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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险笔记全文阅读

作者:药到命无     非正式探险笔记txt下载     非正式探险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96章 复制粘贴

    我仔细回想,什么时候让穿山酱离开过我的视线,想来想去,也就刚刚救王野的时候,我背对着小棺材,所以没盯着它看。

    王野说会不会是穿山酱醒来,趁我没注意自己爬出棺材出去了。

    即便是这样,她从小棺材里爬出来也得先推开棺盖不是?

    穿山酱力气也不小,推开棺盖肯定没问题,可她做不到悄无声息。

    再说她醒了见我在救王野,她跑什么呢?

    我觉得王野的推测不合理,穿山酱没理由醒来后就悄悄移开棺盖,爬出来再悄悄合上它,不让我们发现,独自离开主墓室。

    王野才知道他被‘梦境’坑惨了,这会儿的思路有点向虚无的方向飘。

    “她要是中邪了呢?”

    “唉?你这么说的话……也有可能。”莫得办法,我就这么没立场。

    “这墓邪得很,咱们赶紧出去找找她。”

    “你别动,坐这歇着,外面的那个房间就是你上次中毒的地方,戴防毒面具都会中招,我有内功护体可以闭气,我去找。”

    王野看了看主墓室外的通道,点点头,他走到大棺材边往里看了眼,又走回小棺材旁边,倚着棺材坐到地上。

    “你小心些,幻觉可以控制人行动,我上次应该是自己走进来的。”

    “那你吃点醒脑丸啥的,兴许有点作用。”我们随身带着的清脑丸,也是单位药局出品,能解常见的迷/魂/香。

    留下王野在主墓室,我出门穿过‘蛐蛐儿’房,回到镜子走廊,一眼就瞧见穿山酱站在一面镜子前边。

    嘿!我心说她还真是自己偷摸跑出来了……

    “穿山酱?你——”我的话说了半截,硬生生打住,因为我看到镜子里的穿山酱,正在拍打境面,大声呼喊,而镜子外边这个,却像木头桩子似的在那杵着,不为所动。

    因为我走得近了,镜子里的穿山酱发现了我,她扭过头疯狂向我挥手,虽然我听不见她的声音,但看口形,她是在叫‘冷队’。

    镜子里的那个穿山酱,明显更有人气儿,我到镜子外面的穿山酱身边,用钩棍轻轻敲了敲她的肩膀。

    “啊!”

    我只是轻轻敲了两下,好家伙这人猛地扭头,冲我高声尖叫。

    “净整恐怖片那出,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是人。”我摘下腰间的绳子,打个绳扣便朝尖叫的假穿山酱身上套。

    为什么我知道这个是假的,是因为她的脸一做表情五观就挪位了,原形都露出来了,一张满是鳞片的脸。

    鳞片脸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她张开双壁向前冲,企图让我套不中她,还往上冲,这是判定我会躲么?

    看到她那张怪脸在面前放大,旁人或许会本能地躲开,但我不会,我趁她主动凑近,立即将绳子套在她脖子上,甭管什么生物,身首异处后多数都会死。

    与此同时假穿山酱的双手眼看就要掐住我的脖子,我抬腿一蹬,手往回一收,拽紧她脖子上的绳套,她身体也被蹬得稍稍往后一些,不得不说,这一脚就像蹬在花岗岩上,我很怀疑绳子能不能勒死她了。

    好在我没打算只用绳子当武器,蹬开她是为使出第二招,雷击!

    我们的靴子是单位统一配发,底部和边缘防电击,我松开手里的绳子,用脚踩住,脚和手一起发力,巨大的雷电力量将假穿山酱打出去老远。

    落地时冒着烟,我抬脚松开绳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查看她的情况。

    要是没死我再补两下,我抢步上前,看到假穿山酱已经皮开肉绽,身体都焦糊了,散发出阵阵恶毒刺鼻的味道。

    这时,镜子里的穿山酱突然从里边摔出来,她拍打的力量过大,因此面前的镜子突然‘消失’,导致她失去平衡,一下从里边摔出来。

    她连忙调整身体,保护头部,摔是摔定了,只要别摔出大问题就行。

    我快一步过去拦了她一把,没让她一头撞对面的镜子上,只坐在地上,摔个屁墩儿。

    她胳膊冰凉,像个冰块,她也是忍不住地打颤,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身上是没有衣服可给她披了,扶着她回了主墓室,王野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她出去的时候走‘蛐蛐儿’房没事,这会儿回来倒是又晕了,在小棺材盖上躺着,我给她搓腿,帮助她体温回升。

    王野摘下背包,用自热袋热了些水让她喝。

    “她去哪了,冻成这样?”王野的状态恢复得不错,有力气忙前忙后了。

    “镜子里。”我不知道镜子后面的世界如何,也许那里像冷库,多亏穿山酱急着出来,又拍又打又喊叫,保持身体的热度。

    “什么镜子?”王野一脸迷茫。

    “穿过外边的房间,有条镜子通道,两侧的墙就是镜子做的,她在其中一面镜子里,另有一个怪物冒充她,在外边站着。”

    “哦!刚刚的声音,是你和怪物搏斗?”

    “对,我打怪的声音。”

    “太激烈了,唉,看来我们还需磨练,不然总给你添乱。”

    “练是要练,不过你们现在已经很优秀了,我见过很多人死在地下,活着出去就是胜利。”

    “我以后还能跟您一起出任务吗?”王野露出小期待的表情,称呼上升了一个档次。

    “有机会的。”

    此时穿山酱清醒过来,坐起身把自己检查一遍,狠狠捏自己的脸。

    她脸蛋有肉,肉嘟嘟的很可爱,她是真下死手掐,痛得啊啊叫。

    “干嘛呢,你这脸是真的,扯不下来,你当是人皮面具呢?”我拍掉她的手,阻止她的自/虐/行为。

    “我…我是我吗?冷队、王野!我真的是我吗?”她抓住我的手,急切地问。

    “是,那个伪装成你的生物,已经被我打死了。”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我感觉、感觉自己正在它吸走,一点点的,一点点吸走,我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穿山酱摸完脸蛋、摸胳膊,看她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表面看来是没少什么,等出去再慢慢检查吧,是少三根头发还是少个肾。”

第797章 挖山独苗

    “可是……防毒面具在我的包里。”穿山酱面有难色。

    她指的应该是替换用的过滤芯,她进来时戴的那个该换滤罐了。

    防毒面具在我这,但备用的过滤罐在她的背包里,而她的背包不在身上。

    她说她把背包扔镜子里了,实在是出来的太突然,没来得及带上。

    装铲子的包倒是没扔,那包比背包重多了,她在生命垂危之际,宁舍背包,都没舍工具包,看来干活的家伙,和她的命一样重要。

    穿山酱见我瞄她的工具包,嘿嘿一笑,说头可断、血可流,祖传的家伙不能丢。

    丢了回去得被她亲爹打死,为了不酿成人间惨剧,她还是死在墓里的好。

    “你们家也太古板了,人命还能比死物轻贱?”王野不认同的摇头。

    “唉,祖训难为,养成习惯啦。”穿山酱轻叹道。

    “得得得,你用我的,我进来时没用。”王野从背包里拿出他的备用过滤罐递给穿山酱。

    “但是外面的房间,咱们出去时中毒,怎么解毒?”穿山酱边说边摸她坐着的小棺材,接着说:“你们看,这棺材千年不腐,还有股奇怪的木香,我靠近它就清醒,它会不会是解药?”

    “我也……觉得是这样。”王野附和道。

    “冷队?”穿山酱眨巴着眼睛等我发表意见。

    “你打算把它带上?”

    “嗯,不过需要你…嘿嘿。”穿山酱讨好地笑弯了眼睛。

    “行,你们俩坐进去,我推。”只要他们别晕倒,出点力气不算啥。

    可不知什么时候,蛐蛐儿房不见了,主墓室外边变成了土墙!

    穿山酱拿出她的工具,在土墙前比量,打算先掏个洞看看情况。

    她的专业我不懂,看她忙活了一会儿,说外面没有别的机关,问我要不要直接打个洞出去。

    这样可以避免经过毒湖的危险,她挖不出去还有我,想着怎么都不亏,我点头同意了。

    穿山酱挖土的速度不是一般快,刨出来的废土由王野接手,堆在主墓室的一角。

    二十分钟后,我们三个人已经全部钻进新挖出来的暗道里,入口再次消失,变成了一堵实墙。

    靠着随身的药,他们能在这种密闭环境下坚持两个小时,如果两小时后我们不能出去,穿山酱和王野会窒息而亡。

    穿山酱是运动量最大的那个,我以为她会先出现症状,但她没有,王野和我一样感到不解,只是我没问,他问了出来。

    “我们家族常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从小锻炼,又吃药又训练,为的就是在极端环境下,比别人耐活。”穿山酱解释道。

    王野默了默,叹道:“估计我是最先死的那个,你们记得把我的遗物带出去,给我家里人留个念想。”

    穿山酱立即骂道:“wc,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吗?在你死之前我肯定能挖出去,我们家的招牌不能砸,砸了回去我会被老爷子打死!”

    我听着想笑,接了句:“不是你爸打么,又换成你爷了?你们家究竟有多少人对你/欲除之而后快?”

    穿山酱无奈她说她们家的‘山’多,座座大山都压在她头上,她压力山大。

    王野忍不住问:“有这么严吗?对女孩子都这么苛刻,那你们家的男孩儿……”

    穿山酱闻言夸张地叹了口气:“我们家没男人!不,是我这一辈儿的没有,不止没有男人,就是女孩子,都只有我自己。”

    “唉,那你是够可怜的。”王野表示了一下同情。

    祖传的手艺传到这一代,只有穿山酱一棵独苗,她从小被长辈们怎样训练,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这算什么,挖山、练气都是小事儿,现在我最头疼的是催婚啊,恨不得一天24小时出任务,可以关机、可以不回家。”

    “冒昧地问一句啊,今年芳龄?”王野小心地问。

    “二十。”

    “刚够法定年龄啊。”

    “早婚早育,他们好继续培养下一代继承人。”

    “这……”王野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穿山酱的长辈们会催她,恐怕也是担心他们这一脉断掉,一大家子就这么一个后生仔,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家族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从此末落,退出挖山舞台;二是将手艺传给外姓人,办所挖山‘技校’。

    没孩子自有没孩子的原因,这事我和王野都不好问,毕竟是穿山酱长辈们的私事,如果有一丁点的办法能留后,他们家人早就照做了,如今这个无奈的结果,想必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了。

    穿山酱作为家族中唯一的年轻人,她面对的‘死结’无人能解。

    最好的结果就是她马上遇到她的真命天子,二人喜结连理,一年抱仨。

    扑扑——

    随着土块落地的声音,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光点,王野以为是挖到外面了,笑着夸穿山酱是业界天花板。

    穿山酱却说不是,她没挖到地面,前面是间墓室。

    而且是一间渗水严重的墓室,幸好她挖的位置在墓室上方,不然我们这暗道里就要灌水了。

    墓室里有一半的高度被水泡着,棺材只露出棺盖的部分。

    “绕过去接着挖,这墓里没人需要咱们拯救。”王野这话里多少有点情绪。

    “你身上的花纹还没消失,那梦里的少年,说没说别的,给你点线索啥的,咱先把这皮肤病治好。”穿山酱问。

    主墓室里那具活尸不像是有解药的样子,它的棺材里也没有陪葬品,就穿着一套华丽的殓服,戴了几件首饰,都是寻常东西。

    小棺材王野坐过一会儿,对他身上的花纹没有任何影响。

    “这样,你俩继续往外挖,我进这里边看看。”这是一间隐藏的墓室,为什么要隐藏?准是藏着秘密。

    也许这没有解药,但万一有呢,走过路过不能错过,进去找一找又没损失。

    穿山酱应了声,便换个位置继续挖,我留在她刚刚挖出来的窟窿边,用钩棍扩大窟窿的边缘。

    我又拿出绳子,测了下墓室里的水深,我跳下去的话,水会没到我的下巴。

    “不方便干活,还是清理一下的好。”

第798章 毛坯棺

    只要火够强,水很快就会被‘蒸’干,业火吞噬了墓里的积水,露出地面。

    业火一并吞噬的还有别的东西,本是生长在水里的,像水草,还会‘挣扎’,如果我没事先用业火清理积水,而是选择游到棺材那,少不得要被这些水草缠住。

    现在积水和草都没了,我跳进墓室,墓室不大,却给我一种它有特殊用途的感觉。

    它的四个角分别有四个方石台,石台上摆着四颗石头脑袋,一头有眼、一头有鼻子、一头有耳、有一头有口。

    不过它们的五官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眼睛是四方型的、鼻子尖得像胡萝卜,嘴特别圆,耳朵是长方型。

    墓室顶上嵌着几颗大小不一的球体,看着好像星座图,墙面原本有石板,可能年头太久了,有的石板碎裂剥落,穿山酱挖穿的窟窿,就是没石板挡着的一块地方。

    我在石板边缘看到了类似卡扣一样的东西,像是用来固定什么东西的,比如…镜子?

    我拿出手机点开之前拍的视频,大概比对了一下,这里石板的大小和镜子通道里的镜子差不多。

    这会儿我又不急着开棺了,走到墓门处,果然,墓门有门轴没门板,门板被人工垒的石块代替了,说白了就是门被砌死了,有人拆掉了门板,然后用石头将门洞砌死。

    我走回棺材边,发现棺盖是扣在棺身上的,像礼物盒子那样,得把棺盖抬起来才能移动它。

    我看好棺材的‘头’在哪,从‘脚’底下开始掀,免得里边有粽子坐起来咬我。

    棺盖很沉,我抬着都有点吃力,先挪开一拳宽的缝,向里边瞄了眼,没渗水。

    “噫呀!”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因为我看到棺材里一个白色的东西动了,本来在靠近棺底的位置,一下缩到棺头那边去了。

    好像是只动物,我没看太清,又向前推了一把,露出尺宽的缝。

    “出来出来,哦食哦食、不对,呱呱呱呱。”我也不知道叫动物应该用什么语言,只得抽出钩棍,用我的老法子。

    “不出来扎你了啊。”我把钩棍伸进棺材里,梆梆敲棺材壁。

    那东西果然害怕,想夺路逃走,它在害怕的情况下还选择从我推开的缝隙逃生,只能说明它没别的路可走。

    难道说,这东西一直在棺材里,被困千年还活着?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将它提起来,这东西和京巴狗那么大,还想咬我,我避开它的嘴,用另一只手揪住它命运的后颈。

    这家伙立刻老实了,四只爪子缩缩着,尾巴也卷起来,闭着嘴瞪大眼睛看着我。

    “嘿,奇了,棺材里放只狗。”这东西虽然和京巴一样大,但外形跟萨摩耶很像,三角耳朵毛茸茸,浑身的白毛蓬松柔软,最怪的是它一点都不脏不臭。

    它的毛尖有点微微泛着蓝光,而我最关注的是它的额头,那里有撮粉毛,还是花的形状。

    “不会是你吧?给王野托梦,又给他下诅咒?”这白狗额头上的花和王野身上的花一模一样,我不能不往这方面想。

    我的视线向下扫去,发现这生物没有‘性别’,胸前也只有白毛,那肯定不是哺乳动物了。

    我拿绳给它四条腿捆上,夹着它继续推棺盖,棺材里没别的东西,就是一副空得不能再空的棺材,毛坯棺!

    把棺盖、棺内全检查一遍,没发现有像解药的东西,我便拍下墓室的视频,夹着小白狗回到暗道里。

    “如果是你给王野下的诅咒,说不定把你炖了、他喝汤,能让他痊愈。”我在暗道里边爬边嘀咕。

    小白狗闻言挣扎起来,奈何绳子捆得结实,它根本挣不开。

    “别动啊,再动现在就掐死你,带出去一样能炖。”我威胁小朋友和小动物向来不手软。

    小白狗老实了,垂着脑袋,舌头耷拉在嘴边,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吼,能听懂人话,装死没用,除非你帮王野治好身上的皮肤病。”能听懂人话就好办,只是我带它出去,这事肯定又要在单位群里传开,我地下‘带货女王’的外号就更加响亮了。

    往前爬着爬着,我面前居然出现了叉路,这什么情况?

    我在叉路口喊了两声,这可能是穿山酱挖到了死胡同,退回来重新挖的结果。

    没人回答,一点声音也听不见,我爬到左边的入口,看地面的痕迹,如果是死胡同,他们爬进出,还得爬出来,一定有往外爬的痕迹。

    但是我在地上找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劲,地面有被清理过的痕迹,两边都有,好像被‘扫’过。

    穿山酱和王野没理由清理他们的痕迹,让我不知道该往哪边走,相反,他们应该会留下暗号,给我提示才对。

    “害,怪事又来了。”我夹紧小白狗,先往左边的入口去了。

    我随时可以用大阵和业火钻地出去,但我不能把他们俩丢了。

    向前爬了十米左右,我看到了熟悉的粉色百褶裙,还有黑色的打底裤。

    “穿山酱。”我叫她一声,加快速度爬过去。

    可胳膊底下的小白狗却突然挣扎起来,它好像不会叫,嘴巴张开但没声音。

    “干嘛呀,老实点儿。”我夹住它,它四条腿被捆着,就算把它放下,它也走不了。

    前面的穿山酱听到我叫她,头也不回,嗖嗖嗖向前快速爬去。

    “啊?唉!你跑什么?”我没想到她会跑,愣了下才去追。

    追了一段我心中疑窦顿生,穿山酱是很擅长在地下活动,但也没快到像耗子被猫撵。

    那不是正常人类能够达到的速度,尤其是在这蹲着都不能抬头的暗道里。

    而且我这一路爬过来,发现暗道特别崎岖,弯弯绕绕,没必要?

    穿山酱挖的暗道是带拐弯,可这里的弯太多了些,我们又不是在玩贪吃蛇。

    我想着觉得事情有古怪,便想退回岔路口,往后一退,就感觉脚尖踩到了什么东西。

    扭头一看,一张满是鳞片的脸就在我屁股后边,我本能地一蹬腿,把身后的东西踹飞出去。

第799章 白狗牌导航仪

    我这一脚是没留余地的,虽然被我蹬飞的东西穿着粉色jk服,和穿山酱的打扮一模一样,可那张鳞片脸我记得也很清楚,是镜子里跑出来的怪物。

    它不是被劈焦了吗?

    再说它不是在我前边吗?

    这样想着,我立刻看向前边,又一张鳞片脸怼到我眼前,由于距离过近,动手不如动脑,我额头狠狠向它一撞。

    嘭——

    这一声可真够响的,像两块石头砸一起了,我都感觉有点晕,鳞片脸却只是往后退了退。

    总算是拉开点距离,我哪能给它喘息的机会,抬手就放出一道雷电。

    这回它被劈飞出去,身体撞上暗道的墙壁,撞下好大一堆土块,我担心暗道塌方,连忙退后,被我踹飞的那个鳞片脸已经爬起来,似乎是要支援它的同伙,我回手给它也来了一下。

    前边的撞到墙上只是掉土,后边这个撞出了沙子,黄沙从它撞塌的地方流进暗道,转眼间便将退路堵住。

    连同鳞片脸的尸体一同掩埋,往前比较方便,我略一思索便继续向前,烧掉前面鳞片脸的尸体,快速爬出暗道。

    暗道的尽头是片水域,水不深,刚刚没过脚踝,底下有碎石和细沙。

    这里的水很暖,在四十度左右,那两个鳞片脸为什么要往这爬?

    “王野?酱酱?”我怀疑鳞片脸是在追他们俩,于是对着黑暗的虚空吼了两声。

    小白狗此刻老实得很,甚至缩在我的胳膊底下,像是在寻求庇护一样。

    “这地方有问题?”我单手搂住小白狗的肚子,把它举向前方,左右转了两下,当探测仪使。

    小白狗缩成一团儿,又开始装死,手上有东西不方便我行动,我从背包里翻出一捆细绳,编成网兜,把小白狗装进去,然后系在腰间,它就是我的肚腩。

    我打开手电,往远处照了照,没看到王野和穿山酱,这是个死胡同,前面就是土层和岩石混合的‘墙’。

    出入只能走我爬过来的暗道,我挪动几步,便感觉有异,脚下的石头怎么碎了?

    水底的‘鹅卵石’被我踩碎了几十个,它们破碎之后,还流出淡绿色的液体。

    我怕这玩意有毒,赶紧退回暗道,流沙已经堵到出口处,我烧掉一些、它还会补上,我只好放出风阵,挡着不断‘补充’过来的沙子。

    我等水重新变回清澈的状态,拿钩棍就近戳碎一颗石头,还是一样的流绿水,只是绿水中竟有个活物。

    之前那些应该是被我一脚踩死了,因为水被我搅混了所以看不清,这下看得非常清楚,那活物像是壁虎……的幼崽,也就一根手指长。

    “不是石头。”我自己嘀咕道。

    这东西应该是某种生物的蛋,我忽然想起在暗道里遇上的鳞片脸生物。

    “这是食堂、还是育婴室?”我看着水底铺得密密麻麻的‘石头’,心说不管是啥,让它们独自美丽好了。

    暗道被沙子填满,没必要再挖开,我不知道哪来的沙子,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与其费力清理它们,我不如另烧出一条路来。

    我在填死的暗道旁边又烧出一条来,挖到大小合适的石头就堵住入口,将入口卡得严严实实,保证那些小东西就算破壳也钻不进来。

    堵了大概七、八米长,再遇到石头我就直接烧了,我的目标是回岔路口,既然这里没有王野他们,我就去另一条暗道里找找。

    那些鳞片脸生物爪子又硬又尖,这条岔路八成是它们挖的。

    走到一半,我停下来回忆,鳞片脸生物挖的暗道太过曲折,我忘了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我坐在自己挖的地道里冥思苦想,一直装死的小白狗忽然伸出两只前爪,指啊指,我转个方向,也许它是在伸懒腰,或者乱动。

    转完方向,我发现它仍是在指,而且还是刚刚指的方位。

    “行,按你指的方向走,要是不对,把你小爪子掰折。”我恐吓完小白狗,就按照它指的位置向前挖,期间几次变换方向,最后果然回到最开始的岔路口。

    “可以呀,以后拿你当导航仪。”我拍拍小白狗的脑袋,吓得它立刻又开始装死。

    我‘听’不到它的思想,它又用事实证明它不傻,那它的智商应该很高,接近于人类。

    这样反复装死真的大可不必……

    不过它喜欢装就装吧。只要关键时刻精神就行。

    左侧暗道已经被沙子填满,还在向外流,这肯定不是单纯的‘沙漏’。

    但我不关心这个,我要去找王野和穿山酱。

    在右侧暗道里爬行近十米,我又看到了一摊沙子,穿山酱一个人不可能在我离开的那点时间里挖两条长暗道,我现在怀疑两条暗道都是鳞片脸挖的。

    如果是这样,他们俩就危险了,我加快速度向前爬,这里面也有许多弯道,而且是倾斜向下,穿山酱挖一定是向上挖,朝着地面挖。

    这条暗道爬着爬着就感觉到有风吹过,甚至还有隐约的微光。

    “难道向下也有出口?”我爬到出口,向外边看了看,风是从头顶吹下来的,微光也是从上面透下来的。

    我爬出来这个位置,距离透光的地方少说有一百多米。

    “王野?酱酱?”我又叫了两声同事的名字。

    出口的下面还是水,但这个水一眼看不到底,我用绳子系着钩棍扔下去测水深,发现根本测不到头。

    他们两个不会掉下去了吧?

    水面平静,不像是活水,即使是活水,水流也比较缓慢,如果他们掉下去淹死了,尸体应该没漂远。

    “shi——shi——”

    我正在想怎么下去捞尸,不远处忽然传来怪声,出口外的水域不知多广,但在水中有高低错落的石头山,都是‘孤峰’,有的尖出铅笔,有的像窝头。

    这怪声是从一座铅笔山的位置发出的,那里距离我所处的位置大概有十二、三米远。

    声音明显是故意压低的,我也压低声音回道:“哔——哔——”

    随后我听到王野的声音,他轻声说:“它们在墙上……”

第800章 放歌救人

    对面没墙,他说有东西在墙上,肯定是指我这边。

    我从通道的墙上扣下一颗小石头,丢到出口外面,是向上抛,石头离墙会很近。

    果然,石头刚扔出去,便撞到障碍物上,若是凸出的石头那就没事,若是砸到活物了,它应该会有动作。

    石头落入水中,一张鳞片脸倒着降下来,我胡乱比划了几个动作装成在施法的样子,旋即放出一道雷电,鳞片脸看到我的假动作,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迅速爬下来。

    因此我放出的雷电正击中它胸口,它身体被击飞出去,落入下方的水中。

    还没等我向王野报告这好消息,出口处又冒出几张鳞片脸,上下左右各一张,它们嘶嘶地叫着就往通道里爬,速度那是相当地快,眨眼的功夫就到我跟前了,我的动作也不慢,立即送它们一个大电球,将它们齐齐电飞出去。

    “冷队——快跑!”王野这回的声音是扯着脖子在吼,他刚刚压低声音应该是怕惊动那些鳞片脸,现在他主动暴露了位置,他这是要为我逃跑拖延时间?

    我是不可能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先行离开的,除非他们俩已经死透了。

    我跨步到通道出口,打开强光手电照向四周,光柱晃过对面的石头山时,我发现那独山的下边也有鳞片脸,而且有十几个。

    王野在山尖上,下面的鳞片脸听到他在上头喊,立刻往上爬去。

    这边出口外的鳞片脸也在向我聚集,它们的数量怎么会这么多?

    我当时只看到一个鳞片脸站在镜子前,在‘复制’穿山酱。

    而现在看来,当时复制的远不止一个,因为所有鳞片脸都穿着粉色jk服,双腿双脚和人类一样,只有脸和双手没复制完全,仍是原本的模样。

    我有点后悔,穿山酱出了镜子,我应该把镜子通道烧掉的,这些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那之后钻出来的,但它们擅长挖洞,无论如何不能让它们挖出去。

    眼下我必须先救王野,我要想个办法,把鳞片脸全吸引过来。

    我拿出手机,在音乐播放器里随便选了首曲子打开最大音量播放。

    点的正是一首叫小鸡哔哔的歌曲,貌似还是原唱,一会咯咯咯、一会咩咩咩,曲风欢快,正适合吸引鳞片脸的注意。

    它们被歌声吸引过来,我在通道等了一会儿,等它们全爬到我这边的墙上,再向来时的路逃。

    手机音乐没关,声音在通道里传得很远,鳞片脸追着我进了通道,我放出小型的风阵在身后,基本上只要有鳞片脸追上来,大阵就会吞了它。

    一次不多,就一个,因为通道里没有多余的空间,即便是鳞片脸,它们也不可能并排爬行。

    再挖宽通道需要时间,它们急着追我,没功夫挖土。

    我一个一个地解决它们,用业火没声音,破坏力也小。

    小白狗在我身上那是一动不动,像不存在似的。

    等我爬回岔路口,追进通道里的鳞片脸已经被消灭干净了。

    我不确定后边是不是有鳞片脸放弃追我,折回去找王野他们了,因此我立刻调头往回爬。

    在出口处看到对面有光,是王野在照手电,而且是朝这边照,瞄准了通道出口照。

    “别晃了,还有那东西吗?”我蹲在出口处,被他晃了好几下。

    “好像没了,冷队?”穿山酱从王野身后冒头,激动的语气带着颤音。

    “是我。上面有光,你能从这打洞出去吗?”我指指头顶的几缕微光。

    “能!”穿山酱说着就往山下爬,在他们的位置打不了洞,她需要过到这边来,从土层里向上斜着打洞。

    王野边爬边问:“那些怪物呢?”

    我说被我用雷击术打死了,只要这没有别的‘存货’,穿山酱就可以安心挖洞。

    穿山酱爬到山下,游到这边来,再从下边往上爬,岩壁上有许多凸出的石头,但她手和身上都有水,我怕她手滑掉下去,扔了根绳子给她,我抓着绳子拉他们俩上来。

    我边拉绳子边往后退,等穿山酱他们上来,我也腾出空间给他们,自己退到通道里边来。

    穿山酱歇了会儿,便开始拿着铲子开挖,王野看我的时候突然一顿,紧张地问:“冷队,你、你肚子上那是什么?”

    穿山酱闻言也转头看我,我保持着爬行的姿势,小白狗在绳兜里,四只爪子从网络里钻出来,从他们的位置,应该只能看到个没头没尾有爪子的东西。

    “哦,这个……可能是你的梦中少年。”我翻身躺在通道里,肚子朝上,他们就能看清小白狗是什么了。

    “呀!好可爱~”穿山酱停下手里的动作,想过来摸它。

    “别动啊,它不知是什么生物,还会给王野托梦,它脑门儿上有撮粉毛,形状和王野身上的花纹一样,我估计能治好王野的‘药’就是它,回头让鉴定科研究研究,是清蒸啊,还是红烧了合适,内服应该见效快点。”

    “啊?要吃它呀,不好吧…它好歹是条小生命。”穿山酱明显不愿意牺牲小白狗。

    “来的路上牛肉干、麻辣兔丁、泡椒凤爪、香酥鱼干你没少吃,你吃多少小生命了,你算算。”我翻个白眼。

    “冷队,我看这白狗应该通人性,你看它的眼睛,它在哭,你还是别吓唬它了吧。”王野不忍道。

    我低头看了眼,真的在哭,眼泪哗哗的,我哼了声:“刚在逃命的时候它可镇定着呢,现在见你们俩心软就用眼泪攻势了,多精,成精了它,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你们懂的。”

    穿山酱还不放弃:“也许是刚才太紧张了,没顾上哭,我觉得王野说得对,这狗狗通人性,它是有智慧的生物,还是别吃它了。”

    本来吃不吃都是没影儿的事,只是我单纯想吓唬吓唬这小白狗而已,既然穿山酱和王野都替它求情,我便暂时放过它。

    “好吧,先不吃,看它表现,要是不老实、想逃跑,立刻烤了吃肉。”

    穿山酱求情只是因为她喜欢小动物,王野却是顾及着这兴许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身上的花纹是诅咒,如今我们救出了‘它’,承诺兑现,花纹的事也许能和平解决。

第801章 半夜无人

    小白狗看出自己逃过一劫,用捆在一块的前爪对着王野和穿山酱‘拜拜’,逗得穿山酱咯咯直笑。

    王野更加确信这东西通人性了,说等回去把它交给单位的同事,没准儿双方可以交流。

    “你们先挖着,我回去办点事。”我翻身又爬起来,跟王野打声招呼,便折回暗道里。

    那镜子通道始终让我不安,必须毁掉它我才能放心。

    回去的路上我再没遇到过鳞片脸,镜子通道也在原来的位置,看样子不是外面的通道动了,而是主墓室移动、或转动,导致了去路被堵。

    我放出风阵,把通道里的镜子全部烧掉,然后返回去找王野和穿山酱。

    这次我们顺利挖回地面,穿山酱回填完地洞,坐在一棵树下休息,她说感觉有点不舒服,自己吃了几颗药丸。

    她脸色确实不太好,我问她是不是累到了,她摇头说不是,以前比这更艰苦的‘工程’她也挖过,她的体力没这么弱。

    “可能是中毒。”回想在毒湖的时候,她虽然戴着防毒面具,但身上沾过水,毒素或许是从她表皮渗下去了。

    王野想背她走,她摆手拒绝,说坐会儿再说,她吃过药局研制的解毒丸,等会儿如果有效果,就不用麻烦我们,要是没效果,再劳烦王野背她下山。

    我们出来的地方,其实是片‘盆地’,比墓门的位置还要低很多,要出去必须翻山越岭。

    这地方不像有人烟的样子,植物都长满了,没有下脚的地儿。

    此时天色已暗,好在我们不怕夜间行路,只要穿山酱没事,我们还是回镇上休息的好。

    万一这片盆地夜里毒物活动频繁、再有瘴气,王野和穿山酱又得吃药,他俩今天出来饭没吃上,吃药吃到饱。

    我从背包里翻出一包人参片递给他俩,让他们含在嘴里,补充下体力。

    穿山酱叹说难怪冷队体力非凡,一定是从小用了特别的法子炼体,比如用泡药浴、吃药膳等方法强化身体。

    我顺嘴说对,而且我师父说其中很多药材已经绝迹,现如今找不到了。

    我这么说就是为了防止他们问我配方,我上哪找‘基因变异’的方子给他们?

    穿山酱没多想,感叹说高人不是那么容易出的,这就是‘自然法则’。

    王野却盯着我的肚子,几次想开口,都忍住了。

    “它不能放下来,这是原始森林,它钻林子里咱们可追不上。”我揪揪小白狗的耳朵,它在棺材里困着,不知活过多少年,现在不过是捆一天,哪就捆死它了?

    “我明白,我就是看你带它一路了,有点辛苦,不如让我背着它吧。”王野赶紧开口。

    “它咬人,你打过狂犬疫苗吗?”我问。

    “啊?没。”王野老实回答。

    “那你最好离它远点,有的生物,它傻面贼心。”我可没忘它冲我张牙舞爪的样子,对它而言我们是‘异类’,又不认不识的,凭什么就信任我们、对我们友好呢,咬一口伺机逃跑才是它的正常思维。

    “明明萌萌哒,怎么傻了,多萌啊!”穿山酱脸色稍好,有力气替小白狗打抱不平了。

    “女人,你太容易被外表欺骗了。”我勾起嘴角,模仿歪嘴战神的表情,不屑道。

    “我看冷队长得像能一夜暴富的样子,我被欺骗了吗?”穿山酱眨眨无辜的眼。

    “不!你慧眼如炬。”

    “我看你好多了,都能说笑了,咱们走吧。”王野看着穿山酱说。

    “嘿哟,我看你是不忍你的白衣少年在冷队的魔掌下多受几个时辰的苦。”穿山酱一句话说完中间不带换气的。

    我看她也是好了,便向她借把铲子,在前边开路,带他们离开盆地。

    这一路毒物甚多,然而我们已经对这些东西免疫,我是真免疫,王野和穿山酱靠药顶着,回去少不得要调理一段时间,身体才能复原。

    有些药虽然能救他们于危及时刻,副作用却是不小,只是当时不显,后劲大。

    我们先回下来的地方找五月,跟她汇合再出发回镇,四人一狗穿山过林,回到镇上已经是深夜,小白狗在我们走到镇子口时又开始扑腾。

    “它怎么了?是不是捆得不过血,难受?”王野关心地问。

    “不是,它好像能感知些什么,不吉利…不祥…有危险的东西?”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根据它在墓里的表现猜的。

    “我就说这镇子有鬼吧!”穿山酱取出一柄锋利的铲子提在手里。

    “有鬼你拿铲子没用。”我泼她冷水。

    镇里极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们来时它就这样,因此没觉得有什么怪的。

    等我们走到之前投宿的那户人家门口,五月上前拍门,但没人应,她又敲了两户人家的门,都是没人应。

    “不会是整座镇子都没人吧?”穿山酱握紧手中的铲子。

    “不是说会有人去世吗?都去参加葬礼了?”王野猜道。

    “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很冷?”五月穿的比我们都多,此时却抱着膀打哆嗦。

    “是有点。”穿山酱套着王野的外套,一路也没说过冷,这会儿突然打了个喷嚏。

    我穿的最少,但我的感觉没有参观价值,我看向王野,他点点头,说镇子里的温度比镇外低。

    镇子里没人,我们又不好私闯民宅,只能退到镇外,找个地方待着。

    到镇外待着小白狗立刻老实了,五月也很喜欢它,属于被它的外表欺骗那伙的,一会儿摸摸它的耳朵、一会儿摸摸它的尾巴。

    路上穿山酱也摸过它,她的手上沾了不少土加上出的汗,这么摸也没把小白狗摸黑,那毛还是洁白如雪。

    “可能真有东西在镇子里,你们看它安静了。”穿山酱指指小白狗说。

    他们三个以镇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展开讨论,穿山酱认为是‘鬼’,五月则说是‘山魈’,王野怀疑镇上的居民有拜/邪/shen的可能,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没准儿是举行祭祀去了。

    我在旁边听着他们讨论,没有参与其中,但我认为无论镇上有什么古怪,那个神秘的提灯女人一定知道些内情。

第802章 荒山野观

    我们在镇外坐到凌晨三点,五月靠着棵树睡着了,穿山酱也累了,她们俩靠一块儿睡的。

    王野等她们睡着了才小声和我聊天,他脱队早,我和穿山酱经历的那些事他不知情,因此他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

    我和穿山酱见到他时,已经搞得很狼狈,他看得出我们走到主墓室不容易,但不知道我们具体经历了什么。

    我告诉他我们是何时发现他失踪的,也说了我从一开始就怀疑他被墓主带走了,只是我没想到墓主不是白衣少年。

    如果是小白狗给他托的梦,那这小东西不就是故意引他去主墓室喂墓主吗?

    王野觉得小白狗一定有隐情,它如果打从开始就想害他,大可在第一次他进墓的时候下手。

    他这话也没毛病,王野上次只是因为打不开棺材,才放弃‘营救’计划。

    现在我们知道墓主抓他不需要开棺,隔空绑人、如探囊取物。

    这样说来,白衣少年救他、给他托梦、再放出墓去,就显得很多余。

    往阴暗的方面想,可能它放走王野是为引来更多‘猎物’,但墓主并没有抓我和穿山酱。

    是留着过后吃吗?我们不得而知。

    我们的对话,突然被一个人影的出现打断,那人影站在镇子口,此刻月亮变得黯淡无光,人影站在黑暗里,王野没看见那里有人,我看到了,因此打住话头。

    “谁呀?”我问完才意识到对方应该听不懂我说的话,刚想叫醒五月,对方却忽然笑了下。

    那笑声与恐怖片里的女鬼无异,王野手伸到腰后想拿武器,但他的动作只完成一半,身体便僵住、动弹不得。

    人影发出的鬼笑声吵醒了穿山酱和五月,她俩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望向左右。

    “冷队?什么声音?”穿山酱迷迷糊糊问。

    “没事,是鬼笑。”

    “啊?”穿山酱闻言瞬间清醒,噌的一下站起来,抬手去摸身后的铲子。

    她和王野一样,这手‘一去不回’,身体瞬间僵住,但眼睛可以动,能眨眼。

    五月的反应比他们慢,等她意识到危险,已经有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她看看王野和穿山酱,双手不知该放哪好了。

    那笑声始终未停,听着十分聒噪刺耳,我再次想要开口,请五月帮我们问问来者何人,那笑声又突然停了。

    笑声尖细,听着是女人的声音,黑暗中的影子也比较苗条,她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惨白的手指指向我。

    指完转身走进镇子,没错,就是‘走’,我还以为她会飘着移动,要装鬼,起码敬业点,脚下踩个滑板车啥的。

    这分明是个人,而且不是装神弄鬼就是精神病。

    她指了我,意思是要我跟着她?

    我往前走几步,她没回头,王野和穿山酱还是不能动,五月没事,我请她帮忙照看下他们,我跟上去看看,那女人到底搞什么鬼。

    五月叫我小心,别不信邪,这镇子不祥的传说流传数百年了,不会全是谣传。

    我并非不相信世间有超出人认知的事物,只是不怕它们而已,表现得太过随意,这才引人误会,以为我是因为不信才不怕。

    我追着女人的身影回到镇子里,她在镇中没有停留,穿街过巷往小镇后面的林子里走。

    这条路线我记得,我赶紧缩短我和她的距离,当看清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心中已经明了,她就是那晚提灯进镇的怪女人。

    只是今天她没提灯,林子里雾气弥漫,几乎没路,女人挑植物间的缝隙走,看着像是没路,但这些植物中似乎有条隐形的路,我跟着女人走,没遇到过深一脚、浅一脚的情况。

    我劈掉覆盖住地面的植物,发现底下竟藏着一片平整的石板。

    石板路从镇里延伸至林中,以前肯定常有人走这条路,后来没人用了,便被疯长的植物盖住。

    在林子里走了半个小时,我又看到一些类人的影子杵在黑暗中。

    它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有头有身,只是静止不动。

    走近后才我看清,这是一些笨重的石像,它们分布在石板路两侧,像正在欢迎远客到来的‘迎宾’。

    再往前走,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了一座较高的建筑。

    比镇里的房子要高,租给我们房间住的房东说过,提灯女人是孤女,难不成她这些年窝在林子里,修了座豪华别墅?

    等走得近些,我发现这建筑豪华是豪华,却非常陈旧破败,似是一间破庙,且曾经辉煌过。

    然而这建筑风格和当地的风格不太一样,看着有些熟悉,走到大门外,抬头瞧见门上挂的匾,我恍然道:“哦~原来是座道观!”

    那匾额歪向一边,上面挂满蛛网,但金漆的长生观三个汉字还能看清。

    拱门的朱漆早已斑驳,半边门板也斜歪着,多年的风吹雨淋、再上无人修缮,这道观如今特别适合租出去,租给恐怖片剧组,妥妥的荒山野观。

    有道观,肯定就有道士,只是现在有没有不好说。

    女人闪身进门,门内传出几声咳嗽,听着像是老人的声音。

    我看看肚子上挂的小白狗,它没有任何表示,说明这里没有危险?

    我尾随女人进门,正殿内没有供奉任何神仙雕像,只挂着个布条,挺老长的一条,上面写着古怪的文字。

    女人站在供桌左侧,桌前盘膝坐着一个人,白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头顶特别随性地挽了个髻,黑色袍子裹着干瘦佝偻的身体,听呼吸声,明显是进出气很困难的样子。

    “咳,道长?”我看他身上袍子的款式,应该是件道袍,他一边胳膊上还挂着拂尘。

    黑袍老者听到我的声音,缓缓转身,他好像动一动都很费力气,而那引我来的女人,就站在一旁,并不上前帮忙。

    当老者转身过来,我内心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他发白如雪,身形瘦削,又缩着身子,我以为会看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可他的脸长得很年轻,单看脸的话,他也就二十出头。

    我心说莫非这是个妖道,戴了张人皮面具?

第803章 镇下空

    黑袍道士缓慢地掀起眼皮儿,但没完全睁开,半眯着眼看人,他所有的动作都像是慢动作播放。

    “啊…你来啦……”他好像认出了我,用熟谂的语气打招呼。

    他的声音也很年轻,只不过没什么力气,弱有似无,像是随时会断气。

    他说的是汉语,不需要翻译,可我并不认识他,明明是他派提灯女人去引我过来,还在这明知故问?

    “嗯,来了。”我用汉语回道:“找我啥事儿?”

    “有事,那……呃咳咳咳——”黑袍道士正要说事,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憋得泛红,一口气没上来,倒地上了!

    “唉?唉唉?”我闪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同时看向供桌边的女人,“这啥意思?杀猪盘?碰瓷儿啊?”

    提灯女人没理我,走到黑袍道士身边,蹲下身探他的鼻息。

    “死了。”女人用标准的汉语低声说道。

    “这什么情况?”我见她会说汉语,便跟准备跟她交流几句,道士应该是华夏道士,她跟着道士在破观里生活,会说汉语并不奇怪。

    “等。”提灯女人只回我一个字,随即转身走进内殿,我以为她取药或拿急救包去了,结果我等了五分钟,女人也没回来。

    不是吧?她报警去了?陷害我杀人?

    出门在外,什么糟心事儿都能碰上,我不能不往坏处想,这道士死的时机也太准了。

    我抬头看看大殿四角,看有没有监控,这破道观的残破做不得假,根本没有现代化的设备。

    殿中点着油灯,火苗如豆,我看女人迟迟不出来,道士的尸体她也不管,我更没留下的必要,办后事、联系丧葬服务啥的,用不着我来负责,便准备回去了。

    我抬脚要走,倒地上的道士忽然一个吸气,又活了过来!

    他方才明明断气了,在没人抢救的情况下,又自己缓过来了?

    镇里没有医院,只有一家药店,而且镇里现在没人,要把人送去市区医院怎么也要几个小时,我以为提灯女人是放弃了。

    没想到这黑袍道士说死就死,说活就活,在生死间反复横跳,如此随意……

    “见笑啦……”黑袍道士睁开眼见我还在,虚弱地一拱手,才说三个字就又要咳嗽。

    “都这样啦,就别讲这些虚礼了,快歇着吧。”

    黑袍道士摇头,但也听劝,不再花力气说话,改用指甲写字。

    大殿无人打扫,地面积着一层土,门边角落里都长草了,殿门露着半边没修,风雨泥土钻进这殿里没有难度。

    “你是想找我帮忙,送你去医院吗?”我这时忽然冒出这么个猜测,实在是黑袍道士病得不轻,我和他素昧平生,他找人过来总不会是围观他咽气的。

    看提灯女人那样子,她可能是脑子不太灵光,因此黑袍道士只好求助于路人,带他出去求医。

    想到这个可能,我心里头犯了难,按说这类病人受不得颠簸,挪动他也是很危险的事,应该由专业医护人员来看看才行。

    我正盘算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黑袍道士的手停住,地上出现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

    ——鎮內有鬼,務必救人。

    “真有鬼啊?你意思是镇子里的人有危险,要我除鬼救他们?”

    黑袍道士点点头,又指指供案,供案上面没什么东西,下边是空的,他一直指着那里,我只好走上前检查,结果在桌板背面摸到一件东西。

    抓住了把东西拽下来,掂了掂重量,看形状应该是把剑,外面用软皮子包着,我打开皮子,黑袍道士点点头,这意思是我拿对了?

    “这是什么剑?”我打量手中的长剑,它和我手掌同宽,全长一米二,毫无柔韧度可言,刃都没开,表面更是粗糙,根本就是片未经锤炼的铁板!

    不,说铁并不准确,这东西估计得有五十来斤,是不是铁的不好说,反正是金属。

    “嚎涧。”黑袍道士缓了这么一会儿,匀出一口气说了两个字。

    “嗯?好剑?”这名字未免太草率了吧?

    黑袍道士摇头,伸手在地上写下‘嚎涧’二字。

    这就好比有人养的狗叫喵喵,起名字这事,全随个人喜好,没得道理好讲。

    华夏古有龙渊、赤霄宝剑,名字听着就那么霸气,而嚎涧这名字,却让我联想到尖叫的水沟。

    也许为它取名的人与我们有文化差异,这名字另有深意也说不定。

    黑袍道士将剑赠予我,他说的是赠、不是借,他希望我用此剑斩妖除魔,救下全镇人的性命。

    我想来想去,想着自己应该没穿越,这不是鬼狐志怪小说,也不是魔幻电影的世界。

    我想解释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现在天下太平着呢,又一想这里不是华夏,也许劳国的动物可以成精?

    本着尊重人家文化习俗的态度,我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黑袍道士交待完,头往下一垂,又没动静了。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没有呼吸,一动不动。

    提灯女人此时从偏殿走出来,她手里提着那盏诡异的灯。

    第一次见她时,她脚上戴着铃铛,但今晚她没戴铃铛,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提着灯、也不说话,也不查看没有呼吸的黑袍道士,像个梦游的人似的,出了偏殿就往正殿门外走。

    她像个领路人,只负责领路,其它的事一概不管。

    她在前头带路,我拿着剑在后边跟着,她没往镇子的方向走,而是绕过破道观,朝林子深处走。

    如果镇上的居民全在林子里,为什么来时没见过痕迹?那么多人走过,肯定会踩折不少植物。

    提灯女人领我走进山林更深处,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进去之后是条通道,我虽然路痴,但这里边的结构并不复杂,很好判断方向,就跟过街地道差不多。

    因此我知道,我们是在朝镇子的方向走,她不从地面走,而是舍近求远,走地下通道,不知有什么深意。

    她在坑洼不平的山洞里行走如飞,我在心里计算着距离和时间,当我们走回镇子下方,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第804章 白萝卜

    小白狗在我接近洞口时忽然扑腾起来,我们进镇前它也是这样‘抗拒’。

    提灯女人一直走没停,我迈出洞口前往脚下看了眼,这一看吓得我连忙收回脚。

    洞外根本没有路,只有一个大深坑,提灯女人走在深坑上,就像飘在半空中。

    不过仔细看我就发现,她脚下其实有根绳子,像是黑色的电线,跟环境完美融合,我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提灯女人比走钢丝的杂技演员还稳,她双手姿势没变,提着灯向前走,似乎无需靠双臂保持平衡。

    女人走到深坑上方,大约停在中间的位置,停下脚步后她忽地一侧身,从绳子上跳了下去。

    坑里有雾,看不见底,她跳下去没有摔地上的声音,我也跟着跳了,在她刚刚停下的位置。

    雾中有个平台,提灯女人等我落在平台上,她接着往下跳,我跟着她连跳九级平台,跳三次就穿过了‘雾’区。

    没有雾气挡着,下边的声音清晰地传上来,像是唱歌、又像念经。

    提灯女人站在最后一个平台上,下面有栋建筑,平台在建筑房顶,这就有意思了,因为房顶到地面之间没有平台,也没有梯子或台阶一类的东西。

    也许梯子在建筑里面?

    这建筑不像给人住的,歌声集中在建筑正面,大门外的空地处。

    提灯女人似乎没打算跳到房顶上,她站在最后一个平台的一角,像个旁观者,虽然她长发遮脸,我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我相信她自有‘观察’这个世界的途径。

    我走到平台边,靠近建筑房顶的边缘地带,再往前迈一步就能踏上房顶。

    在这个位置看建筑前的空地看得特别清楚,空地上聚集了许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一排一排地站着,队伍延伸出去,一眼望不到头。

    在队伍的第二排,我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租给我们房间住的房主,他和其他人一样,紧闭着双眼、双手交叉、掌心朝上、平举于胸前,口中小声唱着歌。

    所有人都是如此,他们过于投入,因此完全没发现有人闯入这场‘聚会’。

    当然提灯女人和我的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太大的声响,至少没有超过他们唱歌的音量。

    黑袍道士说镇里有鬼,要我杀鬼救人,我看着这些沉迷于唱歌的人,镇子里的居民应该都在这了,包括襁褓中的婴儿,他们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哭闹的。

    在建筑门口,停着一口棺材,看着挺新,新漆的味道还没散尽。

    今天镇上要死人,我们早上出发时就听说了,有棺材我没觉得奇怪,镇上的居民或许有独特的丧葬习俗,必须召集全体居民到地下来办葬礼,送死者最后一程。

    但棺材旁边还摆着个摇篮,这就很奇怪了,棺材和摇篮并排放着,摇篮是空的。

    我暗道莫不是让王野他们猜中了,这里的居民真的有祭祀/邪/神的习俗?

    死个成年人,要找个婴儿陪葬?

    就我看到的画面来说,我以为摇篮里的婴儿,可能是被放到棺材里去了,不过也不排除今天死的那个人就是婴儿。

    咱不知道他们这似歌似经的曲子是不是要唱一宿,眼看着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

    黑袍道士送我大剑来抓鬼,可我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暂时来说,也没看到小镇居民有什么生命危险。

    我回头看向提灯女人,希望她给个提示,她对这好像很熟,应该知道些什么。

    小白狗现在倒不扑腾了,它全身都是僵的,比刚刚更害怕了。

    那让它恐惧警惕的东西就在这,我想悄悄从房顶上跳下去,到建筑里面看看。

    这时,一个东西‘飘’出建筑大门,白晃晃的,全是毛,好像武狮子表演用的那个狮子头道具。

    只不过光有头没身子,而且看着也不可爱,反倒像鬼头。

    这东西飘出大门,八成它就是黑袍道士说的‘鬼’了。

    我提起大剑,看它要做什么,如果它伤害那些居民,我就上去拍它。

    白狮子头飘到棺材上方,东晃晃、西晃晃,棺材盖没有钉死,狮子头张开血盆大口,猛地一吸,棺材盖竟被吸了起来,狮子头没手没脚,拿一张血盆大口当手用。

    棺盖被狮子头放到一边,它做这些不慌不忙,倒像个四平八稳的人,在做着惯常做的事。

    棺材里有尸体,但只有一具,且是成年人,没有婴儿。

    小镇居民的吟唱声从未中断,白狮子头就在这bgm的伴奏下吞掉了棺材中的死人。

    那棺材里的是尸体,它这算不算伤人?

    我提着剑,犹豫了一下,没有迈步下去。

    一来尸体已经被它吞了,眨眼间的事儿,我现在阻止晚了。

    二来居民中没人抗议,他们默许了这样的行为,甚至我怀疑这是他们惯常举行的‘送葬’仪式。

    如果我现身打断这仪式,居民非但不会感激我,还可能立即把我赶出去。

    提灯女人一点提示也不给我,跟灯柱子似的立在平台一角。

    此时白狮子头已经把死者遗体吐了出来,它没有身子,我还想它用什么消化尸体,原来它只是‘尝尝’,没有咽下去。

    然而尸体被吐进棺材旁边的摇篮里,摇篮还没棺材一半长,装新吐出来的……活物,刚刚好。

    我很肯定,它刚刚吃进去的是死人,此刻吐出来的是个活物。

    但那东西绝不是人类的婴儿,长得奇奇怪怪,我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它像什么了,它特别像白萝卜精!

    长了两条腿、四条胳膊的白萝卜精,个头跟人类的婴儿相仿,白得晃眼睛,像在漂白荧光剂里泡过似的。

    这样的生物,就算放在摇篮里,也不可能拿出去养,镇子虽然显少有外人来,但不是完全封闭的地方。

    我又看看那些被女人抱在怀里,不哭不闹的‘婴儿’,由于距离的关系,我看不到他们的脸,见过摇篮里的白萝卜精,我忽然觉得他们很可疑。

    站在第一排中间的一位老者突然睁开眼睛,我吓一跳,以为他发现我了,还向平台后面退了两步。

    但他不是在我看我,他紧紧盯着摇篮,表情狂热、欣喜!

第805章 抢了就跑

    用一具尸体换一个萝卜精,有这么让人高兴吗?

    老者一步一鞠躬,走到摇篮前,对着萝卜精下跪,连连叩头。

    叩完头,老者起身伸手从摇篮里抱起萝卜精,他缓缓转身,将萝卜精高举过头,这一幕像极了‘兽王诞生’。

    底下的人在唱歌伴奏,老者举着萝卜精,萝卜精蹬蹬两条短腿,张开血盆小口,用力一吸,空地上站着的小镇居民立刻跪下,低着头,像在朝拜他们的王。

    从他们身上有白气散出,被白萝卜精‘吃’进肚里,它比油烟机还厉害,不过几秒钟功夫,它个头长了几倍大,几乎和老者一样高了。

    而跪着的人中,已经有几个老人、女人歪倒在地。

    没错了,这萝卜精就是黑袍道士说的‘鬼’!

    我提剑跳下房顶,落在老者身后,先挥剑拍飞白狮子头,黑袍道士送的这把剑我用着很称手,旁的不说、单说这重量就够劲儿,抡起来拍出去,拍白狮子头就像用苍蝇拍打苍蝇一样轻松。

    白狮子头被拍飞出去,砸进旁边的土层岩壁里,嵌进去大半个身体,没有动静了,还往外冒烟,好像着了,但看不见火。

    拍完它我一把推开老者,一剑刺进白萝卜精肚子里。

    老者是懵的,愣了下才发出惊叫,其他人被他的叫声惊动,分分抬头看过来。

    白萝卜精滋滋冒着白烟,胳膊腿儿乱蹬,奈何我的剑长,我挑剑抬起它,剑尖扎在它肚子里,扎进去有半尺长。

    那些白烟从它身上冒出来,又飘回镇民身体里,昏倒的几人也苏醒过来。

    老者被我推开,稳住身形,指着我质问,可惜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他还冲上来要抢大剑,被我躲开了。

    老者立即叫其他人,有些简单的表达,即使听不懂语言,也能猜到一二。

    他们想靠人海战术来抢白萝卜精,我打算跳回房顶,先跑进林子里再说。

    也许拿着这白萝卜精给黑袍道士看看,他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可抬头一看,发现平台消失了?!

    提灯女人也不见了,好在建筑后方的墙壁上有台阶,看着是向上去的,没准儿能通到地面。

    我举着剑向台阶处跑,老者在后边喊,镇上的居民呼啦啦全都追上来,他们喊的话我听不懂,但我不会停下请教的。

    他们跑不过我,没一会儿就被我甩在后面,台阶果然是通向地面的,出口正是房主家后院。

    这个地方我记得,出镇的路我也记得,所以从地道里爬上来,立即就往镇外跑。

    王野和穿山酱、五月全站在小商店门口,他们不知道我去哪了,只能在原地等。

    “走走走,快跑!”我喊五月,让她赶紧上车打火,靠两条腿跑,我们能跑过镇子居民,五月不行,况且镇民也有交通工具。

    五月没多问,转身就往镇外跑,我们出门在外,凡事都留着后手,车子昨天根本没开进镇里,停在离镇子一公里外的地方,今早出发,也是步行到一公里外的地方取车进山,半夜回来仍旧把车停在远处。

    这样是为了防止有人趁我们不在对车子做手脚,没有交通工具,在这莽莽山林、异国他乡,我们几个被人卖了,想逃都不好逃。

    穿山酱和王野也跟着我跑,穿山酱抬头看了眼大剑上扎的白萝卜精问:“这是什么啊?你举着它干什么?”

    我边跑边回道:“鬼,这东西就是镇子里的鬼。”

    王野面露诧异:“就这?”

    我瞪他一眼:“休要以貌取鬼。”

    本来我还担心白萝卜精会吸王野和穿山酱身上的白气,想提醒他们离我远点,可是白萝卜精并没有张嘴,它现在只顾着挣扎,想要逃脱大剑的‘禁/锢’,无暇做其他事。

    也可能是它遭受重创,没有余力‘吃’白气了。

    “嘿,传闻真的没错,跟着冷队,啥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见着。”穿山酱来之前肯定没少打听我的八卦。

    后面已经有镇民追出镇子,他们人多,跑起来就像学生出操。

    “他们为什么追你?”王野不解地问。

    “因为我抢走了它啊!”我晃晃手里的大剑,剑尖上的白萝卜精也跟着晃了晃。

    “你为他们驱鬼,这不是好事吗?我看他们……怎么拿着刀追你?”穿山酱也问。

    “还有草叉子、锄头…呃、镰刀,会不会是他们要打鬼,不如让五月帮你解释下吧。”王野不明情况,他以为镇民是在追着鬼打。

    “解释啥,他们拿这东西当宝,好像是要给它献祭,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狂热着呢,我抢走它,他们当然要跟我拼命。”

    我们跑了一公里到停车的地方,五月刚好发动了车子,我坐在副驾的位子上,车窗开着,大剑倒了下手,换另一只手举剑,将大剑举在车窗外。

    五月开车驶上公路,后面已经有镇民骑着摩托追来。

    车子向前行驶一段路,便遇到了障碍物,一棵横倒的大树拦在路中间。

    冲肯定是冲不过去,那树干粗壮、且枝繁叶茂,这辆临时租来的车撞不过它。

    我们只得弃车逃跑,王野提出他留下,我们继续向前,他埋伏在树后,把镇民的摩托抢过来。

    摩托车也飞不过去,镇民骑到这必然会下来,推车绕过大树再追。

    摩托车体积小可以穿过路两边的密林,我们租的汽车不行。

    我让他自己加点小心,那些镇民魔怔了,下手不会留情。

    王野点头应了,转身藏进路边的林子里,我带着穿山酱和五月往前跑,跑了一段,我让她们俩也藏起来。

    我们四个人,王野至少要抢两辆摩托车,他一个人不能推太远,我们得在这等他一会儿。

    穿山酱没遇到过和普通人交手的情况,多少有点紧张。

    五月更是显少打架,她平时的工作就是带旅行团出游,只骂过架,没动过手。

    和普通人交手不太好办,况且我们在境外,弄不好就是国际问题。

    我就更不敢动手了,怕把人打死,打成重伤也是麻烦事儿。

第806章 谁也没抓着

    王野顺利抢来两辆摩托车,他说他只打晕了镇民,但摩托车里的油所剩无几,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我们跑去人多的地方。

    镇民应该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养怪物的事,只要我们跑到人多的地方,他们也许会放弃追赶。

    我们随身带了些能制敌的药物,可惜药量少,对付不了全镇的人。

    王野骑摩托载着五月,穿山酱载我,后面跟着追上来的镇民,他们中间不仅有骑自行车的、摩托车的,还有骑着马和驴追的。

    我们抢来的两辆摩托很旧了,速度提不上去,开快点就像要散架。

    “冷队,咱们太重了,这车要不行了!”穿山酱急道。

    我们的车比王野他们的速度更慢,车胎都快压瘪了,我也没办法,减重是不可能减重的,大剑和白萝卜精一样都不能扔。

    不能扔它们就得扔我,我将大剑交给穿山酱,以她的力气,举着百十来斤重物骑车肯定没问题。

    我跟他们约好,在县城汇合,大剑和白萝卜精要藏好喽,别被旁人抢去。

    “记住,不能把那东西从剑尖上摘下来。”临别前我叮嘱王野他们。

    他们点头说记住了,王野想留下帮我,我说不用,他保护好两个妹子就行。

    看着穿山酱举剑远去,我才知道刚刚我在车里是什么造型,大剑上扎着白萝卜精,像举着一面白旗。

    他们离开,我不能走,得给后面的人制造点障碍,不能打人,我可以打树!

    我跑到路边,连劈五棵大树,左边五棵、右边五棵,十棵树交叉倒在路中间,只要是不会飞的交通工具都越不过去。

    镇民追到这,不得不放弃交通工具,此时我正躲在林中的一棵大树上看着他们,如果他们到此放弃最好,如果还要追,我还得去前面接着劈树。

    继续拖慢他们的追击速度,给王野他们争取时间。

    镇子地处偏僻,在山林间要行驶两个钟头才能拐上大路,要逃出这无人经过的山路不是易事,不过镇民现在也没有交通工具了,单凭双腿,他们跑不过摩托车。

    即便王野他们的摩托车半路没油了,他们弃车狂奔,也能跑过后面的镇民。

    尽管如此,事实摆在眼前,镇民们仍未放弃,他们牵着驴和马走进路边的林子,绕过障碍物,接着追赶前方的王野他们。

    等他们绕过障碍,王野他们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天亮之后,他们终于停止追击,发并出不甘的怒吼。

    他们满怀愤怒,聚在山间公路的岔路口,七嘴八舌地嚷嚷。

    从岔路口拐出去,就是通向县城的公路,大路上车来车往,他们似乎不愿意出现在来往司机的视野中。

    因此他们聚集在小路上,像是在讨论什么,我学了一点当地的语言,听懂了几个词,女人、寺庙、僧人。

    这里没有寺庙,更没有僧人,不过类似的词,我觉得可以换成道观和道士。

    给我带路的是提灯女人,镇民都认识她,让我捉鬼的是道士,他就在林中的破道观里,镇民应该也知道那。

    他们抓不到我,打算回去找黑袍道士和提灯女人算账?

    我决定跟着他们回去,黑袍道士让我捉鬼是为救镇民,单从这点上来说,他算做了件好事。

    而且他多半是华夏人,如果他需要,我可以救他和提灯女人离开。

    回去我没走明路,穿山林回的镇子,我尽全力加速奔跑,又趁镇民不注意,钻进房主家后院的地道。

    他们似乎不知道山洞的存在,举着火把走明路,穿山林去道观。

    我走地下,在墙上打台阶进入山洞通道,走提灯女人领我走过的路提前赶回道观。

    经过地下建筑门前时,我看到镇民已经将墙上的白狮子头抠下来,不过它应该是死了,毫无生气地躺在棺材里。

    我顺便用业火将它连同棺材一并烧了,免得留下后患。

    道观里的灯还亮着,但殿内殿外都没人,供桌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冷、親啟’四个字。

    不用问、这准是写给我的,于是我拿起来抽出信瓤,里面就装了一页纸,抬头标着‘感謝信’三个字。

    内容我没急着看,又装信纸装回去,把信揣进兜里,因为镇民已经赶到道观门外,我得溜了。

    黑袍道士信中的第一行字,就告诉我他带着提灯女人离开了。

    既然他们不在,我没必要和镇民正面冲突,不如溜之大吉。

    好在道观有后门,只是锁住了,我翻墙头跳出院墙,逃进林中,距离远些了,才回头去看。

    此时道观的建筑已被火焰吞噬,镇民放火烧了道观,他们还在林中四处搜寻。

    我躲在暗处等他们搜完,他们没搜到黑袍道士和提灯女人,也就回镇子里去了。

    黑袍道士那随时会咽气的身子,我实在想不出他能逃到哪去。

    不过也许他在我离开后就动身了,一夜过去,他和提灯女人就算是步行离开,也走出很远了。

    镇民两头抓不到人,回去不知如何气恼,我没跟上去看,隐藏在林中,悄悄绕回公路上。

    半路我捡到一辆镇民丢在路边的自行车,不知道是气忘了,还是怎样,车子还能骑、也没上锁,我就骑着自行车去县城,跟王野他们汇合。

    我们租的车也停在路边,五月拔了钥匙走的,所以镇民开不走。

    回头我们就说这边有树倒了,车子开不走,请租车公司的人把车‘回收’一下。

    加钱无所谓,相信镇民不会把本地人怎么样。

    我到县城时已经是下午,王野他们三个正在约定地点等我,他们在县里的旅馆订好了房间,但没见到我,他们不放心,就一直坐在约定地点等。

    穿山酱除了关心我,她还关心小白狗,说小家伙在我身上捆了一天一夜,是不是该给它松绑,活动活动筋骨了?

    “活动什么,它没事,这不是普通的动物,等回单位再松绑。”我很坚持,穿山酱心软,但她说服不了我,只好放弃。

    我们一行人去订好的旅馆休息,五月联系了租车公司,请他们派人取下车,车子在林里遇到意外,被雷劈断的大树挡在路上,我们没办法把它开回来。

    穿山酱把大剑和白萝卜精还给我,他们给白萝卜精身上套了个黑塑料袋,大剑用绳子缠住,外人谁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第807章 牢狱之灾

    白萝卜精算是彻底不动了,可也没别的变化,我不确定它死后会变成什么样,还是没把它从剑尖上摘下来,一切等回单位再说。

    我在房间里洗澡、换上干净衣服,随后拿出黑袍道士留给我的信看。

    黑袍道士给我写的感谢信,他感谢我帮他除掉了盘踞镇子多年的‘恶鬼’。

    大剑作为谢礼送给我,以后遇到邪魔可以用它斩杀。

    那剑钝得切瓜都费劲,斩杀估计不太行,只能当铁拍子用。

    黑袍道士说他要去下一个地点除妖捉鬼,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

    他在信中稍微提了句,说大剑正适合我用,我的工作就是清除邪祟。

    他久居异国深山,怎么知道我是干嘛的?

    我拿着信翻看好几遍,信纸是旧的,纸页已经泛黄,甚至有点脆了,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上面的字迹也有点退色,不过写得周周正正,没有一笔写歪。

    看字迹是他本人所写,跟他用手在地上写的字迹一样,只是他在地上写字时,总有写歪或因为手抖导致某一笔短一截的情况。

    他那么虚脱,手上没力气,信又是用毛笔写的,怎么想也不可能写得如此顺畅。

    想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装病,在我走后他就不装了,立刻写下感谢信,然后跑路。

    二是这信写于今天之前,是他提前写好的,在我走后他拿出来放到桌上。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墨迹退色,看着有点旧了。

    应该是在我们来之前写好的,而且时间不会太近,可能提前了一年或几年。

    如果是在我还没进单位之前他就写好了这封信,那这道士准是高人。

    我把信装兜里,等拿回单位鉴定下,就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写的了。

    我们怎么也没想到,夜里有当地警方敲响我们的房门,说有个案子需要我们协助调查。

    实际上我们是被逮捕了,我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会很麻烦,便趁回房间拿东西的机会,放出风阵,在窗外弄出动静吸引警员注意,然后赶紧用小阵业火烧掉大剑上的白萝卜精。

    这东西暂时无法断定它是否死透了,一旦成为证物被警方拿去,后果难以预料。

    不可控的东西,毁掉比较保险,总比它活过来继续吸人生气要好。

    警员果然把我的背包和大剑一起带走了,他们还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儿,看没有别的东西了才作罢。

    到了警局我们被分别带进不同的审讯室,我以为是有人报警说我们偷东西、抢劫,结果是有人告我们谋杀。

    死者是租给我们房间住的房主,他惨死家中,我们杀人后逃离,几个镇民目击我们逃出房主家,随后他们发现房主的尸体。

    他们立即追赶,可惜被我们跑掉了,于是派人到县城的警局报警。

    我、王野、穿山酱没法和劳国警方交流,五月给我们单位打了电话,单位有专门的小组处理此类事务。

    单位里的外勤前辈,几乎全都进过境外的局子。

    还好我事先把麻烦的东西处理掉了,本地警方没在我们的‘行李’中翻出违禁品、危险品或者杀人凶器。

    房主家有我们的指纹,我们在他家住过,这一点我们承认,可是房子里有我们的指纹,并不能代表我们杀了他。

    警方还没找到杀人凶器,案子需要调查,调查需要时间,这意味着我们暂时不能回国。

    我们是否真的杀了人,还是无辜百姓,这事单位那边也要查。

    我倒无所谓,在哪待着都行,但本地警方不让我带小白狗去看守所。

    五月找了她的一个朋友来,把小白狗接走了,暂时寄放在他那。

    我让她叮嘱她的朋友,千万别给小白狗松绑,这未知的生物身上携带着什么细菌我们还不知道,被它伤到不比被猫挠,还有狂犬疫苗打。

    本地警方查完我们的背包,又给我们加了条‘罪名’——盗墓!

    他们怀疑我们是盗墓贼,也许房主发现了我们的身份,所以惨遭灭口。

    小镇居民也是发了狠,我猜房主是他们自己杀的,为的是留住我们,只要我们被限制住自由,他们就有机会拿回白萝卜精。

    他们甚至主动暴露镇子底下的建筑,说那是他们的神庙,我们进镇一定是想盗取庙中的宝物。

    房主家的后院有进地下神庙的入口,那里有我的脚印,刚好印证镇民的怀疑。

    就连林中那把火,他们也赖到我头上,虽然道观里没人,但烧房子也是纵火啊,我头上又多一条纵火罪。

    以劳国警方的办事效率,如果没有单位做后盾,我估计得在看守所跨年。

    幸好我打从开始就没指望过他们,不抱希望就没有失望。

    单位的同事从中周旋,案子在一个月后查清,我们因证据不足被放了。

    至于偷东西、纵火,同样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我身上唯一一件本地‘货’是那把大剑,在警方眼里它就是个破铁片,镇民也没见过它,它不是神庙中的宝物,警、民双方都不感兴趣。

    我们同事最后在镇子的废井里找到了杀人凶器,是一把柴刀,上面有死者的血迹,还有一个人的指纹。

    经过比对,指纹属于小商店老板,就是当初介绍我们去房主家租房的那人。

    真正的凶手归案,我们便离开劳国,回了华夏。

    小白狗被我带回国,送到单位专门接收活物的部门。

    我把大剑和感谢信送到鉴定科,大剑是黑袍道士送的,有信为证,不用上交给单位。

    但毕竟是‘神物’,还是检查一下的好。

    单位群这次讨论的热点是小白狗,它是王野梦中的少年,这事儿大家都觉得稀奇。

    我再见到小白狗,已经是半个月后,它的头顶秃了一块,蔫头耷脑地趴在笼子里。

    负责养活物的同事特意给我打电话,请我到他们部门去一趟,说小白狗情况不妙。

    我去了就见它生无可恋地趴在笼子里,半月不见都秃顶了。

    “怎么了这是?抑郁了?”我知道猫猫狗狗也会得抑郁症,这生物比猫狗的智商高,可以说是个‘人’,被关在笼子里,非常有可能抑郁。

第808章 业余时间

    抑郁的、早秃的小白狗趴在笼子里,它见我来了,总算很给面子地抬起脑袋,正眼看了看我。

    负责照看它的同事说他们已经向上级申请,由我来代为‘监管’小白狗,上级也同意了,今天就让我把小白狗领走。

    它身上没有致命细菌,暂时没有攻击性,只要戴着单位特制的项链,随时定位它的位置即可。

    我不明白为什么上级会同意由我监管小白狗,它求救的人可是王野,同事说他们也联系过王野,在他那放了几天,小白狗的情况不见好转,所以想放在我这试试。

    小白狗对人类没有威胁,如果死在单位,是件很可惜的事。

    同事给我准备了宠物专用的笼子和一些日常用品,比如清洁用品和玩具。

    但我没要,夹着小白狗离开,它不是宠物狗,不需要那些东西。

    反正我的住处已经够热闹了,不在乎多它一个,它又不吃不喝的,省钱得很。

    包子听说我把小白狗领走了,要到我家看它,我说‘病人’需要休息,暂时谢绝探视。

    单位的专家没见过它样的生物,不知道它习性如何,他们交给我一个任务,就是记录小白狗的生活。

    我不可能24小时盯着它,白天带它去组里上班,晚上家里有监控拍它。

    我叫它小白,把狗去掉了,本来也只是代称,它并不是狗。

    王野身上的皮肤病不药而愈,医生检查不出他的痊愈和小白有无关联,世上本就有许多难以解释的事,在今时今日没有答案。

    只要病好了,便没人去追根究底,小白的存在是个谜,它身上的谜团何止一个,可惜我们无法和它交流,只能先观察着。

    鉴定科的同事也将大剑和感谢信还给我,信确实是几年前写的,没有伪造做旧的痕迹,大剑的材质没检测出来,但对人无害,没发现有害辐射或毒素。

    黑袍道士也许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他人都失踪了,我没处找他去,有或没有,这将是又一个无解的谜。

    用陈清寒的话说,这是我的‘机缘’,坦然接受就好,用不着想太多。

    然而我出去一趟就带回点‘东西’,这事在单位群里解释不清了,带货女王的称号被坐实,甚至有同事私下联系我,说下回再带东西回来,我不想要的,可以找他帮忙卖掉。

    像大剑这种别人赠予又没危害的东西,归我个人所有,是可以由我自行处置的,况且它与本次任务无关,我们从古墓里只带出小白一个‘古物’。

    出于好奇,我在单位资料库里查了查,想知道镇民养的那白狮子头是什么,白萝卜精又是什么。

    不过我没查到,它不在任何民族的神怪体系中,那些关于怪物的民间传闻里也没有它的身影。

    劳国的任务结束,我又开启了半工作、半休假的模式,我想起还有个委托没处理,便捡起那一大堆文件,继续查花园别墅的房主托我查的事。

    要到他前妻的老家去,我必须再出国一趟,顺便和族内的装修队一道,将在加国买下的那座小木屋重新装修一遍。

    别人施工时间长,她们一天就能搞定,地下室装了我族设计的密码锁,里面被分隔成若干空间,保证每个‘活物’都有自己的卧室。

    地面建筑维持欧式复古装修风格不变,通往地下室的入口更加隐蔽,有当年的族人修古墓那味了。

    别的同事休假都是纯玩游,我休假也是在‘工作’,挣钱嘛,不寒碜。

    房子装修好我立即出发,前往花园别墅房主前妻的老家。

    这位已故夫人家的老宅已经改建成学校,一所本地小学,古老的院墙早已拆除,主体建筑保留下来,重新粉刷修缮,看照片作对比,还得看得出原来的样子。

    我查了近几十年的本地新闻,关于这座小学没有任何离奇事件。

    房子的地下室被改建成仓库,放些学校不用的旧物。

    我以收旧物的名义进去看了,没有暗门通道。

    我和校工聊了会儿,他从建校起就在这所小学工作,我问他知不知道前房主留下的东西怎么处理的,他说早就卖了,没人买的全都扔了。

    能卖能扔的东西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东西,沃克前妻一家的秘密,不会如此轻易暴露。

    房子里没线索,家族工厂也早已关闭,当年和这家人关系较好的亲戚朋友去世的去世,搬家的搬家,能联系上的都是年轻一辈,我找了几个人了解情况,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陈清寒曾觉得沃克岳父母的死有蹊跷,那名犯人仍在服刑,我查出他在哪座监狱服刑,但很遗憾,他在多年前的一场监狱/bao动中被人误杀。

    线索断个干净,我一时没事可查,陈清寒提醒我可以查查那些关闭的矿场。

    矿场是沃克前妻一家主动关闭的,关闭前没听说发生过事故,里面的矿石还没采完,他的岳父母只说是给后代留点资源,不想一下子全采空。

    但时至今日,矿场也没有重新开采,它不属于沃克的儿女,也不在沃克名下。

    以我的经验来说,地下世界怪物多,沃克前妻一家窖藏的怪蛋从何而来?

    或许去废矿场走一圈,会有意外发现。

    矿场仍是无主的废弃之地,我准备好地图,带上装备便出发。

    我骑车进山,伪装成骑行的游客,沃克的花园别墅面朝大海背朝山,而他前妻的老家,四面都是山林。

    19世纪当地流行过一阵淘金热,不过沃克前妻家的矿并非金矿,且是在淘金热退去后,才开始采矿。

    我从市区乘火车到矿区,小镇建在山下,如今这里整洁宁静,只有很少的人留下。

    来这的不再是淘金客,镇上的商贩自动将我归为游客一类,我为了方便打听消息,先到镇上的商店逛逛,又花钱体验了一把淘金的乐趣。

    以前淘金是为赚钱,现在淘金…得花钱。

    我顺便向当地人打听了废弃矿场的事,当地人倒是知道山里有几座关闭的矿场,但不知道它们属于谁。

第809章 隧道尖叫

    工艺品店的老板提醒我,千万别去那些废弃的矿场探险,那里面随时可能会塌。

    我告诉他我只想拍几张照片,不会进去冒险,老板送了我一个护身符,并祝我好运。

    我在他的店里买了好几件纪念品,背着去矿场不方便,我就放到旅馆房间去了。

    老板送我护身符我随手揣在兜里,他说是土著人的东西,很灵验。

    我看像某种动物的爪子,可能是熊的,也可能是塑料熊爪。

    带着护身符进山,山路只能骑一段,往矿场去的路废弃多年,现在根本没法用。

    我把车藏在林子里,做个记号,便徒步前行。

    进山不难,找矿难,尤其是对我这样的路痴而言,拿着地图转悠大半天,才找到一座。

    废弃矿场周围长满了荒草,入口被野草挡住,只露出一点人工痕迹。

    矿场的铁门锈蚀严重,门上挂的牌子已经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

    不用走进去也能看见里边有塌方的区域,隧道是不能用了。

    一座不行我再找另一座,挖开隧道是个大工程,要用业火,我轻易不想用它。

    我在山里转到天黑,在太阳落山时,我终于找到一个相对结实些的矿洞,隧道没有塌,看着也不像随时会塌的样子。

    正因为这里结构还算结实,不止有我一个人进来‘探险’,隧道的墙壁上喷着彩色颜料,有骷髅、有单词,估计以前常有年轻人进来玩。

    颜料画上落着厚厚的灰,所以这应该是以前的年轻人留下的,后来为什么没人来了?

    我向前走了十米左右,隧道两侧的墙面上全是‘旧画’,没有新的作品加入。

    是因为镇子里没年轻人了?

    再往前走十米,旧画也消失了,墙壁上不再有涂鸦,只有两颗熊头。

    这熊头可不是画上去的,是两个标本,一左一右挂在墙上。

    熊头也落了灰,显然挂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这里是个节点,喜欢绘画的人似乎到此为止。

    跨过这条线呢?

    我继续向前,走了几分钟,便听到有哭声。

    呜呜的声音从隧道深处传来,那声音的位置不固定,它在移动,且是向隧道更深处移动。

    我加快脚步追上去,跑了大概十几米,忽然听到一声尖叫,边尖叫边喊‘救命’。

    那是人类的声音,听声音年纪还不大。

    又开始了……

    我心中暗叹,叹这些怪物要不要这么准时,我出现、它们就出现。

    不过这次我猜错了,前面没有怪物,我追上尖叫的人,发现是一个大人在拖一个孩子。

    被拖的孩子是个小女孩,她的马尾辫被大人攥在手里,那人正揪着她的头发拖拽她,她的脚不太灵便,似乎是受伤了,自己站不起来。

    “是谁?”我用外语问道,并快步跑过去,要阻止那人伤害小女孩。

    小女孩听到有人,叫得更大声了,可拽她的那人始终不曾回头或转身,像没听见我的声音一样。

    那人身材高大魁梧,穿着牛仔背带裤、灰色t恤,脑袋后面有道疤。

    我冲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想让他松手,放开小女孩的头发。

    他这才缓缓回头看我,他的脸青灰青灰的,眼底发紫,眼球浑浊发黄。

    他死死揪着小女孩的头发,我扣住他的手腕,用力捏住他的腕骨,他手指微微张开,我这才把小女孩的头发拽出来。

    刚刚叫他、现在扣他、他都没特别大的反应,可小女孩的头发一离开他的掌心,他瞬间暴怒,像被点燃的炮仗。

    “快离开这,回家去!”我轻轻推了小女孩一把,她左腿使不上力,但一瘸一拐的也能走,就是跑不了。

    小女孩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推她,她却怔在那,一副大脑空白的样子。

    暴怒的背带男抡起胳膊,想要扫开我,我快一步蹲下身,让他扫了个空。

    小女孩这时如梦方醒,转身往隧道外逃,背带男抬腿去追她,我抽出钩棍,狠狠敲向他的膝盖。

    “吼——”背带男似乎不会说话,只会发出怒吼,怒到极致,才吼出一句含糊不清的:“不许走!”

    我问小女孩:“你认识他?”

    小女孩摇头:“不,我不认识他,救命!”

    我打伤了背带男的膝盖,左右都没放过,他一下子摔倒在地,随即用沙包大的拳头捶击地面。

    “糟糕……”我这样想的时候,地面已经开裂,我们三个人逃无可逃,全部掉进地下。

    随后隧道里发生了连续地塌方,我们三个掉进水里,小女孩好像不会游泳,我连忙游到她身边,把她推向水面。

    地下世界‘黑’是常态,小女孩什么都看不见,我告诉她我和她在一起,让她别害怕。

    她知道是我救了她,说她害怕,她想回家。

    我问她叫什么,多大了,用谈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说她叫夏洛特,今年11岁,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六岁的弟弟叫本。

    我让她继续作自我介绍,我带着她寻找可以登岸的地方,地下水冰凉刺骨,多泡一会儿她小命不保。

    那背带男不知哪去了,我没听到他的声音,我举着小女孩游到岸边,检查了她的脚,还好只是扭伤了、骨头没事。

    小女孩已经介绍到她的老师,我打断她,问她为什么会进矿洞里来。

    她说她是和另外几个女孩一起来的,她们家刚搬来镇上不久,她是‘新来的’,要接受考验。

    只要她在矿洞里待两个小时,就算通过考验了。

    她们要求她往里走一百步,但她中途扭了脚,周围黑漆漆的,她脚疼、又害怕,就蹲在地上哭,结果黑暗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抓着她就往隧道深处走。

    我来时可没看到矿洞附近有人,那些带她来的女孩子肯定是走了。

    小女孩眼睛红肿,一定是哭了挺长时间,或许是她的哭声引来了那名壮汉。

    我告诉她我是游客,来废弃矿场拍几张照片,听到她呼救,便进来救人了。

    她问我们怎么出去?

    我说上面肯定是回不去了,隧道多处塌方,我们必须找其他的路。

    她不明白,矿洞里不可能有第二条路出去,矿井不是房子,还有前后、门。

    我跟她说矿井里有空气,这下面也有空气,说明井下有通风的地方,只要有通风口,哪怕是道缝隙,我们也能挖出去。

    小女孩听后对我很是信任,我背着她寻找‘风’的方向。

    下边除了冷其实没什么,我把单位配的药给她吃下一颗,她暂时不会有问题。

    这下边还是一条隧道,和上面的那条上下平行,刚刚我们掉下去的地方是个深坑,怎么形成的不知道,但坑下面应该有水系,水渗到上边来,形成了一个大水坑。

第810章 治愈的蝶

    下面的隧道也是人工修建,矿场主不会不知道,这条隧道很可能也是他们家修的。

    一般来说,在地下修两条道,不是为方便地铁通行,那就是为隐藏其中一条,一条明、一条暗。

    底下这条无疑就是暗道,我心说这趟可能来对了,沃克前妻家族的秘密,真有可能藏在这废弃的矿井中。

    可带着小女孩,我不好深入冒险,得先把她送出去再说。

    地下确实有风,但当我们找到透风的地方,小女孩立刻沮丧道:“墙太厚,我们出不去。”

    风是从岩石的裂缝中吹进来的,岩石有三层楼那么高,厚度也有好几米,我背包上挂着登上镐,小女孩应该是看到了,用这东西不可能凿开整块的岩石。

    隧道里的墙壁全是这种巨大的岩石,它们垒成了一条通道,这工程恐怕不是沃克前妻的家族能做到的,反倒是矿井内的加固框架,可能是他们弄的。

    他们将原有的通道做了加固支撑,地面有轨道,他们从这运了什么东西出去。

    夏洛特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我们在黑暗中前行,她看不见周围的环境,越走越紧张。

    “放松点,这只是条旧隧道,运矿石用的。”我骗她道,其实我根本不觉得这是运矿石的通道。

    我正想着怎么把夏洛特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好用业火烧条通道出来,她自己先开口说要上厕所。

    我让她别走远,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她走出三米远,在对面的墙根儿底下方便。

    我趁机背靠着岩石,用大阵配业火,在岩石上烧出一个窟窿,窟窿不用太大,够她爬出去就行。

    业火无声,风阵的风声也与隧道里的风声混在一块儿,等夏洛特走回来,我装作惊讶地叫道:“咦?这有个洞!”

    夏洛特什么都看不见,我挪个位置,在我刚才站过的地方,有光透进来,她惊喜地冲过来,但看到洞的大小,她的笑容消失了。

    “没事,你先出去,打电话报警,我等你们来救我。”我拍拍她的肩,让她快点爬出去,好找人来救我。

    “我会尽快带人回来救你,你再坚持一会儿。”夏洛特身材瘦小,不像是11岁的孩子,我烧的这个洞就是为她量身定制。

    我点点头,接受了她的鼓励,她钻进洞里,努力往外爬。

    爬到外边她回头冲洞里喊,叫我保重,一定要等她回来。

    我确定她走远了,连忙向隧道深处跑,不管壮汉在哪,只要他还在矿井里,夏洛特就是安全的。

    他钻不过那个洞,于是我放心往隧道深处跑去。

    隧道尽头有一扇门,升降金属门,但所有零件都锈死了,我便在门上烧个洞出来钻过去。

    刚钻进门来,我就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吸引住了,我想过这里可能有怪物、奇怪的植物,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东西……

    这是一台巨大的机器,看着像锅炉,但比锅炉复杂,高约八米,上面有数不清的零件。

    这些零件像乐高玩具碎片,机器由它们拼装而成,现在所有零件都生了锈,拆都拆不下来,除非破坏它们。

    沃克前妻的家族在矿井里拼一台机器,为什么?

    我拿出手机对着机器拍摄视频,这个空间像是仓库,右边还有一扇门,我走进去查看,发现里面有冶炼炉,还有模具槽。

    机器的零件全是铜的,而这座矿场,出的正好是铜矿。

    书面资料只有这个家族开采矿石出售的记录,没有他们自己冶炼的记录。

    想来他们是采了铜矿石,走明路运出去一大部分,走暗道运下来一小部分,偷偷冶炼零件,建造这台古怪的机器。

    我回到仓库,把机器上上下下检查一遍,没找到入口,它上面也没窗,看不到里边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

    这机器太大,我带不出去,它的价值肯定比怪蛋高,可惜只能把它留在这了。

    “吼——”

    我正想离开,熟悉的怒吼忽然从头顶落下,背带男不知什么时候爬到墙上去的,他爬到我头顶的位置,从上面跳下来,估计是想砸死我?

    他忘了我身手敏捷了吗?

    等他落地,我早已闪到一旁,哪会让他砸到!

    我打他膝盖那两下力道不轻,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能跑能跳了。

    然而他想抓到我,那是做梦,我在仓库里上蹿下跳,他每次扑都扑个空,时间耗得越久,他越沉不住气,越是暴躁,最后气得直薅自己头发。

    “脾气不小,嘿,脾气大在我这没用。”我蹲在机器顶上,冲在下边跺脚的背带男喊道。

    可我没想到,他会伸手去推机器,更没想到他能推动!

    “唉?唉?”怎么说这也是件稀奇的玩意儿,说不定有啥神奇的用途,摔坏了那就彻底完了。

    我从机器顶上跳下来,机器向后倾倒,‘头’顶住了后面的墙,好在墙体距离它不足八米,它即便是倒,也不会完全倒地。

    它的顶部抵住墙,底部露了出来,我发现底部有个窟窿,这说明机器内部有空间?

    我边跑边盯着那窟窿看,背带男又抡起他铁锤般的双臂开始砸东西,除了砸不到我,他把仓库内的东西砸个遍。

    机器也没能幸免,被他捶了好几下,零件的残渣掉了一地。

    正在我们俩你追我赶的时候,有个东西从机器的窟窿里飘了出来,不,是飞,飞了出来。

    那东西像蝴蝶,又像水母,身体发光,异常美丽,造型很是魔幻。

    “不是吧,这机器是个装蝴蝶的容器?”我小声嘀咕,顺便躲过背带男的一拳。

    那似蝶似水母的东西,飞啊飞,朝我们这边飞来,它在背带男身后,因此他没看见。

    “唉!”我想提醒背带男,那玩意儿落他后脑勺上了。

    可惜为时已晚,背带男的身体忽然顿住,动弹不得,我要是劈蝴蝶水母救他,就得连他一起劈,想想我还是没出手。

    他若是被蝴蝶杀了,那是意外,我要是劈他,那是他杀。

    我举起钩棍,想着帮他敲两下也好,他抓小女孩,自有法律制裁他,把他交给警方就好了。

    可还没等我下手,壮汉忽然浑身抽搐,栽倒在地,他倒下了,蝴蝶没跟着他一起倒,蝴蝶缓缓在空气中分解,最后渣都没剩。

    而之前脸色青灰,眼底发紫的背带男,竟然恢复了正常面色。

    我走到他身边,探探他的脉搏,一切正常?

    我拍他几下,他缓缓睁眼,看到我眼睛突然睁大,扑棱一下坐起来,随即抱着膝盖吸气。

    他现在的眼神完完全全就是个正常人,巨大的机器在他身后分解,零件稀里哗啦掉一地。

    原来锈住的只有外面的一层,机器内部的零件没生锈。

    零件之间没有连接的东西,真就一块块罗起来的,像搭积木一样。

    那刚才它斜着倒下去时为什么没散?

    难道说零件之间的纽带是那发光的蝴蝶?

    无论是不是,现在机器变成了一片废铜烂铁,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背带男吓了一跳,扭头去看那堆废铜烂铁,他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懵圈样,我只好主动问他叫什么。

    他问一句答一句,聊了几句才稍稍缓过神,想起问我是谁。

    他不记得我打伤了他的膝盖,甚至根本不记得见过我。

    我们原地等候救援,我没做多余的事,视频被我转进存储卡,卡另放在一处。

    我们被救出去,少不得要去警局一趟,关于救人的部分,我实话实说,涉及神秘机器的事,我只说不知。

    有小女孩的证词,我只是个见义勇为的游客,进入废弃矿井是为救人。

    至于背带男,他的麻烦可就大了,小女孩和我都如实说了他抓人的事,就他自己不记得。

    他是本镇的青年,五年前失踪,从小患有智力障碍,所以他的家人和本镇居民都以为他走失后,已经遭遇了不测。

    现在他不仅回来了,智力还正常了,所有人都好奇他遭遇了什么事。

    但他的记忆仍停留在五年前,镇上的坏小子引他去山里,骗他进了废弃矿井,他在里面迷路,之后的事完全没有印象。

    再次清醒就是在仓库里,我拍醒他的一瞬间,他以为我是要整蛊他的坏孩子。

    不过他很害怕,老老实实回答了我的问题,不敢惹我生气。

    如何对他做心理评估那是医生的事,我以路人的身份脱离这件事,回镇上的旅馆休息。

    夏洛特的父母带着礼物上门,非要请我去他们家做客,要感谢我救了他们的女儿。

    我去吃了顿饭,回旅馆后发现我的背包被人动过,我问旅馆老板,是不是有人进过我的房间,老板说没有,他保证没有,他一直在前台坐着,有人上楼他肯定知道。

    旅馆里没装监控,我说算了,其实心里多少有了点猜测。

    我在镇上多待了一天,上午出门逛街,故意将手机留在旅馆房间,我在角落里还藏了台摄像机,对着放手机的桌子录相。

    我猜到中午回旅馆,在旅馆吃了午饭,下午没出门,留在房间查看上午的录相。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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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险笔记介绍:
我死了很久,但我还活着,嗯……至少有一部分活着。老实说我不太喜欢那些盗墓者给我取的外号,不过我是个愿意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所以没错,我就是盗墓者们谈之色变的粽子,一个自认只是得了怪病,期待早康复的‘病人’。
我患上了名为‘长生’的怪病,并伴有记忆力丧失等症状。
PS.我被困在墓里出不去了,谁能带我出去?在线等,挺急的。
非正式探险笔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非正式探险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非正式探险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