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 补课！补课！还是补课！
在绝大部分情况下，抛开剂量谈效果都是耍流氓。 这是非魔法界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话，而在魔法界之中，可能还得加上另外一条——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譬如说海格就曾在极度懵逼的情况下一口气吃了几十朵毒蝇伞并且懵逼了一整天。 显而易见，魔药与非魔法界中的那些普通的药水还是有许多区别的。 其中最直观的一点就是，绝大部分魔药无法通过单纯的物理方式，比如说蒸馏、加压，来影响它们在实际引用时的效果：魔药的神奇效力更多来自“魔法象征”含量，而非汤剂中蕴含的常规物质浓度。 每一位魔药大师熬制出来的魔药都存在差异，哪怕是同一人熬制出的两锅魔药也是如此。 这也是限制魔药在市场上大范围流通、储存的一个重要因素。 不过另一方面，这个问题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办法。 基于魔药的液体性质，绝大部分魔药都可以通过稀释、勾兑的方式来进行拆分灌装。 譬如说，艾琳娜她们昨天早上喝的“早安茶”就是稀释后的提神药剂——提高魔药熬成时的“魔法浓度”，就相当于提高了魔药产量——而海格喝的版本则是未经任何稀释的高浓度“提神药剂原浆”。 “呵欠——如果餐桌上也能有‘早安茶’就好了……” 赫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给自己到了一些咖啡，一边小声地嘀咕着。 不得不承认，相比起艾琳娜卧室的魔法饮品，霍格沃茨厨房提供的咖啡还是太普通了些。 “我爸爸之前说过，睡眼惺忪的早晨是一天最美妙的时刻。任何魔咒、魔药作用下的强制清醒都是在破坏这份美好，太过于依赖魔药、魔咒的提神效果，很容易透支你正常的灵感——” 卢娜的声音飘乎乎地从赫敏右边飘了过来，她正在努力地与自己餐盘中的烤肠搏斗着。 在艾琳娜的影响下，卢娜开始尝试着学习使用“筷子”吃饭。 这种新奇、有趣、宛若缩小版魔杖的餐具虽然有些难用，但是一旦成功夹起食物，就能给人带来好似在沙滩上发现漂亮珊瑚的惊喜，更不用说，这还能顺便加强魔咒释放方面的手指技巧和稳定性。 “抱歉，这点我可没办法赞同，”赫敏扬起眉毛，“一日之计在于晨，反正我爸爸是这么说的。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早上起床后的那段时间是人脑记忆力最好的时候，争分夺秒地去记忆新知识才是最正确的。至于消耗、透支灵感什么的，我们喝的不是又福灵剂，不过是稀释后的提神药剂罢了——” “但是即使这样，我听说你在上周的魔药学上，还是输给了德拉科？” 卢娜转过头看向赫敏，争锋相对地说道，浅银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隐隐的笑意。 从这学期开始，德拉科·马尔福的进步可以说出乎了所有人预料，赫敏原本“万事通”的称号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在前几周的课堂上，有好几次都出现了德拉科回答得更准确、正确的情况。 “那不过是个意外，我之后不会输了！” 赫敏宛若被针扎了一下，蓬松地头发似乎都炸起来了几分，气鼓鼓地说道。 “况且，至少我比某些死鸭子嘴硬的人强多了，明明纽特·斯卡曼德先生都说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和听说过什么弯角鼾兽，还要不知趣地继续反驳——那可不是灵感，那叫臆想……” “古灵阁的火焰妖精黑奥帕利，这个斯卡曼德先生之前也没见过，但他现在也承认存在了。” 唉，真是的，这俩又来了。 艾琳娜和汉娜有些心累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又打起来了！团子，上次是我劝架的，这次轮到你了……” 汉娜胳膊肘碰了碰正在专心喝着燕麦粥的艾琳娜，嘴唇动了动，无声无息地说道。 虽说大家平时关系很紧密，但是“计算姬”和“骰子娘”仿佛天生相性不合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这样突然掐起来，如果艾琳娜和汉娜不出来打圆场的话，这俩人能打一周的冷战。 “咳，别吵了，先吃饭——” 艾琳娜无奈地轻咳了一声，随手夹起两根小烤肠塞到两人嘴里，施展了禁言。 “逻辑上只能证明存在而无法证明不存在。但另一方面，如果我们能举出一个东西不存在，那么它至少存在于你的意识中，而我们是巫师——所以它可能存在，因为我们以自身作为万物尺度。” “至于学习方面的问题，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艾琳娜看了眼赫敏，想了想，斟酌着语句说道。 “你们也知道，在霍格沃茨课堂之外，其实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灶补课——这种情况其实在上古时期倒是很常见，人们将这个称为学徒或者记名学徒，而据我所知……德拉科好像在跟着洛哈特教授学习。” 在霍格沃茨成立之前，魔法界的知识传承方式大多就是以学徒、助手、门徒的形式存在。 而随着艾琳娜这只小天使的翅膀扇动，这种古老的模式重新出现在了霍格沃茨中。 魔药学方面，斯内普教授对于哈利的偏爱和小灶差不多算是半公开消息了；汉娜、艾琳娜的魔文则是传承自化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退休黑魔王；赫敏则拥有随时向阿不思·邓布利多提问，以及借阅校长办公室收藏书籍的特权……虽然从现在来看似乎老萝卜有些消极怠工。 至于德拉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洛哈特的门徒吧？ “诶？！德拉科在洛哈特教授那里偷偷补课？！” 赫敏猛地瞪大了眼睛，匆忙口中的咽下烤肠，不可置信地问道。 “嘘，小声点——” 艾琳娜竖起手指，环视了一下周围，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 “这是阿波卡利斯教授告诉我的，霍格沃茨好像在秘密试点某种特殊学习法，而洛哈特教授恰好就是这门特殊学习法的开创者——与其说是在补课，不如说德拉科是在学习洛哈特教授的学习法。” “可是，为什么教授选的是德拉科……” 赫敏闷闷不乐地嘀咕着，那可是洛哈特教授的学习法啊，她也想学。 每个周末她都有机会前往校外的研究区，与奇洛教授、洛哈特教授一起旁听那些来自前苏联学者们的公开课程，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来没有在课后作业、课上问答环节胜过另外两名“同学”。 显而易见，或许她在同年级中算是比较优秀的了，但相比霍格沃茨历届优秀学长，她还是太嫩了。 “我猜可能因为德拉科是男生吧？而且，你知道的，洛哈特教授也不适合教你啊——” 艾琳娜耸了耸肩，眼底闪过一丝隐藏得很好的狡黠，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也没办法，我听说在一些成年男巫眼中，男巫在学习后劲、上限上就是要比女巫强些。除非我们能证明他们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否则他们在这种时候，理所当然的会在性别上进行区别对待。至于你之前说的‘早安茶’，那个暂时只能在我那边喝到，所以如果你想……” “你就是想把我骗去你那里睡觉吧？至于理由，还是什么等价交换吧？” 赫敏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艾琳娜的邪恶目的。 “这不叫骗，也不是等价交换，我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吗？” 艾琳娜面不改色地说道，“那种稀释后的魔法提神饮品还在测试阶段，暂时属于学院长特供。” 赫敏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丝心动，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答应下来。 在霍格沃茨之中，夜不归宿可是非常严重的违纪行为。 除了艾琳娜这个混世魔王之外，绝大部分学生都得遵守校规，如果想要借宿在其他学院，事先必须征求各自院长或者校长的同意，更不用说赫敏现在还是学校的风纪委员，更是不能这样“知法犯法”。 实在不行，她之后偷偷问问汉娜，看能不能每天帮她从卧室带一杯到早餐桌上。 至于德拉科·马尔福的最近这段时间的威胁，赫敏也有了一些应对方式。 既然知道德拉科的改变来自于“洛哈特学习方法”，那她多观察下德拉科的学习状态、方式就好了。 总而言之，这一次，赫敏决定不向邪恶的艾琳娜妥协。 ………… 两节魔药课后边接着是两节草药课。 斯内普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先后都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来向全班同学介绍新教程的内容变化。 “在我们今天开始上课之前，”斯内普教授等着所有人都领好口罩、束发帽之后，严厉地望着全班同学说道，“刚才那些规则我希望所有人最好刻进脑子里！魔药学是一门严谨、科学的魔法学科，哪怕诸位此后并不打算从事相关职业，至少你们可以在生病时知道自己应该使用哪种魔药。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们在出现问题之后，可以告诉我自己在哪一步做错了，而非哭丧着脸等我来给你零分——” 紧接着，她们花了一整节课的时间来学习各种魔药材料的性质和意义。 按照斯内普教授的说法，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比记住十几个可能早已过时的魔药配方要有用得多——这些天以来，三位魔药大师联手推翻、重写了不下十个魔药配方了。 不出意外的话，等到那本《魔法材料检索目录》正式敲定成书后，魔药学也会迎来一次大地震。 魔药学可能会从原本的汤剂熬制学科，变成一门技术、理论相分离的实验学科。 破解、抽离、融合魔法元素和物质象征的高阶魔药原理，很有可能会逐渐成为基础教学内容，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继续把大量精力耗费在过往的魔药中，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下课前，他如同艾琳娜猜想的那样布置了一大堆家庭作业，要求学生们按照自己的理解对上百种魔药材料进行分类。 不过，相比起草药课上的情况而言，魔药学还算是比较轻松的了。 “每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比精力更宝贵的，是时间，”斯普劳特教授认真地说，“七年的时间相比起许多魔法植物的生长周期而言实在是太短了。我认为，我们应该采取分类、归纳的方式去系统地学习一些草药性质，然后把更多精力放在研究那些重要的、待分类特例之上。对了，下次上课时，请诸位务必记得带上羊皮纸、笔记本、以及羽毛笔——我们可能要学一些课本以外的新知识了……” 在1408年时候，时任霍格沃茨校长的菲利达·斯波尔因为误食有毒蕈类而不幸逝世。 这位“霍格沃茨版神农”的画像至今仍然挂在校长办公室的墙壁之上，去年还曾与艾琳娜短暂交流过烹饪火灰蛇的心得，而她在世时留下的《千种神奇草药以及蕈类》，更是成为了后世草药学的第一宝典。 五个多世纪过去了，霍格沃茨一至五年级的草药学教材还是这本《千种神奇草药以及蕈类》。 倘若类比到东方非魔法界植物学界，大致相当于《本草纲目》还是唯一指定教学书籍。 当然，更加严谨些的话，《本草纲目》其实比《千种神奇草药以及蕈类》成书要晚接近两百年。 正如同变形术、神奇动物学，几个世纪以来，人们普遍认为草药学的大厦主体早已修葺完毕，剩下不过是些边角工作——充其量也就是在《千种神奇草药以及蕈类》的基础上，往后添加一两种新发现的神奇草药或蕈类，又或者是在之前的内容中加一些新的培育方式，并没有什么值得更新的知识了。 波莫娜·斯普劳特曾经也是这样认为的。 哪怕是自己的好闺蜜、曾经的学妹米勒娃·麦格成功撼动了变形术的大厦，她也依然坚信着，正如同纽特·斯卡曼德填补上神奇动物领域的最后一块大拼图那样，草药学的研究早在几百年前走到了尽头。 一直到昨天晚上…… 或者说更早的话，充其量也就上周的某个时候。 几个斯普劳特从未听说过的麻瓜名字突然一股脑地出现在了她的世界之中。 卡尔·冯·林奈、尼希米·格鲁、黑尔斯·斯蒂芬、查尔斯·达尔文、雷戈尔·孟德尔…… 伴随着这一个个陌生的名字，以及署着这些名字的厚实论文出现在她的书桌上，斯普劳特教授这才猛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英国非魔法界在植物、草药方面的研究，早就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么，她所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为魔法界补齐这缺失的五百年课程！ ———— ———— 好耶！
第九百八十七章 咒语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眠龙勿扰（Draiens nunquam titillandus）。 这是霍格沃茨的校训，意思是劝诫人们永远不要因为好奇去挑拨那些沉睡的强大，因为苏醒的恶龙第一个袭击的对象绝对是那个胆大妄为的挑逗者。在这学期开始推进新课标时，邓布利多曾这样说过。 而现在，艾琳娜算是非常清晰地、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义。 “觉醒状态”的斯普劳特教授简直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当然，她依然那样温柔、和蔼，但她的眼神却变得炙热而明亮，这位霍格沃茨草药学教授整个人好似在不停地朝周围散发着光芒和热情，她的讲课声音开始变得高亢、兴奋、富有激情起来。 到两节草药课结束时，她们勉强学完了基于卡尔·冯·林奈的植物分类学大纲。 由于魔法侧的生物分类暂时没有完善，这两节草药课课的主要内容还是放在了关于“种以及种以下的各个分类群”——Species（种）、 Population（种群）、Subspecies（亚种）、Variety（变种）、Form（变型）、Cultivar（栽培种）——这六大常见的基础类型的认识和理解之中。 不得不说，倘若不考虑那些课后作业的话，艾琳娜她们今天的这两节草药课过得还是很有趣的。 为了辅助学生们理解，斯普劳特教授破天荒地开放了所有温室，领着学生们挨个参观霍格沃茨各大温室中的神奇植物，并且如数家珍地为她们耐心介绍了每种植物的名称和简单性质。 毒触手、毒药天竺葵、疙瘩藤、叫咬藤、魔鬼网、跳跳球茎、泡泡豆荚、雨伞花…… 数十种珍稀神奇植物让小巫师们大饱眼福，以至于不少小家伙恨不得每天都可以上两节草药课。 不过，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她们心中的欢乐和希冀在一瞬间全部转化为了彷徨和绝望。 “非常好，今天的课程相当充实，家庭作业也很简单——” 斯普劳特教授笑容满面地说道，拍了拍手，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力。 “我们今天一共参观了63种不同类型的神奇植物，我希望大家可以从中至少选出20种让你们印象深刻的神奇植物，在书籍上查询、摘抄它们的性质、习性、养成方式，并且依照我在课上说的分类，为它们分别找到各自合适的位置，并且在这期间，请诸位在学校周围观察记录一些日常植物……” 这位温和、仁慈、乐观的矮胖女巫温柔地看向全班同学，稍微停顿了几秒，补充了一句。 “霍格沃茨城堡中生长着超过两百种植物，我希望下周上课时在各位的记录本中看到至少三十种相关的植物记录，不认识名称也没有关系，记录方式是——发现地点、发现时间、形态描述。” 魔药学和草药学的家庭作业叠加起来，一下子让学生们开始有些慌神了。 要知道，她们还有昨天魔咒课上的运动理论作业，接下来还有麦格教授的变形术，以及洛哈特教授和阿历克赛教授的文法课和数理课，更不用说还有雷打不动的天文课画图、魔法史抄书作业…… 倘若这样规格的家庭作业“复刻”个四五次，可能她们这个周末就得泡在图书馆中度过了。 当然，这得建立在她们周一到周五完全忘掉家庭作业，开开心心地“快乐学习”一整周的前提之下。 从城堡外的温室回到城堡后，二年级的小巫师们匆匆忙忙地吃完午饭，乖乖地拎着书包泡在了霍格沃茨图书馆之中，查找斯内普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布置的作业内容。赫敏则终于找到了间隙，悄悄与汉娜达成了“早安茶”的走私约定——作为交换，她可以帮汉娜解决、回答一些棘手的作业。 而另一方面，随着下午的魔法史课程结束，观察了德拉科一整天的赫敏彻底陷入了困惑之中。 正如同绝大部分惫懒的男生一样，德拉科坚持了大致一节课之后，很快就进入到了和哈利等人一样的昏昏入睡状态，但是当课后哈利问及德拉科问题时，他却又能准确地回答出所有书上内容…… ………… “这非常不合理的，对吧？艾琳娜。” 赫敏说，目光从德拉科脸上被书页压出的红印移开，声音里有一丝困惑。 “什么样的学习方法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难道上课睡觉也能记住讲课内容？！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哈利和德拉科的对话了吧？德拉科告诉哈利他明天把课上笔记誊抄好之后，就会借给他们看——” 不仅仅是魔法史，几乎所有的课程之上，德拉科·马尔福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然而，课堂上的教授提问、课后作业的完成度，这些方面是无法作假的。 明明看起来没有任何努力的样子，但是德拉科偏偏展现出比起她更加清晰、深刻的预习效果，这是赫敏难以接受的事情，这一切仿佛都是在嘲笑着她的天赋有多么糟糕，以至于别人只要稍微…… 啪！ “好啦，别胡思乱想了，你看到的显然并不是全部——” 看着情绪突然一下子陷入低落的小海狸，艾琳娜打了响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亲眼目睹了德拉科在课堂上睡觉的场景后，赫敏明显开始出现自我怀疑，以至于她不得不提前进入另外一条世界线展开——谎言诞生之后，人们不得不用更多的谎言去维护，她早该想到会是这样。 “诶？不是全部？” 赫敏不明所以地看向艾琳娜，微微皱起眉头。 “嗯，你的眼睛会欺骗你，你的耳朵会欺骗你，你的经验会欺骗你……不过，这往往并不是因为你看到了虚假的东西，而是因为你只看到了一部分所谓的真实——而部分真实会构成逼真的谎言。” 艾琳娜高深莫测地轻轻摇晃着手指，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赫敏，继续说道。 “Academic Beach。你听说过这个词语嘛？这是形容那些故意在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或者丝毫不在意学习的样子，然后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加倍地学回来。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把自己的努力展现出来，如果你认真观察就会发现，德拉科大概率应该就是这样一个……唔，学婊。” “嗯？学术沙滩？意思是在夜里才会涨潮吗？好奇怪的形容——” 赫敏轻声重复了一遍艾琳娜的发音，眨了眨眼睛，“可是……德拉科为什么要这样做？” 夜里……涨潮？这样还能解释—— 艾琳娜愣了半秒之后，看着赫敏纯净的眼神，忽然产生了那么一丝丝负罪感。 这应该不算是污染纯洁的巫师幼苗吧？毕竟赫敏今年十三岁，她才十二岁，严格意义上来说，倘若要保护未成年儿童，那么她的保护优先级应该还要高于小海狸的……但愿小海狸爸爸不会生气。 “唔，应该是这个意思吧？你看德拉科这几天的状态，明显就是熬夜看书、写作业的后遗症……” 艾琳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了点头，沉吟了几秒后，继续回答道。 “至于德拉科这样做的原因，我猜应该是虚荣？又或者让别人放松警惕？又或者是他不希望伤害到罗恩、哈利，毕竟男生们之间也有小圈子，倘若在大家玩的时候学习，未免太不合群了些？总而言之，赫敏你可不要学他，也不要戳穿他，你只要默默地努力，然后惊艳包括洛哈特教授在内的所有人——” 她朝着赫敏挑了挑眉毛，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暂时放弃了抹黑吉德罗·洛哈特的想法。 毕竟这位“倒吊人”先生在工作态度、个人作风上一直相当谨慎，丝毫不给她任何可以执行物理清理计划的借口，因此她打算换个方式——尽快催促洛哈特结婚，终结一众小女巫们的念头。 “嗯，我才不会成为什么Academic Beach——我会堂堂正正地成为第一。” 赫敏认真地点了点头，声音里有一丝坚定。 这节魔法史是二年级A班今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伴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大多急急忙忙地收拾着书包离开教室，前往还未被高年级占领的图书馆提前占好位置，不过对于艾琳娜和赫敏而言，她们暂时还不能去图书馆完成今天的家庭作业。 霍格沃茨开放了自选课，赫敏和艾琳娜每周有四天下午都排有三年级的课。 至于今天…… 赫敏低下头检查着自己的课表，如梦初醒地猛地跳了起来。 “糟了，占卜课！我们还在愣着干什么？看，占卜课在北塔楼顶，我们要走十分钟才能到……” “放心吧，西比尔教授并不是那么在乎世俗规矩的人。” 艾琳娜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饶有兴致地看着赫敏匆匆忙忙地神色。 不出意外的话，等到“计算姬”经历过一节占卜课之后，这样的重视神情可就看不到了，她赶紧趁着这最后一点时间好好欣赏下赫敏对于占卜学的热情，这可是很快就会绝版的限定表情包。 毕竟，按照原著中的剧情，占卜课是赫敏唯一一门无法通关的学科。 虽说她为霍格沃茨带来了许多变化，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西比尔教授的占卜课。 而艾琳娜之所以选择占卜课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想看看，在新的世界线之中，赫敏能忍耐多少节课才会出现摔水晶球，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扬长而去的经典暴躁场景——那可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 从城堡到北塔楼很远。 赫敏虽然已经在霍格沃茨待了一年多了，却依然没有熟悉城堡的一切，她以前从来没有到过北塔楼里面去过，至于艾琳娜？她在寻路方面的能力甚至连纳威的那只宠物蛤蟆莱福都不如。 “那个——唔——我是说——你也该不会迷路了吧？” 艾琳娜打量着周围似曾相识的环境，这里应该是北塔楼很高的某个位置了。 这是一块陌生的平台，什么标志物也没有，正前方的石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画框，画面上是一片草原。 “首先我们可以排除右边——” 赫敏狠狠地瞪了一眼憋着笑意的艾琳娜，观察着周围的通道环境。 “那边是南。看，从窗户外边可以看到湖的一角……所以我们朝左边走就好了。” “排除法？推理寻路的方式，这可真厉害。” 艾琳娜扬起眉毛，嘴角浮现出一抹极为讨厌的狡黠。 作为一名早就放弃挣扎的路痴，艾琳娜人生最大之中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别人迷路，而在这之中，当故事的主角变成平时在寻路上有着过人天赋的朋友，那就更是美妙的享受了。 “噢，闭嘴吧——艾琳娜。 赫敏没好气地说道，没有理会某只幸灾乐祸的白毛团子。 “我至少知道大致方向。如果换成你的话，我们下周都到不了占卜教室。” “是么？但是我可不这么认为——” 艾琳娜瞥了眼赫敏，头上的小呆毛颇为得意地左右摇晃了一下，老气横秋地说道。 “坦然地承认失败和不足，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品质，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找不到路的话，或许我们现在已经到占卜教室门口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前段时间知道了一个极其灵验的寻路咒语。” “寻路咒语？你是说……给我指路？” 赫敏愣了愣，皱起眉头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魔咒书。 “不对啊，定向咒只适用于迷宫场所。按照书上的记载，它的效果是……” “——排除掉无法通行的道路。或者分辨南北。” 艾琳娜接着赫敏的话说道，表情有些复杂。 “我上学期就提前学过定向咒了，我说的是另外一个咒语。” 事实上，在意识到自身的路痴本质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去学习这个魔咒。 可惜格林德沃很快就把残酷的真相展示在了她面前，定向咒的效果一共有两个，但是这两个功能对于路痴而言没有任何作用，因为魔王从来不在意什么道路堵塞的问题，而东西南北更是毫无意义。 更不用说，她们正在身处于四通八达的霍格沃茨城堡中，定向咒简直没有半点作用。 “另外的咒语？书上没有记载的新魔法吗？” 赫敏的眼神猛地亮起来，一脸期待地看向艾琳娜。 “这是阿波卡利斯教授教你的吗？或者说，这是邓布利多教授教你的？” “唔……姑且……也可以……这么说吧……” 在赫敏炙热的目光下，艾琳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 艾琳娜举起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迷路了。” 赫敏：？？？ 噼啪。 噼啪。 下一刻，两名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她们身前。 “家养小精灵多比（伯利），乐意为您效劳，卡斯兰娜小姐。” “唔，如你所见，我现在有了一点……小小的特权……” 艾琳娜摊开手朝着赫敏解释着，旋即转过身，表情平静地看向身前的两位随身小精灵。 “我们正在找北塔楼，西比尔教授的占卜教室，请带我们去！谢谢。” “Oui，Chef！” ———— ———— 好耶！
第九百八十八章 先知与伪先知
啪。
啪。
伴随着两声轻微的空气炸裂声。
赫敏和艾琳娜的身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旋转楼梯尽头。
她们听到头顶上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其中夹杂着一个清澈的声音，那是秋·张的声音，显然她们找对了正确的地方，因为从课表上来看，她们这节占卜课正好就是和三年级的秋·张在一起。
“从这边上去就是西比尔教授的教室了，卡斯兰娜小姐、格兰杰小姐。”
顺应艾琳娜召唤而来的两名家养小精灵弯了弯腰，轻声说道。
虽说现在绝大部分小巫师都知道了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们的存在，但它们依然恪守着那条守则：如非必要尽量不出现在学生们眼前。哪怕是幻影移行代步，通常也是停在目的地附近的无人区域。
“如果您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通知我们。”
啪。啪。
又是两声轻微的噼啪声。
“这是……诶？刚才那个是……”
赫敏指了指多比和伯利的刚才站着的地方，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唔，我将这个称为——召唤家养小精灵咒语。”
艾琳娜随口解释着，这时两名家养小精灵已经消失了，“记得帮我保密哦，这算是霍格沃茨主厨，为数不多的一点点特权。不过通常要在没人的地方。至于它们的移动方式，不过是幻影移行罢了。”
“可《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面说，霍格沃茨被施展了魔法，禁止所有人幻影移行——”
“没错，但家养小精灵不算人啊，对吧？”
艾琳娜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在这方面解释太多，而是玩了个文字游戏。
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体系与巫师不同，它们的传承似乎是刻在血脉中的。
当它们到达一定年龄、魔力程度之后就会自动解锁“法术位”，这也是绝大部分魔法生物的特征，它们掌控超凡力量并不需要如同巫师那样被人教导，正因为如此，破译它们的魔法原理也会很困难。
“可是——”
“好啦，别纠结细节了，现在还没到研究小精灵魔法、霍格沃茨禁制的时候。”
没有给赫敏继续发问的机会，艾琳娜牵起赫敏的手，朝着上方平台走去、
“时间不多了，我们该去上占卜课了——你不希望自己第一节占卜课就迟到吧？”
或许，迟早有一天，“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协会”终究会诞生。
但在此之前，艾琳娜还想让自己多些清静时光、
倘若赫敏依照原著中那样觉醒“种族平权”意识，希望解放全体家养小精灵什么的话，那作为霍格沃茨厨房的主厨、掌管着霍格沃茨近千名家养小精灵的艾琳娜，绝对是妥妥的大魔王。
艾琳娜可不想变成“小海狸”眼中万恶的奴隶主，更不想那么早地把残酷世界展现在赫敏眼前。
“好吧，你说的没错，”赫敏嘟哝着说，“那你下课之后告诉我，我们约定过不能说谎。”
她们爬上左后几级台阶，登上一处小小的平台，这个班级的人大多在这里了。
楼梯平台上没有门，艾琳娜推了推左顾右盼的赫敏，指了指天花板，那里有一个圆形的活板门，门上有一块铜牌——显而易见，不同于其他教授，占卜课教室并没有设立在走廊上的教室中。
“西比尔·特里劳妮，占卜教授。”赫敏轻声读到，有些困惑，“我们怎么样才能上去呢？”
“赫敏？噢，我明白了，你们这周也选了占卜学对吧？”
秋·张转闻声过头，友好地朝着赫敏挥了挥手，笑着给她们解释起来。
“不用着急，等到恰当的时间后，特里劳妮教授会给我们开门的。”
“开门？可是……什么叫恰当的时间——”
就在这时，仿佛是在回答赫敏的问题似的，天花板上的那扇活板门突然打开了。
一道银色的梯子正放在赫敏脚前，平台上的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你先上。”艾琳娜颇为期待地说，于是赫敏率先登上了梯子。
她来到一间她所见过的最最奇怪的教室。
实际上，它看上去根本不像教室，倒更像是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物。
狭窄、密闭的空间中里面至少挤放着二十张小圆桌，桌子周围放着印花布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蒲团。房间里的一切都被一种朦朦胧胧的红光照着，窗帘拉得紧紧的，许多盏灯上都蒙着深红色的大围巾。
这里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在摆放得满满当当的壁炉台下面，火熊熊地烧着，上面放着一把很大的铜茶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让人恶心的香味儿。
圆形墙壁上一溜摆着许多架子，上面挤满了脏兮兮的羽毛笔、蜡烛头、许多破破烂烂的扑克牌、数不清的银光闪闪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杯。
艾琳娜来到赫敏身边，班上其他三年级则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她在哪儿？”
赫敏皱起眉头，打量着周围。
这里的氛围她很不习惯，虽说这里看起来似乎更加“魔法”、“神秘”。
但是她果然还是更喜欢魔咒课教室那样开阔、明亮的地方，至少她不会觉得有种格格不入的窒息感。
阴影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软绵绵的、含混不清的声音。
“欢迎，”那声音说，“终于又在物质世界见到你们了，这真是太好了。”
赫敏的第一感觉是见到了一只巨大的、闪闪发亮的昆虫。
特里劳尼教授走到火光里，她发现她体型很瘦，一副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成了原来的好几倍，她身上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缀着许多闪光金属片的披肩。
她又细又长的脖子上挂着数不清的珠子、链子，胳膊和手上也戴着许多镯子和戒指。
“坐下吧，我的孩子们，坐下吧。”
她说，于是同学们都局促不安地爬上了扶手椅或跌坐在蒲团上。
艾琳娜、赫敏和秋围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欢迎诸位同学，以及，当然，欢迎我们的新同学……”
特里劳尼教授坐在炉火前的一把安乐椅上，高深莫测地看向坐在第一排的两名“插班生”。
“亲爱的，欢迎你们来到占卜课，我是特里劳尼教授。你们以前大概没怎么见过我。我发现，经常下到纷乱和嘈杂的校区生活中，会使我的天目变得模糊——但我一直看着你们，我知道你们会来。”
听了这番奇谈怪论，赫敏紧张地坐直了身子，与艾琳娜交换了一个眼神，也没有说什么。
特里劳尼教授优雅地整了整她的披肩，继续说道。
“这么说，你们选修了占卜课，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高深的一门学问。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没有洞察力，我是无能为力的。在这个领域，书本能教给你们的也就这么一点点……”
听了这话，艾琳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赫敏——好戏要开始了。
倘若说卢娜、赫敏之间的战斗属于“灵感”与“算力”的日常角斗场交锋，那么特里劳妮教授对于格兰杰小姐而言，就相当于是在深渊战场之中作战，无论是环境、双方实力都不利于赫敏发挥。
果不其然，赫敏在听到书本对这门学科没有多少帮助，显得非常惊愕。
“许多巫师尽管在乒乒乓乓的声响、各种各样的气味和突然消失等领域很有才能，但他们却不能看透未来的神秘面纱。”特里劳尼教授继续说，一双大得吓人、闪闪发亮的眼睛，从一个紧张的面孔望向另一个紧张的面孔，最终停在了一张平静的脸庞之上，“这是少数人才具有的天赋。你，孩子——”
她突然对艾琳娜发话了，这让本来打算打酱油的艾琳娜倒是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选择占卜学这门课，又或者……你希望在这门课上得到什么呢？”特里劳尼轻声问道。
“唔……”
艾琳娜沉吟了片刻，无比乖巧回答道。
“我希望……遇见未知的自己？”
“不错的回答，我发觉围绕在你周围的光环格外明亮，亲爱的。”
特里劳妮教授愣了半秒，旋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火光照得她长长的绿宝石耳坠熠熠发光。
遇见未知的自己？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
或许明年可以考虑在新一轮学生们的欢迎开场白中加进去。
不过，特里劳妮教授之所以一开始就看向艾琳娜，倒不是因为提前预知到了这句话。
在今天下午上课之前，邓布利多特地拉着特里劳妮教授，告诉了她一个极为隐秘的小秘密。
另一个……拥有视域天赋的女巫吗？
特里劳妮的目光在艾琳娜精致的脸庞上扫过，心中悄悄飘过邓布利多的那句话。
作为著名先知珊德拉·特里劳尼的后裔，她自然知道可以预言未来的巫师是真实存在的。
但另一方面，虽然邓布利多慷慨地邀请她担任霍格沃茨的占卜学教授，但这并不意味着西比尔·特里劳妮会因此迷失自我——她很早就清晰地、沮丧地明白，她可能没有继承先祖的大部分预言能力。
为了可以尽可能地达成教学目的，西比尔发展出一套戏剧性的方式，以便让学生们更好地了解预言。
不过……
在摇曳的火光中，特里劳尼教授深深地看了艾琳娜一眼。
阿不思·邓布利多那样智慧、博学的人，倘若他认为这孩子拥有视域天赋，那么这其中的可信度甚至比她自己的判断要靠谱多了，而这也是她从教那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真正有天赋的孩子。
特里劳尼教授压下心中纷乱的念头，继续平静地说道。
“今年我们将学习占卜的基本方法。第一学期我们集中学习解读茶叶。第二学期开始学习看手相。在夏季学期，我们开始学习水晶球——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学完了火焰预兆的话……”
或许这种说法稍微有一些极端，乃至于不近人情。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占卜课的存在大多就是为了等待这样的小巫师。
而现在，她在霍格沃茨的另一个重要职责终于到来了——她得想办法利用自己作为媒介，让先祖留下的那些智慧、预言技巧在这个时代传承下去——这也是特里劳妮家族的家训。
————
————
好耶！
第九百八十九章 “先知”之间的战斗
有些巫师具有与生俱来的可以洞察未来的能力。
他们能通过梦境、茶叶残渣的形状、塔罗牌或水晶球预知部分未来。
魔法界知名的先知有许多，其中自然包括特里劳妮教授的祖先卡珊德拉·特里劳妮，以及霍格沃茨占卜课教材《拨开迷雾看未来》的作者，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当代唯一登上巧克力蛙画片的先知。
作为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后裔，西比尔曾一度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很有能力的先知。
但非常可惜的是，自从有这个信念之后，她作出的预言很少会应验。
特里劳妮的姓氏并不能为她带来牛奶和面包，毕业后四处碰壁的西比尔很清晰地认识到这点。
事实上，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甚至面临快要濒临饿死的局面了。
万幸的是，在她最困难、窘迫的时期，邓布利多向她递出了至关重要的橄榄枝。
哪怕她在应聘霍格沃茨教授的面试过程中不小心走神，差点出了一个大丑，邓布利多依然决定地聘请她担任霍格沃茨的占卜教授，并且给与了西比尔·特里劳妮人生之中最为重要的肯定：
“你是一名先知，西比尔。我希望你可以把占卜的神秘与智慧教给孩子们。”
邓布利多在离开酒馆时这样说道。
从那时起，西比尔·特里劳妮开始认真地把自己当成一个先知。
她让自己带着一股神秘气息，还精心设计了说话、讲课时的语调和声音，并且大量地阅读、分析其他先知们的言行习惯，譬如让教室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气……努力让自己尽可能地散发出神秘的气息。
而对于那些不相信自己能力的人，西比尔则会假装预测他们即将遇到危险，试图以此打动他们。
毕竟，她的爱好之一是在镜子前练习各种充满厄运的预言。
或许是她真的发掘出来了一定的天目能力，又或者是她在洞察人心、环境方面愈发熟练，随着在霍格沃茨任教时间越来越久，西比尔·特里劳妮“猜”中学生心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不过，西比尔·特里劳妮心中依然很清楚，她在课堂上作出的许多预言并不算是真正的预测未来。
预测未来是非常困难的。
尤其是当它的对象是某个巫师时。
因为人们行为的因果关系总是复杂多变。
先知能够做出预言，某些预言会被魔法部记录，存放在神秘事务司的预言厅中。
不过那并非基于魔法的自动刻录，绝大部分来自于那些有幸“聆听预言”的巫师们无偿捐赠，以确保当他们不幸意外离世后，可以以把某些格外重要的预言保留下来——当他们过世后，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官员们才有权解封那些“被封存”的预言水晶球，去倾听其中的完整内容。
从广义上来说，绝大部分可以短暂灵感洞察到未来的生灵，都可以被称作是先知。
譬如说，马人一族几乎全都是天生的先知。不过它们的占卜体系与人类不同，它们更多关注于星空、烟雾的自然征兆，而非某一个人的命运，因此许多巫师并不相信马人的预言。
相比起遥远、抽象的灾难预兆，大部分巫师更相信从“人类先知”口中听到的预言。
遗憾的是，真正的人类先知少之又少。
而且，她们往往还无法准确地控制自身的预知能力。
在魔法部记录的预言水晶球中，至少有百分九十以上都是模糊、残缺的预言。
其中不乏是来源于占卜解读、水晶球洞察、天象观测等等掺杂有主观意志的内容，至于剩下的百分十则被称为“视域预言”——在不少人看来，这种预言才算是“真正的”预言。
视域，这是一种占卜术语，指的是在先知中偶尔会出现的一种非常罕见的天赋。
拥有“视域”这一天赋，可以让人看到未来。
在英国魔法界之中，暂时只有卡珊德拉·特里劳妮，以及她的曾曾孙女西比尔·特里劳妮被证实拥有这一能力——但是西比尔·特里劳妮对于视域的应用并不得心应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拥有视域。
然而，邓布利多在不久前对于艾琳娜的描述是：艾琳娜·卡斯兰娜拥有视域天赋。
特里劳妮教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艾琳娜，艾琳娜正好坐在教室最前边的位置，看起来格外乖巧。
“在命运长河中，贸然干涉、更改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特里劳妮教授轻声说道，声音逐渐变得含糊、神秘起来，右手抬起好似正要去触碰什么。
伴随着特里劳妮教授的动作，赫敏、秋·张等一众学生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地看向特里劳妮教授。
“噢！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不，我不允许——”
就在这时，特里劳妮教授猛地一缩手，仿佛被空气中什么东西灼伤到了一样，
“新生火光……意外到访的客人……强大的……前途堪忧……”
“代价……当然……但是……”
特里劳妮教授剧烈喘息着，发出一连串低沉、断断续续的声音，学生们仅仅能听见其中的零星词语。
教室里一片沉默。
大部分学生看起来格外茫然和惊慌。
几秒后。
“特里劳妮教授？您……还好吧？”
坐在最前排的赫敏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您……发生什么了？还是说您看到了什么……”
“噢！天哪！为什们会发生这样的事——”
特里劳妮教授尖声叫道，有些神经质地闭上眼睛喘息着，同时一只手压住自己的胸口。
“别逼我说出来——这太糟糕了——不——这是我作为霍格沃茨教授的——不——我绝不允许——我得想象办法——没错、是的，没错——让我想想——破话秩序要付出——”
“……呃，教、教授？”
赫敏眉毛扬起，有些害怕又有些迷惑地往后缩了缩。
与此同时，大家都站了起来，慢慢地围在了教室前边的位置，更靠近特里劳妮教授的扶手椅，以便可以尽可能地听清特里劳妮教授口中间断、低沉的喃喃，不安在教室中迅速弥漫开来。
“怎么啦，教授？”秋·张大着胆子问道。
“我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的大眼睛戏剧性地睁开了，“我在教室的未来中，看到了不详！”
“抱歉，您在教室中看到了……什么？”
赫敏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她确信她并不是唯一听不懂这词的人：艾琳娜对她耸了耸肩，一脸迷惑。
但是班上那些三年级的学生几乎同时用手捂住嘴，似乎听到了让人什么极为恐惧的词语。
“‘不详’，我亲爱的，是‘不详’！”
特里劳妮教授颤抖着尖叫道，赫敏居然不懂，这似乎让她非常震惊。“笼罩霍格沃茨城堡上空的无尽黑暗正在弥漫！太阳化作火球朝地面陨落，我亲爱的孩子，这是凶兆！至于原因——当然——”
特里劳妮教授环视着周围紧张的学生们，轻呼了一口气，高深莫测地继续说道。
“霍格沃茨的教学改革，如果占卜课继续保持原状，依照原本的教学计划，那会出大麻烦的……”
“万幸，借着卡斯兰娜小姐、格兰杰小姐加入我们的契机，我们可以重新来过一次，以一个相当合理的变数去引导出不同的未来路径……嗯，没错，我们要变换一些教学内容，而有些则会重来。”
“洞察未来，我们首先要学会看到过去，重新经历一次之前学过的那些内容。这一方面会让我们尽可能地避开正在迫近的不详，另一方面也能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门课程……不过我们得加快进度，因为不幸的是，在二月份，我有可能会因为频繁咳嗽而暂时失音，迫使班级停课一段时间……”
“所以，我想想，亲爱的——”
特里劳妮教授急促地轻声说着，转过头，大大的眼睛看向坐在艾琳娜身边的秋·张。
在特里劳妮教授接连不断的组合“预言”下，可怜的秋·张完全慌了神，她吓得往后缩了几下，半个身子躲在主教练小姐的背后——虽然前几次特里劳妮教授也会作出预言，但这次明显吓人多了。
“噢，别害怕，孩子。你能不能把那个最大的茶壶递给我？是的——我们重新在观察茶叶开始。”
特里劳妮教授微笑着轻声说道，满意地环视着教室中惶惶不安的学生。
而最让她满意的莫过于是，那名此前一脸平静的“小先知”如今也严肃地坐直了身子。
或许她没有那么幸运地继承先祖的才能，但作为特里劳妮家族的后裔，西比尔·特里劳妮还是希望能以一名“先知”的身份去引导艾琳娜。
现在看来，她的这一番努力终于获得了基本的尊重和敬畏。
艾琳娜瞪大双眼看向这位占卜学教授，又惊讶又佩服。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逼真、而又充满张力的演技。
这种信手拈来的先知言行模式，这种巧妙地把目的隐藏在神秘中的话术，倘若去特里劳妮教授辞去教授职位，前往非魔法界的影视圈进行发展，绝对有资格成为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潜力。
要知道，哪怕是心中早有预料，她刚才也差点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到了。
当然，更关键是——
艾琳娜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表情严肃地打量着正从秋·张手中接过茶壶的特里劳妮教授。
这种感知敏锐的灵感巫师，真的很吓人啊……
正如同魔法部、各家魔法报刊记者在面对洛夫古德时的感受，她现在很难分辨出这位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到底真的是善于表演“大预言家”，亦或者是大智若愚地游戏人间。
尤其是……
当她还曾经在邓布利多、格林德沃面前主动跳过“预言家”身份的情况下。
毋庸置疑，从西比尔·特里劳妮刚才的关注程度来看，她一定从邓布利多那里知道了一点什么，这种超乎寻常的关注和试探，哪怕她掩饰得再好，艾琳娜也不会被她骗过的。
毕竟，在饰演“先知”这个方面，艾琳娜技能熟练度也不低。
————
————
不好耶！
迟到了一点点……
第九百九十章 我，即是不详！（求月票，大章！）
霍格沃茨，占卜课教室。
伴随着特里劳妮教授说完那番开场白，教室里一片紧张的沉默。
不过，她似乎对此一无所感。
“亲爱的？我想，无论如何我们得开始上课了？”
特里劳妮教授转过头，看向依然愣在坐垫上的秋·张，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轻声重复了一句。
“你能不能把那个最大的茶壶递给我？嗯，就是前几周我们在课上用到的那个茶壶——”
从开始上课以来，这应该是学生们听得最透彻、清晰的一句话了。
秋·张看上去松了一口气，站起身，从架子上拿了一把巨大的茶壶摆在特里劳妮教授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你，亲爱的。顺便说一下，小心那些在你身上徘徊的眼神——哪怕走向不详是那些人无法避免的归宿，但至少你在恸哭时不会那么的忧伤，这并非你的过错，一切都是命运早已写好的悲剧。”
秋·张如同筛子般抖了起来。
类似于这样的话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艾琳娜之前好像也说过？
唯一的区别在于，之前那次是“群体恐吓”，这次她面对的是单体指向技能。
前天晚上玩狼人杀的时候，艾琳娜有意无意地告诉大家，尽量不要在学校里太早投入感情，万一发生早夭的情况，那么她们后续十几年可能都得治愈阴影——谈恋爱什么的，最好还是等到快毕业时再说。
这也是秋·张迟迟不向塞德里克·迪戈里发起攻势的原因之一。
拉文克劳学院不少女生觉得艾琳娜特别邪门，她们传言艾琳娜可能会某种极为邪恶的诅咒魔法。
毕竟，从去年发生的各种事件来看，与她为敌的人最终都会遭遇不幸——有些是她亲手报复，而有些则要么是吃坏肚子，要么是在黑魔防考核中遇到“黑暗魔药”，要么是考试时发挥失常……
相比起小天使般灵验的“幸运星”卢娜，艾琳娜在不少女生心中等同于“邪神”。
“好了，好了，好了。”
特里劳妮教授用那种轻柔模糊的嗓音轻声说道。
隔着教室中那些不断升腾、萦绕的，带着奇异香味的烟雾，她高瘦的身影显得有些飘飘忽忽。
“各位同学，现在，我要请你们大家分成两组。依次从教室边的架子上取一个茶杯，到我这里来，我会为你们的茶杯中斟满茶水。然后你们坐下来，喝茶，喝到只剩下茶叶渣。用左手将茶叶渣在茶杯中轻轻摇晃三次，然后翻转茶杯，将它倒扣在托盘之上；等待着最后一滴茶水都渗出来后，就可以移开手，把茶杯递给你的搭档去解读。我们可以对照《拨开迷雾看未来》的第五页和第六页的内容来解读茶叶渣的形状。我也会在你们中间巡视，帮助你们，指导你们。哦。亲爱的——”
特里劳妮教授忽然停了下来，有些困惑地看向正前方。
“教授？”赫敏举起了手。
“嗯，怎么了，格兰杰小姐？”
“我没有书，艾琳娜也是——我们在这学期开学时，没想到会有机会选修占卜课——”
“啊，对了。邓布利多教授提到过这事……不过别担心，孩子，一点不用担心，这里可是霍格沃茨的占卜课教室，我早就看到了这些问题，储物柜底下有些刚整理出来的旧课本，你们先用着，然后你们之后可以写信给丽痕书店买套新的……触碰别人的旧书会出现命运纠缠……可能会遮蔽你们的天目……”
特里劳妮教授轻声说着，站起身走到茶杯架边上的储物柜。
她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两本破破烂烂的黑色封面大厚书，随手递给了艾琳娜和赫敏。
黑色的书封上描绘了一轮云雾笼罩的满月，以及浅银色的烫银书名：《拨开迷雾看未来》。
这本书的作者是当今英国魔法界仅存的“魔法部认可”先知，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现年九十八岁的卡桑德拉如今在占卜学界的地位，几乎相当于她的学弟纽特·斯卡曼德在神奇动物领域的地位。
同时，她也是特里劳妮教授人生第二崇拜的女巫，传说中的水晶先知。
“好了，”特里劳妮教授回到自己的桌子边，朝着学生们张开手臂，“开始吧，尝试着睁开天目……”
艾琳娜和赫敏的茶杯都注满了茶水后，她们回到了自己的桌子边。
茶水烧得滚烫，不少学生或是龇牙咧嘴或是拼命吹气，希望可以把滚烫的茶快速喝完。
“等、等等，艾琳娜！我们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
“immobulus！（地冻天寒！）”
艾琳娜轻巧地收回魔杖，朝着边上神色不安的小海狸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作为邓布利多教授、特里劳妮教授标记过的“先知”，她自然可以用任何方式来辅助占卜，她就算是被当场抓住施法，也可以利用精湛的演技蒙混过去，她可不想傻乎乎地吹着气让茶水变凉。
弗立维教授在魔咒课上讲解过的“冰冻咒”很好地发挥了效果。
在艾琳娜的魔力之下，蒸腾着热气的茶水迅速凉了下来——分子热运动降速，这并不难理解。
“你这样会影响占卜结果——”赫敏压低声音，皱着眉头看着书上说明。
“书上可没注明。或者……你可以向教授举报我？”
“算了，我们还是进行下一步好了。”
赫敏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感觉总有一天她会被这团子害得关禁闭。
趁着特里劳妮教授还在教室之中巡查，赫敏狠狠地瞪了一眼艾琳娜，飞快地端起那杯宛若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凉茶”迅速喝完——清冷的茶水在一瞬间驱除了教室熏香带来的沉闷睡意。
赫敏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唇齿间流淌过的沁人凉意，很难想象它们在前一秒时还在散发着热气。
果然，正如同艾琳娜在魔咒课上展现出来的那样，她已经熟练掌握了冰冻咒的高阶变化。
在赫敏无声的目光谴责中，在后续的环节中艾琳娜并没有更多出格举动了，她们如同特里劳妮教授之前教导的那样，喝光茶水，摇晃了几下茶杯，沥干茶水，互相交换了杯子。
“好了，”艾琳娜说，两人同时把书翻到第五和第六页，“你在我的茶杯里看到了什么？”
“许多泡开了的棕色东西，显而易见。”赫敏说。
随着短暂的清凉散去，教室里浓重的带香味热气又涌了上来，让她有些发闷。
“开阔思路，亲爱的！让你们的目光超越有形的世界！”
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在昏暗的教室里回荡。
赫敏努力集中起精神，同时又努力让自己去沉浸幻觉。
“好吧，你的茶叶残渣看起来像是一种摇摇晃晃的十字架……”
她说，一边认真地查阅这《拨开迷雾看未来》上的解释。
“这意味着你很快会遇到考验和苦难——这简直是万金油的描述——但是这里又有一个图案，看起来应该是太阳征兆。等等……太阳意味着‘巨大的快乐’……所以你可能要面临考验，但是又会很快乐？”
“要是你问我的话，我觉得，你的先知光环好像也不弱？这听起来很靠谱。”
艾琳娜说，她不得不努力忍住笑意，因为特里劳妮教授的目光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轮到我了……”
艾琳娜向赫敏的茶杯里看，她尽可能地模仿着卢娜飘忽不定的声音。
“噢，水平线上升起的黑色圆柱，这是一顶圆顶硬礼帽，”她说，“说不定你未来会进入魔法部，成为类似于康奈利·福吉先生那样的魔法部部长。棒极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在外边横着走了……”
“得了吧，艾琳娜。我不会从政的——还有，你别闹了。”
赫敏无奈地看了一眼艾琳娜，她当然知道这家伙正在模仿卢娜。
没有理会赫敏，艾琳娜把茶杯往另一边侧过去，继续扮演着先知的游戏。
“但这么看就更像是一颗橡实果子……这又是什么呢？”
她翻动着自己那本破破旧旧，其中有几页仿佛被茶水浸泡过的《拨开迷雾看未来》，压低声音说道。
“哇喔！意外之财，意想不到的黄金！唔，让我想想，好像《唱唱反调》的年终奖要发了？这个你应该之前没有想过吧。完美的预言，你之后记得分我一些作为预言酬劳。这里还有个东西……”
艾琳娜绘声绘色地表演着先知模样，又把茶杯转了一下。
“这看起来像是一头动物。唔，看起来又像猪、又像蛇、又像虎、又像兔、又像牛、又像羊……我知道这是什么了，没错，这应该是只大橘猫……你看，这样的，看样子你很快要养猫了？这可真不错。”
艾琳娜手中的魔杖轻轻戳了戳桌子下边，一层朦胧的光影在茶叶渣上方浮现出来。
光影先是团黑乎乎的影子，伴随着她的茶叶解析，逐渐清晰起来。
（图——点击展开）
“猫？噗嗤——”
赫敏先是一愣，旋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特里劳妮教授飞快转过身来，正好看到最后一丝微光从茶杯上消散。
“让我看看，亲爱的。”
她皱起眉头看向艾琳娜，迅速走了过来，从艾琳娜手中接过茶杯。
虽说她在魔咒方面并不算特别在行，但在她漫长的霍格沃茨任教时光之中，特里劳妮教授很清楚有些学生会在课堂上偷偷使用魔法，这差不多是霍格沃茨无法避免的事情，但是唯独今天……
相比起那些利用魔法伪装天赋的人，她果然还是更加无法接受浪费自身宝贵天赋的小家伙。
“请在课堂上保持严肃，占卜学并不是一门适合嬉笑打闹的学科。”
大家都安静下来，注视着特里劳妮教授。
赫敏更是一瞬间紧张得小脸煞白，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课堂上出现失态的模样。
完了完了！
一切都是艾琳娜的错！
这个白毛团子就是一个惹祸精！
特里劳妮教授盯着赫敏的那个茶杯，逆时针地慢慢转动着它。
“猫……亲爱的，你得小心被密友欺骗或者出卖……”
“这里或许应该解读为伙伴。新伙伴的出现。”
艾琳娜飞快反驳道，一脸警惕地看特里劳妮教授，正好对上特里劳妮教授的目光。
“您看这里，书上写着正反解读——”
艾琳娜指了指书上的内容，“逆时针旋转是逆向词缀的征兆解读，但是经由我们两人转手之后，这杯茶其实现在的位置是变成了赫敏递出时的顺握，所以应该重新翻转。这是物理镜像的交换。”
周围三年级的学生们又吃惊又佩服地望着艾琳娜。
这是她们第一次与艾琳娜一起上课，她们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有学生会质疑教授讲解的内容。
相比起霍格沃茨之中另外那十几门魔法学科，占卜学显然都要更加让人敬畏一些。更不用说，在这种主观理解比重大的课上质疑教授，不亚于在抽象画的绘画课上质疑老师画得丑。
不过，特里劳妮教授并没有回答艾琳娜。
她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艾琳娜，不动声色地把茶杯换到了左手。
随后，特里劳妮教授垂下她那双大的吓人的眼睛，打量着赫敏的茶杯，继续把茶杯转来转去。
“大头棒……一次袭击。天哪，天哪，这可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茶杯……”
“可是在我看来，那更像是象征权力的圆顶高礼帽。”艾琳娜彬彬有礼地轻声补充着。
“骷髅……前途有危险，我亲爱的……”
“散落的金币，这应该算是一个好兆头吧？除非金加隆砸在头上。”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特里劳妮教授，又不时看了看边上不断补充出截然相反看法的艾琳娜。
不过，令全班同学迷惑的是，特里劳妮教授仿佛屏蔽了艾琳娜的声音，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转动着茶杯作出一个个预言——她最后又将茶杯转动了一下，大吸了一口冷气，尖叫了起来。
在赫敏高高扬起、愈发不满的表情之中，特里劳妮教授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空扶手椅上。
她那挂满各种吊坠、闪闪发亮的手轻抚着她的心脏，双眼紧闭。
“天哪——今天的第二个——我亲爱的孩子——不——不如不不说出来为好——别来问我——”
“您该不会是……在我的茶杯中看到了不详吧？”
赫敏嘴角抽搐了一下，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开始怀疑自己选择这门课程是否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倒不是说她有多少证据证明特里劳妮教授是在装腔作势地说谎，主要是在过去一年多之中，类似的表演艾琳娜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段。
倘若说这种可以算作是先知的话，那么艾琳娜也绝对算是一个不亚于特里劳妮教授的先知了。
“放心吧，赫敏，反正我看这些不像是不详——”
艾琳娜无奈地耸了耸肩，毫不犹豫地选择维护自家的小翅膀。
反正在刚开始上课时，特里劳妮教授就主动给她发了一份“官方认可金水”，声称艾琳娜周身环绕的“光环”异常明亮，她现在正好用来作为反制特里劳妮教授“不详”的理由。
“噢，我亲爱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就在这时，特里劳妮教授的大眼睛戏剧性地睁开了，深深地看向了艾琳娜。
“我并非在针对格兰杰小姐进行预言，而是针对将茶杯递给我的……您，艾琳娜·卡斯兰娜进行一些简单、浅显的未来共鸣……至于你之前说的那些内容，当然，这显然是你应有的表现……”
“诶？您在说些什么？”艾琳娜眨了眨眼睛，表情微微一僵。
“您也是一名先知，卡斯兰娜小姐，邓布利多教授在上课之前就告诉过我了。”
特里劳妮教授平静地看向艾琳娜，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在一众小巫师们的窃窃私语中继续说道。
“并非是格兰杰小姐的不详，那是你的不详——你才是不详的源泉！未来共鸣会付出代价，它会如同一个漩涡一样熄灭萦绕在你周围人们的光环，你得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才能作出准确预言……”
之前一直在旁边看戏、拱火的艾琳娜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原来如此，特里劳妮教授之前铺垫那么久，结果是在这里等着她的吗？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任务么？
“噢？所以……”
艾琳娜笑容不减地轻声说道。
“我——即是不详？我不明白……您这是劝诫呢，还是预言？”
————
————
妈耶！
五一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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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一章 大数据预言术
“预言？劝诫？我想，这两者应该都不是……”
特里劳妮教授打量着艾琳娜，眼神中藏着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怜悯。
“这是你的宿命，亲爱的。这或许一时很难接受，但自古以来，洞察未来、窥探时光的先知在晚年都会遭遇各种不详。人们一方面希冀先知为他们点破前途迷雾，另一方面又会憎恨无法改变的悲剧。人们一方面盲目地相信着预言中的美好，另一方面又对于那些不好的事情展现出质疑和愤怒……”
“至于不详……倘若与一名先知的命运纠缠得过深，那么当不祥来临时，自然也无法幸免。”
全班大部分同学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艾琳娜。
只不过，艾琳娜并没有生气或者展现出激烈情绪，反而是颇为赞同地轻轻点着头。
“这么说起来，倒也没错？古往今来，先知确实没几个善终的，而且她们身边的人下场也不好……”
她说，目光在周围宛若受惊鹌鹑般的小巫师们身上扫过，最终落在身侧一脸担忧的小海狸脸上，眉眼间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璀璨笑意，意味深长地看向正前方的特里劳妮教授，轻声反问道。
“不过……”
艾琳娜扬起眉毛，手指在《拨开迷雾看未来》上轻轻点动着。
“您知道那些晚年不祥的先知们，她们大多是被什么伤害的么……我的意思是说，当我们从时光长河中归来，洞知未来的反噬——倘若它真的存在——最终是通过怎样的渠道出现在有形世界呢？”
不知不觉间，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往日不同。
如果说特里劳妮教授的音调是含糊、神秘，充满未知恐惧的虚无缥缈。
那么艾琳娜的声线则呈现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气势——宛若古埃及法老王那样充满威严，在三言两语间就能裁定人命运的窒息与高贵。
“当权者，世俗权贵！天目不能受命而看，无论王朝如何更迭倾覆，每一任当权者在给予先知们让人羡慕不已的馈赠同时，也在命运的指使之下，悄悄在我们的脖颈上套上绳索……”
果然……
艾琳娜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作为发起重新编纂《魔法史》项目的“通讯作者”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她自然知道历代“先知”在魔法历史中残留的足迹，以及她们最终的归宿是什么——先知陨落，这可以说是人们最喜欢的环节。
安菲罗科斯一朝的首席先知摩普索斯，死于安菲罗科斯就王位的继承权的争吵。
而在更早之前，卡尔卡斯则在王权发起的“先知战争”中输给了摩普索斯，被迫自杀。
传说中的卡桑德拉·特里劳尼则殒命于特洛伊战争末期。
她在成为阿伽门农的妾室后，和阿伽门农一起都被他的王妃杀害……
类似于这样在王权之下丧命的先知可以说数不胜数。
唯一在结局有些不同的，或许也就是魔法界的传奇先知梅林了——他因同时与自己的弟子薇薇安、“湖中仙女”妮纱，“高塔魔女”莫甘娜纠缠不清，最终被三名女巫联手封在巨石中，沉到了湖底。
总而言之……
倘若特里劳妮教授有认真研究过历届“先知”们的事迹，那么她一定可以回答出艾琳娜的问题。
而另一方面，这也会成为艾琳娜破除所谓“先知诅咒”的最大依仗。
要知道，近代最出名的先知可不仅仅只有《拨开迷雾看未来》的作者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一人。
在西比尔·特里劳妮作出那个改变哈利、汤姆，乃至后续十几年魔法界命运的预言前，还有人作出过一个更加重量级的预言——早在1927年，格林德沃展示了二战的爆发与结束时的蘑菇。
作为当然最可怕的，乃至于被人们刻意从“先知名册”上抹去的“黑先知”。
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几十年前就展示了另一条道路，如何让“先知”摆脱世俗权贵压迫的道路。
“噢？您的意思是说……魔法部在当今这个时代，也会成为先知们‘不祥’的行刑者么？哪怕是我们现在这样开明、善良、正义的魔法政府……他们也有可能迫害先知吗？这太滑稽了！”
艾琳娜有些夸张地摆了摆手，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周围的小巫师们发出一阵纷乱嘈杂的窃窃私语。
现在似乎谁也不惧怕“不祥”了，学生们紧张而又期盼地等待着特里劳妮教授回应。
伴随着上上周的秘密逮捕行动，以及乌姆里奇重新回归学校，魔法部与霍格沃茨之间的暗流逐渐开始在校园和社会上传开，各种流言和猜测都有，人们非常好奇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对抗。
倘若说特里劳妮教授真的如她所说那样是一名先知，那么她一定早就看到了这一切……
“咳，咳、我想……我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
特里劳妮教授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疲惫地遮住自己的额头，用她最模糊的嗓音说道。
“下课了，请收拾好你们的东西，每个人的宿命无法逃避，但这些离我们还很远……”
整个班级默默地把茶杯还给了特里劳妮教授，合上书，收拾起书包。
现在，就连赫敏也不敢继续举手提问。
今天这堂课是她进入霍格沃茨以来最迷茫的一节课，她现在得到了两轮截然不同的预言，分别来自两名看起来像是“大小骗子”的“先知”，最关键的是，赫敏内心开始出现了一丝动摇。
无论是艾琳娜，亦或者是特里劳妮教授，看起来似乎都像是真正的先知。
而随后而来的就是另一个让人极为头疼的悖论：
“先知”们一方面互相认可对方身份，另一方面却又在她身上做出了对抗性的相反预言。
更重要的是，现在还涉及到了魔法部的“不祥”，这更是让一众最大才十四岁的小巫师感到惶恐不安。
“在我们下次见面之前，”特里劳妮教授虚弱地说，“祝大家好运。哦，亲爱的——”
她指了指艾琳娜，“或许你会遇到许多请求……噢，这是所有先知的宿命……但是，你得学会一定程度的拒绝，以及谨慎有技巧地回答问题，别让你的天目承受太多压力，否则——”
“没关系的，特里劳妮教授——”
艾琳娜收拾好书包，在走下楼梯前回过头笑着说道。
“您不是说过吗？我，即是不祥——我非常喜欢这样的说法，这让我很有使命感。”
“唉，你会明白，总有一天……”
特里劳妮教授嘴唇颤抖了几秒，重新藏回阴影中的脸庞闪过复杂的神色。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发出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叹息声。
周围的人群随着特里劳妮教授的叹息声，再次发出一阵阵不祥的、让人心烦的窃窃私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让人不爽的嫉妒和贪婪，艾琳娜扬起眉毛，正准备来几句更带劲的先知语录。
就在这时，艾琳娜觉得有人拽了拽她的衣服后襟。
“走吧，”赫敏在她耳边说道，“快走——走吧……”
赫敏领着她走下特里劳妮教授的楼梯和北塔楼的螺旋形楼梯，前往学校礼堂。
当她们朝着下方走去时，班上的其他同学纷纷向两边退让，眼神中写满了畏惧和好奇。
只不过，赫敏并没有如同艾琳娜想的那样直接领着她来到学校礼堂，而是在中间某一层的时候拐进了一个走廊岔道，拉着她走进了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霍格沃茨的空房间实在太多了。
赫敏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教室，关上门，用背抵住门看向艾琳娜。
“你是先知？可以预知未来的？你为什么之前从来不说！”
“这点很重要么？”艾琳娜有些无奈地问道。
“很重要！”赫敏说，“我们都知道历史上的先知们是什么下场！所以……”
“我大致知道了，”艾琳娜说，轻轻戳了戳赫敏的脑门，“所以格兰杰你是在担心我，对吧？但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梅林也是先知……他不也好好的，唔……幸存者偏差这个东西很奇妙，况且，预知未来这种事其实没课本上写的那么玄乎，我在上学前就为霍格沃茨预言过好多次了……”
“……你在上学前，就在霍格沃茨预言过好多次了？”赫敏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她突然意识到，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艾琳娜·卡斯兰娜。
“怎么啦？”艾琳娜耸了耸肩，“基本的逻辑推理而已，在非魔法界不少侦探、警员也能做到……至于我是霍格沃茨的特招生这事，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按照正常的入学年龄，我其实和卢娜是一届。”
“基本的……逻辑推理？”赫敏说，“我可不是汉娜。艾琳娜，我很清楚先知与侦探之间的……”
“没有任何区别——”
艾琳娜竖起手指一本正经地轻声说道，“洞察未来，知晓未来的轨迹，这是结果……而先知不过是依照这个结果倒推出来的头衔而已。听着，如果你掌握了足够多信息，足够聪明的话——”
“哦，那么你那些信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书籍、报纸、电视，最开始是这样。后来的话，古灵阁、霍格沃茨，乃至于教授们……”
艾琳娜掰着手指，一个个轻声数着，头顶上的呆毛无比真诚地左右摇晃着。
“这才是我最喜欢的占卜方式，相比起霍格沃茨或者说魔法界的说法，我更喜欢将它称为——大数据算法。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至于我曾经预言的内容？所谓的视域能力？那些不过是在梦中偶尔出现的碎片，只不过当它与霍格沃茨场景重合时，我偶尔能从中发现些提示……”
“但是，你知道的……我并不能控制我在梦中想看到什么画面，这很难。”
“这么说，你果然还是真正的先知？就是说，你可以看到未来么？！”
赫敏目瞪口呆地望着艾琳娜，旋即飞快地想起了什么。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你可以知晓未来的那些事情，那么按理说你应该是魔法界某个著名先知的后裔才对——先知血统是依照血脉进行遗传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可以找到自己的——”
“亲人？我想我已经找到他们了，另外……你真的不想学‘大数据算法’么？”
艾琳娜第二次轻声蛊惑道。
随着时间推移，魔法世界逐渐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为了可以继续延续对于未来的掌控，她得开始着手组建自己的智囊团了，天命的“老臣”，以及古灵阁巫师银行的“妖精”并不可靠，她还是得如同历代黑魔王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信赖伙伴。
“如果你暂时还不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艾琳娜神神秘秘地轻声说道，“那么我姑且来一个小小的‘预言’好了——下次占卜课的时候，乌姆里奇教授会出现在课堂，并且她会要求特里劳妮教授为她做出预言。现在，我来给你详细讲解一下，我是怎么一步步预言出这些事情的……”
————
————
好耶！
第九百九十二章 女孩子们的拷问
对于艾琳娜而言，这天晚上在礼堂吃晚饭倒是一次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氛围。
她与特里劳妮教授在占卜课上的对话不胫而走，即使按照霍格沃茨的标准衡量，这样的传播速度也是块的出奇，倘若学校中也有热搜榜的话，那“艾琳娜可以预知未来”绝对是今天的头条。
当她和赫敏来到礼堂开始吃饭时，周围大部分学生都在窃窃私语。
有趣的是，不同于此前那种害怕或者小心翼翼，那些交头接耳的学生们似乎谁也不在乎艾琳娜有没有听到她们的议论内容。
或者说，恰恰相反，她们好像期盼着艾琳娜主动说些什么，这样她们就能亲耳听到一次预言了。
“特里劳妮教授说艾琳娜也是一名先知……”
“先知大多会带来不祥……”
“你们说，她上学期考试，是不是可以提前预知答案……”
“我觉得应该是考题，你忘记她问过的问题了吗……”
“这是作弊吗？！”
“魔法天赋的事情没办法算吧……”
“对了，你们听说了没有，她在课上预言格兰杰有可能成为魔法部长？”
“快别胡扯了，特里劳妮教授与艾琳娜做了相反预言……”
“万一艾琳娜的先知天赋比教授更强呢……”
“这些我倒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塞德里克有没有偷偷喜欢我……”
“我也想知道未来的男朋友什么样……”
“饶了我吧……”
“别理会那些无聊的风言风语，”艾琳娜稳稳地切下一块牛排，放在赫敏盘中，“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偶然，有的只是必然。唯一的区别不过在于，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能理解必然……”
“问题是，艾琳娜，现在想来，你之前可疑的地方也太多了吧——”
赫敏神色严肃地说道，有些心烦意乱地戳了戳盘中的牛肉，刀叉在餐盘上发出重重的敲击声。
“汉娜，你别光顾着吃了，你不想知道这团子瞒了我们多少事情吗？我们这次可要保持统一战线！”
“诶？！唔……嗯……”
正在旁边认真咬着鸡腿的汉娜愣了愣，含糊不清地点着头回答着。
而与此同时，拉文克劳长桌边上，卢娜也轻轻放下刀叉，朝着艾琳娜这边走来。
作为霍格沃茨的“月光闺蜜”，在得知了白毛团子的新身份后，她们自然要好好“拷问”一番，或许她们单独一个人无法压制团子，但倘若集结上三人力量，通常都可以成功获胜。
“……唔，我不是之前解释过一次了嘛，不过是大数据而已。”
艾琳娜余光扫了下正在靠近的卢娜，压低声音解释着，进行着最后的尝试。
不知道她的是不是错觉，无论是赫敏、卢娜亦或者是汉娜相比起原著都要更加厉害了，尤其是在辨认谎言方面，逻辑加灵感加一根筋，这种搭配简直是绝杀。
“嗯，大数据理论我相信是存在的……但是，这绝对不是全部吧？”
赫敏扬起眉毛，叉起盘中那块艾琳娜献殷勤般切好的牛排，转过头看向在她身边坐下的女巫。
“卢娜，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不过，你怎么过来了，我正准备吃完饭后去那边叫上你。”
“我是来建议你们赶紧离开礼堂的，至少今晚——不然等会儿可能就麻烦了。”
卢娜朝着拉文克劳长桌那边轻轻偏了偏头，平静地说道。
“她们好像快要拿定主意，准备在晚饭结束后，找艾琳娜帮忙占卜了……这对于拉文克劳的许多学生可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如果艾琳娜你不打算把她们全部打倒，那你可能得享受一下先知的乐趣了。”
呃——
艾琳娜回过头看了眼拉文克劳长桌。
不同于另外三个学院，拉文克劳那边的女生几乎都在小声议论着，目光躲躲闪闪地看着她。
相比起什么“翱翔于天际的魔女”、“胁迫鹰环的魔女”，“执掌爱情与未来的先知”这个头衔的分量在青春期的女生们心中显然要重得多，艾琳娜不用问也知道她们可能会问些什么问题。
“好吧，这确实——”
她重重地放下刀叉，恋恋不舍地看了眼依旧丰盛的餐桌，还是选择站起身。
霍格沃茨之中发生的变化可不仅仅是学业方面，随着各个学院之间的壁垒逐渐打破，校园恋爱的情况也变得越来越多，魔法赋予女巫们力量的同时，也赋予了她们自信，以及——主动发起进攻的底气。
事实上，刚才在赫奇帕奇餐桌上，不少学生的目光也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另一方面，在没有第一个勇士出现之前，绝大部分小巫师暂时还不敢主动寻求占卜。
毕竟除了“恶名在外”的艾琳娜之外，那三名聚集在她身边的“风纪委员”可也不是好惹的。
这四名小女巫集结在一起的时候，那可比城堡管理员阿格斯·费尔奇的威慑力大多了。
这几个月以来被“铁拳汉娜”揍过的男生，没有一百至少也有八十了。
至于赫敏和卢娜虽然暂时还没形成比较响亮的绰号，但她们在许多学生眼中的可怕程度并不输给汉娜。
从三人的分工上来说，汉娜负责出现场，卢娜负责认定事实，赫敏负责定罪。
作为每个月《唱唱反调》“霍格沃茨违规违纪通报情况”拟定者，无论是多么精妙的借口、多么逼真的谎言，在这三名“风纪委员”面前都形同虚设，费尔奇许多时候都会参考她们的建议。
更重要的是……
圣诞节快要到了，而圣诞节，恰好也是下期“处刑名单”的公布时间。
人们一直目送着她们走出了礼堂，最终没有一个人主动去提问。
“这么说大家说的是真的？艾琳娜你真的是一名先知？”
她们走下大理石楼梯时，汉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些好奇地看向艾琳娜。
“呃，是也不是。这其中的情况很复杂……”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环视着周围那三名盯着她头顶看着闺蜜，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回答道。
“不过我不明白的一点在于，为什么你们会觉得这个事情非常严重，魔法界之中的先知虽然罕见，但是倒也不是绝迹吧？你们上周才玩过一次狼人杀，无论是主动跳‘预言家’还是被指认‘身份’，这些基于语言和猜测的主观推测可是相当不靠谱的，况且我之前也跟赫敏解释过‘预言’的原理了。”
“其中一部分，可以用逻辑描述的原理！”赫敏认真地纠正道。
“残缺的真相并非真相，艾琳娜，这可是你教我们的——”
卢娜眨了眨眼睛，银灰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些狡黠，盯着艾琳娜轻声说道。
“实际上，先知到底是如何洞知未来，到底可以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愿望是什么。你表现得太过于优秀了，那么当某个理由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它自然会成为一切不合理的答案。”
“不合理的……答案？”艾琳扬起眉毛。
“嗯，譬如说你上学期的越级考试——”
“鹰环也是哦——”
“开学时，你为大家提前进行的模拟分院——”
她们大步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返回赫奇帕奇学院的休息室。
在小翅膀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回答中，艾琳娜觉得她好像明白了一些邓布利多的想法。
毋庸置疑，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看来，她绝对是一名天赋远高于特里劳妮教授的，并且还是拥有“视域（主动技能）”的先知，倘若可以让学生们知道这件事，或许可以掩盖她身后隐藏那些秘密。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未尝不是一次“中门对狙”的先知双向测试。
毕竟自从十年前那次改变世界的“预言”之后，西比尔·特里劳妮后续并没有第二次“视域预言”了。
关于当年那个预言的真实性，邓布利多在心中依然是有一定怀疑的，倘若是真正的先知，那绝对不可能一生只有一次预言——无法重复的“视域预言”是极不可靠的，万一是巧合那就糟了。
只不过，邓布利多永远不可能猜得到，艾琳娜实际上才是没有“先知”天赋的那一个人。
至于赫敏、卢娜、汉娜这边……
当她们拐进霍格沃茨厨房的那条走廊，艾琳娜目光在翅膀们担忧的神色中扫过，暗自下定决心。
不同于去年的时候，大家也都不是刚刚才踏入校门的新生了。
正如同西比尔·特里劳妮说的那样，那些与“先知”关系密切的人，她们的命运早就在无形之中与“先知”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无论她如何小心翼翼地隐藏，终归会有“不祥”抵达的那一天。
或许，她可以尝试着让翅膀们变得更加强大些，到时候一同去应对考验。
至于“渣男先知”梅林的前车之鉴什么的？
从一开始艾琳娜就没放在心上，反正她既不是“渣男”也不是“先知”。
更重要的是，女孩子与女孩子之间的友情，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有被沉湖的风险……的吧？
…………
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几乎空无一人。
差不多所有的同学还在楼上的礼堂中吃饭。
不过算算时间，或许用不了十分钟，这里可能就要变得拥挤起来了。
毕竟赫奇帕奇的人数差不多是格兰芬多加上斯莱特林那么多，在这里谈论秘密显然不合适。
艾琳娜、汉娜、卢娜和赫敏穿过长长的宿舍走廊，在那个施加了重重魔咒的豪华卧室中找了个各自最喜欢的位置坐下，伴随着房门轻轻关上，“艾琳娜的密室”彻底与四周的窥探隔绝开来。
“所以，你们打算是一个个提问题，我依次解答呢——”
出乎赫敏等一众小女巫的意料，艾琳娜率先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语气轻松地说道。
“或者还是听我讲故事，等我差不多讲完之后，大家一起去盥洗室洗白白，顺便闲聊补充呢？”
“嗯，我有个问题，你在上课、考试时，是不是发动了先知的能力？”赫敏说，“你知道我最关心的地方是什么，之前那么多的课堂、考试中，你有没有……这次不许回答‘是也不是’了！”
“是也——如果说是魔法界之中常规意义上的‘先知’，那么没有。”
在赫敏的目光威胁中，艾琳娜艰难地把话咽了回去，有些无奈地摊开手说道。
“课堂上教授们提问的那些，全都是公平竞争，不存在作弊情况。但是考试的话，我确实是提前看了真题，所以才能一次性完成那么多的跳级考试——但并非预言，而是基础的逻辑推理和信息收集。”
“诶？信息收集？逻辑推理？这些怎么……”汉娜困惑地看向艾琳娜。
“霍格沃茨有七个年级，每年大家看到的题目都不一样，但这并不意味着题库是无穷无尽的——”
艾琳娜耸了耸肩，指了指不远处书桌上堆着的那一大摞魔法教材，“无论是魔药、草药、变形，几乎所有学科在教材选用上都几十年没有变过了，而更重要的是，同样没有变化的还有任课教授。在去年的霍格沃茨之中，哪怕是任教时间最短的斯内普教授也有十年以上的教学履历，这也就意味着……”
“……每年教授们在出题的时候，大概率不会重新出卷，而是重复往年的试题？”
赫敏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看向那只利用这点卑鄙地发起“一百次”赌约的白毛团子，甜甜地说道。
“你找齐了历年试题，然后一口气背了一遍，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直接在考场上抄答案——这就是你去年那几十门优秀成绩的跳级考试的原因，对吧！而且你居然还跟我打赌，艾琳娜你真是个天才呢！”
“唔，考前背一背真题，这其实也是应试技巧啦……”
艾琳娜移开视线，有些心虚地说道。
反正那“一百次”的赌注她早就收下了，还是没可能还的了。
“所以，艾琳娜……去年刚开学不久，你裹挟着我去偷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就在这时，艾琳娜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
汉娜随手解开身上碍事的长袍，摸摸索索地凑到了艾琳娜身边，温柔地从后边环抱住了某只团子。
“当时你说的意外，以及预感教授可能会扣分，这些其实全都是骗人的？一切果然都是在你的精心计划之中的，对吗？亏我还帮你瞒了那么久，甚至卢娜、赫敏都我没说过——”
糟糕！
有杀气！
艾琳娜头顶上的呆毛一个激灵，猛地竖了起来，讪笑着说道。
“呃，汉娜你听我解释，我其实……”
还没等她想好应该怎么狡辩，她右边忽然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幽幽的声音。
“其实我一直很疑惑，艾琳娜姐姐，为什么你当初写信时……会在寄给爸爸的信件上，额外备注上我的名字呢？你到底在掩饰什么呢，关于我的消息，信息应该也是收集不到的吧？”
“咦。这个，那个——”
艾琳娜眨巴着眼睛，环视着房间里看起来可可爱爱的三名小女巫。
明明大家的属性中应该都没有腹黑这一条，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的可怕？！
万幸的是，她本来也没有打算继续瞒着赫敏、卢娜、汉娜了，倒也不用担心重蹈“梅林”的覆辙。
“咳，咳——我想想……”
艾琳娜清了清嗓子，斟酌着语句。
“一切还得从我，唔，不小心炖了第一只圆脸胖鸡开始说起……”
————
————
好耶！
第九百九十三章 魔王之名
赫奇帕奇女生宿舍。
艾琳娜和汉娜的专属豪华卧室。
一个不算漫长的故事终于快要讲到了尾声。
“……没错，此时此刻，我们脚下还沉睡着数十亿金加隆……”
“……小矮星彼得当然不是无辜的，但他也没那么大本事搅动魔法界……”
“……霍格沃茨为一千多万前苏联人提供了土豆援助……”
“……魔法与非魔法融合是无法避免大趋势，为此我们召集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巫师、学者……”
“唔……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一旦听到就没有任何可以退后余地了……”
艾琳娜短暂地停顿了几秒，环视着房间中另外几名小女巫。
“如果出现泄密，亦或者是更加严重的情况……轻则记忆抹除，重则人间消失——”
赫敏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你说吧。”
而在她身侧，抱着独角兽玩偶的卢娜也是同样的期待神情。
至于那只挂在她身上的“树袋熊”更是不耐烦地开始摇晃着艾琳娜的肩膀。
“——别卖关子了，艾琳娜！你之前可是发过誓的，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走下去。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会把一切告诉我，并且让我陪着你一直任性下去……你现在可是在坦白从宽的补救阶段哦——”
“类似的话，你好像之前也和我说过哦？在梳理魔法史的时候——”
赫敏的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扫了眼挂在艾琳娜身上的铁憨憨。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环境是好是坏、健康或是疾病、成功或是失败——从此刻开始，直到时间尽头。我记得当时好像你已经问过我一次了吧？我一直有好好遵守承诺，但是你……”
“弯角鼾兽——”
卢娜紧了紧怀中的独角兽玩偶，认真地盯着艾琳娜，轻声嘀咕着。
“呃——”
咕噜。
艾琳娜看了看周围，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早知道她就继续好好讲故事了，在中间插入警告提示干什么？！
相比起当年被沉湖的梅林，如果眼下处理不好的话，她的下场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万幸的是，她还有可以转移赫敏、汉娜、卢娜三人注意力的内容。
“……好吧。我明白了。”
艾琳娜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巫们，从胸口取出了一摞塔罗牌放在桌边上。
“在过去的两个多世纪中，魔法界和非魔法界经历了两次战争——两次世界内的战争——肉眼可见的红利已经瓜分完毕了，无论是非魔法界亦或者是魔法界，双方都很难开启第三次全面内战。但是人类**是无穷尽的，搜寻猎物这项本能可是根植在每个人心中的血脉记忆……”
“而另一方面，随着时间推移，魔法与非魔法世界间的壁垒愈发薄弱。当信息化时代彻底降临，前所谓的信息传播速度迟早会让遗忘咒无法继续维持秘密，巫师和麻瓜互不干涉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赫敏眼皮猛地颤了下，她抬起头看向艾琳娜。
“巫师和麻瓜会开战？！”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战争……从未停止。”
“嗯？”卢娜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安地看向艾琳娜，“这是什么意思？”
她无法理解“战争”为什么会爆发，但她知道这个词一旦出现，就会死很多很多人。
“资源。至于延续，应该是中世纪那段被埋葬的魔法史，是这样吧？”
这一次，反而是汉娜主动为卢娜解释了起来。
她看了眼艾琳娜的表情，一边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慢慢说道。
“我在酒馆里听大人们说过，《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麻瓜窥探魔法，人人都希望可以用魔法解决问题，如果让麻瓜们意识到周围有许多巫师，世界会乱套的。”
“是啊，肯定会乱套的，不是吗？而且，巫师也会需要麻瓜提供的便利。”
艾琳娜赞同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的冷意，轻声说道。
“魔法界不存在完整的工业、农业体系，这也就意味着，巫师们的日常生活绝大部分会依赖于非魔法界的工业、农业体系。但最大的问题在于，魔法可能会让不少人产生一些糟糕的想法……”
“所以说，你——”
“嗯，我们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希望可以让未来有所改变。”
艾琳娜愉快地说道，抽出魔杖在身前那摞塔罗牌上轻轻点动了一下。
“邓布利多、斯卡曼德、尼可·勒梅、洛哈特教授，唔，当然还有洛夫古德先生……以及许许多多你们认识或不认识的巫师。当其他人在阳光下生活时，我们必须在阴影中为世界而战，竭尽全力地去消弭魔法界与非魔法界之间的间隙，这样其他人才能有机会生活在一个和平、有序的世界之中。”
“……可是，这与塔罗牌有什么关系？”
赫敏迷茫看向那些飘在半空中的一张张塔罗牌。
“难道你是从纸牌中看到了未来么？它们有什么特殊启示么？”
由于选修了占卜课的缘故，在上课前她还是习惯性地了解了不少占卜相关的知识。
在她的印象中，诸如塔罗牌、水晶球这样的特殊工具，通常也只会在预知未来时才会用到。
“唔，他们就是未来——”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魔杖摇晃着。
伴随着她的动作，几张主牌依次飞了出来，静静地悬浮在更高一层。
“尼可·勒梅（魔法师-01），纽特·斯卡曼德（03-女皇），阿不思·邓布利多（教皇-04），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隐者-09），吉德罗·洛哈特（倒吊人-12），奥托·阿波卡利斯（高塔-16），以及……”
“所以，你居然是……世界？”
赫敏表情古怪地看着下一张飞出来的塔罗牌。
【世界-21】
塔罗牌的主牌之中的最后一张，象征着成功之门与新旧延续的结束和开启牌。
这倒是符合她的理解，毕竟艾琳娜的臭屁和自恋她实在太熟悉了。
从刚才开始她就在等待着属于艾琳娜的那张牌出现，而如今直接跳到结尾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从名单上看与之前的故事也能一一对上。
“不，这不是我的，这是尼古拉斯爵士的哦——嗯，就是格兰芬多塔楼的那位爵士。”
艾琳娜微笑着摇了摇头，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赫敏惊讶的神情，手中的魔杖灵巧地转了个小弯。
“以上七位就是目前‘塔罗会’的全部核心元老，当然，我也有属于自己的主牌。你们之后还可以叫我【愚者】小姐，不过前提是你们得加入才行……作为预备役拿走三张主牌……”
“预备役？诶，我们可以直接锁定一张主牌么？”
卢娜有些惊讶地问道，目光在那张【隐者】上停留了片刻。
她原本以为自家爸爸可能是个“打工人”，哪知道父亲在“组织”中的地位居然那么高。
“嗯，不过你们暂时还不能拥有那张主牌，只是提前锁定位置罢了……”
艾琳娜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任何一名新增的主牌或者说o5成员，在加入之前都要经过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原‘塔罗会’成员参与的投票才行。毕竟，这可不仅仅是一份好听的头衔，还象征着可以调动普通人难以想象资源的权力，而你们现在无论是能力还是内心，显然都还没准备好。”
“至于你们每个人的主牌，我倒是很早之前就考虑过了……”
艾琳娜又挥了下魔杖。
三张没有被挑选的塔罗牌轻巧地依次落入了卢娜、汉娜、赫敏手中。
“女祭司（02），战车（07），正义（11）——这就是我为你们准备好的塔罗牌主牌。至于它们各自蕴含的真正意义，以及它们可能会在未来发挥出来的效果，这个得由你们来告诉我。”
“好了，故事和卡牌讲解分发完毕。”
艾琳娜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小翅膀们，愉快地拍了拍手。
“由于没有通过投票，所以你们暂时没有什么特殊权利。唯一的福利就是可以拥有等同于自身卡牌的情报权限，不过这个暂时是通过我的权限来行使的……如果按照邓布利多教授他们的说法，你们现在应该算作‘愚人众’吧？”
“不过这不重要，我们现在先去盥洗室洗白白吧，如果你们还有问题倒也可以慢慢问……”
正如同艾琳娜所预料的那样，这番狂风骤雨般的世界观冲击实在太刺激了。
哪怕是三人中相对早熟些的赫敏在拿到卡牌后，也呈现出几分茫然失措的模样。
这可不是她们平时在一起打闹玩耍，也不是仅仅局限于城堡中的风纪委员。
从艾琳娜此前描述的那些隐藏在世界背后的暗流故事，她们很清晰地感觉到了这张卡的分量，这是可以支配世界的力量，哪怕是邓布利多教授也不过是其中一员而已。
更重要的一点是……
“艾琳娜，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卢娜摩挲着手中那张女祭司，语气飘忽地轻声问道。
“阿波卡利斯教授，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帕拉塞尔苏斯先生，对吧？”
“嗯，当然不是——”
这一次，艾琳娜没有任何犹豫，爽快地回答道。
“我之前不说说过吗？爷爷的名字有在巧克力蛙卡片上出现的，就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卡片上。相比起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才出现不到一年的名字，他还有另外一个更加出名的名字。”
艾琳娜停顿了一下，颇为自豪地说道。
“盖勒特·格林德沃。”
“没错，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其实还可以称呼我为——未来的……第三代黑魔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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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九十四章 三等分的艾琳娜
盖勒特·格林德沃。
或许在欧洲魔法界大部分家庭中，这个名字就代表着近代魔法史。
不过对于生活在英吉利海峡另一侧的英国绅士、小姐们而言，盖勒特·格林德沃？黑魔王？
抱歉，真的不熟。
在绝大部分英国巫师眼中，这也就是邓布利多打败过的一个小怪兽而已。
事实上，在很早以前，艾琳娜就特地安排过古灵阁的风控专员们进行背景调查。
正如同艾琳娜所预料的那样，赫敏、汉娜、卢娜三人的亲缘溯三代都与格林德沃没有交集。
赫敏是麻瓜出身，父母是伦敦有名的医生；汉娜家虽说是神圣二十八族之一，但英国纯血当时大多没有参与到格林德沃的阵营中；卢娜这边就更加安全了，洛夫古德夫妇两人都是死宅加中度社恐人士。
从三名小女巫的反应来看，古灵阁风控专员们这个季度的奖金算是保住了。
“我在书上好像看到过这个名字……”
赫敏微微皱起眉头，在记忆中检索着这个名字，“他好像……是个很厉害的黑巫师？伏地魔之前大家公认最危险的黑巫师。他在欧洲魔法界掀起了战争，据说死了很多人，最后被邓布利多教授亲手打败。”
“唔，大致是这样的吧，不过爷爷与汤姆·里德尔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艾琳娜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说道。
倘若不是看在“二”这个数字不大让人愉快的份上，她甚至打算开除伏地魔的“魔籍”。
“他是你……爷爷？！你不是孤儿吗？！”
“嗯，前不久刚认的爷爷，你们不是知道么？”
“……”
随口解释了一句，艾琳娜指了指桌边的《唱唱反调》。
“……我的意思是说，我平时审核稿件、发文章的那个笔名。”
在那本杂志中，每期至少都有两三篇稿件的“通讯作者”栏上写着“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关于这个笔名的来由，赫敏之前早就问过一次了，不过当时被艾琳娜糊弄过去了，如今直接摊牌倒也没有那么多意外——阿波卡利斯家族在暑期领养艾琳娜的事，在女孩子们之中并不算秘密。
“艾琳娜·格林德沃这名字太难听了，盖勒特·卡斯兰娜还差不多。”
艾琳娜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赫敏，提前预判了小海狸的问题，飞快地回答道。
“这次我可没有说谎哦，在暑假之前他还不算我爷爷。至于之前那些，更多的是那个老家伙主动贴上来攀亲戚，无论是姓氏还是名字全是我取的。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弄几个新身份——”
“诶？新身份？”汉娜好奇地插嘴道。
“嗯，比如说汉娜·阿波卡利斯，或者赫敏·卡斯兰娜、卢娜·扎伊切克……”
“扎伊切克？艾琳娜姐姐，你之前的故事里好像没有提到过——”
卢娜侧头，认真地提醒了一句。
至于新身份、笔名叫什么，卢娜倒是不怎么在意。
毕竟洛夫古德先生之前为了营造出《唱唱反调》欣欣向荣、火热投稿的氛围，时不时也会自己披着马甲上去写文章，如果卢娜没有记错的话，迄今为止，她爸爸至少换过一百四十多个笔名了。
“唔，有的，古灵阁巫师银行的妖精女皇吖——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艾琳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闪电般的灵感。
她一下子想到应该怎么规避“三等分团子”的命运了，眼下这不就是一个好办法：
三个身份，正好对应赫敏、汉娜、卢娜。
而且更完美的是，这样一来还可以划分开她们每个人未来负责的领域，作为她每个身份的代理执行总裁去管理愈发庞大、复杂的魔王产业，在必要时刻联合起来，成为抗衡萝卜、土豆势力的资本。
古灵阁、天命集团、霍格沃茨与魔法部……
这三个领域涉及的东西太过敏感，她实在不放心交给别人。
不过，如果是赫敏她们的话，那就没关系了——这是她的核心嫡系班底。
短短片刻，她就条理清晰地分析规划好了一切。
“所以——”
艾琳娜轻轻拍了下手掌，侧头，一脸期盼地第二次建议道。
“我们去洗澡吧？有什么可以边洗边聊。怎么说呢，你们或许还不理解这一切的复杂程度。”
“难道比霍格沃茨所有课程加起来还要复杂？”
“唔……某种意义上来说，大致相当于抄写魔法史一次和一万次的区别……”
赫敏扬起眉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侧过脸看向卢娜。
“你说呢？”
“艾琳娜姐姐今天很诚实，我觉得她没坏心思。”
“……好。”
赫敏在房间里看了看，解开长袍搭在床边，开始解除警戒装备。
“不过我们说好，这是最后一次。你一个人不许走太远，我也想看到你想看到的风景。”
“那可能要等好久好久了……”
“有多久？”
“至少——”
艾琳娜眼皮轻轻颤了一下，环视着周围中世纪模样的华丽装饰。
“唔，至少三十年吧？或许会更久……”
一九九二年的圣诞节还要两周之后才会到来。
距离第一个可以在个人电脑上出现的万维网浏览器出现，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而传说中的“浏览器之战”还要在三年之后，在那之后才会开启“信息大爆炸”时代。
不过在那之前，霍格沃茨提前进入了“魔法-科研”竞赛的状态，依照“霍格沃茨研究所”那边反馈的研究进展来看，最迟圣诞节之后的那个月，第一台巫师自研的计算机就可以组装完毕。
正如同几千年的古人无法理解电磁，如今的巫师们也很难理解会发生什么。
“我们。这里。全世界。”
艾琳娜指了指周围，平静而笃定地轻声说道。
“霍格沃茨、魔法知识、魔法部，还有我们的吃穿住行，投向深海和星空的目光……无论是魔法界或者是非魔法界，所有的生活习惯、所有对于世界的认知，全部会迎来颠覆性的变革——世界不会变，但会迎来一个全新的纪元，这其中的迷人风景，足以让我们一直看到时间尽头……”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赫敏随手丢下长袜，站起身走向浴室。
“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不是说边洗边聊么？魔王殿下。”
作为刚踏入魔法世界一年多的小女巫，赫敏从来不奢望自己可以了解一切。
从始至终，她不过是不希望被世界抛下太多，仅此而已。
或许艾琳娜还藏着许多秘密，但是至少从现在开始，她们有办法一点点地去理解追赶，而不是如同此前那些时候那样，在湖面上徒劳而迷茫地划着船，竭尽全力去追逐洒在湖面上月影。
不过……
赫敏·卡斯兰娜？
“万事通小姐”眨了眨眼睛。
难听死了。她才不要这么奇奇怪怪的假身份。
————
————
咕吖！
第九百九十五章 清场
第二天清晨，赫敏、汉娜、卢娜三人权限变更，查询等级提升至“大阿卡纳”的提议，同时出现在了邓布利多、斯卡曼德、谢诺菲留斯、洛哈特、勒梅等人的办公桌上。
当然，相对特殊的【世界】先生，则是由艾琳娜亲自通知的。
毕竟储备粮还没学会怎么给幽灵投递信件。
不出她所料，在看到了候补名单后，那位【隐者】先生情绪似乎相当激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暂时还没有到投票表决的时刻——赫敏、汉娜、卢娜三人甚至不算正式加入，她们这些天大部分时间还在阅读资料，并且陪着艾琳娜完成日常的“奏折批复”环节。
古灵阁、天命集团、霍格沃茨规划……
每个领域背后都牵扯着数千、数十万，乃至上亿人的生活。
作为艾琳娜的“贴身实习秘书”，赫敏、汉娜、卢娜三人如同海绵般吸收着各种知识，认真地思考着艾琳娜签署、回复的每一道命令，生怕正式接手工作后，不小心惹出什么大乱子。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在圣诞节之后，她们就得开始逐渐处理一些简单事务了。
乌姆里奇此后并没有继续出现在二年级课堂上，她这周要烦心的地方不少。
黑魔法防御术是她在霍格沃茨的主阵地，作为魔法部派遣到学校的高级调查官，如果连她自己的课程都无法过审，那么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和颜面去审查其他教授——无论乌姆里奇内心深处多么厌恶某位狼人教授，只要她想继续留在霍格沃茨，就得依照莱姆斯·卢平的要求去调整她的教学内容。
当然，莱姆斯·卢平倒也没有刻意针对这位来自魔法部的不速之客。
随着霍格沃茨教学改革推进，原有的学科单一教授制逐渐开始变得吃力起来。
相比起些许矛盾、暗流，卢平还是更看重教学效果，如果乌姆里奇愿意把一部分精力放在教学上，他也是非常乐意让她重新回到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的，毕竟现在的霍格沃茨可是有整整八个年级。
另一方面，霍格沃茨之中体会到压力的可不止有学校教授。
在这段时间里，不少学生开始尝试着利用各种理由从校医务室“走私”提神药剂。
不同于那些违禁药品，校医务室出品的提神药剂在学习方面相当有效，至少可以提高一倍效率。
这种做法很快被教授们发现，珀西·韦斯莱甚至因此被扣了十分——他在短短一天之内，利用不同理由从庞弗雷夫人那里拿走了五管提神药剂，分别供给给了女友，以及自己的弟弟妹妹们。
不过，这并不是珀西被扣分的理由。
真正导致模范学生扣分的理由是，他在礼堂上大声嚷嚷，并且差点还动手打人。
全校学生这下子都知道乔治、弗雷德偷偷把珀西弄到的提神药剂卖了出去，最可怜的是，还没等他们交易完成，正好就被正在巡逻的卢娜等人抓了个正着，没收赃物并且告诉了各自级长。
显而易见，这可把珀西气得不轻。
倘若不是查理、比尔两人及时拉住他，格兰芬多级长当天晚饭时可能就要大义灭亲了。
“你们两个如果这学期挂科了，”珀西说，他指着两个正在休息室装傻的活宝，气得语无伦次，“我一定会写信给妈妈，并且熬一大锅提神药剂，每天给你们灌三碗，直到你们o.w.ls考试结束。”
在韦斯莱一家闹了这么一出后，霍格沃茨的每日提神补给也终于正式提上日程。
唯一的矛盾点在于，三位魔药大师暂时还没能统一最后的配方。
…………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
按照往常，各学院的院长们会开始收集圣诞留校的学生名单。
不过，霍格沃茨今年打破的惯例显然不少。
极为罕见的，学校张贴了特别声明，告知全体学生本次圣诞节期间不得留校。
个别家庭原因无法回家的学生也在教授们的沟通下，找到了愿意邀请他们一同过圣诞的巫师家庭。
而更为奇怪的一点在于，无论是邓布利多教授亦或者是某些消息灵通的巫师家族，对于霍格沃茨今年圣诞节不同寻常的清场决定都没有太多解释，理由统一是“修缮、打扫城堡”。
“这很不合理吧？”汉娜一脸迷惑地说道，“如果是修缮、打扫，那么平时不也可以吗？”
“嗯，从历史记录来看是这样，上一次在圣诞全体离校的时候是……”
赫敏轻轻点了点头，下意识拿出《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正准备重新确认一下。
“本世纪以来的首次哦——”
就在这时，艾琳娜拿着一份名单走了过来，随口回答道。
“在五十多年前倒是有次差点，不过在汤姆·里德尔自导自演下，霍格沃茨最终没有关闭，圣诞节也安稳地度过了下去，这个内容应该会出现在最新版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之中。”
“最新版《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你不会直接把那个作为圣诞节礼物吧？”
赫敏回过头看向艾琳娜，目光在艾琳娜有些发僵的笑容上停留片刻，微微扬起眉毛。
自从这段时间近距离观看了“第三代黑魔王”处理政务后，赫敏等人的三观无一例外地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揉碎和重组，尤其是当她们抽空去参观了一下霍格沃茨地下金库后，更是重新定义了石头。
更关键的一点在于，她昨天才看到过艾琳娜在对角巷各家商铺之中的控股情况。
哪怕是看似超然的奥利凡德魔杖店，每卖出一根魔杖都要付出三个铜纳特——作为天命控股分红。
至于丽痕书店这样背景和传承偏弱的店铺，更是早就由古灵阁和天命集团完成了交叉控股，别说是从货架上拿一本书，就算是将整个书店全部现在全部书送过来，也不过是一封信的事情。
“咳，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艾琳娜讪笑着回答道，晃了晃手中的那份羊皮纸，飞快地转移着话题。
“姑娘们，在这里签字一下吧，这是今年霍格沃茨圣诞节的‘特许留校’名单——假期开始后，至少有数十名强大巫师会在霍格沃茨联手施展驱逐咒，名单上之外的人全都会被暂时强制赶出学校。”
“诶？我们……圣诞节要留在霍格沃茨么？”
“嗯啊，目前是这样——放心吧，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安排好了……理由是去我家玩。”
艾琳娜看向正在苦兮兮补着作业的汉娜，随口解释了一句，转过头看向旁边。
“至于卢娜你这边的话……”
“爸爸也会到场的，对吧？作为【隐者】——”
卢娜头也不抬地平静说道，继续翻看着古灵阁这周提供过来的投资周报。
虽说她暂时还无法完全看懂其中的生意经，但是她的职责也不是去理解那些风险投资逻辑，她只需要从中挑选出一些看起来不对劲的就行了——这是艾琳娜赋予她的特殊权利，一票否决权。
“嗯，全体‘大阿卡纳’到时候都会到场。”
艾琳娜点了点头，同时指了指她们脚下的大理石地板。
“这是近几个世纪以来，魔法界联手展开的最高规格的一次围猎——”
————
————
好耶！
第九百九十六章 日出之前
斯莱特林的密室一直是埋藏在霍格沃茨城堡中的定时炸弹。
自从去年宾斯教授付出“魂淡”代价，探清了前往密室的道路后，围猎、处置那条大蛇就提上了霍格沃茨与魔法部的年度议程，封印不过是暂时的安保，真正一劳永逸的办法还是得彻底抹去它的生命。
显而易见，无论是邓布利多亦或是福吉，两人都不打算让接班者去解决这个问题。
“斯莱特林密室中的怪物是蛇怪，”艾琳娜冷静地进行着说明，“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由巫师刻意培育出来的杀人生物——它最危险的攻击方式在于它可以利用目光凝视去攻击目标，任何人，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大部分生物的目光只要和它的目光接触，就会顷刻毙命——这是即死。”
“类似于……阿瓦达索命咒吗？”赫敏紧张地插嘴道。
“唔，可能更糟——”
艾琳娜干脆地说，她向来认为高估敌人并不是坏事。
“杀戮咒是能量类魔咒，它有多重生效条件：直接击中人体、并且魔力浓度达到即死判定。但是，蛇怪不一样，它只要瞪你一眼你就得死。而更糟糕的是，人眼视度的理论数值是188度。”
汉娜和卢娜放下手中的事情，紧张地看着艾琳娜。
“现存关于蛇怪的战斗记录太少了，可以作为参考的依据更是几乎没有。”
艾琳娜用极为严肃的口吻沉声接着说道，“倘若以最糟糕的情况分析，在围猎过程中，我们最好采用超视距攻击来结束战斗——近距离战斗可以或许能防护上千次，但只要失败一次，就会有人丧命。”
“我们……必须要杀死它吗？”
卢娜不忍地轻声问道，她目光垂下，看起来有些低落。
在圣诞节前夕，商量如何杀死一只神奇动物，这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从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桃金娘被它杀害了——除了桃金娘，在霍格沃茨历史上，疑似死在蛇怪之下的学生还有好几个——如果它哪天打算在学校里活动肆虐，那会瞬间让霍格沃茨成为人间地狱。”
“可是……”
卢娜犹豫了几秒，咬了咬嘴唇。
“真正杀人的不是蛇怪，而是那些操纵蛇怪的黑巫师吧？”
“唔，这是《魔法防御理论》之中的看法吧？”
艾琳娜看了一眼缓缓点着头的卢娜，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叹了口气。
“没错，伤害巫师的是黑巫师，而非恶咒本身——这个观念从法理来说是成立的。但是在神奇动物领域稍微还有些争议，许多时候我们选择的并非理论最优结果，而是现实最优方式。”
“蛇佬腔可以控制蛇怪，这是古籍中告诉我们的。但是这并不足以成为人类驯服蛇怪的依据。”
“譬如说卤味。地狱三头犬之所以可以成为中古、上古时代巫师们的魔宠，可不仅仅是因为它们实力强大这一点。更重要的是，巫师们有办法利用魔法签订契约，从根本上达到完全掌控——像这样。”
艾琳娜举起右手，指尖绽放出一抹幽蓝色的火焰。
几秒后，火焰逐渐变成一只三头小奶狗，这就是艾琳娜与卤味之间的契约。
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卢娜，艾琳娜挥了挥手驱散契约火焰，继续说道。
“当然，作为巫师创造出来的‘杀人兵器’，我相信蛇怪肯定也有相应的操纵方式。但是……蛇怪与地狱三头犬有着本质性的不同，哪怕它有相应的操纵方式，现在也必须是没有——”
“诶？为什么？”
“魔法部不会允许有巫师可以操纵蛇怪，是这样吗？”
就在这时，赫敏突然开口说道，若有所思地在城堡周围的石壁上看了看。
“哪怕是邓布利多教授，这也是非常敏感的事情——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的善良之上，倘若蛇怪真的是如果艾琳娜说的那样强大而致命，那么它反而绝不能听从某个人的命令。”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吧——”
艾琳娜轻声说道，放下手中的那份“特许留下名单”，在桌面上敲了敲。
“蛇怪现在被定义为‘大规模杀伤性’高危生物，在经过了几个月的协商后，魔法部、国际巫师联合会、霍格沃茨一致决定彻底销毁掉它。霍格沃茨全体师生的安全，这是不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
“那为什么我们也要留下来，”汉娜举起手，一脸困惑，“我是说，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了——”
“你们看啊……邓布利多教授，现年111岁；我爷爷，109岁；斯卡曼德，95岁……”
艾琳娜板着手指挨个数着，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充满孝心的担忧。
“从魔法界、非魔法界平均寿命来看，他们这些老人家可能没几年好活的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利用魔法石续命，如果他们某一天突然一下子没挺过来，那么‘塔罗会’高层可能会突然面临真空——”
“因此，作为‘大阿卡纳’预备役，你们现在就得参与到大型决策中，提前积累经验。”
“另一方面，我们并不会直接出现在城堡中……”
“魔法部届时会派遣傲罗行动组、神奇动物管控司的官员过来，我们可能会在校长办公室或者船上……”
“船、船上？！”汉娜眼神愈发困惑了起来。
“嗯。这很重要，因为霍格沃茨地下水域、地下空间格外的复杂。”
艾琳娜一脸认真地解释着，“哪怕理论上我们封锁住了探查到的所有密室出口，但是依然要考虑到存在未知暗道的情况，如果蛇怪在战斗中逃离到了黑湖中……我们得在第一时间锁定它的位置。”
霍格沃茨坐落于苏格兰高地南部。
不远处就是著名的洛蒙德湖，以及特罗萨克斯国家公园。
古老隐匿魔法不过是从概念上混淆了地理方位，并没有真正地让霍格沃茨从地图上剥离出来。
倘若蛇怪从霍格沃茨城堡逃进黑湖，并且顺着黑湖溜进了外部水域，那才是一场真正的大型灾难，在广阔复杂的苏格兰水域中追踪、围捕一只拥有即死能力的怪物，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可是……”
汉娜迟疑了几秒，在半空中大致比划了一下。
“艾琳娜，那个蛇怪……应该很大吧？”
虽说今天才算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而危险的魔法生物，但是从魔法部、霍格沃茨一众顶尖巫师们接下来的措施和阵势来看，这显然不会是什么类似于弗洛毛毛虫那样的小体型魔法生物。
“嗯，成年体通常在三十到五十英尺左右吧。”
艾琳娜点了点头，想了想后，格外又补充了一句，“密室中那条可能会更大些，但也不会大太多。”
“五、五十英尺？！那不是快二十米——”
汉娜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脸平静的艾琳娜。
“你刚才说，我们在船上监视着黑湖？！如果蛇怪从密室中逃出来的话，我们还要负责……”
“放心，那是一艘……很大、很大的平顶渔船。很安全的。”
艾琳娜拍了拍汉娜的肩膀，笑着安慰道，“过几天放假了，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好了，别说是斯莱特林先生留下的那条千年蛇怪，就算是壮年期的火龙撞上船舷，可能也得伤筋动骨。”
经过了近百名巫师合力加固、强化之后，休伯利安号早就不是当初那艘普普通通的半成品航母了。
同时，这可是邓布利多、艾琳娜为本次行动埋下的最后一层保障。
倘若蛇怪真的意外脱困逃走，离开了城堡区域，休伯利安号会在第一时间从上空发动打击。
在开阔环境下，这一艘结合了非魔法界和魔法界顶尖工艺的战争堡垒，会让那条来自一千多年前的蛇怪明白什么叫做正义从天而降，什么叫做时代车轮滚滚向前——唯一有些麻烦的是，可能顺带着还得重置一下魔法部官员们的记忆，或者在本次的死亡名单中添加一些壮烈牺牲的勇士。
“所以，特里劳妮教授说的那个遮蔽霍格沃茨天空的黑影——”
与此同时，赫敏眼眸微微睁大。
她忽然想起去年放学离开霍格沃茨时，在霍格沃茨上空依稀看到的那个藏在云中幻影。
“正如同魔法一样，休伯利安号也是存在的哦——”
艾琳娜轻轻在半空中打了个响指。
三张冰凉的金属卡片落在了赫敏等人面前。
【霍格沃茨-汉娜·艾博】
【霍格沃茨-赫敏·格兰杰】
【霍格沃茨-卢娜·洛夫古德】
艾琳娜手指在三张金属卡片上轻轻拂过，浅蓝色的火焰在上边烙印下自己的魔法气息。
“这个周末，大家一起去休伯利安号上看日出吧？”
————
————
好耶！
第九百九十七章 记录与守护
霍格沃茨“学院都市”研究所设立在校门外。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这片区域暂时还没有一个确定名字。
这周五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吉德罗·洛哈特、奎里纳斯·奇洛如同往常一样在城堡大门汇合，拎着手提包穿过霍格沃茨大门外的双翅野猪雕像，朝着那片区域最大的那栋研究楼走去。
数十个前苏联顶尖学者聚集在那里，桌面上堆着一摞摞厚厚的稿纸，走廊上甚至都放着黑板。
来自朗道研究所的“女疯子”阿尔希波夫娜在桌子间走来走去，皱着眉头不停核算、记录着各个学者们负责计算的部分，在磁场充满古怪的魔法领地，他们所有人可以使用电脑的时间极为有限。
研究所的电脑大部分时间无法开启——它们必须由巫师制造“魔法-法拉第圈”才可以正常使用。
“洛哈特？哦，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
阿尔希波夫娜抬起头，看向刚推开门走进研究所的两名巫师，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霍格沃茨区域存在不停变化的“活化”磁场，一切非魔法界电子设备暴露在磁场中寿命很短，不过巫师们可以利用魔法形成全封闭空间，制造出物理、魔法双重隔绝空间，短暂骗过霍格沃茨磁场。
经过了几个月的研究，霍格沃茨城堡可能具备初阶智能的猜想成为了主流假设。
在前苏联学者们如今的表述中，这所一千多岁的古堡可能存在某种机制，它会自主地朝着所有霍格沃茨范围内的物体发出探寻波长，并且从中获取某种暂时不明的魔法回波。
倘若对方保持静默，霍格沃茨城堡就会加大讯号，这也是造成绝大部分电子仪器烧毁的原因。
正因为如此，研究所在启用电子仪器时必须非常谨慎，尽量减少仪器暴露在外时间。
“唉，说实话，今天我可能会不那么受欢迎——”
洛哈特一边挥动着魔杖解除“设备室”的防护，示意学者们抓紧时间进入，一边说道。
“下周就是圣诞节假期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会放假。邓布利多教授让我通知大家，节假日期间……”
“噢，没关系，你们安心去休假好了，我们可以先在稿纸上算一算。”
阿尔希波夫娜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快步走进魔法隔离区。
伴随着最后一个人走进房间，金属墙体重新合拢，房间中的所有仪器在同一时间瞬间亮起。
数十名前苏联学者如同憋了几个月的网瘾少年们一样，飞快地来到各自岗位，开始输入自己稿纸上演算出来的公式，等待着中央计算机给出最后答案，这也是每天最让这些学者们期待的时候。
“项目进展得非常顺利，我们大致算出了霍格沃茨磁场的变化规律。”
阿尔希波夫娜拿起一块记录板，兴高采烈地朝着奇洛和洛哈特两人晃了晃。
“至于魔法能我们也有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假设，如果一切顺利，或许加班加点可以组装出第一台——”
“恭喜，但是，稍微打断一下……”
吉德罗·洛哈特斟酌了一下语句后，轻声说道。
“邓布利多教授让我我通知大家，今天可能是本年度最后一次启用，请大家在本周末完成必要的数据核算与保存，然后我们会暂时清空这片区域的所有资料和设备——在圣诞节期间，研究所的全部课题要暂停一下，霍格沃茨即将进行清场，你们大家可以回家放假休息休息，安心度过圣诞……”
伴随着吉德罗·洛哈特的声音，房间之中忽然陷入一片死寂。
那些正在摆弄设备的前苏联研究员们一个个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站在门边的那两名巫师。
“课题暂停？清场？等、等一下——”
阿尔希波夫娜沉默了片刻，转过头看向吉德罗·洛哈特。
她深呼吸了几下，手中拿着的记录板在半空中无助地摇晃了几下。
类似于这样的要求他们并不陌生，在几个月，乃至一两年之前，在场的所有人都曾听到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要求，其中最让他们绝望的，莫过于去年圣诞节那次无期限的永久停止课题通知。
当然，这一次也好不到哪里去。
“回家休息的意思是……会执行那道条例吗？”
阿尔希波夫娜表情变换了好几次，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依照霍格沃茨，或者说巫师们最初的约定，但凡非魔法学者离开研究区，均会执行一次记忆清除。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除了纸质数据之外，所有没有写下来的灵感、想法、思维过程，全会在“休假”的同时回到原点，甚至于她们可能会彻底忘记来到过魔法世界，记录研究过这些内容。
“嗯，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
奎里纳斯·奇洛从怀中拿出一份通知放在桌面。
“在圣诞节期间，霍格沃茨会启动一次大范围清扫行动。从目前演算结果看，这项活动可能会爆发激烈的魔法战斗，战斗范围可能会波及研究所——如果发生那样的情况，在场诸位的死亡率，可以说几乎是百分之百。所以，你们现在最好抓紧时间留下备份，安心庆祝圣诞，等待节后重启……”
重启？备份？庆祝圣诞？
阿尔希波夫娜颇为勉强地笑了一下，在最后关头清除记忆，这就好比是直接抹去了所有成果。
没有突破性的成果出现之前，错误的内容比起正确的数据更加重要，魔法或许可以神奇地保护她们的大脑不受损伤，却很有可能让这段时间的关键尝试出现疏漏，这其中的风险是在太大了。
更关键的一点在于，不同于此前在朗道研究所，她们内心还能存在希望。
在霍格沃茨这边的课题研究一旦叫停，她们甚至连重新开始的计划都无法在脑海中形成。
“我们，我们快成功了，真的，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就好——”
阿尔希波夫娜咬了咬嘴唇，有些粗暴地把记录板递到洛哈特两人面前，声音干涩。
“无论是魔法能转换、三进制计算机，我们全都快找到正确方向了，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停下，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就好，哪怕是死在研究所，那也比丢失资料要好，灵感很多时候，可能要等一辈子……”
“我们……没有家可以回了，圣诞节也再没有庆祝理由，这里是唯一可以继续研究的地方。”
“别解散研究所，我们不用什么假期的……让我们……把这个课题算完吧……”
…………
“你违规了，洛哈特先生。”
奇洛·奎里纳斯平静地说道，这时他们已经在返回城堡的路上了。
“霍格沃茨清场指令是由‘大阿卡纳’全体签署的，你的任务是传达并执行指令。研究所那边的所有课题应该进入收尾备份，而不是继续研究……这会让最后撤离和清场失去缓冲。”
“关于这一点，我等会儿就会提交说明解释——”
吉德罗·洛哈特转过身，看了一眼不远处依然亮着灯光的研究区。
“释放遗忘咒很简单，但是学习却非常艰辛，而比学习更艰难的是找到应该学什么东西。我永远无法成为改变世界的英雄，但我至少明白一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去阻止别人去改变世界……”
作为当今魔法界在记忆魔法领域造诣最深的人，他并不想自己成为“大阿卡纳”之中凑数的那个。
伴随着在天命任职，以及与另外几名“大阿卡纳”的共事，洛哈特逐渐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在下周一正式开始撤离之前，他得想办法说服那位“愚者小姐”。
这样才能重新发起一次“大阿卡纳”的会议，修订一部分关于研究所方面的决定，哪怕在此之前“愚者小姐”从未推翻过自己定下的决定，洛哈特依然还是打算试一试。
毕竟……
洛哈特摸了摸胸前口袋中的那位冰冷徽章，轻声呢喃着。
“我们控制，我们记录，我们……保护。”
————
————
妈耶！
第九百九十七章 舰长回归与任务
眠龙勿扰。
这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传承千年的古老校训。
星期五下午的课结束的时候，赫敏、艾琳娜和卢娜、汉娜如约在图书馆汇合。
作为霍格沃茨二年级a、b班的大姐头，她们每周五下午会抽出半天时间来帮助同年级的同学解决一些本周作业的重难点问题，作为交换，当周末开始之后，所有人最好不要去打搅她们的放松时间。
几个小时之后，娇小可爱的“恶龙”结束例行巡视工作，在公主们的带领下回到巢穴。
休伯利安号舰桥登陆点设立在艾琳娜的壁炉中。
不过，她们暂时还不能立刻登舰。
“稍微收拾一些行李、换洗衣物吧——”
艾琳娜魔杖指挥着衣物依次叠好，落入地摊上摊开的行李箱。
“在霍格沃茨可看不到什么好看的日出，我们这个周末去船上度假。反正这周魁地奇比赛只有斯莱特林队与‘全明星队’那一场，正好我们可以有完整的两天去玩，基本的内衣鞋袜还是要准备下……”
“诶？你说的那艘……休伯利安号不是停泊在霍格沃茨城堡附近的吗？”
赫敏一边收拾着行李，仔细抉择到底要带哪些书去，一边好奇地询问着艾琳娜。
自从与艾琳娜相处久了之后，赫敏在违反校规方面也随意起来。
反正霍格沃茨周末也不会检查宿舍，作为霍格沃茨风纪委员，贴身监督某只混世魔王，这本就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就算邓布利多教授也不会说些什么——这可是阿波卡利斯教授的原话。
而且另一方面，哪怕偶尔跟着父母外出旅游，格兰杰一家大多也是坐飞机或者火车。
严格意义上，除了开学渡湖时的小木船，赫敏还从来没坐过其它的船。
伴随着艾琳娜之前的描述，她很早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休伯利安号”的大致轮廓——如同画册和电视上那样，有着好几个大大烟囱的，可能有近百米长的漂亮大船。
“偶尔会，不过大多时间会在周边巡航……毕竟霍格沃茨这边有点小……”
“霍格沃茨这边还算小？那艘船不会是那种超大的三桅船吧？！”
汉娜细心地叠好鞋袜、内衣，并且把课本悄悄压在课桌下，有些兴奋地看向艾琳娜。
“我之前在酒馆里听大人们说过，德姆斯特朗有一艘巨型魔法三桅船……”
“德姆斯特朗？”赫敏好奇地打断了一句。
“嗯，那是国外的另外一所魔法学校，据说其中盛产黑巫师——”
卢娜放下手中的《唱唱反调》，瞥了眼艾琳娜，轻声说道，“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这其实是一种偏见，黑巫师、白巫师这不过是意识形态强行划分的，并不准确。”
艾琳娜耸了耸肩，并没有在这方面解释太多。
反正未来的历史大概率是由她们书写，这些现在倒是不急。
“唔，不过呢……”
她思索了几秒，嘴角扬起，张开拇指和食指朝着铁憨憨比划了一下。
“相比起德姆斯特朗的那艘魔法船，休伯利安号，唔，可能还要稍微大那么一点点……”
在没有亲眼看到那艘凝聚着人类文明顶尖璀璨的天空之城前，她很难用言语去让这三名小翅膀明白那到底是一艘怎样的大船，哪怕是邓布利多这样的顶尖巫师，依然会受到想象力的局限。
更何况，让惊喜保留到最后一刻，这是最基本的生活乐趣。
“神神秘秘的，哼。反正过会儿我们就能看到了。”
赫敏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艾琳娜，这只白毛团子在故弄玄虚和装神弄鬼方面一向非常在行。
她合上箱子，看了看放在书桌边的猫头鹰闹钟，活动了一下肩膀。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湖边？至少要等到大家都睡了吧？”
“湖边？休伯利安号可是一艘魔法船啊！”
艾琳娜摇了摇头，头顶上的呆毛嘚瑟地左右晃动起来。
“等会儿我们直接从卧室出发，利用这边壁炉连通的专用飞路网直接登舰。”
“咦，在船上也会有壁炉么？”
汉娜好奇地问道，她的行李箱也收拾好了。
“那岂不是还会有烟囱？在船上生火难道不怕把船点着吗？”
飞路网她倒是很熟悉，这差不多算是欧洲魔法界最常见的中距旅行方式。
不过，在汉娜的印象之中，壁炉大多是设立在固定的房屋之中。
毕竟除了偶尔利用飞路网进行传送之外，绝大部分时候壁炉还是正常的取暖、照明，烟囱什么的还是必不可少，但如果在船上弄一块地方设立壁炉烟囱什么的，实在太奇怪了吧？
“傻乎乎的汉娜，休伯利安号当然不会是木船——”
赫敏扬起眉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手臂坐在桌子边缘。
“如果我猜得没错，艾琳娜口中那艘大船是轮船吧。木船在现代社会可不常见了，如果是刚改造完成的魔法船，那么有烟囱、壁炉那是很正常的——休伯利安号至少比霍格沃茨特快要更加先进吧？”
“稍微……先进一点。”
艾琳娜表情不变、手势不变地重复回答道。
就在这时，不远处还在收拾行李的卢娜终于停了下来。
洛夫古德小姐合上自己的行李箱，站起身走到了墙边的杂物柜，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扫帚？
“诶？卢娜，你该不会打算周末时加训魁地奇吧？”
赫敏看了眼正在认真检查飞天扫帚的卢娜，表情古怪地说道。
“这周末的比赛结束，下一轮比赛要等到圣诞节后了，这周你好好休息、不用加训的。”
“不是，格兰杰。我只是觉得……”
卢娜·洛夫古德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地握紧了手中的飞天扫帚。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最好还是顺便把她自己的扫帚拿上。
“觉得什——”
赫敏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前方的壁炉突然响了起来。
咔、咔硿——
伴随着低沉、轰隆隆的石壁摩擦声。
那个豪华的古典壁炉周围装饰用的墙体移动了起来，四条铭刻着神秘符文的石条显露出来，壁炉之中的火光在一瞬间变化跃动，原本橘红色的炉火无声无息地突然化作蓝白色的冷焰。
“休伯利安号抵达霍格沃茨传送范围，信号接驳成功了——”
艾琳娜愉快地拍了拍手，站起身朝身后的女孩们说道。
“大家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登舰了，记得一定要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哦。”
她一边说着，抽出魔杖按照某种奇怪顺序在壁炉边上那些魔法符文上依次点动起来。
伴随着艾琳娜的点动，一个个符文时亮时暗。
“加密频道，c-a-k—a-666-777—”
艾琳娜念念有词地轻声说道，极为专注地盯着不断跃动的蓝白色火焰。
下一刻，一个金属铭牌在火焰中央逐渐凝实显现出来，鎏金文字在上面写着一行代码。
“临时连接建立成功，我们可以出发了——”
艾琳娜转过头，从胸口取出一个充气钱袋，飞快地收纳掉赫敏等人整理好的行李。
“休伯利安号临时连接很短，我们得抓紧时间——放心，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念地名。在一分钟内这团火焰仅连通休伯利安……至于卢娜你，飞天扫帚拿着就拿着吧，记得不要把扫把柄朝前就好。”
说完，她朝着身后的小女巫们笑了笑，抬脚率先走进了火中。
几秒钟之后，艾琳娜的脑袋从火焰另一端又冒了出来。
“别磨蹭，快过来吧，你们难道一点儿不想去学校外边看日出和过周末么？”
赫敏、汉娜、卢娜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耸了耸肩。
紧接着，她们依次走进火中。
随着卢娜的身影消失在蓝白色的火焰中。
壁炉发出一声轻响，周围的符文石条轰隆隆地退去。
炉火噗嗤嗤地挣扎了几秒后，迅速熄灭了。卧室彻底安静了下来。
…………
霍格沃茨，休伯利安号。
升降梯的机械起降声逐渐停下，通往舰桥的金属门宛若花瓣一样旋转着打开。
与此同时，一段提前录制好的魔法录音自动响起。
“ the bridge!”
至高无上的妖精女皇、世界第一可爱的黑魔王、全知全能的愚者小姐……艾琳娜·卡斯兰娜和她的翅膀们出现在了门口，舰桥上值班的所有巫师、妖精整齐划一地停下工作，看向门口方向。
作为休伯利安号的舰长，艾琳娜在舰桥上拥有绝对权威。
哪怕她现在下令朝着下方城堡发动攻击，舰桥上的全体人员也会无条件服从。
而对于赫敏、卢娜、汉娜三人而言，这是她们第一次亲眼看到艾琳娜在成人世界的地位体现。
艾琳娜熟练地走上舰桥最高处的舰长指挥台，漫不经心地撩动了一下头发。
下一刻，闪烁着浅金色光芒的银色长发在空气中掠过，泛起一丝肉眼可见魔法涟漪。
在舰长指挥台上，一块巨幅魔法光幕飞快展开。
红色、绿色、黑色、蓝色的线条在半空中交错勾勒在一起，组成了一艘赫敏等人从未见过的古怪平板大船虚化模型，无数数字、字符宛若瀑布般不断更迭，让人看起来眼花缭乱。
“关闭舰桥遮光、继续维持平流层光学隐形……唔，霍格沃茨的反幻影移行立场没解除么？”
艾琳娜熟练地在舰桥上操纵了几下，皱起眉头探寻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妖精大副。
看样子，邓布利多教授还是不愿意让休伯利安号自由进出啊。
真是……老年人的固执。
“算了，航速二十节，驶离霍格沃茨范围——目的地，设得兰群岛。”
艾琳娜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简单地下达了指令。
在邓布利多强烈反对下，休伯利安号不能再如同之前那样一直飘在城堡上空。
这一方面是出于节能考虑，毕竟大型悬浮魔法还是有些耗能的；
不过另一方面，更多还是出于霍格沃茨周边环境生态，以及城堡、师生们安全考虑。
因此，早在几个月之前，休伯利安号就离开了霍格沃茨城堡区域，前往了几处无人的临时基地进行短暂修整，又或者根据天命集团和古灵阁的业务需要，执行一些远程护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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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第九百九十八章 塔罗牌与领航员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遥远的夜空中的云层终于停止翻滚，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格林德沃关上百叶窗，晃悠着回到邓布利多桌前。
“你如果实在放心不下的话，”邓布利多头也不抬地说，“你完全可以跟着一起去。”
“我放心不下？！哈。”
格林德沃表情微妙地瞥了眼邓布利多，咧开嘴嗤笑了一声。
休伯利安号返航“接驾”的请求可是在他的注视下，由校长先生花了不到三秒时间通过的，他刚才不过是站在窗台，帮助某个抹不下面子的老伙计完成一些他希望做的告别动作罢了。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格林德沃自顾自地玩着邓布利多的凤凰，“你难道一点不担心么？”
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写完书信，轻轻吹了吹，魔杖轻敲瞬间完成封装蜡印。
“担心什么？郊游罢了，我从来不干涉学生们的周末安排——”
他平静地说道，抬起头看了眼格林德沃。
“或者，你觉得我应该担心么？”
“说的也是，”格林德沃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反正不过是一艘大型平顶渔船而已，十二三岁的小女巫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哪怕她去年才刚刚抵押了霍格沃茨，但她还是个孩子嘛……”
“我了解卡斯兰娜小姐，她不会让自己重视的人陷入危险的。”
邓布利多说，手边的羊皮纸旋转一百八十度，推向在不远处逗弄他凤凰的退休老魔王。
“这是【女祭司】、【战车】、【正义】三人的预备役申请，或许时间是有些早，不过在这件事上我倒是没有太多反对意见，新生代的力量和成长速度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那么最好在【愚者】小姐回到霍格沃茨之前签字，当然，顺便重新确认一下各自引导的对象……”
…………
德文郡，魁比尔村最高处。
不同于下方那些朴素、大同小异的房屋。
在这个新兴的巫师村落的山丘上，矗立着一所古怪透顶的房子。
远远看起来仿佛是一个直指天际巨大的黑色烟囱，在房子后边挂着一个幽灵般的月亮装饰。
这就是当今魔法界最时尚的杂志集团，《唱唱反调》综合出版有限公司的总部
或者说，洛夫古德家。
“噢，不不不——”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焦躁地说道，长长的、棉花糖似的白发左右摇晃着。
“这不能这样，当然不行！卢娜当然非常优秀，但是她……这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卢娜她还没有准备好……我……我觉得这非常不合适，说实话，您造访这里我非常荣幸，但这并不——”
“我并不是一名说客，洛夫古德先生。”
在《唱唱反调》主编正前方，漂浮着一个半透明的身影。
通常来说，幽灵很少会造访陌生巫师的家庭，他们更习惯于在生前停留过的场景徘徊。
不过，并不意味着他们无法四处走动。
“如你所见，我不听命于任何人，也无法强迫您做出任何承诺……”
差点没头的尼克，或者说【世界】先生打量着谢诺菲留斯，又看了看周围，充满了好奇。
这差不多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奇怪的房间了。
房间是标准的圆形，感觉就像是待在一个巨大的胡椒瓶里。
所有的东西都做成了弧形，与墙壁相吻合：包括炉子、水池和碗柜，并且全都用鲜艳的三原色绘满了花卉、昆虫和鸟类。在房间中央有一个铸铁螺旋楼梯通到楼上，上面正在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那里是《唱唱反调》刊物印刷的初号机，一度承载着这本刊物的全部印刷任务。
真是让人不明白，这里可以诞生两名“大阿卡纳”等级的巫师么？
“唔，洛夫古德先生，我今天是来咨询一些事情的……”
差点没头的尼克收回思绪，轻咳了一声，表情严肃地看向谢诺菲留斯。
“在【愚者】小姐提交的‘预备役’培养建议中，她打算拆分部分她自己的工作，分散到三名‘预备役大阿卡纳’女巫身上。不过，鉴于【女祭司】、【战车】、【正义】经验尚浅，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她们签发的所有命令、回复都会经由大阿卡纳成员的审核，直到她们正式获得各自的那张主牌……”
“从目前沟通的情况来看，【正义】会由【教皇】负责，【战车】则由【高塔】负责，至于卢娜·洛夫古德小姐，也就是【女祭司】应该会由我这边引导——主要协助处理古灵阁方面的相关事宜。”
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谢诺菲留斯，差点没头的尼克欠了欠身，飞快补充了一句。
“噢，由于这本质上是【愚者】小姐自主分权，所以人选方面无法在‘塔罗会’上发起投票。”
按照艾琳娜、邓布利多等人一同制定的规则，任何新增o5级的决议，必须经由‘塔罗会’全体投票表决才行，并且反对票数量不得大于七分之一，这也是谢诺菲留斯暂时不那么着急的原因。
只要他这边不松口，除非另外的‘大阿卡纳’全部赞成，否则卢娜都无法成为新的o5成员。
当然，谢诺菲留斯很早就明白，魔王在契约上永远不会老老实实的……
相比起远在德文郡的他，那名狡诈、危险的矮个子魔女有太多办法去影响小卢娜了。
朝夕相处之下，他最心爱的小月亮迟早会变成艾琳娜的形状。
不过……
古灵阁巫师银行的职权么？好像还不错。
谢诺菲留斯沉吟了几秒，目光在差点没头的尼克身上打量了一下。
作为o5成员之一，大阿卡纳‘隐者’，谢诺菲留斯当然知道这位格兰芬多驻院幽灵的真实身份。
大名鼎鼎的艾萨克斯伯爵，托马斯·克伦威尔，终结了巫师与麻瓜长达几个世纪的战争，驱逐了罗马教廷在英国据点的传奇人物——这位可比另外那几个‘大阿卡纳’要靠谱、安全多了。
等等？！
现有大阿卡纳作为引导人员么？
谢诺菲留斯猛地眼前一亮，急切地看向尼克。
“唔，那如果说，我这边暂时不反对，是不是可以……”
“唯独您不行，洛夫古德先生——预备役【女祭司】小姐不能由您作为最终复核，出于最基本的亲缘规避原则，这会影响后续决策的独立性。不过您可以申请成为另外几名预备役的……”
“……格兰杰小姐和艾博小姐？你刚才不是说她们两人的引导者是——”
“作为大阿卡纳之一，您可以与【教皇】、【高塔】商量。”
差点没头的尼克优雅地微笑着，若有所思地在谢诺菲留斯身上扫视着。
不同于另外几名巫师，这位《唱唱反调》的主编似乎从来没有展现过魔法实力。
正如同【魔法师】的契合度一样，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一直完美地诠释着【隐士】的含义：
隐士身着长袍，提着一盏灯、拄着拐杖，在黑暗中孤独地摸索前进。这张牌代表独处，隐士试图放弃外在的诱惑，而达到内心的平静，进而在寂静的环境里通过独自冥想得到真理。
而在魔法世界之中，“真理”这个东西有时候可能比一切咒语、魔文更加强大。
“咳，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
谢诺菲留斯眨着眼睛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那么，我们上楼继续聊吧，如果之后是由您来照顾我家卢娜的话……那么不少习惯、喜好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愿意帮您详细写下来。只不过，幽灵记事本这方面——”
“放心吧，洛夫古德先生，我们有自己的记录方法。”
差点没头的尼克笑了笑，从衣服口袋掏出一卷浅灰色的透明羊皮纸。
“噢，那是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谢诺菲留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朝楼上走去。
万幸的是，不管怎么说，在上学期间卢娜一直是待在霍格沃茨城堡之中。
至于放假之后，要么回到这边房子住，要么如同这次圣诞节一样，他前往霍格沃茨城堡陪着女儿一起过圣诞节，再不济也是去某些德高望重的巫师家里暂住，总的来说还算让人放心。
在谢诺菲留斯看来，严守校规，这算是邓布利多如今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
与此同时，休伯利安号。
赫敏、卢娜、汉娜三人逐渐缓过神来。
她们聚集在舰长指挥台边，一边好奇地左右张望着，一边听着艾琳娜为她们介绍休伯利安号。
在艾琳娜的操作下，舰桥地板变成了半透明，如同一块倒置的霍格沃茨礼堂天花板，如实地映照出下方的场景，城堡、黑湖、禁林如同沙盘上的小模型般飞速倒退，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四周的妖精、巫师操作员在设置好自动巡航之后，也开始小声聊起天来。
“欢迎来到休伯利安号，”艾琳娜轻声说，“世界上第一艘空天母舰，隶属于霍格沃茨、古灵阁巫师银行、天命集团三方共同的资产……”
“等到降落在基地后，在下轮武器测试之前，或许我可以暂时解除幻象，领着你们在休伯利安号周围飞几圈，好好看看这个大家伙……”
————
————
好耶！
第九百九十九章 房卡
几分钟后，赫敏、汉娜和卢娜大致看完了艾琳娜在半空中显示的休伯利安简介。
休伯利安号是一艘前苏联制造的大船，经由霍格沃茨低价购买后，进行了一些类似于霍格沃茨特快那样的粗浅魔法改造，主要用途还是如同德姆斯特朗那样接送偏远地区学生，以及捕鱼。
毕竟，霍格沃茨的师生大多比较喜欢吃鱼，学校在海产品、水产品方面的消耗一向很大。
从长远来说，单凭黑湖必然无法持续供给上千名师生的正常需求，与其频繁在麻瓜们的市场之中采购食材，采购一艘远洋渔船自给自足，明显会更加符合魔法界和霍格沃茨的实际情况。
至于为什么这艘船会飞，主要还是因为有些鱼会飞，而且这样更方便停泊。
反正总体来说，这还是一件非常容易理解，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才怪！
(╯‵□′)╯︵┻━┻
赫敏和卢娜一副宛若被戏弄的愤怒样子，紧紧地盯着艾琳娜。
在场的众人之中，估计也就只有那个好糊弄的铁憨憨才会傻乎乎的信以为真。
“噢噢，所以我们是要去外海捕鱼吗？！是不是！”
汉娜兴奋地说，她趴在舰桥旁边的透明墙体上看着下方的海岸线。。
她还从来没有出海捕鱼的经历。
“好吧，”赫敏不耐烦地高高扬起眉头，“首先，这明显不是一艘渔船，船是不会飞的；第二，我们在霍格沃茨之中吃到的，绝大部分是淡水鱼类以及少量贝类，海产品的数量少得可怜——”
“启动节能模式，汽轮机全功率开启，短距跃迁至前方水域！”
艾琳娜手指在面前的指令板上轻巧地点了点，笑着说道。
伴随着艾琳娜的声音，三分之一左右的舰桥人员目光重新回到操作台。
休伯利安号的动力系统分成两块，一部分是原有的航母推进，一部分则是魔法侧的加持。
不过总体来说，除开“空间折跃”和“飞行模式”之外，绝大部分时候休伯利安号还是依靠那它原有的庞大汽轮机组前行和转向，这也是休伯利安号从霍格沃茨区域移开的另一个原因。
倘若要一直维持着悬浮模式，那么至少每天得有二十名以上的巫师参与维护。
在非战争状态下，这实在是太浪费人力了。
轰！
几秒之后，船体剧烈震动了一下。
原本萦绕在舰桥周围的云层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垠的海面。
休伯利安号入水时激起的浪花至少升起几十米高，不过在它们顺着惯性抵达休伯利安号顶部，准备砸向空旷的钢铁甲板时，一层无形的立场飞快闪过，无声无息地把浪花分开，从两边滑落下去。
“顺便说一句，我承认，休伯利安号确实不能算是船（ship）——”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手指在半空中移动了一下，调出一个精致的三维船体模型。
在那艘湛蓝色的立体光幕图案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详细参数。
不同于刚才赫敏她们看到的那版登记在魔法部一侧的内容，在这一次的介绍面板上，休伯利安号的分类不再是大型平顶远洋渔船，而是另外几个她们有些陌生单词组成的词组……
“cruiser voler nua？”
赫敏皱着眉头轻声念道，一脸困惑地看向艾琳娜。
“这几个词语分别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们现在到底是在一艘什么东西上边？”
“核/魔混合动力航空巡航舰，简称/m，这是一种特殊运输工具……嗯，在非魔法世界算是军用等级的运输工具，主要是搭载舰载机、鱼雷、小型潜艇等战争武器，不过现在它属于霍格沃茨了……”
“诶诶？！那这上边现在还有那些舰载机什么的吗？”汉娜说，她双眼发光的看着周围。
对于从小在魔法界长大的她而言，那些“麻瓜战争武器”光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小部分被拆除了。而更多的那些，暂时没有实装。”
艾琳娜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如果有可能，她也想弄几架苏-27k试试。
不过，在眼下这个节点，从前苏联那边走私尖端军火的难度太大——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可不是老年痴呆的愚蠢家伙，从非魔法界进口第四代战机这事，怎么也没办法在魔法部那边备案成民用的。
况且就算弄到了那些宝贵的舰载机，以魔法界这边的科技树和人员，也没办法发挥出什么效果。
自从在前苏联展开了一次行动后，艾琳娜非常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随着“魔法”这个变量加入，原有的非魔法界、魔法界战争模式已经无法作为案例照搬。
她正站在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上。
显而易见，除了战略威慑级的那些顶尖巫师外，巫师在常规“炼金道具”方面也得更新换代了。
当然，虽说休伯利安号上边大部分的核心攻击手段都没有实装，不过作为前苏联时代唯一的一艘核动力航空母舰的魔改版本，它还是有些符合战斗民族特色的东西，至少比尼米兹级要豪华多了。
她看了眼舰长指挥屏上的信息，朝着舰桥出口方向指了指。
“我们还有会儿才到基地，你们想要去看看吗？正好新到了一批有趣的小玩意。”
“小……玩意？”
赫敏颇为怀疑地重复了一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白毛团子在数值、数量方面一向缺乏正常的概念标准。
无论是金钱、尺寸、力度、冲突规模……但凡是从艾琳娜口中出现的量词向来不是很可靠。
在一年多的相处中，赫敏花了十二年建立起的世界观早彻底裂开，并且朝着艾琳娜的形状开始变化。
“嗯，放心吧，不是什么舰炮、舰载导弹、鱼类发射器之类的无聊武器……”
艾琳娜笑着摆了摆手，双手在胸前稍微比划了一下。
“最终成品大小可能比卢娜的扫帚还小，不过现在应该还没完成简化，但是也不会特别大。至于另外那些东西如果你们想看的话……唔，大副，这个周末找个无人区，弄一次武器试射演习吧。”
一边说着，她转过头看了眼旁边欲言又止的妖精大副，浅笑着补充了一句。
“预算从霍格沃茨那边出，毕竟这算是教学实验。你明白我的意思？”
“您的意愿！尊敬的女皇殿下。”
妖精大副兴奋地站直，无比热情地回答道。
伴随着艾琳娜的话，它那张黝黑的脸庞甚至透出一丝暗红色的兴奋。
霍格沃茨如今的资产不亚于古灵阁，作为全新【霍金】的发行、担保方之一，这所古老的魔法学校在当今魔法界的金融圈实在太重要了，最关键的是，霍格沃茨在资金闭环方面太过于严实、谨慎。
要知道，类似于这样动用霍格沃茨的资金展开活动的机会可不多。
倘若按照非魔法界金融行业理解，那么艾琳娜这句话几乎等同于浮动流通货币的增发。
“嗯，我很期待——等会儿我会写信给道格拉斯和邓布利多……”
艾琳娜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瞥了眼舰桥上的航程时间预估后，转身离开。
说起来，自从在前苏联那边买到这艘大船之后，她好像还没彻底完成验货流程。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个时代的常规舰载火力有多大，以及休伯利安号的成长空间有多少。
顺便……
艾琳娜的目光在身后那三名翅膀上扫过，嘴角微微扬起。
作为o5议会的预备役，她们也该见识下什么叫做，当量既是正义。
霍格沃茨城堡之中那些小打小闹太低级了，倘若在那些小范围的斗殴、口角中投入太多精力，可能会变成伏地魔那样不上台面的地方黑恶团体，还不如在尽可能地趁早拓展她们的视野。
“神神秘秘的，你该不会是领着我们去看枪械之类的东西吧？”
赫敏不舍地看了眼混杂着高科技、魔法气息的舰桥，似乎不是很想离开。
“当然不是，”艾琳娜说，“唔，严格来说的话，算是与舰载机有些关系吧……去吗？”
“飞机？那些麻瓜们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铁鸟么？”
汉娜和卢娜显然都很感兴趣。
至于赫敏这边，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反对。
反正她们有一个周末的时间，她倒也不急着现在就要在舰桥上弄懂全部东西。
于是，没有犹豫太久，她们飞快地离开了休伯利安舰桥。
…………
舰桥出口花瓣似的舱门打开又关闭。
不过，随着她们重新踏出舰桥，赫敏注意到她们并没有回到原点。
这并不是艾琳娜之前领着她们前往舰桥的那部升降梯，在她看来这里更像是一个奇怪的祭坛，半椭圆的小空间中，数十个陌生的魔法符文在墙壁上闪烁，正中央则是一个圆柱形的金属立台。
在金属台正中央刻有好几个深槽，以及一些奇怪的圆形孔洞。
还没等赫敏开口询问，只见艾琳娜突然抽出魔杖，插进了其中一个孔洞。
下一刻，原本闪烁不定的魔法符文全部亮起。
在那面光秃秃的金属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由蓝色光路绘制而成的面板，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上百个不同房间、区域的名字，而在正中央的位置，则是几个大型的光圈，周围连接着忽明忽暗的名字。
“这是休伯利安号内部的导航移动方式……我们现在先去机库。”
艾琳娜随口解释道，在墙壁上飞快地选中其中一个名字。
“可前往区域与每个人的身份绑定，你们的魔杖信息暂时没有录入，不过你们可以用我之前给你们的那张金属身份牌，暂时作为通行依据。当然，你们也可以把那个看做是你们的房卡——”
“——房卡？”
“嗯，我之前没有说吗？这几天，我们都是住在船上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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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