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几年不见面容难辨
“幸好我没提前半个月邀请,背上人命可就完了!哈哈~~再等一下吧,还有……有一个同事没到。”
他还能来吗?还是发个消息问下吧。
拿出手机刚解开屏幕,‘咚咚咚’敲门声。
何星月抬头,立刻放下手机,直奔门口而去,没有片刻停留的打开门:
“嗨!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邹剑和童年也跟任飞扬一起来了,何星月愣了一下。
“邹总、童总!真是受宠若惊啊!快请进!”
嘴上说受宠若惊,哪里有惊?
若换成一般人,见到自己的老板,还是三个老板一起,恐怕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吧。
童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都放在心里。
何星月心里闪过的却是娜娜怎么没来?当然也不好堵在门口问。
任飞扬让他俩先进去以后,他的整张脸才从门口露出来,跟同学们打招呼:
“同学们好!”
何星月连忙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三位老板,分别是任总,童总,邹总!”
“星月就是不一样啊,三位老板一起给你过生日,面子够大呀!”
“我哪有这么大面子啊,三位老板是来给我折寿的!”
任飞扬立刻转身:“那我们还是走吧,我希望你长命百岁!”
“哈哈哈哈~~别闹了,快坐下吧,同学们都饿了。”
同学们都在嘻嘻哈哈看他们表演,唯有一个人,内心是五味杂陈。
看着进来的这三个人,除了跟任飞扬开着玩笑,并没有肢体触碰,也无法判断他一定就是何星月说的那个人。
到底谁才是她说得那个人?会是任飞扬吗?
任飞扬,你可一点儿都没变,你可还记得我?
陈欣不敢上前去打招呼,万一,如果任飞扬真就是何星月说得那个人,她该怎么办?
他们在第三张桌子坐下,那里目前坐了六个人。
“宋玉,坐这边来!”
老板都叫了,她还能不去嘛,赶紧起身,二话没说,坐在了第三桌。
何星月在童年耳边小声问:“娜娜呢?怎么没一起?”
童年凑近了她一些:“她?半个月前已经出国了,移民了,以后不回来了。”
何星月内心一惊,皱着眉头,看着童年端详片刻,他虽在笑,也许是错觉,总感觉他内心在哭。
“童总这是在骗我寻开心呢!”
童年笑了笑,小声说:“不信问你家飞扬哥哥去。”
任飞扬在何星月对面,跟丁宋玉两人用手机打字在沟通着什么,何星月也就没打扰,抬头看了他一眼,拍了童年肩膀一下:
“童总吃好喝好,我先招呼同学们去了。”
陈欣看着何星月跟任飞扬没有沟通,同学们的聊天聚在这间屋子里,她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已经不重要,只要何星月说得那个人不是任飞扬就行。
她紧张的情绪舒缓了许多,可他跟丁宋玉那么亲密,还把她叫到身边,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饭间,同学们自己之间相互敬酒,也少不了去敬几位老板,陈欣也不例外。
她的穿着打扮在同学之间,绝对是最亮眼的一个,显然没能引起任飞扬的注意,而她已经紧张成狗,话多的她,夹在同学间,除了偷偷的观察着任飞扬的一举一动,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心跳也总会在他每一个扭头的瞬间停止,总想着,他应该可以认出自己了吧?她该说些什么呢?
短暂的紧张之后,她又是失望。
尽管他的眼神明明是扫到她了,却没有任何停留。
眼看着同学们相继已经敬过酒了,饭也吃了差不多一小时了,若她再不有所行动,下一次又要等多久?
深深吐了口气,鼓起勇气,扭头跟旁边的何星月说:
“星月,我去敬个酒!”
她端起杯子起身,何星月也端起杯子说:
“我们两个一起吧!”
陈欣几乎紧张到都没听到何星月讲话,只是一个人在前面迈着轻飘飘的步伐,紧紧抓着杯子,生怕会掉了,出洋相。
高挑的身姿,一步一步向那桌靠近,没能引起任飞扬的注意,却让童年目不转睛的盯着。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童年竟然觉得是娜娜端着酒杯朝他走来。
她不是出国了嘛?不是嫁给老外,移民了嘛?不是……
直到……
“任总,我先敬您一杯!”
童年这才从恍惚中清醒,看着这个精致挺拔的女孩儿,骨子里散发出朝气蓬勃的气息,像一股高压气流压着他的头顶,很沉很沉却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
任飞扬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应付差事一样端起杯子,站起来跟她碰了一下,眼睛扫过她的那一眼,在陈欣看来,不过是出于礼貌,又看着他自己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陈欣记得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的呀?怎么会不记得她了?
她到处打听他的下落,拒绝过无数人,就为等到他,可他根本不记得她。
陈欣的心,一阵阵抽筋般的疼痛,她只能屏住呼吸来隐忍,微微晃了一下身体,一杯红酒,她一口饮下。
“呀呀呀~~欣欣今天这是怎么了呀?从没见你这么豪饮过呀!”
何星月右手搭在陈欣的右肩,侧面弯身看着陈欣。
陈欣勉强的挤出一堆笑容:“你过生日,我开心呀!”
“介绍一下,这是我闺蜜,陈欣!”
听到陈欣的任飞扬回头看了她一眼:
“呵!跟我高中同学同名呢!”
这么快就记起高中同学,这记忆速度也真是没谁了,若换成一般人,时隔五年,说起高中同学,肯定还需要时间去拼命回忆的吧?
陈欣被秒记起,心里顿时激动了。
“不是同名,是同人!任飞扬,你可真行!几年不见,你真就认不出我啦?”
任飞扬难以置信的站起来,微笑着眨巴着眼睛,盯着她仔细回忆。
怎么就不像呢?那时候那个……皮肤黝黑,身材微胖,顶着一头短发的校服女孩儿,怎会是眼前这位皮肤白皙,身材高挑,长发垂顺的女孩儿呢?
就算是化妆……
不过仔细看,眼睛鼻子还真像,嘴巴?难道是矫正了牙齿?
头发可以长,可她鼻子右边的那颗痣呢?
陈欣就那样任由他盯着她的脸辨认着。
“怎么?还是没认出来我是谁?”
第047章 虚荣之心欠下人情
任飞扬已经确定,她就是陈欣,可这变化也太惊人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还是别的原因?
见到老同学,不管她怎么变,距离总在认出的那一刻拉近许多。
都是在那个拼搏的年纪,一起奋斗过的队友,有着难以言表的情怀。
任飞扬伸出右手,等着她伸手相握。
陈欣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太不真实了……他就在眼前……此刻要跟她握手……
陈欣愣了一下,像被催眠了似的,没有自己的任何思想,悠悠的伸过手去。
任飞扬轻轻一握,即刻松开。
别放开呀,能不能多握一会儿?还没感受到你手心的温度呢……
“真对不起!可不是女大十八变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缘分啊,真是妙不可言啊!”
‘缘分?妙不可言?’,陈欣只听见他说这两个词。
‘缘分’、‘妙不可言’,他是不是也跟她一样……
“星月,原来你一直说得闺蜜闺蜜,就是说她呀!你不知道,我们可是高中同学,还曾是同桌呢!”
同……桌?
何星月听到‘同桌’这个词,顿时激起她的敏感神经,心,像过电般抽了一下。
这是何等的狗血?一直追她的男人,竟是闺蜜一直守候的人?拍电视呢?
何星月愣了一下,扭头看向陈欣,她在等陈欣的答案。
她内心的那个人,真得就是任飞扬吗?
陈欣此时的心亦是慌乱,如暴雨之前搬家的蚂蚁,慌不择路的到处乱撞。
心想:任飞扬所说:“一直跟他说得闺蜜……”,那么何星月说得那个男人也确实是任飞扬喽?
此时她们该怎么办?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跟她抢男人的会是何星月?
任飞扬对她来说,不光只是高中时送了她那么多‘礼物’,对,她从来没觉得那是任飞扬可她家贫寒,对她的特别的照顾,她在心里就当那是任飞扬送给她的礼物,特别的礼物。
所以她一直珍藏。
因为那时心中就有一颗种子,在发芽,这几年来,并没有因他的杳无音讯而停止生长,相反,长势迅猛,已经长成一颗大树,她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都是那颗大树的根茎,给整个身体输送着营养。
何星月于陈欣而言同样重要。
大一时,交了学费她几乎连生活费都没有,更别说买衣服了。
哥哥陈向阳送她入学时,给她买了一条新裙子,那是哥哥署假打工挣得钱。
总不能天天都穿这一条裙子呀?哪怕是晚上洗了早上穿,也会丢人的吧。
那些旧衣服,洗得太多次,几乎全都有些褪色,看着大学里的女生,个个光鲜亮丽,虚荣心促使,她开始想办法买衣服,哪怕是便宜的,也至少有3套可以换。
本就不多的生活费,她去买了一套,一套也才120元,还比不上别人一件的价格。
不过,也总比那些旧衣服强。
还差一套,学校肯定要上体育课,她需要买一套新的运动服和一双运动鞋。
运动品牌就那些,同学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哪怕是买打折的品牌,也不能买假货。
看了几套打折的阿迪,最便宜的一套也要259,鞋子最便宜的是199一双,可她现在所有生活费就只剩下200不到,还怎么买?
此时,她连一部便宜的手机都没能用上。
晚上,她鼓起勇气,在学校走廊,用公话给爸爸打了个电话,从小都懂事的她,知道家里没钱,除了学习用品,从来不主动要东西。
她知道爸爸最爱她了,第一次张口,应该不会被拒绝的。
谁知电话那头,爸爸说上个月的工资给她和大二的哥哥交了学费,要等他月底发了工资才能给她。
爸爸也没说不给,可她现在又急需呀……
她又给另一所大学的哥哥打了电话,虽然她知道哥哥是用自己打工赚得生活费,给她买了条裙子,再给她弄1000块钱,应该是能弄到的吧?
若能成功,她买衣服和鞋以后,生活费也有着落了。
哥哥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她悻悻的挂了电话,失望的回到宿舍。
爬到床上看到一张纸条:
“如果需要,我可以借你5000,你也不用那么着急还我,毕业后再还都可以。
何星月”
陈欣往下床看去,何星月手上拿着一本书,余光发现陈欣探出来的脑袋,她笑了笑。
第二天,陈欣尽管有钱了,还是买了那套打折的衣服和鞋子,也给自己买了一台八百多块钱的华为手机。
那是她用一辈子也要感激的人,在她需要的时候,她们都还是新生,互不熟悉,她竟然放心的借给她5000,这份信任,她没齿难忘。
若她此时告诉何星月,他就是同桌,在爱情面前,有几个人能做到拱手相让?难道要立刻反目嘛?
看着何星月回头看向她,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凑在何星月耳边说:“你想多了,不是他。”
此时,陈欣没有别的选择,反正他们不也还没确认关系嘛,找个机会再向何星月坦白,也许她真的会把任飞扬,把她心中的男神退让给她呢?
“何星月,你刚刚不是说不喝酒嘛?现在到老板这边又能喝了?”
涛子不知何时,着杯子,出现在何星月旁边。
“哪有啊,其实我正想说,我不能喝酒,那么我喝一杯,敬所有人一起喝一杯,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哈哈哈~~你意思是喝完?”
何星月盯着这一满杯酒看了看,笑着说:
“喝完!”
举起杯子,她大声喊:
“同学们,同学们,谢谢你们每年都陪我过生日,也谢谢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驱车几个小时,甚至有同学怕堵车,请半天或者几个小时假的,目的就为了陪我过个生日。”
她将左手抬起,放在胸前:
“发自内心的感动,与感谢!”
转身看着旁边的几位老板:
“几位老板日理万机,竟也来凑热闹,陪我过生日,何德何能啊我?除了说声谢谢,我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感谢。”
转过身她再举起杯子,大声说:
“但凡我要是有那么一丁点儿酒量,今天一定要单独敬每个人喝一杯,但是我真不能喝酒,同学们都是知道的,那我就应涛子要求,喝完这一杯,敬所有人,谢谢你们,我先干为敬!”
第048章 独自心碎无人体会
“好!”
同学们响起掌声,都在等着何星月喝完这一杯。
大家心里清楚,她虽酒量不行,但这一杯红酒,应该没什么问题。
头一仰,手上的杯子没了,惯性使她的手还是握高脚杯的姿势,往嘴边送去,假装喝酒的动作甚是搞笑。
她仰着头,愣了几秒:发生什么了?杯子呢?
“哈哈哈哈~~”
同学们已经在哄堂大笑,何星月回正脑袋,去寻自己的酒杯,却看到任飞扬站在他侧面,正在咕嘟咕嘟的喝着她的那杯红酒,喉结随着他的每一次吞咽,上下滚动。
“哎~~你……”
任飞扬把她酒喝完,举着杯子解释:
“同学们,抱歉,没征得你们的同意,我替她喝完了这杯敬你们的酒,主要是我还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跟星月讲,我希望……”
他扭头,深情的看着何星月:
“我希望接下来的事情,星月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来做决定,我希望她是无比清醒的做出决定。”
“大家可以先等我一下嘛?五到十分钟就好。”
“可以!”
“可以!”
同学们不确定他要干什么,但肯定是有事情要发生。
“谢谢!我需要你们的见证,等着我们。”
回头他拉着何星月:
“你,跟我来一下。”
何星月看了一眼被他拉着的手,还没抬眼,已经被他带出去三四步。
陈欣此时的心,没有任何人可以体会,失望,慌张,绝望交织在一起,拧成一根麻绳,绑着她的心脏被拉向远方,很疼很疼。
她还必须要控制自己,控制情绪,控制眼泪,可怎样也控制不了变色的脸。
化妆品可真是好东西,若不是腮红,她的脸此时恐怕早已是苍白。
看着何星月被拉着出了门,有那么一刹那,她似乎觉得任飞扬拉着的那只手是她的。
闭上眼睛,似乎还能真实的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
不行,必须保持清醒,不能失态,也不能失去星月。
陈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要落下,此时只有洗手间可以救她。
在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之际,她深呼吸,借着口鼻的通气,不让气体通向眼睛,眼泪就可止步。
冲到洗手间,她躲进一间厕所,关上门,坐在马桶盖上,仰起头,让泪水从两个外眼角流走,一只手拿着一叠纸巾,轻轻堵在眼角之外。
泪可以流,妆绝对不可以毁。
vip包间隔壁,
把何星月拉进去,任飞扬顺手关上门。
何星月挣开他的手,往里走了两步,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问:
“你……要干嘛?”
任飞扬看着她,脸上酒精的作用,有些泛红,隔着两米的距离,何星月依然能闻到酒精的方香。
他双手同时伸进两边的裤兜,掏出两封信,分别放在餐桌上。
何星月看了看那两封不知何来的信,再看看任飞扬,有些懵。
“左边是我今天想了一下午,写给你的。我想向你,表白,但是我……真不是那块料,对着镜子说那些情话,我自己都会脸红,甚至紧张到口吃。
我就想了个办法,写下来,你就看不到我紧张的样子了。”
“但是看这封信之前,我想,你还是应该先看看右边那封,那是……是王磊今天上午托我转交给你的。本来出于某种自私的角度,我本不想让你在今天看到那封信,或者是永远也看不到那封信。
虽然我不知道那封信是什么内容,但我知道你心里依然有他,我……心虚。”
“最终我还是决定,交给你,都交给你,让你自己做决定,就算不是我,内心也踏实。”
何星月看了看两封信,眼底飘过一丝忧伤,垂下眼眸转向地面,片刻之后,她抬眼,又变成了一脸坏笑:
“飞扬哥哥,说,你今天是来搅局的?还是来砸场子的?今天是我生日,你搞这些干什么?”
这,她不是应该拆开王磊的信,看得眼泪鼻涕直流么?或者是拿过王磊的信,往后一扔,丢进垃圾桶,再打开他的信,感动的眼泪鼻涕融在一起,说‘飞扬哥哥,我爱你!’嘛?
也许还是把鼻涕和眼泪蹭在他衣服上,这是他想过无数便的场景,也是他期待的场景。
这丫头,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任飞扬有些哭笑不得,刚准备开口,何星月上前一步,拿过王磊的那封信,并没有急着拆开,盯着看了一会儿。
任飞扬见她拿起了王磊的那封信,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不知道她打开那封信以后,会发生什么,也许会有可以震撼她的内容,激起她没放下的那颗心,使她回心转意……
“交给你吧!”
何星月打断了他的思绪,把那封没打开的信递到他面前。
任飞扬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信,抬眼看向她,并没有马上伸手接住。
“既然他让你转交,那就交给你保管着,我现在不想看,今天我只想好好过个生日,等什么时候想看了,再找你拿,怎样?”
任飞扬咧嘴笑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偷看嘛,或者丢了呀?”
“要看你不会等到现在,若丢了也是天意,他给谁不好,非要给你,给错人也是天意。”
“渐渐长大,我发现有些事情我需要强迫自己才能完成,就比如……忘记他。”
何星月又垂下眸子,眼底依然是那难以掩饰的一丝忧伤。
“如果事情已经需要强迫,说明已经到了需要强迫的境界,目的明确:完成它!”
任飞扬伸手接住: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先为你保管着,不过我不保证交给你时原封不动啊!”
何星月笑了一下,拿起桌上另一封信,也递到他面前:
“还有这一封,也请帮我保管着,天意告诉我,还没到看这封信的时候,今天,我只想好好过个生日,只是,过个生日。”
任飞扬看着她递过来的信,犹豫了。
原本她让其保管王磊的信,他悬着的心,踏实了些,若是他能表白成功,她再看那封信也影响不了什么。
可现在他的信也一并被退了回来。
他本就打算最近正式向她表白,早上意外得知她生日,脑子一转,既有她同学在,时机岂不正好!
第049章 后背发凉一脸惊慌
任飞扬决定,就在今天,借她生日,叫上自己的兄弟,跟她同学一起,见证他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他清楚何星月已经知道那信是干嘛的,现在说只想过生日,无非是在婉言相拒。
“嗯?怎么了?要是不愿意,我还是自己保管吧,什么时候想看了倒也方便。”
说着何星月已经把手上的信收了回去。
任飞扬手一伸,啾一下抢了回来:
“那怎么行!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要非常正式的场合才可以呀!你拿回去,半夜想看了,自己一个人偷偷看,感动的稀里哗啦再给我打电话嘛?那算怎么回事儿?”
边往兜里放边说:
“这可是我的表白信,还是我先替你保管着。”
看着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瞬间变得像个孩子,小气巴啦的样子像极了护食的小狗。
何星月忍不住噗嗤一笑,要不是比她高,真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谢谢!”
说话何星月已经出了房间,打开vip房间门,里面热闹极了,同学们正在缠着那两位老板喝酒。
扭头竟然没见任飞扬的踪影,他怎么没跟过来?是去洗手间了?
关上门,并没去多想,只听见邹剑在喊:
“你们人多,这样喝我们怎么受得了?不行不行,反正我是喝不了了!”
何星月站在外围,垫起脚看到童年趴在桌子上,吓了一跳,拨开人群挤进去,喊:
“你们这是干嘛呀?别被人说……”
她准备说:“别被人说咱们以多欺少!”还没说完,涛子仗着酒劲,打断了她,笑着说:
“你是不知道,童总自己说要跟我们喝,结果嘛我们都来了,他一口不喝,我说那就只喝我敬他的这一杯嘛,他还是不喝,哈哈哈~~~你说怎么办?”
说完他还对何星月挤了下眼睛,意思她也懂,不过是让她放心,他心里有数。
童年突然把埋进胳膊里的脑袋伸出来,笑着说:
“我说我以茶代酒跟你们喝一杯,实在不胜酒力,你们非说要我喝酒,你说你们那么多人,我们怎么喝呀?一人一口,我也得喝二十多口呢!”
说完他又趴桌上。
何星月见童年没事儿,就是装的,放心多了,喊到:
“这样吧,大家就不要一人一杯了,咱们一起,敬童总、邹总,你们看是大家一起敬他们一人一杯,还是所有人一起来?”
“一起来!”
邹剑赶紧抢话,就已经把杯子端起来开始喝,童年也赶紧端起来开喝。
“哈哈哈哈~~完全从气势上获胜,其实我们都是脓包!两位老总别介意,就是图个热闹,瞎闹!”
说完,涛子一口喝掉一半。
何星月喊:“来来来,谁帮忙把我杯子递过来一下?我出不去呀!”
丁宋玉一直没抬头,躲在角落,手一直在手机上敲打着,整个晚上滴酒未沾。
杯子还没递过来,房间突然一片漆黑。
“啊啊啊~~”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仰头看向天花板。
何星月更是一脸惊慌,后背一凉,四处张望。
还好丁宋玉有准备,她已经打开了手机手电,当手机一台台开始亮起来时,门也被打开了。
一盏点了许多蜡烛的六层灯塔从门口渐渐靠近,房间也越来越亮。
房间突然安静片刻,又渐渐的随着任飞扬的歌声都应合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you, happy birthdayyou~~”
“生日快乐!”
何星月这才从刚刚的惊慌中慢慢平静,原来那不是一盏灯塔,是个六层生日蛋糕。
只是刚刚黑掉的那一刻,她太想要一盏灯了。
任飞扬手上推送蛋糕,嘴巴唱着歌,眼睛直直的盯着何星月,走到她面前,看着还有些懵的何星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刚刚吓到了吧?真对不起,看来宋玉的手机灯亮度不够哇。”
“别愣着了,过来许愿吹蜡烛吧!”
他把何星月拉到蛋糕旁边,何星月这才眨巴着眼睛,在人群中找人,此时才发现不见陈欣,她喊:
“欣欣,你在哪里呀?快过来,一起许愿,一起吹蜡烛啊。”
从她们认识以后,何星月的生日从来都是跟陈欣一起许愿一起吹蜡烛,她说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运气分一半给陈欣,她也可以心想事成了。
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身影。
“我在这里在这里!”
声源来自门口,所有人往门口看过去。
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咚咚咚咚”声,清脆响耳。
除了有一丝醉意,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躲在洗手间哭过的女人,小脸依然俊俏,妆容依然精致。
同学们都已经习惯了她们一起许愿,一起吹蜡烛,一起切蛋糕,就好像从来不是何星月一个人的生日,两人同月周日出生。
吹蜡烛时,任飞扬担心蜡烛吹灭的那一刻她害怕,站在她身边,手搭在她肩膀,靠得很近很近。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在灭灯之前告诉她一声,有个心理准备,毕竟这么多人,她也不会害怕了。
灯再次亮起,何星月跟陈欣一起切开那个六层蛋糕。
蛋糕车被服务员推出去之后,门又被丁宋玉关上。
任飞扬看了一眼童年和邹剑,二人同时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再换成一只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垂眸他犹豫了片刻,调整了一下呼吸,用鼻子深呼吸几次。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紧张过。
何星月跟陈欣站在一起,正在跟旁边的女生说笑,房间突然就剩她们三个的声音,回头她傻了。
任飞扬单膝跪在身后……
因为穿着高跟鞋,何星月转身时,脚步微微往旁边踩了一小步,变成了他单膝跪在何星月跟陈欣中间,只是他的身体随着何星月的移动,稍稍偏移了一些,更向着何星月,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你……这是干嘛?快,快起来啊!”
何星月手足无措,那是一个七尺男人,也是她的老板,这一刻跪在她面前,除了手忙脚乱的想把他拉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飞……任总,你快起来呀!”
何星月努力了几次,颤抖着的双手,也根本拉不动他。
第050章 紧张表白场面滑稽
同学们看到这个动作,就知道,要么是求爱要么是求婚,一个个惊讶的看着他们,激动万分。
陈欣再好的控制力,此时也已然是绷不住。
何星月只想着怎样才能阻止任飞扬,此时能想到一个什么样的玩笑才能岔开呢?好难……
任飞扬已经紧张成狗,满眼满脑子都是何星月,更别说去瞟一眼陈欣。
同学们此刻的注意力更不会在陈欣身上。
全场只有一个人时刻关注着陈欣的一举一动,童年,唯有童年。
他把生无可恋的陈欣拉到了外围,这么大的动作也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任飞扬拉住拼命拽他胳膊的那只右手亲了一下,何星月本能的手一抽,没能抽回。
“你,能不能……起来?”
何星月已经紧张到说话牙齿都在打架。
记忆中,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任何事能让她紧张成现在这副模样。
明明说好,今天只是过生日的,他怎么变卦了?
她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也早知道任飞扬的心思,时候到了,根本不需要他这么大的排场,自己就同意了。
现在真不是时候。
他自己也知道,她心里还有着王磊,不管是开心的还是快乐的,因为爱情,也因为爱过,她还没强大到可以在半年内忘掉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人。
她的心也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同时装下两个人。
可现在怎么办?
他是男人,不管他自己预估了成功的机率有多少,她也不能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在他兄弟面前丢人啊?
“星月,你先安静的听我说,好吗?”
何星月又一想,就算现在阻止成功,他站起来了,依然丢人。
哪怕他今天听了她的,只过生日,不做其他,既然他兄弟来之前已经知道,同样是丢人。
好像现在只有一种结果了。
她安静下来,心疼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想,反正只有一种结果,要不还是干脆些吧。
“飞扬哥……”
任飞扬笑着伸出左手食指,贴在自己嘴唇:“嘘~~”
她想说同意,先让他起来,很多事情可以日后再说,被他阻止了。
“星月,到此时此刻,第一个环节,你的生日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进行第二个环节,我,任飞扬,今天在你这么多同学的见证下,在我兄弟的见证下,包括宋玉,也是我兄弟,我,要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正式向你表白。
是的,你刚刚在隔壁跟我说过,说你今天只想好好过生日,不想其他,但你也说过,有些事儿是必需要强迫才能完成,既然你选择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封信,那我也想在今天强迫你打开我的信。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儿已经到了需要强迫才能完成的境界。”
何星月嘴巴动了几下,却无法反驳,滴酒没沾的她,眼球在一点一点变红。
任飞扬本是右手拉着她,他换成了左手,腾出右手,从裤兜掏出一封信,拎着一边小角,甩了几下,没甩开,他也不舍放开她的手,用左手去帮忙展开,像是一松手她会跑了似的。
丁宋玉连忙上前,微笑着拿过他手上的信,展开再递给他。
同学们看着他紧张滑稽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一个个掩面而笑。
“星月……额?”
任飞扬盯着信,惊愕的眨了眨眼,这才想起,他的信是放在左边裤兜的!
天呐,这是何等的卧槽!
“不,不好意思,拿错了!拿错了……”
手忙脚乱的,把那封信用一只手勉强合起来,塞进裤兜,右手伸到左边裤兜去拿信,才发现单膝跪着,右手去左裤兜拿东西是别着的,根本拿不到。
赶紧换右手握着何星月的右手,左手伸进裤兜去拿那封信。
“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同学们一阵哄堂大笑,场面简直不要太滑稽。
何星月的眼睛噙着泪水,都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了。
哧溜了一下,噙着的泪水被挤出了眼框的包围,她赶忙扭头,笑着用左手擦了一下。
回头,是丁宋玉,正在给他展开那封信。
“星月,我跟你说过,我是一个不会说情话的人,更别说写情书,但是什么都有第一次,我把我的第一次献给你!”
“吁~~”
现场一片嘘声。
“哈哈哈哈~~~”
这笑声来自邹剑,不光他邪恶了,大家的思想几乎都邪恶了,包括何星月。
她的脸唰一下,瞬间红到脖子。
“你……”
“不是不是,你们都想什么呢?我,我说的是把我的第一封情书献给你!这一群都是魔鬼!”
任飞扬这才恍然,他说错话了,不是不是,也不是他说错话了,是他们会错意了。
“你明明说得第一次,大家都听到了,哈哈哈~你想让我们这一群成年人怎么想?”
插话的又是涛子。
“求你们,别捣乱,我意思是把我第一次写得情书献给她!”
任飞扬哭笑不得。
“哈哈哈,你继续,你继续!”
别说,这么一闹,任飞扬竟没那么紧张了,笑容也自然多了。
“原本写这封表白信呢,是怕我口头表白过于紧张,到时候一个字也憋不出来,才决定写信,在女神面前,形象是最重要的!
可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这封信我没能送出去,还是在我手上,也正好,为了不出洋相,我就照着信,对着我的女神,念一遍。
在我念这封信之前,我,先跟大家打个招呼,这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写表白信,大学毕业的我,估计连现在的小学生水平都不如,但这封信我真真切切的写了整整一下午。
宋玉可以作证,她见我扔了一堆废纸,替我着急,还问我要不要帮忙,呵呵~~
我当然是果断拒绝,草稿都扔了一垃圾桶。
说这些,也是为了让大家,让我的女神明白我真的是真心的。”
丁宋玉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
“哪怕我是幼儿园水平,也是出自我的真心,对吧?
在我心里,什么都可以马虎,唯有感情不可敷衍,眼光放远了看,我真奢望这段感情能陪伴我到终老。
所以我认为,表白是一件特别正式、特别严肃的事情。
所!以!稍后不管遇到什么bug,都请大家不要笑,不要打岔,我先谢谢大家。”
任飞扬微微鞠了一躬。
“哎呀~~任总,前戏这么多,腿不疼嘛?放心,我们一定不打岔,等着看情书呢!哈哈~快点儿,我手都举酸了!”
说话的还是涛子,不光他,周围的人都举着手机录像呢。
任飞扬看着手上的信,自己笑了笑,这才清了清嗓子:
“嗯哼嗯哼~~”
第051章 不是甜言就是蜜语
任飞扬抬头看着何星月:
“拉链开了……”
何星月一脸惊愕,左脸一个尴,右脸一个尬,还大写加粗了。
要不要这么大声啊?
还是低头去看一眼,同学们的眼睛瞬间也跟何星月一起看向某处。
不对呀,她穿得是连衣裙,拉链在后背,正要抬手去验证一下……
“记得吗?这是遇到你的那天,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当时很震惊,我是坐在那里的,你在我侧面,是我的脸不够帅,你才要去看其他地方,还是我的脸太帅,让你忍不住要看其他地方。
‘拉链是不是开了’?这是你跟我说得第二句话,我依然是懵的,因为我已经确认过,拉链好好的;还是再确认一便,拉链依然好好的。
‘我是问你,我是不是拉链开了’?这是你跟我说得第三句话。
何等的尴尬?一个最多不过20岁的小姑娘,提醒我往哪儿看呢?是不是在勾引我?
不管你想干嘛,既然你问了,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你却急得跺脚。
‘哎呀,我是问你,我背上的背包拉链有没有开?’这是你跟我说得第四句话。
我无语了,你为什么不早说是背包拉链呢?
你才解释一句‘我刚刚感觉好像有人动我的包,你能不能帮忙看看,拉链是否是拉好的?’
那是第五句,我依然没敢开口,因为你太邪乎了,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你想干嘛,也不知你调戏我的目的何在。
我胆小,所以只是摇了摇头。
就那短短的,不到一分钟时间,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画面清晰。
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你的目的。
再见才发现,你并没有我第一眼看上去那么活力,你躺在病床上,一个人,发着高烧,昏昏沉沉的样子,让我心疼。
这时我才知道,你当时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是强撑着在跟你自己的身体做着抗衡,而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陌生人。”
任飞扬此时的紧张感已经全然消失,他语速缓慢,眼神真切。
这一段不知道是不是跟信纸上一样,他一眼都没看,却很流畅。
这时他看了一眼信纸,抬头继续:
“你,真是不一般,就用了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只用了那5句话,就住进了我的心里。
经常一个人的时候,想起你当时那个古灵精怪的模样,我总会忍不住一笑,很美好,好到恨不得立刻将你拥入怀抱。
以前我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本以为就跟我刚离家时,想念妈妈,想念家人一样,你出现以后,我发现根本不是,完全不一样。
那思念就像河流般,滔滔不绝地流向大海似的,涌向我的心房,无力可挡。
尽管你一再跟我保持距离,我还是很庆幸你还勉强愿意陪我吃饭,还勉强愿意坐上我的车。
知道我为什么在夏天也不愿意打开空调,而是开窗吗?
因为你的秀发会被风吹起,撩过我的鼻翼,清香扑鼻,还能拉近我们的距离。
我总是想象着你与我很近很近,可你的心,总是又离我很远很远。”
任飞扬一直到现在都没怎么看手上的稿子,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何星月,也许他是背下来了,也许写了一下午,他一句也没用上,全然是现在发挥。
“以前当身边的人,因为爱死去活来时,我真就不理解,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可以让人那么疯狂?
现在我懂了,还真是爱了才会懂。
星月,你从内到外散发出的美丽,真像天上的月亮,也像那闪烁的星星,自带光芒!
可惜我不是诗人,否则,我一定可以出一本诗集来形容你的亮丽。
如果你喜欢游泳,我就是寂寞的大海;我们注定不只是好朋友,还要在余生里相互依赖。
我想在夏天带给你温润的凉风,你需要,我随时飘过;
在你疲倦的时候,张开我的臂膀,让你在我的怀中甜甜的睡去,我想象着你熟睡时那带有笑容的脸,可能是我的胸膛你还算满意。
你知道我最羡慕什么吗?我最羡慕你那满满一抽屉的蜡烛。
我恨不得我能化身为你那抽屉里的蜡烛,你走哪儿都必须带上我,天一黑立刻想到我,拥抱我,不需要打火机,我立刻自燃,烧光自己,也一直陪伴,灵魂借体下一根蜡烛,继续为你燃烧燃烬。
我向你告白并不是因为身边缺一个女友,而是因为我身边就只是缺一个你,如果没有你,我身边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别人。
我期待着你的到来,到我身边来!
我不懂什么甜言蜜语,就…只想和你在一起,希望你能给机会让我好好爱你,一起,慢慢老去。”
任飞扬快速把信收进裤兜,左手从肩膀伸到脑后,眼睛深情的盯着已经泪流满面的何星月。
此前还在嬉笑的同学们,这一刻,也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有些女生甚至跟着何星月一起流泪。
鸦雀无声。
丁宋玉赶紧将提前准备好的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任飞扬手上。
他这才放开拉着她的右手,双手合作打开那个精美的盒子:
“星月,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做我女朋友,好吗?’
‘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句话像弹力球一样,一直在何星月耳边回荡。
结果她早就想好的,今天这样的场合,跪在眼前求爱的人是任飞扬,她是不可能拒绝的。
原本想着,她先同意就好,其他可以事后只他们两个人时再做解释。
但她错了。
任飞扬刚刚的那一番深情告白,她被彻底击败了。
不管那些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她认真的听着他的第一个字,很认真。
原来最要命还不是他的那些情话,而是眼前的这个盒子。
何星月看着他手上盒子里的东西,双手指尖合十,虎口环扣在口鼻上,眉头皱在一起,两串泪水滴滴答答。
带着哭呛她问:
“是你?六年前那个人……是你吗?”
任飞扬皱了皱眉头,有些懵,他不知道她说得六年前是什么意思,跟这根项链有关吗?
“六年前……什么?”
何星月眨巴了两下眼睛,她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看他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可这根项链怎么会在他那里?
难道真是冥冥之中……
第052章 强忍悲伤故作坚强
何星月微皱着眉头,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块玉坠,不知不觉的,她伸出纤纤玉手,从那精美的盒子里,取出那块玉坠……
王海波,你在哪里?这玉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任飞扬高兴的从地上站起来,紧紧的把何星月抱在怀里。
“喔吼吼~~”
房间顿时掌声尖叫声哗啦响成一片。
何星月这才从思绪中惊醒,心跳蹭一下往上窜,这才明白她接过礼物就代表任飞扬表白成功。
啊呀~~真是弄巧成拙!
过程不一样,结果倒是一样了。
陈欣穿着超高高跟鞋站在外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童年几次想要把她拉走,都被她倔强的拒绝。
强忍悲伤,故作坚强,在童年耳边悄悄说了句:“帮我保密!”
童年不知道她跟任飞扬除了是同学,是否,曾经,还有其他关系,这是他见过的女生中哭得最惨的一个。
陈欣已经在尽力控制了,还是哭成了那副模样。
没人能懂,她等待的这些年,熬过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
当相恋七八年的娜娜突然跟童年说要结婚了,对象不是他时,他一样六神无主。
她要出国了,要移民了,他想不通,他们一直好好的,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老外的。
那一晚,他把自己关在房间,回忆着八年的点点滴滴,他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哭得六亲不认。
童年觉得他们似乎都是被抛弃的人,既然同病相怜,是不是应该抱团取个暖?
任飞扬的脸渐渐靠近,何星月感觉到了某种气息,往后缩一缩脖子,瞪着两个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眨巴了两个,随即挣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她回头看着同学们:
“大家今晚都不回去了吧,都喝酒了,车也不能开,不如明早一早走,路上也不会堵,怎么样?”
“好!”
“好~~”
……
同学们有一半相继同意,另一半没开车的还是觉得晚上回去,早上可以多睡会儿。
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要回去的都已经离开,留下的,丁宋玉数了数人头,看向任飞扬,他对她点头示意,她关门出去。
“那大家稍等我一下,我去开房,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早起还要开车,今晚ktv就免了,下次再聚,咱们直接ktv见,怎样?”
“星月,我们自己去开房吧,你就别管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也不用操心我们,我们一早都走了,就不跟你道别了。”
“那怎么行!你们可都是来给我过生日的……”
任飞扬扯了一下何星月,打断了她:
“星月,你旁边还有一个人呢,一个大男人!他现在可是你男朋友,任何事儿都可以用!
这些事儿你就甭操心了,宋玉已经开房去了,所以大家都别争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也谢谢大家的见证,房间我已经订好了,稍后宋玉会给大家房卡。
那,明天一早大家也都回去上班了,我和星月就不在这里陪你们住酒店了,下次我借星月的光,跟你们再聚。”
何星月走到陈欣旁边,这才看到眼睛红肿的她,妆容已经完全花了。
伸手心疼的在她脸上摸了一下:
“欣欣,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陈欣摇摇头,苦笑着说:
“没事儿,被你们,感动死了,真是太感人了……”
说着陈欣又哭了起来。
陈欣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
如若换成是任何一个人,她今天都不会这么难过,若是别人,日后可以抢,若是何星月,她几乎被判死刑了。
“好了好了,今晚不回去了,去我家吧!”
陈欣没有去擦眼角的泪水,她模糊着双眼,拉过何星月的手:
“星月,要好好珍惜,一定要幸福!也祝你生日快乐!我就不去你那里了,我叫了代驾,明天一早还要出差呢。”
“啊~~这样啊!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今天很开心,真的!那你到家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
陈欣点了点头,拿起包,往门口走去。
经过任飞扬身边,她头也没抬,快步一越而过,连声再见都没说。
她不敢看他,怕只要看到他那张脸,她就会忍不住要哭。
看着任飞扬跪在地上跟何星月表白时,她有那么短暂的片刻,出现幻觉。
她看到任飞扬从何星月面前起来,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拉着她的手,正在跟她表白。
何星月非旦没有生气,还在一旁给他们鼓掌。
幻觉终究是幻觉,什么时候清醒,完全是靠自己的意志。
她多想永远也不要醒,可不行,那个人是何星月,她跟谁去争都不能跟何星月去争。
童年将她送到停车场,代驾已经在她车旁等候,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童年很想把她留下,因为他也难过。
直到离开,她也没跟童年说一句话,把他当空气般不存在。
童年和邹剑也叫来代驾,各自送他们回家。
何星月将同学们都安顿好以后,才放心下楼,去付钱时,才知丁宋玉已经结清了所有费用。
丁宋玉是司机,何星月和任飞扬坐在后排,他很想将她搂在怀里,顺一顺猫毛,但他只要靠近,何星月总会往旁边挪一点。
任飞扬也不敢再靠近。
“你,跟陈欣是什么时候同桌的?”
何星月依然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今天的陈欣太不对劲了。
“高二,怎么了?”
何星月摇摇头:
“没怎么……”
好像问也是白问,陈欣只告诉她,在等一个高中同桌,其他什么信息也没有,她问得再多也无用。
“你认识王海波吗?”
“王海波?是谁?不认识!”
“那你这块玉坠……哪里来的?”
任飞扬皱了皱眉头,笑着说:
“买的呀!今天买的呀!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说着,他伸手过去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总觉得她哪里不对。
何星月并没立刻将手抽回来,咽了口口水,她看着自己的脚说:
“飞扬,哥哥,你……再给我些时间吧,好吗?”
任飞扬脸色逐渐暗淡,笑容也逐渐消失,缩着瞳孔看着前方。
他不知道何星月什么意思,不是已经同意了嘛?为什么还要再等?
第053章 借着酒胆还是不敢
安静片刻,他没有放开她的手,扭头盯着何星月一动不动。
何星月憷着他的目光,被盯得浑身发毛,扭头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并没什么不对。
“你……干嘛?”
任飞扬没回答,突然凑近她,一股酒气迎面而来,她立刻往旁边斜身躲避,他紧紧跟了过去。
非礼勿视!丁宋玉右手一挥,把后视镜推了上去,专心开车。
“有些路,要是没人推一把,你可能永远也迈不过去。抱歉,我想了想,不打算再继续等,我要把你拉过去,一起往前走。”
说完,任飞扬看着她紧张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真想借着酒胆亲上一口。
再看看她眼神里的不安,他的身体立刻脉动回来。
坐直以后,他看着何星月问:
“你没觉得那个玉坠就是为你定制的嘛?白白的月光,映着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那不就是你嘛?”
何星月也慢慢坐直了身体,她看着任飞扬端详着,总觉得事有蹊跷。
“【月光】”
“嗯?你……怎么知道,这玉坠的名字?”
何星月笑了笑:
“真叫【月光】啊?”
“嗯!对呀!”
“露馅了吧!如果真是【月光】,你怎么可能那么巧,今天恰好买到!”
任飞扬撇了撇眉头:
“嗯,看来你真认识这块玉,难道我们三年前已经见过了?在那个拍卖会上?”
任飞扬能想到的,只有当时的那个助学拍卖会,他就是三年前,在那场拍卖会上竟得这块玉,之后这块玉再也没现过身。
“什么拍卖会?”
何星月越来越糊涂,这块玉是她送给王海波的,怎么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任飞扬歪着脑袋看着心事重重的何星月,怎么看都是迷人,压着内心的悸动,笑到:
“亲一下就告诉你!”
有些人啊,果真就是不能沾酒,不知道是酒后本性暴露,还是酒后某些东西不受控制,容易被放大,连**也被放大。
何星月没理,抽了一下左手,没抽回来,右手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低头不语。
“这么不经逗?你看我是那种人嘛?”
2秒后,何星月抬起下巴,把脸伸了过去。
任飞扬脸上的笑容僵住,突然紧张,他看着伸过来的脸,咽了口口水,渐渐凑了过去。
“这么不经逗!你看我是那种人嘛?”
何星月见他距离越来越近,连忙收回,直到她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他才睁眼,这才知道自己被调戏了。
“你……”
任飞扬大呼了一口气,竟无言以对。
下一秒,一张脸闪现在何星月眼前,后脑还被一只手压住,无法反抗?
任飞扬正要吻上去,突然缩回去,‘啊!’了一声。
何星月哪那么容易能束手就擒,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
那张脸出现的瞬间她就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松开右手中的手机,管它落向何处,葵花点穴手出招!
一个用力,点在他的腋窝,不知是疼还是痒,他大叫一声,退了回去。
发生什么了?
丁宋玉听到叫声,习惯性的往后视镜看去,该死!被她收上去了,什么也看不到。
拉着听到任飞扬无奈的笑到:
“呵呵呵~~哎呀~~算你狠!今天不跟你计较,事不过三,再让你一回,第三回再跟你一较高低!”
何星月本来双手向外交叉挡在胸前,防备着他再次攻击。
听到他那么一说,她才收回双手,从脚边捡起手机。
“三年前,在一个助学拍卖会上,我一眼就看中了这块名为【月光】的玉坠,反正是助学,刚好又喜欢,就尽力竟拍到手了。”
“陌非你认识这玉坠的主人?”
“那你见过【月光】的主人吗?”
“没有,直接跟主办方交易的。”
“你多少钱拍下的?”
“嗯……干嘛?侧面打听我送你个礼物花了多少钱?”
“不是,我想看看这东西在那主人那里值多少钱。”
“我……一口价,88万,没人跟我抢,所以直接成交了。”
“底价多少?”
“8.8万。”
“十倍?”
“嗯!喜欢嘛!其实人一生中很难遇到真正让你欣赏的东西,一眼看上就难忘。花88万,买个日后每夜的安稳觉,不值吗?”
“值!超值!然后……呢?”
“然后?然后……什么?”
“那么喜欢的东西,就这么简单的送给我了?”
任飞扬一阵苦笑:
“呵呵~~简单?简单吗?我特么追了你半年,半年啊!才勉强把我心爱的礼物送给你,还连手都牵不上,我简单吗?”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觉得这块玉就是专门为你定制的嘛?剔透无暇的白玉,简直就是雪季夜幕下的月光啊,上面还有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那肯定是夜空中最亮得那一颗呀。”
酒后的人,讲话总爱重复,他问过一遍,何星月并没有回答,他再问一遍,却也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呀!还没喘上一口气接着说:
“我特别欣赏这个设计师,你说一般这颗星星作为点缀,都是镶在正中间,应该是一颗规则的五角星,这设计师偏偏淘气,她要把那星星放在右上角。
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摆放位置,是那颗星星的形状,那种不规则的形状,完全是为了用形态来表现出那是一颗发光的星体。”
“既然是这样,设计师为什么不直接用一颗钻石来做那颗星星呢?钻石不是本身就是发光体了嘛?也不需要用形态来表达那星星的光芒呀?”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我来给你解答!因为这块玉坠的名称叫作【月光】,而不是星光。如果换成钻石,会喧宾夺主,人们的眼光都会被那颗钻石吸引,而不是这块白玉。
选择用黄金材质的星星,本来也会有一些自带的光芒,只不过没有钻石那么耀眼。而黄金自然也不会拉低这块白玉的等级,恰到好处!”
“既然叫【月光】,不要那颗星星也可以呀!”
“谁说的!如果没有那颗星星指引,你怎么知道她是月亮呢?工匠若把她用黄玉,是不是就就变成【阳光】了?”
何星月噗嗤一笑。
“别笑!说正经的,如果只有一块圆圆的白玉,真就没这么神奇了!你说有月光那么明亮的晚上,会看不到星星?”
第054章 物归原主人在何处
“所以能让人一眼说出她的名字【月光】的,肯定都是这颗星星在引路啊!
要不然,你说你怎么一口就说出她叫【月光】?”
何星月点点头:
“确实有道理!哎~~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呀?一块玉坠而已,你就能讲出背后的那么多故事?”
“其实吧,之前没觉得,就是单纯的喜欢,一眼就看上了,真正开始研究她是在认识你以后。
认识你这半年,我经常在晚上,把她拿出来研究,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这宝贝会不会是你设计的,或者就是你的东西,又觉得太扯了,哪有那么巧得事儿嘛。
星星……月亮……【月光】……何星月……呵呵呵~~~真是缘分!”
任飞扬自己边念边摇头,又觉得很奇妙,特美好。
何星月想着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怎么也想不到,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花了88万,不过是物归原主。
何星月才是那【月光】的原主。
只是好她当时设计【月光】时,并没有他说得那么深奥,不过是一拍脑袋,随手一画就出来了。
到家,何星月拿出那精美的盒子,取出【月光】,思绪回到六年前。
2006年,何星月中考完以后,爸爸何天宇带着她去一个山区旅游,一是她马上要上高中,那将是不一样的战场,几乎是日以继夜的战斗,趁放假,好好放松放松。
二是何天宇想去暗访一下自己捐赠的学校,建设情况如何。
当一切行程结束后,何天宇开着车,返程的途中,何星月看到道路山坡下,一个少年趴在一块石头上,周围散着几本书,看样子是趴在那里学习。
十米开外,有一群正在吃草的羊。
“爸,您可以停下,等我一下吗?”
何天宇专心开车,什么也没看见,停下车顺着何星月的目光,才见到那认真学习的少年。
“去吧,小心点儿,草地上滑!”
何星月小心翼翼的走到山坡下,偷偷在男孩儿后面看了一会儿,他正在专心的解一道几何证明题。
那男孩儿看起来比较瘦弱,五官比较精致,皮肤黝黑,穿着一身校服,鞋子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大概12岁左右的样子。
一直到解题完成,他才发现旁边来了一个陌生女孩儿。
何星月在他旁边坐下,跟他聊起了天。
“你怎么在这里写作业呀?那群羊是你的吗?”
“对呀,边写作业边放羊啊。”
……
半小时后,何星月从他那里得到的信息是,他叫王海波,今天年14岁,下学期将上初二。
小小年纪担子特别重。
家里有一位患尘肺病的爸爸,整天靠着呼吸机续命。
妈妈在爸爸生病两个月后就已经离家,杳无音讯。
他是靠着政府的各项救助,边照顾父亲边努力完成学业。
每晚放学回家,都会边放羊边学习。
何星月光听着这些,内心已经是心痛无比,他还是一个小小少年呀!还在需要照顾的年纪,就已经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如此悲伤的故事,王海波却总是面带笑容,看待问题也很乐观,完全看不出一点悲伤。
何星月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弟弟心生敬佩,总想留下点儿什么,要让她自己记住,曾经见过这么一个让她震惊的少年。
顺手摸到了胸前的那块【月光】,低头看了看,心里有一个念头:取下来,送给他。
从脖子上取下来后,她扭头看了一眼父亲,何天宇对着何星月点了点头。
这是她12岁时的生日礼物,她看到过妈妈的各种首饰,唯独喜欢妈妈的各种玉饰。
闲来无事,拿起她画画的笔,自己设计了一款玉坠,标题为【月光】。
之所以起名为月光,也是与她怕黑有关,她总希望所有的夜晚都不要是漆黑,总希望月光可以再亮一些,这样她看向窗外,就不会是一片漆黑。
画完她放在书桌上,被何天宇发现,偷偷拿去,差人去给她做了出来。
12岁生日那天,何天宇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实物比她想象的还要漂亮。
那是一块上好的白玉,打磨成圆形,犹如夜晚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剔透无瑕。
偏右上角,真的用黄金,按她画得那颗不规则的四角星,下角拖得细长,镶在白玉上,犹如随月而行的那颗最亮的星星,闪闪发光。
背面精雕细琢了两个小而清晰的汉字【月光】。
何星月感动极了,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爸爸工作再怎么繁忙,都不会忘记关心她。
那是她最贵重的东西,从来没离过身。
当她见到这个坚强的男孩儿时,她突然觉得,跟王海波的乐观相比,没有什么比心灵更贵重的东西,于是果断的送给他,道:
“这东西叫【月光】,她可以在你觉得黑暗的夜晚,照亮你前行的路,你好好保管着,希望【月光】能给你带来好运。
我下学期高一,在连城一中,你好好加油,如果你也能考进连城一中,你就去找我,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哦,对了!我叫何星月!希望还能再见!”
王海波并不知道那块玉价值多少钱,他很珍惜,一直小心翼翼的保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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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来,何星月深深叹了口气。
王海波,你在何方?一切都好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决定把【月光】拿去拍卖?还是你把【月光】弄丢了?
听到手机响了两声,拿起来是陈欣的消息:
“星月,我已经到家,不要牵挂。”
“好的!早点休息!晚安,亲爱的!”
“晚安!”
回头还是那个精美的盒子,盖上盒子准备放进抽屉,她又停了下来。
既然属于她的东西,阴差阳错的又回来了,她干脆直接戴上。
曾经她最珍爱的东西是回来了,可牵挂着的那个人呢?
她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去查他的踪迹。
是不是他爸爸走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在她心里,他一直是当时的模样,皮肤黝黑,也不忘记的微笑。
越想她的内心越是不能平静,越想越牵挂,她决定给andy请了个假,第二天一早,她便一个人去了那座大山。
第055章 无功而返也获心安
山还是那座山,草坡已变了模样,人也不知去了何方。
何星月坐着班车,路上她只记得那个大概的位置。
退耕还林政策实行,以前的草坡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杉树林,她连当时的那块石头都找不到。
唯一可能有线索的,就是父亲捐建的哪所“天宇中小学”。
何星月找到校长,问起一个叫“王海波”的学生。
原以为学校那么多学生,校长不一定能记得,没曾想,说起王海波,校长记忆深刻,并且跟她一样,非常挂念。
“这孩子,真是不一般,可惜命不好。生活条件那么艰苦,他从没耽误学业。五年前,他父亲走了,母亲也不知去向,他们家又是外来人口在本地落户,连个亲戚都没有。
那孩子靠着左邻右舍的关照一个人生活,靠着政府救助,专心刻苦学习。
中考考得全镇第一名,但还是只能上市二中,后来他被政府部门的人接走了,具体安排在哪所学校,我也不清楚。
被接走以后,那孩子就再没回来过,过年过节的,也没见回来。
连清明节都没见回来给他父亲扫墓,许是高中学习时间紧张吧。”
校长摇着头,一声声叹息。
丁宋玉告知任飞扬早上没接到何星月,她说有事请假了。
任飞扬给她发消息,她也只回复回来再说。
何星月无功而返,但她心里比去之前踏实多了,至少那时他是被政府部门安排接走了。
颠簸了一天,回到家已是疲惫不堪。
到小区门口下车就有个人形动物快速向她靠近,给完车费一扭头,任飞扬已经出现在她眼前。
任飞扬看着她凌乱不堪的头发,脸色也有些苍白,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风尘仆仆,还满身尘土气息,你这一天是去哪里了?”
何星月见到是任飞扬,精神时刻紧绷的她,终于放松了些,软下僵硬的身躯佝偻着:
“啊~~进山去了,我好累,要回家休息了,明天见。”
任飞扬看着她平日里那副朝气蓬勃的样子已经完全消失,走路似乎连腿都抬不起来。
看着何星月进了小区,他也没跟过去。
半小时后,正在洗澡的何星月好像听到敲门声,她关掉浴洒,果真是敲门声。
围上浴巾,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门口:
“谁呀?”
问完去看了一眼猫眼。
“我,开下门!”
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敲得何星月心慌,连忙打开了门。
任飞扬大包小包的提着各种菜,冲了进来,直接进了厨房。
边放下东西,扭头对着门口说:“怎么这么久才开门,累……累……累死……我了。”
站直了身体,看着只围着浴巾的何星月,雪白的皮肤,简直是要亮瞎他的双眼。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终于见识到活着的出水芙蓉了。
瞪着两个眼睛看着他:
“你买这么多菜干嘛?我一个人在家,又不会做饭,你这不是浪费嘛?”
任飞扬无处安放的双眼除了看她的脸,哪里也不敢看。
“额~~没事儿,我来帮你做,做好一起吃,保证不会浪费!”
“拜托,这是我家!你……”
“你一定要穿成这样站在这里跟一个正常男人讲话嘛?”
知道她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赶紧打断她,从上往下看了一眼,又转向她的脸。
何星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腿一阵发软,转身去了卧室。
任飞扬回头,深深吐出心中压着的那口气,双手撑在水池旁,低头让自己心中激起的涟漪微微平静。
外面是一阵隔着墙壁传过来的吹风机的声音。
半小时后,汤已经煮上,该准备的菜也已经洗净切好,竟然没见何星月的声音,房间一片寂静。
擦一擦手上的水,探头探脑的往卧室看去……
她穿着睡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见她双手抱着枕头,侧脸躺在枕头上,气息平稳,睡得很香,枕头上已经湿了鸡蛋那么大一块口水。
蹲在床前,看着她睡着放松的样子,真像个孩子。
伸手将她耷在脸上的头发轻轻用手指顺到她耳后,她没有丝毫察觉。
看来是累坏了。
算了,让她睡吧,最多不过两小时,她肯定会因胳膊酸麻而醒来。
如果此时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她应该也不会察觉吧?
鬼使神差的伸过脑袋,离她越来越近,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突然脑子里出现一个人的脸。
那是王磊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脸,就像何星月已经伸出拳头似的,他嗖一下把脑袋缩了回来。
终究还是没那个狗胆。
掩门出去,他甚至觉得好险,万一真被她揍一顿,他尽管段位比她高,难道还能还手不成?
长这么大,从没这么没出息过,特-么-的,竟然怕挨打!
一小时后,香喷喷的饭菜,已经蔓延在整个客厅,从门缝看进去,床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啊啊啊~~~咔咔咔~~~”
任飞扬刚一转身,房间传来一阵痛苦的哀嚎。
看吧!醒了吧!
任飞扬赶紧转身推门:“看吧,谁让你趴着睡觉的!”
边说边往床边靠近。
“站住!不准过来!啊啊啊~”
何星月听到进来的脚步声,连忙呵止,接着又是一阵哀叫。
这胳膊的酸麻,真是没经历过绝对是无法体会。
“那么凶,干嘛?吓人一跳!”
任飞扬当然知道她是怕他看到枕头上的口水,嬉皮笑脸的,还是想靠近给她揉揉胳膊。
“让你别过来啊!赶紧出去,出去!你习惯这样闯女孩子的卧室吗?”
任飞扬停住脚,愣了一下。
“什么鬼话!除了你,别人房间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何星月急死了,弹着脚无奈的低声喊:“出去呀!”
“好好好,你稍微好点儿出来吃饭吧,煮了鱼汤。”
突然想起,好像记忆中这种酸麻越碰越难受,还是出去吧。
何星月看着枕头上的那一滩口水,心想:
幸好那家伙没看到,不然她的形象全了。
十分钟后,何星月拖着沉重的步伐,绷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晃晃悠悠的出来了。
“没胃口,浑身发软。”
第056章 到底是谁得寸进尺
说完她瘫坐在椅子上。
任飞扬看着脸色苍白的何星月,把手上端着的汤放在餐桌上,眉头一蹙,伸手往她额头一碰。
“怎么这么汤!”
任飞扬将手背换成手掌扣在她额头再确认一遍。
“有体温计吗?怎么会发烧了?”
“没有,可能是今天着凉了,山里青山绿水,简直不要太凉快,迷上了已经。”
何星月有气无力的呵呵了两声。
都这时候来了,竟还有气力开玩笑。
“先喝碗汤,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说你,没事儿跑山里去干嘛。”
何星月乖乖的喝了一碗清淡鱼汤,味道还真不错。
“还要喝!”
任飞扬又给她盛了一碗。
刚刚还说没胃口,这会儿看着她大口喝着自己熬的汤,满满的成就感。
“要不再喝一碗?”
任飞扬见她第二碗喝得依然很香,可能还没喝够。
话音刚落,何星月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就冲进洗手间,关上门就是一阵搜肠刮肚的呕吐……
出来时,她的眼睛都是红的。
“怎么会这么严重?快换身衣服,送你去医院。”
医院,各种检验报告出来,值班医生看着结果,说是肠胃感冒,应该是肚子着凉了或者是吃了凉东西,着凉了。
何星月想起今天在山里,喝了不少清甜的山泉水。
护士打针的时候,针还没扎呢,就听见何星月“啊啊啊~”,叫了起来。
“怎么了?我这还没扎呢!”
“飞扬哥哥,你不用抓着我,我不怕打针,你把我捏的疼死了!”
何星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任飞扬紧张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像是护士要给他打针似的。
看着何星月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才放开了她。
看到护士手上拿着的针,简直像是拿着要命的刀似的。
干脆找个借口走开算了:
“我,我,我去给你倒杯开水。”
何星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笑,浑身一抽。
“哎呀~你别动呀!好不容易找到血管,刚打好呢,你看,漏针了吧~~”
边说着,护士赶紧把针拔了出来。
“看吧,这下你要多挨一针了吧,可不能怪我啊!”
“不好意思,不怪你不怪你,怪他!麻烦你重新扎吧!”
何星月到现在都没想通,为什么一个三十多岁,一米八几的男人,会害怕一个小小的针头,难道是小时候有过什么心理阴影?
针打完,烧也退下去了,他们回家已经是十二点多。
何星月躺下以后,任飞扬蹲在地上,趴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开口到:
“今晚不回去了,不放心!”
“要回去!这里没你的地方!”
“客厅不是有瑜伽垫嘛!赶紧买个沙发吧,看你那客厅,空荡荡的。”
“你回去吧!我已经没事儿了。”
“不行,要是半夜再烧起来怎么办?”
“对呀!我还是把瑜伽垫拿到这里来吧,我在外面你烧起来,我也不知道啊。”
何星月心想:难道躺在地上烧起来你就能知道了?
“要不……”
“不行!绝对不行!想都别想!”
何星月连忙打断了他,果断拒绝,这人真是得寸进尺了还!
打断了他不说,她快速移动着身体,斜对角躺在床上,摆个“大”字。
任飞扬看她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看来还真想一块儿去了!
“不行就不行嘛,那么激动干嘛!”
任飞扬说着往外走去,准备去拿垫子进来,何星月在后面喊:
“你要想留下就在外面睡,不准来这个房间,我要是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办?”
任飞扬回头无奈的笑笑:“嗨~你得寸进尺是吧?我是那种人嘛我?你的思想为什么总能让我想入非非呀?”
“你……你怎么这么无耻?谁得寸进尺啊?”
“我得寸进尺是吧?”
说着何星月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跳下床就,冲啊~~
气势汹汹的往任飞扬冲过去…
完了完了完了,惹上辣椒了!
任飞扬看着这个高没自己高,壮没自己壮的小女孩,却像炸毛的小猫对着庞然大物的沙皮犬撒泼一样冲过来。
想象着那双锋利的猫爪,他这细皮嫩肉的脸,估计几下就面目全非了。
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同时下意识的伸出胳膊挡住自己的脸。
何星月的双手落在他的后背,一股力量把他推向门口:
“你出去,回你自己家去!这是我家,没让你住阳台都不错了,还想爬上我的床?
竟然还有脸说我得寸进尺!那我就得寸进尺给你看看!
出去!出去……”
任飞扬也不知道这女孩子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愣是一步一句的骂着,把他推到了门口,连道歉的机会都没给他。
看着何星月伸手去拉门,他转身抓着她的肩膀,往后一推,把她扣在门后的墙壁上。
笑得咬牙切齿的,瞪大眼睛盯着她:“来劲了,是吧!”
何星月看着离自己那么近的脸,突然一阵心慌,双手从两人中间往上伸出来,挥向两边,想摆脱他双手的束缚。
一次~两次~
他竟纹丝不动……
啊,真有些尴尬~
脑子一转,对了!葵花点穴手!
手还没缩回去,任飞扬本来跟她保持着一段距离的身体,突然靠近她,将她的手跟身体一起,卡在墙体和他身体中间。
连伸缩的空间都没有,更别说使出葵花点穴手了。
红着脸,不敢呼吸,生怕一点点气息吹到他脸上,就……
任飞扬看着她满脸的不服气,还有那红扑扑的脸和惊恐的眼,他的手松了些,轻声说到:
“星月,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方便照顾你,我十分担心你,哪怕要面临打针的恐惧,也恨不得感冒发烧发生在我身上,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何星月的心抽了一下,眨巴了两下眼睛,刀子一样的眼神也柔软了几分,避开他真切温柔的眼神,嘀咕了一句:
“天底下男人都一样……”
任飞扬笑了笑:
“……”
“只有你,好像又不一样……”
正准备问,怎么一样?
还没开口,就被何星月后面这句堵了回去。
激将法?绝对是激将法!
“知道就好!我睡外面,阳台也行,你赶快睡觉去。”
第057章 摸清底细再来相见
说着便放开了她,看着她走进卧室,在后面喊:
“不舒服了随时叫我,把手机闹钟关了,明天请假吧!”
何星月没回头也没回答,明显还是不服气,轻轻关上卧室的门。
转身对着门一阵拳打脚踢,也只是做个样子,门边都没碰到。
何星月躺在床上想了想,从衣柜抱出她冬天的盖被,套上被罩,给他送出去。
总不能真让他睡硬硬的地板呀,一晚上,应该也压不实。
真的是一个晚上嘛?
接下来,任飞扬每天买菜多买一点,剩下一些,第二天又继续买,再剩下一些,为了不浪费,每天都去何星月家做饭吃。
直到何星月家的沙发,餐桌,餐椅,书架,花架,渐渐添置齐全,他睡觉的地方终于从瑜伽垫搬到沙发上。
陈欣回去以后,找出那个箱子,一件一件翻出那些东西,房间的地板上几乎摆满。
真是太悲伤了,悲伤到她哭了整整一晚上。
她的飞扬哥哥,她找了那么多年的飞扬哥哥,祈祷过多少次,希望再见他是单身,哪怕离异也行,她只想嫁给那个曾经给她买糖,给她漂亮笔记本的飞扬哥哥。
见到了,他确实单身,那又怎样?刚好找到,遇上他表白,那个人如果是别人多好,她可以把她的飞扬哥哥抢回来,可偏偏是她,偏偏是她何星月,她这辈子最珍惜最感谢的号闺蜜。
不是只有电视剧才有的狗血嘛?为何以这种方式发生在她们身上?
以她对何星月的了解,若何星月知道飞扬哥哥就是她一直等待的人,她会毫不犹豫的果断退出。
她也想如何星月般洒脱,但内心总有一股不甘,从14岁起,任飞扬已经在她心里扎根,若要连根拔起,她还能活?
几周的悲伤她依然悲伤。
只要何星月叫她,哪怕在外地出差,她也会立刻飞回来,只因为她知道只有何星月那里,才有她的飞扬哥哥在。
每次她飞扬哥哥的叫着,没人觉得不妥,何星月清楚他们的关系,任飞扬心里,她从小都那样叫。
有时她真想像小时候那样,拉着飞扬哥哥的手,向他要棒棒糖。
但不行,她一定要控制自己,她希望何星月幸福开心,也希望能在飞扬哥哥身边,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好嘛。
她以为任飞扬是知道何星月的家世的,所以从来也没人聊起过谁的家世,任飞扬虽然见到那时的邻居小丫头变化非常大,也从来没有八卦的习惯去打听,更不知道她家再也不是小时候的模样。
就这样,逛街,游玩,时常是三人一起。
任飞扬对何星月无微不至的照顾,陈欣都看在眼里。
任飞扬每次陪她们逛街,何星月对品牌的认识和眼光,还有买东西东西不会经常买,要买价格都不便宜,慢慢有所察觉,这丫头身世不简单。
可为何从没听她提起过家人?
偶尔问一下,也会被她岔开话题,从不正面回答,不明所以的任飞扬怕伤害到她,也就不敢多问。
天气从炎热到转凉再到寒冷,眼看要放假过年了,何星月依然没提过回家的事儿。
任飞扬几次问她过年是否回家,她都说:“到时再看!”
直到那天,任飞扬送她回家,在停车场,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这声音……太熟悉了……何星月转身已是满眼泪水,呆呆的盯着那个男人看了一会儿,冲到他怀里紧紧抱住。
任飞扬看着那男子,迅速从大脑中搜寻信息……
1.5秒后,他找到了答案。
那是星晨实业的老板,何星晨啊,跟他年纪差不多,生意却做的很大,房地产、旅游、酒店、餐饮都有他的产业。
等等,何星月……何星晨……这是,是一家人啊!
“哥,我很想你们,但我……你怎么来了?”
何星晨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个小鬼头,可让你哥哥一顿好找!你,竟然躲在本市,害我找了好多城市,你竟躲在眼皮子底下!爸妈都想死你了!为什么把家里电话都拉黑了?换陌生号码也打不进来,你可真行啊!”
听完哥哥的话,她开心的像个小兔子似的,张开双臂,蹦哒着转了一圈:
“哥,你看!没了你们的光环,我不也能养活自己嘛!我现在花着自己挣得钱,特别开心!我还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变得更强呢!”
何星晨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呀!就是要犟!不过,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也放心多了。”
说着他看着何星月后面的任飞扬问:
“看来你是已经走出来了?这位应该是你的新男朋友吧?可是天天接送你啊!”
“何总您好,我叫任飞扬。”
伸手一握。
何星月扭头看了一眼任飞扬,回头看着哥哥问:
“你,跟踪我多久了?是不是连他身份都调查清楚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走吧,一起去吃顿饭吧!”
这话一听就是底细被摸得清清楚楚了。
没错,何星晨对这个妹夫是真满意,公司没他做得大,经营着一个小公司,却是他同规模公司资产的六倍。
资产并不是他衡量妹妹男朋友是否合适的标准。
从找到妹妹这半个月,他天天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每天早上,任飞扬准时到小区楼下接她,晚上送她回家,会买一些菜。
何星晨知道妹妹不会做饭,除非是学习了,如果没学,应该是任飞扬做饭给妹妹吃的。
晚上十点,他会准时离开妹妹的住所,说明他对妹妹还是非常尊重的。
其实在何星晨的思想里,只要妹妹喜欢,并不会在意男女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要男生有担当,早晚他并不在意。
但这个任飞扬在一点似乎很尊重妹妹。
这个妹妹比他小了九岁,岁月从妹妹出生,他就特别宠溺,没人敢欺负他妹妹。
妹妹也是从小被他和爸爸惯坏了,无法无天,花钱也从不手软。
直到初升高的那个暑假,妹妹跟爸爸出去旅游一趟,回来把她最心爱的宝贝送人了不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第058章 借着狗胆加上酒劲
再也不主动找他要钱了,给她钱她也不要了,总说自己还有,也很少再见她买自己喜欢的芭比了。
听爸爸说她把宝贝送给了山里的一个小男生,他还笑话妹妹是不是恋爱了。
妹妹似乎是那瞬间长大了,也没有之前那么粘人了,他还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大学的那段情感,他只稍微几句话一试探,那男孩子竟接受不了了……
后来看着妹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他特别内疚,觉得他伤害了妹妹。
刚过完年,妹妹就把她攒得钱全部交给妈妈,他也不知道妹妹带着多少钱,一个人离开了家,说是想自己闯一闯。
第二天发现联系不上她了。
到处差人留意妹妹,始终没有一点消息,没想到她竟藏在一个小公司,而且也没走多远,离家不过两个半小时的车程。
找到妹妹时,看着她跟这个男人比较亲密,他并没上前,而是让助理查这个男的。
结果让他很欣慰。
“哥,你看,他买了这么多菜,去我家尝尝他的手艺吧,可好吃了,比外面吃干净多了!”
说着,她指了指旁边哥哥的助理:“让祥哥哥一起吧!”
任飞扬谦逊的佝偻着身体,在何星月肩膀旁,看着何星晨问何星月:“拿的出手吗?”
何星月还没开口,何星晨伸手过来搭着任飞扬肩膀:
“行了,好好表现,讨好我就对了!”
他们倒是搭着肩膀走了,贺祥看着何星晨,也没让他一起,这去还是不去呀?
“哥哥,祥哥哥,好久不见!”
说着,她热情伸着胳膊去抱贺祥,却被任飞扬从半空中劫走了她的胳膊:
“不可以!天底下你只能抱三个男人,你爸,你哥,还有我!其他的都不行!”
贺祥伸出去的胳膊,尴尬的停在身体前方……
“走吧,祥哥哥!”
任飞扬跟着何星月,也叫了一声祥哥哥。
贺祥放下胳膊,追了上去喊到:
“你不用叫我哥哥,你比我大四岁呢!叫我贺祥吧!”
“嗯,调查的够详细呀!”
任飞扬拉着何星月,随口说了一句,贺祥心里一惊,看了一眼何星晨,心想:
完了,好像又说漏嘴了……
何星晨习惯了家里的豪宅,看着妹妹住着如此简陋的房间,满是心疼。
贺祥本来是看着老板跟妹妹在阳台上顶着寒风聊天,他也不知道干嘛,只能去厨房看看任飞扬做饭。
看着看着,就变成了他给任飞扬打下手,帮着洗菜切菜。
“什么时候放假?我来接你回去。”
“哥,到时候我自己回去吧,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你工作总是那么拼,我真是很担心你,钱是永远赚不完的,虽然我知道你的一半资产都用来做慈善了,但你也得保重身体呀!
还有啊,你今年31了,不怪妈妈总是催你,你也该给我找个嫂子了!还没有中意的吗?”
“哎~~没遇到合适的,身边那些人个个比我还狡猾,都是冲钱来的,我怕哪天为了财产,把我家都拆了。”
“看看他,不也是32了还没结婚嘛!还是独子呢!”
何星月皱着眉头看着他,正准备开口,他先开口了:
“你,别这么看我,我那不是不放心你嘛,调查清楚了我才踏实啊!”
“他身上有痣嘛?”
“这个,我还没看,你还不知道吗?要不等会儿就帮你看看?”
“哥!你……”
何星月急的直跺脚。
“哈哈哈哈,行了,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饭菜端上桌了以后,何星晨问妹妹:
“没酒吗?”
何星月摇摇头:“又没人喝酒!”
“第一次跟妹夫一起吃饭,哪能没酒!贺祥,把车里的宝贝拿来!”
“好!”
“哎呀,哥~~八字还……”
“有一撇了!没一撇我今天不会坐下来浪费时间!”
何星晨打断了妹妹。
贺祥已经关门出去拿酒去了。
任飞扬也只是笑笑,不敢说有一撇也不敢说没一撇。
到现在为止,何星月连个吻都没给过他,总是各种小心机来拒绝。
饭后,任飞扬跟何星晨都有些醉了,何星晨因为明天有重要会议,还是让助理开车回去了。
任飞扬喝了酒不能开车,何星月见哥哥已经走了,家里就她和有些醉酒的任飞扬,她心里更是不放心。
拿起手机给丁宋玉打电话:“喂,丁助理,飞扬哥哥喝醉了,能不能麻烦你来接一下他,送他……嗯……”
丁宋玉听到手机里她闷嗯了一声,接着似乎听到喘气声……
犹豫片刻,她立刻挂断电话。
任飞扬半躺在沙发上,想着刚好借着酒劲儿,今晚可以不用走了,她已经很久不然他在这过夜了。
听到她打电话,他立刻坐起来,想着何星晨的话,加上点儿酒劲儿,他终于有了些狗胆,拉过她就吻了上去,堵上了她的唇……
何星月被突如其来的拥吻惊住了,叫了一声没叫出来,变成了一声嗯。
她想推开,但他吻的很凶猛,加上体型的优势,她根本无力抗拒。
身心是一阵阵酥麻,她柔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他也温柔了许多……
当他的手伸向何星月的扣子时,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头往旁边偏了一下,从喉咙喊了一声:
“飞扬哥哥……”
任飞扬停下那只手,看着满眼泪水的何星月,朦胧的双眼瞬间清晰……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
任飞扬连忙从沙发站起来,以为是自己吓着星月了,连忙道歉。
“我打车回去了,车先放这儿,明天早上我在楼下等你,好吗?”
何星月没回答,低头不语。
任飞扬蹲下来,右手抬起他的下巴:
“别害怕,对不起,我吓着你了,我这就走,你早点休息,好吗?”
何星月还是没敢看他,但这次她点了点头。
任飞扬放开她之前,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起身出去。
盯着沙发上的她看了一会儿,才关门而去。
何星月连忙起身,打开门追出去,看着往电梯走去的背影喊:
“飞扬哥哥,要不,还是沙发吧!”
任飞扬回头笑了笑,生怕她会变卦似的赶紧回头进了屋。
第059章 事态万变人也会变
年前跟陈欣的最后一次相聚是在放假的那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六。
这一次的陈欣,给何星月的感觉跟往常有些不一样。
以往,她们见面不管怎么玩儿怎么聊,从来不会聊到任飞扬,这一次,她改名为陈打听:
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百无聊赖的问:
“星月,飞扬哥哥知道你的家世吗?”
何星月正在看书,抬头看着陈欣:
“嗯?哦,他前几天才知道,他认识我哥哥,以前估计是不知道,怎么了?”
“你们是在公司认识的吗?”
陈欣根本就没在意她的“怎么了”,直接下一个问题。
何星月又看了一眼陈欣:
“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后来找工作刚好在公司碰到他,以为只是同事,再后来才知道他是老板。怎么了?”
何星月点点头,笑着说:
“没事儿,我就是想八卦一下嘛,怎么?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何星月笑一笑摇摇头,继续看着她的书。
陈欣眼睛盯着手机,脑子里在分析着:原来表白之前,飞扬哥哥并不知道何星月的家境,何星月同意他的求爱,也是在知道他是老板之后,看来她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实行了?
凭什么她从小家境优越还要拥有她的飞扬哥哥?凭什么她就活该被同学们瞧不起?歧视为她为暴发户?凭什么所有的好事儿都是她何星月的?
爸爸说得对,既然是最爱,就要想办法得到。
这就是这半年来陈欣最大的变化:从一个凡事不争于何星月变成凡事必争于何星月,她竟然挣扎了半年,最终还是妥协于自己的内心。
她爱着飞扬哥哥,爱了很多年,既然飞扬哥哥在她心里已经是根深蒂固,连根拔起她就会没命,那为何要毁灭自己?
不行,就算对不起何星月,也不能对不起自己!
前二十年,她逆来顺受,已经受够了人间的苦,接下来,她不要在坐以待毙,她要为爱而争。
怎么争?
哪怕是不择手段。
第二天,何星月拖着行李,哪怕是很冷,她也打开了车床。
坐在任飞扬的车上,从城市一头,横穿于城市另一头,她没让任飞扬走高速,她想认认真真看一眼,这座给她机会独立自主都城市,明明没来过,总觉得每个旮旯角都有过她的气息。
在一栋超大别墅大门外,何星月让任飞扬停下车:
“说好的,这一次不见的哈,等我给他们打过招呼了,时机合适了,你们见面。”
“嗯,反正你也别想跑,跑了我就天天堵你家门口。来一下!”
任飞扬把脸凑了过去。
何星月解下安全带,瞄准他的脸凑过去,他一回头,准准的吻在唇上。
何星月扭过头下车了,什么也没说。
看着她拖着行李,进了大门,转身围墙就挡住了她的身影。
好啦,回家过年!
何星月用年底双薪的奖金给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张姨,一人买了一件礼物。
并不是又多贵重,那是她自己挣来的。
爸爸妈妈看着眼前这个不一样的小星月,感慨万分。
她真是长大了,他们的小星月已经长大了。
第一顿饭,吃到一半,何星晨问:“怎么?妹夫没送你回来?”
“哥,你怎么不叫嫂子下来吃饭啊?”
一家三口瞬间看向楼梯,包括何星晨,这才回过神,哪里有什么嫂子。
“哈哈哈哈~看吧!哥,所有人心里,我就是应该有嫂子的人!”
没等哥哥还嘴,她接着说:
“爸妈,我有男朋友了,你们可不能干预我的感情啊!”
“他们早就知道了!”
罗雪琴跟何天宇对视一笑,罗雪琴开口:
“哎呀~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晃眼你都长大,到了嫁人的年纪了,看来我们也是真老了。”
看这爸妈的态度,何星月就知道,就算她不说,爸妈也早已知道了,看来哥哥应该在爸妈面前吹了不少牛吧!
年后,何星晨送何星月回去上班。
看着妹妹工作开心,能养活自己,何星晨无疑也是开心的。
家境再好,也有可能会有败落的那一天,小星月有了一身本领,不管以后家境是贫是富,她都能靠自己活下去。
哥哥离开以后,何星月把家里的卫生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刚结束,听到敲门声:“咚咚咚”……
难道是哥哥忘记什么东西了?
从猫眼看了一眼:
飞扬哥哥?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打开门,看着门外呼吸冒着白烟的人,微微一笑中,透着激动与喜悦:
“飞扬哥哥,你怎么来了?是我哥告诉你的吗?”
任飞扬没回答,笑着上前,仅仅的把她搂在怀里,就那样紧紧的抱着。
何星月将头倚靠在那宽大深厚的怀里,无比温暖。
“想你了……”
任飞扬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气息扑着耳朵,一阵心慌。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专程来接你的!”
何星月还被他搂在怀里,她用自己的胳膊,撑开一些距离问:
“来接我?去哪儿?”
“我家,嗯~~我爸妈也在,我妈过年刚做了个腰部手术,方便照顾,最近都住在我家。”
“啊?这……我什么也没准备呀!”
何星月从他怀里蹦出来,紧张的似乎真是见公婆了。
“着什么急呀,我车上给你备好了,跟我走就是了!”
“可是……这……我要不化个妆吧?见面了我要说什么呀?”
“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可以说,想怎么说怎么说,随意就好!”
最终她还是去了,任飞扬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拉着她的手,领进了门。
其实她越是紧张任飞扬越是开心,只有她紧张,才真正从内心把他们当公公婆婆看。
一切其实都很随意,特别随意。
杨坤在阳台上的躺椅上休息晒太阳,见到何星月,就翻个身趴在躺椅上,让何星月帮她揉一揉腰。
何星月觉得阿姨还真没把她当外人,这种随意她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把自己当外人,给阿姨揉着腰,陪着阿姨聊着各种八卦。
任正丰端着一壶茶,拿了两个杯子,放到躺椅旁的桌子上:
“金银花茶,天气干燥,祛火不错,喝的时候自己倒,别喝凉的。”
第060章 字迹飞扬气宇轩昂
“谢谢叔叔!”
“吃水果吗?我去给你们洗一些过来。”
“不了,等会儿吃完饭再吃吧。”
任正丰笑一笑,点点头,拿着张报纸,在阳台另一边坐下,晒着太阳,打发时间。
任飞扬饭做好,出来看到阳台上的一幕,心里一阵温暖:这不就是他期望的家的模样嘛!
爸妈健在,不用在妈妈与老婆中间做选择题。
他们负责享受冬日里温暖的阳光,他负责给最爱的家人准备美味可口的饭菜,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吃饭了!”
任飞扬还是去阳台,打断了梦幻般的和谐。
饭后,杨坤让何星月晚上留下来,反正有的是她睡觉的地方。
就像头两次一样,她发现阿姨真是很谦卑,只要阿姨开口,她就立刻变成被免疫体,根本无力拒绝。
“星月,晚上可以留下来嘛?所有的房间,任你挑选,你选完了,我们再选,好吗?”
好吗?
一位生病的阿姨,把你高高举起,说所有房间任你选,难道你要说:“no,sorry!我要回我自己家。”
“哈哈哈哈,阿姨,您又逗我了!那个,我睡星月阁。”
“嗯?星月阁?专属?好好好!这还有房间名了!老任,以后我们的房间也得有个名字,就叫坤丰阁,怎么样?”
任正丰只是笑一笑。
“以后我的房间就叫月飞阁!”
“月飞阁?月妃……为什么不能叫飞月阁呢?”
“哈哈哈哈~对!飞月阁!”
任飞扬也就是顺着妈妈跟何星月的话尾,将自己也掺合进去,没想到何星月,竟然没有一点抗拒。
她已经默认那是他们两个的房间了嘛?还是没反应过来?
不管哪种,他都是开心。
爸妈睡觉以后,任飞扬看着何星月去了沐浴室,他也就关上卧室的门洗澡去了。
何星月洗完出来,看到他卧室的门开着,灯是关着的。
回头见书房的灯亮着。
接了一杯水,边喝着,边走过去看看。
他专心的在那张大大的书桌上,挥舞着毛笔字,笔迹气势滂沱又轻快飞扬。
本来站在门口,不知不觉被任飞扬的气宇轩昂所吸引,脚不由心,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站在他旁边欣赏着笔迹,不由的想回头确认一眼,这真是她男朋友的字迹嘛?
简直太帅了!
回头更不得了,没有干透的头发,皮肤白皙。
吃饭时明明还能隐约看见的胡茬,此时也被他挂得干干净净。
看呆了……
任飞扬看着她,蹙了一下眉,立刻又松开,抓过她的杯子就喝了一口水。
“额~~”
何星月从忘我的迷恋中醒来。
“我喝过的!”
任飞扬一笑,抓过杯子又喝一口。
何星月突然感觉到,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不一般的气息。
她把杯子放在任飞扬面前:
“你喝吧,我再去倒一杯。”
任飞扬看着她往门口走去,纠结了两秒,快速跟了过去。
刚好走到门口,何星月的胳膊被他拽了回来,一个转身就在他怀里,接着她听到了关门声和门被反锁的声音。
“飞扬哥哥……”
她的唇被堵上,他的气息越喘越急,不到十分钟,他的手再也无法控制,伸向她的衣领的第一颗扣子……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书房,任飞扬用来倚躺着看书的一米二款的榻榻米上……………………………他的汗水,雨滴似的,滴在她的脸上…………………………………………………………………………
榻榻米上,浅灰色的那条毛毯上,留下一块红色记忆,深深的印在任飞扬的脑海里。
两年的大学恋爱,他们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难怪这一年他追她的每一次进展都那么艰难。
就在一小时前,一股清香似乎从门口飘进来,笔尖微微一顿,他又立刻挥起。
难以控制的某种悸动,早在她家门口就在心里此起起伏。
十几天不见,他天天在医院陪着妈妈,妈妈睡着他就会一个人想着他们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接她的路上,幻想过种种见面时的激情,可真正见面,看到那张稚嫩的脸,他又不太敢上前。
总是害怕被拒之后,越来越远。
刚刚,他同样在控制着自己。
直到她盯着他的眼神,神似他想入非非时的专注,他还是用抢她水喝,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忐忑。
见她转身,瞬间他真不想再等……
他把她抱回房间时,她娇羞的在他怀里,小声说:“不想让你爸妈知道……”
任飞扬一笑,直接把她抱回“星月阁”。
轻轻放在床上,被子盖好,轻声问:“还疼吗?”
何星月点点头,他在她额头一吻,果断离开。
幸好她点头……
开工不到一周,何星月在公司前台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欣?她来找我的吗?怎么没见打电话?
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说:
“欣欣,你怎么来了?找我的吗?”
“嘿嘿~对呀!以后跟你混啊!”
“什么意思?”
“我从我爸公司辞职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投了飞扬科技的简历,应聘本区销售总监,结果收到面试通知了。
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感不感动?”
“当然意外!当然惊喜!简直不要感动死!”
两人尽量压低声音的兴奋着。
从那以后,何星月和陈欣又回到了上学时的闺蜜时光。
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睡觉。
任飞扬相约何星月,也总是会有曾经的邻居小妹妹一起。
除非是她假期回家,何星月才有机会跟任飞扬单独约会。
陈欣为了证明自己,工作特别拼,三个月后,她的客户越来越多,工作也越来越忙,应酬也越来越多,薪酬当然也越来越丰厚。
何星月依然只是一个小小采购,拿着固定工资和奖金,潇潇洒洒。
她突然买了一台笔记本。
从此,下班后回到家,如果没有约会,或者吃完饭,任飞扬离开以后,她总是在电脑前敲上两小时。
2013年10月1日,陈欣靠着自己的努力,在锦绣连城,付了一套120平米的房子首付。
陈欣也终于没有靠爸爸,也没有靠哥哥,自己挣来了第一套房产证上只有她一个人名字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