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奶茶
抵达哥尼斯堡后，马林果然受到了条顿骑士团大团长菲利普的热情接待。在马林提出借马的要求后，菲利普也二话不说，直接给每人挑选了一匹战马和两匹换乘的驮马。
条顿骑士团国，可是骑士的天下。在这里，马匹自然不算个事。要不是一人四马难以控制，马林等人一人借走四匹马都没问题。
在一人三马的情况下，赶路速度被飙升到了极致。立陶宛大公国首都离哥尼斯堡只有350公里左右，在一人三马的情况下，马林一行只花了两天多的时间就抵达了。若是只有一匹马，估计得花5天时间。因为，单骑一匹马的话，骑一个小时，就要休息15分钟左右。不然一直骑的话马会累死或者掉膘。
而在三匹马换着骑的情况下，马匹的情况则会好很多。对于马匹而言，载人奔走和无负载奔走是两个概念。载人奔走，过个把小时就得休息下。而无负载奔跑，可以跑很久都不累。因为，马本身就是善于奔跑的动物。
抵达维尔纽斯后，马林一行人受到了立陶宛方面热情的接待。很幸运，立陶宛大公亚历山大正好待在维尔纽斯，而不是在波兰。因为，从1501年亚历山大的兄长约翰一世去世后，立陶宛大公亚历山大，开始兼任立陶宛大公和波兰国王。所以，亚历山大有时候在立陶宛大公国，有时候去波兰。但一般时候，亚历山大更习惯在立陶宛大公国待着。
马林在求见亚历山大大公的时候，是亮明了身份的。所以，很快被亚历山大大公接见了。毕竟，一个伯爵亲自出使，是一件大事。如果是普通的使节，那就要看统治者心情，决定是不是立即接见了。甚至，可能会安排个外交官去接待，简单地打发掉。
而一个伯国的伯爵前来拜访，那么，同为一国之主，虽然身份更高，但亲自出面接待也是必须的，否则就是失礼。
亚历山大大公才40出头，没留大胡子，看上去倒是英俊儒雅。只不过，马林从其身上，没有看到一国君主该有的霸气。显然，此人文雅过头了……
“欢迎，马林伯爵，让我们为这次会面干杯！”亚历山大大公优雅地举起酒杯，对着客座上的马林示意。然后，让马林恐惧的烤肉和一盘盘的香料被端了上来。
显然，亚历山大大公，也是打算用让马林感到恐惧的烤肉蘸胡椒粉来招待马林了……
看着一大盘一大盘的胡椒粉、丁香粉、肉桂粉……马林的鼻子开始痒了，想要打喷嚏……
但是，能端上来这么多香料，这是代表了主人的热情，不吃就是不给面子。所以，马林只能捏着鼻子，吃着蘸了香料粉的烤肉。因为不喜欢胡椒和丁香等的味道，马林只蘸生姜粉作为佐料。感受着辛辣的味道，马林心里想骂娘，却要在脸上挤出微笑，表明很满意主人的招待……
吃晚饭，马林只感觉喉咙里又干又痒。可惜的是，欧洲宫廷里没有茶水，只有酒……用酒润喉，显然不是个好选择。
但是，马林的嗓子真难受啊。于是，马林决定向亚历山大大公讨要几瓶红酒润喉……
可还没等到马林开口，亚历山大大公就神神秘秘地对马林说道：
“马林伯爵，我手里有一种神奇的饮料，你要不要尝尝？”
看到亚历山大大公那神秘的样儿，马林忽然想起了前世舞厅里推销摇-头-丸的小混混，同样也是这种神秘的表情……
“这货不是想我推销什么有毒的东西吧？”马林心惊胆战地想到。于是，他心里开始进行思想斗争我是给面子尝一点呢，还是拒绝？
正当马林在进行思想斗争的时候，亚历山大六世已经拿出了一块黑乎乎的砖头……
“茶砖？”马林看到后，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你认识？”亚历山大大公有些不可思议。他手里的茶砖，还是通过和东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高价换来的。据说，这种叫茶的货物，来自遥远的东方帝国。
马林翻了翻白眼，这玩意他当然认识了，华夏人有不认识茶的吗？不过，看着亚历山大大公手里的黑茶砖，马林可以肯定，这种黑茶砖，肯定是劣质茶……
而且，马林还看出来，这种茶砖，貌似不是炒青炒出来的，而是蒸过后压成型，然后烘干的劣质茶转。虽然这个时期的大明已经开始普及炒茶了，但是卖给草原蛮子的茶，显然不需要弄那么精细，只要蒸过，压制成砖块，再烘干，就可以了……这种茶属于黑茶，而且是最劣质的黑茶，唯一的优点，就是保存期很长，可以达到10~15年。不像绿茶，只有一年保质期……
在古代，这种茶砖，是专门拿来送到北方和草原上的人进行“茶马互市”用的。马林读过相关历史，知道在华夏北方边境，大概是一匹好马换120斤砖茶，中等马换70斤，下等马换50斤。而一块茶砖，大约重4斤。也就是说，一匹上等蒙古马，可以换到30个“大砖头”……
但亚历山大却得意地告诉马林这种黑砖头，一个要一匹好马……
显然，“茶马互市”上30个茶砖才换1匹马，到亚历山大大公这里，一个茶砖就换他一匹好马了。茶砖的价格，飙升了整整30倍……
当然，这也不奇怪。毕竟，大明北方和蒙古的边境，离立陶宛何止千山万水？这个年代没有汽车火车，把茶砖运到立陶宛来，只能靠骆驼和马匹。所以，价格提高50倍，虽然有点黑，但也不算太离谱。
然后，在马林的注视下，亚历山大大公无比小心地从茶砖上掰下一小块，并找了个小炉子，开始煮茶……
但让马林崩溃的是，亚历山大大公这厮居然还向茶锅里投放香料……
于是，他毅然站了出来，学着星爷的口气：
“大公阁下，茶不是这么喝滴……”
然后，马林反客为主，让侍从们换了一个小铜锅过来，放上水。接着，马林吩咐侍从们取点牛奶和糖过来，准备煮一道英式奶茶……
在亚历山大大公心疼的眼神注视下，马林从黑茶砖上掰了好大一块，丢进铜锅里……
原本，马林是打算直接泡茶喝的。可是，这种古代华夏人忽悠草原傻子的茶砖，根本没炒青过，泡起来不好喝。所以，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煮茶了。
而煮茶里面，最能让东西方人都接受的做法，就是加糖加牛奶的甜奶茶了。奶茶在后来，可是风靡全球的一种著名饮品……
半小时后，奶茶浓郁的香气，飘散在了立陶宛王宫内……
尝了尝马林煮的奶茶后，亚历山大大公大加赞赏：
“味道真是棒极了！马林伯爵，你是怎么知道茶叶的这种喝法的？”
“我的宫廷里，有金帐汗国王国后逃难的宫廷御医，是他们告诉我的……”马林直接扛出挡箭牌。
“原来如此……”亚历山大大公显然是知道金帐汗国的先祖来自东方的历史的。要说金帐汗国的人更加懂得如何炮制这种饮料，也完全是合理的。
热乎乎的奶茶，让亚历山大大公喜爱无比。之后，大公宣布，从此之后，奶茶将会成为立陶宛王宫最顶级的饮料。并且，他将会安排专门的负责人，负责向东方草原上来的商人，采购这种茶砖……
看到亚历山大大公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马林一边品尝着奶茶，一边也在考虑是不是早点开辟大明航线，也弄个茶叶贸易？要知道，他已经受够了此时的欧洲只能喝啤酒和白开水当饮料的环境了……
欧洲人和草原人一样，吃肉比较多，茶叶很容易被他们接受。而英式甜奶茶，后来风靡英伦，也传遍欧洲大陆。在这个咖啡尚未在欧洲流行的年代。只要搞出适合欧洲人口味的甜奶茶，很容易称霸欧洲饮料界……
第106章 胆怯的亚历山大大公
因为是马林在欧洲率先使用这种甜奶茶，其他地区尚未发现。所以，亚历山大大公便请教这种喝法的名称。
原本，马林想说是英式奶茶的。但是，英国人目前还没喝茶。想了想后，马林就随口敷衍道：
“就叫伯爵奶茶吧……”
亚历山大大公想了想，还真是马林不就是东弗里斯兰伯爵么？他搞出的喝法，自然可以叫伯爵奶茶……
然后，亚历山大大公，就正式地把“伯爵奶茶”（或者叫“东弗里斯兰伯爵奶茶”）确定为立陶宛王宫的高级饮料。每当有贵客登门的时候，就拿出“伯爵奶茶”招待……
马林不知道，他今日随口一句话，后来成了加糖奶茶的标准叫法伯爵奶茶，并随着大航海，传遍了世界。即使后来他有了更高的地位，“伯爵奶茶”这个名字，还是保留了下来。
而且，东欧草原到华夏北方草原，为此还开辟了一条茶砖贸易路线。来自华夏草原的行商，把从边境“茶马互市”中换来的劣质茶砖，不远万里运往东欧，满足当地贵族需要。直到后来，马林在海上开辟了茶叶贸易航线，这条运费昂贵的陆上茶叶贸易路线才渐渐衰落下去……
……
喝完奶茶，马林就开始把话题往正事上引。不过，当马林提到要立陶宛出兵，趁着莫斯科大公国主力不再国内，偷袭莫斯科大公国的时候，马林吃惊地发现亚历山大大公手里装着奶茶的玻璃杯都差点跌落在地……
很显然，这位大公，被毛子的战斗力给吓破胆了……
这也难怪，1500年的时候，伊凡三世联合克里米亚汗国，大举进攻立陶宛，把立陶宛打得节节败退。
后来，亚历山大大公，去求助匈牙利国王兼波西米亚国王弗拉迪斯拉斯二世，让其出面帮忙调解。而弗拉迪斯拉斯二世，正是亚历山大大公的大哥……
雅盖隆王朝也是牛掰，波兰国王兼立陶宛大公卡西米尔四世的几个儿子，霸占了好几个国家长子弗拉迪斯拉斯二世是波西米亚国王和匈牙利国王；次子早死；第三子约翰一世是波兰国王（到1501年去世后，波兰国王也由亚历山大大公兼任）；第四子亚历山大是立陶宛大公，后来兼任了波兰国王；第五子西格蒙德一世，后来继承没有子嗣的亚历山大大公，成了立陶宛大公兼波兰国王……
亚历山大大公1500年被莫斯科大公国和克里米亚汗国打得抱头鼠窜的时候，就向哥哥们求救。可惜，波兰本土大贵族势力强大，没肯下力气帮忙。不得已之下，亚历山大大公求助大哥的匈牙利王国。好在匈牙利骑兵还算有些威名，在割让了几个城市后，莫斯科大公国和克里米亚汗国才罢手。
但是，经过此战，亚历山大大公也被打怕了。当马林提议让立陶宛去袭击莫斯科大公国时，亚历山大大公拼命摇头，就是不肯。甚至，眼神中还带着恐惧……
多次劝说无果后，马林也终于明白了亚历山大大公就是个胆小的，指望他是没结果的……
即使1512年用1.5万个金币收买克里米亚汗的壮举，也是他的继任者西格蒙德一世搞出来的。
但西格蒙德一世现在还没继位，至少要等几年后。但是，现在前线局势紧张，根本等不到西格蒙德一世成为立陶宛大公。
“大公阁下，如果，我能劝说克里米亚汗国不站在莫斯科大公国那边呢？”马林终究不愿意放弃让立陶宛出兵的机会。
因为，立陶宛也是欧洲有数的强国。在这个年代，立陶宛的国力，比波兰王国都要强大。不管是国土面积，还是人口，都强于波兰。只不过，波兰是王国，立陶宛是大公国。后来两国联邦时，才把波兰排在前面的。事实上，立陶宛的实力不亚于波兰。
只是，因为立陶宛大公国好死不死地，和凶悍无比的克里米亚及豺狼般的莫斯科大公国为邻，全面受到了压制，才显得无比悲催。
若是把立陶宛大公国放到德意志去，即使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奥地利，也是比不过立陶宛的国力的。这样的实力，起码能混个选帝侯。
可惜的是，立陶宛在东欧，边上就是武力强大的克里米亚汗国和莫斯科大公国，所以才如此悲剧……
要知道，后世号称俄国粮仓的乌克兰，大部分领土，此时还在立陶宛大公国的掌控之下。只有黑海沿岸的大部分地区，还在克里米亚汗国的控制下。乌克兰北部和西部的大片黑土地，此时还属于立陶宛。而莫斯科大公国之所以进攻立陶宛，主要就是为了争夺乌克兰地区。因为，曾经的罗斯人的核心区域，基辅罗斯公国的首府基辅，还在立陶宛人的手中。
显然，立志统一全罗斯地区的莫斯科大公国，不会放弃乌克兰地区这个罗斯人曾经的核心区域。
而且，乌克兰的领土的确肥沃，大片的黑土地，非常适合粮食的种植。如果不是克里米亚汗国的鞑靼骑兵经常入侵，这里应该是欧洲农业最发达的地区才对……
……
“克里米亚汗国不站在莫斯科大公国那边？”听了马林的话，亚历山大大公有些吃惊。因为，克里米亚汗国可是莫斯科大公国的盟友啊。盟友会背叛吗？在骑士荣耀盛行的欧洲，这是很罕见的。
可是，亚历山大大公并不清楚，克里米亚汗国并非欧洲人，文化和欧洲截然不同。对克里米亚汗国而言，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什么盟友，背叛了又如何？只要价码足够高，背叛盟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的，我会想办法，让克里米亚汗国背弃和莫斯科大公国的盟约。最好的结果是，克里米亚汗国进攻莫斯科大公国。再不济，也要让他们不再支援莫斯科大公国……”
“让克里米亚汗国背弃他们的盟友？这可能吗？”亚历山大大公眼里充满了怀疑，还带着些恐惧。对于兵强马壮的克里米亚汗国，亚历山大大公可是很忌惮的。
“大公阁下，不要用欧洲人的眼光看待克里米亚人。严格来说，克里米亚人，是鞑靼人。鞑靼人可没有骑士文化，也没有骑士荣耀。只要我们肯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会选择跟莫斯科大公国断交的。而且，当初克里米亚汗国和莫斯科大公国结盟，主要是为了对付金帐汗国。可是，如今，金帐汗国已经灭亡了，克里米亚汗国还有和莫斯科大公国结盟的必要吗？”
“这个……”
亚历山大大公思考了很久，说道：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具体该如何做呢？”
“贿赂！用重金收买克里米亚汗国！最好，能让他们进攻莫斯科大公国！”
“贿赂？”
“是的，大公阁下，您应当知道，克里米亚汗国是一个很穷的国家。这个国家的人不懂得搞农业，只会放牧。而且，因为和欧洲各国关系不佳，他们的牲畜也卖不出去。所以，他们的国家其实很穷。甚至，为了获得金钱，他们每年派出大量的骑兵，在东欧各国，抢夺人口，贩卖为奴隶。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换点钱？如果，我们肯花钱贿赂他们，有很大的把握让他们背叛莫斯科大公国。至少，能让他们在以后的战争中，不帮助莫斯科大公国攻打立陶宛！”马林肯定地说道。
“说得太精彩了！兄长，我完全同意这位大人的观点！”王宫大厅门外，突然传来了很标准的拉丁语。然后，一位高大英俊的、大约三十来岁的帅哥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鼓掌……
第107章 西格蒙德一世
“西格蒙德，你怎么来了？”亚历山大大公有些意外。
通过亚历山大大公的话，马林也立即意识到，眼前这位帅哥，就是未来的立陶宛大公兼波兰国王西格蒙德一世了。
进入大厅后，西格蒙德朝马林礼貌地点头笑了笑，马林也立即做出了积极的回应。毕竟，这可是一位未来的王者，和其关系不能弄僵了。
事实上，目前西格蒙德还只是一名王子，但却是大公国的继承人了。因为，亚历山大大公没有子嗣，只能选择西格蒙德王子为继承人。说起来，大公原本也是有老婆的，是莫斯科大公国伊凡三世的女儿海伦娜。可是，结婚不久，双方就闹了很大的矛盾。加上两国结仇并开战，海伦娜干脆回莫斯科居住了，亚历山大大公也没和她离婚。然后，因为合法妻子不在身边，大公就不可能有合法子嗣了。这样一来，铁定是西格蒙德王子继承大公位置和波兰国王位置了。
所以，在知道自己必定成为大公和国王的情况下，西格蒙德王子开始关心政治。大公国内的风吹草动，他都留意。这一次听说贵客拜访，他也赶过来，想听听是怎么回事。毕竟，他的哥哥亚历山大大公身体羸弱多病，天知道哪天就嗝屁了。作为王储弟，他也要随时做好当接盘侠的准备……
对于弟弟这样热衷朝政，换成东方帝王，早就想着怎么干死他了。可是，亚历山大大公不同，因为身体羸弱，大公其实不怎么好女色。关键是，有心无力啊……
所以，在莫斯科的海伦娜公主“回娘家”后，大公也无心离婚和续娶。因此，弟弟西格蒙德继承大公位和王位，几乎板上钉钉。这样的情况下，大公对于弟弟热心朝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这江山迟早要丢给西格蒙德……
亚历山大大公似乎也有意培养弟弟，于是，他把之前和马林谈话的内容，告诉了西格蒙德王子。西格蒙德听了后，略作思考后，说道：
“马林大人，我兄长的决定是对的。在克里米亚没有背叛莫斯科大公国之前，立陶宛的确不能够轻率出兵。否则，容易被莫斯科大公国和克里米亚汗国给联合夹击了。当然，如果您这次出使，真的能说服克里米亚汗国的话，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是说服，是收买！西格蒙德殿下，克里米亚人见钱眼开。为了得到金钱，不惜劫掠东欧各国人口，贩为奴隶。可见，我们是可以用金钱打动他们的。”
“是啊，每年我们大公国南边的乌克兰地区，要被克里米亚强盗抓走很多百姓……”西格蒙德王子惆怅地说道。
“殿下，这一次，我们固然是为了帮瑞典解围，而选择收买克里米亚汗国和莫斯科大公国断交。但事实上，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不是我们，反而是立陶宛。”马林认真地说道。
“的确如此！”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都点了点头。
“只要克里米亚人不帮助莫斯科大公国，我想，立陶宛大公国也不比莫斯科大公国差吧？起码，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继续点头，没有了恐怖的克里米亚鞑靼骑兵的帮助，立陶宛即使不能打败莫斯科军队，也不会差多少。至少，可以采取守势和莫斯科大公国抗衡。
“我也不知道这次带的5万金币够不够……”马林露出了忧郁的神色……
事实上，这厮带了10万金币。而且，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收买见钱眼开的克里米亚汗国蒙哥吉雷汗。只是，眼见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如此“上道”，马林不禁生出了从立陶宛大公国敲点钱的想法。毕竟，这次事情办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立陶宛。敲他们点钱，也是合情合理的……
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用立陶宛语言，当着马林的面叽里呱啦地商议了半天。似乎是在西格蒙德王子的力谏之下，亚历山大大公下定了决心：
“马林伯爵，我们立陶宛，愿意出5万金币，帮助贿赂克里米亚汗国！如果您能说服克里米亚汗国对莫斯科大公国出兵，本人另有重谢！”
亚历山大大公虽然被莫斯科大公国打怕了，但正是因为如此，在有机会让克里米亚汗国这样的劲敌和死敌莫斯科大公国翻脸甚至爆发战争的情况下，加上西格蒙德王子的力谏，亚历山大大公也狠下决心，决定赌一把。
只要赌赢了，立陶宛大公国的安全将会得到极大的保障。若是被克里米亚汗国这样的凶悍强盗盯上了，莫斯科大公国防备克里米亚鞑靼骑兵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空找立陶宛的麻烦？
而且，西格蒙德王子特地要求，马林必须说明，这是汉萨同盟和立陶宛共同出资贿赂的。这样，在收了立陶宛的钱后，克里米亚汗国也会有所收敛，不会再对立陶宛大公国南方地区下死手烧杀抢掠了……
马林想了想，答应了西格蒙德王子的要求。说起来，西格蒙德王子也是挺精明的。所谓“拿人手短”，克里米亚汗国再无耻，收了立陶宛大公国的钱，日后抢劫时，肯定会有所收敛的。最关键的是，不会轻易对立陶宛大公国发起进攻了。毕竟，受过人家的钱了……
所以说，立陶宛人也不是傻的。尽管被马林“敲”去5万金币，但这笔钱，花的的确很值……
拨款5万金币，并不是个小数目。亚历山大大公把这个问题，提交了贵族议会。贵族议会的议员们，也不是笨蛋。虽然有少部分人心疼那笔钱，但大部分人知道，国家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贵族议会同意了这个方案，并答应从国家税收里拨款，而不需要大公掏钱。
当马林拿到这笔钱时，亚历山大大公还采纳了西格蒙德王子的建议，调拨了一支骑兵，护送马林南下。同时，亚历山大大公也写了一份国书，请求和克里米亚汗国和解交好，交给马林带上，一起带给克里米亚蒙哥吉雷汗。在这份国书里，西格蒙德王子很聪明地建议亚历山大大公，称呼克里米亚汗蒙哥吉雷为“钦察大汗”，而不是克里米亚大汗。因为，克里米亚灭了金帐汗国（钦察汗国），并开始以钦察汗国大汗自居。目前，还没有别的国家承认他们钦察大汗的地位。立陶宛人第一个承认，明显会博得多方好感。
事实上，历史上西格蒙德一世在1512年贿赂蒙哥吉雷汗时，就这样称呼蒙哥吉雷汗的。蒙哥吉雷汗欢喜之下，才被区区1.5万金币就收买了。
另外，信中亚历山大大公不仅称呼蒙哥吉雷汗为“钦察大汗”，还称呼其为“罗斯诸国的共主”……
这个称呼，想当有挑拨的意味。这是在暗暗提醒蒙哥吉雷汗你既然成了钦察大汗，莫斯科大公国这个罗斯诸国之一的国家，应该是你的奴仆才对，而不是盟友……
马林看了书信后，大卫佩服西格蒙德王子的政治智慧。于是，他立即修改了之前三家的国书，把称呼也改成了和立陶宛一样的，先拍马屁把蒙哥吉雷汗拍舒服了，再谈事情，那就容易多了……
然后，在500立陶宛骑兵的护送下，马林带着一辆装着金币的马车一路南下，经过乌克兰平原，进入了黑海岸边的克里米亚汗国境内……
第108章 进入克里米亚汗国
马林带着200手下和500立陶宛骑兵进入克里米亚汗国境内后，很快被鞑靼牧民发现，然后，黑海沿岸的大草原上，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
小半天后，一大群大约两千多人的鞑靼骑兵，把马林的队伍包围了起来……
马林看了看，这些鞑靼骑兵很明显都是当地的牧民组成的，武器装备并不好。每个人不过一把弯刀，一把弓和一壶箭，身上连铠甲都没有。只有零头的那个军官，穿了很有东方特色的蒙古式样的铠甲。
“你们是什么人？来克里米亚干什么的？”满脸大胡子的鞑靼骑兵将领大声地用鞑靼语喝道。
不过，他们也看得出来，这支队伍，并不像入侵者。因为，所有军队，貌似都是在保护一辆马车。看上去，马车里有什么重要的人物。
但事实上，马车里并没有人，只有一个装满了金币的大箱子和一些杂物。
整个队伍里，只有马林懂得鞑靼语。没办法，马林只好策马出列，来到那大胡子鞑靼军官面前，用鞑靼语回答道：
“我们是去朝贺蒙哥吉雷大汗的使团，来自……”
“啪”一道鞭影闪过，马林幸好是骑士出身，也算练过。他一弯腰，将将避过了这一鞭。否则，这一鞭子要是按照原轨迹抽到脸上，他估计得破相。
这一下，马林的200手下全部变色了。“刷”得一声，200个手下，纷纷抽出马刀，或掏出卡宾枪，对准了那个挥鞭子的鞑靼军官……
鞑靼军官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却没有后退，而是嚣张地大叫：
“大汗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要叫钦察大汗，懂吗？”
当然，这个大胡子也看出来了，马林大约是什么重要人物，不再挥鞭子了。否则，那拔刀的200人肯定会冲过来。另外，边上还有500立陶宛骑兵呢。
这个叫萨达特的大胡子鞑靼军官，是克里米亚汗国和立陶宛边境一带的一个千户长。他所在的部族，负责在边境地区放牧，同时也负责守卫边境。若是在克里米亚汗出征的时候，萨达特会率领部族内的一千青壮，跟随出征。但在守卫边境的时候，这个部族，包括老弱的话，是可以凑出两千多骑兵的。而马林眼前看到的，就是萨达特所在部族的全部兵力。
事实上，面对马林率领的700装备精良的骑兵，萨达特心里也没底。只不过，克里米亚人在东欧嚣张惯了，面对马林时，想也不想一鞭子就抽过去，差点引发冲突。
马林虽然也很火大，毕竟，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脸上就要挂花了。但是，他这次来，不是为了和克里米亚一个小军官斗气的，而是肩负重要使命。
所以，他挥挥手，制止了手下们。反正，也没被抽到，没必要和一个小军官过不去。
然后，马林很耐心地告诉这个叫萨达特的大胡子，自己是代表汉萨同盟、瑞典和立陶宛三大势力的使臣，听说克里米亚大汗消灭了原先的钦察汗，成了新的钦察大汗后，特地不远万里，前来朝贺的……
马林并没有说出真实的目的，反正，到了克里米亚汗国首都，见到蒙哥吉雷汗后，他有的是时间去劝说蒙哥吉雷汗，并开战贿赂计划。
另外，他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然，以克里米亚人的强盗特性，听说一个富裕伯国的伯爵亲自过来，没准真会赶出绑票的事情，要东弗里斯兰伯国拿赎金来换人。
所以，谨慎的马林，没有向克里米亚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都没把东弗里斯兰伯国的出身讲出来。不过，光是代表汉萨同盟和立陶宛这两大强大势力，就足够引起对方重视了。
萨达特没有允许马林的队伍前进，而是先把他们安置在了他所在的部族附近，日夜派人看管。因为，马林的队伍人数多达700余人，且大部分都是精锐的骑兵。
这样的庞大武装力量，若是深入克里米亚腹地，也是能造成巨大破坏的。所以，谨慎的萨达特把马林他们先留了下来，自己则派人去首都巴赫奇萨莱，送上了马林用鞑靼语书写的请求朝贺的亲笔信。然后，等待巴赫奇萨莱那边的回复。
克里米亚汗国果然是比较贫穷，这边基本没啥粮食作物，商业也很不发达。马林虽然带了钱，却也买不到什么精致的食物。只有一样东西，这里多得是，那就是牛羊肉。
克里米亚汗国毕竟是蒙古后裔，和蒙古部族的特点很像。他们平时放牧，大汗有号召了，就带着马刀跟着大汗去砍人、抢东西，甚至，抢人……
所以，进入克里米亚后，马林也别想着住什么好的旅馆了，还是老老实实地住在帐篷里吧。想要住房子，得去巴赫奇萨莱或者卡法等仅有的几个大城市。在其他地区，还是老老实实地住帐篷吧。而且，只能吃烤肉，喝点马奶什么的。
不过，这边的烤肉价格真心便宜。一只重达50磅的肥硕的烤全羊，克里米亚人卖给马林才要40个芬尼。平均下来，一磅羊肉，连1个芬尼都不到。不像德意志地区，一磅羊肉，怎么滴也要3个芬尼。即使批发，最低也要2个芬尼。
这也难怪，毕竟，克里米亚可是全民放牧的国家，国内最不缺的就是牛羊肉了。而德意志地区，主要还是搞农业，畜牧业虽然规模也不小，但不是主流。
所以，不管是活牲口，还是肉价，克里米亚这边都要比德意志那边低，而且是低很多。
别说克里米亚了，就是波兰立陶宛地区，那边牲畜和肉价也比德意志地区要低。比如马林和波兰人买牛，一头壮牛，只要10金币，折合600芬尼。而德意志本土的牛，一头至少要20金币。
这也难怪，东欧地区，尤其是立陶宛地区，其实原本有很多地方都是属于罗斯地区的，原本就受到金帐汗国影响，流行放牧。所以，东欧这边，牛羊价格普遍较低。
克里米亚的牛羊价格，则是更低。因为，克里米亚常年掠夺周边国家，导致克里米亚汗国和周边国家关系很差，贸易也难以开展。
而和克里米亚汗国关系最好的奥斯曼土耳其，本身也是一个畜牧业大国，根本不可能进口克里米亚的牛羊。
不但如此，不管是莫斯科大公国还是立陶宛，同样都是畜牧业大国，人家根本就不缺牛羊，也不会从克里米亚汗国进口牛羊。
无奈之下，穷疯了的克里米亚汗国，就开始打起了贩卖人口的邪恶勾当，靠向土耳其贩卖奴隶，维持经济。
所以说，克里米亚汗国把掠夺和贩卖人口当成经济支柱，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被逼的。毕竟，克里米亚汗国唯一的经济模式就是游牧业。
可惜的是，它的周边国家全是畜牧业大国，而西边畜牧业不太发达的天主教地区，却因为反对和抵制绿教，未必肯进口他们的牛羊。因此，不得已之下，加上本身的强盗属性，他们干脆把掠夺和贩卖人口当成了主业了……
而让克里米亚汗国的邻居们郁闷的是，这个穷鬼人贩子国家，特么的战力爆表。即使他们想阻止，也没那能力。
要知道，克里米亚汗国虽然只有二十几万人口，但装备齐全的正规骑兵，竟然多达4万人。要是全民动员的话，加上老弱，可以动员出七八万骑兵出来。
而且，因为都是轻骑兵，又都擅长骑射。这些鞑靼骑兵来无影去无踪的，以步兵为主的立陶宛和莫斯科大公国等欧洲国家，根本拿其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对于这样的克里米亚，即使是马林，也觉得很头疼，只能选择收买和拉拢，而不是与之翻脸。
因为，克里米亚人的机动能力太强了。即使你派兵去围攻克里米亚首都巴赫奇萨莱，克里米亚人要是看到打不过，也可以选择全民上马，整体搬迁逃跑。你想追都追不上，即使追上了，也只能抓些老弱，并没有啥太大的意义。因为，那些逃掉的克里米亚鞑靼骑兵，完全可以再去抢女人，生下更多的小孩，延续下去。
后来的俄罗斯，是在吞并了扎波罗热哥萨克和敦和哥萨克后，同样拥有了大量机动性强大的轻骑兵后，才开始不怵克里米亚的鞑靼骑兵的。甚至，沙俄的扩张，都是靠着凶悍的哥萨克进行的……
所以，想要对付克里米亚汗国这样的全面皆骑兵的难缠国家，拥有大量同样拥有高机动能力的骑兵，是最好的办法。
要是没有足够的骑兵压制他们，那么，暂时选择和其交好，甚至花钱收买拉拢，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109章 一言不合就拍马屁
克里米亚汗国的疆域并不大，其北部的边境，离克里米亚汗国核心区域克里米亚半岛并不远。所以，萨达特的报告，很快送到了首都巴赫奇萨莱。
蒙哥吉雷汗听说有欧洲国家的使者来朝贺，也是颇感兴趣，就同意了放马林等人进来。不过，为了安全，只允许马林带100骑兵随行护卫。其他人，都要留在边境地区等候。
听到这个答复，马林只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因为，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伯爵，亲自访问一个不友好的异教徒国家，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克里米亚汗国这样的强盗国家。
若是坚持带着700骑兵随行，对方可能会怀疑这是不是来了个大人物？要是克里米亚人动了歹心，把马林绑架了，那就丢人了。
所以，马林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然后，他只带了两个外交副官，一名立陶宛派来的随行副官，以及卡恩等100亲信骑兵，跟着克里米亚汗国首都巴赫奇萨莱派来的接应的大臣一起去了巴赫奇萨莱。
途中，为了表明使臣的身份，马林脱掉了铠甲，换上了文臣的袍服，坐在了三匹马拉的马车上，并摆出了仪仗，以示正规。
实际上，马林这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克里米亚人本就是草原部族，本就不太在乎礼节。就像前来带路的克里米亚外交大臣，说是大臣，其实就是个粗鲁的小酋长。至少，从外表看，对方绝对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
不过，对方倒是识字的，能看得懂鞑靼语的国书，确认了马林的使者身份……
克里米亚人从首都派来了500名全副武装的汗庭骑兵，装备精良。他们将负责一路护送马林等人去巴赫奇萨莱，同时也有监视马林等人的任务。如无必要，克里米亚外交大臣是不允许马林队伍中的任何人轻易脱离队伍的。这样，是为了避免马林的手下去刺探克里米亚汗国的情报。
在乘坐马车的时候，马林趁机把马车上的金币，分成了四份一份1万金币的，放在一个精美的箱子里。另一份4万金币的，放在另一个精美箱子里。剩下的10万金币，分别放在两个大箱子里，藏在马车座位下的暗格里。
按照计划，马林打算先用1万金币，钓一钓蒙哥吉雷汗的胃口。等到引起兴趣了，再加4万金币。若是还不能说动，就再拿5万金币出来砸……至于另外的5万金币，马林表示团长已黑……
反正这会儿东欧的鞑靼人和西欧几乎不来往，消息不畅，也没有巡视组来查账，黑他5万金币，也没人知道……
巴赫奇萨莱离边境地区果然不远，即便乘坐马车，马林还是在两天后就抵达了巴赫奇萨莱。
不过，这个克里米亚汗国的都城，确实寒酸了点，只是山谷中的一座小城。城里除了占地约4公顷左右的巴赫奇萨莱汗宫外，就是一些军营和行政机构的房屋了。至于平民的住房，貌似很少……
这也难怪，克里米亚汗国毕竟是游牧国家，没啥手工业。他们需要手工业产品或者武器什么的，多半是从奥斯曼土耳其那里进口的。土耳其人不要他们的牛羊，也不要他们的马，所以，为了获得采购的钱财，克里米亚人只好去东欧抢人贩卖换钱了。有了钱，才能去土耳其进口各种必需品。
就目前而言，克里米亚汗国除了都城巴赫奇萨莱，另外就是东边的港口城市卡法（费奥多西亚）了。而卡法港，也是克里米亚汗国出口奴隶的输出港。每年，从卡法输出的东欧奴隶，多达几千上万。
但是，因为只有土耳其一个买家，加上土耳其是克里米亚汗国的大哥，所以，奴隶价格被压得很低。一个普通壮年男女奴隶，在卡法只要五六个金币。即便是美女，也不过10个金币。唯一比较贵的，只有美丽的原装少女，以及身体健壮的小男孩。
美貌的原装少女不用说，肯定是供土耳其贵族霪乐的。毕竟，绿教那边男人可以拥有多个女人。
而强壮的小男孩，则小接受洗脑，培养成狂热信仰绿教的奴隶兵，长大后为土耳其人卖命。大名鼎鼎的苏丹亲兵，就是全来自从小被洗脑培养的斯拉夫人小男孩。
当然，苏丹亲兵的来源，主要是巴尔干半岛上被土耳其征服的地区。土耳其人把掠夺这种小男孩称作为“血贡”，这些小男孩被送去君士坦丁堡后，从小接受洗脑，同时接受各种武艺和骑术的训练。等到长大后，这些人就成了土耳其苏丹手中的利刃，是奥斯曼土耳其战斗力最强大的部队。
克里米亚汗国虽然也能掠夺到斯拉夫人的男童，但是，土耳其人主要是不花钱从巴尔干半岛那边强征的。因此，克里米亚这边的强壮小男孩，土耳其人虽然也收购，但不是很多。而克里米亚汗国自身，没有这种传统。所以，那些小孩，很多其实是卖给了土耳其的“帕夏”（土耳其官职，相当于总督）们，由他们培养成各自的亲兵卫队。
……
因为价格被土耳其人压得太低了，所以，克里米亚汗国的经济状况一直不好。全国有25万人左右，可每年出口几千奴隶，只不过卖到几万金币，维持汗庭的运转和蒙哥吉雷汗的奢侈生活都困难，更别说让国家富强了。所以，后来西格蒙德一世花了1.5万个金币，就收买了蒙哥吉雷汗去攻打莫斯科。
在克里米亚官员的安排下，马林穿着贵族长袍，头戴插着鸟毛的贵族帽子，让卡恩等人扛着礼物，跟随引路的官员，进入了巴赫奇萨莱唯一算得上豪华的建筑巴赫奇萨莱汗宫……
马林带的礼物很简单，只有一把从立陶宛贵族那里买来的镶金宝刀（只花了几百金币），以及1万金币。
既然知道克里米亚汗国穷，马林自然选择用亮瞎他们狗眼的黄金，来作为贺礼了……
进入汗宫的大殿后，马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宝座上的蒙哥吉雷汗……
蒙哥吉雷汗身材并不高大，大约50多岁的样子，但长得比较壮实。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矮墩壮实的蒙哥吉雷汗目光闪烁的眼睛，马林总觉得对方是一个狡黠的人……
不过，进了大殿后，马林却没闲着。他立即脱下帽子，弯腰向蒙哥吉雷汗鞠躬，然后用鞑靼语大声道：
“汉萨同盟及立陶宛大公国共同的使者，恭贺钦察大汗、草原的共主神福永享、寿与天齐……”一不留神，马林把鹿鼎记里韦小宝的马屁台词给用上了……只不过，欧洲没有仙，只能用神福永享了……
没想到，这马屁台词效果还挺好，听到了马林那近乎不要脸的马屁，蒙哥吉雷汗原本装威严的紧绷脸，立马露出了笑容……
马林一看效果不错，于是立即加把劲，准备使劲地拍蒙哥吉雷汗的马屁，反正，拍马屁又不花钱……
第110章 东欧蒙古马
也许感觉马林的马屁太过了，毕竟，敢于公开自比神灵的君主是很少的，尤其是欧洲君主。毕竟，这个年代，是个欧洲人都信教。
所以，蒙哥吉雷汗谦虚道：
“贵使过誉了，本汗虽然也算英明，但还是不敢和天并肩的……”得，蒙哥吉雷汗也是嚣张，除了不敢和天比，其他的恭维话都照单全收了……
对此，马林心里笑了笑不怕你嚣张，只怕你不嚣张。要是不嚣张自大，我这马屁还怎么继续拍下去？
于是，马林决定再接再厉：
“大汗，我虽远在欧洲西北边陲，却也早就听说过大汗的赫赫威名！”
“哦，你们那边怎么说本汗的？”蒙哥吉雷汗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的老师曾经游历过钦察大草原，见过大汗您。他对您有这样一个评价……”
“愿闻其详……”
“老师说，大汗是他几十年来见过的武功最盛的帝王。您的赫赫战功，让他想起了一个伟大的英雄……”
“什么样的英雄，能和本汗比肩？”一时间，蒙哥吉雷汗的霸气侧漏了……显然，蒙哥吉雷汗自信得过头了……
“横扫天下的伟大帝王成吉思汗！”马林嘴里，吐出了一个伟大的名字……
这下蒙哥吉雷汗无法再安稳地坐那装比了，因为，成吉思汗是他的先祖啊……
于是，蒙哥吉雷汗从大汗宝座上站了起来，认真而严肃地说道：
“那是本汗的先祖，世上最伟大的大汗！”在成吉思汗的威名面前，即便自信如蒙哥吉雷汗，也无法淡定。基本上，在蒙古后裔眼里，成吉思汗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所以，提到成吉思汗，蒙哥吉雷汗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以示尊敬。而且，他的确是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的第十三子秃花帖木儿的后代。
“难怪啊……难怪……怪不得老师说您像成吉思汗，原来您的血管里，流淌着黄金家族的血液啊……”马林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让蒙哥吉雷汗非常受用。
“贵使，你居然知道黄金家族？”蒙哥吉雷汗对于马林的表现非常满意。尤其是，马林提起了黄金家族这一茬。
一直以来，蒙哥吉雷汗都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的血统高贵和“受命于天”。但实际上，因为和东欧本地白人混血，蒙哥吉雷汗这一脉，黄金家族的血统已经稀薄了，变得不再像蒙古人，而是更像欧洲人了。严格来说，现在蒙哥吉雷汗只能算是黄金家族旁支中的旁支。蒙哥继承蒙古大汗位后，只有拖雷这一脉可以称为黄金家族了，而蒙哥吉雷汗是术赤这一脉的……
而且，欧洲其他地区，一向敌视金帐汗国，视他们为蛮夷。如今，一个欧洲大势力（蒙哥吉雷汗还是知道汉萨同盟的）的使臣，居然如此尊重他，还知道他身上的黄金家族血脉，让蒙哥吉雷汗得意的不得了。
甚至，坐在汗宫大厅里陪着的克里米亚贵族，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要知道，很多事情，他们都未必清楚呢。毕竟，克里米亚汗国早已绿教化了，很多蒙古传统，都丢掉了。
“是的，我知道黄金家族，那是长生天派下来统治大草原的尊贵家族。这个家族的成员，生下来就是草原的王者……”
“长生天……”对于克里米亚这个绿教化的国家，听到这个古老的词汇，很多鞑靼贵族，包括蒙哥吉雷汗在内，都不禁唏嘘不已。
“我想，大汗您的血脉，一定出现了返祖现象……”马林继续无耻地吹捧蒙哥吉雷汗。
“返祖现象？什么意思？”作为一帮莽夫和学渣，蒙哥吉雷汗和鞑靼贵族们都表示不懂……
“返祖现象，就是指体内传自先祖的血脉，原本该是越来越稀薄的，但因为特殊原因，比如因为上天的旨意……突然变得浓起来……”
“噢”蒙哥吉雷汗和一帮鞑靼贵族纷纷点头表示懂了。实际上，他们根本没听懂……
“我的老师，曾经跨国大草原，抵达遥远的东方，并且在蒙古汗庭见过伟大的成吉思汗的画像，还模拟画了一份带回来给我看。我发现，大汗您和成吉思汗长得很像啊！”马林不要脸地做出了一副很仰慕的表情。
边上，马林带来的卡恩，嘴角直抽抽他很久没有见过马林这么贱的表情了……虽然，他听不懂马林在说啥，但从表情上看，他家少爷在拍人马屁，而且是拍得很狠的那种……
“啊？成吉思汗的画像？你见过？”蒙哥吉雷汗这下子震惊了。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成吉思汗长啥样呢。
马林笑了笑，他会告诉蒙哥吉雷汗他小学历史书上就有成吉思汗的画像么……而且，他学过素描，还能把成吉思汗的画像画出来。毕竟，历史书上那个成吉思汗画像，线条也比较简单，并不难画。
“鄙人不仅见过，还能把成吉思汗的画像画下来！”马林自信地说道。
前世他就学过素描，还傻傻地学过课文里的达芬奇，猛画鸡蛋。后来，穿越后，达芬奇成了他的属下，也指导过他的画技。所以，马林现在画的画勉强也凑合。画油画也许差点，但画素描像，还是没问题的。
“啊？那贵使还不快快画来，好让我等瞻仰！”蒙哥吉雷汗都有些失态了。而且，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和自家先祖像不像……
于是，马林找来白纸和铅笔，当场开始作画……
不过，在作画的时候，马林是不是地偷瞄一下蒙哥吉雷汗……
至于为啥偷瞄蒙哥吉雷汗，不是蒙哥吉雷汗长得帅，而是，马林打算小小地改动下成吉思汗画像。
毕竟，刚才他牛皮吹出去了，说蒙哥吉雷汗“返祖”，长得像成吉思汗。要是画出来不像，自己会倒霉的……
于是，马林略作修改，把成吉思汗画像，画得果然和蒙哥吉雷汗比较像……画完之后，马林还用从莫日根和巴特尔那里学来的蒙古语和鞑靼语两种文字作了标注这是成吉思汗……
当蒙哥吉雷汗和克里米亚汗国众贵族看到画像后，大家也震惊了……
因为，马林画的画像很有气势，包着白头巾，身着白色蒙古袍的成吉思汗画像，的确非常有蒙古特色。而且，面容上，马林为了让“成吉思汗”像蒙哥吉雷汗，特地把肤色画得比较白，没有在脸上填色，鼻子方面也做了略微的改动。
结果就导致画上的成吉思汗，的确和蒙哥吉雷汗挺像的……
捧着马林画的素描画像，蒙哥吉雷汗非常激动，也非常自得。一时高兴之下，蒙哥吉雷汗直接赏赐了马林100匹“蒙古马”……
事实上，蒙哥吉雷汗嘴里所谓的“蒙古马”，是早年拔都西征建立金帐汗国后，带来的蒙古马和当地东欧马的混血后代。
其特征，已经和蒙古马不大像了。不过，还是保留了不少蒙古马的特点的。比如，耐力强，适合远征；耐寒以及耐粗饲……
虽然耐力可能已经比不上原始的蒙古马，但是，比娇贵的欧洲马要强多了。后来哥萨克骑兵骑乘的顿河马，其实就是蒙古马和当地东欧马混血的后代。
这种马受到东欧本地马血统的影响，体型比原始蒙古马高大，而且保持了蒙古马耐力强、耐寒和耐粗饲的很多优点。后来的哥萨克，就是骑着这种蒙古马的后代，征服了西伯利亚。
对于马林而言，这种东欧蒙古马，虽然体型有点小（毕竟是蒙古马的后代），但因为耐力强和耐寒、耐粗饲，是非常优秀的军马。
甚至，其耐粗饲的特性，才是最霸道的……
要知道，蒙古人和鞑靼人养马，都是在草原上放养的，只是随便吃草而已，只有被挑选为战马后，才会有吃饲料的机会。而且，即使成了战马，平时也是吃草多于吃饲料。
这样一来，蒙古马的饲养成本就非常低。不像欧洲战马，固然高大威猛，但天天要吃好的。而欧洲燕麦价格那么贵，养一匹战马，对于普通人家都是很高的开支了。往往，一个一千英亩大的骑士领，只能养几匹战马，再多，就养不起了。
而蒙古系的战马，耐粗饲的特点，那就太霸道了。人家随便在草地上放养，不要花什么成本。想要拿来当战马了，直接挥着套马杆过去套回来就行……几匹马看不出来，成千上万匹，那就对比惊人了。
养一万匹欧洲马，可能要花费巨大的代价。而养1万匹蒙古系的战马，成本要低一大半……
而且，欧洲马，即使是骑兵用来换乘的驮马，也经常需要喂饲料，非常不划算，饲养成本也高于蒙古马和东欧蒙古马（顿河马）。
所以，欧洲人在中世纪，很难组织起大规模的骑兵。直到后来富强起来了，并普及了全民税收，才能够养得起超过万人的骑兵队伍。但靠着饲养成本低的优势，蒙古人和鞑靼人随便都能拉起几万骑兵来，非常恐怖。也因此，克里米亚靠着骑兵优势，可以欺负俄罗斯很多年……
鉴于此，马林对于获得东欧蒙古马（顿河马），也是很高兴的。这种马，也许不适合板甲骑士骑乘，但拿来给轻骑兵用，不要太好哦。首先，饲养成本低，可以节约大量成本，也有利于大规模配备。
另外，这种马耐力强，适合长途奔袭，很适合马林推崇的“闪电战”。即便是板甲骑士，战斗时也许不能使用这种体型偏小的东欧蒙古马，但赶路时，用来换乘，却是绝佳的选择。至少，在赶路山，东欧蒙古马比欧洲高头大马耐力要强多了……
因此，马林立即“谢恩”，感谢蒙哥吉雷汗的“厚赏”，并打算把这100匹东欧蒙古马带回去繁殖……
第111章 买马
身为一名穿越者，马林要是不争霸，那是很丢穿越者的脸的。而要争霸，庞大的骑兵队伍是少不了的。
但是，欧洲马虽然好，可就是太娇气了，动不动就要上精饲料，喂养成本很高。就比如马林的战马卡尔，这货每天要吃价值10个芬尼的饲料，相当于普通人5天的工资。而一些穷人家庭，一天全家人的花费，也不超过2个芬尼。所以，这货相当于每天吃掉普通人家全家人5天的花销。
如果要养活1万重骑兵的话，每天花在饲料上的钱，就高达10万芬尼，价值1667个金币。
当然，每天10个芬尼是马林的标准。毕竟，马林是个土豪。但不管如何节约，一般骑士每天给战马的花销，也是能达到5芬尼每天的。毕竟，欧洲燕麦很贵，而欧洲马体型高大，食量也大……
所以，在欧洲，拥有上万重骑兵的国家很少。据马林所知，只有法国一个。但法国的骑士大军，不是靠朝廷提供的薪水养活的，而是靠封地养活的。
法国约1万多骑士，大约有一万人有封地，平均每个有封地的骑士，封地面积高达1500英亩。那些个法兰西骑士，跟随国王作战，其实也是自掏腰包养活。不过，1500英亩的封地，够他们养活自己和战马的了。而另外几千板甲骑士，则依赖法国中央财政养活，属于雇佣兵性质，开销很大。也就是法国这样的强大国家，换成其他国家，未必养得起。
其他欧洲国家，基本很难养得起这么庞大规模的重甲骑士。威尼斯倒是养得起，但那是海上国家，骑士压根没啥用途，也缺乏武艺高强的骑士。
而马林的老大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他的常备军中，大多数也是步兵，重甲骑士，只有1500人……即使举国动员，把那些奥地利和勃艮第庄园里的骑士都征召过来，总数也不超过5000人……除非，召集德意志诸国的所有骑士，才能在总数上压法国一头……
……
所以，虽然一直想建立庞大的骑兵队伍，但马林一直担心养不起那么多战马。毕竟，要是装备1万重骑兵，光是战马的饲料消耗，每年就有五六十万金币，非常恐怖。
也因此，马林目前麾下只有条顿国那边招揽的一千流浪骑士的一千战马，以及800黑衫骑士的800匹战马。其他的马匹，都是吃草多过吃饲料的挽马。
而且，因为马林自己在东弗里斯兰开辟了5000尤格拉姆的燕麦地，自己种植燕麦，倒是让养马的成本下降了一大半。不然，光是那1800匹战马，每年的开销就要十来万金币。
所幸，马林自己种植燕麦，产量又高，才能节省下大半的成本。但即便如此，养活那1800匹战马和几千匹挽马，也让马林花费巨大。
因此，当他想起来，东欧蒙古马就是后世的顿河马时，惊喜万分。因为，这些顿河马和蒙古马差不多，平时只要吃草就可以了。只有出征时，因为载人奔行体能耗费过大，才需要加点饲料。
而且，这些东欧蒙古马，体型比蒙古马高大多了，肩高能达到1米5以上。而蒙古马，肩高只有120~135厘米，显得太矮了点。
个子矮，就腿短，即便有耐力好的优势，但在冲锋的时候，因为腿短，冲锋速度赶不上别的马。所以，在后世，赛马中，蒙古马只能参加耐力赛，什么比冲刺的，没人选择蒙古马。
但是，在战场上，很讲究冲刺速度。所以，腿短的蒙古马，在冲锋时，表现远不如长途奔袭时出色。
而东欧蒙古马（顿河马）虽然也是蒙古马后裔，保留了蒙古马的很多优点。但因为肩高平均能达到1米5，和蒙古马相比，个个都是“长腿欧巴”，奔跑冲刺的速度自然要更快些。虽然耐力比不上蒙古马，但冲刺速度上的优势，足以抵消耐力上的劣势了。
正好，马林知道，未来板甲骑士将会被火枪所淘汰，而轻骑兵，才是未来骑兵的主力。后来的轻骑兵，更喜欢用阿拉伯马那样的和顿河马差不多高的中型马，而不青睐目前欧洲流行的高头大马。因为，欧洲的重型马，有耐力差的缺点。这些重型马，也许力气大，冲刺速度也快。但冲一段时间后，就萎了，需要休息很久。而且，它们吃得多，饲养成本也更高。所以，后来的近代欧洲骑兵，基本都让本地马种和中型马阿拉伯马进行杂交，培养个头更矮，但耐力和速度都很不俗的中型马，作为军马使用。
实际上，东欧蒙古马，本身就混杂了阿拉伯马甚至汗血马的优良血统。所以，它才非常适合当轻骑兵的坐骑。后来的哥萨克，就是骑着东欧蒙古马（顿河马），帮着沙皇，打下了世界第一大的国土面积。
站在克里米亚汗宫的大殿上，马林经过快速的思考后，决定长期向克里米亚汗国购买东欧蒙古马，作为轻骑兵的军马使用。即便是重骑兵，也可以配两匹东欧蒙古马用来换乘。至于那些同样要吃饲料的本地挽马，马林决定淘汰它们，处理给周边国家……
这样一来，马林军中的马匹，大部分换乘东欧蒙古马后，将会节省大量的饲养费用，也算节约了大笔开销。
于是，马林又鞠了一躬，对蒙哥吉雷汗问道：
“大汗，听说贵国有很多战马？不知道大汗有没有出售的想法？”
“你要买我们的马？”蒙哥吉雷汗赶到很意外。不过，却也有些高兴。
事实上，克里米亚人也不是没有向欧洲人推销过战马。可惜，欧洲流行板甲骑士，需要的是力气大的高头大马，而不是东欧蒙古马这样的中型马。所以，克里米亚人推销失败，只好老老实实地去当人贩子……
而若是能够有人愿意买克里米亚人的战马，那么，克里米亚汗国等于是多了一条财路……
要知道，克里米亚汗国根本就是一个游牧国家，草原上的马匹大群大群的。在里面挑选出适合当战马的马匹，不要太多。马林想要买，蒙哥吉雷汗分分钟能找出上万匹拿来出售。
“是的，大汗，我很羡慕您麾下战无不胜的弓骑兵，打算也组建一支类似的部队。”
“你们欧罗巴人不是更喜欢骑高头大马的重甲骑士吗？怎么，你怎么也喜欢我们蒙古人的战法了？”
“成吉思汗的大军当年可是打败了欧洲的骑士，所以，我认为蒙古骑兵的战法更先进些……”马林一脸平静地送上了马屁。
“那这个价格？”蒙哥吉雷汗一脸期待地看着马林。
“您看10金币一匹如何？”马林直接狠狠杀价。
要知道，在西欧，一匹战马的价格高达100金币左右。马林给东欧蒙古马开价10金币，的确很低了。不过，眼下没人买克里米亚人的战马，马林也是看准了这一点，狠狠杀价。
“不行，太低了。据我所知，你们欧洲的那些高头大马，价值几十个金币呢！”蒙哥吉雷汗也是对邻国立陶宛等几个国家有所了解的。立陶宛畜牧业发达，这里的马匹价格，也要比西欧便宜些，只有几十个金币。
“但是大汗，欧洲马都是高头大马，能驮得动身穿沉重板甲的骑士吗？”马林为了压价，自然挑缺点说。
“如果是普通驮马，你给10个金币也够了，但是战马，怎么的也得要20个金币吧……”蒙哥吉雷汗显然不满马林开的价格，觉得太低了。
“大汗，您的马都是散养在草原上，吃着野草长大的，根本就没啥成本。卖掉一匹，就是白赚一匹，何必用高价吓退买家呢……”
蒙哥吉雷汗一想，还真是，东欧蒙古马，都是牧民们散养在东欧大草原上，吃着野草长大的，的确没啥成本……嗯，人工成本，在这个年代，不提也罢……
但是，蒙哥吉雷汗也不乐意被人把价格压这么低。于是他说道：
“可是贵使开的价格也太低了……”
马林本想继续压价，但是，他考虑到，这次出使克里米亚汗国，最大的目的，是为了换取克里米亚汗国出兵，而不是来买马的。所以，马林作出了让步，避免惹得蒙哥吉雷汗不高兴：
“这样吧，若是大汗愿意，我愿意代表我们北海商会，先向大汗用战马15金币一匹，驮马8金币一匹的价格，先向大汗采购1000匹战马……若是贵国的战马在我国适应当地气候的话，以后每年都向贵国购买大量战马，同样是这个价格……”
蒙哥吉雷汗心里盘算了一下，发现卖马比贩卖奴隶都要赚了。而且，马林是第一个愿意向克里米亚汗国大量购买马匹的豪客。于是，他也没再抬价了，避免吓跑马林这个豪客。因此，他大手一挥：
“好，就这么定了！”
第112章 大汗，毛子欠收拾啊！
和蒙哥吉雷汗商定了购买东欧蒙古马（顿河马）的价格后，双方气氛更加融洽了。接下来，马林被蒙哥吉雷汗邀请入座，受到了礼遇和款待。
此时，不仅是蒙哥吉雷汗，其他克里米亚贵族，看向马林的目光，都充满了炽热。要知道，克里米亚汗国虽然只有25万人口，算上刚征服的金帐汗国，才40万人口的样子。但是，它的国土面积，包括新征服的金帐汗国在内，达到了20万平方公里以上。而且，多半还是黑海边上东欧最温暖的草原。
所以，克里米亚汗国的马牛羊，多得是数不胜数。在场的克里米亚汗国的大贵族，每家至少都有总数多达十几万的马牛羊。
只是，以前因为克里米亚汗国的盟友都不缺马牛羊，而其他国家又和克里米亚汗国没有来往甚至互相敌视。所以，那么多牛羊，也只能自家吃。即使能卖出去，也都是很低贱的价格。
所以，如果真有人能大规模购买克里米亚汗国的马牛羊的话，对于克里米亚这些名下牲畜无数的大贵族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马林没有表明真正的身份，只说自己是汉萨同盟下面一个叫北海商会的大商会的代表，但有权决定是否从克里米亚汗国进口牲畜。所以，这会儿，克里米亚汗国的贵族们，包括蒙哥吉雷汗在内，都把马林当成了小财神爷，态度比之前客气了许多。
两位来自汉萨同盟的副使，以及立陶宛派来的副使，对马林和蒙哥吉雷汗说了什么，完全不知道。因为，他们都不懂鞑靼语。
当马林说了要从克里米亚汗国购买1000匹战马后，汉萨同盟的人倒是无所谓，立陶宛副使却表达了反对：
“马林大人，为什么要从克里米亚汗国进口牲畜呢？我们立陶宛也有很多很多的马牛羊可以出售的！”
事实上，每年从波兰赶往德意志地区的5万头牛，有一大半来自立陶宛控制下的乌克兰大草原。
只不过，立陶宛大公国和波兰王国是共主邦联，这些牲口从波兰过境很方便。甚至，到了1569年，波兰和立陶宛大公国再度联合成一体成为联邦（联邦是一体的，邦联不是一体的）后，乌克兰地区还被割让给了波兰王国。所以说，历史书上才说每年波兰要出口5万头牛到德意志地区的。而那个“波兰”，实际上是后来的“波兰-立陶宛联邦”，而不是现在这个国土面积狭长的波兰王国。
所以，对于马林想要从克里米亚汗国大规模进口战马，立陶宛副使表示了不满，想要把这笔单子争取过来。因为，立陶宛马匹也是很多的。毕竟，乌克兰大草原现在是立陶宛大公国的。
“维克多副使，我知道立陶宛大公国牲口充足，但是，你知道吗？我选择从克里米亚汗国进口牲口，是有很重要的政治意义的。如果我们不从克里米亚汗国进口牲口，让他们尝到甜头，他们如何愿意肯帮我们打莫斯科大公国？是那些订单重要，还是立陶宛大公国的国家安全重要？”
马林向立陶宛副使维克多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克里米亚汗国的东欧蒙古马耐粗饲，很适合当军马，也是重要的原因。
不过，仅仅是这一个原因，就足以让维克多副使闭嘴了。维克多可没有忘记，过去的两年立陶宛大公国被克里米亚汗国和莫斯科大公国联合欺压，并被迫割让好几座城市和大片草原的绝望局面。
然后，马林又提到了牛的贸易……
之前，马林就问波兰商人购买了2万多头牛。其中，每头牛的价格才10个金币左右。但是，因为马林大肆截胡，导致德意志南部传统进口波兰-立陶宛牛群的德意志南部和意大利地区的牛肉价格因为缺货而涨价。
现在，波兰牛的价格，每头已经达到了13金币。老实说，这个价格还算便宜。在德意志本土，一头壮牛的价格，高达20个金币以上。
但马林不满足啊，谁都想花更少的钱，买到合乎心意的货啊。于是，马林主动提出要从克里米亚进口牛……
这下马林一下子从克里米亚众多鞑靼贵族眼里的“小财神”，晋级为“大财神”了……
牛这种东西，平时基本上都是吃草的，只有耕地拉犁时，因为太辛苦，才会有“加餐”吃饲料的机会。
所以，平时养牛，根本就没啥成本。牧民们只要把牛赶到大草原上吃草就足够了。而克里米亚汗国没有农业，东欧也同样流行马耕，而不是牛耕。所以，克里米亚汗国的牛群，销路也很成问题，一般都是本国内部消化，用来吃肉和提供牛奶。
马林询问牛的价格，一下子不但是那些鞑靼贵族，连蒙哥吉雷汗都激动了。要知道，作为克里米亚汗国的大汗，蒙哥吉雷汗手下的牛羊是最多的。单单牛的数量，就高达9万多头。
如果，这些牛有销路的话，蒙哥吉雷汗也会狠赚一笔……
然后，双方充满友好而又唇枪舌剑地进行了“议价”。马林算是吃准了克里米亚汗国牲口无销路的特点，拼死压价，把每头牛的价格，压到了7.5金币一头。
事实上，这个时候，蒙哥吉雷汗的心中，早就笑翻了。马林以为赚了大便宜，但他不知道，克里米亚汗国在向土耳其低价出口牛的时候，土耳其人只给5金币一头，完全的白菜价……马林如此狠地按照波兰牛的价格杀价，还是比克里米亚汗国向土耳其出口牛的价格高了一半……
自以为占了便宜的马林，很豪气地告诉蒙哥吉雷汗他回去后，将会促成本部下定决心，从克里米亚汗国进口大量的活牛。如果顺利的话，每年的进口数量，可能会达到1万头……
一听到这个数量，蒙哥吉雷汗再也不淡定了，几乎要下来和马林勾肩搭背……
要知道，以每头牛7.5个金币算，1万头牛，可就是7.5万个金币啊！西格蒙德一世能用1.5万个金币就收买蒙哥吉雷汗，这7.5万金币每年的超级大单子，几乎把蒙哥吉雷汗给整晕了……
甚至，因为这每年1万头的量太惊人，大殿上一群鞑靼贵族纷纷找上了蒙哥吉雷汗，要求获得其中一定的“出口份额”，避免被贪心的蒙哥吉雷汗给独吞了。
事实上，蒙哥吉雷汗还真打算独吞这个大单子的。但是，大殿上别的贵族还好办，那4个万户，可都是手握重兵的实力派大贵族，蒙哥吉雷汗无法忽视他们的要求。所以，为这事，蒙哥吉雷汗决定召开朝廷大会，来决定分配事宜……
……
看到放出一万头牛的大单子，让克里米亚汗国如此重视，马林觉得有把握了，终于亮出了真正的目的……
“大汗，您已成为钦察草原上的共主，不知道莫斯科大公国和梁赞公国等罗斯诸国，有没有向您缴纳‘什一税’啊？”马林一副“我就是随口一问”的样子，事实上，此时他的精神整个都紧绷起来。因为，决战的时候到了……
“啊？‘什一税’？”蒙哥吉雷汗先是愣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阿黑麻汗时代，他们就不再缴纳什一税了。”
当初，莫斯科大公国之所以勾结克里米亚汗国搞金帐汗国，就是为了拒缴应该给金帐汗国的“什一税”。而且，阿黑麻汗也没有要求莫斯科大公国缴纳全部的“什一税”，只要其中一半也就够了，但莫斯科大公国依然很不乐意。因为，即使是其中一半，也多到吓人了。克里米亚汗国和莫斯科大公国结盟，自然不好意思向其索要“什一税”。而且，莫斯科大公国也不是善茬，是实力派。
“大汗，我听说，莫斯科大公国有几百万人口，要是每人都向您缴纳什一税……每年的赋税数量，至少也有上百万金币吧……”马林带着蛊惑性的口气说道。但听在蒙哥吉雷汗和鞑靼贵族耳朵里，却如同炸雷……
上百万金币……百万金币……万金币……金币……
这一下子，蒙哥吉雷汗和众多鞑靼贵族呼吸都急促了，也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莫斯科大公国人口数量之多，冠绝东欧各国。要是在莫斯科大公国恢复征收“什一税”，克里米亚人还需要苦逼地去抢夺人口贩卖为奴隶吗？而且，一年下来，他们出动那么多次大规模的骑兵，抢到的奴隶，也不过才卖10万金币左右，甚至经常都达不到这个数。
可是，如果恢复在罗斯诸国征收“什一税”，每年轻飘飘地就能获得上百万金币，比抢劫强太多了……
看到蒙哥吉雷汗和鞑靼贵族们陷入了沉思，马林自然想要再接再厉：
“大汗，向罗斯诸国征收‘什一税’，是上天赋予钦察大汗的权力，莫斯科大公国居然拒缴，实在是欠收拾！”
说完，马林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是他被莫斯科大公国的毛子给侮辱了似的……
第113章 挑拨
蒙哥吉雷汗还在思考，但一旁的鞑靼贵族们却被马林的这番话说得群情激愤：
“对，莫斯科人就是欠收拾，居然敢不交什一税！”
“是啊，也太可恶了！”
“应该给他们些教训！”
“对，给些教训！”
……
蒙哥吉雷汗望了望底下的大将们，哪里会不清楚他们的想法？
之前，平均每年七八万金币的奴隶贸易，蒙哥吉雷汗一般都会拿出一半来，分给手下这些万户、千户，自己只拿一半。
如今，看到每年超过百万金币的暴利，这些手下又眼红了……
要知道，每年百万金币，按照草原上的规矩，自己分一半，手下分一半。到最后，手下们每年获得的利益，将会超过奴隶贸易十倍以上，由不得手下这群混蛋激动。
当然，不止手下激动，蒙哥吉雷汗自己也激动无比。别看自己每年能从奴隶贸易里获利三四万金币，但这三四万金币是要拿来负担宫廷开支和自己麾下的大汗直属部众的开支的。
克里米亚汗国原本有25万人口，约有4万多人是王室格莱家族汗庭的直属部众。这4万人，也是个独立的军事和民政组织。每年管理和运营这4万人的汗庭直属部族，也是要花费很多钱的。比如，那些个隶属于格莱家族的千户、百户，以及各种文官，还有直属汗庭的2000精锐的亲兵，都要自己掏钱。所以，即便每年能分到三四万金币，但还是有些入不敷出。有时候，手下的薪水没有现金支付，只能用牛羊补偿。但是，草原国家，谁又缺牛羊了？因此，金银才是克里米亚汗国最需要的。因为，牲口未必通用，而且携带不便，而金银，却是全欧洲乃至整个草原都通用的……
说实在的，蒙哥吉雷汗也想逼迫莫斯科大公国向自己缴纳什一税，但是，想到莫斯科大公国对抗阿黑麻汗凑出的20万大军，蒙哥吉雷汗也是头皮发麻。毕竟，克里米亚汗国虽然能凑出七八万骑兵，但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4万精壮骑兵。
而新征服的金帐汗国本部，虽然贡献了15万人口，也能征集2万多骑兵，但是，蒙哥吉雷汗不大信任他们。用4万骑兵对抗20万大军，蒙哥吉雷汗自己也没啥把握。
想到那20万大军，蒙哥吉雷汗清醒了过来，他冷静地对马林道：
“我想，这才是贵使的真正目的吧？”
看到满脸冷静的蒙哥吉雷汗，马林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并没有慌乱，而是很镇静地说道：
“是的，这的确是我的目的之一，但是大汗，我说的有错吗？”
蒙哥吉雷汗听后也愣住了是啊，明知道对方是怂恿自己和莫斯科人对抗，但是，对方说的也的确没错啊……
自己自称继承了钦察汗国大汗的职位，可是，身为钦察大汗，的确是拥有向罗斯诸国征收什一税的权利的。因此，马林说的，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蒙哥吉雷汗继续道：
“可是，莫斯科能出动20万大军！”
马林心下了然原来是惧怕莫斯科人的20万大军……早说嘛，我有的是理由……
马林是看过相关历史的，知道伊凡三世和阿黑麻汗的那场决战赢得非常侥幸。严格来说，莫斯科人并没有打赢，而是强撑着惊走了阿黑麻汗。而且，阿黑麻汗也不是死于莫斯科人之手，而是死于半路偷袭的西伯利亚汗国的军队。
于是，马林回答道：
“大汗，莫斯科大公国虽然能凑出20万大军，但是，其中只有2万常备军有战斗力。其余的18万人，其实多半是从农夫中临时征召的。请问，那些个农夫，能和大汗麾下4万精锐骑兵战士相比吗？”
蒙哥吉雷汗摇了摇头，边上那些鞑靼贵族也满是不屑，神情狂傲自信……
“再说一下当年莫斯科人动员20万大军和阿黑麻汗之间的战事，诸位想一想，最后两军交战了吗？”
蒙哥吉雷汗和鞑靼贵族们都纷纷摇头……
“这就是了，实际上，当初的阿黑麻汗，也是被莫斯科人的20万大军的数量给吓到了。毕竟，兵马过万，无边无际……但实际上，当时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比阿黑麻汗还要害怕，中途还逃回了莫斯科，后来被人逼着才胆战心惊地返回前线的……”
“啊？还有这么回事？”在场的克里米亚人都充满了兴趣。他们都只知道那场战斗的拮据，却不知道那些细节。而那些细节，都是当时的莫斯科人记载下来，流传后世的。在目前这个时代，是不可能随便泄露出去的。毕竟，过程太丢脸……
然后，马林靠着记忆，把战斗中伊凡三世的丢脸表现，用鞑靼语绘声绘色地讲给在场的所有克里米亚贵族听。蒙哥吉雷汗和鞑靼贵族们听了伊凡三世被吓得当逃兵的情节后，乐得哈哈大笑。同时，他们也终于了解到莫斯科人的20万大军，大部分都是拿来撑门面的……
这一下，蒙哥吉雷汗和鞑靼贵族们，便不怵莫斯科公国的20万大军了……
看到鞑靼贵族们都轻松下来，马林又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羊皮图纸，招呼鞑靼贵族们来围观。蒙哥吉雷汗也好奇地跟着来围观了……
指着图纸上的疆域范围图，马林对蒙哥吉雷汗说道：
“大汗请看，这里是克里米亚汗国，这里是莫斯科大公国。莫斯科大公国，整整比大汗控制的地区，大了十倍都不止，人口也是大汗辖下人口的十几倍……”
蒙哥吉雷汗和围观的鞑靼贵族脸色纷纷变了。他们平时没太注意，但直到有人把地图放到他们眼前，他们才意识到，那个他们不太看得上的“小弟”莫斯科大公国，竟然从国土和人口上，都完爆克里米亚汗国……
“大汗，我的老师曾说过一山不容二虎。在钦察大草原上，出现了一个不论是国土面积，还是人口，都远超大汗的汗国的国家，绝非大汗之福啊……”
蒙哥吉雷汗没有说话，而是盯着马林特地标注了鞑靼语的地图，沉思良久……显然，他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第114章 目标达成
事实上，此时的蒙哥吉雷汗内心震动极大，他想起了曾经的金帐汗国和克里米亚汗国。原本，克里米亚汗国只是从金帐汗国分离出去的一个小汗国。但是，如今的克里米亚汗国却壮大起来，吃掉了主支的金帐汗国。同样地，看着地图，蒙哥吉雷汗在想某一天，莫斯科大公国强大无比后，会不会吃掉克里米亚汗国？想着想着，蒙哥吉雷汗入神了……
“你是要我出兵进攻莫斯科大公国吗？”过了一阵子清醒过来后，蒙哥吉雷汗若有所思地望向马林。
“大汗，您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还有谁？”
“立陶宛……”
“呃……我们现在还是敌对关系呢……”蒙哥吉雷汗有些愕然。
“只要大汗愿意，立陶宛随时可以成为大汗的朋友！”马林坚定地说道，这也是立陶宛委托给马林的任务。
“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吧……”蒙哥吉雷汗喃喃道。
“大汗，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当年的钦察大汗们，对于罗斯诸国，为了搞平衡，防止一家独大，不也是今天支持你，明天支持他吗？”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蒙哥吉雷汗喃喃地重复了一边这句经典，似有所悟。
“对！”
“可是……莫斯科已经一家独大了……”蒙哥吉雷汗郁闷地说道。他现在想搞平衡，也来不及了。除了四个汗国，诺夫哥罗德共和国、特维尔大公国、雅罗斯拉夫公国等罗斯诸国中的强国，已经被莫斯科大公国吞并了。梁赞公国，实际上已经成为莫斯科大公国的附庸。只剩下弱小的普斯科夫共和国，在立沃尼亚骑士团国的支持下勉强支撑……
“大汗，罗斯诸国的确是莫斯科一家独大了。可是，您还可以在莫斯科和立陶宛之间搞平衡啊……”
“在莫斯科和立陶宛之间搞平衡……”蒙哥吉雷汗思考了很久，突然眼睛亮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蒙哥吉雷汗又丧气地说道：
“可是，立陶宛太弱了，被莫斯科人欺负得一点办法都没有，都闹到请匈牙利出面帮忙求和的地步了。这样的弱国，能拿来和莫斯科搞平衡吗？”
听到这话，马林笑了：
“哈哈，大汗，您难道没发觉吗？不是立陶宛太弱，而是因为大汗您帮助莫斯科大公国欺负立陶宛啊！如果没有强大的克里米亚骑兵的帮忙，立陶宛还不至于被莫斯科打这样惨！”
听到这话，蒙哥吉雷汗和边上的鞑靼贵族恍然大悟，然后又非常自得的确啊，是咱们的骑兵给力啊……
“贵使，如果去攻打莫斯科，我们能出动4万铁骑。可是，我们都是骑兵，并不擅长攻城啊……莫斯科城墙那么坚固……”
“大汗，您为何要去攻打莫斯科城？”
“不然如何削弱莫斯科人？”
“您要做的是削弱莫斯科，又不是灭亡莫斯科。您只要带着骑兵，扫荡莫斯科人的乡下，抢钱、抢粮、抢人口，就可以削弱莫斯科大公国了……”
“呃……这个好……”蒙哥吉雷汗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克里米亚人最擅长的吗……
“要是莫斯科人派大军追过来咋办？”一名克里米亚汗国万户问道。
“在草原上，贵国的骑兵会害怕莫斯科人的步兵？”
“你的意思是我们后退，把战场放到草原上？”
“对！而且，若是莫斯科人敢倾巢出动，我想，作为盟友，立陶宛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们完全可以在西部边境打入莫斯科境内……”
“听起来好像不错啊，不过，贵使，我们该以什么名义，出兵攻打莫斯科大公国呢？之前我们还是盟友，现在出兵攻打，借口不好找啊……”蒙哥吉雷汗动心了，但还没想到好的借口。
“大汗，我有一个主意您不妨以继承钦察大汗位后，对方尚未向您缴纳什一税为借口，出兵梁赞公国……”
“梁赞？这是为何？不是要打莫斯科的吗？”
“梁赞就在莫斯科城东南，只要您的大军打到梁赞，莫斯科人就会心惊胆战。之前，派出去侵略芬兰的军队也会调回来……”
“闹了半天，你是想让我们帮瑞典解围啊……”蒙哥吉雷汗恍然大悟。
“是有这样的原因在内。”马林也不否认。
“那本汗有何好处？”
马林拍拍手，卡恩就把带来的礼物一把金刀和1万金币，捧了上来……
果然，蒙哥吉雷汗对于金刀兴趣一般，但那1万金币，让蒙哥吉雷汗眼光再也挪不开了……
“大汗，请笑纳……”
“嗯……还有别的吗？”蒙哥吉雷汗贪婪地问道。
“大汗，梁赞城可没有莫斯科城坚固，只要您攻下了梁赞，什么财物没有？要知道，梁赞可是著名的农业地区，比较富饶，还是莫斯科的粮仓呢。您只要带兵攻下梁赞，不但可以缴获大批财物，还可以抓很多奴隶……”
蒙哥吉雷汗想了想，还真是。梁赞本就富庶，攻下梁赞城，财物多不说，光是城里的一万多人口，和周边乡下的大量人口，就能让克里米亚汗国抓到好多奴隶。自己带兵攻下梁赞，不但能获得巨大的利益，还能威慑莫斯科大公国，却又没和莫斯科直接翻脸，的确是绝妙的好主意。
“还有呢？”蒙哥吉雷汗的贪婪，貌似无止境啊……
马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但他心里早有主意：
“我现在就可以做主，向大汗购买1000匹蒙古战马和1万头牛……这只是今年的订购，以后年年有……”
“当真？”蒙哥吉雷汗眼睛亮了。如果马林说的是真的，那么，以后每年他都能收到价值9万金币的超级大单啊！
“绝无戏言！大汗，我带来了4万金币的定金，剩下5万，只要您出兵梁赞，马上送过来。同时，也请大汗准备好牛马……”
“这个是一定的，本汗手里别的没有，就是牲口多！”要是马林只买这一次，蒙哥吉雷汗可能都会直接黑掉钱，而不给牛马。但是，若是长期的生意，就不能这么搞了。毕竟，每年的利润巨大。而且，牛马在克里米亚汗国也的确不值钱。
“对了，劳烦大汗写一封同意和立陶宛结盟的国书，鄙人回去也好向立陶宛大公阁下交差。”
“为什么要和立陶宛结盟？”攻打梁赞蒙哥吉雷汗表示没问题，但书面上和立陶宛结盟，他却有些不大乐意。因为，这样一来，他以后就不好意思派兵去立陶宛控制下的乌克兰大草原上抢劫了。毕竟，都是盟友了……
“大汗，若是您不和立陶宛结盟，鄙人所属的商会从大汗这里购买的牛马，如何通过立陶宛国境啊？对方肯定不乐意的。毕竟，他们也是牛马生产大国……”
“这倒也是……”想到牛马贸易带来的金钱，貌似比到乌克兰大草原上抢劫多太多了，蒙哥吉雷汗最终写下了愿意和立陶宛结盟的国书。这样一来，只要立陶宛大公亚历山大再写下一份国书交还给克里米亚汗国，那么，两国的盟约就完成了……
当卡恩在马林的授意下，把装了4万金币“定金”的大箱子放到蒙哥吉雷汗面前并打开时，蒙哥吉雷汗和边上的鞑靼贵族，都被箱子里4万枚金光闪闪的金币亮瞎了眼……
“好，本汗这就命人召集兵马，出兵梁赞！不过，贵使，剩下的5万金币请尽快送来啊！”
“放心好了，大汗。不过，那1000匹战马，也请挑选最好的啊！还有，那1万头牛，也请挑选体健膘肥的啊……”
“贵使放心，我们钦察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骏马和犍牛了！只要有钱，要多少有多少！”
……
看到蒙哥吉雷汗真的开始聚集全国的精兵了，马林长舒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使命算是完成了……
而且，马林还超额完成了任务。本来，马林都打算白送10万金币了。但是，他没想到，克里米亚人对于长期出售牲口更有兴趣。于是，他临时改变了策略，把白送金钱，改为长期购买牲口。反正，克里米亚汗国的牲口非常便宜……
这样一来，马林虽然会支付10万金币给克里米亚汗国。但换了1000匹东欧蒙古马（顿河马）和1万头牛回来，却是一点都没亏本。
因为，单单那1万头牛，拿到德意志地区去卖，就能价格翻倍卖出。总得算起来，马林还能大赚一笔……
最妙的是，这笔钱，马林还不是自己出的，而是盟友们垫付的。也就是说，他不花一分钱，就白得了1000匹战马和1万头牛。等到他在德意志地区卖掉1万头牛，赚到的暴利，却归自己所有……
总之，马林这一趟出使，不但达成了“打击莫斯科大公国，逼迫其从芬兰撤兵”的战略目标，还能大赚一笔。即便不黑掉盟友的5万金币，也可以通过那1万头牛，赚到至少七八万金币，可谓一举两得……
第115章 大汗，我要买毛妹！
原本，马林都乐呵呵地打算带着使团和护卫们离开巴赫奇萨莱，返回丹麦战场了。但在出城的时候，马林无意间看见一群克里米亚骑兵，驱赶着一群被捆绑的人进了巴赫奇萨莱。
“这些人是？”立陶宛副使维克多疑惑地看着那群被捆绑的男男女女。
“他们啊，是克里米亚骑兵抓来的斯拉夫人奴隶……”马林突然差点从马背上跳起来。
“奴隶……奴隶贸易……毛妹……特么的，我差点忘了……”
于是，他立马调转马头，返回了巴赫奇萨莱，并且让使团队伍的其他人原地待命，只带着卡恩返回汗宫。
听说使者折返，蒙哥吉雷汗虽然诧异，但还是召见了马林。毕竟，马林那个什么“北海商会”，现在可是克里米亚汗国的财神爷。
“参加大汗！”进了汗宫后，马林赶紧行礼。
对于马林突然折返，蒙哥吉雷汗心里也紧张，生怕马林反悔，以后不购买克里米亚汗国的牛羊了。
“贵使，不知突然折返，因为何事？”
“是这样的，大汗马上就要进军梁赞公国了。这一战下来，应该会抓很多奴隶吧？”
“当然，梁赞公国有十几万人口，光是梁赞城，就有一万多人。若是攻破梁赞城，再清理一遍梁赞公国其他地方，抓个一两万青壮男女和小孩，应该是没啥问题的。”对于梁赞公国的情况，蒙哥吉雷汗也是很清楚的。
“挺好的，不知大汗抓到奴隶后，销路如何？”马林看似随意地问道。
“这个……如果抓上一两万奴隶，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完……”蒙哥吉雷汗想到这里，突然有些苦恼。卡法港虽然大规模输出奴隶，但每年只能输出几千奴隶，主要输往土耳其。但是，若是土耳其人不乐意购买更多，这次抓那么多人，未必卖得掉啊……
“要不，我帮大汗消化掉一些？”这就是马林说话的技巧了。明明是想帮手下买毛妹，却说成了帮蒙哥吉雷汗消化“库存”……
“当真？”蒙哥吉雷汗正在为奴隶销路苦恼，马林就提出要帮忙消化，让蒙哥吉雷汗惊喜万分。
“当然，大汗，我还能骗您不成？”
“那贵使的商会，要多少奴隶？要什么样的奴隶？”蒙哥吉雷汗兴奋地问道。
“主要要年轻健壮的女子，能干农活的。当然，年轻貌美的少女也要。数量嘛……不确定，我回去请示下，大概几千个还是要的……”
“几千个？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贵使要这么多女人干啥的？”马林说的这个需求量，把蒙哥吉雷汗也吓了一大跳。一般而言，克里米亚汗国每年贩卖人口的数量，也就几千个，不超过一万。而马林张口就要几千个女奴，把蒙哥吉雷汗也吓了一跳。现在，蒙哥吉雷汗都有些怀疑马林是骗子了。因为，对方对克里米亚汗国实在是太好了，帮忙解决各种难题……
“是这样的，我们那边，现在男青年结婚成本很高啊。房价辣么贵……女方不但要房，还要车……嗯，马车……所以，那些男青年结婚困难啊……正好，我听说，大汗这边，东欧女奴的价格便宜，只有几金币一个。我们商会打算成立一家从事婚介业务的子公司，专门从克里米亚贩卖女人回国，出售给那些光棍青年当老婆……”马林随口胡扯道。他说的，分明是穿越前华夏的情况……
蒙哥吉雷汗还真就相信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西欧的具体情况，最多知道点立陶宛的情况。至于西欧那边的社会情况，他自然不懂。再说了，他要知道那些干嘛？只要有人肯买他的奴隶就行了。
“原来如此……不过，贵使，几金币一个的，那是结过婚的妇女啊……”蒙哥吉雷汗好心地提醒道。
绿教对女人的贞洁很看重，少女和妇女的价格差异很大。但基督教地区，向来不是很重视这些。在传统的基督徒眼里，他们只看不起那些未婚先乱搞的放纵女人，却从不看轻那些结过婚的女人。因为，未婚先胡搞，属于不守教规，霪乱，死后要下地狱。而结过婚的女人，一般都是死了丈夫或者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本身并没有错，没有触犯教规。所以，在欧洲，娶寡妇很正常，尤其是那些有钱的寡妇。要是有大片封地的贵族寡妇，那就更受欢迎了，国王都会来追求……
“这个不是什么问题，对于那些穷苦青年而言，妇女和少女都差不多的。当然，妇女的丈夫，最好别找上门……”
“这个请放心，我们在抢那些女人的时候，他们的丈夫，多半被杀了，没有后患……”
马林听了后，浑身直冒寒气果然是强盗民族，抢了人家女人不说，还把人家丈夫杀了，和其歹毒……不过，自己参与奴隶贸易，貌似也很歹毒啊……
“好吧，我们主要打算购买年轻妇女，也购买部分年轻少女。不过，长相都不能难看啊……”
马林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现在，东弗里斯兰有很多移民。他们中，大部分都是贫穷的年轻光棍。因为以前的庄园人口承载不下了，被原庄园主赶出庄园，被迫四处流浪找活干。
但是，找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现在可是农业社会，手工业都不是很发达，找到活干的，只是少部分人。很多人找不到活干，要么去乞讨，要么饿死，要么去当强盗为生……
马林招募了大批没活干的年轻光棍来，充当农奴。这些人，原本活下来都成问题，能娶到老婆就不错了，哪里会在意妻子是少女还是妇女？
所以，马林购买大量毛子少妇，其实就是为那些新招募的光棍农奴准备的。而且，少妇价格，比少女便宜多了。马林买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百几千个。要是全买少女，花费要多一倍。
比如，长相还不错的少妇，价格是6金币一个。而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少女，价格却高达十一二个金币。美少女价格更是在15金币以上……
马林帮那些光棍农奴买老婆，已经非常仁至义尽了。要知道，即使是21世纪，也没有哪个国家zf，会为单身青年找对象。所以，即使给那些光棍找的是少妇，也算非常对得起他们了。况且，马林还特地要求挑选相貌好点的，价值6个金币的。那些长得丑的，只要4个金币的少妇，马林都没买呢……
另外，马林还打算，弄一批毛子美妇，去美洲，一起开发殖民地。毛子女人，年轻时很漂亮，到了30岁以后，虽然不漂亮了，但是身高马大的，很能干活。送去美洲殖民地，正好帮那些移民干农活。毕竟，现在愿意去殖民地的，多半是混不下去的年轻人。一般东弗里斯兰本地姑娘，是不乐意嫁给那些移民，一起去殖民地吃苦的。只有这些毛子美妇，因为被贩为奴隶，身不由己，才会去美洲殖民地，嫁给那些移民，并陪着新丈夫一起干活，一起开发美洲……
至于马林提出的，还要一批美貌的毛子少女，主要是用来奖励军中将士的。军中将士为马林卖命，自然不能随便用妇女来糊弄。立下战功的，完全可以用美少女来作为奖励。
之前，马林曾派阿尔特去意大利那不勒斯用粮食换美貌的意大利难民美女。毕竟，那不勒斯这两年因为战乱，农田荒芜，很多姑娘都吃不上饭了。
原本，马林是打算在那不勒斯招募两三万年轻女人，好嫁给自己麾下的将士的。但是，在阿尔特招募了第一批2000名美少女和第二批8000名意大利姑娘后，瓜分了那不勒斯王国的法国和西班牙发现了阿尔特的动作，并禁止阿尔特继续在那不勒斯用粮食换美女。因为，法国和西班牙害怕阿尔特用粮食，把那不勒斯王国的姑娘都拐跑了。那样的话，以后那不勒斯王国的小伙子们找不到媳妇，无法生下后代，以后会减少给两国纳税的公民的……
就这样，马林原本的计划落空了。而1万意大利姑娘，实在不够手下将士瓜分啊……
愿意当雇佣兵，拿命换钱的，基本都是年轻的光棍穷小子。所以，马林麾下总共2.5万雇佣兵（包括派去意大利的5000人），大部分都是光棍呢。1万意大利姑娘，完全不够瓜分的。
所以，马林这次来克里米亚汗国，想起来，他完全可以购买毛妹给手下当老婆啊……
当然，对于那些立下战功的将士，就不能用妇女随便打发了。美少女，才算得上上档次的奖励，也更能激发将士们心中的热情和渴望……
总而言之，毛子美妇，是用来给农奴当老婆的。当然，那些没有战功的将士，也可以选择毛子美妇当老婆。而那些立下战功的将士，则可以凭借战功，获得毛子美少女当老婆……
不过，为了专门坑俄罗斯，刺激克里米亚人。马林提出只购买罗斯诸国的女人，不购买立陶宛人和罗马尼亚人等其他东欧国家的女奴。
这样一来，克里米亚汗国想要获得马林的订单，不得已，只会去莫斯科大公国抢毛妹……
如此，莫斯科大公国每年，都会被克里米亚汗国的狼崽子们轮一遍。想要崛起？先把克里米亚汗国给灭了先……
对于马林的这个要求，蒙哥吉雷汗虽然不满意。但是，能有人大量购买他们的奴隶就不错了，即便贵为大汗，蒙哥吉雷汗也不好干预别人的选择。大不了，以后多到莫斯科和梁赞那边抢一抢呗……
离开前，马林忽然又提出：
“大汗，请赐予我克里米亚的旗帜，和通关文书！”
“嗯？贵使，你要我们的旗帜和通关文书干什么？”蒙哥吉雷汗不解。
“是这样的，大汗，购买奴隶，我们打算从海上用船运输。而船只需要走土耳其海峡，经过土耳其人的地盘。而大汗的国家，和土耳其是盟友。因此，我想，您的旗帜和通关文书，土耳其人应该会买账吧？”
当然买账了，克里米亚汗国可是土耳其的小弟。土耳其人还依赖克里米亚汗国帮忙压制东欧的斯拉夫人的，自然不会驳克里米亚汗国的面子。若是拿到克里米亚汗国的通关文书，走土耳其海峡，的确不会受到为难……
“为什么不走立陶宛的陆上路线呢？”蒙哥吉雷汗有些不解。要知道，之前谈妥的牛马贸易，可都是要走立陶宛陆上路线的呃啊……
“大汗有所不知，在我们欧罗巴西部地区，教廷是禁止公开贩卖奴隶的。所以，贩卖奴隶的行为得悄悄地来。而且，您也知道的，在罗马教廷眼里，你们绿教，那是异教徒。若是我公开地在陆地上和你们合作，贩卖斯拉夫人基督徒为奴，会被教廷惩罚的……”
事实上，罗马教廷虽然**，但因为基督教教义，也不乏仁慈之心。而且，基督教一直都是反对奴隶制和奴隶贸易的，包括黑奴贸易。
只不过，后来新教崛起，天主教战败，罗马教廷威严尽失。后来，欧洲诸国就不把教廷放在眼里了，自顾自地贩卖黑奴。对此，罗马教廷也毫无办法。
但是，现在的罗马教廷，还是很有权威性的。在亚历山大六世还没死，自己岳父还未上台的情况下，马林是不能公开的大肆贩卖东欧女奴的。若是被亚历山大六世得知，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即便是从克里米亚汗国购买牛马，马林也是打算打北海商会的名义的。因为，明面上，北海商会是一家犹太人办的商会，和马林没啥关系。即使出事，也不会牵连马林。大不了，再新建一个“马甲”，弄个新商会呗……
所以，马林才要求获得克里米亚汗国的旗帜和通关文书，保证自己麾下的商船，通过地中海和黑海，抵达克里米亚汗国的奴隶输出港卡法，购买奴隶。毕竟，海上不像陆地上那样人多眼杂。只要不打出自家旗号，谁也发现不了是自己在贩卖奴隶……
听了马林的解释后，蒙哥吉雷汗表示理解。于是，他赠送给马林四面克里米亚汗国的旗帜，并亲笔签署了一份通关文书。文书用绿教世界通用的阿拉伯文书写，土耳其人，也是可以看得懂的……
拿到旗帜和通关文书后，马林这次真的走了。他带着卡恩，赶回城门口，和原先的队伍汇合，一起踏上了归途……
第116章 食盐贸易大单
此次出使克里米亚汗国，马林可以说是光荣地完成了任务。就在马林带着卫队离开克里米亚汗国首都巴赫奇萨莱的时候，克里米亚汗国第一批约4000人的前锋骑兵，已经呼啸着向北进军。
这批作为前锋的4000鞑靼骑兵，每人三马。而且，马背上放了大量的麻袋和绳子。马林好奇地一打听，结果鞑靼军官告诉马林-麻袋是用来装抢来的财物的，绳子是用来绑人的……
马林钦佩地看着这4000人的专业强盗队伍，感觉对方果然专业。而且，是一个国家都很专业，熟悉绑架和抢劫的业务……
看到临时的盟友克里米亚人（抢劫）如此专业，马林总算放心了。只要克里米亚汗国攻打已经臣属于莫斯科大公国的梁赞公国，克里米亚人和毛子肯定会反目成仇。而因为梁赞是莫斯科城的东南门户，克里米亚汗国大军压境，莫斯科大公国派去芬兰的精锐，也将不得不暂时回缩。因为，单靠莫斯科留守的那些军队，完全不是克里米亚骑兵的对手。只有那2万常备军精锐，才敢说能够阻挡克里米亚汗国的骑兵部队。其他征召兵，在战场上，估计被克里米亚骑兵一个冲锋就垮了……
进入立陶宛大公国境内后，马林先带着队伍去了维尔纽斯，交还立陶宛人派来的500骑兵。实际上，这500骑兵压根没能进入克里米亚汗国境内，只是被安排在边境等候。不过，马林去维尔纽斯，不但是为了交还骑兵，还要催促亚历山大大公完成和蒙哥吉雷汗的国书交还。这样，双方的盟友地位才能算书面上确定下来。
维尔纽斯王宫，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听说马林顺利地说动了克里米亚汗国出兵后，也是大喜过望。别的不说，只要克里米亚汗国和莫斯科大公国翻脸，立陶宛大公国就不担心被莫斯科和克里米亚人两面夹击了。
如果单独面对莫斯科大公国，立陶宛不说能打得过对方，起码专注防守时，还是能抵挡得住莫斯科人的进攻的。
所以，在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眼里，只要能让克里米亚汗国和莫斯科大公国盟友关系破裂，就算是大获成功。至于让克里米亚汗国出兵，他们是没有奢望过的。
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马林说要说服克里米亚汗国出兵，竟然真的实现了……
虽然说，克里米亚汗国出兵攻打的是梁赞公国，但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都明白，梁赞公国就是莫斯科的门户，也是莫斯科大公国重要的粮仓。而且，明面上，梁赞公国已经是莫斯科大公国的属国了。攻打梁赞，虽然不是直接攻击莫斯科，但也和攻打莫斯科差不多了。
这样一来，莫斯科大公国和克里米亚汗国必定翻脸。从此以后，莫斯科人恐怕就要浪费大量的兵力，在南边草原上防备克里米亚人的入侵了。甚至，为了便于防守，莫斯科人还要耗费大量金钱，在南部边境上，修建大量堡垒，作为抵抗克里米亚人入侵的依托。
和克里米亚汗国交换国书、缔结盟约，这没问题，亚历山大大公很快签署了文书，命令刚去过巴赫奇萨莱的副使维克多去送交国书。
不过，在这次克里米亚汗国出兵时，立陶宛大公国是否出兵呼应的问题上，亚历山大大公和弟弟西格蒙德王子却产生了争执。
西格蒙德王子认为，应当趁此大好机会，出兵夺回之前被莫斯科大公国割让去的乌克兰东北部的几座城市。
但亚历山大大公似乎是被打怕了，有些畏惧了，表示还是坐山观虎斗好……
兄弟俩当着马林的面，就吵了起来。马林摇了摇头，感觉亚历山大大公果然怯懦。若是以往也就罢了。克里米亚汗国此时大举出兵，还和立陶宛缔结了正式的盟约。此时不出兵，完全是浪费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啊……
不过，谁叫此时的立陶宛大公是亚历山大大公，而不是更有谋略的西格蒙德一世呢。马林也无法影响亚历山大大公的决定，只能郁闷地喝着已经在立陶宛大公国上层流行开来的“伯爵奶茶”，一边喝，一边想着事情……
想到这次回去，要经过条顿国，还要把借来的马匹还给菲利普大团长……马林忽然惊叫一声，放下了茶杯……
正在争论的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被马林的惊叫打断了争论，然后，他们一起疑惑地看向了马林……
马林刚才是突然想起来，貌似，自己的盟友条顿骑士团，目前和立陶宛大公国及波兰，似乎是敌对关系。而且，立陶宛和波兰虽然被莫斯科人收拾得节节败退，但面对更弱的条顿国，立陶宛和波兰，还是占上风的，不住地收拾条顿国。
如今，既然马林和条顿国建立了如此良好的关系，马林决定帮条顿国说和，劝说身为立陶宛大公和波兰国王的亚历山大，放弃对条顿国的打压，专心对付莫斯科大公国……
于是，马林先是表示，这次为了让克里米亚人出兵和同莫斯科大公国翻脸，自己大出血，决定让自己麾下的一个商会，同克里米亚汗国签订了每年要从该国购买1万头牛和上千匹战马的贸易协定。这些牲口，都将通过立陶宛国境，希望亚历山大大公予以配合。
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都有些不高兴，因为，掌控着乌克兰大草原的立陶宛大公国，也是盛产牛羊的地方。马林和克里米亚汗国购买牛马，明显是给克里米亚人送钱，要是把订单给立陶宛多好……
但是，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又都明白，这是克里米亚汗国同意和立陶宛结盟的重要条件。如果立陶宛大公国阻碍这一交易，禁止克里米亚汗国的牛马过境的话，克里米亚汗国可能会当场翻脸，再度和立陶宛为敌的。
因此，尽管不愿，但亚历山大大公还是同意了马林的商会，在购得克里米亚汗国的牛马后，通过立陶宛境内，并只需缴纳很少的过境税，意思一下就行。
然后，马林又提到了食盐贸易的问题……
立陶宛是个东欧国家，而且主体部分在东欧北部波罗的海地区。很显然，这里也是盐价颇高的地区。
立陶宛有几百万人口，加上那么高的盐价，对于这个大市场，马林要是不眼馋，就怪了。而且，马林一直坚信，利益上的同盟，才是最牢固的国与国之间的同盟。
之前，马林派人打听过，雅盖隆王朝虽然权势滔天，垄断了波西米亚王国、匈牙利王国、波兰王国和立陶宛大公国的王位，但这个家族，并不富裕。
因为，这四个国家，虽然都是强国，但商业都不是很发达。说起来，最发达的地区，要算波西米亚王国了。所以，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的大哥，选择了面积较小的波西米亚王国和匈牙利王国的王位，而放弃了波兰王位和立陶宛大公位。
其中原因，主要是波西米亚王国虽小，商业却比较发达。商业发达，商业税就收得多。税收多，日子就过得更爽……
而波兰王国和立陶宛大公国，虽然面积庞大，国力看起来也很强盛。但事实上，波兰和立陶宛，是两个农牧业发达的国家。
但是，农业发达国家，封建贵族多。很多利益，都被那些封建大贵族给瓜分了。到了王室手里的好处，其实并不多。
因此，别看亚历山大大公身为几百万人口的立陶宛大公，和同样几百万人口的波兰国王，但实际利益，还不如得了波西米亚王国王位的兄长弗拉迪斯拉夫四世。
看着亚历山大大公对一块价值一匹马的茶砖如此宝贝，马林可以想象得出，对方的日子也不富裕。
于是，马林先向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打听，目前垄断立陶宛食盐贸易的商人是什么来头……
亚历山大大公对此一无所知，但西格蒙德王子却是知道的。他告诉马林，垄断立陶宛大公国食盐贸易的，主要是丹麦人和立沃尼亚骑士团国的汉萨商人……
说起来，立沃尼亚骑士团国，虽然明面上是条顿骑士团国的属国。但是，自从坦能堡之战条顿军团被波兰-立陶宛联军打败后，在立陶宛人的暗中支持下，已经是渐渐自立了。只是，还在表面上保持着条顿国属国的身份。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完全自立了。每届当选的立沃尼亚骑士团大团长，也不去哥尼斯堡述职宣誓了。
这一切，都是立陶宛人在暗中搞的鬼。所以，自立后的立沃尼亚骑士团，和立陶宛关系很好。虽然属于汉萨同盟，但和汉萨同盟关系却有些若即若离了。
之前，因为条顿骑士团是汉萨同盟在波罗的海地区最重要的盟友，连带着，立陶宛人和波兰人，对于条顿国的盟友汉萨同盟，也不是很感冒。
所以，立陶宛人和波兰人，把大批的食盐订单，交给了汉萨同盟的竞争对手丹麦人……
而丹麦人的食盐来源，主要是从关系良好的英国人那里，用商船运过来的。毕竟，英国人此时，已经懂得利用煤炭煮盐了。除了不懂使用节能灶和洗去盐卤以减少苦味的技术，英国佬也从卖盐中发了大财。而汉萨同盟的食盐，则大部分来自吕内堡的盐矿，成本也很低。只是，吕内堡的矿盐，味道不怎么好。
马林听说立陶宛和波兰的食盐贸易，竟然大部分被丹麦人给垄断了，自然很不高兴。加上丹麦是他的敌人，所以，马林果断决定抢生意……
于是，马林把丹麦舰队全军覆没，很多丹麦商船都被联军抢光了的事实，告诉了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很显然，在失去商船后，丹麦人也暂时丧失了运盐的能力了……
“马林伯爵，难道，你们战后不把那些俘虏的商船交还给丹麦吗？”亚历山大大公有些不理解。按照欧洲贵族间的潜规则，任何被俘的人和财物，只要支付够了赎金，都是应该归还的。而如果马林和汉萨同盟抢光了丹麦的商船，立陶宛和波兰，将不得不考虑停止和丹麦的贸易，另换代理商。不然，贸易就进行不下去了。
“是的，大公阁下，您不明白，即使我肯归还商船，吕贝克和汉堡也绝对不会同意了。因为，这场战争发起的目的，就是为了全面打击丹麦的海上贸易，抢夺海上贸易份额。我敢说，吕贝克和汉堡即使烧掉那些商船，也不会归还给丹麦的……”
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默然，显然他们也想通了这一点。这些年，丹麦人大肆发展海上贸易，摆明了要抢汉萨同盟的利益。所以，吕贝克人和汉堡人，肯定恨死丹麦这个贸易对手了。
原本，立陶宛和波兰的贸易市场，都是被汉萨同盟垄断的。但是，自从玛格丽特一世女王建立卡尔马同盟，开始和汉萨同盟进行海上贸易竞争手，汉萨同盟在波罗的海地区的贸易利益，受到了重大的影响。甚至，因为条顿骑士团国的问题，立陶宛和波兰同汉萨同盟关系恶劣。为此，立陶宛和波兰，也把大批的食盐和其他商品的订单，交给了丹麦人……
不过，那是以前，很显然，通过这次战争，丹麦人完了。他们的战船和很多商船，都被发狠的吕贝克和汉堡给抢光了。以后，丹麦人想搞海上贸易，得很多年才能缓过来。
但是，立陶宛和波兰人的食盐贸易却等不及啊！毕竟，人天天要吃盐。丹麦人可以花费很多年恢复，可立陶宛和波兰的大几百万人口，却不能等。不吃盐，人会生病的……
所以，在丹麦舰队全军覆没的那一刻起，立陶宛和波兰就注定要换盐商了……
而且，马林表示，愿意把立陶宛和波兰的食盐代理销售权，交给亚历山大大公，并让出一些利润。
想到两国大几百万人口的食盐消耗，亚历山大大公果然心动了……于是，亚历山大大公和马林，签署了每年50万夸特（共635万千克，每夸特12.7千克）的食盐贸易的超级大单。
马林卖给亚历山大大公的“优惠价”为9先令每夸特，平均每夸特盐的利润为8先令左右。50万夸特盐，利润高达400万先令，也就是80万金币……
实际上，这么大的量，还不到立陶宛和波兰两国食盐消耗的一半。但是，亚历山大大公不敢再多要份额了。因为，底下那些大贵族，也是要利益的。丹麦食盐贸易废了，立陶宛和波兰的食盐贸易，肯定要重新洗牌。
也就是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亚历山大大公才敢趁机出售，抢下近一半的食盐份额。其他一半以上的份额，肯定是留给那些大贵族瓜分的。不然，要是敢吃独食，亚历山大大公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会被那些愤怒的贵族给乱刀砍死……
同样的道理，立陶宛和波兰的食盐贸易市场空下来了。打这个主意的，不仅仅是马林，还有吕贝克和汉堡。马林要是敢独吞这个市场，同样会被吕贝克和汉堡记恨。因此，他只敢吞下不到一半的市场。其他的，还得送给吕贝克和汉堡。
甚至，即使吞下了这个不到一半的份额，马林都不敢打出自己的旗号来。将来运盐的时候，马林也得偷偷摸摸的，甚至，会打出英国人的旗号来，以免引发吕贝克和汉堡的愤怒……
事实上，因为东欧盐价超贵，马林即使赚了如此暴利。食盐到了亚历山大大公手里，也能为亚历山大大公带来每年十几万金币的利润。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不是财政收入，而是雅盖隆王室的私人收入……
直到谈完了食盐贸易的超级大合同，马林突然才想起来我特么明明是想帮条顿国说情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歪楼了，跑到食盐贸易上去了？不过，这个楼歪得好啊，一歪就是年入80万金币的超级大单……
第117章 替条顿国说和
马林终究是想起了帮盟友菲利普大团长和波兰-立陶宛说和的事情，并开始思考如何开口……
眼下条顿骑士团国非常凄惨，在波兰和立陶宛的联合打击下，曾经面积高达十几万平方公里，人口达到百万人口的条顿骑士团国，已经只剩下了3.69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和30万人口。立沃尼亚骑士团国虽然面积更大，人口也不少，但在立陶宛的支持下，也脱离了条顿骑士团国的掌控。
而且，眼下条顿骑士团国内部也不安定。在波兰-立陶宛的支持下，条顿骑士团国的当地普鲁士贵族们，和条顿骑士们明争暗斗，争夺条顿国的控制权。就目前而言，四大汉萨城市哥尼斯堡、埃尔宾、托恩和默梅尔，都在800多正式条顿骑士和几千预备条顿骑士的控制下。这四个城市，也是条顿国最富裕的地方，能获得很多商业税。
但是，在条顿国乡下地区，却是本地的普鲁士人贵族占据上风。只有在四大汉萨城市周边地区，条顿骑士才能压制那些普鲁士乡下土地贵族。
说起来，这些普鲁士土地贵族，原本是没有能力和条顿骑士团对抗的。但是，他们有立陶宛人在背后支持他们啊。所以，尽管没有条顿骑士团有钱，但乡下那些普鲁士贵族，却在立陶宛和波兰的支持下，获得了大量的金钱和兵力上的支持，拥有足够的力量，和条顿骑士团对抗。即使在斗争中处于下风，但也干扰了条顿骑士团对四大汉萨城市以外的乡村地区的掌控。
条顿骑士团财力占优、兵力也占优，但就是灭不了当地的普鲁士贵族。因为，每当条顿骑士团整顿大军，打算灭掉那些乡下普鲁士贵族的时候，波兰和立陶宛，同样也会聚集大军，威胁条顿骑士团国边境，阻碍骑士团剿灭那些反对骑士团的乡下普罗是贵族……
……
当马林趁着亚历山大大公因为拿下了年赚十几万金币的大单子而心情高兴的时机，马林提出了让立陶宛和条顿骑士团和解的请求。
“马林伯爵，你为什么替条顿骑士团国说和呢？”亚历山大大公好奇地问道。
“因为现任的条顿国大团长菲利普，是我的盟友。”
“盟友？”
“是的，当初我刚刚成为东弗里斯兰伯国伯爵的时候，是条顿国和菲利普大团长所在的克里弗公国率先承认了我的地位，也和我结盟。所以，我很感激他。”这句话说得并不完全真实。实际上，马林之所以支持菲利普王子成为大团长，并与之结盟，纯粹就是为了破坏萨克森公爵阿尔布雷西特三儿子弗里德里希的好事，避免萨克森公国在拥有了条顿国作为盟友后太过强大。
亚历山大大公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而是和弟弟西格蒙德王子在一边用立陶宛方言，小声地开始讨论。讨论时间很长，还发生了争执，似乎有很大的分歧。
马林不懂立陶宛方言，自然只能干瞪眼。不过，那边争论激烈，似乎情况不妙啊……
于是，马林眼珠子转了转，决定给点压力……
“大公，我来的时候，经过哥尼斯堡，貌似看见了莫斯科大公国的使者去了哥尼斯堡，也不知道干嘛的。难道，莫斯科人是想和条顿人结盟，东西夹击……”
事实上，马林来的时候，的确有莫斯科大公国的使者去条顿国，但却不是商议结盟的，而是去处理一桩贸易纠纷的。因为，立沃尼亚骑士团国的汉萨商人，和莫斯科大公国的商人因为一桩发生在立沃尼亚骑士团国的巨大商业纠纷，产生了矛盾。莫斯科人以为条顿国是立沃尼亚骑士团国的宗主国，有裁决权，就傻傻地跑来哥尼斯堡寻求仲裁。但实际上，立沃尼亚骑士团早就在事实上独立了，只是名义上还承认条顿国为宗主国而已。也就是说，毛子使者这次白跑了一趟。
于是，干脆马林把毛子使者造访哥尼斯堡这件事，拿出来诈唬下立陶宛人……
条顿国虽然衰落，但也能能凑出上万军队的，而且重骑兵比例很高。要真的和莫斯科大公国结盟联手，对立陶宛来说也是个巨大的麻烦。
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脸色都变了，亚历山大大公问道：
“那他们达成协议了吗？”
“好像没有……”马林装作想了想，然后回答道。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告诉立陶宛人，若是条顿国倒向莫斯科，会给立陶宛人带来很大的麻烦，而不是为了告诉他们条顿国真的和莫斯科结盟了，这只是一种施压方式而已。
亚历山大大公松了口气，又和弟弟叽里呱啦地用立陶宛方言商量了好一阵子……
马林又说道：
“菲利普大团长同样也是我的贸易合作伙伴，每年，他在食盐贩卖上，获利也很多……”这个消息，是在暗示亚历山大大公菲利普大团长也是有钱人，是有能力招募更多军队的……实际上，菲利普大团长也确实招募了1万新军，打算依靠这支新军，掌控条顿国，并镇压普鲁士本土贵族。
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似乎受到了震动，过了一阵子后，亚历山大大公和西格蒙德王子似乎商议出了结果。于是，亚历山大大公对马林说道：
“立陶宛原则上同意和条顿国和解，并承诺不干涉条顿国内政。不过，那仅限于条顿国本土。对于立沃尼亚骑士团国，我们是不愿意看到其重新受到条顿国的影响和控制的……”
很显然，这就是立陶宛人的底线了。马林想了想，觉得这对条顿国已经很不错了。的确，若是条顿国和立沃尼亚骑士团国合并了，绝对会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换做马林自己，也是无法容忍这样的强国在自己身边的。因此，立陶宛的要求，并不算过分。
因此，马林打算，把立陶宛大公的这个条件，带给条顿大团长菲利普。只要菲利普答应，并和立陶宛签订和解条约，就拥有了对付条顿国国内那些反对派贵族的机会。因为，亚历山大大公不仅是立陶宛大公国的大公，还是波兰王国的国王。只要亚历山大大公承诺不再干涉条顿国内部事务，条顿骑士团就能腾出手来对付国内那些和骑士团不对付的本土贵族了，并且不会受到波兰和立陶宛的武装干涉。而条顿国需要付出的，只是承诺不和莫斯科大公国结盟而已。
马林相信，菲利普大团长只要不脑残，肯定会接受这个对条顿国有利的条件的。尽管不能重新控制立沃尼亚骑士团国，但实际上，立沃尼亚骑士团国也早就不在条顿国控制之下了。答应不答应这个条件，其实并没有什么。只要搞定了国内的普鲁士贵族，条顿国才能真正算是属于骑士团的国家，也更加能够稳定地发展。不像现在，城市和城市周围是条顿骑士团的，而条顿国其他乡村地区，则大部分是普鲁士贵族的……
带着亚历山大大公开出的条件，马林继续踏上归途，顺便，把这个条件，转达给菲利普大团长……
第118章 条顿国的羊毛
抵达哥尼斯堡后，马林把自己帮条顿国说情的消息告诉了菲利普大团长，并建议菲利普大团长快速地和立陶宛交还国书，把这事定下来。
因为，现在莫斯科大公国还没被克里米亚汗国打惨，立陶宛人对莫斯科大公国还有些发怵。他们现在，也害怕条顿国和莫斯科大公国东西夹击立陶宛。所以，现在拟定条约，是最好的时机。
若是等到莫斯科大公国被克里米亚汗国虐了一遍，让立陶宛人看出莫斯科人的弱势，他们就未必肯放过条顿国了。
所以，马林建议菲利普大团长，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换约，完成和约的签订。然后，趁着新约刚成，立陶宛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机，快速镇压那些曾经受到立陶宛支持的普鲁士贵族，完成对条顿国的完全掌控。
要知道，那些普鲁士贵族，虽然实力比不上条顿骑士团，但他们掌控的乡下地区，比条顿骑士团主要控制的4个汉萨城市，面积大太多了。
基本上，离开4座汉萨城市50公里开外，就多半是普鲁士贵族的地盘了。菲利普大团长之前在马林的建议下搞的“圈地运动”，也主要发生在东部边境地区附近。那边是一片荒原，普鲁士贵族也不多。因为，普鲁士贵族，也多半集中在沿海和大河附近。内陆地区，则是由不少荒原的。毕竟，条顿国目前有3.69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面积，是东弗里斯兰伯国的十倍以上。但是，其人口，却只有30万人，是东弗里斯兰伯国的两倍。
所以，条顿国境内，很多地区都是荒原。只有靠近波罗的海沿岸和一些大河边沿地区，农业比较发达，人口也比较稠密点。
但是，那些个普鲁士本土贵族，占据的地方，都是肥沃的平原和大河边沿地区，非常适合搞农业。而东部地区的很多荒原，周边缺乏河流，水利灌溉不便，因此无法种地，但适合放羊。当然，若是肯砸钱开沟凿渠的话，内陆不少平原地区，也是可以改造成良田的。只是，投入太大，不太划算。
可以说，条顿国境内那些盛产谷物的大河畔和肥沃的平原地区，基本掌控在本地的普鲁士贵族手里。这些普鲁士贵族虽然没有掌控了4个汉萨城市的条顿骑士团有钱，但是，他们背后有立陶宛和波兰作为靠山，倒也不怕被条顿骑士团消灭。
不过，若是条顿国和立陶宛达成妥协，这些普鲁士贵族就相当于被卖了。到时候，条顿骑士团快速出动大军，就可以横扫这些本土贵族，完成对条顿国境内大片土地的掌控，真正控制条顿国的全部经济命脉。
“菲利普，快点和立陶宛人议和吧！你还在犹豫啥呢？趁着莫斯科大公国还没被克里米亚汗国击败，你应该趁机立即发兵，拿下境内所有不服管理的普鲁士贵族！要知道，那些个普鲁士贵族可没有坚固的城市作为依托，最多有几个小城堡。只要你出动大军，很容易横扫他们的庄园的。至于城堡，花点时间也可以攻克的。毕竟，城堡没有坚城那样难以攻克……”
菲利普大团长一脸的纠结，想了想后，他对马林说道：
“马林，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我也准备了1万新军。但是，条顿国和你的东弗里斯兰伯国不同。你可以在东弗里斯兰伯国一言九鼎，我这边，需要条顿骑士大会授权啊！”
“那就快召开大会啊！只要这次你们趁机把那些普鲁士贵族给灭了，以后，条顿骑士团国就是一个安定统一的国家了。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国内的叛乱问题了。”
“那好，我这就发出命令，召集全部800多名条顿骑士来哥尼斯堡开大会！”
“就该这样！”
“对了，马林，你以前让我在东部荒原地区搞什么‘圈地运动’，如今，几年过去了。我也靠着‘圈地运动’，拉拢了上千个流浪骑士。最重要的是，第一批300名流浪骑士圈占的牧场的绵羊，已经成了规模，也开始大规模出产羊毛了。你看……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决下羊毛的销路？”菲利普大团长搓着手，满含期待地看着马林。
马林这个时候才想起来，5年前，菲利普大团长刚刚成为条顿国大团长后，他曾建议其利用条顿国内陆地区大量的公共荒原，用来拉拢那些流浪到条顿国的德意志流浪骑士，让他们圈地养羊，然后集中剪羊毛，用于外贸。
如今，5年过去了，马林估摸着，菲利普大团长的手下们的绵羊，也上了规模了，的确可以搞大规模的羊毛外销了。于是，他问道：
“菲利普，你手下们的绵羊，是粗毛羊还是细毛羊？”羊毛越细约之前，越粗约不值钱。一般而言，细毛羊的细羊毛是用来纺织高档毛纺织品的。而粗羊毛，则是纺织低档毛纺织品的。像马林手下将士每人一件的白底黑十字马甲，为了图便宜，就都用的粗羊毛纺织的。
“嗯……这几年，我一直在寻找细毛羊品种。不过，不是太成功。因为，目前最好的细毛羊，在西班牙。品种好像叫啥‘美利奴羊’的。但西班牙人把这种羊当宝贝，根本不准出口。谁出口就杀谁，非常恐怖。所以，我们无法引进西班牙的美利奴羊。所以，我们只能从另一个细毛羊出产大国英格兰去引进了。只是，英国人这些年也开始控制细毛羊的出口了。我花了5年时间，利用走私，才搞到500只英国细毛羊。如今，经过繁殖扩大，才打到2000只的规模……至于其他的绵羊，还是本地的粗毛羊……”
“2000只……很不错了……对了，你打算用什么价格出售羊毛？”马林关心地问道。
帮菲利普销售羊毛不是问题，但问题是，自己要有利可图。不然，自己才没那么大的兴趣……
“嗯，英国细毛羊的细羊毛，我打算卖2芬尼每磅。至于粗羊毛，1芬尼两磅吧……”
“很便宜啊……”马林惊叹道。
要知道，英国人出口羊毛，大约2000便士一袋，每袋羊毛重约360磅的样子。平均下来，每磅羊毛的出口价，高达5.55便士。但是，这还不算，英国人还征收高额的羊毛出口税，每袋羊毛征收33先令4便士的出口税，折合400便士。这样一来，羊毛到外国商人手里，其实已经高达2400便士一袋。平均下来，每磅成本高达6.66便士。便士和芬尼等值，也就是说，英国细羊毛的价格，高达6.66芬尼每磅。
而菲利普大团长给英国细羊毛定价2芬尼每磅，连英国羊毛的出口价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的确好便宜。只可惜，出货量太少了。毕竟，条顿国也才2000只英国细毛羊……
至于粗羊毛，欧洲市场普遍也有1.5芬尼每磅左右。菲利普的开价，也只有西欧市场的三分之一……
“没办法啊，马林，你知道的，条顿国在东欧，和西欧贸易来往不便。把条顿国的羊毛，运到西欧，也挺麻烦的。如果我不利用价格优势，很难获得市场。”
马林点了点头，菲利普大团长也是个聪明人。条顿国的羊毛刚刚进入市场，若是不走低价路线，吸引顾客的话，根本打不开销路。最关键的是，条顿国的羊毛毫无名气，只能靠着前期的低价倾销，来吸引商人的采购了。
目前，菲利普大团长和手下们的牧场里，共有2000只英国细毛羊。但是，本地绵羊高达3万多只，而且还在快速增加。每年的羊毛出产量，也是有几万磅的。如果，此战过后，菲利普能从战败的普鲁士贵族那里夺取更多的农奴来，帮忙放羊的话，他和他的手下们，养十几万只绵羊，也毫无问题，甚至可以更多。现在之所以只有3万多只绵羊，主要是放羊的人手不够啊……
忽然，马林想起来既然自己可以从克里米亚人那里购买女奴。条顿国貌似也可以从克里米亚人那里购买牧羊的奴隶啊……
马林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菲利普大团长，菲利普对这个想法很感兴趣。不过，他也发愁如何把奴隶从克里米亚汗国运到条顿国来……
“最后一个问题，条顿国出口羊毛，征收出口税吗？”马林很关心地问道。出口税这个东西，没有固定标准，纯粹看各国心情制定。要是出口税太高，采购者的成本，也会大大提高的。
“暂时没有开征出口税，因为，现在羊毛出口还在试行阶段。等到了以后，肯定要制定出口税率的。不过，我是大团长，可以尽可能地降低出口税的。嗯……争取把羊毛出口税定在10%的样子……”
马林松了口气，之前的担心消失了。要是条顿国羊毛出口税像英国那样提到很高，外国人采购的出口税直接定为40%的话，那么，羊毛采购成本就大大提高了。加上长途运费，会达到价格超高的英国羊毛价格的一半。
好在，菲利普本人就是条顿国大团长，可以干涉出口税的制定，倒是个很好的消息……
事实上，现在欧洲羊毛很紧俏。欧洲纺织中心佛兰德地区，因为英国限制羊毛出口，已经倒闭了很多毛纺工场了。要是自己把条顿国的羊毛运往佛兰德地区，肯定大受欢迎，不愁卖不出去。
而且，自己的东弗里斯兰，也开始发展了小规模的毛纺行业。只是，技术还不太成熟。主要是羊毛清洗去油，以及去除膻味等方面，还需要提高。毕竟，你一件毛纺织品，拿出去不能还带着羊膻味……等到这些技术完善了，马林甚至打算祭出“珍妮纺纱机”和“飞梭”等纺织神器。因此，现在获得羊毛来源，也算未雨绸缪了……
第119章 重返哥本哈根
把从条顿国借的马匹归还后，马林就登上了返回哥本哈根前线的船只。除了之前带来的200手下，还有那蒙哥吉雷汗赠送的100匹东欧蒙古马。
为了装载这些马匹，菲利普大团长还特地调拨了哥尼斯堡港口的大批柯克帆船，帮忙运输马匹。
只不过，菲利普很不理解，为什么马林会看上这些矮小的东欧蒙古马。虽然说，东欧蒙古马高度超过原版的蒙古马很多，平均肩高达到了1.5米以上，已经算是中型马了，但是，这样的马，还是在欧洲不受欢迎。
因为，欧洲流行板甲骑士。骑士们所乘的马，大多肩高在1米6几和1米7几的样子。1米5出头肩高的东欧蒙古马，在欧洲本地马面前，算是矮子了，难以驮动身穿全套板甲的骑士。
马林也没说啥，毕竟，他的眼光和这个年代的人完全不同。东欧蒙古马虽矮，但却很适合轻骑兵骑乘，也非常适合赶路换乘用。因为，在不驮人的情况下，它都不需要吃饲料，吃点草就足够了。即使用来换乘，驮人之后，喂点黄豆或燕麦，也就足够了。
要是长途赶路和长途奔袭，这种蒙古马种，比欧洲马强太多了。欧洲马的特点，就是力气大、爆发力强，但持久力很差。板甲骑士骑着欧洲大马，冲锋两个回合就没力气了。而东欧蒙古马，却能吃很长一段时间。虽然，短期爆发力赶不上那些高头大马。但是，靠着低成本和数量优势，加上长途奔袭的能力，足以成为敌人的噩梦。
刚刚强盛起来的莫斯科大公国，就深受其苦。面对几万克里米亚鞑靼骑兵，莫斯科人招架不住，最后只好在南部边境修建了一连串的碉堡，都快连成一起，成为毛子版的万里长城了。
……
如今，波罗的海南部海域，已经成了联军海军的天下。马林的船队，一路通行无阻，连一艘丹麦商船都没看见。
他自然不知道，他去克里米亚的这一个多月，联合舰队基本抢光了所有的丹麦商船。被抢夺的丹麦商船总数，高达500艘。丹麦仅剩的一些商船，也吓得躲到丹麦王太子摄政的挪威王国的奥斯陆去避难去了，不再露面。所以，这会儿，波罗的海海面上，没有一艘丹麦的船只出现。只要敢出现，就会被联合舰队派出来巡航的战船给抢了，连人带船一起……
当马林赶回哥本哈根的时候，发现联军尚未攻克哥本哈根。他来到指挥部，了解这一个多月的战况。
原来，这一个多月来，施瓦茨不仅持续用火炮轰击丹麦城墙，还动用兵马，进行了多次强攻，但都没攻下。
幸好，施瓦茨不傻，在强攻的时候，让吕贝克和汉堡的雇佣兵打头阵。所以，虽然有所伤亡，但多半是吕贝克和汉堡的雇佣兵。
但是，吕贝克和汉堡的雇佣兵，也不是傻子。强攻了两次后，这些雇佣兵发现丹麦动用了很多民壮参与守城。甚至于，这一个多月来，十几门短身管的卡伦炮将某段城墙轰破损了后，丹麦人会连夜组织民壮修补和加固。
于是，这些猥琐的老油子雇佣兵们，直接去哥本哈根四周，去抓捕丹麦人壮丁，把刀剑夹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拿着锄头，打头阵爬城墙。
哥本哈根的守军不知道啊，还以为这些丹麦农民是帮敌人攻城的呢。于是，他们使用了大量的弓箭和石头，攻击这些被迫爬城墙的丹麦农民。
施瓦茨对于吕贝克和汉堡的雇佣兵的这一做法，也没有反对。起码，这也能消耗一下丹麦人的箭矢和石头。
但因此造成的后果就是，哥本哈根周围的丹麦人，对吕贝克和汉堡的雇佣兵，非常痛恨。因为，那些被迫去爬城墙的丹麦农民，死伤了两千多人……
但是，让丹麦军队惊讶的是，有一些丹麦农民艰难地爬上城墙后，并没有攻击丹麦守军，而是要求加入丹麦军队，共同守卫城墙……
然后，丹麦人得知敌人是在驱赶自家农民攻城后，不再杀伤那些爬城墙的丹麦农夫，而是直接接纳了他们。而那些农夫，虽然被迫爬上城墙，也愿意立即帮助丹麦军队，共同抗击联军的进攻……
马林了解到后，并没有怪施瓦茨，而是询问起，火炮对城墙的炮击作用。
“少爷，我一共动用了原先的十几门短管大炮，并从船上卸下来10门长管大炮，一起轰击城墙。效果嘛，一般般，因为我们及时把城墙轰破损了，丹麦人也会趁着夜色，派出泥瓦匠，把城墙破损部分给修不好了，并进行加固。”
“也就是说，我们的火炮，还是会对城墙造成伤害的，对吧？”
“是的！”
“懂了，你帮我传达一个命令。命令东弗里斯兰舰队，把船上的18磅舰炮，全部拆卸下来，送到阵前……”
“啊？您的意思是？”施瓦茨有些吃惊。
“既然二十几门火炮只能让城墙破损，那么，老子就把船上全部600门18磅长管舰炮全部拆下来，一起轰！一定要轰烂城墙！”
“可是……这不太好吧……少爷，这么多重炮，会吓坏盟友的……”施瓦茨提醒马林，当初，他们对盟友的说法是，只有300多门重炮。要是把600门重炮都拉出来，的确太吓人。
“那……就给我拉300门过来！300门红夷大炮，也够砸开城墙的了……”说到后面，马林自语道。
接下来，联军兵马，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火炮运输过程。18磅重炮很重，差不多有1.8吨重。这还是减重过的版本，老版本的，重达2吨呢。
如此重的火炮，运输也是很难的。所以，把火炮从船上运下来，需要大量的人力，甚至需要用到动滑轮、。
上了岸后，也需要寻找可以承载沉重炮身的大车，大家合力把火炮推到哥本哈根城下，再抬下来，布置好，对准城墙……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里，在马林的指挥下，联军暂停了攻势，专心运输火炮……
马林计算过，300门红夷大炮，一轮齐射下来，就要耗费1800磅火药（火药和炮弹的比例是1比3，这是最大装药量，但攻城肯定是用最大装药量了）。而这次马林总共只带了400吨印度采购的硝石配制成的火药和从各国采购的100吨火药。而且，之前海战和陆战（步兵炮和火绳枪），用掉了大约180吨火药。也就是说，现在只有320吨火药的剩余量了。算起来，只够300门红夷大炮齐射400次的。
但是，除了战舰上需要用到火药，步兵这边的火枪手们，也需要大量的火药啊。所以，这300门18磅长管炮，也不能把火药打光了。因此，马林决定，停止短管18磅卡伦炮的炮击，把火药省下来，专门供应那用来轰击城墙的300门长管重炮。而且，这些长管炮，最多齐射200次。如果哥本哈根城墙还不垮掉，那就不用火炮了。
考虑到丹麦人会在半夜修补城墙，马林决定这一次炮击，半夜不停歇，不给丹麦人修补城墙的机会。
幸运的是，除了火药消耗是无法再生的，铁球炮弹倒是可以趁夜回收的。因为，铁球炮弹砸在城墙上后，大部分都弹开，落在城墙外的地面上。天黑后，在丹麦人修补城墙的时候，联军将士倒是可以去寻找那些掉在城外地面上的我18磅的大铁球的。幸亏铁球能够回收，否则，单单消耗的话，铁球的消耗量也是极度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