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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接卡口     托身白刃里,浪迹红尘中txt下载     托身白刃里,浪迹红尘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三章 送官

    余沧海已经在白浪的掌心里头了,他想要余矮子活就活,想要余矮子死就死,这青城派的掌门胆气怕是已经泄了。“我记得朝廷敕封的青城山道观里没青城派啥事情,这余矮子的青城派大约莫就是黑道小社团吧?”说到青城山,那就是上清观啊而余沧海明显不是上清观的人......武当派好像也不是朝廷敕封的?

    总之五岳剑派似乎都跟五岳正统的朝廷敕封宗教圣地不怎么有关,只有泰山派有那么点关系而且还是被排挤的。白浪其实挺好奇的,为啥这帮人有武功但是不夺取正统地位呢?除了少林之外......

    华山派他倒是晓得,确实是全真一脉问题是已经没人修道了,真正修道的那一脉反而跟江湖之中的华山派无甚关系,这其中的奥妙他也不知道,反正老岳没说。至于那些真正的全真龙门华山派的道士们,白浪很少遇见他们,也没去试探过他们的武功。想来这其中多半也有花头。

    白浪的掌力犹如怒涛,相互之间冲撞轰击,余沧海已经是苦苦支撑了——白浪只是想见识下这个江湖所谓的高手的本事有多少,因此才让这矮子坚持到了现在。“看得差不多了。”白浪心想,于是乎当头抓落。一把就抓住了余矮子的琵琶骨,内力直接灌注封住了这家伙的气海经脉。

    “报官!迅速报官!这可是上门劫掠杀人!”白浪说道,“在下不过是见义勇为,问我是谁?某乃华阴举人白浪白玉柱,这就与汝等将此人送官!”既然是朝廷体制,那当然是要送去官府明正典刑啦。一个四川人还是没官身的,跑来福州杀人那还能有個好?估计过一夜就连他妈妈都不认得他了。

    乱哄哄地,结果余沧海还是被送进了本地的衙门,当即上了大枷子塞进了牢房——杀人罪证据确凿,还有陕西举子白浪作证,多半是送刑部审核之后今秋问斩。至于余沧海能不能逃掉?那就另说了,至少白浪并不关心。出得衙门,这林总镖头便要请他吃席,看这位镖头的样子应该还是不理解为啥一个举人会到他家行侠仗义抓了杀人的四川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其实别说人家林震南想不通,换成白浪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话他也是一样想不通的,吃席是好事于是白浪带来了劳德诺跟岳灵珊一起吃席,晓得他们是华山派的弟子之后这位林震南就更加热心了。这事情白浪让给了劳德诺去处理,他只管吃席,而岳灵珊还能看看“美人”林平之嘛。

    余沧海越狱了,次日早上起来便听到了这个,当即县衙就下了海捕文书,行文附近州县,更是通过驿站连成都府都发去了。“这下青城派那是丢了好大的脸。”白浪说道,既然玩过了那就回华山吧,多让岳灵珊跟林平之接触白浪觉得不是太妙......

    沿途白浪见识了一下大明的军卫,当然跟过去一样属于烂得一塌糊涂的类型,只有营兵可战而各地的指挥使只要是实授的多半也是有一身武功——在白浪看来丝毫不比华山派的岳掌门差啊,只不过大家两个系统的,日常根本不会接触。“说不定京城之内的东厂真有葵花宝典?锦衣卫有其他神功传承?”白浪心想。

    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他自个儿说的,江湖认证——朝廷可没有认证。还没到华山呢,白浪却收到了传讯——这是江湖门派的小手段,会在某些固定所在留下信息,而隶属于门派的人路过去看看便晓得有没有事情了。顺便说一句五岳剑派的这个是通用的,所以白浪他们就收到了信息,去长沙参加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届时华山派几乎所有人都会去。

    真正的事态就要发生了,应该说这一次肯定会有不同的情况发生。白浪一路上来倒是好好地干了不少挖国家墙角的勾当——他冒刻并伪造了官府的传,一路上大摇大摆地住驿站,仗着一张堂皇正气的丘八大爷脸,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个驿站的小吏提出过疑问。倒是岳灵珊跟劳德诺很有点战战兢兢地,被白浪嘲笑为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冒。

    于是乎暗地里岳灵珊不止一次抱怨这师兄实在是不给人面子,还是大师兄最好,换来的是白浪的哈哈大笑跟取笑弄得岳灵珊很有点害羞——因为白浪总是提起令狐冲。不多时,三人踏入长沙城立刻开始寻找师兄弟以及掌门,结果找到了一处茶馆,进门就看见桌子上七只半截茶杯,岳灵珊直接便说“这一手功夫好了得,是谁削断了七只茶杯?”

    然后这姑娘好像如梦初醒一样,“师兄,你还没说拿下余矮子的是什么武功呢?我华山可没见过这样的拳掌武功。”

    然后哄地一下这茶馆里余下的人都来了,“三师兄什么武功?”一看果然都是乔装打扮的华山弟子,最明显的就是那个耍猴的陆大有。白浪龙行虎步踏入茶馆,直接就在那桌前坐下,“小师妹说说一剑七出,砍金断玉,这七只茶杯,是谁削断的?说出来是谁,我就告诉你用的是什么武功。”

    大家伙都没说话,其实这些人平日里第一怕的是岳不群岳掌门,谁让他大部分时候是个白板脸板正得很,第二怕的就是眼前这位三师兄——岁数长上去了之后这谈笑之间面容上的威武刚毅也是蛮吓人的,好像随时会下令推出去斩这种样子。岳灵珊想了半天,拍了拍手笑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第十七招‘一剑落九雁’,这是刘正风刘三爷的杰作。”

    白浪但笑不语,而陆大有他们拼命挤眉弄眼,岳灵珊咯咯笑道“啊!我知道了。这是‘潇湘夜雨’莫大先生!”白浪拍了下桌子,“真是好,这剑法上果然是华山第四高手!”岳灵珊只说白浪不要脸,明明她岳灵珊才是华山剑法第三高手,白浪白师兄还得排第四。

    “这一路拳掌的功夫......就叫北风行。寓意正是从李太白的北风行之中化出,你看掌势犹如北风号怒天上来,纯粹以气势来摧箍武功。”白浪说道,岳灵珊一听马上转口就问,“大师哥呢?”于是陆大有马上开始取笑岳灵珊,白浪随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在一边不言不语。

第十四章 遗憾

    华山派诸位也晓得这位三师兄武功高强,高强到什么程度就不太清楚了——小比大比的时候三师兄白浪的拳掌功夫向来全华山派弟子第一,内力修为好像至少能跟大师兄相当,至于剑法嘛就可能是第四第五的样子。现在听说三师兄白浪有一路北风行的掌法大家也都是暗笑——他们之中就没人不创立过属于自己的“剑法”。

    想来三师兄拳掌功夫好,创立个自己的掌法小事情嘛,只不过小师妹都特地问了看来这一路掌法说不定还不错。他们倒是不晓得余沧海余矮子已经官府里走了一遭,脸皮也丢尽了。白浪一个人坐在一边喝茶,任凭这帮师弟唧唧呱呱。言谈之中毫无疑问令狐冲又去喝酒了,以至于没能跟师弟们一起过来。

    之后谈到了令狐冲殴打青城派弟子为此受罚的事情,这时候又谈到了余沧海。“见过了呀,在福州的时候真的见到了余沧海——我没见,我听三师兄说的余沧海也到了福州,说是跳进了福威镖局试图杀人劫财,被三师兄拿了送官。所以我才问三师兄用的是什么样的武功呢。”岳灵珊也是说了这个事情。

    在场的这帮弟子绝大部分——除了劳德诺之外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听听这个情况之后也没觉得余沧海怎么样,他们就没有概念,统统认为这余矮子武功水皮,肯定远远不如岳不群,也不如大师兄令狐冲。白浪边听,边在肚子里发笑。不枉他花了钱找了官府里的老吏吃饭喝酒,很是套出不少消息。

    武当张真人那确实是多受这大明皇家敕封,问题是武当山上的道观又不是一家的,张真人的嫡传反正肯定不是冲虚老道这一脉——人家做提点都来不及,还混江湖?华山自己这一脉连个道士也无,硬要说郝大通祖师的话,白浪觉得大概只有一部分武功上的传承,比如紫霞神功。

    他虽然没学过紫霞神功,但是以他超级大高手的见识来看这肯定就是道家的功夫,华山这帮家伙之所以修炼缓慢的缘故肯定是因为道法修为不够。门外来了个挑担卖馄饨的老头,很明显是个高手——这一点只有白浪看出来了,陆大有这家伙白浪晓得他是偷偷创造了一门所谓大圣剑法的,这人很醒目,花钱给诸位师兄弟买馄饨吃。

    白浪也是一碗馄饨,一口下去,“皮滑肉嫩,而且汤头鲜美。果然老先生的武功不足持,这一门做馄饨的手艺才是真正能传家吃饭的手艺。”白浪心想。馄饨吃完,外面雨倒是下得不小,大家伙也不急着走。

    便在此时,只听得街上脚步声响,有一群人奔来,落足轻捷,显是武林中人。众人转头向街外望去,只见急雨之中有十余人迅速过来。这些人身上都披了油布雨衣,奔近之时,看清楚原来是一群尼姑。当先的老尼姑身材甚高,在茶馆前一站,大声喝道:“令狐冲,出来!”劳德诺等一见此人,都认得这老尼姑道号定逸,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不但在恒山派中威名甚盛,武林中也是谁都忌惮她三分,当即站起,一齐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

    劳德诺是二师兄也是年纪最长者,通常对外的交涉都是他来。劳德诺朗声说道:“参见师叔。”定逸师太眼光在众人脸上掠过,粗声粗气的叫道:“令狐冲躲到哪里去啦?快给我滚出来。”声音比男子汉还粗豪几分。劳德诺道:“启禀师叔,令狐师兄不在这儿。弟子等一直在此相候,他尚未到来。”

    白浪虽然也站了起来,不过他可没行礼,只是稍微一拱手——笑话,他是陕西华阴举人,定逸师太连个身份都没有乃是出家人,又不去她家烧香拜佛,能拱拱手已经很礼貌了。

    定逸哼了一声,说道:“你华山派的门规越来越松了,老是纵容弟子,在外面胡闹,此间事情一了,我亲自上华山来评这个理。令狐冲为何会将我的小徒儿掳了去?”这话一出,华山弟子人人变色除了白浪。定逸也注意到了白浪这种仪表堂堂天生就该是去当大官的家伙,“这便是白玉柱吧,跟岳掌门为同科举人的。”言语之中倒是有点欣赏——便是尼姑也晓得如今大明再没有比读书中举更有出路的了。

    “正是,定逸师叔。令狐大师兄不是贪花好色之辈,应该不至于这样吧?”白浪也只好开口解释,他倒是晓得是怎么回事。结果一个叫仪光的中年尼姑出来说听泰山派的师兄说令狐冲跟田伯光在城内某酒楼喝酒,“当真果然?”白浪开口问道,对方点点头,结果没等定逸师太借机发飙,白浪先一拱手,“师叔,某去便来!”

    言罢,白浪直接催起他自个儿起的轻功名字“万里起云烟”直接穿破雨水,风驰电掣地跑了。至于劳德诺他们如何安抚定逸师太,如何个扯皮法,想来有岳灵珊这姑娘总有办法的。

    白浪高速冲刺,直接不管不顾冲入城中,回雁楼上果然已经无人,白浪身形展动之际也是想道,“这番鲁莽了,早该想到他们绝不会停留那么久,否则定逸师太根本无需到外面来找我们。”他在城内晃了几圈,仔细想想好像都没出事,不得已之下只能停下脚步,抓住了一个衡山弟子——他如此武功,当然直接便能分辨出谁有武功。

    晓得他是华山弟子之后,这衡山弟子将白浪带到客栈,一看居然人齐了。白浪进门之时大家都抬起头看他——这人官威太重,太过于拉风,而且白浪这几日不曾修面,一不小心这胡子就长了,这眉毛也有点乱了,要是他换上官袍的话,这客栈里每一个都得喊他大老爷。

    “惭愧惭愧,不曾找到大师兄跟田伯光。”白浪也是打了个哈哈,然后他看见这里有块门板,上面有个年轻的死人。“这是田伯光动手的?”白浪一眼看出这是刀伤,开口问道。这时候门外有个声音,听上去很是娇滴滴的,“师父,我回来了,快救救令狐大哥。”白浪回头一看,“果然是何某版的仪琳小师妹。”这十七八岁的仪琳小师妹确实是比岳灵珊还漂亮

    令狐冲这人一副衰样,身上被人砍了十七八刀好在刀伤几乎都是皮肉伤,现在是敷了药之后草草包扎,被仪琳努力支撑着来到了这里。岳灵珊飞快地冲了过去一把将令狐冲抱住,七手八脚地开始掏外用药,同时还抬头对白浪喊,“三师兄快救救大师哥啊。”白浪伸手搭住令狐冲的手腕,“没事的小师妹,大师兄就是皮肉伤,血流得多了点人发虚,多吃点肉就好了。”

    仪琳也非常担心地看着令狐冲,倒是定逸师太让仪琳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喂,令狐大师兄,你还记得田伯光在什么地方么?”白浪内力催发,让令狐冲赶快跟他说,“虽然没什么希望了,不过说不定也可以抓住这小子。”田伯光这种畜生,不知道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因为他而死了,白浪是不准备让他活下去的,甚至不准备让田伯光好死。

    令狐冲说出了一个地方,白浪听了之后沉吟了片刻,“应该不在那边了。”他叹息一声,“没关系,总能抓住他的。”令狐冲这一伤,也是让岳灵珊紧张得整日里陪着这个大师哥——包扎好之后这混球说想喝点酒润润嗓子因为血流多了有点口干,结果被岳灵珊劈头盖脸大骂,令狐冲当即萎得像个灰孙子那样,结果外面偷看的陆大有他们都笑场了。

    白浪在下面应酬,五岳剑派的不少二代弟子很是想跟他结交一番,就连那些尼姑要不是不方便大概也是想来的。谁让白浪是五岳剑派里两个有真正功名的文化人之一呢——衡山跟嵩山倒是都有二代弟子有秀才功名的,举人就华山派这两个。大家都是混社团的,当然晓得官面上的人有多厉害。

    别的不说,刘三爷说要金盆洗手,他也得先捐个监生才敢洗手,不然道上的兄弟伙怕是不一定给他这个面子。便是魔教这种公认的黑道帮派,也没见他们敢在应天府顺天府跟其他几处大府城里惹事尤其是杀官杀吏的——白浪听其他几派的弟子讲古也是听到了魔教过去曾经不知死活弄死了某地的县太爷,这可是百里侯。

    结果手尾没做干净被人揭穿了,刑部六扇门的高手跟锦衣卫的高手出京追缉,当时这魔教可是死了一个左使还有好几个长老舵主的,不过这都是正统年的事情了。白浪心中就晓得,这年头刑部、兵部、各地指挥使以及锦衣卫东厂里,多半是养了不少高手有不少神功秘籍。至少这个枪棒之术的话,就不要去少林学,真正的绝顶武功在各地指挥使什么的将门世家手里

第十五章 报应

    五岳剑派当然也想称之为五岳书院哪,问题是恒山都是尼姑泰山都是道士没戏的,尤其是恒山的尼姑绝对没戏,泰山派又不是东岳大帝庙也不是碧霞元君庙的,同样没戏,而衡山跟嵩山难道是不想么?他们做梦也想让子弟中科举啊,然而这不是考不上么。大明三年一科,一科全国也不过就是取中一共千余人的举人.

    衡山嵩山的子弟考不上才是正常的事情,考中了那才是祖师保佑——奈何两派祖师其实都不成。所以现在华山抖起来了,大家伙都要跟华山的师兄们多多联系就是这个道理——两位举人啊,万一又有人中了进士,到时候同年啊座师啊之类盘根错节,整个大明的官场不就是这帮人的么。

    如今卫所确实是不成了,但是边军什么的还是有能打的指挥啊,当年祖宗博取功名的武功可是流传至今。

    刘三爷的金盆洗手还没开始,白浪在夜晚轻松地出了自己的房间,就好象一只巨大的蝙蝠那样在城里的夜空滑行。他关注的是五岳弟子居住的所在——这里有不少美貌女弟子,以及城内有头有脸的人家所在,这田伯光似乎就蛮喜欢采这种人家里的大小姐之花。白浪此时已经快要满了最后一年,武功距离先天只差半只脚而已。

    所以他的气机感应十分广泛,白浪半闭着眼睛蹲在屋顶,就好象夜行神龙一般。

    不多时,高大的身躯缓缓站直,白浪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显得极为狰狞,“找到你了.”白浪无声地说道,随后他直接脚尖一点,飞掠而去。

    田伯光也是胆大,当真是色胆包天——这家伙就仗着自己的轻功跟迷烟,正在尝试掠走一个恒山派的弟子,还是俗家弟子。刚刚把喷迷烟的管子偷偷刺入窗户,背后便是一阵风。田伯光这种家伙是犯老了案子的惯犯,当下连回头都不回头,右手抽手就是反手一刀迅如雷霆。

    田伯光乃是有名的采花贼,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被人打死完全是因为他轻功好,一手快刀的武功也不错,还有就是他运气足够好到现在没采到真正不好惹的人家身上。他原本估计自己这一刀至少能逼退对方,通常来说便是定逸师太天门道人这等高手,起码也得稍微退一下或者用兵器格挡,这样的话他就有辗转腾挪的空间。

    若是普通的二代弟子,这一刀基本上能要了他们的命。一刀斩落,田伯光只觉得虎口跟手腕剧痛,他的刀仿佛砍到了石头上。“田伯光?”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这田伯光也是果决立马放开手里的刀子,之后不管不顾便要跑——后面这个肯定是硬点子,就算不是硬点子只要喊了他被人一围怕也是危险。

    这田伯光倒也是个妙人,一边要跑一边还在低声喊,“私藏甲一领,杖八十!”然后他就被一把抓住了后脖子,这抓住他后脖子的人手一翻田伯光便转了过来面对面。只见眼前好一条大汉,浓眉大眼,更有一部炸开的虎须望之英武异常,这大汉的右手食指跟拇指便捻着一把刀,田伯光当即晓得自己这一刀居然被人轻轻松松地就捏住了。

    这等武功绝不是田伯光能挡得住的,当下这采花贼也是面如死灰,“田伯光,你可是砍了我华山派大师兄令狐冲十几刀,这个也就是蹲三年或者流八百里。但是你害死的良家女子怕是不下百条人命了吧?”白浪对眼前的田伯光言道,他抓住田伯光的时候内力已经锁死了他手脚发力的经脉。

    白浪随手丢掉右手捏住的刀,这田伯光倒是想辩解,但是采花贼有个屁的理由能够用来辩解啊。白浪狞笑着伸手,一拉一扭一扯,田伯光发出了极度凄惨的叫声,当即把客栈里所有的人都给吓醒了。田伯光裤子上迅速被血水洇透,而一个东西从裤管里滑落掉在地上。

    白浪伸手作势一抓,原本掉落到地上的刀子被气劲所激直接飞了起来被抓在白浪手里,“擒龙劲大成,至少打降龙十八掌没有任何问题喽。”白浪暗自想道。他刀尖一挑,将那东西叉起,左手力道到处这田伯光本来就在惨叫,嘴巴没合拢之际直接刀光一闪,那东西居然硬生生被塞在田伯光嘴里。

    这时候门都纷纷打开,各位五岳剑派的弟子出来——这里的几乎都是恒山女弟子。白浪倒转长刀,十分随意地捣在田伯光胸口,只听得哗啦啦的碎裂声,这田伯光背后硬是凸出来一块——他胸前肋骨全部被打碎,犹如被大钟撞击一般,碎裂的肋骨刺穿肺脏,接下来白浪将此人往地上一丢,就等着他慢慢死掉了。

    这种死法可以说是非常痛苦的,不过田伯光这种人该有此报。

    恒山弟子见到在七窍流血,同时裤裆这里也是一大滩血,在地上极度痛苦扭动的这个男人,纷纷也是吓得念阿弥陀佛。定逸师太出来一看,“田伯光?!”白浪悠然地站在旁边欣赏,“对,就是田伯光,他试图乘夜劫夺恒山弟子,而在下侥幸抓住了他。于是扯下塞其口,顺便打死他。此等人害死多少良家妇女,该有此报,还便宜了他呢。”

    便是定逸师太这等脾气暴躁的女尼姑也是阿弥陀佛但是却颇有快意,这老尼姑的佛法是肯定学不好的啦,白浪倒是觉得老尼姑应该去修行明王法才是正途。恒山弟子稳住心神之后,很是有不少人跟她们的师父定逸师太差不多的脾气,吐了口唾沫说死得好。“这等人,待会用席子一卷就丢去乱葬岗喂狗好了。”白浪却听见有几个尼姑念往生咒,他也不阻止她们。

    反正人已经死了,有人要发善心就随她去吧。

    定逸师太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浪,“岳师兄倒是教出了好弟子!”白浪微笑,“其实我师父是宁中则”定逸也是有点噎住,“总之,华山派做得好!”

第十六章,你想造反么!

    白浪是肯定要名扬天下的,他杀了道上著名的采花淫贼田伯光,传扬出去起码有几十户人家要给他立长生牌位,少不得要到自家女眷坟前去拜祭一番大仇得报。田伯光这种淫贼属于比较不多见的手底下相当硬的淫贼,论起武功来说足以称得上一句江湖之中的二流高手,现在被白浪如此报应掉。

    白浪回到客栈,早上起来被华山派的师弟们围观,这帮家伙眼中都有惊叹之色,三师兄的武功居然如此高强能够抓住杀死田伯光——上次可是连师父岳不群跟宁中则联手,都没有抓住那个采花淫贼田伯光的踪迹,没想到被白浪给抓住杀了。

    这三师兄的武功嘛大家在大比小比上都见识过,好像比他们也就高出那么一点,大概跟大师兄各有千秋,既然三师兄白浪能轻易杀了田伯光,说不定他们的武功也已经很高了.白浪一看就晓得这帮家伙开始有了错误的武力对比,但是他不准备说出这一点。

    年轻人嘛这样很正常,反正以后江湖上会教导他们——不过这些华山弟子大部分人不会离开华山乃至于华阴县,当地头蛇的话一般也不会遇见多强的过江龙。白浪接受着师弟们的恭维,而令狐冲的情况也不错吃肉之后才一夜就恢复了不少。

    本就是皮肉之伤,那田伯光跟令狐冲算是惺惺相惜,出手用刀砍他的时候入肉并不深,所以令狐冲一夜过去活蹦乱跳,听说田伯光死的惨也是叹息了一声。这种样子被岳不群看见的话,又要送他上思过崖了田伯光被曝尸一日,之后就破席子一裹丢到城外喂狗去了。

    而老岳也终于带着夫人赶到了此地,他现在跟白浪一样可是五岳剑派里的头面人物——因为老岳似乎是想要通路子,考过这次春闱若是不中,那就运动一下在华阴当个教谕,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连通判都能到手。而白浪要是侥幸中了,那多半也抖起来。

    总之,师徒两人包括华山派在内,对所谓的五岳剑派已经不是多看重了——我们不一样,我们以后要混的圈子已经截然不同了。这次参加刘三爷的金盆洗手,也是旅游见识嘛,再说人刘三爷捐了个监生,两位正牌子举人替他站站场子也算是不错了。

    岳不群到了之后看见白浪,也是大大地表扬了一番,而宁中则尤其高兴,她弟子杀了个采花败类当然值得高兴——这可是允文允武的俊才,一定要替白浪找个好人家的女儿,至于岳不群.纳妾想也不要想,但凡想想立刻打死。

    岳不群那是敬重宁中则,到了刘三爷的宴席上,白浪算是看到了真正的金盆洗手——真的是一个金子打造的脸盆,然后刘三爷作势准备洗手。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群道上兄弟来了,看服饰的话应该是嵩山派的,白浪还认得其中几个人呢。

    场内的宾客不少,白浪特别注意的就是丐帮副帮主张金鳌——这个帮派就是藏污纳垢之地,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天下第一恶帮派,虽然有个“侠义”的名头,但是白浪还是准备能弄死多少就弄死多少。“或许过去这其中真有侠义之辈由于运数使然困顿成乞丐,但是劣币驱逐良币,我就不信这丐帮里面还会有多少好人。”

    白浪看来成年的丐帮头子基本上都是该死之辈,自有取死之道——封建社会黑暗无比,是吃人的社会。最底层开始吃的就有丐帮好大的份子,白浪一个人改变不了社会,他是211的大学生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当然知道社会关系取决于生产力的发展,因此也只能叹息一声。

    这个年头是有可能开始发展资本主义的,然而资本主义吃人比封建社会可要高效率得多了

    “武功高强又有什么用呢。”白浪想道,“哪怕是我所在的世界,武功高到能够自成一界,社会的发展依旧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啊。”佛门大能修炼到掌中佛国,最后不也还是三千烦恼世界?不过是借此参悟罢了。

    白浪很清楚武功高强只能搞破坏,想让世界按照自己的愿望运转也不难,但是要让人类的社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运转,以白浪的见识他不觉得自己能做得到。“毁灭容易,维持太难。”

    嵩山派的人上来就展开了五岳令旗,要求刘正风不能金盆洗手。别人还没说,白浪已经在说了,“便是朝廷也要许人告老乞骸骨,不愿为官也算是士林中半个美谈。这嵩山派何德何能可以逼迫衡山派的师叔不许金盆洗手?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请问你嵩山官居几品?私相授受,是不是想要造反?”

    岳不群也是捻须,依旧是扑克脸一张,但是白浪说道官场乞骸骨的时候也是微微点头,嵩山是否要造反的时候却摇了摇头,然而这掌门人没说话,任凭白浪发炮。上次岳不群带着白浪去嵩山,还有点客气呢,现在中举之后完全就换了一幅样子,然而场内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合适的。

    白浪的话语一出,对面跟他同辈的史登达当即就麻爪了,拿着五岳令旗他敢对其他五岳师叔呼呼呵呵,但是面对白浪白举人?这话可不好说。“刘三爷乃是如今乃是监生,也是一条出身,你是白丁吧?哪个给你的胆子对着监生老爷呼喝的?”白浪继续紧逼,他当然晓得史登达连个童生也不是。

    这个时候后院传来叫骂声,不多时刘正风一家都被嵩山弟子押着出来。白浪当即一声暴喝,配合上他的样子当真是官威十足,犹如坐在开封府正堂一般。“好大胆子!伱嵩山当真要造反!竟敢劫持朝廷士绅家眷!乱臣贼子!今日当拿下尔等送与官府,平灭反贼嵩山一派!”白浪这一声暴喝,当即吓得在场半数人跌坐,直面白浪官威的嵩山派诸位弟子更是当啷一下兵器落地,更有人直接啪一下跪下了。

第十七章 作死

    白浪断喝之际,也对身后的华山师弟们做了手势,那些嵩山弟子神志被白浪所夺之际,以陆大有为首的身手比较灵活的弟子立马将刘正风的家眷拉到了一边,保护在身后。而岳不群也是咳嗽一声,“嵩山弟子也是听命行事,只不过这占据了封禅台”老岳说话十分正气,但是白浪怎么听上去有点阴。

    “分明是想造反!”白浪在后面接上了一句,对面的史登达总算是有机会说话了,“没,没有。谁,谁想造反?”这家伙遇见这种情况也是语无伦次,而白浪就看着他手里珠光宝气的五岳令旗。史登达顺着视线一看也是慌了。

    他手忙脚乱本来想把令旗给撕了,但是立马想起这乃是嵩山派证明自己是五岳盟主的令旗撕不得,于是只能将它藏在怀里算是掩耳盗铃,看着眼前白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史登达那是汗如雨下啊。白浪也没继续为难他,比如圣旨什么的

    白浪朝向刘正风,“刘师叔,还不继续进行金盆洗手?”,说实在的白浪对整个活动没啥兴趣,就他看来老岳大概也差不多,层次高了就是这样。

    就在刘正风再度伸手的时候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金盆倾倒,掉下地来,呛啷啷一声响,盆子翻转,盆底向天,满盆清水都泼在地下。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白浪当即失笑,“费彬你耳朵聋了?哦,看来不是耳聋,而是嵩山派真的要造反!来人哪,我等将他拿下送官,告他嵩山派企图谋反!我就不信了我一个举人弄不死你个费瘦子!”以白浪跟岳不群此刻的身份,跑去本地官府这里也是能打一打秋风的,递张片子告外地人嵩山派弟子谋反,再加上本地有力监生刘三爷作证,费彬不脱十几层皮怕是出不来。

    坐实这件事的话,整个嵩山派都有可能被本地官府甚至于锦衣卫拿去,不过大明嘛,这种情况未必会砍头,多半是流三千里吧。

    费彬见到白浪跟岳不群那也是踌躇,他不是没听见之前的言语,问题是当着这两个举人的面执行掌门师兄的命令实在是有点麻烦,他做下打翻金盆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到极限了。思来想去只能是咬着牙装作没看到白浪没听到白浪的言语,这时候两位嵩山的太保托塔手丁勉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也现身了。

    “三个毛贼。”白浪冷哼道,已经完全没有什么这乃是五岳剑派的师叔这种尊卑之分了。

    三个人同样也装作没听见,“刘师兄,今日之事。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伱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白浪当然知道刘正风勾结曲洋这个魔教长老。

    那什么音律爱好相得成为莫逆之交这种话只好拿来骗鬼,这可是立场问题,刘正风说破天去也辩解不过来的。而白浪觉得这两个老头子的友情有点看不过眼,两个都是老傻瓜。都是属于一大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典型。

    结交匪类不是不可以,但是跟令狐冲与刘正风那样被人晓得甚至于还表露出来就纯粹是傻了,立场问题不可调和,要真是坐实了的话白浪都不能多说什么。嵩山派完全可以将其辩解到江湖社团仇杀而不是结众造反上,白浪终究还只是举人而不是知县知府布政使之流。

    果然,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刘正风当然先辩解一句自己从不认识东方不败,而陆柏冷笑一声“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好了,这刘正风偏偏城府好像十五六岁的小孩,听到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白浪也是看着这老头,微微摇头。期间与岳不群也是眼光对视一眼,大家都有一个心思“这老儿的年纪当真是活到了狗身上的?这种城府”正常的情况应该是矢口否认,并且要求拿贼拿赃,若是正常的读书人便是被拿了赃之后,死鸭子也要嘴硬几句颠倒黑白的。

    反正就是不能认。那胖子丁勉自进厅后从未出过一句声,这时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之后这刘监生居然就他娘的认了,白浪也为之侧目而视,就这点水平也敢结交匪类?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白浪也是睁大眼睛,他算是看见了中老年版本的令狐冲了。群雄皆是哗然,唯有岳不群跟白浪镇定自若,两人深得养气之道面不改色,的确是读书种子的作风。刘正风的言语让白浪晓得这个人的屁股已经没有了,立场上的问题让这傻叉死定了。

    于是乎非常顺利成章地,丁勉提出了左冷禅交代的两条路——一条是刘正风认错,一个月之内杀了曲洋那么大家都当无事发生,你刘正风也算是确认了自己的立场;另一条路当然原本是全家死光,但是现在看来不成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刘正风本人一死了之,也算是对得起立场了。

    然而这位刘三爷脑子不清楚,还在缠夹不清,一会儿说自己跟曲洋乃是音律结交,从音乐之中听得出曲洋也是光风霁月之辈,谈起如今的门户之见也是叹息不已说自己退避三舍并不愿意跟五岳剑派等白道上的人交手。

    白浪也好岳不群也罢,对这种话只能是嗤之以鼻,刘正风天真到这个地步,他不死谁死?

第十八章 伯牙子期

    刘正风这个人已经没救了,哪怕他监生的身份也救不了他的小命——监生而已,放在洪武永乐年间还值几个钱,放到现在也就是个名义了。白浪也不想救他,两个老傻瓜有啥好救的,值得挽救的是刘正风的家人或许还有曲洋的孙女。

    刘正风家人肯定无辜,但是曲洋的孙女真的难说,然而白浪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送这个曲非烟上恒山出家为尼,应该也能让她活下去。”按朝廷的规矩是进教坊司,但是按江湖的习惯呢就是除恶务尽白浪决定按照朝廷的规矩,送她进尼姑庵活下去。

    至于日后逃出去那是她自己的命运。

    刘正风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费彬道:“你不须有恃无恐,只道天下的英雄好汉在你家里作客,我五岳剑派便有所顾忌,不能清理门户。”“慢来!刘正风结交匪类固有一死,然本朝结交匪类可不是夷三族——再说区区一个魔教长老又不是塞外俺答,刘正风可以清理门户,与他家人无关。”白浪道。

    三个嵩山派的长老也不好说关你个华山二代弟子屁事,不好意思白浪是举人出身,他说话还真的有用,场内怕是只有一个岳不群能说他,问题是岳掌门在那里坐着装死呢.今天能逼死刘正风就不错了,他家的家属虽然斩草不能除根但是也没办法了——大不了日后偷偷派人来冒充匪徒,将刘正风一家灭门好了。

    还可以推到魔教身上,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左首,更不向刘正风瞧上一眼。天门道人的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他对魔教恨之入骨。他一走到左首,门下众弟子都跟了过去。岳不群那是轻叹一声,在场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握着宁中则的手放开站了起来。

    “刘贤弟,伱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老岳这话也算是苦口婆心了,终究还是君子,白浪觉得这多半是老岳身为社团领袖的最后几次出面了。

    接下来应该是转换身份才是,这华山派掌门的身份依旧可以保留,但是多半要出个书院,而五岳剑派之华山派怕是要不复存在喽。“岳不群已经够义气了,最后还试试看捞一把人。”白浪想道,然而老傻瓜铁了心不当人了,白浪跟岳不群都知道这一点。

    果然这老儿还说音律为心声,他是绝对认为曲洋是光明磊落的人,而且不管谁要杀谁,他都绝不会答应。这种话白浪听了就晓得,这就是站在魔教长老曲洋立场上说的话。所以华山派诸位也是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左边。

    之后恒山派乃至于衡山弟子除了刘正风一系的徒弟,都站到了左首。火并眼看就要开始,白浪根本无意介入,刘正风老糊涂死了就算了,他徒弟要跟着一起死也是他们个人选择,救人落不着好的。场内事实上的第一高手白浪袖手旁观,反而是岳灵珊拉了拉白浪的袖子,“刘师叔要死了么?”

    “老糊涂当然死定了,监生也不济事。一把年纪全活到狗身上,连自己的立场都丢了。身败名裂死了活该。”白浪声音并不轻,此刻场内几乎人人都听得见,这话说出来哪怕是被他所救的刘家家眷,也有恨恨地看着他的。

    “人之常情。”白浪一点不气,“刘正风死定了,那曲洋也活不成。要是真是朋友的话,今天应该是这两位的死期。高山流水天涯知音,哼哼,就看是真是假了。”白浪准备到时候再动手。而丁勉已经先一步对刘正风出手了。

    真的有徒弟舍身护师,白浪不会阻止这种忠义的行为,他只会因此而更加鄙视刘正风这老傻瓜,典型的坑徒弟的货色。要不是白浪先一步救了他家人,怕是正如原著中一样,全家都被他坑死。“什么样的朋友居然比家人还重要,又不是志同道合之友——你要是东汉太学生这类也就罢了,真想学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白浪低声说道。

    白浪示意师弟们迅速点上刘家家眷的穴位,免得他们跳出去被杀了。而刘正风确实不是嵩山太保的对手,他的徒儿几乎死伤殆尽的同时,暗器飞来逼退了三位太保,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跳下,“哈,居然还真全了朋友之义——虽然是两个老傻瓜,但是这朋友情谊确实是真的。”白浪露齿一笑,结果他看见定逸师太跟天门道长两个掌门却也微微点头,看来这种朋友之义也让他们认同。

    这可真的是同生共死了,这个场合下曲洋敢出现确实是不要命了。两人被三位太保打了一掌,曲洋果然是魔教长老,这手里的黑血神针不管不顾地乱发,行事作风就是魔教本色。三位太保纷纷闪避,更有围观者不幸中针惨叫连连。

    “掌门,某去便来。终不能让此二人逍遥法外。”白浪叹息一声,与岳不群通报一声之后便如飞云一般冲出了厅外还有声音传回,“还请师父护住刘家家眷。”这就是对宁中则说了。白浪的动作比三位太保更快,而他经过的时候也随手对三位太保一人印了一掌。

    “小惩大诫,可别对人家家眷下手。”白浪说道,而他的掌力也犹如北风号怒,带着惊心动魄的威势扑向这三位太保。丁勉他们也是各自运起内力,分别接下了白浪一掌——三人同时吐血后退,白浪掌力之雄惊世骇俗场内群雄历历在目。

第十九章 笑傲江湖

    白浪身形刚刚消失,这厅里群雄就哄地一下七嘴八舌地乱起来了。恒山定逸师太看着岳不群,“岳师兄,这白浪的内力不像是你们华山派的啊,这纯走刚猛强悍,霸道绝伦的内力便是少林也少见。倒是昔年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或许有类此功。”天门道人也是赞同地点点头,“岳师兄有好弟子啊,这等武功怕是我五岳剑派二代弟子魁首了。”他特意看了看嵩山派。

    这番便是岳不群也只好苦笑,“带艺投师,或许是家学渊源吧。”言语之中倒也有不少得意之情——现在虽然华山派可能会被并派的压力没了,但是华山派有如此弟子也是好事。十三太保之中三人居然也不是白浪对手,虽然只是一掌之威,但是现在看来这三人任何一人单打独斗恐怕都不是他夫人宁中则弟子白浪的对手。

    想想自己恐怕单论拳掌功夫也已经不是这个弟子的对手了吧——白浪的内力刚猛强韧是他所亲见,单论这杀伤的威力怕是还在如今岳不群修炼的紫霞神功之上。如今看来这孩子从小修炼的当真是一路外门神功,至于要不要去学徒弟的武功?这个岳不群倒是完全不曾想过——他是掌门人,弟子武功高是好事。

    嵩山派的人脸色灰败,掌门左冷禅的打算恐怕是完全破产,虽然早在华山派发喜帖说岳掌门跟弟子白浪双双中举的时候,嵩山派的大家伙就晓得这事情多半黄了,但是现在具体接触并且还被那白浪各打了一掌也算是晓得这下连武功上恐怕也没指望了。大家都是老江湖,对掌门左冷禅跟自个儿的武功还是有把握的,这白浪一掌的内力恐怕连掌门都不好说一定能接下。

    或许左冷禅依靠寒冰真气能接住甚至反伤白浪的掌力,但是那有什么用?你一个掌门打伤对面的二代弟子,然后说我要并派对方还是个举人,对方掌门也是个举人,嵩山派大概是想要冚家铲才会干这种事。暗杀举人不算什么,路上劫杀也没问题,但是明打明地跟两位举人过不去而且还不是在自己的地头干这种事情真当大明官府都是假的不成?

    五岳并派即使成功了,顶多三年立马就是嵩山派离心离德的下场——白浪就不信左冷禅把几个师弟派出去接掌其他门派之后,这帮师弟不会由于利益问题起二心的,这年头互相之间通信都至少要个把月,左冷禅又不是皇帝他倒是能控制得住这些师弟?

    不提那帮嵩山派的在大厅里想着事情不对了的情况,白浪追着曲阳与刘正风,一直追到了城外——这俩老头还真能跑,白浪不以轻功闻名还真一下子追不上他们。这两个老东西跑到了山里头,接应他们的果然是曲洋的孙女曲非烟。白浪虽然吊得比较远,但是他的感应能力超凡,相隔颇远也能轻易锁定这二人。

    “这算是文艺老年吧。”这两个老家伙刚刚脱险,进了山之后就在一处小瀑布跟水池之前拿出了琴箫开始演奏,白浪对此只能是乍舌。叮叮咚咚加上萧声,反正白浪是没听出什么笑傲江湖的意思来——这两位也想笑傲江湖?开什么玩笑?你让任我行跟东方不败来还差不多,他白浪也是可以勉为其难的。

    白浪确实不怎么通音律,他只有朴素的感觉——这音乐不怎么样,也没有那种感觉,好在白浪这里还真有一首笑傲江湖之曲。写这个曲子并作词的老咸湿鬼虽然不通武学,在这两个老家伙面前跟婴儿一样,但是老咸湿鬼的江湖豪情、音乐才华胜过这两个老头可能有一万倍,气魄远比这两个老糊涂蛋强胜太多。

    那一首喝高了之后跟另外两个老炮一起嘻嘻哈哈唱出来的曲儿,三个破锣嗓子合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笑傲江湖——这一次,白浪说不得也要学一学了。白浪之武功内力,控制自家气息跟嗓音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更何况他斩将刈旗十荡十决,那种舍我其谁不也能算是笑傲江湖么。

    琴倒是没有,不过曲洋那二货手里有。

    刘正风与曲洋正在丁零当啷地奏乐,曲非烟在一边痴痴地听着这笑傲江湖之曲,不曾想从山外传来响遏行云的歌谣,嗓音甚是有点儿破,“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歌谣之中无尽的傲然之意,令人听得之后当然觉得唱这个歌的人便是世间绝顶,天下无双,更在其中听出一股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豪情。

    与此人的歌谣一比,琴箫合鸣的笑傲江湖当即无法演奏下去了,曲洋也好刘正风也罢,他们手里按动的音乐不自觉地便被白浪的歌声给带走了。到了“苍生笑”的时候,白浪已经到了,他身形展动——夺琴,端坐风姿爽朗。白浪还真会奏琴——汉末时候,他夺取的两位人妻可都是大家,这些年来他都学会了。

    曲洋跟刘正风也看到了歌谣之人,吊眉虎须雄烈过人,刘正风当然认得这就是华山派的白浪,他只是惊讶白浪怎么就能有如此的音乐造诣?要是白浪自个儿晓得这刘正风的心情的话,肯定直截了当地说,“抄的,就是为了震慑伱们两个二把刀的文艺老年!一样是文艺老年,你们给他提鞋都不配。”

    羽、徵、角、商、宫,白浪用手一拨便起了头,以他高手的记忆跟身体控制能力,要复刻这个乐曲毫无难度,随手挥洒都可以,只不过缺少萧声稍微有一点点缺憾——刘正风虽然被白浪笑成文艺老年,那么多年下来多少有几把刷子,然而这个人终究没敢配伴奏。于是乎白浪起头前奏,之后再度开口唱沧海一声笑。

    歌声之中带着笑意,一曲终了,白浪才哈哈大笑,“这才是笑傲江湖之曲,沧海一声笑!”说着,白浪还伸出了一个小手指头,比了一比之后更是拍着放琴的石头大笑。白浪气势所迫,这刘正风与曲洋二人竟不敢离开。“好了,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两个怕是不死不行了。”白浪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亏掌门还想拉你一把。结交匪类搞成你这种天下皆知的样子,也算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刘三爷。狠心一点的话就此跟着你这个魔教朋友远走海外,还有点人心的话去当着大家面自行了断——你没想过你家人会如何么?”白浪一副教训人的样子,“至于这位魔教的曲洋曲长老,你莫非准备带着孙女一直就这样混下去?多半是不得好死啊。”

    曲非烟恶狠狠地瞪着白浪,但是没敢说话也没敢动手——眼前这位武功之高她也是生平仅见,肯定比爷爷高,也比三爷爷高。

第二十章 善后

    曲洋跟刘正风假死脱身是不太可能的——关键是白浪根本不想替他们掩饰,再说了丢两具被砍得血肉模糊或者烧得焦糊糊的尸体说这是曲洋跟刘正风的尸体......是不是当别人傻?而且这岂不是白浪替他们两个把责任背到了身上?白浪又不是他们两个老傻瓜的爹,怎么可能担负起这种责任。

    这两個老傻瓜最好的结局是逃亡海外——要追杀他们的可不仅仅是五岳剑派清理门户的,就连魔教中人也会追杀曲洋顺带干掉刘正风的。所以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两个人一起死掉或许还真是对他们各自家庭——曲洋可能无所谓,刘正风可还是有一大家子的,对他们各自家人最好的结果。

    然而刘正风可能已经不在乎自己家庭了......

    “或者我动手杀掉你们两个,带你们的尸首去给人看,也算是了结一桩事情——刘三爷你也要想想清楚,你不死曲洋不死,你的家人永远笼罩在魔教的阴影下。五岳剑派的人或许会祸不及家人,魔教可不会。”白浪说道,“至于你小丫头,想要活下去的话我个人建议去恒山派出家,我的面子应该还蛮大的......或者你有其他的办法?”

    因为白浪突然想起曲非烟有可能会认识圣姑任盈盈,虽然他对任盈盈的观感一点也不好,但是说不定任盈盈会庇护这小女孩呢?白浪在这个世界绝对算得上正人君子。那两个文艺老头居然在奋笔疾书,白浪一看也是叹了口气,“我开始佩服你们两个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记录沧海一声笑的尺谱。”白浪觉得这两老头搞不好一辈子没弄明白轻重。

    不多时写完了,曲洋抬头看着白浪,“还请白先生送她去恒山。”话音刚落这老头已经出手将一边的曲非烟点穴昏过去了。白浪看着这两个老头的表情,“觉悟了。”他一时也是无语,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真的不怕死,虽然脑子不清楚但是这个义气性格不能不让白浪感叹一声,“确实也颇有古人之风。”

    言罢,白浪双掌齐出,各自在他们身上印了一掌直接震断心脉,两个老头立马低着脑袋死了——白浪这一击也是负起了责任,之后刘家家眷的安全跟曲非烟的安全就全在他身上了,杀人之前白浪便已经有了这个觉悟。笑傲江湖之中,白浪也比较难得地准备以大半个江湖人的作风行事——至于考取了举人不能怪他,难不成还怪某人太上进么?

    要是中进士那才有趣,不过怕是也不得自由了吧?

    打死这两老头,白浪用他们的裤带将这两具尸体绑一起,另一只手提着曲非烟直接往回跑去。此时刘宅还乱哄哄的,刘家家眷被华山派保护着但是同样也是六神无主——刘正风的亲传弟子死了两个,重伤轻伤四个,他的家眷男女老少倒是没事,只是也哭哭啼啼地方寸已乱。要说老刘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自家老婆,再加上儿女他都是对不起的。

    那些徒弟情况还好,没死的都被好好包扎——师父虽然投了敌,但是这帮弟子拼死护卫乃是师徒之间的情谊,这一点便是嵩山也不会在事后指责他们追究他们的责任。其他人在七嘴八舌地谈论刘三爷居然跟魔教长老结交的事情,定逸师太跟天门道人面色都不好看。就在这时,白浪昂首进入大厅,随手一抛便将两具尸首丢在厅中。

    “刘正风、曲洋已经自裁以谢天下。”白浪说道,众人也是大哗,纷纷上来看尸首。刘家家眷与刘正风徒儿更是要冲上来——这事情白浪是不管的,他只是走到定逸师太面前行了个礼。“定逸师叔,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位是曲洋的孙女,这老儿也就这一个家人了。吾观此女年幼尚不曾误入歧途,不若让师太收她入恒山礼佛,当能得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定逸师太虽然脾气暴,但是人家其实心肠反而是极软的,当下也是点头答应,并让弟子将昏迷的曲非烟带走。于是白浪大马金刀坐在岳不群下首,“莫哭莫哭,刘三爷这一死,尔等便也安然无恙了。他也算是挽回了一点名誉。”白浪言道,而岳不群也出声抚慰。

    衡山派都是一帮不省心的家伙,那么大事掌门人莫大先生硬是没出现,老实说他要是现在出现才头痛,于是乎弄不好索性就再不出现了。大可以事后悄悄设法护住他三师弟一家,不然这个衡山派掌门也别做下去了。

    金盆洗手大会,就是这样一地鸡毛。嵩山派的也是灰溜溜回去,期间更没有说一句什么五岳并派——现在就连定逸师太跟天门道长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华山派一门双举人,一下子就将嵩山派并派的压力砍掉了不少。“搞不明白这左冷禅原著之中让收拢的江湖人到处蒙面作下各种黑道勾当所为何事?难不成他真以为这样就可以并派啦?”白浪想道,此刻他们已经在回华山的路上了。

    曲非烟醒来之后没有大吵大闹,安葬了曲洋之后她乖乖地跟着定逸师太去恒山了——这女孩相当聪明,应该是正确地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

    回到华山,令狐冲由于喝醉以及对死掉的田伯光表露出来的一丝丝同情,被岳不群送去了思过崖关禁闭,而岳不群跟白浪则是做准备——他们得出发去京城赶考,春闱为时不远了。华山派事实上已经在“搬迁”,相当一部分准备转移去华阴县内,此时在华阴县内已经很是有一些投效到了岳不群名下,说亲的快要踏破门槛了。

    宁中则一直在看好人家女子,想要为白浪说一门亲事,白浪只能用参加考试这种话来敷衍,而岳不群纳妾这种事反正宁中则是不肯松口的,不过就白浪看来似乎师父有一点点的开始松了?大概是因为岳掌门无子的话,终究是她这个正妻的责任......“我依稀仿佛记得,这一次在思过崖,令狐冲就该遇见风清扬啦?可惜我要去赶考......不然见识下老头的武功也不错。”白浪想道。

第二十一章 赶考

    令狐冲是一个懒散与不负责任到出奇的男人,白浪与他多年接触下来才晓得这人的内核就是这样,而且别看他跟陆大有他们关系超好,但是从根底上而言令狐冲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希望他别像是跟原著里那样,明明发现了那个山洞也不肯第一时间交代。话说原著里他得到辟邪剑法的消息之后,足足拖了半年才告诉了林平之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白浪想道。

    他上山去见过令狐冲的,其实让令狐冲上思过崖就是因为岳不群想要磨练他一番,让他的心静下来之后传授令狐冲紫霞神功。白浪是不用想了,他自家的这一路神功连岳不群也只能叹为观止,自然不可能转去修炼华山的内功。这个华山弟子稍微有点水,直到现在大家依旧以为白浪的剑法只是平平

    白浪在思过崖的山洞里看过,却没有发现什么风清扬三个字,他也懒得一寸寸摸过去,直接跟令狐冲打了个招呼就走人了。现在他得跟老岳一起,带着几个师弟当作伴当去京城赶考,也算得上是喜气洋洋哪。白浪是打算一路上顺便去恒山一趟,看看曲非烟情况如何,若是真的还行的话他倒是无所谓让这个小姑娘成为他的徒儿。

    关键是这小姑娘其实长得挺可爱的,而且有那么一个老糊涂爷爷让人油然而生同情之心。原著里好像这女孩除了有点古灵精怪也没什么恶行,而白浪还对仪琳小尼姑有点兴趣呢,看看她是不是还念着令狐冲。至于白浪自己,他没想过什么娶妻之类的事情。

    恒山见性峰,拜山的岳不群与白浪师徒数人被迎接上山。白浪也是第一次看见了恒山掌门定闲师太,这老尼姑瘦瘦小小地,气质温婉文雅,尤其是脑子绝对比定逸师太好多了。岳不群跟定闲师太作为掌门之间寒暄,而白浪就问定逸师太,“不知道那曲非烟怎么样了?”

    定逸师太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吾观其终究与我佛无缘,不曾为她剃度,如今便只是一个俗家弟子。”恒山的俗家弟子也是不能随便下山的,这一点也算是差强人意。之后定逸师太晓得白浪也是要见见曲非烟的,于是便让仪冲尼姑带着白浪去了。当面见没必要,白浪站在练功场一边看着场内修炼武功的恒山弟子们。

    他看见了曲非烟,小姑娘看上去很有点颓唐,也难怪相依为命的爷爷死了,但凡是个人一定会伤心的。白浪身材此刻已近一米九,身材高大威猛,相貌雄烈过人乃是一等一的好汉脸,他往边上一站那就是强烈的存在感——如此身高体貌,白浪也实在不好意思穿书生的服饰,不然会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场内的恒山弟子当然就看见了如此一条大汉,曲非烟更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白浪,这小娘居然不管不顾直接一剑杀来,也算是烈性。“好!有胆色!”白浪也是赞了一声,之后伸手一捏便捏住了剑尖,微微一抖便让曲非烟不但握不住剑柄,甚至浑身的筋骨肌肉都酸软了下去,这一震便已经震散了她浑身的气力。

    “汝祖父为我所杀,那便抱着杀死我的心情努力活下去吧。”白浪笑了笑,“定逸师叔,请给她这个机会。我看我们华山派恐怕很快就不会在五岳剑派之中了。”白浪回头遇见了定逸也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一门两举人在西北华阴县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坐地虎了,我看掌门多半是想创立书院.”

    定逸师太只是脾气火爆,人又不傻。她当然知道白浪这些话是为了什么——她也能看出曲非烟死气沉沉,如今白浪这样一刺激说不定就能生气勃勃地活下去。而华山派的转型,她们几个老师太也有所准备,华山派终究是不一样的俗家门派。

    见过恒山,岳不群与白浪便不再停留,直接到了京城。岳不群还好,白浪那几个师弟英白罗等人简直是超级土包子进了城,整个人都畏手畏脚了起来,白浪倒是意气自如。要不是岳不群阻拦,白浪甚至想去北镇辅司与东厂见识见识。这京城里高手不少,白浪这几日吃酒的时候就见到了骑马的高手。

    衣服上虽然不是飞鱼服,但是一看腰间的刀白浪就能认出这是锦衣卫的人,武功至少不在岳不群之下,这样的骑马高手不止一个,白浪看到的是一整队。至于东厂的高手公公们,白浪坐在酒楼上怕是等闲见不到的。

    白浪与岳不群来得本来就晚,不过旬日便要入考场。这一日半夜,白浪便与岳不群到了考场,依旧是脱衣搜检之后进去。白浪见了考题,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文不加点直接写完,之后就等着交卷了。横竖他也不在乎能不能考上——比起进士,还是举人更加自由一点呢。白浪坐在考棚里百无聊赖,突然想起似乎俺答这货马上要入关打劫了呀。

    考完出来,岳不群依旧是那副紧张的样子,至于白浪嘛他已经在BJ城儿里到处找好吃的了——这年头BJ城里应该还有味道不错的东西,反正他是大鸭子连同羊肉吃了个饱。白浪走在路上其实十分显眼,谁让他好一条汉子,他坐酒楼吃喝的时候,眼前便坐下了一个人,一块牌子放在桌子上。

    “哟,这位不知找我这个华阴县的举子何事?”白浪问道,眼前这位中年人的牌子上是锦衣卫的,看来也是来摸他的底。几句话一说果然是摸底的,看他彪形大汉的样子怕他惹事,现在搞明白是举子也放心了——问题是锦衣卫到现在才找上门?是不是有点太偷懒了?

    放榜之日到了,在同乡会馆里坐着的都是陕西举子,人人惨白着一张脸,白浪除外,这家伙叫了一只鸭子正在一边喝小酒一边吃鸭子。“啊呀尽管放心,我等陕西举人通常中不了——诸位西安府的还多点,我等华阴县的怕是没戏。”这话说得让人想打他

第二十二章 怎么办?

    白浪可没说假话,大家也承认这一点,反正大明二百七十六年整个陕西出的进士一共才九百不到,算得上是科举穷省。这其中西安府一地出的进士就有六百多,其他陕西士子一共才出了两百不到的进士,大家也晓得这件事,只能是百爪挠心地坐在这里。“上酒!上酒!”有人已经憋不住了,干脆叫会馆上酒一醉解千愁。

    一般来说陕西士子一科平均下来能中十个,所以大家还是有点希望的。看着报喜的差役跑来跑去,远方还能隐约听见鞭炮,在场之辈坐立不安哪。果然有人敲锣打鼓进来,“哪一位是白玉柱白老爷?恭喜恭喜!”白浪差点没捏牢酒杯子,“啥!本科欧阳总裁脑子有问题么?居然取中了我?一定是瞎眼了,绝对是瞎眼了!”

    白浪本人震惊中,而岳不群又狂喜又失落,失落的是妈的这下要叫徒弟前辈了,科场上不论年纪,先登科的便是前辈,狂喜的是这下华山派发达了。一门双举人已经让华山派成为华阴县举足轻重的书香巨头,如今直接出了个贡士,最差最差一个同进士出身已经到手了,官场人脉已经打通。

    之后又来了三波报喜的,嘉靖二十九年的春闱,陕西人一共就这四个贡士了,真属于小年。毫无疑问地岳不群没有中进士,但是他还是很高兴——华山派从此起飞还有什么难过的呢?要知道他也还有机会可以中进士啊,但是即使是中了恐怕日后官场前途也是有限,而白浪的官场前途可以说是阳光大道。

    本科取中的贡士,以白浪为最年轻,当然可以肯定前途广大啊。这不放榜才多久,陕西会馆的门槛已经踏破了,那都是京城儿里头的官宦世家,勋贵世家派出来的家里人,就是预备将白浪捉去当女婿的。白浪苦不堪言,只好直接施展轻身功夫逃跑,留下岳不群去顶缸。结果老岳也没辙,不到一杯茶的时间也开溜了。

    这些都是惹不起的,老岳直接跟白浪说了一声,“既然没有中,那我便先回华山了。”说完直接带着弟子高速开溜,将一众麻烦事情统统丢给白浪。倒不是他不想跟京城的高官勋贵们攀关系,实在是这些人他一个华阴县的土包子完全得罪不起,别看岳不群执掌华山派十几年,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然而归根结底不过是个华阴县的土包子而已。

    底蕴太少了,京城内任一个官宦世家与勋贵世家,都不是华阴县举子能够扛得住的,所以只好抛下白浪让他自己解决,反正不管白浪如何,成功的官宦世家最后不都是跟华山派结缘么。“如此年轻的贡士,华阴县乃至于西安府内是没有女子配得上了。”一边走人,一边岳不群还在嘀咕,“师妹的打算怕是要落空,就怕她也要跑来京城添乱——不行,得赶快回去!”

    白浪则是鬼鬼祟祟地行动,他实在也不想被一帮人拖走,拖到某个公侯府或者某官场大佬家去成亲,然而去拜见座师跟同年修褉还是不得不出现的。一帮同年之中,白浪年纪最小但是看上去不是,身材样貌最为突出,不过名次其实一般般——他这个贡士是第二百三十七位了,不过只要中了就好,真正的名次在殿试里才决定呢。

    座师欧阳心学出身,几位考官见到白浪这等身材高大样貌威武的人样子也是十分满意,文人武相也是个加分项何况白浪可以说一句美须髯呢。言书身判四项里面,这个身的分数肯定是满了,光看这个白浪殿试的名次怕就不会低,年龄小相貌好在选官的时候绝对会占大便宜。

    当然几位老师便要问白浪可曾娶妻啊,“实在是不曾娶妻,亦无定亲。学生平日里学文练武,哪里有空想这个。”白浪也不准备隐瞒什么,十分干脆地说道。这下老师们双眼放光,应该都是在盘算家里的女儿或者孙女,抑或是好友家里的女儿孙女了。这是正常的人际交往,白浪跑不了只能是打哈哈。

    当然大家都是文人,要脸的不能上来就说我家女儿年方十六相貌美丽温柔贤淑你赶快下定娶回家,今天就洞房总也要打探一二,婉转一下——换成勋贵家,估计就是伸出巴掌一五一十你娶我家女儿,多少多少嫁妆,送姑爷多少多少财物,最后点起家丁强行绑人入洞房当然现在也不太敢那么干了。

    总之,三月十五殿试,贡士们鱼贯而入紫禁城,一早就站到了奉天殿,白浪乃是考生之中的人样子,吊眉虎须身材高大,称一句目如朗星鼻如悬胆丝毫不差,最关键的是这家伙龙行虎步天然一股大将官威,几位礼部的跟诸位阁老一看就晓得这个人天生就是要当官的料子。心里已经将他安排到了礼部.

    殿试也就那样,只不过没想到嘉靖皇帝还真长陈某国的样子,严嵩严首辅也确实是倪的样子,可惜好像没看到小阁老让白浪遗憾不已。答题嘛也就这样,白浪随手打个草稿,然后就写呗,写完了之后装模作样混到交卷,午餐其实吃不饱——就俩馒头加一碗汤。之后去东头交完了卷子滚蛋。

    殿试对白浪这种人来说是毫无压力的,当然嘉靖皇帝也算是看到了本科贡士的样子,当然就注意到了其中极为显眼突出的白浪白玉柱,这等猛将、大汉将军样子的居然也是贡士,差点让人以为是考武科.而嘉靖特别注意之后,也是翻了翻记录晓得了这就是全城躲榜下捉婿的白浪——这是公公们说的,也是笑了笑。

    传胪之日,白浪与其他贡士在殿外等着——这该死的规矩烦得人要死,其他人甘之如饴然而白浪其实不耐烦。“果然轮不到我独占鳌头,说明各位阁老还是有见地!”这人听唱名的时候肚子里嘀咕,白浪算不错了,他最后的名次是二甲四十七,赐进士出身一代权臣的路子看来是踏上了第一步哪。

    “那么笑傲江湖怎么办?”白浪想道。

第二十三章 堵门

    笑傲江湖什么怎么办?凉拌!白浪也算是晓得了这其中的奥妙——自有想要结交的公公以及某些文官会把本次殿试当成趣事来传闻。原本白浪是排名至少二百七八十,只有一个同进士出身的,不曾想当今圣上提了一句白浪当真是个官样子,一副好相貌,于是诸位阁老也完全赞同,结果就是他一下子进了前五十,成为了赐进士出身。

    真的是这样,诸位内相也有话语说白浪相貌堂堂,威武严正,皇上看了觉得可喜,诸位公公也觉得颇有阳刚之气,许为外朝第一人样子。白浪一部虎须相貌英武,身高几达一米九,这是锦衣卫里面拿出来摆样子的大汉将军里都拿不出多少的个头,加上声如洪钟,当真算得上是朝廷的脸面。

    说起来三鼎甲的相貌其实也都不错,论起年纪白浪其实最小,二十出头完全可以当探花使——不过那个是古礼。但是要作诗是一定的,而且多半是这个年轻人起头,“册那!这鬼诗难做得一笔!”白浪努力打着腹稿,奈何实在是没有诗才。

    再怎么说,白浪也是有急才的,他看着进士群里面的南直隶进士们,抓了个看上去能作诗的就说,“江湖救急,同年你可有多余的诗送某一个。”对方三十来岁哭笑不得,又不好拒绝白浪比他高快一个头呢.

    吃完席就该是馆选,白浪诗词歌赋一无可取,哪怕长了个好样子也是不成,只能是去当观政实习生,去六部流转——日后最好的出路就是尚书。白浪才不在乎呢,他现在终于能放假回华山一趟,然后来BJ当官了。

    俺答那混球还没发动,白浪反正依稀仿佛记得就差不多这个时候——至于俞龙戚虎,俞大猷三十好几了而戚继光跟白浪年岁相仿,还在登州屯田呢。至于压制少林,俞大猷还没做,估计也就这段时间他会去做了。

    白浪这段时间在京城里很是见识到了一些官场上的人物,其中便有锦衣卫——晓得新科进士之中不乏有武功者,兵部与刑部以及锦衣卫倒也有请新科进士去参观的。真的是这样,白浪发现同年的进士里至少有十五六个人会武功,其中除了他之外有三个人的武功绝对不在岳不群之下。

    三位都是军户,一个在辽东,两个在南直隶,似乎都是家传的武功什么的。之后在刑部有六扇门的高手,武功肯定比岳不群高,人家也不过就是个吏而已,修行的武功反正五岳剑派里肯定没有,便是白浪见过的左冷禅,应该也不如六扇门里面的高手强,还是弱了一线。

    这样的高手有多少?白浪开口问了,而哪位侍郎笑笑伸出手翻了几下。好吧,起码十几个.至于锦衣卫?北镇抚司里面比左冷禅还强的高手白浪就看到了五六个,不过指挥使武功不高,副手武功可能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高的一位。

    东厂别提了,那些个公公修行的武功还真是葵花宝典与青监密录,更有皇宫大内收藏的武库里多种武功——御马监听说高手不少。“果然,五岳剑派与魔教互相看见的江湖,只是江湖的一个角落啊。”白浪叹息一声,“真的还是走书院才是正途。”

    翰林院他也去参观过了,里面的藏书挺多的,尤其是认真找的话甚至能找出混元功这种等级的秘籍,就那样放在书架上仿佛杂书一般。“江湖水很深啊。”白浪骑马离开京城,他有两个月的假期,至于回来之后嘛就是去观政。

    所有的新科进士只要不是京城籍贯的,现在都陆陆续续离开了。白浪返回去的路上,倒是看见了一条大汉带着三五个亲随往嵩山少林去。少林烧香拜佛的香客可一点不少,终究是禅宗祖庭嘛。所以白浪跟着一点不显眼——主要是白浪感觉到了这大汉身上的力量。

    这汉子进了少林寺,随手从仆从手里取过一杆棍棒,这棍子一人半高,白浪一看就晓得这是军中所用的大枪,比之结阵之后的长枪要短。“某俞大猷特来讨教少林武艺!”这大汉喊道。白浪此时也已经踏入庙门,听到这句话也是笑了。

    大汉也看见了踏入庙门的白浪,双目之中颇也有欣赏之色,在他看来白浪定然也是勇武的汉子,待会倒是可以讨教一番。“战阵之上首重弓弩,其次枪棒。你一枪搠来,我一枪还去。”白浪心中嘀咕这个,他倒是要好好见识一番这枪棒的功夫。

    现任朝廷武官上门挑战,少林寺不好不应。至于会不会放水?白浪觉得单凭俞大猷表露出来的武功,就绝不可能容许少林贼秃放水,真要能放成功?那他白浪也不用练武了。果不其然,少林武僧的棍棒武艺乃是真正的花架子,白浪一看就看穿了。

    俞大猷也是有内力的,而且内力还相当强悍,应该不在少林神功之下,用枪棒之术也不过就是正反手挑压而已,很少有大幅度的砸击扫击动作。“换成大枪枪头,这帮武僧已经死一地了。”白浪想道。老和尚方字辈的也出来了,这帮老和尚修行的神功几乎都是拳脚功夫,用冷兵器的不多——估计是佛门慈悲的缘故。

    “杖法、月牙铲法、戒刀法门,最后加上拳脚这就是少林神功了。”白浪冷眼旁观,少林有僧人认出了白浪,也是赶快上去见礼——以白浪如今的身份,便是方丈也要好好接待一下的。俞大猷连败少林老和尚,枪棒尚且赢不了,空手更别想赢俞大猷的棍棒。

    这人今天就是来讨教枪棒的,不是来跟少林和尚比试拳脚的。“强身练体活动手脚可以用拳脚,战阵之上全然无用。”白浪也是如此看,要不是他有化拳脚劲气为长枪大斧的南斗白虎拳,不然除了摔跤之术在全甲的徒步混战之外,真的是没用的武功。

    至少也拿大刀跟铁锏吧,当然要是用短枪或者弓弩也不错,披甲的战阵之武学,少林肯定不行。

    方字辈的老和尚也输得一塌糊涂,白浪也是叹息了一声,“来,好汉子。你我试试手!”

第二十四章 华山

    俞大猷的武功,白浪也已经看清楚了,“果然是家学渊源,这枪棒之术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看刀剑上的本事应该也丝毫不差吧。”白狼也取过一根长杆,双手一阴一阳握住,摆出了一个拨草寻蛇式,什么式其实问题不大,反正白浪原本就是手持长兵器披坚执锐的。

    两人枪棒相交,动作都相当简单,一翻一压回手抽刺,白浪的内力滚滚而来,直接压住了俞大猷的力道,硬扎一记。杆子头在俞大猷身上点了点,战阵之上分生死本来就很快,而白浪这個纯粹就是战阵上枪兵的手艺,大家内力都没有全爆发,大部分还是技巧上的本事。

    “倒是占了便宜。”白浪说道,而俞大猷爽朗一笑,“力强枪快者胜,再正常不过了,何言占了便宜。”眼中对白浪的形象那也是充满了激赏之色——哎,白浪天生的猛将脸就是那么吃香。白浪还有一番好拳脚,这就不在俞大猷考虑之中了。

    人家是军中武将,并不看重好拳脚的,弓马长枪才是他们重视的东西。“本来嘛,上了战场赤手空拳除非也就是我的武功了,不然岂不是白痴?”白浪也是同意。少林方字辈的武功,白浪今天也看到了。“拳掌功夫确实还行,但是内力武功也就锦衣卫的水准,那位副指挥使还是比方生大师高一筹,至于东厂没看见不晓得。”

    但是葵花宝典以身法、青鉴密卷以气功,都是所谓武林之中直指天人化生阴阳滋长的绝顶武功,想来以这两种武功为根基的诸位内书堂出身的公公们,武功定然也是能在江湖之中称一句绝顶。白浪稍微打听下,表示下想要结交诸位奸阉的意愿,于是乎很快就晓得了宫里的公公只有是内书堂出身的才有可能修行这两门武功。

    与俞大猷结交一番,两人喝了顿酒,顺便换了帖子算是朋友了,之后白浪便直往华山去。到得华阴县又是一番父老迎接——唉,可怜华阴县到现在也没出过几个进士,当地都已经要为白浪立进士牌坊啦。本地父母官集体宴请白浪,很有将自家女儿什么的推荐给白浪的意思。

    关键是这人奇货可居啊,未婚的进士出身可不多见,嫁过去顶多五六年功夫,一个诰命就到手了。二十郎当岁的进士,四十多岁位居侍郎尚书并不奇怪啊,这还不够么?“老父母何必如此,晚辈也是受之有愧啊。”白浪官场应酬还是能做的,何况还有掌门人岳不群岳举人做个陪客。

    这番是大师兄令狐冲又搞出麻烦事情——岳不群回山之后便将华山祖师的牌位拿下了山,放在华阴县内新成的华山书院之中,山上的华山派原本房屋也就当个别院。不曾想这番举动引来他人追究——不晓得为啥五岳剑派的嵩山太保之一陆柏拿着令旗带着原华山派剑宗的几个人找到了岳不群。

    本来嘛,陆柏的嗓门也不敢大,言语之中也非常客气,他也就想问问岳不群还认不认五岳剑派——岳灵珊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浪认为是嵩山派晓得情况不太好,随便问问了只能。没想到剑宗的几位“师叔伯”不依不饶言语之中相当严厉,说是祖师的排位为啥被你岳不群给拿下了华山派山门?是不是想要欺师灭祖?

    老岳底气十足,当即冷笑三声排出了自家的功名,尤其是针对其中一位气宗师弟让他喊岳老爷——白浪听到这里认为估计这成不忧当年跟岳不群有过节,今儿个自己送上门来哪怕是君子剑也要破功来个不君子了,果然岳灵珊说她问自家娘宁中则,宁中则说这两个老东西少年时候就互相看不惯......“天生的冤家么。”

    岳不群说他将祖师请下来那也是享福,再说了华山书院岂不是抬高了原华山派的门楣么?岳不群跟剑宗为首的封不平好像关系过去还可以,说你要立华山剑派随便你去立,拿出银子我华山别院借给你也没问题,只不过这个祖师牌位就不好意思了。

    于是成不忧就吵,不知道从哪里又跑来六个神经病缠夹不清,老岳都快去喊人将他们送去华阴衙门打板子冷静一下。这时候令狐冲出来了,令狐冲真的是个乡愿,立场都坐不稳好在他跟成不忧对吵,不知怎么地就变成了动手。

    令狐冲展现出来了极为高超的剑术,三招两式就将成不忧击败,之后剑宗弟子大怒都拔剑,当场就是一场乱战——六个神经病顺势加入,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令狐冲本人受伤,成不忧挂了,六个神经病跑了,其他剑宗弟子跟嵩山派的陆柏也跑了,一地鸡毛。

    白浪赶到的时候,正好是岳不群传授紫霞神功给令狐冲疗伤之后,看岳不群的样子是想要让令狐冲主动交代,他那些剑术是从何而来的。这肯定不是华山剑法,这一点老岳能判断出来。跟白浪这种“带艺投师”的不一样,白浪有自己的武功很正常,但是你令狐冲不一样啊,你令狐冲从头到脚修炼的全部都是华山武功。

    那么这个剑法你从哪里学到的?难道不应该跟掌门人说一声么?结果他到现在都没说,于是乎白浪来当这个提醒者。“大师兄,你的剑法从何而来?这可不是什么华山剑法,或者说这是华山剑法但是绝对不是你过去那种用法。难不成其实你开窍了剑法圆转自如功力大进?”

    令狐冲看上去有点窘迫,“唉,前辈说了不能说。”这人确实脑子不太好,白浪继续追问,“从哪里学到的总可以说吧?你也没去其他地方,华山哪里学到的?”

    “思过崖。”这个令狐冲倒是说得很快很干脆。“好,我与掌门人这就去思过崖,你也是这事情为啥不说清楚?”令狐冲却默然不语。岳不群看上去有点伤心,他待之犹如亲子的大徒弟居然欺瞒他,其实岳不群并不在意令狐冲武功有多高,从谁那里学来武功,他只想这个大徒弟不要骗他不要装作若无其事。

第二十五章 狂士

    既然令狐冲说了思过崖,那就去思过崖看看呗——白浪跟岳不群宁中则一起上了思过崖,在洞里真的看到了更大的洞,墙壁上刻着一连串小人,地上还有几堆骨头。“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好大的口气!”白浪嗤笑。倒是岳不群跟宁中则面色严肃,甚至颇有沮丧之色。

    他们两个是一招一式看下来的,还不停地交流说话,越说越看越丧气。“哦,果然是魔教的十大长老。”白浪只是粗略看了看,最后看到落款才嘿了一声。“这帮也是废物,大言不惭什么破了破了。一招一式的破法谁不会啊,剑势起来行云流水,他倒是破破看?”白浪声音犹如洪钟在洞穴里回荡。

    岳不群跟宁中则也不是什么武林低手,修炼华山武功三十几年也不是练到狗身上的,听白浪一言之后当然就好象脑壳被冰水浸过一样清醒了。这两位少年时候也是见识过玉女峰上剑气二宗决斗的,脑子当即滑到那些剑宗高手剑气千幻的武功,立马也是如梦初醒。之前只不过是被吓到了,现在脑子清醒过来回头一看,也是放松地笑了。

    所谓破尽的只是招数,单独的一招招硬套,换成完整的剑法之后就一点用也没有了,以岳不群的武功他随便都能用出几十种办法让那所谓的十大长老一点破招都用不出来。破招之间是连不起一套完整的打斗模式的.玩这种破招对付小把戏没问题,对付岳不群宁中则这种水准的对手的时候,就只能被变幻的不同剑法招式逐步夺走主动权,逼入绝路。

    对白浪这种?一掌完事。

    就是白浪用不太擅长的剑法,也能轻而易举一剑了帐,修为眼力到了他这个地步早已经随心所欲,哪怕不是修行的剑法依旧足以成为当世剑法大家。稳定了神智之后,岳不群倒是大喜因为华山派不少失传的剑法似乎可以从壁画上找回不少——主要是招式,后续的变化跟配合的运劲方式可以用华山派一以贯之的武学思路补全,至于剑意那是很以后的事情了。

    白浪反正看过去岳不群距离剑意还有段距离,岳不群最喜欢最擅长的养吾剑法还差点就有剑意,而随之而生的剑气恐怕到老岳死都练不出来,更别提剑芒了。估计风清扬风老头应该是练成剑意,剑气或许也有入门,大概也就到此为止啦?总之,没看见这老头出现,白浪也懒得展开自己大高手的神念感应,这世界他的感应最多也就十来丈,田伯光就是被这个给逮住的。

    令狐冲让岳不群很失望,但是念在多年养育的感情而且再一次确认了这位真的是心大的乡愿之辈,也是原谅了这个大弟子,只不过华山派掌门或许能接任,华山书院就别想了。这位就老老实实呆在华阴县当地主乡绅,也别去闯荡江湖了,会惹祸。白浪在华山待了几日,之后就溜掉了——宁中则早就管不了他喽,这家伙自由自在地。

    白浪买了辆大车,骡子拖着大车在官道上走——挺不错的,带厢带顶的大车不怕错过宿头,装载的东西也多。白浪坐在前方随意地赶着骡子,他前进的方向是洛阳。到那里可以试试看走黄河水道。这新科进士还有时间晃悠,华山到洛阳五百里不到十几天就到了。洛阳城还是可以,白浪进了城就去打秋风。

    洛阳城内文人雅士不少,新科进士也是很受欢迎的,大家拉关系嘛。白浪这种就是去骗吃骗喝,谈谈风月雅事,真正去青楼是不去的。洛阳豪富也一样,总是想要把女儿孙女什么的塞给白浪——真的是过于奇货可居了。所以白浪打哈哈,坚决不松口。这一日白浪喝完酒,骑着马随意在洛阳城内走动。

    眼下还不到夜禁的时候,但是路上行人已经不多了。白浪在马上听见了悠扬的琴声,一时兴起纵马而行,到了一处竹林院子外下马静静地听着琴曲。“弹得还挺不错的,等等这里是洛阳城。我记得原著里这是魔教某个老倒霉蛋的地方,这里面好像还有个任盈盈?也是个坏女人。”这位圣姑心狠手辣,白浪在原著之中就不喜欢。

    这琴倒是弹得真好,然而白浪随口说了一句,“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嘿嘿。”里面的琴声顿时一停,也是传来一个声音还是老头的,“真是无礼!”白浪哈哈大笑,这时候他酒劲儿有点上头,喝酒这种事情还要用内力就太没意思了,所以白浪确实是半醉,这货拉开了嗓子,“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这歌还真适合喝高了之后拉开破锣嗓子唱,这白浪也是狂态毕现,他也没想到这酒劲儿居然突然上头,当真是应了一句“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白浪本性在流连世间的时候本就是飞扬跋扈之辈,如今更是借着酒劲腾空而起。这人犹如一头大雕越过围墙,轻飘飘落在院内。

    “老头,借你琴一用!”白浪此时早已经将什么任盈盈什么魔教圣姑之类玩意丢到了九霄云外,只有一股酒意上涌,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这人直接伸手一拂,那隔离的帘子被他直接掀开,绿竹翁伸掌拦截,而抚琴的女子抬头也是一剑清亮无比对着白浪眉心刺来。

    这喝高了的新科进士伸手一抓,凭空竟然直接激起了绿竹翁身后的酒坛,这酒坛飞起越过这老头一把落到白浪手里,白浪抓住坛口直接往嘴里灌。“擒龙劲!”绿竹翁也是失声,但是手底下的掌力越发强悍三分。而任大小姐的剑已经迫在眉睫,白浪另一只手伸指头一弹,这剑当即扬起,带动了任大小姐也向着斜上方飞起。

    之后白浪才是非常随意地与那绿竹翁对了一掌,这眨眼之间的动作居然能够被看得清清楚楚,就好象时间在他手里慢下来了一般。绿竹翁也是滚到了外面,白浪心中无丝毫杀意,他只是驱散干扰他的苍蝇而已。一边喝酒,一边白浪顺势将衣服下摆一掀,直接便在琴前坐下。

    一只手在琴弦上弹出了五音,这当世之虓虎一边痛饮一边拉开了嗓子唱笑傲江湖完全当圣姑跟绿竹翁这两个不存在。

第二十六章 断片了

    难得白浪今儿个兴致高,这年头勾兑酒地没有,都是老老实实用粮食酿造,所以酒味儿应该还成。白浪的琴艺也就那样,肯定不如任盈盈跟绿竹翁,属于能够弹的水平,然而此人自得其乐弹得开心唱得也开心。沧海一声笑豪放不羁,有时候甚至音都不准了,不过没关系。

    任圣姑跟绿竹翁都没有再度出手攻击白浪,晓得此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自娱自乐,“喂老头,不吹吹箫配合一下么?这小妞长得不错啊,不如跳起来哈哈哈哈哈。”这家伙肆无忌惮,这圣姑柳眉都要倒竖,奈何怕是打不过啊。只是这人的这些曲乐蛮怪但是还挺好听的,就是这词过于粗俗了点。

    白浪一曲唱罢,随手再度起乐,这番更是连曲都忘了不少,只有这歌调还在“江湖笑,恩怨了”唱着唱着这家伙哈哈一笑,“妈的忘词了,哈哈哈哈。”这人突然之间起身,大手直接向任盈盈抓去。这圣姑也是骂了一句,“死来!”直接就是剑光如雪,这也算得上是很不错的剑法直接便要把这可恶的手削成碎片。

    奈何白浪科举之时便已经是十年之期已到,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已经圆功,在这个世界里他的武功怕是已经到头,再往上是没办法的——又没法超脱成武仙。是以任盈盈这一剑任她剑光如水,结果还是被白浪一手抓住剑身,内力微微一吐便震开了圣姑握剑的手,之后直接将她提溜到了琴前。

    “这不是东方不败嘛,笑红尘啊。”白浪已经是醉眼朦胧,说出来的话也已经颠三倒四。偏偏此刻武功挥洒自如高到出奇,便是绿竹翁反复出手任盈盈以琴声为剑都制不住这家伙,白浪喝高了之后甚至还拿出了他当年跟孟德酒席上放浪形骸的调调——衣襟敞开,随手拉过侍女抱在怀里调笑。

    这里的女人还有哪个?可不就是只有任小姐么,十七八岁的任盈盈全无还手之力,一把被白浪抱在怀里虽然不曾被如何——以白浪如今的醉态,能抱住人就不错了,谈不上什么上下其手。即使是这样,大小姐已经羞愤欲死,内力到处甚至要自断心脉的感觉。“寻死觅活的,不好!”白浪虽然醉醺醺,但是怀中人真气运行他是一清二楚的。

    内力一震便震散了任大小姐的真气,可以说短时间内废了任盈盈的武功——这姑娘得重新聚气游走经脉气海,将被散在身体里的真气重新收拢回来,在此之前就只能当个普通女子了,最多身手敏捷点。白浪随手将任盈盈放到一边,唱完了喝完了可不就是醉醺醺地起身,总算还记得不要在人家墙壁上开洞,直接提气轻身飘过墙壁,骑上马走了。

    这下没什么问题的话,算是将任圣姑得罪惨了,已经不是刺瞎双眼滚到万里海外能解决的,必定是要被大卸八块才行。然而一个前黑帮大佬的女儿,真的能把新科进士大卸八块么?没问题,完全可以,只要别在京师干也别露出马脚找到足够的替罪羊就可以。不然六扇门、锦衣卫跟东厂就要凶手的好看了,这不是丢一个人头能摆平的。

    白浪喝断片啦,比如他现在就在想自己做了什么——“我依稀仿佛记得昨天晚上谁请喝酒来着?之后好像就是现在醒来,中间干了啥?全忘了,一片漆黑。”不自觉地这家伙还哼出了歌儿,“万水千山纵横,岂惧风急雨翻.”白浪摸了摸自家胡子,“怎地又想起了这些歌谣?都多少年不曾哼了。”

    突然之间他心情变得很愉快,梳洗一番之后直接驾着骡车离开了洛阳城。在车上才走了没多久,眼见着就有两个壮汉——一黑一白,看上去也好像是一俗一僧,反正这两条大汉骑马从后赶来。“嗯,这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哪。”白浪听得马蹄声,回头望了一眼,之后他根本不管不顾。

    果然不是好人,这两个人直接马上抽出兵刃乃是长刀,借着马力就挥落一刀。白浪身材雄壮,反手从大车上抽出一根长杆木棍,第一击反手从腋下刺出,白浪直接挑飞了那黑汉子,木杆子一点之下整个人直接弯下去一节,白浪大力到处他完全能感到杆子已经点爆了对方的胸部骨骼,而且可以肯定断骨已经将下面的内脏刺得一塌糊涂。

    甚至劲道透体而出,连背后的脊椎骨也已经断的七零八落。之后白浪身体一转,大杆子平平挥出,直接将那和尚打扮的凶汉连人带马抽倒在地——马脖子跟人体一样折成了曲尺,内力灌注之下,鸡蛋粗的木杆子居然完全没断。“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挥刀杀人,一定是坏蛋。”白浪嘀咕一声,更不关心两个死人,他只是将那匹活着的马收拢,顺便将死人身上的钱跟兵器丢到大车上就走了。

    “劫杀行人等等,我有点印象。”白浪此刻努力回忆,依稀仿佛想起了自个儿断片时候的情况,“我记得好像去了什么竹林里的院子?嗯.洛阳竹林里的院子这不是原著里面圣姑在洛阳绿竹翁这里暂住么?”白浪抓着自己的虎须,“难不成我干了啥事情?以至于圣姑派人开始追杀老子?这应该是什么漠北双熊?”

    武功稀松平常确实也只能称之为熊了,杀这两个废物白浪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哎?既然这样的话,会不会遇见黄河老祖?那个有好多酒杯子的家伙挺有趣的。”白浪开始回忆任盈盈长啥样?“说起来好像挺漂亮?嗨,反正也跟我没关系。但是似乎说了什么东方不败?这世界的东方不败长啥样?会不会是青霞姐姐?”

    黄河渡口没看见什么黄河老祖,也没有其他什么追杀者在白浪面前出现,直到他过了黄河入山西表里山河,这才遇见了第二波可能是来劫杀他的江湖匪类

第二十七章 虓虎之勇1

    山西号称表里山河,而白浪驾车能走的当然是平原盆地——他暂时还没想去爬山,就沿着运城-太原走,最多见识下大同风光,对什么太行山之类的没兴趣。新科进士走路通常是不花钱的,不但不花钱甚至有可能赚钱——各地县衙府衙他都可以去打秋风,顺便捞一笔仪程,这种事情乃是官场行规,历来如此的。

    这一日白浪便在汾水之畔遇见了一堆江湖匪类——“哟,男女老少,僧俗道丐皆有,果然这魔教就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往里头塞啊。”白浪坐在大车上丝毫不虚——说起来他一个进士走天下其实是有点跌份的,人家进士怎么地也要带几个长随才是。白浪此刻已经有所准备,过运城县的时候也是让本地铁匠铺子替他打了两口铁锏。

    这都是加大加粗的铁锏,一根铁锏长三尺三寸,锏身鹅蛋般粗细,重二十四斤,四棱八面另有一个尖顶能破甲。白浪此时也还没抽出这两件凶器,而是看着这些包围过来的家伙扬声喊道,“尔等何人?敢截今科进士的道?想要造反么?”白浪声如虎吼,绝世猛将的气度已经流露出一丝了。

    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完功,那他的虎形拳可也是一丁点没落下功夫啊,白虎拳无法发挥但是虎形丝毫无碍。白浪嗔目大吼,这帮匪徒也是纷纷乱乱,“得罪了圣姑还想跑!”白浪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我说呢,就是可惜回忆不起来这圣姑长啥样了,妈的!”白浪念叨完毕,再度扬声喊道,“我看诸位獐头鼠目,绝对不是好人,这番拦着老子可是要让老子发个利市的?你们有几个人身上挂着海捕文书的?”

    之后也不管其他,白浪随手抽出两根铁锏,直接脚尖一点大车,仿佛一头巨鹰一般向前扑去。笑傲江湖原著之中任盈盈调集的五湖四海之匪徒人数多多,白浪也懒得记那么多名姓,左右不过是出场两三次的龙套罢了。见白浪冲来,这些敢于拦截暗杀新科进士的魔教中人也是纷纷拿了暗器来打。

    正面交锋?光看白浪冲过来那猛恶气质,就没啥人想要跟他正面交手。白浪随手挥舞,区区暗器在铁锏的格挡之下直接就成了废铁,白浪跳到一个看上去十分油滑的匪徒面前,没等这货有啥反应,“扑”地一下就抽飞了这货的脑壳。随后白浪鬼魅般抽身变向,又贴上了一个胖大道士,左手铁锏一捅便将此人挑在半空。

    白浪左手铁锏将这道士挑起,眼看着此人口中吐血双目圆瞪,随手一甩这人就飞了出去,白浪杀人如此轻巧,实在是让这些人吓破了胆——新科进士这么猛的?现在看来他已经毫发无伤地杀了两个同伴了,这两人的武功也不算低啊,就这样死了?于是赶快走人吧,可惜有人没走掉,一个看上去仿佛孩童一样的家伙被白浪一把擒住后脖子,就这样提溜到了大车上。

    “来来来,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白浪丝毫没把这货当回事,放下之后就开口问道。这位也算是江湖异人,一手“童子功”也算是奇门绝艺,且不说元气十足,光是这缩骨的功夫就堪称天下一绝。只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发育不良,永远都是一副孩童样子的缘故,这人的心性也是颇为扭曲,平日里作恶也是不少。

    “哦,圣姑让你们劫杀老爷我。唉,也是不怕死的,杀国家官员视同谋反!要杀头的!”白浪叹息一声,随手将这他都懒得问名字的魔教妖人捏死,尸体随手一抛丢在路边喂了野狗。新科进士以此人杀性为最重,也算得上是人间太岁。继续往前不过一日,在汾水上就见到了一条船,船头有个女人在唱歌。

    “赤着个脚丫子,穿着这种筒裙还有银饰,这漂亮小妞是蓝凤凰?那个五毒教的?”白浪觉得也是瞎搞,一个云南五毒教的敢跑来山西还这幅打扮?是不是傻?这妞向着白浪抛媚眼呢,白浪色心一点不动,他虽然不怕五毒教的笑话一般的毒药,但是没事惹事也不是他的兴趣爱好——更何况一路走来,以他绝世猛将白虎临世的秉性,白浪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俺答要来了。”白浪随口对着蓝凤凰吹了个口哨,自顾自地想着这个情况,浑然不顾船上可能已经气得半死的蓝凤凰。白浪就是不上当,蓝凤凰也没办法——她也不敢面对这位新科进士啊,之前的那帮匪徒已经说了这新科进士武功深不可测,至少神力无双。而她跟圣姑的关系也不错,上下级关系很好,圣姑也亲口说了此人武功极高。

    隔空下毒可不容易,而且这位进士去城里的都是什么场所?是她这个野人能去的么?因此也只好远远跟着,期望能找到机会动手。

    白浪入大同,本地官绅当然也是为他接风洗尘,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物,自然是伱好我好啦。期间大同的正途出身的文官大部分都来了参与吃请,大家都是进士出身,前辈后辈嘛。白浪于大同不到三日,边关急报。“俺答入寇啦。”白浪大喜,“买卖来了!”

    当下这位进士直冲府衙,高呼“敢战者随我!”大同总兵仇鸾是个废物,官阶比白浪高多了,然而他面对直闯进来当他的护兵不存在——那帮人被白浪随手丢到一边去了,这位废物也晓得眼前这位进士武艺高强,而正牌子进士他根本不想惹。“予我二百骑!必退俺答!”白浪虎视仇鸾。

    没奈何处只好同意,拨付老弱残兵二百余人随白浪出战——想来进士乃是文进士应该不通武事吧?暗地里仇鸾派出亲信试图收买俺答不要攻大同,走古北口入关就行。大明到现在可以说武德低点,还得再过几年才能达到武德的小高峰——得等戚爷爷成长起来,到时候就该是蒙古人哭爹喊娘了。

    白浪直接开大同武库——仇鸾他们也随他,左右不过是一套铠甲一匹马几样兵器罢了,白浪命工匠急就打造一把长朴刀一把长槊,至于麾下士兵也只能随他去了——反正仇鸾以兵配备为名没提供新甲,给他这些兵配齐武器就不错了。正好仇鸾也要理由,说自己也出战了,大不了白浪战死之后多说好话,给白浪一个哀荣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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