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动员大会
千万别将“冒险家”和“冒险者”一概而论。
前者是吃饱饭没事干、找刺激探寻人生意义、十分让人羡慕的社会蛀虫，金钱名利难以收买其气节；后者是挥洒血汗、为金钱赌上一切、非但不值得羡慕还有点可怜的社会工蚁，只要抛洒的金币足够多，工作内容别太过分，大部分都可以雇佣下来。
但根据费顿的意见，乔安娜借用萨巴兰商会的人脉招揽冒险者时设置了严苛的“道德风评”筛选标准，四年下来真正受聘用的冒险者也就四十几个。考虑到部分是全团成员一起受雇佣，实际成功案例的数字要小得多。
乔安娜所住的地方只是小镇上平民阶层中的‘巨富之家’，可用不上这么多护卫，经过三方洽谈后，采取轮换的形式低价租借给萨巴兰商会护卫车队。
像现在这样，全员集中在屋子里举行会议，说起来还是第一次。
“嘛，想必大家也不想听各种无聊的开场白，如果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主持会议的是费顿，与塞丽娜、洛洛娜两大女强人交涉时乔安娜的表现还可以，但今天需要的是更扎实的嘴炮能力，让他上阵比较妥当。
众冒险者相互交换眼神，均从旁人眼中看出茫然和困惑，很显然不知晓会议主题的人不止自己一个。
坐在长桌的尽头的费顿，双拳交叠，撑着下巴道：“我和乔安娜打算在安托里姆子爵领建立一支大型佣兵团，以及一座只属于雇佣兵的城市。”
“什么！？”众冒险者面色大变，部分人更是失声惊叫出来。
他们只是道德风评位于冒险者的上层，不代表阅历很丰富，更不代表性格沉稳……事实上，在场的一部分人还是初入行没多久的正义感满满的新人，只是跟了个靠谱的团长而已。
“在解答其他问题之前，请先让我作出几点说明，若是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什么的，那将会浪费双方的时间。”费顿面无表情地说道。
刚喧闹起来的冒险者们，在这番话下，没多久就安静下来，最多只是与身边人轻声交流。
“或许部分人还不曾知道，那一位伯爵嫡子在海外当外交大使时立下奇功，回来后国王陛下出于某种打算将安托里姆子爵领赐给他。”费顿率先介绍大背景。
“喂喂，这真的是很赏赐吗？我听说上一任子爵就是在战争中被灭了族哦！”
“啊……那块领地的位置，简直就像在叫哈乌雷利亚王国快来进攻一样。”
“对一个孩子，手段也太恶劣了啊。”
在场不少人都听说过‘安托里姆子爵领’的传闻，均是对此赏赐表达不解或不满。
这正是‘赏罚不明’的表现，若是立下功劳的人得不到赏赐，其他人还会去努力立功吗？或许国王陛下心中存在着某种说得过去的理由，但人们能看见的只有表面的东西，短期内开花结果的也同样是这些表面的东西。
“嘛，正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驻守安托里姆子爵领就等于要面对敌国的围剿，巴尔德子爵阁下急迫地需要帮手。”费顿露出狐狸式的笑容，“……我表示愿意参与领地的防守，子爵阁下对我的相助十分感动，表示将给予我在领地内南部沿河的一块地皮的开发权和使用权。”
（骗人，是你趁火打劫逼着巴尔德割地的吧？）一票冒险者心中腹诽道。
但腹诽归腹诽，说到这里，他们对今天的会议主题终于开始有点兴趣。
“正如轮流担当萨巴兰商会的护卫的各位所知道的，我的妻子是个天才，通过发明创造的分红，至今已积攒出足以建造一个据点和养活一支大型佣兵团的财富……而她的聪明才智仍然不见丝毫枯竭倾向。”之前都是背景介绍，现在才是底气的来源，有钱什么都好说。
窃窃私语之声不绝而耳，一名中年冒险者双手抱胸，突然发问：“话说回来，费顿先生你为什么要插手其中？这事根本与你无关吧，我之前也不记得你和伯爵府有多亲近。”
巴尔德不去驻守，领地沦陷后将受到追责，严重的说不准还要坐牢，但其他人完全没有这种顾虑。
“因为这样比较有趣~”费顿晃晃手指。
“诶？”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趣”费顿拉长着声音回答，在其他人提出质疑之前，往下说下去，“不过，动机什么的，其实根本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我做的事情，若是各位日后认为道不同不相，再分道扬镳也不迟。”
中年冒险者默不作声，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不得不说他还愿意听下去。
“嘛嘛~其实佣兵团的管理制度和城市的运营模式，我事前已经编撰好，应该还算不错的。”话音刚落，家里的女仆长便略有些慌张的将小册子放到费顿面前，费顿用手按在小册子上，轻笑道，“但看样子，要想让各位产生逐一阅读这些唠唠叨叨、繁琐无比的文字，还缺了点动力~”
不少冒险者发出干笑声，字他们大都认识，但公文性质的文字看着就头痛。
费顿收起笑容，平淡地说道，“估计各位也早就察觉了，不管你们再怎么努力工作，也很难得到与之匹配的尊重和地位，只有收入水平高于寻常工作者。”
冒险者们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或多或少都对此有些意见，例如王国根本没有余力对付所有城镇周遭的魔兽，平日间真正拼上性命保护城镇居民的人是他们而非那些穿着亮闪闪的盔甲收税的卫兵，然而平民尊崇的对象却是后者。
“没有多少人能在冒险者生涯中混到爵位和官职，常见的出路是当贵族或商人的下属。”
对，这里所有人正是走了‘某人的下属’的出路，期待着乔安娜长期养着他们。
这也没什么，本来绝大部分职业的前景都不怎么样。
“没有多少人愿意自己的子女继续去当冒险者。”
每年死在委托中的冒险者茫茫多，有良心的父母怎么可能故意将子女推向火坑。
费顿咧咧嘴，以抑扬顿挫的语调说道：“在只属于雇佣兵的城市，除了要尊重一下掏钱建城的我和乔安娜，你们不需要向其他人低头！”
第十章 噬身之蛇
除了口才技能高低，嘴炮能否成功，还要综合考虑三方面。
个人魅力：高颜值带来的初始好感度是其次，因实绩而存在的名气才是重点。例如白手起家的首富说出自己对国内某领域前景的预测，部分人会直接将其当成金科玉律牢牢记在心上，根本不会去想‘首富’不代表每一次投资都会成功。
话题内容：本身就是正确的论点或优质的商品，自然可以理直气壮地讲大道理，但本身是错误的论点或恶劣的商品，却要避开常识和逻辑，昧着良心忽悠，难度上升一大截。
听众智商：从邪教都能忽悠出一众狂信徒可知，有些人是真的不具备分析能力，别人瞎逼乱扯一通都能说服下来。相对的，若是换作戒心高到没边的听众，可能连明摆着的事情都要抬杠个半天。
费顿长得帅初始好感度高、乔安娜有钱可以将言语付诸行动、组团建城项目听着十分美满、项目失败参与者也没有过大损失、冒险者平均智商比较低上述因素综合下来，四年间雇佣下来的冒险者们纷纷表示有意参与其中。
当然，费顿从未打算靠这区区四十多号人当班底，在雇佣工匠于安托里姆子爵领搞基建的同时，怂恿这些在冒险者圈子中风评甚佳的已雇佣者前往各地招募成员、组建属于自己的“佣兵小队”。
有过去与已雇佣者们有交情的冒险者，有对抱团行动有兴趣的雇佣兵，有实力还过得去的落魄贵族，有对此项目感到兴奋的新人，有受到歧视想获得平等地位的愤恨不平者……抱着各种各样的想法的人加入到各个小队中，从世界各地陆陆续续汇集到这片凶险的领地中。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
“什么啊？说得这么厉害，这不连城市的影子都没挨到吗？”某知名大型冒险者团队在听闻此消息后，以独立的身份来到子爵领。
“嘛，毕竟也就施工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有些事情即便花费再多金币也无法一蹴而就~”听闻风声的费顿带领着若干‘小队长’亲自前来迎接该冒险团，“我是费顿，既是佣兵团组建初期的总团长，也是这座佣兵城市的男主人，多多指教。”
“我是xxx，多多指教。”瞪了眼口没遮拦的下属，满身刀疤的肌肉大汉团长绽放估计会吓哭小孩的笑容，与费顿握手并自我介绍。
即便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费顿都是能够建城的金主，与之打好交道对佣兵团不会有坏处。
“希望不是本人自作多情~”费顿轻笑道，“既然各位不远千里来到这片危险的穷乡僻壤，总不会因为看见城市还在初期建设阶段，就连尝试也不尝试，直接扭头离开吧？”
“……当然。”刀疤大汉团长略一迟疑，旋即松了一口气。
前面部下的埋怨绝非他的想法，来之前他就派人打听过情况，对这边有心理准备。换句话说，他仍旧作出此决定，便表明他看好这个项目，希望成为发家前的元老，而不是发家后的后来者，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差距，异世界人也分得清。
反过来说，他担心的反而是这个组建中的佣兵团不接受外来的‘庞然大物’，他愿意赌一把这个项目的未来，却绝对不会为此特意解散原来的团队。
“欢迎各位的加入，每一名成员，都将成为【魔都】和【噬身之蛇】立足于世上的基石。”费顿朗声高呼，让后方的冒险者也能听见。
“【魔都】？【噬身之蛇】？”刀疤大汉团长一愣。
“我取的名字。”费顿耸耸肩，露出藏有深意的笑容，“不管我们实际内部管理的状况如何，外人听了‘佣兵城市’一词，印象总是往群魔乱舞的方向偏，类似的名字迟早都冠在这座城市头上，还不如坦荡荡一点……再说，这座城市的人口职业构成摆在那，他们的印象也不一定只是偏见。”
“！”此话一出，众冒险者无不色变，这不是暗讽他们这群冒险者素质低下吗！？
费顿仿佛瞎了狗眼一样，对面前众人的脸色视而不见，继续道：“嘛，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尽早建立起相关部门的雏形，订下规章制度，若是有像团长先生您这样具有人望的人物担当部长，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刀疤大汉团长不好意思作出答复，但面上早已喜形于色，大型冒险者团队的团长之位是不低，但成为一座城市的官员更能满足其名利心。
另外，露出欣喜之色的不止刀疤大汉团长一个，大家都期待着未来，也就忘记了刚才因费顿的话语引起的不快。
“咳咳，”刀疤大汉团长干咳几声，遥指工地中最高处飘扬的那面旗帜，改变话题道，“【魔都】指的是这座城市，那【噬身之蛇】就是这支佣兵团的名字？”
“对，咬着自己的身子的毒蛇，很贴切吧~”费顿挺起胸膛，自豪地说道。
“贴切？”众人困惑道。
“我们这支佣兵团是一条毒蛇，不是唯命是从的忠犬，不是口是心非的猫咪，不是心怀叵测的狐狸，不是野心勃勃的恶狼。雇主可以将我们扔到敌人面前，给敌人造成大麻烦，但如果对我们背信弃义，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反咬一口，注入致死的毒液。”费顿目露凶光，冷酷地说道。
众人没有说话，但当了这么久冒险者，多多少少都经历过被委托人背信弃义的事情，他们可无法做到每一次都讨回公道。大部分职能只是委托发布平台和素材回收点的冒险者协会，也不会为了几名冒险者的利益而出头，尤其背信者还是贵族的情况下。
但若是他们舍弃掉冒险者的身份，真的组建出一支在各国战场纵横的佣兵团，还有一个这么强势的领头人，委托人背信弃义之前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了。
“而且，”众人高兴得太早，因为费顿的解释还没有结束，“如无意外，这支佣兵团大概率不会毁于外敌，只会死于内斗毒牙扎进自己的体内的‘噬身之蛇’不是很形象吗？”
“！！！”
第十一章 内部规矩
如果受赏赐的是正常的领地，估计巴尔德也跟其他贵族没两样，通过税收从领地中攫取财富丰满自己的腰包，最多就是本着“领地居民富裕起来、税收也会增加”的原则建设领地，得到实利的同时也收获名声。
奈何现实是被别有用心的国王坑了一把，即便是为了活命和保住爵位，他也不得不自掏腰包建设领地，先守住地盘再考虑赚钱事宜。
领地北部被摩根山系的严峻的群山包围，已构成天然的屏障；领地南部是由水量较多的波托马克河，原本有可能被人以水路入侵，但费顿的提案很好地解决了这问题；领地西部与王国相连，虽然智障贵族关键时刻指望不上，但最起码不会直接叛国捅刀子；领地东部是平原，如无意外敌国大军只会从这个方向攻过来。
此领地原来的防守据点“加温城”就在东部，只是防御效果前任子爵已经用全族性命验证过了……还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招兵买马、挖战壕、重新构筑领内防卫体制，巴尔德快速强化加温城的守备力量。
在巴尔德个人的意识中，他只是为了应对潜在的战争风险作准备，从未打算主动进攻他国，更无意为那一位赏罚不明的国王陛下称霸大陆的霸业挥洒热血。但在敌国相邻封地的领主们眼中，这些举动都极像是在发动战争的前兆。
目前这些领主暂时还算克制，只是强化国境线的守备力量，没有贸然进犯，但国内的主战派已经在游说他们，哪天真组成联军扑过来一点都不奇怪。
只不过，不能就此评价巴尔德的行为是“南辕北辙”，总不可能要求他为求和平天天什么都不干、祈祷敌国不进攻，也不能强人所难地要求他不被外人发现地强化领地的守备，只能说他所追求的生活要在战争过后。
要不打趴敌**队，和平地在领地里种田攀科技；要不被敌**队格杀，埋在土里安宁地休息。
附带一提，这一切都在国王陛下的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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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国王陛下的计划之内的是，巴尔德为求自保而认可的【魔都】和【噬身之蛇】。
乔安娜挥洒出去的金币丝毫不输子爵大人，来自各国的工匠源源不绝的加入施工队伍，加快了【魔都】建设的进程。虽说缺乏先进的工程机械，但不要忘记一点，那就是这是个存在着魔法的世界，在某些特定的行业上能靠魔法补足技术上的落后（例如伐木，电锯都没有人家用魔法剑砍着快），实际进程并不慢。
当然，一下子完成一座城市的建设不现实，但乔安娜的要求也不高，除了自己住的城主府是按照高规格的贵族庄园模板精雕细琢外，其他民用建筑一切从简，先搭建出临时的木屋应付过去，日后再逐一拆掉重建。
城市只是一个容器，真正特殊的是生活在其中的居民。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前被费顿怂恿前往世界各地招小弟的冒险者们陆陆续续返回，第一批居民到位，可以正式展开关于【噬身之蛇】实际运营的高层会议。
虽说一群大脑里也长肌肉的家伙开会像菜市场，但会议还算顺利，不单因为获得巴尔德官方授权的人是费顿、其他人夺权也没有合法地位，也不止因为建城费用全部由乔安娜所出、他们不好意思喧宾夺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嘛嘛~真的想和人打架的话，不如和我过过手？一起上也是可以的哦~”
对，费顿用实力降服了这群部下。
这四年间打怪练级的成果出来了，或许面板属性并非绝顶，但在费顿的技术和经验下佣兵团里所有‘高手’均吃过败绩。而在冒险者和雇佣兵行业中，拳头大说话声音就响亮，可以压下许多无理取闹的声音。
“……总团长，是他先鸡蛋里挑骨头。”
“明明是你在无理取闹……”
因某种小事发生口角的后勤部长和执法部长，在费顿满面春风的逼视下闭上嘴巴坐回去，会议室内重生恢复和平。
“我是佣兵团的总团长，不是法官，评道理这种事别找我。”费顿打着哈哈道，“回到今天的会议正题，经过我们夫妻和各个部门的商讨，之前积压的各种议题总算有个结果，现在由我来统一宣读，各位请仔细听好。”
会议室内众人打醒十二分精神，刚当上没多久村官的他们，还没有对这种事产生厌恶感，反倒为自己参与到城市及大型佣兵团的管理而兴奋。
【第一条，本佣兵团要给巴尔德子爵付这片地皮的使用费，费用为‘巴尔德子爵的领地遭到入侵时、帮忙抵御外敌’。我们认的是人，不是地，若是巴尔德子爵失去封地，或是英年早逝，我们只需要守护好这座城市就足够了。】
众人点点头，费顿夫妻、萨巴兰商会、哥尔涅尼亚斯伯爵一家是商业合作伙伴，但费顿夫妻本身不是出身于玛乌利西亚王国，这两点他们早调查到了。
【第二条，本佣兵团不属于任何国家和任何种族，只要掏得起钱，委托内容看着合适就会接。允许出身于任务目标国家及种族的成员临时脱团行动，委托结束后回归，但禁止任务期间出现卧底行为。】
众人面上阴沉了些许，不管是谁都对自己的国家有一定眷恋，均不希望与自己的同胞为敌，但很显然这个佣兵团的工作性质绕不开这道难题。
【第三条，本佣兵团平时配合萨巴兰商会行商赚点小钱，尽力找到领地间、国家间的战争的委托，不接受寻找失物、狩猎魔兽、寻找素材、通下水道等冒险者任务。但本团并不限制成员私下的谋生行为，也不需要按比例上贡，只希望通下水道时别搬出佣兵团的名字。】
场中部分女性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但显然大家都很喜欢这个亲民的政策，拿不到战争委托的时候，他们最起码还能走老路子赚钱。
【第四条，本佣兵团是走高档路线的佣兵团，在战场上怎么样都没有问题，战后残杀俘虏我也不管，但禁止残害平民，违禁者以常规法理衡量后处罚。】
乔安娜当初招揽护卫时注重道德风评，这些护卫大都列席于今天的会议中，对此决议纷纷表示赞赏，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迟早他们的下属中也会出现害群之马。
【第五条，总团长无权插手各佣兵小队的具体内部管理问题，只在执行委托期间起统率协调作用，总团长一职两年一届，继任者以选举产生。】
“什么！？”参会者齐齐发出惊呼，显然谁都没听说过这件事。
“嘛嘛~这样你们更加有动力不是吗？”费顿耸耸肩，好笑道，“只不过，这座城市还是属于乔安娜的，她的权力永远都不会让出去哦~”
第十二章 火药又登场了
“假如放在上一个舞台，费顿这算是走【山贼路线】？”看着佣兵团渐渐走上正轨，布莱斯汀迟疑道。
宿主的出身设定决定起点，订阅情况决定终点，但一般来说历史文的主线均为‘从农村走向小镇’、‘从小镇走向京城’、‘从民间走向朝堂’、‘朝朝堂走向藩王’、‘从藩王走向帝皇’。
像现在这样反其道而为之的路线，估计只存在于小部分清穿造反文中，在这类文中宿主要不外挂开得很大，要不降智剧情很多，例如宿主能够往返古代现代、随便倒卖一下古董发家致富、有钱了出国买军火、带着坦克飞机回古代欺负人。
“不，费顿那家伙会因地制宜的，假如是在上一个舞台，他应该会走【世外桃源路线】，在交足所有税款的前提下，将叶家村的生活条件硬生生拔高至长安之上。”莱尔否定道，但下一秒就来个180度拐弯，“当然，若是来几个贪婪的皇亲国戚招惹他，降智版李世民不还他一个公道，他肯定会立刻扭头走【造反路线】。”
布莱斯汀下意识的进行脑补，没想到竟然发现自己想看一下这亡国级的打脸情节，连忙晃晃脑袋甩走奇怪的想法，“呃，也就是说……因为国王对巴尔德的赏赐失当，让他判断这个国家不靠谱？”
“估计还有巴尔德父子二人的态度，这个世界国王的权力受到贵族的掣肘，不是想怎么来就能怎么来的，而面对国王的不公对待，这对父子表现得太忠君爱国……在费顿眼中，完全就是没骨气的表现。”莱尔耸耸肩。
好吧，在费顿没有自言自语解释内心想法的情况下，这番评价显然是莱尔自己的想法。
“……确实，跟巴尔德一家当盟友的话，做事注定会束手束脚。”布莱斯汀缓缓一点头，她还记得费顿的称号是啥，‘束手束脚’大概是费顿最讨厌的事情。
“可惜啊，费顿自由过头了，这故事不好继续下去啊。”莱尔惆怅道，翻开布莱斯汀花了一周时间搜集的各种族各国各领地的情报档案，上面全部都是红色叉叉，“他没有凡人的权欲心，也没有三观不正到想建立‘侍奉之国’，组建出世界最强大的佣兵团就已经到头了。”
考虑到佣兵团‘收钱办事’的职业特性，无视参战双方过去的渊源，无视战争爆发的理由，无视以和平的方式结束战争的可能性，剩下的内容只剩下战术安排和战斗过程，这直播有啥好看的？
相对比起来，反而是已经有高阶魔法师实力却从未想过去战斗的乔安娜那一边，窝在城里搞建设的内容还更有趣一点。
“呃，要不久违地发布【主线任务】？”布莱斯汀小心翼翼地问道。
抚心自问，她是抗拒的，平白无故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她可没有那样的上进心，这份工作又没有升职加薪一说，现在只是假惺惺地表个态。
还好，莱尔给出她想要的答案，“算了吧，这就与初衷背道而驰了。”
本来就是看腻了前任宿主近乎完美演绎小说套路的故事才让费顿上场的，这时候又发布待惩罚性任务拨回去，那算什么事儿？
“既然选择了不走寻常路，自然得承担毫无成果地走上绝路的风险，项目策划人这份工作也没那么容易做。”满嘴都是大道理，但莱尔唉声叹气的样子一直持续到布莱斯汀离开。
尽管噬身之蛇和魔都的建立者都是同一对夫妻，管理层也是同一批人，但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各自有独立的运作方式，只是有相互配合的部分而已。
一方面，噬身之蛇优胜于其他佣兵团的地方，就在于其具有一个得到当地领主认可的据点，足以吸引世界各地的闲散战斗人员前来加入。而一旦佣兵团规模上去了，也需要一个安全而稳定的据点生活，可不会有哪个领主愿意一大群佣兵长期逗留在自家城镇里。
另一方面，鉴于这片领地的地理位置无比尴尬，魔都想要得到居民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基建搞得再好也只是一座空荡荡的鬼城。而居无定所的冒险者和佣兵，是初期很好的居民来源，稳定下来后佣兵的家人、相关生产职业、商人也会渐渐前来，完善城市的功能产业。
个人精力是有限的，两人决定一分为二，由费顿管理噬身之蛇、乔安娜管理魔都，以交换日记的形式完成交流，一般不过多插手对方的计划。
噬身之蛇那一边已完成内部编整，在费顿的安排下，正以打广告找工作的形式对外表明立场。只不过，刚完成组建的噬身之蛇还没有半分战绩，大部分领主看见了‘广告信’根本不屑一顾，认为佣兵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看样子只能等待巴尔德的防御工事所诱发的战争的到来，以实战打出名堂来。
而魔都这一边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仿佛永远都处理不完。这也就算了，那群缺乏管理经验的大老粗还不停添乱，总是对乔安娜的政令阳奉阴违无可奈何，为了取得与‘城主’之名相匹配的威严，她只能冒险掏出大杀器。
（砰！！！）
对，这是字面意义上的大杀器。
“城、城主，这到底是……？”往日总是牛逼哄哄的肌肉大汉们，此时连话都说不清，呆滞地看着远处的白烟。
乔安娜打开折扇，遮挡住自己的笑容，眯着眼睛道：“炸药我是如此命名的。”
“炸药……”肌肉大汉们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虽说这是个魔法世界，但战力等级很低，除非是顶级魔法师做好万全的准备的情况下承受攻击，否则刚才那一下爆炸没有人能扛过去。
当然，考虑到实战时是一个罐子远远扔过去，存在着在空中击毁的时间，实际上能在这玩意面前活下来的高手并不少。
“慢着！”职位为治安部长的大汉身子一颤，大声叫道，“城主，这东西可不能卖出去！”
“在我眼中，没什么是不能卖的。”乔安娜带着怪异的笑意说道，但在众人劝说她之前，给出真正的答案，“只是，我不介意只卖给噬身之蛇。”
“？？？”有那么一瞬间，这群既是佣兵团中的小队长，又是城市中的各部门长官的家伙全部露出茫然的神色，无法理解这种近乎左手交给右手的行径的意义。
不过，乔安娜下一句话让他们立刻忘记这个疑惑，“遗憾的是，我手上缺乏忠诚可信的工匠完成批量性生产，若是有人愿意包办生产、销售等环节，我可以提供配方，只拿三成利润。”
“什么！？”众人失声叫道。
自这一天开始，再也没有人敢小觑这位具有‘危险的发明能力’的城主大人。
第十三章 昨天断网一天~555~
“……这个月的租金直接收全了吧。”乔安娜并非在询问，而是以平淡的语气陈述道。
或许是被火药的威力所慑，或许是对城主的能力有更直观的认知，或许是对佣兵团的期待值大幅提升，或许是领悟了当甩手掌柜的愉悦，在魔都的行政框架中取得一官半职的武夫们终于有点按规章办事的势头。
“呃，是这样没错。”前来汇报工作的行政人员硬着头皮狡辩，“……主要是清剿山贼的行动十分顺利，有了资金进账。”
“就当是这么一回事吧~”乔安娜微微一笑，懒得继续嘲讽这群不要脸的武夫，低头在文件上签上大名。
武夫们加入【噬身之蛇】是为了谋生，没有当了打工仔都还要往外掏钱的道理，因而初期佣兵团的运营资金全部由费顿这个总团长提供，而费顿的钱不就是乔安娜的钱？根本没有拮据不拮据的说法，纯粹是左手交到右手，完成一项收支手续罢了。
但即便如此，过去租金收缴工作还一直磨磨唧唧，从来没有按时完成的，乔安娜有理由相信，若不是【噬身之蛇】和【魔都】的关系十分特殊，按照这群武夫的尿性，极有可能开局就玩贪墨克扣的小手段。
替人背锅的行政人员干笑一声，取过签名文件，再问道：“乔安娜阁下，我们队长……部长想打听一下，能否出售一些房屋？”
“？”乔安娜眯起眼睛。
“当、当然！是我们自己的钱！”行政人员连忙解释。
“想也知道没有谁会厚颜无耻到空手套白狼。”拿费顿的钱买乔安娜的地，所有权还在自己的名下，这不是空手套白狼是什么，“只不过，暂时还不可以。”
行政人员疑惑道：“暂时？”
乔安娜从旁拿过另一份待批阅的文件，口中问道：“现在窗外是什么？”
行政人员扭头看向窗外，犹豫了一下，狐疑道：“呃，一群工匠？”
不好意思，城主府要按照贵族的府邸建设，工程量庞大，距离竣工还远得很，只是先将最需要的部分先建成而已。
“是一群忙碌地建设【魔都】的工匠。”乔安娜更正道，“一切都太早了，不管是这座城市，还是佣兵团……现在连我本人也无法判断这座城市的地皮的价值，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售卖房屋的。”
“……原来如此。”行政人员迟疑地点点头，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乔安娜的说法合情合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本来他和他的队长就是看中了这座城市的地皮的成长价值，打算趁低价买下，日后倒卖出去发一笔横财，某种意义上就是白赚乔安娜的钱，就看乔安娜是否眼光短浅或者需要流动资金。
“不过，”乔安娜话锋一转，眯着眼睛笑道，“我喜欢和有远见有头脑的人做生意，日后首次对外售屋时你们只需要付一半款项。”
对于现在的乔安娜，第一重要的是刷费顿的好感度，第二重要的是完成系统精灵的要求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第三重要的是管理好这座城市，金钱什么的，顺位很低很低。
在不显得自己大花洒的前提下，出点血拉拢一下人心，这买卖十分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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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里姆子爵领独特的地理环境以及过去的战争史，注定了过去的领主对治安问题的忽视，领地里到处都是山贼匪徒，恶人们将毒手伸向本来就已经十分贫穷的平民，让本地居民的生活状况雪上加霜。
巴尔德成为领主后，并没有一如过往的领主忽视民生治安，认识到领内匪患有可能成为被哈乌雷利亚王国方面渗透的目标，即便‘外患’不可避免，但‘内忧’还是要尽可能祛除，自掏腰包雇佣【噬身之蛇】剿匪。
这不是【噬身之蛇】想要的‘工作委托’，但目前名气还没有打响，也没有别的工作可以做，就当是练一下兵，各小队四散行动。
只不过
“打山贼什么的，超级无聊啊~”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有山贼头子具有普通佣兵的战斗力，普通山贼连‘**强化’都不会，有地利也打不过这群佣兵。
“相比起魔兽，山贼是弱了点。”冒险者出身的小队长指挥着部下收拾战场，笑着来到费顿身边。
原本他和团里其他人只是以为费顿出身名门，点到为止的比斗很厉害但上了真正的战场就慌成菜鸡，没想到结果出乎意料，费顿的实战表现让他们这群老手也心里发毛。
虽说不存在‘尊敬团长’的程度，但勉强达到‘尊重强者’的标准，暂时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和费顿对着干。
“这个先不说……团长，我们在山贼窝里发现了一些女人孩子，你看看怎么处理？”小队长问道。
费顿挑挑眼眉，询问道：“是被绑票上山等待赎金的女人？还是山贼的老婆孩子？”
“呃，我刚才问了一下状况，好像原本是普通的村姑，在村里被袭击后……现在替山贼生了孩子。”小队长摊摊手，面露无奈。
这种事并不罕见，他也是老江湖了，但不管见过多少次都受不了那些女人的眼神。
“女人派人看守，说不准其中有山贼混在其中，带回去加温城让子爵阁下派人校核她们的身份。”
“还是团长想得严谨！”小队长拍马屁道。
费顿翻翻白眼，他没觉得自己有多严谨，反而对看见女人就默认是受害者的想法感到无语，“那群村姑，若是还能回去原来的村子生活的，不需要我们操心；已失去容身之所的，带回去【魔都】；长得丑的，乔安娜给她们找点类似扫街、洗碗、倒垃圾的工作；自甘堕落想快速赚钱的，我不会禁止你们劝诱她们做奇怪的生意；长得漂亮的，估计你们抢着要当接盘侠，我只能禁止你们使用违法手段日后就按照这个规矩办事吧。”
“明白，之后我会将规矩告知其他小队。”小队长顺势说道，反正事后跑断腿的人也不是他，他也是有下属的人。
“至于那群孩子……”费顿声音一沉，举起手作出‘制止发言’的手势，“为了我的精神健康，请不要告诉我他们的年龄和具体反应。”
“！”小队长一愣，立刻意识到跟着下来不会是‘跟随母亲生活’此等简单的答案。
“嘛，作为团长，我要给你们负责，防止养虎为患的潜在风险。”费顿的眸子冰冷无比，声音没有半点动摇，“若是已经懂人事，认可并爱戴自己的山贼父亲的孩子，我允许你们采取任何行动解决后患。”
“呃……这也就是说……”听了前半句的小队长，原本还以为会是更残酷的指示呢。
“字面意思，不带有半分暗示，我这团长给予你们行动的自由，具体操作看你们这些小队长。”费顿用力拍着小队长的肩膀笑道，“就算你想领养和用爱感化孩子，我也不会说什么，顶多在你的亲人被白眼狼杀掉后，我在你面前嘲笑几句罢了，最后还是会派人帮你追杀白眼狼的哦~”
“…………”还他娘的‘的哦’，这一甩锅、这一提醒，他还能怎么办。
第十四章 战争序幕
“……尽管是自掏腰包的结果，但发展得还真不错。”在护卫的跟随下，行走于加温城街道上的乔安娜，感受到巴尔德的领地的发展成果。
虽说仍旧不如她生活了四年的伯爵领小镇，但与一年多前的破败颓废模样已然完全不一样，到处散发着发展的活力气息，明显走在正确的路上。
“没有战争的话，这里本来是一片富饶的土地，只需要改善领地内的治安状况，人们就能自发性地恢复经济……谈到这一点，剿灭匪患一事还真是多亏了贵佣兵团。”在前方带路的巴尔德亲切地笑道，没有因为当了子爵而学会某些臭架子。
身份为‘城主’但已习惯性地兼职‘佣兵团长’的乔安娜，替今天不能出现在加温城中的费顿作出回答：“没有这个需要，巴尔德阁下付出了委托费，我们只是按照委托要求行动而已。”
大部分功劳在雇主头上，这一点认知十分重要。
因为日后的杀戮和罪孽也同样在雇主头上，【噬身之蛇】性质上只是一柄刀刃。
“呵呵，或许吧~”巴尔德眼神一变，没有再虚与委蛇下去，“不过，另外一部分功劳，乔安娜小姐可无法推脱。”
“？”为巴尔德在大街上商谈正事而困惑的乔安娜，下意识地略微举高些许手中款式华贵的折扇，将鼻子以下全部挡住，眯着眼睛静待未完之话语。
巴尔德环顾四周，故作姿态道：“土地富饶只能保证自给自足，是乔安娜小姐带来的一系列新兴产业让一部分领民快速找到有发展潜力的工作，从而带动整座城市健康发展。”
“啊啦~我是不记得自己有安排过【魔都】之外的生产和销售工作~”她只负责售卖配方和技术，生产由巴尔德推广，销售由萨巴兰商会负责，即便从伯爵领跑到子爵领，这个合作模式仍然没有改变。
“不，饮水思源，一切的功劳都是天赋绝顶的乔安娜小姐……只不过，”巴尔德从口袋中摸出一小包东西，解开捆绑袋口的绳子，“除了便利的生活用品以外，乔安娜小姐有时候也会发明出危险的东西呢。”
袋子里的是火药。
被乔安娜和众高层明令禁止外泄，下面的普通佣兵都不知道其存在的机密品。
“……没想到子爵阁下如今这种状况，竟然还有心思派人来窃取我们的私有物。”乔安娜张开眼睛，尖刀般的视线盯着这名比自己目前的身体还要年轻好几岁的少年。
称呼也从不失礼节的‘巴尔德阁下’变成生份的‘子爵阁下’。
她可没打算将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的人当成盟友。
“偶然而已。”巴尔德重新捆绑好袋口，将火药揣回口袋，浑然没有透露火药来源的打算，“正如乔安娜小姐所说的那样，我们正处于备战阶段，为减少人员损失，还请阁下割爱，卖一点火药给我们。”
乔安娜意外道：“哼~？不买配方吗？”
“乔安娜小姐会卖吗？”巴尔德不答反问。
“当然不，我连成品也不想卖。”乔安娜理所当然道，但这不是最终答案，“只不过，既然巴尔德阁下已得知它的存在，说不定很快就能通过原材料自行摸索出配方，就当是结个善缘售卖吧。”
即便如此猜测，也不会卖配方。
“万分感谢，我之后会派人秘密前往【魔都】领货，事关重大，还请多备些货。”巴尔德言毕，恢复至原来的开朗神色，继续在前方带路介绍街道。
“…………”乔安娜迟疑数秒，合上折扇跟了上去。
她终于反应过来，巴尔德之所以特意邀请她前来加温城参加莫名其妙地会议，继而在大街上完成本次意义重大的商谈，那是因为巴尔德高度评价火药的战略价值，以及对子爵府的情报保密工作有忧虑。
这也在情理之中，战争都快爆发了，巴尔德没有根基另说，敌国肯定各种派探子打听情报，再加上这是个魔法世界，存在远程偷窥窃听的可能性，子爵府的会议室可不见得有多安全。
只能说孩子，你辛苦了，请尽情地怨恨将你扔到这种地方的国王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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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里姆子爵领与哈乌雷利亚王国主战派方面进行了多次谍报交锋，有些谍报人员刚越过国境线就被巡逻的卫兵发现并击杀，有些谍报人员身份败露被杀，有些谍报人员成功将情报带回去。
在萨巴兰商会的配合下，巴尔德在加温城朝向敌国的进军路线上，建造了大范围的混凝土战壕，并布置上有刺铁丝网，强化防御据点的守备力量。
敌国主战派得知此等防御工事的存在后，深知不能再让巴尔德继续改造领地，连忙召集军队将祸端扼杀在萌芽之中。
国王陛下连一丝半点的援军都没有准备，真的只是让巴尔德自生自灭；强无敌的伯爵夫人生了二胎没多久，身体不支持她参战；伯爵大人是条废柴，无力支援。
当然，这种事情费顿并不知晓。
“喂喂，巴尔德，我们这群佣兵可不知道该如何运用这个阵地哦。”在哈乌雷利亚王国的军队越过国境线后才带领着佣兵抵达加温城的费顿，只知道自己要按照约定前来帮忙防守，此外的东西不了解也不需要了解。
“没问题，前阵由我的士卒负责。”任谁都知道要在战壕下面躲着战斗，但不能瞎逼乱跑，为了发挥出这片阵地的威力，巴尔德麾下的正规军可是训练过的，“【噬身之蛇】先在城内养精蓄锐，硬仗就拜托你们了。”
或许佣兵们的士气、团结精神均不如正规军，乱糟糟的冲上去，一旦出现颓势就很容易溃逃，但要真论平均个人实力稳在正规军之上，还是能稍微倚仗一下的。
“如果敌人无法突破这片阵地，我就没事干了？”费顿耸耸肩。
“确实如此，只不过……”巴尔德眺望着远方的敌**队，摇了摇头，“我不觉得这场战争会这么简单地结束。”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场战争会超轻松的~”费顿轻笑道。
在人口稀少的世界中，所谓的战争规模超小的，如果里面扔进去一个大杀四方的高手，是真的可以改变战局的哦。
第十五章 初阵
“某个地方的某位名人说过，某超级大国将过多的钱浪费在军备和对外军事行动上，导致国内经济发展速度放缓，被其他着力经济发展的国家渐渐地缩小了差距。”在出击之前，费顿坐在充当高台的二楼窗台上，朝街道上整装待发的佣兵们演说道。
“个人并不认同这句观点……的确，军队是什么都产出不了的非生产性职业，需要很多金钱来维持，是非常不经济的存在，但通过战争或武力威胁可以无视经济规则获得庞大的利益。反过来试想一下，那个超级大国在具有武力优势的情况下，假如不去宣示自己的武力，打压弱小国家的发展，反而选择和弱小的国家平等地搞发展，该国的国际地位迟早会从‘超级大国’沦落为‘富豪大国’”
“团长，这个时间点聊这个干什么？”一名小队长大声打断道。
费顿摊摊双手，一脸无奈道：“嘛，我只是想说发动战争的那些人，跟我们这群收钱打仗的雇佣兵没什么两样，高贵不到哪里去，试图降低某些之前一直在打魔兽、最近才转行的新手最后的道德底线。”
“…………”这一次，没有人去打断费顿的话语。
目前佣兵团的人员构成大部分都是冒险者，原来就是佣兵的反倒是少数，虽说当冒险者时也可能有与人战斗的部分，但大部分情况下都占据着大义成分，有时候更是手下留情、只是将对手打倒交给城镇卫兵，究竟有多少人彻底做好心理准备还是未知数。
货真价实的菜鸟自不用说，就连老鸟也担心自己身边的战友出问题，在如此庞大的军团战中一旦有人心理防线失守而溃逃，可是极其伤士气的事情。
“好吧，你们不想听本团长的大道理，估计也不想听类似子爵阁下之前说的鼓舞士气的演说，那我就来一句简洁的。”费顿深吸一口气，大吼道，“这一场免费的仗可是我们向世人展示【噬身之蛇】的价值的最佳证明！你们想将来工作不断、腰包胀鼓鼓、日子过得比普通的贵族老爷还滋润，就给我好好杀敌！”
“噢噢噢！”佣兵们齐声大喝回应道。
费顿笑了笑，朝城墙上注视着这一边的巴尔德喊道：“子爵阁下，不来点东西助兴吗？”
“稍等片刻~”巴尔德笑了笑，挥挥手向城墙上早有准备的士兵下令。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已经不是第一次响起的爆炸声从城墙外传来，驱散了城门附近的敌军。
按照配方配制炸药是可以秘密进行，但研制与炸药相关的武器需要反复试验，生活在【魔都】里的人再耳目闭塞也会听见爆炸的动静，延后一段时间后乔安娜便下令公开相关情报，故而佣兵们在发现巴尔德此前使用了相关武器也没有太惊讶，只是意外此物竟然会交给巴尔德子爵。
当然，基层小兵的疑惑没有人在意，而队长和副队长级的头目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啪啪啪）爆炸声过去后费顿拍拍手，再度向巴尔德喊话：“不错不错，很响亮的鼓掌声但我不希望这掌声在我们背后响起。”
“放心，我也不想加温城的哪里被突然炸飞。”巴尔德笑答。
一，【敌人】和【仅此一次的战友】一同去死，对巴尔德来说是最佳的结果。
二，而受协约的限制，费顿预防【过河拆桥】的方式只有【玉石俱焚】。
双方都十分清楚这两件事，因此会是十分良好的合作模式。
“如果你的心计愿意用在对付国王陛下身上，我倒是愿意走一次‘忠臣路线’，可惜了……”费顿以只有自己的声音遗憾道，双手一撑，从窗台落到街道上。
戴上特制的手套，拔除一对柄部穿了几个小孔的短刀。
带领他的佣兵团靠近那扇已逐渐打开的城门。
迈向那片期待已久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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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方：巴尔德子爵一年来招兵买马接近一千人的部队+费顿麾下的五百人佣兵
进攻方：哈乌雷利亚王国倾尽举国之力的两万人大军
假如是正儿八经地对攻的话，战斗有可能会在三五分钟内结束，过于庞大的兵力差距让人绝望，可不是巴尔德所发表的主题为‘我们要保护家园’的缺乏出彩之处的战前演说所提升的士气能弥补的。
然而，这一场是据点攻防战，巴尔德这一年来通过狂砸金币砸出来的大范围防御工事很好地发挥了效果。
战壕与带刺铁丝的组合，禁止了敌军步兵正面冲锋的可能性，假设每越过一条战壕被铁丝刮掉些许皮肉，一直冲到加温城城墙底下一个个士兵都变成血人了，这还怎么打仗？
敌军将领初时派出贵重的魔法师部队火力压制，让根本没有工兵经验的民兵上前手忙脚乱地逐一解除铁丝，但这个魔法水平极为低下的世界中大部分远程魔法都是直线投射的，战壕的存在很好地保护了守兵，反过来守兵的箭矢可以轻而易举地命中正在进行拆除铁丝作业的民兵。
敌军将领变换策略，以重甲步兵顶在前面一步一步推进，小心越过带刺铁丝，魔法师部队用短程魔法攻击战壕内的守兵，民兵再在后面拆除铁丝。而巴尔德这边则掏出来投射器，投射用上了火药的炸弹，攻击敌军的魔法师部队，减缓敌军的推进速度。
在敌军的先头部队付出了极大的损失冲过战壕，来到城墙之下时，又遭到埋设在这片区域的炸弹的暗算，损伤过半后不得不转头就跑。
而这时
“没想到第一场仗就是棒打落水狗，真没有意思~”
“团长，可别这么说，这样的工作明明才是最好的工作。”
“团长总是说我们有暴力倾向，现在怎么看最有暴力倾向的就是你吧？”
“不不，我只是憋得慌而已~往常是一个喜好在厨房里做饭的住家好男人~”
对，日后不知道该说威震大陆、还是该说臭名昭著的【噬身之蛇】，冲出城门疯狂收割着这些溃逃中的士兵，切实有效地减少哈乌雷利亚王**的有生力量。
第十六章 初战战后
没有义愤填膺，费顿从未有过‘我是玛乌利西亚王国国民’的自我认知。
没有忧郁惆怅，要不对抗外星人，要不对抗其他物种，要不同种族间内斗，一旦某个种族发展至一定高度，总会找到战争的对象。
没有兴致盎然，若是这种程度的厮杀就能让费顿感兴趣，筹备起来这么麻烦的直播项目也没有存在价值了。
没有兴奋澎湃，会对‘杀人’这件事持有积极态度的，只有七夜志贵这类杀人鬼，费顿是个正常的犯罪者。
没有心慈手软，打退这波攻势后，巴尔德肯定会派人清扫战场，任何陷入无力化的敌人都会被补刀，还不如由费顿干脆利落地动手。
费顿如同割杂草的农夫一般，以平淡的心态在战场上收割着溃逃中的哈乌雷利亚王国士兵，如果要说与别的佣兵们有什么不同之处，大概只有‘盯着魔法师杀’一点。
“不要以为一切都会顺心如意！”统率这支部队的哈乌雷利亚王**将领，为掩护卫兵撤退带领着护卫冲了过来，首要目标正是对魔法师部队造成重创的费顿。
“终于来了些真正的战士，可惜……”看见这群人跳过战壕的动作，费顿就知道不是之前那些可怜兮兮的被逼着上战场的民兵可比，停下脚步拔出腰上皮带的筒状物中的其中两个的盖子。
（呲）一左一右两个圆筒喷出浓浓白烟，转瞬将费顿笼罩其中。
“别以为靠这种小花招就能从我面前脱逃啊！”敌军将领似乎没想过这白烟是毒气，一马当先冲过去。
“抱歉，让你误会了。”费顿不但没有后退，反倒带着白烟冲向身后跟着七八个护卫的敌军将领，“我只是懒得回去找小弟帮忙，打算一个人将你们全端了。”
“狂妄！”敌军将领冲到费顿面前，使出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的重劈。
费顿轻巧地往旁一闪，躲过这一击。
“哼！”从费顿闪躲的身法知晓对手并非泛泛之辈，敌军将领施展‘**强化’，发出闪光般的连续斩击。
费顿同样施展‘**强化’，以魔力提升身体力量，再以技术将力量完美转化为保持着精准度和灵活性的速度，结合手中双刀的招架，防下这一通连续斩击。
“确实有狂妄的本钱，不过在我面前，你就只能闪躲和防御了！”敌军将领张狂地笑道，出剑越加狠辣，仿佛要将吃了败仗的怨恨发泄在费顿身上一样。
费顿微微一笑，解释道：“不，我的攻击早就已经展开了，只是你们没看见而已。”
“少爷，先退出烟雾范围！”因尊重主人而没有擅自参与围攻的护卫们，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更早地察觉到潜伏的危机。
“什么？！”敌军将领这才意识到，随着他与费顿的周旋，费顿腰上的发烟筒产生的白烟已经让周遭区域白蒙蒙一片。
一直处于酣畅淋漓的进攻状态时，由于仍然能够看见费顿的位置，他并不如何在意战场的变化。但现在护卫们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漏看了费顿某些小动作。
“喂，飞刀来了~！”费顿手一扬，双刀一前一后往敌军将领身上飞去。
心中已升起后退想法的敌军将领不假思索地一侧身，躲过这两把飞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戴着特制手套的费顿双手猛地往后一扯，敌军将领右脚不受控制地往前一伸，同时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切入其脖子。
“线？！”鲜血环绕着脖子渗出，敌军将领终于意识到取走自己性命的东西是什么。
“顺便告诉你，烟雾只是提高成功率，”拉住丝线接住倒飞回来的两把短刀的费顿耸耸肩，“我从情人（之一）那里学来的这招，从技术层面上完全可以用在正面作战中，别以为只是暗杀术，也就是说~”
“逃，快逃”敌军将领在弥留之际，终于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挑错了对手。
他唯一能做的是让这群忠心耿耿的护卫活下去。
“少爷！”
……可惜，他的护卫未能领会到他临终前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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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丝战壕、投掷炸弹、掘水坝水漫战场后投掷燃烧弹、全军出城棒打落水狗，巴尔德成功击退了一次敌军。
没什么好说的，这跟战术无关，单纯是金币和技术取得的胜利。若不是巴尔德腰包里有钱，若不是巴尔德泡上了更有钱的萨巴兰商会的会长，若不是出现了火药此等战争神器，加温城早就沦陷了。
不过，危机还没有彻底远去，考虑到敌国的国内环境因素，即便这一战惨败、折损兵员惨重、率军将领战死，敌军编整过后仍然会卷土重来与之前一样，敌军的兵力远胜于守军。
“子爵阁下，作为【魔都】的地租，这一战已经足够了吧？跟着下来我就不奉陪了。”战后，费顿找上了巴尔德，直白地表示要求退出。
“慢着！这跟说好的协议不一样！”巴尔德还没有表态，他的从官就先一步发话。
费顿摇了摇手指，更正道：“不对哦，小哥，当时的协议是有一系列前提条件的，我可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据点，带领着全部下属参与胜机渺茫的仗。”
尤其这个据点是用自己的金币建起来的，巴尔德提供的仅仅是一片未开发的荒地和所谓的‘领主授权’，付出得太少，不值得费顿等人为他去死。
巴尔德试图发动嘴炮留下这一支佣兵团，认真道：“费顿团长，我认为情况没有发生多大变化假如贵团能够提供更多的火药的话。”
“火药我可以卖给你，这点子爵阁下可以放心。”费顿这一表态让巴尔德松了一口气，“但前半句话就保留意见了，之前敌军是鲁莽和无知，看见战壕还打算用人命堆过去，另外不知道火药的存在。至于现在？”
明显不擅长计谋的从官小哥皱眉道：“……不也一样吗？在他们重整旗鼓的时候，我们可以继续拉起铁丝，火药从你们那边补充”
“假如哈乌雷利亚王**根本就不攻城呢？”费顿打断道。
“咦？”从官小哥一愣，巴尔德则是眉头大皱。
“如果我是那边接手的统帅，吃过亏后，我会下令分兵几路，一支围而不攻加温城、断水断粮，一支攻占【魔都】、掠夺领地内的农村，一支封堵住西面易守难攻的山道，阻止本国援军的到来请问这边要怎么打？”费顿摊大双手问道。
“这……”从官小哥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主动冲出城外正面对a？
疯了吧，人家就算兵分三路一样占据兵力的绝对优势，更别说掠夺农村这一路实际上只需要一丁点兵力，负责后勤工作罢了。而且，‘躲在城墙后面有投射器扔炸弹’与‘在战场上扔手榴弹’可是两码事，后者未必比魔法师的魔法强多少。
继续攀科技，拿金币和技术砸人？
好吧，如果能在几天之内量产出机关枪什么的，那是可以一战……
“……无解，真陷入这种情况，估计在粮食饮用水耗尽之前，城内就出现哗变了。”巴尔德叹息一声，承认了自己面对此战略毫无办法。
费顿嬉皮笑脸道：“附带一提，如果是我的话，这时候就已经安排人往城里的井投毒了~”
巴尔德咧咧嘴，“……这个时候，我该庆幸那边的统帅不是你吗？”
“抱歉啊，我可不敢拿全部人的性命赌敌国的战略~”费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的计划，可不止于此。
第十七章 佣兵的工作
“什么？！佣兵团的使者！他们来干什么！”位于乱糟糟的大部队正中央，正为初战失利而商量对策的哈乌雷利亚王国高层听闻通报，顿时勃然大怒。
【噬身之蛇】这个名号他们此前不屑一顾，但今天一战被这支佣兵团从后追杀了一程，贵重的魔法师部队几乎被全歼，他们对这支名义上的第三方势力的恨意只稍微逊色于巴尔德麾下的正规军，恨不得将使者剁成肉酱。
国王摆摆手，压住臣下的谩骂之声，向传信的士兵吩咐道：“让他进来。”
他算不得多么贤明的君主，这一点从他继位后的穷兵黩武可见一斑，但总算有几分王者气度，再加上基本的好奇心，没有下令直接处死使者。
没过多久，变装为‘使者’的费顿步入群臣的包围圈，丝毫没有被险恶的气氛吓到，向着装明显不同的哈乌雷利亚王国国王行礼，“虽然不是如何愉快的背景，不过……初次见面，国王陛下。”
即便费顿到了如今这个等级，也不可能从万人大军中突围而出，仅仅是在场的贵族姥爷们的围殴就够他喝一壶了，所以还是讲点礼貌吧。
“我很好奇，事到如今，你们这群佣兵还有什么想说的。”国王板着脸问道。
“【噬身之蛇】将退出这一战。”言简意赅。
“什么……！”在场众人一阵错愕。
一名费顿认不出身份也叫不出名字的贵族暴怒道：“你们这样就想置身事外吗！未免也太不将我们哈乌雷利亚王国放在眼里了！”
费顿点着头道：“原来如此，若是贵国持有这种态度，估计战争结束后我们也会被清算，我们该考虑与巴尔德子爵共同进退了。”
“……！”该贵族哑口无言，瞄了眼国王陛下的神色，知道自己该闭上嘴巴了。
目前看来哈乌雷利亚王国仍然占据绝对的兵力优势，然而第一战之前兵力优势更加巨大，结果又如何？谁又能保证卷土重来的第二战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从保险性出发，安托里姆子爵领的部队中削减掉【噬身之蛇】的兵力，对他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此前的怨恨可以忍一忍……或者稍微拖一拖，秋后算账。
眼见众人冷静下来分析其中得失利弊，费顿这才接着道：“从原则上来说，【噬身之蛇】只是收钱办事的武装部队，与任何势力均没有仇恨一说。替巴尔德子爵出战一场只是为了抵消地租，既没有为玛乌利西亚王国战斗到底的想法，又没有必须接受巴尔德子爵跟着下来的九死一生的委托的义务。”
由于在初战便遭到重创，如今的哈乌雷利亚王**想气势如虹地攻陷玛乌利西亚王国是不可能了，但按照费顿之前所述的战略，最起码能将安托里姆子爵领收入怀中，讨个安慰奖，将之后的防守战定义为‘九死一生的委托’不为过。
不过目前看来，哈乌雷利亚王**的头铁程度超乎费顿想象，硬是要短时间内攻陷加温城、再从玛乌利西亚王国身上啃下一大块肥肉，巴尔德还是有取得史诗般大胜的希望的。
国王冷笑道：“所以，如果我们愿意掏钱，现在就能雇佣你们攻打加温城？”
“不，十分抱歉，我们与巴尔德子爵签订协约之时，订下了【不帮助任何势力攻打其领地】的约定，雇佣兵的道义正是不违背协约。”费顿摊开双手。
“雇佣兵的道义……吗？”场内众大臣撇撇嘴，与他们的‘骑士精神’和‘为臣之道’相比，区区‘合约精神’不值一提。
当然，逼格越高的精神，实行起来越困难，真正言行一致的骑士和忠臣并不多见。
“不过，我们【噬身之蛇】确实缺少一份正经的工作。”费顿话锋一转，以狐狸式的笑容说道，“传闻玛乌利西亚王国内部政治矛盾严重，贵族派似有发动政变的倾向，如若有足够可靠的举荐人的话……估计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了吧？”
“……！”听明白了潜台词的国王瞪大双眼，真正理解到佣兵的特性。
前不久还在为守护玛乌利西亚王国而战，现在就想着让玛乌利西亚王国陷入内战了，更为甚者，从他寻找的‘举荐人’人选可知，他完全不介意为贵族派战斗。
“这就是【噬身之蛇】吗……还真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毒蛇啊……”国王皱眉道。
“呵呵。”费顿完全不觉得没事就侵略他国的人有资格嫌弃雇佣兵。
不过，未免惹起争端，吐槽就藏在肚子里吧。
“我的天，费顿这是想要搞事啊！”占据客厅吃着零食看直播的炼狱七姐妹，为费顿的骚操作吃惊。
还以为这趟直播要平平淡淡地结束的布莱斯汀，突然升起几分性质，轻笑道：“搞事什么的，不就是选费顿当宿主的理由吗？”
“说是这么说啦……”零食被贝露抢走的玛蒙，将身子靠在菲格露身上道，“可是看了这么久，我们都默认玛乌利西亚王国的国王派是正义一方了，忽然说要跟他们开战，总感觉怪怪的。”
“要怪就怪玛乌利西亚王国的国王展现出昏庸的一面，费顿对他好感为零，挑选他开刀也没什么奇怪的。”布莱斯汀从储物空间掏出国王的个人档案晃了晃，立刻被旁边的利维坦劈手夺过。
阿斯蒙蒂斯可爱地歪着脑袋道：“那个，我觉得那个国王只是腹黑吧……如果巴尔德守住了领地，他有打算将公主下嫁给巴尔德的……”
“对，前提是巴尔德能守住领地~”布莱斯汀讽刺道。
援军自然也是会派出的，但‘敌军入侵’到‘援军到达’间的时间差、以及‘不到两千’与‘两万多’的兵力差，很难说加温城能否坚持到援军到达。
还是那句话千万别将巴尔德的能耐和乔安娜的外挂，当成国王的功劳。
“不过【噬身之蛇】目前只有五百人……感觉也做不成什么事啊。”永远学不会‘东西吞下去才说话’的贝露含糊不清地说道。
布莱斯汀斜眼道：“白痴，你跟降智版土著一个等级的智商吗？需不需要去找柯南小朋友继续给你补习？”
“什么啊！？”贝露瞪眼道。
“明摆着这一次，轮到腹黑国王感受炸药的威力了。”
第十八章 君臣
（感谢我在每部戏都有角色、班达鲁的打赏与支持）
“干！这什么态度！”经由哈乌雷利亚王国方面的引荐，从南部水路离开被战争笼罩的子爵领，再由陆路抵达目的地的【噬身之蛇】，不仅没有得到热情的招待，反而备受雇主的冷眼。
“贵族老爷不都这个尿性，真以为每一个都是巴尔德子爵那么好说话？”费顿瞥了眼旁边年纪不小、但性格没多少长进的小队长，安慰道，“况且，我们双方本身就只是服务提供者和顾客的关系，亲切友善的态度远不如真金白银实在。若不事前给一半酬劳，别想我们会上战场，若事后不将酬劳给完，我们扭头就反咬一口。”
另一名比较怂的小队长连忙左顾右盼，生怕费顿此番发言被公爵的从臣听见，担心道：“呃……团长，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这可是哈乌雷利亚王国的公爵，十大贵族之首，若是与他发生冲突……”
“有什么问题，千万不要忘记，自己身边还有几百个战友，这就是你们加入【噬身之蛇】的理由不是吗？”费顿顿感无语。
自家小弟还是没清楚认识到‘五百人部队’在这个人口稀少的世界中意味着什么，尤其这五百人还是手底下有几分真功夫的战斗职业者，不是什么临时征召的民兵。就算公爵大人麾下的数千大军能灭掉他们，但自己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为了金币而爆发冲突
当然，若是战争过后佣兵团死伤惨重，公爵大人完全有可能过河拆桥，但那完全是两码事了。
“再说，你的说法在前提上就不对。”看着又老又胖的公爵离去的背影，费顿露出微妙的笑容，“自从这一位决定掏钱雇佣我们的时候开始，他就不想要这个‘十大贵族之首’的身份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你们完全可以将他当成一个行将就木的十分有钱的平民老头~”
贵族身份由该国王室授予，一旦掀起反旗，贵族身份自然直接被剥除，只是兵力在手，人们习惯性地继续给予尊称罢了。
“成功当国王，失败当死人，过程却只是平民……哈哈，团长的说法我喜欢！”臭脾气小队长大笑道。
怂逼小队长压着嗓子怒声道：“喂，说得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啊！”
臭脾气小队长鄙夷道：“啥？连大声说话都不敢，难怪你混了这么多年都混不出头，人生中唯一一次冒险大概就是带着团员加入【噬身之蛇】了吧？”
“……谨慎永远都不是错！”被对方嘲讽出身，怂逼小队长也动了老实人之怒。
类似的口角在【魔都】时有发生，一部分还会转化为武力冲突。
这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若是正儿八经的贵族征的兵，自然可以设下各种军规约束士兵，就算让他们每天六点起床训练列队齐步走都没有问题。但通过这种奇怪的形式集结出来的佣兵，因过去享受惯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法容忍森严的规矩，只能在常识范围内限制犯罪，一旦管得太宽就会出现对抗情绪。
而一个初成型的佣兵团缺乏足够的规章制度，出现内部争端自是难以避免，更别说这些争端还不一定是出于‘看不顺眼’、‘脾气暴躁’，各小队之间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竞争关系。
还好
“嘛，吵架打架什么的留在【魔都】干好吗？别在外面丢人现眼，我想要的是高逼格的佣兵团，不是一群眼青鼻肿地上战场的杂牌军。”费顿在旁抱着手冷冷道。
““…………””臭脾气小队长和怂逼小队长各自撇开视线，给团长一个面子。
一直很好地协调着内部纠纷的费顿没有顺势训斥下属一顿，上一秒还冷着脸，下一秒就笑容满面地揭过这事，对身边的小队长们笑道：“那么，估计公爵阁下起兵还需要数天的时间，这几天的工作大家分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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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乌利西亚王国正处于严重的政治争斗中，不谈哪边的管理能力更优越、不谈哪边的政策更能让国家富强、不谈哪边的管理者更昏庸**，这些都是调味料一般的存在，本质就是以国王为首的‘国王派’与以大贵族为首的‘贵族派’争夺管理国家的话语权，满足自己的权欲之心。
腹黑的国王陛下为了压倒贵族派，一边将年少多金的巴尔德扔到安托里姆子爵领大兴防御工事引发战争，通过战争获得大量中立贵族和平民商人的支持，一边暗中以抬升物价、限制粮食出口等经济手段打压贵族派的领地。
贵族派则为了阻止国王声望高涨、巴尔德取得军功，期望战争失利，以各种理由拒绝派遣援兵，甚至以魔法损毁了通向安托里姆子爵领的唯一山道，迫使国王派遣的援军不得不翻山越岭行军，也不知道能否赶上敌国的第二波进攻。
在双方的博弈中，原本是贵族派占据了上风，发动这场豪赌的国王陛下误判了贵族派的对抗手段肮脏程度，对安托里姆子爵领的防御零帮助。但随着巴尔德以少胜多的第一战的消息传回来，国王派气焰腾升，已经陆陆续续有贵族派成员倒戈。
按照国王的盘算，他将以‘发掘名将巴尔德’而收获全国上下的民心，贵族派只能服软、让出手中大权然而，他再一次失算了。
“疯了吗！？”国王气得浑身发抖。
玛乌利西亚王国‘十大贵族之首’起兵谋反！
原本公爵大人就算全程不出兵，事后被追责也就是罚款、降爵数等、领地面积减少等常规处罚，别说没有直接抄家灭族的可能性，他们家族一样是日子过得很滋润的大贵族，顶多就是走在没落的路上。
然而无法容忍自己余下的几年在缩着脖子向那名腹黑的国王辩解中度过的公爵大人，选择了另一条路，要自己坐上王位。
理论上是可行的，即便哈乌雷利亚王国在巴尔德手中输了一阵，但只要第二阵赢下来，再加上贵族派的军队，足与国王派的军队一决雌雄，玛乌利西亚王国灭亡后他将成为哈乌雷利亚王国的附庸国的国王……嗯，姑且也算是国王。
“……也许我太小看了人的愚蠢也不一定……”宰相面目苍白地低着头。
宰相不仅是国王派的二号人物，更是策反公爵大人的得力助手、扯断公爵大人最后一丝理智的实施者。
对了，还好这个世界不流行师出有名，若是公爵大人造反时需要一个‘清君侧’口号，那第一个干死的人一定是宰相。
“这就是豪赌的恶果，陛下。”一直都反对这场豪赌的大元帅心如死水，淡漠地说道。
原本战争胜利一方是能获得巨额利益的，可是现在国内都爆发内战了，还‘利’个鸡儿，自己人杀自己人谁能获利？
宰相收拾心情，说道：“公爵领周边的领地的小贵族，一旦拒绝回应公爵的要求就会被攻打，只能无奈选择低头，若我们不及时应对，公爵的军队将会越来越庞大，必须立即出兵镇压！”
“……元帅，这件事拜托你了。”国王无力地挥挥手。
如今他能做的事情，只有寄希望于巴尔德和元帅战胜各自的敌人。
第十九章 同样的结果
有些事情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像西方媒体那样玩双标。
不要扯什么原材料供应、生产安全、产量等问题，既然明面上花钱购买、暗地里也有安排人手研发配制的巴尔德掏得出足够应付万人规模战争的爆炸物，没有道理更早安排生产的乔安娜连千人规模战争的爆炸物都掏不出来。
不要扯什么爱国心、士兵素质、排兵布阵，既然哈乌雷利亚王国的士兵被炸得死伤惨重，没有道理玛乌利西亚王国的士兵就能免疫爆炸伤害地冲锋。
因此，国王寄予厚望的大元帅的镇压部队被一通手榴弹炸得溃不成军，也没什么好详细说明的。
“我就说了让我上嘛……这不，抢功劳是要付出代价的。”在费顿站出来接下大元帅的攻击之前，已有数名意图抢人头的公爵从臣被反杀。
身上血迹斑斑的大元帅眯起眼睛，通过方才与费顿过的几招，已然知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喂喂，我可不知道除了巴尔德以外，王国里的年轻人里还有你这么一号怪物。”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玛乌利西亚王国的居民啦，初次见面，我是【噬身之蛇】的团长-费顿。”挥挥手向团里的下属示意各自带队追杀败军，费顿乐呵呵地回答。
大元帅楞了一下，苦笑道：“原来你就是巴尔德说的……没想到难缠的不仅仅是性格。”
“嘿~原来巴尔德在背后是这么评价我的啊？回去之后念叨他几句好了。”故意一个大停顿，“当然，前提是他能活下来，哈乌雷利亚王国的第二次进攻可没那么好接下。”
“不，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前提你也要活下来。”再废话下去，就算打赢了费顿也要被杂兵围殴致死，大元帅果断出击。
即便早已从巅峰时期滑落，但大元帅体内的魔力仍然澎湃无比，没有太花俏的招式，直接强化**发动冲锋。
（呲）费顿从腰上皮带甩出去一个点燃了导火绳的金属罐子。
“我已经看透了，只要在起爆之前打回去就行了！”大元帅一发最最最基础的剑气斩，把金属罐子击回去，同时脚下急停，避免被爆炸波及。
“嘛，可别说我卑鄙，我只是想让你走得安详一点而已。”费顿蹲下身子，躲过飞过来的金属罐子。
（咣）金属罐子爆出一声奇怪的巨响，发出炽目的白光。
“啊啊，我的眼睛！”陷入短暂失明的大元帅发挥出丰富的战斗经验，闭着眼睛往后急退。
……然而。
“嘛，虽然没学过‘直死-七夜’，但亲身挨了这么多次，勉强还是能山寨出来的。”
以头下脚上的姿势落下的死神，已然通过预判迎上大元帅，左掌捉住其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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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那个会爆炸的东西的配方！价格你随便喊！”公爵大人赤红着眼，用力拍打桌子吼道。
魔法有巨大的发展空间，未来发展到一发禁咒天崩地裂的程度都有可能，火药的出现并不意味着能魔法失去价值。
然而培养魔法师的费用、招募魔法师的费用、支付魔法师的薪水的费用加起来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即便他不知道‘会爆炸的东西’的制作成本，但想想连穷逼佣兵都用得起，肯定不会太高，战后便第一时间索取此高性价比之物。
“十分抱歉，公爵阁下，这可是我们【噬身之蛇】安身立命的资本，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出售。”故意站得老远，避免遭受唾沫攻击的费顿笑眯眯地拒绝道。
“！”不习惯被人拒绝的公爵大人的愠怒没有丝毫隐藏。
没有办法，费顿只能微笑着安抚这暴躁老头，“只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公爵阁下日后大可派遣间谍探听就跟巴尔德子爵做的一样。”
乔安娜有安排过各种保密措施，然而事在人为，再严密健全的保密措施由这群松垮垮的佣兵执行，也会变成一个大漏勺。巴尔德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迟早世界各国都会知道火药的秘密。
即便如此，火药这东西独占多一天就多一份好处，决计没有拱手出售的可能性。
“巴尔德那小子……？”骤闻这个名字让公爵面色微变，暂时改变了关注重点，“那小子能打退哈乌雷利亚王**，靠的就是这东西？”
“不完全是，巴尔德子爵的奇思妙想让人惊叹。”尽管绝大部分防御措施都是用钱砸出来的，有想法没钱等于没想法，但大部分人就算给他同样充足的资金却守不住加温城，这也是事实。
公爵大人语气不善地再一次问道：“你说‘不完全是’，也就是说‘大部分’？”
费顿伸出双手，两掌摆出炸弹的大致尺寸：“利用投射器将一个个这种尺寸的炸弹扔到敌军方阵中boom，公爵阁下觉得会发生什么后果？”
“…………”重大伤亡+打击士气+四处逃窜，尽管只见识过手榴弹爆炸的动静，公爵大人也能脑补出相当不妙的画面。
只不过，他并没有过度的愤怒和怨恨，就算目前与哈乌雷利亚王国有共同的利益，也不代表他是那边的国民，哈乌雷利亚王国士兵死多少都与他无关，只要别坏掉他的好事就行了。
（啪！）
公爵大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中充满狂热的色彩，大吼道：“就算不公开配方、只留给佣兵使用也没有问题！钱、材料、场地、工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调拨给你，从现在开始给我全力制造那种东西！”
“咳咳，”费顿故意干咳几声，提醒道，“那个，今天对付国王派出的镇压部队的尾数，还有之后的攻城战的预付款，公爵大人是不是……”
“自己去跟财务官去领！”公爵大人一瞪眼。
他在聊足以影响战争天平的事情，这佣兵头子却还在想着金币，真是愚不可及！活该一辈子只能当佣兵！
“感谢阁下的慷慨~”费顿笑眯眯地应道，总算完成了这次会面的首要目标，“火药的生产一向由我的未婚妻负责，我马上告知藏身于‘安全地点’的她这件事。”
费顿自行安排当然没有问题，他各方面的能力值全面碾压乔安娜，但考虑到乔安娜才是这次节目的一号宿主，还是让她参与其中吧。
“另外，有一件事请阁下放心，”费顿收去笑容中轻佻的部分，自信而冷酷地说道，“【噬身之蛇】奉行收钱办事的原则，若是判断为胜机渺茫的委托，我们从一开始就不会接下来，若是接了下来，只要阁下不是故意让我们去送死，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第二十章 战略安排
“布丁，去治好那个老鬼身上的疾病。”迪亚毫无预兆地给女儿下达命令。
“呃，是那个公爵吗……？”正拿着通讯终端和朋友abc聊天的布莱斯汀一脸茫然，迟疑着问道，“父亲大人是想安排什么剧情吗？”
迪亚笑着摇摇头，回答道：“不需要‘安排’，让他冷静下来‘自由发挥’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是想让他成功分裂国家吗？”布莱斯汀恍然大悟。
早就查过‘十大贵族’的简要资料的布莱斯汀，知道公爵大人之所以选择铤而走险叛乱，一共有三个理由：其一，身患暗疾，自觉很难再活几年。其二，儿子战死，家族里也找不到靠谱的继承人。其三，受国王派打压严重，一旦权柄完全落入国王手中，家族前途黯淡无光。
考虑到其目前聚集到的兵力和佣兵团掏出来的爆炸物的实战效果，这个选择其实也还算可以接受，并非国王派口中的‘痴心妄想’。但公爵大人因身体之故某些决断太急躁了，如若要笑到最后，他这个叛乱首领真的要保留几分稳重。
“重点错了，我想看的是那人渣的第一份工作出成果。”迪亚指正道。
布莱斯汀脑补了一下，若是佣兵团表现良好、取得数场胜利，但因为公爵某些智障得一逼的战略安排局势崩盘、不得不抽身而出，最终叛乱被国王派镇压下来，她也会觉得很没有意思。
即便这与【噬身之蛇】并没有任何直接利益关系！
“明白，我马上去找治病的魔法药水。”亲爹的命令一向是第一序列，布莱斯汀在通讯终端输入下潜的答复后，直接起身离开。
“对了，最近如果没事干，多点在训练场给自己来点高强度的战斗训练。”在女儿走出家门前，迪亚轻飘飘地扔过来一句。
“咦？”布莱斯汀疑惑地回过身。
“我在某个世界种下了一棵树，不知道能结出多少枚果实，能否在但丁、维吉尔、尼禄的手上抢下果实看你自己发挥了。”迪亚摆摆手示意女儿赶紧出门，因为留下来的话感觉会很多话。
“呜哇~！城主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大中午就搂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在街上乱晃的小队长，被带着若干在【魔都】担任文职工作的魔法师的乔安娜逮个正着。
乔安娜半眯眼睛，尽管与这群佣兵打了快一年的交道，她还是很不适应这种粗鲁无礼的言行，“我一直都暗中跟随着佣兵团移动，还是你觉得我还能逗留在危机四伏的【魔都】里面？”
尽管与哈乌雷利亚王国方面初步达成和解，但没有人能排除翻脸的可能性，乔安娜这个说法合乎情理当然，真相是费顿在哪她就在哪，想留下来都做不到。
“噢，难怪昨晚团长不见了人，原来……”小队长以为费顿是跑去找乔安娜，然后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笑得颇为****。
嫌弃猥*琐男的人不止一个，担任秘书的魔法师皱着眉头进入正题，“乔安娜小姐正在安排火药的生产，你这个总负责人却不见踪影……”
“没有办法，战争时期很难有这样休息的时间啦。”谁都不知道下一场仗过后自己是什么状况，及时行乐十分重要，小队长并不为自己将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而羞耻，“火药的生产告诉我场地就可以了，问题是公爵派来的人……真的没问题吗？”
这些生产火药的劳动力，不可避免地接触到配方，若是之后公爵说要带回去，等于直接得到配方，省去了间谍和研发的时间。
乔安娜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好了，我已经和公爵谈判好，他们连同家人都已经变成【魔都】的居民了。”
这意味着他们内战后要被强制搬迁，之后虽不会遭到刻薄对待，工钱不会少一分，但要活在佣兵们的眼皮子地下，一旦擅自离开【魔都】立刻遭到追杀。
“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小队长应下这份工作。
“……休息时我不管，工作时别让外人掺和其中哦。”乔安娜笑眯眯地提醒道。
小队长抖了一下，听出话语中的杀气，连忙放开身边浓妆艳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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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种事让我发表意见真的没关系吗？”与众小队长旁听贵族们的会议，知晓跟着下来的战略安排的费顿，没想到会遭到公爵的询问。
精神面貌不知道为何变好不少的公爵大人，没有之前的暴躁不安，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没有关系，我想听听第三方的意见。”
附带一提，这才是未生病未丧子的公爵的正常状态，他对待下属的态度一直很不错，深受追随者的爱戴，与腹黑的国王陛下相比反而更有人望，这也是他揭竿而起时领地内没有什么反抗声音的原因。
“嘛，就算这么说……雇我当临时军事顾问，价格可不菲哦~”费顿笑道。
“放肆！”当即有贵族咆哮。
公爵也是面有愠色，讽刺道：“哼，你想要什么。金币？女人？”
“我要马匹，战后允许卖战马给我们，市场价就可以了。”在冒险者满地跑的世界，相关的生产职业无比繁荣，武器、装甲、药水都不怎么缺，有钱就能得到，但战马这玩意可不好弄到手。
“……假如你的意见有那个价值的话。”公爵大人不置可否。
费顿就当对方答应了，若是对方日后出尔反尔，他自会带领部下强买强卖，“嘛，个人认为在击溃镇压部队的当下，以王都为目标进攻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认为还有第二条路可选。”
“第二条路？”众贵族皱紧眉头，他们大部分都是被逼着上贼船，以为已经是孤注一掷的状态，根本没有退路。
“第一条路是联合被巴尔德子爵折损近半的哈乌雷利亚王国对抗国王派的部队，从而独立成为哈乌雷利亚王国的附属国。”费顿竖起第二根手指，“但假若哈乌雷利亚王**根本连巴尔德子爵据守的加温城都没能攻陷下来呢？”
“这不可能！”有多名贵族大声道。
费顿耸耸肩，轻佻地说道：“我想你们或许已经忘记了，你们口中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哦~”
“呃……”这是事实，不容反驳。
“如果公爵大人不派军队阻拦救援安托里姆子爵领的部队，巴尔德子爵的取胜机会又增加数成……各位再想想，穷兵黩武发动战争，却兵败如山倒、连区区一个桥头堡都没攻打下来的哈乌雷利亚王国，将要发生什么？”费顿引导着说道。
公爵咬紧牙关道：“平民暴动！”
“对，如果这时候各位的部队不再进攻王都，而是反过来进攻民怨四起的哈乌雷利亚王国……”费顿的意见到此为止。
跟着下来的讨论，跟他无关。
第二十一章 布置
“喂，亲爱的”
（砰！）
“擦，这是刚拜托完人帮忙的态度吗？”眉心中了一枪，但没有鲜血流出，所谓的‘伤口’里面是流淌着的五颜六色的魔力的莱尔，反倒是头发因生气而改变了颜色。
迪亚收起手枪，丝毫不愧疚道：“不管这个发展重演多少次，我还是无法容忍被恶心的死伪娘这么称呼，你魔法造诣这么高，不如试着给自己来一个永远都不会重蹈覆辙的魔法禁制？”
“本大爷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将你这恶魔封印！”正如迪亚所说的，类似的小剧场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莱尔很快就调整好心情，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碰上你们这群大爷算我倒霉事情完成了哦。”
迪亚奇怪道：“就算是你，动作也太快了点……难道用的是奇怪的魔法？”
“拜托，你挑世界的时候完全没有调查的吗？除了那一票被选为血液提供者的没有脑子的巨人，残存着的人类用三堵高墙围着城市生活，我每堵墙设置一道防护结界、再将藏在城墙内的巨人驱逐出去就完事了。”莱尔无奈地进行解释。
如此一来，城墙内的人类的生活不但不会遭受灾祸，反而更有安全保障。等到布莱斯汀等人收获完果实，占据城墙外的世界的巨人消失无踪，只剩下些最弱的小恶魔，人类更有可能扩大自己的生存面积。
即便是那种性质恶劣的植物，只要栽种的场所合适，一样能够符合劳达等人的道德标准。
“个人认为，那种情况下人类更应该躲在地下生活，当个穴居族群。”拥有实践经验的迪亚表示若是当年自己也采取了据点防御的思路，铁定早死透透了，哪还有今天的风光。
“不，重点不在这里吧？”莱尔翻翻白眼，他想吐槽的是迪亚的不作为。
不在同一个频道的对话继续进行下去，“重点……那棵树长得如何？该不会还没有彻底长大就被巨人机智地拔出来吧？”
“只要你离开之前多给几十个巨人放血，它不就长得足够大吗？”莱尔撇撇嘴，鄙夷着对面不负责任的魔界废物，“只不过巨人不是普通人类，要想击杀它们，那棵树上标配的寄生恶魔不太够，你自己找办法解决。”
“真麻烦……要不过去打开魔界之门放置几个月？”其实自己动手放血也可以，但最终选择哪条路达成目标全看个人。
“随便你，反正就算跑出来魔界领主级的恶魔，也突破不了我布置的结界，顶多就是污染环境而已。”莱尔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自信，要想打他的脸十分困难，“话又说回来，吃下那种听上去就饱含铁质的的果实，真的能够让你们那个世界的恶魔变强吗？”
“谁知道，我又没有吃过小时候在那棵大树上面躲过一段时间罢了。”
“呼~终于完事~”小队长们扛着铁铲回到在旁撩妹的团长身边。
“辛苦了~”费顿拍拍手，示意跟乔安娜一样、总是试图撩拨自己再度出轨的妹子们回到原本的岗位，“嘛，不准埋怨，等到你们中的谁一年后当上团长，翘着手屁事不干就轮到你了。”
刚想说什么的小队长们不约而同地脸一黑，还是某个稳重（怂逼）小队长干咳一声，接过话头，“咳……其实我们私下讨论过，觉得还是让团长继续担任下去比较好……”
公爵嘴巴很硬，绝对不会承认堂堂‘十大贵族之首’要去听区区佣兵的参考意见，更不会放下身段正式邀请费顿当军事顾问。只是行动上十分老实地调整了战略，从疯狗般的攻城掠地改为稳扎稳打地进攻，配合各种手段以非战斗的方式取得成果，甚至还委托【噬身之蛇】掘通之前被魔法炸毁、通往安托里姆子爵领的山道。
因出身之故，绝大部分佣兵都缺乏战术策略素养，谈起战争他们脑中升起的概念只有‘正面a过去’和‘谁实力强谁获胜’，但也知晓自家团长跟他们不一样。
先不管帮公爵大人打仗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多少，有这么一号靠谱的团长不去追随，难道要去追随只知道‘正面a过去’的糙汉吗？
“嘛，这种事之后再说吧，现在可是工作时间，只有专注才能活下去。”虽然这话由刚才还在泡妞的男人的口中说出，没什么说服力就是了，“算一下时间，哥尔涅尼亚斯伯爵的部队也差不多该抵达了，虽然我不觉得他们会这么不理智地与我们开战，但是……”
不用费顿将话说全，小队长们心领神会地指挥下属恢复体力、侦察周遭环境、布置遮蔽物，避免被人暗算。
约莫三个小时后，由伯爵夫妻率领的千人部队抵达。
“竟然还真的修通了山路……”收到来自贵族派的信使的通知，伊格尼兹伯爵还将信将疑，只是争分夺秒的情况下没有不经验证就去翻山越岭的道理。
即便因高龄生产对身负损耗甚巨，但实力仍然是王国最强的玛格特伯爵夫人策马上前，挂着比某系统精灵的老爹还要虚伪的笑容打招呼道：“哟，这不是乔安娜的老公吗？我家巴尔德还真是受你照顾了~”
“不不，伯爵夫人，我只是按照佣兵协约行事而已。”坐在大石头上的费顿歪着脑袋一语双关。
玛格特笑容一敛，散发出远超出正常战斗职业者水平的凶暴的魔力，死死盯着费顿道：“……是吗？既然如此，战死在战场上也很正常吧？”
身后佣兵全都喘息着紧握武器，只有费顿不为所动，轻笑着回应王国最强的挑衅：“不管是谁，只要踏上了战场，都是平等的巴尔德子爵阁下也一样。”
“哼！”玛格特怒色一闪而过。
“慢着！”伊格尼兹喊住妻子，策马上前，接过话，“公爵阁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先让人毁掉了山道，接着又重新挖通？”
“作为佣兵，原本不该透露委托人的情报，但这一次我的委托内容比较特殊，回答一二也没所谓。”费顿晃着手指说道，“状况在改变，策略也在改变，之前公爵希望坏了他的好事的巴尔德子爵立刻战死，现在他更愿意看见各方部队的救援尽早赶到……考虑到伯爵阁下的部队是最后一支选择此路线行军的援军，待你们通过后我们就会重新炸毁此山道。”
“什么！？”伊格尼兹惊呼道。
费顿指向那条刚挖通没多久的山道，调笑道：“或许是为了切断你们的后路、让你们死在哈乌雷利亚王国的大军下，或许是为了让你们无法及时返回、妨碍他针对王都的军事行动，谁知道呢……反正伯爵阁下你们最终还是会通过这条山道的吧？”
“……啧！”对，他们别无选择，不去救援就等于眼白白看着爱子送死，明知道被算计都要踩进去。
附带一提，假如放在z国的背景设定，模范答案应该是‘为向国王尽忠而牺牲儿子’，但放在这个爱国教育薄弱、士兵尽忠对象是自己的领主而非国王的世界，绝大部分人都不会为了那种腹黑国王而牺牲孝顺儿子。
“看来伯爵阁下已下决定，那么祝各位武运昌隆~”费顿笑道。
伊格尼兹没有理会费顿，调转马头返回大部队指挥。
“原本我以为满是贵族女性的作派的乔安娜够讨厌了，没想到你是完全另外一个档次的存在别让我在战场上碰见你，小子。”玛格特伸手指着费顿，恨恨地说道，这才跟随丈夫返回大部队。
“呀嘞呀嘞，我刚才那可是真心的祝福。”费顿摇摇头，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个性相似的人大都会相互嫌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 经营内容本来就这么无聊
一共有三支部队救援巴尔德：1、国王最初派出的部队，因山道被贵族派炸毁，不得不选择翻山越岭路线龟速行军；2、巴尔德在骑士学院泡的妞的老爹的部队，得知山道被炸毁后，借道他国绕后进军，可惜降智世界没有‘围绕救赵’的战术；3、哥尔涅尼亚斯伯爵的部队，从被重新挖通的山道通过，因各种因素出发时间最晚，但行军路程最短。
即便多了三支援军，防守一方仍旧处于绝对的兵力劣势，举国之力本应由举国之力抵御，巴尔德若想活下去必须再度掏出骚操作，或许参考某复仇王子的山体滑坡战术，或许参考某老流氓生死关头偶然触发的火山爆发战术，或许使用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的化学武器。
只不过，安托里姆子爵领那边的防守战与玛乌利西亚王国的内战已基本无关……不管他们交战时间多长，也不管最终哪边获胜，【噬身之蛇】重新炸毁山道导致任何势力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将道路清理出来让大军通过，从而赶上国王派和贵族派的最终决战。
如此过去一段时日，在携带着爆炸物的【噬身之蛇】帮助下，贵族派的部队多次击溃国王派的部队，迫近被高大的城墙包围着的王都而在最后的休整时间，乔安娜代表当了甩手掌柜的费顿，聚集佣兵团的小队长们进行战时最后一次会议。
“算上因伤派出代理人的，所有人已经到齐了。”秘书向乔安娜报告，宣示会议正式开始。
乔安娜点点头，翻开自己的会议文件，拿着笔一边记录一边说道：“请之前有安排下战时工作的人报告一下状况。”
“战死的兄弟已下葬，受伤的兄弟也已转移至安全地区，并没有发现公爵麾下人员的异动。”佣兵的伤亡率很高，捡尸下葬或许只是精神慰藉，但所有人都希望有一个健全的体制安全转移伤兵，说不准日后自己就会借此捡回一条小命。
乔安娜在文件上画上一个勾，“正常的结果，比起过河拆桥，现在重要的是对付敌人。”
“款项全部到位，包括王都之战的预付款，该分发下去的分发下去，该转移的转移。”佣兵拼死拼活不就图这个？这绝对是仅次于性命安全相关话题的好消息。
乔安娜再次画上一个勾，口中提醒道：“最后一笔货款最难收取，王都之战结束之后，贵族派有可能会对携带着巨款的我们下手，千万不能小看贵族翻脸不认人的速度，请提醒各自部队的下属不要放松警惕。”
“生产火药的工匠及其家属已全部转移，作坊全数炸毁。”初次出阵的【噬身之蛇】之所以发挥出巨大的作用，靠的就是这玩意，所有人都意识到其重要性。
会议文件上又是一个勾，乔安娜说着不知道该说是提前安慰还是泼冷水的话语，“只要继续生产火药，就不存在永远的秘密，工作做到位就可以了，不要期望能永远独占。”
合上会议文件，乔安娜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道：“看样子，一切都十分顺利，祝贺各位只差最后一步就圆满完成第一次委托。”
“呃，所以，这次会议就到此为止？”众人困惑无比。若是仅此而已，根本没有必要全体集中开会，让秘书跑一圈询问情况就可以了啊……
果不其然，乔安娜下一秒收起笑容，给原本轻松的会议气氛降温，“不，跟着下来才是会议重点。”
“…………”众人沉默，从城主的表情变化意识到后续不会是什么轻松的话题。
“我没有打算过度干涉各佣兵们的私生活，对你们怎么使用工作得来的金币丝毫不感兴趣。”乔安娜以折拢起来的扇子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沉声道，“只不过，事前说得很清楚，【噬身之蛇】是有格调的佣兵组织，不是有了钱就忘乎所以的井底之蛙、不是喝了酒就痛殴战友的酒鬼、不是拳头大就欺负平民的流氓，还请各位约束好自己的下属。”
某小队长为难道：“城主小姐，我当然有跟他们三番四次提过这事，可是您也该知道，大家都是什么出身……我总不能在他们没有犯事的情况下惩罚他们吧？”
“具体如何执行我不管，反正若是各位的部下长期行为不端，将按照已制订的规章惩处。”一击大棒一枚甜枣，乔安娜也没有得罪死这批佣兵头子的意思，话锋一转，“不过作为配合，我可以在【魔都】划出一块偏远的区域出租，集中经营酒馆、地下擂台、ji院、赌场等容易引起治安问题的行业，满足佣兵们的需求当然，经营过程要遵守通用法律。”
“！”众人与身边人交换眼神，均从对方眼中看见兴奋的火焰。
很抱歉，团队风纪什么的根本不在他们脑中，他们只知道这些在其他城市被贵族牢牢掌控的暴利行业，即将落入他们手中。
……好吧，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钱包，也要认真教训一下自家的部下，让他们滚回【魔都】才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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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身之蛇】的内部整风运动究竟有没有成效，暂时不得而知，因为王都决战很快就已到来
（轰隆、轰隆、轰隆！）
“不要吝啬炸弹！这些都是贵族姥爷出的钱！战争结束后也不会带回去！”
“炸弹投射中止！弓箭手和魔法师上前压制城墙上的士兵，战士拿盾牌护住他们！”
“哈哈，国王饲养的士兵也不怎么样吧，这不连头都不敢伸出来吗？小的们，跟老子一起冲锋，炸掉那堵城门！”
或许画风有点诡异，明明是魔法世界，战场上的主角却是以火药为核心制作的各种爆炸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低魔世界中出现火药就这鸟样。
巴尔德之前曾利用爆炸物在防守战中打退万人大军，费顿现在也利用爆炸物在进攻战中敲开据点大门，两者的战绩相结合下来，功劳反而要落在火药的发明者-乔安娜头上。
贵族派的部队大后方，突然出现骚乱。
“怎么一回事！？”原以为胜券在握的公爵大人暴怒道。
“嘛~估计是伯爵夫人杀回来了吧？”闲了许久的费顿原地做着伸展运动。
公爵大人惊怒道：“你是指‘银光’玛格特？你不是将山路封堵住了吗？！”
“封堵山路只能堵住大军，真觉得会**强化、又有野外实战经验的人翻山越岭的速度很慢吗？既然那边传来旗开得胜的消息，她也差不多是时候带着丈夫儿子赶回来忠君报国了。”费顿笑道。
“啧……！”王国最强者过去的战绩，公爵大人可是知道的。
“嘛，公爵阁下没必要太担心，继续你未完的事情便可收钱办事，我去处理一下他们。”费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开战至今唯一的乐趣终于来临了。
第二十三章 战争结束
“喂喂，说不准我要在这里翻车？”
正如费顿所料，来袭者是哥尔涅尼亚斯伯爵府一家三口，大部队被堵在领地内的情况下选择单兵行动；出乎费顿所料，玛格特的实力不只是区区‘王国最强’，已经是与其他人不像是同一物种的强度，被一群小兵围攻却眨眼间就能留下数十具尸体。
就算多场战事打下来，费顿杀了一堆经验值丰厚的人形怪，等级大幅提升，然而面板属性还是不如玛格特。唯一稳妥的办法是回去将小弟带来、施展无耻的手榴弹雨战术，但是……
抱歉，只是一场直播，死了就死了，没有怂的理由。
“往后退远点，就算对手是一个刚生育没多久就跑去战场、身体状况不怎么样的女人，想靠人海战术耗光她的体力也要付出惨重代价。”费顿并没有公爵麾下部队的指挥权，但被玛格特杀破胆的杂兵们一看有人出头，也不看是谁，马上往后怂。
玛格特一横枪，阻止想上前发动嘴炮技能的巴尔德，乐呵呵地向费顿说道：“啊啦~这不是团长大人吗~照顾完我家巴尔德，又要来照顾我这个‘身体状况不怎么样的女人’吗？”
费顿抽出双刀，同样是不似生死斗前的表情，“还是那一句，我是佣兵，收了钱就要好好工作。”
“是吗？我也是前佣兵，对此敬业的后辈倒是不讨厌，只不过我在前佣兵之前，还是一个母亲！”眼眸闪耀凶悍光辉，玛格特猛地缩短距离长枪前刺。
早警戒起来的费顿双刀招架胸前，挡下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这只是开端，随之而来的是浪潮般的连续攻击，一片枪影将费顿笼罩其中。
“！？”费顿左支右挡，一边不自觉地后退，一边全力将枪尖拨开。
然而，
“太慢了太慢了！这样的话就连请女士跳舞都不行呢！啊~哈哈哈啊！”‘银光’这个外号并非指代其出招的速度，而是指其施展**强化后的移动速度，配合上其佣兵时代所穿的银甲，落在战五渣眼中只残留下‘一片银色的光华’。
在高移动速度和高攻击速度的组合下，不需要找出对方的破绽，因为就算没有破绽也可以创造破绽！
“你在看哪里，小子。”绕后急停。
“！”费顿狼狈回身进行格挡
（铛！铛！）双刀被打飞。
“既然是佣兵，就在战场上凋亡吧！”长枪直奔脸上还充斥着惊恐的费顿的心口。
……然后。
‘惊恐万分的费顿’一侧身，险之又险地闪过这一击。
脚下猛踩，爆发出真正的极限速度，如流星一般撞入玛格特怀中，套着特制手套的右掌并拢，以掌代剑插向玛格特的心口。
“什么！？”玛格特毕竟是‘银光’，即便在自认为已取得胜利之际遭到反击，仍然靠着过人的反应和身体能力侧身躲过致命一击。
但与劲道一时之间难以改变的长枪不同，人类的手臂从结构而言灵活无数倍，费顿的右掌在攻击落空的第一时间化爪，往斜上方猛刮过去。
鲜血飞溅。
“老妈！！！”
“玛格特！！！”
巴尔德和伊格尼兹失声惊呼，在他们印象中近乎无敌的母亲/妻子竟然负伤了！
“啧……还是差了一点点……”为了一击秒杀强敌而示敌以弱的费顿，这才收起‘惊恐万分’的表情。
如果费顿的等级再高三四级，玛格特应该连开头的突刺都未能躲过去。
如果玛格特不是天生的绝壁级别的贫ru，即便躲开了致命的突刺，也应该会被削去一对凸起物，进入大失血的境地。
如果玛格特的反应再慢半拍，她的大动脉就会被利爪扫断，而不是只留下沿着纤细的脖子延伸到下巴的三道浅浅的伤口。
“也罢，反正我的表演出成果了”
左手捉住长枪的枪身，防止某些未知武技的施展；
右手朝为了闪躲爪击不得不采取完全失衡的后仰动作的上半身诈攻，迫使对方防御；
真正的攻击是脚下的武神强踢，目的是废掉‘银光’引以为豪的速度。
“致敬卖鱼强，欧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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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炸弹炸开城门，战斗却仍在继续。
尽管现任国王缺乏个人魅力，连跟他同一阵营的臣子都将他评价为‘腹黑’，更有巴尔德这立功不得赏的实际案例，但基层士兵对他缺乏理解，反倒没有过多的恶感，在王室的名头的鼓舞下维持着士气。
一旦进入白刃战，爆炸物的作用立即大幅下降，双方互有死伤，若是死磕下去，贵族派就算能推翻政权也必然元气大伤这个时候，从费顿口中得知‘第二条路’的公爵大人，权衡利弊后暗中派出信使拜见国王。
“宰相，我错了吗？”高居于王座之上却不见丝毫优雅高贵的国王陛下，只剩下一名颓丧落寞的大叔。
宰相摇摇头，没多久又点点头，“陛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豪赌，不是吗？”
“是啊，我只是赌输了而已……”国王无奈苦笑道，“之后后人会如何评价我呢？一个拥有巴尔德此等杰出的青年豪杰，却赏罚不明将他放置于险地的昏君？还是在一片大好局面下，让玛乌利西亚王国分裂成两个国家的庸君？”
“…………”宰相无法开口回答，因为他也一样会背负上历史污名。
明明两人都希望通过战争给国家开创出前所未有的良好环境，将腐朽的贵族的权力收回来，变成贤明的国王的一言堂，要个鸡儿的分权制衡，结果却不如理想。
“陛下，请问有答复了吗？”信使没有对王者的丝毫尊重，挺直腰板催促道。
国王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闭上眼睛，忍着心中的苦楚下令道：“……我答应你们的条件，承认独立。”
“万分感谢，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选项。”信使微微一笑，完成此番任务对他的前途也有大用。
国王懒得理会信使，转头纷纷道：“去吧……将消息带去给前线。”
“是，陛下。”宰相深吸一口气，转身与信使一同离去。
偌大的王座之间，只剩下国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