还获取了泰坦封印恩佐斯的剩余力量。”
庭院里，泰兰德·语风看着路过旁边走进大门的卡塞恩，低声与自己的丈夫悄悄地说：“或许就是因此，他才能重新拿回变换外形的能力。”
玛法里奥低声说：“他击败了上古之神，拯救了我们所有人，如果不是他和玛兰德的努力，我们现在还迷失在尼奥罗萨当中。考虑上古之神在翡翠梦魇中布下的陷阱和恐怖那么强大，我们还不知道要兜转多久，才能在恩佐斯亲自编织的领域中侥幸脱逃出来。”
“除了他以外，没人能将泰坦留下的封印力量提取出来，从某种方面上来说，那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城堡大厅中，卡塞恩走到长桌前，首先向城堡的主人的凯瑟琳·普罗德摩尔海军上将致意，然后又向坐在一旁的凯尔萨斯点了点头。
卡德加正与达拉然的法师们商议着返回后如何处理阿拉托尔的安置问题，看到卡塞恩后也截断了话题。
“卡塞恩，你出来了。”**师走到桌旁，说：“你有没有记得我告诉你的那句话，但愿你的成功有我的一份功劳。”
“当然记得。”卡塞恩说：“撕裂那片空间……这提示足够明显。”
“麦迪文知道了我已经掌握萨格拉斯权杖的能量？”
“是。”卡德加说：“而且他知道在那群耐奥祖和古尔丹的旧部属，影月氏族的知识里，一定有如何使用萨格拉斯权杖的方法。”
见人已经到齐，暗夜精灵们的领袖也进入了城堡，人类诸国的领袖，部落的酋长们纷纷落座。
瓦里安抬起头说：“艾泽拉斯上所有遗留的祸害已经被清除，我们目前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即将到来的燃烧远征……”
“我们聚集在此也是为了这件事。”玛法里奥·怒风说：“但是，阿克蒙德是否已经重生？他有没有做好再次入侵的准备？”
“伊利达雷可以确信，阿克蒙德已经重生了，各位大人。”跟随卡塞恩的一位恶魔猎手说：“我们的领袖塞林·灰心大人在扭曲虚空中抓捕了无数恶魔，他们已经在罪恶大厅里坦白了同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污染者已经降临在阿古斯。”
听到在进行纳沙塔尔远征的时候，伊利达雷的恶魔猎手军团仍然有余力在扭曲虚空中与燃烧军团的恶魔们战斗，在场的所有势力领袖都有些不安。
伊利达雷的势力已经膨胀到他们不好估计的地步了，此时单单遗留在纳沙塔尔和库尔提拉斯的邪能军团就已经有着重创联盟和部落其中一个阵营的力量，更不用说驻守在南奎尔萨拉斯和外域的军队了。
“基尔加丹呢？”凯尔萨斯·逐日者突然问道：“燃烧军团里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阿古斯没有精力同时复活两个这样的领袖。”卡塞恩回答道：“阿克蒙德刚刚复生，基尔加丹的恶魔之魂就算是立刻开始汲取重塑形体所需的能量，也需要很久。”
“基尔加丹还会回来？”瓦里安·乌瑞恩叹了一口气说：“这些恶魔真是没完没了。”
萨尔解释道：“恶魔在死后灵魂会回到扭曲虚空伺机返回来继续作乱，这是很多凡人不了解的内情，他们的灵魂比元素之魂和凡人的灵魂都扭曲和坚韧。”
“但他来不及了。”卡塞恩立即说：“在他重塑到足以重新出现在实体世界之前，我们就会将整个扭曲虚空的军团抹除。”
“让我搞清楚你所说的话，卡塞恩。”泰兰德·语风探过头来，问：“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进入扭曲虚空去猎杀恶魔？”
“不只是猎杀这么简单……”卡塞恩转过头来跟祭司说：“我们要派军队进入扭曲虚空，跟我们联合进入纳沙塔尔一样，共同讨伐阿古斯。”
“伊利达雷掌握着通往所有军团世界的钥匙萨格里特钥匙，我们还有风暴要塞用以投送军团，万事俱备，只欠你们的决心了。”
“这也是达拉然想要的，卡塞恩！”卡德加有些激动地说：“肯瑞托早就认为这样被动的抵挡恶魔入侵是一种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诅咒，要想终结这一切，必须进入他们的大本营！”
“兽人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萨尔说：“向那些对我们施予诅咒的罪魁祸首发动真正的复仇。”
瓦里安迟疑了一会儿，说：“暴风王国愿意参战，我想联盟里会有很多王国愿意加入这一场神圣的战争。但，连续的战争已经让包括暴风城在内的许多城邦损失惨重，我们承担不起这样一次远征了。”
“会有准备的时间……国王。”卡塞恩笑了笑，然后看向玛法里奥和他身后的暗夜精灵们说：“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阿克蒙德不会有直接入侵艾泽拉斯的计划了。”
“他肯定知道了恩佐斯之死，燃烧军团在伊利达雷，包括诸位的国家和城市中都埋藏了许多眼线和向他们提供情报的叛徒，艾泽拉斯的动向军团清清楚楚……”
“我们拥有杀死一位古神的力量，他绝对不敢擅自入侵面对我们所有人，别忘了，艾萨拉女皇现在已经摆脱了诅咒，单单她一个人就足以让阿克蒙德不敢轻举妄动。”
“我承认她的力量，就算艾萨拉不能直接击败污染者，但有你在……”玛法里奥摇了摇头说：“卡塞恩，那时你刚刚来到达纳苏斯，邀请我们一同加入对抗恩佐斯和阿克蒙德的联军时，我绝对没有想到你会拥有今天的实力。”
“翡翠梦境恢复后，上古时期被阿克蒙德杀死的荒野之神们已经在苏醒了，我们如今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燃烧军团的入侵必将失败。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不要再出现天灾入侵时达拉然的悲剧，我们当中不能再出现克尔苏加德那样的叛徒了。”
543 北海两岸
纳沙塔尔战争是一场没有真正完结的战争，获得胜利的一方并不是以击溃纳沙塔尔城为目标，而是为了杀死恩佐斯。而纳沙塔尔的领袖艾萨拉并没有被囚禁，也没有被杀，她回到了纳沙塔尔与自己的娜迦部下们重聚，在这种情况下，联盟，部落乃至精灵帝国也很难在纳沙塔尔的废墟上获得一丁点的好处。
对于拥有海岸线的国家来说，他们所获得的最直接的战争成果就是再也没有任何娜迦在海岸肆虐了。
从灰谷到北方的黑海岸，从艾萨拉到塞拉摩，再到卡利姆多最南端的菲拉斯和塔纳利斯沙漠，东大陆，从奎尔萨拉斯到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一直到荆棘谷的最南端，所有受艾萨拉女皇的命令伺机进攻陆地的娜迦们都撤了回去。
其中大部分在保卫纳沙塔尔的战争中被杀，而艾萨拉本人也不再发出进攻的信号了。
暗夜精灵和几个人类国家知道了这一点后都相当受鼓舞，毕竟对于这些势力们来说，娜迦的麻烦是统治者最为头疼的几个灾害。
娜迦不像海啸，旋风或者干旱和洪涝来了又走，娜迦永远都在海岸上肆虐，他们的海底王国好像能够源源不断的为他们增兵似的。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艾泽拉斯联军永远结束了这场噩梦，将奴役娜迦的罪魁祸首铲除了。
之后，联盟和部落之间签订了和平协议，以纳沙塔尔战争之前的边界线和占领区域为基准撤兵，保持之前的争议不变并减少军事冲突。
尽管有少数像达纳斯·托尔贝恩一样的鹰派不希望就这么丢掉趁机夺回失地的希望，但考虑到燃烧军团的威胁还在眺望着艾泽拉斯，于是便也按捺下心中的战争狂热。
卡塞恩对此很满意，他不在乎在联盟或者部落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金钱，他不需要，无论是在外域还是奎尔萨拉斯，人类王国铸造的金币都没有那么值钱；力量，在这个星球上，除了守护巨龙们和守护者们的遗产以外，已经没有让他感兴趣的力量存在了。
他只想让伊利达雷好好准备远征扭曲虚空，在这期间，他希望一切顺利，没有背叛，没有杀戮，没有不知死活的其他凡人干扰这一切。
纳尔琪望着那些讨论着纳沙塔尔战争中的惊险和功绩的领袖们，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怎么，有什么高兴的事发生？”卡塞恩问道。
“当然。”纳尔琪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看起来略显普通的精灵，说：“现在我可以回到毒蛇神殿，告诉那里的娜迦们战争已经结束，娜迦们已经获得了最终的自由。”
“而且这一系列事件之后我还活着，一切还在继续。”
“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回到艾萨拉女皇那里？”卡塞恩问道：“现在你坐拥上万名可以作战的娜迦士兵，就算是在艾泽拉斯也是一方强大的势力，艾萨拉肯定愿意给你一个高位。”
“你想要赶我走了？”纳尔琪的鱼眼眨了眨：“就算是你现在这副样子没有以前的有吸引力，也不代表我要马上摆脱你……那样显得我过于浅薄了。”
“当然不是赶你走，只是我觉得你作为娜迦……”
“别开我的玩笑了。”纳尔琪说：“盘牙的军团早已经遍布恶魔，无论什么种族，一旦沾染了邪能，那么他就与他原本的种族分道扬镳了，就算是瓦斯琪女士也明白这一点。”
“这不会是什么忠诚测验吧？比如我一旦说我想要追随艾萨拉，你就会直接把我杀掉之类的。”
“当然不会直接将你杀掉……”卡塞恩摇了摇头，刚想说下面的话时，身后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卡塞恩。”
“希尔瓦娜斯？”
卡塞恩回过头来，纳尔琪见到被遗忘者的女王有话要跟自己的主人说，便倾了倾身子离开了城堡大厅。
“我们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我有话想跟你说。”希尔瓦娜斯说：“有关奎尔萨拉斯和幽暗城的未来。”
“没问题。”
两人来到城堡大厅一旁的走廊口处，这里除了几位侍者和卫兵没有其他人在了。
希尔瓦娜斯没有穿着她的战装，而是简单穿着了一身黑色的外袍，这让她远观与其他黑暗游侠几乎没有区别，而卡塞恩如今的样貌也不如几周前那么突出，不过是个看起来姿态较高的奎尔萨拉斯精灵罢了。
因此，在领袖们畅谈战争中的奇遇和经历的背景板下，城堡大厅角落里两人的私下谈话不怎么吸引注意。
希尔瓦娜斯犹豫了一会儿，说：“你或许早就发现了，卡塞恩，被遗忘者在部落中没有什么地位，兽人，牛头人，尤其是雷霆崖一直在调查我们在东部王国所进行的工作，我知道他们以塞纳里奥议会和元素守卫团的名义向提瑞斯法林地派驻使者，实际上就是怀疑我们的忠诚。”
“在瓦里玛萨斯背叛了幽暗城之后，加尔鲁什和萨鲁法尔把持奥格瑞玛的军权，他们一直想要让库卡隆卫士进驻我的领地，但他们没有在那场背叛中出力帮助被遗忘者，因此我坚决拒绝他们的决定，这简直就是侮辱。”
“血色十字军马上就会加入联盟，我的探子已经发现瓦里安和他的联盟已经将壁炉谷和斯坦索姆纳入了自己的体系当中，蠢货才会相信什么和平协议，如今幽暗城在洛丹伦大陆腹背受敌，部落给不了我们任何一点帮助。”
“我想要脱离部落，加入帝国。”
“你做出了决定。”卡塞恩问道：“但是，用了这么久？我记得在巫妖王死后我就向你发出了邀请，那时候太阳之井刚刚重建不久。”
“我生前是奎尔萨拉斯的子民，但我的子民不是。”
“这不是理由，你的子民可以在你的命令下与他们的旧属厮杀，换一个阵营根本不是问题。”
希尔瓦娜斯被憋住话，脸色有些难看，但她知道卡塞恩的疑虑不是没有理由。
“我不相信凯尔萨斯·逐日者的统治，卡塞恩，我与许多在天灾入侵后脱离奎尔萨拉斯的精灵都不相信他的能力。”
“而且，那时候的我也不信任你和你率领的恶魔，我跟恶魔有许多过节。”
“那么现在呢？”卡塞恩微笑着说：“维尔莱斯·深影需要一个跟他有共同话题的同僚，他在北海北岸乌特加德所布置的不死舰队足以支援南岸的提瑞斯法林地。”
544 未完的旧事
城堡大厅内一片轻松和欢乐的气息，艾泽拉斯上的最后大麻烦已经解决，联盟和部落站在一起共同战胜了一个扎在每个凡人心里万年的怪物，许多因受到古神的低语困扰和发疯和失能的人都在慢慢恢复正常，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巨大的鼓舞。
然而在城堡的角落里，两个“黑暗”势力的领袖还在讨论着什么，一时间还没有什么人发觉。
在卡塞恩提出了邀请后，希尔瓦娜斯再没有犹豫：“我希望帝国是被遗忘者的好归宿，我们不希望再从一同作战的盟军那里见识到偏见，甚至是敌意。”
“除了维尔莱斯的死亡军队，奎尔萨拉斯里还有许多萨莱茵，希尔瓦娜斯，你对他们应该很熟悉，现在萨莱茵，流着魔血的辛多雷与银月城里的市民们相处的很好。”
“我不好评价凯尔萨斯的统治如何，但他确实做到了让所有来到奎尔萨拉斯，加入帝国阵营的所有精灵成员都能享受到平等的待遇。”
“塔奎林还有幽暗城的使馆，辛多雷这些年里已经习惯了有幽暗城的盟军一同消灭天灾军团，我相信你们的融入会很顺利。”
“但愿如此。”希尔瓦娜想了一会儿说：“我会在德拉诺什·萨鲁法尔的葬礼后向大酋长提出这件事，无论如何，联盟的军队也因为部落的存在而不敢擅自北犯洛丹伦和周边的土地。”
“这么着急？”卡塞恩说：“我到觉得不用向奥格瑞玛提出‘辞呈’，只要在凯尔萨斯的号召下加入帝国就好了。”
“你生前是银月城的游侠将军，在被遗忘者都听从你的号令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对你的决定指手画脚，部落内部也有不希望你们继续留在部落的势力，这样自然而然的你就脱离了部落。”
说到这，他端起手里的酒杯轻抿了一口，问：“如果正式的向萨尔提出，倒显得像是一种公开的叛逃，不会引起部落的警惕？”
“还是说，你已经不在乎部落的感受了？”
“我确实不怎么在乎那些兽人和牛头人的感受了，卡塞恩，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在乎被遗忘者的感受。”
“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你还没感觉到吗？”希尔瓦娜斯解释说：“现在对于这些领袖们来说，帝国俨然是联盟，部落之外的第三个阵营了。你觉得他们还把奎尔萨拉斯当成偏居一隅的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王国吗？”
“无论我用什么方式加入帝国，一定会被认为是部落的叛徒……当然，就像你说的，部落内部早就视我为眼中钉，他们讨厌……不死者，我的退出大概不会引起什么激烈的声音。”
“再者说，萨尔在海加尔山之战后就变的十分保守，他想要固守卡利姆多中部，南图菲拉斯那片森林，对于东大陆来说他没有什么兴趣，幽暗城几乎是一个政治累赘。”
听着这些话，卡塞恩看了一眼远处静坐在椅子上，认真听着瓦里安·乌瑞恩对未来展望的萨尔。
他当然不愿意在联军刚刚战胜恩佐斯之后就挖部落的墙角，但是对于奎尔萨拉斯帝国和伊利达雷来说，拥有一个在东大陆西海岸的稳定存在能让整个奎尔萨拉斯不至于一旦面临敌人就是四面包围的情况。
在奎尔萨拉斯与瘟疫之地，提瑞斯法林地连成一片后，除去血色十字军分布在这片领土里的几个据点以外，精灵帝国便占据整个北洛丹伦大陆，生存空间会扩大很多。
当然，他也是看中了西提瑞斯法林地的那一片被上古之神的副将尸体污染的区域，同样也是守护者提尔的陨落之地，那片地方可以给伊利达雷的影月氏族一个完美的驻扎之地，一个强大的暗影能量之源。
“你比我更了解部落，黑暗女士。”卡塞恩最后说：“希望你能选出一个合适的加入帝国的契机，奎尔萨拉斯当然不愿意因此与奥格瑞玛敌视。”
“具体的内容在这个城堡里我们不适合再过多讨论了。”
“你说得对。”
被遗忘者的女王和伊利达雷的主人待在一起太久，慢慢会吸引越来越多的眼光。希尔瓦娜斯整了整自己的领口，然后回到了长桌附近，与自己的黑暗游侠副官站到了一起，这一群穿着黑衣的杀手在城堡内的人群中相当显眼。
卡塞恩正准备回到伊利达雷们当中去，卡德加过来叫住了他。
“卡塞恩？”
“怎么了。”卡塞恩将酒杯放在一位侍者身旁的桌子上，问：“什么事？”
卡德加瞧了一眼那个侍者，然后问：“你刚才跟希尔瓦娜斯讨论的什么？我看她的表情相当凝重。”
“关于奎尔萨拉斯和瘟疫之地的事。”卡塞恩说：“希尔瓦娜斯很在意血色十字军和银色黎明的存在，也担心伊利达雷会威胁到瘟疫之地中被遗忘者的利益。”
“啊……你还真是够坦白的。”卡德加显然没想到卡塞恩会把谈话内容说的这么细。
“那你有什么事吗？”
“两件事。”卡德加说：“玛里苟斯已经通知了达拉然和魔导师团，他想要恢复纳沙塔尔的魔网，将聚焦之虹的能量再次释放出去。”
“如果不将魔网能量返还，艾泽拉斯其他地区的魔网能量便会慢慢向纳沙塔尔所在的海床渗透过去，这样会削弱整个艾泽拉斯蕴含的奥能……”
“太阳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魔导师团和肯瑞托都会派出自己的法师团帮助蓝龙王完成这件事，那么伊利达雷呢？”
“那么多法师还不够？”卡塞恩不想要将本就数量稀少的日蚀和影刃军团法师再次派去执行其他人的任务，便借口说：“伊利达雷的法师们是归塞勒沃尔管的，你知道他，那个自恋的灵术师。”
“我知道他。”卡德加有些无奈地说：“那么我就静候佳音吧。”
“不过我与达拉然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
“什么？”
“艾萨斯·夺日者是不是已经返回了达拉然？”
“是。”卡德加应道：“恩佐斯死后，元素守卫的工作已经不那么紧迫了，耐萨里奥的情绪比以前稳定了很多……艾萨斯便返回帮助罗宁和温蕾萨处理肯瑞托的事务了。”
“那我需要见他一面。”卡塞恩说：“有些旧事还没有完成。”
545 不谐音符
达拉然，紫罗兰城堡。
不久前艾萨斯·夺日者刚刚从元素封印回到达拉然，他的任务是看守死亡之翼，这个传说中死而复生的魔龙，因此受到了肯瑞托诸多法师成员的崇拜。
毕竟在纳沙塔尔战争中，因为魔网的缺失达拉然没有起到什么关键作用，在这场战争的外围控制一个古神最强大的忠仆便成为了肯瑞托最为人称道的功绩。
甚至因为艾萨斯的出身，连辛多雷在达拉然的地位都得到了提高，这也是他最得意的地方，他的愿望就是为王国在达拉然开辟出足够高的地位，让奎尔萨拉斯学派真正融入艾泽拉斯魔法世界的主流——也就是现在的人类社会。
如果放在二十年前，凯尔萨斯会无比赞同他的愿景，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艾萨斯深知这一点，伊利达雷对奎尔萨拉斯的干预已经让此时的辛多雷对奎尔萨拉斯的地位无比狂热，他们甚至打造了一个帝国来加强这一“种族主义”的大潮。
愚蠢至极。
今天是他返回达拉然后第一次参与肯瑞托的会议，是有关于阿拉托尔的。达拉然的民众对艾萨斯归来的夹道欢迎让这位火法师有些飘飘然了，他走过鲁因广场，踏上紫罗兰城塞的阶梯，一副凯旋将军的气势。
温蕾萨和罗宁早早地在阶梯顶端等候着艾萨斯的到来，他们与民众们和肯瑞托的法师们一样，脸上表露着自然的欣喜，但内里却是另一副心情。
艾萨斯·夺日者是与**师茉德拉，安斯雷姆·鲁因沃维尔一同支持将阿拉托尔变为新的守护者，并据他的力量来对抗卡塞恩·日蚀的。
茉德拉被上古之神派来的无面者控制，如今已经在卡拉赞的暴动中死去，而安斯雷姆明显是被保护达拉然免遭恶魔和不死生物荼毒的冲动扰乱了头脑，他在荆棘谷返回达拉然之后已经向罗宁坦白了自己的错误。
那么艾萨斯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是否也可能是上古之神留在这个世界上的遗毒？
而温蕾萨则想的更多，她觉得艾萨斯很可能就是两次刺杀事件的主导者。
艾萨斯在天灾入侵之前就是奎尔萨拉斯在达拉然派驻的大使，在奎尔多雷改名为辛多雷后，他很快对凯尔萨斯效忠，但却并没有对银月城的新政权表现出多大的尊重。
他甚至认为魔导师团的现任领袖罗曼斯，还有当时的摄政王洛瑟玛·塞隆和游侠将军哈杜伦·明翼地位并不在他之上。
换句话说，他虽然尊重凯尔萨斯的王族地位，但却不喜欢那时候统治银月城的种族主义领袖，更不喜欢凯尔萨斯给辛多雷们定下的复兴方向——向一切伤害过我们的种族复仇，甚至包括联盟。
而如今在伊利达雷影响下的奎尔萨拉斯，却是一个凯尔萨斯设想中的究极极端，一个以辛多雷为中心的超级帝国，与联盟和部落对峙，并且加强了对达拉然和整个洛丹伦大陆的压迫。
温蕾萨看来，艾萨斯虽然不同意辛多雷们的走向，但他本人却拥有辛多雷的一切特点，自负，强势，而在之前支持反抗伊利达雷的压迫时，他积极推进的样子和所发表的言论也像是要致卡塞恩·日蚀于死地才罢休。
当然，温蕾萨喜欢这样在奎尔萨拉斯处于高位，却能够游走于银色盟约，达拉然和银月城之间的重量级人物，但如果他策划的是谋杀，反动和挑拨，那么无论其立场如何，给双方带来的就只有仇恨和矛盾。
“温蕾萨·风行者将军。”艾萨斯·夺日者年轻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猜测:“艾萨斯向您与尊敬的肯瑞托领袖报告，死亡之翼的疯狂已经步入了尾声，当然这主要归功于艾泽拉斯人民与上古之神艰苦卓绝的不懈斗争……”
“您在元素守卫看守元素位面的任务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师艾萨斯。”温蕾萨微笑着说：“如果不是您和加入元素守卫的辛多雷们的努力，艾泽拉斯的军团便无法全力投入纳沙塔尔战争，死亡之翼的阴影始终笼罩在每一个凡人的心头。”
“请进吧，艾萨斯。”罗宁往紫罗兰城堡的大门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达拉然感谢你的付出。”
“我一直把肯瑞托和达拉然的事务放在心头的第一位，罗宁大师。”艾萨斯轻轻鞠躬，说：“对于这样的效命没有辛苦可言，自然也不用称谢。”
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艾萨斯还是大步流星地迈入了紫罗兰城堡，俨然一副大功臣的架势。
温蕾萨和罗宁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谁也不太愿意率先提出关于奎尔多雷刺杀卡塞恩·日蚀的事件。
毕竟如果与艾萨斯无关，提出来意味着怀疑，对这样一个看守死亡之翼的功臣用怀疑来迎接无疑会大伤感情。
“**师艾萨斯·夺日者已经到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罗宁对着已经在紫罗兰城堡内聚集起来的肯瑞托高阶成员们说：“今天我们不仅要决定险些再次颠覆守护者制度的阿拉托尔的处理结果，还要选出新的肯瑞托六人议会成员。”
“阿拉托尔的内心已经被暗影完全吞噬，他差点让我们的法力都被染上恩佐斯的污染，这种罪行……”
“克尔苏加德再次祸乱达拉然，简直是耻辱，我不认为这应该归结到一个孩子的身上。”
“他的心灵已经被扭曲了，诸位。”参与会议的血色十字军代表检察官怀特迈恩打断了法师们的讨论：“在我探知其意志的时候，要不是我对狂热和盲从的了解足够深入，我的心灵也已经被他体内的黑暗能量吞噬。”
“恩佐斯已死，我认为应该尽快处理掉这个世界上所有古神的遗留。”
“什么时候血色十字军也可以影响肯瑞托的决定？”艾萨斯大声质问：“我承认，要一个年轻的孩子承担起对抗恶魔的重任是一个轻率的举措，但阿拉托尔因为我们肯瑞托的决定变成现在的模样，肯瑞托同样也要负起治疗他的责任。”
“**师艾萨斯说的对。”一些肯瑞托的成员附和道：“如今达拉然正是被蓝龙压迫最严重的时候，阿拉托尔是个有潜力的孩子……”
“而且他是图拉杨元帅和奥蕾莉亚将军的孩子，我们怎么能就这么决定他的生死？”
“目前城内的伊利达雷势力才是最需要处置的。”艾萨斯终于回到了他的主题上：“艾琳妮丝和影刃军团为什么在恩佐斯死后仍然留在城内，他们到底是想调查，还是借着调查的名义维持军事存在？”
546 逃无可逃
“关于伊利达雷的事，可以到此为止了，艾萨斯大师。”罗宁终于有些不耐烦地说：“阿拉托尔和守护者危机确实是由肯瑞托制造的没错，我们也应该为此负起责任，不要这么轻率的将一切灾难的源头归咎于对抗伊利达雷的身上。”
“卡塞恩·日蚀帮助我们找回了守护者的力量，为此他不惜闯进苏拉玛，惊醒那些与世隔绝数千年的精灵，将自己置入巨大的危险当中。”
“说起来。”温蕾萨试图将场面降温：“达拉然应该派遣一支使团前往苏拉玛，与那里的统治者们建立联系。”
罗宁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温，这场风波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务要应付。”
“我听说卡塞恩·日蚀在苏拉玛夺取了阿曼苏尔之眼，这是不是真的？”**师瓦格斯忧心地说：“如果那颗神器遭到邪能的腐蚀，或者被血精灵掌握，恐怕会被他们会将其制造成一个威力强大的灭世武器，别忘了肯瑞瓦村……”
“阿曼苏尔之眼恐怕已经被腐蚀了。”安斯雷姆说：“我们在库尔提拉斯见到卡塞恩降临的法师们都清楚这一点，创世之柱的能量已经邪能化，成为了伊利达雷之主力量的一部分。”
“罗宁大师。”艾萨斯直接说道：“伊利达雷的存在是对艾泽拉斯正义的亵渎，我相信无论是圣光的信徒还是我们这些掌握奥术，探寻宇宙真理的学者们，都不能容忍混乱的存在。”
听到这番批判，紫罗兰城塞内没有刚才那么多赞同血法师的声音了。
毕竟伊利达雷的领袖刚刚在面对纳沙塔尔和恩佐斯的战争中立下了决定性的功劳，此时没有人愿意公开批评他们。
这下，艾萨斯也发现了自己的声势之微，纠集肯瑞托法师们反对伊利达雷的时机已经过去了。
经过法师们的讨论，阿拉托尔最终免于一死，他必须被关进紫罗兰监狱，直到肯瑞托找到治疗暗影折磨的办法。
而关于肯瑞托六人议会，代替**师茉德拉的人选尚未选出，**师卡德加还在库尔提拉斯，众人还是决定等剩下的五个人齐整以后，再召集联盟内各国家的肯瑞托重要成员，共同选出一个新的人选。
不过几位议会成员，包括温蕾萨在内都知道，这个位置恐怕只能由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担任。
散会后，艾萨斯经罗宁的请求留在了紫罗兰城堡内，陆续离开的法师们虽然感觉到罗宁和他的妻子在面对艾萨斯时神色有些奇怪，但却不知道内情。
对艾萨斯的怀疑仅存于这一对夫妻之间，他们从没有对外讨论过，因为这会引起肯瑞托内部的不和。
温蕾萨知道，奎尔多雷与辛多雷之间的冲突并不适合由自己的丈夫出面，于是待无关此事的法师们离开后便直接问道：“艾萨斯，银色盟约的成员对卡塞恩的两次刺杀事件是否与你有关？”
“刺杀他？”艾萨斯笑了一声说：“我是一位法师，而不是一个刺客，再说，像卡塞恩那样的存在，不是随便什么刺客就能够搞定的……我并不蠢。”
“所以有人动用了奎尔多雷的秘法杀手，还想要动用法力炸弹。”罗宁终于开口：“你应该知道刚才**师瓦格斯所提到的血精灵武器是什么吧，肯瑞瓦村就是被凯尔萨斯的法力炸弹所摧毁的，而在奎尔萨拉斯，除了太阳王以外就是你和罗曼斯最了解法力炸弹的结构。”
“那为什么不去怀疑罗曼斯？”艾萨斯问道：“他比我更有理由憎恨伊利达雷，据我所知，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反对将伊利达雷的位置提高到与日怒军团平齐。”
温蕾萨带着愠怒地说：“刺杀卡塞恩·日蚀的全都是奎尔多雷，而罗曼斯是当初最支持凯尔萨斯和洛瑟玛·塞隆流放我们的人，而且在银月城的双王婚礼上罗曼斯就在场，难道他想顺便炸死自己？”
“够了，温蕾萨。”艾萨斯说：“如果你们把我留下只是想要进行这些无聊的指控，或者说猜测，我只能告诉你们这纯粹浪费时间。要么你们把血色十字军叫来，用他们那些卑鄙无耻的拷问手段审讯我吧。”
“反正你们已经变得跟他们一样毫无底线了。”
罗宁看着艾萨斯以一种极高的姿态居高临下的训斥温蕾萨，感到极为恼怒和不适应。
此前，这位夺日者的领袖一直尊敬达拉然和肯瑞托，以执行肯瑞托的命令，完成肯瑞托的委托为荣，而且也因为银色盟约在达拉然中的地位而对温蕾萨十分敬重，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幅嘴脸？
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完成了看守死亡之翼的任务？
对于达拉然的普通民众和法师学徒来说，看守元素位面监视死亡之翼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壮举。
但对于达拉然的高层，无论是罗宁，温蕾萨还是卡德加都知道，死亡之翼变得平静和缺乏侵略性的主要原因是尤格-萨隆的死亡和恩佐斯的战略收缩，绝对不是什么元素守卫团就能轻轻松松将其遏制的。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要离开这里了。”
艾萨斯冷哼了一声向门外走去，却被温蕾萨拦住。
“事关达拉然与奎尔萨拉斯的紧张关系，艾萨斯。”她强调道：“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那么我真诚的邀请你加入调查的行列，我们需要一个熟知达拉然内奎尔多雷势力和奎尔萨拉斯的人帮助我们，你是最佳人选。”
“你和罗宁大师的怀疑已经让我丧失了一切帮助你们的兴致，风行者将军。”艾萨斯冷漠地说：“银色盟约人才济济，一定有比我更合适……”
一个达拉然的护卫法师走上阶梯打断了艾萨斯的谈话，他向罗宁鞠了一躬，说：“罗宁大师，卡塞恩·日蚀殿下刚刚进入达拉然城……”
“他没有通知我。”罗宁惊讶地说：“但他来做什么？”
温蕾萨也是一脸茫然，但艾萨斯的脸已经因为恐惧而扭曲。
“你们把这种无根据的怀疑告诉了那个魔头？！”
“并没有……”
“不……”
艾萨斯念动咒语想要用传送术离开达拉然，却没想到法术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天啊。”护卫法师惊讶地说：“有人用反制法阵阻断了半个城市的传送法术。”
想说的话，外加一个说明
首先我要坦白一件事，那就是这本小说是没有一个完整细致的大纲的，基本属于想到哪写到哪，从伊利丹被推翻开始到现在，大纲不到一千字。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这本小说在卡塞恩风暴要塞见到凯尔萨斯的那一段开始，就不是原来的小说了，原本的大纲我可以说一下。
风暴要塞被联盟和部落占领，伊利丹对血精灵和自己的冷漠让卡塞恩失望不再忠诚，伊利丹怀疑卡塞恩要背叛，强行要将其处死，被卡塞恩逃掉，从黑暗之门逃回艾泽拉斯开始流浪和逃避追杀的生活，通过帮助各地的人和事改善恶魔猎手的形象。
最终伊利丹被联盟和部落击败，卡塞恩接手了从黑暗神殿逃出来的恶魔猎手小团体建立新伊利达雷，在艾泽拉斯行侠仗义，最后巫妖王南侵制造第二次天灾，卡塞恩和恶魔猎手们前往诺森德刺杀巫妖王得手，但自己也受重伤隐居，没下文了。也就是我在卡塞恩和玛兰德周游艾泽拉斯的那一小段里提到的，艾泽拉斯游记。
纳尔琪本来会被瓦丝琪杀掉，玛兰德本来会被伊利丹控制，当做逼迫主角回来领死的人质，一直到被联盟和部落干掉，这也是原大纲里为什么卡塞恩不愿意加入任何一方的原因。
这本书为什么会突然拐弯，因为那时候被骂的太惨，我被骂的实在是太惨了，改变之后，虽然很多人说无聊，没意思，假，幼稚，但没有指着我鼻子骂我蠢的了，还能接受。
风暴要塞那一节，有人说主角是个废物，有人说主角太OP，有人说主角就是个观光的，没作用，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当时书刚上架，因为成绩不好心态崩塌，所以干脆脑子一热往龙傲天写了。
有人说你顺着暴雪写的嘛，无聊，那我就改故事线，有人说你主角太垃圾了了，那我就吃能量膨胀，有人说你主角跪女嘛，那我就不给那些女的好脸色咯。
从卡塞恩与小萨鲁法尔在法力熔炉的见面开始，后面的内容每一卷的大纲可能就100字，两三行内容，而且说改就改。
从基尔加丹死的时候，我就想完结这部小说了，但总觉得连巫妖王还没死，怎么就完了呢，所以也劝自己写下去。
对这部小说第二个打击就是开学，现实中我过的并不怎么如意，写这个东西也很难放过多精力，所以一直没有完善什么大纲，就这么一直闷头写。
我也不是天才，总有卡壳和脑子进水的时候，因此会出现很多莫名其妙的情节，我也清楚，所以从开学之后，我就不怎么认真看评论了，不敢看，很少再打开后台了，也没有跟编辑交流过一句话。
后来在NGA上看到有关我小说的一个评论，他精准的点出来，从我的主角开始反叛伊利丹整个小说就跑偏了。这个评论对我的打击是最大的，因为我那时候已经快写到巫妖王了，几段话就让我深深的怀疑我到底在干什么。
马上过年，实在是没有过多精力编下去了，就这么搁置了或者说太监了吧。
心态不好写不了网文，这句话是真的，对不起一直支持我的读者姥爷。
547 另一种安定
达拉然的城外，伊利达雷的日蚀法师们已经用一个巨大的法阵将鲁因广场和紫罗兰城堡彻底封锁，街道上的达拉然市民们看着那些三两个一组的魔血精灵感到深深的恐惧，他们甚至以为在恩佐斯死后，伊利达雷就要来清算达拉然了。
卡塞恩顺着直通往紫罗兰城堡的大道上走去，艾萨斯，罗宁和温蕾萨就站在楼梯上，艾萨斯从卡塞恩的神情上看出来，他是冲自己来的。
“燃烧军团不会来了，艾萨斯。”卡塞恩走到阶梯之下，抬头看着阶梯中段，手中还残余着传送法术奥能迷雾的艾萨斯，说：“没人会来救你了。”
艾萨斯的眉头在颤抖，当卡塞恩说出燃烧军团不会来到艾泽拉斯这句话，他就知道所做的一切已经败露了。
“燃烧军团？”罗宁也对卡塞恩突然提出的这些话感到奇怪：“你什么意思，艾萨斯是为燃烧军团做事的？”
“我的恶魔猎手们一直在扭曲虚空中猎杀恶魔，夺取情报，摸清阿克蒙德的动向，当然，还有萨格拉斯，但是他们发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比如玛诺洛斯向艾萨斯做下的许诺，驱使奎尔多雷刺杀我，挑拨奎尔萨拉斯和达拉然之间的关系。”
“不得不说，你做的很好，艾萨斯。”卡塞恩继续向前，走到艾萨斯面前说：“最开始，你差点让我以为罗宁想要置我于死地，后来又让我误以为是上古之神在作祟，没想到居然是燃烧军团在中间作梗。”
“我不相信是玛诺洛斯主使了这一切，那个胖子虽然狡诈阴险，但他不懂得掌握时机，更懒得去了解艾泽拉斯上的势力关系。”
“是提克迪奥斯。”艾萨斯机械地说：“是纳斯雷兹姆的计划。”
“伊利达雷毁灭了纳斯雷萨，这是一次有针对性的复仇？非常好。”卡塞恩几乎无视了旁边的温蕾萨和罗宁，直接说：“你为了躲避我的侦查，跑到元素位面的入口处，假装执行看守死亡之翼的注意，又是谁想出来的？”
“死亡之翼想要知道使自己和他的黑翼氏族，从泰坦施加的诅咒当中脱离出来。”
艾萨斯虽然被卡塞恩威逼，但却出奇地冷静：“你很清楚，守护巨龙不过是一群被赋予了泰坦之能的野蛮生物，他们最初的形态与那些茹毛饮血的野兽毫无区别。”
“守护一个世界，守护文明和良善的使命让他们无比的痛苦，尤其是对大地守护者来说。”
“而宇宙的解放者可以帮助他们获得自由，从死亡之翼开始。”
“恩佐斯和它所效忠的世界已经无力触及艾泽拉斯，他们所有的尝试都已经失败，就算是号称能够使世界走上正轨的提扎基也成了丰富艾泽拉斯之力量的养料。”
“死亡之翼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知道恩佐斯已经被抛弃，虚空在这第一回合的交手中已经败了。”
“对于宇宙中最深邃的力量来说，万年，十万年转瞬即逝，但死亡之翼等不了这么久，他的力量在流逝，泰坦的赐福和巨龙之魂的支撑在他指尖慢慢溜走，他要靠这些力量完成最后的计划，那就是摆脱泰坦的束缚。”
“所以他愿意追随萨格拉斯，一个击破了万神殿的秩序改造者，真正能让守护巨龙们从万世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斗士。”
“简直是胡言乱语。”罗宁大骂道：“艾萨斯，你疯了吗，万神殿不可能被击破，泰坦是塑造宇宙秩序的源头！”
“真是自大。”艾萨斯说：“万神殿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否则泰坦的守护者们为什么会衰落到今天这幅惨样子？”
“还说着要阻挡燃烧军团？简直可笑，艾泽拉斯就像整个黑暗虚空中的漂浮木筏，而深邃大海中的无数存在已经盯上了这个在海面上随风摇曳的可怜星球，木筏上的人手里有一根木棍，还是有一把火枪，都是没有区别的，其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伊利达雷手握十万军团就想要抵挡整个扭曲虚空的恶魔？简直可笑，你们对宇宙毫无概念。”
“在时间概念诞生之前，在泰坦还未醒来，生出寻找他们同伴的主意来的时候，扭曲虚空和他们的主宰，恶魔，就已经存在了。”
“有人说，燃烧军团是萨格拉斯的影子，但提克迪奥斯所给我呈现的画面，却让我看到了另外一幅景象，对于宇宙的混乱意志来说，萨格拉斯不过是代言人。”
“死亡之翼明白了，他看到了与我所见一模一样的事物，他看到了军团最终会获得胜利……”
“那阿克蒙德为什么取消了入侵艾泽拉斯的计划？”卡塞恩问道：“既然燃烧军团的恶魔无穷无尽，艾泽拉斯不过是海面上的一叶扁舟……”
“当然是萨格拉斯不希望他来了。”艾萨斯笑着说：“黑暗泰坦已经重掌燃烧军团，卡拉赞的失败早已经过去了，这次他将亲临这个孤单的星球。”
“他对你很失望，卡塞恩，他本以为你能像其他人那样迷途知返，但现在已经晚了。他将从宇宙中将这颗星球一分两半，在你死前的最后一秒，你将见识何为真神。”
“你的话说完了吗？”卡塞恩问。
“我的话不重要。”艾萨斯说：“我的任务失败了，我本以为自己的努力可以让神主在繁忙的事务中节省一些力气，但既然他已经决定亲自解决，我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卡塞恩提起手中的权杖，一杖将艾萨斯的头颅打爆，鲜血撒在阶梯之上，鲁因广场上所有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幕。
“这……”罗宁为卡塞恩突然就处死一个肯瑞托的六人议会成员而震惊，但除了这一选择之外，好像没有其他能阻止艾萨斯继续叨念下去的办法了。
“他说的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卡塞恩低头望着那具无头尸，说：“我不知道，萨格拉斯想要再次降临艾泽拉斯，听起来也不是天方夜谭，我会去找抓捕到的恶魔求证。”
“但愿是真的，那么这样我会省去很多寻找黑暗泰坦的时间。”
芬利达尔。
玛兰德正站在中央的平台俯视着这座城市，如今的星末之城已经无比灿烂，虚空风暴运来的血水晶和邪能水晶漂浮在带有古老巨魔风格的高大建筑，新建起来的魔法高塔之间，它们是用来汲取魔血精灵和恶魔身上散发的能量，以保护整座城市的土地不被邪能腐蚀的。
当然，也是许多血精灵们解决魔瘾的重要途径。
卡塞恩登上平台，来到玛兰德身边，朝着她所望的方向看去，那是城内最大的一颗邪能水晶，正是卡塞恩亲自放上的。
那时他还没有阿曼苏尔之眼的力量，因此过去所认为的近乎完美的艺术品，今天再看也不过是一个粗糙的魔法造物。
但就是这样，已经被奎尔萨拉斯的许多法师和血骑士们看作是神迹一般的存在了，一个与银月城和逐日岛上的邪能水晶牢笼完全不同的纯粹的邪能造物，一个极度规则的混乱能量体，矛盾与美丽并存。
“有人将它称为是芬利达尔之光。”玛兰德突然开口道：“一个维持着整个城市平衡的灿烂魔法造物。”
卡塞恩没有言语，他知道以玛兰德的眼光，那个水晶也并非超凡脱俗之物。
“我觉得我们两个，距离我们曾经梦想的生活越来越远了。”她接着说：“帝国的执政，芬利达尔的统治者，外域之王，纳沙塔尔的毁灭者……这些事已经充斥了我们的生活。”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卡塞恩应道：“不断地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以求存在于宇宙之间，不用惧怕那些威胁我们的事物。”
“没错，但这不是目的，而随着时间发展，我觉得目的离我们越来越远了。”玛兰德转过头来看向卡塞恩，说：“你来这里，也不是打算陪我打发时间的吧，我能在你的心中看到疑虑。”
自己的心思被一眼看穿，是作为一个恶魔猎手所不愿意看到的，卡塞恩只得点了点头。
“艾萨斯·夺日者死了，我马上要回日怒之塔告诉凯尔萨斯。”
“但在艾萨斯死前，他像是一个疯狂的末日预言者似的说出了很多关于燃烧军团的事。而且坦诚自己就是为了帮阿克蒙德和燃烧军团再次入侵艾泽拉斯，从而驱使银色盟约中极端的奎尔多雷来到这里，执行刺杀计划。”
“与燃烧军团有关。”玛兰德若有所思地说：“那么他是受阿克蒙德之命？”
“他声称自己是受到恐惧魔王的命令。”卡塞恩说：“而且他提到，萨格拉斯要亲临这里。”
“不可能……”玛兰德摇摇头说：“萨格拉斯为了入侵这颗星球所专门制造的权杖就在你的手里，而且他已经无奈到要假死从而用自己的灵魂占据一个凡人的躯壳来执行自己的计划了，他哪有机会直接来艾泽拉斯？”
“我也是这么想的。”卡塞恩说：“但艾萨斯说到死亡之翼有投靠燃烧军团的心思，他会不会与萨格拉斯的降临有关？”
“我不知道。”
玛兰德似乎在逃避，她叹了口气，走到平台的边缘坐了下去。
“就算是有关又怎么样呢，我们要去深岩之洲将耐萨里奥杀死吗，就为了艾萨斯一句话？”
“如果夺日者真的投靠了燃烧军团，你怎么又知道这句话不是他为了挑拨黑龙军团和艾泽拉斯的关系，来为阿克蒙德降临艾泽拉斯铺路？”
“卡塞恩，我杀死恩佐斯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疯掉，没有被暗影力量吞噬了内心，现在我累了，想要休息，我不想面对整个艾泽拉斯对我的猜忌和质疑，我的内心终究只是个凡人。”
“更何况，我想让我的孩子在一个稳定安逸的世界中诞生，不想让她从小就要因我而受到各种指责。”
“你想要离开这里？”卡塞恩问道。
“是。”玛兰德抬起头来，说：“我想要离开艾泽拉斯，甚至离开外域，去一个没人找的到的地方，一个连燃烧军团都没有心情去沾染的世界，生下她。”
“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
“如果我跟你一起离开，燃烧军团就有心情沾染你的世界了，玛兰德。”卡塞恩苦笑着说：“我跟萨格拉斯之间的纽带已经不止艾泽拉斯了，如果我跟他之间没有一个结果，那么他会一直追逐我到天涯海角，杀死我，夺回我偷窃的力量。”
玛兰德听完后，久久沉默。
“那么一起过安定的生活，终究还是一个美丽的梦了。”
“我们已经进入了这个旋涡。”卡塞恩说：“在这个旋涡里，去哪里，怎么去，就都不是我们能掌握的了。”
“我吞下了恩佐斯的**时，也看到了恩佐斯所见到的事物。”玛兰德悄声道：“我知道了你来自于哪里。”
卡塞恩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她微笑着说：“但你学的很快，知道怎么伪装成一个辛多雷，怎么伪装成一个恶魔猎手……”
“那么你会远离我吗？”卡塞恩坐在玛兰德的身旁问：“因为我欺骗了你。”
玛兰德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或许吧，但不是因为什么欺骗，伊利达雷内部到处都是欺骗，作为伊利达雷议会的成员，作为曾经的审讯官，我早已经习惯了这些欺骗。”
“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留下来与你一起再次与燃烧军团作战，因为对我来说，艾泽拉斯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地方了。”
“我不想用生命保护一个对我充满恶意的地方。”
“我们有风暴要塞。”卡塞恩说：“如果艾泽拉斯毁灭了，我们可以带着愿意跟随我们的伊利达雷继续辗转其他地方，永远跟燃烧军团缠斗下去，直至虚空破碎，或者萨格拉斯湮灭。”
“永远，无休止的追杀和逃亡。”玛兰德的眼神逐渐迷离，但随后眉头却舒展开来。
“如果有你在，也算是另一种安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