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犀牛皮甲
雷东多爵士既然是来走后门的，自然是不愿意和大部分人那样傻不拉唧地去凭出价竞拍。因为，那样代价太大，而且未必能拍得到。
所以，他直接来找马林这个正主。反正，马林手里有几千件瓷器喝更多的丝绸，便宜点（相比拍卖价）处理一些给他，主要是给他背后的科英布拉公爵，还是可以办到的。
尤其是，在还要求着科英布拉公爵购买黑奴的前提下，马林不得不考虑给科英布拉公爵一个面子……
当然，既然是来走后门的，雷东多自然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来了很多礼物。
这些礼物，都是非洲特产。毕竟，葡萄牙殖民非洲，可以很方便地从非洲获得很多当地特产。而且，成本还不高。但是，弄到欧洲去，那就是稀罕物了。
比如，金刚石是跑不掉的送礼佳品。这玩意非洲土著是捡来的，然后拿来跟葡萄牙殖民商人换取不值钱的玻璃珠子等物品。
透明的金刚石，也就是传说中的钻石了，价值很高，可以用来打造昂贵的首饰。而浑浊的金刚石，价值就没那么高了，但也算稀罕物。就像雷东多送给马林的一把金刚石，都不大，而且没加工过，有些金刚石还带着尖锐的尖头，不适合当珠宝。
但马林对这些带尖头的小金刚石却十分满意，为何？因为这些小金刚石只要弄出合适的夹具，就可以拿来刻制枪管内的膛线啊。金刚石那么硬，最适合这种活儿了。虽然马林目前并不打算推出米尼步枪和米尼弹，但宗教战争前肯定要推出的。而弄点适合刻制膛线的金刚石，还是很有必要的。
除了普通级的金刚石外，雷东多还带来了不少象牙制品、阿拉伯树胶、犀角制品和一捆大象皮……
对于象牙制品，马林并不感冒。因为，前世他见过的硬白塑料太多了，对于同样洁白的象牙，实在没太多的惊奇感。
至于阿拉伯树胶，马林记得这貌似是一种很不错的食品粘稠添加剂，而且是天然无害的。还有就是，好像可以作为印刷板的防氧化层涂料。好像，还是有点用的……
至于犀角，和象牙一样，马林也是没啥兴趣的。而又厚又软的大象皮，马林有些不知道它有啥用途……
“这个啊，大象皮虽然厚，但比较软。所以，可以用来做桌椅的皮革垫层啊。同时，也可以用来做上好的马鞍……”雷东多解释道。
但不知怎么的，马林忽然想起了上辈子姚明做的一则公益广告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马林使劲摇了摇头，把大姚的广告内容给驱赶出了大脑。为啥？因为这年头，非洲老黑们根本没有猎枪这种猎杀野生动物的利器，所以，对于大象、犀牛等厚皮动物，老黑们根本没办法对付啊。因此，大象和犀牛等动物，此时应该还没有濒危呢。
一问，雷东多果然给出了符合马林猜测的答案：
“您说黑人土著们如何杀死大象的啊？其实，这大象皮并非来自他们猎杀的大象，而是来自于老死和病死的大象。不然，以他们的武器，也破不开这么厚的大象皮啊。至于大象和犀牛的数量？我听当地酋长说，草原上到处都是……而且，很不好惹……”
马林的表情顿时怪异起来，他分明记得，上辈子在他穿越前几年，西非黑犀牛已经灭绝了的。没想到，这年头，草原上居然到处都是……
也难怪，后世的老黑们可是人手一把ak47（战乱国家）的，猎杀犀牛什么的，自然轻松无比。可在这个年代，西非黑人根本没有可以破开犀牛和大象皮的武器。因为，西非黑人们用的武器，好多都是石器呢。
实际上，西非的马里帝国和桑海帝国都是有金属武器的。但是，那些金属武器，都掌控在官方手里。因为，西非不产铜铁等金属，所需金属一般都是在廷巴克图等贸易中心跟外来的商人换来的。而金属贸易，一般控制在国王手里，金属武器也是由国王分配的。
但马里帝国的国王、大贵族和军队，一般都位于后世马里国境内。至于葡萄牙人接触的西非沿海，其实属于马里帝国的边远地区。因此，当地的酋长们自然分配不到什么金属武器。
但西非沿海的酋长们和葡萄牙人有贸易往来，可以从葡萄牙人手里换到金属武器，但也不多。况且，即使是一般的金属武器，也未必能破开犀牛的厚皮。要是杀不死犀牛或大象，反而激怒了它们，可是要被反杀的……
因此，尽管西非大草原上此时大象和犀牛很多，老黑们却没什么办法。最多，找老死或病死的犀牛和大象捡便宜。当然，也有部分猛人，是能够猎杀犀牛和大象的。只是，这种猛将兄比较少。而且，还必须配备金属武器。
“他们就不知道把犀牛赶进挖好的陷阱坑里饿死？”马林有些目瞪口呆。猎杀大象和犀牛，用冷兵器……很作死啊……要知道，发狂的公象和犀牛，跟坦克一样啊……
雷东多耸了耸肩，道：
“谁知道呢？要是那群黑人土著知道用脑子猎杀猎物，也许，他们就可以同样用脑子冶炼出金属了，而不用跟我们贸易换了。”
马林点点头，倒是认可了雷东多的话。那群黑叔叔，若是肯动脑子，肯定不至于到了21世纪都还发展不起来。反正，对老黑们而言，能动手绝不动脑。所以，他们很容易成为运动健将，但很不容易成为科学家。而运动健将并不能使得国家强大起来，所以，非洲球星很多，但国家就是贫穷落后。
忽然，马林道：
“如果我想要犀牛皮制作皮甲呢？”
马林上辈子是个历史专业的大学生，自然清楚历史。在华夏历史上，犀牛皮甲是很重要的防具。尤其是商周和春秋战国时代，犀牛皮甲相当流行，防护力也非常好。
那是因为，商周和春秋战国时期，华夏有很多野生犀牛。古代华夏战争频繁，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大规模战争很多。为了给军队提供足够的铠甲，那时候的人们大肆捕杀犀牛，直接导致了中原地区犀牛的灭绝。
而在春秋时代末期，南方的吴国，因为犀牛资源丰富，制作的铠甲也非常精良。当时，吴王夫差拥有10万3千身穿犀甲的将士，还带兵北上会盟，争当盟主。
犀牛皮甲刀砍不动，箭射不穿，是当时最好的皮甲。但中原诸国当时已经没有犀牛可猎杀了，自然也缺乏犀甲。所以，当时吴**队相当嚣张，直接在大军事家孙武的带领下阶段性地灭了楚国，还争当盟主。
只是，夫差带兵北上会盟去了，江南老家空虚，被阴险的勾践趁机拆了老家基地，夫差没了大后方，只好gg……
顺便提一句，当时的越国还在吴国南边，也是不缺犀牛的，犀甲战士也很多……
……
但华夏古代，战乱不止，犀牛皮的用量也很大。然后，更多犀牛惨死……
到了南北朝时，只有占据南方的南朝还有能力获得大量的犀甲了。比如，南齐时期，有记载当时的南齐精锐军队“皆衣犀甲，刀剑不能伤”。但之后，就没有成建制的身穿犀甲的军队的传说了。
到了唐朝时期，唐军的皮甲不是犀牛皮做的，也不是牛皮做的（当时禁止杀牛，肯定没有足够牛皮），而是骆驼皮做的。效果嘛，肯定赶不上正宗的犀牛皮了。
当唐朝军队听说西南少民的军队大规模装备犀牛皮做的铠甲时，还特么乍舌真土豪啊，比我大唐军队还豪奢……实际上，只是因为当时西南地区还有很多犀牛罢了……
……
对于马林想要犀牛皮做皮甲，雷东多是很不理解的。因为，欧洲现在已经流行板甲了啊，还要皮甲那种玩意儿干嘛？即使犀牛皮再厚，也强不过钢铁做的板甲啊……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
“我们公爵大人可能不会插足犀牛皮的贸易。因为，犀牛皮只能用来做铠甲。但是，您知道的，现在都有板甲了，皮甲根本没啥销路。所以，我们公爵大人也不愿意开辟这个路子。”
顿了顿之后，雷东多又说道：
“而且，即使西非的黑人用陷阱的办法杀死了犀牛，也没有锋利的钢刀去割开犀牛的外皮……”
马林顿时哑然的确，黑叔叔们没有足够坚硬和锋利的道具隔开犀牛皮啊……
第930章 合作收购犀牛皮？
马林想到犀牛皮甲纯属临时起意，而且，即便是犀牛皮做的皮甲，在欧洲也不大顶用。因为，火枪犀牛皮甲的确挡不住。
但是，殖民地可以用上啊。犀牛皮甲纵然不能抵挡火枪，但抵挡土著人的武器却是绝对没问题的。怎么说呢，美洲土著没有金属武器，身穿犀牛皮甲的战士，绝对可以在土著面前横行无忌。
而且，用犀牛皮，还可以制作马甲，也就是战马的铠甲。战马是一种机动性强的动物，若是给战马穿上欧洲骑士用的金属马铠，战马的奔跑能力立即就降低了一大截。而且，还影响灵活性。
但是，若是用犀牛皮制作马铠的话，要比金属马铠要轻便很多。虽然，犀牛皮制作的马铠抵挡不住火枪，可能抵挡土著的石器武器和弓箭啊。
征服美洲，肯定离不开战马的长途奔袭。而长途奔袭，自然是用东欧蒙古马。因为，东欧蒙古马耐力强，适应长途赶路。可是，东欧蒙古马属于中型马，根本负载不动欧洲骑士战马的金属马铠。但要是什么护甲都不穿的话，战马也是会受到土著人的弓箭的伤害的。
所以，严格来说，犀牛皮甲对战马的意义，比人都重要。因为，身为历史系大学生的马林记得，有一次上课，教授说过，先秦时代的战车，拉车的辕马，也是披挂着犀牛皮做的车马甲的。因为，先秦的战车，辕马是冲在最前面的，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如果敌人攻击辕马，杀死了辕马，战车就废了。
而犀牛皮做的车马甲，重量比钢铁马铠要轻很多，但防护力也足以抵挡土著人的武器，属于上好的战马护具。
而对于骑兵而言，战马的安全是非常重要的。没有了战马的骑兵，连步兵都不如。而想要冲阵，战马的防护也是很重要的。至于近代骑兵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是建立在全民动员的基础上的，不在乎伤亡。可问题是，近代时期，欧洲各国人口都是几千万规模的，自然不怕伤亡。但马林满打满算才一百几十万人口，哪里禁得起伤亡？而作为精锐兵种的骑兵，伤亡更是无法接受。
而骑兵的伤亡，和战马的安全是分不开的。马林可是清楚记得上辈子背过的古诗“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这个时代，瑞士长矛手对付骑士，也是先用几米的长矛斜着立在地上去戳骑士的战马的。一旦战马撞在长矛阵上，必定人仰马翻。而失去了战马的骑士，只能被瑞士步兵用战斧和战锤等“开罐器”杀死了。
当然，瑞士的长矛阵连穿了钢铁马铠的骑士战马也抵挡不住，穿了犀牛皮甲的战马更扛不住。
但马林本意也不是用穿了犀牛皮甲的战马去冲击瑞士长矛阵，而是用来冲击美洲土著军队。有了犀牛皮甲防护的战马，可以放心地冲击印第安土著的战阵，并轻松获得胜利。
如此一来，马林不需要出动板甲骑士，也能轻松击溃印加帝国和阿兹特克帝国等美洲土著势力的军队了。毕竟，这些土著军队的武器，是难以破开犀牛皮甲的防御的。
另外，穿上犀牛皮甲的话，哥萨克骑兵也就不用穿锁子甲了，一样能保证安全。
毕竟，犀牛皮甲可是经历过古代华夏的验证的。犀牛皮做的铠甲，的确可以挡住青铜器时代的刀剑和弓箭（重弩除外）。为了获得犀牛皮做铠甲，华夏中原甚至长江流域的犀牛被杀灭绝了……据说，秦国之所以先征服巴蜀，除了巴蜀比较弱之外，也有当时巴蜀地区还有很多犀牛的原因在内。毕竟，当时巴蜀的开发度远不及中原地区。
……
只不过，让马林想不到的是，科英布拉公爵豪尔赫.德.伦卡斯特雷的手下商业代表雷东多却拒绝为了获得犀牛皮而专门开辟一条新商路。理由是，他们觉得犀牛皮的销路前景可能不太好。
而马林，也不能清除告诉对方自己要用犀牛皮制作马铠和皮甲的打算，自然无法轻易打动对方。
此外，马林也不敢乱加价。为何？因为犀牛皮的需求量很大，若是贸然开高价，到时候成本就大大提高了。因为，一旦列装军队，需要的犀牛皮甲可能是几千套，甚至上万套。要是每套皮甲多出价一个金币，成本可能要提升上万金币了，那可是一笔巨款……
……
“该怎么办呢？”马林有些苦恼。他不想告诉葡萄牙人犀牛皮的真实用途，因为，他怕葡萄牙人也学他，使用装备犀牛皮甲的军队征服土著。可若是不告诉他们，根本无法打动他们帮自己弄犀牛皮啊。
要知道，非洲大部分地区都是葡萄牙殖民范围，自己又不好贸然去葡萄牙势力范围内收购犀牛皮。否则，会被视为严重挑衅的，甚至会引发战争。但要放弃犀牛皮甲，马林也心有不甘啊……
这时候，雷东多絮絮叨叨地跟马林扯起了关系，什么在黑奴贸易上“合作愉快”啦。以及在软木贸易上，双方合作也很顺利。毕竟，葡萄牙是欧洲最大的软木产地。马林做出来的独头弹，都需要使用进口自葡萄牙的软木做弹托呢……
马林无聊地听着雷东多爵士在那吹嘘双方的良好合作关系，都快打哈欠了。因为，他知道对方兜那么大个圈子，其实还是为了瓷器喝丝绸……
但听到雷东多说“我们公爵大人希望能和大公您进行进一步的合作”这句话的时候，马林忽然来了灵感……
“进一步的合作么？”
雷东多愣了一下，但还是说道：
“当然！”
“那么，我们两家合作收购犀牛皮怎么样？”
雷东多摇了摇头，道：
“大公，之前我就说过了，犀牛角的贸易我们还有兴趣，犀牛皮的贸易，利润太低，恐怕我们大公是不会答应的！因为，这笔投资可能会亏钱！而且，土著人都没有利刃，如何收集犀牛皮？”
马林顿了一下，道：
“如果，这个收购犀牛皮的生意，由我来出资出人呢？”
“您想插足葡萄牙人的殖民地生意？”雷东多大吃一惊，这可是很犯忌讳的事情啊。
“不是，我是说，我出资出人，但还是算和你们公爵合伙做生意。”
“你知道的，非洲是葡萄牙人的地盘，我不能随便进入。可是，我对犀牛皮很感兴趣。所以，我提议，由我出资出人，而你们公爵大人则授权我在西非草原上从事犀牛皮的收购……这样，即使亏了，也不影响你们公爵……”
“这样么……”雷东多爵士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问道：
“那么，我们公爵大人能得到什么？”
马林想了想，道：
“我的手下收购的犀牛皮自然归我，而珍贵的犀牛角，则都低价交给你们公爵大人处理。你看如何？而我们，只要你们公爵大人挂个名，给我们弄到去西非草原上收购犀牛皮的资格即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而且，利润最高的犀牛角，也给你们公爵大人处理，我们一个都不要！”
“这样么？”雷东多陷入了沉思，貌似，这个生意很值得一做啊……
好一会儿后，雷东多回答道：
“我个人是赞同这项合作的，不过，大公您知道的，我只是下属。最终决定是否合作，还得看公爵大人的决定！这样吧，等这场拍卖结束，我就回里斯本向我们公爵大人请示！”
“好，合作愉快！”
……
第931章 猎杀犀牛是正义的
实际上，雷东多作为科英布拉公爵豪尔赫.德.伦卡斯特雷的重要商业代表，在这个问题上是有很大权限的，甚至可以拍板决定这项合作。
不过，雷东多这次是来想要用内部价格获得瓷器和丝绸的。因此，他故意把问题说得很复杂。然后，他果然提出了要再购买一批瓷器和丝绸的要求。而且，这货表面上说得很大义凛然，好像不会让马林吃亏似的。但是，现在马林有求于他们，哪能不吃亏？
最终，马林只能捏着鼻子，带着雷东多去了仓库，让其挑选了几十件精品瓷器和一批精美的丝绸。至于价格，肯定是很优惠的价格啦……
当然，马林也不会吃亏。即使给了优惠价，他也是有着巨大暴利的。比如瓷器，虽然没有里斯本拍卖时60倍以上的暴利，可打了五折后，也还是有二三十倍的暴利的。
至于丝绸，倒是没那么暴利。这是因为，瓷器欧洲没法生产，但丝绸还是有的。比如意大利佛罗伦萨和法国里昂，都是欧洲重要的丝纺中心。虽然欧洲丝绸质量低劣了一些，可还是解决了有和没有的问题。因此，丝绸是卖不出天价的。但因为质量好和名气大，还是比欧洲本地丝绸贵好几倍。
……
雷东多占了大便宜，自然心满意足地回去了。但马林也不亏，除了瓷器和丝绸的成本很低之外，在这项贸易合作中，他也是很占便宜的。
根据和雷东多达成的初步意向，一旦双方确定合作，雷东多就会在葡萄牙建立一个贸易公司，专门从事西非草原上犀牛角和皮的贸易。而经营地点范围，就在后世的塞内加尔和毛里塔尼亚南部一带。当然，你要有本事，也可以深入内陆地区……
得到这个许可后，马林就会组建团队，前往塞内加尔地区，从事犀牛皮和犀牛角的收购工作。当然，他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指导当地的黑叔叔捕杀犀牛……
黑叔叔们不太聪明，面对皮太厚且很凶猛的犀牛，有些束手无策。所以，马林的团队，会指导当地黑人，使用陷阱的办法捕杀犀牛。
同时，马林还会让锻造厂打造一批无比锋利的高碳钢短刀，送给当地黑人头领。而短刀的作用，就是让黑叔叔们在杀死犀牛后，割开厚实的犀牛皮。为了防止犀牛皮太难割开，这种特制的短刀，还会带有锯齿。若是割不动，还能带锯的……
高碳钢打造长马刀也许不是最好的，因为韧性不够。可是，对于短刀而言，因为刀身短，韧性倒没那么重要了。此外，短刀也不会和别的兵器硬碰硬啊……
只要教会了当地黑人如何捕杀犀牛，并给他们割开犀牛皮的短刀，想必马林肯定能收购到足够多且足够廉价的犀牛皮的。因为，那些黑叔叔真的很好骗……
至于犀牛的数量，据负责西非贸易事务的雷东多爵士所言，这个时代西非大草原上，到处都有犀牛。光是塞内加尔沿海的草原上，就有不下几千只黑犀牛。若是在深入内陆，估计会更多。反正，就是满草原都是……
事实上，这些犀牛对于当地黑人而言，也是祸害。为啥？有犀牛在，会影响他们的农业活动啊！
作为马里帝国的边疆地区，塞内加尔地区其实也有了比较原始的农业。当地人依托塞内加尔河和冈比亚河等大河，也开辟了不少农田，用于种植高粱、水稻和棉花。而且，还有养牛业和比较粗放的捕鱼业。
可是，犀牛、大象等凶猛的大型动物，成了当地人农业的最大危害。甚至于，他们对农业的危害比食肉动物大得多。
要知道，那些食肉动物，肯定不会去祸害庄稼的。最多，路过时踩踏一下庄稼。可是，大象和犀牛不同，他们是食草动物啊！而庄稼，很不幸地也是草本植物之一……
只要象群和犀牛经过庄稼地，其庞大的身躯不但可以踩坏很多庄稼，而且还经常啃食大量的庄稼。
偏偏，这些庄稼多半种植在大和边上，以便于灌溉。而象群和犀牛，也很喜欢去大河边喝水……所以，被象群和犀牛祸害的庄稼，自然很多……
而那些当地黑人，因为缺乏对付犀牛和大象的武器，往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祸害庄稼，而不敢阻拦。否则，惹怒了这些大爷，可是要出人命的……
……
怎么说呢，有这些食草类的巨无霸的存在，当地人别想好好种田。就算搭建一个栅栏，在象群和犀牛面前，栅栏什么的，轻轻一拱，立即没了……然后，庄稼该踩的踩，该吃的吃……
而若想对付这些强大的象群和犀牛，往往需要动用拥有金属兵器的军队。但塞内加尔地区属于马里帝国的边远地区，自然没啥军队，也没啥金属兵器。面对大象和犀牛的糟蹋，当地农民只能认栽……
事实上，后世西非黑犀牛的灭绝，和当地农夫对他们的驱赶和猎杀也是分不开的。想要好好种田，这些大爷们必须死，或者必须赶走。
而在赶走了这些横行霸道的大爷们之后，西非的农业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发展了起来。至少，不像东非那样缺粮。
而与之相对的，是东非。东非的野生动物保护得非常好。为了保护那些东非大草原上的畜生们，东非的脑残领袖们，听从西方国家的建议，建立了大量的自然保护区，保护那些大规模迁徙的角马、斑马、羚羊、野牛等野生动物……
而有这些食草类的野生动物横行无忌在东非大草原上，当地就别想种地。为啥？你就是种了粮食，一旦遇到迁徙路过你家附近的角马群、羚羊群什么的，也能给你把庄稼给啃光了。兽群所过，庄稼片甲不留……
然后，东非国家非常缺粮，每年都饿死人，小孩瘦得跟骷髅似的……
但这些蠢货就没想过，只要猎杀了一大群迁徙的角马，可以做成很多肉干，可以喂饱很多快饿死的民众。
然后，没有了那些食草动物群的袭扰，当地还可以种粮食。就算土地不肥沃，种土豆和玉米总成吧？
但那些黑叔叔官员们脑回路和人不一样，他们宁可饿死大量的国民，也要保护那些角马啊、羚羊啊、斑马啊……好像，那些动物才是他们的国民，而他们的国民，则都是无关紧要的畜生……
……
反正，马林觉得，自己派人去西非大草原上帮当地人猎杀犀牛，是为当地人着想。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是为了当地人类的生存和发展着想。至于那些畜生，他们能和人比？所以，猎杀犀牛是正义的。不信，你看华夏农业发展了，犀牛和华南虎什么的，也差不多都灭绝了……要是犀牛和华南虎还遍地是，大家还能好好种地不？
第932章 鼓励黑叔叔养牛？
人与自然的和谐，其实是非常脆弱的。人们爱护那些动物，只因为他们不危害自己。在现代，其实是城里人更热衷于保护动物。因为，城里没见过啥动物。在这方面，城里人才是土鳖。见到那些动物，自然大为惊奇。
马林上辈子小时候，看到过很多到乡下来玩的城里小孩，围着猪圈惊奇不已，跟看大熊猫似的看那些丑陋的家猪。或者好奇地撵着鸡鸭鹅……当然，大白鹅可不是好撵的，敢撵“农村三霸”之一的大白鹅，肯定要受到血的教训……
总而言之，对于那些动物，城里人因为见得少，自然更稀罕。而崇尚保护自然，保护动物的，其实多半是城里人。但是，他们永远看不见那些动物可恶的一面……
比如小麻雀，娇小可爱吧？城里人也许会说着要保护鸟类，麻雀叽叽喳喳，使得大自然生意盎然。但要换作一个农村的庄稼汉，听说你要保护小麻雀，肯定吐你一脸保护你麻痹，不知道麻雀是吃庄稼的吗？
还有被誉为吉祥鸟的喜鹊，其实也是个贼，喜欢偷吃田里的谷物。城里人喜欢稀缺，而被偷吃谷物的农民，却恨不得拿霰弹枪杀了它们。
事实上，这些鸟，对于庄稼的危害要低得多。因为，它们其实更喜欢吃害虫。只有害虫吃光了，才会偷吃稻麦等谷物。当然，也要控制量，不能太多。不然，庄稼肯定遭殃。但是，华夏禁枪，而鸟类体型太小，弓箭很难射中，需要用霰弹猎枪才容易打中，所以，随着禁枪和鸟类保护，很多鸟类多了起来，渐渐成为危害。比如，传说中花喜鹊偷吃粮食，甚至偷吃鸟蛋和鸡蛋。这主要是因为，鸟类多了，食物压力也大了。虫子吃光了，只好去偷吃粮食了……
凡事皆有度，不可过量。鸟类也是，若是过多，它们没虫子吃了，不吃庄稼吃啥？满田都是庄稼，来得多容易啊？现在还没有猎枪打它们……
城里人没有粮食被偷吃的切肤之痛，当然在那儿吹嘘保护鸟类了，反正又不危害他们。但事实上，鸟类有时候也需要控制一下量。否则，多了就是危害。
鸟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体型巨大的食草动物？鸟类对庄稼是一粒一粒偷吃的，如同小鸡啄米。而犀牛、大象等食草动物，一张嘴，就是论斤啃食庄稼的……一头大象每天要吃300千克食物，也就是600斤，要是跑到农田里……完了，今年没收成了……即便是华夏农民平时胆小懦弱，但看到庄稼被这么糟蹋，肯定拼了命要杀死大象……因为，在进城务工兴起前，对农民而言，地里的粮食，就是全家人的命！
所以，在华夏，只要是平原农垦区，都不可能出现大量能够危害到农田的食草动物出现，不管是犀牛，还是别的什么。春秋战国时期，南方尚且能有不少犀牛。而到了东晋时代，汉人大量下江南逃难，并开发江南。然后，江南地区的犀牛也越来越少。南齐时代，尚且能看见成建制的犀甲军。再到了唐朝，就看不到什么犀牛了。然后，只剩云贵高原的山林里还有犀牛了……
……
马林派出团队，指导西非的黑人猎杀犀牛，对于犀牛而言，固然是灭顶之灾，但对于西非黑人们而言，却是天大的福音。
因为，只要杀光了这些危害大的食草动物，像塞内加尔河和冈比亚河等大河的河畔，必然会成为很适合农业发展的富饶之地。
事实上，马林还动过帮助当地黑人发展水稻种植的念头。比如，派几个印度贱民农夫过去，指导老黑们如何种植水稻，完全可以刺激当地经济的发展，使之成为农特发达的地区。或者，在塞内加尔河沿岸种植甘蔗也行啊。
但是，塞内加尔属于葡萄牙理论上的殖民地。马林帮黑叔叔们发展，最终还是便宜葡萄牙人。因此，他最终打消了指导黑叔叔们发展农业的念头。而且，塞内加尔离葡萄牙的确很近，葡萄牙出兵上万，也很容易。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马林才不干呢。
不过，塞内加尔草原上，有一种行业，却对马林十分有利。那就是养牛业……
塞内加尔是马里帝国的边区，自然受到马里帝国经济文化的影响。因此，塞内加尔河畔，有简单的水稻和高粱种植，也有养牛业。不过，因为农业技术落后，以及犀牛、大象等大型食草动物的破坏，当地农业始终发展不起来。而养牛业，倒是没啥影响。为啥？草原那么大，总有牛群吃草的地方。遇到那些巨无霸，大不了驱赶牛群躲开呗……
这些牛，对于当地黑人而言，不过是用来吃肉剥皮的。但对于马林而言，却是意义重大。因为，这些都是热带牛啊！
热带牛，可以完美地适应古巴和格林纳达等地的热带气候，不用担心牛被热死。所以，从塞内加尔草原引进热带牛，比从克里米亚汗国引进寒温带的牛要靠谱多了。
因此，在指导塞内加尔的黑人们猎杀犀牛和大象的同时，马林还会派出几名莫日根和巴特尔的弟子，教授当地黑人兽医知识，主要是牛的疾病的防治。然后，还会指导当地黑人合理养牛，最大程度地刺激当地人发展养牛业。他们的牛养得多，到时候能卖给马林的就更多。所以，这是双赢的好事。
同时，马林还打算提供一些放牧用的马匹给他们，并提供射杀狮子和豺狼的弓箭和火枪（火绳枪）。如此，他们也可以骑着马在草原上像鞑靼人一样牧牛，而不用像现在一般，如同博尔特一般，赤脚奔跑去追赶跑偏的牛……
赤脚飞奔去追赶走失的牛，固然能够培养出后世博尔特那般的飞翔的黑人，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博尔特的天赋啊。而且，这样很不效率。而鞑靼人骑马驱赶牛群，挽弓射杀豺狼，比这个年代的黑人土著们要先进多了。
只是，马林不知道，他的这番动作，在塞内加尔草原上，培养出了一支擅长骑射的黑叔叔游牧民族，战斗力强悍，差点改写了西非的历史……
第933章 教皇借兵
不知道为什么，黑人似乎不擅长养马骑马。所以，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从未出现过以骑兵著称的黑人国家。
马里帝国和桑海帝国都有骑兵，而且规模都不小。但是，那些战马，都是通过撒哈拉沙漠里的黄金贸易路线，从北非买过来的。
而从本质上讲，马里帝国和桑海帝国，其实都是农业技术落后的农业国，并不像北非的阿拉伯人那般，擅长骑马。因此，西非的黑人国度，看似有骑兵，其实不懂骑战，战斗力低下。
而那些游牧民族，比如蒙古，比如波斯，比如阿拉伯人……那些游牧民族，从小生活在马背上，只要给了弯刀，普通牧民小伙儿也能充当骑兵。这一点，是“东施效颦”的马里帝国和桑海帝国是没法比的。
西非的黑人骑兵差劲到什么地步呢？1590年摩洛哥灭亡桑海帝国的时候，只派出了三千兵马就打败了拥有上万骑兵和更多步兵的桑海帝**队主力，进而灭亡了这个国家……
而且，这三千人里，只有一半人是摩洛哥的弯刀骑兵。另外一半，其实是西班牙雇佣兵，使用的是火绳枪……
如果换成鞑靼人骑兵，估计会把这三千摩洛哥远征军打出翔来。可桑海帝国的一万多黑人骑兵，纯粹是样子货，一打就败……人家印加帝国没见过马，被西班牙骑兵吓住了还说得过去，可那时桑海帝国有一万几千名骑兵啊！
反正，黑人从未出过以骑兵著称的国家就是了。主要是因为，黑人中也没怎么出现过骑马放牧的游牧民族。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就没有战斗力差的。不管是蒙古人、鞑靼人、波斯人、阿拉伯人，那些牧民，只要骑上马，抡起弯刀，就特么不容小觑。
而农耕国家的骑兵，有时候很猛，但更多时候只是样子货。一直到近代骑兵出现，游牧民族的骑兵优势才真正丧失。而在此之前，游牧民族的骑兵就是叼。
这是因为，游牧民族的骑兵，各个骑术极为精湛。不说马战战斗力多强，就算正面交锋失败了，那些游牧民族的骑兵，也能靠着精湛的骑术，掉头策马逃命。而农耕国家的骑兵，就算打败了对方，也无法彻底消灭游牧民族的骑兵。而若是战败了，骑术又没人家好，逃都逃不掉……
所以，靠着“能打就打，打不过也能跑掉”的类似游击队的战术，游牧民族的骑兵，向来让人头疼无比。
马林给塞内加尔草原上的黑人提供马匹，还叫他们骑射什么的，绝对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不过，好在是教给黑人。要是教给本身就勇猛好战的印第安人，估计要出大事……
但不管怎么说，非洲出事，和马林也没啥关系。黑人们厉害了，倒霉的也是葡萄牙人，马林乐得看葡萄牙人的笑话……
……
考虑到猎杀犀牛和大象的困难，马林决定向当地人提供火绳枪，而且，是大号的穆什克特大火枪。穆什克特大火枪的子弹重量高达50克，冲击力十足，是猎杀犀牛和大象的绝佳武器。
只不过，因为犀牛皮太厚了，即便是50克重的铅弹，也未必能穿透。到时候，只能打伤犀牛，而不能打死犀牛。而这一点，是非常致命的。
因为，受伤的犀牛，是极度危险的，它们受伤后会发狂，然后像一辆坦克那样变得无法阻挡。要是被这样的兽型坦克碾压或冲撞了，绝对有死无生。
所以，在给当地黑人提供穆什克特大火枪的同时，马林决定生产一批钢珠弹，专门用于猎杀犀牛和大象。
这是因为，钢珠虽然比铅珠要轻，可坚硬程度却远超铅弹。柔软的铅弹打在犀牛皮上，虽然能利用动能给犀牛带来伤害，可绝对不致命。只要铅弹砸不破犀牛的厚皮，就没法杀死犀牛，只能重创。
而钢珠不同，钢珠绝对够硬。打到犀牛皮上，不会形变，只能是硬碰硬。而以钢珠的硬度，碰上犀牛皮，绝对是犀牛皮失败。只要打进皮内，就更容易重创和杀死犀牛。
在后世，很多猎杀野猪和大象的猎枪子弹，也会选择铜壳铅芯，弹头表面是硬铜，内装铅芯。这样一来，子弹动能足够，也有着击破兽皮的强硬力量……
穆什克特大火枪的子弹本就足够大，威力也很强。身穿钢铁板甲的骑士尚且挡不住，更何况是犀牛？换成钢珠，绝对能给犀牛造成致命伤害。
事实上，马林之前搞的钢芯独头弹更加适合猎杀犀牛。因为，钢芯独头弹拥有尖锐的钢钉破防，更容易击破犀牛皮的防御。
但是，考虑到钢芯独头弹是北海国的最高机密之一，马林最终没有选择给塞内加尔黑人使用钢芯独头弹。取而代之的，则是钢珠。虽然达不到同等体积的铅珠50克的重量，但钢珠也有35克左右的重量。在穆什克特大火枪的强大动能冲击下，35克重的钢珠，足以猎杀犀牛和大象。唯一麻烦的，就是钢珠的生产比铅珠难太多了。
不过，好在这种钢珠较大。使用翻砂法，虽然难度大点，但也是能铸造出来的。毕竟，钢珠也有35克重了。即使精度不够，出现瑕疵，也是可以打磨一下的嘛。而且，子弹是可以用皮革包裹住推入枪管里的，不用造那么精确。反正，只要保证钢珠的直径不超过枪管内径就可以了……
……
就在马林忙着谋杀塞内加尔草原上的犀牛和大象的时候，罗马那边来人了……
来的是教皇尤利乌斯二世的密使，也是罗韦雷家族的一名重要的管事，属于尤利乌斯二世的心腹之一，名叫斯科尼。
既然是教皇岳父的密使，而且是心腹级别的密使，带来的，自然是重磅消息了。
马林亲自接待了斯科尼，并邀请其进入王宫的密室里商议事情。果然，斯科尼带来的消息够重磅教皇大人想要对锡耶纳共和国动手了，需要马林派兵支持……
第934章 皇帝要加冕？
锡耶纳在现代，不过是一个几万人的小城，和人口超百万的米兰、都灵等大城市相比，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甚至，和三四十万人而且距离只有50公里的佛罗伦萨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在意大利，锡耶纳是锡耶纳省的首府，人口只有54000人。不过，意大利的省，可不能和华夏的省相比。锡耶纳省的面积，仅仅3821平方公里，还不如华夏一个地级市大，更别说是华夏的省了。当然，欧洲国家面积普遍较小，整个意大利的面积，都不如华夏一个面积大点的省，何况是意大利下面的一个小省？而5.4万人的人口数量，还不如华夏一个小县城多。
总而言之，后世的锡耶纳，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意大利小城，光芒被附近的罗马和佛罗伦萨完全给遮掩了。甚至，还不如因为比萨斜塔和比萨饼出名的比萨城。
然而，在这个年代，锡耶纳共和国，却是意大利地区不折不扣的强国之一。锡耶纳共和国面积大约8000平方公里的样子，在诸侯国遍布的欧洲，已经能够算得上是一个“大（诸侯）国”。
而且，和威尼斯、热内亚、佛罗伦萨等中世纪意大利共和国一样，锡耶纳共和国也是一个商业发达的国度，毛纺和金融比较发达。而且，后世沿海的格罗塞托省，此时也是锡耶纳共和国的领土，海运事业也比较繁荣。
此外，锡耶纳共和国的军事实力也很强。怎么表述锡耶纳的军事强大呢？举个例子，锡耶纳在1260年和佛罗伦萨进行战争的时候，佛伦伦萨出动了3.3万大军，而锡耶纳稍弱，但也出动了2万多大军。而且，最后战胜的是锡耶纳……
能出动2万大军，可见锡耶纳财力不俗，人力也很可观。而且，那是1260年的事情，现在过去了接近250年了，锡耶纳的实力有增无减。
而且，第一次意大利战争期间，法军进入佛罗伦萨共和国，并对更繁华的佛罗伦萨共和国进行了洗劫和破坏。但随后，法军离开佛罗伦萨，直奔罗马，继而进攻那不勒斯王国，却直接忽略了佛罗伦萨不远处的锡耶纳共和国……
锡耶纳共和国逃过一劫，却也因此在国力上，一举反超了佛罗伦萨……当然，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了，因为佛罗伦萨共和国已经被灭了……
但是，这也说明，现在的锡耶纳共和国，比当初的佛罗伦萨共和国更难打。而且，锡耶纳城位于山谷之中，地形极为复杂。原本历史上，在1555年，查理五世的西班牙大军，可是围城两年，才最终攻破锡耶纳城的。因此，锡耶纳城比佛罗伦萨城要难打多了。
而且，当初马林帮教皇国攻下佛罗伦萨后，也需要消化吸收掉佛罗伦萨共和国这个富裕的“大国”，无暇顾及锡耶纳。
如今，教皇国已经基本完成了对佛罗伦萨地区的吸收和消化。所以，教皇尤利乌斯二世觉得攻占锡耶纳的时机成熟了……
当然，尤利乌斯二世也知道攻占锡耶纳的艰难。所以，他只能求助打仗主意比较多的马林。另外，如果马林能够帮教皇国攻占锡耶纳，他也有理由对马林进行奖赏。比如，奖励美洲的殖民权什么的。这样，别的国家也不好反对你看，人家确实为教廷做出了实际贡献了。你要嫉妒，不服你也帮教廷攻下一片意大利领土？
……
不过，马林并没有贸然决定，而是根据科勒那边收集的意大利山河地形图等情报，进行了长达三天的分析。
结果，马林悲哀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想要强攻下群山中的锡耶纳，至少需要3万大军。而且，据说锡耶纳城门换了铁制的……
3万大军马林不是拿不出来。只是，目前拿不出来。马林一共有5万大军不假，可是，有两个军团放在了英格兰，根本没法调动。本土倒是有3万人，但不可能全部调往意大利帮教皇国进攻锡耶纳。出于安全考虑，他最多出动一半，也就是1.5万人。可是，这不够。就算加上原本他派往教皇国的7000人，也不过2.2万。至于教皇国自己的意大利雇佣兵……不提也罢……
倒不是说靠这2.2万北海**队攻不下锡耶纳，而是，靠这点人可能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才能攻下锡耶纳。查理五世的西班牙军队，当时纵横欧洲，吊打法国，也花了两年才攻破锡耶纳的。所以，如果动用2.2万大军，就算马林亲自指挥，使用计谋，估计也要花费几个月。
但马林知道，如果他带着全国一半兵马，去意大利征战几个月，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他在德意志诸侯中并不受欢迎。要是那时候有人袭击他老家，他就进退两难了……
而要尽快地攻下锡耶纳，马林估计，至少要3万大军，而且是不带废物的3万主战部队……
当然，如果有4万大军，把握就更大了。前提是，指挥官是马林……
可是，马林哪里去找4万大军？然后，他抑郁了……
……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马林发愁如何调集足够的军队好快速拿下锡耶纳的时候，远在奥地利的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忽然派来了特使。
特使前来，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就是像购买瓷器和丝绸。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身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比那些国王和公爵更要面子。要是皇宫里没有一些瓷器装点，岂不被人笑话？加上马林手下间谍的那句“家里没几件瓷器，也好意思自称贵族？”杀伤力太大，身为皇帝，也是需要一些瓷器充门面的。不然，出门都不好自称皇帝了……
当然，作为马林的老主公，肯定不会是和人飙价的冤大头。然后，马林的库房里又少了几十件瓷器。打的折扣，依然是五折……此外，还有一些精美丝绸，用于制作新的皇帝新装（字面意思）……
至于特使的第二个目的嘛，则是请马林担任说客的。而皇帝想让马林帮他说服谁呢？正是教皇大人。为了啥事呢？就是皇帝的加冕问题……
历代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都是要去罗马加冕的。而在加冕前，虽然号称皇帝，其实法律上应该称为“德意志国王”。这一点，法国等国家在和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来往时，也称呼其为国王陛下，而不是皇帝陛下。只有神圣罗马帝国内部，认可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皇帝的位置。就算那些反对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诸侯们，也都承认这一点。毕竟，这可是诸侯的领袖七大选帝侯选出来的。老大们都承认了，小弟们焉能不认？
只不过，尤利乌斯二世是个老政客，他知道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想要加冕，但他就不给对方加冕。因为，他需要把这个可以掌握的筹码握在手里，然后换取最大的利益……
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非常无奈，可是，他是穷比啊，没什么钱去贿赂教皇。而且，随着瑞士战争的持续，他也拿不出啥宝贝了。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忽然想起来马林貌似和教皇尤利乌斯二世关系很好，甚至，尤利乌斯二世是马林的军队护送返回罗马的。因此，他决定请马林充当说客，帮助说服尤利乌斯二世帮自己加冕。当然，该付出什么代价，还是要付出的……
第935章 出兵换加冕
在原本历史上，为了对抗威尼斯对教皇国的攻势，教皇尤利乌斯二世组建了“康布雷同盟”，联合了西欧大部分国家，共同对付嚣张而又强大的威尼斯。
为了换取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从北边出兵夹击威尼斯，尤利乌斯二世不但为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加冕，而且特许以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不必来罗马加冕，而是在国内加冕即可。但从此之后，教廷对于德意志的干涉能力就记打地降低了。而德意志，自此也和意大利脱离了密切的关系，开始关起门来专心内斗……
当然，历史上的那个时候，是威尼斯率先进攻教皇国，教皇国挡不住威尼斯的攻势，被迫向各国求援的。所以，尤利乌斯二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其中，让神罗皇帝以后自行加冕，更是导致教廷丧失了对帝国政治的直接干预权（对主教国还是有影响力的）。
不过，在这个时空，因为马林的出现，威尼斯现在全力去开挖苏伊士运河去了，压根就没在意大利地区搞事情。因此，尤利乌斯二世也不会出现被迫向各国求援的情况。所以，只能是皇帝求着他了。这样，尤利乌斯二世就可以漫天要价了。而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不是傻子，他也不希望被宰太狠，所以请了马林当中间人，希望能够降低付出，得到皇帝加冕。
只是，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万万没想到，马林其实是尤利乌斯二世的女婿。从亲疏角度上讲，其实更亲近尤利乌斯二世。所以，马林在受到皇帝的请托后，没有诚心帮皇帝办事，而是想着如何帮教皇岳父宰皇帝一刀……
为此，马林还找来了尤利乌斯二世的密使斯科尼，一起商议如何宰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刀……
但斯科尼管家毫不客气地说道：
“恕我直言，小主人（斯科尼是知道安吉拉和费丽斯都是马林的女人的，自然也叫马林小主人），全欧洲都知道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是个穷鬼皇帝。那么，小主人，就算我们想敲他一笔，那位穷鬼陛下那拿不出来啊……”
马林顿时满脸态，他差点忘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穷逼属性了。
本来，因为马林当年发家时，给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送去了价值百万金币的法国骑士战俘和大量的战马和武器铠甲，填补了哈布斯堡家族的所有财政亏空，还有大量盈余。
可是，还是马林。为了不让哈布斯堡家族过于强大，怂恿皇帝进军瑞士，先是占领了格劳宾登地区，然后又进占瑞士大部分地区。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又说“大炮一响，黄金（耗费）万两”……因为法国人支持瑞士抵抗力量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军队在瑞士进行拉锯战，导致皇帝陛下消耗了大量的粮草和军饷……
然后，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的哈布斯堡家族又开始债台高筑了……
斯科尼说的虽然直接，可也是一句大实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又回归了穷比本色。想要从穷比身上敲出油水，实在很难啊……
哈布斯堡家族有什么？嗯，他们有尊贵的血统，还有面积广大的领土有奥地利，有蒂罗尔，有尼德兰，有弗朗什孔泰，现在还有瑞士东半部……
按理说，拥有这么多领土，哈布斯堡家族应该很富有才对……
然而，正是因为哈布斯堡家族发展了好几百年，家族规模很是庞大，各种支脉遍布各地。光是公爵、伯爵什么的大贵族，哈布斯堡家族就有十几个。至于男爵、骑士什么的分支中的分支，更是多得算不过来。
所以，哈布斯堡家族领土固然多，可分食的本家也实在太多。然后，最终落到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手里的，其实已经不多了。更何况，这些钱，大部分还需要用来维持哈布斯堡家族庞大的军队……
所以，哈布斯堡家族看似强大，可他们的家主兼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却是个十足的穷比，财政经常赤字。为了维持领地运转，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得不经常向富格尔家族等顶级财阀借钱度日。而为了获得贷款，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把蒂罗尔地区的大铜矿，都抵押给了富格尔家族，使得富格尔家族成为铜业大亨。只不过，马林对瑞典法一伦铜矿的开发，影响了富格尔家族的收益。但是，总的来说，富格尔家族获得铜矿，是不亏的。而且，他们同时获得了奥地利的许多银矿。
按理说，掌控着那么多铜矿和银矿，富格尔家族应该繁荣下去才是。可是，特喵的查理五世的西班牙殖民帝国在美洲开采了海量的白银，使得白银的价值大幅度缩水。至于铜，更是因为瑞典铜矿的大开发和东方廉价铜的涌入……富格尔家族的贵金属帝国终于破产了……
当然，富格尔家族衰落还有一个原因债主赖账……
查理五世死后，他的儿子腓力二世成为西班牙国王。因为债台高筑，腓力二世这不要脸的居然宣布西班牙帝国破产……
啥叫破产？破产就是还不起债务了……
普通百姓破产，仅有的资产都是要被收去典卖了还钱的。可是，不要脸的国王宣布破产，你敢把他的王宫收去拍卖换钱？你敢收走国王的王室领地拍卖去？不能！所以，王室宣布破产，其实就是赖账……被西班牙帝国用破产赖账几次后，富格尔银行帝国终于是撑不住了……
怎么说呢，个人破产就是天塌了，从此别想翻身。而国家破产，其实特么的就是一种不要碧莲的赖账行为。因此，个人破产等同天塌了。而国家破产，就是坑一把债主而已。就算破产了，官爷们还是各种潇洒，你能奈他们何？
……
马林收回了发散很远的思维，开始思考穷比皇帝还有啥值得一图的……
忽然，马林想起来，自己进军锡耶纳很缺兵马来着。于是，他对斯科尼道：
“要不，咱趁这个机会，让皇帝陛下一起出兵？”
“让皇帝一起出兵？怎么，小主人您的兵马不够？”斯科尼疑惑道。
“不是不够，而是我不能把所有军队都调离国内去攻打锡耶纳啊。要是有人偷袭我老家怎么办？安吉拉和凯撒他们的安全也很重要的！”
斯科尼顿时认同地点点头，道：
“这倒是的，小姐和小小主人的安全很重要！”
然后，斯科尼又问道：
“那么，您打算让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出多少兵呢？要知道，这次占领锡耶纳，老主人就可以趁机把蛮荒大陆的东海岸赐予你了。若是哈布斯堡家族派兵很多，抢走了大部分功劳，您的重要性降低，老主人也不太偏袒啊！”
马林点点头，道：
“嗯，这倒也是……这样吧，我出兵1.5万，算上之前派在教皇国的7000人，总数就有2.2万了。我们可以让皇帝陛下也出兵2万。如此，我们就有超过4万大军了，也可以快点拿下锡耶纳！”
斯科尼想了想，道：
“小主人您出兵2.2万我毫不怀疑，可是，那位穷鬼陛下，真能担负得起2万大军的开销？不提薪水，但是粮草消耗，那位穷鬼陛下能负担得起？”
马林愣了下……
的确，哈布斯堡家族领地内不缺能战的将士，可是，维持军队的开支嘛……粮食辣么贵，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铁定负担不起的……
不过，这对于马林而言不是问题……
于是，他自信道：
“你们可以告诉皇帝陛下，粮食由教皇大人提供。实际上，是我来提供！”
“这个……小主人您会不会太亏了？”斯科尼犹豫地说道。
“这波不亏，我粮仓里粮食多得是！对我来说，时间和功劳才是最要紧的。早点打完，也能回国安定局势。而且，军粮，也可以写入功劳本，岳父大人赐予我蛮荒大陆东海岸，也更有理由了不是？”
斯科尼无奈点点头：
“您高兴就好！不过，要让皇帝陛下的大军以什么名义帮助教皇大人攻打锡耶纳呢？总不能说是交易条件吧？”
马林想了想，道：
“这个简单，就请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陛下按照老传统，率领2万大军‘进军罗马’，寻求加冕。然后，教皇大人趁机‘邀请’其一起攻打锡耶纳。如此，也没人有异议……”
“嘿，‘进军罗马’，这个理由好，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实际上，之前的神罗皇帝，基本都有经历“进军罗马”这一遭，不然没法加冕为帝啊。不过，“进军罗马”更多地是皇帝向教皇炫耀武力，威逼其为自己加冕。但这次不同，教皇是邀请皇帝帮自己打工去的……而且，从15世纪开始，皇帝渐渐失去了威风，不再有威逼教皇的能力。比如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老爹皇帝腓特烈三世，就是通过贿赂教皇的方式，获得加冕的……
另外，现在教皇国有马林的7000兵马，加上自身也招募了上万意大利雇佣兵，也不是软柿子。别人想捏，也很难捏得动……
因此，邀请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起出兵围攻锡耶纳，是一个很合理的建议。斯科尼打算早日返回罗马，请示尤利乌斯二世。毕竟，这事得尤利乌斯二世说了算……
第936章 拍卖资金的统计
事实上，马林也并非一定要皇帝派出大军和锡耶纳死磕。原本，如果是马林单独出兵的话，锡耶纳的注意力，肯定都在他身上。然后，一场强攻避免不了。
但是，若是有了皇帝的大军的加盟，那就不一样了。马林不需要皇帝的军队全力攻打锡耶纳，只要他们帮忙造出足够大的声势就可以了。
如果是用“进军罗马”的借口去意大利，那么，皇帝的大军肯定是招摇过市的，足以吸引全欧洲的注意。
那样一来的话，马林悄悄地从海上运兵去意大利，就很不起眼了。如果皇帝的大军在东边发起声势浩大的佯攻的话，那么，锡耶纳的军队，肯定会被吸引到东边去。然后，西边就空虚了啊……
尽管，锡耶纳地区山地崎岖，不利于行军。从西边海岸登陆后，去锡耶纳城需要翻山越岭。但是，这对于马林却丝毫不是问题……
为啥？因为马林当初招募军队，优先选择符腾堡等地的山民。所以，马林的第一、第二、第三军团里，有超过一半的战士，从前都是德意志南部的山民。山民们翻山越岭有问题吗？绝对没有！
所以，马林这一次，打算全部挑选麾下的山民出身的将士。然后，利用皇帝的大军在东线牵制锡耶纳军队注意力的机会，快速地从锡耶纳西海岸登陆，然后，直接走山路，赶往锡耶纳城，奇袭攻城，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也就是说，即使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出兵，也是做做样子，在东边发起佯攻而已。然后，吸引走锡耶纳共和国的大部分注意力。而马林的真正杀招，则是亲自带队，从西海岸登陆，然后翻山越岭，奇袭锡耶纳城。
但是，这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翻山越岭的话，火炮就没法携带了。毕竟，马林的军队，是不可能带着火炮爬山的。甚至，骑兵也都不能带。
因此，这一次，马林只能出动步兵。而且，攻城时没法动用火炮。而没有火炮的话，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夜袭，半夜派人使用抓钩爬城墙，然后打开城门；第二，使用火药桶炸开城门……
只不过，现在锡耶纳城貌似也换上了铁门，想炸开，困难很大啊……
那么，只剩半夜抓钩爬城头的战术了？
“不对，还有别的办法！”马林忽然想起来，似乎还可以使用里应外合的办法，以及，比较笨的挖地道的办法……
于是，马林找来科勒，让其安排间谍，先行进入锡耶纳，买靠近西门的院子，挖地道和里应外合两种手段并行。只是，要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挖通过城墙的地道，估计要很长时间。所以，这个需要等待。但好在，教皇尤利乌斯二世也没有催着立即要拿下锡耶纳。因此，给几个月时间挖地道还是可以的。
为了保证成功率，马林派出了两个挖掘小组，分别从城墙内和城墙外两处开始挖掘。而且，这两个地道是不相干的。如此，马林也可以多个选择。
……
安排好了之后，马林热情地送走了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特使，并让特使转告皇帝今年加冕不是问题……
当然，马林没说后半句代价也是不小呢……
毕竟，现在瑞士的战争还没停，皇帝即使不用自己出军粮，想筹集2万大军，也没那么容易。好在，这2万大军只是撑场面用的，不用真的打。因此，可以允许拿人凑数。
……
之后，马林又安排施瓦茨，去军中挑选山民出身的步兵，加入这支前往意大利的远征军。而且，马林又根据记忆，开始打造后世登山全套装备。
首先，草鞋要多备几双。草鞋登山虽然不怕滑，可面对岩石，磨损也大。所以，长征时期的红军，都是闲下来就编制草鞋。然后，行军时，身上都背着备用草鞋，免得草鞋磨坏了没得换。
然后就是手杖和抓钩，避免登山时无处着力。接着是睡袋，因为登山只能背一个包，无法让辎重部队随行。所以，搭帐篷什么的，就别想了，弄个简单的睡袋就成。而在冷天，用睡袋是不够抗寒的。因此，马林决定最迟到秋天，就必须出兵，绝不能拖到冬天。
最后就是食物了，因为是翻山越岭去奇袭，肯定不能带多少粮食。幸好，马林发明了压缩饼干。而戴上一大包压缩饼干，可以吃好几天。等到今春加拿大那边的枫糖运过来，马林就打算制作一大批枫糖压缩饼干，正好让战士们背着翻山越岭。
当然，每个人还得配备一个水壶。毕竟，爬山是体力活，肯定要补充水分。而且，吃压缩饼干也必须喝水，不然会噎死的。
还有就是，那些山民出身的步兵被挑选出来后，马林会对他们进行长达几个月的特训，专门训练他们背着大包爬山涉水的训练。不过，貌似北海国境内没啥山地啊……
“要不，拉到英格兰北部山区拉练一番？”打定主意后，马林决定，把挑选出来的人，秘密运往英格兰北部拉练一番，专门训练翻山越岭急行军……
……
就在马林安排着出兵意大利相关事宜的时候，埃姆登的第一场瓷器和丝绸的拍卖会的准备工作，也到了最后的阶段。
很多德意志以及国外的大贵族的代表们，纷纷抵达埃姆登城，导致城里的旅馆都住不下了。为此，马林无奈之下，只好疏散民众，把民众先安排到城外的军营里暂住。然后，请那些代表，入住腾下来的民居里。当然，那些空出房屋的民众，也是会收到租金的。
然后，最忙的，大概就是埃姆登的官方金库了……
为何？这年头可没有完备的银行体系。所以，很多来参加拍卖会的大贵族代表，直接带了大量的现金过来。
这个年代的现金可不是后世的纸币，而是货真价实的金银币。每个大贵族代表带来的金银币，都非常重。好在他们没使用铜币，不然真装不下。
所以，埃姆登官方金库，这些天就忙着给那些大贵族代表们存金币和开凭证了。毕竟，那些大贵族代表们去参加拍卖，不可能背着钱箱子去。所以，马林采取的办法是让他们把钱锁在箱子里，存入埃姆登官方金库里，同时，金库方帮忙清点货币数量，并开具货币证明。
拍卖的时候，那些大贵族代表们，只要拿着货币证明，就可以证明自己有足够资金参加拍卖，并在拍卖结束后去金库进行总结算……
当然，也有一部分贵族，是把钱存入了汉萨同盟的银行中。他们会持有汉萨同盟银行的汇票，参加拍卖。
不过，马林也不知道他们汇票是否是真的。因此，这次拍卖会，马林把汉萨同盟的那些有影响的大银行的代表也请了过来，请他们当场验证银行汇票的真实性。
当然，这主要是针对那些商人和小贵族。对于那些大贵族而言，他们还是不屑用假汇票骗人的。因为，他们丢不起那个人……
在正式拍卖举行之前，那些钱币的统计总算完毕，然后，就等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第937章 第一场拍卖
在这个年代，欧洲是没有全国性的银行的。往往，银行的经营范围，都只限于某个大城市。当然，也有跨城市的银行，但最多跨几个城市，而且都是大城市。
就目前而言，意大利地区的银行业是比较发达的。比如，威尼斯的银行规模就比较大。但是，也仅限于在威尼斯共和国境内。出了威尼斯，影响就不大了。
当然，也有一些规模和影响比较大的银行家族。比如，支持哈布斯堡家族的富格尔家族，他们家族的银行影响就比较大。甚至，罗马的枢机主教们都认富格尔家族的银行汇票。
但是，那些大银行，往往只在大城市设立办事处。比如，在罗马，在维也纳，在米兰……
像埃姆登这样的没啥名气的小城，是没有那些大银行的分部的。而且，马林也不会允许外人在北海国设立银行，套取北海国的现金。
事实上，马林是打算自己成立银行的。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暂时没有组建成立。而且，就算他组建了北海国的官方银行，充其量也只能针对国内。想要扩大到别国范围，难度不小……
所以，埃姆登的这场拍卖会，资金的携带和验证，是个很大的问题。因为，埃姆登没有那些著名银行的分部。那些个参加拍卖的人，很多人干脆带着现金过来参加拍卖。但马林为了方便，还是从汉堡和科隆等地邀请了汉萨同盟的一些银行代表，给那些携带汇票的参拍者提供结算服务。但很多人不知道马林邀请了那些银行代表啊，为了能顺利拍到自己想要的货物，他们干脆带了大量金银币过来。
而为了清点这些金银币，并开具票证，也是让北海国上下耗费了大量的人力。为了帮忙清点那些金银币，马林从各地调集了大量的税务官，前来帮忙清点货币数量。
其实，但是清点数目的话，还是很简单的。但问题是，各国货币的价值不等啊！
且不说别国货币问题，但是神罗内部的货币，就非常复杂。因为皇帝是选出来的，之前的皇帝，为了获得选票，就授权那些诸侯们可以自己铸币。然后，神罗的货币乱套了……
金币倒还好，大家都使用高纯度黄金铸币。而银币就比较乱来了……
同样是芬尼小银币，有的诸侯国银币含银量高，有的则含银量较低。像是奥地利和波西米亚，因为银矿较多，铸造的芬尼银币，含银量都不错，能达到一半左右。萨克森的银币，因为经济发达，也能达到40%左右。但有些经济不好的诸侯国，就比较乱来了……比如特里尔大主教国，他们铸造的芬尼银币，含银量估计连四分之一都不到，而且还比别国的芬尼小银币要轻……
因此，清点银币，是最让人崩溃的事情。参与清点的官员们，不但要计算货币数量，还要根据各诸侯国银币的含银量，进行汇率计算，很是繁杂……
一直到拍卖会前一天，那些可怜的税务官们，才把所有参拍者的资金计算清楚，并发给了票据证明。然后，这些参拍者，拿着票据证明，去拍卖管理处，领取了参拍的号牌。
……
第二天，万众瞩目的拍卖会终于开始了……
模仿后世专业的拍卖行，马林特地找来了能说会道的拍卖师，并给了他一个小木槌，好让其“一锤定音”……
实际上，这个年代，还没有正规的拍卖行。历史上，正规的拍卖行，貌似是18世纪才出现的。当然，拍卖叫价，倒是很早就出现了。只是，没那么正规而已。
马林给每个参拍者都分发了用来“举牌”的带木柄的号牌，还根据身份地位和参拍自产的多少，派了席位。一般而言，地位尊贵的和带钱多的，就安排在前排，而地位较低和钱少的，则排在后排……
然后，在展台设计上，马林也费了心思这年头并没有电灯，所以灯光效果难做。但马林利用镜子，传播了户外的阳光，并让专门的“灯光师”，举着铜镜，把光芒照向展台，落在拍卖品上……而且，这些“灯光师”必须随着太阳的高度，不停地调整镜子的角度……
然后，当拍卖开始后，买家们惊愕地发现被摆上展台的瓷器，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亮眼……
“这是来自古老神秘的东方帝国的精美瓷器一件，起拍价10个金币，每次加价0.1个金币。现在，请拿出你的热情，开始叫价吧！请先生们注意，每次叫价，请先举起牌子。而我在倒数三二一后，落下槌子，才能确定由您拍到心仪的货物！那么，现在开始竞价吧！”拍卖师兴奋地喊道。
事实上，最先拿出来的瓷器，都不是精品，而是普通民用品，每件成本绝不超过0.1两白银（100文）。
但在场的欧洲土鳖们不知道啊，他们跟着拍卖师的蛊惑开始嗨起来。然后，他们纷纷叫价：
“我出10金币！”一个管家服饰的胖子叫道。但是，这位却忘了举牌。显然，他还不适应这种新的拍卖模式。
拍卖师皱了皱眉，但还是很客气地说道：
“这位客人，请先举牌，然后再叫价！”
胖子脸一红，这才举起牌子，重复说道：
“我出10金币！”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人也举起了牌子：
“10.1个金币！”
“很好，49号客人出价10.1金币，还有没有……”拍卖师兴奋地大声喊道。
“10.2金币！”另一个人也举牌。
“36号客人出价10.2个金币……”
“15金币！”坐在最前排的一位管家模样的人不耐烦道。对于那些人0.1金币一加慢慢加，他可没那耐心。
“好的，尊贵的10号客人出价15金币了，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17金币！”忽然，前排的另一个人也出价了。显然，前排的都是大佬，加价都不带小数点的。
“17.2金币！”忽然，后排也有人加入进来。显然，后排那位虽然身份不高，钱也不多，但真的很想得到这个瓷器……
然后，拍卖会出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前排加价都是按整数金币加价的，而后排都是按小数点加价的……
最终，第一件普通的瓷器，拍出了33.2金币的高价，比孔泰在葡萄牙里斯本拍卖的最高级瓷器的均价还高。但是，这一开始拍卖的瓷器，都是最普通的货色啊……
然后，随着瓷器档次的逐渐提高，瓷器价格也直往上飙……等拍到第500件瓷器（也就是最好的那件瓷器）的时候，单价居然达到了97个金币，是里斯本拍卖价的三倍还多……
这大概就是宣传后的效果吧，总之，这次500件瓷器的拍卖，均价高达46个金币。其总价，达到了2.3万金币之巨。而在广州，这500件瓷器的采购价，绝对不超过120个金币。也就是说，如果不算航海成本的话，其利润，高达191倍。即使刨除航海成本，也有百倍的暴利！
接下来，丝绸的拍卖，倒没有瓷器那么火爆了。毕竟，欧洲也是产丝绸的，只是质量一般而已。而瓷器，这个年代是华夏的独家供应，自然更为稀罕。
最终，丝绸的利润，大概只有十倍左右，远不能和瓷器相比。但是，这也让马林赚翻了。因为，丝绸的量更大些。主要是，瓷器的装运比较麻烦。毕竟，瓷器时空心的，比较占空间。而且，需要特制的木盒固定，避免打碎。而丝绸，则可以较为密集地塞在船舱里，因而量比较大。
所以，这次埃姆登的拍卖会，让马林狂赚5万多金币的暴利。想到还有吕贝克、沃尔姆斯、罗马、巴黎、巴塞罗那和伦敦等欧洲大城市还有机场拍卖要搞，马林已经期待更多的金币了……总之，这几场拍卖会下来，马林赚的钱绝对有二十几万金币了……
第938章 铜币和零钱
这次的拍卖会上，还出现非常有意思的一幕马林收到了不少自己铸造的假银币……
这些假银币，主要来自德意志西部靠近法国的诸侯国。他们和法国贸易频繁，收到的法国银币自然很多。而且，相比较之下，那些假银币，才更像是真银币。而真的银币，则糙太多了，像是假的。
这还是马林让铸币厂的师傅们把钱模子弄得粗糙点了，要是采用更好的模子，估计能把正规的法国银币甩几条街。而且，马林也看得出来，那些西部诸侯，也没有意识到这些是假币。
也难怪，法国本身的银币含铜量就超过白银，银币变得很硬。你要是想用牙齿咬，铁定崩牙。而马林做出来的假银币，外表看起来和真银币差别不大，而且这个时代也没别人知道锌和镍的存在。若是用锡和铜混合，得到的青铜，而不是发白的类似银币的东西。因此，居然没人辨别出真假来。
马林在收到这些假的法国银币后，心里有些发苦。毕竟，这算是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既然没人发觉是假币，马林决定将这些收到的假银币，尽快拿去法国用掉，用来购买夏洛莱牛和贝尔修伦马等优良品种的牲口……
但马林不知道，他弄出来的假银币，因为没人能认出来是假的，因此，根本没必要那么急拿去法国用掉。
古代辨别钱币的真假，无非是通过手感，对比大小，以及称重量计算密度等手段来辨别钱币的真假。若是金币，还可以咬一咬，看看软不软。银币就不行了，因为银币掺铜太多，肯定是咬不动的了。但这些手段，完全对马林弄出来的镍白铜银币无效。马林这个半吊子文科生，居然连密度都弄得和法国真银币差不多，你说还怎么辨别？无论从外表、密度，或是钱币耐腐蚀性上看，马林做出的镍白铜银币都不亚于真的法国银币。因此，那些假银币，在法国市场上流通得很欢畅呢，都流入德意志境内了。要不是科勒的手下知道假银币比真银币看上去更真，可能连这些假币都不能发现……
严格来说，在美洲金银大量涌入欧洲前，欧洲各国都是缺乏铸造货币的贵金属的。而货币不足，带来的问题就是市场活力缺乏。甚至，会导致以物易物的原始贸易流行。因此，马林给法国铸造了大量的看不出问题的假银币，不但没坑到法国，反而促进了法国国内市场的钱货流通。当然，他也不是没坑到人。比如法王路易十二，他的铸币税暴利，就被马林赚了去……
事实上，这个年代的欧洲，因为贵金属的缺乏，导致物价偏低。而物价偏低，带来的后果，就是钱币难以找零。
比如，德意志地区，一个男劳力每天的工钱是2个芬尼银币。可问题是，芬尼是这个时代德意志最小单位的货币了，没有比它更小单位的零钱了。
这就造成了，你想去买货物，使用芬尼小银币的话，对方很难找零。为此，现在德意志地区的人们，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发明了使用黑麦和盐当零钱的办法。或者，采用记账法，等达到了1个芬尼的整钱后，再收取货币。但是，这还是很不方便。
事实上，马林曾经想过使用铜币。而且，这个时代，南欧的西班牙，已经开始使用一种叫马拉维第的铜币，作为最小单位的货币。
可是，马林也有他的顾虑。他的主要顾虑是当前欧洲铜价过高，导致铜币的价值也虚高。
比如，现在欧洲银铜比价是1比15。也就是说，1个纯银币，才可以换等重的15个铜币。可问题是，目前欧洲银币含银量普遍很低。像是法国和西班牙的银币，铜的含量已经占了一大半了。比如西班牙铜币马拉维第，本来其实是一种类似芬尼的小银币。可随着银含量的降低和铜含量的提升，后来，西班牙人干脆把马拉维第铸成了纯铜币，不再掺杂白银。
这就导致，现在西班牙，一个银币，才能换几个铜币，铜币的币值过高了点。
而马林想推广铜币的初衷，就是给银币搭配零钱来着。可是，一枚银币才能换几枚铜币，实在算不上什么零钱。
只有像华夏那样，一两银子可以换1000枚铜钱，铜钱才能担当零钱的作用。像欧洲这样，一枚银币只能换取几枚或十几枚铜币的，很难用铜币来充当银币的零钱。
打个比方，我们姑且把德意志男人一天2个芬尼银币的工钱比作后世的100元。那么，一个芬尼银币，就相当于50元。
可是，若是兑换成铜币的话，以欧洲当时的铜的高价格，加上银币含银量较低，一枚芬尼银币，只能换几枚铜币。这样算下来，一枚铜币的价值，差不多相当于10元左右……
也就是说，即使使用铜币，它的币值，依然高达10元左右。可马林很明白，即使后世华夏物价大涨，也是用一毛钱充当最小的零钱单位的。而一毛钱和10元钱之间，还有5毛、1元和5元共三个币值单位……
如此算下来，现在在欧洲推广铜币，也无法达到作为最小值的零钱的作用。除非，铜价大跌……
如果铜价跌到1比100的银铜比价的话，那么，铜币作为银币的零钱，它的作用就能完全发挥出来了。1枚相当于50元的芬尼银币，如果按照1比100的银铜比价兑换的话，可以兑换100个小铜币。而一枚铜币，就降低到差不多相当于5毛的水平。虽然还是有点不足，但用来担当零钱，却是足够的了……
但那也只是假设而已，现实情况是欧洲铜矿缺乏，导致铜价高昂，马林的想法，很难实现。
而铜币价值太高的话，是很难充当小额交易的媒介的。如此，商业就难以活跃起来。
其实，马林还考虑过使用纸币。但是，左思右想后，他还是放弃了。因为，现在缺乏有效的防伪技术。那么，纸币的伪造，就会十分容易。要是被人伪造了大量纸币，那么，经济很可能会崩溃的。
不是纸币不够好，而是纸币在古代，很难推行。且不说民众不一定肯接受，光是无法遏制伪造这一点，纸币就不太容易推广。而且，马林很难保证，自己的后代会不会滥发纸币，导致经济崩溃。毕竟，他的后代不是穿越者，可没有他的谨慎心理。就像这个年代的大明朝，官方就滥印宝钞，导致宝钞价值大跌。即使朝廷三申五令宝钞是合法货币，可大家依然不肯买账。最后，大明帝国流通的，还是铜钱和白银。至于宝钞，这玩意没人肯信啊……貌似在正德年间，大明王朝印发的宝钞被废止，成了废纸了……
因此，制造钱币的话，还得用金银铜等贵金属。可问题是，铜从哪儿来？
法一伦铜矿倒是开始大量产铜了，可要达到供应全欧洲的水平，估计还得要一些年。那么，从印度和华夏引进廉价铜，就成了一个捷径。只是，华夏好像也缺铜，那么，只有开发日本的铜山了？貌似，现在日本铜山的开发度还很低。连石见银山还尚未开发呢，更何况那些铜山？所以，在未来，马林不仅要担当石见银山的开发者的重任，还需要给那些日本的大名们提供技术，鼓励他们大规模开发日本的铜山，好提供足够的廉价铜。在原本历史上，貌似欧洲铜价，就是被荷兰人从日本运回欧洲的廉价铜，给打压下去的……
而等到铜价被打压下去的那一天，铜币作为小额交易中的零钱的作用，才能真正发挥出来。而不像现在，因为铜价昂贵，铜币根本无法担当零钱的作用，这大大阻碍了欧洲市场经济的发展……
第939章 试铸黄铜币
千万不要小看零钱在贸易流通中的作用，因为，那是搞活市场的根本。就目前而言，德意志地区流通的芬尼银币，其实相当于50元的大钞，对于小商品的流通，是很不利的。
目前的德意志地区，一般只有数额达到一定程度的交易，才会用到银币。至于民间普通的小商品交易，往往用不到钱币，只能以物易物。可是，以物易物的话，价值没法确定，往往造成交易的不规范。同时，也让货物的流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所以，目前的德意志地区，小商品的流通，是不太顺利的。若是有足够的零钱的话，市场上上品的流通，则会更加繁荣些。
而西班牙推出马拉维第这种小铜币，则很好地适应了市场的需求。因此，就目前而言，西班牙的市场经济，要比德意志地区繁荣多了。
另一个例证则是法国，别看法国银币含银量很低，都快接近铜币了。但是，正是因为法国银币含银量低，货币本身价值低。但这反而更促进了贸易的繁荣。因为，低价值的银币，更能适应小额支付，从而使得经济更繁荣些。
至于大明帝国，那就更不用说了。在明朝，一千个铜钱才抵得上一两银子。可以说，明朝的铜钱足够“零”了，也刺激了商品的流通。一般而言，在明朝，很多小孩子手里，也能有几枚铜钱，用来买零嘴。
但在德意志，因为没有零钱，一般人家，手里也只有为数不多的芬尼小银币。很多时候，因为缺乏零钱，需要采用很原始的“以物易物”的交易方法。而这，大大地阻碍了商品的流通和社会经济的发展。
……
所以，更小面额的钱币，是很有存在的必要的。只是，按照现在的银铜比价，一枚含银量50%的银币，只相当于8枚等重的铜币。而若是含银量只有25%的银币，只相当于4.5枚铜币。按照一枚芬尼银币相当于后世50元的算法，一枚等重的小铜币，相当于后世6.25元……
“不对！”马林忽然大叫起来。
他忽然发现，也许价值6.25元的铜币的确不能代替类似后世1毛、5毛和1元的小额货币。可是，也很接近5元了啊。至少，他比相当于50元的芬尼银币，面额小了很多。
也就是说，使用铜币的话，起码比不使用要方便很多。毕竟，8个铜币才相当于1个芬尼银币呢。到时候，工人们每天就不是领取2个芬尼银币的薪酬了，而是领取16个铜币。如此，他们花钱也方便了许多。
至于以后铜价贬值……管他呢，反正自己不会亏……
马林最终决定硬起心肠，推广铜币在民间的应用……
但同时，他也会用铜币从民间，把白银和黄金兑换回来。也就是说，铜币只是放到民间给老百姓商业流通用的。而国家储备的，还是金银。
如此，即使将来铜价大跌，官方损失也不大……
这么做虽然有些缺德，但也不是没解。因为，即将出兵日本的马林，将会控制日本的廉价铜输出的渠道。到时候，若是铜价跌了，大不了官方多兑换一些新铜币给民众呗。毕竟，铜币也是分年代的。只要把老百姓手里的旧铜币，兑换成更多的新铜币。那么，老百姓的损失是不大的。
但是嘛，那些兑换到其他国家的铜币，那就不予退还了。至于用那些铜币兑换回来的金银，自然是黑掉了……
什么？你要找我麻烦？道理呢？当初我用铜币换你金银币，可是按照市价来的。至于铜价大跌，关我毛事？至于我给北海国民众兑换更多的新铜币？他们是我的子民，你有意见？也可以带着你的国家加入北海国啊，福利多多哟……
还不服？来打我呀！就等着你先出手呢。那样，正好把你吞并了……
……
另外，马林打算使用黄铜铸币。黄铜是一种金黄色的铜合金，卖相很不错，有点像黄金。而黄铜铸造的钱币，也是金灿灿的，很像金币。对于那些热衷金币的商人而言，黄铜钱币，绝对能亮瞎他们的狗眼。
之所以使用黄铜，其实马林也有消耗手里的锌锭的意思在内。毕竟，在得到了镍后，马林就不需要使用白铁皮包裹船底了。如此，锌的唯一作用，就是冒充锡，制作白铁皮了。
但白铁皮使用的范围并不广，且马林为了保密，也不愿意大肆推广锌的应用。因而，马林手里的锌，其实大量积压了。
而纽芬兰岛上的巴肯斯铅锌矿，依然在产出铅和锌。那么，那些锌液不能浪费了呀。而制成黄铜，用来铸币，就是很好的选择了。
而且，那些锌的开采和冶炼成本并不高。把锌和铜混合，不但可以提高铜币的卖相，也能节省铜，降低铸币成本。
要不是欧洲有一个不成文的默契金币不掺假，导致金币咬一下就能感觉出来的话，用黄铜伪造劣质金币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个年代，不管是杜卡特还是古尔登等金币，含金量都很高，咬一口就能感觉到软。所以，用黄铜铸造假金币，只能想想了。再有就是，金的密度太高了。即使往黄铜里掺铅也没用。因为，铅本身的密度都没金高呢……
……
下定决心后，马林来到了冶金厂，让他们冶炼黄铜。但让马林郁闷的是，将锌和铜混合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铜的熔点高达1083度。可他喵的锌在907度就汽化升天了……
尽管可以用顶部冷凝管收集回来，可是，想把纯锌锭和铜熔化混合，真的难以做到啊！
无奈之下，马林只能用另一种方法了先把锌氧化，然后和铜矿石一起还原，终于得到了黄铜。可问题是，以后冶炼黄铜，还不能直接用铜了，得去找足够的精铜矿石……
至于锌，倒是不能直接用锌矿石。因为，锌矿石里也有铅。所以，必须使用锌锭氧化，然后再还原。但锌的氧化很不容易，马林想了很久，让人把锌磨成粉末状，然后加水加热，还不停搅拌，才让其氧化的，处理起来非常麻烦。
但好在，马林终于得到了金灿灿的黄铜。然后，他带着黄铜去了铸币厂，让铸币师傅们使用制造芬尼银币的工艺和模具，压制了一批和芬尼银币一般大小和外观的1.5克重的小铜币。
然后，他带着这批金灿灿的黄铜币，找到了杰弗里，讨论起了在北海国推广铜币的可能性……
但没想到，杰弗里第一句话就是：
“大公，您还有铸币厂啊？”
马林顿时恍然尼玛，忘了当初因为铸造假币，没有告诉这位首相实情了……
但他现在也不能告诉杰弗里自己正在大规模铸造假银币啊，所以，他只能含糊其辞地表示自己招揽了几位会打制钱币的工匠，让他们试制了几枚铜币……
杰弗里拿着外观和芬尼银币一致的铜币看了半天后，说道：
“那就试试看吧，反正铜本身就是高价金属，用来做货币，没问题的。而且，据说西班牙等南欧国家，已经使用铜币了。我们先发行一批铜币，投入民间，试试大家的反应。另外，您需要派人设计一个铜币外观，总不能和芬尼银币一样的外观……”
马林点点头，对杰弗里的话表示赞同。然后，他就安排铸币厂的工匠设计新的铜币的外观去了……
第940章 铸币权和大头像
在吩咐铸币工匠们设计的时候，马林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取得铸币权……
铸币权这个东西，在德意志很泛滥，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铸币的。想要铸币权，必须向皇帝申请授权。否则，就是非法铸币。一般而言，那些公爵们，都是有铸币权的。而伯爵们，则是强力的有，弱小的无。就比如里特贝格伯爵，尼玛这个伯国就两百多平方公里，要铸币权干嘛？所以，在伯爵里，只有强大的伯国的伯爵才会申请和得到铸币权。
之前的东弗里斯兰伯国，貌似就没有铸币权。因为，弗里斯兰人此前一直被排斥在德意志主流社会之外，和荷兰人一样，不被主流的德意志社会接纳。甚至，在德语中，有很多嘲笑弗里斯兰人蠢笨的俚语。所以，此前的东弗里斯兰伯国，因为受到排斥，而没有能取得单独的铸币权。甚至，东弗里斯兰伯国，在原本历史上，直到17世纪才进入帝国诸侯院。
然后，这就给马林带来了一个问题以东弗里斯兰伯国起家的他，居然没有铸币权。但有意思的是，他名下的奥尔登堡伯国和不莱梅大主教区，都是有铸币权的。
只不过，不莱梅大主教国并未灭亡，而是被换到施滕达尔去了。因此，不莱梅大主教国的铸币权也被带走了。
同样地，奥尔登堡伯国名义上也是转到丹麦治下的挪威去了，而铸币权，也一起带走了。至于石勒苏益格公国，以前是属于丹麦的，不像德意志诸侯国那样能得到铸币授权。而且，石勒苏益格公国本来就直属丹麦王室，也没必要得到铸币权。那时候，石勒苏益格公国还属于丹麦王国呢。只有属于德意志境内的荷尔斯泰因公国有铸币权，可惜，荷尔斯泰因公国被汉堡和吕贝克瓜分掉了，马林虽然在那个公国挂了个名，但啥权利都没有，更别说用荷尔斯泰因公爵的名义铸币了。因为，当时签署协议的时候，马林愿意当这个空头公爵，可却签字放弃了这个地区的一切权利。
至于西弗里斯兰、日德兰和北明斯特地区，也是没有铸币权的。西弗里斯兰的情况和东弗里斯兰伯国一样，不被德意志主流承认，甚至当初被皇帝送予了萨克森公爵阿尔布雷希特。日德兰是从丹麦那里强抢过来的，自然也没有铸币权。而明斯特主教国，貌似是有铸币权的。可是，从教皇宣布明斯特主教国世俗化，并奖励给马林那天开始，明斯特主教国也就丧失了独立地位了，同时丧失的还有铸币权……
因此，马林蓦然发现自己这个德意志最强大的诸侯之一，居然没有合法的铸币权……
当然，这对马林而言，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就是向皇帝要铸币权么？换作别的时候，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也许会拿乔摆架子，让马林拿东西去换。可是，现在的皇帝，正谋求加冕为正式的皇帝，正求着马林帮忙呢，哪敢拿乔摆架子？所以，只要马林申请，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敢不答应啊……
实际上，德意志大部分诸侯的铸币权，都是在皇帝选举的时候得到的。每当上一任皇帝死亡，需要选举出新一任皇帝的时候，就是诸侯们，尤其是强大的诸侯们开条件的时候了。
在1356年查理四世正式颁布《黄金诏书》，确立选帝侯选皇帝的制度之前，德意志大部分有实力的诸侯，都有投票选皇帝的权利。而候选者想要成功当选，自然要开条件收买那些实力派诸侯。而铸币权，就是能开出来的重要条件了。因此，那个时候，大部分实力派诸侯都得到了铸币权。
然后，查理四世一看哎呀，这可不行。选一次皇帝，要收买那么多诸侯，那不是要让候选人破产么？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选出7个选帝侯来，让选帝侯们投票选皇帝……如此一来，只需贿赂7个选帝侯就行了，参选皇帝的成本就大大降低了……
从选帝侯制度确立后，皇帝就很少再授予贵族铸币权了。因为，没那个必要了。皇帝候选人想当选，只需收买、讨好选帝侯就可以，何必理会那些小贵族？而且，大部分实力派的老牌贵族，也基本都在之前几百年的皇帝选举中，得到了铸币权了。还没有铸币权的，只剩下没实力的贵族，以及一些新崛起的暴发户贵族了，比如马林这样的……
而暴发户贵族想要得到铸币权，肯定要被皇帝敲诈一笔。毕竟，这也是空有虚名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能够敲诈到诸侯的为数不多的机会了。
但可惜，马林是不会被敲诈的。谁叫皇帝现在要求他帮忙说服教皇帮其加冕呢……
而且，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马林的关系也的确很不错啊……
果然，马林派人快马加鞭去了因斯布鲁克后，没几天，就带回了皇帝的铸币权授权书。然后，马林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铸造合法货币了……
而这时，铸币工匠们也送来了样币，请马林审核……
“什么，你们把我的头像给弄上去了？”拿到样币的马林赫然发现自己的大头像，被刻在了样币上，而且，刻得还比较丑，显得很头大……
马林忽然想起了前世家里收藏过的袁大头银元……
“难道，以后人们会拿着铜币说看，这是‘马大头’……”
马林内心有些崩溃，但工匠们更奇怪把君主头像刻印在钱币上，不是各国通用的做法吗？
事实上，他们不知道，马林只是觉得他们刻得样币上的头像不好看，很有“袁大头”的感觉。另外，把自己投降刻印在最小面额的廉价铜币上面，马林觉得挺掉价的。要刻，也是刻在金币上啊。还有，得找达芬奇帮自己设计一个帅气的头像。这些铸币工匠们画头像的水平太差了。自己明明很帅，居然被他们刻出了袁大头的感觉……
“这样吧，这个铜币就别刻我的头像了，改用布洛克家族的标志吧！”
布洛克家族的标志就是头部和两个翅膀顶端分别顶着一个十字架的金色雄鹰，看起来很霸气，而且很基督教。所以，马林在得到东弗里斯兰伯国后，并未更换家族标志。一方面，他是觉得这个标志很不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贵族血统是纯正的……
同时，马林还要求这一版的铜币，还要标上年份，也就是刻上1508四个数字。这主要是因为随着铜价的下跌，马林会用新的廉价铜币，兑换居民手里的老铜币。标上年份，方便根据汇率变动，兑换给居民合适的量。
至于有人铸造假币骗汇？马林丝毫不担心。因为，使用螺旋式压铸机来铸币的，目前只有马林一家。如此，马林可以压制出最精美而且整齐如一的铜币，让假冒者难以模仿。另外，黄铜的色泽金光闪亮，别人没有锌，根本仿造不出来……
第941章 又是一年春耕时
之前在伪造法国银币的时候，马林故意让手下把模具做得很粗糙。而且，压制钱币的时候，螺旋式压币机也不使全力，导致压制出来的法国“银币”比较粗糙，看上去像手工打造的。
但给本国制作黄铜币，马林就不用故意把模具做粗糙了，而是命令工匠们务必追求精美精确。如此，别人也难以仿造。在一枚仅重1.5克的铜币上雕刻精美的图案，无异于人在手掌上跳舞，难度很大。所以，那些传统的手工打造的钱币，往往质量参差不齐。毕竟，人是会失误的。而机器不会，只要模具没损坏，压制出来的铜币，就是一样的。而且，凸出的字体，可以压制得更深些，就像后世的钢印一般。
别看铜很坚硬，但要是高温状态下，铜就变得很软了。只要弄个退火炉，给切削好的圆形铜片给加热到700度以上，铜片就很软了。这时，用夹子把铜片放进压币机里，转动螺旋柱快速地使劲压一下，想要啥图案都行。而且，图案精美精确，痕迹也非常深。
若是手工打造，则做不到这一点。为何？因为手工打造速度很慢。把铜片从退火炉里取出来，敲几下温度就降到700度以下了。然后，本来软化的铜就慢慢变硬了，加工难度就很大了。而机器压制不同。因为只要很短时间就能压制成功，所以可以保证在铜片软化前就完成机械加工。
果然，铸币厂加工出来的九十字架金鹰的铜币，质量非常好。其图案和文字，不但精美精确，且图案和文字的深度，几乎和金币差不多了。但是，金币如果纯度够高，是很软的，工匠们自然可以手工敲打出一定的深度。可是，现在的不纯银币和铜币，因为硬度高，手工往往很难达到这一点。
加上是黄铜制造的铜币，金光闪闪的，导致很多人差点误以为这是金币。好在，金币一般都是3.56克规格的，比这种1.5克的小铜币大得多。不然，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做出一批小铜币后，铸币厂忽然宣告黄铜告急。原来，冶金厂储备的铜矿石是有限的，而铜锭更多。可是，冶炼黄铜，难以直接使用铜锭。无奈之下，马林向收回了一半股份的法一伦铜矿订购了大量的精铜矿粉，用于黄铜的冶炼。而第一批上万枚小黄铜币，马林让科勒送去北海国最核心的贸易港口埃姆登使用去了。至于第一个使用对象，自然是酒馆。毕竟，散装啤酒，一个芬尼银币能买好多。换成8枚铜币来换酒喝，量更加适中些……然后，大规模的铜币推广，只能等到可以大量出产黄铜后再说了……
……
马林搞黄铜币的时候，正值阳春三月。这个时节，正好是春耕很忙的季节。除了专业种植冬小麦的曼哈顿岛，和不需要考虑季节的热带殖民地，北海国本土，和北美的殖民地，这个时节都在忙着搞春耕。
和羊的杀公留母不一样，牛是役用牲口，公牛才是役用主力，哪怕是被阉割过的公牛。
所以，北海国的公牛，除了少部分无角的强壮公牛因为要留种幸免于难外。其它公牛，胯下都挨了一刀……然后，鼻子上还套上了铜环……
接下来，就是驯牛干活了。若是服从还好，若是不服从……只能做成牛肉了……
至于母牛，虽然干活赶不上公牛，但也是能干活的，就是力气小点而已，但总比没牲口强。最关键的是，母牛可以生小牛啊……
而且，和往年不一样的是，北海国的田间，主要是东弗里斯兰等老省份的田间，再度出现了用于耕地的挽马……
之前，因为一直崇尚牛耕，加上牛的来源很充足，马林是看不上那些饲养成本很高的挽马的。所以，最早东弗里斯兰伯国的几千匹挽马，要么用于拉车了，要么，被送去北美双岛，用于和驴子配种生骡子去了。
甚至于，马林还打算对东弗里斯兰以外的其他北海国地区，也实行牛耕代替马耕的制度，以进一步节省饲养费用。
但米克尔的一番话，点醒了马林挽马饲养成本虽贵，可耕地也多啊。对于缺少人口的马林而言，使用马耕，才是最合理的，而不应该考虑饲养成本……
然后，马林的态度就来了个巨大的改变，并在今年的春耕中作出了巨大调整劳动力足够的庄园，继续使用牛耕，并多拨给耕牛；而劳动力略显不足的庄园，则主要使用马耕……
另外，马林用强硬和半强硬的手段，把所有不是自己人的原贵族和容克地主的庄园，全部置换到了不莱梅省。甚至，把之前就靠边站的奥尔登堡伯国和石勒苏益格公国的原贵族们的封地，也换到了不莱梅省。如此，不莱梅省就成了一个被放弃的人的集中区域。
但是，和别的国家的流放不一样，这些被放弃的贵族，封地被换到不莱梅省后，却一点不吃亏。因为，不莱梅省的土地，也是相当肥沃的，不亚于他们之前的土地。唯一不好的，就是马林不会对他们开放新农业技术了。这样，产量就上不去了。但是，对于曲辕犁，马林还是和他们共享了的。毕竟，曲辕犁只是耕地节省畜力，提高了耕地效率而已，对农作物产量影响不大。
但就这，也惊呆了那些靠边站的贵族了。甚至，他们以为这就是马林的农业机密呢。不过，也没人敢把机密随便外泄。毕竟，马林的心狠手辣，可不是说着玩的。受到华夏古代文化的影响，马林杀贵族喜欢“满门抄斩”，贵族一人犯事，全家死光。因此，这些活着的贵族，早被杀怕了，哪敢随便出卖马林？
而且，马林相当于放弃了不莱梅省一般，随便那些贵族在不莱梅省折腾。甚至，原先被限制了自由，集中到拉斯维加斯城的贵族，马林也允许他们回到自己的庄园了。当然，是置换到不莱梅省的庄园。
但是，很多贵族已经适应了拉斯维加斯豪奢的生活，已经不愿意再回到乡下庄园了。对此，马林的态度是随意，只要不随便招募军队搞谋反，或者犯罪杀人，其他随便你们搞……另外，想要女人了，跟拉斯维加斯那边说一声，预付了定金，可以帮忙带几个美貌的毛妹过来……
也就是说，马林已经决定放弃不莱梅省，将其作为圈养旧贵族的区域了。当然，不莱梅省还有不属于旧贵族庄园的地区，马林也没有不管。但是，没有轻易在那里推广新农业技术，免得旧贵族们知道后不平。不过，曲辕犁和耕牛，马林还是提供得很充足的。毕竟，现在真的不缺牛。克里米亚汗国现在每年都供应上万头牛，马林手里有的是牛。
甚至，因为马林的行为举动，导致克里米亚汗国降低了出去抢劫的次数。为啥？能有和平赚钱的机会，谁愿意出去拼命啊？现在，克里米亚已经扩大了牛的饲养规模呢。之前之所以老是出去抢人家，是因为别的国家比较抵制鞑靼人，不愿意和他们贸易。而愿意和克里米亚鞑靼人贸易的土耳其人，人家根本不缺牛羊，只需求克里米亚汗国抢来的女人和小孩……然后，因为市场的需求，克里米亚人只好去抢东欧各国的人口了……
怎么说呢，市场需求决定一切。克里米亚汗国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国家，市场需求奴隶，他们就去东欧国家抢人口。市场需求牛，他们就变身牧民，去放牛了。
当然，土耳其那边毛妹和毛孩（毛子的小孩，简称毛孩）的需求也很稳定。所以，现在克里米亚汗国一边放牛，一边去抢毛妹和毛孩。当然，还有毛公公。据说，毛公公现在在市场上也蛮受欢迎的呢。毕竟，毛公公身强体壮能干活，还不用担心被其绿了，土耳其大胡子们用起来也放心……甚至于，一些普通人家的土耳其富户，也喜欢购买毛公公当奴隶，帮忙放羊……
然后，马林在克里米亚方面的蛊惑下，加上北海国的确缺乏人口，搞得他都想大量购买毛妹和毛孩了。至于毛公公，貌似也可以买一点啊……
毛妹人靓体壮，可以给北海国青年当老婆。同时，也可以给殖民者们当女人，生下孩子就是北海国增长的人口。平时，强壮的毛妹还能帮忙干活。至于毛孩，马林只要8岁以下的。因为，这样小的孩子，可以养熟了，成为真正的北海国公民。要是太大的少年，那就养不熟了。
至于毛公公，马林不敢多买。为啥？因为这些毛公公都是成年后被强行阉割了的，心中怨气肯定很大，而且有自己成熟的价值观，难以归心。要是买多了，让他们抱团了，没准会报复社会的……
只不过，马林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安置毛公公的地方塞内加尔草原……
马林实在难以放心让黑叔叔们去猎杀犀牛，毕竟，这些黑叔叔们不够聪明，也不会骑马。即使马林派了团队去教他们，他们也未必学得会。而那些毛公公不同，他们来自东欧大草原和大草原附近。派他们去塞内加尔草原上去猎杀犀牛，很是方便。毕竟，这些毛公公很多会骑马，也会使用现代器械。即使不会，教起来也快。
不像当地黑土著，给他们火枪，也未必能打中啊。举个例子，非洲后世那些黑人国家的军队，战斗力差到什么地步？他们使用枪械，基本不瞄准的。大规模使用ak47，是因为ak能蒙中敌人。至于精确瞄准射击？抱歉，你去看看非洲黑哥们手持ak的射击姿势，就知道他们能否打得准了别的地方的正规军都是双手持枪，弯腰前进，还不时利用掩体。而黑叔叔们，直接站在那儿，**地把ak举过头顶，完全浪射……往往一场互射的战斗下来，子弹打掉很多，可就没死几个人，净听ak的响声了……
所以，马林尽管弄出了专门对付犀牛的钢珠弹，还是得有靠谱的射手去使用啊。要是给当地黑哥们使用本就精度不高的火枪，估计射击精度和国足有的一比。而毛公公的射击天赋，怎么说也比黑哥们强吧……
只是，马林不知道，正是这一批他送去的毛公公，教会了当地人骑马和射击。然后，塞内加尔土著们，成长为了西非最强悍的一股力量。甚至，在后世的神话传说里，这群毛公公，成了神派来指导塞内加尔黑哥们的“神使”。只是可惜，那些神使看不上塞内加尔的黑姑娘们，不然，也好留个“神种”啊……（毛公公们哭晕在厕所麻痹劳资被切了jj了，如何留种啊……）
第942章 马骡和马
就在这个春天，北海国北美殖民地，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骡子登陆北美大陆了……
早在几年前，马林就送了两千多匹母马和几百头公驴去了北美双岛殖民地。然后，在哥伦布岛上，开辟了一个骡子繁殖中心。
公驴和母马生下的骡子叫马骡，外形更像马，体型较大，力气也很大，擅长奔跑（和驴子相比）。当然，肯定跑不过马，但力气和耐力，不在马之下。唯一的问题，就是没马那么听话，有时候会犯驴脾气，尥蹶子。这时候，就需要狠抽一顿，才能听话。所以，一般人很少骑骡子赶急路。要是遇到骡子尥蹶子，会把你急死，甚至能把人摔下来。
但是，要是不着急的话，而且是赶远路，骡子倒是个好选择。至少，骡子的负重能力，比驴子要大多了。
不过，因为力气大，骡子其实更多用来拉车。毕竟，就算骡子发脾气了，人不坐在其背上，没有危险，最多停车，然后抽一顿呗。
当然，骡子也是可以用来拉犁耕地的……
尤其是马骡，因为母亲是母马，还是体型巨大的欧洲挽马。所以，这种以欧洲挽马为母本的马骡，体型也很大，力气也大，很适合拉犁耕地。
经过哥伦布岛上的牲口培育者测试，一头健壮的欧洲马骡，力气不亚于挽马。其速度，比马要慢些，但比牛要快。如果是平整的平原地块，欧洲马骡一天可以耕地6亩。而牛，一天只能耕地4亩。也就是说，欧洲马骡的耕地速度，比牛快，但比挽马要慢些。
只是，养骡子成本比马要低，但养马骡成本比牛高，而驴骡成本则比较低。马骡个头很大，不亚于马，力气也大，可食量也大。至于速度，马骡低于马，但力气很大，很适合耕地，尤其是平地。而驴骡，体型较小，力气也小。但其有一个优势很适应山地，所以，驴骡尽管力气小，可因为食量小和适应山地的优势，很受山区人民欢迎。即便到了后世，山区还有很多驴骡。
经过繁育中心的估算，尽管欧洲马骡饲养成本高于牛，可因为其速度快，耕地效率高于牛，可以比牛耕更多地。因此，在地广人稀的美洲大陆，欧洲马骡比牛更合适。而且，饲养成本（相对于马）也比较低。
只是，骡子有一个很麻烦的地方就是出生率低啊……
马林几年前就在双岛设立马骡繁育中心了，可是，几年下来，两千多匹母马，才生下一千多头马骡。而已经长大能够服役的，才800头不到。
可就是这不到800头马骡，登上北美大陆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一时间，很多移民，甚至是德拉瓦人土著，都纷纷来围观。要是换成胆小的马，也许都被惊吓到了。
可是，傻马骡次啊不怕。他们才不怕被围观，移民们和土著围观这些马骡，这些好奇心很强的马骡也反过来围观前来围观他们的群众，然后大家互相瞪眼……
呆萌的马骡，喜欢歪着头看那些围观的人，样子萌坏了好多人。当赶骡子的脚夫前来拉走它们时，这些骡子还发脾气，不肯走……
最终，这些马骡被送到了新开垦的长岛地区，用于耕地……
按照计划，曼哈顿岛还是继续种植冬小麦。因此，春耕没曼哈顿岛什么事。但是，新开垦的长岛地区，则需要种植大豆和燕麦等饲料作物。同时，大豆还能榨油，作为烹饪用油。因此，新开发的纽约长岛地区，就成了大豆和燕麦两种饲料的种植区。这批不到800只的骡子，正好用来耕作这些土地……
这些骡子一天就耕地四千几百亩地，把围观的英格兰移民和德拉瓦人土著都惊呆了。然后，几名德拉瓦人女性酋长，厚着脸找艾伯特讨要骡子。
艾伯特心道，反正骡子也没啥繁殖能力，也不能当骑兵坐骑。于是，就大方地送了十几匹骡子给那些德拉瓦人土著。
鬼使神差地，艾伯特在送德拉瓦人马骡的时候，告诉他们这是马……
这主要是因为，马骡长得的确像马。以当地土著那浅薄的见识，也难以辨别。
另外就是，艾伯特准备正式把马引进北美大陆了。这是因为，纽约的猎兵军队，追杀莫希干人已经很远了。其距离，已经离纽约有好几百公里了。如果继续步行追杀，实在追不上。所以，艾伯特打算引入战马，给军队配上，方便他们追杀莫希干人。
可是，马匹登陆纽约后，艾伯特担心关系友好的德拉瓦人会向其讨要，就像这次讨要骡子一样。
问题在于，马林曾经三申五令，要求各殖民地绝不能把一匹有生育能力的马匹送给印第安人。就算被抢去，也要出动大军追回。
而在早期，马林更是要求所有登陆的马匹，必须是阉割过的……
可是，若是把阉割过的马匹送给德拉瓦人，对方肯定能看得出来。到时候，双方关系就僵了。
所以，艾伯特灵机一动，干脆指骡为马，一口咬定马骡就是马。这样一来，加上马骡和马的确相似，到时候，真正引入马了，只要隔离好，远远看去，两者也的确相似。
要是德拉瓦人想要马，艾伯特就送几头马骡给他们，糊弄过去……
……
事实上，马骡也是可以骑的。只是，偶尔会犯驴脾气，尥蹶子。这一点，平时也许没啥。但若是在战争中，可能会要命的。而且，有时候也能把人弄摔下去。因此，但凡有马，肯定不会骑骡子。除非，是脾气很好的骡子。当然，马骡拉车，是很好的。
因为大部分时候，马骡也是可以骑的。只要不让让他们靠近仔细辨别，德拉瓦人也看不出来。反正，艾伯特的态度是德拉瓦人想要马？给骡子！想要真马？没门！
为了糊弄住德拉瓦人，艾伯特下令，让所有移民统一口径，一口咬定马骡就是马。要是德拉瓦人也想“骑马”，艾伯特甚至会送他们马鞍，好方便他们骑马骡……
而且，为了不让德拉瓦人接触真马，艾伯特还会在城外修建大营区，专门用来养马，不让德拉瓦人参观。同时，还在大营门口拴上两头马骡。想看马？看！门口那两只不就是？同样，纽约曼哈顿岛城堡内也会这么操作马匹养在内院，门口拴马骡冒充马。甚至，为了装得像点，冒充马的马骡，还会套上缰绳和马鞍，进一步糊弄德拉瓦人……
第943章 殖民从来都是血腥的
艾伯特把长岛骡子耕地时的优秀表现，写成了报告，派船送回了本土。并且，强烈要求扩大骡子的繁殖规模。毕竟，从役用角度来讲，骡子真的很好用。
另外，他也打了战马申请报告。眼看莫希干人跑很远了，再步行追击就追不上了。所以，需要战马追击。而在北美丛林里追击莫希干人，身材中等的东欧蒙古马，是最好的选择。
为何？因为北美丛林里枝桠密布，总有长歪的树杈横着长。如果是西欧的高头大马，骑在马上，更容易撞上那些长歪的枝桠。同时，西欧大马饲养成本也高，耐力还不好。总的说来，还是耐粗饲和耐力强的东欧蒙古马，适合这种“千里追击”的活儿。
不过，因为放马登陆这事马林非常重视。所以，艾伯特需要打报告申请。而且，这批马，肯定是要阉割的。不然，若是遭遇偶然，被土著人缴获了，那就麻烦了。
除了本土和纽约、双岛和布雷顿角岛开始春耕外，刚开辟的萨凡纳殖民地，也开始了春耕。而且，马林对萨凡纳的春耕非常重视。因为，这里播种的作物，是马林极为看重的几样东西油桐、漆树、毛竹，以及来自墨西哥的陆地棉品种的棉花。
当然，这里种植的，是油桐、漆树和毛竹的一半的种子。至于另一半，则是送去南半球的阿根廷潘帕斯草原上去了。
只不过，因为距离遥远，去潘帕斯草原的船，这会儿估计还在南美巴西海岸一带呢，尚未抵达潘帕斯草原。也不知道，他们能否赶得上冬小麦的种植。
南半球和北半球季节相反，北半球3月份是早春，而南半球，还是秋老虎肆虐的初秋呢。而四月份，在南半球，则是最佳的金秋时节。至于5月份，就相当于北半球的11月份了。而11月份，正是冬小麦的最佳种植季节。所以，前往潘帕斯草原的船队，只要4月份抵达，5月份种下冬小麦，就算完成任务了。
而萨凡纳这边，因为离北海国本土比较近。所以，这边运输种子的船队，2月份就抵达了。3月份的时候，马林还送去了500名带着战马和母马的哥萨克，用于保护萨凡纳殖民地珍贵的油桐树、漆树、毛竹和陆地棉的生长。
同时，马林还从布雷顿角岛殖民地，分了几千英格兰移民，运往萨凡纳草原，专门负责种植油桐、漆树、毛竹和棉花。
马林的担忧果然是对的，当初那个把萨凡纳草原卖给科沃克的那个克里克人部族，在看到马林派来了几千移民后，开始感到不安了。
因为，那个卖地的部族，只有500人。能够作战的壮丁，才一百八十人左右。猛然间，那个克里克人的部族看到之前卖掉的草原上涌入了几千白人，马上被吓得有些懵了。然后，他们开始反悔，并试图驱赶移民……
可是，这个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因为，马林派来的500哥萨克到了……
一开始，科沃克采取了忍让的态度，不想和对方翻脸。然而，没什么规矩的当地克里克印第安人，铁了心要驱赶移民。甚至，他们为此用标枪杀死了一名英格兰移民。
正好，刚抵达萨凡纳草原的500哥萨克休息了几天后，已经缓过来了。于是，科沃克立即翻脸了……
双方爆发了极为激烈的冲突，为了全歼对方，领头的哥萨克首领格尔宾（10个德意志哥萨克村庄的首领之一），建议总督科沃克把对方吸引到草原上来决战。至于哥萨克骑兵，一开始并未出面，而是藏在了东边的小树林里。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格尔宾深知，若是在丛林中作战，不熟悉地形的哥萨克未必追得上那些熟悉环境的印第安土著。可若是他们到了草原上，就是给哥萨克送菜的了……
按照这个计划，科沃克总督先是带着所有移民和护卫，退往萨凡纳草原中间的一个临时夯筑的土坯围墙里，依托围墙，防御对方的进攻。
印第安土著果然没啥智慧，他们看到几千白人主动退却，还以为是被他们“强悍”的战斗力打怕了呢。然后，该部族的180名战士，倾巢而出，从西边的森林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几千移民临时居住的大院子外面，并试图攻下这个泥土夯筑的围墙的大院……
然后，他们就杯具了……
眼看那些克里克人战士远离了森林，放下望远镜后，格尔宾果然下令500哥萨克骑兵倾巢而出，从背后向那180名克里克战士发起了冲锋……
面对滚滚而来的500哥萨克骑兵，从未接触过骑兵的克里克战士们都吓傻了。尤其是，500骑兵冲锋时的磅礴气势，让180名克里克战士感到了窒息和恐惧。然后，他们吓得开始逃跑……
然而，在草原上，谁能跑得过骑兵？纵使那些印第安土著赛刘翔、赛博尔特，在哥萨克的追击下，也纷纷死于哥萨克们的马刀之下……
格尔宾麾下的100德意志哥萨克小伙子们，大概是第一次杀人，感到非常不适。很多人当场就吐了出来，并失去了追击敌人的念头。要是遇到战力相当的敌军骑兵，这100人很容易崩溃。
但另外400名正版的扎波罗热哥萨克，却个个都是人渣。他们对于逃跑的印第安克里克人土著毫无怜悯之心，甚至砍杀对手时，极度兴奋。格尔宾和他的100个德意志哥萨克小伙子们，总共才砍了37个印第安克里克人战士，而其余143人，全是正版扎波罗热哥萨克们砍死的。和德意志哥萨克小伙子们的不适应不同，那些老油条的扎波罗热哥萨克们，不但杀光了那些印第安土著战士，还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拴在腰间，或者干脆用绳子串在手里挥舞着炫耀……然后，格尔宾麾下的德意志小伙子们又吐了……
但不管怎么说，格尔宾和他的哥萨克们，还有一个任务要完成杀光那个克里克人的村庄里的所有人……
这是马林特意要求的，为何？因为克里克人的部族，并非是各自独立的，相互间也有一些联系。马林要求屠光这个部族，其实是怕这个部族有漏网之鱼逃到其他克里克人部落，并鼓动那些克里克人部族来袭扰殖民地……
可是，看到麾下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吐得稀里哗啦的，格尔宾只好让小伙子们修整了几个小时。到了下午，才进入森林中，前往那个克里克人的村庄……
不过，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村庄里，负责留守的长老，大概猜到了战败的结果，已经带着部分能跑的壮年妇女匆匆逃走了。村庄里留下的，全是跑不动的老弱妇孺……
面对那些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格尔宾和德意志哥萨克小伙子们，都有些下不去手。但是，当惯了强盗的扎波罗热哥萨克们，却很有处理经验他们杀死了那些无用的老人，以及超过车轮高的半大少年，只留下了女人（包括半大少女）和矮于车轮高的小孩。
虽然感到很不适应，但格尔宾知道，作为哥萨克，他必须适应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甚至，将来要学会这样做。因为，在他来萨凡纳殖民地之前，马林曾经告诉过他殖民，从来都是血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