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性格，取向相关
本来不打算写，这两天看到有人在说男主变成女的还一直强调自己是男的，看着很变扭之类的。
关于读者强调为什么男主变成女人之后还在强调自己是男的。
事先声明：作者没有男权主义，也没有歧视女性，这个锅不能背。
变性这个，其实无论是男变女，还是女变男，在经过变性手术后又会有心理师疏导，而变性人自杀和抑郁的占比绝对是超乎想象的高（有兴趣的可以查阅一下泰国变/性人自杀资料）。
毕竟你都当了二十多年男性，突然变成女性，是个人都受不了，这里关于那种从小就想变性的我不做思考。
关于张国荣霸王别姬之后入戏太深得忧郁，最终导致自杀，虽然没有证实真假，但我本人是相信的，因为他可能会患上“性别认知障碍”
因为网络的发达，导致许多“女装”大佬的出现，让人们对于“变/性”这个话题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但我本人觉得大部分“女装”大佬本质上对自己性别认同度还是很高的，不会说穿女装就去变性之类的。
言归正传，男主是个男人，三观已经形成了十几年，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准则，甚至于对自己人生也规划好，也许再过一两年他就决定结婚生孩子，没谈过恋爱但不妨碍他想谈。
但他变成的女性，即使因为觉得好玩开始能接受，但一觉睡醒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长达几十年的认知被推翻，这种落差极为可怕，心理崩溃是不成问题。
心理不能接受，生理也不能。
所以他只能告诉自己，他是在玩大型vr游戏，在玩一个人妖号，他坚信自己是男的，也就是所谓的“心理暗示”。
他在没有自觉的时候把世界当做游戏，而他就是一不小心开局选错了性别，他可以和曾经的男神、女神搭戏，可以过和曾经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其实“角色人格”的出现也说明他的心理是有问题，这一点涉及之后的设定暂且不能说，但是关于男主一直坚信自己是男的这一点，他不光现在坚信，以后也会坚信。
如果哪一天，男主觉得“我是女人”的时候，他相当于全程否认了自己之前一段人生，否认了自我，大概结局就是……自杀。
至于问我为什么要把主角设定为男穿女--
因为我喜欢的电影明星男的多（没错就是这么任性。）
关于文中反复强调自己是男的这一点，我尽量弱化，一部小说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自认也没有这种水平，友好的建议我会接受并改正，但是我希望大家也别人生gj，文明观文，健康你我他。
接下去的文会出现很多男神女神，也希望有喜欢这些角色的大佬们不要打死我，上文说的哥哥也会出现，各种欧美男神女神也会相继出现，我会尽可能写实。
最后希望大家可以留言或者投推荐票，裸奔作者不容易啊ing
第七十六章 求求你，做个人
在卡梅隆的叫骂声中，夜幕降临。
剧组日常灯火通明。
晚上九点，终于结束了这一段的拍摄，卡梅隆叫停时，当时比利整个脸都是黑的。
他今天算是彻底认栽。
比利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姑娘，亦或者是她并非故意的？
不是故意抢节奏，故意让他出丑？说什么比利也不会相信，这个女孩会是如同她表现出来的天真无邪。
bitch！（婊/子）
依旧穿着戏服，目光阴沉的盯着叶疏言好半天，对此，状似对他杀人的表情毫无反应，叶疏言故作乖巧的眨了眨眼，歪脑袋，破有种风/情/万/种的挑/逗感。
就跟拍戏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感觉！
比利失神一言不发，骤而脸色更加黑沉，直接转身就走。
把两人之间无声的对持尽收眼底。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魔鬼。”莱昂纳多都不好意思看比利的脸色了，什么翩翩公子，什么温文尔雅，统统见鬼。
估计他现在恨不得掐死小姑娘。
用演技报复讨厌的人，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再次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莱昂纳多笑容满面。
“客气客气，只是一般操作。”叶疏言谦虚一下，而后毫不客气的接受下莱昂纳多敬佩的目光。
打开饭盒，今天的盒饭不错，鸡肉块和薯条，还有沙拉酱和一堆蔬菜。
成功碾压比利的叶疏言心情相当好，连带着看那些绿油油的蔬菜也觉得“秀色可餐”，随意塞了几口。
他举着自己的记事本，躲在角落完善起露丝的性格设定。
沙拉的口感还不错，挺脆的，也没有泛黄的部分，很新鲜，当然他愉悦的心情只维持到卡梅隆的到来。
说实话，叶疏言是不想跟卡梅隆凑在一起的，即使他是导演，可以加戏。
因为，那家伙的行事准则，活脱脱就是新一任的教导主任！
再加上数次经受过对方的洗礼，每当面对对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时，叶疏言总有一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莉娜，你……”卡梅隆挑剔般打量了一番叶疏言，欲言又止，在看到一旁吊儿郎当的青年时眼神一亮，淡定开口：“莱昂纳多你会画画吗？”
这种“欲语还休”的样子，叶疏言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准备“潜/规则”自己。
毕竟，他还是有被潜的资本。
“哈？画画？”莱昂纳多摊摊手，表示自己从未点亮过这个技能：“不会，我连基本知识还是最近才补上的。”
电影中有杰克画画的场面，他最近也尝试过素描，结果不尽人意。
看样子，他确实没有亮点这部分的技能。
“电影后半截有一段杰克为带上海洋之心的露丝，在卧室画画的场景。”面对莱昂纳多那张脸蛋卡梅隆显得淡定的多：“我需要你的照片。”
卡梅隆是对着莱昂纳多说出这段话的。
没办法，即使是他，在面对小姑娘那副纯真漂亮的小脸蛋，也没法说出“我需要你裸/照”这种变态的话，要知道，这个小姑娘都快能当他女儿了！
真是操/蛋！
莱昂纳多快要绷不住他想笑的情绪了，作为主演，他自然知道卡梅隆说的是什么，那一段戏虽然没有床/戏或者吻/戏，却也是比较有挑战性的一段。
这一段，是露丝全/裸出境，带着海洋之心项链让杰克为她作画。
反正莱昂纳多是不太理解，带着未婚夫送的项链，要求心有好感的情人给自己全/裸作画是什么骚操作，反正剧情就是这么安排。
不怀好意的看了眼卡梅隆，试图从他淡定如常的脸上看到其他情绪。
卡梅隆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他就知道这个混小子是个惹祸精，卡梅隆狠狠瞪了看戏的家伙，决定明天要更加严格要求。
最好卡他个五六十次！
被瞪了一眼的莱昂纳多摸摸鼻子，淡定撇过脑袋，他觉得他肯定会被打击报复。
不过，原来卡梅隆这家伙也会害羞？这是害羞吧？不，要憋住，绝对不能笑出来。
如果笑了，卡梅隆一定会在接下去的电影中把他折磨死，对于这一点他坚信不疑。
叶疏言自然也反应过来卡梅隆的意思，说实话，《泰塔尼克号》的裸/戏，床/戏绝对是升华艺术。
比如，骄傲矜持的名媛放飞自我，以全/裸姿态冲出禁锢。
又比如，那段车子内的床/戏，裸露纤细的胳膊用力地向上攀升，张开的手掌痉挛的在车窗玻璃凝结的雾气上留下几道痕迹，是否是象征着露丝的蜕变？
说实话，当初叶疏言看的时候甚至有点血脉/喷/张的感觉。
这绝非是什么下/流艺术，毕竟想看带颜色的小电影多简单，随随便便找几个g没问题，就是带着充沛情感的撞击才有让人心神荡漾的感觉。
当初看的时候，裸的不是他，当然有血脉喷/张的感觉，但是……
“……全裸？”这个有点考验他心理承受能力了啊。
要知道，直接为止，他洗澡还是把眼睛遮住的。
怕被当做变/态，卡梅隆快速摇头：“泳装也可以，我只要知道你的身材就行。”其余的他能自己脑补。
“没问题，明天给你。”三点式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沙滩上一堆比基尼美少女，做了一阵自我暗示，叶疏言坦然的点点头，扭头问向莱昂纳多：“玩扑克牌吗？”
“走啊，叫上蕾比丝，导演要一起吗？”莱昂纳多嬉笑的问向导演。
搞定了心头大事的卡梅隆摆摆手：“你们自己去。”
老年人没兴趣参与年轻人的夜间活动。
……
十点半
莱昂纳多的房间
威尔和莱昂纳多紧张的看着叶疏言手上的牌，早就输光了的蕾比丝和玛莎（化妆师小姐）无所谓的坐在一旁打酱油。
至于为什么连卡梅隆助理威尔先生都在，那要“感谢”莱昂纳多的交友水平。
现在，两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叶疏言手上的扑克，生硬的吞了吞口水，眼神中透出一股灰败。
生动形象的表达了非洲难民对于欧皇的绝望。
威尔简直要忍不住抓狂了，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每把都是他赢！
每把，没错每把！胜率高达百分百！真是见了鬼了。
如果是真大佬，也不至于让他们两人如此崩溃，但是，叶疏言完完全全就是个新人，连游戏规则都是莱昂纳多花了五分钟给他讲解的。
五分钟的天才？
他，他绝对不会相信。
完全不合乎常理，欧气爆棚道根本无法用科学去解释。
玩上头的叶疏言彻底忘记自己原本的打算，兴奋的看着身前快要堆成小山的纸币，一晚上他竟然赚了近一千美金！
一千美金啊！
钱来的太过容易，让他有一瞬间辞去演员工作跑去拉斯维加斯干上一票，好在，理智终归没有彻底丧失。
“……”毕竟非洲人偶尔欧那么一回，不能太飘。
他捏着手上的牌，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冲着威尔挤眉弄眼：“要再加赌注吗？”
至于为什么不问莱昂纳多，因为那家伙身上所有的现金都已经被掏空了，只剩威尔还有小金库，叶疏言发誓，一定要把他的小金库全部掏出来。
说实话，威尔有点绝望，他一开始是抱着陪妹子们玩玩的心情来的，奈何妹子太凶残直接把他赢了个底朝天。
“出吧。”威尔梗着脖子，一副送命的姿态。
两人默契翻牌。
“这回应该把你赢光了吧？”叶疏言笑嘻嘻的把钱全搂到自己怀里，精神异常兴奋。
“不玩了不玩了，走吧走吧，回去睡觉。”威尔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他发誓再也不要和这种欧皇一起玩了。
“也到了睡美容觉的时间。”玛莎看了眼手表，捂着嘴，眼皮上下打架，要不是为了看她的莉娜和莱昂互动，说什么她也不会来。
虽然互动没看到，但是小天使见钱眼开的小模样也很可爱！
“莉娜小姐……”对于小姐见钱眼开的样子，饶是蕾比丝都忍不住头疼，明明是个不缺钱的富二代，怎么总是见钱眼开？
“你们先走，我把钱数一下，走吧走吧。”叶疏言乐呵乐呵的继续搂钱，浑然没有自己在男人屋里的不安。
蕾比丝真想上前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没事，莱昂打不过我。”像是知道蕾比丝担忧什么，叶疏言十分淡定的摆摆手，催促她赶快走，别打扰他继续数钱。
“……”现在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还来得及吗？莱昂纳多有点想打人，并且坚定了要学跆拳道的心。
无法反驳的蕾比丝深深看了漂亮的青年一眼，想到他曾经被过肩摔的悲惨经历，忽然觉得，莉娜说的很有道理。
“……”想打人！
莱昂纳多双手环胸，羡慕嫉妒恨的看向叶疏言，倒不是羡慕他赢得钱多，纯粹是羡慕对方的狗屎运。
这种鬼运气实在是太厉害了！
看了几分钟，莱昂纳多怕自己一个羡慕，又一次跳入火坑，立刻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把视线从那堆花花绿绿的钱币上移开。
又等了会儿，他开口：“要喝牛奶吗？”本来是想问小姑娘要不要喝酒，不过，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本来就
估计他还要再数一会儿，莱昂纳多也没等他回答，直接走进厨房准备睡前奶，可以帮助睡眠。
端着牛奶走出来的莱昂纳多先是扫了眼地毯，小姑娘并不在。
难道已经走了？
“杰克——”
听到声音，莱昂纳多茫然的转头，小姑娘站在窗帘边上，目光深沉，天鹅颈微微前倾：“杰克。”
语气有些微妙，她垂眸，安静的等待杰克的回应。
第七十六章 求求你，做个人吧
在卡梅隆的叫骂声中，夜幕降临。
剧组日常灯火通明。
晚上九点，终于结束了这一段的拍摄，卡梅隆叫停时，当时比利整个脸都是黑的。
他今天算是彻底认栽。
比利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姑娘，亦或者是她并非故意的？
不是故意抢节奏，故意让他出丑？说什么比利也不会相信，这个女孩会是如同她表现出来的天真无邪。
bitch！（婊/子）
依旧穿着戏服，目光阴沉的盯着叶疏言好半天，对此，状似对他杀人的表情毫无反应，叶疏言故作乖巧的眨了眨眼，歪脑袋，破有种风/情/万/种的朦胧感。
就跟拍戏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感觉！
比利失神一言不发，骤而脸色更加黑沉，直接转身就走。
把两人之间无声的对持尽收眼底。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魔鬼。”莱昂纳多都不好意思看比利的脸色了，什么翩翩公子，什么温文尔雅，统统见鬼。
估计他现在恨不得掐死小姑娘。
用演技报复讨厌的人，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再次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莱昂纳多笑容满面。
“客气客气，只是一般操作。”叶疏言谦虚一下，而后毫不客气的接受下莱昂纳多敬佩的目光。
打开饭盒，今天的盒饭不错，鸡肉块和薯条，还有沙拉酱和一堆蔬菜。
成功碾压比利的叶疏言心情相当好，连带着看那些绿油油的蔬菜也觉得“秀色可餐”，随意塞了几口。
他举着自己的记事本，躲在角落完善起露丝的性格设定。
沙拉的口感还不错，挺脆的，也没有泛黄的部分，很新鲜，当然他愉悦的心情只维持到卡梅隆的到来。
说实话，叶疏言是不想跟卡梅隆凑在一起的，即使他是导演，可以加戏。
因为，那家伙的行事准则，活脱脱就是新一任的教导主任！
再加上数次经受过对方的洗礼，每当面对对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时，叶疏言总有一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莉娜，你……”卡梅隆挑剔般打量了一番叶疏言，欲言又止，在看到一旁吊儿郎当的青年时眼神一亮，淡定开口：“莱昂纳多你会画画吗？”
这种“欲语还休”的样子，叶疏言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准备“潜/规则”自己。
毕竟，他还是有被潜的资本。
“哈？画画？”莱昂纳多摊摊手，表示自己从未点亮过这个技能：“不会，我连基本知识还是最近才补上的。”
电影中有杰克画画的场面，他最近也尝试过素描，结果不尽人意。
看样子，他确实没有亮点这部分的技能。
“电影后半截有一段杰克为带上海洋之心的露丝，在卧室画画的场景。”面对莱昂纳多那张脸蛋卡梅隆显得淡定的多：“我需要你的照片。”
卡梅隆是对着莱昂纳多说出这段话的。
没办法，即使是他，在面对小姑娘那副纯真漂亮的小脸蛋，也没法说出“我需要你果/照”这种bt的话，要知道，这个小姑娘都快能当他女儿了！
真是操/蛋！
莱昂纳多快要绷不住他想笑的情绪了，作为主演，他自然知道卡梅隆说的是什么。
那一段戏虽然没有闯戏或者吻/戏，却也是比较有挑战性的一段。
这一段，是露丝全果出境，带着海洋之心项链让杰克为她作画。
反正莱昂纳多是不太理解，带着未婚夫送的项链，要求心有好感的情人给自己全果作画是什么骚操作，反正剧情就是这么安排。
不怀好意的看了眼卡梅隆，试图从他淡定如常的脸上看到其他情绪。
卡梅隆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他就知道这个混小子是个惹祸精，暴躁的瞪了看戏的家伙，决定明天要更加严格要求。
最好卡他个五六十次！
被瞪了一眼的莱昂纳多摸摸鼻子，淡定撇过脑袋，他觉得他肯定会被打击报复。
不过，原来卡梅隆这家伙也会害羞？这是害羞吧？不，要憋住，绝对不能笑出来。
如果笑了，卡梅隆一定会在接下去的电影中把他折磨死，对于这一点他坚信不疑。
叶疏言自然也反应过来卡梅隆的意思，说实话，《泰塔尼克号》的果戏，闯戏绝对是升华艺术。
比如，骄傲矜持的名媛放飞自我，以全果姿态冲出禁锢。
又比如，那段车子内的闯戏，裸露纤细的胳膊用力地向上攀升，张开的手掌痉挛的在车窗玻璃凝结的雾气上留下几道痕迹，是否是象征着露丝的蜕变？
说实话，当初叶疏言看的时候甚至有点血脉/喷/张的感觉。
这绝非是什么下层艺术，毕竟想看带颜色的小电影多简单，随随便便找几个g没问题，就是带着充沛情感的碰撞才有让人心神/荡/漾的感觉。
当初看的时候，果的不是他，当然有血脉喷/张的感觉，但是……
“……全果？”这个有点考验他心理承受能力了啊。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他洗澡还是把眼睛遮住的。
怕被当做bt，卡梅隆快速摇头：“泳装也可以，我只要知道你的身材就行。”其余的他能自己脑补。
三点式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沙滩上一堆比基尼美少女，做了一阵自我暗示，叶疏言坦然的点点头，扭头问向莱昂纳多：“玩扑克牌吗？”
“走啊，叫上蕾比丝，导演要一起吗？”莱昂纳多嬉笑的问向导演。
搞定了心头大事的卡梅隆摆摆手：“你们自己去。”
老年人没兴趣参与年轻人的夜间活动。
……
十点半
莱昂纳多的房间
威尔和莱昂纳多紧张的看着叶疏言手上的牌，早就输光了的蕾比丝和玛莎（化妆师小姐）无所谓的坐在一旁打酱油。
至于为什么连卡梅隆助理威尔先生都在，那要“感谢”莱昂纳多的交友水平。
现在，两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叶疏言手上的扑克，生硬的吞了吞口水，眼神中透出一股灰败。
生动形象的表达了非洲人民对于欧皇的绝望。
威尔简直要忍不住抓狂，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每把都是他赢！
每把，没错每把！胜率高达百分百！真是见了鬼了。
如果是真大佬，也不至于让他们两人如此崩溃，但是，叶疏言完完全全就是个新人，连游戏规则都是莱昂纳多花了五分钟给他讲解的。
五分钟的天才？
不，他绝对不会相信。
完全不合乎常理，欧气爆棚道根本无法用科学去解释。
玩上头的叶疏言彻底忘记自己原本的打算，兴奋的看着身前快要堆成小山的纸币，一晚上他竟然赚了近一千美金！
一千美金啊！
钱来的太过容易，让他有一瞬间辞去演员工作跑去拉斯维加斯干上一票，好在，理智终归没有彻底丧失。
“……”毕竟非洲人偶尔欧那么一回，不能太飘。
他捏着手上的牌，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的冲着威尔挤眉弄眼：“要再加赌注吗？”
至于为什么不问莱昂纳多，因为那家伙身上所有的现金都已经被掏空了，只剩威尔还有小金库，叶疏言发誓，一定要把他的小金库全部掏出来。
说实话，威尔有点绝望，他一开始是抱着陪妹子们玩玩的心情来的，奈何妹子太凶残直接把他赢了个底朝天。
“出吧。”威尔梗着脖子，一副送命的姿态。
两人默契翻牌。
“……”死一般的寂静。
莱昂纳多心疼的拍了拍威尔的肩膀，节哀。
“这回应该把你赢光了吧？”叶疏言笑嘻嘻的把钱全搂到自己怀里，精神异常兴奋。
“不玩了不玩了，走吧走吧，回去睡觉。”威尔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他发誓再也不要和这种欧皇一起玩了。
“也到了睡美容觉的时间。”玛莎看了眼手表，捂着嘴，眼皮上下打架，要不是为了看她的莉娜和莱昂互动，说什么她也不会来。
虽然互动没看到，但是小天使见钱眼开的小模样也很可爱！
“莉娜小姐……”对于小姐见钱眼开的样子，饶是蕾比丝都忍不住头疼，明明是个不缺钱的富二代，怎么总是见钱眼开？
“你们先走，我把钱数一下，走吧走吧。”叶疏言乐呵乐呵的继续搂钱，浑然没有自己在男人屋里的不安。
蕾比丝真想上前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没事，莱昂打不过我。”像是知道蕾比丝担忧什么，叶疏言十分淡定的摆摆手，催促她赶快走，别打扰他继续数钱。
“……”现在把这个女人赶出去还来得及吗？莱昂纳多有点想打人，并且坚定了要学跆拳道的心。
无法反驳的蕾比丝深深看了漂亮的青年一眼，想到他曾经被过肩摔的悲惨经历，忽然觉得，莉娜说的很有道理。
“……”想打人！
莱昂纳多双手环胸，羡慕嫉妒恨的看向叶疏言，倒不是羡慕他赢得钱多，纯粹是羡慕对方的狗屎运。
这种鬼运气实在是太厉害了！
看了几分钟，莱昂纳多怕自己一个羡慕，又一次跳入火坑，立刻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把视线从那堆花花绿绿的钱币上移开。
又等了会儿，他开口：“要喝牛奶吗？”本来是想问小姑娘要不要喝酒，不过，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本来就不太合适，再喝酒……
万一这家伙发酒疯！谁打的过！
估计他还要再数一会儿，莱昂纳多也没等他回答，直接走进厨房准备睡前奶。
端着牛奶走出来的莱昂纳多先是扫了眼地毯，小姑娘并不在。
难道已经走了？
“杰克——”
听到声音，莱昂纳多茫然的转头，小姑娘站在窗帘边上，目光深沉，天鹅颈微微前倾：“杰克。”
语气有些微妙，她垂眸，安静的等待杰克的回应。
第七十七章 黑人问号
杰克？
等下，现在是对戏？
莱昂纳多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小姑娘到底在做什么，大晚上对戏什么的……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对上小姑娘漂亮的碧绿眼眸，心跳咯噔一下，里面似乎蕴含无数的未尽之意。
莱昂纳多有点茫然，不知道那眼神中热切而又激烈的感情从何而来，摇了摇头，迅速回过神，冷静下怦怦直跳的心脏。
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对未成年下手！
他咳了下，举了举手上的玻璃杯，对她深情的目光视而不见，撇过头，故作淡定：“要喝牛奶吗？该睡觉了。”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明明小姑娘长得漂亮，性格也不错，演技也好，但他就是对她不来电，有时候甚至会有点气的牙痒。
小姑娘欲言又止，温柔缱绻的看着莱昂纳多，眼底透着点疑惑。
四周的景色没有分去她的注意力，她全神贯注的看着不远处的莱昂纳多，温柔而又深情。
“杰克？”她低语。
明明是一样的声线，从现在的她口中说出又带上一种说不透的味道。
宛若旧世纪的贵女，自带矜持。
她微微俯身，自带亲昵，面对如此诱惑，莱昂纳多一点都没想歪，甚至有点毛骨悚然。
毕竟，过肩摔是真的疼！
小姑娘见他并没动作，面上透出点疑惑，微微蹙眉，又软若无骨般重新倚靠在墙边，双手抱着肩膀，轻声问道：“不是说好给我作画的吗？”
她声音又软又轻，像柔软的羽毛笔扫过心头的软肉，带出一阵阵战栗。
“……”作画？等下，这个家伙是真的在对戏？莱昂纳多回过神，目光疑惑更甚。
“太晚了，要对戏也明天再说如何？”他又一次开口，耐心劝诫，见小姑娘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不免又有些头疼。
这个小姑娘未免对他太放心了点。
“你后悔了吗？”这一次小姑娘的语气不再亲昵，反而透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悲伤。
不再被那双漂亮的眸子盯看，莱昂纳多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有预感，他绝对不能说出拒绝的话。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太晚了。”
莱昂纳多一脸惊恐的看着小姑娘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衬衫上，白嫩如玉的指尖扣在纽扣上。
“不画了吗？”小姑娘面露茫然，神情带着被拒绝的痛苦。
两个人说话间，屋外的灌木丛中闪过一道黑影，看不清脸的男人收起录音笔和相机，淡定离开。
……
门外响起敲门声，比利撑着脑袋坐在木椅上，凉凉的抬了抬眼眸，低声道：“进。”
昏暗的屋子没亮灯，比利抬手把桌子上的一盏小台灯打开。
穿着马甲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摘下头上的礼帽，轻蔑的扫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低头，再次抬头时，脸上已经挂起谄媚的笑容。
顺手带上门。
“那个小姑娘一直在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房间内。”两撇小胡子挂在唇边，衬得他看上去有点“精明”的感觉。
他看上去又蠢又老气，还有点傻不愣登的感觉，果然不像别人形容的那般老谋深算。
比利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指针晃晃悠悠的指在近十二的位置。
“单独两个人？”
“是的，只有他们俩。”
这样的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自然熟门熟路，心有沉竹。
甚至于“顾客”们想什么，他也了然于胸。
比利瞧了他一眼，不确定助理给自己推荐的这位“狗仔”是否靠谱：“有照片吗？”
男人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大个相机，调出几张照片，大晚上的像素不大好，只能看清一堆模糊的男女状似抱在一起。
因为拍摄角度问题，看上去更像是拥吻，缠绵，令人不免想入非非。
比利接过，略微看了几张，皱着眉，心情不大好：“这样的照片有什么用！”
没有亮点，衣服都好好的在身上。
见比利不悦，男人勾了勾嘴角，丝毫不生气，笑眯眯道：“当然有用，不仅有用还大有用处，知道玛丽莲梦露是怎么死的吗？”
他声音极轻，声线平稳，目光透着森森凉意，像极了夜晚的乌鸦，浑浊的眼一动不动盯看时让人浑身发冷。
在娱乐圈从不需要知道真相是什么，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就能催动一无所知的群众。
语言的暴力永远是最为强劲的武器，以莱昂纳多现在的身家，利用起来摧毁一个小姑娘再简单不过。
简单到，甚至不需要多加推动，只要把这些照片发给报社。
未成年的小姑娘，成年男/性，多么的引人遐想。
多数群众从不会用脑子思考，他们只会成为上层人士的枪杆子，指哪儿打哪儿，犹如凶残的饿狼，绝不放过丝毫肉沫。
比利恩赞并非不懂男人的眼神。
“我要让他们俩个深陷囹圄。”比利眼中闪过一抹凶狠。
“两个都？”
“对！”
男人眼睛闪了闪，比了比手指：“两人的话要再加点……”
“办好自然不会亏待你。”
……
他简直要被眼前的一切给弄惨了。
莱昂纳多伸着手，慌忙无措的看着突然发神经的小姑娘。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少女粲然一笑，漂亮的眸子似点缀着无数繁星，带着女儿家的娇笑：“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对吧，我们说好的。”
她顿了下，抿了抿唇，不安的握着手，语气带着认真：“等下了船，你就带我走吧。”
剧本里的台词！
对剧本了如指掌的莱昂纳多瞬间反应过来，这家伙还在对戏？
等下……
莱昂纳多仔细看向少女的眼睛。
深邃静谧，带着一丝女儿家的娇媚，看向他时更是带上面对情/人的温柔。
她是露丝。
所以他现在是不是该配合对方演戏？捉摸不定的莱昂纳多微微后退，毕竟这样的场景委实有些不大对劲。
少女还想说什么，神色猛地一变，脸上流露出痛苦，她掐着脖子，表情狰狞。
正处于大脑世界，叶疏言和海拉又一次面对面坐在那个巨大的放映厅中，红色的靠椅一眼望不到头，巨大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泰坦尼克号的电影。
只不过这一次，屏幕上的露丝变成了莉娜贝忒卡戴莱恩的脸。
被关禁闭了十几天，海拉心情愉悦的坐在叶疏言身边：“你又搞出个什么鬼出来？”
她点了点屏幕上的女人，幸灾乐祸。
叶疏言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到那家伙讨厌的笑容，只想再把她关进小黑屋。
察觉到他的想法，海拉不仅不担忧，还笑眯眯：“你根本就无法把她挤出去吧？”
“被她占据身体而没办法离开，很痛苦吧？”
“是不是很想离开？”
“我可以告诉你如何离开哦~”
叶疏言不动声色，任凭海拉再怎么嘲讽也不开口，作为高智商反社会人格，海拉揣摩人心的能力委实可怕。
一旦，被她窥探到内心……
绝对会死！
叶疏言不开口，默默的看着海拉表演，一副“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开口”的模样。
忽然，海拉愣住，表情阴沉的看着前方——一个朦朦胧胧的虚影。
……
莱昂纳多无措的看着突然蹲下身的小姑娘，她表情痛苦，捂着头面色苍白。
这家伙是有什么隐疾？我靠！
“你等下啊，我去打救助电话。”莱昂纳多飞快放下牛奶，慌张的四处摸索手机，鬼知道他把手机扔哪儿了。
随手扔掉挡路的抱枕，飞快回头看了眼痛苦的小姑娘，慌张道：“该死！到底在哪！”
一阵眩晕，再次掌握回身体的叶疏言头晕目眩，他扶着矮桌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
拿着手机的莱昂纳多慌张的看着他自己爬起来：“你还好吧？我打急救电话了，你坚持一下。”
急救电话？叶疏言差点一个不小心又松手放任自己瘫了下去，憋着嗓子，嘶哑道：“……没事”
“你这根本就不像是没事。”莱昂纳多忍不住吐槽，走上前把他扶坐到沙发上。
“你真的没事？不会突然晕过去吧？”看到小姑娘面色苍白，莱昂纳多不免有些担忧。
“没事。”忍住心底泛起的恶心，叶疏言开口道。
在回到身体的最后一秒……
他好像看到了海拉跟露丝对持？
等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又会多了露丝这个人格？明明之前还没有！
第七十八章 人格诞生条件
终于打发了担忧的莱昂纳多，顺带阻止了对方想让蕾比丝来照顾他的想法，一回到屋里，叶疏言立刻躺到床上。
来自大脑的战栗感还未褪去，
他迫切的想知道，他的大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一那两个人在他脑子里打起来……
他的大脑真的能够支撑的住海拉暴动吗？绝对会死吧？
一闭眼，呼吸变得缓慢，一睁眼他又回到了大脑空间。
被他称之为“记忆宫殿”的地方。
陌生的地方传来富有节奏的“踏踏”声，丝丝入耳，没有投影仪，没有红色的座椅，漆黑空间空旷而安静。
好黑……
还等他的眼睛熟悉黑暗，一盏盏恍若星辰的壁灯自四周缓慢亮起，从他面前，一路亮到不知名的远方，星星点点的光把黑暗彻底祛除。
乍一接触亮光，叶疏言不自觉闭眼，直到感觉到亮光不要那么刺眼后，缓缓睁开。
长相一模一样，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女人在圆桌旁，海拉抱着拟人娃娃坐在标有2的黑色位置，而露丝却是站在一旁。
见叶疏言出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更甚。
“这是你创作的的第二人格？”画着浓妆好似真人娃娃的海拉开口，沉闷的低音在空旷的大厅回荡开，更像是恶魔的呻吟。
她声线冷淡，不带感情时更像是索命的恶鬼，漫不经心的瞥了一旁不太对劲的露丝，露丝勾起一抹笑意，手上熟练的把玩着一柄锋利的小刀。
叶疏言敏锐的发觉，在露丝脖子上有一道暗红，就像是用粗麻绳勒住后留下的痕迹。
诡异的是，露丝这个人格并未表现出愤怒，或者恐惧，她只是用着那双漂亮的碧绿眼眸茫然的盯着这个奇怪的空间。
感觉不太对劲啊。
叶疏言皱眉，又细细看了看露丝，从她眼中他看不到属于露丝这个人物任何特质，比如属于名媛的优雅，叛逆……
什么都没。
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
如果说，海拉出现时是个理智与杀戮完美融合，可以完全模拟他语言动作的真人，那么露丝更像是患有智商问题的残疾人。
感觉太明显了。
海拉抱着娃娃，她不屑的仰起头，漂亮的眸子半眯着，惨白的脸透出一抹红润：“呵，不过是残废型人格，最多拍摄结束就会消失。”
什么意思？
叶疏言敏锐的捕捉到海拉的讽刺之语和不屑。
残废型人格？
会消失？
没等叶疏言思考明白海拉指的到底是什么，
“杰克……”露丝茫然的看着四周，嘴里喃喃细语，表情困惑，就像是设定过程序的机器人。
“残废型人格？”叶疏言直觉海拉知道些什么。
端坐着的海拉微笑，不含感情的勾起嘴角伸手比了个三：“我需要三次为期一周的身体掌控时间。”
她舔了舔殷红的唇瓣，表情透着诱/惑，宛若妖姬。
这个落井下石的女人，面对这张天天能够看到的脸，叶疏言丝毫没被诱惑到，反倒冷静的驳回她的话：“最多两次”
把海拉放出去，他所承受的风险绝对不小于再出现一个人格。
副人格的出现充满不确定，但海拉也不是什么好家伙！
把海拉放出去无异于狼入羊群，按照现在破案手段的落后性，叶疏言毫不怀疑，以海拉的反侦探意识，绝对能弄出几起失踪案。
“两次，哦，那就两次吧。”在某种意义上，副人格和主人格是心意相通的，海拉甚至那是叶疏言的底线，便不再刺激。
啧，小黑屋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你在揣摩角色的时候受到了外界影响，露丝这个角色中有了别人的痕迹，所以这个人格跟着受到影响，是没有自由行动力的残缺型人格，只会按照你设定的剧本表演。”
换句话说，这个人格没有自我意识。
“没有自我意识的人格会随着电影的结束而消失，同样你也无法掌控她的出现，你无法控制她，所以你才会被她挤出身体。”
海拉可不担心叶疏言会反悔，作为身体的一号所有者，他在这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有记录的。
不过很奇怪，有些东西明明她一“出生”就被刻在脑海中，但是一号身体所有者似乎毫不知晓？
海拉不动声色的看向一旁标有“1”的座椅，表情再一次变得幽深。
那是否，这位名叫“叶疏言”的一号所有者也不知道，人格互相残杀后剩下的那个可以继承身体？
人格啊……可是可以互相杀死啊。
海拉微笑的看向露丝脖子上肿起的红色痕迹，倘若不是叶疏言来的时间太微妙，现在这个“残缺型人格”大概已经被她吃了才对。
微笑着的恐怖天使，海拉完美诠释了这个角色，被她视为食物的露丝丝毫没有察觉，还在茫然的看着陌生的四周。
她像个孩子般把自己缩在角落，脑子里浑浑噩噩，反复重复着“杰克”“卡尔”“母亲”这几个人的脸。
她登船时的画面，在卧室与卡尔针锋相对的谈话，参加下午茶时对待母亲无理的举动，自杀时被一位名叫“杰克”的青年救下的画面，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她的大脑。
好奇怪——
她是谁？她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妈妈？卡尔？杰克？他们是谁？
露丝茫然了。
察觉到“露丝人格”越来越不正常的脸色，叶疏言抬头看了看海拉，虽然这个女人谎话连篇，但他确定，起码这一段她没有说谎。
那么就是说明，露丝这个人格会消失？
但，同样的，他对露丝没有掌控权，他无法控制露丝的出现，强迫她离开身体他也会难受的要命。
至于海拉说的，“在创作露丝这个角色时受到别人的影响”，那么肯定是指他收到了“凯特”也就是“露丝”这个角色原本的扮演者的影响。
毕竟，他把《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对于露丝这个角色的升华，也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改造，里面不免带有凯特的痕迹。
虽然露丝这个人格依旧存在不稳定性，不过知道她的诞生和她最终会消失后，叶疏言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只要知道，露丝她出现占据身体的契机是什么就行了。
“嗨……露丝？”叶疏言缓缓凑过去，压低声音，生怕吓到这位脸色已经不正常的“人格”。
听到声音的露丝抬起头，眸子里闪过恐惧，双手抱着脑袋，痛苦而又可怜：“你是来救我的吗？”
对于两人完全一样的模样露丝恍若未闻，她仿佛是拽住救命稻草般，拉住叶疏言的手：“我脑袋好痛！他们一直在说话——”
海拉流露出一丝不屑，如同高等血族对于低等血族的轻蔑，她对于这个残缺型人格同样冷漠的令人发指。
辣鸡就该早点扔了。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叶疏言流露出一丝不忍，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乖，睡一会儿，醒来就好了，来，慢慢闭上眼，放轻呼吸——”
“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结束的。”
第七十九章 不同的眼神
距离开机过去七个多月，在经历了倒春寒，盛夏，气温又变得凉爽起来。
即便如此，剧组里的人依旧提不起什么愉悦心情。
泰坦尼克号的拍摄过程绝对称得上吹毛求疵，能用三遍变得完美的，卡梅隆就不会用一次差不多的。
这也直接导致了卡梅隆的黑脸日渐更盛，已经到了可以直接当门神的地步，或许其中和外界的唱衰也有关系。
毕竟《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拍摄至今，已经有两次因为资金问题而暂缓进度了。
私底下，连卡梅隆自己都自嘲，就当这部片子是部文艺片吧。
……
天气不错，发挥良好的莱昂纳多被卡了两次后，得到卡梅隆的肯定，听到可以休息，他立刻松了口气。
结束今日上午份的拍摄，莱昂纳多掩饰不住脸上的疲惫，最近一段日子卡梅隆那家伙就跟抽了风似的，越来越严格。
最后剩下的镜头，几乎都是杰克、露丝、卡尔的对手戏，这也导致他们三人的负担很沉重。
还有几个场景就能结束了吧？莱昂纳多忍不住想到。
毕竟一部电影拍了将近七个月，那绝对是非常长的时间，所花费的精力也是成倍增长。
又不是电视剧，电影拍摄时间短，业界最快记录只用了二十多天，一般电影拍摄也只要一到三个月。
拍了近七个月，这个时长，毫不犹豫的说，那绝对可以载入史册。
一边诽谤卡梅隆的强迫症，莱昂纳多接过助理递来的糖果，他现在习惯性拍摄结束吃糖来补充热量。
在卡梅隆的剧组，从来没有三餐规律这个说法，一天一餐的日子也不在少数。
慢悠悠的走下台，一抬眼，就看到躲在角落发呆的叶疏言。
莱昂纳多像是想起什么，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慢慢逼近。
察觉到被挡了光，叶疏言抬头，看到一脸认真的莱昂纳多凑近脑袋，金色的碎发几乎是扫着他的脸颊而过，条件反射战略性后仰。
身体突然失控。
“小心。”知道自己吓到对方，莱昂纳多暗暗吐槽自己没事找事，飞快伸手拉住快要倒地的小姑娘。
呼——
幸亏拉的及时，两人只是晃了晃，堪堪站稳。
两位主演的状况自然吸引了一堆吃瓜群众，见两人最后站稳，也没发生什么劲爆的事，吃瓜群众又默默的移开视线。
磕小姑娘和莱昂纳多的cp糖，已经成了这群人在剧组为数不多的快乐源泉了。
“你最近很不对劲啊。”确认对方站稳，莱昂纳多礼貌的松手。
虽然被吓到，没什么心情计较的叶疏言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看到莱昂纳多，就想到最近几日“露丝人格”突然抢夺身体的事情，叶疏言幽幽的叹了口气。
因为泰坦尼克号拍摄逐渐步入尾声，露丝人格也越来越完善，这里的完善绝对不是什么产生自我人格。
而是“露丝人格”把自己完全带入剧本，只要一拍戏，这个家伙就会出现，瞬间把叶疏言挤出身体，然后对着莱昂纳多深情款款。
“……”这样的后果，现在整个剧组里，关于莱昂纳多和叶疏言的流言蜚语根本屡禁不止。
“你是不是……”莱昂纳多脑袋凑近，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本质上，敏锐的莱昂纳多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毕竟，有时候小姑娘对于他的目光热烈如火，仿佛是燃烧的火焰，令人忍不住退却。
这种眼神时常出现在拍戏时，第一次见把莱昂纳多吓了一跳，还以为小姑娘真的爱上了他。
如果说，小姑娘爱上了他，以那种缱绻缠绵的目光而言，莱昂纳多是绝对相信的。
但是，有时候小姑娘的眼神却又极为冷静。
冷静的仿佛他不过是个单纯的朋友，没有爱恋，没有欣喜，波澜不惊，仿佛一潭死水，这种眼神才是莱昂纳多所熟悉的小姑娘。
一开始，莱昂纳多只是觉得小姑娘是不是入戏太深，但逐渐，他把这个可能性排除。
因为有时候表演中的小姑娘也是正常的，而那种热烈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并不是每次都有，仿佛是有阶段性的出现。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阶段性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搞得莱昂纳多有时候都不敢看小姑娘的眼睛。
这种感觉，最近几天尤为明显。
叶疏言死气沉沉的抬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力感。
最近两天“露丝”出现频率太高，使得他不得不花大把力气才能把她镇压，这可比和海拉斗智斗勇来的痛苦。
“……嗯……旧病复发。”也就是人格天天暴动。
在好莱坞，基本上每一个成功的演员都有专门的心理治疗师，毕竟入戏太深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是谁。
因为角色而自杀的演员不在少数。
生怕触及到小姑娘受伤的内心，莱昂纳多闭嘴不再问。
“你们两个，化妆了没。”威尔扛着摄影机走来，摸了摸自己三四天没刮的胡子，笑的格外不怀好意。
自从叶疏言把他赢的连买裤衩钱都不剩之后，他似乎就点亮了不得了的技能，隔三差五来找叶疏言打牌，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出现问题，反正威尔从来没赢过。
没错，从来。
于是赌场失意的威尔，只能从拍摄现场寻找安慰，看着小姑娘被卡梅隆呼来喝去，心底暗爽。
连带着，看自家那个变态boss也觉得和蔼可亲了不少。
“接下去都是水里的戏了吧。”叶疏言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最近其他戏都停了，趁着天气还没冷下来，卡梅隆要求先拍摄最后一幕。
也就是泰坦尼克号沉船，杰克为了让露丝活下去，甘愿放弃生命沉入总不见光明的海底。
“……”叶疏言一脸悲壮，他总觉得最后一幕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过。
因为“露丝”已经在他大脑内疯狂的叫嚣着让“杰克”别死！
吵得他脑子疼。
“还好吧？”莱昂纳多眼中担心更盛，只有和叶疏言对戏最多的他，才能够明白小姑娘完全不稳定的发挥。
即便是卡梅隆也没察觉到。
因为那个拥有奇怪眼神的“莉娜贝忒”对于露丝情绪的把控更加完美，完美到几乎所有人心理都觉得——她就是露丝。
叶疏言摇摇头，他知道莱昂纳多可能有所发现，不过他也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他摇摇头，摆手，低声到：“没事，有点低血糖。”
第八十章 吃了她
水，称不上冰冷，叶疏言适应了一下后按照道具组的指示爬到了漂浮着的木板上。
四周被水浸没，叶疏言刚想摆动四肢让自己动起来。
“莉娜贝忒给我沉下去，不准动，沉下去！”卡梅隆举着他那特制的小喇叭疯狂吼道，振聋发聩。
叶疏言卡顿了下，扫了眼四周浑浑噩噩的水池，在水中无法触及地面的失重感
最后一幕并不是在海面上拍摄，而是制作了一个巨大的蓄水池，沉船模型倾倒其中，为了模拟寒冷的冰川，所有人脸上头上都洒了白色粉末来模拟冰霜。
蓄水池的水量以吨记，灌满后深度毫不逊色于小湖泊，沉下去……
总觉得会死。
叶疏言深吸口气，把心底所有的不安压下。
……
船体从中间断成两截，破裂的船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不少人如同下饺子般连滚带滑的坠入永不见底的深海。
露丝只觉得自己的耳畔，出现一阵巨大声响，脑子里晕乎乎的，整个人被杰克护在怀中以至于她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发生了什么？”
海水即迅速涌进船艉部分，伴随着森森的冷意。
船艉部分又重复整条船进水的全过程，无数破洞处涌出小喷泉，海水带来的恐惧和冷意刺激着余下的所有人。
一时间耳边全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岌岌可危的船舱到处渗满了水，已经没过小腿肚子，并有继续往上的趋势。
杰克四下看了眼，他刚刚抓住支撑物，成功从晃动的船上稳住身体，背部撞击到贴罐，惹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同样，以他的位置，能够清楚的看清那些掉下船舱，瞬间被冰冷无情的海水吞噬的旅客。
他抬头看了眼四周，抿了抿唇，面色凝重，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伸手抱紧怀里的露丝。
船体左右摇摆，伴随着碎木的咯吱声，又有不少人又被余波甩出船舱。
“没事，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的。”他喘着气，平息了下急促的呼吸，拍了拍露丝的背，他能感受到怀里少女的恐惧和颤抖。
人们顺着倾斜的船舱滑入海中、跌落时溅起极其微小的浪花，沉船下坠所带来的漩涡，让水性极好的人也无力施展。
没有能迅速逃离沉船的范围，极强的旋涡把所有落水的人卷入其中，带起无数残垣断壁，人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脆弱，几乎是落水的瞬间立刻被漩涡卷走。
四肢分离，血肉模糊，带出一小片红色的浪花。
这样一般很难活命，应当说是必死无疑。
“我……”正面对断船的杰克压住恐惧，刚准备说什么，忽然怀里的露丝完全不按剧本的抬起头。
她猛地抱住莱昂纳多的腰，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衣服，还没等她表达对杰克深深地爱意，呼啸而来的海风让她回过神，扭头，视线正好与海面上的漩涡相撞。
动作戛然而止，露丝面露不可思议，脸上的神情带着恐惧，瞳孔微缩，表情仿佛是凝结了一般，真切的仿佛是面对死亡的恐惧。
她回到泰坦尼克号坠落的时候了吗？
怀里的小姑娘忽然没了动静，莱昂纳多低下头，因为被威亚吊着，他每一次动作都会透过几根细细钢丝，嘞的他肉痛，以至于小姑娘在他怀里乱动，他根本没办法阻止。
露丝抬起眼，目光中深含眷恋，带着令人心碎的爱意，仿佛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死去般心如死灰的悲伤，浓烈的呼啸而来，几乎化作实质令人心碎。
这样的表情，莱昂纳多最近时常看到，还没等他说什么，道具组开始喷洒白色的雪霜，他怀里的小姑娘在接触到雪霜时表情一下子变了。
“不行！杰克不可以！会死的！不行！”她紧紧的拉着莱昂纳多的衣领，四周所有的不合理被她忽视，全心全意盯着眼前的青年几乎是压制着内心咆哮的悲伤。
“不要动，等下莉娜。”被她忽然的暴动吓了一跳，腰上系着的威亚又把他嘞的够呛。
重新被挤出身体，叶疏言和海拉面面相觑。
两位主演出了状况，作为导演的卡梅隆自然第一时间发现。
“莉娜贝忒你到底怎么回事!”扩音小喇叭带来的震撼根本不是一般小喇叭所能比拟的，最近换了新喇叭的卡梅隆暴脾气更甚。
莱昂纳多几乎是绝望的看着黏在自己身上拔不下去的小姑娘，心里隐隐觉得这绝非是什么“旧病”了，或许是什么“多重人格”？
卡梅隆暴躁的声音并没有让露丝回神，她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满脑子都是泰坦尼克号沉船的画面，杰克沉入海底的身影在她脑海中回荡，她几乎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悲伤，一次又一次失去爱人的绝望让她快要喘不过气。
为什么要让她再经历一遍，为什么！
……
大脑内，平静的放映厅，海拉和叶疏言淡定的坐在椅子上。
一开始被露丝挤出身体，叶疏言还会急急忙忙出去阻拦，经过几个月的磨练，他现在不仅不紧张，甚至有了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反正露丝这个人格呆不久，等下再说吧。
毕竟……强行把她挤出去，他本身也会很难受。
“你可真倒霉。”以海拉平静的声线开口，她的声音有时更像是电子合成，叶疏言根本听不出她的情感。
就跟没感情的收音机广播没区别。
说实话，她还挺羡慕露丝可以自由进出。
面色有些苍白的叶疏言闻言翻了个白眼，他是没辙了，一天到晚除了拍戏还要防止露丝篡位。
他现在大概也了解了露丝出现的契机，差不多就是一碰到莱昂纳多这家伙就出现。
大概率是把莱昂纳多当做了杰克。
最近几个月经常被露丝挤出身体，在大脑里呆着没事干，他倒是和海拉有了点“话题”（他单方面觉得）。
说实话，海拉这家伙不杀人的时候顶多算是有点阴沉，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会应和，有时还会自己找话题，诡异的让人觉得不难相处。
“你想让露丝人格消失吗？”海拉转过头，漂亮的大眼睛里波澜不惊。
叶疏言愣了下：“不是剧本演完她就会消失？”
“如果有她的存在，接下去的拍摄会很麻烦，你也清楚这一点。”海拉直言不讳：“现在你可以亲手把她弄死，就像把我关进小黑屋那样，这样与你并没有损失不是？”
“……”不得不说，海拉不愧是洞察人心，她说的确实令人心动。
露丝的出现已经严重影响拍摄，他有时候根本没法控制露丝人格。
“……有什么办法？”叶疏言低声问道。
人偶娃娃露出森森笑意，海拉抬起头，碧绿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叶疏言，过了良久，她缓缓勾起嘴角。
“把她……吃了。”
第八十一章 互相厮杀
人格之间是可以互相厮杀的。
看过《致命id》吗？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荒原，一场肆虐的暴风雨，将矗立在其中的一座汽车旅馆与外界完全隔离，道路不通，通讯中断。
在孤城之中，11个此前相互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被迫聚集在这个摇摇欲坠的破汽车旅馆中，进行着一场厮杀。
十一个人本质上是十一个人格，厮杀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争夺身体的所有权，而最终存活下来的人格可以获得身体使用权。
被海拉一提点，叶疏言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致命id》剧情。
许多年前看过的电影，突然变成了现实。
人格间的矛盾……
他扫了眼海拉，抬头通过身前的观影屏幕，看到外面占据他身体的露丝。
总的来说这个剧情和他现在的处境有些微妙相似，不过他不是因为受了刺激产生人格，只是单纯的因为拍摄电影而产生了奇怪的人格。
杀死露丝？
海拉保持微笑，抱着洋娃娃装作一无所知，丝毫不理会叶疏言内心的激荡。
“……你想让我杀了露丝？”叶疏言皱了皱眉。
杀死人格。
她弯了弯眼，漂亮的小脸蛋透着一股子天真：“不愿意吗？人格本来就是多余的东西，你们人类不是还有拔智齿和割阑尾的习惯吗？”
都是不需要的东西，可以随便的决定去留，那么对于人格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人类对于有碍自己的东西总是足够狠心，甚至于能够背叛一切。
并不知道海拉的内心想法，叶疏言支着下巴陷入沉思。
倘若说是毫不心动根本是不可能的，毕竟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控，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害怕，随时都会失去身体的掌控权。
露丝……毕竟是拥有一定意识的，类似于“人”的存在，叶疏言没有和露丝交流过，起码没有像和海拉一样，把她当做正常人交涉过，他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办法。
对于露丝这个人格而言，她的世界只有《泰坦尼克号》的一方小世界。
无论和她说什么，她都无法理解，也没办法理解，被禁锢的思维，类似于折翼的天使。
“抹杀她？”叶疏言睨了海拉一眼，总觉得这家伙不会那么好心。
对于叶疏言不信任的眼神，海拉只是面无表情的对视回去，淡然处之：“毕竟，只有露丝离开你才能尽快兑现诺言。”让她掌控身体，毕竟和叶疏言一样，她也无法控制露丝人格的出现。
“有相同的需求不就是朋友？”海拉歪了歪脑袋，她鼓了鼓脸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吗？真是奇怪，明明都是本体构建出的人格，但是这位叶疏言人格的脑子里却是一堆华夏知识。
真是让人……有些好奇啊。
……
在两人的闲聊间，占据身体的露丝抱着莱昂安多不肯松手，惹得剧组里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纠结中要不要无视莱昂纳多求助的目光让他们俩继续贴着。
毕竟……以颜值来说，还是挺好看的。
原本还想破口大骂的卡梅隆忽然停住，目光在小姑娘的脸上驻留片刻。
残留着的惊恐。
“杰克……”露丝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人，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是准备说什么。
她又一次从海难中死里逃生吗？和杰克一起？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打了个激灵，杰克？杰克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准备抬头看看杰克。
不再是记忆中被荒凉暖阳照醒的白日，她在，他也在！这一世她们终于可以圆满了吗？
露丝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深情的看向莱昂纳多，直到把对方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而不自知。
威尔凑近，表情凝重的看着小姑娘脸上的深情，他看向自己的boss：“boss我怎么感觉……小姑娘入戏太深？”
那种表情，那种感觉，活脱脱的就是露丝啊！
卡梅隆皱着眉，摸了摸下巴，外界对于他的影片已经唱衰到一种令人崩溃的境界，倘若再让他们知道，他片子的主演入戏太深，疑是有精神上的问题……
他根本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更何况这个主演还是个未成年！未成年！
躲在记忆宫殿的叶疏言面上一凝，深深觉得这个人格肯定要说什么奇怪的话，再怎么放任下去，他具身体十有**会被当精神病患者。
他环顾四周，几乎是警告的瞪了那群看戏的组员们。
副导演笑眯眯的走近，开始疏散围在一起的吃瓜群众。
“不要挤着了，小姑娘只是被吓到了。”
“今天提早收工，快散了吧。”
“嘉丽去吧随行医师叫来给小姑娘开点安神的药。”
也不管大伙信没信副导演说的，碍于卡梅隆难看的脸色，大家还是十分有求生欲的快速离开。
……
在记忆宫殿坐着的叶疏言毫不怀疑，卡梅隆他们几个老人精肯定一眼就能看懂他的状况。
“我去把她带回来，你压住她，等我回来再做打算。”叶疏言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海拉一眼。
“再加三天。”机会主义者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利机会，海拉也是如此。
“成交！”
现在，只能相信海拉不会给他背后捅刀子了。
海拉只是微笑，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
正死死窝在莱昂纳多怀里的露丝忽然抬头。
她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感觉，只要那感觉一来，她又会回到那间黯淡无光，终日见不到太阳的冰冷屋子。
露丝人格本质是形如制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举一动无法离开剧本的束缚，只不过机器也有坏的时候，程序也有被木马侵蚀的可能。
在叶疏言和海拉没注意的角落中，这个程序发生了细微的异变，经过和“杰克”一次次接触，她逐渐从按照机器有了一丝自我意识。
即便她完全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面对那能够把她逼回小黑屋的波动，她不自觉的产生了细微的恐惧。
作为被迫抱着她的莱昂纳多，第一个发觉了她的不对劲。
感受到她手下的力度越来越大，莱昂纳多忍不住开口：“你还好吧？”
叶疏言冷眼旁观片刻，进入大脑神经中心。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从身体上割下一块块肉，痛的撕心裂肺，又像是从身体里拨去一块肿瘤，让人一阵清爽。
莱昂纳多亲眼见证了令人有些惊悚的变脸。
露丝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颤抖，对于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弱，手指越发无力，她努力抬起头，似乎是若有所感般死死地盯着莱昂纳多。
也许是漫长的几个小时，亦或许是短暂的几秒钟。
重新拿回身体所有权的叶疏言满头大汗，近乎无力的靠在莱昂纳多身上。
第八十二章 吃了她
“真的没事吗？”莱昂纳多顺手扶了把想要起身的小姑娘。
苍白中还在冒冷汗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这个时候该装低血糖还是该装中暑？
叶疏言沉重的思考一番，发觉……好像都不太靠谱。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莉娜你感觉怎么样？”蕾比丝小跑过来，以过硬的专业素养有条不紊的用大毛毯把小姑娘无得严严实实，因为要模拟冰川的寒冷，剧组里面全程开制冷机。
剧组随行医生是个年纪略大的女人，一头粽金色长发被一丝不苟的盘起，眼角有一些细碎的皱纹，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冷艳。
她放下随行医箱，从里面拿出听诊器，按部就班的给小姑娘来了个全身检查：“张嘴，啊”
大概十几分钟，冷脸的随行医生收好器材，表情放松：“有点受惊，略微有些贫血的症状，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
卡梅隆和副导默契的呼出口气。
幸亏不是什么大问题。
连带着老好人的副导都忍不住瞪了自家导演一眼，连续十多天的高强度拍摄，主演每天在水下浸泡的时间超过八个小时，并且卡梅隆这家伙还有越来越过分的趋势。
在这么下去，外界不唱衰，他们自己就先衰了！
一想到小姑娘最近状态不好，表演时常出岔，十有**也是工作压力太大，这么一想，副导演刻意放轻声音：“今天提早收工，好好休息。”
说完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莱昂纳多的肩膀，希望他能主动点把小姑娘送回去。
“好好努力啊。”把两人互动一直看在眼里，主演要是真成情侣，对于电影宣发也有好处。
起码以莱昂纳多的知名度，突然多了个女友，还是因戏生情，那绝对是爆点式八卦！
于情于理，副导演还挺希望他们俩真擦出什么火花。
莱昂纳多诡异的看懂了副导演的深意，这种情况，在好莱坞甚至于说全球娱乐圈都不少见，为了电影电视剧的热度，主演们假装恋爱。
但，这一次，莱昂纳多连和小姑娘搞暧/昧的心都没，倒不是因为她未成年，主要是这个小姑娘给人的感觉委实有些诡异。
尤其是刚刚那一幕！
莱昂纳多根本无法忘记，躲在他怀里的小姑娘颤抖的叫他杰克时的模样，表情不停的在“恐惧—狰狞—痛苦”中疯狂切换。
作为演员，他深切的明白，以人类对于脸部肌肉和眼睛的掌控，是不可能在几秒钟之内切换出那么多表情的……
太不可思议了！
并不在意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叶疏言魂不守舍的点点头，把露丝挤出去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伤害，整个脑袋仿佛被针扎一般，疼痛难挨。
扶着额头，以超神的演技扮演了一位弱不禁风的美少女，当然除了莱昂纳多若有所思的表情，其他人倒是暂时没露出特别特别的情绪。
即便心有戚戚，莱昂纳多还是充分发挥绅士风度，一路上缄默寡言的走在叶疏言和蕾比丝身旁。
“啊，到了。”回过神，那栋简易民房已经到了，莱昂纳多看了叶疏言一眼，似有话要说，余光在扫到一旁的蕾比丝后顿住，只是浅浅的说了句：“嗯……好好休息，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护犊子的蕾比丝意味不明的看向眼前精致帅气的青年，忍不住向小姑娘，年纪轻的女孩向来无法抵抗这样帅气的男人。
好在，小姑娘似乎并没有在意莱昂纳多说什么。
回到屋内，打发走了担忧的蕾比丝，叶疏言并没急着去记忆宫殿，而是捧着热茶坐在矮桌前陷入沉思。
倘若说海拉没有私心，他是绝对不会信的。
作为海拉的创作者，他对这个角色亦或是说“人格”，附加了太多黑暗的情绪和设定。
为了贴近这个角色，他还强迫已经丢掉成熟三观，在家制作生冷牛肉把它们想象成人肉吃下去，关于这一点，海拉并非食人族，也没有食人癖好。
毕竟人肉和猪肉味道差不多，甚至还比不上优质猪肉，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设定，那是为了丢弃属于人类的三观。
海拉不吃人，不是因为她有道德感，而是纯粹嫌麻烦，如果想吃，她会毫不犹豫的猎杀吞食。
这就是他所创造的生物，扭曲而没有任何道德感，她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
她没有是非观，对于世界的认识只有“利或者是无利”。
所以，要说海拉想要帮助他解决掉不靠谱的露丝人格，只为了寻求利用身体出去的机会，不是不可能，但他绝对不信仅仅是如此单纯的理由。
……不搞事就绝对不会是海拉。
还有一点，人格可以互相撕杀？
难道，海拉准备杀了自己？
不，倘若真是这样，她随时都可以动手，总觉得仅仅是为了杀了自己，海拉并不会那么大费周章。
还是选择放任露丝的人格到电影结束消失？
那他所面对的不仅是卡梅隆的吹毛求疵，还得想法设法的隐瞒自己“多重人格”的事，经过今天，总觉得莱昂纳多那家伙已经有所感了。
两害相较取其轻。
无论海拉准备做什么，她一定有所顾忌。
叶疏言心底再次肯定，绝对不能再留着露丝这个人格，万一她哪天脑抽大晚上占据他身体，跑去夜袭莱昂纳多那混小子怎么办？
毕竟他俩也不是没干过。
……
回到床上闭上眼，画面一转，叶疏言忍不住皱眉。
黑暗的小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昏沉暗淡，露丝被绑在木椅子上，四肢架在椅背被死死的捆住，嘴巴用黄色透明胶带封住，叶疏言其实挺好奇那个黄色胶带是怎么来的。
她双目无声的直视前方。
叶疏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盯看着不远处那一张铁床。
单人铁床，上面铺了一层蓝色的罩子。
穿着白大褂，带着护士帽的海拉幽幽出现在黑暗中。
她抬死头，惨白的脸，殷红的唇，再加上手中拿着的手术刀，饶是叶疏言也忍不住差点尖叫出声。
“你在干嘛？”叶疏言扫了眼放在台子上的各种器具，仅仅是剪刀就有三把大小型号完全不同的，还有各种镊子，手术刀，圆镜，以及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海拉笑眯眯的为自己套上一次性塑胶手套，姿态悠闲而散漫，一如她懒散的语调：“你来了。”
她抬了抬下巴：“把她放上来吧，你不是已经决定好把她抹去了吗？”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在台子上铺上白布。
“我是打算抹杀了她，但我没同意把她变成你的人偶！”叶疏言忍不住头疼。
听到他话的海拉闻言抬起头，脸上带着刻意的惊讶：“谁说我要把她变成人偶？哦，我不过是在准备晚饭罢了。”
若无其事的舔了舔唇瓣，她轻声而缓慢道：“你觉得煎牛排怎么样？”
“只有吃了她……才能彻底杀了她哟~”
第八十三章 察觉
叶疏言不知道海拉说的是否是真的。
不过，在她刻意打造的环境下，叶疏言有些无法冷静，某种令人恐惧的压迫感逐渐逼迫他的神经。
刻意营造的幽静空间，一张反光的镜子摆在角落，透过昏暗的灯，里面倒影出海拉朦胧的身影。
被口罩遮住大半的脸颊，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绿眸，看她眼眸时才能感受到她的无情。
毫无感情的眼睛。
黑暗中闪过一丝反光，纤细的手拿起手术刀，想了想她又放了回去，转而低头认真的挑选刀具：“不同的部位需要不同的刀具，你看这个。”
海拉拿起一把刀柄明显长于刀面的砍刀，用指尖在刀刃上细细摩擦：“这是砍骨刀哦，可以轻松的砍断骨头呢，吾……今天喝骨头汤怎么样？”
“……”他有点无法直视骨头汤了。
这家伙说的食材，肯定是一旁的虚假人格。
叶疏言确信，并且万分肯定，这个家伙是真的打算吃。
海拉抬起头，真诚的看向一旁的叶疏言，像个孩子般眼中带上渴望认同的神色，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食人没有制作玩偶那般令她身心愉悦，不过一想到能和叶疏言一起进食，她的心情就无法遏制的高涨呢。
这就是所谓的开心？
海拉忍不住激动起来，连身体都开始有了反应，忍不住的舔了舔殷红的唇，面色绯红恍若涂了层胭脂色。
说着她又拿起一柄细长的尖刀，认真的看了片刻，道：“这种刀用来剔筋很方便，毕竟关节之间的肉筋口感并不是很好呢，我不太爱吃，要是你喜欢我可以单独为你做。”
她说的很认真，时不时还看向叶疏言，认真过头反而看上去有点惊悚。
意料之中，没等到回答，
海拉也不在意，伸手拿起医疗注射器，提取了一定数量的麻醉剂。
麻醉剂这个东西一向好用，按照计量可以让人无痛、昏迷，并且还不会改变肉质富有弹性的口感。
“全麻？还是局部？”海拉自认为十分有绅士风度的回过头，准备征求一下露丝的意见，毕竟她还是个民主的屠/夫。
相同的容貌，截然不同的眼神，看到那两张脸，一种无形的紧张如同蜘蛛网般死死扣住叶疏言，令他头皮发麻。
双目无神的露丝缓缓抬起头，眼底透过一丝茫然。
身体隐隐打颤，她恐惧，却又不知恐惧从何而来。
“哦对了，你嘴上还绑着胶带，需要我帮你撕掉吗？点头or摇头？”轻柔的女声更像是死神的问候。
海拉拿出一把头间略弯的钩子。
这种一般是卤肉店，用来吊肉的铁钩，她觉得用来勾眼/珠也是不错。
虽然会破坏眼球结构，但是可以完整的把脏东西都抠出来。从眼眶里把大脑，小脑之类的全部清除，既可以保证头颅的美观，也可以重新塞上新嫩的菜。
一定很美味啊……
海拉忍不住眯起眼，至于勾出来的东西也可以做一道小菜，比猪脑更富有弹性和细腻，配上朝天椒和花椒好像不错。
哦，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要感谢叶疏言脑子里那些关于做菜的方法。
……确实让她受益匪浅。
明明应该觉得反胃恶心，但脑子里却诡异的浮现出油焖猪脑的菜谱，漂亮的猪脑配上滋滋作响的辣油，带上红绿辣椒的点缀，最后撒上葱花。
“……闭嘴”叶疏言忍不住开口，他伸手扶额，觉得自己好像不太正常。
有点像已经被海拉带进沟里去了的感觉。
没等他继续说，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一下子把他带回现实。
节凑紧促的敲门声响起，叶疏言抬头看了眼钟表，距离他进入记忆宫殿只过去五分钟。
杂乱无章的敲门声刺激着耳膜，他穿上拖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无奈起身。
本该回去休息的莱昂纳多窜了进来，脸上带着大男孩式的潇洒笑容，他细细看了眼叶疏言的脸色，垂下眼眸。
抬头笑问到：“要看恐怖片吗？威尔带给我的，我觉得你该放松下心情。”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碟片，只存在于书里的古老物件。
“恐怖片？什么名字？”
“名字倒是挺文艺的，夏日的小镇，不说是惊悚片我还以为是文艺片。”
“是最近的恐怖惊悚片，你绝对没看过，这里有设备吗？”莱昂纳多道。
本想婉言拒绝的叶疏言愣住，主要是这个名字太过熟悉，这tm不是他第一次主演的电影吗？已经到了发行日子了啊。
说起来，因为卡梅隆剧组是封闭式的，甚至不允许人探班，连罗伯特这几个月也就来了四次的样子，其他人更进不来了。
所以……他已经过了七个多月被恶魔折磨的苦逼日子了？
“要看吗？”莱昂纳多又问了遍。
“看！”自己的第一部电影怎么样都要看！
莱昂纳多也不客气，直接拉着小姑娘捣鼓起房间里用来给主演放松心情的放映设备。
电影的前奏很短，几乎只是几个照片式的片段甩上镜头，例如被水淹没的城市，在水中苦苦哀求的人群，倾盆大雨……
画面一转，伴随着沉闷的音乐声，一栋伫立于荒山的二层别墅出现眼前。
气氛伴随着古老的别墅而越发沉闷，整个画面都是灰暗色系，看的人有些眼睛难受。
五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躺在地上，身上流下的水都能汇聚成小水坑了，又过了一会儿，其中的女人动了动指尖，挣扎的睁开了眼。
除了脸色绯红的壮汉，其他四人接二连三的苏醒，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
“我们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我们是被绑架了吗？”
“天哪这是哪儿？为什么我浑身都是湿的？”
苏醒而来几人纷纷叽叽喳喳叫唤起来，昏暗的屋子亮起一盏盏壁灯，轻快的钢琴曲突然响起，在空旷森冷的大厅更显诡异。
“气氛把握不错。”莱昂纳多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翘着二郎腿，感叹到。
起码到现在为止，节奏的把握还是不错的，不会过慢也不会过快。
“卧槽！”
莱昂纳多忽然惊叫出声。
惊恐的转过头，瞪着眼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身边葛优躺的少女，又木讷的看向电视里出现在二楼的女孩。
良久……他叹出口气，沉声感慨：“你们俩长的真像。”
“……”叶疏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是我演的。”
“……”难以置信！
“变化真大，厉害了小姑娘！”不怪莱昂纳多没有一眼认出来，实在是电影里的那个角色和小姑娘本身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即便她俩长的确实像，也最多感叹一句，你们长的真像，而不是把她们当做同一个人。
叶疏言忽然支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海拉”吃饭的姿态，她其实一口都没吃，只不过无聊的重复着切牛排的姿势。
而她的手！
那双白嫩如玉的手正隐隐颤抖，像极了刚刚海拉在记忆宫殿时准备刀具准备“晚餐”的海拉！
这时的海拉在想什么？
引/诱？引/诱！
此时的她就像个魔鬼暗戳戳的挖了个洞，放下她的诱饵，等待她的猎物自动上门。
猎物……
电影中海拉的猎物是这群旅人，那么……现实中，她的猎物不就是……
他？
第八十三章 猎物？猎人？
叶疏言不知道海拉说的是否是真的。
不过，在她刻意打造的环境下，叶疏言有些无法冷静，某种令人恐惧的压迫感逐渐逼迫他的神经。
刻意营造的幽静空间，一张反光的镜子摆在角落，透过昏暗的灯，里面倒影出海拉朦胧的身影。
被口罩遮住大半的脸颊，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绿眸，看她眼眸时才能感受到她的无情。
毫无感情的眼睛。
黑暗中闪过一丝反光，纤细的手拿起手术刀，想了想她又放了回去，转而低头认真的挑选刀具：“不同的部位需要不同的刀具，你看这个。”
海拉拿起一把刀柄明显长于刀面的砍刀，用指尖在刀刃上细细摩擦：“这是砍骨刀哦，可以轻松的砍断骨头呢，吾……今天喝骨头汤怎么样？”
“……”他有点无法直视骨头汤了。
这家伙说的食材，肯定是露丝，叶疏言确信，并且万分肯定，这个家伙是真的打算吃。
海拉抬起头，真诚的看向一旁的叶疏言，像个孩子般眼中带上渴望认同的神色，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食人没有制作玩偶那般令她身心愉悦，不过一想到能和叶疏言一起进食，她的心情就无法遏制的高涨呢。
这就是所谓的开心？
海拉忍不住激动起来，连身体都开始有了反应，忍不住的舔了舔殷红的唇，面色绯红恍若涂了层胭脂色。
说着她又拿起一柄细长的尖刀，认真的看了片刻，道：“这种刀用来剔筋很方便，毕竟关节之间的肉筋口感并不是很好呢，我不太爱吃，要是你喜欢我可以单独为你做。”
她说的很认真，时不时还看向叶疏言，认真过头反而看上去有点惊悚。
意料之中，没等到回答，
海拉也不在意，伸手拿起医疗注射器，提取了一定数量的麻醉剂。
麻醉剂这个东西一向好用，按照计量可以让人无痛、昏迷、死亡，并且还不会改变肉质富有弹性的口感。
“全麻？还是局部？”海拉自认为十分有绅士风度的回过头，准备征求一下露丝的意见，毕竟她还是个民主的屠夫。
相同的容貌，截然不同的眼神，看到那两张脸，一种无形的紧张如同蜘蛛网般死死扣住叶疏言，令他头皮发麻。
双目无神的露丝缓缓抬起头，眼底透过一丝茫然。
身体隐隐打颤，她恐惧，却又不知恐惧从何而来。
“哦对了，你嘴上还绑着胶带，需要我帮你撕掉吗？点头or摇头？”轻柔的女声更像是死神的问候。
海拉拿出一把头间略弯的钩子。
这种一般是卤肉店，用来吊肉的铁钩，她觉得用来勾眼珠也是不错。
虽然会破坏眼球结构，但是可以完整的把脏东西都抠出来。从眼眶里把大脑，小脑之类的全部清除，既可以保证头颅的美观，也可以重新在脑颅内塞上新嫩的菜。
一定很美味啊……
海拉忍不住眯起眼，至于大脑也可以做一道小菜，比猪脑更富有弹性和细腻，配上朝天椒和花椒好像不错。
哦，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要感谢叶疏言脑子里那些关于做菜的方法。
……确实让她受益匪浅。
明明应该觉得反胃恶心，但脑子里却诡异的浮现出油焖猪脑的菜谱，漂亮的猪脑配上滋滋作响的辣油，带上红绿辣椒的点缀，最后撒上葱花。
“……闭嘴”叶疏言忍不住开口，他伸手扶额，觉得自己好像不太正常。
有点像已经被海拉带进沟里去了的感觉。
没等他继续说，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一下子把他带回现实。
节凑紧促的敲门声响起，叶疏言抬头看了眼钟表，距离他进入记忆宫殿只过去五分钟。
杂乱无章的敲门声刺激着耳膜，他穿上拖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无奈起身。
本该回去休息的莱昂纳多窜了进来，脸上带着大男孩式的潇洒笑容，他细细看了眼叶疏言的脸色，垂下眼眸。
抬头笑问到：“要看恐怖片吗？威尔带给我的，我觉得你该放松下心情。”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碟片，只存在于书里的古老物件。
“恐怖片？什么名字？”
“名字倒是挺文艺的，夏日的小镇，不说是惊悚片我还以为是文艺片。”
“是最近的恐怖惊悚片，你绝对没看过，这里有设备吗？”莱昂纳多道。
本想婉言拒绝的叶疏言愣住，主要是这个名字太过熟悉，这tm不是他第一次主演的电影吗？已经到了发行日子了啊。
说起来，因为卡梅隆剧组是封闭式的，甚至不允许人探班，连罗伯特这几个月也就来了四次的样子，其他人更进不来了。
所以……他已经过了七个多月被恶魔折磨的苦逼日子了？
“要看吗？”莱昂纳多又问了遍。
“看！”自己的第一部电影怎么样都要看！
莱昂纳多也不客气，直接拉着小姑娘捣鼓起房间里用来给主演放松心情的放映设备。
电影的前奏很短，几乎只是几个照片式的片段甩上镜头，例如被水淹没的城市，在水中苦苦哀求的人群，倾盆大雨……
画面一转，伴随着沉闷的音乐声，一栋伫立于荒山的二层别墅出现眼前。
气氛伴随着古老的别墅而越发沉闷，整个画面都是灰暗色系，看的人有些眼睛难受。
五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躺在地上，身上流下的水都能汇聚成小水坑了，又过了一会儿，其中的女人动了动指尖，挣扎的睁开了眼。
除了脸色绯红的壮汉，其他四人接二连三的苏醒，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
“我们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
“我们是被绑架了吗？”
“天哪这是哪儿？为什么我浑身都是湿的？”
苏醒而来几人纷纷叽叽喳喳叫唤起来，昏暗的屋子亮起一盏盏壁灯，轻快的钢琴曲突然响起，在空旷森冷的大厅更显诡异。
“气氛把握不错。”莱昂纳多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翘着二郎腿，感叹到。
起码到现在为止，节奏的把握还是不错的，不会过慢也不会过快。
“卧槽！”莱昂纳多忽然惊叫出声，瞪着眼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身边葛优躺的少女，又转过头看向电视里出现在二楼的女孩。
良久……他叹出口气，沉声感慨：“你们俩长的真像。”
“……”叶疏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是我演的。”
“变化真大！厉害了小姑娘！”不怪莱昂纳多没有一眼认出来，实在是电影里的那个角色和小姑娘本身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即便她俩长的确实像，也最多感叹一句，你们长的真像，而不是把她们当做同一个人。
叶疏言忽然支起身，目光死死地盯着“海拉”吃饭的姿态，她其实一口都没吃，只不过无聊的重复着切牛排的姿势。
而她的手！
那双白嫩如玉的手正隐隐颤抖，像极了刚刚海拉在记忆宫殿时准备刀具杀死露丝时的样子！
这时的海拉在想什么？
引诱？引诱！
此时的她就像个魔鬼暗戳戳的挖了个洞，放下她的诱饵，等待她的猎物自动上门。
猎物……
电影中海拉的猎物是这群旅人，那么……现实中，她的猎物不就是……
他？
第八十四章 观影体验极佳
帕克是个专业的惊悚片爱好者，越是惊悚刺激的越能勾起他的性趣。
这天，下班后他听卖盗版碟片的老朋友说又到了新货，几乎是一下班他就迫不及待跑了过去，顺便约了女友来家一起观赏。
他女友和他一样也是个惊悚片爱好者。
“我跟你说这片子有毒。”黑眼圈十分浓厚的老朋友神神道道的把cd递给他，脸色惨白惨白。
帕克没忍住，盯着他打量一番，嘲笑到：“你这是被女人榨干了？太没用了吧。”
老友翻了个白眼：“这片子让我一晚上没睡！太魔性了！一闭眼全是电影里的画面，嘶，太可怕了。”不知道联想到什么，他忍不住抖了抖。
这家伙……帕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明明属于不敢看鬼片的人，却每次乐此不疲的看。
“不不不，这一部真的不一样。”
“行行行，三美金收好，我先回去了。”帕克不愿再和他纠结，有这时间，他还不如自己回家看。
老友收起桌上的三美金，看着明亮惹眼的屋子，总觉得有什么在背后盯着他，慌忙锁好钱柜子，几乎是逃一般离开店里。
他最近绝对不要一个人呆在这种明亮的地方了！
……
到家后，女友已经在了。
女友在厨房准备汽水和爆米花，帕克在鼓捣放映机：“这回不会又是什么垃圾片吧？”
化着精致浓妆的女人端着汽水走出来，在小茶几上摆好盘，凉凉的问向自己的亲亲男友。
帕克把cd放进播放器：“不会，我朋友自己看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哈哈哈他可真是的，明明怕的要死还要看。”
女友摊了摊手，抱着抱枕等待开始，准备好的帕克坐在她身旁伸手抱住她的腰。
无论是惊悚片还是恐怖片他们都看得多了，这部片子差不多也是一样。
不寻常的开头，诡异的小屋，类似于孤岛的设定，这几乎是已经被导演们玩懒的节奏，在看到一群人在陌生地方苏醒，帕克兴致缺缺。
不过这部片子节奏不错，几乎没有什么废镜头，倒也不会让人昏昏欲睡。
“哇偶！那个女孩真漂亮。”看到小姑娘出场，女友忍不住惊叹。
穿着洛丽塔的小公主出现在旋转长梯顶端，笑起来的模样真像个可爱的小公主，尤其是她还抱着漂亮的小娃娃，软绵绵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心底不自觉柔软。
接下去的剧情就是过渡，几个陌生人寻求住宿。
只不过那个小女孩所表现出来的不合常理的阴沉，总让人有点冷飕飕的感觉。
“那女孩有点可怕。”
在海拉低声道：我从不拒绝任何人时，女友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突然被放大的少女，那明媚却无法掩饰阴沉的脸直直的对上视线，电视中的少女明明在笑，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仿佛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面对着你，露出那种可怕的笑容。
画面一转，几人把醉酒的大汉送进客房，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几人明显感觉好受很多。
女大学生艾丽莎和家庭主妇碧维斯正在客房聊天，敲门声适时响起，把两人惊了下。
“刚刚是有敲门声吗？”
“……好像有。”
大胆的艾丽莎走上前开门，空空荡荡的长廊。
“没人？”
“是不是听错了？”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衰弱听岔了。
海拉和两位男士到来，叫她们一起吃晚饭，这个点，其实说夜宵才对。
艾丽莎还把刚刚的敲门声当做笑话说了出来，得到海拉认真的反驳：“不可能会有敲门声的，我们家的门很厚，轻轻地敲门声听不见，每个门外都有门铃器。”
艾丽莎和碧维斯对视一眼，没说话，于是这段奇怪的“敲门声”就此接过。
经过一段装饰典雅的长廊，明亮宽敞的大厅，到目前为止整部片子的色调都是明亮的，一反恐怖片惊悚片的阴暗色调，近乎是家庭party的氛围。
餐厅大门被打开，无数或大或小的真人娃娃引入眼帘，碧维斯吓得尖叫出声。
“安静，安静，那些都是娃娃。”艾丽莎抱住碧维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这种娃娃不常见，和普通娃娃不一样，全是拟人的模样，逼真的吓人，并且价格不菲。
“你害怕吗？”漂亮女孩微笑问道。
只不过这样的笑容配上这样的背景，看上去有些阴沉的感觉。
那些神似真人的娃娃看上去过于可怕，对上它们无神的双瞳，逼真…的…像是真的一般。
……
摆放着各种bjd娃娃的餐厅看上去空前诡异，饶是见过不少女鬼的帕克也惊了下。
“那些娃娃加上他们五个人一共十二个哎，算上刚刚的醉汉十三人。”女人开口，她一向讨厌看电影的时候说话，不过这一次却忍不住开口：“我怎么感觉这个惊悚片还带侦探片的感觉？十三个“人”《最后的晚宴》这是预示着这六个人中有一个是叛徒？杀人狂？”
此时电影中的艾丽莎对这栋屋子只有女孩一个人出现表示疑惑，并得到了家人们都在休息的答案，虽然有些奇怪，但身心疲惫的众人也没有多想，愉快的吃着晚餐。
电影中温馨的气氛太浓，小女孩和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医生保持着绅士礼仪安静用餐，倒是粗鲁的比尔正两眼不停的乱晃，有些小偷小摸的感觉。
“如果只是这样，未免也太弱智了吧，这个比尔一看就是炮灰，五选一，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有鬼，越是单纯越不单纯，十有**就是她了。”帕克肯定，导演们就爱弄这种反差感，对于这种惊悚片套路早就习以为常。
“我倒觉得那个医生也有问题。”女友发表不同意见，那个医生看上去文质彬彬，但不知道为什么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此时，镜头前表现的完全不像十几岁的名为海拉的小姑娘，正不紧不慢的切着牛排，和其他人狼吞虎咽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根本就一口都没吃吧？这群人不怕牛排里有什么吗？太弱智了。”作为逻辑控的帕克忍不住吐槽。
“闭嘴，按你那么说，一群人出现在小姑娘家才很奇怪吧。”所有的惊悚片都有一个通病，经不起逻辑推敲，越想越觉得主角们都是傻逼，明明知道不能去的地方越要去，明明知道会死人越想去试试。
所以，惊悚片之类的靠的是气氛渲染，让人自己脑补。
只不过这部片子，说实话，温馨到让人感觉森冷，明明是大灯噌亮，四周的摆设也很普通，但心底就是有种挥之不去的恐惧。
晚饭过后，男女分开，各自相继回屋。
“接下去要开始重头戏了吧。”帕克开口，毕竟所有的惊悚片几乎是在夜里进行，比如出现一声尖叫，发现有人不见或者其他，总的来说昏暗的夜晚更适合营造气氛。
果不其然，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后，满身是血的暴躁男比尔出现在走廊上，脸上残留着恐惧，手上还流淌着血迹。
这时画面忽然翻转，似乎是揭示比尔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瞪着眼，眼白使劲往上翻，缓缓的举起手，任由血迹涂抹在自己脸上，抽动的模样像极了精神失控的神经/病。
“哒——哒——”
从柔软的红地毯上响起的脚步声让他回过神。
黑暗中走出漂亮的天使，脆弱的脖子微微前倾，带着软弱无力的纤细，比尔的呼吸声更重。
……
“明明这个男的看上去才更加危险，为什么我会对女孩产生恐惧的感觉……”女友忍不住吐槽。
“……你有没有感觉，明明走廊那么亮，看到那个小女孩的笑脸，还是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海拉一步步逼近比尔，猎物与猎人的位置完全调换。
她捂着脸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剧情依旧在继续，并且朝着更为诡异的方向一去不返。
另一边，昏暗的屋子里，碧维斯准备掐死睡梦中的艾丽莎，褪去刻意伪装的柔弱，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恐怖。
被疼痛和窒息唤醒的艾丽莎突然惊醒，痛苦的挣扎，本该是柔弱学生妹的艾丽莎以不可思议的柔软的角度，直接一脚踹在了碧维斯后脑上。
趁着对方失神，飞快跑了出去。
黑暗中，放在桌上的人偶忠实的注视着这一切。
……
伴随海拉抱着人偶凄惨si在手术台的片尾曲，莱昂纳多看完电影后全身发冷。
主要是坐在他身边的这位主演让人不得不多想。
整部片子都是以明亮的场景拍摄，但是就是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
就好像真的会出现抱着玩偶的疯女人嬉笑着把人搬回屋子里，注射麻醉后让人依旧清醒的看着自己做成人偶的全程！
“喂……你拍完真的没感觉吗？”莱昂纳多挺想采访一下小姑娘的，怎么就想不开接这种片子，太容易被定型了！
一看到她的脸就想到变态玩偶师海拉，根本就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叶疏言闻言，只是抬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这熟悉而又诡异的眼神差点让莱昂纳多整个人弹出去。
眼神太有戏也很可怕！
莱昂纳多深切的感受到来自小姑娘的压力，所以这家伙该不会是上部戏受刺激，最近又工作太累，所以不正常了？
这倒是很有可能性啊。
叶疏言倒是没察觉莱昂纳多的内心戏，他一直在思考海拉为何要强调必须吃了“露丝”。
暂且没有答案，不过感谢这部电影，让他确信海拉确实要把他当做猎物。
被海拉看上的猎物一向没有什么好下场，就像是电影院凄惨死/去的比尔。
冷笑一声，作为对海拉的“答谢”，叶疏言再一次把她和露丝一起关进了小黑屋，并且没收了她所有作案工具。
露丝到底要怎么办他还没想好，但他有预感，绝对不能让海拉“吃了”她！
……绝对不行！
第八十五章 我会活下去的
少了露丝的干扰，拍摄顺利的多。
所有剧组人员准备好，全神贯注，摄像头全方位的对准泡在水里的男女主，精细的连他们脸上的“冰霜”都清晰可见，蓄水池里都是群众扮演的“尸体”和塑料人，用到塑料人倒不是卡梅隆有人/性，主要是群众演员不够多。
副导最后检查了一遍设备，朝着坐在上方的卡梅隆比了个“ok”的手势。
“action！”
灯光半灭，七八个人举着柔光板开始打光。
海面很快就冷静下来，存活的人不在再夺木板，刺骨的海水让他们的意识几近涣散，浑身上下僵硬的像是冰柱。
杰克费力的掀了掀眼皮，在看到木板上安静躺着的露丝后松了口气，他稍稍动了下，密集的刺痛席卷而来，但他却连做表情的余力都没有了，五感逐渐丧失，时间变得十分漫长，似乎经历了一个世纪，躺在木板上的露丝吃力的咳了咳。
肺里火辣辣的疼。
头发上的水已经结成冰，一绺一绺的搭在脸上……
他轻轻地动了动，除了颈部以上还有知觉，他已经无法控制四肢了，手臂僵硬地挂在木板上，手被露丝紧紧地握着，还可以使身体与木板连在一起。
万籁俱寂，似乎连海浪声都近乎于无，寂静时更容易让人想到死亡，或许下一秒他们就会彻底死去，悄无声息，和那些漂浮在海上的尸体一样，沉默的归于大海。
露丝感受到杰克细细的动静，费力的睁开眼，冰冷的霜挂在她的睫毛上染成一片白，沉重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她终于睁开眼，一眼就看到被她心心念的青年。
即便这时的他并不好看，脸色青白发黑，头上全是雪霜，但这又如何，他们会一起死去。她费力的勾了勾嘴角，身上刺骨的冷意变得遥远，倘若是和杰克一起迎接死亡，那么她并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眼皮重如千斤，浓浓的睡意袭来，饥饿和寒冷交替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就这样睡去吧。
“露…露丝。”杰克费力开口，他见过冻死的人，一旦睡过去就相当于迎接着死神的拥抱。
“…把船连接…在一起…要费一点…时间，”杰克明白，绝不能让她闭上眼，那是死亡的前兆。
他费力地咧嘴笑了一下，绞尽脑汁想着一些有趣的事，只可惜往日信手拈来的趣事此时他一点都想不起来，脑子痛得要命，脸部肌肉已经不听指挥了，仅仅嘴角动了一下：“……呃，你同不同意，我……想写一封……投诉信，给……白星……航运公司……”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杰克费力的喘着气，仅仅是简单的交流已经让他仅剩的体力消耗殆尽，那么一瞬间他痛苦的想干脆放弃算了，和露丝一起死未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
“杰克……我爱你。”伴随着她微弱的气音，她的拇指动了动，轻轻触摸着两人紧握的手，即使杰克此时已经全无知觉，但他依旧觉得这样的触碰让他心动。
漂亮柔软，被他时常抚摸的金发已经彻底黏在一起，但他还是觉得好美，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心脏跳动的频率无法克制。
“……别这样……没到告别的时候，……没到，……你明白吗？”杰克的牙颤抖得厉害，他感觉自己最后一点体温正在消失，生命正悄悄地离开他的躯体。
他还是舍不得露丝和他一起死啊！
躯体逐渐趋向冰冷，意识朦朦胧胧，像是涣散了一般。
“我好冷…好冷，让我，睡会儿…好么？”露丝嘴角微微扬起，柔弱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撒娇，纤弱而美丽，带着羸弱的美。
杰克沉重的心情忽然散去：“…听着，露丝。”
杰克鼓起最后的力量郑重地告诉她，“…你会得救…会活下去…”他颤抖地喘息着，“会生…好多的孩子…子孙满堂，…你会长寿，…是死在暖和的床上…不是这儿，…不是今晚，不是…这么死，你懂吗？”
他还有很多话想和他的女孩儿说，他还有很多祝福没说出口，但在这个冰冷的海水中，这是他所能想到最美的心愿了，他的女孩不应该在这个冰冷苍白的木板上死去，她应该是张扬美丽的，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刺骨的海水迎面扑来，再一次把杰克涣散的思绪带回，他愣愣的看着木板上的少女，最近轻轻上扬带出心满意足的叹息：“…我赢得船票…是一生…最幸运的事情，我…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露丝…我满足了。”
露丝艰难的摇着头，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是冰冷之中连眼泪都无法挤出，她趴在木板上拼命的张嘴，如同被拍在岸上快要渴水而死的鱼，无力的感觉充斥全身，她甚至连哭泣的权利都被剥夺。
他艰难地停了一下，又鼓起劲说下去，“…我还有…还有一个心愿…你必须答应，要活下去…不…不能绝望，…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多么…艰难，…快答应我，露丝，…答应我，永不放弃，…”
杰克艰难的动了动唯一能够活动的大脑，艰难的把嘴凑到两人相握的手边，虔诚而满足的亲了下去。
即便他已丧失触觉。
这一刻，泪水终于涌出，冰冷的，带着茫然痛苦的绝望，露丝深深的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的青年，满腹深情最后化作哽咽的哭音：“…我答应”
他的女孩果然是……最棒的。杰克的目光已经涣散，瞳孔无光，听到答案的后心神一松，连心底最后的力气也耗尽：“……永不放弃。”
露丝窝在木板上，咬着牙，任由眼泪痛苦滴落：“…ye，我不会，放弃的。”
呜呜咽咽的闷哭让冰冷的海面有了声音，海浪带起的破空声夹杂着冷气让露丝万分痛苦。
死人在海面上漂流，像是一座座雕塑，她仰头看着一如既往璀璨的星空，嘴里低声吟唱着杰克教她的歌，很轻很轻……
“有人吗？还有活人吗？”
“有没有活人了？”
一声更比一声轻的低吟自远方响起，露丝吃力的转过头：“我在，杰克……我们得救了。”
“杰克？杰……克。”即便知道这代表了什么，露丝依旧无法接受，他长眠了。
“还有人吗？”远处的声音越来越低，露丝早已无力，对杰克最后的坚持令她顽强的起身。
“杰克……我会活下去的。”露丝最后看了眼杰克，坚定而又缓慢的把他的手掰开。
“ok！”
卡梅隆激动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窝在木板上当死人的莱昂纳多立刻抬头，虽然有威亚支撑，但是在水中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也十分难为人了，他现在浑身痛的难受。
“头上好粘啊。”叶疏言顺手抹了把自己被白色粉末沾满的脑袋，说实话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莱昂纳多翻了个白眼，举起自己已经泡的起皮的手指：“知足吧你，咳咳，你看看我咳咳。”
在水里泡了五个小时的莱昂安多终于被工作人员扶到游艇上，有气无力接道：“还要去洗澡，操，我现在根本不想碰到水。”
作为唯二在水里拥有超长待机时间的叶疏言感同身受：“冷静，接下去再补几个场景，还有最后一幕我们俩跳舞的也就结束了，终于可以远离卡梅隆那个暴君了。”
“……”没错，如果可以，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和卡梅隆合作了！这个魔鬼导演！
两人的对话惹得剧组人员纷纷点头：“真幸运，你们就能走了。”穿着救生衣的女人羡慕感叹，作为卡梅隆剧组一员，除非辞职，她这辈子估计就得跟着卡梅隆那家伙了，要说辞职……哦，不，她舍不得那高薪。
“你们俩演的真好，我都有点想哭。”另一位救生衣开口，还特地做了个抹眼泪的姿势：“杰克就不能和露丝一起躺在那张木板上吗？”
“没错！根据木板体积，躺下杰克和露丝完全绰绰有余！”女人激动开口，甚至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这个，卡梅隆想让杰克死，你们敢让他活下去？”叶疏言毫不犹豫的戳破了几人的自我安慰，场面瞬间冷场。
叶疏言：？？？为什么你们要瞪我？
“请你闭嘴好么，你个狠心的女人。”救生衣大姐生无可恋。
叶疏言：行叭，你们开心就好。
第八十六章 海拉的反杀
更换衣服后，他们接下去要拍的是最后一幕，死去的露丝在睡梦中得到圆梦，和杰克在泰坦尼克号的舞会上拥吻的画面。
衣服换到一半，叶疏言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露丝人格竟然一次都没出现过？
“莉娜要开始化妆了。”化妆师小姐日常催促，叶疏言暂且压下疑惑，决定等晚上再去看看。
把露丝和海拉关在一起应当没什么问题吧？
……
最后一幕并没有什么难度，基本上整部影片拍摄难度都集中在落水戏里。
出演年迈露丝的是个老演员，年轻时妩媚漂亮，年老时优雅，特效师给她画完老年妆后连叶疏言都不得不佩服，化完妆的一瞬间，老演员就进入了状态。
包括她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语气，她原本年纪就有七八十岁，变成百岁老人后她的动作姿态更显的缓慢沉稳，带上垂暮的森森死气。
但巧妙的是，你又能从她表演中，看出小女儿家的娇羞。
叶疏言和莱昂纳多认真的看着片场上老演员的表演，仔细揣摩。
“原来，上了年纪的人说话的感觉是这个样子。”莱昂纳多皱着眉，他不是没见过老人家说话，不过是以前一直没太在意罢了。
“你看她的手。”叶疏言指出：“她握着椅子扶手的手一直在抖。”
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发抖，而是很细微的抖动，人上了年纪，对于身体的掌控自然大不如前，有时候手脚都会不自觉颤抖，可能这种抖动连本人都发现不了。
“她的眼神戏真不错。”
“我能感受到她对杰克的感情早已不知是爱情。”
“嗯，很矛盾的感觉，表现的太好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让一旁的吃瓜群众忍不住盯着片场里的老太看了又看，他们怎么看不出什么眼神戏？
等下……
这两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他们都是魔鬼吗？连这种时候都要讨论演技问题？
“该轮到我们上场了。”莱昂纳多看了眼时间，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想了想开口道：“希望等下我们跳舞你能少踩我几脚。”
本质上作为一个男人，却被逼着学女步，叶疏言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所以只能多踩几脚莱昂纳多泄泄愤呗。
叶疏言认真点头：“我会努力少踩几次。”
“……”看你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少踩。
两人默契的扯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假笑，各自离开前去准备。
这都是孽缘啊。
……
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她永远无法忘却的泰坦尼克号里的舞会场景，两位穿着西服的男人，微笑的站在门扇，绅士的推开门。
一扇门，划分两个世界，隔绝了寂静，门内的世界繁华而热闹。
无数穿着礼服和西服的人们出现在道路两侧，他们微笑的等待着她的到来，脸上带着诚挚的祝福。
她几乎是不带犹豫的看向远方，螺旋式的楼梯上，文质彬彬的杰克缓缓向她走来，眼底带着温柔的深意。
他们相拥，深情而眷恋的拥吻，似乎是把所有的思念和爱恋化在了这个吻上，唇齿磨合，带着思念。
音乐和掌声一同响起，他们翩翩起舞。
“我爱你，杰克。”露丝抬起头，眼底闪着点点泪光，她的情绪格外激烈。
莱昂纳多面露不解，包括刚刚的接吻，那样投入的感觉，若不是真实发生，莱昂纳多根本不会相信这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能拥有的。
太过深沉！
几乎是要把他融化了一般。
露丝和杰克以完美的步伐融入舞池，两个人的舞步无比贴合，默契的就像是多年情侣般。
正因如此，莱昂纳多才忍不住心底发毛，小姑娘该不会又有什么毛病了吧？
……
“ok！”卡梅隆叫停。
叶疏言的意识涣散了下，在他看来也仅仅是走神了一秒钟，结果卡梅隆已经叫停。
ok？不是cut？
结束了？
等下，刚刚发生了什么？
正当他以为卡梅隆不满意自己的演出，准备叫骂，没想到那这家伙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愣着做什么？收工了。”莱昂纳多推了下小姑娘：“晚上一起吃饭？”
“我拍完了？”他无神的问了句，皱着眉，脸色不大好。
没有和莱昂纳多对手戏的拍摄记忆，这样的感觉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海拉诞生时……
露丝？难道又是露丝人格跑了出来？
叶疏言来不及和莱昂纳多继续瞎扯，和副导演打了声招呼后就迅速离开。
……
记忆宫殿、漆黑的小黑屋
叶疏言出现在屋外，隔着玻璃看着海拉靠在墙角懒散玩弄娃娃，一眼就能尽收眼底的小黑屋，里面并没有露丝的踪影。
“露丝呢？”
海拉抬了抬头，百般无赖的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摆弄自己的玩偶：“电影结束消失了。”
“消失了？”
他仔细感受了下，大脑中确实没发察觉到露丝的踪影。
一打开玻璃门，叶疏言几乎被扑面而来的香水呛到不行，空气中弥漫着特别浓郁的香水味，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个怪味。
“你在里面喷了多少香水？”
海拉扯了扯嘴角，露出标准的八齿笑：“喷香水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成吧，海拉从不老实，他早就知道。
叶疏言深深地看了里面的海拉一眼，顺手把她从小黑屋放了出去。
海拉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让人无法察觉她心底的想法，出来后并没有明显的喜悦。
“肯放我出来了？真是感谢你。”她以冰冷的，没什么感情的声线开口道。
甚至不愿多看叶疏言一眼，随意的摆了摆手离开，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叶疏言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只不过令人窒息的香水让他没法思考，几乎是落荒而逃。
——
晚上还有一场散伙饭，副导演订了一家不错的酒店，弄了个自助餐形式，一行人吃吃喝喝，倒是没什么拘束。
毕竟都在一起七个多月，再怎么样也混熟了。
叶疏言和莱昂纳多作为名正言顺的男女主，自然凑到一起，被相继灌酒，连比利那个讨厌鬼都带着酒杯上前敬酒。
“祝影片大卖。”他一手插着裤口袋，举了举杯子，这么看果然是符合绅士定位。
莱昂纳多和叶疏言举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因为小姑娘没成年喝的是果汁，倒是莱昂纳多十分给面子的喝完了。
比利老实的进完酒就离开，异常老实，要是往日他大概还要说一些无聊的话。
“我总觉得那个男人不太好。”叶疏言顺手喝下最后一口果汁。
“啧，和我们也没关系了，接下去你要休息一段时间吗？”莱昂纳多换了个话题，他可没兴趣和一个妹子讨论另一个男人。
“准备看看有什么有意思的电视剧或者舞台剧。”他已经联系罗伯特了，最近可能会有有意思的剧本等着他。
“立刻投入工作？你可真是工作狂。”
“……还可以，挺有意思的。”
“祝你好运。”
“你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碰杯。
第八十七章 心理医生剧本
泰坦尼克号拍摄和补拍结束后，叶疏言终于有了自己活了过来的感觉。
整个人黑了一圈，人也抽条，五官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大概是褪去了孩子气？
海拉最近几天格外“老实”的呆在记忆宫殿，除了在宫殿里日常作天作地，和往日也没什么区别。
他也曾怀疑过露丝人格是否是被海拉吃了，毕竟海拉那家伙就差把“食人魔”三个字刻在脸上。
她要是吃人，叶疏言一点都不会惊讶。
但是仔细想想，又感觉不太像，毕竟刺鼻的香水味太过画蛇添足，以海拉的智商会干这种蠢事？
而且……人格死亡也会有血腥味？
既然有血腥味，那么应该也会剩下无法食用的地方，比如内脏，头骨之类的。
那么海拉是怎么把那些东西处理掉的？小黑屋里可是什么都没。
这么想来，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看来海拉隐瞒了不少东西。
即使怀疑露丝的消失可能和海拉有关系，叶疏言也没什么证据，坦白一点说即便真的有证据，他也对海拉也没辙。
弄又弄不死，以武力值来说海拉比他强得多，能够压制下她还得感谢大脑是他的主场，但也仅仅是压制，真要把海拉搞死，那绝对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毕竟海拉本质是他的人格，大脑的一部分。
“在想什么？”罗伯特摇下车窗，看向深陷沉思的小姑娘，仔仔细细打量起对方的模样。
“……黑的还是比较有特色的。”
距离上一次见到小姑娘也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罗伯特发觉每次见都是崭新的“惊喜”。
能黑成这种小麦肤色也是很有实力了啊，总觉得这小家伙不是去拍戏，而是去当兵去了。
话说这小家伙难道从不喷防晒霜或者晚上敷个面膜之类的？
作为精致男人，罗伯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黑成了这副模样。
对此，蕾比丝有苦难言。
自家的演员是个不爱打扮的她能怎么办？没有戏的日子里，天天穿着大裤衩和莱昂纳多那小子混迹在剧组。
其他不知道，就是小姑娘的打灯水平和剪辑水平，完全可以去当个业余的摄影师了，要不是她阻止，或许小姑娘还真能干出和莱昂纳多一起扛着摄影机拍摄的事来。
一言难尽的蕾比丝十分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好久不见。”叶疏言伸手打了声招呼，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
这次罗伯特倒是没有开着他那辆骚包跑车，大概也是因为，跑车的储存位置不够放行李的，所以他老老实实开了个保姆车。
叶疏言和蕾比丝自觉坐上后座，系好安全带。
“高了不少。”罗伯特忽然有种自家有女初长成的既视感。
当初送来的时候还是白白嫩嫩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七个月之后不仅成了煤球，还高了瘦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还好吧。”他现在已经有168了，身材抽条的下场就是……胸没了，总的来说，不是大问题。
叶疏言倒是挺满意自己现在的样子，毕竟前后都一样，使用起来没什么心理压力。
罗伯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端坐的小姑娘，幸亏她还没把礼仪忘了。
说实话，脸长得好确实是加分项，就算皮肤黑点也可以说是运动型风格。
像是想起什么，罗伯特从副驾驶的牛皮袋里抽出一叠资料：“你让我物色的电视剧我看了，选了几本还不错的。”
叶疏言接过递来的剧本，大概翻了一下，比起华夏动辄三四十集的电视剧，他手中的剧本短的可怕，最长的也是有八集。
《斯贝特的秘密》《上班族》《同居》三部主演，其他的都是客串。
基本都是校园电视剧或者家庭伦理剧，感觉没什么意思。
又随手翻了翻配角的剧本，叶疏言的目光被其中一个单元剧吸引住，他抽出剧本大概读了一遍，又看了遍主线内容。
“这部《心理咨询师》看样子不错。”
叶疏言抚摸着剧本封面，表情若有所思。
如果出演，他要表演的是其中一个单元剧里的小姑娘，算是单元戏中的小主演，剧情也算是可圈可点。
心理咨询师……
如果出现人格不可避免，那么他势必需要心理医生。
但是，真把自己内心毫无顾忌的敞开给一个陌生人，对于他这种又是重生又是穿越（华夏穿越到美帝）的人而言，危险系数呈直线上升。
到时候切片检查还是轻的，被直接弄到实验室研究也是极为可能。
毕竟穿越时空的技术，这可是几十年前人们就开始畅想，到百年以后还未被放弃的科研项目。
并且他的存在是否还证明了灵魂的存在？等等，这玩意不能细想，越想越慌。
叶疏言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把思绪拉回来。
所以按照人格的自我补充性，是否他可以创作出一个高智商，并且代表善的心理医生？
人格的诞生很奇妙，往往和本体没有丝毫相同性，可能是同性，也可能是异性，甚至于孩童或者婴儿。
他们有完善的自我生长痕迹，甚至于会精通一门完全不同的技术或是语言。
比如海拉精通解剖学，能够完美的解剖人体，同时她还是跆拳道高手。
虽然露丝这个人格不完整，但她实际是会三国语言，德语、法语、英语。
当然她们这些能力叶疏言是不会的。
所以，人格的能力其实并不会受到本体的局限。
一瞬间想了很多，越想叶疏言越觉得崩溃，别人重生都是左拥右抱走上人生巅峰，怎么轮到他就是死里逃生的剧本？
害怕被扒马甲也就算了，他妈的还得天天费脑子防止海拉谋权篡位？他活的可真辛苦。
值得庆幸的是，创造人格这一点能够受叶疏言自己控制。
“我想接《心理咨询师》”叶疏言立刻决定下来。
先试水单元剧，试试会不会出现人格，他所扮演的角色是心理师的女儿，天真无邪，最后惨遭杀害，是个单纯的孩子人设。
即使最后，真的出现这种人格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完全可以控制。
“竟然是这一部嘛，对了狄克让你考虑他的剧本。”也不知道好友发什么疯，明明已经整了一个剧组的人马却还不死心的想要撬墙角。
“没兴趣，这部戏我去要试镜吗？”叶疏言又把剧本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罗伯特往后瞥了眼：“这部不需要试镜，我回去给你定下来，到时候通知你。”
“有没有关于心理师的剧本或者电视剧帮我留意下。”叶疏言想了下又开口。
“行，还有其他想要的角色吗？”
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演员以及一个半吊子的经纪人，两人的相处模式让蕾比丝大开眼界。
十八线开外的小演员都有挑剧本免面试的权利了？还有这个经纪人说话的口气，你以为自己是投资方吗？也太随意了吧？
叶疏言摇摇头，转头又看起了剧本，说到心理咨询师，果然还是汉尼拔比较惹眼。
不过他可不敢尝试类似于汉尼拔的角色，万一真整出一个真正的食人魔，还是顶尖心理医生，他一定玩不过对方。
他闭上眼，开始思考如何构建角色，随着车子平稳的行驶，不知不觉他竟然睡了过去。
“嗨——”海拉坐在壁炉前，身旁放着一本红茶，膝盖上放着一本书。
叶疏言懒散的靠在软椅上，双手规矩的放在腹部：“在看书？”
他无聊时常会和海拉闲扯，当然，只是说些无聊的废话。
海拉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礼帽上的丝带随着她的动作左右乱晃。
“《西线无战事》很有意思的书。”
叶疏言微微探头，那本书上的文字全是他看不懂的文字，不是英文也不是中文，这本书的名字连他都没听说过。
“很有意思吗？说的是什么？”他其实并不好奇，只是随口一问。
海拉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微笑：“是的很有意思，说的是战争。”
“哦。”
没意思的题材，不感兴趣的叶疏言闭上眼。
《西线无战事》？他见过这本小说吗？不对，他甚至都没听说过。
那么这座以他记忆为蓝本的记忆宫殿怎么会有这本书？等下，也许是海拉自己记忆中的书？
不再思考这些问题，叶疏言放任自己睡去。
也许是过了几个小时，也许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叶疏言醒来，他们还在车上，他的腿上多了一件毛毯，而蕾比丝正趴在一旁睡觉。
“醒了，要吃点东西吗？”罗伯特问道。
“还行，不饿。”叶疏言回拒道，“对了你听说过《西线无战事》这本书吗？”
罗伯特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德国雷马克创作的那本吗？怎么你感兴趣？”
“……你刚刚说什么？”
“雷马克创作的那本？”
“不是，我是指你刚刚说德国？”
罗伯特疑惑的看向突然激动的小姑娘，难道这本书有什么？
“对啊，是德国人写的。”
“关于战争？”
“你看过？”
叶疏言捂着额头，一脸震惊的倒在座椅上。
海拉在看一本德文的战争书籍？他的设定里海拉根本不会德文！会德文的应该是……露丝才对啊。
难道说……
海拉真的吃了露丝？然后继承了她的能力？这是在拍科幻片吗？太不可思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