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9章 领地遭袭
探险队归来的事情，马林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因为，在船队抵达里斯本港的当天，葡萄牙的北海国间谍就用信鸽把消息传回去了。而随后几日，基本是每天放一次信鸽，不住汇报当天的情况。
“已经开始在葡萄牙宣传了吗？很好！”马林笑了笑，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情况。
对马林而言，能威胁到他殖民美洲的，主要就是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国。但法国目前被英格兰和西班牙联手打压，战船无法出海，所以只能算隐藏的威胁，目前还不是。
只有葡萄牙和西班牙，既有足够强的国力，也有强大的航海能力，能与马林争夺美洲。所以，马林优先吓唬的对象，也就是葡萄牙和西班牙。
因为探险队是转道亚速尔群岛回来的，所以，自然先停靠里斯本港，随后，才会去马林殖民美洲的第二威胁西班牙。
事实上，针对席尔瓦家族领地的报复已经开始，消息也已经传到里斯本。但探险队经过亚速尔群岛时，针对席尔瓦家族领地的报复尚未开始，所以，鲁伊.席尔瓦还在英雄港热情招待了探险队的船呢。眼看着探险队的船上没啥值钱的货物，也就没打主意。虽然说，船队抓住的那些珍奇动物的确珍贵，可惜这些东西都是蛮荒大陆特有的，他就是劫了，也没法出手，所以，他自然不会打主意。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招待探险队的时候，他自己的老家被人搅得天翻地覆……
布拉干萨城附近的席尔瓦男爵领，这段时间简直用可怕来形容。因为，这段时间领地里发生了很多可怕的事情。
先是一批几千磅重的软木被劫，随后整个领地遭到了各种各样的袭击……
席尔瓦领地远近闻名的葡萄酒厂里，深夜被暴徒袭击，那些陈酿的橡木酒桶，都被暴徒用尖锐的凿子凿开破洞，芳香的葡萄酒从桶里汩汩地流淌出来，流了满地。等第二天早上酒厂的人来上工时，惊恐地发现整个酒庄的地下储藏室灌满了香气四溢的葡萄酒，而且还在朝外满溢……
精通的酒庄负责人像领地管家莱斯汇报，老管家莱斯急忙调集了领地的十几个私兵前往调查，然而，一无所获……
为了追踪这些暴徒，莱斯管家甚至出动了老练的猎人和猎犬闻气味。可惜的是，这帮暴徒是专业的。他们在沿途撒下了两种东西，把猎犬吓个半死他们用非洲巴巴里狮子的粪便粉末撒在陆上，把当地猎犬吓得不敢上前……
要知道，动物有靠粪便标记领地的习惯。而狮子这种猛兽，经常捕杀各种动物，包括犬类。这些犬类动物在临死前，经常因为恐惧而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人类闻不到，但狗鼻子灵，能闻到。所以，很多杀狗的屠夫，身上沾满了杀狗时狗因为恐惧而留下的绝望和恐惧时散发的死亡气息。当狗闻到这种气味，就会吓得不敢动。
显然，狮子身上的这种气味也不少，粪便里也混杂了这种气味。而巴巴里狮子是北非特有的狮子，经常靠近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的牧场，狗什么的没少吃。甚至，经常吃一些狗的“大表哥”狼，他们的粪便里，自然有犬类生物绝望和恐惧的味道。
马林知道这个原理，所以特地派人潜入摩洛哥地区，从经验丰富的山民手里购买了一些巴巴里狮子用来标记领地的干粪，制作成粉末，再混杂些被屠宰的狗的皮毛和骨粉等东西，成为让狗非常恐惧的玩意儿。
只要洒在狗经过的地方，就能吓得狗停驻不前。不是害怕得发抖，就是犹豫着不敢前进，主人打骂都没用。
所以，当地的猎犬闻到了巴巴里狮子的味道加上同类甚至“大表哥”死亡的气息后，就再也不肯前进了……
如此，追查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然后，猎人只能根据脚印去判断了。但到了河边，脚印就没了原来，早就有小船接应，把人带走了……狗害怕了，猎人也找不到脚印了，追查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所以，莱斯管家只能发发火，然后发出悬赏，就没了下文了……
但事情并未结束，过了几天，席尔瓦男爵领的伐木场堆积木材的草棚区，也发生了大火。伐木场的上万根原木，被一把火烧个精光，只剩下少部分残留……
要知道，这上万根原木，大多数是橡木，是专门放在草棚里面风干的。一旦风干一两年后，这些原木就会被运往造船厂，用制造船舶。所以，伐木场才囤积了那么多木材。但被一把火烧光了……
“噗”莱斯管家急怒攻心，吐出一口血后，昏了过去……
然后，莱斯管家气病了，只能躺下修养。但他刚修养几天病情开始好转，又传来噩耗男爵领内几个属于男爵名下的养牛场，遭到不明人士入侵。这些不明人士在牛的饲料里下了剧毒，堵死了几个养牛场一共上千牛头！
这些中毒的牛，因为血液里都浸入了毒素，所以连肉都不能吃了。不像那些正常死亡或者被杀的牛，牛肉还能用来吃……
“完了！完了啊！男爵大人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老莱斯心里也开始恐惧了。
鲁伊.席尔瓦亲妹妹都能当礼物送出去，本就薄情寡义，又岂会在乎一个管家？所以，老莱斯开始害怕了……
但害怕是没有用的，身为席尔瓦家族的仆人，莱斯管家全家的生死都掌握在席尔瓦男爵鲁伊的手里。所以，即便恐惧无比，他只能派人四处调查。同时，派人向官府报案，请求官方派人来查案……
思考再三后，莱斯管家终究是叹了口气，写了封信，派人送往里斯本。然后，等有去亚速尔群岛的航船，就带给鲁伊.席尔瓦。至于鲁伊.席尔瓦知道后如何发怒，如何处置他，只能听天由命，看上帝的心情了……
里斯本这边，很多大贵族都得到了这个消息。他们开始猜测这大概就是北海国的反击了……
但事不关己，这时马林针对席尔瓦家族的动作，他们才懒得掺和。而且，里斯本的大贵族们，本身就不大瞧得起席尔瓦家族，自然乐得看笑话了。
只有鲁伊.席尔瓦的妹妹斯黛拉.席尔瓦，在曼努埃尔一世面前哭诉了一番，希望曼努埃尔一世能帮家族报仇。
可曼努埃尔一世也为难啊鲁伊.席尔瓦和马林两个人做事都不光彩。如果质问马林为何袭击席尔瓦男爵领，那么，鲁伊.席尔瓦派人假扮海盗劫了北海国运输船的事情就会暴露。而这，对席尔瓦家族的打击是致命的。而且，马林做事非常有分寸。尽管很多人能猜到是马林的手笔。可是，你没抓住证据，马林完全可以不认啊……
所以，最后这事，曼努埃尔一世也没啥办法，只能不了了之……
第1860章 唬得不轻
占坑，第二章还在码字中，请稍等后刷新，谢谢，大概15分钟左右……
探险队归来的事情，马林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因为，在船队抵达里斯本港的当天，葡萄牙的北海国间谍就用信鸽把消息传回去了。而随后几日，基本是每天放一次信鸽，不住汇报当天的情况。
“已经开始在葡萄牙宣传了吗？很好！”马林笑了笑，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情况。
对马林而言，能威胁到他殖民美洲的，主要就是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国。但法国目前被英格兰和西班牙联手打压，战船无法出海，所以只能算隐藏的威胁，目前还不是。
只有葡萄牙和西班牙，既有足够强的国力，也有强大的航海能力，能与马林争夺美洲。所以，马林优先吓唬的对象，也就是葡萄牙和西班牙。
因为探险队是转道亚速尔群岛回来的，所以，自然先停靠里斯本港，随后，才会去马林殖民美洲的第二威胁西班牙。
事实上，针对席尔瓦家族领地的报复已经开始，消息也已经传到里斯本。但探险队经过亚速尔群岛时，针对席尔瓦家族领地的报复尚未开始，所以，鲁伊.席尔瓦还在英雄港热情招待了探险队的船呢。眼看着探险队的船上没啥值钱的货物，也就没打主意。虽然说，船队抓住的那些珍奇动物的确珍贵，可惜这些东西都是蛮荒大陆特有的，他就是劫了，也没法出手，所以，他自然不会打主意。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招待探险队的时候，他自己的老家被人搅得天翻地覆……
布拉干萨城附近的席尔瓦男爵领，这段时间简直用可怕来形容。因为，这段时间领地里发生了很多可怕的事情。
先是一批几千磅重的软木被劫，随后整个领地遭到了各种各样的袭击……
席尔瓦领地远近闻名的葡萄酒厂里，深夜被暴徒袭击，那些陈酿的橡木酒桶，都被暴徒用尖锐的凿子凿开破洞，芳香的葡萄酒从桶里汩汩地流淌出来，流了满地。等第二天早上酒厂的人来上工时，惊恐地发现整个酒庄的地下储藏室灌满了香气四溢的葡萄酒，而且还在朝外满溢……
精通的酒庄负责人像领地管家莱斯汇报，老管家莱斯急忙调集了领地的十几个私兵前往调查，然而，一无所获……
为了追踪这些暴徒，莱斯管家甚至出动了老练的猎人和猎犬闻气味。可惜的是，这帮暴徒是专业的。他们在沿途撒下了两种东西，把猎犬吓个半死他们用非洲巴巴里狮子的粪便粉末撒在陆上，把当地猎犬吓得不敢上前……
要知道，动物有靠粪便标记领地的习惯。而狮子这种猛兽，经常捕杀各种动物，包括犬类。这些犬类动物在临死前，经常因为恐惧而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人类闻不到，但狗鼻子灵，能闻到。所以，很多杀狗的屠夫，身上沾满了杀狗时狗因为恐惧而留下的绝望和恐惧时散发的死亡气息。当狗闻到这种气味，就会吓得不敢动。
显然，狮子身上的这种气味也不少，粪便里也混杂了这种气味。而巴巴里狮子是北非特有的狮子，经常靠近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的牧场，狗什么的没少吃。甚至，经常吃一些狗的“大表哥”狼，他们的粪便里，自然有犬类生物绝望和恐惧的味道。
马林知道这个原理，所以特地派人潜入摩洛哥地区，从经验丰富的山民手里购买了一些巴巴里狮子用来标记领地的干粪，制作成粉末，再混杂些被屠宰的狗的皮毛和骨粉等东西，成为让狗非常恐惧的玩意儿。
只要洒在狗经过的地方，就能吓得狗停驻不前。不是害怕得发抖，就是犹豫着不敢前进，主人打骂都没用。
所以，当地的猎犬闻到了巴巴里狮子的味道加上同类甚至“大表哥”死亡的气息后，就再也不肯前进了……
如此，追查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然后，猎人只能根据脚印去判断了。但到了河边，脚印就没了原来，早就有小船接应，把人带走了……狗害怕了，猎人也找不到脚印了，追查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所以，莱斯管家只能发发火，然后发出悬赏，就没了下文了……
但事情并未结束，过了几天，席尔瓦男爵领的伐木场堆积木材的草棚区，也发生了大火。伐木场的上万根原木，被一把火烧个精光，只剩下少部分残留……
要知道，这上万根原木，大多数是橡木，是专门放在草棚里面风干的。一旦风干一两年后，这些原木就会被运往造船厂，用制造船舶。所以，伐木场才囤积了那么多木材。但被一把火烧光了……
“噗”莱斯管家急怒攻心，吐出一口血后，昏了过去……
然后，莱斯管家气病了，只能躺下修养。但他刚修养几天病情开始好转，又传来噩耗男爵领内几个属于男爵名下的养牛场，遭到不明人士入侵。这些不明人士在牛的饲料里下了剧毒，堵死了几个养牛场一共上千牛头！
这些中毒的牛，因为血液里都浸入了毒素，所以连肉都不能吃了。不像那些正常死亡或者被杀的牛，牛肉还能用来吃……
“完了！完了啊！男爵大人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老莱斯心里也开始恐惧了。
鲁伊.席尔瓦亲妹妹都能当礼物送出去，本就薄情寡义，又岂会在乎一个管家？所以，老莱斯开始害怕了……
但害怕是没有用的，身为席尔瓦家族的仆人，莱斯管家全家的生死都掌握在席尔瓦男爵鲁伊的手里。所以，即便恐惧无比，他只能派人四处调查。同时，派人向官府报案，请求官方派人来查案……
思考再三后，莱斯管家终究是叹了口气，写了封信，派人送往里斯本。然后，等有去亚速尔群岛的航船，就带给鲁伊.席尔瓦。至于鲁伊.席尔瓦知道后如何发怒，如何处置他，只能听天由命，看上帝的心情了……
第1861章 珠江口
与此同时，大约70多名从亚马逊丛林回来的西班牙冒险者的幸存者们，也开始在西班牙的大小酒馆里吹嘘冒险经历，同时骗酒喝。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英勇，这些幸存者们，都有意夸大了在亚马逊丛林里的冒险经历，将亚马逊丛林的危险夸张了好几倍，听得人心惊胆颤，后怕不已。
其中一个叫罗德里戈的冒险者甚至宣称蛮荒大陆的大部分土著都是食人族，只有少部分如同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泰诺人那样的，才不吃人。但伊斯帕尼奥拉岛上很多梅毒患者，所以……蛮荒大陆真可怕……
这个概念，其实是探险队的北海国的领队们平时故意向那些冒险者宣传的。大部分活下来的冒险者，在返航途中，天天接受这种理论的轰炸，加上对亚马逊丛林的恐惧，于是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这个结论。毕竟，他们亲眼见到了食人族的可怕。所以，在回来吹牛时，他们也不自觉地宣扬了“蛮荒大陆的土著人大多是食人族”这个观点。
随后，趁着这一股热度，马林趁机派手下向教廷提出申请请求将有食人恶习的印第安土著部族，宣布为“神弃一族”，意思就是被神放弃的无可救药的蛮人。
对付这种有食人恶习的“神弃者”，马林请求教廷授权美利坚王国可以对他们采取暴力手段……
教皇尤利乌斯二世本来就是马林的岳父，对北海国的请求能提啥反对意见？而且，有吃人习惯的恶劣土著，尤利乌斯二世也不觉得他们能拯救。毕竟，上帝也不宽恕罪犯来着。
所以，尤利乌斯二世公开批准了北海国的请求，将那些食人族，作为谋杀犯对待。当然，尽量别对妇孺动手。除非，能证明他们吃过人……
马林为啥要做这个没啥意义的事情？其实还是为了宣传美洲的可怕。他要把食人族这个概念，深入欧洲人心中。这样，就没啥冒险者敢于冒险去美洲搞事情了。
在吞并和消化完英格兰之前，北海国不具备抵挡别的国家觊觎美洲的能力。因此，只能尽量用吓唬的办法，来阻挡那些冒险者了。
没办法，北海国虽带个“海”，但实际上只是靠海而已，真正的沿海族群，只有十多万弗里斯兰人，壮丁不过三四万，能征召的也就一两万，想要对抗人口几百万，航海人口动辄几十万的西葡两国，也许能打赢一两场海战，但很难封堵他们向美洲进发的道路。因为，人家直面大西洋……
无奈之下，马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英格兰身上。英格兰虽然人口只有和葡萄牙差不多，但三面环海，使得这个国家的航海人口并不少，也有几十万。虽然暂时比葡萄牙航海规模小点，但体量也是很大的。最重要的是，潜力巨大。
但想要吞并英格兰，首先会触怒法国啊……还是想想如何顶住法国的一波流吧……
马林长叹了口气，又开始研究如何抵挡法国和诸侯联盟可能的联手攻击了……
……
而此时，在遥远的东方，经过几个月的航行，达迦马率领的30艘葡萄牙战船组成的舰队，终于抵达了珠江口……
“这里就是明帝国吗？”达迦马爬上艉楼，手搭凉棚，眺望远方没办法，葡萄牙人没有望远镜，只能采用传统的登高望远了……
巧合的是，达迦马此时眺望的，正好是后世的港岛。然而，后世繁华无比的港岛，此时却是一片荒凉，只有几个破败的小渔村，岛内基本没有得到什么开发。
达迦马撇撇嘴道：
“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葡萄牙沿海小镇繁华……”
这时，在东南亚地区学了点汉语的翻译贝纳多笑着道：
“大人，我听说，这里是珠江口的一个荒凉岛屿，好像是什么新安县的地界。明国最繁华的广州，离这里还有两百多里呢，嗯，就是20多里格的意思……”
“20多里格？这么远？”达迦马吃了一惊。
贝纳多接着道：
“我听马六甲的明人说，明国很大，从广州到他们的都城京师，有4000多里，也就是三四百里格的样子。而且，据说，京师还不是明国最北边，他们的东西距离，和南北距离一样远……”
“哦，上帝啊，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国家？我开始期待打开这个国家市场后的利润了！”达迦马露出了笑容。
“大人，明国可不是那些小国家可比的，还是得小心点……”
达迦马点点头，但还是自信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在陆地上，葡萄牙未必是这个国家的对手。但若是在海上……还是看我们伟大的葡萄牙王国的力量吧！出发，直接前往广州港！”
30艘葡萄牙战船，分成两列，排着长蛇阵，纷纷驶入珠江口……
船队绕过西边的大屿山岛，一路向北，引起了珠江口渔民的惊慌。他们纷纷划船奔回陆地，那慌乱的模样，惹得葡萄牙水手们哈哈大笑。不过，葡萄牙水手们并未炮击渔船。因为，他们远道而来，带的火药有限，不能浪费在这上面，肯定要用于战斗先。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新安县的渔民陈阿牛在划船回到岸上后，立即穿上草鞋一路狂奔，来到新安县屯门巡检司，大叫道：
“不好啦，官爷，海上来了几十艘外洋船，船上很多黄毛番鬼，看着来者不善啊！”
屯门巡检司巡检唐全看到慌慌张张的陈阿牛，不悦道：
“嚎尼劳木啊，陈阿牛，你个扑该！”
“官爷，真的啊，不信您老亲自看下西面洋面上！”
唐全还没登高，哨塔上的巡检兵士李富就大叫道：
“大人，西面洋面上出现30艘身份不明的外洋大船，每一艘都很大。而且，船上可能有铜炮！我看到船上铜炮的反光了！”
“铜炮？”唐全大吃一惊，接着吼道：
“李富你个扑该，真看到铜炮了？”
李富肯定道：
“没错，我去威远炮台去找表哥玩的时候，见过那边的铜炮，远远地看去，太阳照过后反光，一片金光……”
“糟糕！出大事了！牛大力，给我死出来！”
“哎，来啦！”屯门巡检司的传令兵牛大力屁颠颠地从营中跑了出来。
“快，骑上马，加急，前往虎门东边的威远炮台报信，就说有蛮夷大船30艘，来者不善，请他们做好开战准备！”
“得令！”传令兵牛大力立即奔往巡检所的马厩，牵出一匹矮马，迅速翻身上马，打马狂奔冲了出去，一路往北……
第1862章 虎门炮战（上）
别看牛大力名字颇为雄壮，但其实是一个矮矮瘦瘦的人，身高不足165。当然，在这个年代的明朝，却是南方人的普遍身高。
没办法，南方说是鱼米之乡，可实际上古代百姓嫉妒缺乏油水，更别说吃肉了。像牛大力这样的世袭卫所兵，成天被上面的将官克扣粮饷喝兵血，能吃饱就不错了，还敢要求营养？所以，长这个个头才算正常。
个子不高的牛大力，骑在同样矮小的南方马的马背上，倒是挺搭配的。整个屯门巡检所，就这么一匹马。没事的时候，巡检唐全骑着出去巡视装比。遇到急事，就由牛大力这个传令兵骑出去告急求援。
屯门离虎门的距离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四五十里，但因为牛大力先要向东北方向前往后世的深圳，然后再转往西北方向的威远炮台，因此需要跑60多里。但因为是加急，牛大力在沿途的驿站上换了一次马，只用了两个时辰不到，就跑到了威远炮台大营门外，并大喊道：
“急报！急报！零丁洋上出现30艘巨大的夷人战船，上面可能有铜炮！”
威远炮台守军将士看到牛大力的穿着和背上插着的令旗，知道是传令兵无误，赶紧打开营门，将牛大力迎了进去，并由专人把马匹牵到马厩里伺候好。
看到唐全匆忙写成的急报，和上面的巡检官印，确认无误后，虎门炮台守备林平安立即下令道：
“张千户（张克，威远炮台千户所千户，炮台具体指挥官），赶紧放信鸽，通知对岸的刘峰（定远炮台千户指挥官），让其升日月旗备战！”
虽然两个炮台相隔只有4.6公里，也就是9里多。可是，若是派小船去通知，可能来不及。毕竟，小船速度很慢。所以，威远和定远两个炮台的总守备官林平安直接采用了最快的下令方式放鸽子……
同时，林平安还下令向广州放信鸽告急。因为，这支舰队明显是冲着广州城去的。
“咚咚咚”沉闷的战鼓声响起，虎门炮台东西两个炮台所有的将士都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动作，奔回营房，穿戴战服，收拾腰刀和长矛等兵器，进入战斗位置。
同时，两个炮台都升起了日月战旗。所谓的日月战旗，实际上就是一个写了“明”字的大旗。明是大明的国号，表明军队性质身份。因为“明”字为左日右月，所以又叫日月旗。
随后，威远炮台同时升起两面旗帜大明虎门炮台守备林，和大明虎门炮台千户张。而隔岸的定远炮台，则升起了大明定远炮台千户刘。当然，前面的官衔都是小字，而后面的姓氏是大字。
旗帜升起后，在沉闷的鼓声中，穿戴完毕的明军将士们，全部进入指定位置，并将装着火药的布包扛到了指定位置。
原本，明军将士装火药的容器是牛角做的火药罐，容积很小。但马林访问大明后，传授了米汤颗粒化火药和油纸袋定装火药的技术。这个技术，在使用先进的12磅炮的虎门炮台首先推广开来。
所以，士兵们扛的棉布袋里，装的是一包一包的定装火药。因为油纸袋不怕水，倒不担心棉布包受潮。当然，棉布袋也是不能泡水里的。
至于为啥用棉布袋而不用麻袋，因为考虑到麻布粗糙，容易摩擦产生静电。而棉布相对柔顺，不易产生静电。
然后，炮台士兵们又打开了一些大箱子，里面装满了一个一个翻砂铸造的铁球炮弹……
……
直到虎门炮台的明军全部准备完毕，葡萄牙舰队才姗姗来迟……
没有办法，珠江口的零丁洋上风力不大，达迦马的舰队航速才4节，也就是时速7.4公里左右的样子。几十公里的航程，葡萄牙船队航行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明军吃过午饭了，葡萄牙人的船队才姗姗来迟。
“大人，夷人的船队来了！”威远炮台的望台上的观察哨兵大声道。
虎门炮台守备林平安立即爬上望台，手搭凉棚，眺望江面……
“这船型……很像是泰西北海国的船啊……难道是北海国？”林平安皱了皱眉头。
但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判断，因为，朝廷现在明确规定了北海国一般走泉州、福州和宁波三大港口，是不大可能来广州的。
而且，帮忙修建炮台的北海国工程师哈多弗也曾对他说过北海国的战船，不经朝廷批准，绝不会轻易出入珠江口。
而林平安并未收到过朝廷任何关于有朝贡船出入的通知，所以，这些船显然来者不善。而且，就算朝贡，根本没必要来30艘船。此外，在眺望时，林平安也看到了敌人船上铜炮反射出来的金光……
“是战船没错，甲乙两门火炮开炮警告！”林平安大声下令道。威远炮台的10门火炮，都被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编了号，方便指挥。
这时北海国工程师哈多弗提供的“标准流程”遇到来历不明的船只，先鸣炮警告。如果对方无恶意，肯定会停下来，然后派小船来炮台交涉。如果不怀好意，往往会硬闯。
葡萄牙人愣了下，达迦马疑惑地看了看威远炮台：
“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会有火炮？”达迦马有些疑惑。貌似，马六甲的明朝商人，并未提供这个消息啊……
他哪里知道，常驻马六甲港的大明走私商人，已经几个月没回大明了，也不知道珠江口居然修了两个炮台的消息。
葡萄牙船队先停顿了一下，但达迦马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下令道：
“继续前进，对方就两门炮，不用理会。大不了，我们开炮反击这个火炮堡垒！”
只是，达迦马不知道，威远和定远两个炮台，火炮都是藏在石头建筑内部的，不用望远镜的话，从远处看不到里面有几门炮。
显然，达迦马也没看到两个堡垒里的具体情况，而是根据炮声判断炮台就两门炮。于是，他自大地下令舰队继续前进。而且，打算用船上的火炮和炮台的“两门炮”对轰……
第1863章 虎门炮战（下）
占坑，新的一章还没码完，还在码字中，请稍等后刷新……
别看牛大力名字颇为雄壮，但其实是一个矮矮瘦瘦的人，身高不足165。当然，在这个年代的明朝，却是南方人的普遍身高。
没办法，南方说是鱼米之乡，可实际上古代百姓嫉妒缺乏油水，更别说吃肉了。像牛大力这样的世袭卫所兵，成天被上面的将官克扣粮饷喝兵血，能吃饱就不错了，还敢要求营养？所以，长这个个头才算正常。
个子不高的牛大力，骑在同样矮小的南方马的马背上，倒是挺搭配的。整个屯门巡检所，就这么一匹马。没事的时候，巡检唐全骑着出去巡视装比。遇到急事，就由牛大力这个传令兵骑出去告急求援。
屯门离虎门的距离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四五十里，但因为牛大力先要向东北方向前往后世的深圳，然后再转往西北方向的威远炮台，因此需要跑60多里。但因为是加急，牛大力在沿途的驿站上换了一次马，只用了两个时辰不到，就跑到了威远炮台大营门外，并大喊道：
“急报！急报！零丁洋上出现30艘巨大的夷人战船，上面可能有铜炮！”
威远炮台守军将士看到牛大力的穿着和背上插着的令旗，知道是传令兵无误，赶紧打开营门，将牛大力迎了进去，并由专人把马匹牵到马厩里伺候好。
看到唐全匆忙写成的急报，和上面的巡检官印，确认无误后，虎门炮台守备林平安立即下令道：
“张千户（张克，威远炮台千户所千户，炮台具体指挥官），赶紧放信鸽，通知对岸的刘峰（定远炮台千户指挥官），让其升日月旗备战！”
虽然两个炮台相隔只有4.6公里，也就是9里多。可是，若是派小船去通知，可能来不及。毕竟，小船速度很慢。所以，威远和定远两个炮台的总守备官林平安直接采用了最快的下令方式放鸽子……
同时，林平安还下令向广州放信鸽告急。因为，这支舰队明显是冲着广州城去的。
“咚咚咚”沉闷的战鼓声响起，虎门炮台东西两个炮台所有的将士都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动作，奔回营房，穿戴战服，收拾腰刀和长矛等兵器，进入战斗位置。
同时，两个炮台都升起了日月战旗。所谓的日月战旗，实际上就是一个写了“明”字的大旗。明是大明的国号，表明军队性质身份。因为“明”字为左日右月，所以又叫日月旗。
随后，威远炮台同时升起两面旗帜大明虎门炮台守备林，和大明虎门炮台千户张。而隔岸的定远炮台，则升起了大明定远炮台千户刘。当然，前面的官衔都是小字，而后面的姓氏是大字。
旗帜升起后，在沉闷的鼓声中，穿戴完毕的明军将士们，全部进入指定位置，并将装着火药的布包扛到了指定位置。
原本，明军将士装火药的容器是牛角做的火药罐，容积很小。但马林访问大明后，传授了米汤颗粒化火药和油纸袋定装火药的技术。这个技术，在使用先进的12磅炮的虎门炮台首先推广开来。
所以，士兵们扛的棉布袋里，装的是一包一包的定装火药。因为油纸袋不怕水，倒不担心棉布包受潮。当然，棉布袋也是不能泡水里的。
至于为啥用棉布袋而不用麻袋，因为考虑到麻布粗糙，容易摩擦产生静电。而棉布相对柔顺，不易产生静电。
然后，炮台士兵们又打开了一些大箱子，里面装满了一个一个翻砂铸造的铁球炮弹……
……
直到虎门炮台的明军全部准备完毕，葡萄牙舰队才姗姗来迟……
没有办法，珠江口的零丁洋上风力不大，达迦马的舰队航速才4节，也就是时速7.4公里左右的样子。几十公里的航程，葡萄牙船队航行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明军吃过午饭了，葡萄牙人的船队才姗姗来迟。
“大人，夷人的船队来了！”威远炮台的望台上的观察哨兵大声道。
虎门炮台守备林平安立即爬上望台，手搭凉棚，眺望江面……
“这船型……很像是泰西北海国的船啊……难道是北海国？”林平安皱了皱眉头。
但他很快推翻了自己的判断，因为，朝廷现在明确规定了北海国一般走泉州、福州和宁波三大港口，是不大可能来广州的。
而且，帮忙修建炮台的北海国工程师哈多弗也曾对他说过北海国的战船，不经朝廷批准，绝不会轻易出入珠江口。
而林平安并未收到过朝廷任何关于有朝贡船出入的通知，所以，这些船显然来者不善。而且，就算朝贡，根本没必要来30艘船。此外，在眺望时，林平安也看到了敌人船上铜炮反射出来的金光……
“是战船没错，甲乙两门火炮开炮警告！”林平安大声下令道。威远炮台的10门火炮，都被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编了号，方便指挥。
这时北海国工程师哈多弗提供的“标准流程”遇到来历不明的船只，先鸣炮警告。如果对方无恶意，肯定会停下来，然后派小船来炮台交涉。如果不怀好意，往往会硬闯。
葡萄牙人愣了下，达迦马疑惑地看了看威远炮台：
“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会有火炮？”达迦马有些疑惑。貌似，马六甲的明朝商人，并未提供这个消息啊……
他哪里知道，常驻马六甲港的大明走私商人，已经几个月没回大明了，也不知道珠江口居然修了两个炮台的消息。
葡萄牙船队先停顿了一下，但达迦马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下令道：
“继续前进，对方就两门炮，不用理会。大不了，我们开炮反击这个火炮堡垒！”
只是，达迦马不知道，威远和定远两个炮台，火炮都是藏在石头建筑内部的，不用望远镜的话，从远处看不到里面有几门炮。
显然，达迦马也没看到两个堡垒里的具体情况，而是根据炮声判断炮台就两门炮。于是，他自大地下令舰队继续前进。而且，打算用船上的火炮和炮台的“两门炮”对轰……
只是，达迦马不知道，威远和定远两个炮台，火炮都是藏在石头建筑内部的，不用望远镜的话，从远处看不到里面有几门炮。
显然，达迦马也没看到两个堡垒里的具体情况，而是根据炮声判断炮台就两门炮。于是，他自大地下令舰队继续前进。而且，打算用船上的火炮和炮台的“两门炮”对轰……
第1864章 孙举人的忽悠
布拉加号和维塞乌号逃离了威远炮台的火力范围后，靠向了达迦马所在的旗舰恩里克王子号。两位船长气愤地乘坐小艇来到旗舰上，大声跟达迦马抱怨。
“大人，那些明国走私商人欺骗了我们！当初他们可是说珠江口的明军没有防备，只有几艘没有火炮的普通小战船的。可现在呢？单单这一个火炮要塞，就把我们两艘船击伤了！”维塞乌号船长佩雷拉抱怨道。
最倒霉的布拉加号船长若昂则皱眉道：
“达迦马大人，布拉加号侧舷遭到了很致命的炮弹伤害。如果不进行大修的话，一旦上了深海区遇到大风浪，很容易沉船的！请大人帮我想想办法，布拉加号必须对侧舷进行一番大修！”
达迦马也很无奈：
“怎么大修啊？我们在明国并没有港口，明国人的港口又不会让我们停靠，这摆明了没法子啊。若是返航马六甲港，就怕布拉加号中途沉没啊……”
而佩雷拉船长则插话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明国有多少这种火炮要塞？如果到处都是，我们根本没法进攻了！我刚才看了下，河口西岸好像也有个类似的火炮要塞，不知道有几门炮，火力怎样……”
达迦马想了想，道：
“那我派即几艘战船试探下西边那个火炮要塞的火力先……”
然后，三艘葡萄牙战船靠向西岸的定远炮台，开炮试探。但是，出于谨慎，这三艘船并未落帆停船，而是边航行边开炮，以规避炮击。
西岸炮台指挥千户刘峰，同样指挥炮台的将士们进行了反击葡萄牙人试探出来了，同样是10门大口径火炮……而且，这次试探中，尽管进行了机动规避，前去试探的战船塞图巴尔号，同样侧舷被铁球炮弹砸伤了，需要维修。
“明国哪里来的大口径火炮？我必须弄清楚！”达迦马皱眉道。他最担心的就是，明国这样的火炮要塞很多，这样葡萄牙舰队就不敢深入珠江口，进军广州港了。
“大人，我们不如靠岸抓个当地贵族审问一番，问问广州那边的情况？”
达迦马此时已经不相信从马六甲港那边的明国走私商提供的消息了，所以，他也认可这种方法。在他看来，当地贵族，肯定是知道点内幕消息的。
于是，葡萄牙船队全体后撤，在南边西岸的香山县（后世的中山市）南朗镇的一个海边渔港停靠，并派人上岸包围了当地翠亨村一个大户人家的宅子。
“这就是你们这里最有权势的大户孙家？他知道广州那边的消息？”懂得中文的翻译官贝纳多对从镇上就留抓来的酒楼伙计吴仁问道。
胆小的酒楼伙计吴仁点头哈腰道：
“是的，夷大人，这孙家老爷孙威，那可是举人老爷，多次去广州城参加考试，和经常去参加文会。所以，本地最了解广州的，大概就是孙老爷了。”
“好，来人，冲进去，抓捕那个孙老爷！”贝纳多挥了挥手，上百名葡萄牙水兵搬来大石头，砸开了孙家大门，将负隅顽抗的举人孙威一家全部抓住绑了起来。
贝纳多抓住了孙举人一家6口后，命人把刀架在了其他人脖子上后，就直接对孙威逼问道：
“孙先生，把你知道的广州的情况告诉我们吧。否则，我手下手一抖，你的家人，就要下地狱了……”
孙威35岁左右，相貌堂堂，是南朗镇唯二的举人之一。不过，另一名南朗镇的举人已经搬到香山县城里去了，只有他还呆在翠亨村，不幸被葡萄牙人逮住了。
看到自己长子孙斌脖子上驾着的刀剑，孙威有些担忧。身为读书人，他自己倒是不怎么怕，大不了杀身成仁。可是，全家6口都落入敌人手里，那就有问题了。
古代读书人讲究“家国天下”，其中，家还要排在国前面。读书人光宗耀祖，说白了还是为了家。要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孙斌死了，他再完蛋，他这一门就绝户了……
“要不，我编个谎言糊弄下这些蛮夷？”
打定主意后，孙威拱手道：
“尊驾请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贝纳多见他如此“上道”，也就不废话了，直接问道：
“我们想知道，像是珠江口左右两个火炮要塞，广州附近有几个？有多少门火炮？其他地方是否也有这种火炮要塞？”
孙威精神一震，作为经常往来于广州和南朗镇的举人老爷，他恰好知道这一情况。因为，他有个同年正好在广州府衙当幕僚，知道点内幕。
据他那位同年所说，这次朝廷一共铸造了107门“平虏大炮”，其中有50门被运到广州，准备用于城防。其中，朝廷在珠江口修建了威远和定远两个炮台。随后，朝廷又在广州城外的黄埔港，修建了两个炮台，用于保护广州。至于另外57门，貌似被送往胡建的泉州和福州那边建炮台去了。
只不过，黄埔港的炮台，目前还在修建中。所以，真正修建好并投入使用的炮台，其实只有珠江口的两个炮台而已。
不过，这不妨碍孙威忽悠葡萄牙人。于是，他拱手对贝纳多道：
“尊驾，这事在下恰好知道点内幕……”
“快讲！”贝纳多高兴道。
“是这样的，在下在广州城，听说这次朝廷新铸造的一种可发射10斤炮弹的‘平虏大炮’，一共铸造了214门……”孙威直接把数量翻了一番，以达到吓唬葡萄牙人，让其不敢攻击广州的目的。
“214门？上帝啊，这么多？”贝纳多大吃一惊。
“是的，据说这214门‘平虏大炮’，都用来部署在和胡建两个省份，用于海防。其中，但是广州这边，就有107门，用于修建10个炮台，另外多余的7门，部署在广州城头……”
贝纳多脸色变了107门12磅炮，比特么整个舰队的12磅主炮都要多啊！而且，还是部署在10个火炮堡垒里……这太可怕了……
于是，贝纳多赶紧向达迦马汇报情况。达迦马有些不信，于是问道：
“此言当真？可别是他骗你的……”
从贝纳多口中得知了达迦马的怀疑后，孙威满脸正气地举手道：
“我孙威对天发誓，若有半点谎言，必然死后下地狱！”
“对天发誓？”贝纳多也被震住了。贝纳多可是个天主教徒，在他眼里，对天发誓就是对上帝发誓。这么庄重的誓言，肯定没错的。毕竟，在天主教徒眼里，没人敢拿上帝开玩笑……
但他哪里知道，孙威此时心里的活动。身为儒家子弟，其首席经典《论语》中就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说法。
虽然华夏古代也有信神佛的儒生，但大部分儒生，其实都不信鬼神的。所谓赌咒发誓，也不过是欺骗这些番夷而已。反正不信鬼神，孙威才不相信有什么地狱呢，也不怕什么报应。所以，他也是随口忽悠，先保下家人性命再说……
但没想到，葡萄牙人对上天太过尊重，而贝纳多在学习中文时，也误把上天和上帝混为一谈。所以，他竟然就这么相信了孙威的“誓言”……
达迦马也不疑有他，他同样认为没人敢随便拿上帝开玩笑。于是，两人都相信了孙威的誓言，以为广州港那边都做好了准备呢……
于是，达迦马放弃了强行冲过炮台封锁，进军黄埔港洗劫一番的打算……
在离开南朗镇之前，达迦马逼迫当地木匠找来很多木料，把被击伤的战船的侧舷修补好。离开前，葡萄牙殖民者还把岸上很多人家的金银和粮食都洗劫一空，包括孙威家里的钱粮……
但孙举人根本不在乎，整个翠亨村800亩水田，一半以上都投献在他名下。只要人还在，名下400多亩水田用不了几年就能让孙家重新富裕起来。再说了，自家密室里那300两白银，这些番夷也没找到呢……
第1865章 海盗模式
占坑……边咳嗽边码字，效率真不高，咳得我嗓子都哑了，打电话对面以为不是本人呢……请稍等，15分钟后刷新，会改回来的……
布拉加号和维塞乌号逃离了威远炮台的火力范围后，靠向了达迦马所在的旗舰恩里克王子号。两位船长气愤地乘坐小艇来到旗舰上，大声跟达迦马抱怨。
“大人，那些明国走私商人欺骗了我们！当初他们可是说珠江口的明军没有防备，只有几艘没有火炮的普通小战船的。可现在呢？单单这一个火炮要塞，就把我们两艘船击伤了！”维塞乌号船长佩雷拉抱怨道。
最倒霉的布拉加号船长若昂则皱眉道：
“达迦马大人，布拉加号侧舷遭到了很致命的炮弹伤害。如果不进行大修的话，一旦上了深海区遇到大风浪，很容易沉船的！请大人帮我想想办法，布拉加号必须对侧舷进行一番大修！”
达迦马也很无奈：
“怎么大修啊？我们在明国并没有港口，明国人的港口又不会让我们停靠，这摆明了没法子啊。若是返航马六甲港，就怕布拉加号中途沉没啊……”
而佩雷拉船长则插话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明国有多少这种火炮要塞？如果到处都是，我们根本没法进攻了！我刚才看了下，河口西岸好像也有个类似的火炮要塞，不知道有几门炮，火力怎样……”
达迦马想了想，道：
“那我派即几艘战船试探下西边那个火炮要塞的火力先……”
然后，三艘葡萄牙战船靠向西岸的定远炮台，开炮试探。但是，出于谨慎，这三艘船并未落帆停船，而是边航行边开炮，以规避炮击。
西岸炮台指挥千户刘峰，同样指挥炮台的将士们进行了反击葡萄牙人试探出来了，同样是10门大口径火炮……而且，这次试探中，尽管进行了机动规避，前去试探的战船塞图巴尔号，同样侧舷被铁球炮弹砸伤了，需要维修。
“明国哪里来的大口径火炮？我必须弄清楚！”达迦马皱眉道。他最担心的就是，明国这样的火炮要塞很多，这样葡萄牙舰队就不敢深入珠江口，进军广州港了。
“大人，我们不如靠岸抓个当地贵族审问一番，问问广州那边的情况？”
达迦马此时已经不相信从马六甲港那边的明国走私商提供的消息了，所以，他也认可这种方法。在他看来，当地贵族，肯定是知道点内幕消息的。
于是，葡萄牙船队全体后撤，在南边西岸的香山县（后世的中山市）南朗镇的一个海边渔港停靠，并派人上岸包围了当地翠亨村一个大户人家的宅子。
“这就是你们这里最有权势的大户孙家？他知道广州那边的消息？”懂得中文的翻译官贝纳多对从镇上就留抓来的酒楼伙计吴仁问道。
胆小的酒楼伙计吴仁点头哈腰道：
“是的，夷大人，这孙家老爷孙威，那可是举人老爷，多次去广州城参加考试，和经常去参加文会。所以，本地最了解广州的，大概就是孙老爷了。”
“好，来人，冲进去，抓捕那个孙老爷！”贝纳多挥了挥手，上百名葡萄牙水兵搬来大石头，砸开了孙家大门，将负隅顽抗的举人孙威一家全部抓住绑了起来。
贝纳多抓住了孙举人一家6口后，命人把刀架在了其他人脖子上后，就直接对孙威逼问道：
“孙先生，把你知道的广州的情况告诉我们吧。否则，我手下手一抖，你的家人，就要下地狱了……”
孙威35岁左右，相貌堂堂，是南朗镇唯二的举人之一。不过，另一名南朗镇的举人已经搬到香山县城里去了，只有他还呆在翠亨村，不幸被葡萄牙人逮住了。
看到自己长子孙斌脖子上驾着的刀剑，孙威有些担忧。身为读书人，他自己倒是不怎么怕，大不了杀身成仁。可是，全家6口都落入敌人手里，那就有问题了。
古代读书人讲究“家国天下”，其中，家还要排在国前面。读书人光宗耀祖，说白了还是为了家。要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孙斌死了，他再完蛋，他这一门就绝户了……
“要不，我编个谎言糊弄下这些蛮夷？”
打定主意后，孙威拱手道：
“尊驾请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贝纳多见他如此“上道”，也就不废话了，直接问道：
“我们想知道，像是珠江口左右两个火炮要塞，广州附近有几个？有多少门火炮？其他地方是否也有这种火炮要塞？”
孙威精神一震，作为经常往来于广州和南朗镇的举人老爷，他恰好知道这一情况。因为，他有个同年正好在广州府衙当幕僚，知道点内幕。
据他那位同年所说，这次朝廷一共铸造了107门“平虏大炮”，其中有50门被运到广州，准备用于城防。其中，朝廷在珠江口修建了威远和定远两个炮台。随后，朝廷又在广州城外的黄埔港，修建了两个炮台，用于保护广州。至于另外57门，貌似被送往胡建的泉州和福州那边建炮台去了。
只不过，黄埔港的炮台，目前还在修建中。所以，真正修建好并投入使用的炮台，其实只有珠江口的两个炮台而已。
不过，这不妨碍孙威忽悠葡萄牙人。于是，他拱手对贝纳多道：
“尊驾，这事在下恰好知道点内幕……”
“快讲！”贝纳多高兴道。
“是这样的，在下在广州城，听说这次朝廷新铸造的一种可发射10斤炮弹的‘平虏大炮’，一共铸造了214门……”孙威直接把数量翻了一番，以达到吓唬葡萄牙人，让其不敢攻击广州的目的。
“214门？上帝啊，这么多？”贝纳多大吃一惊。
“是的，据说这214门‘平虏大炮’，都用来部署在和胡建两个省份，用于海防。其中，但是广州这边，就有107门，用于修建10个炮台，另外多余的7门，部署在广州城头……”
贝纳多脸色变了107门12磅炮，比特么整个舰队的12磅主炮都要多啊！而且，还是部署在10个火炮堡垒里……这太可怕了……
于是，贝纳多赶紧向达迦马汇报情况。达迦马有些不信，于是问道：
“此言当真？可别是他骗你的……”
从贝纳多口中得知了达迦马的怀疑后，孙威满脸正气地举手道：
“我孙威对天发誓，若有半点谎言，必然死后下地狱！”
“对天发誓？”贝纳多也被震住了。贝纳多可是个天主教徒，在他眼里，对天发誓就是对上帝发誓。这么庄重的誓言，肯定没错的。毕竟，在天主教徒眼里，没人敢拿上帝开玩笑……
第1866章 “水鬼”
还别说，达迦马开启的“海盗模式”，真的打在了明朝的软肋上。因为国家承平多年，东南沿海地区变得相对富庶。同时，东南卫所将士的战斗力也急剧退化。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几十年后嘉靖时期一点点倭寇就掀起滔天巨浪的情况。
沿海一带，虽然不如江浙沿海繁华，可因为海盗尚未兴起，当地安定多年。加上气候温暖，倒也物产丰富。
一开始，达迦马对沿海的卫所还是很畏惧的。因为，他听孙威吹牛比，以为每个卫所拥有五六千人，战斗力很强呢。
但是，在进攻沿海城镇的时候，达迦马惊讶地发现那些明军卫所兵，竟然没有及时来增援……
他哪里知道，那些沿海卫所兵早就被吓坏了。别说增援了，不吓跑路都不错了……
经过上百年的安定生活，南方卫所的将士，早就被安定的生活消磨了雄心壮志，变得越来越像个农夫了。只有北方边境和西南边境的卫所兵，因为经常作战，还能保留一些战斗力。东南沿海的卫所兵，大部分已经和胆小的农夫无异了。
不过，这些卫所兵虽然不敢出城作战，可守卫城市还是有一套的。达迦马的葡萄牙水兵，在试图围攻惠州府海丰县城时，就遭到了强烈的抵抗。主要原因是，海丰有个海丰守御千户所，城南偏东还有个捷胜守御千户所。眼见番夷来袭，两大千户所的一千多兵马全部退入县城，并发动城里壮丁，死守海丰县城。这些卫所兵也许不敢打野战，可有了城墙作为依托后，倒也增加了不少胆气。而且，他们还能逼迫城里的壮丁顶在前面当炮灰……
达迦马的手下士兵毕竟只是水手，并非专业陆军。面对两个千户所的死守，也是无可奈何。因为缺乏攻城的器械和经验，达迦马只能在洗劫了当地几个未设防的小镇后，就悻悻地离开了。
然后，达迦马就总结了一套洗劫经验县城能偷袭就偷袭，一旦偷袭失败，就放弃进攻，转为洗劫附近城镇。如此，虽然每次收获不大，但积少成多，倒也得到了不少财富。唯一让达迦马不满意的，就是那些镇子上丝绸不多，只有棉布较多。毕竟，明朝的富户和官员，基本都住在城里，丝绸铺子，自然也多半开在城里。小镇上一般很少有卖丝绸的，毕竟，一个镇子里，能穿得起丝绸的也就那么几家富户。而那些富户门，是有条件去城里买衣服的。所以，丝绸店铺一般干脆就开在城里了。
达迦马在洗劫沿海城镇的行为，终于是引起了明朝官方的重视。两广总督陈金，此时正在府江平定王公的农民起义。他正率领几万大军围攻府江农民军，无法抽身，于是命令檄海道副使汪，指挥卫所兵1万，以及水师几百条战船，前去剿灭佛郎机海盗……
说到这个汪，就不得不提到佛郎机炮。因为，真正的历史上，就是汪此人，第一个倡导“师夷制夷”的大佬。佛郎机炮也是汪从被击沉的葡萄牙战船上打捞出来，并率先进行仿制的。
当然，这个时空，汪首先仿制佛郎机炮的功劳是没有了。因为，马林早就献上了佛郎机炮，以及佛郎机炮的制造方法。甚至，连拿破仑炮都献上去了。
此时汪所驻扎的南头海道署，就有从广州分到这里的四门12磅拿破仑炮……
汪此时坐在南头海道署的公房里，抚着胡须想事情。没多久，手下士兵来报：
“副使大人，卑下已经查清了。那些佛郎机海盗，本来有30艘大船，船坚炮利。但在虎门炮台，有两艘船被炮台的‘平虏大炮’击伤两艘，那两艘船，后来据说向南，估计是回到那些佛郎机人的老巢去修缮了。剩余的28艘敌船，都藏在南头城寨以南百里外的当地人称为香江岛的荒岛南边的一个港口内，并以此为根基，骚扰我沿海……”
（香港岛正式出现在文书中，大概是在万历年间，此时，香港一词，只是民间使用，当地也没有得到开发。）
“躲藏在香江岛以南？两艘船被‘平虏大炮’击伤？”汪抚须想了很久，才下令道：
“继续打探消息，同时，寻找香江岛北岸登陆的好去处。”
等手下离开后，汪拿出一个空白奏折，开始写折子上报，请求朝廷调拨更多的“平虏大炮”支援。
很显然，佛郎机番夷的战船是害怕“平虏大炮”的。若是有足够的“平虏大炮”轰击，番夷的船肯定受不了。
汪打算，携带数十门“平虏大炮”在香江岛北岸登陆，然后进军南岸佛郎机人藏身之处，用“平虏大炮”轰击敌人的战船……
不过，目前只有京师的兵仗局拥有铸造“平虏大炮”的技术。所以，他也只能暂时等待了。此外，一万兵马和几百艘战船的调集，也是需要时间的。以明军的效率，没有一两个月做不好。再等等的话，估计朝廷的“平虏大炮”都送过来了……
但要是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做，好像也不好。毕竟，他现在可是身负重任的，不能啥都不做。也许做了也没啥用，可在官场上，最重要的是要做出姿态给上级看。哪怕是做无用功，也必须让上官看到你“努力”了……
于是，在等待大军和朝廷提供更多的“平虏大炮”的同时，汪还召集手下所有谋士和有丰富海战经验的将领，让他们献计献策。
这时，一个叫周沧的百户忽然道：
“副使大人，可曾听说过‘水鬼’？”
“水鬼？”汪皱眉不悦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
周沧咳了咳道：
“副使大人误会了，卑下说的‘水鬼’，并非鬼神，而是水战中的一种奇兵。”
周沧以前并不是官军，而是被招安的珠江口海盗头子。所以，他比在座的所有人，都更精通水战。南头所的千户郑远低声向汪介绍了周沧的过往。
汪点点头，示意周沧继续说……
周沧继续道：
“所谓‘水鬼’，就是海盗中水性特别好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带着锋利的斧凿，潜水到敌人船底，用锋利的斧凿，凿穿敌船船底，使其漏水沉没……”
“等等，本官听说，船只底下有多舱，就算一个舱室进水，船也不至于沉没吧？只需封闭此舱，船只一样可以撑住，然后修理……”汪打断道。他因为巡视海防，提前学习了很多水战的知识，倒也不是啥都不懂。
周沧笑了笑，道：
“大人说的，是我大明的船。但据卑下去南朗镇那边打听所知，佛郎机人的船，下面是一个整体的空舱。一旦漏水，若是不能及时堵住漏洞，必然进水沉没！”
“南朗镇的人上过佛郎机人的船？”汪不解。
“是的，佛郎机人在南朗镇抢了很多财物和粮食。然后，逼迫当地村民将这些物资都扛上船，放到底舱里。因此，当地是有不少人登过佛郎机人的战船的，还都下过底舱。卑下问过，那些佛郎机人的战船，好像底舱都是只有一个舱室。一旦进水，沉没的可能极大！”
“那好，本官命你，从水寨中挑选出水性最好的一帮将士，练习潜水凿船底之法。若是军中水性好的不够，就去民间招募，务必凑够一批‘水鬼’，用来凿佛郎机人的船！”
“遵命！”周沧欣然领命……
……
第1867章 信长的卫士
占坑，正在码字中，还没码完，请15分钟后刷新，谢谢……
还别说，达迦马开启的“海盗模式”，真的打在了明朝的软肋上。因为国家承平多年，东南沿海地区变得相对富庶。同时，东南卫所将士的战斗力也急剧退化。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几十年后嘉靖时期一点点倭寇就掀起滔天巨浪的情况。
沿海一带，虽然不如江浙沿海繁华，可因为海盗尚未兴起，当地安定多年。加上气候温暖，倒也物产丰富。
一开始，达迦马对沿海的卫所还是很畏惧的。因为，他听孙威吹牛比，以为每个卫所拥有五六千人，战斗力很强呢。
但是，在进攻沿海城镇的时候，达迦马惊讶地发现那些明军卫所兵，竟然没有及时来增援……
他哪里知道，那些沿海卫所兵早就被吓坏了。别说增援了，不吓跑路都不错了……
经过上百年的安定生活，南方卫所的将士，早就被安定的生活消磨了雄心壮志，变得越来越像个农夫了。只有北方边境和西南边境的卫所兵，因为经常作战，还能保留一些战斗力。东南沿海的卫所兵，大部分已经和胆小的农夫无异了。
不过，这些卫所兵虽然不敢出城作战，可守卫城市还是有一套的。达迦马的葡萄牙水兵，在试图围攻惠州府海丰县城时，就遭到了强烈的抵抗。主要原因是，海丰有个海丰守御千户所，城南偏东还有个捷胜守御千户所。眼见番夷来袭，两大千户所的一千多兵马全部退入县城，并发动城里壮丁，死守海丰县城。这些卫所兵也许不敢打野战，可有了城墙作为依托后，倒也增加了不少胆气。而且，他们还能逼迫城里的壮丁顶在前面当炮灰……
达迦马的手下士兵毕竟只是水手，并非专业陆军。面对两个千户所的死守，也是无可奈何。因为缺乏攻城的器械和经验，达迦马只能在洗劫了当地几个未设防的小镇后，就悻悻地离开了。
然后，达迦马就总结了一套洗劫经验县城能偷袭就偷袭，一旦偷袭失败，就放弃进攻，转为洗劫附近城镇。如此，虽然每次收获不大，但积少成多，倒也得到了不少财富。唯一让达迦马不满意的，就是那些镇子上丝绸不多，只有棉布较多。毕竟，明朝的富户和官员，基本都住在城里，丝绸铺子，自然也多半开在城里。小镇上一般很少有卖丝绸的，毕竟，一个镇子里，能穿得起丝绸的也就那么几家富户。而那些富户门，是有条件去城里买衣服的。所以，丝绸店铺一般干脆就开在城里了。
达迦马在洗劫沿海城镇的行为，终于是引起了明朝官方的重视。两广总督陈金，此时正在府江平定王公的农民起义。他正率领几万大军围攻府江农民军，无法抽身，于是命令檄海道副使汪，指挥卫所兵1万，以及水师几百条战船，前去剿灭佛郎机海盗……
说到这个汪，就不得不提到佛郎机炮。因为，真正的历史上，就是汪此人，第一个倡导“师夷制夷”的大佬。佛郎机炮也是汪从被击沉的葡萄牙战船上打捞出来，并率先进行仿制的。
当然，这个时空，汪首先仿制佛郎机炮的功劳是没有了。因为，马林早就献上了佛郎机炮，以及佛郎机炮的制造方法。甚至，连拿破仑炮都献上去了。
此时汪所驻扎的南头海道署，就有从广州分到这里的四门12磅拿破仑炮……
汪此时坐在南头海道署的公房里，抚着胡须想事情。没多久，手下士兵来报：
“副使大人，卑下已经查清了。那些佛郎机海盗，本来有30艘大船，船坚炮利。但在虎门炮台，有两艘船被炮台的‘平虏大炮’击伤两艘，那两艘船，后来据说向南，估计是回到那些佛郎机人的老巢去修缮了。剩余的28艘敌船，都藏在南头城寨以南百里外的当地人称为香江岛的荒岛南边的一个港口内，并以此为根基，骚扰我沿海……”
（香港岛正式出现在文书中，大概是在万历年间，此时，香港一词，只是民间使用，当地也没有得到开发。）
“躲藏在香江岛以南？两艘船被‘平虏大炮’击伤？”汪抚须想了很久，才下令道：
“继续打探消息，同时，寻找香江岛北岸登陆的好去处。”
等手下离开后，汪拿出一个空白奏折，开始写折子上报，请求朝廷调拨更多的“平虏大炮”支援。
很显然，佛郎机番夷的战船是害怕“平虏大炮”的。若是有足够的“平虏大炮”轰击，番夷的船肯定受不了。
汪打算，携带数十门“平虏大炮”在香江岛北岸登陆，然后进军南岸佛郎机人藏身之处，用“平虏大炮”轰击敌人的战船……
不过，目前只有京师的兵仗局拥有铸造“平虏大炮”的技术。所以，他也只能暂时等待了。此外，一万兵马和几百艘战船的调集，也是需要时间的。以明军的效率，没有一两个月做不好。再等等的话，估计朝廷的“平虏大炮”都送过来了……
但要是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做，好像也不好。毕竟，他现在可是身负重任的，不能啥都不做。也许做了也没啥用，可在官场上，最重要的是要做出姿态给上级看。哪怕是做无用功，也必须让上官看到你“努力”了……
于是，在等待大军和朝廷提供更多的“平虏大炮”的同时，汪还召集手下所有谋士和有丰富海战经验的将领，让他们献计献策。
这时，一个叫周沧的百户忽然道：
“副使大人，可曾听说过‘水鬼’？”
“水鬼？”汪皱眉不悦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
周沧咳了咳道：
“副使大人误会了，卑下说的‘水鬼’，并非鬼神，而是水战中的一种奇兵。”
周沧以前并不是官军，而是被招安的珠江口海盗头子。所以，他比在座的所有人，都更精通水战。南头所的千户郑远低声向汪介绍了周沧的过往。
汪点点头，示意周沧继续说……
周沧继续道：
“所谓‘水鬼’，就是海盗中水性特别好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带着锋利的斧凿，潜水到敌人船底，用锋利的斧凿，凿穿敌船船底，使其漏水沉没……”
“等等，本官听说，船只底下有多舱，就算一个舱室进水，船也不至于沉没吧？只需封闭此舱，船只一样可以撑住，然后修理……”汪打断道。他因为巡视海防，提前学习了很多水战的知识，倒也不是啥都不懂。
周沧笑了笑，道：
……
第1868章 不安好心的帮忙培养人才
棋子的这种行为，对未来的少主肝付信长自然是好事情。然而，对马林而言，却未必了。当孔泰将棋子的这些自作主张的做法汇报给马林后，马林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坦白地说，肝付信长的出现其实是一个意外。最初，马林并没有想要这个儿子。但是，谁叫肝付水子长得那么像舱老师呢？马林一个把持不住，就有了肝付信长。从马林都没有给信长采用马姓，就可以看得出，马林对这个意外出现的儿子，并没有那么重视。
而且，在马林的计划里，肝付信长未来也只是北海国在日本的利益代言人，而不是真正的掌控者。
所以，棋子这种私下为信长培养自己班底的行为，其实有点让马林不放心。不过，他也不好明确地说什么。马林还需要拉拢肝付水子帮自己做事，就不能公开指责棋子的这些小动作。否则，被聪明的肝付水子看出真相，以后他们就未必肯卖力了。
不过，统治一个国家，并不是有了几个可靠的卫士就有用的。想要治理一个国家，不但要依靠强大的军队，还需要一大批文官帮自己维持统治。
明朝的文官阶层为啥那么牛？因为皇帝必须依靠他们统治天下啊！皇帝也不过是孤家寡人，真正能管的，不过是一个皇宫，而且未必管得住。真正管理天下的，其实是文官集团。
而肝付信长未来要统治日本，成为幕府将军，就必须有一个支持他的文官集团，加上一支强大的军队……
“对啊，文官集团！”马林瞬间想通了……
无论肝付水子和她手下四大侍女如何努力，都是势单力薄的。她们想要扶持信长，凭借自身的力量完全是痴人说梦，必须依赖马林的强大武力支持。
而未来信长若是想当幕府将军，就必须得到各地大名的支持。甚至，得到僧侣阶层的支持。因为，能够帮忙统治百姓的文官，只能出身于大名和僧侣阶层。
当然，僧侣阶层其实和欧洲的传教士阶层一样，也是来自贵族。和欧洲非长子当教士的习惯不同，日本贵族阶层有出家避祸的传统。很多斗争失败的贵族，会选择出家避祸。然后，日本的僧侣阶层，就对日本政局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毕竟，僧侣里面有很多“太上皇”和前大佬。
说到底，日本其实还是掌握在贵族阶层手里，和欧洲一个德性。而同期的明朝，因为教育的普及和科举制度，倒是比欧洲和日本公平太多。但因为独尊儒术，导致天下读书人尽出一门，思想高度一致，因而形成了可以左右皇帝意志的强大文官集团。
想要左右日本政局，其实也不难只要文官出自北海国就行……
那些日本贵族，之所以能够那么嚣张，是因为日本并未普及教育和搞科举制度，政权被垄断了。
事实上，早在唐朝时期，日本也是模仿华夏搞过科举制度的。不过，因为日本贵族实力太过强大，导致科举制度变味。
比如，在唐朝，实行的是考试和权贵举荐并行的制度。主要是唐初世家实力太强，唐朝皇室不得不妥协，允许权贵举荐和科举并行。这一点，也被日本的遣唐使学了过去。
但因为日本倭皇早就沦为傀儡，而公平的科举损害大贵族的利益。所以，日本的科举制度越搞越歪，最终在11世纪以后，完全被举荐制度取代，成为贵族垄断的资源。然后，倭皇就更没有和贵族对抗的资本了。因为，贵族把持了人才举荐渠道，不会有新的血液补充进来了。
所以，无论是在穿越前还是在穿越后，马林都觉得当年邓总恢复高考，实在是一个英明无比的决定。他让很多真正的人才脱引而出，带动了社会的发展。华夏后来科技能发展那么快，和真正人才的脱颖而出是分不开的。要是还是那个年代的推荐制上大学，华夏一百年也别想发展起来，和古代日本一样。甚至，恢复高考的意义，不亚于改开。
虽然日本贵族垄断了教育和文化，日本的平民无法翻身，但那只是针对日本国内。北海国人才培养，却是日本无法干预的。
马林的打算就是利用北海国的大学，为日本未来的信长幕府，培养文官。甚至，马林打算第一批给信长的辅佐文官，干脆就是北海国的德意志人……
北海国教育是个什么状况？那些孩子从小基本都是接受最全方位的洗脑轰炸，大多数孩子，都对马林和霍夫曼家族充满了爱戴和拥护。
用北海国从小被洗到大的大学生去日本帮信长，这帮人，马林用着放心。因为，就算信长成年后有了自己的想法，这些来自北海国的大学生，却不会和他一条心……
当然，全用德意志人，吃相也太过难看，也难以被日本人接受。所以，接下来，马林打算派人去日本挑选一批8到10岁的聪明孩子，不远万里，送到北海国来留学。
这些孩子从小在北海国学校接受教育，成天被灌输效忠马林和霍夫曼家族的思想。等到长大后，大学毕业了，他们的屁股，天然就是坐在马林和凯撒这边的，而不是信长那边。
如此，通过这种手段，马林就能变相地控制住日本你丫大臣都是我这边的，你拿什么和我争？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那些蠢笨的传统日本贵族。可是，那些人真的能和接受过现代模式大学教育的精英比？野蛮愚昧的满清王朝能和维多利亚时代的大英帝国相争？双方思想层次就不在同一个时代……
当马林和肝付水子说了要“帮”信长培养一批能干的大学生作为将来臂助的时候，肝付水子还感激万分呢。她哪里知道，别人帮培养的人才，早就被“加了料”了。
就像后世华夏那些留学过老美的所谓“人才”，特别是文科类的人才，其实很多都被教歪了的。这些人回国后，很多出现了完全不同的思维和立场，不但不能成为国家的助力，反而成了搅屎棍，总发出不和谐的声音。比如马林穿越前一些年的那些公一知大v，就总宣传一些不和谐的论点。张口闭口就是“我在老美怎样怎样”，对国内各种嫌弃。殊不知，这些人其实只是被西方教育洗脑了而已。特别是那些走关系或者自费留学去老美学文科的，思想更加容易受到影响，也更容易成为公一知大v这才是大学阶段的留学洗脑啊，几年的时间，就有了这种效果。当然，也不能说那些公一知说的就完全是错的，问题的确有不少，但他们天然就坐歪了屁股，言论自然没啥价值了。马林前世，就遇到过有为马蓉辩护的，还是个留学的，自觉思想进步，还认为国内反对马蓉的人思想狭隘，缺乏包容性……马林当时就觉得可怕尼玛，这老外洗脑的水平也够高的啊。特别是后世脑残的欧美圣母派，自己脑残也就罢了，还影响了很多人……取消死刑和不制裁未成年人罪犯，就出自这些白左之手，还有变态级的动物保护……当年的未成年（人渣）保护fa，就是早年的留学西方的所谓“精英”的手笔……嗯，马林脑海里浮现出了盛京杀人少年的恶魔微笑我还不满14，没事……那小姑娘白死了呢……
换成马林这样狠的，直接孩童时代就接来北海国教育洗脑，长大了，铁定是站在凯撒这边的，而不是信长那边……而这，也方便北海国掌控住日本这个殖民地……
第1869章 工匠学校由虚变实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不会有别的国家会真的好心帮你培养人才。事实上，后世留学老美的，最顶尖的那批精英，很多都被老美用高代价挽留了。很多毕业后回来的人，其实是老美看不上的。当然，也有部分是真正爱国的。也有一些真正的精英，是看中了国内的发展前景，回国创业的。比如度娘的老李之流。
所以，分辨是否真正的归国精英其实很简单归国创业（有风险投资肯出资那种，老爸出资的不算），或者被人挖回来当顶梁柱的，肯定厉害，是真正的精英。那种捧着留学文凭，特别是文科类的留学文凭，和一帮吊丝去人才市场竞争工作岗位的……嗯，我什么也没说……人家就是比我们厉害，聪哥说了，他在国外是学渣，回来能算华清京大高材生捏……
正是因为那些大v公矢口的表现得到的经验教训，让马林明白人才培养，最好别假手于他人。否则，人家必然会给你“加料”做手脚。
当然，理科是除外的。技术宅一般不关心什么政治，比较纯粹。就像钱老等老一辈伟大科学家，虽然也去过老美，可却没有被掰歪了。主要是，人家常年泡实验室和图书馆，实在没时间去被人忽悠。
说实在的，马林也在思考，要不要学习后世的老美，搞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两种区分明显的教育方式。
这种模式的区别在于，私立学校聘请最好的老师，对学生进行较为严格的管理，让他们学习好文化知识，将来好成为社会的精英人才。
而公立学校……嗯，不能明摆着说放弃，得换个说法咱们要搞素质教育，要全面发展……嗯，同学们，你们一定要发展好业余爱好啊！什么？主课？没事没事，那不重要，只有私立学校的精英才重视主课，他们过得老惨了……你们享受最人性化的现代教育模式……所以，大家快去玩吧……
然后，多年以后，同样是黑人，一直读私立学校的奥黑马当了老美的总统，而大部分黑人，嗯，人家会篮球、rap，还有鬼混和犯罪……至于主课，混公立学校的黑哥哥们表示哎呀，我们体育老师可牛啦，能抢英文老师和数学老师的课呢……你们华夏人真惨，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竟然敢抢体育老师的课？不怕被打？
这种公私不同的教育方式，是非常有利于等级的固化的。恰好，马林就生活在一个等级森严的时代。采用这种公私不同的教育方法，非常有利于保持社会的稳定。因为，身为顶级贵族的马林，也很需要等级固化，而不是贵族和平民一起竞争。那样的话，会乱套的，还容易引起开了智的民众的造反……
不过，这种公私不同的教育方式，也是有危害的。比如，后世的老美，因为这种公私不同的教育方式，固然维护了精英阶层的利益，可是，也带来了一个恶果那就是，公立学校培养出来的年轻人太喜欢浪，不爱好好工作。而私立学校的精英学生太少，大部分都是爱浪的公立学校毕业生。所以，大部分年轻人都不想好好工作了，整个社会自然就颓废了，经济能好就有鬼了……
而且，公立学校的狂浪氛围，也反过来影响到了私立学校的风气。毕竟，年轻人擅长互相学习。然后，老美整个社会都颓废了……这属于典型的想忽悠人，结果自身也搭进去了……
所以，马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他怕那种颓废思想提前几百年出现。但是，让平民阶层和贵族子弟公平竞争，的确不符合贵族们的利益，也不符合马林的利益。
说到底，王权的存在，还需要贵族阶层去拼命维护。如果贵族们的利益不保，他们又如何肯维护王权？所以，为了保护自家王权，马林不得不昧着良心，去维护贵族阶层的利益。
但普及教育也很重要，有助于为北海国挑选和培养技术人才……
“嗯，技术人才……”马林的眼睛亮了起来……
事实上，早期马林为了应付贵族阶层的不满，在民间推广平民子弟的教育时，就假借了“工匠学校”的名义，才能顺利开张，而不引起贵族的反弹。毕竟，平民子弟成为工匠，并不损害贵族的利益。贵族再牛，也是需要一大帮子工匠为他们服务的。
但当时马林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而是挂羊头卖狗肉，是真心想要培养那些平民子弟的。毕竟，马林上辈子就是个平民，天然有些亲近平民。
直到当了十几年的诸侯之后，马林才最终意识到原来我也是个贵族！
身为贵族，自然要为贵族阶层的利益考虑。特别是，马林还是贵族阶层的代表君主。一个贵族阶层，却想着让平民出头，其实是很可笑的。
比如，当年华夏建立新朝的时候，很多命家，本身就是地主家的大少爷。没办法，当时不是地主家的少爷，也读不上书啊。但他们命成功后，却发现，貌似自家的土地和财产都要上交……
当然，人家是真伟大，也心甘情愿家产充公。可马林没那么无私啊，本质上讲，马林就是个自私的普通人。他可以为国为民，前提是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如果扶持平民和贵族阶层竞争，其实就是在损害自己的利益。因为，贵族阶层被斗倒后，就没有人来维护王权了。
明朝利用文官集团，去打压勋贵集团，其后果就是勋贵集团衰落，再也没有能力去保护大明帝国。而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不一样，勋贵集团与国同休，王朝完蛋，勋贵也会陪葬。可文官集团，却能摇身一变，变成新王朝的文官，继续作威作福。
明朝灭亡的时候，那些勋贵受到文官思想荼毒太重，竟然天真地以为学文官投降也能得到好下场。结果，文官投降满清后还是文官，而勋贵投降后，却被抄了家产，本人要么被杀，要么被贬为庶民……前朝勋贵，还想在新朝富贵？想多了，能留一条性命都算开恩了……
……
所以说，别看国王和贵族们争权夺利，但最终，他们的利益还是一致的。他们的争斗，其实属于阶层内斗，属于分赃不均的斗争。但跟平民阶层，他们的利益是不同的……
因此，思来想去，马林觉得，是不能够放任平民子弟和贵族子弟争夺官位的。不过，在早期的时候，因为严重缺乏人才，倒是可以提把一些聪明的平民子弟担任官职。然后，给予爵位，也将其拉入贵族阶层。不用太高的爵位，一个爵士的低级爵位，足以将其拉入贵族阶层中……
想清楚这些后，马林就下定了决心工匠学校就工匠学校！以前挂羊头卖狗肉，以后，就表里如一、由虚边实了……
他打算，以后就让培养平民子弟的学校成为真正的工匠学校，固化等级。当然，也留下后门，就是工匠学校的毕业生也可以参军。如果能获得战功，也是有获得爵位的机会的。另外，如果成为科学家，获得巨大科研成果，也可以像牛顿那样封一个爵士什么的安慰下……
第1870章 阿代尔男爵的要求
实际上，牛顿那个爵士，也不是搞科研得来的授勋，而是当皇家铸币厂厂长，还搞货币改革，干的不错。另外，他的剑桥大学同学蒙塔古当上了财政大臣……所以，他才混了个爵士的贵族头衔。
但不可否认的是，牛顿的封爵，确实是开了学者封爵的先河。到了后世，英国发现貌似给科学家封个不要钱的爵士爵位，挺划算的。然后，就更过分了，连弗格森这种足球教练都特么封爵了……
后来，闹到偶像派球员贝克汉姆，也一门心思想要封个爵。不过，没成功而已。毕竟，贝克汉姆只是长得帅，没干过啥对英国贡献巨大的事情。光卖脸，很难封爵。除非，他能作为队长带英格兰糙哥们捧一次世界杯……
事实上，爵士这种不能世袭的头衔，实际意义并不大，更多是荣誉性质，和学生们拿的奖状一样。当然，爵士的荣誉比奖状厉害多了，在很多事情上，享有一定的优先权，受到全社会的承认。所以，很多科学家也削尖了脑袋想要混一个。
总之，给科学家封爵，其实也封不了几个。没有特别突出的贡献，能封爵？不过，北海国貌似已经破例了达芬奇现在就特么是个男爵了……
但这个年代能达到达芬奇那种高度的科学家，马林觉得基本难有。若再有一个，马林巴不得呢。不过是个爵位而已，能换来一个科学大神，那是稳赚不赔的。
除了工匠学校事实化以外，马林还清晰了军校的等级制度。也就是小学以后的军校，只是培养士兵和士官的学校。普通学生当士兵，特别突出的才能当士官，也就是军队中的基层军官。想要当真正的军官，必须上军事大学。
然后，在上军事大学的问题上，马林也会开始倾向于贵族子弟。特别是指挥类的专业，基本会只想贵族子弟开放。只有工兵和炮兵等技术类专业，才会向平民子弟中的杰出者开放。如此，也算给平民子弟开了一个方便之门。
不过，为了激励普通士兵奋勇作战。马林又规定获得“烈士”和“战斗英雄”称号的将士，哪怕是平民子弟，也可以拥有一个上军事大学的名额，只给一个。有了这种刺激，那些平民子弟在作战时就能奋勇争先了。虽然只是上军事大学的资格，不是封爵，但能跨过士官和军官的天堑，也就更容易立功升职了。然后，封爵也就更容易了。
这样一来，马林在给平民子弟开了一些后门的同时，也严格控制了军官的规模，避免军方实力的膨胀。
他可是记得，后世的普鲁士是怎么被军队绑架的。当军事容克们掌控了德意志的主导权后，发动战争就不可避免了。所以，马林在强军的同时，也要压制军队的影响力。理想的状态是文官略微压制武官一头，但不能干涉军队事务。
老实说，现在北海国的壮丁人数太少了，能当兵的人也少。本土不过三四十万壮丁，就算十丁抽一，也不过能抽三四万人。而全民动员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时代没有机器，工农业生产离不开劳动力。要是全民动员了，社会生产就会全面停顿了。
所以，人口问题，依然是制约北海国腾飞的主要问题。而马林想要得到巴黎城外那三十多万灾民的愿望，越来越热切了。
如今，几个月过去了，阿代尔男爵这个巴黎闻名的败家子，也终于上了套，输掉了全部身家，并在有心人的指点下，打通关系，获得了管理巴黎城外三十多万难民的职务。
不过，在成为难民管理官后，阿代尔男爵才感觉到不对怎么上级贵族们，都在暗示他要把这些难民“处理”掉？怎么处理？难道杀掉？
直到北海国的代表找上门，送给他一袋金币，他才知道“处理”那些难民是怎么个处理办法……
“这不是便宜外人么？”一开始，阿代尔男爵还很不乐意。他虽然是败家子，却也是爱国的。他知道，这三十多万难民若是给了别人，简直就是资敌。
农业时代，人口就是社会生产力的保证。这三十多万难民若是送给北海国，估计能够开垦出一个公国那么大的地方出来。毕竟，很多德意志公国，总人口也就二三十万人。
阿代尔男爵甚至想过如果法国养不起这些难民，不妨送给洛林公国等亲近法兰西的德意志诸侯国。
然而，他的上级，也就是博古尔男爵却将他喷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不是傻？我也想把这三十多万难民送给洛林公国等亲近法兰西的诸侯啊。可是，你特么想过没有，他们养得起这些人吗？我堂堂法兰西王国，都没那么多粮食养活那些灾民，那些亲近法兰西的小诸侯国能养得起？”
“那为什么北海国养得起？”阿代尔男爵梗着脖子分辨道。
“特么……他们粮食产量高好不？”博古尔男爵有点怒了。
“为什么法国粮食产量不高？”阿代尔男爵继续顶嘴。
博古尔男爵怒了，将阿代尔男爵揍了一顿后，才解释道：
“人家有火山……算了，这是国家机密，不和你说。总之你要记住，我们争夺那不勒斯，就是为了像北海国那样粮食产量丰富。但现在，我们养不起那三十几万难民，只能先送走。要是继续留在巴黎，容易出大事！”
最终，阿代尔男爵这头犟驴还是听从了博古尔男爵的安排，愿意担当这个中间人，将灾民“卖”给北海国。因为他知道，这些钱给国王送去后，将会用于战争，帮助伟大的法兰西夺取那不勒斯王国。然后，法兰西王国的粮食就能增加……
至于自己遗臭万年的事情，阿代尔男爵头脑比较简单，没想那么深。反正，能为法兰西效力，那就对了。再说了，博古尔男爵答应他，那些卖灾民的钱，可以分一些给他，让他拿去还债。对一个赌徒而言，这绝对是好消息……
这些都是没什么，但阿代尔男爵提出了一个要求，让马林头大无比，甚至有些难以应付。因为，阿代尔男爵提出要派手下跟着难民去美洲看一看，看美洲是否真的能够容纳这三十多万法兰西灾民……
第1871章 兽人面具
阿代尔男爵的这个请求，看似很合理，但却让马林紧张无比法国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想窥探美洲情况，然后跟老子抢地盘？
他却不知道，阿代尔男爵的这个要求，不过是随便一拍脑袋就做出的决定。反正，派去观察情况的又不是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办事人员而已。
但马林却紧张得要死，生怕法国人想要跟他抢地盘。然后，就产生了一个巨大的误会，让北海国损失巨大……
“不能让法国佬看到北美的真实情况！”马林焦急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
但是，直接拒绝也不好。毕竟，现在灾民还在法国人手里。想要弄来灾民，就必须答应人家的要求。
真要让法国人看到了北美的真实情况，回来大嘴巴一说，不说法国会不会动心，恐怕西班牙和葡萄牙也会动心的。
在这个时代，法国的海军被西班牙和英格兰联手打压得出不去，但法国人知道了实情，可以把消息传出去啊。一旦西班牙和葡萄牙得知了……那才是问题大……
无奈之下，马林只好把科勒和施瓦茨等亲信喊来商议对策……
“情况就是这样，你们怎么看？”马林介绍了情况后，问一干手下。
施瓦茨皱眉道：
“法国人怎么会提出这么个要求？难道对美洲产生兴趣了？或者，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科勒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我的人监控着巴黎的舆情，没听说过什么有关美洲的传说。”
“那他们怎么会忽然想起来派人去美洲看看？”
马林打断道：
“好了，法国人为什么要派人去美洲看看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糊弄法国人！”
“想不让他们的人去美洲看看恐怕很难，但要是让他们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这时候，绍尔忽然提议道：
“要不，我们学习在古巴的做法，修建假的城堡，忽悠对方。并且，安排印第安人演戏，加装攻击我们的防线，给法国派去的人看到……”
“演戏吗……”马林的眼睛亮了起来……
“好，就这么办！”马林一拍桌子，然后下令道：
“命令船队悬挂上缘斜桁帆，提前出发，去特拉华半岛进行场景布置。嗯，之前修的房子，全部拆除，把砖头拿去修建长城。”
此前马林可是运了不少船的砖头过去的，还故意在勒阿弗尔港口停靠，展示给法国人看。但是，那些砖头运到美洲，却不是用来修建所谓的“长城”的，而是用来修建房屋，给那些未来移民过去的法国居民住的。此外，马林还打算在那里修建一个城市什么的，好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但法国人一个“要去派人看看”的要求，让马林陷入了无比被动的局面。为了圆谎，马林必须真的修一个“长城”给法国人看。而为了增强说服力，马林还需要调动印第安人配合演戏。比如，强攻“长城”什么的，展示下美洲的危险可怕。
“另外，命令全面停止特拉华半岛对岸的新泽西西南地区沿海的房屋修建和开垦，别让法国代表看到新泽西地区的开发情况！”
新泽西地区和特拉华半岛就隔了一个特拉华湾，法国代表过去，肯定能远远隔着特拉华湾看到新泽西地区西南海岸的情况。
所以，马林必须拆除掉一切新泽西西南沿海地区的建筑，抹掉所有开发的痕迹，让法国代表误以为那边依旧“蛮荒”。
至于长城攻防战，修建长城倒是好办，多派几万人去赶工，就能修起来。最大的问题，是找印第安人来假装攻击长城啊……
这需要几千人，而当地德拉瓦人总共就几千，壮丁更少，明显不够数量。所以，马林必须派人去古巴征调“演员”。毕竟，塔拉手下有十万泰诺人盒西沃内人等原住民。只要抽调几千听话的壮丁，化妆一番，假装狂攻长城，就能达到效果。
但是，这需要时间。所以，马林给在巴黎的谈判代表下达了指示同意法国方面派人去看一看，但需要过几个月。因为，那边长城还没修好，不够安全……
至于灾民，马林打算暂时把他们分批接到北海国本土的港口的难民营安置。等到那边长城修好了，就运载他们去美洲殖民地生活。同时，也邀请法国代表去参观……
事实上，现在北海国就可以运送难民过去了。但是，因为长城真的没修好，加上最重要扮演印第安蛮兵的演员们从古巴运过来需要几个月，而且还要训练一番，所以，马林不得不先拖延几个月的时间，以做好准备。
不过，把几千印第安人从古巴运到特拉华半岛跟运到关塔那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关塔那摩怎么说也是古巴岛的东南地区，和哈瓦那殖民地距离并不远，运输方便，花费时间也很少。
而将几千印第安人从哈瓦那殖民地运到特拉华半岛，距离一千几百公里，在这个船速平均只有7节左右的时代，一个来回要好久好久……
而且，之前马林牛比也吹出去了，还把印第安人描绘成兽人那样的种族……
“对了，兽人！”
马林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决定搞一搞……
他想到了啥呢？化妆问题！
既然已经把北美印第安人描绘成兽人了，那么，为啥不化妆一番，把那些印第安人打扮成真正的兽人呢？
“等等，我貌似不用去找印第安人啊！要是化妆的话，白人也可以……”
马林脑海里，浮现出了后世吴彦祖被化妆成丑陋的古尔丹的画面……只要化妆技术好，大帅哥也能变成兽人……
于是，马林下令，寻找一批制作皮制面具大师，来听自己的指挥……
马林要指挥他们做啥？当然是制作兽人面具了！
如果制作出精美的兽人面具，青面獠牙那种。然后，让手下强壮的士兵戴上，再让他们手持血吼那样的兽人大斧头，站在长城下面怒吼，顺便在喊几句“lok’tar”、“ogar”之类的“兽人语”，那就更好了。
马林说做就做，派人去照了一批面具制作大师，在他的亲子指导下，制作青面獠牙的兽人面具。同时，还找来一群化妆高手，负责研究将普通人化装成马林记忆中的兽族战士。嗯，貌似后世魔兽游戏里，万圣节就流行戴兽人面具的……
几个月后，马林完全可以从自己军队中挑选出几千名强壮可靠的士兵，戴上兽人面具，化装成兽族步兵，手持大斧头，在长城下面表演剽悍和恐怖……
“我这算什么？上演真人版魔兽？只是没有摄像机……”马林哑然失笑，觉得这次搞的好大。而且，很逗比……
第1872章 兽人永不为奴！
一开始，马林是打算制作最经典的兽人颜色绿色的。毕竟，绿皮兽人的形象深入人心。因为有一定的素描功底，马林很轻松地将兽人的轮廓描绘出来，并让面具大师制作出了相应的面具皮套。
但问题随之而来这个年代没有合成的便宜染料，绿色染料太贵了！
马林和手下试验过，制作出一个绿皮兽人的面具，并将一个士兵全身皮肤染成绿色，需要的花费居然高达一金币。最坑的是，这些染绿的皮肤，还要经常更换。毕竟，人体皮肤出汗了，容易让染料褪色，然后就需要补充……
几千个人的话，一次化妆就要耗费几千金币，实在不划算。所以，马林只能忍痛放弃了最经典的绿皮兽人形象，改为德拉诺版本的棕皮兽人形象。
棕皮兽人和绿皮兽人长相一样，就是皮肤颜色不同。而棕色皮肤就很好搞了，随便抹点泥巴，泼点酱油，就弄出了棕色的皮肤。
眼下纽约殖民地大豆产量很高，黄豆酱油自然不缺，成为北海国炒菜的重要调料。马林弄来黄泥巴，掺入酱油，搅拌均匀后涂抹在作为模特的战士身上。兽人面具什么的，也在酱油里泡成了棕色。然后，戴上面具后，一个标准的德拉诺兽人就这么诞生了……
看着这个叫塔克的强壮士兵化妆后的模样，马林特别满意。因为，像极了他记忆中的棕皮兽人。不过，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来，塔克，接着！”马林把一个纯木制的“血吼”战斧丢给了塔克。然后，又命人取来一个温室培育的西瓜，对塔克道：
“跳着劈开这个西瓜，然后怒吼一声！”
塔克照做了，他跳起来将“血吼”劈在西瓜上面。虽然是木制的，可西瓜更脆，所以是被劈成了两半。
“我为啥感觉塔克气势不足呢？”马林嘀咕道。
然后，他又对塔克命令道：
“塔克，来，跟着我一起喊兽人永不为奴！”
“兽人永不为奴！”塔克大声喊道。
然而，马林却听不出气势，只感觉塔克在大声朗诵……
“为毛我总感觉这个塔克缺乏霸气和杀气呢？”
这时，边上啃着西瓜的卡恩插嘴道：
“塔克不过是个新兵，都没参加过战斗，哪里可能有霸气和杀气？您不是说杀气是在真正杀人后才培养出的气势么？”
“嗯？”马林掉头看到了“吃瓜群众”卡恩，正在啃被塔克劈成两半的西瓜。
忽然，马林的眼睛亮了……
“你，站起来，走两步！”马林对卡恩下令道。
卡恩一脸懵逼，手里捧着西瓜，站起来瞎走了两步。
“嗯，虎背熊腰，比塔克还强壮……好像，更适合扮演老吼啊……”
想到这里，马林下令道：
“来人，给卡恩伯爵化妆，照着塔克的妆容化！”
然后，卡恩就一脸懵逼地被摁在椅子上，接受化妆师的折腾。半小时后，一个比塔克更强壮的“兽人”出现了……
“塔克，把‘血吼’给卡恩！”马林下令道。很显然，塔克这个男主被换掉了……
塔克不过是北海国一个强壮的新兵，哪里敢说不，于是非常恭敬地把“血吼”双手奉上，递给了卡恩。
卡恩掂量了下纯木的“血吼”撇了撇嘴：
“分量太轻了！”
这厮十八岁就拿300斤重的大石头练举重，这种假的cosplay版本的木头“血吼”自然在卡恩手里显得轻。
马林气得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演戏！演戏懂么？你要假装那就是一把沉重的武器！”
“好吧，我尽量！”卡恩委屈地说道。然后，闭上眼，想象手里这把轻飘飘的木头斧头有多“沉重”……
马林又让人拿来一个新西瓜，让卡恩跳劈。卡恩猛地睁开眼，一个大跳过去，一斧头劈下去，结果……斧头断了，放西瓜的桌子也塌了……
马林此时也顾不得掉落在地的西瓜，而是让卡恩大喊那句台词……
“兽人永不为奴！”卡恩，大喝道，声音里满是霸气和杀气，配合他凶恶的兽人装扮，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除非包吃包住！”马林差点脱口而出。
卡恩演得太像了，他可是真的杀过人的，而且西瓜砸烂被人脑袋。因此，卡恩身上一点都不缺霸气和杀气。所以，一时间，连马林都产生错觉，似乎卡恩就是那个魔兽第一猛男格罗姆.地狱咆哮。
“太好了，男主终于确定了！”马林兴奋地一拍手掌。然后，可怜的卡恩，又要出外勤，去扮演兽族战歌氏族的大酋长了……
战歌氏族自然不能只有格罗姆.地狱咆哮一个人，所以，马林需要给卡恩挑选一些群演。但挑来挑去后，马林发现貌似“狼牙突击队”的莽汉们，最和这个牲口搭配。
狼牙突击队本身就是一群猛男莽汉组成的，他们的直接上司也是卡恩本人。这帮家伙一个个强壮得不像话，穿上全身板甲一样健步如飞，手持狼牙棒一通乱砸，和兽人的风格很像。而且，他们一个个体型剽悍，很像兽人。
然后，100名狼牙突击队员被戴上兽人面具，浑身涂满酱油和黄泥，变身成了100个强壮的“战歌兽人”。
马林马大导演下令道：
“卡恩，带这他们喊口号！”
卡恩无奈道：
“好的，老大！”
然后，他举起“血吼”，带头大声喊道：
“lok’tar！”
手下100个“战歌兽人”也纷纷回应：
“ogar！”
“lok’tar！”
“ogar！”
……
如此，喊了几百遍后，卡恩忍不住吐槽道：
“老大，就这两句台词？好傻啊，能不能多两句台词！”卡恩觉得，自己作为主演，不能就反复喊两句台词啊。
马林摸了摸下巴，道：
“嗯，你说得对，不能就这么两句台词……我想想，貌似还有什么‘力量和荣耀’、‘鲜血和雷鸣’什么的。不过，那都是翻译成中文了啊，我没现成的兽人语可以借鉴了啊……”马林有些苦恼了……
但是，看到一边抱着信长看热闹的肝付水子后，马林来了主意：
“这样吧，我给你们加几句台词！”
“什么台词？”卡恩疑惑道。
“跟我学八嘎！”
“八嘎！”卡恩傻乎乎地带着一群小弟跟着瞎喊。
“死啦死啦滴！”马林又教道。
“死啦死啦滴！”卡恩和手下们继续跟着喊。
“压脉带！”马林鬼使神差地来了这么一句……
但没想到，卡恩和手下们一群“兽人战士”跟着傻乎乎地一起喊道：
“压脉带！”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马林顿时笑得直不起腰……
第1873章 哈士奇=霜狼？
边上，抱着信长的肝付水子也是满脸懵逼啥情况？一群打扮成野兽的大老爷们大喊“不要不要”？好辣眼睛……
但问题是，正常人喊“不要”一般都是带着惊恐啊，丫101个壮汉为毛一脸杀气地喊“不要”？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的马林，也没给这帮家伙解释，只是让他们少喊“压脉带”，而是多喊“八嘎”和“死啦死啦滴”。因为，这帮糙老爷们每喊一次“压脉带”，马林就会笑场一次。
“战歌氏族”挑选好了，“战歌精锐”也到位。但兽人并不止战歌一个氏族，起码还得有黑石和霜狼这样的大氏族啊。
黑石氏族比较好弄，全身黑甲嘛，再来搭配上黑锤子，嗯黑石氏族搞定。而黑石氏族的首领“奥格瑞姆”，马林挑选了尼古拉斯凯奇战歌特种部队的首领亲自出演。而凯奇也是带了200名特种部队的成员倾情参演。这帮特种部队的战士，虽然体格没有狼牙突击队那么强壮，但灵活性更胜一筹，也都是战力强大的人。
然后，霜狼氏族让马林犯难了人员好找，找几个强壮的就行，可上哪儿找狼去？
狼倒是好找，也能抓活的，但想要让狼听话，是很难的。若是从小养狼崽，倒是可以养出一批听话的狼，可现在只有几个月时间，来不及找幼狼和培养训练啊……
不过，这是演戏，也不一定找真狼。
“对了，我可以找哈士奇假扮狼啊！”马林一拍脑袋，想起了“雪橇三傻”的头把交椅，哈士奇……
哈士奇又叫西伯利亚雪橇犬，是长得非常像狼的狗，也是后世非常流行的宠物犬。只不过，就目前而言，貌似哈士奇还没成为宠物，还辛辛苦苦地充当着拉雪橇的苦力狗呢……
于是，马林叫来科勒，让其派人火速赶往俄罗斯地区北部沿海的北冰洋地区，跟当地的爱斯基摩人购买几百只哈士奇来，临时扮演一次“霜狼”。
然后，马林又安排人制作了一批“狼头”帽子。头戴狼头皮帽，牵着哈士奇……嗯，应该很像霜狼氏族了。关键是，哈士奇貌似还喜欢狼叫……
在吩咐科勒购买哈士奇的时候，马林强调喜欢狼叫的哈士奇优先购买……
这年头，欧洲人还没见识过逗比二哈，不知道二哈不是狼。猛然看到一群哈士奇，正常人都以为是狼来着。然后，二哈再配合地仰头狼叫得嘞，这不被当狼才奇怪……
至于扮演霜狼大酋长杜隆坦的人，马林直接找了德牧培育中心的头子西里奇。这家伙是养狗专家，也是德牧培育中心的负责人，对狗最熟悉。他将带着德牧培育中心的300名专业养狗训狗员工，牵着哈士奇，假扮“霜狼氏族”。这些人都是养狗训狗的高手，摆平逗比哈士奇应该不难。若是能训练哈士奇在阵前狼嚎，那就更有戏剧效果了……
三大氏族的主力找的差不多了，后面的就没那么重要了。毕竟，就算拍电影，也是只有前排的人能上镜，后排的人连上镜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后面马林随便挑选了两三千强壮的士兵，戴上面具，浑身抹了酱油泥巴，就算“兽人战士”了。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后排发出怒吼，营造气氛，而不会真的“参战”。
而在最前面，马林也需要一批“人族步兵”和兽人打一场，然后，假装被“摧枯拉朽地击败”。
鉴于兽人的作战方式都是大斧头大锤子猛砸，要是砸在人身上，就算木锤也能伤人。所以，马林干脆就照搬魔兽里面人族步兵的配置全部持盾……
这样，演戏的时候，“兽族大兵”的斧头和锤子都砸在盾牌上，就不用伤人了。然后，这些“人族步兵”只需要假装被砸翻在地，在发出几声惨叫就行。
这需要演戏天赋，所以，马林花了很长时间，面试了上万将士，才挑选出了1400名“戏精”士兵。他们的任务，就在法国代表抵达那天，在长城外和“兽族大军”打一场，并演绎一场“惨败”，让法国佬看到“兽族大兵”的凶猛和可怕……
……
“你，演得太假了，人家锤子还没砸到你的盾牌上，你怎么就自己先倒下了？碰瓷呢？”马林马大导演生气地对一个戏精士兵喷到。
“对不起，陛下，我重来……”然后，这个戏精士兵又表演一次“惨败”。这次真实了许多，等到锤子砸上来，盾牌发出了响声后，他才倒地。然后，“兽族战士”假装上前补刀，一斧头劈在士兵身边的泥土上。但是，倒地的“人族战士”却像真被砍了似的，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嚎……
“嗯，不错，下一组，这是格罗姆单挑一群的大戏，挨打的演员要求很高！”马林认真地给一群演技最好的士兵讲戏：
“等会格罗姆的大斧头会旋转，打到你们的盾牌上。卡恩会控制好力度，不会真伤了你们。但是，你们需要演出‘我受到了重击’的感觉。不但要到底，而且需要倒飞出去，以彰显力道之大……”
这一点非常重要，很多武打戏里，主演往往只摆个手势，但被打的龙套不但要装出被打到的样子，还要倒着飞出去，假装被“内力”击飞。而这种演员，并不是普通的龙套，而是特约的演员，擅长“被击飞”。
马林虽然不是专业演员，但也看过很多文娱小说，知道一些内幕。于是，他主动给人示范：
“卡恩，来打我！”
卡恩一脸懵逼：
“真打？”
“你个棒槌！我是说演戏！”马林怒喝道。
卡恩“哦”了一声，然后将“血吼”软绵绵地砸了过来，砸在盾牌上，基本都没啥力道了。
但卡恩的“血吼”战斧刚一碰到马林手持的木盾的那一霎那，马林忽然惨叫着倒飞了出去，非常逼真，像是遭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似的。
这下卡恩都有些懵逼了我真没用力气啊……
但还好马林很快爬了起来，对其他“特约演员”道：
“看清楚了没？在和卡恩的斧头接触的那一刹那，你们要前脚蹬地发力，猛地向后跳跃，并顺势倒地……”
然后，一群“特演”们，就成天在那训练被碰到后猛地倒飞的逗比场景。马林假装双手一推，一群逗比“特演”就纷纷惨嚎着倒飞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