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槐树村的好汉们，别丢下老子。”
就在陆无双身边的三哥，看到槐树村村民冲上去，热血沸腾，早已怒气勃发的他，哪里忍得住，赤手空拳就冲了上去。
“妈的，不就是一死吗？谁怕谁？”
杨二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向迎头而来的一个官兵。
“还不动手吗？”陆岩再次对陆无双道。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陛下难道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大宋的脊梁吗？自断脊梁，对他有什么好处，蒙古军再打过来，大宋拿什么抵抗？大宋百姓怎么办？”
陆无双看着已经大乱的行刑台，手里握着紫薇软剑剑柄，手掌早已通红一片。
“不需要抵抗了。”这时旁边那个挎竹篮的中年妇女道：“陛下已经派了人，和蒙古人议和，签订了条约，咱们大宋永远放弃秦岭和淮河以北土地，蒙古人也承诺不再南下。
双方修好，缔结主臣之盟，咱们陛下向蒙古可汗称臣，划秦岭淮河而治，互不侵犯。
所以，已经不需要什么人去抵抗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可以好好活着。英雄好汉的生死，哪里有过日子重要，是吧？”
“哈哈哈哈。”
听着中年妇女的话，陆无双笑了起来，笑得凄凉无比。中年妇女的话，将陆无双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原本她以为，只要她死了，大宋天子去除了威胁，就能好好抗蒙，趁着蒙古现在朝廷无主，又刚刚大败，西征军远水难救近渴，可以有所作为，至少收复中原。
但现在，宋天子竟然又议和了？又称臣了？宋天子将大汉威仪置于何地？
中年妇女说，议和以后，就不用担心了？笑话。
和辽议和，以为不用担心了，然后来了靖康之耻，中原几乎成为屠宰场，数百万百姓死在金军铁蹄之下。
和金议和，以为不用担心了。东川被蒙古人屠杀三十多万人，西川百姓誓死抵抗，蒙古军三进成都，整个西川十不存一。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现在又和蒙古军议和？
这次哪里打算被屠？襄樊？两湖？淮扬？江东？老百姓做好被屠杀的准备了吗？
有些老百姓总是觉得，苟安也很好，至少可以安生。
所以，变成辽国治下的燕云十六州百姓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变成金国治下的中原百姓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变成蒙古人治下的东川百姓也是这么想的？
下一次，谁这么想？
陆无双到过现代，当然看了南宋这一部分史书。蒙古人最终一统天下，然后呢？光是宋地就屠杀上千万人。在整个欧亚大陆，更是屠杀上亿。
总共才多少人口？
现在蒙古答应议和，不过是因为刚刚大败，朝廷无主，无力难进而已。
等到蒙古人选出新可汗，内斗结束，西征军返回，到时候再次南下，宋天子已经杀了这些功臣，又怎么抵挡蒙古人入侵？
蒙古在历史上死了一个可汗，都能卷土重来。耗死南宋。更何况现在只是死了一个贵由。
这些想要苟安的百姓，想过蒙古军再次进入襄樊的场景吗？
襄樊大战，杀了贵由，也是蒙古战败的开始，如果蒙古兵再次到来，以蒙古人的行事作风，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屠杀，杀得一干二净。
今天这些围观的百姓，明日就是蒙古复合弓下的亡魂。
“陆大哥，我错了。”
陆无双看着眼前的厮杀，朝廷高手围攻杨过等人，百姓冲向官兵，低声对陆岩道，眼眶含泪。
“我告诉过你，对于皇帝来说，什么都没有皇权重要，你挑战了皇权，就算你能为大汉子民打下整个地球，他也会杀你。”陆岩道。
“所以，这是一个死局。”
陆无双缓缓拔出紫薇软剑，森寒的剑锋闪烁着逼人的寒光。
“一开始就是如此，从你开始联合川蜀军，联合抗蒙，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是我错了。今日，我为我的错……赎罪。”
前方，年老体弱的杨果老，被一名官兵一脚踹翻在地，官兵提起长矛，就要刺进杨果老胸膛，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
官兵脖子上出现一道血口，脑袋直接掉了下来。
紫薇软剑出鞘，陆无双飞身而起。剑气横扫向那些围向狗剩子等百姓的官兵，上百名官兵被一剑掀翻，全部倒地。
台上，杨过四人已经无力抵抗，一名高手正要一剑刺向杨过胸膛。
“住手。”
这时王天霸走了出来，笑着对那高手道：“交给我。”
王天霸笑眯眯地走向杨过。
“当初就是你那狗师弟，把我重伤的吧？你小子当时还嘲笑了本帮主的巨鲸一击，是吗？今日，我就让你尝尝我巨鲸帮独门绝技，巨鲸一击的威力。”
王天霸哈哈大笑。
“他的狗师弟在这呢，不如让我再试一次吧。”
就在这时，王天霸身后一个声音响起，王天霸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寒毛直竖。
“陆岩？”
王天霸豁然回头，果然看到陆岩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
这行刑台上这么多顶级高手，他怎么会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
“给我上，给我上。”
王天霸当然知道自己不是陆岩对手，大声叫喊。
其他高手冲着陆岩一拥而上。
陆岩打了哈欠，昨晚一夜没睡，实在有点困。
与此同时，冲过来的一百多名高手全部吐血倒地。兵器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这是什么操作？
贾似道，郭靖，黄蓉，还有姜才，李庭芝，朱子柳等一众囚犯，全都惊呆了。
“行刑，快行刑。”
贾似道原本胜券在握，当然不急于行刑，但现在看到这一百多名高手，连个武打动作都没做出来，就死光了，哪里还能淡定，赶紧下令斩首。
刽子手反应过来，举起大刀。
陆岩一点也没慌张，从怀中掏出羌笛，开始吹奏起来。
刽子手用力斩下大刀，可是大刀在空中却好像被一团棉花挡住了一般，根本斩不下去，强自用力，只听“嘭嘭擦擦”的声音，数百把大刀全部被断成两截。
第688章
“放箭，放箭。”
贾似道惊恐大喊。
城墙上数千士兵弯弓搭箭，射向陆岩，数千支箭飞向陆岩，如蝗虫满天，遮天蔽日下落。
陆岩动也没动，只是吹奏着羌笛，悠扬虚幻的笛音在行刑台上响起，那数千支箭好像射在了水中，在距离陆岩百米处，就开始拐弯失势，掉了满地。
与此同时那些还在陆无双剑下顽抗的官兵，都被音波震得头皮发麻，纷纷丢了兵器，捂住耳朵，在地上哀嚎。
一曲《相思泪》，战局已定。
高手死了一地，官兵被百姓押解。
“留给你们半截刀，是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陆岩对那些刽子手道：“你们可以选择，继续斩下那半截刀，或者，为你们身边的人松绑。”陆岩轻描淡写地对那些刽子手道。
早已吓呆的刽子手们，终于反应过来，赶紧给姜才，李庭芝，余，朱子柳等人松绑。
陆无双提着紫薇软剑走上台，向姜才李庭芝等人鞠躬。
“诸位，无双，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陆无双摘下面纱，姜才李庭芝等人先是呆滞，接着是惊喜。
“盟主，盟主是你？你没死？”姜才喜极而泣。刽子手刚给他松绑，姜才就扑向陆无双，一把将陆无双抱住。上看下看，确认陆无双有温度，不是鬼，才松开，可是一个大男人，早已泪光满面。
“是陆盟主？是陆无双盟主？”
“她大哥陆少侠也来了。”
台下百姓议论纷纷，这些百姓大多是襄阳附近百姓，他们很多都见过陆无双，槐树村的村民看到陆无双，也是惊喜不已，虽然他们知道陆无双还活着，但是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
“陆盟主终于回来了。”
“我就说，谁跟神仙下凡一样，原来是陆盟主和陆少侠，难怪。”
“她是陆盟主？陆盟主吃了我家黄瓜？”三哥一把抓起杨二八衣领：“二八，你说我要不要把我家那片黄瓜地保护起来，传给子孙后代？”
“嗯，传给我侄孙子，可以的。”杨二八道。
“滚。”
所有百姓都看到了陆无双，连同行刑台刚被解开束缚的将领和武林人士，同时向陆无双下拜。
“参加陆盟主。”
山呼海啸的声音，犹如在汉中之时。
“大家快起，是陆无双对不起大家，陆无双放弃了自己的使命，是陆无双没有担当。”
陆无双向所有百姓鞠躬。
“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就开始大言不惭，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就在这时，贾似道从座位后面冒出头来，不知何时，他头上顶了一个头盔。
所有人看向他，不知他言下何意。
“从行刑台开始，周围三百米范围内，我们已经全部埋上了火药，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贾似道大声道。
“啊？”
所有人都变了神色。
陆岩笑道：“火药？你以为火药能炸死我和无双？你在开玩笑？”
别说南宋的火药，就是现代的炸药，现在要伤到陆岩，都得费大劲。
贾似道瞳孔一缩，他本来以为能炸死的，可是看了刚才陆岩的出手，简直就不是人，突然对火药完全丧失了信心。
“哼。”贾似道装着若无其事地道：“就算炸不死你们两个反贼，难道炸不死这些泥腿子吗？我就不信你们两个会放着这些泥腿子不管。”
所有百姓看向陆岩和陆无双，陆无双提着剑动也没动。此时所有百姓都确认，陆无双绝不可能放弃他们，独自逃命。
如此，也不辜负他们刚才为心中的陆盟主殊死相搏。
“那倒是。”陆岩看向贾似道：“可这些百姓被炸死，你贾大人不也被炸死了吗？你不怕死？”
“本官悍不畏死。”
贾似道大声道，马上脸上堆笑：“但是本官愿意和二位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陆无双冷声道。
“我下令拆除炸药，你们放我走。”贾似道说道。
“不可啊。”
一旁的王天霸赶紧劝贾似道：“贾大人，你可千万不能先拆炸药，要是他们反悔，我们就绝无生理。”
“滚。”
王天霸的劝说招来贾似道横眉冷对，贾似道怒声道：“你以为陆少侠和陆盟主是什么人？能跟你一样？人家是江湖上成名的大侠，一诺千金，岂能跟你个小人一样，言而无信？”
王天霸被贾似道骂得灰头土脸，只能闭嘴不说话了。
贾似道又瞪了王天霸一眼，这才笑眯眯地对陆无双道：“陆盟主，只要陆盟主金口一诺，我立即下令吕将军拆除炸药。”
“陆盟主，百姓和各位豪杰性命攸关，今日就放过这狗官吧。”已经恢复自由的李庭芝，来到陆无双身边。
“虽然老子恨不得把这老小子大卸八块，但这等腐烂勾当，以后有的是机会杀他，今日可以不与他计较。”姜才说道。
“是是是，两位将军说得是。”贾似道赶紧应承，脸笑得跟菊花似的。
“不能放他。”
陆无双断然拒绝了李庭芝和姜才的建议，冷眼看向贾似道。
“贾似道，你贪腐舞弊，结党营私，亏空军粮，卖官鬻爵，把一个好好的大宋朝廷，搞得乌烟瘴气。”
“啊？”
贾似道懵了：我有干这么多事？虽然自己一直想干这些事，但自己才刚刚被提拔为一方大员，哪有机会去干？
“你面对元军，不战自逃，丢失淮南，溃退长江，导致整个江东陷落，导致西蜀和襄樊对元军的抵抗变得毫无意义，导致陛下和十万南宋军民崖山跳海。
所谓崖山之后无华夏，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国贼，今日不杀你，何以服天下？”
陆无双义愤填膺，对贾似道劈头盖脸一番大骂，可是连她身边的姜才和李庭芝都愣住了。
“论栽赃嫁祸，我都不如盟主啊。”李庭芝小声对姜才道。
一旁的陆岩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捅了陆无双一下腰。
“你又穿越了。”
“啊？”
陆无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后面要发生的事说出来了。
第689章
“陆盟主，啥元军，啥崖山啊？下官咋听不懂呢。”贾似道一头雾水。
“这些事虽然你现在没干，但将来一定会干，我现在就要杀了你，防微杜渐。”陆无双怒声道。
最后这句话贾似道听懂了，反正前面喷那一段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是要杀自己。
“陆盟主，你别乱来，信不信现在我一声令下，吕将军就会点燃引线，到时候整个行刑台周围数百米，都将被夷为平地？”
贾似道立即道。
“是吗？”
陆岩微笑地看向贾似道，突然伸出双手，运转内力。
贾似道警惕地看着陆岩，就在这时，陆岩握指成爪，九阴白骨爪催动，强大的吸力发出龙啸之音，周围地面许多黑球突然破土飞起。
“是炸药？”有人喊了出来，百姓和官兵纷纷退避。
“点炸药，快，点炸药。”
贾似道大声下令。眼睁睁看着数百枚火药弹飞向空中，在空中绞动成团，被陆岩的内力团团包裹。
“怎么没人点炸药？那我帮你吧。”
陆岩手指一弹，体内火灵珠的力量爆发，一团火焰飞出，直接点燃了火药的引信。
“啊？”
所有百姓和官兵，眼中露出惊恐的表情。
可是，直到引信被点燃，烧到火药弹的根部，也不见爆炸，只见那些火药弹一片片裂开，里面的火药发出火光。
连青烟也没冒出。
“这……什么武功？”
“竟然能用内力压制这么多火药的爆炸力量，还是人不是？”
“阿弥陀佛。”
一众武林高手，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幕。
过了半分钟，陆岩收了内力，所有火药弹被烧尽，变成碎渣掉落，满地黑灰和铁片。
“贾大人，你是自尽呢？还是要陆盟主亲自动手？”陆岩对贾似道说道。
贾似道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身边的王天霸双腿发颤，突然拔腿就跑。陆岩手腕一转，轻轻一掌，就将王天霸拍翻在地。
“这是我只用了千分之一力道的巨鲸一击，王帮主，你要是能活下来，我就放你走。”陆岩道。
王天霸艰难地从泥土里抬起头，回头看了陆岩一眼，终于还是没撑住，倒了下去。
“无双，贾大人既然不愿自尽，你就亲自动手吧。”陆岩对陆无双道。
陆无双拔出紫薇软剑，一步步走向贾似道。
“放过我，陆盟主，陆女侠，求求你，放过我。”
贾似道倒在地上，一步步退后，看着紫薇软剑闪烁的寒光，全身发抖。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拦在了贾似道前方，正是郭靖。
黄蓉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切。
“郭大侠，你要保护这狗官？”陆无双冷冷看向郭靖。
“我不是在保护他，我是在保护你们，陆盟主，你知不知道你杀他意味着什么？你杀他就等于反宋，就等于反叛朝廷，你知道吗？”郭靖正声道。
“所以，郭大侠的意思就是，任由贾似道这种人残害忠良，卖土求荣，苟合蒙古，丧权辱国，是吗？”陆无双道。
“他们这样做是不对，但哪朝哪代没有贪官污吏，无论如何，忠义不能丢，我们效忠大宋朝廷，如果不满朝廷的部分作为，就努力改变它，为大宋的繁荣昌盛尽自己的力。
陆盟主，你曾经也带领武林人士和军队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大宋子民，世受国恩，背反朝廷，就是数典忘宗，会被史书记录在册，遗臭万年的。”
“史书记录在册，遗臭万年？哈哈哈哈哈哈。”
陆无双大笑起来：“要是我和陆大哥今日不出现，这里的武林豪杰和军中栋梁，被贾似道这群贪官污吏屠戮一空，不知道郭大侠有没有尽自己的力改变它？还能为他们招魂吗？
我听说宋庭已经与蒙古人议和，对得起在襄樊和西蜀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吗？对得起那些被蒙古人残害过亲属的大宋子民吗？对得起望南军望眼欲穿的中原百姓吗？
不知郭大侠，可尽自己的力阻止了议和？有何成效？
蒙古汗帐正在选新可汗，忽必烈即将继位，我告诉郭大侠，以蒙古人的角度看，这个人堪称比肩秦皇汉武的雄主，一旦继位，蒙古军队将再次恢复铁木真时代的强盛。
蒙古西征军正在返回，不出一年时间，蒙古军队将在北漠集结完毕。蒙古西征军的战力可是比南征军还要强大。
到时候蒙古汗帐团结一致，大军南下，请问郭大侠，你有信心守住西蜀，守住襄阳吗？到时候城破了人亡了，郭大侠还记得今日的话吗？不觉得羞愧吗？”
黄蓉诧异地看了陆无双一眼，她一直以为自己足智多谋，可是现在看这陆无双，才发现这个女孩，虽然没有她那么多阴谋诡计小聪明，但是格局却比她大得多。
自己都只能想到南方战局，她却想到了整个天下。
“正因为国家多事之秋，我等大宋子民，才当努力报国，身为宋臣，世受国恩，岂能无君无父？身为宋人，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郭靖大声道。
陆无双冷笑，不屑地瞥了郭靖一眼。
“对不起，郭大侠，我是汉人，不一定是宋人，我是华夏子民，不一定是赵氏之臣，若赵宋不再与华夏同台，我陆无双绝不做家奴共舞。”
“说得好。”
李庭芝站出来，大声道：“赵官家要斩杀我等抗蒙功臣之时，何曾想过汉家天下，赵官家一心苟安与蒙古苟合时，何曾想过华夏荣光？
不是我等反宋，而是赵官家反了大汉，反了华夏。既然赵宋不与华夏同台，我等绝不与鼠辈共舞。”
“废话那么多干嘛？老子就反了，郭靖，你待如何？”姜才大声道。
“反了。”武三通喊道。
“反了。”
“反了。”
朱子柳，陆冠英，余，王坚，王立等人，跟着大喊。
鲁有脚脸憋得通红，看了一眼黄蓉，见黄蓉轻轻点头，鲁有脚立刻提起打狗棒，举棒高呼。
“反了。”
“反了。”
“反了。”
第690章
丐帮弟子，槐树村，岳王村，行刑台四周百姓，全都大声喊起来。许多官兵也都喊了起来。
声势震天，襄阳南城门外如雷贯耳，遮天蔽日。
这时，城门打开，一支军队涌出，当先开头一名骑马将军，飞驰到陆无双面前。
“襄阳守备吕文德，参见陆盟主，吕文德愿追随陆盟主，逆转乾坤，造福苍生，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吕文德当先下跪，身后军队全都下拜。
“愿追随陆盟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陆无双看了吕文德一眼，眼神征询陆岩意见。
“无双，从现在开始，许多事，要你自己做决定了。”陆岩对陆无双道。
陆无双点头。
“吕文德，杀了贾似道，算你投名状。”陆无双冷声道。
陆无双有自己的考虑，她读了南宋后期的史书，吕文德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像历史评价那样，是个坏人。
作为将军，吕文德是很有才能的，与蒙古大小百战，大部分是胜。这极为难得。而且他对异族入侵，也是深恶痛绝。
他在与蒙古作战犯错时，能痛心疾首地喊出：“误国家者，我也。”足以证明这个人有底线。
他的问题是贪污腐化和结党营私，但是在这个时期，朝廷昏聩，犯这两样错误的太多了。
这两样东西，要杜绝，真不是靠个人，而是靠制度和管理。
而且吕文德的儿子吕文焕也是个人才。
所以陆无双决定收下吕文德。
偷偷看了一眼陆岩，见陆岩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陆无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做错。
“谨遵陆盟主军令。”
吕文德一听陆无双的话，立刻拔刀而出，带着几个亲兵逼向贾似道。
郭靖拦在前面，吕文德求助地看向陆无双，他可打不过郭靖。
“郭大侠，道理已经讲完，如果你还要抱着你那些大道理不放，那我只好得罪了，你是杨师弟伯父，我让你三招。”
陆无双轻抖紫薇软剑，对郭靖说道。
武三通，朱子柳，鲁有脚，陆冠英等江湖豪杰，全都看向郭靖。
昔日华山论剑，堪比五绝的郭大侠，今日竟然要一个小姑娘让三招，也是世事难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鲁有脚等人想知道，郭靖要怎么选择。
郭靖的为人，他们还是崇拜的，他们真不想与郭靖为敌。
郭靖看着陆无双，又看向武三通，朱子柳等人，这些人曾经都是他的兄弟朋友。可是此时，已经分道扬镳。
再看向姜才，李庭芝，余，王坚等人。这些人，曾经与他并肩作战，袍泽浴血，人人称他一声郭大侠，可是此时，看向他的眼神，早已形同陌路。
但这些，都没让郭靖心痛。让郭靖心痛的是，行刑台四周的百姓，曾经对他无比敬仰的百姓，那些见了他，都双眼冒星星的百姓。
此时看他的眼神，却已经是敌意。
难道，世界真的变了吗？忠义，难道有错吗？
“我错了。”郭靖道，抬头看向陆无双：“我真的错了，当初选武林盟主，我不该让你成为武林盟主，否则，何至今日。”
“冥顽不灵。”槐树村里正杨果老哼道。
不远处的黄蓉，神色灰暗。
“我，郭靖，大宋忠良郭盛之后，“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师父丘处机为我和杨家将后人，分取靖康之名，以督促我们不忘靖康之耻，不忘国仇家恨。
我郭靖一生，四十余年，没做过一件有辱祖先，有辱姓名之事，上对得起皇恩，下对得起黎民。
今日，我郭靖无力回天，当以死报国。父亲，师父，郭靖，来看你们了。”
郭靖举起手掌，催动掌力。
“郭大侠。”陆无双意识到什么，喊了一声。
距离郭靖最近的，除了吕文德，就是黄蓉。黄蓉一动没动，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
“嘭。”
郭靖一掌拍在心口，口吐鲜血，仰天倒地。
“郭大侠。”
“郭大侠。”
鲁有脚，武三通，朱子柳等人，急忙跑上前来，可是郭靖早已没了气息。
“黄女侠，对不起，我没想过杀尊夫，但……”
陆无双来到黄蓉身前，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本来只想击败郭靖，却没想到郭靖会自杀。
“不怪你，是他自己把自己的逼死的。”
黄蓉看了人缝中的郭靖尸体一眼，神情漠然。
“其实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从跟靖哥哥进入襄阳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我知道有朝廷那批人掣肘，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战胜蒙古，坚持得了一年，坚持不了十年，坚持得了十年，坚持不了二十年。
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只是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不过这样也好，死在这里，总比死在蒙古人手上好，死在蒙古人手上，我们全家大小，恐怕要家破人亡。
死在这里，至少还有机会料理后事。”
“那黄女侠今后打算怎么办？”陆无双问道。
黄蓉微微一笑：“没什么怎么办的，黄蓉有三件事拜托陆盟主。”
“黄女侠请讲，无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陆无双道。
“我和靖哥哥育有两女一子，除了芙儿，襄儿和破虏年幼，乱世当中，孩子可怜，请陆盟主妥善照顾。
他们将来可以为华夏而死，可以为汉民而亡，但作为母亲，实在不忍心他们饿死道途，冻死山林，望陆盟主垂怜。”
“可是……”陆无双感觉黄蓉的话有些不对劲。
“第二件事。”黄蓉接着道：“芙儿虽然年长，但早已被我娇宠惯坏，行事刁蛮不顾后果，不识大体自以为是。就好像上次与陆盟主发生冲突，差点落下终生残废。
但好在芙儿在大是大非之上，无有大错。对待弟妹，关怀备至。希望以后若芙儿犯错，陆盟主不计前嫌，从中多做斡旋，不要让她受太多苦。
不过若是芙儿在国仇家恨上犯错，陆盟主万不可宽恕，当代我清理门户。”
“黄女侠，你莫非也要……”陆无双终于听出来，黄蓉这似乎是在交代遗言。
第691章
“第三件事，我生于桃花岛，不喜尘世浮华，更厌倦朝廷争斗攻城略地。只因为靖哥哥，我穿盔甲，提长剑，登城楼，杀鞑兵。
可是，这太累了，累得我无法呼吸。
我希望死后，不要再这么累，请陆盟主将我尸体带回桃花岛安葬，和我母亲同穴。”
“黄女侠，你万万不可自寻短见，我告诉你，你要是自杀，这三件事，我一件都不答应，一件都不答应。”
陆无双急忙催动内力，护住黄蓉筋脉。
“没用了，我已经服下桃花岛桃瘴丹，此时早已毒气攻心，没救了。”
黄蓉的身体软倒在陆无双怀里，嘴角的鲜血滑入脖颈。
“靖哥哥。”黄蓉看向不远处的郭靖尸体：“蓉儿死后，不能陪你了，蓉儿从小就没有了母亲陪伴，死后，想待在母亲身边。
因为母亲，不会让我那么累。
靖哥哥，蓉儿爱你，但跟在你身边这些年，真的好累，好累。对不起。”
黄蓉缓缓闭上眼眸。
巾帼玉陨归天阙，脸颊泪痕犹未干。
一滴泪水从陆无双眼角滑落，将黄蓉尸体交给洪凌波，陆无双提起紫薇软剑走向贾似道，在贾似道恐惧的目光中，手起剑落。
陆无双提起贾似道的人头，转身面向行刑台前数千人，武林人士，军队将士，贫民百姓，帮派弟子。
“朝廷无道，残害忠良，苟合异族，卖我汉疆。我，陆无双，今日禀李牧卫青谢玄薛仁贵烈威，承岳飞刘吴氏兄弟遗志，与诸君立誓，推翻赵宋，重建汉纲，驱逐鞑虏，兴复华夏。”
陆无双手举紫薇软剑，沉声高呼。带着内力的声音震透四野，紫薇寒光炫耀夺目。
“推翻赵宋，重建汉纲，驱逐鞑虏，兴复华夏。”
姜才，李庭芝，余，王坚，王立，武三通，朱子柳，鲁有脚，陆冠英，吕文德，槐树村村民，岳王村村民，襄阳周边百姓，襄阳守备官兵，同时齐声呐喊。
“若违此誓，有如此刀。”
陆无双左手一把吸起一把钢刀，握在手心，用力一捏，咔嚓一声，钢刀断成两截。
“若违此誓，天地共诛。”
数千人山呼海啸响应。
“起兵。”
“起兵。”
“起兵。”
整个襄阳城沸腾。身边所有人都望向行刑台，热血澎湃。
人群中一个挎竹篮的中年妇女，默默远去，一边走，一边摘了头巾，脱下外袍，去了粗糙的妆容，一袭红衣在原野之上绚烂夺目。
远处有一紫，一白，一青，三名女孩在等着她。
“姐姐，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使命，为何要刻意插手这里的事啊。”白衣服女孩不解地问道。
“觉得有趣，顺手为之。”红衣服女孩道。
“哦。”
“走，回西蜀。”
红衣女孩和紫白青三名女孩飘然远去。
……
在陆无双率领下，大军涌入襄阳城，在襄阳城，义军建号为汉，陆无双被推举为汉军元帅，姜才被封为帅帐亲兵统帅，李庭芝为征东将军，余为征西将军，王坚为征北将军，吕文德为征南将军。
少林寺枯木大师被推举为新任武林盟主，率领鲁有脚，陆冠英，武三通，朱子柳等一众武林豪杰，宣布效忠陆无双。
襄樊各地守备军队，闻讯望风而降，加上各地乡民来投，陆无双合兵五万，进发川蜀。
东川一带，是王坚昔日镇守之地，经营十余年。王坚只以儿子王立匹马走百城，整个东川归降。
当进入西蜀之地时，汉军已达十万之众。
南宋朝廷闻讯，急以八百里加急，传书汉中老帅孟珙，率领汉中守军进驻剑阁，与陆无双对峙。
孟珙以十万军队留守阳平关，亲率三十万大军奔赴剑阁。但是还没到地方，军队已经变成二十万出头。
数万军队逃跑，归降了陆无双。
这些军队皆是来自襄樊的军队，当初全是陆无双一手带出，为李庭芝姜才吕文德麾下旧部，对朝廷伏击陆无双，收斩李庭芝等忠臣良将早有不满，现在岂能为孟珙卖命。
陆无双率军进驻梓潼，十五万军队与孟珙剑阁二十余万军队对峙。
原野萧萧，大巴上的寒风格外刺骨。
原野之上，数十万军队刀枪林立，大战一触即发。
“陆元帅有请孟珙元帅出来答话。”
汉军阵中，一骑飞驰而出，向宋军军阵喊话。
“督帅不可，叛军之中，武林高手众多，我听说那个陆无双的哥哥陆岩，在襄阳城外，一个哈欠，杀了一百多名武林高手，并亲手压住了数百枚火药弹爆炸。
这等非人怪物，恐怕百丈之内，也能取人首级，督帅万不可出中军大帐。”
帅帐之中，宋军众将纷纷劝说孟珙。
孟珙沉默一会，豁然站起。
“我孟珙数十年沙场征战，戎马半生，无论面对穷凶极恶的金军，还是凶狠残暴的蒙古军，未有怯敌。
今日陆无双一介女流来犯，本帅就吓得躲在帅帐龟缩不出，何以面对天下？”
“督帅万不可意气用事，兵家征战，又不是武林械斗，不需要什么堂堂正正，剑阁山川险要，我们只需要紧守关隘。
等到朝廷淮南军西征，进入荆襄，陆无双的后方就乱了，到时候我们再前后夹击，必然大获全胜。
末将敢请督帅忍一时之辱，末将发誓，今日之辱，他日，我等将百倍为督帅讨回。”
“末将同誓。”
“末将同誓。”
一众将领纷纷起立，向孟珙恳求。
这些人全是跟着孟珙数十年的川蜀系老将，对孟珙忠心耿耿，与金军蒙古军大小千战，早已深谙兵戈。
孟珙是整支军队灵魂，绝不容有失，否则宋军必然大乱，溃不成军，此时岂能让老帅身犯险地。
“不用说了，本帅决意已定，若有人胆敢再劝，斩。”
孟珙厉声大喝，整个帅帐鸦雀无声。
孟珙这才提起佩剑，大步出了帐门。
“护卫老帅。”
一众将领立刻跟了出来，他们不是武林高手，当然知道不是陆无双陆岩对手，但他们只知道一点，老帅若死，他们绝不苟且偷生。
第692章
“陆大哥，我好不好看？”陆无双道。
“好看，在你腿没治好之前，我就觉得我家妹妹，是天下最好看的，现在更好看了。”陆岩道。
“油嘴滑舌，夸人都不会夸。.”
陆无双哼了一声，对陆岩道：“陆大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忙着修炼，几乎没怎么说过话，陆无双这才想起今天晚上就是月圆了，也不知道陆岩伤势如何了，别到时候出什么事。
“好了。”
陆岩之前给穆雪婷压制杂乱内力，又治疗江雨濛，还催动羌笛幻音，内力消耗十分严重。
不过《逍遥御风》的修复功能，的确强大无匹。短短数天时间，就让陆岩恢复了七七八八，现在基本上已经无碍了。
“不过这和月圆的反应，没什么关系。”陆岩道。
陆岩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月圆之夜会有那种反应，以前都只是有一点点头痛，就是上次在洛峰，竟然头痛欲裂，连内力都无法调用。
那种感觉，陆岩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恐怖。
还有在燕京那次，杀佐藤原次之时，自己也是完全不受控制，只是还没洛峰严重。
为什么最近这两个月，自己对月圆的反应越来越大？中间到底是什么因素影响？陆岩完全不得而知。
“不怕，我现在也晋级术境了，我可以保护陆大哥。”陆无双道。
“唉。”陆岩心里叹口气，术境，以前看上去是很强大，可是现在，来个斯文德一样的高手，一根手指头就戳死陆无双了，保护啥。
“嗯，好。”陆岩点头，其实有时候所谓的“保护”，未必是身体上的保护，而是心理上的。
陆无双虽然只有术境修为，但是她这句话，让陆岩感觉温暖，真的有被保护的感觉。
这是很难的。
穆雪婷，江希影，桑梓依，哪个不是心机极重的女子，虽然她们对陆岩的感情不一，也可能都可以说出保护陆岩的话。
甚至穆雪婷的修为已经到了道境，但穆雪婷若说保护陆岩，不可能像陆无双这样，让陆岩安心。
夜幕降临，圆月东升，陆岩和陆无双吃完饭，就坐在阳台边，一边赏月一边等着陆岩头痛症发作。
按以前的经验，应该是晚上十二点左右，开始进入最艰难的时刻。
趁着这段时间，陆岩处理了系统的事情。
“提示，‘为陆无双治疗腿疾’任务完成，得到客户五星评价。
获得主动技能渲染点300；
被动技能渲染点300；
生活技能渲染点300；
物品渲染点300；
客服积分增加200。
主人目前渲染点累计如下：
主动技能：500
被动技能：1290
生活技能：1000
物品：715
客服积分累计990分。积分达到一千点，晋级四级客服。”
“握草你大爷。”
陆岩看到这个客服积分加的，真是火冒三丈，竟然就差10点晋级。这也太坑了吧？
可惜也没帮安琪完成“完美音乐”的任务，要不然妥妥的晋级了。如此一来，要去到星仔的世界，还得看运气才成。
时间慢慢过去，皓月当空，陆岩和陆无双有说有笑地等着午夜十二点到来。
“嗯？”
陆岩跟陆无双说话时，玩着手机，却突然看到一条推荐新闻。
“怎么了？”
陆无双凑过头去，看到陆岩手机屏幕上有一个新闻，因为是简体字，她也认不完全，只看到好像是什么石头丢了。
“这个石头很值钱吗？”
陆无双知道陆岩是卖珠宝的，很贵的石头有好多，现在这样的表情，这块丢掉的石头，怕得值几千万吧？
“忘川石碑丢了。”陆岩道。
“什么忘川石碑？”陆无双疑惑。
陆岩扫了一遍新闻正文，发现时间正好是自己离开晋西那一天。不但忘川石碑失窃，连斩神剑也丢了。
那么多安全局和特勤局的高手，竟然没保护住两件文物？
新闻里说，两件文物是在夜里，被无声无息偷走的，能在那么多特工眼皮底下，没有痕迹地拿走两件珍宝，修为必定极高。
“喂，苏冰，帮我查一下，我们离开晋西当天，红裳她们有没有离开。”
陆岩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苏冰。
其实那天去观看晋西文物展出的游客，里面不乏高手，但不知为什么，陆岩第一个怀疑对象，竟然是红裳。
无论怎么看，这次红裳提议去晋西汇演，也不是什么做慈善。必定有自己的目的。加上《月读山月歌》的歌词，陆岩总觉得其中有些自己忽略了的东西。
“老板，我已经查过了，因为这几天你要疗伤，所以我没打扰你。我查过红裳她们乘坐的航班，当天她们的确坐了当次航班返回蓉城，因为汇演成功，西蜀音乐学院校领导和学生会代表还欢迎了她们。”
苏冰何尝没有怀疑红裳几人，当天新闻出来，苏冰就查过这件事了。
“难道我猜错了？”
陆岩放下电话，这样看来，红裳她们的确没拿忘川石碑和斩神剑，兴许是被当天那些高手拿了。
晋西那些文物局的也是搞笑，你拿到宝物就拿到宝物了吧，还要展出，生怕别人不知道了，现在好了吧？镇馆之宝都没了，看你博物馆还怎么建。
“陆大哥，快十二点了。”陆无双看到月亮已经爬上中天，赶紧提醒陆岩。
陆岩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圆月，摇摇头，不再去想什么忘川石碑和斩神剑，反正和自己也没关系。现在保持清醒才是最重要的。
自从晋级道境后，陆岩的视力和听力都到了化境，洞察周围情况，似乎没有什么危险。
两个人都如临大敌，死死盯着天上的月亮。眼看着月亮升上中天后一点点向西滑落。
但，是，陆岩一点感觉也没有。
未必是十二点发作，也许是十二点到一点之间，甚至更晚。陆岩和陆无双只好继续等。
“陆大哥，我眼睛酸了。”
陆无双移开看月亮的视线，揉了揉眼睛。虽然月亮不是太阳，但看一个小时的月亮，也受不了啊。
第693章 沙场
凛冽的寒风，带着鬼哭狼嚎的哀鸣，翻卷着大地。
孟珙骑上战马，从宋军中驰出，陆无双一身白色战甲，早已等候在两军阵中，身后是王坚，王立，余玠，姜才等一众将领，陆岩陪在陆无双左侧，静静地看着孟珙前来。
“老帅有礼，陆无双见过。”
陆无双向孟珙恭敬行礼。
“陆盟主……不，陆元帅，经月不见，别来无恙。”孟珙对陆无双笑道。
“承蒙老帅关心，无双还好。”
“那陆元帅邀孟某前来，所谓何事？”
“敢请老帅出任我汉军三军督帅。”陆无双拱手道。
孟珙微微皱眉，他完全没料到陆无双开口竟然是这句话。不过马上就舒展了眉头。
“我做了汉军督帅，那陆元帅做什么？”
“我愿全力辅佐老帅。”
陆无双对孟珙道：“陆无双一介女流，何以担当大任？曾与老帅共事，老帅应该深知，陆无双对军事一窍不通，能消灭荆襄川蜀蒙古军队，一赖将士用命，二赖老帅出谋划策，稳定军心。
今日陆无双不敢与老帅交兵，只请老帅执掌汉军帅印，推翻宋庭，驱逐蒙古，恢复汉家河山。”
孟珙看着陆无双的脸颊许久，他在确认陆无双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
许久之后，孟珙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元帅，你别枉费心机了，执掌汉军帅印，不过是把投降换个说法而已。我孟珙为宋庭征战数十年，先祖孟安孟林，父亲孟宗政，皆大宋忠良，孟珙岂会有辱家门，投降叛军？陆元帅，你打错算盘了。”
“老督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姜才一听孟珙的话，顿时火了：“我们陆元帅邀你加入汉军，是念你年老，有抗蒙之功，别以为我们怕你这群虾兵蟹将。
我们陆元帅武功盖世，此时若要取你首级，如探囊取物，你再嚣张，信不信陆元帅一声令下，尔等全部飞灰湮灭。”
“哈哈哈哈哈。”
孟珙毫不畏惧地大笑起来，苍劲的声音一点也看不出，他已是年过半百之人。
“我深知陆元帅武功盖世，独孤九剑，威震中原武林，三尺剑锋，能敌千军万马，那还等什么？孟珙头颅在此，来取啊，你看本帅可会皱一下眉头？”
“谁敢伤我督帅，我彭大雅就和他拼了。”一名壮硕的光头大将，厉声大吼，铜铃般的大眼，死死盯着陆无双陆岩等人。
“元帅，别和他们废话了，孟珙和郭靖一样，冥顽不灵，这种人不死是不会投降的，如果你不愿出手，我率领枯木大师等人，先去斩了他。”姜才怒声道。
“元帅……”
余玠，王坚和王立欲言又止。说到底，他们都曾是孟珙部将，现在阵营不同，可是也不想看到孟珙被杀。
可是他们又没立场劝陆无双，他们全是兵家高手，知道此时杀孟珙，宋军将不战自溃，对汉军大为有利。
他们只是想看陆无双怎么决断，如果陆无双一定要杀孟珙，他们也没说辞。
“老帅。”陆无双再次向孟珙拱手：“无双万万不敢冒犯老帅虎威，既然老帅不肯改旗易帜，无双不敢强求，沙场再见，一决生死。”
陆无双勒马回头，当先离去。
“喂，元帅，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可惜掉啦。”姜才大喊。
余玠，王坚，王立等人都松一口气，向孟珙拜礼后，回马离去。
“陆少侠，你怎么不劝劝元帅？”姜才还是不甘心，对陆岩说道。
“要杀你去杀啊。”陆岩对姜才道。
“我……我杀个屁啊，我这点三脚猫功夫，还不够彭大雅那秃子一锤。”
姜才幽怨地看了陆岩一眼，只好跟着回了中军。
“他们竟然没动手。”
孟珙身边众将，彭大雅，孟瑛，孟之经等人都疑惑不解。
副帅陈隆之对孟珙道：“老帅，我们回去吧，汉军不日将攻，该回去布置关防了。”
孟珙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无双远去的背影。
“你没有军事才能，但你懂得用人之道，你不能当将军，但你却是合格的元帅。你不会指挥打仗，但你能审时度势。你不知御下手段，但你知道天时人和。
大宋，亡矣。”
“老帅，你说什么？”一旁的陈隆之没听清孟珙说话。
“回去，准备与叛军，决一死战。”孟珙大声道。
“是。”
众将慨然应命。
“陆无双，就让本帅，成为你最后的绊脚石吧，能过去，就是通天大道，过不去，一切成空。”
孟珙打马回营。
……
汉军帅帐。
“元帅，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杀了孟珙？这么好机会放过，以后这老小子肯定龟缩不出，太可惜了。”
回到大帐，姜才还在喋喋不休向陆无双抱怨。
“你们呢？也认为我该出手？”陆无双看向众将。
作为孟珙旧部，余玠，王坚和王立，不能说什么，但他们心里也觉得，姜才说得对，抛开个人感情，陆无双应该出手杀孟珙。
“元帅，我认为姜才说得对，孟珙，该杀。”留守中军的李庭芝不是孟珙旧部，当先开口。
“末将知道元帅不杀孟珙的原因，孟珙一代名帅，抗金抗蒙，功勋不输当年岳飞韩世忠，与吴氏兄弟当可并驾齐驱。
老帅是我华夏民族英雄，杀之不仁。
加上老帅年老，为元帅主动邀约，杀之不义。
陆元帅出身江湖，以仁义立本，是以难下杀机。
但末将斗胆直言，沙场征战，绝非武林械斗，仁义要有，但不为己甚。
孟珙在川军威望卓著，朝廷无道，有几个将士是效忠朝廷？我敢说剑阁此时二十余万大军，绝大部分都是效忠孟珙。
只要杀了孟珙，川军必然大乱，剑阁不攻自破。
否则，孟珙征战数十年，深谙兵法，奇谋诡计，当年以蒙古军之凶悍，也难以匹敌，以剑阁之险，二十余万精兵驻守。
恕末将直言，就算我们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撼动雄关半分。
当此之时，朝廷必然已经调动淮南军，直逼我军荆襄后方，到时候后方大乱，我军补给失陷，将腹背受敌。
到那时，我军必败无疑”
第694章 自古名将如红颜
凛冽的寒风，带着鬼哭狼嚎的哀鸣，翻卷着大地。
孟珙骑上战马，从宋军中驰出，陆无双一身白色战甲，早已等候在两军阵中，身后是王坚，王立，余玠，姜才等一众将领，陆岩陪在陆无双左侧，静静地看着孟珙前来。
“老帅有礼，陆无双见过。”
陆无双向孟珙恭敬行礼。
“陆盟主……不，陆元帅，经月不见，别来无恙。”孟珙对陆无双笑道。
“承蒙老帅关心，无双还好。”
“那陆元帅邀孟某前来，所谓何事？”
“敢请老帅出任我汉军三军督帅。”陆无双拱手道。
孟珙微微皱眉，他完全没料到陆无双开口竟然是这句话。不过马上就舒展了眉头。
“我做了汉军督帅，那陆元帅做什么？”
“我愿全力辅佐老帅。”
陆无双对孟珙道：“陆无双一介女流，何以担当大任？曾与老帅共事，老帅应该深知，陆无双对军事一窍不通，能消灭荆襄川蜀蒙古军队，一赖将士用命，二赖老帅出谋划策，稳定军心。
今日陆无双不敢与老帅交兵，只请老帅执掌汉军帅印，推翻宋庭，驱逐蒙古，恢复汉家河山。”
孟珙看着陆无双的脸颊许久，他在确认陆无双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
许久之后，孟珙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元帅，你别枉费心机了，执掌汉军帅印，不过是把投降换个说法而已。我孟珙为宋庭征战数十年，先祖孟安孟林，父亲孟宗政，皆大宋忠良，孟珙岂会有辱家门，投降叛军？陆元帅，你打错算盘了。”
“老督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姜才一听孟珙的话，顿时火了：“我们陆元帅邀你加入汉军，是念你年老，有抗蒙之功，别以为我们怕你这群虾兵蟹将。
我们陆元帅武功盖世，此时若要取你首级，如探囊取物，你再嚣张，信不信陆元帅一声令下，尔等全部飞灰湮灭。”
“哈哈哈哈哈。”
孟珙毫不畏惧地大笑起来，苍劲的声音一点也看不出，他已是年过半百之人。
“我深知陆元帅武功盖世，独孤九剑，威震中原武林，三尺剑锋，能敌千军万马，那还等什么？孟珙头颅在此，来取啊，你看本帅可会皱一下眉头？”
“谁敢伤我督帅，我彭大雅就和他拼了。”一名壮硕的光头大将，厉声大吼，铜铃般的大眼，死死盯着陆无双陆岩等人。
“元帅，别和他们废话了，孟珙和郭靖一样，冥顽不灵，这种人不死是不会投降的，如果你不愿出手，我率领枯木大师等人，先去斩了他。”姜才怒声道。
“元帅……”
余玠，王坚和王立欲言又止。说到底，他们都曾是孟珙部将，现在阵营不同，可是也不想看到孟珙被杀。
可是他们又没立场劝陆无双，他们全是兵家高手，知道此时杀孟珙，宋军将不战自溃，对汉军大为有利。
他们只是想看陆无双怎么决断，如果陆无双一定要杀孟珙，他们也没说辞。
“老帅。”陆无双再次向孟珙拱手：“无双万万不敢冒犯老帅虎威，既然老帅不肯改旗易帜，无双不敢强求，沙场再见，一决生死。”
陆无双勒马回头，当先离去。
“喂，元帅，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可惜掉啦。”姜才大喊。
余玠，王坚，王立等人都松一口气，向孟珙拜礼后，回马离去。
“陆少侠，你怎么不劝劝元帅？”姜才还是不甘心，对陆岩说道。
“要杀你去杀啊。”陆岩对姜才道。
“我……我杀个屁啊，我这点三脚猫功夫，还不够彭大雅那秃子一锤。”
姜才幽怨地看了陆岩一眼，只好跟着回了中军。
“他们竟然没动手。”
孟珙身边众将，彭大雅，孟瑛，孟之经等人都疑惑不解。
副帅陈隆之对孟珙道：“老帅，我们回去吧，汉军不日将攻，该回去布置关防了。”
孟珙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无双远去的背影。
“你没有军事才能，但你懂得用人之道，你不能当将军，但你却是合格的元帅。你不会指挥打仗，但你能审时度势。你不知御下手段，但你知道天时人和。
大宋，亡矣。”
“老帅，你说什么？”一旁的陈隆之没听清孟珙说话。
“回去，准备与叛军，决一死战。”孟珙大声道。
“是。”
众将慨然应命。
“陆无双，就让本帅，成为你最后的绊脚石吧，能过去，就是通天大道，过不去，一切成空。”
孟珙打马回营。
……
汉军帅帐。
“元帅，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杀了孟珙？这么好机会放过，以后这老小子肯定龟缩不出，太可惜了。”
回到大帐，姜才还在喋喋不休向陆无双抱怨。
“你们呢？也认为我该出手？”陆无双看向众将。
作为孟珙旧部，余玠，王坚和王立，不能说什么，但他们心里也觉得，姜才说得对，抛开个人感情，陆无双应该出手杀孟珙。
“元帅，我认为姜才说得对，孟珙，该杀。”留守中军的李庭芝不是孟珙旧部，当先开口。
“末将知道元帅不杀孟珙的原因，孟珙一代名帅，抗金抗蒙，功勋不输当年岳飞韩世忠，与吴氏兄弟当可并驾齐驱。
老帅是我华夏民族英雄，杀之不仁。
加上老帅年老，为元帅主动邀约，杀之不义。
陆元帅出身江湖，以仁义立本，是以难下杀机。
但末将斗胆直言，沙场征战，绝非武林械斗，仁义要有，但不为己甚。
孟珙在川军威望卓著，朝廷无道有几个将士是效忠朝廷？我敢说剑阁此时二十余万大军，绝大部分都是效忠孟珙。
只要杀了孟珙，川军必然大乱，剑阁不攻自破。
否则，孟珙征战数十年，深谙兵法，奇谋诡计，当年以蒙古军之凶悍，也难以匹敌，以剑阁之险，二十余万精兵驻守。
恕末将直言，就算我们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撼动雄关半分。
当此之时，朝廷必然已经调动淮南军，直逼我军荆襄后方，到时候后方大乱，我军补给失陷，将腹背受敌。
到那时，我军必败无疑。”
第695章
凛冽的寒风，带着鬼哭狼嚎的哀鸣，翻卷着大地。
孟珙骑上战马，从宋军中驰出，陆无双一身白色战甲，早已等候在两军阵中，身后是王坚，王立，余玠，姜才等一众将领，陆岩陪在陆无双左侧，静静地看着孟珙前来。
“老帅有礼，陆无双见过。”
陆无双向孟珙恭敬行礼。
“陆盟主……不，陆元帅，经月不见，别来无恙。”孟珙对陆无双笑道。
“承蒙老帅关心，无双还好。”
“那陆元帅邀孟某前来，所谓何事？”
“敢请老帅出任我汉军三军督帅。”陆无双拱手道。
孟珙微微皱眉，他完全没料到陆无双开口竟然是这句话。不过马上就舒展了眉头。
“我做了汉军督帅，那陆元帅做什么？”
“我愿全力辅佐老帅。”
陆无双对孟珙道：“陆无双一介女流，何以担当大任？曾与老帅共事，老帅应该深知，陆无双对军事一窍不通，能消灭荆襄川蜀蒙古军队，一赖将士用命，二赖老帅出谋划策，稳定军心。
今日陆无双不敢与老帅交兵，只请老帅执掌汉军帅印，推翻宋庭，驱逐蒙古，恢复汉家河山。”
孟珙看着陆无双的脸颊许久，他在确认陆无双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
许久之后，孟珙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元帅，你别枉费心机了，执掌汉军帅印，不过是把投降换个说法而已。我孟珙为宋庭征战数十年，先祖孟安孟林，父亲孟宗政，皆大宋忠良，孟珙岂会有辱家门，投降叛军？陆元帅，你打错算盘了。”
“老督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姜才一听孟珙的话，顿时火了：“我们陆元帅邀你加入汉军，是念你年老，有抗蒙之功，别以为我们怕你这群虾兵蟹将。
我们陆元帅武功盖世，此时若要取你首级，如探囊取物，你再嚣张，信不信陆元帅一声令下，尔等全部飞灰湮灭。”
“哈哈哈哈哈。”
孟珙毫不畏惧地大笑起来，苍劲的声音一点也看不出，他已是年过半百之人。
“我深知陆元帅武功盖世，独孤九剑，威震中原武林，三尺剑锋，能敌千军万马，那还等什么？孟珙头颅在此，来取啊，你看本帅可会皱一下眉头？”
“谁敢伤我督帅，我彭大雅就和他拼了。”一名壮硕的光头大将，厉声大吼，铜铃般的大眼，死死盯着陆无双陆岩等人。
“元帅，别和他们废话了，孟珙和郭靖一样，冥顽不灵，这种人不死是不会投降的，如果你不愿出手，我率领枯木大师等人，先去斩了他。”姜才怒声道。
“元帅……”
余玠，王坚和王立欲言又止。说到底，他们都曾是孟珙部将，现在阵营不同，可是也不想看到孟珙被杀。
可是他们又没立场劝陆无双，他们全是兵家高手，知道此时杀孟珙，宋军将不战自溃，对汉军大为有利。
他们只是想看陆无双怎么决断，如果陆无双一定要杀孟珙，他们也没说辞。
“老帅。”陆无双再次向孟珙拱手：“无双万万不敢冒犯老帅虎威，既然老帅不肯改旗易帜，无双不敢强求，沙场再见，一决生死。”
陆无双勒马回头，当先离去。
“喂，元帅，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可惜掉啦。”姜才大喊。
余玠，王坚，王立等人都松一口气，向孟珙拜礼后，回马离去。
“陆少侠，你怎么不劝劝元帅？”姜才还是不甘心，对陆岩说道。
“要杀你去杀啊。”陆岩对姜才道。
“我……我杀个屁啊，我这点三脚猫功夫，还不够彭大雅那秃子一锤。”
姜才幽怨地看了陆岩一眼，只好跟着回了中军。
“他们竟然没动手。”
孟珙身边众将，彭大雅，孟瑛，孟之经等人都疑惑不解。
副帅陈隆之对孟珙道：“老帅，我们回去吧，汉军不日将攻，该回去布置关防了。”
孟珙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无双远去的背影。
“你没有军事才能，但你懂得用人之道，你不能当将军，但你却是合格的元帅。你不会指挥打仗，但你能审时度势。你不知御下手段，但你知道天时人和。
大宋，亡矣。”
“老帅，你说什么？”一旁的陈隆之没听清孟珙说话。
“回去，准备与叛军，决一死战。”孟珙大声道。
“是。”
众将慨然应命。
“陆无双，就让本帅，成为你最后的绊脚石吧，能过去，就是通天大道，过不去，一切成空。”
孟珙打马回营。
……
汉军帅帐。
“元帅，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杀了孟珙？这么好机会放过，以后这老小子肯定龟缩不出，太可惜了。”
回到大帐，姜才还在喋喋不休向陆无双抱怨。
“你们呢？也认为我该出手？”陆无双看向众将。
作为孟珙旧部，余玠，王坚和王立，不能说什么，但他们心里也觉得，姜才说得对，抛开个人感情，陆无双应该出手杀孟珙。
“元帅，我认为姜才说得对，孟珙，该杀。”留守中军的李庭芝不是孟珙旧部，当先开口。
“末将知道元帅不杀孟珙的原因，孟珙一代名帅，抗金抗蒙，功勋不输当年岳飞韩世忠，与吴氏兄弟当可并驾齐驱。
老帅是我华夏民族英雄，杀之不仁。
加上老帅年老，为元帅主动邀约，杀之不义。
陆元帅出身江湖，以仁义立本，是以难下杀机。
但末将斗胆直言，沙场征战，绝非武林械斗，仁义要有，但不为己甚。
孟珙在川军威望卓著，朝廷无道，有几个将士是效忠朝廷？我敢说剑阁此时二十余万大军，绝大部分都是效忠孟珙。
只要杀了孟珙，川军必然大乱，剑阁不攻自破。
否则，孟珙征战数十年，深谙兵法，奇谋诡计，当年以蒙古军之凶悍，也难以匹敌，以剑阁之险，二十余万精兵驻守。
恕末将直言就算我们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撼动雄关半分。
当此之时，朝廷必然已经调动淮南军，直逼我军荆襄后方，到时候后方大乱，我军补给失陷，将腹背受敌。
到那时，我军必败无疑。”
第696章
凛冽的寒风，带着鬼哭狼嚎的哀鸣，翻卷着大地。
孟珙骑上战马，从宋军中驰出，陆无双一身白色战甲，早已等候在两军阵中，身后是王坚，王立，余玠，姜才等一众将领，陆岩陪在陆无双左侧，静静地看着孟珙前来。
“老帅有礼，陆无双见过。”
陆无双向孟珙恭敬行礼。
“陆盟主……不，陆元帅，经月不见，别来无恙。”孟珙对陆无双笑道。
“承蒙老帅关心，无双还好。”
“那陆元帅邀孟某前来，所谓何事？”
“敢请老帅出任我汉军三军督帅。”陆无双拱手道。
孟珙微微皱眉，他完全没料到陆无双开口竟然是这句话。不过马上就舒展了眉头。
“我做了汉军督帅，那陆元帅做什么？”
“我愿全力辅佐老帅。”
陆无双对孟珙道：“陆无双一介女流，何以担当大任？曾与老帅共事，老帅应该深知，陆无双对军事一窍不通，能消灭荆襄川蜀蒙古军队，一赖将士用命，二赖老帅出谋划策，稳定军心。
今日陆无双不敢与老帅交兵，只请老帅执掌汉军帅印，推翻宋庭，驱逐蒙古，恢复汉家河山。”
孟珙看着陆无双的脸颊许久，他在确认陆无双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
许久之后，孟珙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元帅，你别枉费心机了，执掌汉军帅印，不过是把投降换个说法而已。我孟珙为宋庭征战数十年，先祖孟安孟林，父亲孟宗政，皆大宋忠良，孟珙岂会有辱家门，投降叛军？陆元帅，你打错算盘了。”
“老督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姜才一听孟珙的话，顿时火了：“我们陆元帅邀你加入汉军，是念你年老，有抗蒙之功，别以为我们怕你这群虾兵蟹将。
我们陆元帅武功盖世，此时若要取你首级，如探囊取物，你再嚣张，信不信陆元帅一声令下，尔等全部飞灰湮灭。”
“哈哈哈哈哈。”
孟珙毫不畏惧地大笑起来，苍劲的声音一点也看不出，他已是年过半百之人。
“我深知陆元帅武功盖世，独孤九剑，威震中原武林，三尺剑锋，能敌千军万马，那还等什么？孟珙头颅在此，来取啊，你看本帅可会皱一下眉头？”
“谁敢伤我督帅，我彭大雅就和他拼了。”一名壮硕的光头大将，厉声大吼，铜铃般的大眼，死死盯着陆无双陆岩等人。
“元帅，别和他们废话了，孟珙和郭靖一样，冥顽不灵，这种人不死是不会投降的，如果你不愿出手，我率领枯木大师等人，先去斩了他。”姜才怒声道。
“元帅……”
余玠，王坚和王立欲言又止。说到底，他们都曾是孟珙部将，现在阵营不同，可是也不想看到孟珙被杀。
可是他们又没立场劝陆无双，他们全是兵家高手，知道此时杀孟珙，宋军将不战自溃，对汉军大为有利。
他们只是想看陆无双怎么决断，如果陆无双一定要杀孟珙，他们也没说辞。
“老帅。”陆无双再次向孟珙拱手：“无双万万不敢冒犯老帅虎威，既然老帅不肯改旗易帜，无双不敢强求，沙场再见，一决生死。”
陆无双勒马回头，当先离去。
“喂，元帅，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可惜掉啦。”姜才大喊。
余玠，王坚，王立等人都松一口气，向孟珙拜礼后，回马离去。
“陆少侠，你怎么不劝劝元帅？”姜才还是不甘心，对陆岩说道。
“要杀你去杀啊。”陆岩对姜才道。
“我……我杀个屁啊，我这点三脚猫功夫，还不够彭大雅那秃子一锤。”
姜才幽怨地看了陆岩一眼，只好跟着回了中军。
“他们竟然没动手。”
孟珙身边众将，彭大雅，孟瑛，孟之经等人都疑惑不解。
副帅陈隆之对孟珙道：“老帅，我们回去吧，汉军不日将攻，该回去布置关防了。”
孟珙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无双远去的背影。
“你没有军事才能，但你懂得用人之道，你不能当将军，但你却是合格的元帅。你不会指挥打仗，但你能审时度势。你不知御下手段，但你知道天时人和。
大宋，亡矣。”
“老帅，你说什么？”一旁的陈隆之没听清孟珙说话。
“回去，准备与叛军，决一死战。”孟珙大声道。
“是。”
众将慨然应命。
“陆无双，就让本帅，成为你最后的绊脚石吧，能过去，就是通天大道，过不去，一切成空。”
孟珙打马回营。
……
汉军帅帐。
“元帅，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杀了孟珙？这么好机会放过，以后这老小子肯定龟缩不出，太可惜了。”
回到大帐，姜才还在喋喋不休向陆无双抱怨。
“你们呢？也认为我该出手？”陆无双看向众将。
作为孟珙旧部，余玠，王坚和王立，不能说什么，但他们心里也觉得，姜才说得对，抛开个人感情，陆无双应该出手杀孟珙。
“元帅，我认为姜才说得对，孟珙，该杀。”留守中军的李庭芝不是孟珙旧部，当先开口。
“末将知道元帅不杀孟珙的原因，孟珙一代名帅，抗金抗蒙，功勋不输当年岳飞韩世忠，与吴氏兄弟当可并驾齐驱。
老帅是我华夏民族英雄，杀之不仁。
加上老帅年老，为元帅主动邀约，杀之不义。
陆元帅出身江湖，以仁义立本，是以难下杀机
但末将斗胆直言，沙场征战，绝非武林械斗，仁义要有，但不为己甚。
孟珙在川军威望卓著，朝廷无道，有几个将士是效忠朝廷？我敢说剑阁此时二十余万大军，绝大部分都是效忠孟珙。
只要杀了孟珙，川军必然大乱，剑阁不攻自破。
否则，孟珙征战数十年，深谙兵法，奇谋诡计，当年以蒙古军之凶悍，也难以匹敌，以剑阁之险，二十余万精兵驻守。
恕末将直言，就算我们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撼动雄关半分。
当此之时，朝廷必然已经调动淮南军，直逼我军荆襄后方，到时候后方大乱，我军补给失陷，将腹背受敌。
到那时，我军必败无疑。”
第697章 剑阁悲风
“下令吧。”
孟瑛等孟家军将领，齐声请命。
可是孟珙端坐主位，却一言不发，五十多岁的人，一个月前定鼎汉中时，看上去还意气风发，此时众将才发现，孟珙已满头银丝，苍老了很多了。
就在这时，只听“嘭”地一声，孟珙一头栽倒在帅案上。
“督帅，督帅。”
“督帅。”
众将吓了一跳，赶紧围了上去。
……
数日之后，病床上。孟珙已经奄奄一息，让儿子孟之经，招众将来见，陈隆之，彭大雅，孟瑛等人陆续前来。
“这几日，陆元帅可曾下令攻关？”孟珙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叫骂，不曾进攻。”陈隆之道。
“嗯。”孟珙点点头：“陆元帅这是在保我汉人根基啊，隆之，下令，开关吧。”
“什么？”陈隆之一下子怔住了。
“我说，开关，投降。”孟珙虚弱的声音道。
“老帅不可。”陈隆之大声道：“虽然我们粮草被断，陷入前后夹击之中，但我们关内粮食还可支撑数日，只要老帅一声令下，我等必誓死破围，要么攻葭萌，要么攻梓潼，等到淮南军进入荆襄，我们未尝没有生机。”
“就是啊，老帅，我们当初面临蒙古数万精锐骑兵围攻，也没说个降字，今日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彭大雅，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彭大雅大声道。
“没错，老帅，你忘了吗？当初蒙古人占据蓉城，宣称已经占领整个川蜀，所有川蜀军民都以为咱们败了，只有老帅说我们没败，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没失败。
然后整顿军马，招募民兵，从强大的蒙古人手中夺回蓉城，歼敌五万。取得大宋抗蒙前所未有之大胜。
那时我们的境况，可比现在还险恶百倍。”孟之经道。
“我怎么会不记得。”孟珙笑着看向孟瑛，一脸的慈祥。
“我还记得，那是我家之经的第一战，才十五岁，以前从没上过战场，可是那一战，之经临危受命当先锋，杀敌二十余，第一个登上蓉城城楼，砍倒蒙古军旗，何等威风。”
孟珙说着，老脸却已老泪纵横。孟之经，孟瑛，连陈隆之都潸然泪下。
“可是之经，今时不同往日，我们面对的，不是蒙古人，不是异族，是陆无双的汉军。
之经，你知道陆无双为什么不下令进攻吗？”孟珙问孟之经道。
“剑阁险要，她进攻也会损失惨重。”孟之经道。
“不。”孟珙摇头：“陆无双麾下荆襄军，同样是从荆襄和东川带来的精锐，王坚，余玠，李庭芝，皆当世名将。
我们将士的家属，大多被我们转移到汉中，如今汉中沦陷，粮草断绝，军心早已混乱。
如果陆无双强攻，加上范用吉后方夹击，我们哪里能够抵挡。
而且陆无双也有攻打的理由，淮南军正在西进，她的时间不多。
可是她还是在等最后期限，就是她心里，并不想与我们开战，在她心里，荆襄军和川蜀军一样，是护佑华夏之魂啊。”
孟之经，陈隆之等人尽皆沉默，他们也是当世名将，何尝不知道现在陆无双围而不攻，连日叫骂，是在等他们态度。
“之经，隆之，阿瑛，你们知道那日我为何不顾你们劝阻，一定要去见陆无双吗？”孟珙对众将道。
众将摇头，他们当时只以为老帅老糊涂了。
“那时，其实我想死。”孟珙道。
众将愣住。
孟珙继续道：“那时我觉得，我就是一块绊脚石，我把二十万军队往剑阁一放，就是助纣为虐。
可是我孟家世代忠烈，我又怎么能背叛大宋？所以我只能硬撑。
我想着，如果我死了，就解脱了吧？
所以我到阵前，是想让陆无双用剑杀我。
可是直到她放弃杀我，勒马回营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的败了。因为陆无双看到了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心里装的是大局，是华夏，而不是我这个老朽的生死。
那时我就知道，我们必败无疑。”
“算了吧。”孟珙最终摇摇头：“陆无双能找到我们范用吉这个致命隐患，说明她能力不差，能做出现在这等姿态，说明她是真的想兴复华夏。
事已至此，我们继续顽抗，除了多填人命，也没有任何意义。荆襄军和川蜀军，都是汉人根基，我们在这血拼，没有一个赢家，大宋也不会起死回生。
最后的赢家，必然是蒙古人。
蒙古虽败，但西征军多达数十万，比南征军更加精锐，悍不可挡，一旦他们回师，没有荆襄军和川蜀军，汉人的江山，真的要拱手送出了。
陆无双能看到这一点，难道你们还看不到吗？”
众将全部沉默。
“川人，历来弱于内而强于外，我们的士兵，大多是川蜀子弟，他们从心里是不想打内战的。
隆之，下令吧，城关举白旗，开南关投降，所有剑阁守军放下兵器，接受汉军整编。”
陈隆之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拱手。
“是。”
孟瑛等人一言不发。跟着陈隆之一起离开。
“大雅，你去帮我取纸笔，我给陆无双写一封献降书。”孟珙道。
“督帅，您为一方百姓归降她陆无双，她该亲自入关拜见你，还写什么献降书。”彭大雅不服气地道。
“是不是本帅要失势了，你就不听本帅命令了？”孟珙冷冷对彭大雅道。
彭大雅神情一肃。
“不敢。”
彭大雅只好去找纸笔了。
可是彭大雅一个大老粗，从来不接触笔墨，这时问了士兵去书房，也没找到孟珙用的毛笔，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找到毛笔和纸，赶了回来，推开门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书桌上，一张写着字的白纸，一支孟珙专用毛笔，而堂中，孟珙早已悬梁自尽。
“督帅。”
彭大雅慌张地把孟珙从白绫上解下来，可是孟珙早已没了生气，看向书桌白纸上三个大字“献降书”，彭大雅嚎啕大哭
陈隆之献降，孟瑛，孟之经等大将出关列队，陆无双率领姜才，余玠，王坚，王立，李庭芝，吕文德等荆襄将士进入剑阁。
第698章 升级
“下令吧。”
孟瑛等孟家军将领，齐声请命。
可是孟珙端坐主位，却一言不发，五十多岁的人，一个月前定鼎汉中时，看上去还意气风发，此时众将才发现，孟珙已满头银丝，苍老了很多了。
就在这时，只听“嘭”地一声，孟珙一头栽倒在帅案上。
“督帅，督帅。”
“督帅。”
众将吓了一跳，赶紧围了上去。
……
数日之后，病床上。孟珙已经奄奄一息，让儿子孟之经，招众将来见，陈隆之，彭大雅，孟瑛等人陆续前来。
“这几日，陆元帅可曾下令攻关？”孟珙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叫骂，不曾进攻。”陈隆之道。
“嗯。”孟珙点点头：“陆元帅这是在保我汉人根基啊，隆之，下令，开关吧。”
“什么？”陈隆之一下子怔住了。
“我说，开关，投降。”孟珙虚弱的声音道。
“老帅不可。”陈隆之大声道：“虽然我们粮草被断，陷入前后夹击之中，但我们关内粮食还可支撑数日，只要老帅一声令下，我等必誓死破围，要么攻葭萌，要么攻梓潼，等到淮南军进入荆襄，我们未尝没有生机。”
“就是啊，老帅，我们当初面临蒙古数万精锐骑兵围攻，也没说个降字，今日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彭大雅，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彭大雅大声道。
“没错，老帅，你忘了吗？当初蒙古人占据蓉城，宣称已经占领整个川蜀，所有川蜀军民都以为咱们败了，只有老帅说我们没败，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没失败。
然后整顿军马，招募民兵，从强大的蒙古人手中夺回蓉城，歼敌五万。取得大宋抗蒙前所未有之大胜。
那时我们的境况，可比现在还险恶百倍。”孟之经道。
“我怎么会不记得。”孟珙笑着看向孟瑛，一脸的慈祥。
“我还记得，那是我家之经的第一战，才十五岁，以前从没上过战场，可是那一战，之经临危受命当先锋，杀敌二十余，第一个登上蓉城城楼，砍倒蒙古军旗，何等威风。”
孟珙说着，老脸却已老泪纵横。孟之经，孟瑛，连陈隆之都潸然泪下。
“可是之经，今时不同往日，我们面对的，不是蒙古人，不是异族，是陆无双的汉军。
之经，你知道陆无双为什么不下令进攻吗？”孟珙问孟之经道。
“剑阁险要，她进攻也会损失惨重。”孟之经道。
“不。”孟珙摇头：“陆无双麾下荆襄军，同样是从荆襄和东川带来的精锐，王坚，余玠，李庭芝，皆当世名将。
我们将士的家属，大多被我们转移到汉中，如今汉中沦陷，粮草断绝，军心早已混乱。
如果陆无双强攻，加上范用吉后方夹击，我们哪里能够抵挡。
而且陆无双也有攻打的理由，淮南军正在西进，她的时间不多。
可是她还是在等最后期限，就是她心里，并不想与我们开战，在她心里，荆襄军和川蜀军一样，是护佑华夏之魂啊。”
孟之经，陈隆之等人尽皆沉默，他们也是当世名将，何尝不知道现在陆无双围而不攻，连日叫骂，是在等他们态度。
“之经，隆之，阿瑛，你们知道那日我为何不顾你们劝阻，一定要去见陆无双吗？”孟珙对众将道。
众将摇头，他们当时只以为老帅老糊涂了。
“那时，其实我想死。”孟珙道。
众将愣住。
孟珙继续道：“那时我觉得，我就是一块绊脚石，我把二十万军队往剑阁一放，就是助纣为虐。
可是我孟家世代忠烈，我又怎么能背叛大宋？所以我只能硬撑。
我想着，如果我死了，就解脱了吧？
所以我到阵前，是想让陆无双用剑杀我。
可是直到她放弃杀我，勒马回营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的败了。因为陆无双看到了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心里装的是大局，是华夏，而不是我这个老朽的生死。
那时我就知道，我们必败无疑。”
“算了吧。”孟珙最终摇摇头：“陆无双能找到我们范用吉这个致命隐患，说明她能力不差，能做出现在这等姿态，说明她是真的想兴复华夏。
事已至此，我们继续顽抗，除了多填人命，也没有任何意义。荆襄军和川蜀军，都是汉人根基，我们在这血拼，没有一个赢家，大宋也不会起死回生。
最后的赢家，必然是蒙古人。
蒙古虽败，但西征军多达数十万，比南征军更加精锐，悍不可挡，一旦他们回师，没有荆襄军和川蜀军，汉人的江山，真的要拱手送出了。
陆无双能看到这一点，难道你们还看不到吗？”
众将全部沉默。
“川人，历来弱于内而强于外，我们的士兵，大多是川蜀子弟，他们从心里是不想打内战的。
隆之，下令吧，城关举白旗，开南关投降，所有剑阁守军放下兵器，接受汉军整编。”
陈隆之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拱手。
“是。”
孟瑛等人一言不发。跟着陈隆之一起离开。
“大雅，你去帮我取纸笔，我给陆无双写一封献降书。”孟珙道。
“督帅，您为一方百姓归降她陆无双，她该亲自入关拜见你，还写什么献降书。”彭大雅不服气地道。
“是不是本帅要失势了，你就不听本帅命令了？”孟珙冷冷对彭大雅道。
彭大雅神情一肃。
“不敢。”
彭大雅只好去找纸笔了。。
可是彭大雅一个大老粗，从来不接触笔墨，这时问了士兵去书房，也没找到孟珙用的毛笔，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找到毛笔和纸，赶了回来，推开门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书桌上，一张写着字的白纸，一支孟珙专用毛笔，而堂中，孟珙早已悬梁自尽。
“督帅。=
彭大雅慌张地把孟珙从白绫上解下来，可是孟珙早已没了生气，看向书桌白纸上三个大字“献降书”，彭大雅嚎啕大哭。
陈隆之献降，孟瑛，孟之经等大将出关列队，陆无双率领姜才，余玠，王坚，王立，李庭芝，吕文德等荆襄将士进入剑阁。
第699章
“下令吧。”
孟瑛等孟家军将领，齐声请命。
可是孟珙端坐主位，却一言不发，五十多岁的人，一个月前定鼎汉中时，看上去还意气风发，此时众将才发现，孟珙已满头银丝，苍老了很多了。
就在这时，只听“嘭”地一声，孟珙一头栽倒在帅案上。
“督帅，督帅。”
“督帅。”
众将吓了一跳，赶紧围了上去。
……
数日之后，病床上。孟珙已经奄奄一息，让儿子孟之经，招众将来见，陈隆之，彭大雅，孟瑛等人陆续前来。
“这几日，陆元帅可曾下令攻关？”孟珙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叫骂，不曾进攻。”陈隆之道。
“嗯。”孟珙点点头：“陆元帅这是在保我汉人根基啊，隆之，下令，开关吧。”
“什么？”陈隆之一下子怔住了。
“我说，开关，投降。”孟珙虚弱的声音道。
“老帅不可。”陈隆之大声道：“虽然我们粮草被断，陷入前后夹击之中，但我们关内粮食还可支撑数日，只要老帅一声令下，我等必誓死破围，要么攻葭萌，要么攻梓潼，等到淮南军进入荆襄，我们未尝没有生机。”
“就是啊，老帅，我们当初面临蒙古数万精锐骑兵围攻，也没说个降字，今日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彭大雅，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彭大雅大声道。
“没错，老帅，你忘了吗？当初蒙古人占据蓉城，宣称已经占领整个川蜀，所有川蜀军民都以为咱们败了，只有老帅说我们没败，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没失败。
然后整顿军马，招募民兵，从强大的蒙古人手中夺回蓉城，歼敌五万。取得大宋抗蒙前所未有之大胜。
那时我们的境况，可比现在还险恶百倍。”孟之经道。
“我怎么会不记得。”孟珙笑着看向孟瑛，一脸的慈祥。
“我还记得，那是我家之经的第一战，才十五岁，以前从没上过战场，可是那一战，之经临危受命当先锋，杀敌二十余，第一个登上蓉城城楼，砍倒蒙古军旗，何等威风。”
孟珙说着，老脸却已老泪纵横。孟之经，孟瑛，连陈隆之都潸然泪下。
“可是之经，今时不同往日，我们面对的，不是蒙古人，不是异族，是陆无双的汉军。
之经，你知道陆无双为什么不下令进攻吗？”孟珙问孟之经道。
“剑阁险要，她进攻也会损失惨重。”孟之经道。
“不。”孟珙摇头：“陆无双麾下荆襄军，同样是从荆襄和东川带来的精锐，王坚，余玠，李庭芝，皆当世名将。
我们将士的家属，大多被我们转移到汉中，如今汉中沦陷，粮草断绝，军心早已混乱。
如果陆无双强攻，加上范用吉后方夹击，我们哪里能够抵挡。
而且陆无双也有攻打的理由，淮南军正在西进，她的时间不多。
可是她还是在等最后期限，就是她心里，并不想与我们开战，在她心里，荆襄军和川蜀军一样，是护佑华夏之魂啊。”
孟之经，陈隆之等人尽皆沉默，他们也是当世名将，何尝不知道现在陆无双围而不攻，连日叫骂，是在等他们态度。
“之经，隆之，阿瑛，你们知道那日我为何不顾你们劝阻，一定要去见陆无双吗？”孟珙对众将道。
众将摇头，他们当时只以为老帅老糊涂了。
“那时，其实我想死。”孟珙道。
众将愣住。
孟珙继续道：“那时我觉得，我就是一块绊脚石，我把二十万军队往剑阁一放，就是助纣为虐。
可是我孟家世代忠烈，我又怎么能背叛大宋？所以我只能硬撑。
我想着，如果我死了，就解脱了吧？
所以我到阵前，是想让陆无双用剑杀我。
可是直到她放弃杀我，勒马回营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的败了。因为陆无双看到了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心里装的是大局，是华夏，而不是我这个老朽的生死。
那时我就知道，我们必败无疑。”
“算了吧。”孟珙最终摇摇头：“陆无双能找到我们范用吉这个致命隐患，说明她能力不差，能做出现在这等姿态，说明她是真的想兴复华夏。
事已至此，我们继续顽抗，除了多填人命，也没有任何意义。荆襄军和川蜀军，都是汉人根基，我们在这血拼，没有一个赢家，大宋也不会起死回生。
最后的赢家，必然是蒙古人。
蒙古虽败，但西征军多达数十万，比南征军更加精锐，悍不可挡，一旦他们回师，没有荆襄军和川蜀军，汉人的江山，真的要拱手送出了。
陆无双能看到这一点，难道你们还看不到吗？”
众将全部沉默。
“川人，历来弱于内而强于外，我们的士兵，大多是川蜀子弟，他们从心里是不想打内战的。
隆之，下令吧，城关举白旗，开南关投降，所有剑阁守军放下兵器，接受汉军整编。”
陈隆之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拱手。
“是。”
孟瑛等人一言不发。跟着陈隆之一起离开。
“大雅，你去帮我取纸笔，我给陆无双写一封献降书。”孟珙道。
“督帅，您为一方百姓归降她陆无双，她该亲自入关拜见你，还写什么献降书。”彭大雅不服气地道。
“是不是本帅要失势了，你就不听本帅命令了？”孟珙冷冷对彭大雅道。
彭大雅神情一肃。
“不敢。”
彭大雅只好去找纸笔了。。
可是彭大雅一个大老粗，从来不接触笔墨，这时问了士兵去书房，也没找到孟珙用的毛笔，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找到毛笔和纸，赶了回来，推开门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书桌上，一张写着字的白纸，一支孟珙专用毛笔，而堂中，孟珙早已悬梁自尽。
“督帅。=
彭大雅慌张地把孟珙从白绫上解下来，可是孟珙早已没了生气，看向书桌白纸上三个大字“献降书”，彭大雅嚎啕大哭。
陈隆之献，孟瑛，孟之经等大将出关列队，陆无双率领姜才，余玠，王坚，王立，李庭芝，吕文德等荆襄将士进入剑阁。
第700章
“下令吧。”
孟瑛等孟家军将领，齐声请命。
可是孟珙端坐主位，却一言不发，五十多岁的人，一个月前定鼎汉中时，看上去还意气风发，此时众将才发现，孟珙已满头银丝，苍老了很多了。
就在这时，只听“嘭”地一声，孟珙一头栽倒在帅案上。
“督帅，督帅。”
“督帅。”
众将吓了一跳，赶紧围了上去。
……
数日之后，病床上。孟珙已经奄奄一息，让儿子孟之经，招众将来见，陈隆之，彭大雅，孟瑛等人陆续前来。
“这几日，陆元帅可曾下令攻关？”孟珙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叫骂，不曾进攻。”陈隆之道。
“嗯。”孟珙点点头：“陆元帅这是在保我汉人根基啊，隆之，下令，开关吧。”
“什么？”陈隆之一下子怔住了。
“我说，开关，投降。”孟珙虚弱的声音道。
“老帅不可。”陈隆之大声道：“虽然我们粮草被断，陷入前后夹击之中，但我们关内粮食还可支撑数日，只要老帅一声令下，我等必誓死破围，要么攻葭萌，要么攻梓潼，等到淮南军进入荆襄，我们未尝没有生机。”
“就是啊，老帅，我们当初面临蒙古数万精锐骑兵围攻，也没说个降字，今日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彭大雅，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彭大雅大声道。
“没错，老帅，你忘了吗？当初蒙古人占据蓉城，宣称已经占领整个川蜀，所有川蜀军民都以为咱们败了，只有老帅说我们没败，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没失败。
然后整顿军马，招募民兵，从强大的蒙古人手中夺回蓉城，歼敌五万。取得大宋抗蒙前所未有之大胜。
那时我们的境况，可比现在还险恶百倍。”孟之经道。
“我怎么会不记得。”孟珙笑着看向孟瑛，一脸的慈祥。
“我还记得，那是我家之经的第一战，才十五岁，以前从没上过战场，可是那一战，之经临危受命当先锋，杀敌二十余，第一个登上蓉城城楼，砍倒蒙古军旗，何等威风。”
孟珙说着，老脸却已老泪纵横。孟之经，孟瑛，连陈隆之都潸然泪下。
“可是之经，今时不同往日，我们面对的，不是蒙古人，不是异族，是陆无双的汉军。
之经，你知道陆无双为什么不下令进攻吗？”孟珙问孟之经道。
“剑阁险要，她进攻也会损失惨重。”孟之经道。
“不。”孟珙摇头：“陆无双麾下荆襄军，同样是从荆襄和东川带来的精锐，王坚，余玠，李庭芝，皆当世名将。
我们将士的家属，大多被我们转移到汉中，如今汉中沦陷，粮草断绝，军心早已混乱。
如果陆无双强攻，加上范用吉后方夹击，我们哪里能够抵挡。
而且陆无双也有攻打的理由，淮南军正在西进，她的时间不多。
可是她还是在等最后期限，就是她心里，并不想与我们开战，在她心里，荆襄军和川蜀军一样，是护佑华夏之魂啊。”
孟之经，陈隆之等人尽皆沉默，他们也是当世名将，何尝不知道现在陆无双围而不攻，连日叫骂，是在等他们态度。
“之经，隆之，阿瑛，你们知道那日我为何不顾你们劝阻，一定要去见陆无双吗？”孟珙对众将道。
众将摇头，他们当时只以为老帅老糊涂了。
“那时，其实我想死。”孟珙道。
众将愣住。
孟珙继续道：“那时我觉得，我就是一块绊脚石，我把二十万军队往剑阁一放，就是助纣为虐。
可是我孟家世代忠烈，我又怎么能背叛大宋？所以我只能硬撑。
我想着，如果我死了，就解脱了吧？
所以我到阵前，是想让陆无双用剑杀我。
可是直到她放弃杀我，勒马回营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的败了。因为陆无双看到了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心里装的是大局，是华夏，而不是我这个老朽的生死。
那时我就知道，我们必败无疑。”
“算了吧。”孟珙最终摇摇头：“陆无双能找到我们范用吉这个致命隐患，说明她能力不差，能做出现在这等姿态，说明她是真的想兴复华夏。
事已至此，我们继续顽抗，除了多填人命，也没有任何意义。荆襄军和川蜀军，都是汉人根基，我们在这血拼，没有一个赢家，大宋也不会起死回生。
最后的赢家，必然是蒙古人。
蒙古虽败，但西征军多达数十万，比南征军更加精锐，悍不可挡，一旦他们回师，没有荆襄军和川蜀军，汉人的江山，真的要拱手送出了。
陆无双能看到这一点，难道你们还看不到吗？”
众将全部沉默。
“川人，历来弱于内而强于外，我们的士兵，大多是川蜀子弟，他们从心里是不想打内战的。
隆之，下令吧，城关举白旗，开南关投降，所有剑阁守军放下兵器，接受汉军整编。”
陈隆之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拱手。
“是。”
孟瑛等人一言不发。跟着陈隆之一起离开。
“大雅，你去帮我取纸笔，我给陆无双写一封献降书。”孟珙道。
“督帅，您为一方百姓归降她陆无双，她该亲自入关拜见你，还写什么献降书。”彭大雅不服气地道。
“是不是本帅要失势了，你就不听本帅命令了？”孟珙冷冷对彭大雅道。
彭大雅神情一肃。
“不敢。”
彭大雅只好去找纸笔了。。
可是彭大雅一个大老粗，从来不接触笔墨，这时问了士兵去书房，也没找到孟珙用的毛笔，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找到毛笔和纸，赶了回来，推开门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书桌上，一张写着字的白纸，一支孟珙专用毛笔，而堂中，孟珙早已悬梁自尽。
“督帅。=
彭大雅慌张地把孟珙从白绫上解下来，可是孟珙早已没了生气，看向书桌白纸上三个大字“献降书”，彭大雅嚎啕大哭。
陈之献降，孟瑛，孟之经等大将出关列队，陆无双率领姜才，余玠，王坚，王立，李庭芝，吕文德等荆襄将士进入剑阁。
第701章
“下令吧。”
孟瑛等孟家军将领，齐声请命。
可是孟珙端坐主位，却一言不发，五十多岁的人，一个月前定鼎汉中时，看上去还意气风发，此时众将才发现，孟珙已满头银丝，苍老了很多了。
就在这时，只听“嘭”地一声，孟珙一头栽倒在帅案上。
“督帅，督帅。”
“督帅。”
众将吓了一跳，赶紧围了上去。
……
数日之后，病床上。孟珙已经奄奄一息，让儿子孟之经，招众将来见，陈隆之，彭大雅，孟瑛等人陆续前来。
“这几日，陆元帅可曾下令攻关？”孟珙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叫骂，不曾进攻。”陈隆之道。
“嗯。”孟珙点点头：“陆元帅这是在保我汉人根基啊，隆之，下令，开关吧。”
“什么？”陈隆之一下子怔住了。
“我说，开关，投降。”孟珙虚弱的声音道。
“老帅不可。”陈隆之大声道：“虽然我们粮草被断，陷入前后夹击之中，但我们关内粮食还可支撑数日，只要老帅一声令下，我等必誓死破围，要么攻葭萌，要么攻梓潼，等到淮南军进入荆襄，我们未尝没有生机。”
“就是啊，老帅，我们当初面临蒙古数万精锐骑兵围攻，也没说个降字，今日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彭大雅，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彭大雅大声道。
“没错，老帅，你忘了吗？当初蒙古人占据蓉城，宣称已经占领整个川蜀，所有川蜀军民都以为咱们败了，只有老帅说我们没败，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没失败。
然后整顿军马，招募民兵，从强大的蒙古人手中夺回蓉城，歼敌五万。取得大宋抗蒙前所未有之大胜。
那时我们的境况，可比现在还险恶百倍。”孟之经道。
“我怎么会不记得。”孟珙笑着看向孟瑛，一脸的慈祥。
“我还记得，那是我家之经的第一战，才十五岁，以前从没上过战场，可是那一战，之经临危受命当先锋，杀敌二十余，第一个登上蓉城城楼，砍倒蒙古军旗，何等威风。”
孟珙说着，老脸却已老泪纵横。孟之经，孟瑛，连陈隆之都潸然泪下。
“可是之经，今时不同往日，我们面对的，不是蒙古人，不是异族，是陆无双的汉军。
之经，你知道陆无双为什么不下令进攻吗？”孟珙问孟之经道。
“剑阁险要，她进攻也会损失惨重。”孟之经道。
“不。”孟珙摇头：“陆无双麾下荆襄军，同样是从荆襄和东川带来的精锐，王坚，余玠，李庭芝，皆当世名将。
我们将士的家属，大多被我们转移到汉中，如今汉中沦陷，粮草断绝，军心早已混乱。
如果陆无双强攻，加上范用吉后方夹击，我们哪里能够抵挡。
而且陆无双也有攻打的理由，淮南军正在西进，她的时间不多。
可是她还是在等最后期限，就是她心里，并不想与我们开战，在她心里，荆襄军和川蜀军一样，是护佑华夏之魂啊。”
孟之经，陈隆之等人尽皆沉默，他们也是当世名将，何尝不知道现在陆无双围而不攻，连日叫骂，是在等他们态度。
“之经，隆之，阿瑛，你们知道那日我为何不顾你们劝阻，一定要去见陆无双吗？”孟珙对众将道。
众将摇头，他们当时只以为老帅老糊涂了。
“那时，其实我想死。”孟珙道。
众将愣住。
孟珙继续道：“那时我觉得，我就是一块绊脚石，我把二十万军队往剑阁一放，就是助纣为虐。
可是我孟家世代忠烈，我又怎么能背叛大宋？所以我只能硬撑。
我想着，如果我死了，就解脱了吧？
所以我到阵前，是想让陆无双用剑杀我。
可是直到她放弃杀我，勒马回营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真的败了。因为陆无双看到了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心里装的是大局，是华夏，而不是我这个老朽的生死。
那时我就知道，我们必败无疑。”
“算了吧。”孟珙最终摇摇头：“陆无双能找到我们范用吉这个致命隐患，说明她能力不差，能做出现在这等姿态，说明她是真的想兴复华夏。
事已至此，我们继续顽抗，除了多填人命，也没有任何意义。荆襄军和川蜀军，都是汉人根基，我们在这血拼，没有一个赢家，大宋也不会起死回生。
最后的赢家，必然是蒙古人。
蒙古虽败，但西征军多达数十万，比南征军更加精锐，悍不可挡，一旦他们回师，没有荆襄军和川蜀军，汉人的江山，真的要拱手送出了。
陆无双能看到这一点，难道你们还看不到吗？”
众将全部沉默。
“川人，历来弱于内而强于外，我们的士兵，大多是川蜀子弟，他们从心里是不想打内战的。
隆之，下令吧，城关举白旗，开南关投降，所有剑阁守军放下兵器，接受汉军整编。”
陈隆之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拱手。
“是。”
孟瑛等人一言不发。跟着陈隆之一起离开。
“大雅，你去帮我取纸笔，我给陆无双写一封献降书。”孟珙道。
“督帅，您为一方百姓归降她陆无双，她该亲自入关拜见你，还写什么献降书。”彭大雅不服气地道。
“是不是本帅要失势了，你就不听本帅命令了？”孟珙冷冷对彭大雅道。
彭大雅神情一肃。
“不敢。”
彭大雅只好去找纸笔了。。
可是彭大雅一个大老粗，从来不接触笔墨，这时问了士兵去书房，也没找到孟珙用的毛笔，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找到毛笔和纸，赶了回来，推开门一看，顿时面如土色。
书桌上，一张写着字的白纸，一支孟珙专用毛笔，而堂中，孟珙早已悬梁自尽。
“督帅。“”
彭大雅慌张地把孟珙从白绫上解下来，可是孟珙早已没了生气，看向书桌白纸上三个大字“献降书”，彭大雅嚎啕大哭。
陈之献降，孟瑛，孟之经等大将出关列队，陆无双率领姜才，余玠，王坚，王立，李庭芝，吕文德等荆襄将士进入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