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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险笔记全文阅读

作者:药到命无     非正式探险笔记txt下载     非正式探险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91章 救孩儿心切

    我瞥了顺风一眼,这次出来他没给我看资料,我完全不知道他接了个什么单。

    就看他在这故弄玄虚,营造气氛。

    “哎呀这说明你们和大师有缘,冥冥中自有定数。”顺风今天把他的道具拂尘都找出来了,边说边扫两下。

    “骗子,咱们走。”男人看到我像看到了不法份子,拉住他老婆就要走。

    “嘿?谁在网上苦苦哀求要见大师的?我们大师的日程安排都排到十年后了,听说你们可怜,才破格让你们插个队。”顺风见男人变脸,他也瞬间变了态度。

    “孩子的时日无多,我不会强迫你们给孩子治病,他的命在你们手里,你们自己决定。”

    男人并没什么错,这个世上坏人多了,不得不防。

    但小孩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增进信任。

    孩子的命在父母眼中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他们会错过这次机会吗?

    我承认有赌的成份。

    男人在犹豫,女人挣开他的手,抱着孩子快步走到我面前。

    “大师,请你救救我儿子,他还这么小……”女人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妹子你先别哭,坐下说。”我也不装‘仙人’了,起身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到石凳上。

    “你们去医院看过了?”我接着问。

    女人点点头:“看过了,首都有名的医院,我们都跑遍了,各种检查也做过。就是没检查胃,本来要做胃镜的,可他不让,打麻醉针都没用,把医生都吓坏了。”

    我能想象当时的情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全麻的药量打下去,他依然‘活蹦乱跳’。

    那东西不会让人除掉它,像之前的曾珊,人都瘦得皮包骨头了,力气却大得像头牛。

    小孩在医院肯定大闹了一场,女人说医生为他注射了镇/静/剂,然而根本没用。

    再加大剂量恐怕要出人命,医生也没有办法。

    几名护士都没制住小孩,眼看要换男士上场,女人不忍孩子受苦,抱着他跑出医院。

    孩子脑袋没有器质性/病变,医生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胃镜没有做,他们还没发现他肚子里的红茧。

    “你跟我说实话,你们真的是去旅游?”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沾上的,它与普通的蛊毒不同。

    我从白云那回来,就找过包子,让她回忆一下墓墙刻字的翻译内容。

    关于红茧的信息她还真没忘,因为她翻译那段的时候被恶心到了,恶心得中午没吃饭,所以印象深刻。

    红茧蛊不同于别的蛊毒,它不下在饮食物品上,需要把被下蛊的人放到‘阵’中。

    通过仪式下蛊,所以不存在神不知鬼不觉一说。

    一家三口旅游,唯独孩子中了红茧蛊,这蛊又不通过饮食触摸进入人体,做父母的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是,真的是去旅游,但有人把他偷走,失踪了三天,我们都找疯了,第四天早上,他突然出现在旅店门口,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女人抹抹眼泪,回答道。

    “你们有仇家?”我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第992章 相同症状

    他们夫妻带着孩子去外省旅游,在当地如果没有认识的人,谁会把目标锁定在他们身上,偷走孩子再还回去?

    假如是有坏人随机抓孩子做实验,那当地应该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

    若是没有,那就是有人针对他们,不是随机抓人。

    当地发没发生过这类事件我可以找陈清寒帮忙查一查。

    不过他们能现在就解开这个疑问最好。

    女人止住眼泪,轻轻叹气:“有的。”

    我挑挑眉:“哦?”

    女人再次叹气,看了眼男人,男人瞪着我,像盯着要偷吃它崽子的豹子。

    但他没有阻止女人说下去,所以女人继续讲道:

    “我们是有仇家,不过那人已经失踪八年了。”

    “你先说说,和他什么仇,他又是干什么的。”我看女人的表情,猜测他们之间的恩仇说来话长。

    现在救人要紧,我只想了解关键信息,其他的可以延后再说。

    “算是…感情纠纷吧,那个人以前追求过我,但我觉得他这个人心术不正,所以拒绝了他。”

    “就这?”我不信。

    “后来……后来他想伤害我,百祥来救我、和他打起来,失手打伤了他。”

    “什么伤?”

    “很重的伤,总之会影响后代。”

    女人说得隐晦,不过已经足够明白了。

    “那之后他就失踪了,他走前给我留过一封信,说事情不算完,他会回来报复我们,让我们悔恨终生。”

    这两口子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八年前,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

    被女孩拒绝了就动歪心思的人,再被人家的男友打残,心里必定恨毒了他们。

    “宝宝失踪那天,有人从门底下塞了一张字条进屋。”

    女人说到这事儿,情绪又有些控制不住。

    “上面写着‘我回来了’四个字,我当时就觉得是他,一定是他回来报仇了!”

    “那孩子是怎么丢的?”

    “那天我不舒服,在旅店房间休息,百祥带着宝宝出去玩,我收到字条时,他们爷俩不在。”

    带着那么小的孩子出门,按理说做父亲的,肯定是全程盯着孩子,不会放他独自行动。

    男人确实也是这样做的,他此时接过话头,说那天他带孩子去动物园,宝宝想亲自喂小动物,他给孩子买了点喂动物的食物。

    小孩子很开心,不想让他抱着,要下地自己玩。

    孩子进鹿园喂小鹿,他一直看着呢,但当时人非常多,大人孩子走来走去。

    突然有一群旅行团的人冲过来,呼啦啦从他和孩子中间硬挤过去。

    他当时感觉不妙,用力拔开人群,只有几秒钟,他说,最多不超过三秒钟,孩子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他立刻大声喊人,他怀疑是那个旅行团中有人带走了孩子。

    景区虽大,也有围墙和出入口,他知道守住出入口,孩子就有找回来的希望。

    男人马上报警,找景区的安保人员说明情况。

    进出口有人守着,只要孩子被带出去,就能找到。

    可是等景区的人都走光了,他们也没发现孩子的踪影。

    孩子不是一张纸、一个苹果,想藏住他带出去肯定要用工具,比如皮箱、大口袋。

    凡是携带类似物品出去的游客,警方全都检查过了,就是没找到小孩。

    警方在景区找了一夜,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结果三天后孩子自己出现在旅店门口,他们高兴极了,以为出现了奇迹。

    可孩子愣愣的,谁也不认得,他们以为是受了惊吓。

    当天就带着孩子去医院做检查,身体没检查出毛病,医生也认为小孩子是惊吓过度,出现了心理问题。

    之后孩子越来越不对劲,行为诡异,先是狂吃狂喝,却只吃不拉,人却快速消瘦,夫妻俩觉得这跟心理疾病无关。

    当他们试图阻止孩子暴饮暴食,小孩就会发狂,像在医院时一样,变成根本不像人类的东西,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吼声。

    他们俩未必制不住孩子,就是谁都下不去手,不敢使全力制住他。

    “行,大概情况我心里有数了。”我听完他们的描述,确定孩子的前期症状也跟曾珊一样。

    再结合他被我触碰后的反应,我基本可以肯定,这孩子跟曾珊所中的是同一种蛊。

    当然,仅凭这些证明,并不能百分百的肯定。

    女人向我坦承,他们在旅游的地方找过‘法师’,不管是驱什么,反正都驱一遍,其中也包括蛊。

    ‘法师’没说孩子中的是蛊,说他中的邪。

    结果钱没少花,效果是一点没有。

    “这么和你们说吧,孩子情况非常糟糕,到现在这个阶段,不治、他活不了几天,治、他还有一线希望。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是他父母,他的命在你们手里,决定权也在你们手里。”

    “你能保证治好他吗?”男人问。

    “不能,我把丑话说前头,他年纪太小,我一记猛药下去,他可能当场就没了。”

    “这话说的…梁先生,您来之前带着孩子把所有能瞧病的地方都瞧遍了,没人治得了,您走投无路,才找的我们。”

    顺风开始很客气,现在他是一点不客气,原因八成是男人对我的态度不怎么友善。

    我不是医生,做的是法外狂徒才敢做的事,一旦孩子死了,这夫妻俩去法院告我,一告一个准儿。

    我也不想惹一身腥,可谁让我跟姓陈的在一块儿待久了,长出一棵帮扶弱小的歪心呢!

    这钱我完全可以不赚,毕竟风险太大。

    但事儿让我碰上了,我要是不试一试,这孩子必死无疑。

    想到姓陈的,我拿出手机,趁那两口子在犹豫,我拔通陈清寒的电话。

    “喂,老陈,我可能要贪上人命官司了,非法行医把人治死,会不会枪/毙?”

    “嗯?不会,吃牢饭的时间会长一点。”陈清寒接通电话,下意识地回道。

    “哦,那你帮我准备准备,我要去吃牢饭了,律师就不要请了,别浪费钱。”

    “什么事?这么严重?”

    “害,有一中蛊的孩子,不过是疑似啊,我又不是大夫,看不准、也就看个大概吧,觉得他这症状跟那谁一样,孩子眼看要不行了,试试呗,万一能救人一命呢。”

    “震惊,冷血古族女王觉醒良知……”

    “我呸!挂啦~”

第993章 驱成功了

    我秒挂陈清寒的电话,他短信随后就跟过来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无非是想尽量替我‘减刑’,我看看孩子的父母,女人明显想尝试,男人却在犹豫。

    顺风听我说要吃牢饭,神色严肃起来:

    “你们既然不相信大师,咱们的缘份也就到这了,二位相信谁,找谁医治就是了。”

    他侧脸看我一眼,见我没阻止,就转回脸去,对着夫妻二人冷哼了一声:

    “我们大师可不担这份责任,人各有命,但只怕有些人不认命,反而把脏水泼好心人身上,今天这事就算了吧,二位请回。”

    “大师——大师我信你,宝宝的病不能再拖了,求你救救他!”女人闻言一时情急,身子向前弯下,眼看要跪。

    我立马伸手扶住她,叫她不必行大礼,我受不起。

    光有孩子的母亲同意还不成,我只扶起她,没说别的。

    画面仿佛静止了,男人迟迟没有表态。

    “我下班了,你们慢慢考虑。”拖下去对孩子没好处,我起身不管他们,快步往山下走。

    “收工!”顺风以为我真不管了,也不怕穿帮,拿出梯子收蚊帐,把风扇也一块儿装上,跟着我跑下假山。

    我是真心想帮忙,可前提是他们愿意接受帮助,而且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对他们没有隐瞒。

    小孩的体质本来就不如大人强,红茧蛊霸道无比,曾珊除蛊的时候扑腾得多厉害只有我知道,她当时的力气跟狗熊差不多大。

    如果换作别人抱着她,早被她甩飞了、撕碎了。

    要除小孩身上的蛊,也必然会有这样的经过,父母若是接受不了,那等于白折腾一场。

    我和顺风都走到公园大门口了,那两口子才追上来。

    两人同时点头说‘要治’,我看看他们,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说:

    “走吧,换个地方。”

    我给曾珊除蛊是在荒无人烟的山中,村里人不认识我们,听到声音也不理会。

    但这是在首都,在公园、小区除蛊,如果传出小孩子的惨叫,保准有人报警。

    回事务所更不行了,那边是市中心区域,来往行人更多。

    我给包子打电话,问她上回借过他们‘宝地’一用的仓库还能不能借我们用用?

    包子联系了仓库管理员,对方说可以,任何时间都可以去。

    单位仓库的隔音效果是一绝,我领着顺风、一家三口去了单位的仓库。

    我叮嘱值班室的管理员,听到任何声音都别出来,在里边把门关好了。

    值班室里有两名管理员,他们俩很听话,把门从里边反锁住,然后俩人趴到对内窗口处,瞪大眼睛盯着我们。

    他们倒不是怕我们偷东西,那眼神就是单纯的好奇。

    我让顺风和夫妻俩也进值班室等着,他们也想趴窗口往外看,挤了一会儿没挤出他们的空间。

    孩子被女人放到大厅的登记桌上,登记簿管理员收起来了。

    我把桌子搬到大厅中央,离墙和值班值窗口都远一些。

    我背对窗口,挡住了管理员的视线,他们只能看到孩子的头和脚。

    我双臂展开,做了一串假动作,把我记忆中看过的‘作法’动作模仿一遍。

    一只手比划的时候,另一只手轻轻按住孩子的胃部。

    孩子突然弹坐而起,我顺势将他抱住,死死搂进怀里。

    他扭过身想逃,我胳膊横在他胸前,将他小小的身子圈在臂弯里,无论他如何挣扎嘶吼,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他体力不如曾珊,没曾珊扑腾的时间长。

    等他连连干呕,身体抽搐着将红茧吐出来,我没给那玩意落地的机会,在半空中就烧了它。

    孩子几天没吃东西,胃里根本没有食物可吐。

    所以只在嘴边和衣服上沾了些口水,没人能看出他刚刚吐了什么。

    我把孩子放回桌上让他躺平,他的眼神渐渐恢复正常。

    但身体极度虚弱,我拿出陈清寒给我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陈清寒在首都各处不止藏了现金,还有一些应急的物件和药品。

    他取现金的时候顺便都给取出来了,这颗药丸能在关键时刻保命。

    小孩、老人都可以用,但有时效,两个小时以后它的效果就会消失。

    上次去看曾珊我很后悔没随身带着药,所以回来之后就把它装进小瓶里随身带着。

    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还来得这么快。

    我回身朝窗口趴着的二位管理员挥挥手,他们立刻跑去开门。

    值班室的锁是指纹密码锁,无论从外边还是里边锁住,都只有内部人员可以打开。

    值班室的门一开,孩子的父母立刻冲出来。

    “送医院输液。”我不废话,让开空间给他们。

    孩子声音虚弱,但见到他们还是小声喊出:“爸爸…妈妈…”

    女人高兴疯了,抱着孩子又哭又笑,男人比较理智,打电话叫车过来送他们去医院。

    “赶紧走吧,别的事以后再说。”他们抱着孩子出仓库,经过我身边时,男人想说话,被我先一步抬手打断。

    他把话咽了回去,抱着孩子走出仓库大门。

    一家三口离开,我和顺风给仓库管理员点了两份‘土豪餐’,表示下感谢。

    这间仓库最不起眼,也没有珍贵的物品,管理制度相对较松,允许管理员自己点外卖。

    外卖小哥也可以进仓库大门,在大厅逗留没关系,别进库房区走廊就行。

    库管员留我们吃饭,顺风说还有事没办,向他们道过谢,我们就走了。

    库管员认识顺风,因为顺风常和包子一块儿来,他们也知道他俩是小情侣。

    因此出面跟管理员交谈的事都由顺风来,我扮演的是顺风雇来的‘大师’。

    单位暂时停止活动,管理员很久没看到‘精彩事件’,所以今天他们才格外好奇。

    我们出了仓库回事务所,陈清寒问我怎么样,他律师都联系好了。

    “你这人咋回事,不是说了不请吗,花那冤枉钱干嘛?”

    “陈哥别担心,没事儿、前辈摆平了。”

    “孩子救过来了?”

    “嗯,让我蒙对了,险胜。”

    “下蛊的人找到了?”

    “他们哪有功夫想这个,等孩子情况稳定了,再考虑下蛊人的事。”

    “你确定是红茧蛊?”

    “之前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这么说,可能是毒师的技术被人学去了。”

    “没错,应该是这样,会不会是他徒弟的传人?”

    “他徒弟坚定的说不再碰这些,我觉得他不像在说谎。”包子插话道。

    “这个难说,他想是一回事,但人生世事多变,也许他后来改变了主意,又或许是不得已,将技术传给了别人。”

    “小芙说的对,那座墓有进无出,寻常人根本不可能从里边偷出什么东西来,有人进墓窃取经文的可能不大。”

    “是啊,进去的人唯一带出来的就是毒虫。”

    “唉?会不会你们说的那个红什么,是有人进去中了蛊,带出来的?”顺风突发奇想道。

    “不,这个没可能,包子说了,下这种蛊需要举行仪式。”

    “哦……原来这么麻烦。”

    “行啦,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后面的事,你看着办。”我指的是结款的事,顺风明白,点点头。

第994章 便签线索

    其实也算那孩子命不该绝,中了和曾珊一样的蛊,又被我遇到了。

    他们一家三口旅游那地儿,离曾珊出现的地方隔着一个省外加一条边境线。

    但曾珊可能不是在国外中的蛊,她是在国内被下蛊,又带到国外去的。

    下蛊的人并非不会移动,我们找他,是想弄清楚他和毒师的关系,以及他和曾珊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继续用蛊害人。

    顺风在网上和那对夫妻联系,对方说孩子的情况稳定了,还把之前谈好的价钱转账给他。

    他们提出想再见我一面,我正好还想问问他们关于下蛊人的事,便答应他们在一家猫吧见面。

    定在这样的地方,其实有点失算,我都忘了自己是猫咪杀手。

    我刚进门,可爱的猫咪们就上蹿下跳,各自找地方隐蔽。

    无论顾客拿什么逗它们,它们就是不肯从躲藏的旮旯儿出来。

    老板出面也不管用,我赶紧退出去,和夫妻二人另选了一个地方见面。

    孩子的妈妈以为我讨厌猫,我很冤枉,我喜欢小动物,是它们不喜欢我。

    我们换在一家汉堡店见面,店开的位置比较偏,又不是饭点,大厅里没别的客人。

    我们相对而坐,女人率先开口,说了一通感谢的话。

    要不是我打断她,还不知要感谢到什么时候。

    “感谢的话就别说了,我是拿钱办事,你们不用谢我,咱们说说别的,你们的仇家,抓到了吗?”

    “没有。”男人摇头。

    “知道他在哪吗?”我问。

    “不知道。”女人紧张道:“他还会想办法害我们的,对不对?”

    “有这个可能,这次他没报复成功,难保没有下一次,所以你们有线索没有?如果有,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找找这个人。”

    女人为难的摇头,男人想了想说:“我查了字条,那张便签来自当地一家酒店。”

    “纸条你们还留着吗?”

    “留着,还在。”

    “把它给我,我帮你们找人。”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了,大师——”

    “唉唉!别叫我大师了,我是有点本事,靠这本事混口饭吃,仅此而已,大师这个称呼不敢当。我叫冷荷吧,冰冷的冷、荷花的花。”

    “好,冷大师、我们非常抱歉,之前对您的态度不太好,过后特别后悔、真的。”女人选择性的忽略了我强调的内容,一口一个大师的叫着。

    “我向您道歉,冷大师,我一直怀疑您……是我多心了。”男人也妇唱夫随,跟着他老婆一块儿喊我大师。

    “怀疑很正常,这世上有些事,正常人很难相信,如果不是您太太几近绝望,也不会相信我。”

    “冷大师心胸开阔,不与我们计较——”

    “行啦行啦,别硬捧我了,我知道,我看着不像好人,不过我这个大坏蛋,有时候也得做做好事,只是偶尔啊,不经常。”

    夫妻俩将便签字条交给我,我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想当面道歉,再好好感谢我一番。

    我是一点不想听他们道歉,更不求他们感谢。

    我只是做了我要做的事,况且我们收了钱,那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拿了字条我回到事务所,让陈清寒按便签纸上的水印,查查那家酒店。

    如果住酒店,说明下蛊人不在旅游地常住,或者不住市区里。

    陈清寒查过之后,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人在酒店前台跟服务员说过话,顺手撕过一张便签带走。

    夫妻二人带着孩子到那边旅游期间,只有那人曾撕过酒店的便签。

    视频里那人戴着黑色渔夫帽,脸上戴口罩,走路的时候头微微低着,像是怕监控拍到他的脸。

    从监控录相里确实看不清他的脸,这人还穿着一身女装,长发过肩。

    不过看骨骼,还是能看出他比较有‘棱角’,个子约在一米七五以上,穿着平底绣花布鞋。

    鞋码得有41,只看身形、他并没有男扮女装的天然条件,这样打扮反而显眼。

    但前台看过他的身份证,在他登记入住信息的性别栏里填的是女。

    一个人失踪八年,以什么面目回归都有可能。

    再联想到他受过的伤,想来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但孩子失踪那天,他没离开过酒店,第二天也没有,在房间里待了一天。

    这样很难将他和孩子的失踪联系在一起,酒店房间里的座机也没用过。

    他应该是有同伙,有人帮他绑走了孩子,肯定也有人帮他还回孩子。

    孩子他爹看到的那一队游客早已离开旅游地,估计已经找不到人了。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报复,怎么会留下破绽呢?

    会不会,要等仔细查过才知道,陈清寒还是有办法,他花了几天时间,查到了那人的去向。

    然而只查到一座城市的名字,知道那人去了那座城市,具体在哪查不到。

    正琢磨怎么在城市中捞人,包子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陌生号码。

    “喂?”电话响了十几声,自动挂断后又打过来,包子接起电话,嘀咕着千万别是自动扣费的诈/骗/电话。

    “紫晴!”

    那边的人声音挺大,我在包子身边听得清清楚楚。

    “史册?”包子明显很意外。

    “你把我拉黑了?我们至少还是朋友,不用做得这么绝吧?”那边声音更大了。

    “都说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你这样咱们连朋友也做不成。”包子气乎乎道。

    “我已经在事务所门口了,开门!”

    “什么?你怎么来了?”包子腾地站起来,差点把椅子拱倒。

    “来得好,我去给他开门。亲爱的,你去院里挖个坑,挖深点啊,面积不用大,能站得下一个人就行。”我不等包子回话,抢先安排道。

    “得勒~”陈清寒令命,抄起墙角的铁锹,到院子里的柿子树下开始挖坑。

    我跑出办公室,大门口给史册开门。

    我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打开门闩,将人放进来。

    等人进来,我迅速将门关上,落下门闩。

    怪不得顺风忌惮史册,这人生得高大俊朗,比顺风好看两倍。

第995章 脸烂了

    但我不会因为他帅就不宰他,陈清寒那么帅的家伙,当初我也动过杀掉他的念头。

    而这个帅家伙,挖坑技术一流,正在那卖力铲土。

    史册不疑有诈,迈步就往院子里走,包子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表情纠结到几近扭曲。

    我不管那些,一记手刀砍在史册后颈处,他再高大,还能高过大象?

    区区人类,哪能抗住我的手刀!

    史册直直扑倒,包子冲上来又送他一记飞脚。

    不过包子是为保护他,他要是这样倒下,肯定脸先着地。

    包子踹他一脚,把他踹成侧倒的姿态,腿和肩膀先着地,最后是脑袋。

    他的头磕在石板地面上,‘梆’的一声响。

    虽然没毁容,但头顶鼓个包在所难免。

    陈清寒快速挖好一个竖直的深坑,他把晕过去的史册立着放进坑里。

    放进去之前,陈清寒脱了他的衣裤,史册被扒得只剩背心和短裤。

    我在旁边埋土,包子拿个平底工具配合着我将土压实。

    等史册醒来,发现他只剩一颗脑袋在地面上。

    整个身子被埋在深坑里,土经过层层压实,只有他胸前的土松一些。

    “你说说你,挖个坑居然不够深,剩颗脑袋在上边,怎么办?切了吧。”我手里拿着把剁肉刀,在史册脑袋上比划两下。

    但我的话是对陈清寒说的,陈清寒接话道:“太长时间没挖,手生了、略有偏差,下次保证不会错,这次就补个刀吧。”

    “你们吓唬谁呢?这套把戏对我没用。”史册冷笑道。

    “也对,法制社会,杀人是不对滴。包子,把他嘴堵上。”我拿着刀后退几步。

    包子手里拿着海绵和胶带,史册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紫晴?你被他们挟持了?”

    “本来看在大家是朋友的份上,我不想闹成这样,谁叫你不听劝呢,我劝过你很多次了,你就是不听,这次你自己找上门来,明摆着是送死啊,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您一路走好,我会给你烧纸的。”

    包子边说边往史册的嘴里塞满海绵,塞完再缠胶带,陈清寒拿出办公室的收音机,开始循环播放怀旧迪斯科舞曲。

    史册眼中的震惊多半是为包子,可能他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了解包子。

    这个长相甜美,性格开朗的可爱女孩,居然还有这样狠辣的一面。

    他更加不知道我们会用什么‘酷刑’折/磨/他。

    其实我们没用太残暴的方法,就是在回填土的时候往土里掺了痒痒粉。

    顺风出去买饭,今天去的地方比较远,等他带着饭回来,就见柿子树下埋着颗人头。

    “妈呀——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正在屋里喝茶聊天,院子里的音乐声太大,没听到顺风开门的声音。

    他走的大门旁边的小门,那个门没有闩,用钥匙开的。

    没人提醒他院子里埋了人,他突然看到,吓得差点把饭扔了。

    “进来进来!”包子招手让他进屋再说。

    院里音乐声大,说话得扯着脖子喊。

    “你们干嘛呢?前辈、陈哥、小晴?”

    “瞧你这少见多怪的样子,我们这是在给人上刑,看不出来啊?”

    “看出来了,可为什么啊?”顺风把饭放到办公桌上,又探头从窗户往院子里看。

    “他来/骚/扰包子。”我回道。

    “可是你们这样对他,他事后报警怎么办?”顺风担心道。

    “哪有事后?先折磨他几天出出气,他要是对咱们有用呢,那就暂时让他活着,要是没用……你说咱家这棵柿子树总病病歪歪的,是不是缺肥料?”我靠在陈清寒身上,皱眉思索道。

    “听说尸体养份特别足。”陈清寒摸着下巴认真回道。

    顺风戳戳包子的胳膊,瞪着眼睛一脸询问的表情,冲着包子挤眉弄眼。

    包子白他一眼,小声说:“小胆儿,杀人嘛,一回生、二回熟,你就是缺乏锻炼。”

    史册没扛过一个小时就不行了,陈清寒把他挖出来,放到院子里平躺在地上。

    他身上起了成片的小红疙瘩,顺风过来瞧他,生怕他真的死了。

    包子拿出吸氧机,这是刚刚从附近药店订的,刚送过来。

    她给史册吸上氧,让他更容易缓过来。

    史册缓过来就开始装死,我回办公室取来锥子,蹲到他旁边,小声嘀咕:“进了宫,成了公公,看你怎么纠缠姑娘。”

    我的锥子刺下去是使了力的,并没有吓唬他的意思。

    尽管骨子里的某些基因已经被我藏得很深,可它们偶尔也会想上来透透气。

    “啊——”史册‘腾’的一下坐起来,喉咙里发出憋住的尖叫。

    “不是死了吗?”我看着锥子尖上的一点血迹,微笑着看向史册。

    其实锥子没扎他的要害,扎的是他的大/腿/根,他心里恐惧,感觉就会挪位。

    他以为扎到了要害,实际上伤口很浅,他尖叫是因为害怕。

    我怕他把自己憋死,抬手撕掉胶带,他立刻伸手揪出嘴里的海绵。

    没想到他都这样了,仍想着还击。

    他伸手打我,我没有躲,挨了他几拳,身上倒没什么,结果他出拳打在我脸上,把我伪装的假脸打烂了……

    ‘皮’肉/异位,这情况把他也吓一跳。

    随即他似乎产生了某种联想,愤愤道:“果然是怪物控制了紫晴!”

    糊掉的‘假肉’挡住我的眼睛,感觉很碍事,我便把假脸全撕了。

    “——鬼、是鬼——你是鬼!”他看到我的真容,犹如见鬼。

    我连忙把小镜子掏出来,照向我美丽的容颜。

    没变丑啊……依然是如花似玉的模样。

    “你鬼叫什么?”包子冲上来,想把海绵重新塞回去。

    “紫晴,她是冷芙蕖啊!她是冷芙蕖!”史册在地上打滚,躲开包子的手。

    “对。所以现在你更活不成了,灭口,懂?”包子冷下脸,眼神透着寒气,平日里甜美可人的模样如同假象。

    “不不不,等一下,灭口?为什么?她不是死了吗?变成鬼回来了?所以你在养鬼?”史册的脑子转了十八道弯。

第996章 有求

    “对,她养鬼,而且是厉鬼,吃人那种。”我举起锥子,在他眼睛前边比划,“眼珠子很美味。”

    史册愣了愣,反倒冷静下来了,他疑惑地盯着我,连连摇头:

    “不对、不对,冷大佬是不会死的,她是不死之身!”

    我挑了挑眉,十分好奇,谁告诉他我是不死之身,这不是属于我的大秘密吗?

    “谁说的?”包子替我问出心中疑惑。

    “我师父说的,他不会骗我。”史册胆子大起来,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你看,她有实体!”

    他怕不是个傻子,满院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想证明给谁看?

    “既然如此,此子更加不可留。灭口吧。”我挣开他的手,陈清寒上来要抓他,把他塞回坑里。

    “别别别——我保证不说,再说我跟谁说去呀,单位都关门了!”史册左躲右闪,避开陈清寒的手。

    旋即他身体一顿,扭头看向陈清寒,瞪大眼睛指着陈清寒的脸说:

    “这张脸不会也是假的吧?那…冷大佬……陈教授?”

    他这脑子要么天马行空,要么精准到位。

    陈清寒揉揉假脸,把外面的伪装卸掉,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真的是你们?!”史册的眼睛再瞪大点,眼珠子都能掉出来。

    “你都说了,我是不死之身,爬回来还不是迟早的事?”

    “太好啦!你们回来了,我们有救了!”史册突然就高兴起来。

    他的情绪变化让我莫明其妙,他这回又去抓陈清寒的手。

    陈清寒快一步躲开,这人身上还沾着痒痒粉呢。

    他的态度跟埋他之前发生了180度的转变,面对我们不再抱有对抗情绪,而是开始耍赖。

    他说我们杀他也行,他临死前有个要求。

    我以为他的要求会跟包子有关,但他希望我们救出他哥。

    我看向包子,包子也是一脸茫然。

    史册见我们俩眉来眼去,解释说包子也不知道他家的情况。

    单位里的同事知道他自小跟着师父学习秘术,也知道他父母、兄弟的基本信息。

    但自从单位停工,档案记录工作也陷入停滞状态。

    原先的同事没人知道他哥失踪了,就在单位停工的一年后。

    他哥跟陈清寒同一年进单位,却一直默默无闻。

    直到他失踪,史册才发现他哥并不简单。

    他怀疑他哥的失踪,跟掌门的死有关。

    而且他哥是掌门这些年来培养的‘暗中帮手’。

    他想去他哥失踪的地点,但他也清楚,那地方不是他能应付的。

    后来他得知包子在调查掌门的事,便跟包子联系上,想从她这打听到一些信息。

    从他掌握的那点信息来看,他哥是因掌门的事被牵连,甚至有可能是掌门故意派他哥去送死的。

    他没有跟包子提起过自己的怀疑,他觉得如果说了,包子会很生气,从而跟他断绝来往。

    他承认,自己接近包子有私心,不过喜欢她也是真的,就是目的不太纯。

    现在他坦白一切,只希望我和陈清寒能帮他一次。

    只要我们帮他确认他哥的下落,或死活,他愿意被灭口,自己就能把自己活埋喽。

第997章 打完就合作

    包子听了他的话果然气愤,指着他骂‘鬼扯’。

    她不信掌门会故意派人送死,何况还是同事。

    陈清寒说他也不信,正因如此,他们才更要弄清掌门的死因,以及几年前那场浩劫的真相。

    大家都是想调查真相的人,不应该互相伤害,应该团结起来。

    他的话史册特别赞同,他从地上爬起来,给陈清寒鞠了一躬,郑重道:

    “陈教授,请让我加入你的调查计划吧,我会对你们有用处的。”

    “其实…我们也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只是……”陈清寒露出为难的表情。

    “需要经过考验吗?您尽管说,什么考验我都接受!”

    “不是,是我和小芙的身份。”

    “哦,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单位一直没安排新领导,剩下的摊子没人接手,你们俩就算公开露出,也不会有人来管。”

    “上头的上头,他们不会不管。”陈清寒故意用笃定的语气说。

    “谁管啊,早换人了,您不知道,这几年发生好多事,不止咱们这基层变动大,上头的变化也大着呢。”

    “真的啊?这么说陈哥和前辈可以自由活动了?”顺风突然插话道。

    “原来那批人已经换掉了,新上任的那些又没人管这一摊,你们就放心调查吧。”史册用更加笃定的语气回道。

    “这个消息你现在才说!”包子怒道。

    “我、我得有保留的分享信息。”史册被她突然一问,结巴了一下。

    “跟老娘留一手是吧?看我不揍你!”包子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打他。

    “别别别别~小晴你冷静。”顺风手疾,一把将包子搂住。

    史册的表情十分精彩,他好像今天才认识包子一样。

    陈清寒及时出面解围,叫史册去他和顺风的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顺便涂点药。

    史册被陈清寒叫走,顺风把包子抱回办公室顺毛。

    院里就剩我一个人,我深叹一声,开始打扫‘战场’,把树下挖的坑填平。

    史册洗完澡换好衣服就和陈清寒在‘男生宿舍’里说话。

    他有很多话说,我在院子里都能听到他的说话声。

    那边包子和顺风在办公室散发爱情的酸臭味,我不便进去打扰,只能在院里坐着玩手机。

    正看剧的时候,白云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她说曾珊想回首都,她和小药郎会陪着曾珊一起回来,曾珊的身体状况还好,坐火车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回首都后要多休息一段日子。

    我立即回复她问哪天回来,我去车站接他们。

    白云给我发来日期和到站时间,我问她曾珊回来想住哪?

    曾珊家里人对她失踪的态度很是反常,她突然回国,是回家还是住院,我拿不准她怎么个想法。

    白云回复说曾珊希望暂时跟我住,我说好。

    反正我的那张床如同摆设,曾珊和包子也熟。

    曾珊失踪前就将她自己的那套房更名到家人名下,她走的并不匆忙,甚至可以说是有条不紊。

    她像安排身后事一样,处理完身边所有的事。

    我感觉她家人的奇怪反应,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在境外她没解释她为什么会突然失踪,这次回国来,我得好好问问她。

第998章 合作就开工

    陈清寒不知给史册灌了什么**汤,也或许是史册看他本就有大佬滤镜,从男生宿舍出来,史册一口一个‘陈哥’的叫着。

    陈清寒拍拍他的肩,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史册走时包子没出来,应该还在生他的气,顺风出来打了个招呼。

    我和陈清寒送人到院外,一直送到街口。

    等人走远了,我问陈清寒这人靠不靠得住,怎么就忽然称兄道弟了?

    陈清寒说没有人是完美的,是人就有瑕疵,史册有他的问题,但他寻找真相的心不假。

    而且陈清寒认识史册的哥哥,只是史册他哥叫商奇,俩人不是一个姓。

    陈清寒问过才知道,这人他认识,很神秘的一个人,确实直接听命于掌门,别的同事对他不了解。

    商奇不在编,所以单位员工档案库查不到他的资料。

    史册是在我和陈清寒离开单位后入的职,他和包子前后脚正式入职,但当时他俩没交集。

    后来单位出事,凡是活下来的人,他们私下建了个群。

    他们俩是在群里认识的,包子和他比较聊得来,互加了好友。

    他们的群因为成员各奔东西而冷清下来,现在已经是死群了。

    史册开始不知道包子在调查掌门的事,有次包子找他帮忙,他才知道包子在暗查当年的事。

    他也清楚包子有掌门的人脉,查起来比较方便,所以他想借借光。

    可他又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他便借着追求的名头接近包子。

    他对包子有好感,但没深到死缠烂打的地步。

    可如果以朋友的身份徐徐图之,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他跟陈清寒说他也是迫不得已,包子常领顺风去单位仓库,可以见掌门的生前老友,他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觉得这就是男友和朋友的区别,所以他必须尽快上位。

    他想利用包子调查他哥的事,有意破坏人家小情侣的关系,今天他遭的罪就不算冤枉。

    不过他得知我和陈清寒回来了,又听说陈清寒认识他哥,也愿意帮他找人,他的态度已经彻底变了。

    第二天他‘伤’好了,提着两大包礼物登门,来给包子和顺风赔礼道歉。

    昨天我们已经惩罚过他了,今天他又来诚恳道歉,顺风是不气了,包子还是气鼓鼓的。

    陈清寒出面调和,说真相没大白之前,我们现在谁也不怀疑谁,只为查找真相,不带任何先入为主的想法。

    史册也赞同,包子的臭脸才缓和下来。

    包子最气不是史册想利用她的感情,也不是故意插足想当第三者,而是史册怀疑掌门的人品。

    双方既然达成共识,顺风也不担心史册抢他老婆了,包子也不用烦恼烂桃花缠身了,史册的目的也摆到明面上了。

    接下来就是开工干活,史册愿意给我们帮忙,寻找给曾珊下蛊的人。

    他进单位晚,却也早听他师父讲过曾珊的事。

    他对单位各部门的‘大佬’都十分从憧憬,一直期待能跟他们合作学习。

    曾珊是技术组的大佬,他自然听过她的大名。

第999章 人到齐

    我把酒店便签交给史册,他可以通过这张小纸片找到写字条的人。

    史册更绝的是他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在事务所附近又租了一间房。

    放着宽敞的高层公寓不住,搬进了胡同里的合租小院。

    既然这样,我让他顺便多租一间房,也在附近,房租别太便宜。

    我和陈清寒没再弄假脸,等需要去人、证统一的场合再捏也不迟。

    史册搬家那天,我正好去火车站接曾珊和白云,顺风去帮他搬的家,他再顺手帮我把给白云租的房子收拾收拾。

    陈清寒跟包子继续调查他们那一摊,白天不在家,晚上回来参加接风宴。

    白云上火车时给我发过短信,说小药郎来不了了,他家祖传的‘神草’突然要开花。

    这草比昙花更独特,错过这次花开,不知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下一次开花。

    反正小药郎他爷爷十八岁的时候,神草开过一次花。

    之后再没开过,最近突然有要开花的迹象,小药郎天天在神草盆前边守着,生怕错过时间。

    小药郎坚信这神草能包治百病,白云觉得那就是一株史前植物,可能有点特殊,有没有包治百病的效果不确定。

    但那是人家世代相传的宝物,她不想多嘴。

    小药郎不来没关系,有白云护送,曾珊肯定是安全的。

    我开事务所的车,把曾珊和白云接回去。

    曾珊坐着轮椅,旅途时间长,她有点累了。

    回到事务所,我把她放到我的床上,她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煮补汤的材料我早备好了,白云还拿来一旅行袋的草药。

    是小药郎临行前给曾珊预备的,够她喝两个月。

    两个月后曾珊就不用服药了,只要正常进补即可。

    药罐我买了新的放在厨房,白云取出药包去厨房清洗、浸泡。

    我将房门关上,跟白云一块在厨房干活。

    把药煎在火上,我带白云去看给她租的房子。

    出了事务所步行五分钟就到,白云的证件还是华夏的,租房用完全没问题。

    史册给白云租的房子,离他租的那间就隔一道院墙。

    两家是邻居,史册不认识白云,我介绍他们认识,只说白云是我的好朋友。

    顺风知道白云在我的早餐店工作,现在早餐店关门了,他以为白云另谋生路去了。

    店都没了,我和白云的关系,如果继续的话,说是朋友更合适。

    白云的行李极其简单,铺盖卷儿都没带。

    这些我也提前给她准备好了,只等她来住。

    从被褥到生活用品,屋子里一样也不缺。

    白云感动到差点流泪,我给她一个眼神,让她憋回去。

    我叮嘱过她,在别人面前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她一口一个陛下的叫,别人会当我们是神经病。

    安顿好白云,我领着史册和顺风回事务所。

    晚上要办接风宴,他们俩跟着我布置‘宴会’。

    我先试做了两道菜,给他们品尝,打算晚上由我主厨,做一桌丰盛的晚宴,跟大伙庆祝一番。

    结果这两个小子尝完我做的菜,默默拿出手机,开始订餐。

    “什么意思?我好歹是做过美食主播的人!”

    “包子给我看过你的直播,前辈,真的很恐怖,求您收手吧~”

    “油烟对皮肤不好,冷组、厨房这个地方它不利于您的美貌,请移驾办公室休息。”史册弯下腰,恭敬地请我离开厨房。

第1000章 团圆饭

    他表姐开始不信这些,有次小孩生病,因为比较急又是半夜,就把孩子送到纪念医院急诊处。

    小孩输液的时候,他表姐坐在旁边陪着,后半夜人太困,小孩情况也稳定下来,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感觉只睡了一会儿,便感觉有人拍她的肩膀。

    她以为是小孩醒了在叫她,连忙睁眼看向孩子。

    结果孩子在病床上躺着,仍然睡得深沉。

    她又以为是护士,于是扭头看向身后。

    只见一张扭曲的怪脸,咧着嘴正冲她笑。

    她被吓得尖叫出声,从椅子上跳起来,走廊上正好有护士经过,听到声音跑到病房门口,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眼见那披头散发的怪人钻进墙里,她指着墙面说有人。

    护士劝她冷静,一定是她照顾小孩太累,刚刚睡着了,做了恶梦。

    护士医生都这样说,但等她回家,却被婆婆数落一顿,说她不该带小孩去闹鬼的医院,再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因为这经历太过惊悚,他表姐跟亲戚熟人都讲过。

    郑心明听后也是印象深刻,后来灾难爆发,经历很多事情。

    他觉得鬼怪之说弱爆了,丧尸才是最恐怖的东西。

    当张一恒选了纪念医院重启的时候,他心里别扭过,也想起过表姐说的那件事。

    可他没有跟别人说,直到袁芳芳被吓晕,孔琪告诉他是被塑料模特吓晕的,让他再次想起表姐的经历。

    他把表姐的经历告诉巡逻队,他相信袁芳芳没有眼花,也没有产生幻觉。

    况且还有孔琪在场,孔琪是清醒的,她看到塑料模特坐在窗前,这应该不会有假。

    听他这么说,上面很重视,所以决定放弃纪念医院。

    毕竟甭管信不信,营地现在最怕‘乱’,尤其是人心乱。

    那样不如换个地方,省得幸存者人心惶惶。

    将来营地发展起来,把医院拆了重建也不是不可以。

    于妍姝的哥哥回家把这些事讲给她听,她又复述给孔琪。

    “哦~原来是这样。”

    “孔琪,你真看到鬼啦?”

    “可能是吧,不像啊、就是个塑料模特,满大街的橱窗里都有。”

    “太吓人了,其实吧…每间医院都有鬼故事,我妈以前是护士长,年轻时刚去医院工作那会儿,听过不少这类故事。”

    “那她遇到过吗?”

    “没有,她同事遇到过,哎呀越说越害怕,怎么办、我不敢自己去干活了!”

    “咱们一起吧。”

    “好啊!”

    于妍姝性格活泼外向,灾难爆发那年,她正读高三,学业压力巨大。

    她边干活边跟孔琪聊天,自我调侃天生不是学习的材料,可父母逼着她努力学习,都快把她逼疯了。

    现在她终于不用再学习,只要不用看书,她的人生就是快乐的。

    孔琪忍不住泼她冷水:“等营地发展起来,大家生活稳定了,学校也会重新建起来的。”

    于妍姝皱着鼻子摇头:“不,那时我都嫁人了,让我的宝宝去学习吧,我要赚钱养家!”

    孔琪哈哈大笑,她觉得于妍姝是个乐观的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很开心。

第1001章 追踪下蛊人

    “我决定暂时留在这帮你。”

    “这…你和小药郎吵架了?”

    “没有。你刚刚说我们是朋友,作为朋友我希望可以留下来帮你的忙。除非你嫌我碍事。”

    “nonono~绝对不会,你是我的大帮手,那个词怎么说?左膀右臂!怎么会碍事,我只是怕你和小药郎两地分居,影响你们的生活。”

    “他也会过来帮忙,不用担心这个。”

    “那当然好,你们的吃住生活开销我全包!”

    “不,我有钱,既然是自愿帮忙,这些费用我自己出,还是说、您觉得我没有能力养活自己?”

    白云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委屈。

    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没有,我可没这么觉得。”我赶紧否认。

    “安汐,我会成为你的助力,不会给你带来任何负担。”

    “哎呀、行了行了,你想怎么帮就怎么帮,快住口!”

    白云像是达到了目的,心满意足的走了,走前还没忘去看看曾珊,小药郎给曾珊带来一大盒药香,晚上睡觉的时候点燃,到天亮刚好烧尽。

    如果香断了,或被风吹灭,需要重新点上。

    我目送白云出院门,然后看向陈清寒,拉着他问:“你说白云是不是被附身了?你不觉得她的表现很奇怪吗?”

    陈清寒轻笑出声,拖着我回厨房,将抹布挂回原位。

    “她太喜欢你了吧。”他含笑看着我。

    “你少造谣啊,我和她清白着呢!”

    “我是说她尊敬你,不管你怎么定义你们之间的关系,在她心里,你始终是王。”

    陈清寒慢条斯理地放下袖子,揽住我的肩,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

    月光很亮,各屋的灯都熄了,热闹的街也安静下来,正是聊天的好时机。

    “你非要和她做朋友,她肯定不会逆你的意,今晚你说的那番话,她应该是感动的,不过称呼可以变,你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会变。”

    “难怪她语气那么诡异。”

    “我猜她想表达的意思是,你那么看重她,把她当朋友,她不会辜负你的心意,希望做你的助力,而不是负担。”

    “负担?别逗了,那家伙…明明是个强者,就是选老大的眼光不咋地,也包括我,我也不是个好领导。”

    “你很关心她,在乎她的安危。”

    “停!你也突然肉麻起来了,受不了你们。”

    “那好,不谈感情,咱们谈工作。”

    “这还差不多。”

    “史册找到下蛊人的地址了。”

    “哦?他效率够高的啊。”

    陈清寒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史册随手写的地址。

    这两天史册很忙,却也没忘了做正事。

    包子重新布置了办公室,加上我和陈清寒的椅子,还给史册单加一张小书桌。

    她、史册、陈清寒的目标一致,三个人抱团调查,我估计进展能快点。

    陈清寒说他需要去地下市场盯几天,这几天就不回来住了。

    我反正也要出差,去史册记录的地址找那个下蛊者。

    和毒师沾边的人,我不敢让顺风跟着冒险,毒师墓里的毒物我和陈清寒见识过,普通人千万别沾上,所以这趟出行我没带顺风。

    顺风留下来照顾曾珊,白云代替他跟我出差。

    我们乘坐长途客车到贵省仁市,按地址找到一家民宿。

    我和白云住进对面的一家小旅馆,盯着对面的民宿,一连盯了三天。

    第四天清早,目标人物出现,他提着行李箱走出民宿大门。

    白云立刻跟上去,我到柜台结账退房。

    下蛊人仍是穿一身女装,戴着口罩和墨镜。

    装扮基本没变,所以他刚出民宿我就认出了他。

    白云跟他到长途汽车站,我随后赶到,幸好距离发车还有时间,我和白云买完票,跟他登上同一趟长途汽车。

    我们俩打扮成游客的样子,上车先假装自拍合影。

    下蛊人坐在司机后面,我们坐在最后一排,方便盯着他。

    拍完照白云拿出饮料和零食,我们聊着风景、聊着美食。

    随后就低头玩手机,实际是在用手机软件聊天。

    车行川黔交界,一侧是山、一侧是悬崖,崖下是红水河,司机突然加速,我顿感不妙,前方就是公路弯道,司机并没有打转方向盘的意思,他是要开车冲出去?

    车上的乘客也感觉到不对劲,纷纷出声询问,但司机没理他们,油门踩到了底!

    忽然间,车上的乘客全都沉默下来,他们脸上的惊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离的神色。

    我和白云也戴着口罩和墨镜,别人看不到我们什么表情,其他乘客面部没有遮挡,神情一览无余。

    同样遮着脸的下蛊者,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不惊讶、不慌乱、也不迷离,他起身走到车门口,似乎是要下车。

    以此刻的行车速度,他跳车的话准得摔残。

    可司机没有减速的迹象,再往前开一段,客车就会冲下悬崖,掉进河里。

    白云查过资料,刚刚还在给我科普,说这一路段的红水河水位较深,弯路多、容易出车祸。

    白云要起身,我立刻拉住她,她是想去司机那代替司机稳住车子。

    我觉得不必这么麻烦,车上的人和司机明显都不正常,他们对外界已经没啥反应。

    这正是我发挥作用的时机,就在车头快要撞上路边护栏的刹那间,一阵‘妖’风平地起,将客车卷在风中,强行给它调转了方向,以至车身失去平衡,歪向一边。

    车内同时掀起另一道龙卷风,卷住乘客,当车身翻倒,滑向山体一侧,并最终撞上山体时,车内的风卷住乘客,帮他们抵消了部分冲击力。

    伤还是会受的,只是不致命。

    车门一侧的车体紧贴地面,现在走门是下不了车的。

    车尾调转撞上山体,后排座被撞到变形,不过坐在后排的乘客已经被风卷到前边去了。

    我从朝天那侧的车窗爬出车外,快步走到车头处。

    前挡玻璃碎裂,下蛊者正在往外爬。

    车内的风唯独没有保护他。

    车祸发生得突然,他站在车门口,没有座位保护,伤势非常严重。

    一只胳膊似乎断了、无力垂在身侧,头上全是血,帽子、墨镜、口罩都掉了。

第1002章 手动除蛊

    客车的前挡玻璃碎裂,下蛊人艰难爬出来,拖出一条与身体同宽的血痕。

    他刚爬出来,嘴里就涌出大口鲜血,白云拨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车上的乘客受伤不重,我蹲在下蛊人面前,‘关心’的问:“你还好吗?已经叫救护车来了。”

    下蛊人向我伸手,有个东西飞向我,速度快如射箭。

    那东西撞到我脖子上,又掉下去,我低头去看,发现是只蓝色小虫。

    长的像蝌蚪,有两条小短腿,脑袋上看不见眼睛,却有一张龇着小尖牙的嘴。

    虫子掉在地上扭动几下,试图站起来,但没有成功,只活动了几秒钟就死了。

    下蛊人的眼神写满震惊,其实他伤成这样还没晕过去我也很意外。

    他流的血不少了,按说……

    不对,他刚刚确实流了很多血,现在好像变少了?

    我是指地上的血变少了,难不成他能把流出来的血再吸回去?

    使用邪术的人我见过,他们的确有这样的本事。

    “你、是…什么人?”下蛊人开口问道。

    “我是乘客,咱们坐一趟车,刚刚发生车祸,你受伤了。”我‘耐心’解释,像个不认识他的陌生人。

    他的眼睛快被血糊住了,一边嘴角咧了咧,似乎想扯出一抹冷笑。

    我伸手搬他的肩膀,他试图阻止,但他的力气没我大。

    我将他身体翻转,由趴改躺,腹部朝上。

    他背部没有受伤,主要伤口应该在肚子上。

    他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不过胳膊和腿没流多少血。

    他额头上有条大口子,脸上的血就是从那流出来的。

    但头部没有致命伤,不然他早陷入昏迷了。

    他腹部果然有个大口子,可诡异的是,伤口边缘的肉在动。

    像是肉在自己往回吸血,难怪他身下流出的血泊被吸回去了。

    这人已经是个怪物,我突然就想起刻字墓室里,被锁链捆着的那个‘人’。

    毒师墓里的终极‘宝物’,毒师本人。

    那‘人’就只剩一副皮囊,内部被怪物占据,和面前的下蛊人有点像。

    只是下蛊人仅腹部被占据,没毒师那么严重。

    也许继续发展下去,他也能达到那个程度。

    “你肚子里有寄生虫。我帮你拿出来。”我看着他,想假装担心,却止不住嘴边的笑意。

    “住手!”

    我向来不是听话的人,而且‘救人’要紧。

    我伸手探进他腹部的伤口,他没断的那只手过来抓我,扣住我的手腕,然而他力气没我大,根本阻止不了我。

    我在他肚子里摸了摸,摸到一个浑身是须子的东西。

    这东西被我抓住,原本伸展得到处都是的须子,瞬间回缩、蜷成一团,变成一个类似毛线团一样的东西。

    我收回手,把‘毛线团’从他肚子里掏了出来。

    下蛊人大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伤口再次鲜血涌流,我把攥在掌心的东西用业火烧掉,随即摘下围巾,缠在下蛊人的伤处。

    鲜血很快浸透围巾,等救护车赶到,他已经因失血过多,咽气十分钟了。

    医生抢救没救过来,还安慰了我两句。

    可能看我守在尸体边,满手血迹、尸体伤处缠着我的围巾,以为我是他的亲友。

    我一脸惋惜,没有收回那条染血的围巾。

    尸体被抬走,车上的其他人全都只是轻伤,顶多有点软组织挫伤和轻浅的划伤。

    我和白云也假装受了点轻伤,不需要治疗。

    在下蛊人咽气之后,车上的人才清醒,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紧接着警方的人和救护车就来了。

    我们配合着做完调查,便乘别的车回到市区。

    车内的监控拍到了下蛊人在车子高速行驶时离开座位,站到车门前的画面。

    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的,他的死亡有他自己的原因,也有司机的原因。

    但司机说不清他为什么要在转弯时加速,只说当时脑子迷糊,可能是病了。

    其他乘客也说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或许是被吓傻了。

    我和白云也没多说,就说车子翻了,我们感觉自己没事就爬出车子查看伤者的情况。

    我给伤者包扎,白云打了报警电话。

    等我们在下一站的城市落脚,白云才把她从下蛊者包里顺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本线装小册子,只有巴掌大,边缘有破损,像是被火烧过,但及时抢救了出来。

    纸页泛黄变脆,应该有些年头了。

    翻开看里边,是一排排的钢笔字,竖排的格式不像现代人常用的。

    字体也是繁体字,我看了两行内容,意识到这是本日记。

    再接着看下去,我发现它是‘事记’,单为记录一件事的前后发展而写,与它无关的事并没有记录。

    这事的起头,是说‘事记’的记录者发现他父亲有个秘密。

    他的父亲是个本本份份的药农,种药材种了几十年,不会治病、却会解毒。

    十里八村谁家有人中毒了,都来找他救命。

    他父亲非常爱他的母亲,有天她母亲也中了毒,他父亲使用各种方法都没能治好她。

    他们生活的地方,毒物很多,花草、昆虫、雾气都可能有毒。

    平时别人中毒,他父亲都能轻松治好,可他母亲中的毒,显然是不寻常。

    眼看他母亲快不行了,他父亲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把家里的事向他交待一遍,便独自一个去了后山。

    他父亲常去后山采药,他当时并没有多想。

    可父亲一去就是七天,回来时脸色异常难看。

    他握住妻子的手,紧紧的握着,随后又改摸她的头,再之后是前心、后心,肚子。

    事记的记录者觉得他父亲不像在安抚母亲,倒像是在找什么。

    最终他母亲没能挺住,毒发逝世了。

    他父亲跟他交待完后事,夜里偷偷喝了农药。

    他父亲嘱咐他,他母亲可以土葬,但父亲必须火葬。

    而且不许在家停灵,死后马上火葬,一天都不要等。

    他父亲没有解释为什么,所以事记的记录者并没有按他父亲生前的交待做。

    他怕同村人的风言风语,怕人戳他脊梁骨。

    他当时还不知道,他的不听话,为他自己留下了无法消除的祸患。

第1003章 一虫永流传

    尸体停在家中,灵堂里就他一个人,因此当那毛线团虫子从尸体里爬出来的时候,可寄生的目标只有他。

    他当时有点困,倚在桌子旁打盹儿,打鼾的时候嘴巴张着,睡梦便感觉有东西爬进了嘴里。

    他从梦中惊醒,那东西一下被他咽进肚里。

    他没太当回事,以为有虫子爬嘴里了,事实上他猜的没错。

    可他只当是寻常爬虫,进了他的胃里,权当吃了块‘肉’,再不济拉几回肚子,也就过去了。

    他以为无事发生,他父亲临终前的嘱咐不过是一时糊涂。

    但随后他便发现,他吃不下东西了,什么食物都吃不下,既没有食欲,也感觉不到饿。

    他勉强自己吃东西,吃进去立马就会吐出来。

    仿佛他的胃不受他的控制,有自己的想法。

    不吃饭喝水总行吧,他试图补充水份,免得饿死。

    然而水喝下去也照样会吐出来的,他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

    他去看医生,医生查不出他有什么毛病,那个年代没胃镜,他寻医无果,只好回家等死。

    他躺在家里等死的第二天,他突然闻到一股好闻的食物的味道。

    但食物的味道不在厨房、不在柜子里,是从院子里传进来的。

    他扶着墙下地,走到院子里,扒开草丛石头缝,从里面揪出一只蜈蚣。

    他生吞了蜈蚣,蜈蚣下肚,他通体舒畅,虚弱的感觉好了些。

    像饿死鬼似的,四处寻找‘食物’,蝎子蜈蚣毒蜘蛛,凡是毒物全被他吞下肚。

    吞咽它们一点都不困难,刚塞进嘴里,它们就滑下食道,落进胃里去了。

    他一连吃掉七、八只毒物,这才稍稍感觉饱了。

    再过一个小时,他变得神清气爽,感觉身体充满力量。

    他没有多想,认为自己得了怪病,只是这病没坏处,只有好处。

    毒物山里有很多,他若是吃这些能保持充沛的精力与体力,那可比吃饭强多了。

    他只看到眼前的好处,没有思考过以后的坏处。

    他靠食毒物,拜师习武,虽已成年,却一点不输自幼习武的师兄们。

    他可以昼夜不眠,记东西也快,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人都称他是天才,只有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常去山里抓毒物,装在罐子里养着,每天吃一些。

    几年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更大的变化,受伤之后可以迅速痊愈。

    同时他食用毒物的数量也成倍的增涨,原来一罐能吃一天,后来一顿就要吃一罐,再后来……

    他开始饲养毒物,随着食量的增加,他的能力越来越强。

    而且他发现自己不会变老,二十年过去,他仍是青年模样。

    其实他早就发现吃毒物有副作用,但他停不下来,他像上瘾了一样,其中最令他恐惧的便是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时常失去意识,醒来后或在山里、或在田间,最离谱的一次是他趴在悬崖中间,趴在一棵横生的歪脖树上。

    他自认武功再好,做不到徒手攀爬陡峭的悬崖,不借助绳子或别的工具,他是怎么下去的?

    人在悬崖中间挂着,生死不由自己的恐惧令他遍体生寒。

    他不得不重视食用毒物的副作用,想控制进食,试过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的头脑越来越不清醒,便趁着还有意识,写下这本记录。

    他一生未婚,没有子女,只在清醒的时候收过一个徒弟。

    他发现食毒物还有一个好处,可以解蛊,有段时间他带着徒弟四处帮人解蛊救命。

    后来意识越来越不清醒,也就不再出门,他让徒弟看着自己,不让自己出门。

    可徒弟根本看不住他,他失去意识后,身形敏捷如灵猴,力气又大得像牛。

    他这次跑出去,被人打伤,清醒的时候肚子上有个血窟窿。

    那似乎是枪伤,但他不知道打伤他的是谁。

    这次他亲眼看到弹头从血窟窿里退出来,好像他肚子里有东西把它推出来的一样。

    弹头出来后,伤口处的皮/肉像有生命似的,自己一点点拢在一处,窟窿不见了,伤口也迅速自愈了。

    他被吓坏了,他第一亲眼看到他肚子里有活物。

    他吃毒物、他失去意识……许多许多疑问都有了答案。

    他想起父亲,父亲的怪异举动,父亲想为母亲解毒的迫切心情,以及父亲临终前的嘱咐。

    他还想起为父亲守灵时,在睡梦中吞下的活物。

    一想到那可能是从父亲的尸体钻出来的东西,他就干呕不止,可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他的胃里寄生着那个活物。

    根据他的总结,他父亲没成功,是因为吞下那东西的时间太短。

    那东西还没成气候,所以解不了他母亲中的毒。

    他父亲自杀,并不完全是为他母亲殉情,也是为了杀死肚子里的活物。

    甚至他怕毒药对活物没用,特意嘱咐儿子,要将尸体火化掉,连同活物一块烧死。

    可他没有听父亲的话,他也被活物寄生了。

    他不想最后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所以他选择了父亲同样的道路。

    他嘱咐徒弟,在他死后马上烧掉他的尸体。

    显而易见,他徒弟也没照他的话做。

    他肚子里的活物和他的记事本都保留了下来。

    最后这两样东西落到了下蛊人手里。

    在记事本的最后一页,有现代碳素笔补上去的文字。

    写的是不死蛊不是诅咒,它是力量,拥有它便拥有了操纵天下蛊虫的能力。

    这行字的字迹,和酒店便签上的字迹完全一致。

    所以下蛊人得到活物,并让它寄生在自己体内之后,还摸索出了新的技能?

    客车司机和乘客们的诡异变化,看来全是他搞的鬼。

    他做完实验就想逃跑,让受害者投进河里毁尸灭迹。

    我又回忆起他向我扔虫子的画面,那应该是他在对我下蛊……

    可惜他操纵的蛊虫不中用,不,换个方向想,不是他的蛊虫不行,是我身上有更厉害的?!

    但我没有想吃毒物的**,也没有失去意识。

    从毒师墓回来有挺长时间了,我什么症状都没有,墓室墙上的诅咒没有应验,这小本本上记的一系列变化我也没有。

    只是凭空多出个驱蛊的技能!

第1004章 追寻

    多个没有副作用的技能是好事,以后我们骗…不,是服务项目多了一项,收入也会多些。

    可我记得墓室留言说这不死活物只有一个,为什么会多出一个?

    目前看来多出的这个不怎么厉害,反正没毒师身上那只厉害。

    我打电话给陈清寒,请他帮我查查下蛊人的住处,这人一定知道些内幕。

    我们既然转到明面上工作,陈清寒那满世界的朋友就派上用场了。

    白云翻过下蛊人的包,给他的证件拍了照,陈清寒按照证件查,查到一个地址,是用下蛊人的身份证租的房子。

    他现在的证件是假的,性别女,名字也改了。

    我和白云不回首都,直接坐车去下蛊人的住处。

    他租的房子在沿海城市郊区,这里距离越国较近。

    一面临海一面靠山,下蛊人是长租,他和房东签了五年的租住合同。

    如今还有一年才到期,我和白云称是她老家的亲戚,她在外省出事,葬身于一场车祸中,我们来替她收拾东西,顺便把房退了。

    我跟房东说下蛊人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我们还是她远房亲戚。

    房东给下蛊人打电话,是警方接的,警方证实下蛊人已死的消息,也确实查不到她有什么家人。

    那张证件是假的,暂时警方还没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房东不再多问,叫我们进屋收拾东西走人,证件虽是假的,但下蛊人交的房租是真钱。

    房东没什么说的,而且收拾的时候房东在屋里盯着,下蛊人屋里没一件值钱的东西。

    我们带走了‘她’的铺盖,一些书本纸笔,还有生活用品旧衣服。

    房东全程用手机拍下来,以防过后有人以下蛊人亲戚的名义找上门再管她要死者遗物。

    对于这一点我很有信心,陈清寒说了,下蛊人没有亲人,他没受伤失踪前就是孤儿。

    所以他可以失踪得彻底,因为世上没有他必须或是想联系的人。

    我和白云带着下蛊人的东西住进市区里的酒店,我不急着回首都,如果在他的遗物中发现什么线索,我们可以立即出发。

    下蛊人有一箱子书,全是关于虫子的,他还有个本子,专门记录野史传说中的长生故事。

    在一个牛皮封皮的旧本子里,我发现了一本更加古旧的小本子,它就夹在牛皮本里。

    小本子上的字我不认识,牛皮本上的字我倒能看懂,但它是一本心得笔记,应该是下蛊人边看小本子上的内容,边写下的心得体会。

    我将小本子上的内容拍照,发给包子翻译。

    包子翻译完,把文档传给我,并嘱咐一句‘小心’。

    我打开文档,快速浏览完内容,惊讶地发现这是毒师徒弟自己写的操纵毒物攻略。

    只不过毒师制造毒物是为害人,他徒弟操纵毒物是为救人。

    但攻略落到下蛊人手里,可就是害人的工具了。

    根据下蛊人的心得来看,他没啥天赋,就是勤能补拙。

    也因此,他需要大量毒物,也需要大量的练习目标。

    他练了这些年,不过练成三种毒物操纵术,却是可以害人于无形。

第1005章 野心

    最容易掌握的是他对我下的‘夺舍蛊’,如果我中蛊,就会听他差遣。

    他车祸重伤,可能是想操纵一个人救他,或是带他离开现场。

    他给客车司机和乘客们下的也是这种蛊,他之前掌握了一对一施蛊的方法,并逐渐熟练。

    这次估计是在练一对一群的施蛊技术。

    另外两种他用的不多,就是害人性命的蛊,杀人于无形,他操纵人做事的需求多,杀人的次数不多。

    但为了实践,他也用蛊杀过人,只为证明是否有效。

    受害者的年龄健康情况他都详细记录下来,中蛊后的反应,多久发作,他也一一记录了。

    他这人天赋一般,野心却不小,掌握三种控蛊术后还想让它们具有‘传染性’。

    为此他才买了那些有关虫子的书,他做研究就要有场地,不可能在出租屋里,肯定另有一个地方。

    房东说过下蛊人常进山画画,想来他的实验室就在山里。

    我们第二天便出发进山,在山里转悠好几天,终于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洞里摆着很多瓶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虫子,不过都死了。

    为防有附近的居民误入这,接触虫子中毒,我用业火清理了虫尸。

    下蛊人的心得中写他结识了一伙人,跟他们学习过一段时间。

    他用自己培育出的‘战士蛊’,跟他们交换新蛊术,战士蛊的特点和曾珊、小孩中的蛊一样。

    但曾珊的蛊不是他下的,这种蛊会吸收第一个宿主的能量吐给第二个宿主。

    如果不用正确方法‘服下’,它就会一直吸收宿主的能量。

    累积多了,最后用正确方法‘服下’它的人,将得到前面所有人的能量。

    如果不用正确方法取它,宿主会被它咬穿肚子,死的无比痛苦。

    看来我用了正确和错误之外的第三种‘取’法,好在没出什么问题。

    也多亏下蛊人没有天赋,他辛苦多年,成果很少。

    他想培育出一种操纵人的蛊,它会自动繁殖,繁殖出的后代寄生人体后,不用他干预,就能影响宿主听命于他。

    在我看来,他这想法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实现的。

    他想通过蛊术统治世界,简直异想天开。

    当然,他这些年从未忘记过报仇,但他已经不把复仇看成难事,他觉得那夫妻俩就像蝼蚁,杀死他们轻而易举。

    他不想杀死他们,他要他们痛苦,失去挚爱,所以他对小孩下了蛊。

    他没想过回收那孩子身上的蛊,一个小孩,能量没多少,他还看不上。

    所以他不知道孩子被我救了,他下完蛊就走人,自信离开,没去管那一家人会怎样。

    他这次如果成功同时控制住多人,就打算去国外了,没想到栽在我手里。

    他对体内的不死活物认识要更多一些,甚至通过限制进食毒物来控制其生长,从而保留他自己的意识。

    那活物没长成之前只有宿主死了,才会离开宿主,要是等它长成,宿主死去它也不会离开,它会披着人皮出去活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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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险笔记介绍:
我死了很久,但我还活着,嗯……至少有一部分活着。老实说我不太喜欢那些盗墓者给我取的外号,不过我是个愿意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所以没错,我就是盗墓者们谈之色变的粽子,一个自认只是得了怪病,期待早康复的‘病人’。
我患上了名为‘长生’的怪病,并伴有记忆力丧失等症状。
PS.我被困在墓里出不去了,谁能带我出去?在线等,挺急的。
非正式探险笔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非正式探险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非正式探险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