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主题曲推送
他是天庭中唯一正直的神仙,守护天河千年,震慑妖族,却守不住心中的挚爱,所有爱恨都是他人掌中玩物,只能无助的人在眼前香消玉殒,独守一人的红尘
他忠心耿耿,为天界出生入死,到头来只能感叹一句“原来薄命的不止是红颜,还有忠良……”
他一生费尽心血,建立天港,打造三界第一的天河水军,在上位者一念之间葬送,数十万手足魂飞魄散,却还要背负污名,“ 千年的鞠躬尽瘁,到头来,竟连一个清名都无法留下吗?”
终于,他心如死灰,“没有爱人,没有兄弟,没有理想,所有一切都没有了……活着,对我还有什么意义?愿来生投生猪胎,可以浑浑噩噩地生,浑浑噩噩地死,再也……不用熬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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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条件
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脑海里同时浮现这个疑问。一个个都停止了动作,呆呆地看着倒地的玄奘。
恍惚中,玄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这是……怎么啦?”
“浑身……浑身乏力……”
短暂的错愕之后,天蓬连忙丢下手中的糕点朝着玄奘冲了过去,与同时赶到的卷帘一同将玄奘扶起。
直到此时,猴子才缓缓回过头,望向芸香。
“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
芸香也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不仅仅是她,就连那女丞相也全然摸不着头脑。
还没等浑身乏力的玄奘在那椅子上坐稳,只见一旁的卷帘身子一倾,也跟着倒了下去。
“中毒了。”同时握着玄奘与卷帘的脉门,天蓬迅速给出了结论。
那檀香有问题?
猴子恍然望向了还在冒着稀薄烟气的香炉。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飞速来到香炉旁,一把将盖子掀飞,伸手便抓出一把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
所有的人都望着猴子。
好一会,猴子却只是将手中的香灰洒回炉中,那眼珠子一直在转。
没有毒?还是这毒厉害到连自己也察觉不出来?
还没等猴子想明白,黑熊精也一只手扶着椅背,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摇摇晃晃的了nAd1();
“怎么你也……”
“浑身乏力,灵力也运不上来……”
还没等黑熊精把话说完,他已经身子一倾,朝着后方倒去。好在天蓬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搀住了。
与此同时,站在芸香身后的六个侍女也一个接一个地倒地,那症状和玄奘等人如出一辙。
猴子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一个冲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地扼住了女丞相的咽喉。
“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声暴喝,猴子连獠牙都露了出来。那女丞相惊得整个都懵了。躺在地上的六个侍女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挣扎着想要逃,却连爬也爬不动。
“说——!”
又是一声暴喝,扼住咽喉的二指缓缓扣紧了。
到底是女人。那女丞相已经吓得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坠,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因为,其实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门外,无数的兵卫已经被惊动。正朝这里狂奔而来。
情急之中,芸香连忙握住了猴子的手腕试图阻止,被猴子一瞪,她又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隐隐的,猴子看她的眼神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转眼之间,整个阁楼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nAd2();涌入厅堂之中的兵将一个个拿着长枪指向众人,却没有一个胆敢靠近。
深深吸了口气,猴子怒视着那女丞相,咬着牙冷冷道:“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像是在问女丞相,却更像在质问芸香。
没有人回答。
芸香早已经慌了神了。
“说啊--!既然是中毒。就一定有解药!今天你们不把解药交出来,整个女儿国都要陪葬!”
猴子猛地吼了出来,身上暴虐的灵力呼啸而出,犹如一阵狂风。
霎时间,所有的兵将都惊得往后缩了一步。芸香更是整个瘫坐在地,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猴子。
“咣当”一声,连天蓬也栽倒在地了。西行的队伍之中,只剩下猴子一个人还站着。
“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不明白吗?”一个声音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了:“那些个糕点,从来就没有被下毒。她只是骗取你的信任罢了。如果没人告诉你糕点有毒。你可能会将所有的一切都细细检查。而如果有人说过糕点有毒,那么……你的注意力就会全部集中在糕点上。我的女王啊,你做得不错,本宫。很满意。”
“娘娘!是娘娘来了?”有人当场惊呼了出来。
“有娘娘在,就再也不用怕这妖猴了!”
“这猴子怎么可能是娘娘的对手?”
猴子有些吃惊地望向芸香。
“糕点没有下毒?”只一瞬,芸香便已经明白了女娲的用意了。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朝着猴子望了回去:“大圣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真不是……不是……”
然而,猴子早已经没功夫理她了nAd3();一阵倦意袭来,猴子的手微微一颤。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力量仿佛被吸干了一般,有无数的女妖在他的耳边呢喃,奉劝他放弃抵抗。可就在那阵倦意即将吞噬意识的瞬间,猴子猛地瞪大了眼睛,扣紧了扼住女丞相咽喉的手,凭借着意志力,凭借着原本就强大的修为,他将那种不适感硬压了下去。
“呵呵呵呵,本宫,倒是低估你了。居然还曾经是天道修为。两千多年了,本宫两千多年不曾踏出过女儿国,这世间竟多出你这么一只猴子?”
“你是谁?”猴子重重一甩,直接将女丞相整个摔了门出去,砸倒了一整片的兵卫。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跑到女儿国来?你的师傅是谁?他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无知的徒弟的?”
“你究竟是谁?”猴子仰天长啸道:“出来!给我滚出来!别偷偷摸摸的,出来一战!”
那身上的灵力迅速疯狂地滋长着。
马厩里,早已经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白龙马听到行宫里的骚动,感觉到猴子的气息,顿时惊觉了起来,用马蹄猛踹围栏意图冲出马厩。
片刻之后,只听一声巨响,玄奘等人居住的阁楼被整个掀飞上了天!
漫天飞舞的木屑之中,猴子用灵力将已经昏迷的玄奘等人,甚至还清醒的芸香团团包裹,夹带着丝丝闪电冲了出来,落到了远处行宫主殿的屋檐上。
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女子的尖叫。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人安顿好后,直起身子开始用自己的神识掠查整个行宫的范围。
微风从他的脸颊扫过。微微颤动着脸颊的绒毛。那双目,瞪得犹如铜铃那么大,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然而,却一无所获。
在他的身后。芸香微微颤抖着说道:“大圣爷……我真的没有……”
“不要说话。”
芸香一下愣住了。
猴子缓缓地喘息着,一边站在最高处扫视着整个行宫,一边低声道:“我没那么好骗。她的那个毒,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遮掩,连我都发现不了。跟我那么说。纯粹就是要陷你于不义罢了。不过……她也已经彻底不信任你了。留下来,你会死得很难看。”
抿着嘴唇,一时间,芸香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侧过脸,猴子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好像也中毒了。”掩着胸口,芸香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了,那身形渐渐倾斜。
猴子连忙将她一把抱住。
靠在猴子的胸前,她笑着,却泪流满面。
“她究竟是谁?”
“她是……女娲……娘娘……”
缓缓地,芸香闭上双目。失去了知觉。
“放心吧。”深深吸了口气,猴子将芸香放平,轻声道:“女娲娘娘,大能又如何?镇元子、通天教主、元始天尊,他们哪个没被我揍过?我一定会替你们拿到解药的。”
只一会,从猴子所在的位置望下去,那底下已经被重兵团团围困了。只是,正主却始终没有出现。而猴子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一毫对方所在的方位。
这种感觉,颇有点当日在地府与镇元子对打的时候的感觉。区别是,现在手上的金刚琢。已经发挥不了效用了。
憋足了气,猴子攥紧了拳头嘶吼道:“滚出来--!灵霄宝殿都被我砸了,兜率宫都被我毁了,这些兵丁奈何不了我!”
一瞬间。声波沿着地表如同涟漪一般疯狂肆虐开去,无数的瓦片瞬间被猴子掀上了天,那地上的大军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站在最前排的几个将领以及士兵直接口吐鲜血栽倒了下去。
“极限行者道,曾经是天道修为,如今依旧是大罗混元大仙修为,随时都可以突破返回天道。却没有选择突破……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本宫休眠了太久了,错过太多好戏了?”
“出来啊!出来,你出来,老子就把你错过的戏讲给你听!”
“出来和一个极限行者道,大罗混元大仙修为的修者正面对打吗?”
一阵阵清脆的笑声传来,猴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玄奘等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时间,已经不多了。
深深吸了口气,猴子将手中的金箍棒反手握到身后,咬牙笑道:“你也是大罗混元大仙,我也是大罗混元大仙,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不好吗?你应该很清楚,和我硬碰硬对你没好处的。不说别的,这女儿国肯定是毁了。你不喜欢我们?没关系,给我们解药,我们马上就走,还你一份清净,如何?”
猴子的声音在行宫之中缓缓回荡着。
整个行宫,除了那脚下大大军还有些许骚动之外,一切都静悄悄。
瞪大了眼睛,猴子静静地等待。
许久,那声音又一次在猴子的脑海中响起了:“你是担心他们性命不保吗?”
这一问,猴子的眉头顿时微微颤了颤。
他恍然想起了当初与如来的那场虚实对决--牵挂越多,弱点就越多。如果女娲也是如来那样的对手,那么这一战,他就彻底输了。
握着金箍棒的手攥得“咯咯”作响,那双目瞪得犹如铜铃那么大,猴子的脸上,却依旧维持着虚假的笑意。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缓缓滑落。
好一会,那声音才再度响起。
“老实说,毒对你无效,这一点确实出乎本宫的意料。之所以要用毒,其实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位本宫亲命的女王陛下是否还依旧称职……你可以走,解药,本宫也可以给你。”那个声音微微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芸香,你必须给本宫留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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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谈不拢
猴子微微一怔,缓缓回头看了一眼早已失去知觉的芸香,瞪大了眼睛。
微风中,芸香一动不动地躺着,那唇角还夹带着一丝甜甜的笑,安静得好像睡着了一般。
将芸香留下,她会是什么样一个结果,这一点,不用猜,猴子也是知道的。
好一会,猴子咧嘴笑了笑,调侃道:“都说女人小心眼,你这当始祖的就不能来个特例吗?”
“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一手将金箍棒扛到肩上,猴子掏着耳朵想也不想地答道:“他们我全部都要带走,包括芸香。”
“她是我女儿国的国王,与你有何干系?你不要欺人太甚。”
“在是你女儿国国王之前,她便已经是我的贴身婢女!欺人太甚的是你!”迎着风,猴子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那浑身的绒毛都炸开了,颇有一种用威势压人的意味。
整个行宫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猴子瞪大了眼睛细细观察着周遭的一切,静静地等着。
许久,传来了女娲“咯咯”的笑声。
“‘贴身’婢女?这‘贴身’二字从何而来?如果真是‘贴身’婢女,你怎会一开始对她毫无印象?这女儿国中到处都是本宫的化身,说谎,麻烦你也打个草稿。”
见自己的谎言被一针见血地戳破,猴子的眉头不由得颤了颤,干脆摆出一副流氓嘴脸,恶狠狠道:“反正解药我要,我人也要,就这么简单。”
“你这是想耍无赖?”
“不行吗?”抡起金箍棒,猴子随即摆出了迎战的姿态,道:“我经常耍无赖。镇元子、通天教主、元始天尊,他们三个不服,和我车轮战,全部都被我揍得鼻青脸肿。老君都还是我的手下败将。不知道你的修为比他们如何?”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十天半个月,没有解药,他们必然殒命!”
“呵呵呵呵,谁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很难说呢。”猴子咧开嘴露出獠牙,笑嘻嘻地说道:“谢谢你把期限都告诉我了。十天半个月……足够了。你不肯解,我找老君就是了。这世间,该是没有老君解不了的毒才对。”
“你!”
“嘿嘿,要么现在给我解药。大家相安无事,要么等我解了他们身上的毒,再回来收拾你!”
“那就试试看吧!”
下一刻,行宫中的井里,那水如同喷泉一般喷涌而出,腾空而起。行宫四周的河流、湖泊,所有的水也都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腾空,凌空汇聚。
“还真动手了?”
不多时,那些个腾空而起的水便在空中汇聚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形态——一个巨大的半身蛇人!
“你不会以为,真身不出来就能拿我怎么样吧?是不是太天真了?”
没有回答猴子的调侃。那巨大的半身蛇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伸长了手便朝着猴子抓了过去。
迎着对方呼啸而来的攻击,猴子一咬牙,一跃而起,抡着金箍棒就朝半身蛇人的手掌砸去。
双方交汇的瞬间,那半身蛇人足有猴子身体般大小的手掌在猴子重重一击之下,整个炸了开来。
然而,这泉水汇聚而成的半身蛇人不过一个傀儡罢了,没有分毫的痛感。即使在猴子的重击之下,他依旧咆哮着向前推进。以至于身体如同一串鞭炮一般被猴子一棍接一棍地砸得粉碎。
庞然大物已经化作漫天飞雨倾泻而下了。
剧烈的冲击中,那原本冰冷的液体竟被硬生生打成了滚烫的热水。升腾而起的水蒸气迅速扩散开来,将所有的一切都笼罩住了。
滂沱雨中,猴子迅速回头伸手一指。在玄奘一行人所在的位置布出了一个护盾将热水阻隔。
紧接着,他又开始聚精会神地感知着周遭的一切。
此时此刻,白茫茫一片之中,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地上女儿国大军传来的阵阵惨叫声。
大概是一些修为尚浅的被这滚烫的大雨猝不及防地给烫到了吧,都这时候了,谁还有空顾及她们呢?
微微摇晃着身子。猴子朝着玄奘一行所在的位置退去。
“就只是这样吗?堂堂女娲娘娘,也未免太弱了吧?”
没有人回答。
正当此时,猴子恍然发现那些个水滴正在空中悄悄地聚集,汇聚成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半身蛇人,其中一个不过三尺高的小半身蛇人竟然已经悄悄来到了与昏迷的玄奘等人相距不过一丈的地方!
“娘的!”没有丝毫的犹豫,猴子一个纵身朝着玄奘等人冲了过去,还没落地之前便已经一棍子将那小半身蛇人砸成粉末。
然而,游戏才刚刚开始,对方根本没打算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一个转身,猴子发现白茫茫一片的迷雾之中又有三个小半身蛇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着玄奘等人飞扑而去。
“砰砰砰!”
连续三棍,三个半身蛇人全部被猴子砸成了水花。
迷雾之中,越来越多的半身蛇人朝着这里汇聚了过来,数也数不情。
这着实让猴子吃了一惊。
片刻之前,猴子完全感觉不到女娲的存在。但现在,猴子却感觉到女娲无处不在。这里的每一个水滴,每一缕水蒸气都是她,她的灵力波动遍布了每一个角落!
更糟糕的是,这浓郁的雾气……
若是往常,看不清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毕竟猴子可以依靠对灵力的感知判断对方的所在,早一步察觉对方攻势的方向,从而做好准备。可现在对方的灵力无处不在,这就意味着猴子的灵力感知已经彻底失效了,只能靠眼睛去看,靠绒毛去感受对方行动引发的气流涌动。遗憾的是,气流的感知往往慢一步,在近身格斗中几乎毫无用处。而浓郁的雾气又遮蔽了视线,将给予猴子的反应时间压缩到了极致。
这是一种可怕的体验,望着几乎无处不在,却又看不清楚的半身蛇人,猴子的头皮隐隐地都有点发麻了。
激战已经展开,猴子开始疲于奔命地应对。
慌乱之中,猴子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将靠近的半身蛇人全部打得粉碎。而渐渐地,猴子又发现了一个更要命的事实--这些半身蛇人,拥有极高的灵性!
他们并不能等同于寻常的分身,他们懂得寻找猴子的死角,那攻击忽快忽慢,既不畏死,又不是按照统一的进攻节奏在与猴子纠缠。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战法,猴子遇到过,在地府与镇元子激战的时候,他用地书召唤的石人就有类似的效果。可他那毕竟是借助了地书的力量,女娲又是凭什么准确操纵比镇元子的石人还要多出数倍的傀儡呢?难道她手上也有类似的法器?
无奈之下,猴子不得不将自己的速度提到极限,一旦发现,立即毁灭,绝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但这样又带来了另一个问题--猴子灵力的消耗速度,极快!
“好玩吗?”
“有本事出来一对一单挑!用他们当人质有什么意思?”
“刚刚谁说本宫天真来着?看情形,你可比本宫天真多了啊。哈哈哈哈。”
“混蛋——!”一声咆哮之下,猴子重重一甩,金箍棒骤然伸长,在击碎一个半身蛇人的同时,连带地,还将远处的一座建筑砸得粉碎。
“省着点用。”女娲的笑声又是传来了:“你的灵力再澎湃,这么浪费,你也撑不了多久。”
“笑话!难不成你能撑得比我久?”
“忘了告诉你了,本宫有秘法,能储藏多余的灵力。你说,本宫两千年未出山,灵力会不会比你少呢?”
猴子的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实在不相信有什么储藏多余灵力的秘法,镇元子、通天教主、元始天尊,这三个大能,当初不都是被自己一个七巧弥云丹,用无限灵力活活耗死的吗?
同样是大能的女娲有储藏灵力的秘法?
这听上去不可信,但万一是真的呢?
望见玄奘等人的时候,猴子不由得心中一悸。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即便真输了,女娲还能杀了他不成?如来压了他六百五十年都拿他没辙。可眼下还有五个拖油瓶,一个不小心,别说输,只要落下风,稍有不慎,保准得出人命啊……
没招了,猴子只得趁着一个机会高高腾空而起,紧接着,重重一砸。
这一下下去,整个屋顶都被他砸塌了,瓦片倾泻而下。他自己,连带着昏迷的玄奘等人通通陷到了脚下大厅里去。
一时间,攻击停止了。
一个个高矮不一的半身蛇人匍匐在仅存的半边屋顶上朝里望,不多时,便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一堆。
“怎么,绝望了?本宫的建议依旧有效,只要……”
话音未落,整个主楼都炸开了!
猴子化身为百丈巨人,从那主楼的废墟中缓缓地站了起来,将玄奘等人悉数护在胸前。
这一站,竟高出水蒸气弥漫的地方一倍有余。
一片混乱之中,那些个还不到他半片指甲大的半身蛇人被他随便一抖,便直接给掀飞了出去。
“要你娘!就凭你这点小伎俩就想打败老子,做梦!等安顿好他们,有你受的!”
“是吗?”女娲又是“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脚下升腾的水汽之中,一个个的半身蛇人迅速化作弧形的剑刃飞射了出去,密集地打在猴子身上。
遍布伤口,鲜血淋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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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玉简
冒着狂风骤雨一般的剑刃,猴子死死地将玄奘等人护在怀中,一步步前行。
女娲的笑声几乎在每一个角落回荡,刺痛着猴子的神经。
密布剑刃的摧残下,一道道的伤痕在猴子庞大的身躯上显现出来,鲜血溢撒而出。
忍着剧痛,猴子坚持着一步步向前,强行突破。
那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火!
身处外围还没来得及幻化成剑刃的半身蛇人被猴子一脚踩得稀巴烂,高耸的宫墙摧枯拉朽地倒塌,女儿国的兵将们四处奔逃。
轰鸣声中,沙尘冲破蒸汽的屏障飞速蔓延。
转眼之间,猴子已经穿透了浓郁的蒸汽区域。护着玄奘等人,加快速度朝着女儿国外围狂奔而去。那身后,数不清的半身蛇人直追而来。
“你想跑去哪里呢?”
猴子没有回答。
在这百丈巨人践踏之下,整个女儿国的地面都在颤动了。
建在山坡上的房屋轰然倒塌,鸟兽没命地奔逃,就连平静得如同镜子一般的母亲湖,也出现了犹如海涛一般的波动。
那沿途的山川河流树木,更是一律被踩得粉碎。
只要离开女儿国就赢了,只要离开女儿国。此时此刻,猴子是这么想的。
女儿国是绿洲,四处都有水。只要有水,在灵力不枯竭的情况下,女娲的攻击就是无穷无尽的。如果真如她所说,蓄了两千年的灵力……猴子是无论如何都耗不过她的。
可一旦离开了女儿国,那就不同了。那外面是荒漠,一滴水都没有!
想想也真是可悲,都说修为高了之后行者道吃亏,以前不怎么觉得,现在感觉,这亏吃大了。单打独斗毫无问题,可一旦带上几个拖油瓶……就只剩下骂娘的份了。
猴子不禁狠狠地唾了一口。
远远地,他已经看到了森林尽头的荒漠了!
只见他当机立断。伸手一抓,握住金箍棒。紧接着,他一跃而起,单手握着巨大的金箍棒往后重重一扫。直接将追得最近的几只半身蛇人拍了个稀巴烂。待到落地时,他已经身在荒漠之中了。
那脚下的泥沙已经被他踏出了一个深深的坑,沙尘以他的双脚为中心疯狂地荡开来,又迅速掩没。
一时间,猴子的践踏带来的巨大轰鸣声消失了。女娲的笑声也消失了,整个世界变得寂静无比,只剩下猴子重重的喘息声。
那些个紧追不放的半身蛇人全部悬浮在森林的边界线上,一个个不甘地望着猴子,却始终不敢再往前一步。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将金箍棒靠在肩上,猴子一手护住玄奘等人,一手抹了一把满脸的血,干咽了口唾沫,怒视着那些个半身蛇人道:“来呀,怎么不敢来了?”
那些个半身蛇人依旧徘徊不前。
好一会。当猴子气喘吁吁地转身,准备要带着玄奘等人前往天庭找老君求助的时候,忽然看见那一个个半身蛇人开始汇聚到一起。
不一会,他们便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半身蛇人。长长的蛇尾蜷曲着,而就光挺立的躯干,便已经与猴子一般高了。
猴子一愣,连忙停下脚步。
如果是这家伙的话,猴子是肯定不怕的。只要四周没水给它补充,管它多大,几棍子猴子就可以把它解决掉。怕就怕它打不死。
与之前那些脑袋上除了好像两个点似的眼睛便只剩下一张长长的嘴的半身蛇人不同。这一次的这个,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张精致的女人的脸。
那半身蛇人微微张口,轻声道:“你以为本宫只能控制水,对吗?”
这是女娲的声音。
猴子微微睁大了眼睛。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本宫还可以控制很多东西,例如‘土’。”
话音刚落,只见那荒漠之中,猴子的四周顿时隆起了一个个的沙丘。那些个沙丘迅速被塑成了一个个沙子聚成的半身蛇人,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猴子的眼角微微抽了抽。不由得攥紧了金箍棒。
还好……这里没蒸汽,只要看得清,这些蛇人压根就不是个事儿。
还没等猴子做好准备迎战,那张精致的脸又一次微微张口了,她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三个字:“还有,‘风’。”
顿时,荒漠之中狂风骤起,那远处,惊天巨浪呼啸而来——那是一阵前所未见的巨大沙尘暴!
猴子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算怎么回事?分明就是欺负人啊!
无奈之下,又一次夺命狂奔开始了……不同的是,这次究竟该往哪跑,连猴子自己也不知道。
……
地府之中,一个鬼差缓缓来到地藏王面前,躬身道:“禀世尊,那妖猴一行人已经离开女儿国国境了。”
棋盘对面的正法明如来微微抬起头来。
地藏王注视着棋盘,深深吸了口气,道:“怎么离开的?”
“与世尊料定的差不多,打起来了。一方是女娲,一方是那妖猴。不过那妖猴要护住其他人,看上去,很被动。”
“正常。”地藏王淡淡笑了笑,一边将一枚棋子压到棋盘上,一边轻声叹道:“就算不用护住其他人他也不见得主动。这个世界上,除了如来尊者是天道修为,除了老君和他曾经是天道修为之外,还有一个半天道的女娲呢。”
……
此时,另一方面的猴子已经几乎陷入绝境之中了。
他要带着众人腾空而起,女娲便使出类似于盘古幡的重力阵,将他从天空中硬生生吸下来。
他带着众人四处逃亡,女娲就不断滋扰,消耗他的灵力。
利刃划破脸颊,留下浅浅的伤口。石刺打在肩上,同样留下浅浅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却已经将百丈的身高都染成了红色……这每一击都不重,但每一击,却又都在一点一滴地消耗着猴子的力量。
他只能无奈地护着玄奘等人,时而维持着百丈巨人的形态狂奔,时而恢复原形躲藏。可无论他怎么逃,怎么躲,女娲都总能很快地找到他。更糟糕的是,他至今无法察觉到女娲的真身究竟在哪里……
“只剩下恢复天道修为一条路了吗?”
那额头上的青筋在不断跳动着。
只要恢复了天道修为。拥有了无限灵力,强横的力量,女娲这点攻势无异于挠痒痒……但那样一来,他就不得不提早面对另一个更强大的敌人——如来了。
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眼下的局势,已经糟糕透顶了!
……
“女娲。在女儿国呆了有两千多年了吧。”捋开衣袖,正法明如来拈起棋子,犹豫着放入棋盘,轻声道:“她也是个沉沦苦海中的人呐。说起来,她应该是好像通天教主那样的,道门的悟者道,兼修行者道吧?如果她当初行者道能再修得慢一点,说不定就是一个完整的天道,而不是如今这般模样了。”
“那可未必。”地藏王盘着手悠悠道:“对于她的事,贫僧倒是知道一些。若不是行者道的话。她连这半个天道都不会有。当然,怎么也好过现在,真身被困在女儿国的石头里,寸步不得离。”
正法明如来微微一愣,抬眼道:“怎么说?”
“还不知道吧?”地藏王缓缓地笑了出来,道:“万年以前,她与如来尊者,以及老君,可都是有过一番争斗的。起因,是这三界的法则。”
正法明如来的眉头微微蹙起了。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地藏王,等待更进一步的答案。
然而,地藏王却没有要细说的意思。沉默了许久,他只是收了收笑意。淡淡叹道:“总之啊,她的心结大着呢,想凭悟者道成天道,绝无可能。”
又是一子落下,地藏王又是恢复了惋惜的笑。
两个人都沉默了,都注视着棋盘。想的,却是全然不同的事情。
地藏王淡淡地笑着,正法明如来面无表情。
好一会,正法明如来撑着膝盖缓缓起身,拂了拂衣袖道:“不下了。”
“不下了?”地藏王微微仰起头瞧着他。
“既然有好戏,当然要去观战了。这棋下得再多,来来去去的,也不过是场游戏罢了。”说着,正法明如来将握在手中的白子都抛到了棋盘上。
一下子,整个棋盘上的棋子全乱了。
地藏王无奈苦笑了起来。
瞧着地藏王,正法明如来轻声问道:“同去?”
“你把好好的一盘棋都给毁了。”地藏王摊了摊手道:“贫僧不去还留在这里作甚?”
……
此时距离猴子与女娲开战,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昼夜。
黎明时分,西牛贺州的处山洞里,浑身鲜血淋漓的猴子正趴在洞口细细地往外张望。
那洞外,群山之间,几个巨大的泥沙汇聚而成的半身蛇人歪歪斜斜地站着,在那天空之中,则有数不清的泉水,狂风汇聚而成的半身蛇人在来回盘旋。
猴子的身后,整整齐齐的排着那昏迷的五人。
“别躲了,躲,也是躲不掉的。你曾经是天道修为,本宫也知道杀不死你。”
“只要你将芸香交出来,本宫可以以解药交换。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干。如何?”
“再拖下去,即使老君能解毒,恐怕也不够时间炼药了。你,可要想清楚。”
女娲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回荡,猴子翻了翻白眼,高声应答道:“你少废话,逼急了我现在就升天道!反正他们挂了,我的计划也就砸了,不如拉你当垫背的!”
一时之间,那洞府之外沉默了。
这么多年了,自从修为提升上来之后,除了当初与如来对战,猴子好像还真没狼狈到这种程度过。
他实在不明白女娲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天地间在自己之前,除了老君,便只有如来是天道修为,这应该是不会错的。自己说对方是大罗混元大仙修为,对方也并没有否认。可……刚刚那是怎么回事?猴子简直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大罗混元大仙版的哪吒,浑身各种法宝层出不穷--如果那种奇异的操控术是法宝的话。可除了法宝之外,好像也没有第二种解释了。
不过,怎么样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解毒。扛过了这一关,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清楚。
猴子转过身来,将自己藏在腰间的玉简一口气全摸了出来,洒到地上,开始细细挑选了起来。
既然自己没办法躲开女娲去见老君,那就只能想办法找外援了。
一大串玉简里面,有联系敖听心的,有联系吕六拐的,有联系多目怪一支的,有联系李靖的……甚至连联系那个被丢在女儿国变不回人形的小白龙的都有。可看来看去,就愣是没有半个能做到通行南天门,并以最快的速度见到老君的……
猴子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没顺手跟老君要一片玉简放身上了。这件事人家答不答应帮忙另说,但首先,得先能联系上不是?再说了,万事总有个价。自己这身份,就算万一老君想要点什么补偿,也还是付得起的。眼下的大问题是,没有人可以替自己传这个话啊!
“等等……这是联系谁的?”正当猴子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一片他从未用过的玉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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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求救
清晨和煦的风缓缓刮过,摇曳了树影。
敞开的门内,清心跪坐在矮桌前认真书写着什么。
不一会,沉香挎着个小单肩包从庭院外走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沾满泥沙的布鞋提在手上,抹了把汗,踏上了光洁的走廊。从清心房门前走过的时候,还刻意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地生怕被清心发现。
“站住。”
沉香缩了缩脖子,无奈,只得转身站好。
那房中的清心依旧细细书写着,连头也没抬。
“今天都学了些什么了?”
被这么一问,沉香扁着嘴抬头看天,又回头看了看院落里的树叶,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我问你话呢。”
见躲不过了,沉香只得深深吸了口气,答道:“回师傅的话,于义……师兄,今天讲的是《乾辰协帝经》。”
“听懂了吗?”
沉香支支吾吾地答道:“听……不太懂。”
“是‘不太懂’,还是‘完全不懂’呢?”
犹豫了半天,沉香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完全不懂。”
说罢,连忙低下头去。
清心的笔尖顿住了,微微直起身子回头看了沉香一眼,道:“你听不懂也正常。”
“真的?”
低下头,清心又是细细书写了起来,随口道:“对。所以,去把没听懂的部分抄一百遍背下来吧。”
这一说,沉香脸上刚绽开的笑马上就僵住了,又是扁了嘴。
“师傅……能一会再抄吗?”
“为什么要等一会再抄?”
沉香伸手挠了挠头道:“这都听了一整个早上的课了,一句也没听懂,听得晕乎晕乎的。弟子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
瞧着沉香那委屈的样子,清心微微一愣。
自从来了斜月三星洞,沉香也算刻苦了。至少,比观里其他的弟子要努力许多。但他毕竟满打满算的,也才是个六岁的孩子。再说了,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猴子当初那样。那么执拗拼命的。
无奈叹了口气,清心淡淡道:“行吧,累了就休息一下。”
“谢谢师傅!”
最大的威胁解除,沉香当即欢呼了起来。将自己那布鞋放到台阶下。一个转身就溜进清心屋子里去了。
一阵来回的飞奔之后,沉香趴到清心桌前看着张望着。
“师傅,你在写什么?”
“给你准备的经文。行者道,还是要多融合一点悟者道的东西比较好。对了,你刚刚不是准备要回房吗?”
“不回了。”
“那你现在准备干什么呀?”
“什么都不干。”
“什么都不干?”清心瞥了沉香一眼。
“是啊。什么都不干最舒服了。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多好。”
闻言,清心笑了出来:“行,等你修成了,为师就准你每天什么都不干。”
说罢,清心伸手摸了摸沉香的脑袋。
“谢谢师傅!”
忽然间,清心的表情僵住了。
“怎么啦,师傅?”
低下头,清心从腰间摸出了一片玉简。
“刚刚这玉简……好像有反应。”
……
“对她,本宫是无论如何不能妥协的。若女儿国的国王背叛本宫还能有好下场,往后本宫还怎么统领?”
“你可想清楚了。芸香只是你的一个婢女而已。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婢女跟本宫这么僵持下去吗?”
“你给我闭嘴!有本事就攻进来,大家一拍两散!说那么多干嘛?”猴子猛地咆哮了出来。
一时间,那洞府之外又是安静了下来。
回过头,他细细盯着自己手中的玉简看,那眉头都蹙成一团了。
这玉简是清心给的,当初说的是另一片会给须菩提,让自己有空要多和师傅聊聊。当然,给完之后她就被猴子给挂到树上去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上这片玉简,可是……
如果找须菩提帮忙的话,确实会是一个好办法。一来须菩提到天庭肯定是通行无阻的。想找老君也不会找不到。二来……说不定根本用不着老君出手,须菩提自己就能把解药给炼出来。要知道,他也是天地间数一数二的炼丹高手。第三,说穿了。这西行的局,其实也是他一手促成,按理说没理由看着这金蝉子转世殒命不出手帮忙才是。
可是……猴子实在不想找他。
这么多年了,自从昆仑山逃离之后,两个人虽然还维持着师徒的名分,却早已经形同路人了。前前后后。猴子也就主动找过他一次,为的是雀儿魂魄的下落,结果他闭门不出,就派了大师兄给自己一阵搪塞。
“真的……要去找他吗?”握着玉简,猴子实在有些拿捏不定了。
“老君还好,明码标价,想要他帮忙,总要有所付出。找那死老头的话……”
有点拉不下脸啊……
那一旁,玄奘等人,包括了芸香还在静静地躺着,那气息越来越微弱。
一滴豆大的汗珠从芸香的额头上缓缓滑落。
眼看着众人的脸色越来越差,猴子只得硬着头皮将玉简贴近嘴唇,可在触碰的瞬间却又拿开了。
沉默了一下,他又将玉简贴到唇边,犹豫了一下,他却又拿开了。
如此反复几次,终究下不了决心。
那额头上的汗珠,简直比芸香等人还多了。
洞府之外,女娲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本宫只给你最后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之后,如果你再不将芸香交出来,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再吵,老子现在就一棍子抽飞你的女儿国,让你统领个屁!”
猴子扭头朝着洞府外咒骂了声,不再理会。
低头注视着手中的玉简,他不禁干咽了口唾沫。
……
“师傅,这玉简,能千里传音对吗?”
“恩。”清心注视着手中的玉简。呆愣地点头道:“玉简是一种法器,每一套都是两片,只要将玉简贴在唇上,运动灵力。就能千里传音。”
“那,师傅,另一片在谁手上啊?”
“在谁手上?”清心淡淡看了沉香一眼,将玉简放到了桌上,轻声叹道:“另一片。在你悟空师伯手上。”
“他呀……”
“他怎么啦?”
“他太讨厌了,老欺负师傅。昨天晚上我还听见师傅在骂他呢。”
“昨天晚上?”
“对啊,昨天晚上我起夜,路过师傅房门前,听到师傅在骂他。”
清心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连忙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骂他什么了?”
沉香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我就听到‘死猴子’,其他的……就听不清了。我还以为师傅在说什么秘籍呢,赶紧偷听。”
清心的脸一下更红了。
这估摸着,该是说梦话了吧。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会说梦话。看来……以后睡觉还是布个禁音阵的好。
沉香趴在桌面上眼巴巴地望着清心道:“师傅啊。要是他有事找你帮忙……他那么讨厌,你会帮他吗?”
干咳两声,清心连忙故作镇定地要提笔继续书写:“不帮,肯定不帮。”
“对,就不能帮。”
话音未落,只见那一旁的玉简又是闪了起来。
还没等沉香的手碰到玉简,清心已经抢先一步将那玉简抓在手中了。
顶着沉香满是狐疑的目光,清心硬着头皮,微微颤抖着将玉简贴到了唇上。
顿时,那玉简的另一端传来了猴子支支吾吾的声音:“老头子啊……那个。是这样的,我现在在和你的老朋友女娲干架,你的另一个老朋友金蝉子中了女娲的毒了,情况有点危急。我也快顶不住了……所以呢。想找你帮个忙。”
听到“顶不住”三个字,清心不由得立即想起了风铃记忆中猴子被丹彤子打得浑身是血的模样。她脸色一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假思索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一时间,玉简的两端都愣住了。
“怎么是你?”握着玉简,猴子原本有点讨好的表情一下就没了。
“我……我忘了交给师傅了。”
“那还不赶紧去交!娘的。有你这么个师妹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清心一急,连忙“咻”的一声冲出了门外,只留下沉香呆愣当场。
“刚刚又说不帮……”托着腮帮子,沉香狐疑地叹道:“昨天晚上说梦话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师傅是越来越可疑了。”
……
一路冲出了自己的宅子,清心迅速腾空而起,转眼之间已经落到了潜心殿外。
那潜心殿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
清心一慌,连忙拉住了门前扫地的道徒:“师傅哪去了?”
“师尊……师尊今天一早就出去了,说是一个月后才回来……没说去哪儿。”
丢下那道徒,清心连忙又将玉简贴到唇上:“师傅不知道哪里去了,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快被你害死了。”
“害……害死……很严重吗?”
“女娲这货说是大罗混元修为,我怎么看怎么像天道,你说严重吗?”
“那……那现在怎么办?”清心急得眼泪都在打转了。
玉简的另一端,猴子的眉头都蹙成八字了。
这着急的语气……有点太不对啊。这家伙不是跟自己八字不合的吗?这急的算怎么回事?就算帮忙,不是也应该先冷嘲热讽几句吗?难道是传说中斜月三星洞的“同门之谊”忽然间生效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马上过去!你现在怎么样了?”
抿了抿唇,猴子轻声道:“你过来也没用。女娲,你打得过吗?这样,你立即找老君,让他帮个忙,炼一下解药。”
“好!”清心不假思索地答道。
猴子又一次怔住了。他本来还想着说几句中听的话的,毕竟现在是求人办事不是?最起码说点之前的旧账就算翻篇了,以后大家不要再互相针对之类的话。得,这下都省了。
不过,清心这次是不是有点太配合了?他握着玉简悠悠地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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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解药
狂风中,清心朝着南天门呼啸而去,甚至在极为接近南天门的时候都没有减速。
那些个南天门四周浮石上的法阵瞬间被全部触发了。赤红的光芒冲天而起,一时间,号角之声响彻了天地,天兵蜂拥而出。原本平静的南天门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就连身处南天门内的李靖和哪吒也从大殿中走了出来,细细地聆听着那不断回荡的声响,大为困惑。
“是什么人?敌袭吗?”一位天将一手提着剑,一手扶着头盔火急火燎地冲出了南天门:“为什么没有事先收到消息,外围守军都干什么吃的?”
还没等他站稳,只见清心已经脚尖点地落到了他的身前,那通行的令牌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兜率宫?”
下一刻,清心又是腾空而起。这一次,她径直穿越了敞开的南天门。
号角声还在回荡,南天门外的天兵却都已经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呆愣地望着清心离去的方向。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天兵悄悄来到天将身边低声道:“禀将军,是兜率宫的清心上人来了,刚刚外围已经通报过。可是……她速度太快,不慎把法阵全触发了,所以……”
那天将呆呆地眨巴着眼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
大殿前,一个天兵匆匆奔上台阶,将一份谍报呈到李靖面前。
“禀天王,这是巡天府刚刚送来的西牛贺州紧急军情。”
“西牛贺州紧急军情?”李靖朝着前来禀报的天兵督了一眼,又回头朝南天门的方向望去。
此时,号角声都已经停止了,整个南天门寂静如初。不过,那因警报而引起的骚动却还没完全停止。
回过头,他对哪吒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诺。”应了一声,哪吒当即驾着风火轮朝南天门呼啸而去。
李靖这才伸手接过天兵呈上的谍报,随手翻了翻,那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
此时。西牛贺州的激战又是开始了。
群山之间,猴子飞速穿行着。他咬着玉简,伸出五指牵动着五道灵力将玄奘等五人悉数用灵力包裹住,带在身旁。那另一只手握着金箍棒的一端来回卷动。将迎面而来的各色半身蛇人通通砸了个粉碎。
而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更是如同一支大军一般数也数不清的半身蛇人。所过之处被碾出一道长长的沟壑,女娲强大的重力攻势下,无论是草木,还是山石通通被压得粉碎。
这猛烈的战斗。几乎将所有一切卷入其中的物体通通绞成了粉末。
忽然间,猴子前方的山微微颤了颤,紧接着猛地“站”了起来,变成了一个身躯魁梧的半身蛇人,那身上还密密麻麻地遍布着植被。
眼看着自己与那巨人越来越近,猴子的眼睛缓缓眯成了一条缝,没有丝毫减速的打算,而是径直朝他冲了过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之后,那巨大的半身蛇人嘶吼着伸出一手朝着猴子迎面抓了过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猴子凌空一个翻转。单手持棍一挥,金箍棒骤然伸长,朝着那手掌招呼了过去。
一声轰鸣,激起的气流沿着地表疯狂地扩散,吹弯了树苗,吹斜了那些疾追而来的半身蛇人。
下一刻,那巨大的手掌缓缓地崩坏了,变成一块块的碎石坠落,激起漫天的沙尘。
微微调整了身形,猴子又是扬起金箍棒准备对着眼前独臂巨人的天灵盖再来一记重击。正当此时。重力威压骤然加强从四方忽然压了过来。只见猴子身子忽然一倾,连带着众人瞬间被压到地上翻滚的沙尘之中。
已经缓过劲来的巨人微微低头,迅速伸出仅存的一只手朝沙尘中摸了过去。可还没等他那巨大的岩石手掌触摸到沙尘,却见那沙尘之中猛然伸出一只几乎和他的手臂一般大小。长着暗金色毛发的手。
那手速度极快,一把就按到了巨人的脸上。
“去死吧!”
还没等巨人反应过来,只听一声嘶吼,巨人的头整个被那手给拧了下来。
身躯轰然倒塌了。
一个如同高山大小的巨大石人的崩坏,激起的沙尘,是无法估量的。转眼之间那四周的山已经好像一个个浸泡在汪洋之中的小岛一样了。
翻滚的沙尘之中。猴子又一次化身百丈巨人将玄奘等人护在胸前,缓缓地站了起来。
那四周如同汪洋一片的沙尘渐渐散去,显现出一个个的半身蛇人,层层叠叠,漫山遍野!
猴子的眼角不由得微微抽了抽:“到了没?”
……
“快到了,你撑住,快到了。”
用牙齿紧紧咬住玉简的清心拼了命在加速,那眼眶都已经红了。
所过之处,所有的仙家都在呆呆地看着她。
“那是什么?”站在凌霄宝殿前的玉帝握着一份奏折,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一旁的仙家躬身拱手道:“回禀陛下,臣也不清楚。要不……臣去问问?”
“问问吧。”玉帝摆了摆手,转身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轻声叹道:“当今三界太平,在天庭之内以这种速度掠行,简直目无法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诺。”
那仙家行了礼,刚转身一离开,李靖就气喘吁吁地到了。
“陛下,出事了。”他单膝跪地道:“那妖猴在西牛贺州和人动了手,臣方才查了一下,与他动手的人,应该是女娲娘娘。”
玉帝一惊,手中奏折“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了。
“妖猴和……女娲……娘娘?”
……
飞速落到承载着兜率宫的陆地上,清心快步冲进阁楼中。
雀儿迎面而来,可还没等对方开口,清心便已经与她擦肩而过了。
被她这么一弄,雀儿都已经有些懵了,呆呆地看着走廊的末端,半天摸不着头脑。
“咣”的一声巨响,清心一把推开房门。
那房中正在泡茶的老君顿住了手,有些诧异地抬头望着她。
“师傅,猴子出事了,你得帮帮他!”清心猛地喊了出来。
……
大片的半身蛇人直接被抛上了天空,依旧维持着法天像地形态的猴子在那人海战术中苦苦挣扎着。浑身上下都爬满了好像蚂蚁一样大小的半身蛇人。
缓缓地,随着半身蛇人越来越多,猴子被整个压倒,那阵仗,甚至可以用吞没来形容。
可还没过一会,只见金箍棒冲天而起,飞速旋转。原本堆积如山的半身蛇人不是与他们的同伴一样被抛上了天空,就是被绞成了粉末。
疾风横扫了所有的一切。
狂暴过后,已经缩小了的猴子的身形缓缓地显现了出来。
顺着额头滴落的鲜血已经浸到了一只眼睛里,引来一阵刺痛。
他一边用一只手牵引着被灵力保护起来的众人,一边重重地喘息着,环顾四周。
那周围,依旧是半身蛇人,漫山遍野,层层叠叠。一个个静静地注视着他,似乎比刚刚又更多了些。
咬着牙,他缓缓说道:“女娲,敢不敢出来一战?”
天空中传来了女娲清脆的笑声:“老这么问,你就不腻味吗?不是每个人都争强好胜,被你一激就中招的。把芸香交给本宫,如何?”
“做你的梦去吧!”
“那就接着打咯。”
顿时,原本如同一个个雕像一般的半身蛇人又动了起来,朝着猴子蜂拥而去!
……
兜率宫中,老君意味深长地说道:“谁让他没事去惹女娲那个泼妇的?女娲是随便能惹的吗?”
“师傅。”清心的眼睛缓缓眯成了一条缝,狐疑地问道:“您早就知道他出事了?”
“那是。”老君直起身子,干咳两声道:“为师天道修为是没了,小事不可能一清二楚,但这大事,还是不至于不知道的。”
“那你也不提醒他?”
“菩提老头是他师傅,自己师傅都不提醒了,为师跟他非亲非故的,干嘛那么多事?”说罢,老君捋开衣袖端起一杯清茶细细地品,一副惬意之色。
“你!”清心一下快步走到老君身旁跪坐了下去,拉住老君的手,嚷嚷道:“你答应了我要照顾他的!”
这一说,老君一口清茶当场喷了出来,差点没被呛死。
“你答应了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缓缓地侧过脸,老君注视着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的清心。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数百年前跪在自己身前用匕首顶住自己的咽喉,苦苦哀求自己营救那只猴子的女孩。
是啊,这是一个承诺。他答应过的,答应过风铃,只要她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那么,那只她一直挂念的猴子,便会一路畅顺,得到自己永远的照顾。
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沉默了许久,老君只能捋着长须无奈摇头,轻声叹道:“冤孽啊。”
……
“猴子!猴子!你没事吧?”
“还剩下半条命……”
轻轻一跃,清心从三十三重天一跃而下,朝着下界飞坠而去。
“解药我已经拿到了,可还缺一个人。要解女娲的毒,必须要先找到一个人。”
“谁?”
“草小花,水帘洞里的仙草!”(未完待续。)
PS: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第六百二十四章:目标,花果山
“水帘洞里的仙草……什么意思?”猴子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原本住在水帘洞里的仙人就是女娲?”
“对。”
重重地一击横扫而过,无数的半身蛇人被抛上了天空。
猴子握着金箍棒,用手背抹去了眼角的血。
他恍然想起杨婵告诉过他的,花果山灵力充裕,但却在渐渐消散。花果山的生物,与其他地方都有着极大的不同,他们都能说话。
“花果山与女娲,究竟是什么关系?”
清心以极快的速度落到南天门内,又是朝着守将晃了一眼自己的令牌,径直穿过了南天门,卯足了劲朝东方冲去。
“这个我也不清楚,没时间问。我现在立即去找草小花。”
“草小花在花果山。”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见过她。”
“什么?”猴子一愣。
清心去过花果山?她去花果山干嘛?
不知为何,猴子忽然有一种感觉。清心的背后,有着许许多多他并不知道的事情,却又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微微一怔之后,铺天盖地的半身蛇人又是向他席卷而来,以至于他不得不中断思绪,再次投身战场。
……
层层叠叠的云间,清心飞速冲刺着。
片刻之后,一阵狂风拂过,那云层悄然改变了形态,两个身影浮现了出来。
望着清心离去的方向,地藏王叹了口气道:“看来,老君还是没法做到真正置身事外啊。”
正法明如来淡淡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那女娲并非单纯的悟者道,论炼丹,比之老君自然是不如。要让那猴子一行人中毒,所使用的,必然是她那独门毒药。小姑娘这是带着解药,去花果山找药引去了。”
正法明如来有些诧异地瞧着地藏王,少顷。哼笑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真是不少啊。”
地藏王也淡淡笑了笑,道:“佛途万般,只指一处。尊者每日诵经参禅。贫僧,却更喜欢行走游历。各有所长罢了。”
正法明如来沉默不语。
好一会,地藏王长叹道:“走吧,既然老君已经介入,坏了规矩。贫僧也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说罢,地藏王伸手一扬,一道青色灵光朝着西方呼啸而去,而他自己,却又转身朝着东面飞去。
瞧着地藏王远去的身影,又回头望向猴子与女娲激斗的方向,正法明如来微微蹙起了眉头。
好一会,他最终还是跟着地藏王向东方飞去。
……
翻滚的沙尘之中,一个由石头汇聚而成的半身蛇人朝着沉睡的芸香飞扑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芸香的身躯被牵引着稍稍偏移。那半身蛇人扑了个空。下一刻。金箍棒自下而上顶在半身蛇人的腹部上,直接穿刺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转,将石质的身体撕成了两半。
牵引着昏迷的五人,猴子从上方杀出一条路,瞬间脱离了沙尘的中心。
忽然间,他感觉半身蛇人的攻势忽然弱了许多。仰起头,他看到一道青光划过天边的云彩,朝着女儿国的方向呼啸而去。
“那是什么?”猴子微微呆了一下。
此时此刻。所有的半身蛇人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抬头仰望着。似乎在等待着某种灾难的发生。
……
划破了天际,撕裂了云层,青光迅速降低了高度掠行在女儿国的国土之上。
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化作光与影飞速朝着后方掠起。
不一会。前方浮现了那最终的目的地——母亲湖!
地面上,女儿国的臣民们都在抬头仰望着,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青色的光芒照在她们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
“是谁?是谁在背后放冷箭?”
巨大翡翠的正中,那巨大的影子攥紧了拳头微微颤抖着。
……
只见那青光缓缓降低了速度,扶摇直上直入云层。紧接着,对准了母亲湖的正中,自上而下骤然加速!
还没等那女娲庙中的众人反应过来,青光已经准确地击中了母亲湖的正中。
一道刺目的青光瞬间笼罩了一切,又迅速消散,仅此而已,无声无息。
母亲湖的湖面,依旧如同镜子般光滑通透。四周的草木,依旧在微风中拂动。
寂静如初。
“这是怎么回事?”女祭司呆呆地看着,一脸的茫然。
……
地底的深处,巨大翡翠的正中,巨大的影子攥紧了拳头微微颤抖着。
“是谁?如来?还是老君?”
不仅仅是她,四周所有的一切,每一滴液体,包括整个翡翠,都在微微颤抖着。
那绿色的光华缓缓地暗淡了许多。
一瞬间,连接着翡翠内外的灵力被悉数切断了。
……
半身蛇人一个个地崩溃,或化作砂石,或化作流水。
顷刻之间,原本伫立身前密密麻麻的大军崩溃了,一个也不剩。只剩下一地的烂泥。
猴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竟有些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女娲的灵力枯竭了?
不对,如果灵力枯竭,那么在枯竭之前她应该就已经预料到。眼下的情况,看上去更像是因为某种原因被迫解除了术法。
短暂的错愕之后,他一个转身腾空而起,迅速用灵力牵引着众人,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花果山的方向飞驰而去。
不管女娲是因为什么原因停止了攻势,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就是救活众人。只要其他人都没事了,即便女娲来袭,又能奈他何呢?
……
微风中,地藏王与正法明如来并肩朝着花果山的方向缓缓而去。
“当初,女娲其实已经修成了天道修为。不过,行者道破天道修为,必然经受天劫,古往今来。除了那两个灵魂的猴子得以成功之外,未有胜者。女娲,应该算是个特例了。不过,也好不到哪去。得益于悟者道修为。她及早为自己炼下了一块神石,将自己的真身囚于其中。如此一来,天道便无从感知了。只不过,她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踏出那神石一步。只要一击直中要害。让那神石动摇,所有外放的灵力,都会顷刻间消散。故而,称之为‘半天道’。”地藏王嘴角微微勾起,笑道:“这就是,所谓‘女娲补天’的故事了。”
“凡间的传言也并非全是虚妄啊。”正法明如来淡淡叹了口气,道:“天劫,便是那天破的洞。女娲炼石修补了天,从那之后,女娲身陨……其实说的也没错。只不过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补法。而且女娲也并不是真的身陨,只是困在某个地方出不来了而已。只可惜了,凡人皆以女娲为母,以为她牺牲自我挽救苍生,造下大功德。不知道他们知道真相了又会如何说?”
地藏王意味深长地瞧了正法明如来一眼,轻声笑道:“此言差矣。”
“莫非还另有内情?”
“单从补天一事而论,确实如此。但若因此定论女娲无甚功德,则是言之过早。再说了,女娲强渡天劫一事,说到底。也是被人逼出来的。”
“哦?”
“功德,恐怕比世人所想象的更大,只不过,众生愚昧。无法理解罢了。创世大能之中,能担得起‘众生之母’这一名号的,也唯有女娲了。”
……
“娘娘!出了什么事了?娘娘,您没事吧?”
地宫之中,女祭司面对着早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翡翠壁,带着众人跪倒在地嗷嗷大哭。
许久。那翡翠壁微微闪烁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求求您了,说句话啊。让奴婢知道您没事啊!”
任凭一众女流如何呼喊,都没有回答。
好一会,那翡翠壁又是缓缓散发出了绿光来。这一次,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得许多。
“这猴子……居然还请了帮手,实在欺人太甚!”
一个承载着无限怒火的声音缓缓在地宫之中回荡,那些个原本嗷嗷大哭的女流们,一下都呆住了。
……
一阵狂风掠起,霎时间,如同镜面一般的母亲湖泛起了波涛。
那正中缓缓形成了一个漩涡,一个翠绿色、半透明的半身蛇人的身影冲天而起,顿在半空——这是女娲的魂!
只见处于魂灵状态的女娲伸手一扬,点点晶莹挥洒而下,迅速凝出一个翠绿色的护盾将整个母亲湖包裹其中。
紧接着,她也朝着东方花果山的方向飞了去。
……
此时此刻,东海上空,清心一手捂住藏在衣袖中的药瓶,拼尽了全力飞速掠行着,身下的海水在剧烈的冲击下朝着两旁飞速卷去。
南瞻部洲的高空中,猴子一手用灵力牵引着昏迷的五人,一手握着金箍棒保持警惕,同样使出全力冲刺着。
蜿蜒的群岛之上,地藏王与正法明如来结伴而行,在云间穿梭着。
所有人的目标都惊人地一致——花果山,一场更为激烈的战斗已经开始酝酿了!
……
兜率宫中,老君蹙着眉头盘腿而坐,细细地思索着。
“去,还是不去呢?”
他卷起衣袖,伸手一晃,手中顿时多了一个龟壳三个铜钱。
用力摇晃两下,他将铜钱都倒到桌面上给自己卜了一卦。
瞧着那卦象,老君捋着长须摇头道:“算了,还是别去了……免得惹来一身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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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就知道大家都是爱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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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薄的云雾之间,依稀可见大批的兵将踏着铁甲铿锵往来。
一把把的兵戈在微光之中泛着寒意。
短短的时间里,南天门已经从原本开放的状态变成了严防的铁桶,所有人都已经将神经绷到极致。
“女娲娘娘,和那猴子,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南天门的城楼里,玉帝撑着桌案咬牙问道:“此事究竟牵涉几方,是否有我天庭人员牵涉其中?”
在场的天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干咽了口唾沫,李靖低声道:“回陛下的话,臣不知。”
“不知……不是已经派了探子出去了吗?”
“两人实力均极为强横,难以接近。要查清事情的症结,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所以……至今尚未有回报。”
话到此处,李靖便没再往下说了,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玉帝一眼。
那城楼中的其他几人也都一个个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望着玉帝。
此时此刻的玉帝,早已处于极为焦虑的状态了。
他一会伸手掐着晴明穴闭目养神,一会撑着桌面紧蹙眉头,一会又不安地往南天门外张望,绕着长桌来回走动。时不时还伸手拿起桌面上早已看过许多次的谍报翻看,简直就好像准备要将它们全部背下来似的。
那目光始终飘忽着,至始至终,却又都没看身前的众将一眼。
堂堂君临三界的玉帝,一碰到这猴子就变成这般模样,这让他怎么有勇气面对自己的下属呢?
好一会,玉帝又咬着牙低声问道:“可曾派人将事情通报给三清?”
“已经派人去了,但三清皆闭门不出。不见,也不接谍报。”
玉帝差点将握在手中的奏折给甩了出去。好不容易顿住,却也只能深深地闭上双目。
此时此刻,他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每次一出事,平日里作为天庭庇护者的三清便都将他好像弃子一样丢了,不管不问呢?既然天庭那么廉价。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这些人每日累死累活地折腾呢?
这玉帝当得,实在憋屈!
沉默了好一会,玉帝只能眨巴着眼睛,近乎无奈地转而问道:“那妖猴。我们近期没得罪他吧?”
“回陛下的话,那战场附近地域,天庭没有安插半个山神土地,也极少派出巡天府巡查。若非战斗动静太大,怕是我方至今都还不知道。故而。我方人员牵涉其中,得罪妖猴的可能性,很小。”
“如此一来,若真出事,就只能出在女娲娘娘身上了。她修为如何?”
“陛下,臣还没上天任职,女娲娘娘便已闭关。对于她的事,臣……着实不知。”
“天庭的书库里,没有记载吗?”
“没有。若想知道,恐怕还得问问天庭的老人才行。”
玉帝咬紧了牙。攥紧了拳头又朝着空荡荡的南天门外望了一眼。
正当此时,一位天兵匆匆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接下界快报。那妖猴正向东而去,女娲娘娘……似乎也向东而去了。”
“似乎?”玉帝一愣,厉声问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似乎也向东而去了’?”
被这么一问,那天兵也是懵了,只得向李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无奈。李靖只得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那天兵退下,自己则往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女娲娘娘诡异莫测,先前的战报中。她甚至不曾显出真身。下界如此禀报,该是为了谨慎起见。”
说罢,李靖又是小心翼翼地望着玉帝。
然而,此时玉帝的思绪却早已经不在此处了。
他一手撑着长桌,闭目蹙眉,时而瞪圆双目。不多时又重新闭上,如此反复多次,似乎已经陷入了纠结之中。好一会,他才喃喃自语道:“妖猴向东,她也向东。这是在追击吗?他们会不会……追着追着,跑到南天门来?当年那猴子闹事也是这样,天上地下闹了一通,最终还是指向南天门……”
李靖眨巴着眼睛不敢吭声。
许久,玉帝深深吸了口气问道:“女娲娘娘的修为究竟几何?”
李靖嘴角顿时微微抽了抽。
这问题刚刚才问过,又问……
无奈,碍于君臣关系,李靖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回陛下的话,臣不知……”
“不知不知,这也不知那也不知!”玉帝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怒道:“连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朕要这巡天府,要这南天门何用?万一他们真的打到南天门来了,如何抵御?啊?你告诉朕,你有何良策,如何抵御!”
“陛下教训的是!”李靖连忙抹了一把汗,拱手道:“臣这就去查!”
说罢,李靖迅速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走。临走之时,还悄悄给一旁的哪吒使了个眼色。
见状,哪吒也连忙朝着玉帝行了个礼,道:“陛下,时间紧迫,臣忽然想起北区的防御似乎还有些不足,臣想……”
“去吧去吧。”玉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点了点头,哪吒也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走。
这刚一踏出大门,他就悄悄朝后方白了一眼,嘴里嘟囔着:“问问问,问个屁。能把那猴子撵得到处跑的,还能是天庭对付得了的?除了南天门一关,还能怎么的?就这点兵力,还能防出朵花来不成?”
一抬头,哪吒刚巧望见正在门前等他的李靖,一下愣住了。
李靖瞧着哪吒冷冷地说道:“不要多话。”
哪吒连忙缩了缩脖子:“父亲教训的是……”
转过身,两人缓缓朝着远处走去。
“现在的陛下跟以前的陛下有些不同,像这种时候,还是不要站在朝堂上的好。”
“孩儿知道了……”
正当此时,那身后不远处的一位卿家高声吆喝道:“启禀陛下,太白金星带到——!”
……
花果山。
幽暗的洞府中,一盏孤灯长明。
草小花面对这堆积如山的书卷正头疼呢。
六百多年前的花果山妖国相对于人类的国度来说,其实并不大。满打满算也就六七百万的子民。相比之下,也仅仅是中等而已。但与此时的人类国度不同的是,他们10个人当中也挑不出一个识字的。而在当初的花果山妖国,却是几乎每一只妖怪都能读书习字。
这一区别导致花果山拥有比天庭更丰富的藏书,即使妖国覆灭,那遗留下来的书籍。也依旧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些东西能丢吗?
肯定是不行的。那里面,记载的是关于花果山的所有一切。按照猴子留下的训示,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把这些书给丢了。因为这些是传承。只要这些东西还在,无论妖族面临如何绝境。都还有复兴的希望。
草小花并不知道猴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的时间、地点、用意。不过,作为花果山齐天宫的内务总管,她有义务去保护这些东西。
一只白兔精小声道:“小花姐,还是让我们来吧。也就搬出去晒一晒太阳,回头再原路放回来便是了。我们还是可以做得来的。”
摇了摇头,草小花轻声叹道:“光你们我不放心。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诺。”
要保存一册藏书不难,要整理十册藏书也不难,但要定期整理整整二十个书库的藏书,一本本检查。那就真的不容易了。就是每天孜孜不倦地光干这件事,一个轮回,那也是要五年之久。
正当草小花指挥着几个小妖开始将那些个书册往外搬的时候,小七忽然从洞府外冲了进来,急匆匆地奔到草小花面前。
“不好!小花姐,上次那个自称是大圣爷师妹的女人又来了!”
“啊?”
“真在外面嚷嚷呢,说要见你!”
说着,小七拉起草小花的手就往洞府外奔去。
……
“草小花——!你快出来啊!有急事!很急,是你们大圣爷托我来找你的!”
掠着花果山一片荒芜的地表,清心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一里开外的乱石堆中。草小花却只是远远地看着。
“小花姐,要不要派个人和她谈谈?”
“不。”草小花注视着远处的清心,摇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一个不小心有人落到她手里,就麻烦了。交代大家都躲好。”
“诺!”
来回转了许多圈。清心只能顿住身形,拿出联系猴子的玉简贴在唇上。
“我到花果山了,可是草小花不肯出来。”
“你跟她说是我让你去找的,你是我师妹。”
“我已经说了,可她还是不肯出来。”
“这不可能啊……难道她已经不在花果山了?”
“那个……”清心支支吾吾地说:“我上次和她打过一架……”
“啥?”猴子顿时一愣。
“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打……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沉默了好一会,那玉简另一边的猴子冷冷问道:“你之前跑到我花果山,究竟是干嘛去了?”
“我……我什么也没干。”
“什么也没干?”
清心的眉头皱得都快拧出水来了,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不敢说,不能说。无奈,她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要不……你告诉我点什么花果山的暗号之类的?”
“不用了,我马上到。”
“你到现在还不信我?”
“我觉得比起你,我更信任草小花。”
说罢,猴子直接便断去了联系。
无声无息。
清心呆呆地握着玉简悬在半空中,一时间,竟无所适从。
许久,她淡淡笑了笑,轻声道:“不信任也好,不信任……往后,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了吧。”
她永远忘不了剖开的心中找不到的“爱”,永远忘不了猴子在月树上唯一存在过的花。
两世的纠葛,付出了所有,到头来也不过换回了似是而非的怜悯。
远远的,猴子的身影已经飞了过来,越来越近。
她缓缓落向一处山坡,将玉简帖在唇上,轻声道:“解药已经有了,不过另外还需要一个药引。就是草小花原型凝出的露水。只要滴在解药上,服下便可。”
将药瓶放到了石头上。就在猴子抵达的前一刻,她腾空而起,转身离去。
既然早已知道往前一步是深渊,不如,今生就在这里停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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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飞速落到地面上捡起了清心留下的药瓶握在手中,望着清心离去的背影,一时间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我刚刚那句话太过分了?不对啊,之前更过分的话都说过了,又不是第一次……为什么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呢?”
远处,潜伏着的众妖还在懵懂地看着。
小七的眼都直了。
“是……大圣爷?小花姐,这是大圣爷吗?”一回头,他才发现草小花也呆住了。
此话一出,刷的一下,聚集在一起的七八只妖怪全都眼巴巴地望着草小花。
在场的,除了小七和草小花谁也没见过真正的大圣爷。而即便是小七,这么多年下来,也早已记不清了。
与其他地方的妖怪不同,他们太弱小了,弱小到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别人彻底吞掉。多年的生活让他们学会了谨慎,在没完全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前绝不露面。
此时此刻,唯一有可能辨认出对方身份的,就只剩下草小花了。
然而,此刻的草小花同样拿不定主意。
她睁大了眼睛望着远处山坡上的猴子,微微张嘴,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认出了猴子,可是,这世间洞悉变化之法的人何其多。如果刚刚清心没走,她或许会多少相信清心真的是猴子的师妹,是真的受了猴子的委托来找她。可是眼前的这个“大圣爷”来了,清心却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脑子里的思绪就好像忽然被打了个死结一样,完全懵了。
长长地哼了口气,猴子将药瓶收入怀中,又将那昏迷的五人一个个安置好。
女娲随时有可能再出手,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清心的反应究竟是代表什么了。
转过身,他朝着草小花的方向招了招手,吼道:“是我回来了,知道你们在那里,赶紧出来!急事!”
“……”
“这么远都能感知到我们?会不会……真的是大圣爷?”
“真的是大圣爷!一定没错了!”
还没等草小花下令。小七连同那其他几个妖怪已经欢呼着冲了出去,只留下草小花一人依旧站在原地,呆呆地眨巴着眼睛。
犹豫了许久,她最终还是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
南天门城楼。
太白金星躬着身子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拱手道:“老臣,参见陛下。”
“免礼。”督了太白金星一眼,玉帝似乎想起些什么,稍稍调整了下情绪,轻声道:“爱卿是三朝老臣了。这女娲娘娘的事,你该是清楚吧?”
这一问,太白金星一怔,微微直起身子朝着左右瞥了一眼,犹豫着拱手低声道:“陛下是想知道哪一方面?”
“全部。”
“全部,这……”
“怎么,连朕都不能知道吗?”
太白金星又是左顾右盼,抬头望着玉帝尴尬地笑了笑。
殿堂中一片寂静无声。
见状,玉帝摆了摆手道:“你们其他人,先下去吧。”
“诺!”
待到其他众将走后。太白金星才震了震衣袖,走上前来,躬身拱手道:“陛下,女娲娘娘之事,实在不便公开讨论,还请陛下见谅。”
“平日里即便是有什么事忌讳人多嘴杂,李靖也不过是丢个禁音术解决。”玉帝冷冷瞧了太白金星一眼,哼道:“你倒好,还得屏退左右。”
“陛下,事有轻重。不可一概而论。”太白金星笑了笑,低声道:“平日里的事,顶多也就牵扯朝政。这女娲娘娘的事,可是牵扯了三清、如来。说少一分无功。说多一分有过。既然陛下要问,臣也不是不能说,但大庭广众之下去说,即便借臣几个胆子,也是不敢啊。”
玉帝意味深长地瞧了太白金星一眼:“那你说说,女娲娘娘的修为。究竟几何?她能击败那猴子吗?”
“女娲娘娘的修为,属半天道。”
闻言,玉帝哼笑一声,道:“天道就是天道,哪里来的半天道?”
“陛下有所不知。”太白金星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这得从那女娲补天的传说说起,且等老臣细细说来……”
……
“大圣爷!您可算回来了!我们等得好苦啊!”
此时,那一群的小妖已经跪在猴子身前,一个个激动得嗷嗷大哭,眼泪鼻涕一气下。
“爷爷临死之前,最最挂念的就是大圣爷了。他嘱咐我们一定要守着花果山,一直守到大圣爷回来。只要大圣爷能回来,我们妖族就一定可以重振!大圣爷,您以后不会再走了吧?”
猴子鼻子一酸,那眼泪差点也跟着一起掉下来。
“还不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圣爷,您会回来重建妖国吗?”
“会的,等我西行取经完成,一定回来。大家再忍耐忍耐,不会很久的。等我回来了,带大家吃香的喝辣的!”
“大圣爷,您可别骗我们啊。”
“放心,骗谁都不骗你们!”
“大圣爷一定不会骗我们的!”小七紧紧地拽着猴子的手,抹着眼泪鼻涕哭喊道:“当初大圣爷说出海寻仙,修成了就回来,最后真的就回来了。大圣爷一言九鼎,这次一定也不会骗我们的!无论是谁欺负我们,大圣爷都会帮我们讨回公道的!”
“对——!”所有的妖怪都喊了出来。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这么多年了,一个个都活得好像乞丐似的,却依旧死守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等的不就是今天码?
“我就怕这个,就怕这个。所以上次回来,都不敢见你们……”说着,猴子也憋不住了,那眼泪跟着一滴滴地坠。君臣几个抱在一起嗷嗷痛哭。
就这么折腾了好一阵,猴子才将他们一个个从地上搀起来。
远远地,草小花一步步走来,微微福身行礼,却没开口说半句话。
那望着猴子的目光中,有着些许欣喜,但更多的依旧是警惕。
松开搀着小七的手,猴子轻声道:“怎么啦?看到我回来,不开心?”
“小花不敢。”
那一旁的小七看气氛有些不对了,连忙解释道:“大圣爷,您可别误会。您回来,小花姐肯定高兴。自从有传闻说你已经从佛门的手中逃脱,她……她每天都念叨着呢,每天都念叨,怎能不高兴?肯定是高兴过头了,所以才……”
“闭嘴。”
被草小花冷冷的两个字丢下去,小七那满肚子的话一下都咽了回去,那脸上的笑也微微收了收。眨巴着眼睛望着草小花。
草小花微微低头,那眼睛注视猴子身前空无一物的地面一动不动地站着,冷冷道:“既然您自称是大圣爷,总该先向我们证明一下吧?”
这一说,不仅仅是小七了,连那其他所有的妖怪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一个个禁了声,往回缩了缩,警惕地望着猴子。一颗颗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如果这个大圣爷是假的,那……怎么办?
“怎么证明?”猴子的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信物,或者,大圣爷才知道的一些事。例如,卑职在花果山任何职,主司何事,曾经与谁关系好,与谁关系差。”说罢,草小花又冷冰冰地补充道:“大圣爷别怪卑职无礼。人心险恶,卑职不可不防。”
猴子顿时觉得又气又好笑,叉着腰,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草小花。
“怎么?不会证明不了吧?”
猴子一下笑出声来了,长叹道:“以前可真没发现你戒心这么重,不过,也是好事。这些年你辛苦了。”
将手中的金箍棒晃了晃,变大缩小,猴子轻声道:“这个是金箍棒,你应该认得。当然,这个三界都知道,要造一个看起来相似的东西不难。证明不了什么。再来一个比较少人知道的。”
说着,他取下的手腕上的金刚琢晃了晃:“哝,这个是风铃的金刚琢,我一直留着。可大可小,不过时间太长,现在已经越来越不好使了。被压到山下的时候我就只留下这两件,其他的信物例如令牌什么的,早就没了。”
将金刚琢重新套回手腕上,猴子伸手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接下来是回答你的问题。你之前的职务,是齐天宫内务总管,反正跟内务有关的东西都归你管,每次我支取东西都要找你。你跟谁关系不好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跟杨婵还有风铃关系还都不错,这个我是知道的。哦对,你跟白娟的关系也不错。”
听着这些话,草小花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了,那一对睫毛不断地闪着。许久,她低着头,轻声问道:“有一次您亲自出手剿了一伙妖怪,夺了慧泉。那伙妖怪的头目是什么妖?”
“棕熊精。”
“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见到我?”
“水帘洞瀑布前。”
“那天除了你和我,还有谁在瀑布前?”
猴子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以素。她来找我有事。”
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了,草小花笑着,那眼泪却如同决堤一般地往下掉,连忙福身道:“卑职参见大圣爷!”
那周遭的妖怪,一颗心也总算都放了下来,齐声欢呼。
“快起来吧。”猴子快步上前,将草小花搀起,轻声道:“他们几个中了毒了,我需要你凝结的露珠解毒。”
“解毒?”这么一说,草小花当场僵住了,犹豫着问道:“大圣爷,卑职可否问一句……这毒,是谁下的?”(未完待续。)
PS: 我以后再也不承诺更新方面的事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孩子【大章】
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在花果山的大地上,在空气中留下道道笔直的光痕。
凝结露珠,这算是草小花的一个天赋技能吧。每一滴,都会损一点点的修为,但并不会有其他的副作用。
不多时,草小花便按着猴子的要求凝结出露珠滴落在解药上,让五个人都依次服下,并将还处于昏睡之中的众人安顿在花果山地下洞府之中了。
一步步出到洞口,刺眼的光迎面而来。脸色苍白的草小花一脚踩空,若不是小七搀着肯定整个摔倒在地了。
“辛苦了。”猴子转过身来淡淡笑了笑,道:“没事吧?”
“没什么事。”草小花摇了摇头,轻声道:“谢大圣爷关心。不过……大圣爷可曾见到那下毒者的模样?”
“没见着。不过瞧她变出来的东西,应该是人身蛇尾。怎么?想起什么来了?”
“早年小花连眼睛都没有,又能想起什么呢?”草小花抿着唇无奈笑了笑,道:“只是,若有生之年能再见娘娘一面,小花死也值得了。”
“你后悔了?”
“后悔?”
“后悔帮我救他们,毕竟,他们是你那位娘娘想要害的人。”
小花沉默了。好一会,她+ 仰头叹道:“有什么可后悔呢?听命,是为臣本分。再说了,娘娘与大圣爷之间肯定是有些误会,若是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未必不能解决。”
“你就那么确定?”
“当然。因为娘娘是好人,而大圣爷也是。”
阳光下。惨白的脸庞笑得灿烂。猴子却只是翻了翻白眼看天。
“我算好人吗?”
和女娲坐下来谈谈?他倒是想。可惜。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只怕没什么可能了。
再说,女娲是“好人”这定义怎么来的?女儿国里献祭的男婴都是假的吗?
猴子不由得想。
……
“……陛下,这便是‘女娲补天’的全部真相了,也是她那半天道修为的由来。”南天门的城楼中,太白金星拱了拱手,轻声道:“这女娲娘娘虽是半天道修为,凌驾如今的三清之上。但要破她,却也是极为简单。只要前往女儿国找到她那神石所在,一击,可破此局。也正因此,数千年来她才固守女儿国不理世事。因为她太脆弱,相对于其他大能来说,她沾不起因果。此次那妖猴与她激战久而未决,怕是因为那猴子根本不知道女娲娘娘有这层弱点。否则,早该分出胜负才是。”
“竟还有这等典故。”玉帝捋着长须啧啧长叹,少顷。又轻声问道:“可朕就不明白了。既然要制止女娲娘娘是三清手到擒来之事,为何三清又要闭门不出呢?哪怕提点一句。算是卖个人情给那妖猴也好,岂不是少了许多事端,也省得我等……白忙一场啊。”
闻言,太白金星又是呵呵笑了起来,道:“陛下有所不知,三清不管,只因四字。”
玉帝显然已经对这种卖弄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了,淡淡瞥了太白金星一眼,冷哼道:“哪四字?”
太白金星连忙收了收神,躬身道:“‘于心有愧’。”
“哦?”这一说,玉帝顿时来兴致了:“此话怎讲?”
……
正法明如来与那地藏王静悄悄地落到了一片山坡上。
遥遥望去,花果山的主峰已是依稀可见。
望着远方,地藏王悠悠叹道:“那猴子已经到了,女娲,该也是快到了吧。”
“有点不太明白啊。”正法明如来微微侧过脸去,轻声问道:“为何要助那猴子脱困,你不是应该……给那猴子制造各种困难吗?”
“尊者就这样看贫僧?”地藏王似笑非笑地瞧着正法明如来。
“不是吗?”正法明如来反问道。
“若依尊者这般说,那贫僧该是金蝉子的对头了。可若真是那金蝉子的对头,贫僧就不该插手,甚至应该出手将他一路上可能遇到的问题全部清理掉。如此一来,莫说一次西行十万八千里,便是来回走上十遍,也是徒劳无功。如此说,可对?”
正法明如来越发疑惑了。
瞧着正法明如来,地藏王淡淡笑道:“急症易疗,慢疾难治。贫僧要做的,就是让这西行的水更浑,越浑越好。若这普渡之道是真金,自然不怕红炉火。若不是真金……烧化了也是天注定,还不如早早结束的好。”
“这样做会将水搅得更浑?”侧过脸,正法明如来朝着猴子所在的方位望了去,低声道:“我倒是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把女娲的事情弄得那么清楚的?”
“因为地府。”
“地府?”
“对。”地藏王轻声笑道:“天道轮回,万物皆有其法则。女娲厌恶男子,认为男性是乱世祸根,可惜一则无法违反天道法则,二则不忍将襁褓中的男婴处决,所以,女娲与地府有协议,不准向女儿国的男婴,甚至于雄性生物投放魂魄。所以,他们一生出来,便只是一个躯壳,没有魂魄,没有生命。贫僧接管了地府,接手了这份协议,知道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了。非旁人可及也。”
……
“陛下稍安,且听老臣细细说来。”南天门城楼中,太白金星轻声道:“这一切得从开天辟地说起。那时候,天地间的诸位大能都一心修炼,唯独这女娲娘娘与旁人不同,她见天地苍茫,便起了创造生灵的念头。”
玉帝默默点头,静静地听着。
“一开始,那其他的诸位大能对此并不热衷,甚至有些反感。为此,通天教主还曾与女娲娘娘起了争执。讥讽她‘不务正业’。那时的女娲娘娘毕竟年轻气盛。别人越是讥讽。她便越是执着。”
说到这儿,太白金星却是淡淡叹了口气,双眉微蹙。
“其实,即便是创世之初便已存在的大能,也不是一开始就有了通天的法力。真要说起来,他们不过是最早在天地间产生的自我意识罢了。早年的女娲娘娘何其羸弱,即便是化了形,其修为也就是今日一只炼神境的小妖罢了。创造生灵。改变三界这种事,哪里是一只炼神境的小妖做得了的?”
“但她不气馁,依旧我行我素,想尽各种办法……这里面,也包括了寻求其他大能的帮助。”
“只可惜,那时各大能的修为正处于上升期,天地无主,彼此之间又是竞争关系,谁又愿意将自己本就紧迫的修行时间分出来做一件完全看不到前景的事情呢?费尽唇舌,她求到的。更多只是讥讽罢了。”
“无奈,女娲娘娘只能一边提升自己的修为。一边向着自己创造生灵的目标摸索。这期间究竟经过了多少磨难,无人知晓。孤身一人,足足万年的光阴,走在一条孤独,望不见明天的道路上。直到,她的第一个‘孩子’诞生。”
……
长空中,女娲的魂缓缓地飞着,忍不住低头俯视凡尘。
曾经,她有一个梦,梦里绵延的群山上不再是单调的颜色,清风卷过,带起的也不再仅仅是寂寞。
在那梦中,有鲜花,有绿叶,有芬芳,有无数的生灵,所有的生命幸福地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彼此依偎,给予对方温暖。
而她,则可以坐在高山上看着自己的孩子嬉戏,沉浸在无限的美好之中。
是的,年轻时候的她,一直在做这个梦。无论需要多少年,她都决心用自己的双手去实现这个梦。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做到。
然而那样一条路,实在太孤独了。
倔强的心可以抵御一切的风霜,却无法永久地隔绝寂寞的侵袭。
足足五千年的光阴,当创造出了第一片绿叶的时候,她选择向所有的大能展示自己的成果,再次诚意地邀请他们加入自己美化这个世界的行列。
无可否认地,他们被那片叶子吓到了。包括老君,包括元始天尊,包括通天教主,包括镇元子,包括须菩提,也包括了许许多多已经湮没在历史尘埃之中的大能。
在此之前,没有人想过除了天地之外,还有任何方式可以创造出生命。
有了这片叶子,她以为他们会重新考虑这件曾经被他们彻底否决的事。
然而,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大能们依旧对这件事漠不关心。
还有什么比提高修为,争夺天地位份更紧迫的事吗?
最重要的是,那片叶子……枯萎了。
女娲至今依然记得那一刻的情景,那心,都要碎了。
那只是一片叶子,但那也是她所创造的生命,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全部。
为了挽救它,太上老君的门前她跪过,元始天尊的门前她跪过,通天教主的门前她跪过,镇元子的门前她跪过,须菩提的门前,她也跪过。
她只是想求他们救救自己的孩子。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出手,因为在大能的眼中,女娲所做的,不过是在无理取闹罢了。
身为母亲,女娲只能一点一点地看着叶片枯萎,最终化作飞灰。以泪洗面。
在那灰暗的日子里,须菩提是她唯一的朋友,却也并不赞同她的举动。他苦口婆心地规劝道:“天地如同牢笼,这牢笼之中的资源,空间,以至于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限的。已经存在意识的并不仅仅只有你我,而以后,还会有更多。与其耗费时间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不如好好钻研,提升修为,避免被淘汰。否则,即便拥有再好的东西,最终都会被抢走。”
“不会被抢走的,他们是我的‘孩子’,‘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任何人能抢得走的?”身为天地间的第一个母亲,女娲做出了一个让当时的须菩提无法理解的回答:“难道他们会忍心抛下自己的母亲吗?”
最终,须菩提拂袖而去了。
没有人能理解作为“母亲”的心,因为她是天地间唯一的“母亲”。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女娲依旧我行我素。
只要将来她的孩子能理解她的苦心就够了。这是身为母亲的她。唯一的寄托。唯一的期盼。
她微笑着对自己说:“今天我没有放弃他们,所以将来,他们也一定不会放弃我的。因为我是他们的母亲。”
叶片枯萎了,一切又重归了原点。
从那时,她开始在每一次的试验之中注入自己的精血,付出所有的爱,希望能给诞生的“孩子”添加哪怕多一点点的生命力。这直接导致了她的修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难以寸进分毫,在大能之中的排位越来越低。甚至已经到了被淘汰的边缘,甚至沦为笑柄。
转眼之间,又是五千年的光阴过去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天地间第一株真正意义上的小草诞生了,一个真正的,经由大能的手创造出来的生命。
她把它种在花果山的水帘洞里,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草小花”,希望它某一天能开出一朵花来。每天和它说话。说着自己的心酸,说着自己的烦恼,说着自己的梦想。从此之后不再孤单。
排位一天比一天低。已经沦落为三流大能,如果不是昔日的好友须菩提照顾着。也许她的寿命早已经走到了终点。
但,实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女娲觉得,没有什么比她的草更加重要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小草一天天长大,由于有了成功的经验,女娲创造生灵越来越驾轻就熟。一个又一个从未有过的种族诞生在了这片土地上。
终究,这一切引起了顶级大能们的注意。
此时,创世之初留下的大能之中大部分都已经走到了寿命的终结点,天地间自然产生生命的速度,远比他们一开始意料的要慢得许多。而存留下来的大能们,修为也已经到了再难寸进的层次。
元始天尊对女娲说:“我们想过了,这世界确实是太单调了。所以,你是对的,我们打算参与你的计划。”
那一天,女娲笑成了一朵花儿。从未有过的开心。
涉世未深的她展开双臂,接受了其他大能的帮助,为了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梦想,她又将自己这许多年来摸索的经验和盘托出。
那也许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
有了其他大能的鼎力相助,事情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演化,每一天都有新的生物出现。
阳光下,女娲觉得整个世界温暖得就要融化了。她美滋滋地看着这个世界的生灵一天天丰富,看着自己的“孩子”们一天天成长。她以为她的梦很快就会实现,然而,命运却跟她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
梦想在这一刻,永远地停下了脚步……
那一天,她发现她最宝贝的“人类”已经学会了自私与欺骗。
“究竟是谁教给他们这些东西的?”
没有人回答,所有的大能都在沉默着。那眼神却似乎在对女娲说:“他们不是本来就该懂这些吗?”
是的,他们都参与到创造生灵的活动中来,却都有着和女娲截然不同的目的。
丰富多彩的世界听上去很美,但当世界越来越拥挤,灵气越来越稀薄的时候,大能们开始后悔了。他们希望有一种生灵能替他们克制这世间其他所有的生灵,而这种生灵,又必须会内耗,不至于成长得超出掌握。
人类,成为了他们的首选。
三清联合起来成立了东天庭,锻造了地府,给所有的生灵都划定了一个圈,将他们永远困在轮回之中。他们选定了人类作为天道的执行者,限制妖的繁衍,又放大人类的各种**,让他们互相残杀,互相争斗,而不至于超出掌握。
女娲快疯了,可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资质极佳,可她已经耗去了太多的时间,修为落下了大大的一截。不具备实力的她,根本没办法左右三清的决定。
她只能拉上须菩提,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站在南天门外破口大骂,可惜。并没人理她。
“我早就说了。修为不够。再好的东西,也会被抢走。”
“不会的!他们是我的‘孩子’,没有人能抢走!”
事实证明,女娲错了。
母亲愿意永远地将自己的孩子护在羽翼下,孩子,却未必领母亲的这个情。
当她来到人间的时候,只看到血淋淋的一幕。
早已经没有人理她了……
当她看到人类之间的战争将整个草原都染成红色的一刻,她终于明白。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除了一个虚名之外,一无所有。
那一刻,泪水漫过了眼眶。她绝望地哭喊着,却没有人回应。最终,只能将自己囚禁在洞府之中。
然而,不幸的消息依旧不断传来。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无法结束。整个三界,已经陷入了一个连三清也控制不了的泥潭之中。
她闭目,遮耳。枯心,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可是她又忍不住……
终于,她在人群之中发现了一个足以改变三界局势的人——释迦摩尼。
“如果我不再反对他们所做的,你可以帮我去和三清谈谈,让我参与到天庭中去吗?”
“为什么?”须菩提反问道。
“这个孩子,需要有人给他保驾护航。”女娲指着人群之中稚嫩的释迦摩尼说。
是的,她投降了,丢掉了自己的尊严与脸面。为了夺回自己的孩子,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愿意牺牲,都愿意抛弃。
“我们同意你的请求,但,请记住你所说的话。”这是三清给她的答复。
接下来,是长达千年的守护。
释迦摩尼说要云,就有云从远方飘来。
释迦摩尼说要雨,就有雨从天空降下。
释迦摩尼说要风,就有微风轻拂大地……
释迦摩尼的修为,一天天地提高了。
女娲动用了所有一切她能够动用的力量,为释迦摩尼遮风挡雨。她在等着,等着她的孩子长成,去挽救其他的孩子。
然而,事情的发展又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万般皆是苦,何不放下?”
释迦摩尼证道了,成为了比肩老君的存在,却在老君的点化之下,证出了一个“无我”,成了佛祖。
那一刻,女娲的世界碎成了粉末。
由于那一场博弈的失败,女娲被彻底剥夺了干预人间的权力以及天庭的神职,流放花果山。
绝路之中,被夺去了“孩子”的女人彻底疯狂了。
没有任何一个真正的“母亲”会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孩子,女娲也一样。
她恨透了三清,恨透了被寄予厚望却又背弃的如来,恨透了这世间一切争权夺利的人,特别是男人!
大能靠不住,连自己的“孩子”也靠不住,没关系……她还可以靠自己!她还可以像一个母亲一样去战斗!
她开始悄悄地筹谋着提升修为。
可惜的是,心结已生,悟者道已经无望。唯一的可能,只剩下万分凶险的行者道。这一次的冒险,也最终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
“陛下,再之后,便是老臣方才说过的,‘女娲补天’的故事了。”太白金星捋着长须叹道:“强渡天劫,一朝失手,女娲娘娘,成了石中的囚徒。这一囚,便是两千多年,不问世事。无论如何辩解,三清始终是强夺了女娲娘娘的……‘孩子’。所以,只要不是太过,三清,都不可能对女娲娘娘出手。”
听完这个故事,玉帝彻底沉默了。
那双目之中渐渐少了原本的慌乱。
许久,太白金星躬身拱手,轻声道:“所以,陛下大可放心。无论如何,女娲娘娘都不可能做出祸害苍生的事情来,更不可能强攻南天门。我等,只需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便是了。”
“不。”呆呆地望着南天门外变换的云彩,玉帝缓缓说道:“传令李靖,让他走一趟……想办法,劝服双方。”
“陛下这是……”
“如果女娲娘娘能拿下那猴子自然是好,可万一……”
玉帝的话顿在了此处,君臣二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
好一会,太白金星躬身道:“老臣明白了。”
说罢,他转身匆匆忙忙朝着殿外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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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劝说
花果山。
洞府中,猴子用手背一个个细细地试他们的体温。
小七在一旁紧紧地跟着。
“脉像已经正常,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这段时间,一定要细细看顾才行。”环视着四周,猴子轻声叹道:“给他们换一个房间,到更深层的地方去。”
“大圣爷。”小七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洞府中空气混浊。一般来说,应该是在表层修养比较好。”
“我知道,但现在还有个头疼的问题要解决。他们在表层的话,太容易被发现了。这时候不能有意外。”
“头疼的问题?”
瞧着小七,猴子很认真地说道:“将他们全部移到最深层去。”
“诺!”
抬起眼皮,猴子轻蔑地笑了笑,握着金箍棒一步步走出洞府之外。
……
长空中,一队大雁迎面而来,与女娲擦肩而过。
这莺莺燕燕的世界,是她数万年的追求。可惜当实现的时候,却早已偏离了她原本设定的轨迹,变得连它的创造者都已经不认识了。
缓缓地降低了高度,女娲一点一点地扩大自己的神识,开始搜索猴子的气息。
……
。
南天门内,当太白金星简明扼要地传达了玉帝的圣旨之后,李靖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陛下要我去当和事佬?”
“这是陛下的旨意。”
闻言,李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了太白金星的衣袖道:“这是陛下的旨意还是你请的旨?你为什么自己不去?”
好不容易挣脱了李靖。太白金星正色道:“这是陛下对你的信任。是你的荣耀。”
李靖的眼角微微抽了抽。
这是要让一只蚂蚁去劝两头打架的大象啊……
此时此刻。李靖只想说脏话。
“你也别慌,来之前老夫就替你算了一卦了,上上签,天王大可放心。”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靖转身就朝着南天门城楼冲了出去,边跑边将一片玉简贴到唇边。
“召集二十八星宿!还有,立即查清楚女娲娘娘现在的位置,立即!听懂了没有!那只猴子的位置也必须查清楚!必须赶在他们碰头之前见到女娲娘娘!”
一旁的哪吒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望着李靖火急火燎的身影。太白金星缓缓松了口气,干咽了口唾沫道:“哎哟,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去了,这李靖啊……不过也是,命令都下了,要推脱哪有那么容易。再等下去,双方碰头了,就更没法劝了。”
……
花果山主峰上,猴子拄着金箍棒,嬉笑着。迎风而立。
此时,女娲才搜索到距离花果山万里开外的地方。那速度已经降得越来越慢。
她能清楚地辨别猴子逃离的方向,却无法像金刚琢一样准确地估算猴子的所在。随着沿途猴子的气息越来越浓郁,意味着猴子有可能就潜藏在附近。
错过事小,要是一个不小心……
要知道,猴子几乎是跟她处于一个量级的对手,若是先前还好,现如今已经显出了魂魄,虽说力量比先前又增强了许多,但毕竟弱点已经出现了,万一被打个措手不及的话,那后果可谓不堪设想。
就这短短万里的距离,女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走过了三分之一。
正当她神经紧绷之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了道道惊雷。
“这是……”
仰起头,女娲看到一个黑色的缺口正在云层之中被缓缓撕开,透出的狂风席卷而下,瞬间将地表的植物吹得七零八落。
她顶着狂风静静悬浮在半空中,暗暗运起了力量。
这种术法她从未见过,或者说,在她被迫将自己封到神石之中之前,三界之中还不曾出现过如此术法。但身为创世大能之一,只一眼,女娲便看穿了这术法的本质。
很明显的,有什么东西要从那缺口之中出来了。
“天庭还是……佛门?”
其实是谁都无所谓,一个助纣为虐,一个置身事外,在她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人帮她,她只能靠自己。这种觉悟,她早就有了。
“女娲娘娘——!有话好说!别动手!”李靖的声音响起了。
片刻之后,李靖孤身一人从那缺口之中冲了出来。
紧接着,那缺口在他身后迅速封闭了。席卷了整个世界的狂风渐渐平息。
这是二十八星宿的看家本领——星门,在花果山之战的时候曾经用过。不同的是那一次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他们还有可能面对的对手,而现在面对的两者,是他们无论来多少人都无法匹敌的。
李靖很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选择孤身前来。
“你是谁?”看到李靖身上天军的铠甲,女娲的神经依旧紧绷,那手微微攥紧了。
“我是……我是您的‘孩子’。”李靖睁大了眼睛,强撑起笑脸缓缓地靠近女娲。那神经同样绷到了极致。
虽说他在一点一点地靠近,但那速度实在慢得可怜。只要女娲稍有动作,他该是会立马掉头就跑吧。
“孩子?”女娲依旧一脸的冷漠,却已经稍稍松懈了一些。
“对,我是您的孩子。整个三界,除了创世大能,都是您的孩子。”李靖猛地抹了一把汗,轻声道:“娘娘,末将名唤李靖,在南天门任一不足挂齿的小官。听闻三界之中所有生灵皆是娘娘创造,李靖常感怀恩德,可惜为将多年。却一直无缘亲睹圣颜。今日能在这里遇见娘娘。实在万幸。万……幸。”
虽是轻声,每一个字,李靖却都咬得极为用力。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时候只要他说错一个字,或者对方误会一个字,那么他随时都可能身首异处。
凌风之中,他竟已经汗流浃背。
女娲将信将疑地注视着李靖,一言不发。
……
此时。那数千里外的花果山上,猴子的双目已经缓缓眯成了一条缝。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星门?天庭在我花果山附近使用星门作甚?”
那双瞳微微转了转,他迅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女娲。
一时间反倒是犹豫了。
要对付女娲,自然是主动出击最好。在花果山附近开战实属下下策。
虽说花果山早已经没什么可破坏的了,但玄奘他们就在这地底,万一被女娲发现,到时候自己可能又落到被动的局面。
可是猴子敢主动出击吗?
万一自己的猜测错了,那星门的波动与女娲无关,而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到时候女娲真跑到花果山来,第一个找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自己又不在……那情况。可就糟得不能再糟了。
……
“你觉得他们在哪里开打好?”似笑非笑地瞧了正法明如来一眼,地藏王望着方才星门波动的方位轻声叹道:“贫僧觉着嘛,还是在花果山好。这里是女娲的老巢,也是孙猴子的老巢。前后两个主人在这地皮上开战,多有意思啊?”
一旁的正法明如来沉默不语。
……
“娘娘。”在距离女娲大概十丈左右的地方,李靖悬停了身体,睁大着眼睛轻声道:“李靖看娘娘神色不悦,不知道,可是有什么事气着娘娘了?”
女娲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瞧着李靖。
这么多年,她经历过太多太多的欺骗,绝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自称是她的“孩子”。
“娘娘。”李靖干咽了口唾沫,拍着胸脯道:“末将蒙娘娘的恩德,如今也有幸当了一个天庭小官,统领一支人马。若真有什么人气着娘娘了……娘娘只管说来,李靖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这‘孩儿’都长成了,要教训个什么人,哪里还有让‘母亲’动手的道理啊?”
说罢,李靖哈哈哈地干笑了起来。
深深的恐惧之中,那笑隐隐地都有些走样了。
冷冷地瞧着李靖,女娲轻蔑笑道:“本宫才休眠了两千多年,东天庭的大军,便已经能对抗得了接近天道修为的修者了吗?”
说罢,女娲缓缓地朝着李靖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一瞬间,李靖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犹豫着应不应该扭头就跑。
然而,女娲却只是与他擦肩而过,朝着花果山的方向继续细细搜索着猴子的所在。
“娘娘!娘娘!”短暂的错愕之后,李靖鼓起勇气追了上去:“娘娘!您玉体金躯,实在没必要亲自动手,还是让末将来吧!无论是什么人,哪怕真是天道修为,末将也可上奏陛下,让陛下派兵围剿!娘娘你就先回女儿国去吧!”
女娲不但没有理他,反倒稍稍加快了速度,有点嫌他烦,想要快点摆脱他的意思。
就在她距离花果山地界仅余百里的时候,猴子伸手从石缝里拔起了一朵小野花,一点一点地掰起了花瓣。
“去,不去,去,不去……”
那远处,一直暗暗监视的地藏王顿时呆住了。
“这骨子里,还是个行者道啊。”正法明如来呵呵地笑了起来。
还没等地藏王反应过来,只听一声暴喝:“去!”下一刻,猴子化作一道金光,手握金箍棒朝着女娲所在的方向冲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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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尖啸
远远地,女娲已经感觉到前方猛烈袭来的灵力波动。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第一反应是将李靖挡在身后。
下一刻,一道金光从远处飞射而来,与女娲重重冲撞在一起。
狂奔的气息肆虐而出,烈风将身下蔓延无边的海面吹成了涟漪的状态。
两个身影化作两道光弧抛向天空。
李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
仰起头,他看到女娲咬着牙缓缓后退,猴子在半空中蜷缩着身子,瞪大了眼睛,笑嘻嘻地瞧着女娲。
“果然追来了,这次,没那么容易了!”
“大圣爷!”
李靖刚伸出手去,猴子已经又一次发动了。
他凌空朝着女娲弹射了出去,如同利刀一般的疾风在耳畔扫过,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颤动。
金箍棒在他的手中飞速旋转,强大的气流朝着四周肆虐而去,吹得李靖睁不开眼。
女娲的双眼缓缓眯成了一条缝,冷峻地注视着猴子来袭的方向。
她不紧不慢地撑开双手,微微后仰。
就在猴子与她冲在一起的前一刻,在她的身前,一道道银色,肉眼难以看见的细丝悄然成型了。
下一刻,两人猛然冲在一起,如同陨石一般重重坠入海中。
巨浪冲天而起。
“大圣爷!别打了!”李靖望着那巨浪惊呼了出来。
话音未落。在那不远处又掀起了如同擎天巨柱一般的浪花,猴子的身影迅速脱离浪花冲了出来。
“大圣爷!别打了!”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天庭打的什么主意,话太多。一会连你也杀!”
李靖吓得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那另一面,女娲的身影缓缓穿透了海水,浮出水面。
是的,穿透。那四周的海水与她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相互影响——因为,她本来就只是魂魄。
“好大的口气啊,连天庭的大将都想杀?”
猴子挑了挑眉头,笑道:“我说我已经杀过无数个了。你信吗?”
“你杀了无数个,三清就不管?”
“他们没让我一并杀死就不错了。还想管?”
“大圣爷。”李靖忍不住喊道:“女娲娘娘创造众生,有着无上的功德,真要论起来,她就是众生的母亲!”
“那也与我无关。”猴子一面提升自己的灵力。一面冷冷地说道:“我是创世之初就有的神石里爆出来的,天生天养!”
“花果山上的神石?”闻言,女娲顿时微微一愣。
“是又如何——!”一扬手,猴子的金箍棒已经骤然伸长,朝着女娲横扫而去。
“那确实与本宫没有任何关系。”女娲微微调整身形,准确无误地躲过了猴子的侵袭:“不过真没想到,那神石会爆出你这么个猴子。”
转瞬之间,一只巨手从海中冲了出来,瞬间将猴子整个握住。结冰,将猴子彻底冻在里面。
“哈哈哈哈,你还以为跟之前一样吗?来来来。现在大家都没累赘了,来战个痛快!”
还没等李靖稍稍松一口气,只听“咔”的一声,那手已经缓缓地裂出了一条缝。
下一刻,巨手化作大片的冰屑冲天而起。
白茫茫一片之中,金箍棒径直朝着女娲捅了过去。
慌乱之中。女娲只得向着五个不同的方向逃开。
是的,同时。五个方向。她直接化出五个不同颜色分身,向着五个不同的方向四散开去。
金箍棒落了空。
纷飞的冰屑之中,猴子一下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五行分身术?”
这意味着……五个女娲都是真的……
转眼之间,女娲的五个分身已经分散开来占据了猴子四周的五个阵眼,双手一掐,同时念动咒文。
五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层层叠叠地响起。
顿时,猴子感觉天旋地转。
这是想将他彻底困死在这里的意思吗?看来,要论封印之术,女娲要比佛门强出许多啊。
握着金箍棒的一端,猴子朝着四周扫了出去,下一刻,他已经冲上了高空。
“哪里跑!”
女娲的五个分身也迅速跟了上去。
只一会,原本激荡不已的海面上就只剩下李靖孤零零地飘着了。
他呆呆地望天,想想还真有些后怕。就这么两个家伙之间的激战,别说真想要他的命了,就是准头稍微差点将他卷入,那也是九死一生的结局啊。
“怎么办?要直接回去吗?”他犹豫着,有些拿捏不定。
……
高空中,猴子跳跃着,一面闪躲,一面反击。五个女娲紧紧相随,各种术法一波接一波地朝着猴子喷涌而去。
巨大的云层中冒出雪白的云气巨人嘶吼着朝着猴子扑去,转瞬之间却被猴子整个撕成两半。
重重一击之下,代表着“火”的红色女娲分身被整个甩了出去,飞旋之中,魂魄似乎都已经受了一点轻伤。深蓝色的,代表着“水”的女娲分身迅速填补了空缺,继续对猴子展开追击。
一道红色极光从猴子的身旁刮过,直接将他的肩甲卸了下来。
双方激战的声响如同连绵不断的惊雷一般传遍了三界。
拥有五行分身的女娲实在难缠,但敞开了打的猴子也不是软柿子。
双方从一重天打到六重天,又从六重天打到一重天,如此反复不断,所过之处,如同猛烈的风暴一般将所有的一切狂扫殆尽。
花果山的边缘上。两位佛陀紧闭双目,透过远方传来的猛烈波动感知着战况。两个光秃秃的脑袋几乎整齐划一地转动着,朝向相同的方向。
“发现没有?”
“发现什么?”
“还没发现吗?”地藏王淡淡地笑了笑。道:“他们在花果山东边的海面上打,在花果山西边的岛屿上打,在花果山北边的陆地上打,在南边的汪洋上打,甚至就直接在花果山顶上六重天打……却唯独,没有在花果山打。”
“恩?”正法明如来微微蹙眉。
“那猴子为何不在花果山打,这很可以理解。因为玄奘等人在这里。在这里打。万一被女娲发现,他就被动了。所以。他打死也不会往这里来。可是女娲呢?”
正法明如来缓缓朝着地藏王望了过去。
地藏王轻笑道:“女娲是聪明人。那中毒的其他人都不见了,猴子一点也不着急,敞开了跟她打。身为解药的草小花就在附近,难道。她会猜不到其他人全部都在花果山吗?”
“你的意思是……”
地藏王轻挑眉头,淡淡笑道:“她不想伤到花果山。”
……
一道金光从高空中急冲而下,重重砸落海中。
一瞬间,惊天巨浪又一次掀起。
五色分身从天空中疾追而下。
可还没等她们搞清楚猴子的所在,忽然间,一记水龙卷冲天而起,紧接着,连续数十记的水龙卷。
一时间,女娲懵了。她完全无法准确地判断猴子所在的方位。
“你以为只有你会利用海水吗?”
猴子的身形从其中一记水龙卷中冲了出来,瞬间扼住了代表“土”的,黄色的女娲分身。
其他四色分身连忙朝着这边疾驰而来。然而,“土”已经被猴子强行摁到水中。
紧接着,还没等其他四色分身对“土”开始展开营救,猴子便已经出现在了另一记水龙卷中,一棍重重打在“金”的身上,直接将她挑飞了出去。
原本势均力敌的局面迅速被打破了。真身无法离开神石的女娲,终究要比猴子弱上许多。
转眼之间。五色分身之中的四个都已经受到了重创。
仅存的“木”隔着远远的距离,冷冷地盯着猴子。已经负伤的其他四色缓缓聚到她的身旁。
猴子伸手掏了掏耳朵,悠悠笑道:“怎么,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女娲的眉头缓缓蹙成了一团:“如果不是怕波及花果山,本宫早就废了你了。”
“嘿,睁着眼睛说瞎话。”猴子两手一摊,悠悠笑道:“花果山早毁了,还怕什么波及?”
女娲顿时一惊:“你说什么?”
“毁了就毁了,什么说什么?那里现在只有石头,连根草都难找。”
女娲呆呆地眨巴着眼睛,问道:“毁了……谁毁的?”
“谁毁的啊?这可就真不好回答了。”猴子挠了挠头,嬉笑道:“好多人都有份啊。天庭、三清、如来……总之,你能想到的都有份吧。你准备怎么办?他们拆了你房子,你准备找他们报仇?”
一时间,女娲似乎慌了神了。她呆呆地望着花果山的方向,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猴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不明所以。
……
“糟了……”兜率宫中,太上老君翻了翻白眼,缩了缩脖子。
……
弥罗宫中,通天教主握着写有“大凶”二字的竹签,有些忐忑地问道:“要不要让他们赶紧关南天门?”
“现在的南天门不比当年了。”那一旁的元始天尊想了想,低声道:“要不,我们还是去昆仑山躲躲吧,反正她肯定先找老君的。”
……
此时此刻,就连灵山之上,大雷音寺里的如来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
花果山的边缘上,地藏王眉开眼笑地瞧着正法明如来:“好戏要上场了。”
……
下一刻,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啸声响彻了天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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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现在的婚宴时间好像比以前长了不少啊……
5201小说高速首发大泼猴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六百二十九章 尖啸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六百三十章:直上三十三重天
女娲化作一道绿光,朝着猴子疯狂地冲了过去。
强大的气流沿着海面扩散,拉开了两道明显的痕迹。
千钧一发之际,猴子已经握着金箍棒摆出迎战的架势。
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
李靖只能在远远地看着。
就在冲撞的前一刻,女娲忽然身形一晃,又一次化出了五行分身,分别从五个方向与猴子擦肩而过。
猴子整个怔住了。
猛然回头,他看到女娲的五个分身已经重新归一,朝着花果山呼啸而去。
“不好!”
女娲已经知道玄奘等人就在花果山了!这是猴子此刻所想到的。
再容不得一丝犹豫,猴子当即卯足了劲头追了上去。
战斗又一次开始。
两人的身影掠着海面飞行,反复交错,激起滔天巨浪。
猴子的金箍棒化作漫天幻影朝着女娲砸了过去,然而女娲却丝毫没有迎战的打算。她匆忙之间留下一个分身阻挡猴子,本体继续义无反顾地朝着花果山冲刺。
五个分身联手都克制不住猴子,一个又如何可能呢?
只一瞬,那被留下的“木”分身就被猴子一棍打飞了出去。
随着猴子的迅速逼近,女娲又分出了“火”分身。
转眼之间,那“火”分身也被猴子一棍砸入海中。
“这是要干嘛?”猴子不禁有些懵了。
照她这么打法,就算抵达花果山,她又能剩下几成功力和猴子一较高下呢?
女娲依旧不管不顾地冲向花果山。
短短百里的距离在他们来说,都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很快的,光秃秃的花果山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上。
植被没有了,海鸟没有了,所有的,熟悉的一切都没有了,剩下的,仅仅是漫天飞舞的黄沙。遍地的碎石……
“我的花果山……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一瞬间,女娲微微颤抖着,那眼泪夺眶而出。
“那是我的花果山!”身后,猴子的金箍棒正夹带猛烈的气劲呼啸而来。
忽然间。女娲加速了,却不是继续朝着花果山的方向冲刺,而是逆转了轨迹,转而朝着西北方冲刺。
猴子的金箍棒落了空。
他猛然回头。此时,女娲的身影早已到了天边。“火”、“木”两个分身已经重归本体。
紧接着。她彻底消失了。
猴子眨巴着眼睛,有些错愕地看着:“这是要干嘛?那好像是……南天门的方向……”
洞府前,草小花呆呆地抬头仰望。
……
“太上!元始!通天!如来!你们干的好事!”
一滴滴的眼泪挥洒而下。
女娲的尖啸声几乎传遍了三界的每一个角落。
南天门中,大批的天兵天将蜂拥而上,将原本敞开的大门强行关闭。
“这是怎么回事?女娲娘娘怎么一下朝这儿来了?”城楼中,玉帝急匆匆地来回踱着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打着猴子,一转眼就朝南天门来了?”
“老臣……老臣也不知道啊。”太白金星支支吾吾地说:“方才问过李靖了,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接下来怎么办?”
“老臣以为……还是应该跟女娲娘娘好好讲一讲。”
玉帝微微一愣,那双眉缓缓地蹙成一团,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南天门已经今非昔比。若真如你先前所说,光凭南天门未必挡得住女娲娘娘。必须要跟她好好谈谈才行。”
说罢,玉帝转身指着太白金星道:“这件事,就交给爱卿来办吧。”
“我?”太白金星顿时懵了,连忙说道:“陛下,之前已经派李靖去,这次不如还……”
“李靖还没回来。”玉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太白金星。
这一刻,太白金星只觉得天昏地暗……
……
花果山,猴子一脸疑惑地落到草小花身前,那眼睛还一直朝着西北方向望。
“怎么啦?”脸色惨白的天蓬撑着岩壁从洞府里走了出来。
“不知道。”猴子回头道:“她好像……找三清麻烦去了。”
……
一抹绿光落到南天门外。女娲缓缓显出了身形。
此时此刻,紧闭的南天门前所有的人或物都早已被清扫一空。空荡荡的陆地上,只有女娲孤零零地站着,抬头仰望庞大的南天门城楼。
澎湃的灵力在她的身上汇聚。天空中弥漫的云雾在她的头顶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给本宫……滚出来——!”
一瞬间,蕴含着强悍力道的声波疯狂地扩散。整个南天门都在颤动,一缕缕的沙尘朝着下界挥洒而去。
那些个守卫的将领一个个惊得倒吸了口凉气。
“来了来了!娘娘!老臣来了!”
南天门缓缓开出了一条缝,太白金星侧着身子从门缝中溜了出来。堆起笑脸,躬着身,他握着拂尘笑嘻嘻地朝女娲一路小跑过去。
“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老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说着,他轻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瞧着这嬉皮笑脸一脸奴才相的太白金星,女娲把眉一横,冷冷道:“把南天门打开。”
话音未落,太白金星回头望去,只见那刚刚开出的门缝恰在此时“咣”的一声关上了。
太白金星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连忙回头望向女娲。
此时,女娲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太白金星却已经满头大汗了。
这时候,应该想办法拉近关系……对,先套近乎。套了近乎,接下来才好说话……
打定了主意,太白金星硬着头皮,干咽了口唾沫躬身道:“娘娘,您还认得老臣吗?”
“本宫让你把门打开——!”
又是一声尖啸,太白金星整个吓瘫在地了。
还没等那南天门中的众将反应过来,只见女娲已经伸出双手,五色灵力在她的手心汇聚。
汹涌的灵力波动横扫了一切。
“本宫是来找三清算账的。开门!立即!”
“找三清算账?”
“六百年前那猴子来的时候是说找老君算账……”
“呸,找三清算账和找我们算账有什么区别?”
“你别说,我看这南天门守不住。”
正当众将议论纷纷之际,玉帝悄悄捅了捅站在一旁的持国天王。
“下去。把门打开。”
“啥?”持国天王顿时吃了一惊。
玉帝十分认真地低声说道:“听朕的,开门。”
南天门缓缓打开了。
女娲略带疑惑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下一刻,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化作一阵疾风穿越南天门,朝着三十三重天呼啸而去了。
……
西牛贺州,斜月三星洞。
清心无比沮丧地落到自己的院子里。
櫆树下,须菩提已经泡好了茶。在那石桌的另一面,沉香正襟危坐。
“去见你师兄了?”捋开衣袖,须菩提轻轻将一杯茶推了过去。
清心一下愣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她才微微点头,走到那茶杯前坐下。
“还是放不下吧?”
沉香一脸懵懂地来回看。
清心想也不想地答道:“放下了。”
“呵呵呵呵,放下了,又怎么会夜夜梦见呢?”
此话一出。沉香吓得连忙捂住嘴。
清心的手攥得紧紧地,却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放下不是那么容易的。”须菩提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时间最难的,便是放下。若放下真那么容易,女娲便不会事隔多年,依旧杀上兜率宫去了。不过她比你好多了,没放下就是没放下,她会坦然承认,勇敢争取。”
说着,须菩提无奈地笑了笑。道:“当初的风铃,就是这个弊病,想要,却又不敢说。到头来。误人误己。相比之下,玉鼎教出来的那个徒弟,比你们都要强。她不只敢说,还敢抢。只要她认为是她的,她就会用尽各种手段。这世道啊,太本分。终究是要吃亏的。”
须菩提的眼睛缓缓朝着清心斜了过去,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
清心依旧低着头,捧着茶杯,沉默不语。
“行吧,为师也就过来跟小沉香说说话,顺便劝你一劝,免得他日你悔恨莫及罢了。”深深吸了口气,须菩提震了震衣袖缓缓起身。
“师傅要去哪?”
“去……”须菩提凝视着天边的云彩,轻声叹道:“去一趟兜率宫,去替你那另一位师傅,收一下残局。”
清心呆呆地望着他。
颤了颤拂尘,须菩提抬腿轻轻一踏,乘着云彩腾空而起了。
……
此时,整个兜率宫早已经变成了一片瓦砾堆。
大批的天庭战舰围着承载兜率宫的陆地,更多的战舰还在赶来,将整个兜率宫的周围挤得水泄不通,却没哪一位天将有出手的打算。
他们只是看着。
看着老君焦了半边胡子,岔开双腿无奈地坐在瓦砾堆上呵呵傻笑。
大能之间的战斗,又怎么是他们能随便参与的呢?经历了六百多年前的哪一战,如今这条定律在天庭上至玉帝,下至小兵,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清楚得很。
“你的天道呢?怎么不还手,你以为不还手我会就这么算了吗?”女娲用力一甩,一道灵力朝着老君甩了过去。
老君蹙起眉头闭上双眼,不闪也不避。那灵力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脸上。
顿时一道血痕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外围的天将天官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今天,老君的脸算是丢大了。不过没办法,这脸他还得接着丢。
“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呢?”老君两手一摊,干笑道:“老夫就在这里坐着不动,你也打不死老夫啊。不如这样,我们泡一壶茶,一起坐下来聊聊天,叙叙旧多好?”
说着,老君伸手一扬,一套茶具出现在了一旁。
“谁要和你叙旧!”女娲一甩手,那滚烫的茶水直接泼了老君一脸。
那在场的天兵天将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老君却并没有发作。他一边用衣袖抹着脸上的茶水,一边尴尬地笑道:“别那么大火气嘛,你说你这儿女满天下的,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到时候,老夫可真就罪大恶极了。茶不喜欢……不如这样,你我多年未见,吃点小酒,品些糕点,促膝长谈可好?”
说着,老君伸手一扬,这次出来的是一桌酒菜。
对面的女娲已经气得眉头直颤,这边老君却还依旧一副笑脸。
人群中,太白金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不由得感叹道:“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第六百三十二章:猜想
弥罗宫前,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的争吵还在继续,一旁的女娲早已气得瑟瑟发抖。倒是老君终于顺利推脱了责任,一脸的惬意,就差变出一张桌子来现场泡茶看戏了。
外围的战舰上,天兵天将们一个个默不吭声,神情呆滞。
须菩提的身影远远地出现在天空中,所有人都抬头仰望。
已经吵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打破眼下的僵局。然而,他却只是默不吭声地落到女娲身旁,轻声说了一句:“别管我,你们继续咬。”
此话一出,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顿时就泄气了,女娲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有说错吗?”须菩提两手一摊,就是一副无辜样。
女娲连忙收了收神,瞪了须菩提一眼。
老君、通天、元始皆是一副鄙夷的神色。
“怎么样,发泄够了没有?要是不够,我跟你一起动手,把这天庭拆了,战个痛快。”
“你!”一听这话,通天教主当即勃然大怒:“菩提老儿,你别落井下石!”
此时,刚刚还跟他闹得不可开交的元始天尊却伸手将他一把拽住了。一旁的老君抿着嘴,左顾右盼,就好像全然不干他啥事似的。
女娲只是静静地站着,不开口。
“要是发泄够了,那咱就干正事吧。”稍稍沉默了一下,须菩提扫了眼前漫天的战舰一眼,轻声道:“其实呢,有些东西当初放出来很容易,想要把出了笼的猛虎再关回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例如人‘恶’的一面。就他们这几个糟老头子,你就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他们也没办法将一切还原。没办法得到你想要的,到头来。单纯出一口气,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罢,他悄悄看了女娲一眼。
女娲依旧沉默不语。
老君、通天、元始,乃至于其他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看着须菩提。静静聆听着他与女娲之间的轻声细语。
“况且……”须菩提低头摩搓着手指,悠悠道:“现如今,能掌控三界大势的已经不是老君了。”
“那是谁?”
“老君的‘无为’没了,那猴子你也见过,‘无极’没了。你说,还能是谁?”
女娲又一次沉默了,微微攥紧了拳头。
“要不要走一趟灵山?”
女娲闭起双目,缓缓摇了摇头:“不去了,那个人,四大皆空,见了又有何用?”
“佛门有些东西我是很不喜欢的,例如冷漠。但也有些东西,很值得欣赏。例如对仇怨,他们看得很开。若复仇于事无补。他们便不会复仇。只做有益的事情,这是他们的一贯风格。所有与自己所追求的相左的东西,一概放下。”说着,须菩提侧过身轻笑道:“既然你已经发泄够了,不如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一个,能解开你心结的人,如何?”
……
花果山水帘洞。
刚刚苏醒过来的玄奘在小七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坐到石桌旁,从猴子的手中接过了一杯温水。
“我已经让人去给你找吃的了,你的身体不比他们。昏迷了这些日子,醒来就能落地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可惜,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修养了。”猴子歪着脑袋道:“女娲可能会找回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玄奘微微抬头扫了卷帘、芸香等人一眼。脸色惨白。额头上还在微微泛着冷汗。
许久,他微微点头。似乎已经疲惫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扭过头,猴子指着芸香道:“你肯定是不能回女儿国了,接下来就跟着我。”
“谨遵大圣爷吩咐。”芸香连忙起身行礼。
“别再叫什么大圣爷了。”猴子哼笑着深深吸了口气道:“他们这么叫我没所谓,你叫,我不太习惯。”
芸香有些无奈地望着猴子。
转过脸。猴子对一旁的卷帘和黑熊精说道:“你们赶紧准备一下吧,我们一会就离开。玄奘法师是凡人可以休息,你们可就没这待遇了。”
卷帘与黑熊精默默点头。
……
弥罗宫,须菩提与女娲已经离开,天庭的战舰皆开始转向返航。
那瓦砾堆上,三清还在静静地站着,旁边跪着一个玉帝。
“就这么走了?”通天教主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闹了半天,说走就走?”
“怎么,你还想她回来?闹了这么一出,以后恐怕这天庭也不得安宁了。”说着,元始天尊淡淡瞥了玉帝一眼。
这一眼望去,玉帝连忙微微一缩。
“你也起来吧。”老君拂袖道:“这件事不怪你,暂时不会换玉帝的。”
说罢,老君伸了伸懒腰,苦笑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早知道,就不给那丫头解药了,也省了那么多事儿。”
通天教主冷不丁冒了一句:“你们说,这事儿会不会是有人算计咱?”
这一说,元始天尊顿时一愣。
“别瞎想了。”老君回过头笑嘻嘻地说道:“就是有人算计咱,而且不是一个人在算计,是两个人在算计。算计的人多了,偶尔被人算计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负着手,老君一步步朝那崖边走去,悠悠道:“一个恨不得弄得三界大乱,好试探一下‘普渡’的真义。另一个,则是顺水推舟,试着帮昔日的老友解开心结。哎……想想这菩提老头最擅长的就是顺水推舟了,其他什么也没干成过。哈哈哈哈。”
脚尖轻轻点地,老君腾空而起,那身形朝着三十三重天落了去。
通天教主急急忙忙冲到崖边喊道:“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啊!算计我们的一个菩提老儿,另一个是谁?”
“一个你原本不太瞧得上的后辈。呵呵呵呵。”远远地,传来了老君的笑声。
……
花果山的边缘上,地藏王的眉头缓缓蹙成了一团。
“怎么?”
低头掐指一算,地藏王轻声叹道:“老君介入之后,菩提祖师又介入了。看来,他并没将贫僧那日的话放在心上啊。”
正法明如来淡淡一笑,道:“到底是道门的大能,渊源,积淀,都非我等可比。又怎会随便受你我言语左右呢?”
“这也算是金蝉子给自己留下的后手吧。金蝉子未雨绸缪,给自己留下了须菩提,还有你,这两支伏兵。而你们呢,又给他安排了孙猴子这个助力……这阵容,真是天上地下难出其右啊。”
正法明如来又是淡淡一笑,不予置评。
……
让玄奘吃饱喝足,稍事休息之后,猴子便背起玄奘带着众人往外走。
可刚一踏出水帘洞,猴子便停下了脚步。
那其他众人也都停下了脚步,一个个不明所以地看着猴子。
缓缓转身,猴子抬头向花果山的主峰顶望了过去。
顺着猴子的目光,众人很快看到了悬停半空中的须菩提与女娲。
下一刻,两人已经站到了众人跟前。
一时间,所有人都握紧了武器,往后退了一步。唯独猴子还站在原地不动。
他死死地盯着须菩提,微微躬身将玄奘放了下来,转眼之间,金箍棒已经握在手中,笑嘻嘻地说道:“师傅,好久不见。”
那是满怀恶意的笑。
“这是你徒弟?”女娲轻声问道。
“算是吧。”须菩提捋着长须,微微点了点头。
“真想不通你怎么会带出这样的徒弟。你要带我见的人呢?”
一抬手,须菩提指向了玄奘。
“他?”
猴子几乎条件反射地护在玄奘身前。
隔着猴子,女娲上下细细打量着玄奘。
在女儿国的时候女娲便已经见过玄奘了,不过那时候玄奘在明处,她在暗处。而且,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被那只拥有通天本领的猴子给吸引了去,压根就没多关注这跟在猴子身边的凡人。
除了一匹龙马之外,其余都是太乙金仙以上修为的队伍里,居然跟着一个凡人……现在细细想来,倒是自己疏忽了,竟将他跟其他人同等看待。
可是……一个凡人,还是一个和尚,能解自己的心结?
玄奘怔怔地与女娲对视着,不明所以。
得知了消息,草小花已经从洞府之中匆匆奔了出来,却只是站在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呆呆地望着女娲。
好一会,女娲缓缓地笑了出来:“你不会是想让我放下一切,皈依佛门吧?要说起来,我还是佛门师祖奶奶呢。”
“当然不会。”须菩提也笑了出来,微微挺直了腰杆,轻声叹道:“这是释迦摩尼座下二弟子,金蝉子转世而成。”
“那又如何?”
“你可还记得数千年前,你与我说起的渡人渡己之说?”
“不过一个猜想罢了。”
“对,那只是一个猜想。你希望释迦摩尼做到的,是渡人。可释迦摩尼却选择了已经水到渠成的渡己。而渡人,还依旧是云里雾里,就连是否可行,都有待考证。时间久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修行,甚至都没人想起了……不过,数千年之后,当你已经身陷女儿国之时,他的座下,却出了一个名唤金蝉子的弟子。他与我说起了自己的疑惑,那般言论,与当日你所说的……一般无二。”
闻言,女娲顿时微微一惊。
捋着长须,须菩提轻笑道:“不同的是,他已经将猜想付诸实践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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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通天、元始皆是一副鄙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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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徒弟?”女娲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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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怔怔地与女娲对视着,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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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女娲缓缓地笑了出来:“你不会是想让我放下一切,皈依佛门吧?要说起来,我还是佛门师祖奶奶呢。”
“当然不会。”须菩提也笑了出来,微微挺直了腰杆,轻声叹道:“这是释迦摩尼座下二弟子,金蝉子转世而成。”
“那又如何?”
“你可还记得数千年前,你与我说起的渡人渡己之说?”
“不过一个猜想罢了。”
“对,那只是一个猜想。你希望释迦摩尼做到的,是渡人。可释迦摩尼却选择了已经水到渠成的渡己。而渡人,还依旧是云里雾里,就连是否可行,都有待考证。时间久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修行,甚至都没人想起了……不过,数千年之后,当你已经身陷女儿国之时,他的座下,却出了一个名唤金蝉子的弟子。他与我说起了自己的疑惑,那般言论,与当日你所说的……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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