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魔王的仁慈
总有一天，猎人也会变成猎物。
艾琳娜坐在八眼巨蛛巢穴的凹地中央，看着篝火上方劈啪作响的松脆蜘蛛腿，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感叹着命运的奇妙她从未想过，吃到的第一顿神奇动物大餐居然是蜘蛛。
不同于素食主义者或者是悲天悯人的博爱者，艾琳娜从来都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捕食者，既然八眼巨蛛们想要尝尝鲜美的人肉，那么它们就得做好成为人类食物的准备。
这一点无关智慧高低，自然界赋予了所有种族生死平等的食物链条。
事实上，在艾琳娜看来，后世之所以会出现部分极端小动保或者是极端素食主义者，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人们的精神境界提升了，而是因为恐怖直立猿这个种族太强大了，庞大的族群作为后盾，承担得起少部分成员的特立独行。
倘若是换成狼群中有想改吃素的，可能撑不到第二年冬天就已经饿死在荒野了。
而另一方面……
既然老蜘蛛阿拉戈克已经无法再约束它的子女，无法再让它们抵制住人肉的诱惑，那么它们就需要做好被人吃的准备面对一种有智慧，并且嗜好人肉的神奇生物，没有直接施行种族灭绝，艾琳娜更倾向于将自己的这种行为称为，仁慈。
烤蜘蛛腿是一门技术活，相比起烤蟹腿，烤蜘蛛腿的工序更加复杂。
这种生活在霍格沃茨禁林中的【陆生软壳长毛蟹】，在烹饪烧烤上面最大的困难点，主要就在于对于火候的掌控既要烧干净绒毛，也要避免火太大烧穿外壳把嫩肉烤焦。
随着篝火的噼啪声，陆生软壳蟹的节肢开始散发出一种类似于烤帝王蟹腿的淡淡香气，不需要任何的佐料，这种源于自然最粗犷的火焰料理，就是对于食材最好的搭配。
艾琳娜精致的小鼻子抽动了一下，真香啊~
小心翼翼地从篝火上取下一根烤好的松脆蜘蛛腿，艾琳娜临时打磨出棱角的石片毫不费力地切开了烤得发脆的黑色外壳，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肉质。
空气中愈发浓烈的烤帝王蟹香气与淡淡的焦味混在一起，让人不自觉地开始分泌唾液。
不得不承认，作为一种有一定魔力的神奇动物，八眼巨蛛的肉质远比艾琳娜前世在柬埔寨吃过的烤蜘蛛味道棒多了，口感有些类似于嫩鸡肉，但味道却带着几分大闸蟹的鲜美。
“嗝，阿拉戈克，你要一起吃点吗？”
艾琳娜环视了一下围在周围，颤颤巍巍地啃食着同伴尸体的幸存八眼巨蛛们，转过头看向一直躲在厚厚的蛛网背后，没有一起参与到用餐中的大蜘蛛，轻笑着说道。
蜘蛛是一种具有同类相食习惯的生物。
按照蜘蛛的习性，将死掉的同类尸体吃掉，并不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哪怕是作为神奇生物的八眼巨蛛也不例外事实上，如果不是海格下手快的话，原著中阿拉戈克的葬礼可能就只能埋一点它小时候的小玩具什么的，用土堆垒一个魔法生物版本的“衣冠冢”了。
咔哒咔哒……
躲在蛛网后方的阿拉戈克挥舞了几下大螯，迟疑了几秒后，慢吞吞地问道。
“那个……卡斯兰娜小姐，您吃饱了吗？”
“七分饱吧，嗝。实在太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艾琳娜随手丢下手中已经吃干净的松脆蜘蛛腿，站起身走到旁边的屠宰场中，无比自然地又掰断了四五根蜘蛛腿拖到篝火边架上，舔了舔嘴唇轻声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吃你的。我还等着您给我带路呢……”
随着女孩站起身来，周围原本还在进食的八眼巨蛛们不约而同地浑身一僵，旋即飞快地活动着大螯退散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艾琳娜当做“尸体”顺手给祸祸了。
“我……我暂时还不饿……”
阿拉戈克犹豫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庞大的身子下意识往雾气深处又挪动了一下。
相比起那些灵智稍微不那么健全的年轻八眼巨蛛，这只从小在海格身边长大的老蜘蛛更能清晰地感觉到艾琳娜所带来的恐惧不出意外的话，从此以后，这份恐惧都将深深地根植于禁林中每一只八眼巨蛛的灵魂深处。
“不饿？好吧，随便你了……”
艾琳娜耸了耸肩，没有戳穿老蜘蛛的言不由衷，继续回到篝火边盯着新一批的烤蜘蛛腿开始发呆，万圣节吃烤蜘蛛腿，也算是一种特别的节日体验吧。
说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罗恩韦斯莱似乎由于小时候兄弟们的恶作剧，而对蜘蛛有一些阴影，不知道这些香喷喷的松脆蜘蛛腿，能不能帮他走出童年阴影呢。
毕竟按照艾琳娜自己的经验来看，食疗永远是最有效健康的精神疗法。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斗也差不多快要接近尾声。
不得不承认的是，相比起几十年没动过手的格林德沃而言，伏地魔在施法技巧上的熟练度还维持在一个比较不错的水准，至少比起奥地利的傲罗们强出好几倍。
另一方面，奎里纳斯奇洛的控诉还是多少起到了几分作用。
至少作为理亏的一方，格林德沃还是没有完全下狠手，不管不顾地强行要将这个已经挨过两顿打，为了活命甚至都开始吃土的可怜巫师留在禁林之中这姑且算是，魔王的仁慈吧。
哪怕是有路威的帮助，在面对一个一心防守的二代目黑魔王，使用着别人魔杖，又稍微收敛了实力的格林德沃，终归还是没能阻止奎里纳斯奇洛逃回霍格沃茨城堡。
不过，即使奎里纳斯奇洛侥幸从他手中逃走，也依旧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
如果格林德沃没有看错的话，那位年轻的巫师至少结结实实地又挨上了路威的一爪子，以及他发出的两三道偏向诅咒性质的复杂魔咒这些可不是休息一会儿就能养好的伤。
“真有趣，不出意外果然就是那位黑魔王么？”
格林德沃骑着三头大狗停在禁林边缘，看着不远处狼狈不堪地穿过林场空地，跑进霍格沃茨城堡的奇洛教授，轻笑了一声，目光闪烁地自言自语道。
至于后续的处理，那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需要头疼的问题了。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好了，路威。我们去找艾琳娜吧。那小丫头可能饿坏了吧？”
……
霍格沃茨礼堂。
近千只魔法变出来的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还有一部分如同矮云一样，在餐桌上方盘旋，桌面上南瓜肚子里的蜡烛火苗一阵扑闪。
美味而丰盛的万圣节晚宴，也即将要接近尾声了。
赫敏、汉娜、卢娜三人一脸焦急地看着礼堂门口，自从半个小时前教职工席发生了一阵小小的骚乱，海格和奥托先生同时离开了霍格沃茨礼堂后，她们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艾琳娜一直没能按时出现在礼堂之中，更是印证了她们的猜测。
毫无疑问，霍格沃茨禁林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格外麻烦的事情。
只不过，如今的她们除了祈祷之外，也没有任何办法至少，邓布利多还坐镇在礼堂之中，说明整个形式还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些许意外吧？
“艾琳娜，你可一定不要有事啊。”
砰！
就在这时，礼堂的大门猛然打开。
只见浑身血迹斑斑的奇洛教授一头冲进了霍格沃茨礼堂，男巫浑身上下布满了可怖的伤口，不少地方都有着火焰灼烧，或者是爆炸留下的痕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下交谈，转过头看向那位模样凄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奎里纳斯奇洛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露出半个光溜溜、布满褶皱和泥土的后脑勺，原本附着在那里的伏地魔已经不知所踪。
年轻的男巫踉踉跄跄地走到邓布利多的椅子前，一歪身依在桌子前，发出砰地的撞击声。
“独角兽有人在禁林里偷猎独角兽我和艾琳娜努力阻止了但是”
暂时失去了伏地魔附体状态的奎里纳斯奇洛格外的虚弱。
只见奇洛教授喘着粗气强撑着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一头栽倒在了霍格沃茨的地板上，人事不省地晕了过去，斑斑点点的血迹从礼堂门口一直蔓延到邓布利多长桌前。
“……”
邓布利多沉默地看了一眼晕倒在面前的奇洛教授，脸颊抽搐了一下。
“等等！这个伤口……我似乎有点印象。”
还没等邓布利多开口说点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猛然站起身，一脸凝重地看着奇洛身上的一处伤口，语气阴沉地说道。
“这很有可能是特殊的爆炸咒所形成的效果，与几个月前炸开我办公室门的那个魔咒，格外的相似，邓布利多教授，我怀疑”
然而，还没等斯内普把话说完，一片混乱的尖叫瞬间盖过了他的身影。
目睹着一名教授生死不明地倒在面前，整个礼堂短暂地呆滞了几秒之后，瞬间乱成了一团，邓布利多不得不用魔杖在所有人头顶爆出几次紫色的烟火，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级长，”邓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请立刻把各个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庞弗雷夫人、斯内普教授，关于奎里纳斯的治疗，就拜托两位了。至于学生们的安抚工作，暂时由麦格教授来统筹安排……”
邓布利多瞥了一眼浑身布满伤口的，人事不省的奎里纳斯奇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至于我……我现在去一趟霍格沃茨禁林，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第四百五十八章 摊牌
“这是……通往八眼巨蛛巢穴的路径。”
霍格沃茨禁林中，邓布利多面色凝重地看着朝着黝黑禁林深处蔓延的足迹。
作为一名在霍格沃茨生活了近百年的老巫师，他甚至比鲁伯海格更清楚禁林之中那些神奇动物的分布情况无论是独角兽、马人，亦或者是八眼巨蛛，他都了如指掌。
顺着寻踪觅影魔咒形成的幻象指引，没过多久，邓布利多就判断出了此行的终点。
不出意外的话，艾琳娜和格林德沃应该已经与八眼巨蛛遭遇了。
略微想象了下可能会看到的场景，邓布利多浑身一颤，喃喃自语道。
“盖勒特，你可别冲动啊。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巴黎啊……”
啪。
伴随着一声轻响。
邓布利多的身影出现在了八眼巨蛛凹地的边缘。
四周一片狼藉，以凹地为中心十来米范围的树木几乎全部被拦腰截断，地面上坑坑洼洼的，就好像刚被一场流星雨袭击过一样，明显经历过一场无比惨烈的战斗……
不！并不是一场战斗……
或许，用一场屠杀来形容，会更加合适……
邓布利多的视线缓缓划过四周，数百只八眼巨蛛的尸体布满了整个蜘蛛巢穴，绝大部分的死状都格外凄惨，不是被拦腰斩断，就是有一大半身子被砸成了肉泥。
而最让邓布利多感到触目惊心的是，绝大部分死去的八眼巨蛛都没能剩下全尸它们大多被粗暴地折断了八只节肢，仅剩下残缺不齐的身躯，以及几根残破的断肢。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香气顺着林风，飘进了邓布利多的鼻中。
沿着陡坡往下看去，位于凹地正中央被雾气和浓烟笼罩的地方，依稀闪烁着一团火光，火光边活动着不少影影绰绰的巨大黑影，似乎还有不少八眼巨蛛在活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隐约间，似乎能听到咔哒咔哒、砸吧砸吧、呼噜呼噜……的奇怪声音。
邓布利多神色陡然一紧，略微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抽出魔杖慢慢朝前走去。
“……最顶级的食材，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为了灵活地在密林中移动，绒毛软壳蟹的节肢中富含大量的蛋白质，虽然吃起来类似于嫩鸡肉的口感，但实际上却几乎不含任何脂质固醇类，非常适合老年人食用。”
“不过，在切割这种绒毛软蟹腿的时候，要格外注意，里面残留的神经末梢可能会条件反射地挣扎几下，这时只需要在放在火焰上烤几下，就不会动了。”
“……好吃吧，老爷子。我就说吧，你要你尝一口，就会爱上这种味道。”
“阿拉戈克！别动左边那根，那是刚插上去的，还没烤熟！”
“路威！你也是，蹲下！等会儿有你的份！”
“喂，旁边那只，这里的腿快吃完了，你再去周围折几根送过来……”
随着邓布利多慢慢走近，火堆边魔鬼的低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只见艾琳娜一边在篝火上翻烤着蜘蛛腿，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和讲解着关于什么【绒毛软壳蟹】的食用心得，精致的小脸被火焰映照得红扑扑的，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
而在银发小女巫身边，格林德沃靠着路威毛茸茸的大爪子，正一脸享受地抱着一根喷香的松脆蜘蛛腿狼吞虎咽，丝毫不管旁边口水都滴了一地的三头大狗羡慕的眼神。
更远一点的地方，一张半圆形巨型蛛网前方，一只小象那么大的老蜘蛛静静地趴在地上，长长的大螯时不时拨弄一下插在篝火边的蜘蛛腿，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邓布利多扫了一眼女孩随意丢弃在四周的蜘蛛腿空壳，顿时明白了那些残缺不齐的蜘蛛尸体，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以及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发生的……
“？邓布利多教授，你来了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艾琳娜回过身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不过您来的时间不是很巧，得稍微等一下才行了，新的一批软壳蟹腿刚开始烤。”
“软壳……蟹？！”
“对啊，全名苏格兰禁林绒毛软壳蟹。喏，就是火堆上的这些。”
“噢，原来如此……呵，呵呵呵……”
阿不思邓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气，脸颊僵了僵，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艾琳娜的时候，听到的那个“苏格兰圆脸胖鸡”这个小女孩，似乎在辨认动物方面有着一定的认知障碍。
“阿不思，别站着啊，过来一起尝尝……”
注意到老朋友的到来，原本半躺着的格林德沃站起身来，举起手中啃了一半的“烤软壳蟹腿”朝着老巫师晃了晃，咧开嘴笑着说道。
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蜘蛛残骸，邓布利多礼貌地摇了摇头。
“我就不必……唔！？”
还没等邓布利多推辞，格林德沃扬起眉毛，露出一抹坏笑，直接将又黑又粗的圆柱体捅进了邓布利多的嘴里，将老巫师后面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直接吸就好，味道很不错的！适合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的口味。”
“唔？！唔。嗯……”
邓布利多皱起眉头，拔出口中的蜘蛛腿虽然，确实蛮香的？
不过，当务之急可不是吃东西！
老巫师首先狠狠瞪了一眼格林德沃，余光又扫了一下艾琳娜，心中微微一定。
两人身上的衣着都算整齐，也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伤痕，相比起某个就剩一口气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来说，简直就像是刚刚在禁林里踏秋归来一样。
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看样子只剩残魂的汤姆实力确实削弱得格外厉害，或许应该稍微降低一下魔法石附近的关卡难度，如果看不到盗取希望的话，奇洛教授总是往学校外面跑也不是个办法。
“你们两个，知不知道现在城堡里都快闹翻天了？！”
邓布利多沉下脸来，一脸严肃地看向艾琳娜和格林德沃。
“一名正式教授生死未卜，一名学生行踪不明，校外的禁林中有黑暗势力在偷猎独角兽……最关键是的是，全校师生都知道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不急不急，这不还有时间嘛……”
艾琳娜耸了耸肩，从篝火上取下一根热气腾腾的，散发着烤帝王蟹香气的八眼巨蛛腿。
“我相信您此时心中一定有许多困惑，不要急，我们边吃边聊……反正周围还有很多绒毛软壳蟹腿，我准备顺便多烤一点，正好拿回去做下一期的《舌尖上的霍格沃茨》特别篇。”
“这不是……”邓布利多皱了皱眉。
“那个附身在奎里纳斯奇洛身上的灵魂，就是十年前销声匿迹的伏地魔，对吧？”
就在这时，盖勒特格林德沃咧开嘴笑了笑，突然打断道。
“我与艾琳娜都跟他交手过了，所以你也别想再瞒下去了。那个年轻人的魔法基本功和决斗意识保持得还不错，只不过一身实力几乎无法发挥出来，甚至连路威都打不过。但是……”
格林德沃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佩服和认真。
“即使在这样，他都能理智认真地冷静应对危机，以一个连残魂都算不上的状态，发挥出能够影响局势的作用，这相当了不起面对这样的巫师，阿不思，你想好怎么处理了么？”
作为一名成熟的黑魔王，格林德沃如今已经学会不轻视任何一名巫师的力量，毕竟这些年来，他已经为此付出过不少代价了。
“伏地魔，好吧，我想想怎么说。”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语道，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艾琳娜，以及身边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下意识接过艾琳娜递过来的烤蜘蛛腿咬了一口。
“唔……他现在的状况比较复杂，我先简单说一下吧……”
第四百五十九章 格林德沃的反问
“所以说，这就是你的忌惮么？”
格林德沃静静地听完邓布利多的故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个无法被杀戮咒杀死的存在，确实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准确的来说，是能够在自己的杀戮咒下不死的存在。”
邓布利多皱着眉头补充了一句，并没有刻意避讳艾琳娜，至于老蜘蛛阿拉戈克早就知趣地抱着几根烤好的蜘蛛腿缩进了巢穴，离开了巫师们的静音结界范围。
“我曾经查看过他最后施法的地方，没有任何**残留，从寻踪觅影留下的迹象来判断，伏地魔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崩解成了烟尘据我所知，只有巫师对自己使用杀戮咒时，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所谓真正的死亡么？可怜，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控。”
格林德沃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看了一眼身边有些困惑的艾琳娜，摊了摊手解释道。
“魔咒的力量来自于情感和思想，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因此，当一名巫师对着自己释放杀戮咒时，魔咒所抹去的就不仅仅只是灵魂。毕竟，杀戮咒的原理是”
“咳咳。”邓布利多突然清了清嗓子。
“唔，好吧，现在似乎并不是研究杀戮咒的恰当时候。”
面对邓布利多的视线警告，格林德沃无奈地耸了耸肩，重新把话题转回来。
“那么，阿不思，你知道他使用的是什么方式来躲避杀戮咒的了么？”
“有一些猜测，可惜我没有证据……”
“我明白了，”格林德沃挑了挑眉毛，咧开嘴笑着说道，“放心吧，以我们两人合力，再加上这小丫头以及这只大狗，想要制服一个重伤的巫师，还是很容易办到的唯一的难点，不外乎就是如何防止他逃……”
“恰恰相反！”
还没等格林德沃把话说完，只见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沉声说道。
“我今天给你们说这些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们之后不要再过多地去刺激和试探奎里纳斯奇洛，或者说伏地魔。至少目前这种状态，对于整个魔法界已经是最好的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么什么都不做？”
格林德沃脸色逐渐冷了下来，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弧度，发出一声嗤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阿不思，原来你还是没有任何长进啊。”
“盖勒特，你不明白，这其中牵扯的并不只是伏地魔一个人的问题如今这样将所有矛盾都放在他一人身上，无疑是最明智的做法。”
“抱歉，这方面我可能比你看得更清楚，校长先生。”
格林德沃冷笑着，摇晃着手中的烤蜘蛛腿点着邓布利多，就好像是捏着一根魔杖一样。
“甚至不需要了解细节，我都能想到，那位伏地魔身后所隐藏着的幕后推手。纯血巫师家族，以及那群曾经顽固的老家伙们，旧时代最后的挣扎和疯狂而已。”
“那么你更应该知道，时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邓布利多漫不经心地拨开格林德沃手中的蜘蛛腿，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混血巫师和麻瓜出身巫师在魔法界的比重只会越来越大，这是一个无法阻挡的趋势，几十年后，哪怕出现一位麻瓜世界出身的魔法部长，我都不会感到任何意外。”
“到了那个时候，他是为了麻瓜说话，还是为了巫师说话呢？”
格林德沃一脸戏谑地看着邓布利多，没等老巫师回答，便继续说道。
“说到底你还是在逃避，阿不思。十年前，你就错过了一次整合魔法界力量的绝佳机会，而现在，机会再次送到你面前，你居然只是想着维持现状继续观察？！”
“时代不一样了，盖勒特。”
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剥开一根烤好的蜘蛛腿，撕下一条白肉放入口中，“如今的魔法界并不需要一个多么卓越的领导者，矛盾与冲突比起我们当年已经缓和太多了。”
“然而，那些阻碍依旧还是存在着，不是么？”
格林德沃眯起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我承认，五十年前想要改变一切，付出的代价确实太大了一些，但是如果是现在……”
“依旧没有任何区别，这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商品。”邓布利多坚定地摇了摇头。
“噢？是么，当年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格林德沃冷哼一声，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脸上带着浓浓地嘲讽意味。
“况且，只需要抓住伏地魔，挨个逼问出那些曾经扶持和参与过他活动的巫师名单，用这个无懈可击的借口进行一波最后的清理，挡在你面前的所有阻碍就迎刃而解了。”
邓布利多表情愈发严肃起来，放下手中的烤蜘蛛腿，沉声说道。
“那样做的话，很多人会死。”
“最多十几个而已，但这是值得的，不是么？我记得……是叫食死徒对吧，借着这个机会合理地清除掉不稳定因素，没有多少人会为了这些家伙而感到伤心吧？”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盖勒特。”
邓布利多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扫了一眼旁边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围观两人辩论的白毛团子，下意识了一分音量说道。
“为了一些远大的目标而牺牲一部分人，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事情。就好像是奎里纳斯奇洛一样，至少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犯太多错误你不能为了预防所谓的未来，而直接掐断了所有可能性。”
“噢，多么高尚的信念。”格林德沃鼻子里发出一声嘲弄的哼声，“阿不思，难不成这么多年以来，你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嗯，残忍事情？人们总是在追求崇高，但是大部分都只是说说而已，在十几年前对抗食死徒的时候，你就没做过类似的事么？”
面对格林德沃的反问，邓布利多忽然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
就在艾琳娜以为这次讨论将以格林德沃暂时获胜而告一段落时，耳边传来邓布利多略微有些干涩的声音艾琳娜从未听过老人这样的声音，虚弱中带着几分颤抖。
“从那天以后，再没有过。”
第四百六十章 密林夜谈（上）
“那并不是你的错……”
“我有一个冥想盆，盖勒特。”
邓布利多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觉得，我会没看过那段记忆吗？”
“……阿不思。”
格林德沃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不过尝试了好几次后，这位初代黑魔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瞥了一眼坐在旁边一脸八卦的白毛团子，心中千言万语全化作了一声淡淡地叹息声。
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也没有再自欺欺人的意义。
更何况，如今在场的并不只是他们两人，那些陈年旧事就让它们彻底埋葬在历史的河床中好了，没有必要让那些不光彩的事情继续流传下去。
然而，格林德沃没有发现的是……
与此同时，坐在旁边的艾琳娜若有所思地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
虽然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两人的对话格外飘忽，绝大部分人可能都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过原著的她却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两人讨论的应该就是关于邓布利多妹妹意外身亡的那次事故。
那场发生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私奔”前夜，影响了后续大半个世纪的，至关重要的魔法界转折点……
“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存在值得让人牺牲的伟大目标，比起死亡重要的存在。”
没等艾琳娜详细回忆，耳边继续传来邓布利多的声音。
“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须守住一些最微不足道的底线才行。即使它或许会让一切变得艰难，亦或者是错失机会这是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的事情。”
“即使杀死一个人，能拯救十个，甚至成百上千无辜人的性命？”
格林德沃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语气中带着浓浓地嘲弄。
“如果每一个站得比常人高一些，看得更远一些的巫师都这样想，那么这个世界早就完蛋了！总得有人去告诉底下的人，未来的方向应该是怎样至少哪些路肯定是错误的，而不是坐视一个个本可避免的灾难发生，然后再出来收拾残局。”
“但是另一方面，盖勒特。你有没有想过……”
邓布利多皱起眉头，十指交叉放在放在身前，脸色凝重地说道。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在魔法界还是非魔法界，恰恰正是那些为了宏伟事业，为了远大目标，而不计后果地去牺牲别人的人，频频地让这个世界陷入灾难。”
“我明白了，盖勒特格林德沃，让世界陷入灾难？！这就是你这么多年的结论。”
格林德沃深深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咧开嘴笑了笑，眼中却没有任何一丝笑意。
“五十年过去了，虽然一直在纽蒙嘉德城堡中，但是我依旧很清楚外面的世界都发生了什么变化确实，我当初杀了不少巫师，我挑起了战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为什么会诞生那么多混血巫师，或者是麻种巫师？！”
“但事后仔细想想，当时还有更恰当的做法，不是么？你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这都是必要的代价，如果没有人主动踏出这一步，你永远不可能在一件不可重复的事情上，做到百分之百的完美。哪怕时至今日，我也从未因为自己的目标而感到羞愧。”
格林德沃眯起眼睛，凝视了邓布利多几秒后，慢悠悠地反问道。
“倒是你，阿不思。十几年前，在应对那位伏地魔的时候，有多少人因为你的退缩而白白失去了生命，你自己想过这个问题么？明明只需要及时杀掉部分家伙，你就能迅速平息整场风波，而不是让它最后演变成了又一个黑魔王的崛起。”
说到黑魔王的时候，格林德沃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语调中带着几分不屑。
稍微停顿了一下，这位初代黑魔王继续用他那种慢条斯理地腔调，轻声说道。
“亦或者说，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任教经历，让你忘记该如何去战斗了？”
“盖勒特，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方式可以摧毁一个人。”
老巫师摇了摇头，湛蓝色的目光透过半月形眼镜凝视着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的声音虽然还是之前的大小，但每个词语里都带着重量，微微弯曲的腰杆完全挺直，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锋芒笼罩，看起来有些可怕。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十几年来，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掉伏地魔，清除掉食死徒。但是，这种用暴力对抗暴力，用杀戮对抗杀戮的方式，一旦越过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有时候，我会感到恐惧，并不是对于你、伏地魔或者是魔法界中的其他人，而是对于我自己本身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并不是纯粹的坏人，而是被放出心中野兽的正义使者……”
第四百六十一章 密林夜谈（中）
霍格沃茨禁林，八眼巨蛛巢穴。
邓布利多的脸庞在篝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或许放在更广阔的场合，这位魔法界守护神的说法能赢得不少赞同和掌声，不过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却只有两张无动于衷的平静面容。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艾琳娜若有所思地看着邓布利多，这些天来相处的所见所闻，以及前世原著中的描述逐渐重叠在一起在原著中，直到死去，这位老人都没有迈过那条底线。
无数的事实证明，邓布利多总是过于相信人性。
即使有太多的理由在表明，这种信任背后所蕴含的危险，但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最终都是选择将选择权交到每个人手中，而不是由他来进行最后的判决。
正如同邓布利多所担心的那样，大部分事情都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
艾琳娜毫不怀疑，一旦邓布利多堕落黑化，以这位老巫师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他所掌握的海量资源和渊博强大的魔法实力，他绝对能成为有史以来最可怕的黑魔王。
“哼，愚蠢……依旧软弱得让人生厌。”
就在这时，艾琳娜耳边忽然传来格林德沃的嗤笑声。
以及，格外刺耳的嘲讽语调。
至少在女孩的印象中，格林德沃很少这样的尖锐而刻薄。
“你还是那样优柔寡断，阿不思，没有任何改变。”
格林德沃嘴角浮现出一抹嘲笑，抱着双臂，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这个世界最重要的终归还是结果，没有正确的结果，无论过程如何艰辛和让人感动，都是没有意义的。至于你所担心的那些……回想一下你在萨尔茨堡看到的一切。”
“只要信念足够坚定、内心足够强大，就能够支撑着人们越过荆棘和黑暗，抵达更伟大的愿景或许中途会有人掉队，会有人变质，但是总有人能坚持下去，这就足够了。”
“我反对无谓的杀戮，对于那些会阻碍通往最终目标的存在，哪怕是我自己，哪怕是整个圣徒团体，我觉得都是可以牺牲的，而我们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一切的变革都会触动原有的规则，如果仅仅因为其中一点点的不正确，而停下了了所有的前进，甚至否定目标的正确，导致最终好的结果无法实现，那才是最大的罪恶！”
“盖勒特！我重申一次，错误的手段，只会让原本正确的结果变得面目全非。”
“噢？！是么，那么我问你，麻瓜和巫师的婚姻合法性，变得面目全非了？难不成现在巫师和麻瓜结合之前，还会有人在意，这其实是在无数人的牺牲下出现的妥协么？！”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那是多种因素……”
哇！
吵起来了！吵起来了！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满脸兴奋地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人，一边啃着香喷喷的苏格兰陆生绒毛软壳蟹腿，一边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地躺在卤味柔软的身子上。
要知道，无论是格林德沃还是邓布利多，都已经形成了相当固执的世界观。
不管争吵多少次，除非有一人主动放弃自身的理念，不然都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最终只会演变成一场大型的翻旧账活动这对于艾琳娜来说，实在是……
太刺激！
什么万圣节派对，什么伏地魔大战独角兽，哪里比得上围观ggad撕逼有意思。
虽然没有爆米花、可乐、薯条什么的，但是香喷喷的松脆蜘蛛腿，已经足够充当最好的观影零食了，霍格沃茨小女巫的生活就是这么的平淡、低调且____。
……
几分钟之后。
“你无法证明，所谓的理想火种是否能永不熄灭，但我却能证明被‘污染的正义’与‘纯净的正义’之间的区别，并且很清晰地将两者划分开来。”
“那么反过来，你凭什么一定认为理想火种一定会变质呢？可笑！况且我说过了，一个正确的结果会自动净化自身，正如同是不断提纯的魔药，它或许永远不完善，但它每一次的出现都在不断的变得更加纯粹。”
“或许你可以问一下斯内普教授，在更多人手中它呈现的是另一种趋势。”
“别拿我和你蹩脚的学生们相提并论，至少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能做到这点！”
“是么？我对此相当地怀疑，毕竟你当初就连熬燕麦粥都能带几分毒。”
“那也总比你烤面包差点把半面墙炸掉了要强！”
事实证明，哪怕是两名上百岁的老巫师吵架，也不会全是高深莫测的哲理语句，尤其是当这两位老人还有着大半辈子的交情时，时不时互揭老底的情况才是常态。
就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争吵渐入佳境的时候，两人耳边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咔嚓。
咔嚓、咔嚓。
“嗯？”
“唔……”
两人下意识停下对话，朝着不远处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只白毛团子正蹲在一只死去的八眼巨蛛旁边，小心翼翼地折断着它的‘八肢’，而在女孩身边，还堆积着好几根刚刚折下来的绒毛软壳蟹腿。
感受到身后的对话声突然消失，艾琳娜缓缓转过头，恰好对上两道困惑的视线。
(⊙o⊙)…
“篝火边上的烤完了，我只是想再补一点货，”艾琳娜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那个……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的，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
“……”
“要不，如果你们吵累了的话，我给你们烤几根蜘蛛腿？”
艾琳娜咽了咽口水，左右看了看忽然陷入沉默的黑白魔王，弱弱地举起怀中抱着的那一大把八眼巨蛛腿，尝试着使用自身的萌力，让整个‘表演’继续播放。
“然后等我们吃饱了之后，再继续争论？”格林德沃微笑着问道。
“嗯嗯，就是……不不不，我是说……额……总之……”
艾琳娜下意识飞快地点了点头，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摆着手努力想着说辞。
叮！
一根可爱的小呆毛从艾琳娜的头顶弹了起来，乖巧地左右摇晃起来。
混血媚娃种族天赋【魅惑人形生物】！
发动！
只可惜，无论是老土豆还是老萝卜，对于艾琳娜的技能都有着相当高的抗性，看着努力装傻卖萌的白毛团子笑而不语，就好像是在看自家蠢萌的小孙女一样的眼神。
盯
五秒，十秒……
十五秒，三十秒……
“……”
面对着两个老家伙的视线，艾琳娜脸上的可爱笑容逐渐僵住了。
似乎，总得说点什么才行了……
“唔，好吧。其实我觉得……”
第四百六十二章 密林夜谈（下）
“……毫无意义的争论？”
格林德沃眉头抖了抖，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而另一边，邓布利多也饶有兴致地看向艾琳娜，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询问。
“对啊，不外乎就是结果正义和程序正义的悖论变种。这个事情在非魔法界并不算什么稀罕的事情，只能说你们对于麻瓜的法学、哲学了解太少了而已。”
艾琳娜一边将手中的软壳蟹腿依次在篝火边插好，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毋庸置疑，无论邓布利多还是格林德沃，都希望通过自己的言行来影响和改变这个世界，只不过两人在逻辑的因果先后，以及侧重点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定义。
倘若说邓布利多是改革的坚定守护者，推崇温和、有序、符合秩序的社会进步；那么格林德沃就是绝对的革命先行者，但凡能抵达结果正义的，都是有价值的牺牲，反之则全都是对于人类社会资源的浪费。
正如同无数年以来，在非魔法界中的争论一样，在绝大部分人的眼中，这两个问题是一对非此即彼，完全不可调和的双生悖论……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个无法得到答案的悖论，对吧？”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温和地看向艾琳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么说倒也没错，有的时候人们会希望遵循秩序的庇护，而当秩序成为制造不公本身时，人们又会寻求真正的公平，所以说……”
“所以说，为什么不能找到一个两者都能满足的平衡点呢？”
艾琳娜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邓布利多，语气平静地问道。
“如果一件事情，既能在秩序的状态下进行，又能达到理想的结果，不就同时满足了这两个观点的诉求了吗？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谈么，我们又不是野兽。”
“你还是太天真了，孩子。”
格林德沃咧开嘴笑了笑，摸了摸艾琳娜的头发，摇着头说道。
“在现实情况下，永远不会如同你想象中那样完美，绝大部分时候你都需要面临选择，要么在过程中妥协，要么在结果上妥协皆大欢喜的事情，仅存在于理论中的想象。”
“麻瓜才做选择题……”
艾琳娜嘴角微微扬起，抽出魔杖朝着面前地篝火捅了捅，一道火蛇高高跃起。
“我们是巫师。况且将想象变为现实，不正是魔法的意义所在么？”
“嗯？”格林德沃皱了皱眉，有些困惑。
“这世间万事万物，魔法、财富、权利、食物……都是有价的，而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进行合理的协商与合作，一定能找到同时满足交易双方价值需求的平衡点。”
艾琳娜瞥了一眼格林德沃，又看了看同样不解神情的邓布利多，微微一笑。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土豆、美食、魔法、学生。”
“在我看来，绝大部分的矛盾，归根结底都来自于资源的匮乏这资源可能是财富、食物、配偶……甚至于荣誉、地位、寿命这样无形的存在。”
“无论是魔法界，亦或者非魔法界；无论是人类社会，亦或者是自然生物圈；但凡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都或多或少地受到【等价交换】的束缚。”
“但是！魔法的存在，完全可以越过现实的等价交换桎梏，创造出高额的溢价。”
“换句话来说……”
艾琳娜甜甜地笑着说道，一边将两根烤好的松脆软壳蟹腿递到两名老人手上。
“在魔法的帮助下，我们能给任何人，开出一个难以拒绝的丰厚筹码。”
在博弈论之中，有一个叫做帕累托最优的重要概念，这是几乎所有经济学的硕士生都会接触到的理想经济分配形式，前世好歹磕磕碰碰拿到了毕业证书的艾琳娜自然也不例外。
所谓帕累托最优（pareto optimality），是指资源分配的一种理想状态。
即假定固有的一群人和可分配的资源，从一种分配状态到另一种状态的变化中，在没有使任何人境况变坏的前提下，使得至少一个人变得更好，在绝对理想模型中，它将实现一个极为公平和最高效的社会合作分配体系。
不过在实际情况中，人们很难做到在不损害任何一方利益的情况下，凭空让另一方变得更好在足够大的样本采集之下，总会有关联方承担着被剥削者的角色。
除非……
“在有着充分溢价的前提下，双赢的结果会在所有事件一开始就形成，然后根据这个结果进行倒退，将中间有可能出现的利益损害，或者说牺牲环节用魔法去替代。”
艾琳娜拿起一根吃干净的蟹腿，在松散的泥土地上画着线条和圆圈。
作为一名经济学高材生，想要给两名老巫师讲解这种最基础的理论模型，并不算太困难的事情，哪怕没有经过太多的基础理论铺垫，结合图形和案例，也能大致说明。
“这一点，可以用格兰芬多学院来举例……倘若在正常的非魔法界交易市场之中，只种植土豆这种【基础货币】的格兰芬多，相当于是位于最底层的受剥削劳动力。但是由于魔法能够在短时间能产生出井喷的土豆产量，反而让他们成为了优势方。”
“可是，据我所知，自从新的规则颁布之后，格兰芬多学院并没有什么优势……”
邓布利多左手推了推眼镜，有些困惑地打断了一句。
“那是因为他们缺乏最重要的思维方式。”
艾琳娜摊了摊手，转过头看向邓布利多，不假思索地解释道。
“拥有最庞大土豆储备和生产力的格兰芬多，随时可以通过缩减和扩大土豆在市场上的流通量来获得话语权这也是我给他们留下的最有力的武器。同理，另外三院也都有各自的优势，全都是引入了魔法这个变量进行调控的。”
“事实上，邓布利多教授您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魔法导致的交易溢价，如今不都静静地躺在了城堡地下的土豆仓库中，等待着我们进行下一步计划的使用么？当然，土豆模型只是最简单的一个例子，现实情况会比这个复杂数百倍。”
“可是……”
邓布利多皱起眉头，有些吃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艾琳娜说的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句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他理解起来总觉得脑门涨得有些发疼，这是一种他前所未见的诡异思路。
“不用担心……”
艾琳娜眼神逐渐明亮起来，得意地摆了摆脑袋，手中的蟹腿在地面上划动起来。
“接下来，我再简单给您们分解一下就好，这其实可以用一个非常简单直观的数量经济学模型来展示，首先我们先将需求群体设置成几个集合……”
“等等！停！”
还没等艾琳娜把话说完，格林德沃忽然急促地打断道。
“诶？”艾琳娜看着面前的老爷子，颇为可爱的歪了歪脑袋，“那个，爷爷，之前说的内容，您有哪一点不懂吗？我可以重新讲一下。”
“这不是哪里有些不懂的问题，这是，唔……”
格林德沃目光在地面上那一大列宛如魔咒图案一样的公式和线条上扫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萦绕在脑海中那份若有若无的眩晕感祛除出去。
“我相信你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确实，如果用灵活地运用魔法，确实能避免很多我们曾经所遇到的争执，以及牺牲情况，但是有一点你没有考虑到！”
“哪一点？”
“所有的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有效的沟通之下。”
格林德沃手臂在空中虚画了一圈，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艾琳娜。
“或许根据你的说法，在经过谈判和互相了解之后，意见相悖的双方总能在某个地方达到一种平衡点，但是你首先得让他们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讨论才行……”
“没错，就好比你很难让食死徒和魔法部官员们坐在一起，友好地商量解决矛盾的方式。很多时候，如果真的能好好沟通的话，就不会出现矛盾情况了。”
邓布利多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唏嘘的神情。
无论是邓布利多，亦或者是格林德沃，并不是没有想到过这样的方式。
哪怕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溢价交易，或者是什么什么帕定律，人们也会想到通过沟通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由于方式的原因，成功与否暂且不论，很多时候连沟通都没法做到。
艾琳娜看了一眼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撇了撇嘴，颇为轻松地回答道。
“你们说这个问题啊，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啊。别忘了，我现在可与你们两位当时所面对的环境不一样了，不同的时代都有不同的解决方式。”
“嗯？”
“我没看出，人们有哪里不一样了。”
两名老巫师对视了一眼，眼神里的疑惑愈发明显。
“很简单。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艾琳娜头顶的小呆毛得意地晃了晃，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现在有你们撑腰啊！”
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
第四百六十三章 誓言的漏洞
有些时候，一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并不会立刻出现。
关于艾琳娜最后的提议，无论邓布利多还是格林德沃，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两位老巫师只不过是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便飞快地岔开了话题或许终有一天，艾琳娜会按照她的想法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但是至少就目前而言，那个舞台对于她来说还是太早了一些。
因此，短暂地沉默了之后，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都格外默契地略过了艾琳娜的回答，有一句没一句地与艾琳娜开始聊起了别的事情，比如说……
关于八眼巨蛛凹地的善后工作……或者说猎场清理工作？
勤俭持家，是一种值得称赞的美德。
即使穿越到了魔法世界，这种习惯依然烙印在艾琳娜的灵魂深处。
成年八眼巨蛛的体型格外庞大，每一只都相当于拉车马匹的大小，按照艾琳娜的不完全抽样统计，倘若把它们的腿完全伸展开，大致有六到七英尺的宽度，约合两米左右。
而除开主要用于捕捉猎物的大螯之外，每只八眼巨蛛身体两侧都还长着三对长腿。
这也就意味着，哪怕剔除了不便于处理的身体部分，每只成年八眼巨蛛的可食用部分仍旧相当可观换算成卢娜洛夫古德的饭量，一只蜘蛛够她吃两顿。
“这些……都算是我的猎物，没问题吧？”
饱餐之后，艾琳娜瞥了一眼老蜘蛛阿拉戈克，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只蜘蛛八条腿，八个眼睛一张嘴；两只蜘蛛十六条腿，十六个眼睛两张嘴……而如今的“蜘蛛坟场”中，横七竖八地至少躺着数百只八眼巨蛛，也就意味着几千条腿。
哪怕是加上了恢复原形的三头犬路威，三人一狗一蜘蛛加起来也才吃了一小半的“苏格兰绒毛软壳蟹腿”，倘若就这么一走了之的话，艾琳娜感觉自己良心肯定会受到谴责的。
“等等，艾琳娜，你不会是想……”
邓布利多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看着正在指挥八眼巨蛛们收割“绒毛软壳蟹腿”的白毛团子，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直视的诡异神情。
这孩子，真的是混血媚娃，而不是混血魔鬼吗？！
“放心吧，会动的叫八眼巨蛛，不会动的叫陆生绒毛软壳蟹！我不会弄混的。”
艾琳娜摆了摆手，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表情，头也不回地说道。
“况且霍格沃茨黑湖里的大青鱼差不多快被吃没了，新投放的鱼苗还没这么快长大，也该给大家换换口味了这段空档期之内，就用它来暂时填补是再好不过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要知道，八眼巨蛛可是具有一定智慧……”
邓布利多重重地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
然而，还没等邓布利多把话说完，艾琳娜微微一笑，冷声接着说道。
“没错，这是一种具有智慧的神奇动物，在它们的食谱中，包含人肉按照它们的繁衍速度，很快禁林里面的食物就不够它们消耗了，您认为它们会怎么选择？”
“海格承诺过，他会约束……”
“阿拉戈克，把你之前跟我说的话，给邓布利多教授再重复一次。如果你胆敢篡改一个单词，我就把你烤来吃了，我说到做到！”
面对于任何小动保，最有效的做法，就是将血淋淋的食物链法则展现在他们眼前。
“明白了，我没有任何问题了。”
正如同艾琳娜所预料的那样，原本对于八眼巨蛛还有些怜悯的邓布利多，在详细地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尤其是阿拉戈克已经无法在有效约束子女们的天性后，瞬间展现出了冷漠到极点的决断。
对于阿不思邓布利多而言，当这群八眼巨蛛展现出来了可能攻击人类的习性，那么无论是当做食材也好，直接消灭也罢，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事实上，老巫师听完之后，他所唯一在乎的，也就只剩下万一学生们得知食材来源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没有犹豫太久，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艾琳娜的自由发挥。
相比起别的神奇生物而言，八眼巨蛛的繁衍速度确实是太快了，能够有方式稍微限制一下，也算是一个防范于未然的解决方式。
更何况……
邓布利多鼻翼动了动，空气中还飘荡着没有散去的烤蟹腿香味……
这苏格兰禁林绒毛软壳蟹腿，真香啊……
…………
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帮助下，几千条蟹腿的采集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由于发生了一些突发情况，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上空空荡荡，学生们都被各自的级长和院长们引回了公共休息室，所以艾琳娜倒也不用考虑去解释身后那堆食材的来源。
看着家养小精灵们将数千根蜘蛛腿搬进厨房中，艾琳娜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至少短期之内，应该是不会穿帮了等到大家都吃习惯了，也就没关系了。
片刻后……
“好了，前面就是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邓布利多走出厨房门口，指了指不远处那扇隐藏在静物图背后的木桶门。
“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朋友们此时都还在休息室里等着你，我们这两个老年人就不去凑热闹了。放心吧，有了这一次的警示后，此后应该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意外了。”
“那么关于今晚的事情，不需要再对一下剧本什么的嘛？”
艾琳娜思索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看向邓布利多。
“毕竟，这涉及到奇洛教授和伏”
“不！艾琳娜！不要把你的推断当做既定的事实。”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纠正道。
“事实上，就按照你的所见所闻描述就可以了，你只不过是从一名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手中挽救了一条纯洁的生命……仅此而已。我想想，或许应该给赫奇帕奇加上三十分？”
“好吧，身份不明的‘神秘人’，行了吧？”
艾琳娜耸了耸肩，湖蓝色的眼睛看着邓布利多，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道。
“不过提前说好，如果我发现他对我有任何的不轨意图，哪怕只是一丝的怨怼神情，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出手我可不会等着杀戮咒在眼前亮起，才开始尝试反击。”
“你不能主动伤害他人，别忘了你的誓言！”邓布利多皱了皱眉。
“当然，可惜从现在开始，他在我眼中永远都是红名了。”
艾琳娜嘴角扬起，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挥了挥拳头。
正如同格林德沃所说的那样，牢不可破的誓言永远只能困住那些正人君子。
对于艾琳娜来说，想要找到合理的漏洞绕过誓言约束范围，并不算一件困难的事情。
哪怕奎里纳斯奇洛确实一记魔咒都没有命中她，但是只需要他魔咒引发的火焰烧到了艾琳娜的一根头发，艾琳娜从此以后就有了正当无比的先攻理由。
很遗憾，在艾琳娜的定义中，根本没有脱离战斗状态这种说法。
“红名？”邓布利多困惑地重复了一句，唔，又是听不懂的奇怪单词。
注视着艾琳娜的背影消失在赫奇帕奇的木桶门中，邓布利多转过头，有些不解地看向一旁满脸欣慰笑容的格林德沃，挑了挑眉毛。
“之前那条牢不可破的誓言，有什么漏洞么？”
“没有漏洞，只不过是合理范围内的规则解读而已。”
格林德沃微微一笑，瞥了一眼邓布利多。
“不主动伤害他人，只不过是让任何人都能选择争端何时开始。但是另一方面，只有艾琳娜能决定，这场争斗会在何时结束以及，以哪种方式结束。”
初代黑魔王抱着双臂看着面前的老巫师，幸灾乐祸地说道。
“阿不思，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你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可能要没了。”
“嗯，还好，我已经找到了代课人选了。”
邓布利多平静地点了点头，语气格外地轻松。
ps：双开的第一天，没有咕！
第四百六十四章 悲伤的故事
深夜，温暖舒适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壁炉火焰中诞生出来的魔法萤火虫聚集在半圆形的休息室穹顶，柔和地照耀着安静的、只剩下几个女孩子的房间。
汉娜、赫敏、卢娜三人整齐地坐在壁炉旁边的软沙发中，一边分享着从宴会上拿回来的南瓜馅饼，一边睁大了眼睛，专心地听艾琳娜给她们讲述今晚禁林里发生的事情。
当然，按照与邓布利多的约定，这是一个删减版的故事。
不过即使如此，三只小萝莉依然紧张激动得不得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艾琳娜，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地，赫敏手中的那块南瓜馅饼都快被揉成了一团面饼渣子。
“独角兽的血液具有延续生命的力量……虽然直接饮用会受到诅咒……不过很显然，那个企图杀死独角兽的黑衣人，并不在乎这一点……我甚至怀疑，那东西到底算不算人……”
“如果不是人，你觉得它是什么东西……”
汉娜有些恐惧地小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隐隐约约的兴奋神采，就好像是在听一个鬼故事一样既害怕，又让人觉得格外地刺激，忍不住想要继续听下去。
艾琳娜耸了耸肩。
“活死人，吸血鬼，伏地蝠……谁知道呢，禁林里隐藏着那么多危险的黑暗生物，或许只有黑魔法防御术的奇洛教授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不管怎么说，一定是一种凶残而又可怜的存在，毕竟它即使在逃跑过程中，都在不停地吃土……”
“可是，奇洛教授伤得很重，那个怪物一定很厉害吧？”
赫敏满脸担忧地说道，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女孩子们，小声说道。
“多亏这次有正式教授恰好出现，击退了企图猎杀独角兽的坏蛋，不然艾琳娜你可就危险了，也不知道奇洛教授现在怎么样了，之前在礼堂的模样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我们差点以为教授他，他可能……”
“唔，对哦，奇洛教授，确实很了不起。”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情，轻声说道。
“在我当时的想法中，还以为奇洛教授可能会被直接留在禁林之中了，没想到他居然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并且向教授们发布了警讯。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奇洛的惨状，不过随身携带照相机的卢娜，在混乱之中依然非常镇定地举起相机，将发生在礼堂的那一幕用照片记录了下来。.
在那张有些模糊的图片中，一道深色的血痕随着奇洛教授的足迹从门口蔓延一直到了教职工长桌前，奎里纳斯奇洛相比起从她手中逃走时的模样，明显糟糕了不止一个档次。
除了她魔咒所造成的可怕伤口外，那位可怜的巫师身上又多了四五道极深的爪痕，被火焰灼烧后的焦痕更是到处都是，哪怕隔着照片，艾琳娜仿佛也能闻到那种让人有些反胃的焦糊气味，奇洛浑身上下唯一完好的部分，也就只有那个大围巾了。
至于为什么头巾后方没有伏地魔的那张丑脸，艾琳娜倒不是特别惊讶作为一个在苟命上有着特殊造诣的巫师，伏地魔显然有很多办法可以隐藏自身的存在。
要知道，暂且不说骗过邓布利多，想要在这座城堡里自如地穿梭，伏地魔至少要保证自身的存在不会被别的教授或者是高年级学生发现。倘若说仅仅只是依靠围巾的物理阻隔，那也太儿戏而一点，透视魔法在魔法世界，并不算什么完全不曾出现的新事物。
“所以说，这就是独角兽送给你的谢礼吗？它很疼吧。”
卢娜收起小腿盘在沙发上，抱着艾琳娜带回来的那根螺旋纹的长角，好奇地上下抚摩着，不同于她在对角巷见过的独角兽角，这根角先生的色泽亮丽，似乎还有着自己的生命。
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卢娜对于各种神奇动物都有着天然的亲近，之前在听到艾琳娜成功救下来两只独角兽之后，女孩眼中的羡慕和崇拜几乎都快要流淌出来了。
“相比起死亡来说，这点疼痛它可能不觉得什么吧？虽然我其实并不想要这根大角。”
艾琳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回想起了那两只忘恩负义的长角白鹿。
“不过，据邓布利多教授说，独角兽主动褪下来的角与死去独角兽的角，有着极大的区别，后者就只能拿来做魔药和炼金原料，但是前者却能够制作功能强大的魔法道具。”
“魔法道具？类似于飞天扫帚那样的？”
赫敏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卢娜手中的长角，伸出手指戳了戳。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除了飞天扫帚之外，魔法界还有什么代表性的魔法道具毕竟这么多天以来，她所看到的绝大部分物品，大多都是经过魔法改造的常规物品。
“可能是偏攻击性的吧，类似于长枪的枪头，或者异种魔杖……奥托先生可能会知道。”
艾琳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反正这一块并不是她擅长的领域，之后直接把这独角兽角拿给格林德沃，就算这位初代黑魔王不知道怎么加工，他也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如今她考虑更多的问题，反而是明天该怎么面对奇洛教授，到底是打死他呢？打死他呢？还是打死他呢？
天色渐渐有些蒙蒙亮了，聊了一宿的女孩子们终于开始打起了呵欠，嗓子感觉又干又痛，纷纷结束了对话，筋疲力尽地道了声早安，各自爬上床睡觉。
这一年的万圣节前夕刚好是周五，所以哪怕多聊一会儿也没有太大关系。
反正对于赫奇帕奇一年级来说，每个周五都是最为美好的一天除了下午的飞行课之外，整整一天都是没课的，早上起不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第二天，清晨。
“啊啊啊！”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都怪你！艾琳娜，你就是个祸水！”
“明明你们也听得很起劲好吧！”
艾琳娜和赫敏一边斗着嘴，一边抱着厚厚的课本奔跑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而在两人后边则是依旧还有些睡眼惺忪，头发都还是乱糟糟的卢娜洛夫古德。
虽然赫奇帕奇一年级有着让人羡慕的周五课表……
但是！除了汉娜之外，另外三个女孩子都需要按照格兰芬多的课表来上课的啊！
最重要的是……
这天早上的课程是……
“抱歉，斯内普教授，我们睡过了。”
赫敏格兰杰推开教室门，看着不远处满脸冰冷的黑袍男巫，怯生生地小声说道。
“还不算太迟，毕竟第二节课才刚刚开始……”
西弗勒斯斯内普眉毛挑动了一下，扫了一眼三名穿着格兰芬多院袍的小女巫，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冷漠表情，用他那种惯有的慢悠悠语气说道。
“也就才……旷课了一节而已。真是让人感动，我还以为，三位小姐今天不会出现了呢。”
“现在，站在教室后面看别的同学操作，我下课后再来处理你们。”
万圣节后的第一天……
艾琳娜并没有遇见奇洛教授，因为她又又被关禁闭了……
不过还好，这一次她并不是一个人……
在这个世界上，赫敏和卢娜的第一次关禁闭，是她陪（hai）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 善后与正轨（感谢“再三须重事”的盟主）
在霍格沃茨之中，旷课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通来说取决于任课教授的严厉程度，以及学院院长在这件事上面的态度。
因此，当斯内普将三个睡过头的小女巫提溜到麦格教授办公室前的那一刻，艾琳娜感觉到身边赫敏整个人似乎都被抽走了灵魂一样而按照课表安排，此时的她和卢娜洛夫古德也属于格兰芬多学院。
而更糟糕的是，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邓布利多教授也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中。
“格兰杰小姐，卡斯兰娜小姐……我对两位很失望。在霍格沃茨之中迟到的不少，但是旷课的情况确实不多见，很遗憾，两位……嗯，三位可能都需要关禁闭了。”
邓布利多一反常态地主动开口说道，湛蓝色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艾琳娜。
艾琳娜皱了皱眉，脸上的神情有些不甘。
“一定要这样吗？我觉得……”
“我希望你们可以理解，这是对你们未来负责。”
关禁闭的处罚决定很快就确定了下来。
总共两天，正好就是接下来两天的周末时间。
或许是吸取了万圣节前夕的教训，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建议下，禁闭地点选在了位于城堡四层的魔法史教室，而惩罚内容则是关小黑屋码字！
自从《新唱唱反调》发布以来，魔法界和霍格沃茨校方对于这份刊物的重视程度几乎每周都会上升一个档次，而其中的《舌尖上的霍格沃茨》板块更是得到了广泛的关注。
毕竟，在这个缺乏物质和精神娱乐活动的时代，别说是魔法界，就算是非魔法界之中也很难找到类似的纯美食板块，在大量的来信之下，邓布利多决定将这一板块从原有的杂志内容上剥离开来，重新创建一份完全属于霍格沃茨的刊物。
不过这样一来，单凭原来几期的内容，肯定就远远不够形成一本正常的刊物了。
哪怕《舌尖上的霍格沃茨》最初的定位是一份月刊，其中的文字内容和图片素材依然存在相当巨大的缺口，因此邓布利多索性就借着这个紧闭的机会，将艾琳娜三人关在了魔法史教室，让她们专心完成新刊的稿件创作工作。
至于具体的惩罚措施，则是参考了艾琳娜曾经随口提过的设想。
每一天的紧闭时间都是从午餐前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宵禁前的最后半个小时。
霍格沃茨厨房会按照艾琳娜的菜单，烹饪出一批美味的佳肴摆在教室最前方的桌子上，每当女孩子们完成了某项任务，比如说写出了一万字的稿件，就能吃一盘菜。
而如果一直没有写完的话，也会提供最基本的粗粮面包和淡水，确保她们不会饿死。
总而言之，在这两天内，三名女孩除了每天晚上回宿舍睡觉，以及解决日常的生理需求之外，几乎所有时间都被限定在了那间空旷的教室之中。
……
魔法史教室门外。
格林德沃看了一眼教室里咬牙切齿的白毛团子，有些担心的转过头。
“阿不思，你这样……真的不怕那小家伙事后报复？”
“如果她真的觉得无法接受，那么就不会同意了。”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一脸平静地说道。
“在奎里纳斯那边的事情完全处理好之前，我觉得暂时将她保护起来，是一个最恰当的决定关于这一点，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我想她应该也清楚。”
“所以说，你打算怎么办？”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已经同意了，会为奇洛教授提供一间特殊的独立病房。”
邓布利多沉吟了几秒之后，看着沉声说道。
“可能在圣诞节以前，他都会在医院中接受治疗，直到伤势完全恢复过来之后，再考虑是否重新回到学校中继续教学工作。唯一的问题在于……”
“我明白，直到他明天转移到医院那边为止，我会帮你一直看着他。”
“还有关于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事情，毕竟全校那么多学生，你还是抽空稍微准备一下吧，不出意外的话，你这次的代课时间可比前一次长多了。”
“尽管放心吧，阿不思，在如何防御黑魔法的知识上，我并不比你差。”
灵魂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哪怕是巫师对于这方面的了解也没有走出太远。
毫无疑问，伏地魔暂时离开了奇洛教授的身体，至少经过几个教授们的检查后，都没有出现任何的破绽但是作为魔咒大师的格林德沃能很隐约觉察到，纠缠在奇洛灵魂中的那道魔咒并没有散去，换句话来说，伏地魔并完全放弃这个难得的人柱力。
不过另一方面，失去了伏地魔的力量加持之后，单凭这位年轻巫师的实力显然很难扛过那么重的伤势，这也是他不得不转移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治疗的主要因素之一。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作为整个事件导火索的艾琳娜，自然要想办法暂时隔离开来了。
无论是伏地魔/奇洛想要报复，亦或者是艾琳娜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斩草除根，对于阿不思邓布利多来说，都是一件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或许后者会稍微好一点……
但是考虑到奎里纳斯奇洛此时身份并没有任何瑕疵，万一艾琳娜当众做出什么不理智应激反应，即使有邓布利多的解释，她也没办法继续在霍格沃茨念书了。
对于这一点，艾琳娜心里也是清楚的。
只不过，理解归理解，该在小本子上记下的，肯定还是不会少的。
……
接下来的两天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事故。
“呼，终于结束了。”
艾琳娜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抱着身边的赫敏蹭了蹭。
在三人面前，如今整整齐齐地码好了一叠羊皮纸。
倘若在加上合理的排版，以及卢娜提供的图片素材填充，完全足够刊印出两个月以上的《舌尖上的霍格沃茨》稿件了，甚至还能多余出部分存稿。
这也就意味着，从现在一直到圣诞节，她们都不用再每天绞尽脑汁地去想稿子了。
“还好有赫敏你在，不然这么多的内容，两天时间肯定写不完的。”
“以后再也不会旷课了，还有你，艾琳娜！熄灯以后不许跑到我床上来！”
赫敏同样甩了甩手腕，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艾琳娜，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不过……”
“真没想到，两天的时间，我们居然能写出接近十万字的内容。这一次禁闭也算是有些收获吧，至少以后遇到什么魔法学术报告，写起来也没那么吃力了。”
“嗯，早点回去休息，洗个澡~明天又是一整天的课，我可不想再被罚关禁闭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出魔法史教室，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而另一边，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也转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伴随着这位病人的入住，相邻五个病房也同时住进了五名六七十岁的老年巫师，每一个人都精神抖擞，但是偏偏一口咬定自己中了某种极为可怕的恶咒，必须在医院静养。
医院不是旅馆，不能随便想住就住！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院长本来想这样大声呵斥这些装病的老巫师的……
但是……
他们给的金加隆实在太多了……
而且，他们还有邓布利多教授开具的介绍函，希望医院尽量配合……嗯，这才是主要的。
呀哈~双开的第三天！
目标达成！开心！
第四百六十六章 伏地魔离开的第一天（感谢“千酬雪”的盟主）
万圣节之后的第一周早晨。
相比起突然出现在餐桌上的【绒毛软壳蟹】系列菜式，学生们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了没有出现在教职工长桌的奇洛教授身上，毕竟蟹肉对于英国小巫师而言，并不算稀罕。
整整一个周末的时间，大家都在议论发生在万圣节前夕的事情。
虽然礼堂中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人们还是忘不了那一幕可怕的场景，所有人都很好奇，奎里纳斯奇洛教授到底在禁林中遭遇了什么，以至于这位专门研究黑魔法防御术的正式教授都差点丧命。
不过，很快人们的注意力就被另外一件事情所吸引了。
邓布利多教授在周一早餐时宣布，由于奇洛教授需要住院接受治疗，因此在这段期间里，将由曾经代课过魔法史的奥托阿波卡利斯先生，暂时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年龄并不能完全与实力经验划上等号。
但是在魔法界，尤其是在霍格沃茨这种地方，除了类似于费尔奇这样的工作人员之外，绝大部分情况下，越是年长的老巫师就越让人尊敬和畏惧。
当然，前提是活着的、并且口齿清晰、没有换上老年痴呆之类的病症。
尤其是经过了前几周的魔法史代课之后，霍格沃茨学生们对于这位老巫师的博学程度，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疑惑毕竟并不是每一个巫师都能对近代魔法史如数家珍，讲述得甚至比起大部分的小说都还要精彩和详细。
乃至于等到宾斯教授回归教学岗位之后，甚至还有不少学生偷偷向各自的院长询问，能不能让宾斯教授多休息一阵，当然是被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要知道，时间就好比一把杀猪刀。
几十年过去，曾经的初代黑魔王早就成了一个只想安心混日子的老土豆，类似于教书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为了给艾琳娜善后，以及邓布利多的请求，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今天的课程还算不错，上午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
汉娜看了一眼课表，手指戳了戳艾琳娜的手背，“下午还有你最擅长的草药课，又能跟赫敏和卢娜她们一起上了……晚上则是宾斯教授的魔法史……”
“嗯，是吗？还不错吧。”
艾琳娜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切着炸猪排，随口回答道。
“……艾琳娜，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看着明显有些走神的白毛团子，汉娜小心翼翼地说道。
“可是，周末你们关禁闭的时候，教授们也不让我进教室，我也没有办法啊。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发誓，下次周五的时候，我绝对不把床头的闹钟关掉了！”
“诶？”
艾琳娜略微回过神来，看了眼小铁妞，摇了摇头。
“唔，周末的禁闭不怪你。我只是在想一些另外的事情……”
相比起那些期待着新黑魔法防御课的学生们，艾琳娜在听到邓布利多宣布消息之后，心里并没有任何高兴，首先闪过的反而是一丝莫名的担忧。
毫无疑问，在《哈利波特》系列中，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绝对是一个受诅咒的职位。
一年级的奎里纳斯奇洛死于魔法石最后一关。
二年级的吉德罗洛哈特丧失了记忆，后半辈子都只能活在医院中。
三年级的莱姆斯卢平先是被揭穿狼人身份，经历了社会性死亡，好不容易找到另一半，最后还双双战死在了霍格沃茨大决战之中。
四年级的疯眼汉穆迪，或者说小巴蒂克劳奇，两个人最后都没能活下来。主要承担了教学工作的小巴蒂克劳奇甚至连灵魂的渣子都没剩下。
五年级的乌姆里奇先是被丢给了格洛普和马人部落，弄成半个精神失常，结尾时还被判处了阿兹卡班的终生监禁。
六年级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唉……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职位仿佛就是噩运女神设立的名单一样，但凡是担任过这门课程的教授最终似乎都会遭遇不幸的事情，能够保全性命都算是万幸了。
如果说真的如同传说中那样，这个职位是被伏地魔诅咒了，那艾琳娜还稍微放心一些，毕竟格林德沃的实力摆在那里，就凭年轻的汤姆里德尔，还不可能诅咒得了老魔王。
但是就目前艾琳娜了解的情况来看，无论是邓布利多还是格林德沃，都不认为这个职位存在什么诡异的魔法诅咒，那么很有可能这就涉及到所谓的世界意志了。
这么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虽然老萝卜和老土豆偶尔会坑她一下，不过总体来说艾琳娜能感觉得到这两位老人对她的关心，尤其是格林德沃经历过纽蒙嘉德城堡的意外之后，他差不多已经把艾琳娜当大半个亲生孙女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艾琳娜自然要想办法避免格林德沃遭遇意外。
艾琳娜抬起头看了一眼格林德沃，老人脸上也写满了惆怅，没有丝毫成为教授的喜悦。
很显然！对于格林德沃来说，这份工作也不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必须得想办法让邓布利多教授意识到，老土豆不适合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才行……”
贴心的小棉袄默默下定决心，无论是玄学也好，世界意志也罢，总之不能让格林德沃完完全全地教完一整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这不是在搞事，这是在救人。
毕竟，根据未来的经验总结，凡是教完了一整学年课程的教授，最终都死了。最后活下来的那几名巫师，都是没有把教学生涯的进度条刷满的人。
“汉娜，帮我看看黑魔法防御课是星期几……”
“要等到周三才有了呢，艾琳娜你也很期待奥托先生的课程吧？”
“周三么？当然，相当期待。”
艾琳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好与格林德沃看过来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放心吧，老土豆，这一次还是由我来救你。
可爱的混血小媚娃看着不远处满脸惆怅的老人，露出一抹甜甜地微笑。
魔王之间的默契是不需要用语言沟通的，即使邓布利多强人锁男，强行让格林德沃接过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烂摊子，艾琳娜也能想办法帮老人从中脱身出来。
就当是，对于治愈魔文，以及三头犬卤味的回礼好了。
…………
！！！
奇怪！那小丫头怎么时不时看着我笑？！
仔细想来，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没停过！
“……”
格林德沃看了一眼坐在长桌远处的白毛团子，下意识浑身一抖。
而且看这笑容，多半又没好事了……
唉，明明是阿不思做的孽，为什么要我来帮忙善后。
最关键的是
盖勒特格林德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惆怅地看着面前的餐盘。
白水煮肉、白水煮土豆、原味烤土豆、白水煮卷心菜，以及一小碟的粗盐作为蘸料……
可以预见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吃这种养生老年餐了。
为什么之前要下手那么狠？！
稍微吓吓就好了嘛！
e=(o｀*)))唉
奎里纳斯伏地魔奇洛离开的第一天，想他。
咕吖！双开的第三天！
新书叫《打开方式错误的霍格沃茨》，是一本对话小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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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计算姬与骰子娘
正如同绝大部分的新闻一样，人们总是很难在单件事情上投入太长时间的关注。
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在万圣节前夜的插曲，很快就淹没在了霍格沃茨每日琐碎而平淡的校园生活之中，奇洛教授的名字除了偶尔作为一个“比较级”出现之外，很少单独出现在学生们餐桌和闲暇的讨论之中了。
唯一有些让艾琳娜感到不安的是……
这一期的《舌尖上的霍格沃茨》发行之后，纽特斯卡曼德难得地寄来了信件，询问关于出现在上面的新食材“苏格兰禁林陆生绒毛软壳蟹”的相关信息。
理所当然的，作为一名重度神奇动物爱好者，斯卡曼德先生对于绝大部分新发现的生物都有着浓厚的兴趣，更不用说这还是出现在霍格沃茨附近的生物。
“……这只是一种普通的大型的旱蟹，口感类似嫩鸡肉，并没有太多危险性。更多习性以及食用价值，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因此暂时不提供邮寄外卖服务。”
艾琳娜咬了咬笔杆，在羊皮纸上写下回信的内容，递给了那只站在餐桌边等待回信的圆脸胖鸡对于这位实力不逊于格林德沃的学长，她甚至连烹饪好的样品都不敢寄过去。
要知道，纽特斯卡曼德可不像对面格兰芬多长桌的罗恩那么好忽悠。
面对这种从未听过的新奇生物，艾琳娜百分之百肯定斯卡曼德先生不会如同罗恩韦斯莱那样，毫无心理负担地左右双持，没心没肺地吃得格外开心。
“哇，这真的是纽特斯卡曼德先生的来信？！”
卢娜看着艾琳娜将地址和收件人信息填好，微微睁大眼睛，满脸羡慕地说道。
“真好，我有好多问题想当面询问斯卡曼德先生的。”
“没关系，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艾琳娜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况且，哪怕是纽特斯卡曼德，也不可能了解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动物，你看他这不还主动写信过来询问什么是陆生软壳蟹了吗？”
“也对，至少他没有发现弯角鼾兽和彩虹泡泡鱼……”卢娜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这两种生物本来就不存在。”
赫敏挑了挑眉，一边切着面前的煎蛋，一边平静地回答道。
在她面前此时还摊开着一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今天上午有黑魔法防御术课，这是一年级学生们换了新教授之后的第一节，赫敏想再抽空多看看内容，以免跟不上进度。
“格兰杰，”卢娜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嘴，“你不能因为找不到别的文献记载，就否认那些神奇的生物们的存在，就好像在彩虹独角兽被发现之前，所有人还都以为那只是传说。”
“彩虹独角兽那确实是传说。”
赫敏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继续翻看着面前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本。
“艾琳娜姐姐可不这样说，据说在非魔法世界……”
“她还将猫头鹰取名为圆脸胖鸡，她的那个非魔法世界跟我所生活的不大一样。”
“既然我们互相说服不了对方，要不我们猜拳定胜负？！”
“我拒绝！有本事你去找到相关的文献说服我！”
“……”
面对发生在赫敏和卢娜之间的争执，艾琳娜很明智地没有主动掺和进去作为一名正常的小女巫，主动干涉计算姬和骰子娘的辩论，是一件格外愚蠢的事情。
在之前两天的禁闭时间里，类似的斗嘴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最初的时候艾琳娜还能想出一些类似于比大小、猜拳、摇骰子之类绝对公平来调解矛盾。
但是随着次数的推移，每一次最终获胜者都是卢娜之后，赫敏就再也不相信什么运气和玄学了，而另一方面也极大地增强了卢娜的信心，遇事不决先过个灵感。
不过相比起淡定的艾琳娜，看见朋友争吵起来，汉娜明显要着急得多。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
汉娜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赫敏摊开在面前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忽然眼前一亮。
“哎，要不，等会儿问问阿波卡利斯教授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反正也是一样的结果，不存在就是不存在。”
赫敏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声，继续开始一边看书一边吃早餐。
不过奇怪的是，无论两人怎么斗嘴，却不约而同地保持着一种奇怪的默契那一盘放在卢娜和赫敏面前的“香烤软壳蟹腿”一直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对于卢娜洛夫古德来说，她总觉得那份“蟹腿”似乎有几分古怪。
而赫敏的判断依据就更为简单的了，从始至终艾琳娜都没有带她们参观过这种“苏格兰绒毛软壳蟹”的真正面目，按照艾琳娜曾经的行为记录推断，这很可能又是另外一种奇怪生物的别名而已就好像是苏格兰圆脸胖鸡一样。
“不过说起来，阿波卡利斯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应该知道那是什么。”
赫敏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又开始走神的艾琳娜，目光在教职工长桌边上徘徊了一下。
万圣节前夕那个晚上，艾琳娜所讲述的故事仅仅到营救完独角兽就结束了。
但是从时间逻辑上来推断，从她救下独角兽，到她回到霍格沃茨城堡之间，其实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空白时间，因此艾琳娜绝对隐瞒了一些格外重要的讯息。
要知道，这段时间，恰好还包含了邓布利多教授出现身体不适，以及奇洛教授、阿波卡利斯教授两人同时都不在的霍格沃茨大礼堂内的那段事故发生前的重要区域。
而更为重要的是，就在艾琳娜回归的第二天，霍格沃茨厨房就提供了“禁林陆生绒毛软壳蟹”的相应菜式，种种细节都表明这些绝对不是单纯发生的独立事件。
事实上从很早以前开始，赫敏就能感觉到艾琳娜的特殊之处，以及她与两位老人之间那种不仅限于普通学生与教授的关系，学校里很多大事件的背后隐约都有三者的影子。
不同于大部分憨憨的小巫师们，赫敏格兰杰虽然没有得到准确的数据，但是也能够大致推算出，霍格沃茨“快乐农场”所产出土豆数量是远远超出实际消耗量的。
奥托阿波卡利斯……艾琳娜卡斯兰娜……
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奇怪的联系！
可惜她不是纯血巫师家族的一员。
如果能有魔法界的巫师族谱作为参考的话，赫敏觉得她一定能发现更多的东西。
用艾琳娜曾经无意中说过的话来解释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有的只是必然的结果。
不过不用着急，在之后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她还有相当充裕的时间来观察艾琳娜和那位神秘的阿波卡利斯教授，找寻到隐藏在霍格沃茨背后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第一更，补昨天的欠更~
第四百六十八章 魔王的黑魔防（上）
对于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们而言，周三是比较特殊的一天。
按照课表安排，她们这一整天的课都会在一起上。
因此，每当这天的到来时无论是赫敏，亦或者是娜娜娜，都非常地开心。
不过从这一周开始，周三又多了一个让更多学生们向往的理由阿波卡利斯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或者说是……
“孩子们，欢迎来到，战斗魔法教室！”
格林德沃站起身，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们，面带微笑地说道。
伴随着老巫师平淡的开场白，整个教室里瞬间发出了一阵不安地骚动，学生们一边小声地交头接耳着，一边忍不住将好奇地眼光看向站在讲台中央的那位老人。
“好吧，我必须先说明一点，各位小姐、先生们并没有走错教室。”
格林德沃环顾了一圈窃窃私语的教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同样地，霍格沃茨也并没有开设新的课程，只不过我在稍微了解了一下奇洛教授之前的教学进度后，觉得似乎应该从一些更基础本质的地方开始。”
老巫师的目光在人群中徘徊了一下，最终停留在了艾琳娜所在的那个地方。
“艾……艾博小姐，请问霍格沃茨是哪一年开始成立的？”
“诶？大致在公元993年，按照宾斯教授的口述和文献比对。”汉娜下意识回答道。
作为《新唱唱反调》的首席书记官（艾琳娜册封的），汉娜虽然并不主要负责文字撰写工作，但是这些涉及到“霍格沃茨历”的基础知识，她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回答出来。
“很好，感谢您的回答，赫奇帕奇加一分。”
格林德沃朝着艾琳娜眨了眨眼睛，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如今已经很少人知道，黑魔法这个说法其实是在学校建立之后大致五六百年，才开始逐渐出现的，而黑魔法防御术这个名字，更是近一两百年才开始出现的。”
“所以……”
“在这门课程开始之前，我希望诸位首先能了解这门课真正的名字，这样才会更好的明白自己到底在学什么，以及在这门课上学到知识的用处在哪里……”
老巫师一边说着举起魔杖，在背后的黑板上轻巧地点了点。
【黑魔法防御术】几个字浮现在黑板上。
随着老人的声音，黑板上的字迹灵活地扭动了了一下，变成了【魔法战斗】。
看着教室黑板上出现板书，学生们下意识伸手去拿羊皮纸或者笔记本，准备开始记笔记。
“这里只是了解就好，不用花费笔墨记下来。”
格林德沃咧开嘴笑了笑，环视了一圈满脸认真的小家伙们。
“关于这门课程曾经的名字，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绝对不会出现在我的考卷上如果由我来负责期末考卷的话，同样，它也不会出现在任何你们后续的考试中。”
“事实上，在我这门课上，你们或许没有太多使用到课本和笔纸的机会。”
听到格林德沃的声音，小巫师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笔，惊讶地看着老人。
格林德沃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某些孩子。
“毫无疑问，某些浪费时间去读你们没用的一年级防御术课本的人”
“？！”
艾琳娜身边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声音，万事通小姐似乎突然被呛住了一下。
“多半会有这样的印象，这门课虽然叫做黑魔法防御术，但是课本上的内容实际上却是教你如何辨别吸血鬼，亦或者是如何处理突然出现在你们水井里的女妖。”
“但是……”
格林德沃忽然走出讲桌，直起身子走到教室正中央的位置。
初代黑魔王，或者说是奥托阿波卡利斯教授挥舞着魔杖，在教室上空炸裂出一道虚幻的淡金色光影，光影之中隐约有什么东西逐渐成型。
“成年巨怪身高至少超过十二英尺！它们力大无穷，能够轻易砸碎诸位的脑袋！无论是野生动物，还是人类，都在它的捕食选项之中！但是一道厉火咒足以让它化为灰烬！”
格林德沃手中魔杖上挑，一道魔咒射向金色光影化作的巨怪，将它击碎成粉末。
近距离直面巨怪丑陋身躯，同时又亲眼看着它化为粉尘……
教室里响起了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还没等学生们缓过神来，粉末重新凝聚，一只长着青铜犄角、尾巴上同样突出着锋利青铜色尖刺的火龙出现在教室上空，一道可怕的火焰从龙口喷出，瞬间淹没了整个教室。
“吼！”
火龙的咆哮声响彻了所有小巫师们耳边。
面对迎面涌来无边无际的可怕火焰，教室里几乎所有孩子都在第一时间彻底傻掉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火龙锋利的獠牙，耳边继续传来老巫师的吼声。
“匈牙利树蜂！迄今为止最危险的火龙！它喷出的火焰甚至能超过五十英尺，温度足以融化麻瓜打造的盔甲和盾牌！它的獠牙咬碎钢铁与咬碎木头，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只需要一道足够强大的切割咒，再配合眼疾咒，就能轻松让它流血致死！”
又是一道耀眼的魔咒光束划过教室，耀武扬威的匈牙利树蜂轰然倒下。
再一次，如同巨怪一样，化作了无数纷飞的金色尘埃。
学生们的脸庞逐渐开始涨红起来，恐惧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几分格外危险的兴奋。
“当然！还有传说中看守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吸食快乐，冻结灵魂。”
就在这时，格林德沃冷冷一笑，魔杖在半空中轻巧地划过一道弧度。
灼热的教室中突然扫过一阵冷气，所有小巫师们都下意识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这种极端黑暗的魔法生物如今正充满讽刺地担任着狱卒的角色！但很少有人还记得，它曾经差点改变了非魔法界和魔法界之间的战争格局如果不是因为最后失控了的话，这个世界上可能已经没有麻瓜了……”
第一章！这是还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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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魔王的黑魔防（下）
摄魂怪，这个世界上上最可恶的生物之一。
它们成群结队的出没在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欢呼**和绝望，把他们周围空气中的和平、希望和快乐都吸干。过于靠近一个摄魂怪，良好感觉、任何快乐的记忆都被它吸走。
这是少数几种由巫师的魔法创造出来的生物，或者说，武器。
它们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对付人类，无论对方是麻瓜亦或者是巫师……
而此时，无数的摄魂怪虚影穿梭在教室的半空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格林德沃的身上仿佛突然涌现出了无穷的恶意，所有人都感觉呼吸一滞，刚刚升起来的兴奋如同被当头淋了一桶冷水一样，瞬间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心。
连续几番的魔法光影变换，几乎让所有学生的大脑都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格林德沃嘴角微微扬起，脸上的笑容变得格外冷酷。
“你们可怜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本会建议你们，尽可能去思考一些快乐的事情，然后用守护神咒去驱赶甚至击溃那些可怕的摄魂怪。但是，这种漏洞百出的知识绝对不会成为我传递给你们的唯一途径。没有人可以用守护神咒独自面对一群摄魂怪的追杀！”
“摄魂怪一旦锁定住猎物，就会影响他的精神，不断地让目标陷入恐惧和绝望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有人可以回忆起足够击退摄魂怪的力量！换句话来说，守护神咒只是一种救助他人的魔法，而不是保护你们自身的魔法！”
“愚蠢的课本作者们为了炫耀那点他们所知道的知识，而忽略了太多尤为重要的细节！”
“甚至于，让后来大部分的平庸巫师都忘记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倘若真的只有守护神咒能对抗摄魂怪的话，那么那些极端可怕的黑巫师，又是怎么驱使和统治摄魂怪的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还有一种方式在对抗这种半灵魂体生物时，格外地好用，一种巫师之所以能凌驾于神奇动物们之上，成为这个世界统治者的魔咒。”
“阿瓦达索命咒，无法阻挡、无法中断、无法逆转，对于任何活着的生灵一视同仁。”
格林德沃的脸色逐渐严肃下来，环视着周围大气不敢出的学生们。
“我来告诉诸位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你们面前所写的这堆书籍，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面对一种生物，如果不能杀死它，那就最好尽量跑得远远的。”
“幻影移形，当然，这是最有效的方式。实在不行，还有飞天扫帚。”
格林德沃轻声说道，声音慢慢放低，但是却更加地充满危险。
“事实上，作为一名合格的巫师，这个世界上理论上来说只有一种怪物能威胁到你们的生命。这个世界上最最可怕的生物，其他所有存在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另一名巫师。这是唯一能在一名巫师清醒时，威胁到他生命的存在。”
格林德沃抿了抿嘴唇，目光下意识瞥向坐在不远处的艾琳娜。
按照格林德沃原本的想法，哪怕是艾琳娜这样的混世小魔王，在面对他充满震撼力的魔法入门课时，也会稍微露出些许震惊或者一些过激反应。
事实上，他一直都有将小部分的注意力放在那名女孩的身上。
然而……
不同于大部分脸色煞白的学生，白毛团子脸上没有丝毫受惊的模样，反而饶有兴致地仰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还在教室上空飘荡着的摄魂怪，轻轻地舔着嘴唇。
很显然，格林德沃之前的那些声光影像，对于艾琳娜来说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初代黑魔王下意识回想起前几天看到过的“八眼巨蛛坟场”。
虽然换做他来，能够用更简单高效地方式完成屠杀，但是那种纯粹的冷兵器暴力碾压，与魔法杀伤之间还是有着截然不同的视觉冲击力。
或许，在巫师之上，还有另外一种更为可怕的生物……
格林德沃只是暂时呆了几秒，便飞快地回过神来，重新看向周围写满紧张的小脸。
嗯……不过还好，这个世界上目前只有这么一只白毛团子。
“当然，诸位不用担心。”
格林德沃挥了挥魔杖，驱散了半空中飘曳的金色幻象。
“在邓布利多教授的请求下，我还是会勉强教给你们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至少能够让你们可以顺利通过学校的考试，以及几年后可能会面临的o.w.ls和n.e.w.ts……不过如果各位还想追求更高的分数，请自行浪费时间去学习那些蹩脚巫师写的蹩脚课本。”
“我可不会浪费时间去教导你们如何去驱赶女妖，亦或者是怎么除去花园里隐藏着的害虫，你们在我这里所能学会的只有一件事情如何使用魔法去战斗，无论是主动进攻，或者是被动防御，这都不是坐在教室里抄抄笔记就能学会的事情。”
稍微停顿了几秒，格林德沃忽然脸色一肃，提高音量喊道。
“现在，全体起立！”
格林德沃眯起眼睛，愉快地看了看听话的学生们。
这几天的教学经历逐渐让他稍微体会到了几分，阿不思邓布利多口中所说的，一名教育者的乐趣所在，这确实比起他曾经苦口婆心地去说服和理解他人要轻松倘若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能再聪明一点，别那么死板就好了。
啪。
只见老巫师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教室里所有的桌椅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刻，格林德沃看见不远处那个白毛团子的眼神出现了一抹凝重和震惊神情，看向他的眼神也终于带上了一丝敬畏和好奇，就如同其他的小巫师那样。
无杖施法、无声咒，再加上多重施法，高难度的消失咒……
艾琳娜面色凝重地伸出手摸了摸面前的空气，这可不是刚才那种她也能施展出来的3d魔法特效，这就是位于魔法界顶端的巫师，所具备的强大实力吗？！
看样子，她针对盖勒特格林德沃指定的“为了阻止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诅咒，而实施的善意提前打断计划”（简称“拯救老魔王计划”）必须要重新规划了。
逐渐恢复了实力的初代黑魔王老爷爷，比她想象中更加厉害。
“呼……总算把这个小家伙唬住了。”
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艾琳娜，格林德沃默默地在心中松了口气。
如果说还有老魔杖在手中，他确实挥一挥魔杖就能做到相同的场景，只不过那样就没办法最大程度地震撼到艾琳娜了，而之后的课后特训计划更是没办法继续开展下去。
还好，在这节课之前，他特意拜托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利用霍格沃茨校长的特权再加上他高超的变形术造诣，偷偷地在隔壁教室完成这样一次天衣无缝的配合。
至于信号，自然就是那句“现在，全体起立！”了。
“好了，现在让我们正式开始这一节课的学习。抽出你们的魔杖！”
第二章！这是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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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伏地魔？呵。
霍格沃茨一年级的学生，甚至还算不上一名真正的巫师。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仅仅是霍格沃茨，乃至于整个魔法界都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相比她们时灵时不灵的微弱魔法，一旦发生矛盾冲突，丢下魔杖朝着对手扑过去，通常会是一种更加常见和有效的“讲道理”方式。
然而，仅仅经过了一堂黑魔法防御术（准确的来说，现在是叫做魔法战斗）课程的学习，学生们眼前忽然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无论是黑魔法，亦或者是白魔法，其实是一种不准确的说法。”
格林德沃穿梭在组队练习的学生们中间，用恰好能让全班听清楚的声音慢慢说道。
“那只不过是根据它所造成的结果，以及最常见的使用情况来进行判定。”
“厉火咒可以有效地击退阴尸、吸血鬼等数十种惧怕阳光和高温的黑暗生物；而漂浮咒如果在心怀歹念的情况下使出，也足以夺走人类脆弱的生命……”
“嗯……赫敏格兰杰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吗？”
格林德沃扬起眉毛，看了一眼举起右手的女孩，转过头好奇地问道。
“阿波卡利斯教授，您的说法和书上的介绍并不一样。”
赫敏一脸认真地看着格林德沃，咬了咬嘴唇飞快地说道。
“黑魔法，这是对于那些危险魔法的统称，它们有些许多不同于大部分魔法的特点：对于人类具有强烈的伤害性、缺乏有效的解咒、释放过程违背了正常道德……”
“非常有意义的提问，没错，书上的内容并不算完全错误对于庸才们而言。”
格林德沃咧开嘴笑了笑，手中的魔杖随手往教室背后的墙体一指。
“滑稽滑稽！”
轰！
一道耀眼的白光划破空气。
伴随着一声轰鸣，坚固的城堡石壁上出现了一道可怖的裂痕。
“格兰杰小姐，这是一道用于对抗博格特的简单魔法，唯一的用处就是将它从一个让人讨厌的模样，变成一个滑稽可笑的状态……但是，在足够强大的魔力加持下……”
格林德沃指了指墙体上出现的那道裂痕，嘴角微微上扬。
“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这道魔咒能够轻松地夺走这间教室里的每个，唔，或者说绝大部分学生的性命。”
“而另一方面，我刚才提到的黑魔法厉火咒……”
没有任何咒语声，一缕微弱的火苗出现在了格林德沃的指尖。
“呼~”
格林德沃轻轻吹了一口气，优雅地将火苗熄灭。
“现在，让我来告诉诸位一个浅显易懂，但是总被人遗忘的事实。”
“任何不考虑实际场景，以及施咒巫师所使用的法力，就开始讨论一道魔咒的危险性和实用性的行为，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厉火咒能有效地除去城堡里的白蚁，泡头咒也可能让人死得格外难看。”
环视着教室里似懂非懂的小巫师们，格林德沃心情颇为不错。
相比起那些充满私欲，愚蠢而固执的成年巫师，这些如同白纸一样的孩子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随着这些年来在纽蒙嘉德城堡的独处，格林德沃已经逐渐意识到了自己曾经最大的问题所在，太过于急切地想让改变出现了。
“记住，魔法，仅仅只是魔法。”
格林德沃耸了耸肩，温和地笑着说道。
“魔法，只会在极少的灵魂里绽放，孩子们。首先……”
“咳咳咳！”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出现了一阵有些突兀的咳嗽声。
格林德沃停下讲课，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情。
“啊……邓布利多教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
“抱歉，阿波卡利斯教授。”
邓布利多站在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门前，微微低了低头表示歉意。
紧接着，这位老巫师就仿佛没有听懂格林德沃声音里面的不满一样，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径直走了进来，来到了教室末尾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下出现裂痕的墙壁。
“我刚才路过时，恰好听到一些意外的响动，所以……”
邓布利多抽出魔杖随手在墙体上点了一下，破碎的石粉宛如时光倒流一样地重新回到了墙面上，那一条被魔咒炸出来的裂痕飞快地愈合，直至消失不见。
“以及，能否允许我稍微旁听一阵，绝对不是对于您的魔法知识有任何质疑。我只不过是有些担心，这些刚接触魔法的一年级孩子……能否听懂您说的内容。”
“……呵。”
看着面前那张老脸上熟悉的假笑，格林德沃眉毛不屑地挑动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他还能不清楚邓布利多此时的想法？
不就是习惯性地说了几句当初在墓地里的演讲台词，这个老家伙就神经兮兮地冲了进来，以免他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宣扬他曾经的理念同样的情形，这几天上课已经出现好几次了，前几次还只是在教室外制造一点魔法波动，这次干脆直接就闯进来。
“当然，您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一切都由您决定。”
格林德沃不悦地轻哼了一声，手中的魔杖在指尖转来转去。
“而且我记得，关于课程的改动，之前已经通知过您了。邓布利多教授。”
“别误会，这并不是来自校长的命令。”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凭空变出一把木椅，在教室后方坐下显然并不打算离开了。
“这只不过是一名曾经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对于这门课程最新改变方向的好奇而已，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特殊的学生就好。”
“学生？好吧。”
格林德沃看了一眼赖在教室不走的老巫师，嘴角扬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转过身看向全班学生，从他刚才被打断的地方继续说起。
“首先，我需要请诸位回答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魔法，是什么？”
学生们互相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
由于有邓布利多在教室后面旁听，小巫师们反而有些拘谨。
一时间教室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宁静，沉默了几秒之后，又是赫敏最先举起手。
“阿瓦达索命咒，杀戮咒。您说过，这个魔咒无法抵挡、无法中断……更重要的是，曾经的黑魔王就是用这个魔法，杀害了无数巫师，成为近代魔法史之中最可怕的黑巫师。”
最可怕的……黑巫师？！
“伏地魔？呵。”（说到这个名字时，来自巫师家庭的孩子齐刷刷地抖了一下）
格林德沃回想起前几天那个一路撒着土渣子的黑影，眼里闪过一丝讥讽，摇了摇头。
“魔王？不过是自封的而已，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一个滥用杀戮咒的年轻人，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况且事实证明，杀戮咒也并非是完全无法阻挡的……”
听到这里，全班同学下意识转过头看向坐在教室角落的哈利。
很显然，格林德沃口中那个成功抵挡了杀戮咒的人，就是这位自从进了霍格沃茨之后，几乎没有太多存在感的救世之星了虽然对于哈利本人来说，这并不是坏事。
只不过，随着赫敏的答案被否决，全班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真是遗憾，这样简单的问题，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回答出来。”
格林德沃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
老巫师看着安静的教室，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正准备揭开谜底。
要知道，虽然是临时赶鸭子上架，但是格林德沃也确实好好有准备过上课的教案。否则邓布利多和学校的诸位教授，也不会任由一个陌生巫师直接接手这样重要的主课。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让人听了脑阔发疼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那个……治愈魔法？或者说，魔文？”
“emmmmm……”
格林德沃脸上的笑容下意识僵住，转过头看向一脸天真地举着手的白毛团子，忽然感觉到左肩膀传来一阵隐约的酸疼，这孩子，不会是在暗示什么吧？
“这个嘛……”
第四百七十一章 学习战斗魔法的第一步
格林德沃当然知道艾琳娜回答中所隐藏着的意思。
治愈魔文“”，上古如尼魔法文字的第二位魔文。
这还是他当初在纽蒙嘉德城堡中教给艾琳娜的，只不过除了他所教导的内容之外，这只混血小媚娃开发出了另外一种用法，强化自身的力量。
倘若说阿瓦达索命咒是在灵魂层次上的至强杀伤咒语，那么经过艾琳娜补全的如尼魔文“”绝对算得上**领域之中位于最顶层的魔法。
只不过站在格林德沃如今的角度来看，这两者都算不上最强大的魔法。
“很抱歉……有些接近，但并不正确。”
格林德沃耸了耸肩，看着艾琳娜意味深长地说道。
“以后你逐渐会明白，力量有很多种展现形式，毁灭只不过其中最容易被人记住的一种，但绝对不是最强大的一种，这也是伏地魔至今也不明白的事情”
“所以，您不会想说，最强大的魔法，是爱吧？”
艾琳娜撇了撇嘴，下意识回过头，满脸古怪地看了一眼坐在教室后方的邓布利多。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原著中邓布利多就相当热衷于灌输类似的观念，想要让哈利这一批小巫师们，统统变成“爱的战士”来对抗伏地魔和食死徒们。
而在这一点上，后来死于伏地魔之手的格林德沃，恰好也嘲讽过同样的话。
“爱？当然不是……你这小脑袋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格林德沃嘴角抽动了一下，颇为无语地摇着头，直接揭晓了谜底。
“自卫，或者更通俗地说法，活下去这才是巫师最本质，也是最强大的魔法源泉。”
稍微停顿了几秒，老巫师环顾了一圈周围依然不明所以的大部分一年级学生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摊开手进一步继续解释道。
“在座的诸位可以稍微回忆一下……我相信这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算特别困难，毕竟你们还远没有到开始变得健忘的年纪。仔细想一想，你们每个人第一次展现出魔法的力量，都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在这个世界上，巫师的情绪在很大程度上会左右魔法的展现形式。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教学目标，并不是教导学生们如何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是教会他们应该怎样合理地去约束和引导自己体内的法力，准确达成自己想要的效果。
因此，在进入学校之前，几乎所有的小巫师其实都已经展现过了一定的魔法能力。
绝大部分都是在情绪激动的状况下出现的，愤怒、悲伤、欣喜、沮丧……这些情绪都有可能激发出魔力暴动现象，但是通常来说，幼年巫师最容易出现魔力失控的情绪只有一种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绪，恐惧。
艾琳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格林德沃，她差不多已经猜到这位老巫师本节课的主题了。
只不过，在她原本的设想中，初代黑魔王似乎应该更具有进攻性才对。看来纽蒙迦德城堡中度过的岁月，多少还是在这位老人身上留下了一些改变。
“我想，诸位应该都已经记起了第一次无意释放魔法的情景了吧？”
格林德沃表情温和地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们，微笑着说道。
“没错！保护自身，这是所有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并不会教导诸位什么大威力的魔咒，更多的是让你们学会有效地运用自身法力保护自己。”
这个说法似乎有些熟悉……
艾琳娜皱起眉头，心里隐约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虽然直到目前为止，格林德沃的授课内容都没有太多值得挑战的地方，尤其是在完成了那一系列声光幻象的教学投影之后，居然再次兜兜转转地回到了“防御术”的阶段。
除了教学内容与课本的关联性不大之外，哪怕是阿不思的不利多，也无法在这一系列的逻辑中挑出毛病毕竟格林德沃本身就是一名精通防御术的顶级巫师，他所施展出来的“盔甲护身”足以抵抗几十名傲罗的围攻。
“可是，阿波卡利斯教授，我们暂时还没办法掌握铁甲咒吧？”
艾琳娜举起手，颇为困惑地看着格林德沃，“那是三年级魔咒课才会接触到的内容，我们现在直接开始学习，会不会太早了……”
“噢，卡斯兰娜小姐，我很高兴你能提前预习高年级的知识。”
格林德沃咧开嘴笑了笑，毫不犹豫地飞快回答道。
“但是我并不记得之前有说过，会期望让各位提前掌握高阶段的魔法能力。事实上，铁甲咒只不过是诸多防御术中最成熟好用的一种，却绝对不是最迅速的那种。”
“在学会灵活地进行反击之前，我认为我们应该从一些更基础的地方开始练习。”
格林德沃敲了敲黑板，两个简单的魔咒出现在了教室前方的黑板上。
“冲击与防护，这是最基础的两个魔法使用方式，不需什么复杂的咒语，只需要想办法让你的法力流动起来，或是向前激发，或是挡在身前。”
“接下来，我们会来玩一个游戏帮助各位理解和熟悉这两个形式。”
格林德沃抽出魔杖，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色彩，随意地在空气中点了一下。
随着魔杖的划过，每个小巫师身上都出现了一道鲜艳的魔法光斑，只不过一半的人身上蓝色光影，另一半的人身上是红色光影。
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方形光幕出现在了教室正中央。
“根据颜色不同，一部分人会进入光幕中，另一部分人则在外面释放魔咒放心，无论你们释放什么魔咒，在经过光幕的时候都会自动变成最基础的魔法冲击。”
“被击中的人身上的魔法光斑会自动熄灭，一方全军覆没之后，另一方进入光幕。”
“友情提示一句，穿过光幕时魔咒的冲击力会稍微加强一点点……尽量不要被打中哦。当然被打中了也没关系，你们的身体会记住这种感受，下次就没有那么疼了。”
“最后会根据两边的坚持时间长短判定胜负，输的那一方下节课上课前，需要交一份关于防护魔法的论文上来，长度不短于两英尺。”
果然！在这里等着的！
想要学会魔法战斗，第一步是要学会挨打？真是熟悉的魔王风格……
不过……真是没有新意啊，不就是魔法版的躲避球嘛。
艾琳娜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鲜艳的红色光斑，颇为无语地撇了撇嘴。
按照这样的分组，她在哪一边，不就代表哪一边……
“对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作为一名特殊的学生，您也是需要参与到这个教学过程之中来的至于分组的话，我看看，就蓝色方好了。”
艾琳娜：？？？
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