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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故梦听雨     聊斋之问道长生txt下载     聊斋之问道长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二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蔡金有些怒火中烧,他安插在明月阁外面的探子,竟然无一例外都被对方发现,渺无音讯。

    那些探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显而易见。

    无奈之下,蔡金也只好暂且压下了对明月阁的查探,接二连三的损失,让他都不禁感到有些肉疼。

    一个小小的长乐坊,本来不值得他这般上心,哪怕长乐坊每年送来的红利,乃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那是在常人眼里,对他来说,哪怕是没有长乐坊,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到了他这个层面,钱财几乎只是一个数字,他已不再热衷于这些。

    但对方这样做,无疑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

    至于兰剑那边,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这件事情终究还是有些冒险的成分,但跟得到的相比,这些风险也就不算什么了,龙影的存在,属于一把无形的利刃,如果暴露于众,那效果势必会大打折扣。

    所以,兰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求龙影新的安置之处。

    当然了,现在还不是将龙影的成员撤走的时候,待时机成熟,等这些金银运回皇宫,她才能够真正的舍弃明月阁。

    以免节外生枝,兰剑就将明月阁的一切事宜,全部都交给了龙影,毕竟,她的身份有些特殊,认识她的人也不在少数,那些人能够猜到她的身份是一回事,但亲眼见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除此之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林诗茵还特意请了一位夜游境的供奉,前来支援明月阁。

    至于日游之境的强者,林诗茵并不觉得蔡金能有这个本事请来,哪怕是夜游境,她也是尽可能的高估了对方。

    况且,这件事情还不值得蔡金付出这诸多的代价。

    至于别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事实上,蔡金只是派出了几个后天境的武者,在分析利弊之后,蔡金果断的打消了再次试探的念头。

    那些金银入了明月阁,总不可能一直都存放在明月阁,接下来他只需要多加留意这些金银的动向,便能够揪出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了。

    完全犯不着付出偌大的代价前去试探。

    至于胡德庸,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神情也同样有些凝重,陈剑儒可是他这一阵营的人,这点朝堂之上众所周知,虽然朝廷明令禁止结党营私,但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能够事先知道会试结果的,除了那些考官,以及陛下之外,也就不会有别人了。

    他同样也没有往陛下的身上去想,毕竟,这件事情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无论是蔡金,还是胡德庸,在他们看来,这件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胡德庸的脸色有些凝重,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那些权贵势必会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

    他顿时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他就算极力辩解,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胡得庸猜测,这件事情的问题十之**是出在了某一位考官的身上。

    于是,他当即就把陈剑儒请来,看陈剑儒对于这件事情是否知情。

    陈剑儒在得到胡得庸传唤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赶来了,只是他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不仅是因为各大赌场的遭遇,这几日为了陈文和,可是让他忙的焦头烂额。

    陈文和的伤势很重,如果不是有着那几个护卫在关键之时用真气护住了他的经脉,这件事情势必后果不堪设想。

    在大夫诊治过后,除了那条险些落下伤残的腿,其他的地方,倒大多都是一些皮外伤,就连那副被揍成猪头一样的尊容,其实也都算不了什么,只要悉心调养,还是能够恢复如初的。

    至于那条腿,虽然不会落下伤残,但没有一两个月,怕是下不了地。

    这还是陈剑儒动用了许多名贵药材的情况下,如果没有那些药材的话,只怕没有三四个月,别想恢复过来。

    不过,对于这些大夫的话,陈剑儒终究还是完全放心不下,为了防止留下后患,他这几日更是到处奔走,寻求各种名贵药材。

    一个月之后的殿试,可是重中之重,耽搁不得。

    到时候哪怕是带着伤势,陈文和也务必要去参加。

    甚至,陈剑儒已经不奢望陈文和能够夺得状元了,只要陈文和不要被这件事情影响,能够正常发挥,考取一甲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这些都要建立在陈文和正常发挥的前提下。

    陈剑儒深知,这件事情势必会给陈文和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为了让陈文和走出心中的阴影,他不仅多加劝导,而且还请来了姜御史。

    这位姜御史可是有名的能言善辩,有着他的开导,这件事情也能够事半功倍。

    除此之外,对于那些罪魁祸首,陈剑儒每次想起来都忍不住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诛灭九族,方可解心头之恨,在那些差役的全力追查,以及多方验证之下,

    倒是真让他找到了那天参与殴打陈文和的数人。

    只可惜,那天的场面极度混乱,而且参与的人数,更是一个难以估量的数字。

    在见势不妙之后,就有不少人躲了起来。

    不过,能够找到这些人,倒也足够向陈剑儒交差了。

    对付这些人,当然不能用殴打陈文和的罪名,那罪名简直太轻了,根本罪不至死,哪怕是几年的牢狱之中,都根本难解陈剑儒的心头之恨。

    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陈剑儒早就做好了对付的对策。

    这件事情,当然不能他亲力亲为,他乃是礼部尚书,虽然位高权重,但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职权之内,如果他插手此事的话,难免会显得有些怪异,也会让人生疑。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陈剑儒直接买通了一些小吏。

    不过,刑部背靠蔡金,如果让对方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时势必会有人横加阻拦,所以,这件事情绝对是不宜声张的,而且他求助的对象,也只能是刑部底层的一些小吏。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不堪重任

    收买这些小吏,还是极其容易的,他们其实对刑部并没有太大的归属感,更多的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甚至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许多人都能够毫不犹豫的做出不利于刑部的事情。

    其实不仅是刑部,这种现象在许多地方,都是屡见不鲜的。

    当然了,陈剑儒当然不会以自己的名义去做这件事情,但身份低了,只怕那些小吏会阳奉阴违,拿钱不办事,他可不指望那些小吏能够讲究道义。

    只有让他们心生忌惮,他们才不敢耍花招。

    所以,这个合适的人选,自然就要从礼部之中选一位了。

    这个人选的身份不能太低,但也不能太高,如果太高了,小材大用是一码事,如果这件事情败露出去,只怕会影响到整个礼部,如果折中的话,那这个隐患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到时候就算暴露,一个可有可无的礼部官员,还代表不了整个礼部,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危及一个人。

    而位列从五品的主客司员外郎,就是这件事情的上佳之选。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接触,并且许以好处之后,那些小吏对于此事欣然答应。

    对于这些小吏而言,哪怕只是一位从五品的官员,也是无异于一座大山的存在。

    对于对方交代的事情,他们当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更何况,这件事情不过举手之劳,对于他们来说更是百利无一害,不仅能够得到对方许诺的好处,而且还能立下功劳,这般一举两得的好事,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只需要按照对方的指引,事先声称意外查获了一份意图谋反的名单,然后再分别前去那些人的家里搜查,在搜查之前,他们就已经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悄然藏到了对方的家中,在一番查找之后,他们再将那件东西找出,在人赃俱获之下,对方自然百口莫辩。

    对于这般栽赃嫁祸的手段,这些小吏当然不感到陌生,甚至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跟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不同,这些事情他们可是经历了不少。

    甚至,更加高明的手段,他们也见过不少。

    就拿这次的栽赃嫁祸来说,只是最低劣的一种手段,看上去更是破绽百出。

    不过,谁让被栽赃的那些人都是无权无势呢,更不可能有人被背后为他们撑腰,被扣上了谋逆这种滔天大罪,等待着他们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凭那份名单,还有查获的赃物,这件事情就已是板上钉钉了,任凭他们百般否认,也都只是徒劳。

    至于对方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的针对这些小人物,这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了。

    他们只是拿钱办事,这些事情与他们无关。

    就这样,这些人很快就落入了刑部的手中。

    就算这件事情可疑之处甚多,刑部也绝对不会深究,这件事情如果结案,那就是属于刑部的政绩,反之,如果这件事情被定性为糊涂冤案,那对刑部来说,可是百害无一利的。

    在看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段剑儒心里的怒火,这才终于消退了几分。

    虽然不能让陈文和亲手报仇雪恨,但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能够兵不血刃的手刃敌人,总比雇凶杀人这般落了下乘的手段要好过许多。

    事实上,这件事情给陈文和带来的影响,远比陈剑儒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许多,这几天陈文和只要一闭眼,那天支离破碎的片段,就会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挥之不去,就仿佛印刻了上去一般,让他的情绪逐渐有些失控。

    心里的怒火,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的滋生,即将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现在已经彻底的沦为了一个笑柄,他就算没有亲耳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但当时在贡院之外,可是有无数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件事情。

    别说只是一个陈家,哪怕是朝廷都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尤其是看着那些一反常态的下人,更是让陈文和的情绪变得暴躁不已。

    在陈文和看来,那些下人分明就是迫于陈家的威胁,这才不敢将内心深处的嘲讽表现出来。

    想到这里,陈文和对那些下人就更加没有好脸色了,整个人也越来越反复无常,这让那些下人苦不堪言。

    其实他们又哪敢嘲讽陈文和,为了让陈文和不受外物的干扰,安心静养,陈剑儒对于待在陈文和近前的下人,可是经过了精挑细选的,他们又岂敢有不敬之心,这一切分明就是陈文和逐渐扭曲的内心在作祟。

    不过,陈文和倒也没有猜错,这件事情很快就得到了广为流传,在市井之间,更是被当做奇闻传颂。

    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甚至已经压过了会试一头。

    林诗茵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不禁哑然失笑,倒是没有嘲讽的意思,陈文和的遭遇虽然有点像是无妄之灾,但也不是完全跟他自身没有关系,哪怕是他先前稍微谦逊一些,这件事情都不会演变到现在的这般地步。

    不过,陈文和的表现,倒也在所难免,毕竟少年得志,心性之上难免会有一些不足之处。

    不是说年少得志不是好事,但寻常人都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心性,就犹如陈文和一般,心高气傲,哪怕是有朝一日便可登峰造极,但心性却仍旧不足,在面对危机之时,更是缺乏考虑,以至于酿成大祸,哪怕在事后幡然大悟,然而悔之晚矣。

    现在的陈文和,实在不堪重任,哪怕以后能够成长起来,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但绝对不是现在,如果德不配位,那带来的危害,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甚至比之那些奸佞,都会有所不如。

    幸亏陈文和无从得林诗茵的这些想法,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还未参加殿试之前,就已经被陛下定性为不堪重任的话,那对于陈文和来说,那可就无异于伤口上撒盐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化被动为主动

    胡德庸见到陈剑儒,先是安慰了几句,关于陈文和的事情,他也听说了,陈文和在贡院之外的遭遇,可是在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他就算不刻意打听,也难免会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对于陈文和的遭遇,他还是有些惋惜的,但也不至于难过。

    虽然陈文和从打算踏入仕途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是属于他这方阵营的人,但古往今来中途夭折的天才,更是数之不尽,在陈文和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还不值得受到他的重视。

    在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看似不会对陈文和构成什么影响,但这件事情却跟仕途又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时候,有才能还是不够的,还要有与之配位的名。

    陈文和经此一事之后,势必会有损士林之中的形象,这样一来,受到士林的排挤,也就在所难免了,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如果陈文和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那这件事情势必不会有这般大的影响,流言蜚语从来都不会在一个庸才的身上出现。

    但事情没有如果,陈文和应该庆幸自己有一位礼部尚书的叔叔,才让他免受了许多灾厄。

    有着陈剑儒的威胁,那些人更不敢光明正大的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但背地里使绊子,却是屡见不鲜的。

    尤其是贡院之外的那件事情,让他们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经此一事,陈文和的声名可就彻底的臭了。

    可以说,陈文和的名字,之所以能够响彻整个长安城,他们有着不可或缺的功劳。

    陈剑儒被提及伤心事,也是忍不住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多谢大人挂念,文和一切都好,只是一些皮外伤,一个月之后,势必能够恢复如初,到了殿试之上,相信文和一定会不负厚望的。”

    有着易安的威胁,陈剑儒倒也不敢说陈文和能够夺取状元之类的话了,如果到时候陈文和仍旧略差一筹,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对此,胡德庸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陈文和能够成长起来,他自然求之不得。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那些赌场的事情弄清楚,他相信这件事情不是陈剑儒所为,但究竟是副考官之中的哪一位,那可就很难说了,胡德庸也不试探,跟陈剑儒也没有试探的必要,直接问道:“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你可有所耳闻?”

    陈剑儒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奔波陈文和的事情,再加上他本来就对那些赌场的事不关心,所以,自然就不知道那些赌场的遭遇了。

    “还请大人解惑。”

    胡德庸其实一直都在观察陈剑儒的神色,看陈剑儒这般反应,心里对陈剑儒的最后一丝怀疑,也都全部烟消云散了。

    紧接着,胡德庸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他的猜测,全部都跟陈剑儒详细的讲了一遍。

    “还请大人明鉴,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大人提及,我是一概不知啊。”

    陈剑儒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甚至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比陈文和的事情大多了,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慎,那他这个礼部尚书的位置,可就要坐到头了。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些赌场之所以遭遇那种事情,分明就是会试的名次,提前被泄露了出去,这是毋庸置疑的。

    到了那时,所有的矛盾可就势必都要指向他了,到了那时,就算这件事情跟他无关,他也难辞其咎了。

    如果再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的话,到时丢官罢职事小,只怕对方还会借机置他于死地。

    可是,包括他在内的数名考官之中,在会试的前后,他们除了在面见陛下之时出了一次贡院,可都是一直被限制在贡院之内的,他们就算是有这个想法,但也绝对没有机会成功。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不然的话,我也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那泄露会试名次之人,势必是那些副考官之中的一位,你不妨仔细回想一下,那些人在此期间,可有什么形迹可疑之处?”胡德庸沉吟了少许,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现在陈剑儒的处境,却是有些不容乐观。

    如果找不出那个人,那陈剑儒可就要为对方背黑锅了。

    本来这件事情并不算什么,泄露的又不是考题,对科举还构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可是这件事情却影响到了太多人的利益,而且那些人的身份个个都非同一般,他这边阵营的可以罢休,可是蔡金呢?

    只怕蔡金会恨不得将陈剑儒除之而后快吧?

    陈剑儒可是犹如他的左膀右臂,本来他还有一副后来者居上的架势,可是一旦礼部出了问题,那他的处境,可就不容乐观了。

    陈剑儒陷入了沉默,开始仔细的回想起先前在贡院之中的一幕幕,可是思索了良久,仍然是毫无头绪,他并不觉得那几位副考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胡德庸见状,也只能叹息一声:“明日朝会的时候,只怕蔡金一党,会借机向你发难,这件事情,我们却是得早做打算,只不过,你现在的处境可是不容乐观,想要独善其身,又谈何容易。”

    最起码,就眼下的形式,对陈剑儒来说,可是极其不利的。

    陈剑儒闻言,不禁再次陷入了沉默,额头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布满了冷汗,到了朝堂之上,他可就百口莫辩了,哪怕这件事情不是他所为,蔡金一党也有无数种手段让他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

    想到这里,陈剑儒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胡德庸也是面露凝重,良久之后,他才冷声道:“虽然这件事情我们毫无头绪,但我们却不能坐以待毙,只有化被动为主动,你才能够置身事外。”

    陈剑儒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胡德庸这般说,十有**是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尤其是看着胡德庸镇定的样子,他的心中顿时大定。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党争

    朝会。

    林诗茵沉着脸,听着下面的臣子分别汇报各地局势,总而言之,除了渭南的灾情,雁北王朝可谓是一片祥和,国泰民安。

    要是真的听信了他们的话,那雁北王朝可就完了。

    这些人就仿佛是雁北王朝的毒瘤,危害无穷。

    早晚有一天,要将你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剔除。

    又听了一会,林诗茵就兴致缺缺了,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她的心里越发的失望。

    就在林诗茵准备退朝之时,只见陈剑儒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有事要奏。”

    “准奏!”

    林诗茵挑眉看了陈剑儒一眼,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难道是为了陈文和的事情?

    “陛下,最近长安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在放榜的前一日,便有神秘人光顾了长安城内几乎所有的赌场,将赌注全部都无一例外的押在了会元易安的身上。”

    “臣昨日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便辗转反侧,始终心绪难平,发生了这种事情,势必是会试的名次被提前泄露了出去,而那泄露之人,十有**就是考官之中的某一位,还请陛下明查。”

    没错,这就是胡德庸想到的对策,既然害怕别有用心之人利用,那他们倒不如自己主动的揭露出来。

    这样一来,最起码在处境之上,陈剑儒已经扭转了被动的局势。

    当然,这才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林诗茵听到这里,脸色不禁有些古怪。

    不过,这件事情哪怕是将错就错下去,她也不能够承认。

    陈剑儒话音刚落,顿时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就连蔡金都忍不住怔了怔,确实犹如胡德庸想的一样,他已经做好了突然向陈剑儒弹劾的准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他接下来势必能够顺势将陈剑儒置于死地了。

    到时候空缺出来的礼部尚书的位置,他虽然不敢说是囊中之物,但也有着极大的把握,顺势将所属自己阵营的人推上去。

    这样一来,倒也恰好弥补了兵部的损失。

    可是陈剑儒竟然自告奋勇的揭露了这件事情,这让他接下来针对陈剑儒的一系列计划顿时大打折扣。

    至于那些考官,在听闻这番话之后,更是忍不住脸色一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想要独善其身,又谈何容易。

    这件事情就算不是他们所为,但别人可不这样想,一旦被人陷害,那他们接下来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会试重中之重,哪怕他们背靠着蔡金,胡德庸,但发生这种事情,只怕蔡金跟胡德庸也会选择避而远之。

    只可惜,他们人言甚微,一旦被认定,可就百口莫辩了。

    他们也只能祈祷这件事情能够尽快的真相大白,抓住真凶。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他们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关于这件事情,老臣倒也略有耳闻,不过嘛,想要从守卫森严的贡院之中把消息泄露出去,如果没有手眼通天的权势,那这件事情是断然办不到的,就是不知,那泄露了会试隐秘的考官,究竟是哪一位呢?”蔡金这番话暗有所指,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陈剑儒的方向。

    这让陈剑儒忍不住眼皮一跳,蔡金这番话,分明就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他就是泄露会试隐秘的真凶,他位高权重,可不是其他的那些副考官能够比拟的,所以,说他是最有机会将消息传递出去的人,倒也合乎情理。

    但这件事情真的跟他无关啊,陈剑儒感觉心里郁闷极了。

    好在,有着胡德庸先前教给他的良策,这才好不容易让他扭转了自己不利的处境。

    不过,蔡金竟然又在将这件事情朝着他的身上引导,而且再加上蔡金一党的推波助澜,只怕接下来会将他推向一个举步维艰的处境。

    想到这里,陈剑儒顿时有了对策,另有所指的说道:“蔡首辅所言极是,对方能够瞒天过海,将会试的隐秘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递出去,如果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当然不可能办到这件事情,可以这样说,包括本官在内的六个考官,皆有嫌疑。”

    “甚至从明面上来看,本官的官职,稍高于其他的几位副考官,这样一来,那就是本官的嫌疑最大了。”

    “不过,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据本官所知,刘锡潜最近跟某一位大人,却是走的有些近,本来按照刘锡潜的身份,还不足以胜任副考官的位置,哪怕是有着万大人的举荐,但按照资历来说,朝堂之上有着数位,无论是资历,还是官位,都远胜刘锡潜的大人,可是为什么担任副考官的却是刘锡潜呢?”

    “陈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刘锡潜一脸难以置信的指着陈剑儒,顿时感觉一阵气急攻心。

    就连朝堂之上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意外。

    党争是个敏感的话题,虽然朝堂之上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但这种事情却从来都不曾摆在明面上。

    毕竟,雁北王朝的律法,就有明确的规定,但凡是雁北的官员,都切忌结党营私,一经发现,这可是抄家斩首的大罪。

    若在朝官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妻、子为奴,财产入官。

    蔡金就是通过朋党之争,肃清异己,掌握朝纲,如果不是有着胡德庸的制衡,只怕蔡金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显然,党派之争对于国家的危害,乃是极其深远的,甚至会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种局势,让林诗茵感到很气愤,也很郁闷,但想要改变这个局面,实在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到的,尤其是眼前这个皇权逐渐没落,整个雁北王朝都是一个烂摊子的艰难处境之下,他想要改变这一切,就更加的难上加难了。

    “朝堂之上,要起风了。”

    看着自告奋勇的陈剑儒,朝堂之上的不少人脑海之中都忍不住浮现出这个想法,这件事情牵连甚广,朝堂之上就有着不少人,跟那些赌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三百三十六章 交锋

    不少人更是心如明镜,对于陈剑儒的这般手段嗤之以鼻。

    陈剑儒分明就是急着撇清关系,然后将这件事情全部都甩给最可疑的刘锡潜。

    不过话说回来,陈剑儒方才那番话,倒还真有几分道理,凭借着刘锡潜的资历,根本不足以担任会试的副考官,这可不只是万松龄的举荐能够有用的。

    关于副考官的任免,倒是用不着陛下的亲自指派,负责这件事情的一般都是礼部还有主考官,刘锡潜之所以能够担任副考官,陈剑儒清晰的记得,这分明就是当时礼部有人举荐的结果。

    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情还真有一些蔡金的影子。

    难道蔡金已经将手伸进礼部之中来了吗?

    陈剑儒的脸色有些难看,先前的时候,他还没有发现这件事情,但现在看来,他的猜测十有**应该是真的。

    经过昨日胡德庸的提点,这让他知道,原来刘锡潜在确认副考官的不久之前,竟然跟蔡金就有过接触。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逐渐的明了,刘锡潜为了夺得副考官的位置,竟然不惜投身蔡金的阵营。

    对于具备着不小潜力的刘锡潜投效,蔡金自然是欣然答应,然后利用安插在礼部之中的后手,将刘锡潜借着万松龄的举荐,顺势推上了副考官的位置。

    在想通这些之后,陈剑儒本来心里还有的那一点愧疚,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本来按照胡德庸的想法,他接下来只需要从那些副考官之中随便拉出一个做挡箭牌。

    为了保全自身,陈剑儒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刘锡潜都投身蔡金的阵营了,他还有什么可顾及的,而且对方的身上本就疑点重重,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就是他做的,这样一来,刘锡潜当然就是最佳的人选了。

    蔡金听到这里,脸色也是有些阴沉的可怕,陈剑儒方才那番暗有所指的话,分明就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也就算了,可是刘锡潜非但没有投身他的阵营,反而还婉言拒绝了他的邀请。

    原来,当时蔡金看刘锡潜是个可造之材,如果有着他的助力,未来不是没有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

    先前的时候,刘锡潜虽然一直都处于中立,两不相帮,谁也不得罪,但万松龄可是胡得庸的人,刘锡潜又跟万松龄走得有些近,如果再任其发展下去,那刘锡潜势必会投身到胡德庸的麾下。

    蔡金想到这里,顿时起了爱才之意,接下来便将刘锡潜请到了自己的府上,也是经过了一番暗有所指的邀请之后,谁曾想刘锡潜竟然婉言拒绝。

    当时蔡金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能够得到他的这般礼遇,可谓是偌大的殊荣。

    但刘锡潜却不识抬举,他不秋后算账就已经是极大的恩惠了,又怎么可能会帮助对方呢?

    刘锡潜能够坐稳副考官的位置,其实还是多亏了万松龄,正犹如先前蔡金所想,万松龄乃是胡德庸阵营一方的人,为了不便宜别人,他可是特意请求礼部的人,在这件事情上通融一二。

    ……

    接下来的修改了再看吧,抱歉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蔡金有些怒火中烧,他安插在明月阁外面的探子,竟然无一例外都被对方发现,渺无音讯。

    那些探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显而易见。

    无奈之下,蔡金也只好暂且压下了对明月阁的查探,接二连三的损失,让他都不禁感到有些肉疼。

    一个小小的长乐坊,本来不值得他这般上心,哪怕长乐坊每年送来的红利,乃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那是在常人眼里,对他来说,哪怕是没有长乐坊,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到了他这个层面,钱财几乎只是一个数字,他已不再热衷于这些。

    但对方这样做,无疑是不将他放在眼里,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

    至于兰剑那边,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这件事情终究还是有些冒险的成分,但跟得到的相比,这些风险也就不算什么了,龙影的存在,属于一把无形的利刃,如果暴露于众,那效果势必会大打折扣。

    所以,兰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求龙影新的安置之处。

    当然了,现在还不是将龙影的成员撤走的时候,待时机成熟,等这些金银运回皇宫,她才能够真正的舍弃明月阁。

    以免节外生枝,兰剑就将明月阁的一切事宜,全部都交给了龙影,毕竟,她的身份有些特殊,认识她的人也不在少数,那些人能够猜到她的身份是一回事,但亲眼见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除此之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林诗茵还特意请了一位夜游境的供奉,前来支援明月阁。

    至于日游之境的强者,林诗茵并不觉得蔡金能有这个本事请来,哪怕是夜游境,她也是尽可能的高估了对方。

    况且,这件事情还不值得蔡金付出这诸多的代价。

    至于别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事实上,蔡金只是派出了几个后天境的武者,在分析利弊之后,蔡金果断的打消了再次试探的念头。

    那些金银入了明月阁,总不可能一直都存放在明月阁,接下来他只需要多加留意这些金银的动向,便能够揪出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了。

    完全犯不着付出偌大的代价前去试探。

    至于胡德庸,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神情也同样有些凝重,陈剑儒可是他这一阵营的人,这点朝堂之上众所周知,虽然朝廷明令禁止结党营私,但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能够事先知道会试结果的,除了那些考官,以及陛下之外,也就不会有别人了。

    他同样也没有往陛下的身上去想,毕竟,这件事情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无论是蔡金,还是胡德庸,在他们看来,这件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胡德庸的脸色有些凝重,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先下手为强

    经过方才的事情,陈剑儒基本已经把刘锡潜推到了蔡金的阵营之中。

    这样一来,蔡金势必会想方设法的帮刘锡潜洗脱罪名,就算胡德庸一方再不服气,但也左右不了刑部的判决。

    陈剑儒本来就有最大的嫌疑,接下来刑部势必会费尽心机的将这件事情强加到陈剑儒的身上。

    胡德庸一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有意思了,这件事情究竟会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

    不过,林诗茵还是更倾向胡德庸一方的,如果让蔡金如愿以偿,那可就再次的助长蔡金如日中天的权势了,到了那时,胡德庸势必势微,甚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蔡金蚕食殆尽。

    说实话,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局面。

    在还没有对付这些奸佞的把握之前,她并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不过,她接下来倒是能够酌情给胡德庸一些帮助,这样胡德庸对上蔡金,也就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了。

    这件事情如果成功了,那她得到的东西势必会远超出需要承担的风险。

    总而言之,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臣遵旨。”刑部尚书宋祯焕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躬身领旨。

    他一时间倒是没有想到林诗茵此举的深意,不过,他哪怕就是明知这件事情将会带来的麻烦,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之内,他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一个不慎,就是到处给自己树敌。

    不过,在考虑到接下来要调查的对象,乃是胡德庸阵营的诸位考官之后,他心里也就释然了。

    他们本来就是处于不同的阵营,两党相争,他们双方本就针锋相对,他根本用不着顾及这些。

    这时,朝堂之上的不少人,已经意识到一点不对劲了,但刑部彻查此事,本就无可厚非,希望是他们多虑了吧。

    就连蔡金也是眉头微皱,这件事情怎么看着那么像是陛下想要挑起两党相争呢?

    但这样做对陛下有什么好处呢?

    最起码,从明面上来看没有,陛下一直想要的都是制衡,这样做势必会打破这种制衡。

    他可不认为胡德庸能够战胜他,这件事情他本来就占据主动权,再加上他在朝堂之上的底蕴,也远超胡德庸,对方究竟拿什么跟他斗?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多虑了,陛下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查出泄露会试隐秘的真凶,这才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刑部。

    毕竟,这件事情,本来就理应刑部来处理。

    至于关于明月阁的事情,蔡金选择了只口不提,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这件事情幕后的主使,只怕另有其人。

    不过,蔡金现在并不打算再深究下去了,只有陈剑儒,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真凶。

    胡德庸的心情颇为复杂,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彻底的偏离了他先前预料之中的方向,原本在他看来,只要陈剑儒能够占据主动权,接下来便能够顺势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刘锡潜的身上。

    到了那时,刘锡潜自然是百口莫辩。

    只是事情演变到现在,他们手中的主动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蔡金的手里,接下来他们的处境将会极大的不利。

    他想要反驳,可是张了张嘴,还是化作了一声长叹,陛下的安排合情合理,他甚至都找不到反对的地方。

    林诗茵收回目光,起身离座,身后传来内官略显尖锐的嗓音:“退朝!”

    这件事情在误打误撞之下,还真是出人意料。

    想到这里,林诗茵的脸上不禁涌现出一抹笑意。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的心里也很是期待呢。

    ……

    在退朝之后,蔡金跟胡德庸都没有闲着,分别传唤了自己的党羽,前去商议对策去了。

    尤其是胡德庸,在离开之时,他的脸色可是阴沉的可怕。

    在回到胡府落座之后,陈剑儒亦是面露凝重,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陈剑儒不禁暗叹一声时运不济”,这段时日他们陈家也是多灾多难,他们叔侄二人,都是蒙受了这般无妄之灾。

    “大人,接下来蔡金势必会把火引到我的身上,这可如何是好?”陈剑儒苦笑一声,心里一筹莫展。

    胡德庸沉吟了一下,这件事情确实麻烦,如果考虑的不周全,哪怕是有了对策,也难免会给对方抓住可乘之机,良久之后,他才终于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能坐以待毙,务必要先下手为强,更不能等着刑部将刀放到我们的脖子上,到了那时,可就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陈剑儒闻言,原本有些沉寂的脸色,不由的恢复了几分神采,对于胡德庸所言,他虽然领悟不了太多,但胡德庸势必已经有了解决眼前困境的对策。

    先前胡德庸德对策,还是极其有效的,不仅让他扭转了被动的处境,而且还成功的将火引到了刘锡潜的身上,只是事与愿违,他也没有想到陛下竟然提出了让刑部处理此事,这样一来,他们先前好不容易才营造出的优势,可就荡然无存了。

    “我们想要解决眼前的困境,关键还在刘锡潜的身上,刑部就算想要刻意针对你,但也不能无凭无据,但如果一切矛头都指向刘锡潜的时候,那刑部总不可能仍旧包庇吧。”胡德庸冷冷的说道。

    “大人所言极是。”陈剑儒一脸深以为然,这件事情虽然归于刑部处理,但刑部却还做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蔡金那个老不死的,前些日子还传出了病危的消息,怎么突然之间就又活蹦乱跳了呢?”胡惟庸忽然说道。

    当初在得知这个消息之时,他并没有立即相信,毕竟,蔡金诡计多端,说不定这乃是他的阴谋呢?

    但经过多方确认,他还是证实了这件事情的真伪。

    当时心中的欣喜,可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 波涛暗涌

    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其实他的年纪跟蔡金差距并不是很大,能够将蔡金熬死,也是意外之喜。

    在朝堂之上没有了蔡金的威胁,那他就仿佛如鱼得水,不仅能够顺势接收蔡金残部,甚至权势还能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要知道,先前蔡金在朝堂之上还有着他的制衡。

    没有了蔡金之后,那他在朝堂之上可就是一家独大。

    等他大权独揽,只怕就连皇帝都要惧他三分。

    只是到头来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没多久的时间,蔡金就仿佛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完全看不出有丝毫身体有恙的样子。

    这顿时让胡德庸意识到,先前蔡金谎称身体有恙,十有**是在密谋着什么阴谋诡计,只是小心防备了许久,他还是仍旧不见蔡金有所动作,最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与此同时,蔡金也同样没有闲着,凭他对胡德庸的了解,对方接下来势必会对刘锡潜下手,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陈剑儒置身事外。

    在跟宋祯焕安排了一些具体事宜之后,蔡金紧接着便又把刘锡潜请到了府中。

    如果说刘锡潜先前对蔡金还有着一定抵触之心的话,那现在蔡金可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他也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先前在朝堂之上的,陈剑儒为了置身事外,竟然不惜祸水东引,将一切的罪责,全部都强加到了他的身上,这无异于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等着一声令下,他便会身首异处。

    陈剑儒可是胡德庸的左膀右臂,陈剑儒之所以做出这般举动,十有**跟胡德庸脱不了干系。

    胡德庸权势滔天,放眼整个朝堂,也只有蔡金能稳压他一头。

    他倒戈蔡金的阵营,也是迫不得已。

    其实,他自从进入仕途的那一刻起,就深知党派之争的严重性,稍有不慎,他就是双方之间的那个牺牲品。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刘锡潜一直都对他们的拉拢避之不及。

    不过,他现在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眼下的当务之急乃是保全性命,至于将来会发生什么,那还是等到将来再考虑吧。

    在蔡金的近前,刘锡潜稍显拘束。

    蔡金眯了下眼睛,对于刘锡潜的识相,他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先前对方婉言拒绝了他的拉拢,但对方终究还是没有投身胡德庸的阵营。

    “坐吧。”

    随着蔡金话音的落下,刘锡潜这才有些僵硬的坐了下来。

    蔡金直入正题道:“你现在的处境,可是不容乐观,这件事情十有**就是陈剑儒所为,可是胡德庸为了掩盖陈剑儒的过失,竟然祸水东引,将这件事强加到了你的身上,哪怕现在有着刑部全权处理,但也躲不过对方的阴谋算计。”

    刘锡潜身体一颤,对于蔡金这番话,他深以为然,并不觉得有丝毫夸张。

    陈剑儒位高权重,对方会想方设法的置他于死地,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影响到科举,但却危及到了朝堂之上不少权贵的利益,哪怕是为了那些权贵的面子,这件事情朝廷也是一定要给出一个说法的。

    “还望大人救我,下官愿效犬马之劳。”刘锡潜的这番话,无异于表明了态度。

    蔡金微微一笑:“这件事情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我相信刘大人你是无辜的,如果让真正的奸人逍遥法外,那可就是将整个雁北王朝置于不义之地了。”

    “多谢大人,大人若有需要下官配合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下官唯大人马首是瞻。”刘锡潜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坐上了蔡金的这条大船,虽然不能说是高枕无忧,但先前的那种危机感,也早已不复存在了。

    蔡金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所为,胡德庸当然拿不出证据,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对方接下来势必会使一些卑劣手段,来将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你,一旦中了对方的阴谋,那你的处境可就不容乐观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绝不能坐以待毙,对方能想到的手段,无非就是一些栽赃陷害,但这种手段可不是只有他们才会,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只要让刑部确认泄露会试隐秘,乃是陈剑儒所为,那你的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到了这时,这件事情的真凶究竟是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哪怕这件事情真跟刘锡潜有关系,蔡金也会选择闭口不言。

    对于礼部,他势在必得!

    在解决了礼部之后,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接下来会一步一步的将胡德庸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一一瓦解。

    等他独揽朝政之后,他才能够分心全力应对那件事情。

    刘锡潜听到这里,顿时眼前一亮,至于手段卑不卑劣,这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对付陈剑儒这般的阴险小人,再讲究道义,可就是愚不可及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对于朝堂之上的波涛暗涌,易安并不知情,他也不想知情。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这几日,易安也一直过得比较惬意,除了每晚的修炼不能松懈之外,他倒是有些无所事事。

    对于易安高中会元之事,可是让不少异人府的成员都对易安充满了好奇,在他们看来,易安能够夺得会元,那状元也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了,对于科举这件事情,他们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们大多都是一些武人,对这些读书上的事情,一直以来都不甚关心。

    不过,这件事情发生在他们的身边,那感觉还是大不一样的,传闻,状元可都是文曲星下凡的,虽然状元每隔三年就会出现一个,也不能称之为稀缺,但要知道,天下的读书人,可是一个多到难以估量的数字,能够在无数人之中脱颖而出,比想象中要困难很多。

    甚至,用异常困难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考取状元的难度了。

    状元是当之无愧的万里挑一,甚至是百万里挑一。

第三百三十九章 初度之辰

    更重要的是,状元历来是每个朝廷的重点栽培对象,基本不中途夭折的话,将来都能够在仕途上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对于这些人表现出来的好奇,易安也是颇为无奈,这大概就是成名的麻烦吧。

    不过,这些都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重要。

    易安看着摆在眼前的这些经义文章,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更多的,还是把读书看做了一种达到目的的工具。

    这些跟才学无关,而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心境。

    其实,读书跟武道,甚至是仙道,都有着许多相通之处。

    如果达不到那种独特的心境,终究只会是虚有其表。

    就犹如武道上的先天之境,之所以被称之为先天,就是在历经了天人合一之后,才能够真正的步入先天境界。

    如果不具备那种神妙的心境,又岂能达到天人合一?

    就在易安思绪乱飞之际,只见燕赤霞推门而入,笑着说道:“易兄,黄大人方才传来消息,城外安置难民的村庄已经初步建成,特邀我们前去一叙。”

    看着燕赤霞冒失的模样,易安忍不住哑然失笑,终究还是少年人心性,缺少一些沉稳。

    不过,他也没有想过去改变这些,一个人的成长,终究还是需要时间的,拔苗助长反而会适得其反。

    对于黄志道的邀请,易安倒是没有拒绝,反正他也闲来无事。

    ……

    这些时日,可能是蔡金实在无暇顾及,也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除了那一次刺杀之外,蔡金跟胡德庸就仿佛放弃了一般,再也没有了下一步的针对。

    不过,黄志道深知,对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点毋庸置疑。

    在对方的虎视眈眈之下,他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城外晴空万里,来到村庄的近前,一眼望去,就看见了袅袅升起的炊烟。

    与其说是村庄,倒不如说是一座缩小版的城镇,只是搭建的庇护所比较简陋,但即便是这样,也能够挽救无数人的性命,让不计其数的难民,安然的度过这个冬日。

    这些难民的生活,也逐渐的步上了正轨。跟先前颠沛流离的状况比起来,简直犹如天堂一般。

    有着赈灾粮,还有他们这些天到处搜集到的食物,他们倒是不至于再忍受饥荒的苦痛了。

    整个村庄今日都格外的热闹。

    今日是村庄初步建成的日子,就仿佛是所有难民的初度之辰,意味着所有人的新生。

    为了让难民都重拾起心中的希望,黄志道特意安排买来了不少肉类,以及不少粮食。

    一来,是为了庆祝所有人的新生,其次,这些难民这些时日以来的同心协力,还有付出的无数辛勤汗水,更是被黄志道看在眼里,这一顿饭,也算是犒劳一下众人。

    黄志道在这些难民的心中,就犹如再生父母,如果没有黄志道率领他们走出困境,那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可就堪忧了。

    这些难民的脸上,虽然一直都布满了笑容,但在见了黄志道之后,却是格外的热情,在顷刻之间,便围在了黄志道的周围,纷纷拜谢。

    “大人,你可真是我们大家伙的福星,如果不是大人,只怕我们现在早已经暴尸荒野了吧。”

    “是啊,是啊,原本我们都快要对朝廷死心了,从渭南赶来长安的路上,好几座府城都对我们避之不及,别说放我们进城了,哪怕就连一口吃的都不肯给我们,直到来到了长安,遇到了大人,我们才总算看到了一条生路。”

    此言一出,更是得到了无数难民的纷纷附和。

    对此,黄志道倒是没有多解释什么,那些府城之所以紧闭城门,也是有着他们自己的顾及,只是这些难民理解不了他们为官者的苦衷罢了,就连长安城,不也是选择了紧闭城门吗?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黄志道可不敢贪功。

    “这件事情你们要谢,还是感谢陛下吧,如今国库空虚,朝廷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银子,如果不是陛下在关键之时拿出了自己的内帑,我就算再想搭救你们,也是巧妇难度无米之炊。”

    对于这件事情,这些难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关于黄志道口中的内帑一词,倒是让许多人不明所以,直到听过黄志道的解释过后,他们这才恍然。

    对于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们的心里其实一直都谈不上敬重,毕竟,先前他们一直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能让他们吃饱饭的,就是好皇帝,反之,他们心里不谩骂对方就错了,又怎么会生出敬重之心。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先前倒是误会了这位皇帝陛下,陛下还是心系百姓的,只是底下的狗官阳奉阴违,这才让他们的心里有些误解。

    那些狗官到处搜刮民脂民膏,进了他们口袋里的银子,想要让他们吐出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陛下却为了他们毫不犹豫的拿出了自己的银子。

    只是这一件事情,就能够说明许多的问题了。

    “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即便是如此,关于你的恩情,我们也是没齿难忘,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有着陛下的吩咐,只怕满脑子想的,也都是如何将赈灾款吞没,而不是大人你这般的一心为我们考虑。”

    听了这番话,黄志道心里不禁淌过一股暖流。

    一下子,黄志道只觉得自己的诸多付出并没有白费,谁说这些难民都是穷凶极恶的,但凡是有口饭吃,能够生存下去,谁又愿意成为别人眼中的刁民?

    这一幕,都被不远处的易安跟燕赤霞尽收眼底。

    不过,黄志道因为太投入的原因,一时间竟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形。

    有些时日没见,黄志道身上的正气倒是更加的雄厚了,一般的妖鬼之流,只怕还没有近黄志道的身,就要遭到反噬了,如果地府还没有发生眼下的动乱,黄志道注定了是要成为阴神的。

第三百四十章 冤屈

    在看到易安跟燕赤霞的时候,黄志道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一抹喜色,对于他们几人,黄志道的心里可是一直都不胜感激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报答的机会。

    不过,他倒是听说了易安高中会元的消息,只是这几日实在公务繁忙,无暇分身。

    这次,正好借着这件事情,跟易安传授一些官场之上需要注意的事项,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力。

    他虽然不敢说自己多么精通官场之上的种种规则,但好歹也混迹了数十年,多少还是有点心得的。

    对于黄志道的恭贺,易安苦笑一声,又谦虚了几句。

    这几天,这些恭贺的话,他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

    不过,这些都是极其无奈的事情,别人也都是善意。

    接下来,黄志道又给易安详细的分析了一下现在朝堂之上的局势。

    对于这些,易安倒是早就大致了解了,关于蔡金跟胡德庸的事情,他更是不感到陌生。

    当然,除此之外,黄志道还又讲述了一些为官之道。

    易安虽然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也将这些话都记了下来,但他却实在对这些提不起什么兴趣,他更是志不在此。

    等履行了先前答应林诗茵承诺之后,那便是他远离朝堂这个漩涡的时候。

    ……

    他们从黄志道那里离开,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易兄,最近长安城里可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且还跟你有一些关系,不知你听说了没有?”走在长安城之中,燕赤霞看着不远处的长乐坊,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看着易安饶有兴致的说道。

    “你是知道的,我对这些从来都不关心,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易安顺着燕赤霞的目光望去,有些不明觉厉。

    尤其是对方口中的那件事情,还跟他扯上了关系,他怎么不知道?

    “就在放榜的前一日,有个神秘人曾光顾了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赌场,在你的身上押了不计其数的金银,那些赌场经此一事,可是损失惨重。”燕赤霞倒也没有深究这件事情的意思,他也只是当做了一件趣闻来听的。

    这些赌场的背后,基本都是那些奸佞,对于这种变相对付那些奸佞的手段,燕赤霞还是喜闻乐见的。

    易安:“……”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了。

    先前林诗茵可是跟他提及过这件事情,而且对方又知道会试的结果。

    所以,这件事情的真相,自然也就显而易见了。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林诗茵的手笔,未免也太大了。

    这样一来,对于许多赌场来说,可就不仅是“损失惨重”四个字能够形容的了。

    想到这里,易安不禁有些同情那些险些破灭的赌场。

    ……

    接下来的修改了在看,抱歉了

    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其实他的年纪跟蔡金差距并不是很大,能够将蔡金熬死,也是意外之喜。

    在朝堂之上没有了蔡金的威胁,那他就仿佛如鱼得水,不仅能够顺势接收蔡金残部,甚至权势还能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要知道,先前蔡金在朝堂之上还有着他的制衡。

    没有了蔡金之后,那他在朝堂之上可就是一家独大。

    等他大权独揽,只怕就连皇帝都要惧他三分。

    只是到头来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没多久的时间,蔡金就仿佛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完全看不出有丝毫身体有恙的样子。

    这顿时让胡德庸意识到,先前蔡金谎称身体有恙,十有**是在密谋着什么阴谋诡计,只是小心防备了许久,他还是仍旧不见蔡金有所动作,最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与此同时,蔡金也同样没有闲着,凭他对胡德庸的了解,对方接下来势必会对刘锡潜下手,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陈剑儒置身事外。

    在跟宋祯焕安排了一些具体事宜之后,蔡金紧接着便又把刘锡潜请到了府中。

    如果说刘锡潜先前对蔡金还有着一定抵触之心的话,那现在蔡金可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他也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先前在朝堂之上的,陈剑儒为了置身事外,竟然不惜祸水东引,将一切的罪责,全部都强加到了他的身上,这无异于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只等着一声令下,他便会身首异处。

    陈剑儒可是胡德庸的左膀右臂,陈剑儒之所以做出这般举动,十有**跟胡德庸脱不了干系。

    胡德庸权势滔天,放眼整个朝堂,也只有蔡金能稳压他一头。

    他倒戈蔡金的阵营,也是迫不得已。

    其实,他自从进入仕途的那一刻起,就深知党派之争的严重性,稍有不慎,他就是双方之间的那个牺牲品。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刘锡潜一直都对他们的拉拢避之不及。

    不过,他现在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眼下的当务之急乃是保全性命,至于将来会发生什么,那还是等到将来再考虑吧。

    在蔡金的近前,刘锡潜稍显拘束。

    蔡金眯了下眼睛,对于刘锡潜的识相,他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先前对方婉言拒绝了他的拉拢,但对方终究还是没有投身胡德庸的阵营。

    “坐吧。”

    随着蔡金话音的落下,刘锡潜这才有些僵硬的坐了下来。

    蔡金直入正题道:“你现在的处境,可是不容乐观,这件事情十有**就是陈剑儒所为,可是胡德庸为了掩盖陈剑儒的过失,竟然祸水东引,将这件事强加到了你的身上,哪怕现在有着刑部全权处理,但也躲不过对方的阴谋算计。”

    刘锡潜身体一颤,对于蔡金这番话,他深以为然,并不觉得有丝毫夸张。

    陈剑儒位高权重,对方会想方设法的置他于死地,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影响到科举,但却危及到了朝堂之上不少权贵的利益,哪怕是为了那些权贵的面子,这件事情朝廷也是一定要给出一个说法的。

    “还望大人救我,下官愿效犬马之劳。”刘锡潜的这番话,无异于表明了态度。

    蔡金微微一笑:“这件事情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我相信刘大人你是无辜的,如果让真正的奸人逍遥法外,那可就是将整个雁北王朝置于不义之地了。”

    “多谢大人,大人若有需要下官配合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下官唯大人马首是瞻。”刘锡潜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坐上了蔡金的这条大船,虽然不能说是高枕无忧,但先前的那种危机感,也早已不复存在了。

    蔡金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所为,胡德庸当然拿不出证据,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对方接下来势必会使一些卑劣手段,来将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你,一旦中了对方的阴谋,那你的处境可就不容乐观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绝不能坐以待毙,对方能想到的手段,无非就是一些栽赃陷害,但这种手段可不是只有他们才会,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只要让刑部确认泄露会试隐秘,乃是陈剑儒所为,那你的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到了这时,这件事情的真凶究竟是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哪怕这件事情真跟刘锡潜有关系,蔡金也会选择闭口不言。

    对于礼部,他势在必得!

    在解决了礼部之后,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接下来会一步一步的将胡德庸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一一瓦解。

    等他独揽朝政之后,他才能够分心全力应对那件事情。

    刘锡潜听到这里,顿时眼前一亮,至于手段卑不卑劣,这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对付陈剑儒这般的阴险小人,再讲究道义,可就是愚不可及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对于朝堂之上的波涛暗涌,易安并不知情,他也不想知情。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这几日,易安也一直过得比较惬意,除了每晚的修炼不能松懈之外,他倒是有些无所事事。

    对于易安高中会元之事,可是让不少异人府的成员都对易安充满了好奇,在他们看来,易安能够夺得会元,那状元也就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了,对于科举这件事情,他们也只是一知半解,他们大多都是一些武人,对这些读书上的事情,一直以来都不甚关心。

    不过,这件事情发生在他们的身边,那感觉还是大不一样的,传闻,状元可都是文曲星下凡的,虽然状元每隔三年就会出现一个,也不能称之为稀缺,但要知道,天下的读书人,可是一个多到难以估量的数字,能够在无数人之中脱颖而出,比想象中要困难很多。

    甚至,用异常困难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考取状元的难度了。

    状元是当之无愧的万里挑一,甚至是百万里挑一。朝会。

    林诗茵沉着脸,听着下面的臣子分别汇报各地局势,总而言之,除了渭南的灾情,雁北王朝可谓是一片祥和,国泰民安。

    要是真的听信了他们的话,那雁北王朝可就完了。

    这些人就仿佛是雁北王朝的毒瘤,危害无穷。

    早晚有一天,要将你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剔除。

    又听了一会,林诗茵就兴致缺缺了,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她的心里越发的失望。

    就在林诗茵准备退朝之时,只见陈剑儒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有事要奏。”

    “准奏!”

    林诗茵挑眉看了陈剑儒一眼,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难道是为了陈文和的事情?

    “陛下,最近长安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在放榜的前一日,便有神秘人光顾了长安城内几乎所有的赌场,将赌注全部都无一例外的押在了会元易安的身上。”

    “臣昨日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便辗转反侧,始终心绪难平,发生了这种事情,势必是会试的名次被提前泄露了出去,而那泄露之人,十有**就是考官之中的某一位,还请陛下明查。”

    没错,这就是胡德庸想到的对策,既然害怕别有用心之人利用,那他们倒不如自己主动的揭露出来。

    这样一来,最起码在处境之上,陈剑儒已经扭转了被动的局势。

    当然,这才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林诗茵听到这里,脸色不禁有些古怪。

    不过,这件事情哪怕是将错就错下去,她也不能够承认。

    陈剑儒话音刚落,顿时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就连蔡金都忍不住怔了怔,确实犹如胡德庸想的一样,他已经做好了突然向陈剑儒弹劾的准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他接下来势必能够顺势将陈剑儒置于死地了。

    毕竟,雁北王朝的律法,就有明确的规定,但凡是雁北的官员,都切忌结党营私,一经发现,这可是抄家斩首的大罪。

    若在朝官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妻、子为奴,财产入官。

    蔡金就是通过朋党之争,肃清异己,掌握朝纲,如果不是有着胡德庸的制衡,只怕蔡金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显然,党派之争对于国家的危害,乃是极其深远的,甚至会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种局势,让林诗茵感到很气愤,也很郁闷,但想要改变这个局面,实在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到的,尤其是眼前这个皇权逐渐没落,整个雁北王朝都是一个烂摊子的艰难处境之下,他想要改变这一切,就更加的难上加难了。

    “朝堂之上,要起风了。”

    看着自告奋勇的陈剑儒,朝堂之上的不少人脑海之中都忍不住浮现出这个想法,这件事情牵连甚广,朝堂之上就有着不少人,跟那些赌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又听了一会,林诗茵就兴致缺缺了,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她的心里越发的失望。

    就在林诗茵准备退朝之时,只见陈剑儒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有事要奏。”

    “准奏!”

    林诗茵挑眉看了陈剑儒一眼,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难道是为了陈文和的事情?

第三百四十一章 杀身之祸

    刚入夜,刑部内外的差役,果然减少了许多,只有大牢内外,还有着两个人在看守,外面的两个人倒是可以不必理会,他们只需要让里面的两个人睡一会就好了,现在正是晚上,他们的精神状态不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事后就算有怀疑,也只能不了了之。

    出现在大牢中之后,随着一股阴冷潮湿且夹杂着一股腐烂的气息传入鼻中,入目的第一印象,就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燕赤霞施术之后,那两个差役应声而倒,重重的昏睡了过去,没有一个时辰是醒不来的。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们直到入了关押那些“反贼”,以及其亲属的监牢,这才终于显露的身形。

    那些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二人,顿时长大了嘴巴。

    对此,易安早有预料,在他们发出惊呼之前,他就已经出声制止了他们。

    “对于你们的遭遇,我都已经听说了,我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搭救你们。”易安直接切入主题,现在可不是废话的时候。

    燕赤霞附和道:“没错,有什么冤屈,你们尽管讲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般费尽心机的陷害你们?”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对于这群人当中的几个人,他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却没有印象,思索了一会之后,他还是没什么头绪,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

    易安这番话,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天籁之音。

    这几日,对于他们来说,犹如暗无天日一般。

    本来输掉赌局,就是一个晴天霹雳了,现在又遭受了这般不白之冤,这让他们心里气愤的同时,又难免有些悔不当初。

    他们之所以落得这般下场,除了陈家之外,还能有谁?

    他们在动手之前,只想着法不责众,但还是小觑了陈家的可怕。

    陈家更是打着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主意,他们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这般处境之下,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相信我们是无辜的?”

    他们的目光之中夹杂着更多的,其实还是难以置信,他们又何尝没有辩解过,而且绝对不止一次,但却从来都没有人相信他们的话,除此之外,对方更是威逼利诱,甚至企图屈打成招。

    这几日的时间,他们过得生不如死,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

    或许,在下一次逼供的时候,就会有人坚持不住,选择妥协。

    直到易安跟燕赤霞的出现,才让他们逐渐死寂的心里,终于多了一缕微弱的希望,尤其是对方那般神鬼莫测的手段,不禁打消了他们心中的大部分疑虑。

    他们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任何人的出现,都有可能是对方的阴谋诡计。

    不过,这般奇人异士,倒不像是陈家的手笔。

    但陈家完全用不着多此一举,对方只需要继续刑讯逼供,他们接下来就势必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你们是罪有应得的话,我们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吗?”易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件事情颇为复杂,站在不同的角度,都能生出不同的感受。

    不过话说回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之所以落得这般下场,多半还是他们自身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利欲熏心,他们又何至于此。

    至于殴打陈文和这件事情,也是他们的冲动所致。

    听到易安的这番话,他们高度紧张的情绪,这才缓解了几分,不过,他们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先前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一缕希望,也不禁随之暗淡了几分。

    “这件事情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你们帮不了我们的,我们在这里多谢你们的仗义相助了,你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为妙。”

    说到这里,他们都不禁陷入了沉默,对于易安的好意,他们还是不胜感激的,只是他们深知陈家的可怕,这才不想连累对方。

    他们现在都沦为阶下囚了,对方还能够挺身而出,这就是偌大的恩情,他们如果明知道这件事情十有**会失败,还让对方铤而走险,那他们跟那些不仁不义的卑劣小人,还有什么分别。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他们还是很一致的。

    陈家可不仅是家大业大这么简单,易安他们是奇人异士,但陈家同样能够请来奇人异士,甚至不止一位,到了那时,只怕非但扭转不了眼下的困境,还会把他们自己也给陷进去。

    “你们不必心存顾忌,这件事情我们既然选择了插手,就势必有着万全的把握,哪怕陷害你们之人的权势再大,也做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况且,我们究竟能不能办到,也要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详情才能够知道。”燕赤霞看着对方的这般表现,顿时感觉这件事情更加的不简单,陷害他们之人,势必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

    那些人对视一眼,抱着一丝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这才缓声道:“这件事情,还要从会试说起。”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些五味杂陈。

    尤其是那些赌徒,每每想到那场害他们倾家荡产的赌局,心里就怒火中烧,但更多的还是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除此之外,更是因为他们的一时冲动搭上了全家人的性命。

    如果这件事情能够重来,他们宁愿剁掉双手,也不愿再碰赌博一下。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终成定局,一切都回不去了。

    听到这句话,易安的脸色不禁有些古怪,这件事情怎么又跟会试扯上关系了。

    来不及多想,只听他们紧接着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就这样,我们得罪了陈家之后,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怪不得先前在第一眼见到他们之时,他就总感觉有点眼熟,原来他们就是在放榜那天,致使陈文和身受重伤的其中一部分人。

    他们也算是时运不济,当时参与其中的人可不在少数。

第三百四十二章 可取之处

    其实,他们之所以暴露,时运不济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还是他们不够谨慎,只是离开贡院,可不意味着高枕无忧。

    况且,这件事情也不需要他们做到滴水不漏,但凡是谨慎一些,他们又何至于此。

    归根结底,他们还是小看了陈家对于陈文和的重视程度,如果是对于一般的后辈,陈家或许不会这般的大费周章,但陈文和却绝对不在一般后辈的行列。

    至于那些逃过一劫的,可能是侥幸,也可能是他们事先考虑到了这些,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过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们都是有惊无险,不是吗?

    但大牢里的这些人,可就不会有那么幸运了。

    不得不说,陈家对付他们的手段,可谓是阴险毒辣。

    “两位小兄弟,那陈家可不是好惹的,这下你们总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一时间,众人的心里都不禁涌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不过,这时候能够向人倾诉,倒是缓解了几分压抑的气氛。

    “你们不用怕,别说只是一个陈家,哪怕是蔡金,都还做不到一手遮天,我们都没有什么畏惧的,你们又何必畏首畏尾,还是说你们已经做好了一死了之的打算?”燕赤霞目光闪动,为了劝说这些人,他也是用心良苦。

    其中一人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一声,说道:“我们不是怕,我们都落得这般下场了,本就是必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懂得感恩图报,我们终究只是萍水相逢,你们可犯不着铤而走险。”

    易安听到这里,不禁高看了他们一眼,对方先前误入歧途,迷恋赌博,甚至将家里都置于不顾。

    除此之外,还有遇事冲动,不会思考,这才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不仅赔上了性命,而且还牵连了自己的所有亲属。

    这一系列举动,可谓是愚不可及。

    直到听了这番话,这才让他们知道,这些人也不是完全没用可取之处,

    待察觉到易安的眼神时,他们的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有些心虚地躲闪了一下,

    他们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

    ……

    接下来的修改了再看吧,抱歉了

    此榜一出,决定着无数人的命运,榜上有名者,自此一飞冲天,在踏入仕途之后,哪怕是最微末的官位,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质的改变。

    尤其是寒门学子,科举乃是他们实现阶级转变的唯一机会,很多人穷极一生都只考取了一个秀才的功名,但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轻言放弃,他们会选择在这条道路上一直走到黑,哪怕已经白发苍苍,也会不懈的追求功名。

    在放榜之后,接下来会朗声宣读会试高中者,这也是为了后面那些看不到杏榜的考生考虑。

    至于宣读的顺序,也是大有讲究的,差役首先将目光转向到了最右边的那张榜单。

    这张靠右榜单之上的姓名,乃是这次会试之中,排名落后的中榜者。

    易安粗略的扫视了一下,上面大概有百余个名字,在靠最左边那张榜单正中朝上的位置,写着的正是他的名字,在他之后,就是方才那位陈文和了,如果没有他的出现,那会元的位置,就果真要落入陈文和的手里了。

    虽然对于自己的排名早就知情,但在真正看到之时,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动容。

    毕竟,这可是他为之努力了数个月的成果。

    很快,百余个名字,便被差役宣读完毕,紧接着,只听人群之中爆发出一个喜极而泣的声音:“我……我中了!哈哈哈!”

    场上这般表现的,不止他一人,很快便又有几个考生声音哽咽,又充满了激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们整个人都迅速的笼罩在了偌大的惊喜之中,对于自己能够考中进士这件事情,他们竟生出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这可是他们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考中了之后,这就犹如一块敲门砖,接下来他们便能够参加殿试了,只要是参加了殿试的贡生,就必然能够成为真正的进士,只不过,却有着三甲之分。

    这一次的排名,也并不等于最终的排名,哪怕是处于末尾,也都是有可能在殿试之上名列前茅的,只不过,只有前十名才有资格入殿面圣,至于十名之后的贡生,只能够在殿外写出自己的策论了。

    殿试的重新评定排名,虽然变化不会很大,但至少还有希望。

    可以这样说,只要考中了进士,那就已经是双脚踏入了官场,不仅不用交税,还可以享受朝廷的俸禄,接下来他们很快便会被委派到各地主政,等到了一定的期满,根据政绩的高低,会正所谓“书中自有千锺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考中进士之后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进士及第也只是代表具备了做官的资格,不等同于官,还需要再参加吏部“铨选”合格之后,才能被授予相应实缺官职。

    这称为“释褐”,简单来讲,就是脱去平民百姓的衣服,穿上官服,开始担任官职。

    他们考中进士的一年后能得以铨选授官,已经算是十分幸运了,有的人考中进士之后,不善投机钻营,三五年、十余年,甚至二十年仍不能入仕做官,这都是时常发生的事情。

    当然了,这种情况也只可能发生在二三甲进士的身上。

    一甲进士是直接可以进入翰林院的。

    这件事情可是大有讲究的,可不是表面之上的简单任职,朝廷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非翰林不入内阁”,这也就是说,想要进入内阁,就必须有过在翰林院任职的经历。

    除此之外,翰林院还是天子近臣,经常与皇帝、朝中重臣、皇亲国戚打交道,几年下来积攒的政治资源根本不是寻常外放的官员能够比拟的,升迁的速度,也同样不是寻常进士可比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巧遇

    (这章暂且不要订阅,等修改之后,再回来看)

    对于宗绪的这番说辞,兰剑不禁嗤之以鼻,这十有**又是对方的权宜之计,接下来势必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都只是虚妄。

    她虽然不怕,但这些麻烦还是能免则免,对付这些赌场,就要动用一些非常手段,如果按照规矩来,耽搁了时间不说,这些赌场也势必会花样百出。

    就在宗绪以为对方就要答应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有些傻眼。

    “如果你不想丢掉性命的话,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那些小伎俩,至于长乐坊究竟有没有银子,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一个偌大的赌场,怎么可能没有银子,那些明面之上的银子,可根本不够维持长乐坊最基本的运转,那些银子十有**是被对方给藏匿了起来,至于究竟藏在了哪里,他虽然不知道,但这却难不倒她。

    对方就算藏的再隐秘,也总归不可能出了赌场的范畴。

    当然了,她倒也用不着掘地三尺,赌场能够隐藏东西的地方,本来就是有限的,她接下来只需要花费一点时间一一排除,相信还是不难找到的。

    宗绪的心,沉了下去。

    对方简直油盐不进,不过,对于自己藏匿金银的地方,他还是很有把握不被发现的。

    ……

    宗绪几人等了没一会,便听得一声清脆的长剑出鞘声响起。

    “锵”

    宗绪连忙将目光转向了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他藏匿金银的所在。

    他心里当即暗道不妙,只是身体正被禁锢着,哪怕是向前挪动一步,都成了一种奢望。

    不知过了多久,宗绪都在恍惚之中度过,直到兰剑来到他的近前,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你藏的够隐秘的,竟然将院中那棵苍天古树的树心挖开,将金银藏在了古树之下的密室里,里面的金银我都清点过了,倒是差不多足够长乐坊应该赔付的赌金了。”兰剑只是淡淡的扫视了对方一眼,便又将目光收了回来,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她跟对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倒是没有想过要了对方的性命,虽然对方先前起了歹心,但现在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倒也罪不至死。

    不过,这些赌场终究还是一颗毒瘤,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便是清算对方的时候。

    这些赌场虽然不足为虑,但他们背后的那些权贵,可是不容小觑的,如果动了他们的利益,一个两个人还好,可是一旦让那些权贵联合起来,就有些不太好对付了。

    这件事情只有从根源之上得到解决,才能够永绝后患。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很是复杂,他们只有等到一个最佳的时机,便能够将之连根拔起。

    宗绪听到这里,脸色铁青一片,可是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又谈什么阻止对方。

    他沉声说道:“那里面的金银,可是远超需要赔付你的赌金之数的。”

    经此一事,长乐坊势必会一蹶不振,哪怕他们背后站着的人乃是蔡金,没有数年的休养,只怕长乐坊很难恢复过来。

    兰剑看向对方,两眼微眯,凝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先前可是信誓旦旦的声称,长乐坊内已经没有了多余的金银,可是那树洞里的金银,你又作何解释,依我之见,或许是你的记忆出了问题,那密室之中的金银,分明是不多不少,又何来的多余之数?”

    这就算是给对方一个教训吧,如果不是她有着远超常人的感知力,只怕还真发现不了这藏匿金银的所在之处。

    那颗参天古树病殃殃的,缺少了一些生机,兰剑在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当即便过去查探,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她竟然发现这棵四五人粗宽的古树,里面竟然是空的。

    在有了这一重大发现之后,兰剑顿时眼前一亮,直接纵深一跃,来到了古树之上,开始自上而下的寻找了起来。

    果不其然,在古树中部偏上的位置,果然另有玄机。

    在树杈的位置,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圆形裂纹,兰剑用力一拉,便将那块掩盖着入口的朽木拿开,露出了密道的庐山真面目。

    而密道之下,就是密室的真正所在了。

    “你……”宗绪顿时一阵气急攻心,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强盗行为,他又无能为力。

    外面的入口狭小,每次只能通过一人,兰剑费了不小的力气,才终于将密室之中的那些金银,全部都取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宗绪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这些可都是他的钱啊。

    尤其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海量的金银就要落入别人的手里,宗绪表情凝固,立即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对于宗绪有些过激的情绪,兰剑不以为意。

    她紧接着就要招呼几个龙影的成员,将这些金银送到外面事先就带来的几辆马车之上。

    金银数量繁多,哪怕有着几辆马车,一次也根本装不下,最起码需要跑四五趟,才能够将这些金银全部都带到明月阁之中。

    这样做虽然有些招摇过市,难免引起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怀疑,但龙影的人可不是吃素的,能够悄无声息跟踪龙影的人,可是少之又少的,她不认为就凭这些赌场有那个本事。

    这可不是自大,而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龙影连几个赌场都应付不了,那也就不配称之为龙影了,龙影,顾名思义,就是陛下的影子,陛下刀锋所过之处,必将留下龙影的足迹。

    却在这时,在长乐坊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下一刻,只听一声厉喝:“大胆歹人,天子脚下,竟敢公然行凶,来人,快将这几个凶徒拿下。”

    原来,兰剑闯入长乐坊之时,正好被外面的行人看见,那人当即意识到了什么,这才连忙报了官,差役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忙不迭地赶来了。

    长乐坊的所靠之人可是蔡金,在他们管辖的区域出了这种事情,到时候万一上面怪罪下来,那他们势必难辞其咎。

    况且,就算这里不是他们管辖的地方,但这件事情可是关系着蔡大人,虽然蔡金仍旧不可能注意到他们,但这件事情本就是他们义不容辞的分内之事,还能够跟蔡大人结个善缘,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为首的差役来势汹汹,大有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身后的一众差役也是分别紧握刀柄,只等都头一声令下,他们就迅速将眼前的歹徒擒下。

    不过,当他在看到兰剑衣着华贵,英气勃发的样子,不禁让他迟疑了一下。

    他混迹市井多年,眼力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眼前的女子,明显不是普通人家的出身,敢在这里公然挑衅蔡金的,十有**不是简单之辈。

    想到这里,都头心里不由暗暗叫苦,眼前这般进退两难的处境,他也只能选择避重就轻了,这姑娘的身份就算再不一般,也断然不如蔡金的权势之大。

    这姑娘竟敢得罪蔡金,只怕就连其背后的家族势力,都要因此而受到牵连了。

    兰剑只是淡然的扫视了这些差役一眼,然后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边的腰牌,上面刻画着一头猛虎,一眼看去,摄人心魄,好不威武。

    那差役在看见这块腰牌的那一刹那,顿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两腿发软,如果不是强忍着发颤的身形,他险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对于这块腰牌,他可不感到陌生,这分明是禁卫军高层的身份象征,可是没听说过禁卫军之中,还有着女将的存在啊。

    他心里感觉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过问。

    毕竟,这腰牌可是作不了假的,或许对方的身份,在禁卫军之中本来就是一个隐秘呢?

    毕竟,他对禁卫军知之甚少,禁卫军更不可能将自身全部的底蕴都表现出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恍然,怪不得对方竟敢公然挑衅蔡金,原来是有着禁卫军这一层的身份在,蔡金就算手眼通天,也渗透不到禁卫军之中。

    禁卫军除了陛下之外,没有任何人具备直接调度的资格。

    不过,蔡金终究还是不容小觑的,对方有着什么样的手段,也不是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能够揣摩的。

    总而言之,现在也就只能用“神仙打架,烦人遭殃”这句话,来形容他现在的处境了。

    这种夹在两头为难的感觉,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战战兢兢,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头,甚至都没有品级,眼前之人可是禁卫军当中的女将军,别说逮捕对方了,他现在简直恨不得撒腿就跑,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先前还是有失考虑,这件事情这般反常,只要稍微思索,便能够察觉到这件事情之中最关键的地方了,敢跟蔡金较量的,可能是寻常人吗?

    现在想要明哲保身基本是已经不可能了,他已经卷入了这场漩涡,稍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宗绪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有些失神,原本他在看到这些差役出现的时候,那种欣喜,可是溢于言表的,有着官府的介入,那这件事情可就好办了,对方就算再强,但也强不过朝廷,只是当他看到对方这般反常的表现之后,心又顿时沉到了谷底。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这一切都跟方才兰剑亮出来的那块腰牌有关。

    对于那块腰牌,宗绪并不认识,他只是一个开赌场的,还接触不到那个层面。

    难道对方还有着什么特殊的身份?

    以至于让这些的差役都谈之色变。

    在想通这些之后,宗绪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回想起了先前对方的那句大放厥词。

    难道果真就如对方所说,就连位高权重的蔡大人,论身份地位都不及对方吗?

    宗绪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这件事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能力。

    “你叫什么?”兰剑又看了他一眼,突然眸光一闪,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那差役满脸苦涩的说道:“小人……刘堰,方才是我看错了,这才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哦……就在前不久,我在这长乐坊下了一点注,但今日过来兑换赌注之时,却意外发现长乐坊包藏祸心,竟企图雇凶杀人,在被我揭穿之后,更是企图搪塞过去,不肯兑现赌注,他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只好亲自去取了。”兰剑微微颔首,没有深究下去。

    刘堰小心翼翼的抬眸,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不远处脸色有些难看的宗绪,按理说,长乐坊的信誉,一直以来还是很不错的,应该不至于为了一点赌金而自掘坟墓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些东西也和他无关,刘堰连忙说道:“原来是这样,大人你这样做,可谓是天经地义,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宗绪心生贪念,竟敢雇凶杀人,简直罪无可恕,小人这就依法惩办。”

    他现在也就顾不得蔡金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快将眼前这位煞星送走,至于宗绪该如何处置,其实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他一直抓着不放的话,那对方势必难逃牢狱之灾。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有着蔡金在背后虎视眈眈,如果他真那样做了,绝对会死得很惨。

    所以,这件事情接下来多办也就能走个过场了。

    毕竟,就算兰剑说的都是真的,但这一切毕竟都还没有发生。

    “那就这样吧。”兰剑懒得再跟他们浪费唇舌,凭借着蔡金的能量,这件事情到了最后,多半也会不了了之。

    不过,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她们暂时奈何不了蔡金呢?

    先前兰剑不是没有动过杀心,只要蔡金死了,那一切不就都结束了吗?

    但这件事情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凭着蔡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如果他没有什么底牌的话,只怕早就已经死了八百次了。

    不过,这样做倒也不是完全没用,关于长乐坊的卑劣行径,接下来势必会被广为流传,别说宗绪压不下这件事情,就算宗绪真有扭转局势的本事,但兰剑又岂能让他如愿以偿。

    这样一来,长乐坊的名声,可就彻底的臭了。

    长乐坊这般卑劣的行径,势必会让绝大多数的人都敬而远之。

    虽然长乐坊是长安城内最大的赌场,但却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长乐坊不讲信誉,试问有几个人还敢来长乐坊赌钱。

    他们之所以铤而走险,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就是为了一个“利”字吗?

    可是这种事情如果落到他们身上的话,那可就真是吐血三升了。

    就算蔡金手段再高,但也左右不了人心,而且这种情况,哪怕长乐坊及时的做出了补救,对于长乐坊来说,也仍旧难免伤筋动骨。

    甚至,经此一事,长乐坊第一赌场的位置,很快就要不保了。

    别的赌场虽然处境也好不了多少,但他们最起码没有臭名昭著,更没有闹到官府之上。

    刘堰闻言,顿时如蒙大赦,又接连送上几句恭维话后,这才押解着宗绪快步离开。

    至于长乐坊之中,自然就任由兰剑施为了。

    在出了长乐坊之后,刘堰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先前有些难看的脸色,也随之好转了不少。

    “宗绪,你们长乐坊难道不行了?”刘堰看了一眼同样脸色难看的宗绪,有些好奇的问道。

    刘堰在进入长乐坊之前,兰剑便已经将那些金银全部都装箱完毕,所以他并不知道具体的数额有多少,如果让他看见那些箱子里装着的金银,应该就不会说出此言了。

    在他看来,长乐坊家大业大,背后更是靠着蔡金这棵大树,可是即便有着这诸多的优势,也经不住宗绪的自取灭亡。

    而且,这还能说明一个问题,如果长乐坊还仍旧兴盛的话,可犯不着为了一些金银而自掘坟墓。

    一时间,刘堰脑补了很多可能,心里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宗绪有些气急道:“简直一派胡言,我们长乐坊有着蔡大人的庇护,怎么可能不行?”

    刘堰奇怪道:“那你们长乐坊企图赖账的这件事情,总该是真的吧?”

    听到这里,宗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那女子究竟押了多少注吗?你又知道那位会元的赔率又有多少!?”

    宗绪的情绪逐渐有些失控,方才可是在心里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有了宣泄的地方,他当然不会再憋在心里。

    “多……多少?”刘堰怔了怔,他对这些赌场的事情,其实知之甚少,对于那位新晋会元,倒是有所耳闻,毕竟科举的事情在长安城内沸沸扬扬,他就算是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至于那位会元在赌场之中的赔率究竟几何,这他就不知道了。

    宗绪长叹一口气,轻轻吐出一个数字,神情颇为无奈,这可是他们长乐坊有史以来,吃过最大的一次亏了。

    刘堰一听,也是不禁张大了嘴,良久之后,这才终于平息了心中的惊骇。

    怪不得宗绪会冒着长乐坊臭名昭著的风险,还依旧选择铤而走险,如果换做是他,只怕会做出比宗绪更疯狂的举动,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金银。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罢休的。”宗绪眸光一闪,怒火毫不掩饰,不过,说到这里,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朝着刘堰问道:“那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你这般忌惮?”

    刘堰虽然只是个微末小吏,但平日里作威作福,如果不是那女子有着偌大的来历,刘堰可不会做出那般低的姿态。

    “幸亏我当时反应迅捷,不然的话,只怕现在就不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刘堰回想起来,心里还仍旧后怕不已,那可是禁卫军之中的将军,如果他真的不开眼,那对方甚至都能够以妨碍军务之名,将他就地格杀。

    谁会愿意为了他一个微末小吏而去得罪一个禁卫军的将军呢?

    宗绪在得知兰剑的身份后,也是怔了怔,沉默了少许,冷哼道:“禁卫军的将军又如何,先前竟敢大放厥词,蔡大人又岂能容宵小嚣张!”

    刘堰倒是没有接过话茬,而是选择了沉默,那两位都是让他感到遥不可及的存在,他现在只想明哲保身,可不想陷入这场漩涡之中,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哪怕只是得罪了其中的一位,他的下场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消消气,长乐坊你暂且是回不去了,不妨到我那里喝几杯?”刘堰提议道。

    他虽然恨不得对宗绪敬而远之,但那位女将军却还在长乐坊之中,如果这个时候就把宗绪给放回去,那岂不是公然表明了自己是在欺骗对方?

    所以,刘堰想都没想就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宗绪的身份又有些特殊,他也同样不敢怠慢,仔细思索了一下,他还是选择将宗绪带回去,一起吃顿酒,那时间也就过得差不多了。

    宗绪微微颔首,倒也没有让刘堰为难,对方也是迫不得已,一位禁卫军的将军,就算是他也难免有些发怵,如果不是靠着蔡金这棵大树,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至于兰剑禁卫军的身份,倒也不是假的,不仅是她,其他的梅剑,竹剑,菊剑,也都在禁卫军之中挂着名,当然了,她们并无实权,只是林诗茵为了让她们在外面办事更加的方便一些,这才给了她们禁卫军之中的身份。

    兰剑足足耗费了几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将长乐坊之中的那些金银全部都运回明月阁内。

    这时,其他的那些赌场之中的赌金,也都在陆续运回,整个明月阁,都仿佛弥漫着一股金银的气息。

第三百四十四章 沉冤昭雪

    (先不要订阅,等修改了之后,再回来看,抱歉了)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会给陈文和带来极大的影响,到时不仅是名誉之上的重创,而且还会因为准备不充分导致殿试之中处于劣势。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简直无异于毁人前程,陈剑儒心里的愤怒,自然可想而知。

    这一件事情,在贡院之外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陈文和也成为了无数人眼里的笑柄,不仅会元的位置被人抢夺了去,而且还落得这般惨状。

    可以预见的是,这件事情一定会在整个长安城之中广为流传,到了那时,陈文和的声名,也势必会达到一个空前的高度。

    只不过,却是污名。

    不过,现在陈剑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件事情根本压不下去,贡院之外数以万计的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件事情,他根本不可能堵住悠悠众口。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快些恢复陈文和身上的伤势,然后顺利的参加殿试。

    虽然那位名叫易安的考生属实不同凡响,但这也并不代表着陈文和会比对方平庸,会试第二名,除了名望之上不及会元,但实际上并不比会元弱多少,毕竟,会元并不代表着就是状元。

    只有状元,才是备受瞩目的那一个,接下来只要陈文和能够夺下状元的位置,那些不好的声名,自然能够被掩盖过去。

    很快,陈文和便被他的几个护卫小心翼翼的抬着,慢慢的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不过,这件事情却并未因此而平息,方才众人因为忌惮陈剑儒叔侄的缘故,所以,自然不敢大张旗鼓的谈论这件事情。

    但等到陈剑儒叔侄离开之后,他们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及,开始对方才的那一幕探讨了起来。

    对此,易安跟燕赤霞两人,也只是看热闹的心态,易安也没有想到陈文和竟然把自己也给记恨上了。

    不过,他就算是知道了,心中多半也会不以为意,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陈文和,哪怕是放眼整个朝堂之上,还没有出现能够引起他重视的人。

    甚至,易安还会送他一句“胸襟狭小,难成大事”的评判。

    燕赤霞看着易安并没有太大波动的情绪,心里不免有些奇怪,看那些考中的人,哪怕只是排名末尾,都能激动的难以遏制,可是易安却仿佛熟视无睹,仿佛这件事情不存在一般,他忍不住奇怪的问道:“易兄,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易安沉吟了少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跟对方说,他志不在此吧。

    就算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但也最好不要表现出来。

    于是只好这样说道:“惊喜自然还是有的,毕竟是自己苦读许久的成果,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平常心对待就好,还是先前那句话,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可能是这样想的缘故,当这件事情真正到来之时,心里的惊喜也就随之冲散了许多。”

    燕赤霞一听,顿时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易安的这番说辞不是不无道理,于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不再深究这个问题了。

    “不说这些了,易兄你能够不负众望的夺得会元的位置,这可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不妨我们今晚就在镇国武馆之中设宴,以示庆祝。”燕赤霞对于易安能够拔得头筹这件事情,心里也是很重视的。

    “现在才只是会试结束,还不值得这般大张旗鼓的庆祝,不妨等到殿试之后,等到最后的结果,然后再谈这些也不迟。”易安倒也没有拒绝,只是现在庆祝还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燕赤霞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是完全值得庆祝的,只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得遵循易安的自愿。

    ……

    那数家开设赌局的赌场,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的惊喜,可谓是溢于言表。

    这样一来,他们能够得到的利益,可就不止眼前的这些了。

    他们粗略估测,众人押在陈文和身上的赌金,最起码占据了所有赌金之中的六成之上,他们势必能够赚的盆满钵满。

    说起来,他们还真的需要感激陈文和,如果不是有着陈文和的失利,那他们也就不会得到眼前这偌大的利益了。

    只是当他们在得知会元的名头,落入到了一个声名不显的人身上,这让他们不禁心生疑惑。这易安究竟是何许人也,对方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只不过,他们为何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

    这是赌场的管事之人,在得知这件事情之时,都会忍不住生出的念头。

    他们在经过进一步的求证之后,顿时傻眼了,甚至就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困难。

    他们惊奇的发现,在自己赌场的账目之上,竟然出现了大额押注在易安身上的赌金,对于这件事情,他们其实并不陌生,毕竟,先前在他们看来,对方简直就是来给他们送钱的,但对于易安这个名字,却是很少有人能够记在心里。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易安的赔率,让他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押注的赌金数额之大,在翻了数倍之后,可就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了。

    如果真的按照赔率去赔付,那对于赌场来说,可就是伤筋动骨了。

    非但搭上这一次赌局赚取的所有都还远远不够,甚至还需要拿出这些年赌场积攒的底蕴,才能够勉强补上这个数字的缺口。

    想到这里,不少人甚至都生出了抛下赌场跑路的心思。

    等换一个地方,他们大不了再重新开设一个赌场,只需要数年的经营,便能够恢复在长安之时的盛况。

    甚至有的人,还生出了雇凶杀人的打算,只要先前那个下赌注的人死了,那他们赌场的危机,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拒不承认,这个应对之法,他们倒是没有想过,即便这样可行,他们也不敢这样做,对于一个赌场来说,信誉至关重要。

    如果失去了信誉,那谁还敢去他们赌场去玩,到了那时,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况且,能够轻而易举就拿出那么大一笔赌金的人,身份势必也不会是简单之辈,这件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善了的。

    因此,他们十之**都会在跑路跟雇凶杀人这两条路之上做出选择,甚至倾向于后者的,更是占据了大多数,这赌场可是他们多年的心血,一时间想要舍弃,心里不免有些难以割舍。

    可是杀了对方的话,可就真是一劳永逸了。

    就算请一位入流的武者前去刺杀,也用不了多少银子。

    再往坏了想,如果到时候暴露,他们的背后之人,也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件事情压下。

    在长安城中,基本有头有脸的赌场,都会寻求达官显贵的庇护,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们又何尝愿意将赌场一半之上的红利拱手让人,在很多人的眼里,他们就是一块肥肉,每天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恨不得马上将他们一口吞下。

    在寻常百姓的眼里,他们或许是凶神恶煞的,但在权势面前,他们就犹如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有了权贵的庇护之后,他们的处境可就大不一样了,不仅先前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消失了,而且附近的差役,也会对他们的一些手段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反观那些权贵,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只是一个虚幻的名头,对于这种事情,无论是赌场的人,还是那些权贵,都不可能直接将庇护之事对外宣称,平日里那些赌场的人用他们的名头作威作福,他们都不会管,可是一旦生出危及他们自身的事端,那他们便随时可以置身事外。

    赌场一方也深知这一点,但他们却别无选择,不过,能让那些权贵都感到忌惮的事情,他们还没有遇到过,大多的时候,他们也是借着那些权贵的名头来震慑一下宵小之辈,在必要的时候,那些权贵也会酌情考虑出手。

    这倒是有一种“扯着虎皮做大旗”的感觉。

    ……

    长乐坊乃是整个长安城最大的赌场,其背后更是靠着蔡金这棵大树,其势力更是达到了赌场能够达到的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差役见了长乐坊的人,都要笑脸相迎。

    由此可见,蔡金凶名能够带来的偌大影响。

    对于长乐坊,兰剑当然不会放过,而且还特意进行了一番特殊的照顾。

    虽然长乐坊家大势大,但也经不起这般恐怖的赔付数额,就算他们愿意赔付,只怕他们身后的蔡金也会不乐意,到时候惹怒了他们背后的这棵大树,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所以,哪怕是不为了自身的利益考虑,他们也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长乐坊管事宗绪用力的握了一下拳头,轻轻的吐出了一口长气,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沉声道:“那押注人的身份,你可调查清楚了?”

    “还没有,但我已经尽力去找了。”

    宗绪沉默了少许,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难免有些失望,毕竟长安城这么大,想要找一个人,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现在又是会试之际,长安城内更是鱼龙混杂,如果不是知道确切的来历,他们基本没有找到对方的可能。

    在长乐坊押注之后,除了会记录一下押注人的姓名之外,还会开出一张押注的凭证,只有带着长乐坊的凭证,才能够得到赔付的赌金,不仅是长乐坊,任何一家赌场,也都是只认凭证不认人。

    所以,接下来他们只需要杀人夺得凭证,那这件事情便能够高枕无忧了。

    “近期你就在外面盯着,无论如何,也都不能让对方进来,一旦对方出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宗绪吩咐了一句,这件事情就算是当街强抢,也在所不惜。

    做完这些还不够,接下来他还需要买通附近的差役,到时候,他们也能在杀人之后轻易脱身。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清冷声音突然响起,让宗绪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哦……是嘛?只怕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阁下是谁?闯入长乐坊,又是所为何事?”宗绪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对方能够长驱直入,外面那些看守赌场的成员,十有**是出事了,不然的话,对方不可能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这里。

    不过,他心里更多的还是意外,要知道,庇护长乐坊的人可是蔡金,对方究竟是哪来的勇气,竟敢来挑衅长乐坊呢?

    或许,是不知者无畏?

    “哈哈,你们方才不是正在讨论应该如何对付我吗?怎么现在又装起了糊涂。”兰剑冷声一笑,这些人卑鄙无耻,还果真犹如陛下猜测的一般无二,等放榜之后,这些赌场十有**会选择赖账,甚至狠下杀手。

    所以,对于这些赌场,就由不得她不慎重对待了。

    如果是一般的赌场,还不必她亲自出手,一些普通的龙影成员,便足够胜任这件事情了,每一个龙影的成员,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存在,根据每个赌场实力强弱的不同,她应对的力度,也会有所不同。

    就比如这长乐坊,乃是整个长安城内最大的赌场,虽然龙影的成员也一样能够对付,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件事情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宗绪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转瞬之间,他想了很多,甚至还动了杀心,只不过,他考虑了少许,还是暂且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对方分明是有备而来,而且出入长乐坊犹入无人之境,这就说明了跟在对方身边的那几个人,并非简单之辈。

    这一次,随兰剑一同前来的龙影成员,除了一名筑基境的修士之外,还有两名后天境的武者。

    虽然只是对付一个赌场,这样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但为了防止变故的发生,兰剑还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第三百四十五章 弹劾

    (先别订阅,等修改了之后,再回来看吧)

    “苏圻雄,散修,这些年杀人夺宝,巧取豪夺的事情,可是做了不少,这些年,异人府也一直都在找你,只是你生性狡猾,这才一直逍遥法外,仍旧一意孤行,犯下了不少滔天大罪,却不曾想到,今日你竟自投罗网。”刘步荣在查清楚苏圻雄的身份之时,心里也是惊讶的无以复加。

    这苏圻雄还真是胆大妄为,这些年杀人夺宝也就罢了,竟然还跟摩罗教有着勾结,这样的人,可没有留着的道理。

    苏圻雄听到这里,脸上顿时面如死灰,刘步荣能够一语叫破他的身份,势必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他现在就算抵赖,也只是枉费心机。

    对于苏圻雄的身份,其实并不难求证,基本异人府的每一个通缉之人,都有着一副画像,以及一些重要的身份信息。

    在这些东西的比对之下,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良久之后,苏圻雄这才将目光转向刘步荣,满脸复杂的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有句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就凭你先前的所作所为,便已经是死路一条,更何况你还勾结了摩罗教,这便又是罪加一等。”刘步荣缓缓的说道。

    他每说一个字,苏圻雄的脸色就更难看几分,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跟猜到的心情,可是大不一样的。

    一时间,苏圻雄只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仿佛失去了光彩。

    “我这里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只要你肯答应放我一条生路,关于这件事情,我势必会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你,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对于你们来说,绝对物超所值。”苏圻雄眸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朝着刘步荣说道。

    他能走到今天,所有的一切全都来之不易,死亡便意味着一切的终结,他的全部也都将付诸东流。

    苏圻雄当然不会甘心,想到这里,他心中对于孟凡茂的恨意更甚,简直恨不得将其扒皮抽骨,碎尸万段,方可解心头之恨。

    刘步荣诧异的看了苏圻雄一眼,看着对方脸上不似作伪的样子,他沉吟了少许,道:“你不妨先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如果真如你所言,对你网开一面,也不是不无可能。”

    “大人说笑了,我可以向大人你保证,这件事情你们是绝对不会后悔的。”苏圻雄心里冷笑一声,对方摆明了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只有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接下来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那好吧,我对你口中的这件事情,还没有到达热衷的程度,你如果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会勉强你,那这件事情,就永远的烂在你的心里好了。”刘步荣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

    尤其是在对方方寸大乱的时候,欲情故纵还是很有效的。

    “不,大人不妨且听我一言,然后再下定论也不迟。”苏圻雄没有等着刘步荣同意,便又紧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一件关于摩罗教的隐秘,不知你可感兴趣?”

    刘步荣眼睛微眯,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苏圻雄确实具备了跟他谈条件的资格,只不过,他却不能表现得太过热衷,否则的话,接下来可就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既然你都说这件事情是隐秘了,那这件事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刘步荣狐疑道。

    对方的那点胆色,可不像是敢深入摩罗教的样子。

    “这件事情可是孟凡茂曾经亲口跟我说的,千真万确。”苏圻雄坚定的说道。

    刘步荣闻言,不禁沉吟了少许,这让苏圻雄顿时有些心急如焚。

    按理说,这件事情对于异人府百利无一害,对方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现在看到刘步荣这般模样,让他的心里顿时有些没底。

    “只要你所言不虚,放你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以。”刘步荣显得有些为难。

    “好,我相信大名鼎鼎的异人府不会出尔反尔。”苏圻雄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也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不过话说回来,异人府终究不似摩罗教那般的阴险卑鄙,只要是异人府答应了的事情,基本都是言出必行的。

    异人府的可信度,其实还是很高的,所以,他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异人府会卸磨杀驴。

    “现在总可以说了吧,你究竟知道了摩罗教的什么隐秘?”刘步荣虽然没有把迫不及待表现出来,但还是忍不住催促了一下。

    苏圻雄顿了一下,昔日的过往,逐渐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十年的时间,但直到现在,他还仍旧记忆犹新。

    只听苏圻雄回忆道:“这件事情还是发生在数十年之前,那时我跟孟凡茂还都是归元境,你也知道,我们散修本来就是在夹缝中生存,想要提升实力,就要不择手段的争夺资源,在天山有天材地宝出世,我闻讯而至,可是等我到了的时候,那株天材地宝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当然心有不甘,就在我暗自苦恼之际,恰巧遇到了跟我一般遭遇的孟凡茂,当时我们一拍即合,在二人的合力之下,成功得到了那株天材地宝,在二人平分之后,因为开心的缘故,我们便坐在一起开怀畅饮,至于有关于摩罗教的隐秘,真是孟凡茂在酒醉之时,不小心说漏嘴的。”

    “那时的孟凡茂,也是才刚加入摩罗教没有多久,据他透露,摩罗教的总教附近,藏着一个惊天的隐秘,至于那里面究竟是什么,孟凡茂还没有知道的资格,但孟凡茂却发现,每隔几个月,便会有摩罗教的教众,在全国各地,搜集至阴至阳的童男童女,然后被送入那个地方。”

    “这般伤天害理的手段,简直人神共愤,我苏圻雄虽然杀人夺宝,但也只是为了生存,不到迫不得已,我也只是为了夺宝,而不会狠下杀手,可是摩罗教却无恶不作,种种行径让人望而生寒。”

    “只怕这才只是摩罗教的冰山一角,跟摩罗教的那些手段比起来,我的那些所作所为,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刘步荣听完眉头皱了皱,这件事情可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严重许多,对方的这般举动,十有**是在修炼什么邪法,童男童女,本身就夹杂着一缕先天之气,而且又是至阴至阳,这就能说明很多的问题了。

    不过,最让他头疼的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数十年前,这也就是说,摩罗教有极大的可能已经阴谋得逞了。

    苏圻雄的这个消息,虽然不能说是没用,但对他眼下来说,就算是知道了,也只能干着急。

    毕竟,他们就连摩罗教总教在哪都不知道,而且就眼下摩罗教分舵表现出的实力来看,摩罗总教势必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实力,虽然不想承认,但摩罗教的实力,确实要强出异人府不止一筹。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异人府的实力不够,如果异人府有着扭转乾坤的实力,那摩罗教就算有再多的阴谋,也只是虚妄。

    “怎么样,我这个消息,对你们异人府来说,应该是至关重要的吧?”苏圻雄眸光一闪,看着对方凝重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给对方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摩罗教十有**是在酝酿着什么骇人的阴谋,如果这件事情得不到及时的应对,那接下来异人府势必会深受其乱,甚至这件事情还会危及整个雁北王朝。

    所以,异人府应该庆幸,他竟然听信孟凡茂的鬼话,折损在了异人府的手里。

    “虽然这件事情对我们目前来说起不到作用,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方才答应你的,我自然不会食言,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接下来你就舍弃一身修为,在异人府度过余生吧。”刘步荣沉吟了少许,苏圻雄罪大恶极,如果这次放过他,对方势必会成为一个祸患。

    苏圻雄跟段无涯不同,他的危害远不如后者那么大,倒也用不着斩草除根,只要废除了他的修为,这件事情便万无一失了。

    “你耍赖!”苏圻雄闻言,顿时有些傻眼了,他现在的处境就犹如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哈哈,我先前只是答应了饶你的性命,但又没说要放过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就凭你先前犯下的那些罪孽,我可能让你逍遥法外吗?”刘步荣微微一笑,对于处置苏圻雄这件事情,他虽然可以稍加变通,但却没有权利饶恕对方的罪孽。

    苏圻雄所犯之罪,本来是必死无疑的,他能够网开一面,就已经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想要让他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那是断然没有可能的,哪怕是不要知道关于摩罗教的隐秘,他也不能跟对方妥协。

    苏圻雄有些哑口无言,但心里还是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忌惮异人府,他早就忍不住将对方碎尸万段了,区区一个后天境,他弹指可灭。

    没有再理会苏圻雄的情绪,他之所以来这里,也是为了顺便判决一下对方。

    只是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对于这般判决,苏圻雄根本没反抗的余地,接下来便会有人前来对苏圻雄执行判决。

    至于摩罗教那些残存的教众,也在同一时间在万通镖局之内被处决。

    至于万通镖局,经此一事,算是彻底的暴露了,如果仍旧开设下去,接下来十有**会遭到来自摩罗教的报复。

    所以,倒不如从最开始便让对方无从入手。

    “多谢各位出手相助了,如果不是各位鼎力相助,只怕这次剿灭摩罗教也不会有这般顺利。”刘步荣朝着宫中的诸位供奉拱手道。

    虽然这些供奉能来帮他,乃是陛下的功劳,但这些供奉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是不能否认的。

    “刘副府主客气了,对付摩罗教本来就是我们当仁不让的事情,感谢的话不必多说,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求助于异人府的时候呢。”一位供奉笑着点点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分内之事,而且还能够得到异人府的友情,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都是为了雁北王朝,理应同心协力。”刘步荣笑着说道。

    又跟对方客套了一会,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就在众人临走之际,刘步荣连忙朝着玄冥子叫道:“玄冥道长,请留步。”

    玄冥子有些诧异的问道:“不知刘副府主还有何事?”

    他的师弟虽然是异人府的府主,但他其实跟异人府的人并不熟络,最多也就是有过几面之缘。

    至于刘步荣,他们之间更是素无往来。

    刘步荣顿了一下,开始将方才苏圻雄所言,原原本本的转述了出来。

    这件事情他们虽然暂时无能为力,但毕竟事关重大,玄冥子见多识广,又是日游之境的强者,或许,对方能够知道更多的东西也说不定。

    说到底,他终究只是一个武者,对于仙道之上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远不如玄冥子这样的仙道高人知道的多。

    “什么!”玄阳子一听,不禁为之一愣,正犹如刘步荣先前猜测的一般,摩罗教之中势必有人在修炼有违天和的邪法。

    如果不能及时制止,这件事情势必危害无穷,到时候只怕将无人再能挡住摩罗教。

    只是,当他在听到这件事情乃是数十年之前的事情后,脸色不禁大变,数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的事情,只是为何摩罗教直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来,这让他有些想不通。

    “这件事情哪怕已经过去了数十年,也仍旧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务必提前做好防范,这才不至于在危难来临之际束手无策。”玄冥子沉吟了少许,如果对待这件事情不以为意,他们将来势必会深受其害。

    刘步荣有些无奈的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这件事情我会着手调查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配合

    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那些受害人的身上,至于这些差役,倒是无关紧要了。

    如果这些差役实在不肯配合,宋祯焕也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只需要将斩草除根,反正刑部是不缺差役的,只需要让一些别的差役,顶替这些人的身份。

    那对方接下来只需要按照他的要求行事,那这件事情也是天衣无缝的。

    不过,那些百姓却是替代不了的,他接下来也只能尽量的打消那些百姓心里的抵触,然后全力的配合他。

    “冤枉啊大人,我们一直以来都对刑部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做出背叛刑部这般人神共愤的事情呢?还请大人明察,我们断然没有存有二心。”对于宋祯焕的质问,他们也就只能矢口否认了。

    他们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对方的试探,但在他们看来,这件事情乃是试探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看来,你们是打算誓死不认了,那好,本官就成全你们,你们既然不准备配合,那就不用配合了,就凭背叛刑部这一条,就足够你们死一万次了,你们听清楚了,本官之所以说出方才那番话,就当然不可能是信口开河,更不是无凭无据,甚至换句话说,对于这件事情,你们承认了也罢,本官还会酌情处理,反之,你们不妨多为自己的亲属考虑一下。”宋祯焕眸中凶光一闪,他这番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他们再把握不住,那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们如果愿意配合还好,这样毕竟能够为他们省去许多的麻烦,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他们也不是唯一,接下来无非就是稍微麻烦一些,但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大事。

    那些差役闻言,顿时慌了神,宋祯焕这番话,可不像是说假的样子。

    而且,宋祯焕这类位高权重的权贵,虽然称不上是一言九鼎,但在这件事情上,还是不会说假的。

    如果仍旧只是试探的话,那万一他们仍旧选择死不松口,那宋祯焕如若不处置他们,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除此之外,宋祯焕更是用他们的亲属来威胁他们,如果他们再誓死顽抗下去,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他们不能赌,也不敢赌,他们终究不是那种对亲属的死活于不顾的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这些差役在沉默了少许之后,便有做出了选择的人。

    “大人,这件事情是我错了,还请大人千万不要为难我的妻儿,接下来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本官向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为难你的亲属,就断然不会欺骗于你。”宋祯焕叫了一声好,那些亲属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也没有闲心前去特意针对那些普通人。

    剩下的那些差役见状,不禁愣了愣,便争先恐后的迅速表态,如果无人妥协的话,他们倒还能犹豫一下,可是一旦有人选择了妥协,那他们可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宋祯焕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到了那时,那他们也就彻底的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了。

    不过,现在倒还来得及,他们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无疑是痴人说梦,但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间的贪欲,而牵连到自己的亲属。

    对于他们的识相,宋祯焕自然是欣然接受。

    不过,他当然不会表现得太过热切。

    “那接下来,你们总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如实托出了吧?”宋祯焕直接切入主题。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先前有一位礼部姓吕的大人,找上了我们,许诺了白银千两,将方才那番说辞,以及这份名单交给了我们,我们接下来只需要按照这份名单之上的地址,分别上门搜查,至于那些勾结反贼的证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对方安排的,我们在搜查到那些罪证之后,接下来自然就是按规矩办事了……”那差役很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只是说完这些,他的身体就仿佛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重重的跌落在地。

    如果能够活着,谁又想死,他们先前出卖刑部,不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吗?

    “哼,只是为了区区千两银子,就值得你们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刑部吗?”宋祯焕冷哼一声,脸色有些阴沉。

    这样的差役,绝对不是少数,如果再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下去,只怕刑部要出大乱子。

    更何况,他们人数众多,每个人的手上,大概只能分到不到百两银子。

    那些差役闻言,都不由的陷入了沉默,谁也不敢接过这个话茬,但心里却是腹诽不已。

    “你位高权重,当然看不上这一千两银子,但在我们眼里,这就是一笔巨款啊。”

    不过,这个想法,他们当然不敢表现出来,但凡是流露出一点这种意思,只怕宋祯焕分分钟会把他们挫骨扬灰。

    宋祯焕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事已至此,这件事情多说无益,还是多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应该如何开展吧。

    “你们虽然犯下了弥天大罪,但这件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补救的可能,只要尔等接下来全力配合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网开一面的机会。”宋祯焕缓声道。

    但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般不可饶恕的罪责,可不是轻易能够揭过的。

    他能够网开一面,给对方一条生路,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那些原本面如死灰的差役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体内那一颗仿佛被冰封的心,也逐渐的热络了起来。

    “大人尽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宋祯焕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要你们的命,又有何用?”

    “接下来的事情,对你们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总而言之,接下来只要全都听我吩咐,便可确保万无一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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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之问道长生介绍:
见证了盘古开天,踏遍了洪荒大地,无垠岁月中,易安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文明的兴衰,龙汉大劫,魔道之争,巫妖大战,封神之战……可当他又重生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后,上古的荣光,早已不复存在,神道的衰败,圣人的下落,诸神的末日,还有那一个又接着一个的谜团,牵引着他的前行……聊斋之问道长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聊斋之问道长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聊斋之问道长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