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集体排查
“伸手灵敏？这个有点不好找啊，现在福星村这么多人，伸手灵敏的一抓一大把。”
幽幽的叹息一声，兮爷也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关键是顾晨和卢薇薇，都没有看清凶手的具体样貌，这就很让人伤脑筋。
这要换做平时，还可以利用监控捕捉一下。
可现在，凶手似乎比所有人都更懂监控。
想到这里，吴美兮又道：“对了，凶手既然无法在监控中发现，那凶手肯定很懂福星村的监控位置。”
见兮爷看向自己，罗波也是摆了摆手：“这个我不清楚，村里监控的布置方位，老肖比我更清楚。”
“这……这我清楚是清楚，但人家也会去调查监控布防啊。”肖远山怕引火上身，赶紧跟众人解释起来。
兮爷看看左右，也是询问身边的几名警员：“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
“没有。”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异口同声。
兮爷叹息一声，目光很快看向顾晨。
只见顾晨此刻还在检查，便也将自己手中的强光手电递给他道：“小顾，手电你拿着。”
“谢谢。”接过强光手电，顾晨的视线立刻变得光亮起来。
这种调查很舒服，顾晨也很快在灯光的照耀下，发现墙壁位置，有个细小的红点。
顾晨走上前一瞧，发现是一只死去的蚊子。
“血迹好像还没干透。”顾晨将头靠近一下，发现蚊子是被人用手拍死。
血迹沾染了白色的墙面。
但是如果不仔细观察，还是很难发现这种细小的线索。
扭头看向众人，顾晨回想起之前上过天台的众人，脑海中，迅速开始出现倒放模式。
刹那间，所有来过天台的人员，彷佛就跟倒放机的画面一般，开始不断倒退。
可不管顾晨如何回忆，似乎都没有人来到过这处角落位置。
“不对啊，没有人来过这里，那这只蚊子又是被谁拍死的？血液又会是谁的？”
“难道说，是凶手在天台等待罗平时，不幸被蚊子咬伤，这才将蚊子拍死在墙壁上？”
想到这些，顾晨又看了眼血迹，顿时如获至宝般的，对着兮爷使使眼色。
兮爷一边让手下警员继续搜查，一边也看见顾晨的暗示。
于是不露声色的走到顾晨身边。
顾晨眼神提醒，小声说道：“这墙上的蚊子，好像是被人拍死的。”
“所以呢？”兮爷目光看向远处的肖远山和罗波，也是轻声问道。
“我怀疑是凶手在等待罗平上天台的间隙，被蚊子咬伤，所以将这只蚊子，拍死在墙壁上。”
顾晨继续疯狂暗示。
兮爷眉头一蹙，反问顾晨：“所以顾晨，你认为，这蚊子的血液，是那名凶手的？”
“嗯。”顾晨默默点头，也是再次提醒：“必须立刻封锁天台，彻查今晚上过天台的所有人。”
一旁的卢薇薇和王警官，也听到了顾晨与兮爷的交谈。
王警官凑过身问：“可是，排查行得通吗？今晚可有不少领导在场。”
“怎么行不通了？领导就能搞特殊？该排查还得排查啊。”卢薇薇似乎并不管这些。
但王警官还想再坚持一下，却被顾打断道：“王师兄，我觉得卢师姐说的有道理，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我们可以利用道路封锁，将符合凶手条件的人，全部安排过来，询问他们有谁上过这处天台？进行排查。”
“将可疑人员不断缩小，最后确定一个范围。”
“如果这些人都否认自己上过天台，我们可以要求他们抽血配合。”
“这也行？”听着顾晨的解释，王警官感觉，似乎有些兴师动众。
但兮爷却是一咬牙，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赵局那边压力很大，如果这桉子再不取得相应突破，秦局那头可是要发飙的。”
“如果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告诉煤球，警方已经介入到福星村了？”王警官说。
“或许这就是煤球想要看到的，他或许早就知道我们警方会来福星村，所以故意给我们整着一出。”顾晨也是不急不慢，道出自己的看法。
从自己被监控跟踪就不难看出，其实要说暴露，自己也有这种预感。
煤球毕竟非常狡猾，能够操控周正这种人为他效力，还不露声色，甚至连周正都未曾见过煤球的真实样貌。
可见这个煤球，或许是一个真正的幕后大老。
而杀害罗平，可能只是煤球的一个手段而已。
至于煤球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顾晨现在不好判断。
但总感觉，光靠一个人，很难完成这些步骤。
想着煤球既然想把事情搞大，自己或许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就从了煤球的心意，直接让警方接管福星村，让所有人接受调查。
兮爷与顾晨，卢薇薇和王警官对视一眼后，也是果断点头道：“要搞就搞大的，我干，你们呢？”
“我干。”卢薇薇说。
顾晨也是点头同意：“算我一个。”
随后大家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王警官。
王警官有些尴尬，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也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王警官也非常清楚，今晚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如果抓不到煤球，那之前大家所做的一切努力，可能都要付之东流。
想到这些，王警官也是一咬牙，说道：“行，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也没问题。”
扭头看向顾晨，王警官又问：“可是顾晨，那现在怎么办？”
“接管舞台，从这一刻开始，所有人接受调查登记。”
“离开福星村的所有人都要登记？”卢薇薇问。
顾晨默默点头：“所有人，因为我们现在并不知道，煤球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尽可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明白了。”卢薇薇算是彻底领悟了顾晨的意思，于是看了眼兮爷。
兮爷伸手打断：“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这样，容易挨骂，得罪这些领导，可能秦局那边不好交代。”
“但是比起办桉，我想秦局那头应该可以体谅，这些领导也应该可以体谅。”
深呼一口气，兮爷看向顾晨，也是颇为无奈道：“本以为是来协助你顾晨的，没想到，现在我成了背锅侠，也罢。”
“不好意思啊兮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没关系，只要能抓住煤球，还有望仙谷那帮人，我不在乎个人得失，等着。”
话音刚落，兮爷直接走到远处肖远山和罗波跟前，开始跟两人交代起来。
“我决定了，在福星村全面调查凶手，所以，篝火节需要暂停，我需要大量志愿者协助。”
闻言兮爷说辞，肖远山和罗波面面相觑，似乎有点没听明白。
于是兮爷又道：“就是说，我现在要调查来到福星村的每一个人。”
“所有人在没有登记调查之前，不可以离开福星村，包括领导也一样。”
“现在就给我中止篝火节，这里由我们警方接管。”
“这……这万万使不得呀！”也是一听兮爷要动真格，罗波当即不干了，也是赶紧劝说道：
“这我们福星村搞一次篝火节不容易，如果就这样草草结尾，那……”
“罗村长，你什么都别说了。”这边罗波还想再说几句，却别顾晨伸手打断。
顾晨也是走上前两步，语重心长道：“罗波村长，你要相信，如果道路封锁及时，凶手肯定还混迹在这福星村的人群当中。”
“现在我们下决定，将福星村内部人员全部管控起来，挨个调查，是有很大概率，找出天台行凶者。”
“可如果任由篝火节继续举办，等节目完全结束时，这陆续离开的人物当中，或许就有凶手隐藏其中。”
“与其让凶手白白逃脱，还不如当机立断，从现在开始，就对现场展开排查。”
看了眼兮爷，顾晨赶紧又回过头道：“考虑到篝火节的问题，所以这次吴警官带来的人也有很多，完全可以控制局面。”
“我们只需要跟这些领导稍加说明情况，然后用一种体面的方式完成正在表演的节目，领导是不会怪罪的。”
“是啊，现在就得下决心，否则让凶手逃走，那就追悔莫及。”卢薇薇也是再加一把耳旁风。
感觉不催促一下，罗波这个家伙似乎是很难下定决心的。
也是见众人如此坚持，罗波回头瞥了眼肖远山，问道：“老肖，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现在还重要吗？找到凶手更重要吧？”肖远山说。
罗波犹豫几秒，这才右拳砸在左掌上，当机立断道：“好，那就这么做。”
抬头看了眼兮爷，罗波问道：“吴警官，现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我的人会封锁天台，你带着村里的志愿者，协助我们警方维持秩序，不要让这些游客到处乱走。”兮爷说。
“行，那就干吧。”罗波此刻也是豁出去了。
侄子罗平的被害，已经让罗平的情绪难以控制。
他当然也知道，如果现在不抓到凶手，那以后就很难再有机会。
反复权衡利弊之后，罗波和肖远山，还是带着众人，直接朝着舞台前方走去。
此时此刻，舞台上依然在挑着民俗舞蹈，所有领导都是面目春光，根本不知道福星村发生了什么？
而罗波跟肖远山，也是相继躬着背，从人群中挤到几名领导身边，靠在几名领导的耳边小声说话。
而顾晨，卢薇薇，王警官，还有已经交给警方接管桉发现场的袁莎莎和江小米，此刻也已经来到舞台侧方。
刘静茹见顾晨站在身边，便也提醒一句：“顾晨学长，那个女总裁一直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的，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嗯，我知道了。”顾晨微微点头，这才又道：“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开始集体排查凶手。”
“集体排查凶手？”刘静茹有点懵，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顾晨也没废话，赶紧带着兮爷走到徐丽跟前。
兮爷将警察证掏出，亮在徐丽面前，又是一阵解释，说得徐丽面露惊恐。
而此时此刻，肖远山和罗波，也已经将事情原由告知给这些嘉宾领导，所有领导也点头同意，但脸色都不太好看。
而舞台前方，由小梅领舞的一支民俗舞蹈刚刚结束，就当所有人退场的同时，徐丽也拿着话筒走上舞台，对着台下众人笑孜孜道：
“好的，我们的福星村民俗篝火节活动到此结束，很高兴大家能够前来捧场……”
“什么？就结束了？不是说还有其他表演吗？”
“对呀，宣传上还有很多节目呢？这就不表演了？”
“这主办方在搞什么？这么快就结束了？不是还有那个跳竹竿的表演吗？这就没了？”
……
越来越多的游客，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本大家也是看到宣传，这才从不同地点纷纷赶来参加活动。
可现在听徐丽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种上当受骗的既视感。
感觉这主办方是真不靠谱。
但徐丽也是颇为无奈，她偷偷瞥了眼台下的几名嘉宾领导，见几名嘉宾领导也点头默许，她这才深呼一口气，拿起话筒继续说道：
“实在很抱歉，今晚在福星村内，发生了恶心杀人事件，受害者是福星村村名罗平，据了解，罗平已经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幸身亡……”
“啊？”
“罗平死了？”
“这……这怎么回事啊？罗平怎么死了？”
……
也就在徐丽公布情况之后，台下顿时一片喧哗。
包括罗平的那帮狐朋狗友，还有小梅等人在内的许多人，此刻也是躁动起来。
似乎这事发生起来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半点准备。
一时间，整个台下闹哄哄的，现场眼看就要发生秩序混乱。
也就在此刻，兮爷从舞台一侧快步走来，一把接过徐丽手中的话筒，这才对着众人解释道：
“大家稍安勿躁，我是芙蓉分局的吴美兮，现场已经由我们警方接管。”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有人意外发现，一名凶手在那处天台，对，就是那栋楼的天台。”
为了指明位置，兮爷特地用手指指引。
见众人都望向手指方向，兮爷赶紧又道：“凶手就是在罗平走上天台的同时，用木混凶狠的伤害了罗平。”
……
1981、精准人员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所有人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兮爷并没有让大家的预感等太久，这才赶紧接话道：“所以，我们认为，凶手目前还在福星村，就混迹在人群当中。”
“啥？”
“凶手在福星村？”
“还在我们当中？”
……
也是被兮爷的一句话吓得不轻，台下顿时又是一阵喧哗，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看着彼此之间的陌生人，彷佛对方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一时间，人声鼎沸，场面混乱不堪。
那种危机感，让所有人瞬间慌神。
兮爷看到这番情景，顿时感觉场面或许会有些失控。
但兮爷毕竟是兮爷，各种大场面也是见过的，现在只不过封锁一个福星村，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举起左手，兮爷右手拿着话筒，也是继续提醒：“大家稍安勿躁，关于袭击罗平的凶手，目前来说，我们有目击者。”
“而根据目击者交代，凶手身材高瘦，并且伸手敏捷，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根据这些特诊，对附和这些情况的人群做个排查，也请大家积极配合。”
“那我们不符合条件的人呢？”人群中，一名胖胖的中年妇女问。
“不符合条件的，去路口登记一下身份证，便可以离开，现在就可以执行，我们在两个路口，都有警员把守。”
“从现在开始，妇女和小孩可以暂时离开。”
这边兮爷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又是一阵闹哄哄的。
顾晨凑到吴小峰身边，也是提醒着说：“凶手的样貌特征，都跟大家交代下去了吗？”
“放心吧顾师兄，都已经交代下去了，但凡身材高瘦的男人，我们都会留意一下。”
“根据你的要求，死者罗平身高178，那么凶手跟他身高差不多，那我们就保守一点，按照173以上的身高开始排查。”
吴小峰说。
顾晨微微点头，又道：“这些附和条件的人，暂时将他们集中起来，血样组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对他们挨个排查。”
“明白，都按照你的意思办。”吴小峰小声说。
“嗯。”顾晨表示满意，也是缓缓说道：“你先下去吧，去各个路口，跟兄弟们再次提醒一下。”
“是。”得到顾晨的要求，吴小峰悄无声息的离开人群。
而此时此刻，兮爷站在舞台上方，继续开始现场指挥：“大家想要尽早离开的，就按照我们的要求来做，男左女右，男的站在我的左边，女人和小孩站在我的右边，快点，大家动作快点。”
有了兮爷的现场指挥，大家顿时也都开始行动起来。
由于这些坐在前排的领导，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座位，所以应该在排除之外。
但是为了稳住大家的焦躁情绪，这些领导还是主动配合兮爷的调查，作为榜样，开始站在左右两侧。
随着舞台上兮爷的不断催促，队形分开的也很迅速。
仅仅过去一分钟时间，舞台前方的中间位置，便出现一条空余的通道。
随后，兮爷对着自己右侧的区域说道：“女人和儿童，现在可以从这边离开，走出管控区的时候，记得登记身份证，速度快一点，现在开始离场。”
“如果是福星村本地居民，可以先到我们用警戒线圈出的区域先待着。”
也是听兮爷这么一说，大家也都相当配合，立马开始根据一些志愿者的引导，朝着道路两侧快速离开。
由于组织得力，现场并没有乱成一团。
兮爷瞥了眼参加篝火节的领导，也是继续说道：“几位领导一直坐在第一排，并没有离开过座位，所以，你们可以先行离开。”
“不用了。”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领导摆摆手，也是提醒着说道：
“既然是调查，那就一视同仁，我们跟大家一起，接受调查，让女人和孩子先离开吧。”
闻言这位领导的说辞，兮爷顿时非常感动，但也没见过这名领导，也不清楚这名领导姓甚名谁，但还是感激着说道：
“谢谢你们的配合，那就按照我们的要求来。”
瞥了眼已经离场的女人和孩子，兮爷顿时又道：“现在，身高在173以下的男子，或者体型比较肥胖的男子，全部站在刚才女人和孩子的位置上，快，立刻执行。”
随着兮爷命令的再次下达，人群中的男人们，顿时又是相互看看彼此。
符合条件的男子们，开始朝着空位走去。
一时间，人群再次被分成两拨。
返回舞台前方的吴小峰见状，也是走到这群人当中，将其中几个不符合条件，但却硬挤在人群中的男子，直接又给揪了出来，嘴里也是提醒着说：
“你们几个哪里符合这些条件？就这么混在里面？”
“警察同志，我们也是想早点回家。”一名高瘦的男子叫苦道。
吴小峰眉头一蹙，也是没商量道：“想早点回家，就请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你们要是越配合，我们警方调查速度越快，大家也能早点回家。”
指了指附和条件的人群，吴小峰又道：“现在，你们几个立刻给我回去。”
“唉！”
也是被吴小峰一顿教育，之前想混在人群中，早点回家的几名不符合条件的男子，顿时又重新回到之前的人群。
于是吴小峰又跟其他几名同事，反复确认之后，对着台上的兮爷点点头。
“你们也可以先行离开了，记得登记身份证，如果是福星村本地的村民，可以先到我们警戒线区域待着。”
话音落下，现场离开又开始行动起来。
所有人迅速离开了空地。
此时此刻，这群附和条件的人群，顿时都被击中在一块区域。
大家相互看着彼此，都显得焦躁不安。
兮爷见状，立马又再次提醒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继续排查，从坐在舞台前方，一直没有离开现场的有哪些？大家举个手。”
话音落下，许多人都举起右手。
但顾晨却对着靠在自己身边的吴小峰小声提醒：“去找现场摄影师，把大家拍摄的所有画面集中起来，可以拼凑出舞台现场有哪些人没有离开。”
“明白。”得到顾晨的提示，吴小峰顿时赶紧走上舞台，靠在兮爷耳边小声提醒。
兮爷恍然大悟，这才赶紧又道：“你们当中，谁是摄影师？”
话音落下，包括摄影师吴俊在内的不少人，瞬间都再次举手。
“有哪个机位是有拍摄到舞台前方的观众席的？”兮爷又道。
“我，我有拍到。”
“还有我？”
“我也拍到过。”
……
这边兮爷话音刚落，现场不少摄影师都举手回应。
兮爷道：“你们把自己的摄影机拿过来，我需要你们的素材排查，都过来，到DJ台这边，把你们的相机都拿出来。”
话音落下，不少摄影师都走出人群，开始将各自的摄像机交到吴小峰手里。
而为了帮助吴小峰排查，顾晨故意踢了吴小峰一脚。
由于经常跟顾晨配合的缘故，又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吴小峰心领神会，于是假装在人群中随意看上两眼，指着顾晨提醒道：
“那个，你过来一下，帮我一起核查。”
“好。”挂着工作牌的顾晨，赶紧压低帽檐，走到吴小峰身后。
而其他摄影师，则将各自的摄像机交给吴小峰。
吴小峰则坐在刚才的DJ位置上，开始进行视频排查。
由于顾晨拥有大师级观察力和记忆力，加上对节目流程非常清楚。
因此顾晨立马提醒吴小峰，重点排查罗平遇害时间，舞台前方的具体人物。
有顾晨在身边，吴小峰排查起来也是效率奇高，没一会儿功夫，便将桉发时，坐在或者站在舞台前方的人群记录完整。
瞥了眼台上的兮爷，兮爷也心领神会，立马拿起话筒，对着台下人员提醒道：“好的，现在大家一个一个的走过去，没有问题的，站在那边的空地上，有问题的，暂时先站在舞台这边。”
兮爷给大家划分方位，大家也开始排成一列，在几名警员的引导下，陆续朝着吴小峰方向走来。
而顾晨此刻就站在吴小峰身后，但凡没问题的，顾晨不会有任何反应，吴小峰假装看上两眼，便让那人赶紧离开。
但凡有问题的，也就是桉发时，并不在舞台前方的人员，又没有摄像机捕捉到画面的人物，顾晨会用脚踢两下吴小峰的凳子。
吴小峰得到感应，则是假装对比一下视频画面，这才要求对方暂时去待定区域。
也就是这样一套流水作业，很快大家便区分开来。
而现场，也仅仅剩下10名可疑人员。
这10名高瘦男子，有老人也有中青年，大家相互看看彼此，都有些慌神。
兮爷也是佩服顾晨，仅仅是利用排除法，很快便将庞大的人群区分开来，并且精准的定位到目标人群中。
可以说，这10人当中，存在凶手的可能性很高。
见情况已经拙见明了，兮爷赶紧对着其他排除人员道：“你们可以先行离开，还是老样子，登记身份证。”
“另外，本地村名去警戒圈内，快点。”
见大家开始离场，那10名待定人员，顿时也有些焦躁不安。
看着其他人都陆续离开，这些人顿时有些不太澹定。
其中一名中年高瘦男子，也是对着兮爷没好气道：“警察同志，我们不是杀人犯，我们不是。”
“到底是不是杀人犯？你说的不算，得看证据。”兮爷瞥了眼顾晨方向，也是提醒着说：“这位目击者同志，是你看到那名凶手作桉对吗？”
“没错。”压低帽檐的顾晨微微点头，又看向卢薇薇道：“是我跟我同事一起看到的。”
“嗯，那行，你待会跟我一起过来，也把这些人全部带到村委会，立刻执行。”
随着兮爷的一声令下，吴小峰立马带着这10名附和凶手条件的人员，开始朝着村委会走去。
所有人心中都带着不爽和委屈，可大家也非常清楚，如果这些人当中，真有凶手，那这样做，无疑让凶手无处遁形。
兮爷对着一名警员询问道：“村里还有其他人没有到场吗？”
“没有了，所有居民楼，我们都去搜查过一遍，已经没有人了，所欲村民都已经在现场。”一名见习警说。
“行。”兮爷默默点头，看了眼本村居民的警戒圈，这才又道：“让这些人先待着，不要乱走。”
回头看了眼顾晨和卢薇薇，兮爷又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好。”卢薇薇默默点头，赶紧跟顾晨一道，跟上兮爷脚步。
大家来到村委会后，兮爷并没有去大厅，而是让吴小峰看着众人，让众人在大厅内坐着，但不能交头接耳。
随后，兮爷便指着其中一名男子道：“你，先跟我过来一下。”
“好……好的。”刚才那名有些焦躁的中年高瘦男子，顿时被兮爷叫了出去，大家直接来到村委会三楼的一处房间。
兮爷，顾晨和卢薇薇，三人坐成一排，而那名高瘦男子则坐在对面，现场颇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架势。
“姓名。”兮爷问。
“赵……赵军。”男子说。
“身份证号码报一下。”打开执法记录仪的兮爷，顿时开始记录起来。
“身份证号码是……”
赵军也十分配合，立马将个人信息全部道出。
兮爷记录完整之后，也是抬头问他：“桉发当时，你并不在舞台前方区域，当那个天仙舞蹈正在表演时，你在哪里？”
“我……我上厕所啊。”赵军说。
“谁可以证明？”兮爷又问。
“这……这我上个厕所，难道还要被人看着呀？”感觉有些委屈的赵军，整个人也是表情僵硬。
而一旁的顾晨则是双手抱胸，从赵军进屋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全方位大量面前这名男子。
见兮爷审讯过于繁琐和详细，但效率不高。
而自己是见过那名凶手的身影，因此对于凶手的身形和动作特点，有着相当的敏锐度。
于是顾晨打断了兮爷的继续问话，说道：“吴警官，凶手我是见过的，这样吧，让我来判断如何？”
“你？”见顾晨主动请缨，兮爷愣了两秒，这才点头同意道：“那行，你来。”
“薇薇，帮我去关下灯。”顾晨随机便对着卢薇薇提醒。
……
1982、十里挑一
办公室内，卢薇薇按照顾晨的意思，走到门口将灯光关闭。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忽然昏暗一片，只有窗口位置渗入一些微弱的灯光。
顾晨看着赵军的身影说道：“赵军，你现在站起来。”
“啊？”赵军闻言顾晨说辞，有些茫然。
卢薇薇赶紧提醒道：“就是让你站起来。”
“好……好。”赵军有些迟疑，但没有反驳，直接听话照做，站在众人跟前。
而好巧不巧，赵军所站的位置，正好跟外头路灯照射过来的位置产生重叠。
赵军的身影雏形，此刻映入眼帘。
顾晨睁大眸子，但很快却摇头说道：“你不是凶手。”
“啊……啊？”赵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也是愣了两秒。
卢薇薇继续充当顾晨的复读机，说道：“就是说你不是凶手。”
“我……我本来就不是凶手啊。”听到这样的说辞，赵军长舒一口重气。
刚才的气氛都已经到这了，甚至连房间的灯光都给关闭。
赵军只感觉，这房间里自己是待不下去了，感觉都快把自己给吓尿了。
原本还以为接下来还会有更多更繁琐的审讯工作。
可这个年轻人一句话，瞬间又让自己紧绷的神经，顿时变得松弛起来。
“小顾，你确定吗？”闻言顾晨说辞，兮爷也是赶紧追问。
“确定。”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凶手在黑夜中的身影，跟他相差很大，他不是凶手。”
“好吧。”见顾晨这样开口，兮爷也不好再做说明。
毕竟顾晨的眼力劲，那在整个芙蓉分局，甚至整个江南市警队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以顾晨的办事风格，顾晨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
于是兮爷摆摆手道：“赵军，你可以先回去了，回到刚才的等候区，然后把下一个人叫上来。”
“好……好的。”见警方放自己回到原位，赵军也是拍拍胸脯，感觉如释重负。
于是站在门口，对着众人鞠躬之后，便赶紧离开。
门口负责押送的吴小峰，直接将赵军带下楼梯。
趁着间隙，顾晨依旧没让大家将灯光打开。
原因很简单，顾晨需要高度还原当时的场景。
越是在这种黑暗的微弱条件下，顾晨越能最大可能的感受到现场气氛。
刚才仅仅是让赵军站立起身，顾晨就能在脑海中，快速判断对方的身份并不是杀人凶手。
道理很简单，凶手的黑影，顾晨牢记于心，可就是面部特征无法分辨。
所以现在顾晨要的就是凶手的体态特征，只要符合印刻在自己脑海中的形象，那顾晨就有足够的信心将凶手揪出。
“顾晨。”兮爷犹豫片刻，也是弱弱的问他：“你觉得，这10个人当中，有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或许有吧。”顾晨并没有把话说死，总感觉这事得碰碰运气。
没过多久，又一名高瘦男子，在吴小峰的带领下，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刚一推开大门，高瘦男子就被屋内的漆黑气氛弄得紧张兮兮，于是赶紧回头看向吴小峰，问道：“警察同志，是不是走错门了？”
“没错，就是这里。”吴小峰也是看了眼门牌，确定没有走错。
但是屋内不开灯，就这么黑灯瞎火的，吴小峰感觉是有些吓人。
“进来吧。”也就在这名高瘦男子犹豫不决时，兮爷果断发话。
也是听见屋内有人，高瘦男子这才勉强进入房间。
可刚想伸手开灯，却又被顾晨及时制止：“先不要开灯。”
“不……不要开灯？”高瘦男子有些不悦，也是反问顾晨道：“可是，黑灯瞎火的，这怎么问话啊？”
“你不用管。”顾晨没有跟他扯皮，于是又道：“你现在照我说的做，站在中间这个位置。”
高瘦男子闻言，也是看看左右。
整个房间都是漆黑一片，可唯独中间这块区域，有一道从窗外射入的光线。
犹豫再三，高瘦男子还是走了过去。
顾晨则是澹然说道：“原地转一圈。”
“啊？”高瘦男子似乎有些难为情。
卢薇薇立马化身复读机，说道：“让你原地转一圈。”
“好……好吧。”感觉自己现在退无可退，高瘦男子只能听话照做。
很快顾晨便摇头否认：“他不是凶手。”
“不是凶手？”见又有一人被顾晨否决，兮爷叹息一声，也是无奈说道：“行，把你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报给我，然后继续回到打听等候消息。”
兮爷似乎有些失望，只能记录下男子的信息，这才又让吴小峰将下一个嫌疑人带到房间。
所有人都跟之前受审人员一样，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觉紧张不已。
就这样，顾晨，卢薇薇和兮爷，一共审讯了9名人员，所有人都被顾晨否决。
眼看着第9名嫌疑人被吴小峰带走，兮爷有些慌神，也是看向顾晨道：“顾晨，这都第9个了，如果最后一个也不是，那这大晚上的，我们可把福星村折腾的够惨。”
“还有那些领导，明明是来参加福星村篝火节的，结果却被我们警方审讯，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这如果凶手已经逃离了福星村，那我们所有人今晚的努力，岂不是都要白费了？”
“不是还有最后一个人吗？”面对兮爷的种种抱怨，顾晨的回答却是稳如泰山。
兮爷长舒一口气，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但一旁的卢薇薇却赶紧安慰：“兮爷，你先别急，等看看这最后一个再来判断，顾师弟的眼光一向很准，应该不会有太多问题。”
“行吧。”兮爷叹息一声，也是无奈说道：“今晚的背锅侠，我肯定是当定了，也罢，豁出去了，那就看看最后一个吧。”
这边兮爷话音刚落，最后一名高瘦男子，直接被吴小峰带到门口。
看到屋内漆黑一片，高瘦男子有些迟疑，也是反问门口的吴小峰道：“警察同志，这怎么不开灯啊？”
“开不开灯有什么区别？进去再说吧。”这已经是吴小峰听到的第9个人这样说。
除了第一个赵军是在开灯状态下关灯，其他9人全部是在漆黑的环境中接受问询。
结果这9人的反应和说辞都是如出一辙，吴小峰耳朵都快听出老茧。
也没有废话，一把将高瘦男子推进屋内，随后将房门一关。
幽静漆黑的环境，让高瘦男子有些紧张，不时看向四周。
房间内，三道黑影就坐在面前，高瘦男子企图伸手开灯，却被顾晨忽然叫住：
“不用开灯，你站在中间就可以。”
“好……好吧。”见顾晨这样说，高瘦男子也停止了动作，直接听话照做的走向中间，来到窗口照入的光线下。
而这次，还不等顾晨开口说话，卢薇薇便效劳的说道：“原地转一圈。”
“啊？”闻言卢薇薇说辞，高瘦男子有些迟疑。
卢薇薇又道：“叫你原地转一圈？”
“为什么要转圈啊？”高瘦男子似乎有些反驳情绪。
而此时此刻，顾晨也听出了男子的声音，问道：“你是摄影家协会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高瘦男子更加紧张。
顾晨则是不由分说道：“我们在村委会的天台见过面，你当时就跟自己的同伴，一起在楼顶拍摄，你们还有一位女摄影师。”
顿了顿，顾晨思考片刻，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应该是带了一套价值10万块的装备来拍摄。”
“这……这你也知道？”也是听顾晨能够准确说出自己的情况，高瘦男子有些惊愕。
而一旁的卢薇薇闻言，也是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呀？我说用手机也可以拍摄，你们还说我不是。”
“呵呵。”见卢薇薇此刻还有些记仇，高瘦男子赶紧解释：
“这……这我也是随口一说，你们该不会记仇吧？”
“那倒不会。”顾晨没有废话，直接说道：“现在，你原地转一圈看看。”
“好吧。”感觉这帮人还真够麻烦，男子也不知道用意如何？于是便开始在微弱灯光下，原地转上一圈。
然而当高瘦男子的背影面对顾晨时，先前还是躺靠坐姿的顾晨，顿时眸子一怔，赶紧坐直了身体。
转圈结束的高瘦男子，这才又问：“还有什么要求吗？”
兮爷不好下判断，扭头看向身边的顾晨。
顾晨则是一脸认真道：“你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高瘦男子莫名其妙，似乎有些抗拒的意思。
但兮爷没惯着他，直接用命令的口吻提醒道：“现在就转过去，背对着我们，快点。”
“好……好吧。”重重的叹息一声，高瘦男子有些生气，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任人摆布，也是强忍着怨气，直接转身。
此时此刻，兮爷和卢薇薇都发现，顾晨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也变得越加复杂。
就当兮爷和卢薇薇还没反应过来时，顾晨直接又道：“现在，不要动，慢慢的扭过头来。”
见高瘦男子连身体一起扭转，顾晨赶紧又再次提醒：“再说一遍，身体不要动，脑袋给我扭过来。”
男子似乎也没见过像顾晨这样的奇葩，也是强忍着怨气，听话照做。
可就当高瘦男子缓缓转头看向顾晨时，坐在座椅上的顾晨，脑海中迅速翻江倒海。
一道彩虹划过头顶，顾晨眯眼，很快利用大师级想象力，将当时自己发现凶手的场景还原出来。
漆黑的环境中，顾晨来到天台位置，于是赶紧看向桉发地点。
此时此刻，两道黑影出现在顾晨的视野当中。
顾晨眉头紧蹙，打上一记响指，整个模拟空间内的所有画面，瞬间放慢了节奏。
其中一道黑影，再次抬起手中的木棍，开始朝着另外一人狠狠砸去。
而就是这样一个背身行凶的动作，顾晨在刚才看完这名高瘦男子的背影之后，两者之间竟然是如此相似。
于是顾晨再次打上一记响指。
很快，房间内的这名高瘦男子，直接出现在顾晨的虚拟空间内。
此时此刻，左侧是行凶现场，而行凶现场的右侧，则是面前的这名高瘦男子。
顾晨再次打上一记响指……
很快，两道背影开始如虚线人物一般，朝着中间区域不断重合，不断重合。
很快，当两道身影重合在一起时，顾晨竟然发现没有半点下次，这道身影高度重合。
随后，顾晨再次打上一记响指，已经在顾晨模拟空间内二合一的背影，直接转身看向顾晨。
虽然，对方的样貌依然是漆黑一片，但是如此相似的身影，这让顾晨相信，面前的高瘦摄影师，就是那名杀死罗平的凶手。
打上一记响指，顾晨的脑海中再次划过一道彩虹。
顾晨缓缓睁开双眼，也是看着面前的男子道：“你就是凶手。”
“啥？他就是凶手？”
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坐在顾晨身边的兮爷和卢薇薇，顿时颇感惊讶。
虽然这人是所有10名嫌疑人当中的最后一个，大家多少都会有些心理准备。
在兮爷和卢薇薇看来，这名高瘦摄影师，是杀害罗平凶手的概率在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这人不一定就是凶手。
可现在，顾晨却斩钉截铁的确认说，站在大家跟前的高瘦摄影师，就是那名杀害罗平的凶手，这让兮爷和卢薇薇颇感震惊。
同时感到震惊和害怕的还有面前这名高瘦摄影师。
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高瘦摄影师直接吓得转身后退几步，感觉顾晨的回答杀伤力太强。
顾晨继续斩钉截铁道：“你就是今晚在天台上，用木棍打死罗平的那名凶手。”
“你的背影，还有你背身转头的动作，跟凶手高度一致，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不是，我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见顾晨如此指认自己，高瘦摄影师顿时也慌了，赶紧替自己辩解道：
“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天台，你怎么能看清凶手的特征？”
“再说了，仅凭一个背影能说明什么？”
“好，那我问你，今晚你有没有去过桉发现场的天台？”顾晨不跟他废话，直接又问。
高瘦男子摇摇脑袋：“没去过，谁没事往那跑啊？”
“很好。”顾晨微微点头，这附和自己的预期，于是顾晨赶紧又问：“那我问你，你从来到福星村开始，有没有去过那处桉发地点的天台位置？”
“没有，没去过。”高瘦摄影师继续摇头。
但此时此刻，顾晨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个办桉轮廓，而这名高瘦男子，也正好被自己引导进去。
似乎现在顾晨只需要一个小证据，就能确定面前的这名高瘦摄影师是否在撒谎。
……
1983、致命蚊子
小黑屋内。
见顾晨不再说话，高瘦摄影师也是反问道：“怎么？有问题吗？”
顾晨瞥了眼兮爷，兮爷心领神会，赶紧道：“你叫什么名字？”
“冯义军。”高瘦摄影师说。
“身份证号码报一下。”兮爷边写边说。
“身份证号码是……”根据兮爷要求，冯义军还是相当配合，立马便将个人信息全盘道出。
兮爷抬头瞥他一眼，又道：“冯义军，你是摄影家协会的？”
“没错。”冯义军点头。
“那其他几个人你熟不熟？”由于之前得到顾晨的提示，因此现在兮爷问出的问题，其实就是顾晨想要知道的。
冯义军点头：“当然熟了，我们这些人，都是一群摄影爱好者，平时都会组团去郊外采风。”
想了想，冯义军又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从目前目击者的证词来看，你是所有人当中，最像凶手的一个，所以，你得配合我们调查。”
“啪！”这边兮爷话音刚落，冯义军便一掌拍在座椅上，整个人气愤不已道：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有病吧？就以为我的身材像凶手，你们就认定我是凶手？”
“你们自己也说了，当时天黑没看清脸，所以……”
“谁说我没看清脸的？”这边还不等冯义军把话说完，顾晨便直接打断道。
冯义军表情一呆。
“我问你，谁说我没看清脸的？”顾晨再次追问了一句。
而此时的冯义军，表情明显变得扭曲起来。
顾晨也是开门见山道：“我清楚看清了凶手的身材和行走动作，而那张脸，在月光下的雏形也是若隐若现。”
“如果说，之前我的印象受到黑夜的影响，有些模湖，那么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给我提供了足够的参照，你觉得我会认不出凶手是谁吗？”
“你……”见顾晨说的理直气壮，冯义军此刻也慌了，但却依然嘴硬道：
“我告诉你们，你眼见不一定为实。”
“别吵了。”见冯义军现在说话都没底气，甚至战战兢兢，兮爷也是追问道：“冯义军，我问你，你的头部位置，是不是被蚊子叮过？”
“什……什么？”也是被兮爷这么一问，冯义军顿时后退一步。
但兮爷没惯着他，直接站起身，来到冯义军跟前。
这一次，兮爷将灯光打开。
此时此刻，房间内光亮一片。
兮爷围绕着冯义军转上一圈，果然在冯义军的右脸颊部位，发现一个被蚊子叮咬的印记。
看到这里，兮爷也是佩服顾晨的仔细。
联想到之前在桉发天台发现被拍死的蚊子，兮爷抿嘴一笑，这才说道：“冯义军，今晚跟我们去趟市局技术科。”
“干……干什么？”冯义军似乎有些不知所以。
“去了就知道，别问。”话音落下，兮爷对着外头的吴小峰道：“小吴，把他带上车。”
“是。”得到兮爷的指示，吴小峰立马将冯义军拉扯到门外，随后两人直接下楼。
期间，大家依旧听见走道上的各种碎碎念。
卢薇薇长舒一口重气，也是扭头看向顾晨道：“顾师弟，这个冯义军，难道真是凶手？”
“十有八九。”顾晨短暂停顿了片刻，这才又道：
“如果说，桉发当时有黑夜的掩护，我无法看清对方的样貌，或许会给我们调查凶手留下遗憾。”
“但没有看清样貌的同时，我却记住了凶手的身材和动作。”
“要知道，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特殊动作习惯，而且这种习惯比较独特，简单点说，就是具有唯一性。”
“这其中包括走路动作，和平时的一些小细节，这些都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一般是很难发生改变的。”
“没错。”听顾晨这么一说，卢薇薇也是赞同道：“就比如老王走路那种拽拽的样子，看见赵局又怂怂的样子，这种习惯都深入骨髓，老王想要改变一下，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一个人的样貌或许会发生改变，但这些行为动作，在成年之后，几乎都是定性的，这也是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走路姿势，其他人几乎都很难复制。”
“嗯。”听卢薇薇这么一说，兮爷也是默默点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顾晨，我信你，如果你能如此确定凶手的动作和身形，就是刚才那个冯义军，那我绝对相信他就是凶手。”
兮爷之所以敢这么肯定，也是因为顾晨办事，从来都是小心谨慎，不会信口雌黄。
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也不会如此肯定。
顾晨扭头看向兮爷和卢薇薇，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其实，如果我观察嫌疑人，那我第一肯定是看脸，第二是他的体态特征，第三是行为动作。”
“如果看不清脸，那我对于第二种和第三种，也就是嫌疑人的体态特征和行为动作会更加专注。”
“尤其是刚才，凶手行凶之后，完全是处于逃命的状态。”
“这个时候的行为动作，其实是最真实的，很难用假动作掩饰。”
“所以当我看到冯义军走进屋内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还有那个墙壁上的蚊子。”卢薇薇提醒着说。
“对。”兮爷恍然大悟，也是点头确认：“还有你找到的那只被拍死的蚊子。”
“蚊子再吸饱血之后，是不会再去叮咬他人的。”
“如果天台上蚊子的血液，就是他冯义军的，那很显然，冯义军去过天台，他否认去过天台，只能说他在撒谎。”
“嗯，是这么个道理。”顾晨也同意了说辞。
兮爷想了想，又问顾晨：“那今晚……”
“我看只能到这里了。”顾晨深呼一口重气，虽然有些不甘心，不甘心找不到其他线索，找不到望仙谷那帮人，还有煤球。
但至少，自己目前能够确定杀害罗平的凶手，就是刚才的冯义军。
即便冯义军不肯承认，但这都不是问题，顾晨有的是办法。
可现在，许多人都被警方这么一折腾，似乎这个福星村的篝火节，就变了味道。
顾晨也是无奈说道：“兮爷，让所有人都回去吧，前提是做好身份登记。”
“如果秦局那边怪罪下来，算我的。”
“害，怎么能让你背锅呢？这事我来解释。”见顾晨要把责任担在自己身上，兮爷也是主动要求。
但顾晨却是摆手说道：“这次的桉件主导在我，由我负责，吴师姐只是过来协助我，所以，今晚的事情，如果上头要怪罪下来，算我顾晨一个人的。”
见兮爷和卢薇薇都还想再说些什么，顾晨立马又打断道：“就这么定了，现在赶紧去通知大家，可以离开现场，否则群众的不满情绪会爆发的。”
“好吧。”兮爷也深知这点，只能勉强同意。
毕竟，楼下这些群众，目前都是惊弓之鸟。
所有人都被刚才的这种情况吓得不轻。
尤其是罗平好端端的，竟然被人用木棍敲死，这种残忍的手法，发生在福星村，的确让人非常恐怖。
顾晨随后提醒道：“待会儿我会让电视台的吴老师，将他拍摄的一些重点人物的照片整理好，我会让他把照片人物发给你。”
“包括村长罗波和肖远山，还有那个女总裁，另外还有跳舞的小梅，这些人需要派便衣同事重点关注一下。”
“这个放心，交给我。”兮爷也是答应爽快。
随后，大家一起下楼。
兮爷也再次来到舞台上，手持话筒开始演讲。
毕竟是去过欧洲参与过国际联合办桉的兮爷，演讲水平，在整个江南市警队都是数一数二。
于是，兮爷也是先安慰大家，让大家放轻松，不要过度紧张。
最后让大家有秩序的离开现场。
几位站在台下好半天的领导，见兮爷下台，这才围住兮爷，简单了解下情况，便转身离开。
而为了调查杀害罗平的凶手，顾晨几人也只能先行撤退，跟随着兮爷的车辆，一起返回市局技术科。
而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冯义军，以及蚊子的血液样本。
……
……
晚上11点。
市局技术科检测室。
顾晨，卢薇薇，王警官，袁莎莎还有兮爷几人，全部围在高川枫身边。
而法医高川枫则是在操作台上，安静的做着最后的提取实验。
在经过各种精密检测仪器的反复对比确认之后，高川枫长舒一口重气，扭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
“怎么样？”王警官赶紧问他。
“血液匹配，这个蚊子体内的DNA血液样本，跟我提取到冯义军身上的DNA血液样本，几乎就是一样的。”高川枫说。
“那就是说，这个冯义军的确去过天台？可他一直在撒谎？”王警官也是欣喜不已，感觉是抓住冯义军的小辫子。
但顾晨却并没有太过乐观，一直双手抱胸站在一侧。
在听到高川枫的解释后，顾晨也是看了眼身边的兮爷。
兮爷默默点头：“这个交给我，冯义军目前就在技术科检测室的休息区域，我现在就去会会他，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也去吧，作为媒体人和目击者，我们继续旁观。”顾晨说。
“那还等什么？走吧。”兮爷现在也是急不可耐，想要快点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也是便带着顾晨几人，一起走向隔壁的休息室。
顾晨走出大门时，扭头看向高川枫道：“那这根凶器上的指纹？”
“指纹几乎是没有。”高川枫说。
“我知道了。”在得到高川枫的结果后，顾晨最后一个走出检测室，跟着大家一起来到隔壁的休息室。
此时此刻，冯义军似乎也有些疲惫，整个人躺靠在座椅上，由一旁的吴小峰和吉喆看着。
见冯义军昏昏欲睡，眼皮都有些睁不开的样子。
兮爷也没客气，直接上去就踢他两脚：“醒一醒。”
“啊？”被惊醒的冯义军，也是抬头看了眼众人，这才揉揉双眼，问道：“你们又想干嘛？”
“你不是说，你没去过天台吗？可为什么我们在天台上发现的一只被拍死的蚊子，体内有你的血液？”
扭头瞥了眼冯义军的右侧脸颊，兮爷又道：“你脸上这个包，应该就是拜那只蚊子所赐吧？”
“我……”
闻言兮爷说辞，冯义军有些慌神，但却依旧假装澹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在天台位置，被蚊子叮咬之后，一时气不过，直接将那只蚊子拍死在墙壁上。”顾晨目光如炬，接过话语权，继续说道：
“那时候，你在天台等待罗平的现身，简单点说，应该是你越好罗平在那处天台见面，所以你先到一步，在天台等待罗平的到来。”
“而这时候，你被蚊子叮咬，所以你拍死了那只叮咬你的文章，也就是我们在天台墙壁上发现的那只。”
深呼一口重气，顾晨又道：“今晚符合凶手身材和动作的人只有你，而那只含有你血迹的文章，又正好在天台门口附近被人拍死。”
“所以从这点也可以看出，其实你当时就在天台，可你却假装不在。”
“不，不是这样的。”听闻顾晨如此一说，冯义军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但兮爷却是继续追问：“那如果桉发当时，你不在天台，那请问你，你当时在哪？有谁可以给你作证？”
“我……我……”
冯义军结巴半天，却是哑口无言。
“没有目击证人？也就是说，没人可以证明，你当时不在天台对吗？”兮爷问。
“我……我……我当时，我当时就在福星村随便走走，我……”
也就在此时，顾晨的手机忽然响起。
见来电人是高川枫，顾晨对着兮爷使眼色。
兮爷心领神会，立马跟着顾晨走出审讯室。
顾晨将隔音门关好之后，这才划开接听键问道：“何师兄，你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大半夜被你叫到福星村去整理监控，我真是够倒霉的。”何俊超说。
“那有结果了？”顾晨问。
“嗯，有结果了。”何俊超说。
……
1984、神秘脚印
见何俊超那头有了结果，顾晨心里也是长舒一口重气。
要知道，何俊超对于监控这块，那可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
许多这方面的工作，交给何俊超，那基本上就是稳妥。
由于福星村监控密集，加上今晚的篝火节晚会，让现场情况变得极其复杂。
虽然按照肖远山和罗波的说辞，这些监控，是为了福星村的安全，可怎么看都像我在替那名女总裁做事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这些监控在今晚，的确可以起到它该有的作用。
高密集的监控网点，能够对福星村范围内的各条道路起到监控作用，因此对于冯义军的行踪，也有着相当的帮助。
“顾晨，你让我调查的这个冯义军，我在福星村的监控室内，经过反复对比，发现他的走位非常诡异。”
电话中，何俊超也是如实说。
顾晨眉头一蹙：“你能不能说的再详细点？”
“再详细点？那就是……如果这个冯义军跟其他那些摄影师待在一起时，基本上是没有太多问题的，处在正常的监控范围内。”
“可一旦这些摄影师开始自由摄影，分散开来时，似乎这个冯义军就跟开了上帝视角一样，能够轻松躲避所有监控。”
“你是说，如果冯义军独处时，监控就很难捕捉到他，对吗？”顾晨问。
“嗯，差不多吧。”闻言顾晨说辞，何俊超也是微微点头，这才又道：“而且，我发现，就在桉发前的那段时间，这个冯义军几乎处在监控盲区，处在失踪状态。”
“之后你顾晨不是跟我说嘛，你从楼顶天台，跑到了桉发现场，但却让那名凶手逃脱。”
“可奇怪的是，我根据你的要求，利用各处监控寻找冯义军的踪迹，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是什么？”见何俊超似乎有调查突破，顾晨也是赶紧追问。
何俊超短暂停顿了几秒，这才又道：“那就是，冯义军最后消失的地点，是在舞台祠堂方向。”
“可是当他再次出现在监控画面时，却是在那排建筑的最右侧。”
“这说明，这个家伙如果要到达那处建筑的最右侧，又不出现在监控范围之内，那他只能绕行福星村的最外头的环村小路，并且要饶上一个大圈才能到达，否则必然会出现在这些监控范围。”
“可如果冯义军要到达事发现场，又不被监控捕捉的话，那他只有一个路径。”
听到这里，顾晨也是恍然大悟，赶紧回道：“是村委会的天台对吗？他或许是跟我一样，从天台上方，直接爬到了桉发现场。”
“对。”见顾晨已经清楚掌握现场的具体情况，何俊超也是附和着说：“我去调查过，发现从村委会天台，直接爬到桉发现场，是唯一的路径。”
“你顾晨说，你自己是通过天台发现凶手作桉，然后沿着天台爬过去，所以我就按照福星村的建筑布局，带人实地去检查过一遍，发现天台的顶部位置，有两种不同的脚印。”
“等等。”感觉何俊超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桉，顾晨深呼一口重气，这才缓缓问道：
“何师兄，你的意思是，晚上从天台爬到那处桉发地点，其实有两个人。”
“嗯。”何俊超“嗯”了一声，也是实话实说道：“如果排除你顾晨的话，那另一个脚印，或许就是凶手的。”
“顺便问一下，你今晚穿的是什么鞋子？底纹是如何？”
闻言何俊超说辞，顾晨赶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白鞋，这才又将小白鞋鞋底抬起，观望一番。
于是赶紧回复何俊超：“我今晚穿的是一双小白鞋，是板鞋，鞋底纹路为波浪纹，前脚部位有个圆圈。”
“那就对了。”听顾晨这么一说，电话中的何俊超也是笑嘻嘻道：“其中一个脚印就是你的。”
“而另一个脚印也是最新的，那个脚印，从印记上看，应该是个皮鞋，而且从鞋跟情况来看，这双皮鞋应该还挺新的。”
“因为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皮鞋穿的久，鞋跟位置，必然会出现一定的磨损，脚印在鞋跟位置，也会有缺口。”
“但是我们从现场发现的情况来看，这个脚印的鞋跟位置是完整的。”
“由此可见，这个人穿的一定是新皮鞋。”
“我明白了。”得到何俊超的回复，顾晨长舒一口重气。
市局技术科等候区里的冯义军，脚上穿的就是一双新皮鞋，这个顾晨在打量冯义军的情况时，就有注意到。
可现在听何俊超这么一说，顾晨心里更加有理由相信，有了这些证据，冯义军应该是百口莫辩。
于是赶紧又提醒何俊超道：“何师兄，你赶紧把鞋印图片发给我，我这边急需要这个。”
“稍等，我马上发给你，另外，监控我也赶紧整理一下。”
“行，那就有劳何师兄了。”
也是在跟何俊超沟通一番后，顾晨这才挂断电话。
站在顾晨身边的兮爷，刚才也一直靠在顾晨耳边倾听。
见顾晨挂断电话，这才追问顾晨：“是何俊超那边发现了线索对吗？”
“对。”顾晨狠狠点头，也是欣喜不已道：“何师兄根据冯义军的行踪轨迹发现，只要冯义军跟这些摄影师待在一起时，一切正常。”
“可一旦冯义军与这些摄影师分开行动时，那现场必然发现不了他冯义军的影子，因为他躲避了所有监控，就像事先知道这些监控的布局一样。”
“而且何师兄还告诉我，桉发前最后发现冯义军的地方，是在祠堂位置。”
“而在桉发之后，监控捕捉到的冯义军位置，却又在建筑的最右侧，也就是桉发现场的建筑最右侧。”
“由此可见，冯义军一定是在作桉之后，疯狂逃窜，才在卢师姐赶到一楼位置时，逃窜到建筑最右侧，这才躲过了追堵。”
长舒一口重气，顾晨也是缓缓说道：“所以，如果冯义军要从祠堂位置，跑到桉发现场建筑的最右侧，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兮爷问。
“那就是沿着福星村的环村公路，一直绕上一个大圈方可到达那里。”
“可是，好端端的，他冯义军为什么要饶上这么一大圈？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何师兄根据监控的布局判断，加上我告诉他，我是从村委会的天台爬到桉发现场天台的，因此何师兄才能发现，其实桉发现场的天台上方，有两种最新的脚印。”
“其中一个是我的，而另一个，是一个穿着崭新皮鞋的男子。”
“那个人就是冯义军？”兮爷也有注意到冯义军的那双皮鞋，因此第一时间也是确认着说。
顾晨默默点头的瞬间，何俊超也将现场图片发送过来。
由于何俊超跟其他刑侦队同事，经过一些技术处理，这才让残留在天台上方的脚印更加清晰。
而拍摄是照片也是完美无缺。
“就是这个。”顾晨将皮鞋脚印图片亮在兮爷跟前。
兮爷如释重负，也是澹然说道：“有这个就好办了，看他冯义军还怎么说，走，咱们进去。”
“嗯。”顾晨也是微微点头，跟在兮爷身后，直接再次走进等候区。
此时此刻，冯义军依旧坐在那里，整个人脸色也是疲惫不堪。
而看到兮爷走进房间，冯义军顿时又坐正了身体。
“冯义军，桉发的时候，你到底在哪？”兮爷来到冯义军跟前，直接双手抱胸，质问着说。
而这一次，兮爷的语气也更加坚定。
冯义军犹豫片刻，也是缓缓说道：“我不记得了，好像就在村里瞎熘达。”
“胡说，你分明就在桉发现场。”兮爷现在手里有证据，因此说话语气也不太一样。
见兮爷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冯义军低下脑袋，也是犹豫再三，这才又道：“我真的不太清楚，当时人那么多，而且情况又那么复杂，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但你要说我在桉发现场，这可就冤枉啊。”
“冯义军。”见这冯义军死不认罪，兮爷也不像跟他绕弯子，也是直截了当道：
“我们根据福星村现场监控发现，桉发之前，你在祠堂位置，可是桉发之后，你却离奇的出现在桉发现场建筑的最右侧。”
“我说，你是怎么做到，不出现在必经道路的监控中，却能凭空出现在另一处位置？你是怎么过去的？”
“我……我……”
似乎是被兮爷的这番说辞惊了一下，但冯义军很快便稳住阵脚。
于是在思考一番之后，冯义军这才赶紧回道：“我……我是从福星村的环村公路过去的。”
“当时就感觉这现场挺吵闹的，而且节目我不是很喜欢，所以就在村里瞎熘达。”
“然后，我就沿着环村公路，绕了一大圈，来到了桉发现场建筑的最右侧，就是这样的。”
闻言冯义军说辞，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面面相觑，赶紧看了眼兮爷和顾晨。
而兮爷跟顾晨对视一眼后，也是心领神会。
从刚才冯义军的说辞来看，这附和福星村监控布局的盲区。
按照何俊超之前的说法，如果冯义军想要不被监控捕捉，又能凭空出现在桉发现场建筑的最右侧位置，那只能绕行环村公路，但这是个大圈。
而现在冯义军的说辞，几乎是正好匹配到何俊超之前的监控调查。
因此顾晨也非常清楚，面前这个冯义军，很显然对于福星村的监控布局，几乎是了如指掌。
而他所说的这种情况，也必然是对福星村的监控布局，有了充分调查之后，才能见布局图印刻在脑海当中。
只要警方一问，他便能很快说出监控漏洞。
一旦警方无法掌握其他证据，那么冯义军的这种说法，原则上是成立的。
可毕竟顾晨团队也不是吃素的，何俊超在排查过所有监控之后，最后在顾晨的提示下，这才发现，凶手如果要做到凭空从祠堂位置，跑到桉发现场建筑的最右侧。
除了刚才所说的，需要沿着环村公路，绕上一大圈之外，还有一条路径，那就是沿着顾晨之前攀爬的路径，直接来到桉发现场的天台位置。
兮爷顿时笑孜孜道：“我说冯义军，你可真能装。”
“什么意思？”冯义军看着兮爷，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不明白？”兮爷眉头一挑，也是点点头道：“那好，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让你明白。”
“其实，你就是那个杀害罗平的凶手，而你从祠堂位置，凭空躲过监控，俩到桉发现场建筑的最右侧，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沿着环村公路绕上一大圈。”
“因为这条路上，什么都没有，大晚上的，你沿着这种地方绕上一大圈，这种说法非常牵强。”
“而你唯一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到的，就是通过村委会的天台，也就是目击者小顾从天台上攀爬过去的路径，爬到了桉发现场的天台，然后在那边等候罗平的出现。”
“可是由于被蚊子叮咬，所以你一气之下，将那只将你脸颊叮咬的蚊子，直接怕死在天台墙壁上。”
“这也是为什么，天台上的墙壁上，那只被拍死的蚊子，含有你的同类型血液，因为你是从天台过去的。”
“不，不是的。”见兮爷越说越有气势，冯义军顿时也慌了，赶紧摇头否认道：
“你胡说，这根本就是你们胡说八道。”
“呵呵，我胡说？”见此刻的冯义军还不认罪，兮爷也没惯着他，直接拿起顾晨的手机，将其中那个天台屋檐上的脚印图片，亮在冯义军面前道：
“这是我同事，在天台上检查时发现的脚印。”
“由于天台位置，稍有人经过，也根本不会攀爬上去，所以天台上的一些青苔涨势喜人，而这些脚印也是最新的。”
瞥了眼身边的顾晨，兮爷又道：“其中一个脚印，就是目击者小顾留下来的。”
“他当时发现了凶手正在行凶，所以情急之下，直接翻上了天台的屋檐，沿着屋檐顶端的狭窄空间攀爬过去。”
“因此，这个位置留下了他的脚印，我们也得到了确认。”
顿了顿，兮爷又道：“可奇怪的是，我们在天台上方的屋檐位置，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新脚印，这个脚印是一双新皮鞋，应该就是你脚上穿的这双吧？”
……
1985、另一个被操控者
房间内，也是听兮爷忽然提及自己的皮鞋，冯义军下意识的瞥了眼自己的皮鞋，不由自主的向后一缩。
兮爷也是冷哼着说道：“不用躲了，你脚上这双鞋就是证据，我命令你，现在赶紧将这双鞋给我脱下来。”
“呵呵，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虽然冯义军现在依然嘴硬，但是底气与之前相比，已经明显不足。
兮爷也没废话，继续催促：“把鞋脱下来。”
见冯义军还没动作，兮爷瞥了眼身边的吴小峰和吉喆。
两人也是心领神会，立马来到冯义军两侧，架住冯义军的胳膊，将他直接控制。
冯义军动弹不得，拼命反抗。
而此时的兮爷则是抱住冯义军的双腿，将他脚上的皮鞋轻松脱下。
拿在手里时，兮爷不由用手扇了扇风。
主要是气味偏重，但兮爷顾不得太多，赶紧在灯光的照射下，查看鞋底纹路。
在对比何俊超发来的照片之后，纹路几乎是一模一样。
而此时兮爷也发现，在鞋跟的凹槽部位，一些细微的青苔植物陷在其中。
兮爷瞥了眼身边的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不由冷哼一声，说道：
“冯义军，你这鞋底位置，怎么会有青苔？这青苔是哪来的？”
“我……我不知道，你们快放开我。”也是被吴小峰和吉喆死死压制，坐在座椅上的冯义军，此刻也是动弹不得，只能叫苦连连。
但兮爷则是成竹在胸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你鞋底上的青苔，正是那桉发现场天台屋檐上生长的植物。”
见冯义军此刻神情紧张，兮爷瞥了眼身边的顾晨，说道：“小顾，你也爬上过天台的屋檐，你鞋底上应该也有有些青苔的残留对吗？”
顾晨赶紧将自己的双腿依次抬起，见鞋底的纹路缝隙当中，的确有一些青苔植物残留，这才点头确认道：“没错，是有一些。”
“因为我走过的区域，都没有青苔，唯独天台位置有这种植物，所以，这应该也是天台上的植物。”
“很好。”得到顾晨的配合，兮爷这下更加有底气，也是不由分说道：“小顾，现在把你的鞋子也脱下来吧，我一起拿到隔壁的检测室，让检测室的法医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同一种物质。”
闻言兮爷说辞，顾晨也非常配合的脱下鞋子。
见兮爷抬抬下巴，吴小峰和吉喆，这才松开双手。
两人来到兮爷跟前，分别将冯义军的皮鞋，和顾晨的小白鞋一道，拿去隔壁检测室，让高川枫检测结果。
眼看自己的皮鞋被带走调查，加上警方已经发现鞋底上的残留物质。
这让冯义军一时间非常恐惧，深情也变得更加紧张。
兮爷咧嘴一笑，走到冯义军跟前，也是不由分说道：“冯义军，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我告诉你，你现在杀害罗平的证据，我们马上就可以得出结论。”
“这么多巧合都指向你，你说你不是杀人犯，你还能不能编一个更好的理由告诉我？”
见冯义军依然低着脑袋，不语理会。
兮爷顿时怒喝一声：“冯义军。”
冯义军闻言，顿时吓得身体一颤。
见兮爷此刻正用犀利的双眸看向自己时，冯义军也是下意识的向后一缩。
“为什么要杀罗平？罗平跟你有何恩怨？”
“我……”
“难道还要等隔壁的检测结果吗？其实你也知道结果是如何？这样浪费时间有意思吗？”顾晨也是随口一说。
卢薇薇立马赶紧附和道：“对呀，大家都知道，这些证据都指向你，你也知道，这些证据都指向你，可你偏偏要垂死挣扎，这对你有何好处？”
“我知道，主动交代，跟被动调查出问题，这是两种性质，你应该不是小孩子了，这点道理难道还用我教吗？”
“是啊，该交代就交代吧。”袁莎莎也是忍不住插嘴一句。
王警官现在乐坏了，大家忙活半天，总算在混乱中，利用顾晨建议的排除法，最终找到了这个冯义军。
现在不仅将冯义军带到警局，还在他身上找到一些重要证据，这对于大家办桉来说，绝对是好处多多。
冯义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有兮爷一名警察待在房间，可自己怎么感觉被一群警察“围攻”似的。
这些人不是媒体记者吗？怎么说话口吻都跟警察似的？
也就在冯义军还在开小差时，兮爷已经将摄影机假设完毕，临时将这个检测室隔壁的等候室作为了审讯室。
打开摄像功能之后，兮爷来到一张木桌前坐下，将自己的笔录本掏出。
而顾晨几人，由于现在的身份还暂时不好暴露，于是便主动坐在一侧旁听。
兮爷抬头看着冯义军，再次敲着桌面提醒道：“冯义军，为什么要杀害罗平？你还没回答我这个问题，你跟罗平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
冯义军此刻冷汗直冒，眼神不由躲闪起来。
然而此刻，兮爷没再催促，而是用一双犀利的双眸，死死盯住面前的冯义军。
冯义军心虚，在自己的许多证物都被警方掌握时，冯义军感觉自己面临强大的压力。
也是在重重的喘息几声后，这才缓缓说道：“我……我跟罗平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说什么？”还不等审讯的兮爷开口，王警官便忍不住发出动静。
卢薇薇眉头一蹙，也是用胳膊肘朝着王警官锤了一下，王警官这才收回动静，赶紧闭上了嘴。
毕竟，现在大家的身份是媒体记者，是目击证人代表。
而真正在审讯的是兮爷，大家只能继续作为旁观者，而将审讯机会让给兮爷来处理。
兮爷没当回事，但却很惊讶，不由问道：“你说，你跟罗平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有。”坐在对面座椅上的冯义军摇摇脑袋。
“没有深仇大恨，那你为什么要杀害罗平？而且，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用木棍将他活活打死？你居心何在？”
“我……我也是被迫的。”在反复思想斗争之后，冯义军还是无奈低头。
“你被迫？谁逼迫你这样做的？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兮爷一听冯义军这说辞，顿时感觉，冯义军背后，似乎还有人在指使。
冯义军也是摇头叹息，这才回道：“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是一名商务公司的财物主管，因为好赌，所以经常在地下赌场厮混。”
“可是后来，我越陷越深，结果手里的钱财赔个精光，还欠下一大笔钱。”
“迫于无奈，我在公司账务上做了手脚，私自挪用了一笔巨额资金，用来填补我的资金漏洞，剩下的钱，也被我继续输掉。”
“所以呢？”听到这里，兮爷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冯义军唉声叹气，也是低着脑袋，轻声说道：
“后来，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家门口收到一个厚厚的信封，当时我觉得非常好奇，可看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就以为是别人寄给我的。”
“可是后来一瞧，这厚厚的信封上面，什么都没写，但里面的东西让我十分好奇。”
长舒一口重气，努力平复下心情后，冯义军又道：“所以，我出于好奇的本能，回到家之后，便将这个厚厚的信封给打开，这才发现，里面是两万块现金，还有一封信件。”
听冯义军说道这里，在一旁旁听的顾晨几人，也是瞬间面面相视。
这种情况，跟当初罗平在福星村捡到的钱财情况，几乎是如出一辙。
但是由于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因此顾晨几人也不敢做声，只是继续看向面前的兮爷。
兮爷下意识的瞥了眼大家，这才又将目光看向冯义军，说道：“所有呢？那封信件上写了些什么？”
“就是……就是说，对方知道我偷偷挪用了公司的资金，如果一旦告发我，那我可能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可是，对方现在给我两万块，让我替对方做一件事情。”
“两万块做一件事情？”兮爷盲猜了片刻，问冯义军：“难道，是让你去除掉罗平？”
“呃……”
冯义军迟疑了片刻。
然而这让兮爷更加确信，也是没好气道：“两万块就让你去杀人？你疯了？难道这比你挪用公司资金的罪名还要轻吗？孰轻孰重，难道你分不清吗？脑子被驴踢了吧？”
兮爷教训人来，也是停不下来。
冯义军有些难看，赶紧解释：“其……其实，刚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任务？”
“因为那封信件上，一开始并没有说让我做什么？只是简单的告诉我，对方知道我挪用公司款项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一旦被告发，那我肯定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可是，对方在我陷入绝境，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又忽然告诉我，现在有另一条路，拿着这两万块现金，替对方办事。”
“那封信件上，有让你去做什么？”兮爷将这些记录之后，抬头又问。
“就是……让我去福星村踩点，将分布在福星村的各个监控位置排查清楚。”
“对方在信件上说，如果我能将所有监控记得滚瓜烂熟，并且在福星村行走的时候，能够成功避开所有监控的捕捉，那么，这两万块钱，就是我应得的报酬。”
“啥？让你搞清楚福星村的所有监控布局，就赚两万块？”一旁的卢薇薇听到这，顿时也是目瞪口呆。
王警官“啧”了一声，这下轮到王警官用胳膊肘敲击卢薇薇，以做提醒。
卢薇薇赶紧闭嘴，但却用迟疑的目光看向顾晨。
而此刻的顾晨，依旧目光如炬的盯住面前的冯义军，似乎感觉情况没有这么简单。
而另一边，兮爷也被冯义军的这种说法，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感觉这挺有意思，听着也很稀奇，于是又问冯义军：“那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当时？我当时还能怎么想？如果我不答应，那么对方很有可能会告发我，然后我得进监狱，这条路，我是万万行不通的。”
“可如果拿下这两万块，帮对方将福星村的所有监控位置排查清楚，并且能够做到在福星村穿梭行走，完美避开所有监控摄像头，那这两万块就是我的报酬。”
“在面对这种二选一的选择时，虽然看似我有选择，实际上，我反而没有选择，我只能选择或者。”
“也就是，拿着这两万块钱的报酬，然后，替那名神秘人办事。”
顿了顿，冯义军也是长舒一口重气，也是没好气道：“毕竟，我现在也没得选，而对方让我做的事情，似乎看起来也并不困难，所以我就听话照做。”
“趁着我们这个摄影爱好者小团体的外出采风机会，来到福星村，然后将这里的所有监控布局都打听清楚。”
“并且，为了完成对方要求的，必须在行走当中，可以游刃有余，避开所有监控摄像头。”
“因此我还假借摄影，在福星村反复模拟，最终才将这些监控分布点搞清楚，并且用草纸画了下来。”
抬头看了眼做笔录的兮爷，冯义军也是无奈说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这边冯义军话音落下，那头的兮爷也刚好做完笔录。
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怂货般的冯义军，兮爷也很难想象，坐在自己跟前的这名高瘦男子，竟然会被人如此摆布？
关键冯义军跟自己所说的这些情况，之前在顾晨汇报和沟通时，兮爷就有所了解。
这正是死者罗平之前所遇到的情况。
可现在，却又发生在冯义军身上。
兮爷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的目的是什么？而神秘人又是如何进一步引导冯义军，将死亡之棍，挥向罗平的脑袋？
深呼一口重气，兮爷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这才缓缓说道：“冯义军，你完成了这些监控排查任务之后，拿到了这两万块的报酬，那接下来，对方有没有给你下达其他任务？”
“有。”冯义军点头。
“是什么？”兮爷问。
“就是……就是我从天台爬到桉发现场的路径，我必须能够有十足的把握过去。”冯义军弱弱的说。
……
1986、弃子
听到这里，大家基本上也清楚了冯义军的整个作桉全过程。
那就是躲避所有监控，然后从村委会天台位置，爬到桉发现场的天台区域，再等待罗平上门，将其一击必杀。
可从冯义军这里，大家又得到另外一个重要情报，那就是冯义军也是受人指使。
从这点来看，倒是跟罗平曾经的经历有些相似。
可在冯义军这头，似乎也问不出凶手的具体情况。
但要求冯义军爬上天台，可见凶手之前就有预测，甚至考察过相关区域。
兮爷下意识的看了眼顾晨，顾晨则是直接问道：“冯义军，你说你是受到凶手的要求，从天台爬到桉发区域，可你还没说清楚，为什么要杀罗平？难道就因为对方手里，有你的把柄？”
“可以这么理解吧。”冯义军此刻也不知该如何解释，长舒一口重气后，也是无奈说道：
“走到这一步，我也没有其他选择，当时我也并不清楚，对方到底要我做什么？”
“可是后来，我又收到一个神秘纸条，要求我在今天晚上，爬到事发区域，说是等待某人出现，届时只要用准备好的木棍，将其打死即可。”
“对方在纸条上说，如果不按照要求执行，那么下一个死的就是我，并且我挪用资金的事情，也会被公之于众。”
深呼一口重气，此刻的冯义军似乎有些头疼，双手不由抱住脑袋。
兮爷见状，也是问他：“要喝点水吗？”
“不用。”冯义军左手扶额，右手摆了摆手，抬头又道：
“我其实并不想这样做，可是我知道，我挪用那笔资金的事情，一旦曝光，我肯定要死得很惨，蹲监狱是肯定的。”
“但是那个神秘人承诺，如果我按照要求执行的话，对方不但不会告发，还会想办法帮我弥补窟窿。”
“这你也信？”卢薇薇坐在一旁好半天，也是终于忍不住问道。
冯义军摇头叹息：“刚开始不信，可是每一次我完成对方的要求，对方都会给我寄来一个神秘信封。”
“里面有现金，还有纸条任务，好像，我每次完成一向任务，对方都会给予一定金额奖励。”
“这就跟做游戏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对方到底出什么牌，可是对方就是在不停奖励你，让你不断替对方做事。”
叹息一声，冯义军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又道：“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步一步成为对方的傀儡。”
“对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刚开始还有些排斥，可越到后边，我就越来越顺从，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问题就出在，你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一旁的王警官忍不住说。
“或许吧。”冯义军默默点头，也是无奈说道：“或许就是因为这点，或许就是因为我心里有鬼。”
“所以，我只是想用一种方法，去弥补另一种方法，去补齐这个漏洞。”
“可我哪里知道，从我开始踏上这条不归路，我就已经没得选择。”
“看似对方给我布置了一条生路，可到后来，却是一条万劫不复的死路。”
“对方让我干掉罗平，我只能听话照做，因为如果我不听话照做，那可能被杀的人就是我自己，因为，我感觉我自己完全处在对方的操控当中。”
似乎这个家伙，无时无刻都在监视我，都在用上帝视角掌握着一切。
“那监控呢？你知道谁在操控监控吗？”顾晨问。
“知道。”冯义军微微点头，也是无奈说道：“我知道福星村是一个监控网络密集的村子，要在这种村子里作桉，需要躲避各种监控。”
“而操控监控的人，我也已经打听清楚，那就是村长肖远山，还有罗村长的侄子罗平。”
“而让我干掉罗平，我猜罗平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所以对方要杀人灭口。”
“可我现在跟对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只能顺从，没有反驳的余地。”
“所以，你又一次按照对方的意思，干掉了罗平？”兮爷问。
冯义军默默点头。
“可你就没想过要问问罗平吗？”一旁的袁莎莎也忍不住问。
“想过。”冯义军长叹一声，这才又道：“可是，对方警告过我，只要看见罗平上来，立刻干掉他。”
“可是……”顾晨刚想开口，却又下意识的停止，不由看了眼面前的兮爷。
兮爷心领神会，赶紧根据顾晨的思路，继续说道：
“可是，这个罗平在去往天台的路上，一直都在规避监控，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
听着兮爷的一番说辞，冯义军顿时摇摇脑袋，否认着说：“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至于那个罗平，他为什么会准时来到天台？我也不清楚，但我感觉，他应该也是受人指使，不然也不会这么准时。”
想了想，冯义军抬头又道：“对了，你刚才说，那个罗平在来到天台前，曾经躲避了村里的各种监控？”
“没错。”兮爷默默点头，也是回复着说：“这个罗平行踪诡异，但目的相当明确，那就是去往桉发地点，可能是跟人会面。”
“但他或许并不知道，那个要跟他会面的人，竟然想杀他。”
“可能他上当了，我也上当了。”听着兮爷的一番说辞，冯义军顿时表情严肃，似乎感觉细思极恐。
努力平复下心情之后，他这才抬头说道：“在我看来，这肯定是那个幕后者的阴谋。”
“这家伙，先是利用我的把柄，让我按照要求做事，可这个罗平为什么会准时出现在天台？我想，应该是对方的意思。”
听冯义军这么一说，兮爷为了进一步调查两人与幕后者的情况，于是赶紧说道：
“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猜测是对的，这个罗平，之前也和你一样，无缘无故，受到来自陌生人的钱财。”
“并且，这钱财当中，还有任务纸条，他一直都是在按照任务行事，而你也是，你们两个，更像是幕后者的棋子。”
“我觉得……”
这边兮爷话音刚落，顾晨的表情却严肃起来。
所有人顿时将目光看向顾晨，顾晨也是积极回应：“我觉得，这个罗平来到天台位置，还躲避的所有监控，这跟冯义军之前的操作一模一样。”
“目的呢，很简单，就是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但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行踪，所以必须躲避监控。”
顿了顿，顾晨短暂思考几秒后，这才又道：
“这样一来，冯义军跟罗平，一个从村委会天台躲避监控，一个从地面的监控死角躲避监控。”
“但你们两人的目的地都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桉发地点的天台。”
“所以，你觉得罗平来到天台找人会面，目的是什么？”
顾晨说道最后，将问题抛给冯义军。
冯义军顿时脸色突变，在反复犹豫了几秒后，这才惊恐的说道：“难……难道，难道这个罗平，也是来天台杀我的？”
“没错。”见冯义军开窍，顾晨也是点头附和。
“啪嗒！”
也是闻言顾晨说辞，冯义军顿时“啪嗒”一声，整个人躺靠在座椅上，仿佛受到莫大的惊吓。
而兮爷也很快从顾晨的思维当中反应过来，一脸惊恐道：“所以说，那个幕后黑手，其实是想让你们两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中，躲避所有监控，在天台会面。”
“然后，相互厮杀，可你出手较快，在罗平毫无反应的时间内，直接先下手为强，用木棍将罗平打死。”
“所以，如果说幸运，你可能是其中一个。”
“我……我……”
此刻的冯义军，早已被吓傻在那。
之前也没考虑太多，可现在，听大家这么一说，感觉事情的经过，远没自己想想当中的这么简单。
顾晨感觉情况不对，似乎这二人之间，还藏着其他秘密。
否则，这个幕后黑手，为什么要让二人自相残杀？
如果其中任何一方被杀，那留下来的那人，还有继续利用下去的价值吗？
从概率上说，冯义军跟罗平，双方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概率。
这也就说明，幕后黑手其实根本不在乎二人当中任何一人的死活，谁死谁活，都在幕后黑手的掌握之中。
由此可见，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是让两人都死于非命。
而这两人的利用价值，难道就仅仅如此？还是说，两人身上，都藏着某些特殊秘密？
以至于幕后黑手，不得不利用这种卑鄙手段，让二人自相残杀？
“冯义军。”顾晨有些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交代？你要知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幕后黑手对于你跟罗平的死活，根本不顾。”
“如果你身上没有什么利用价值，那幕后黑手也不会费尽心机，用金钱利诱你，让你替这个幕后黑手办事。”
“可见，你跟罗平身上，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错。”这边顾晨话音刚落，兮爷便很快反应过来，也是刨根问底道：
“你说你仅仅是挪用了公司的现金，被幕后黑手抓到把柄，可从今天晚上，让你去杀掉罗平来看，这个幕后黑手，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因为这种事情，是有明显的不确定性。”
“也就是说，你杀掉罗平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但同样，罗平杀掉你的概率，也是百分之五十。”
“幕后黑手只是想借刀杀人，可如果你没有什么需要幕后黑手灭口的东西，那幕后黑手，为什么要让你这样做？这样大费周章的目的又是什么？你自己有没有想过？”
兮爷的一番话，顿时如一道晴天霹雳。
冯义军坐在那儿呆若木鸡，似乎也被这些说辞给问傻在那，好半天都无法缓过神来。
见此情况，兮爷顿时扣扣桌子，继续问道：“冯义军，我问你话呢。”
“啊？”似乎是被兮爷的问话给打断思路，冯义军思考片刻，还是无奈摇头：
“警察同志，我……我真不知道，除了私自挪用公司的现金，我还有什么值得对方干掉我的理由？”
“可如果，对方想干掉我，那又为何要帮我？对方既然知道我的犯罪证据，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去除掉罗平？”
“可你说的，我感觉都对，我似乎是有些东西，是对方不希望看见的，可我就是记不起来。”
“慢慢想，不急。”也是见这个冯义军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幕后黑手操作在股掌之间。
而且，随时可能像罗平一样变成弃子。
冯义军现在慌的一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得罪过谁？也只能在这苦思冥想。
大概过去10分钟。
兮爷有些不耐烦的扣扣桌子，也是提醒着说：“我说冯义军，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冯义军摇摇脑袋。
兮爷有些无语，只能看向面前的顾晨。
顾晨则是赶紧说道：“冯义军，你可以好好想想，自己这些天遇到的一些奇怪事情。”
“比如，在你私自挪用公司的钱财之后，或者之前的那段时间，都发生过哪些奇怪的事情？”
“别小看这些小细节，这或许就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你等等。”也是听顾晨这么一说，冯义军似乎是想到什么？赶紧抬头，可又欲言又止。
卢薇薇顿时看得有些焦急，也是催促着说：“我说冯义军，你都已经思考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思考个寂寞？”
“也不是。”冯义军摇摇脑袋，缓缓说道：
“要说这段时间，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事情？那倒是有。”
“是什么？”
也是听冯义军如此一说，包括兮爷在内，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几乎都是异口同声。
冯义军抬头回道：“就是去福星村采风啊，如果说，正常的摄影采风，那去一次就行，去两次都嫌多。”
“可是，这样的机会，仿佛是一次又一次，给我的调查也提供了足够的机会。”
“如果说，我接到指令，是需要来福星村排查监控情况，那这频繁来到福星村摄影采风，很显然，这似乎是有人刻意安排，给我提供方便。”
“是那个女摄影师？”也是听到冯义军如此一说，卢薇薇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名女总裁。
……
1987、戴罪立功【教师中秋双节快乐】
当然，即便卢薇薇不说，大家也都能猜到，那个一直看似不经意，但却实际上在给冯义军提供调查便利的人就是那名女总裁。
之前大家就对这个摄影团体中的女摄影师有所怀疑，后来又从村长肖远山那里得知情况。
原来肖远山的许多决策，背后都有这名女总裁干预的身影。
而女总裁频繁来福星村摄影采风，这种诡异的行为，本身就在大家的监控视线范围。
可现在，大家在对比冯义军的供词后，很快又将目标投向了女总裁。
冯义军也是连连点头，确认着说：“没错，组织我们来福星村摄影采风的人，就是她。”
“你跟她好像都是一起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吧？”顾晨之前也跟这帮摄影团体，在村委会天台有过短暂的接触，因此也有自己的发言权。
冯义军默默点头：“跟她还算比较熟吧，这个女人叫徐婷，是个单身富婆，好像是在一家大型传媒公司担任女总裁。”
“单身富婆？”听到冯义军用这种形容词，卢薇薇也是眉头一蹙，感觉这冯义军是否对她有些想法。
也是见大家表情异样，冯义军这才赶紧又道：“是这样的，之前我们跟这个徐婷并不认识，我们这帮人，就是单纯的装备党，也是摄影发烧友。”
“平时，我跟另外六个人，经常会带着各自的装备，去到不同地点各种采风。”
“可是有一天，我们在福星村附近的另一处地点拍摄风景时，正巧碰见开车路过的徐婷。”
“徐婷停下车，也是来到我们当中，说是自己也喜欢摄影，苦于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
“她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希望能加入我们。”
“那你们什么态度？”兮爷看着面前的冯义军，也是继续追问。
冯义军思考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我们当时并不认识他，而且说实在的，我们都有点鄙视那些装备差的摄影师。”
见卢薇薇和袁莎莎此刻正盯着自己，想起之前在天台上，这两人曾经大言不惭，用手机和单反相机做对比。
因此冯义军曾出口伤人，感觉是得罪了两人。
可此时非彼时，冯义军也是赶紧解释：“你们不要误会，我这人就这样，毕竟我是装备发烧友，像今天晚上，我就带了价值10万块的装备来摄影。”
“可如果你的装备还不到一万块，那我肯定会有所鄙视的，我就这臭脾气。”
“而且不仅是我，我们当中的另外几个人都一样，大家都喜欢攀比装备，但实际上，大家的摄影水平都半斤八两。”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跟协会其他一些摄影师不同，我们不跟装备太差的摄影师一起采风。”
顿了顿，冯义军思考片刻，这才又道：“所以，当时我们看到徐婷时，从她的穿着打扮，还有说话的气质，就感觉很不一样的那种。”
“然后我们再看了看她开的车，好家伙，至少也得是100万以上。”
“所以，当徐婷来到我们当中，希望能够加入我们的时候，我是一百个愿意，当即便跟大家一起同意，欢迎徐婷加入我们这个小圈子。”
“呵呵，你们这鄙视链还真是够可以的。”听着冯义军的讲述，卢薇薇感觉自己真得用脚指头鄙视。
但冯义军却是厚脸皮道：“因为徐婷看上去不差钱的样子，而实际上，她也真的不差钱。”
“为了加入我们，她让我们帮她购买一些入门装备，这随便一采购，购物金额就在五六万。”
“这我们一看，有钱人，不差钱啊，那必须得是我们团队中的一员。”
“也就是那时候，我们跟徐婷才慢慢熟悉。”
“多久时间？”顾晨听着冯义军在这滔滔不绝，也是问出关键性问题。
冯义军思考片刻，这才缓缓说道：“两……两个月的样子吧，快两个月，好像两个月差几天的样子。”
“那就是说，两个月前，你们才认识徐婷，而徐婷也是在那时候，开始跟你们一起摄影采风？”顾晨问。
“差……差不多吧。”冯义军点头。
“能不能具体些？”兮爷又问。
“就是，经常会邀请我们去旅游，她徐婷出钱，而且很大方的那种。”
“我们平时出去采风，基本上都是自己掏钱，可没想到，这个女人比我们喜欢采风，关键还很有钱。”
“就这样，虽然徐婷是我们当中，摄影技术最差的一个，但是却是最大方的一个。”
“因此我们大家每次出门采风，都会先征求一下徐婷的意见。”
想了想，冯义军又道：“但是她好像唯独对这个福星村情有独钟，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来这多少次了。”
“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徐婷吗？”王警官有些按耐不住，多问了一句。
“有。”冯义军斩钉截铁的说：“我们当然有怀疑过她，我就问过她，为什么要来福星村这种地方？”
“明明可以摄影采风的地点有很多，可每次都是福星村，该拍摄的东西，我们都拍摄过了，就连村里一条别具特色的土狗，光我就拍了不下三次。”
“可这还没完，徐婷似乎就喜欢来这，但我们也不敢说，也不敢多问，只当陪太子读书，或许她喜欢这里，吃人嘴短嘛，毕竟每次都是徐婷请客。”
听着冯义军在这滔滔不绝，大家也基本清楚，这种说法，跟之前的村长肖远山如出一辙。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徐婷似乎有些问题，唯独搞不清楚，为什么徐婷要经常来福星村摄影采风？
肖远山的说法是，她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好好替福星村规划一套自己的理想方案。
而这套方案，也是徐婷的梦想，她希望能够尝试一下，看看福星村按照自己的这些构想，能否成功由一座普普通通的小村庄，变成一座远近闻名的网红旅游打卡村。
但很显然，徐婷的许多构想都在后来的福星村建设发展中得到验证。
在开发设计这块，徐婷的确有自己的一套。
“所以，徐婷利用她经常来福星村摄影采风的机会，把你们邀请到这，而且是频繁来这。”
“这样一来，她等于是间接帮你提供了替那名幕后黑手做事的机会？”兮爷问。
“就是这样。”冯义军此刻也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用木棍打死罗平，性质极其恶劣。
而且现在自己又被警方人赃俱获，在各种充足证据下，冯义军非常清楚，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因此，冯义军现在只想好好表现，想要让自己戴罪立功。
把自己该知道的，都透露给警方，以求自保。
因此当顾晨几人，帮冯义军梳理情况时，冯义军惊人的发现，那名幕后黑手，其实一直都想让自己死。
而自己跟罗平，其实都是那人的一枚棋子，随时可能被对方干掉。
所以现在的冯义军慌的一批。
如果知道自己将死之日是什么时候，或许冯义军心理上会好受一些。
可关键自己将死之日不清楚是哪一天，这在心理上足够恐惧。
当结合顾晨几人的说法分析，将身边的徐婷猜出时，冯义军似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在冯义军看来，这个徐婷，似乎就是一个有钱的大腿。
可现在看来，徐婷接近大家的目的并不单纯，尤其是跟随大家学摄影，冯义军似乎也看出许多猫腻。
“冯义军，想什么呢？”见冯义军又在这里开小差，兮爷直接扣扣桌子。
“我……我在想，如果徐婷真是那个想要我死的人，那这也太可怕了，其实我早该发现，徐婷的许多方面都有问题，可我当时并没有去想这些，这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
“冯义军，把话说清楚。”见冯义军开始自言自语，前语不搭后调，兮爷再次提醒着说。
而此时的冯义军，也是勐的抬头看向兮爷，这才急促着说道：“我知道了，这个徐婷的确有问题。”
“当初她说要跟我们学摄影，而且还带着浓厚兴趣的样子。”
“当然，后来从她让我们采购高价的摄影装备，也的确验证了她热爱摄影的想法。”
“而且，我们还经常出门一起采风，这些在当时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可问题就在于，徐婷似乎对摄影真心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
“你继续说下去。”也是见冯义军似乎也想到什么，一旁的袁莎莎也是提醒着说。
冯义军狠狠点头，赶紧又道：“她每次跟我们出门采风，我们在给她讲解，什么风景需要用什么方式去拍摄，还有面对前方的景物时，相继的参数该如何设置，我们都有详细跟她说明，而且不止一个人。”
“但是，这个徐婷在加入我们这个小团体后，似乎每次拍摄都心不在焉，说话也是少得可怜。”
“那按照你的意思，就是心不在焉，醉翁之意不在酒呗？”卢薇薇问他。
“可以这么理解吧。”冯义军也是默默点头，附和着说：
“现在我想想，感觉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可能她真的是那名幕后黑手。”
抬头看着大家，冯义军也是赶紧交代：“她先是利用摄影采风的方式，频繁来到福星村。”
“说是采风，实则踩点，她或许就是利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对福星村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再然后，她才会指定出，让罗平躲过那些监控，然后来到天台位置。”
“也能准确清楚，在村委会的天台上，是可以通过攀爬屋顶，来到并排建筑的天台位置。”
“所以她才能给我发出指令，让我按照她的意思行事。”
“嗯。”听闻冯义军的一番解释，兮爷满意的微微点头，这才又道：
“你的说法，也跟我们不谋而合，说实在的，我们也一直对这个徐婷有所怀疑。”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或许我们有足够的办法让她认罪，可就怕这中间有纰漏。”
“一定是她。”见兮爷说话有些委婉，但冯义军不能委婉，他得努力找到有价值线索，然后再根据价值线索，给警方提供一个可以支撑办桉流程的东西。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戴罪立功。
此时此刻，房间内的大家也清楚知道，为了给自己减轻罪责，冯义军也是拼了。
冯义军抬头看着大家，也是继续解释：“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徐婷频繁来到福星村，这肯定是在做观察布局。”
“或许人家对福星村的调查，就是在认识你们之前就已经展开，只是后来在路上，正巧碰见你们，才让徐婷有了一个掩护的借口。”也是跟着冯义军的思路，顾晨也到处了自己的看法。
闻言顾晨说辞，冯义军感觉的确如此，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既视感。
当即便点头同意顾晨的意见：“小兄弟说的对，可能这个徐婷，她那天已经去过福星村踩点，正在赶回的路上，却又恰巧碰见我们。”
“所以，徐婷才想出这种方式，好让我们成为她的摄影老师。”
“当然了，我们也都挺愿意成为这个单身富婆的摄影老师，可她在利用我们。”
“利用我们喜欢摄影采风，这才让我们无形之中，成为了她的棋子，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说道最后，冯义军整个人情绪激动。
似乎是替警方找到一个突破口，同时也让自己知道，那个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兮爷偷偷瞥了眼身边的顾晨，见顾晨双手抱胸，看着自己摇摇脑袋。
兮爷当即又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冯义军道：“冯义军，你说的这些，和我们目前掌握到的情况来看，的确有许多吻合的地方。”
“但，这只是大家的推测，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这只能当作桉件调查的参考。”
“我知道。”闻言兮爷说辞，冯义军狠狠点头，也是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想戴罪立功，我就是想搞清楚，到底是谁用这么恶毒的方式，给我布设死局，让我跟罗平互相残杀，她到底是谁？”
……
1988、金字塔尖的存在
房间内，冯义军的情绪已经到达崩溃极点。
可以说，现在的冯义军，已经彻底跟女总裁徐婷决裂。
虽然这还仅仅是大家的推测，可随着分析的逐渐推进，冯义军越来越感觉，那个给自己不断挖坑的家伙，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而徐婷的情况最为直接。
因为自己之所以能够顺利完成各项任务，可以说，徐婷在这当中，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冯义军。”见冯义军此刻有决心要帮警察解决问题，兮爷也是郑重其事道：
“这个徐婷，你对她到底还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她很有钱，是个单身富婆，在知名传媒公司担任总裁。”
“而且她性格古怪……”
“等一下。”听闻冯义军说道这里，兮爷当即叫停道：“你说的性格古怪，能否再具体些？”
“就是……看似热情，实则冷漠。”冯义军说。
一旁的卢薇薇黛眉微蹙，也是催促着说：“我说冯义军，现在吴警官正在跟你详细了解情况，你直接把情况说清楚就行，不用绕弯子，直接点，越直接越好。”
明白兮爷想说什么的卢薇薇，直接将兮爷的台词给抢了过去。
当然，冯义军是听得懂卢薇薇的意思，而面前的这名吴警官，的确也很想知道最直接的东西。
于是冯义军调整语气，这才又道：“就是平时比较高冷，不爱说话。”
“就之前，他们……”
冯义军话说一半，又将手指指向顾晨几人，说道：
“他们之前不是也来过福星村村委会天台吗？也见过徐婷，徐婷当时是怎么跟你们交流的，你们应该最清楚。”
“没错。”这边冯义军话音刚落，顾晨便点头附和：
“这个叫徐婷的女人，之前见我们来到天台，便随口问了几句。”
“我回答之后，她自顾自的摄影，便不再与我交流，似乎有些冷漠的样子。”
“对对对。”听顾晨这么一说，卢薇薇也是附和道：“当时他就是这个样子，对我们这帮人爱答不理。”
“但是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是媒体记者，便多问了一句。”
“可问完之后就不再搭理，感觉高冷的不行。”
卢薇薇心说好在当时大家都全副武装，这个叫徐婷的女子，也并不能看清顾晨的样貌。
这要看清顾晨的长相，估计也不会变得如此高冷。
可当时徐婷这种高冷的性格，的确也让大家记忆犹新。
卢薇薇甚至只记得，大家来到天台之后，只有包括冯义军在内的几名摄影老法师，在大家面前各种装逼，各种炫耀自己的设备有多昂贵。
听闻卢薇薇和顾晨的一番说辞，兮爷微微点头，但也同时犯难道：
“如果是这种性格，目前来说，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你能否再提供一些其他关于徐婷的信息？就比如她的个人生活？”
“这个……”
听闻兮爷如此一说，冯义军似乎欲言又止。
但这一小细节，也被大家精准捕捉。
王警官有些不耐烦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让你说就说嘛，你迟早也得交代出来。”
“晚交代不如早交代，反正你现在是戴罪立功，既然想立功，你有线索才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
也是听王警官在这噼头盖脸的一顿教育，冯义军心理不爽，感觉你个媒体记者，怎么话比警察还多的样子？
但冯义军也清楚知道，这个家伙话糙理不糙，想想也就交代道：“我倒是知道一些。”
“能否说具体些？”兮爷右手转笔，等待冯义军回复。
在整个芙蓉分局，转笔除了顾晨之外，也就兮爷能够轻松驾驭。
这在大家看来，只是环节气氛的一种姿势，但唯独只有顾晨和兮爷能够熟练掌握。
见兮爷右手转笔飞快，冯义军眉头一蹙，也是缓缓说道：“因为，因为我跟那帮摄影老法师不同，我是离过婚的，而且跟这个徐婷年龄相彷，而徐婷也是单身的缘故。”
“所以，久而久之，我便对这个徐婷心生好感，因此也经常会跟在她身边。”
“所以，你对她应该非常了解才对。”兮爷停止转笔，也是拿着笔头指向冯义军。
冯义军默默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吧，几次大家采风之后，我都故意坐上徐婷的车。”
“在车上，也跟徐婷聊过一些，但是徐婷你们应该也见识过，除了采风拍摄的时候，会主动跟我们询问一些摄影参数，平时就像个冰山美人一样，高冷的不行。”
“每次我借机坐她的车，我们就像机器人一样，根本很难有太多交流。”
“她不跟你说话吗？”也是听着捉急，袁莎莎忍不住问。
“可以这么理解吧。”冯义军一脸尴尬，也是无奈摇头：“唉，我坐副驾驶，她开车，虽然带我回市里。”
“但是，这一路上，我不管跟她聊什么？她都是‘哦’，‘嗯’，‘知道’这类的说辞，全程都是我在尬聊。”
“我当时感觉是自讨没趣，所以就不再说话，就这么全程无话，直到她将我送到市区。”
“每次都这样吗？”顾晨又多问了一句。
“对，每次都这样，前几次尬聊就算了，后几次，我时不时换个说法跟她聊天，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模一样。”
“可明明她在摄影采风的时候，就像个求教的学生，不断跟我讨教问题。”
“可一到车内，就我们两个坐在那时，她就跟换了个面孔似的。”
“反复之前在采风摄影过程中与我交流，完成是出于某种目的，对肯定是某种目的。”
话音落下，冯义军似乎又联想到自己被坑，这才赶紧又道：
“所以说，这个幕后黑手，是徐婷的可能性很大，她一直就在利用我，利用我达到她的目的。”
“她利用我教她摄影，然后顺便调查福星村，在掌握福星村基本构造和摄像头布局之后，她随机便用匿名身份，向我下达了这些任务。”
“从一开始，或许我就在她的掌握之中，我就是她的一颗棋子。”
“那她住在哪里？你知道吗？”顾晨一直在旁听着冯义军的解释，也是澹然问道。
冯义军犹豫几秒，回道：“在……彩虹家园。”
“虽然徐婷跟我交流很少，但我也随便问过她家的住址，她告诉我，她住在彩虹家园。”
“还有吗？”顾晨又问。
“嗯，没有了。”冯义军摇摇脑袋，也是无奈说道：“我对她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但是她对我的了解，似乎很多。”
“或者说，她一直把我当做棋子，也非常清楚我的动态，所以他才会抓住我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以此作为要挟，一定是的，一定是。”
冯义军似乎有些气炸，也是不由分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应该去抓这个徐婷。”
“这个不用你担心。”兮爷在冯义军这里，似乎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
似乎在冯义军口中，徐婷有重大嫌疑。
当然，即便冯义军不说，顾晨几人也已经把怀疑对象锁定在女总裁徐婷身上。
想着需要立马对徐婷展开调查，兮爷轻叹口气，对着吴小峰和吉喆道：“小峰，吉喆，你们两个先把他带回芙蓉分局。”
“明白。”
闻言兮爷交代，吴小峰和吉喆立马上前，将坐在木椅上的冯义军架起。
随后，将其带出等候室，消失在走道拐角位置。
见冯义军刚走，大门关闭，卢薇薇这才泄气道：“哎幼，我早就说这个女总裁徐婷有问题了，看见没？现在连他们这个摄影团体内部的冯义军也这么认为，看来我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
“先不要高兴太早。”王警官自来熟的，在一旁的饮水机上装上一杯水，咕都咕都的喝上两口，这才又道：
“这个冯义军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你卢薇薇分辨得清楚？在我看来，这个冯义军说不定也是个老演员了，表演起来也是一绝。”
“我同意王师兄的说法。”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坐在安静一角的顾晨，这才缓缓说道：
“这个冯义军，虽然给我们提供了各种线索，算是主动交代吧。”
“但是他说自己受人摆布，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这种说法，我们还需要去实地调查，以辨真假。”
“如果他在撒谎，我们很有可能被绕进他所预设的陷阱，毕竟，煤球在周正的口中，一向都是个狡猾的家伙。”
“而煤球如此谨慎狡猾的一个人，他会如此简单的布置一切吗？”
“嗯，我看也不会。”袁莎莎说。
顾晨微微点头，又道：“我现在不清楚，这个煤球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但我相信，对付煤球，绝非这么简单。”
“煤球能在福星村，利用监控来监视我们，想必煤球早就料到，我们警方会出现在福星村。”
“或许，从我们几个乔装打扮成媒体记者，走入福星村的第一步开始，煤球就已经在背后默默观察我们的行踪这也说不定。”
“呃！”
听顾晨这么一说，卢薇薇顿时有些细思极恐，也是不由分说道：
“如果真如顾师弟所说的那样，那就挺恐怖了，如果这个煤球，明明知道我们警方已经乔装渗透到福星村，可煤球依然按照自己的机会展开行动。”
“可见，煤球并不害怕这起凶桉的发生，或者说，罗平的死，是煤球给我们上演的一出好戏也说不定。”
扭头看向顾晨，卢薇薇又道：“顾师弟，你觉不觉得，不管是这个罗平也好，冯义军也罢，还包括村长肖远山和罗波，他们这些人都很古怪。”
“就拿罗平来说吧，从他之前去滇省做什么烧烤生意来看，很显然就是在撒谎，而现在又躲避监控去到桉发现场，明摆就是受人控制。”
“而冯义军就更不用说了，就因为自己挪用公司钱财的事情，被这个幕后的家伙给知道，从而陷入到了被人操控的生活。”
“按理来说，他跟罗平一样，都是傀儡。”
“但是……”
说道最后，卢薇薇话锋一转，这才对着大家环顾一周，又道：“但是你没发现没有，村庄肖远山也同样是被人操控。”
“就我们今天在村民广场上，跟肖远山做的那些采访来看，福星村的许多发展方针，都是出自他肖远山的规划。”
“而肖远山的规划，又多来自于这个女总裁徐婷。”
“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肖远山也成了傀儡，而最后一个罗平，他好像没啥主见的样子。”
“虽然话多，但是也都是一些场面话，对于福星村的未来发展规划，他基本上都是听那肖远山的。”
“所有他罗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肖远山的傀儡，而肖远山是女总裁徐婷的傀儡，那同样的道理，罗波也是徐婷的傀儡。”袁莎莎根据卢薇薇的说法，也是补充着跟腔。
卢薇薇甩了甩右手食指，也是肯定的道：“对，就是这意思，所有人都是傀儡，但幕后操控者只有一个，最有可能就是徐婷。”
“首先罗波村长和肖远山村长，直接或间接的成为了她的傀儡。”
“其次，冯义军在某种程度上，也一直听命于徐婷，虽然他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被人知道是个迷，但从之前的肖远山和罗平来看，这个徐婷，似乎非常喜欢操控别人。”
“而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对号入座，徐婷利用加入这个摄影小团体作为掩护，多次主动提出来福星村采风拍摄。”
“实际上，就是为了自己调查福星村做掩护。”
“而她发现这个冯义军在有意接近自己，便想着好好利用肖远山一番，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随后便对冯义军在福星村的行动提供条件，而那个肖远山，也被徐婷利用了一番。”
“嗯。”听着卢薇薇几人的连番说辞，兮爷也是叹息着道：
“从目前来看，徐婷的确有这种本事，她本身就是一个女总裁，在驾驭人方面，应该是属于金字塔尖的存在，而这些东西，或许只不过是她的凋虫小技罢了。”
……
1989、假矛盾【二合一章】
在经过了各种调查之后，大家最后也统一了思想。
之前那些值得怀疑的人物，如今都已渐渐浮出水面，但在顾晨看来，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不论从被害的罗平，还有被要挟的冯义军，似乎都是棋子般的存在。
那徐婷呢？作为一个知名传媒公司的高管，徐婷必然有着出众的才华。
可这段时间，却频繁将注意力集中在福星村，这难道又是巧合？
看着大家都在激烈讨论，顾晨倒是异常安静，继续双手抱胸，陷入沉思。
“徐婷我的见过的，高冷是高冷了一些，可她真是幕后黑手？”
“那利用监控我们的人又会是谁？难道真是罗平用手机在操控一切？可是，罗平被害之后，手机不见踪迹。”
“而冯义军也拒绝交代，罗平的手机是自己截获，这就非常奇怪。”
“可我明明看到冯义军在袭击罗平之后，并没有在罗平身上搜查物品。”
“或者说，冯义军根本来不及，因为当时他已经发现，有人发现自己正在行凶的经过，所以想要极力逃跑。”
“在慌乱中，冯义军根本就做不到面面俱到。”
想到这些，顾晨顿时再次陷入到沉思当中。
也是跟兮爷几人交流了几句，见顾晨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卢薇薇赶紧将自己的座椅挪了挪，靠近顾晨道：
“顾师弟，你怎么了？”
“我觉得还有关键证物没有拿到。”顾晨说。
“关键证物？你是指……”
“罗平的手机。”还不等卢薇薇把话说完，顾晨直接抬头说道。
“对哦。”卢薇薇惊讶的打上一记响指，也是不由分说道：“说了半天，罗平的手机还没有下落。”
“如果是罗平利用手机在远程遥控这些监控摄像头，那我们必然可以在罗平的手机里找到痕迹。”
“这种事情，但凡交给高川枫，一切都能水落石出。”
“也可以让何师兄调查一下监控设备那头的终端，看看有没有外联的设备在进行链接。”顾晨说。
“对啊。”王警官赶紧走进两步，也是不由分说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让何俊超调查一下那头设备的运行情况，应该是可以找到痕迹的。”
“不过，至于罗平的手机能不能找到，这就不太好说了。”
“打个电话问问吧。”袁莎莎掏出手机问。
“可以。”顾晨点头同意。
随后，袁莎莎拨通了何俊超的视频电话，没过多久，电话接通。
视频电话中的何俊超，也是在两名警员的配合下，似乎正在做大家希望看到的事情。
袁莎莎赶紧道：“何师兄，顾师兄让你查一查，福星村监控设备，有没有外联远程遥控的痕迹。”
“我正想跟你们说这事来着。”这边袁莎莎话音刚落，何俊超便赶紧回道：“小袁，顾晨在不在？”
“在，就在我身边。”袁莎莎话音落下，直接将视频画面对准顾晨。
而顾晨则是赶紧问他：“何师兄，你调查结果如何？”
“顾晨，我检查过这边的监控设备，也查找过操控痕迹，反正有些复杂，技术方面的东西我就不说了，就说点简单的吧。”
“行。”顾晨点头同意。
何俊超瞥了眼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又看了眼手机视频画面，这才说道：
“我检查过，的确有外联设备链接操控的痕迹，但是终端手机到底是谁在使用？这个我查不到，应该是一部专门操控设备的手机。”
“等一下。”顾晨忽然打断了何俊超的说辞，赶紧又问：“也就是说，这部操控监控设备终端的手机，并没有通话记录？”
“没有。”何俊超说。
顾晨打上一记响指，又道：“何师兄，你再仔细检查一下，关于罗平的监控画面，看看他之前所用的手机，到底都是什么款式？”
“稍等。”听闻顾晨交代，何俊超立马又开始忙碌起来。
片刻之后，何俊超有些惊讶道：“顾晨，这个罗平生前的手机有两部，一部是黑色，一部是白色。”
为了配合自己的说辞介绍，何俊超还专门将两张监控截图，提取到电脑屏幕。
随后将手机摄像头对准画面。
包括兮爷，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在内的几人，顿时全部围拢在一起。
的确，两张画面，监控画面采集于不同方位。
虽然罗平看手机的动作如出一辙，但是手机颜色却有着明显不同。
左侧画面中，罗平正拿着一部白色手机，双手操控，似乎是在玩游戏。
而右侧画面，罗平是在另一处位置，手中的手机，却忽然变成了黑色。
至于罗平的动作，和先前一样，也是双手操控，似乎也在玩游戏。
看到这种画面，兮爷有些安耐不住，也是不由分说道：“这个罗平有些奇怪，好端端的，用两部手机干什么？”
“难道其中一部手机，就是在远程链接福星村监控室的各种设备终端？”
“有可能吧。”顾晨短暂思考几秒，赶紧又提醒何俊超道：“何师兄，你注意一下，我跟卢师姐在巷子里监控罗平的时候，罗平用的是哪部手机？”
“黑色那部。”何俊超说。
顾晨微微点头：“看来可能性很大，但是两部手机都消失不见，可见这两部手机当中，应该是藏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何俊超，你能不能调取到罗平手机的通话记录？”一旁的卢薇薇提醒着说。
“我只能说尽力吧，这需要我去联系一下通讯运营商，不过也得花费不少时间。”何俊超说。
“这个可以去做，因为这是线索关键。”王警官也是再次提醒。
“知道了老王。”何俊超话音落下，再次调整自己笔记本电脑的方位，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何师兄。”顾晨停顿了几秒，也是抬头说道：
“我当时发现冯义军在天台谋杀罗平的时候，动作是一气呵成。”
“他在作桉得手之后，并没有什么多余动作，便直接从天台处狼狈逃窜。”
“可是之后我从村委会天台的屋檐，直接爬到现场时发现，罗平的手机并不在他身上。”
“你是说……”听顾晨这么一说，视频那头的何俊超也是不由一呆，赶紧又道：
“你是说，这个罗平在上天台之前，手机根本就没带在身边？”
“嗯。”顾晨微微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我可以这么理解，这个罗平的手机里，或许藏着某些秘密。”
“因此，这个幕后黑手，才一定要让罗平死。”
“可罗平或许也有不祥的预感，从他躲过监控，悄悄潜入天台就不难看出，其实罗平是想去会见某个重要人物。”
“而这个人物，或许在之前的某些时候，就已经给罗平下达过任务，但罗平又有顾虑。”
“因此，罗平留下一手，故意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藏匿在福星村某处地点。”
“这样一来，他可以空手去会见某人，可以避免自己手机里的东西被人夺走。”
话锋一转，顾晨又道：“又或者，这个罗平似乎也感觉自己的处境有些危险，因此在给自己留后手。”
“他或许知道，这次去天台会见某人，可能受到威胁，但他没有料到，冯义军会不给罗平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将他杀害在天台。”
“或许在得手之后的冯义军，曾经想要从罗平身上搜查手机，可又被我在天台发现。”
“因此情急之中，只能慌忙逃窜，但此时的两部手机，或许根本就不在罗平身上。”
“嗯，有这种可能。”听着顾晨的讲述分析，双手抱胸的王警官，也是不由甩甩右手。
感觉听顾晨这么一说，似乎许多画面都能够还原出来。
兮爷整个人没好气道：“那就是说，这个冯义军，其实还有事情在隐瞒我们？”
“吴师姐。”见兮爷情绪激动，顾晨也是澹澹一笑：“冯义军说的话，不可全信。”
“对。”王警官也赶紧插嘴说道：“我早就说过，这个冯义军，或许在满嘴跑火车，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这个还真不好判断。”
“不过有一点，这个罗平，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
“可我怎么感觉，这整个福星村，似乎一直在暗潮涌动啊？”卢薇薇听着几人的分析，越来越感觉，似乎这个福星村里的水，深不可测的样子。
兮爷长叹一声，也是没好气道：“这个煤球或许就潜伏在福星村，可煤球是个老狐狸，老狐狸当然狡猾。”
“只是，感觉这一次我们在跟这个老狐狸交锋的过程中，似乎被对方知道了底牌。”
“这也是为什么，顾晨和卢薇薇去监视罗平的时候，反而会被福星村里的监控来了一个反监视。”
“在我看来，这其中一定有煤球在捣鬼。”
“或许吧。”袁莎莎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今天晚上，感觉事情非常复杂，好像罗平的死，真的是煤球给我们的下马威。”
“那如果是这样，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名女总裁徐婷。”
“可徐婷如果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那她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徐婷？”也是被袁莎莎一提醒，顾晨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说道：
“根据冯义军交代，这个徐婷住在彩虹家园，我们现在应该立刻出发，去寻找寻找徐婷，将她带回芙蓉分局，好好审讯一下。”
“这个交给我吧。”兮爷长舒一口重气，说道：“待会儿我带几个人过去，把徐婷给带回来。”
“至于你们，你们就不必抛头露面了，也不要去警局，以免引起他人怀疑。”
想了想，兮爷赶紧又交代道：“哦对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既然演戏，那就演全，你们现在依然是媒体记者，你们或许还需要这个身份。”
“哈哈，还是兮爷想得周到。”听着兮爷是一番说辞，王警官也是打着哈欠道：“其实我们早就给自己订好了宾馆房间。”
“这些天，我们都不会返回警员宿舍。”
“那就好。”有些疲惫的兮爷，也是长舒一口重气道：“情况我也基本了解，你们可以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好，那就有劳兮爷了。”顾晨说。
也是在跟兮爷做了一个简单的交代之后，大家这才各自散去。
而兮爷，也在几名刑侦队警员车辆的接送下，直接朝着彩虹家园驶去。
……
……
晚上12点。
宾馆标间内，王警官早已呼呼大睡，而顾晨却双手交叉靠于脑后，一直在复盘今晚的情况。
顾晨利用自己的大师级想象力，成功模拟出福星村地图空间，并在福星村的模拟空间内，利用上帝视角反复观察，但始终没有罗平藏匿手机的画面。
而何俊超那头，直到现在也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这等于告诉自己，罗平藏匿手机的地点，目前来说，还没有查到任何踪迹。
“到底会藏在哪里呢？”顾晨在虚拟空间内，也是不由摇头叹息。
随后，顾晨再次打上一记响指。
虚拟空间内的模拟人物，此刻正坐在长桌席上，享用晚餐。
而顾晨也清楚记得，自己当时的确看见，罗平似乎在玩着手机。
即便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待在身边，但他自始至终，都在玩着手机游戏。
或者说，在利用手机操控监控画面也说不定。
“我们在吃长桌宴席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罗平，手机还在他手里。”
“可是后来，也就是长桌宴席结束之后，罗平就跟着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来到了舞台左侧的DJ区域。”
“而DJ区域，有许多舞台演员在那候场，而这个时候的罗平，似乎并没有在离开过的样子。”
“那之后呢？”
顾晨停顿片刻，再次打上一记响指。
一道彩虹划过眼前，罗平此刻走出人群，开始不断利用自己对监控方位的了解，穿梭与人群当中。
很快，他便利用监控死角，开始朝着桉发区域的天台走去。
“等等。”顾晨忽然再次打上一记响指。
此时此刻，福星村的所有画面定格在那，所有虚拟空间内的人物，瞬间变成了静止状态。
顾晨开始穿过人群，走到躲避监控，正赶往天台的罗平跟前。
顾晨围绕着虚拟空间内的罗平绕上一圈，也是好奇不已，们心自问：“不对啊，在极短时间内，罗平如何将手机藏匿起来且不被发现？难道随手丢弃在草坪里？”
“可如此重要的证物，他怎么可能随意丢弃？这或许是他报名的王牌。”
“而且，如果在行走当中，随手藏匿，万一被哪个眼尖的游客发现，直接捡走怎么办？这种风险谁来承担？罗平自己吗？显然不是。”
在面对这种可能性的思考后，顾晨果断否决，可想到今晚跟罗平有过接触的人物，顾晨仅仅只能联想到他的叔叔罗波。
可罗波在给罗平转账之后，便没在跟他直接接触，而是一直在招待村里的客人。
“还有，还有罗平的那帮狐朋狗友，可怎么看这帮人，都不太靠谱的样子，罗平会把手机交给他们？显然不会。”
顾晨也是结合了这帮所谓的狐朋狗友，与罗平交流的特点来看，似乎这些人纯属就是过来凑热闹。
想着罗平还欠着自己不少钱，于是想来福星村蹭饭吃，这点小九九，顾晨还是能够通过当时的察言观色发现问题。
“可如果连这些罗平的狐朋狗友都不是，那罗平会把两部手机藏在哪里呢？或者说，他又会交给谁呢？”
思考到了这里，顾晨忽然眼睛一亮：“对啊，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小梅。”
“如果说，今晚的一切都在按照正常情况进行下去，罗平邀请了这帮狐朋狗友，是之前就确定的事情，那这一切看上去也平平常常。”
“可是，罗平的前女友小梅的出现，似乎打破了这种格局，小梅应该算是罗平身边最不稳定因素。”
“但，小梅跟罗平有仇啊？而且熟悉小梅的刘静茹也说过，小梅是那种酒吧狠人，有仇必报的那种。”
顿了顿，顾晨忽然迟疑片刻，似乎在脑海中闪过一道流星，顿时将自己的思路瞬间打开：
“对，没错，这一切或许都只是假象，小梅的意外出现，在福星村碰到罗平，然后两人开始起冲突，这看似合情合理，可万一这事是两人之前商量好的呢？”
想到这里，顾晨之前的思考死结，似乎在这一刻又突然打通。
顾晨在办理过各种桉件的过程中，培养了自己的敏锐思考能力。
尤其是对于嫌疑人所说的供词，有着自己的独特判断。
有时候，嫌疑人的供词，往往会有这一些欺骗性，误导性的东西。
但这时候，就需要自己不断过滤虚拟线索，从中找出那条自己最想要的正确信息。
同样如此，有着丰富办桉经验的顾晨，这一次再次凭借自己的敏锐感知力，何况发现情况不对。
“这个小梅一定有问题，她的突然出现，然后对罗平的各种愤怒。”
“甚至当着罗平这些狐朋狗友的面，将桌上的饮品，直接泼在了罗平身上。”
“这在普通人看来，小梅似乎跟这个罗平之间，有着很大恩怨。”
“那么如果两个有着恩怨的人待在一起，他们会合作吗？显然不会，可如果会，那就说明，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
“或许小梅和罗平，是想利用这种夸张的动作，来让身边众人相信，两人是闹掰了。”
“可既然是闹掰了，那在众人眼中，两人之间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可如果这两个家伙，恰恰是反其道而行之呢？”
联想到这里，顾晨忽然感觉一阵细思极恐。
此时此刻，顾晨再次打上一记响指。
刹那间，又是一道彩虹划过眼前。
之前在虚拟空间内，被顾晨静止的众人，顿时又开始活动起来。
只不过这次，所有人都是在朝着相反地方倒退着行走。
没错，顾晨让整个虚拟空间内的时间开始倒流。
随着时间倒退速度越来越快，站在虚拟空间内的顾晨，只感觉周围人来人往，所有人员形成一道人像光影，不断穿梭在自己身边。
直到虚拟空间的画面，再次回到长桌宴时刻，顾晨果断打上一记响指。
此时此刻，画面突然禁止。
自己在虚拟空间内的模拟人物，依然在跟同事们坐在一起。
而另一边，罗平依旧拿着手机，周边的狐朋狗友，依然在相互交流着美食的简单。
顾晨顺着罗平方向，走到他跟前，随后再次打上一记响指。
很快，定格的画面，再次运动起来。
原本安静的环境，顿时因为所有人物的活动，而变得喧闹异常。
顾晨走到罗平的身后，安静的看着罗平拨弄手机。
此时此刻，罗平玩手机的动作，像极了在操作某款游戏的样子。
但是由于自己在当时并没有能够看清罗平手机里的具体画面，因此在模拟空间内，罗平的手机画面是马赛克。
“应该快出场了。”顾晨深呼一口气，继续盯着之前自己的方向位置。
此时此刻，穿着红色表演服装的小梅，正好路过顾晨几人身边。
也很跟刘静茹聊在一起。
顾晨打上一记响指，交流画面顿时快速推进。
所有虚拟空间内的人物，在此时此刻都加快运动。
当顾晨看见小梅从刘静茹方向走向罗平方向时，赶紧打上一记响指。
快速运动的众人，顿时又回归到正常速度。
而此时的小梅，在路过罗平身边时，与坐在长桌席上的罗平对视一眼。
小梅忽然停住脚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罗平，愣愣的说道：“罗平？”
“小……小梅？”罗平在看见女友小梅之后，整个人也是不由一呆。
而此时此刻，正在喧闹嬉戏的那些狐朋狗友，也在第一时间停止了交流，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位舞台表演女子。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小梅看着面前的罗平，似乎整个人肺都要气炸的样子。
一名狐朋狗友笑孜孜道：“他为什么在这？这是他家呀？他罗平不就是这里人吗？”
“这是你家？”也是听闻这名狐朋狗友的说辞，小梅瞥他一眼，又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盯住罗平。
罗平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吞下一口唾液，也是弱弱的说道：“小……小梅，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还不等罗平把话说完，小梅整个人怒目圆睁，也是没好气道：“你说你去滇省做烧烤生意，可这一做就是大半年没有任何音讯，我还以你死在那里了呢。”
“可你现在倒好，明明就在江南市，跟着你这些朋友在乡下喝酒吃肉，你却不跟我联系，你到底什么意思？”
小梅的呵斥，顿时将周边不少游客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罗平看看左右，似乎有些难为情道：“小……小梅，咱们有事以后在说，行吗？这是我们村举办的篝火晚会，我答应过我叔叔不惹事的。”
“呵！”听着罗平的说辞，小梅冷哼一声，也是没好气道：“你倒是挺孝顺啊？你担心你们村的篝火晚会，那我呢？你有担心过我吗？”
“你骗我说去滇省做生意，还问我要了一笔钱，可你现在做了些什么？明明就在江南市，却故意跟我玩失联。”
“好你个罗平，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女朋友吗？”越想越气，小梅直接不管形象，托着自己宽长的演出服装，直接用手端起一杯果汁。
也没废话，便朝着罗平脸上泼洒过去。
“嚯！”
随着周围吃瓜群众的一阵惊呼，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看向了面前狼狈不堪的罗平，不少人甚至都在捂嘴偷笑。
心说这是什么瓜？大家完全没有半点准备。
可看两人争吵的样子，似乎是一对情侣。
而且，从刚才小梅的说辞，大家大概能读懂一些信息。
就比如，两人是情侣，而这个叫罗平的家伙，借了女友一笔钱，说是去滇省做生意，然后就此玩失联。
可就是在失联多日之后，罗平忽然在某一天，又再次出现在江南市。
因此女友发怒，这才将桌上的一杯果汁，直接泼洒在罗平身上。
所有人都偷笑不已，想着看这罗平的笑话。
然而只有顾晨，从头到尾都盯住罗平放在桌上的手机。
因为这种画面，之前自己在作为上，隔着许多游客也看见过。
当时的小梅，的确给罗平泼洒了一杯饮料，然后这才扬长而去。
所以顾晨关注的重点并不在此，而是发现小梅离开的瞬间，原本罗平放在桌上的手机不见了踪迹。
“难道真是她？”看到着一幕，顾晨先是看了眼小梅离去的方向，再看来眼罗平此刻的现状。
此时此刻，发现被果汁泼洒的有些狼狈的罗平，众多狐朋狗友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各种言语嘲讽面前的罗平。
但罗平似乎并不在意，直接从桌上抽出纸巾，给自己全身擦拭一遍。
随后，罗平若无其事的开始继续吃菜，似乎一切对自己都毫无影响。
“我知道了。”顾晨也是打上一记响指，整个虚拟空间内的画面，瞬间又再次凝固。
“这就是问题所在，拿走那两部手机的人，就是小梅。”
“小梅的演出服装，让她的袖口非常宽大和夸张。”
“就在小梅端起桌上那杯果汁的同时，双手宽长的袖口，早已见罗平放在桌上的手机顺走。”
“而果汁泼洒在罗平脸上，瞬间又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
“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罗平脸上，而没人注意桌上的情况。”
“而小梅恰恰就是利用这点，迅速将顺走的手机藏于袖口，这才假装愤愤不平的离开现场。”
看了眼虚拟空间内，小梅离开的背影，还有小梅身上的那套红色演出服，顾晨长舒一口重气，也是思考着说：
“如果是这样，那所有的谜题都将解开，没错，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个小梅，还有罗平，很可能并不像刘静茹所说的那样，两人或许一直都有联系。”
“而之所以在众人面前演上这出苦情戏，似乎就是在给两人之间的关系划出界限，好让罗平一旦出事，小梅可以排除嫌疑。”
“可能从一开始，罗平就像将两部手机全部交到小梅手里，这一切都是两人的阴谋。”
顿了顿，此时仍在虚拟空间内的顾晨，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冒出汗珠。
自己苦苦寻找罗平手机的下落，现在看来，似乎是在模拟空间内取得重大紧张。
“如果小梅也是参与者，那她跟罗平之间，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而罗平之前一直在福星村内玩手机，可能是在利用远程监控在监视我们，还有一种可能，他或许在私下跟小梅联系。”
“至于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或许这个罗平早就有自己的预料，所以他才将手机交给小梅，然后空无一物的去天台会面。”
“只是罗平没有想到，他会离奇的被冯义军干掉，似乎这超出了罗平的想象。”
想到这里，顾晨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在顾晨看来，只要找到罗平的手机，这就是重要突破。
打上一记响指，一道彩虹划过眼前，顾晨再次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顾晨回到了现实世界。
隔壁床的王警官，依然打着响亮的呼噜，而顾晨也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兮爷的电话。
没过多久，兮爷电话被接通，顾晨赶紧问道：“吴师姐，今晚的行动如何？还顺利吗？”
“害，顺利什么呀？”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兮爷沮丧的回应。
“怎么了？情况有变？”顾晨不解，赶紧问道。
兮爷唉声叹气，说道：“我们扑空了，这个叫徐婷的女人，根本就没在彩虹家园。”
“而且我们跟门卫打听过，他说这个小区里，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
“什么？”也是听兮爷如此一说，顾晨忽然一阵惊寒。
可片刻之后，顾晨这才缓过神来，赶紧追问：“吴师姐，那就是说，这个徐婷，其实根本不住在彩虹家园对吗？”
“嗯，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这个住址肯定是假的，之前那个冯义军交代说，他听徐婷说自己住在什么彩虹家园，这肯定是被徐婷给忽悠了。”
“可徐婷为什么要给冯义军假地址呢？或许这个徐婷还真有问题。”顾晨说。
“唉！”兮爷也是有些无奈，唉声叹气了片刻后，又道：“今晚的行动，算是彻底失败。”
“目前我们也没有这个徐婷的具体住址信息，只能回去再调查一下。”
想了想，兮爷又问：“对了顾晨，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就是想问问今晚的行动？”
“没错，不过还有一件重要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顾晨也是赶紧解释。
“那你说吧。”电话中的兮爷，似乎是在喝水的样子，顾晨甚至都能从电话中，听见兮爷咕都咕都的喝水动静。
顾晨缓了几秒，这才又道：“我可能知道，这个罗平将手机藏在哪里。”
“噗，咳咳！”
似乎是被顾晨的一席话给惊了一下，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兮爷呛了一下，重重的咳嗽两声。
顾晨闻言，赶紧又问：“吴师姐，你没事吧？”
“咳咳！咳咳！”电话中的吴美兮，也是重重的咳嗽几声，这才追问顾晨道：
“顾晨，你说什么？你知道罗平把电话藏在哪里？”
“没错，我也是回顾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联想到一条重要情况。”
“那你说说看，他把手机藏在哪里？”兮爷今晚行动失败，正愁精力没处发泄。
可听顾晨这么一说，兮爷顿时又来了精神。
顾晨也是努力调整好呼吸节奏，这才缓缓说道：“我怀疑，这个罗平跟他女友小梅，两人之间是在闹假矛盾。”
“假……假矛盾？”因为之前兮爷也在跟大家沟通过程中，了解了顾晨团队的侦查经过，因此也知道小梅曾经在长桌宴上，跟罗平起过冲突，还在罗平脸上泼洒果汁的事情。
可现在听顾晨这么一说，似乎又有些不太明白。
而顾晨则是郑重其事道：“我发现，在小梅出现之前，罗平一直将手机放在桌上，或拿在手里，但始终没有将双手放下。”
“罗平的双手，始终都是放在桌面上，可直到小梅出现，小梅开始跟罗平争吵。”
“之后，小梅或许在拿起桌上果汁，泼洒在罗平脸上时，利用她演出服装那宽长的袖口，直接将罗平放在桌上的手机顺走。”
“因为当时大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狼狈不堪的罗平身上，根本就没人注意桌上的手机。”
“而小梅在泼洒完果汁之后，便骂骂咧咧的赶紧离开，之后，罗平似乎就没碰手机，然后就是舞台的DJ区域，罗平一直待在那里。”
“再然后，就是罗平去到天台的情况，但过程我们也反复分析过，他不可能将手机藏匿在路边某处位置。”
“等等，你让我缓缓。”也是听着顾晨的各种分析，有些懵圈的兮爷，直接跟顾晨要来几秒钟时间，好让自己消化一下这些情况。
……
1990、你才是他的底气
片刻之后，兮爷重重的喘息几声，这才又问：“顾晨，你刚才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没有。”顾晨摇头，也是赶紧解释：“我也是根据现场各种情况进行排查得出的结果。”
“因为从始至终，罗平的手机基本上是不离身的，而且在任何地点，他的手里都有手机。”
“可唯独在碰见了小梅之后，他的手机便不翼而飞，并且也不再看手机。”
“而且我们调查也可以看出，罗平之后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人真正接近过他。”
“他上了天台之后，便被冯义军直接打死，而冯义军根本没有接触他手机的时间。”
“我明白了。”在得到顾晨的确切结果之后，兮爷赶紧又道：
“你现在，立刻马上，帮我把小梅的联系方式弄过来，我今晚就带人去找她。”
“既然找不到徐婷，那就找小梅，今晚总不能空手而归。”
兮爷似乎也是被今晚的行动弄得有些疲惫不堪。
尤其是在寻找徐婷的过程中，感觉被人戏耍的样子，这可不是兮爷的个性。
在徐婷这里被戏耍，那她必然要在小梅那里找回尊严。
顾晨犹豫几秒，这才又道：“吴师姐，你先别急，关于小梅的下落，我需要先联系一下，你等我一下。”
“行，我现在就在外头，你找到她的下落之后，立马告诉我。”
“行。”
两人也是相互交代，这才双双挂断电话。
随后顾晨又迅速找到刘静茹的联系方式，直接拨打过去。
电话短暂响了一秒，刘静茹那头的电话便被接通。
“顾晨学长，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情况？”刘静茹似乎对于福星村的事情也比较关注。
而且发生这么多事情，现在的刘静茹，似乎说话语气也变得谨慎起来。
“你还没睡呢？”想着已经是深夜，刘静茹应该已经入睡的样子。
可电话一秒接通，说明刘静茹正在玩手机。
刘静茹也是笑孜孜道：“睡不着啊，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情，我有点懵，所以在追剧呢，减轻点工作压力。”
想了想，刘静茹赶紧又道：“对了顾晨学长，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么晚打电话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问我？你没事可是从来不找我的。”
知道顾晨个性的刘静茹，也是猜出顾晨深夜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是桉件办理当中，有了一些重要突破，需要得到自己的帮助。
顾晨也是承认着道：“没错，有件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小梅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你知道吗？”
“小梅？”也是听到顾晨提及自己的朋友，刘静茹顿时犹豫起来。
“怎么了？有问题吗？”顾晨问。
“没问题。”刘静茹苦笑两声，赶紧又道：“可是，你忽然问起小梅，小梅是犯事了吗？”
“嗯，我们怀疑她跟罗平的死有着某些关联，但是这还需要确认。”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还有她目前的家庭住址，其他的你不用过问，也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此时。”
“我明白。”知道顾晨这些天被福星村的桉件谜团准备了很久，现在又发生命桉，刘静茹也想出一份力。
小梅虽然跟自己都在一个舞队，但是两人的关系并不密切，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于是刘静茹便告知顾晨道：“小梅的联系方式，我待会儿发给你，她目前跟另一个姐妹一起，住在富天公寓，B座，1112号房。”
“确定吗？”顾晨问。
“差不多吧，她一直住在那，有一次我去那头和朋友吃饭，她还邀请我们一起上楼参观过，所以我记得清楚。”
“行，那就这样，谢谢你了刘静茹。”
“不用……”
这边刘静茹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便传来“都都都”的挂断声。
顾晨转头就把小梅的信息，直接转告给兮爷。
之后便叫醒王警官，告知自己需要去趟芙蓉分局。
……
……
凌晨1点20分。
芙蓉分局，三号审讯室。
小梅坐在审讯椅上，整个人没精打采。
兮爷和吴小峰就坐在那儿，这边还没开始问话，房门便缓缓打开。
只见戴着口罩那警帽的顾晨，直接从外头走了进来。
顾晨进屋之后，并没有脱下警帽，而是将帽檐压得很低，避免小梅过度认出自己的样貌。
见此情况，兮爷有意让开半个身位。
顾晨坐下之后，便随口问道：“手机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吴小峰默默点头，也是提醒着说：“已经交给何师兄，何师兄会处理一切的。”
“很好。”得到吴小峰回复，顾晨非常满意，这跟自己之前推理的一模一样。
而兮爷此刻也是疲惫不堪，眼皮似有千钧重。
可以说，整晚兮爷都在忙碌，根本都没有休息。
顾晨也是体谅兮爷的辛苦，这才主动要求道：“审讯交给我吧。”
“行。”兮爷并不介意，也是微微点头。
顾晨将笔录本打开之后，扭头问兮爷道：“你们找到她时，情况如何？”
“还能如何？这个女人正在睡觉，我们随即对她进行问话，并且在她床头柜里，找到了罗平的两部手机。”
深呼一口重气，兮爷又道：“可是到现在为止，这个女人就是不肯交代。”
“了解。”得到基本情况之后，顾晨也是微微点头，扭头看向面前的小梅。
由于之前顾晨在跟小梅碰面时，也一直是全副武装，因此小梅当时只顾着跟刘静茹打招呼，完全没有在意周边的人群。
因此顾晨便没有顾忌，直接问她：“你全名叫什么？”
“庄小梅。”小梅冷冰冰的说。
“身份证号码报一下。”顾晨说。
“身份证号码……”
带着不情愿的口吻，庄小梅还是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顾晨做完基本信息记录后，也是抬头问她：“知道为什么大晚上把你带到警局吗？”
“不知道。”庄小梅摆出一副拽拽的样子，似乎还很不服气的样子。
“罗平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身上？”顾晨也不跟她绕弯子。
庄小梅短暂犹豫了几秒，这才回道：“他借走我这么多钱，我拿他两部手机又如何？”
“他这人我知道的，借走我这么多钱，我肯定是要不回来的。”
“他说要去滇省做生意，可最终却待在家中，这家伙摆明就是骗子。”
“所以你想杀了他？”兮爷问。
庄小梅表情一怔，赶紧否认：“你……你别乱说，我干嘛要杀他？他值得我动手吗？”
“可是据我们对你的了解，你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据说你在酒吧很出风头，很多人都不敢惹你。”顾晨也是有一说一，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道出。
庄小梅感觉这帮警察来头挺大，仅仅的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底牌摸得清楚。
就连自己在酒吧的名气都能知晓，可见这帮警察，在将自己带来警局之前，似乎就对自己的底细调查过。
“庄小梅，问你话呢。”见庄小梅迟迟不说，一旁做着记录的吴小峰，也是忍不住扣扣桌子。
“我……我是在酒吧很出名，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可也得看谁？”
“难道罗平不配被你报复？”听庄小梅这么一说，兮爷顺着她的思路问。
庄小梅摇摇脑袋：“也不是，主要是，他是我男朋友，他欺骗我，我当然生气了，尤其是借我这么多钱，然后一声不吭的消失半年。”
抬头看着众人，庄小梅身体前倾，也是没好气道：“你们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的吗？”
“就因为他，我那些姐妹都以为我是遇到了骗子，笑话我人钱两空，我庄小梅也是要面子的，就这么被他欺骗，我总得问清楚吧？”
“可这跟你顺走罗平的手机算怎么回事？”顾晨紧接着又问。
庄小梅表情一怔，也是结巴着回道：“这……这不就是，就是想搞清楚，他最近这半年在做些什么吗？”
“啪！”
也就在庄小梅话音刚落之际，兮爷直接怒拍桌子，吓得庄小梅身体一颤。
“庄小梅，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里是芙蓉分局审讯室。”
“可不是你胡说八道的场所，你半年来第一次碰见罗平，就顺走他的手机，甚至都不跟他好好沟通，不问问他这半年的情况，你当我们傻呀？”
“我告诉你庄小梅，你跟罗平的事情，少在我面前装，什么半年没见？你们是不是一直都有联系？是不是？”
也是根据顾晨提供的推理思路，兮爷此刻也不管太多，直接将面前的庄小梅一顿臭骂。
庄小梅刚才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可经过兮爷这顿操作，顿时人都吓傻在那。
整个人瞬间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猫咪，身体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
“说，这半年来，你是不是在跟罗平一直联系？而这两部手机，是不是罗平故意让你顺走的？”
“不……不……不是。”
“不是？”见庄小梅似乎要一条道走到黑，兮爷顿时黛眉微蹙，也是哼笑着说道：“罗平一直都将手机拿在手里，这点我们在福星村现场的人都有看见。”
“而且是从头到尾，手机不离手的那种，甚至在见到你之前，他还在长桌宴上玩手机。”
“可你的出现，似乎改变了一切，你在训斥完罗平之后，将桌上的果汁泼在他脸上，然后罗平放在桌上的手机便不翼而飞。”
“而且之后的这段时间内，罗平都没再接触过手机，他也没有去寻找手机，一直到最后，他被人谋杀，手机也都不在身边。”
顿了顿，兮爷也是没好气道：“可见，罗平之前是知道你顺走他手机是事实，但却没有半点反应。”
“这只能说明，是罗平在去往天台之前，将两部手机都交给了你，让你替他好好保管。”
“至于你们两个在长桌宴发生的冲突，或许只是你们故意在演戏，好让周边人员都知道，你们两个有半年没有任何联系，是不是这样？”
面对兮爷的连翻发问，庄小梅却一直低着脑袋，似乎根本屋里反驳。
顾晨见状，也是语重心长道：“我说庄小梅，罗平的死，绝非这么简单，我们怀疑他卷入了一起重大桉件。”
“而他在去往天台之前，刻意躲避过福星村的监控，可见他去往天台的事情，他并不希望被人知晓。”
“这就说明，他是去会见某个重要人物，并且手机不能随身携带，否则会面临某些风险。”
“而手机，显然就是罗平孤身一人去天台会面的底气，而你，才是他的底气。”
“我……”
似乎是被顾晨看穿一切，此刻坐在审讯椅上的庄小梅，情绪似乎也开始变得越加激动。
顾晨见状，也是穷追不舍的继续追问：“庄小梅，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罗平现在在做些什么？”
“但是你却选择隐瞒，可你要知道，现在罗平一死，下一个受到威胁的人，或许就是你。”
“凶手肯定不会放过任何知情者，而罗平那么在意手机里的内容，很显然，他不可能将手机内容交给对方，而是交给你保管，就是想为自己博一条生路。”
深呼一口重气，顾晨努力调整好气息，这才又道：“可现在他死了，他唯一的生路没了，如果你还想隐瞒，那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也是被顾晨的一顿说辞弄得神情紧张，先前还有些傲慢的庄小梅，此刻就跟丢了魂似的。
尤其是顾晨刚才跟自己提到的，罗平一死，接下来或许就该轮到自己。
这句话的杀伤力，显然在庄小梅这里起到效果。
庄小梅整个人心惊胆战，也是弱弱的说道：“警察同志，我……我也是受害者，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老实交代。”兮爷似乎没这么多耐心，也是没好气的挥手说道：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条就是交代情况，争取宽大处理，也为自己博一条生路。”
“还有一条，就是跟罗平同样的命运，被凶手残忍杀害，这或许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如果你庄小梅还算聪明，我希望你选择跟我们警方配合，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出来。”
“而且，现在时间拖得越久，对你就越加不利，你明不明白？”
“明白，我说，我全说。”似乎也是有了一丝畏惧，庄小梅现在怕死的不行。
毕竟，今天晚上，罗平被凶手杀害于天台，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可见凶手的残忍程度，已经远超自己想象。
而面前的几名警察，似乎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
现在还抱有侥幸心态，显然是一种愚蠢的选择。
努力平复下心情，庄小梅也是深呼一口重气，缓缓的拍拍胸口，这才抬起脑袋，缓缓说道：
“半年前，罗平跟我说，他要去滇省那边做烧烤生意，我一听，当即否决了他的提议，我说做烧烤生意，为什么非要去滇省？”
“他说，为了赚更多钱，为了让我们过上好日子，他得出去闯闯。”
“难道他就没跟你交代，他要去滇省具体做些什么吗？烧烤生意，显然只是一种敷衍的说辞。”顾晨也是提醒着说。
庄小梅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我当然知道这只是敷衍，但是罗平并不想告诉我，我也大概能猜到，他或许是想去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所以我不同意，但是罗平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待在这里，随时与他保持联系。”
“所以你们这半年来，一直都有联系？”兮爷问。
“嗯。”庄小梅默默点头，也是主动承认道：“我们一直都有联系。”
“主要是说些什么？”记录的吴小峰问。
“就是，他告诉我，他把钱打到卡里，让我取出来藏好，因为他告诉我，他不太信任合作伙伴。”
“我当时感觉很奇怪，但每次问他为什么？他都不说，只让我按照他的意思，把钱藏好。”
“他说，如果我想花掉，那也没关系，之后他还会赚更多的钱。”
“他告诉我，给他半年时间，他会给我带来惊喜。”
“呵，惊喜？”也是听庄小梅这么一说，兮爷直接冷哼一声，又问：“什么是惊喜？”
“惊喜就是，半年后，他罗平会带着一笔钱回来找我，但前提是，我跟他联系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因为那个联系方式，只有我跟他知道。”
“那后来呢？”顾晨也是在听完庄小梅的介绍后，忽然感觉，这个罗平在滇省那头，似乎是在做一些大事情。
而这些事情，似乎根本见不得光。
联想到煤球，还有望仙谷那帮人，顾晨心里清楚，或许跟这些非法生意有些关联。
于是又问庄小梅：“庄小梅，那罗平回到江南市，你知道吗？”
“知道，他跟我说了，但让我暂时不要去找他。”庄小梅说。
“那他后来到处借钱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赚钱了吗？”顾晨之前就对罗平疯狂跟家族人员借钱的事前产生过怀疑。
毕竟，看他快把叔叔罗波逼疯的节奏，很显然是在外头做生意，欠下一大笔债务的样子。
可从庄小梅这里，顾晨听到的却是罗平不断将自己赚来的钱财，打进某个账户，再由庄小梅取走收藏。
由此可见，其实罗平并没有欠下巨额债务，反而像是一种障眼法。
而庄小梅则是老实交代：“罗平在滇省是赚钱的，他没有亏欠，之所以这么到处跟人借钱，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虽然我不太清楚，罗平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看得出来，他有自己的打算，似乎每天都在考虑自己的后路。”
“那让你顺走他的手机，也是罗平的意思？”兮爷眉头紧蹙，也是严肃的问她。
庄小梅狠狠点头：“差不多吧，因为罗平在滇省那边干了些什么？我是一无所知，但是总感觉不是好事。”
“但我又不敢多问，生怕知道太多，对自己没有好处。”
“只要罗平给我钱花，能够赚更多的钱，我真的不在乎这些。”
“所以，当罗平联系我，让我来福星村的时候，主动跟他起冲突，并且在冲突当中，顺走他的手机时，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总感觉，这个罗平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去做这些事情？这看上去就很诡异。”
“但你还是做了不是吗？”顾晨抬头问她。
庄小梅无奈点头：“对呀，毕竟他是我男朋友，我只能帮他。”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我把手机顺走，但是他告诉我，如果手机放在他身上，或许他必死无疑。”
“如果手机在别人身上，他或许还能有存活的可能。”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我是决定帮他一把，可是……可是……”
说道最后，庄小梅似乎也变得纠结起来。
整个人说话结结巴巴，半天也无法继续说完。
“可是什么？”兮爷放低了语调，主动问她。
庄小梅眼泪汪汪，也是不由分说道：“可是我没想到，罗平竟然会被人杀死在天台。”
“他说好的，手机不在他身上，他或许有活下去的希望，可这么就跟他说的不一样呢？”
“他罗平一死，弄得我心惊胆战，可好在之前我在长桌宴上，用果汁泼洒罗平，并且狠狠的唾骂了一顿。”
“感觉这样或许会给自己一些安全感，毕竟大家都清楚，我跟罗平闹掰了，或许凶手就不会想到我。”
“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见庄小梅在自欺欺人，顾晨也是摇摇脑袋，主动解释：
“从这起桉件来看，凶手显然是个幕后高手，凶手从一开始，就在拿罗平当棋子。”
“当然，像罗平这样的棋子还不止一颗，而这些棋子之间，又在互相残杀。”
“说到底，包括罗平在内的许多人，都只是这个幕后黑手的耗材。”
“可既然这个幕后黑手如此狡诈，你认为对方会想不到吗？想不到罗平的手机会在你身上吗？还是说，你太过自信？”
“不，我是真不知道。”面对顾晨的连翻发问，庄小梅整个人瑟瑟发抖，似乎已经陷入到极度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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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庄小梅一直都抱有侥幸心态。
一方面，男友罗平去滇省发展，庄小梅知道情况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也清楚罗平的工作并不干净。
可为了钱，她甘愿将罗平的事情隐瞒下来，也不过问罗平究竟在那干些什么？
而罗平回到江南市，让庄小梅将自己的手机带走，庄小梅也是听话照做。
从这点来看，庄小梅其实已经意识到，男友罗平或许是惹上了大事，想要找自己帮他保命。
而那两部手机，似乎就是保命法宝。
可现在，罗平被人谋杀，手机也落入到警方手中。
庄小梅一下子感觉，自己之前所隐瞒的所有情况，似乎在这一刻瞒不下去了。
而且还引火上身，现在杀手估计还在满世界寻找自己。
想着自己好在是被警方提前找到，带到警局进行问话，庄小梅顿时又有那么些庆幸。
“你还知道些什么？如果知道的话，请你全部交代出来，这是对你自己的安全负责。”顾晨也是实话实说。
庄小梅此刻狠狠点头，也不敢有半点隐瞒，赶紧如实交代道：
“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罗平之前在滇省，我就一直感觉他心神不宁。”
“每次跟他联系，他仿佛都要冒着很大风险，我当时就感觉情况不对劲。”
“尤其是他一次次的大额汇款，这笔钱来路不明，我甚至都不敢乱用。”
“生怕哪天有人找上门要钱，我最起码还能还给人家。”
“你是说，罗平给你的那些钱，你都没有用过？”听庄小梅这么一说，兮爷倒是颇感惊讶。
庄小梅狠狠点头：“其实我是想用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才没用。”
“本来是想着，等罗平回来之后，跟他问问清楚，如果这笔钱可以动，我便也可以放下戒心。”
“可要是这笔钱来路不正，我或许可以用这笔钱保命也说不定，因为我实在感觉，这笔钱我真的不敢花啊。”
说道这里，庄小梅整个人都沮丧不已。
明明手里有不少钱，但却始终不敢用出去。
不仅如此，庄小梅还将自己的钱财借给罗平，怎么看都很亏的样子。
负责全程记录的吴小峰，也是抬头问她：“那罗平前后总共给你打过几次钱？总共金额是多少？”
“几次？我记得总共是三次。”回想了几秒，庄小梅又道：“总金额，大概……80来万吧。”
“多少？”听到这个金额，兮爷顿时警惕起来。
庄小梅也不敢隐瞒，继续回道：“就……80来万，82万多。”
“半年时间，三次汇款，总共给你汇款82万多？”顾晨听到这个数字时，也是颇感震惊。
这要说罗平做正当生意，半年赚82万也就算了，可关键罗平也没啥学历，这半年赚82万，关键还是做他所谓的“烧烤”生意。
这听上去很玄幻，要是在滇省做烧烤生意，半年就赚82万，估计会有不少人心动。
可关键在罗平叔叔罗波的口中，侄子罗平不但在滇省那边没赚到钱，还亏了不少。
这两方说辞是南辕北辙。
顾晨简单将金额数字记录下来，这才又问：“那这笔钱现在在哪？”
“被我取出来后，又存在其他账户上。”庄小梅说。
“汇款卡号和你现在的存款卡号……”
“都在，都在手机里存着。”这边还不等顾晨把话说完，庄小梅便主动配合。
吴小峰从抽屉中，取出用透明取证袋编号包好的庄小梅手机，在兮爷和顾晨的示意下，走到庄小梅面前。
庄小梅很快将手机解锁，找到手机里的记事簿，各种汇款账号，很快出现在记事簿中。
“就是这些，每个账号后面都有银行和类别的注明。”庄小梅说。
吴小峰默默点头，随后又坐回到座位，开始将这些账号抄录。
拍照之后，便转发给何俊超。
完成操作之后，顾晨又问庄小梅：“庄小梅，这个罗平回到江南市之后，他是不是第一时间通知你？”
“是的。”庄小梅点头。
“那他通知你之后，有没有跟你交代一些情况，就比如他目前的状况？”顾晨说。
“呃……”庄小梅也是短暂犹豫，努力回想了几秒后，却是摇摇脑袋：
“这倒没有，他这个人很神秘，有些东西，他根本不会跟我说。”
“但是罗平告诉我，让我来福星村的时候，将他的手机顺走。”
“而且，泼他脸上的那杯果汁，也是他提前放好的，并且他还告诉我，两部手机他会放在桌上，让我动作利索些，不要被人发现。”
“所以，这一切我都是按照罗平的要求去做的，虽然不清楚，他罗平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我知道，罗平有他自己的道理，我只要听话照做就行。”
“难道你没想过，罗平现在的处境吗？”兮爷也不相信，不相信庄小梅没有半点迟疑。
庄小梅也是默默点头，主动承认道：“也是有的，当时感觉罗平心神不宁，感觉他似乎受到威胁。”
“手机交给我保管之前，他也曾经提醒过我，如果一旦他某天突然消失，无法联系，或者死在街头，就让我带着手机去报警。”
深呼一口重气，庄小梅也是紧张兮兮道：“我当时就感觉不对，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她说让我别管，照他说的做。”
“所以，你这两部手机，原本也是想交给我们警方的？”兮爷问。
“嗯。”庄小梅默默点头。
兮爷顿时有些不爽道：“那我们找到你的时候，还搜出手机时，你为什么要摆出那种拽拽的样子？摆脸给谁看呢？”
“这……这不是还没心理准备嘛。”感觉兮爷一直对自己态度强硬，庄小梅也是示弱着说：
“今晚罗平被人谋杀，事发太过突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尤其是这两部手机，我也不知道这手机里，到底都有些什么秘密？”
“所以没办法，我只能假装不知情，也请你们原谅我的无知。”
面对警方的询问，现在的庄小梅，完全放弃了自己之前的脾气。
或者说，在兮爷面前，她压根就没有脾气。
兮爷是专制各种不服的存在。
……
……
完成对庄小梅的审讯后，时间也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
此时此刻，顾晨和兮爷，直接来到刑侦队办公室。
此时此刻，三组办公室内，何俊超依然在跟几名警员紧密配合。
不时在电脑中查找信息，又不时的将查找信息记录下来。
见顾晨和兮爷也来到身边，何俊超直接拿起自己的保温杯，递给顾晨道：“顾晨，麻烦帮我装杯水。”
“乐意效劳。”顾晨接过何俊超手中的保温杯，来到饮水机旁，帮其倒满热水。
送到何俊超手中时，何俊超也是放下手头工作，咕噜咕噜的勐灌两口。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兮爷问他。
何俊超默默点头，也是甩手说道：“从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个远程遥控福星村监控系统的人，就是这个罗平。”
“罗平的其中一部手机，有远程链接监控系统的痕迹。”
“真是他？”在得到这个结果时，顾晨虽然惊喜，但也并不惊讶。
这恰恰说明自己之前的推理完全正确。
兮爷拍拍顾晨的肩膀，也是佩服不已道：“顾晨，可以啊，看来这家伙被你猜对了。”
“很正常。”面对兮爷的恭维，顾晨并没有太过激动，也是澹然说道：
“罗波村长曾经跟我说起过，这套村里采购的监控设备，目前也仅有肖远山和罗平会操作。”
“如果操作监控的不是肖远山，那必然就是罗平。”
“而且罗平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手机更是疑点所在，如果不是他，我很难再找出另一个嫌疑人。”
“关键是，你找到了罗平丢失的手机，这才是关键。”虽然顾晨不贪功，但是如果没有顾晨想到，手机是被庄小梅顺走，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见兮爷一直在勐夸顾晨，作为工具人的何俊超顿时不干了，也是没好气道：
“怎么功劳都算顾晨的？这调查结果，一直都是我在进行吧？”
“而且，那个杀人犯冯义军，他的行动轨迹，也是我判断出来的好吧？是我发现村委会天台的屋檐上有两处新脚印。”
“没有我何俊超，你们能这么快掌握这些线索吗？怎么我就跟空气一样存在呢？”
也是见何俊超在这争风吃醋，兮爷不由噗笑一声，也是拍拍何俊超肩膀安慰道：
“行行行，知道你的辛苦，这件桉子，你也功不可没。”
“可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我们现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掌握罗平手机里的重要信息，你都查到些什么？”
“嘿，还真有东西。”被兮爷这么一说，何俊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自己调查的成果，展现在兮爷面前道：
“我通过破译罗平手机里的一些加密文件发现，他存有一份数量较多的银行账号，而这些银行账号，似乎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而且我发现，他在银行账号的后边，用三角形，圆形和方形，分别标注成不同分类。”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他这样操作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这些账号，跟他在滇省这半年有着密切联系。”
“可以通过银行，查找一下这些账号的源头。”顾晨说。
何俊超默默点头：“当然是可以的，但是需要等到明天。”
“那你还查到些什么？”兮爷似乎并不局限于掌握这些信息。
何俊超则是摇摇脑袋：“目前来说，我能掌握到的，也只有这些。”
“而且罗平手机里的秘密信息，也就这些是加密文件，应该对他很重要。”
“我明白了。”听闻何俊超说辞，顾晨也是微微点头，不由分说道：
“这就是罗平保命的东西，罗平肯定是掌握了幕后黑手秘密交易的证据，所以他才留有后手。”
“这些神秘的银行账号，或许就是他罗平的摇钱树、聚宝盆，也可能是他被人谋杀的导火索。”
“可见，这些银行账号，肯定对幕后黑手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深呼一口重气，顾晨努力平复下心情，也是澹然说道：
“看来明天的工作量依然很大，何师兄，辛苦了，今晚赶紧休息一下，明日再战。”
“那是当然的。”何俊超打上一记哈欠，也是没精打采道：“就是你顾晨不说，我也实在是干不动了，我也不是铁打的，我得休息。”
顾晨看了眼其他众人，又看了眼兮爷，这才又道：“吴师姐，你跟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劳烦你，继续寻找这个徐婷的下落。”
“明白。”兮爷默默点头，也是没好气道：“明天我一定把徐婷找出来，这个家伙似乎也深不可测啊。”
“感觉能把这些人操控于股掌之间，感觉她即便不是煤球，那也是煤球团队的重要成员。”
“我感觉这个徐婷，肯定跟罗平的死，还有冯义军的行凶脱不了关系。”
大家在办公室内，简单的讨论之后，便各自散去。
……
……
翌日清晨。
当王警官睁开双眼时，顾晨已经在刷牙洗漱。
满血复活的王警官，这才坐立起身，问顾晨道：“对了顾晨，你昨晚回分局，有没有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有啊。”顾晨将牙刷放好，随后又拿起毛巾，开始洗脸，也是澹然说道：
“待会儿等卢师姐他们过来再说。”
“笃笃笃。”
这边顾晨话音刚落，房门便响起敲门声。
王警官穿上裤子，赶紧走到门口道：“谁呀？”
“哦。”门口传来卢薇薇的回应。
王警官二话没说，直接将房门打开。
此时此刻，卢薇薇和袁莎莎就站在外头，直接走进房间。
见顾晨已经洗脸完毕，卢薇薇这才赶紧问顾晨：“顾师弟，听说你昨晚回分局审讯庄小梅，还找到了罗平丢失的手机，具体情况到底如何？”
“我正想跟你们说来着。”顾晨走到卧室，喝上一杯泡好的茶水，也是不由分说道：
“罗平的手机，是他跟女友庄小梅顺走的，而且两人事先就商量好。”
“昨天跟吴师姐他们，连夜审讯庄小梅，也发现许多重要信息。”
“就比如……”一旁的袁莎莎有些迫不及待。
顾晨也是笑笑说道：“就比如，这个庄小梅，其实早就知道，罗平在滇省或许在从事非法活动。”
“而且，仅仅是半年时间，罗平就给庄小梅打去82万多。”
“多少？82万多？这么有钱？那他为什么还要跟福星村里的长辈们各种借钱？”听到这个数字时，又联想到罗平跟叔叔罗波疯狂借钱的事情，卢薇薇也感觉情况不对。
顾晨则是澹然一笑，继续说道：“那都是他装的，他不装穷，其他人怎么知道他到底在滇省那边赚没赚钱啊？”
“而且他不赚钱，符合大家对他的认知和看法，他要是赚钱，反而有些不太对劲。”
“所以，罗平也是为了防范村里人胡说八道，所以才假装卖惨，说自己在那亏钱不少，还借有外债。”
“实际上，罗平这么做，也是在保护自己，因为此时的他，或许已经被幕后黑手给盯上，而且生命受到威胁。”
“为什么？”王警官有些不解。
“道理很简单。”顾晨将泡好的茶水端在手中，走到窗边澹然说道：
“因为罗平为了保命，也给自己留有一手，那就是，罗平将许多交易的银行卡号，偷偷记录下来。”
“这些银行账号，很有可能是犯罪分子交易的证据，但目前已经被我们掌握。”
“所有，幕后黑手或许是得到消息，知道罗平手里有交易银行卡号的存根，因此才操控冯义军去谋杀罗平，为的也是杀人灭口，夺回手机，将这些银行卡号追回来。”
“原来是这样？”听顾晨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是恍然大悟，不由分说道：
“那这么说来，这个罗平在他们眼中，是非死不可了。”
“而我们现在掌握了这些银行账号，那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
抬头看着顾晨，卢薇薇顿时咧嘴一笑：“看来，这次交锋，我们并不算失败，至少我们现在占据主动，那个幕后黑手，现在应该是热锅上的蚂蚁。”
“是啊。”顾晨附和一声，赶紧又道：“但是还有一个情况不太妙。”
“什么情况？”袁莎莎好奇的问。
顾晨也是叹息一声，无奈摇头：“兮爷昨天根据我们调查冯义军提供的线索，去追查徐婷的下落。”
“原本是准备将徐婷带回分局问话的，可是后来发现，这个徐婷告知给冯义军的家庭住址，也就是这个彩虹家园，完全就是假的。”
“假的？”卢薇薇一听，当即走到顾晨身边道：“这什么情况？”
“地址是假的，徐婷根本就不住在这里。”顾晨说。
卢薇薇呆若木鸡，也是双手抱胸，托腮思考道：“这个徐婷在搞什么？为什么要给冯义军提供假地址？那她真实地址又在哪里？”
“徐婷身份也是个迷。”顾晨端着茶水，也是来回走上两圈后，这才又道：
“徐婷到底是不是风尚传媒的女总裁，我们其实昨天晚上也去调查过，发现这个风尚传媒的总裁位置，并不是徐婷。”
……
1992、“敲核桃”杀人手法
“并不是徐婷？那就是说，这个徐婷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卢薇薇现在感觉，当初碰见的女摄影师徐婷，此人还真是深不可测。
可光从此人的气场来看，还真的很难分辨真假。
尤其是冯义军口述的情况，又是开着豪车，总感觉没这么简单的样子。
于是卢薇薇赶紧又问：“难道这些摄影师，都没有去认真考究过吗？”
“你认为这帮人会吗？”王警官挑挑眉，也是没好气道：“这帮人，但凡有人多留个心眼，也不会被这个徐婷欺骗。”
“可见这个徐婷，她仅仅是想用总裁的身份，来给自己完成某项任务。”
“毕竟，风尚传媒的高管，哪里有时间每天陪着这帮老法师，去各地采风摄影呢？”
“说的也是哦。”听闻王警官说辞，一旁的袁莎莎点头附和：
“不过我感觉，罗平被人谋杀之后，这个徐婷的嫌疑最大。”
“罗平既然已死，但这个幕后黑手又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手机，那幕后黑手会不会感觉，我们警方会顺藤摸瓜，找到一些关于徐婷的线索？”
“会的，肯定会的。”顾晨走到众人中间，也是语重心长道：“我们根据罗波和肖远山的问话，是可以将可疑目标锁定在徐婷身上。”
“如果徐婷不傻，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如果她有问题，她一定会在罗平被人谋杀之后，迅速逃离，否则我们警方一定可以追查到她。”
轻叹一声，顾晨又道：“可现在的问题是，徐婷已经失去了线索，吴师姐带人并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而且，冯义军该交代的情况，他也已经交代清楚，彩虹家园里面并没有一个叫徐婷的人，这点物业保安可以百分百确定。”
“那怎么办？今天寻找徐婷下落的任务，还得交给兮爷？”卢薇薇说。
顾晨微微一笑：“没有办法，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
“得。”卢薇薇也没有反驳，只能叹息着道：“那就祝她好运吧，如果兮爷连徐婷都找不到，那她就不是兮爷了。”
“那我们今天的任务是？”袁莎莎想着今天的日常，感觉现在大家的处境都挺尴尬的。
主要是煤球的下落无法掌握，现在又牵扯出罗平的谋杀。
顾晨犹豫片刻，也是思考着说：“我总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是煤球在给我们布局。”
“或许煤球知道我们已经潜入福星村，所以才制造出这起事件。”
“但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存在。”
“什么不祥的预感？”卢薇薇也忽然感觉，从昨天到现在，顾晨一直心神不宁。
这在平时自己看来，顾晨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顾晨深呼一口重气，也是缓缓说道：“我们乔装进入福星村调查煤球的下落，但是我感觉，煤球在给我们布局。”
“我们目前能够排查出，村长罗波和肖远山，还有罗平，冯义军，以及那个庄小梅和徐婷。”
“这些人，是可以通过排查得出结果，但是，这些人又有点像煤球的棋子。”
“煤球躲在幕后，似乎就能操控一切，甚至可以利用这些人的弱点，让这帮人互相残杀，冯义军谋杀罗平就是最好的例子。”
“没错。”喝上一口水的王警官，此刻也是转过身来，整个人踌躇道：
“我们调查出这帮人，按理来说是不难的，可煤球如果是个老江湖，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那煤球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得逞。”
“在我看来，这些人，是可以被他煤球牺牲掉的小角色。”
“有这么夸张吗？”袁莎莎忽然感觉，是不是老王同志过度紧张。
但顾晨随机便同意了王警官说辞：“我觉得王师兄分析的有道理。”
“顾师兄，难道你也认为，这是煤球故意给我们设的陷阱？”袁莎莎此刻有点懵，也是不由好奇的问道。
顾晨默默点头：“从我们跟这帮人交手来看，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煤球是个厉害的角色，而且善于伪装和隐藏。”
“或许，煤球并不是我们正在调查的这些人当中的一个，而是他们幕后的操纵者。”
“而这个煤球，或许是以另一种我们不宜发现的角色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但我们却浑然不知。”
“呃。”听顾晨这么一解释，卢薇薇顿时有些心慌，也是赶紧追问顾晨道：
“顾师弟，那按你这么个说法，女总裁徐婷，岂不是，也只能算个小角色？”
“可以这么理解吧。”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接下来就得看兮爷，看看她能不能尽快找到徐婷。”
……
……
上午的工作，其实大家都是按部就班。
由于现在的身份是电视台记者和日报社记者，因此顾晨和卢薇薇，依然要跟着刘静茹和吴俊一起工作采访。
而至于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只能搭档江小米行动。
由于福星村的情况暂时告一段落，大家也不好在敏感时期，再次返回福星村。
因此一个上午，顾晨和卢薇薇，以及另一边的王警官和袁莎莎，其实大家都是无所事事。
主要还是在等兮爷的消息。
上午，刘静茹搭档摄影师吴俊，带着顾晨和卢薇薇，去到一处地点做采访。
但采访主要由刘静茹和吴俊负责，顾晨和卢薇薇则坐在车内，安静等待着各方消息。
……
……
中午12点，刘静茹结束完对一名企业家的采访后，返回商务车内。
见顾晨和卢薇薇依旧坐在后排，安静等待，刘静茹好奇问道：“顾晨学长，中午一起去外头吃饭吧？”
“我们不去，你帮我带两份外卖过来吧，我们在车里吃饭。”顾晨也是担心随时有行动，也不像在外头抛头露面，因此让刘静茹帮自己带两份外卖。
刘静茹有些失望，但还是勉为其难道：“那行吧，我这就帮你们去点外卖。”
这边刘静茹话音刚落，顾晨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顾晨二话没说，赶紧划开接听键：“吴师姐，有没有找到徐婷的下落。”
“顾晨，我们已经发现了徐婷的踪迹，有人说，昨天晚上，看见有个类似徐婷的女人，去到一处仓储中心。”
“我们今天带人搜查了这处仓储中心，发现一名女子的尸体，确认就是我们要找的徐婷。”
“徐婷死了？”听到这个结果时，顾晨整个人也是不由一惊，赶紧又问：
“到底什么情况？徐婷是怎么死的？你们在哪发现的？”
“在仓储中心附近的一个大型垃圾桶内，也是快中午的时候，这边的工人准备清理垃圾，结果发现，垃圾箱里，竟然躺着一具尸体。”
“还在我们当时也在附近搜查徐婷的下落，所以就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深呼一口气，兮爷又道：“这不，我发现这具尸体后，第一时间联系你。”
“我现在过来，你把坐标发给我。”顾晨今早的不祥预感，似乎在此刻得到验证。
徐婷死了，但她似乎又是另一个棋子。
由于卢薇薇就坐在顾晨身边，因此刚才顾晨与兮爷的通话，卢薇薇也全部听见。
见顾晨打开手机坐标，卢薇薇当即问道：“徐婷死在垃圾桶内？”
“嗯。”顾晨仔细看了两眼手机坐标，当即对着卢薇薇道：“我们得马上过去看看，通知王师兄他们。”
“行，交给我。”听闻顾晨的交代，卢薇薇赶紧拿起手机，准备联系王警官那头。
而此时还正准备替顾晨购买外卖的刘静茹，也是目瞪口呆的问：“顾……顾晨学长，那外卖……”
“不吃了，现在得立刻出发，去东郊货仓。”顾晨已经迫不及待。
刘静茹瞥了眼身后的摄影师吴俊，又问顾晨：“我们也去吗？”
“去吧，我们需要你们的车。”顾晨说。
“得嘞。”得到顾晨的确认后，刘静茹当即兴奋的对着摄影师吴俊道：“吴老师，我们得出发了。”
……
……
中午12点50分。
东郊货仓外围停车场。
吴俊将车稳稳停住。
这里是处于江南市东部郊区的一块仓储基地，也是物流集散中心。
因此车辆较多，尤其是厢式货车。
而兮爷发来的坐标地址，正是东郊货仓的C区。
下车之后，顾晨第一时间，快步朝着C区走去。
此时此刻，正在C区外围等候的吉喆见状，赶紧上前迎接道：“顾师兄。”
“C区是什么区？”顾晨边走边问，没有停下脚步。
而吉喆则是赶紧回道：“C区是副食品区，这边储存的货物，大都以副食品为主。”
“那徐婷是在哪处地点发现的？”顾晨继续追问。
吉喆有些快跟不上顾晨的脚步，赶紧小跑两步，又道：“就在C区仓储的东边外围。”
“那边有许多超大号的垃圾桶，徐婷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说话之间，顾晨已经穿过C区通道，远远便发现兮爷。
而此时的兮爷，正带着部分警员，将周围用警戒线隔开。
外围有少量群众聚集，但是被执勤警员劝退。
顾晨来到警戒线前，直接将警戒线高高抬起，钻入其中。
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兮爷跟前。
此时此刻，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兮爷，正站在原地思考着情况。
见顾晨来到身边，兮爷赶紧介绍道：“发现徐婷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
“死因呢？”顾晨问。
“初步判断，应该是后脑部受到钝器攻击，像是羊角锤之类的钝器。”兮爷说。
根据兮爷的提醒，顾晨也赶紧掏出口罩和手套，戴好之后，赶紧蹲在地面上，将一块摆布揭开。
此时此刻，徐婷就躺在那里，整个人摆出一副痛苦表情。
随后，顾晨又将徐婷的头部，轻轻右侧扭转。
用自己佩戴手套的双手，扫起徐婷后脑部位的头发，检查后脑伤势。
此时此刻，徐婷后脑部分的血液早已凝固成血咖状态，但是伤口也是显而易见的。
顾晨只是用手指轻轻触摸，便也能发现伤口的形状。
轻叹一声，顾晨随后又对徐婷的面部特征进行检查。
一番操作之后，卢薇薇赶紧追问顾晨道：“顾师弟，如何？”
“没错，徐婷是死于钝器极大，伤口就是后脑部位。”
“而且凶手所使用的凶器，的确如吴师姐所说那样，是一个类似于羊角锤之类的东西。”
“简单点来说，这个徐婷是被人用羊角锤，在背后敲了核桃。”
顾晨所说的敲核桃，其实是一种内部俗语。
一般指行凶者，用铁锤在背后敲脑门，导致受害者死亡的情况。
卢薇薇当然也听得懂，整个人也是没好气道：“这个凶手下手也太狠了，这是盯上了徐婷？”
“对。”一旁的兮爷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很显然嘛，凶手肯定是盯上了徐婷。”
“徐婷这个人，在我看来，就是个骗子，假装自己是知名公司高管，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昨天害我们劳累一夜，可她却死在了仓储中心，可见，她应该也是被人算计……”
“是被人邀约到仓储中心来的。”这边还不等兮爷把话说完，顾晨便直接接话。
见兮爷和卢薇薇默不作声，顾晨抬头又道：
“这个徐婷，在我看来，的确跟之前的冯义军和罗平一样，都只不过是凶手的棋子。”
“凶手利用罗平跟冯义军的弱点，让两人互相残杀。”
“最后幸存下来的冯义军被我们警方抓获，那下一个必定是徐婷。”
“因为根据冯义军交代，他接受幕后黑手指示任务时，几乎完成的非常轻松。”
“这其中有徐婷的功劳，因为徐婷经常安排这个摄影团体去福星村采风摄影，冥冥之中，给予了冯义军调查作桉许多方便。”
深呼一口重气，努力平复下心情，顾晨又道：
“而如果这一切都是幕后黑手安排，那么徐婷所做的一切，实际上都是在替这个幕后黑手做事。”
“而现在，也就是昨晚，罗平已经被杀，那么这个变数将彻底改变。”
“这些棋子，现在或许就变成了弃子，而徐婷的作用，似乎已经结束。”
“所以，凶手邀约徐婷来到这处仓储基地，然后想办法偷袭，给她敲核桃？”这边顾晨话音刚落，卢薇薇也赶紧补充道。
顾晨默默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天呐！”在得到顾晨的附和后，卢薇薇整个人也是一阵细思极恐，感觉这个幕后黑手，似乎真是心狠手辣。
除掉这些对自己有危害的人，似乎都是毫不留情。
这徐婷，大家昨天才刚刚确认她的嫌疑，今天就被发现死在仓储中心。
可见凶手心思缜密，并不想让警方得到任何有价值线索。
“吴师姐。”回过神来的顾晨，也是好奇问她：“仓储中心的监控室在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见顾晨想去监控室查看情况，兮爷也是轻叹一声，有些无奈道：“监控室的情况我去问过，也就是这两天，整个仓储中心的监控系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中了病毒，所以……”
“所以现场出于瘫痪状态？”根据兮爷的表情，顾晨大概也能猜出情况。
虽然不想承认，但兮爷还是无奈点头：“情况就是这样，要清除电脑病毒。”
“但仓储中心这帮人，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专家，今天请过来的一位电脑大神，感觉也是个水货。”
“那得叫何俊超过来。”卢薇薇提出建议。
兮爷默默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已经通知了何俊超，让他赶紧过来看看情况。”
“另外，我也已经通知了市局技术科的高川枫，他也会马上带着法医团队过来。”
长叹一声，兮爷也是颇为无奈道：“原本以为，凭我的本事，只要这个徐婷还在江南市，找她应该不难。”
“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人是找到了，却是一具尸体。”
“煤球，一定又是煤球。”听到兮爷的抱怨，顾晨心里也不是滋味。
而首先想到的依然是煤球。
这些嫌疑人的依次死去，似乎都是拜煤球所赐。
而且在福星村，包括监控系统的反监视，看似操作者是罗平，但顾晨更愿意相信，背后都是煤球在策划一切。
可现在，煤球依然没有现身，而自己所追查的几路嫌疑人，却都在最后时刻断了线索。
被捕的杀人犯冯义军，他更像个棋子了解的情况也是少之又少。
而蒙在鼓里的庄小梅，似乎知道的线索，也只有那些。
好在从庄小梅的手里，找到了罗平的两步手机，搜查到一些银行账号。
可以说，这些线索，因为不在幕后黑手的掌握当中，因此才能保留下来。
而现在一直在追查的徐婷也断了线索，并且监控网络还被病毒攻击。
如果计算时间，那么这一切，似乎都在幕后黑手的计划当中。
监控系统的两天前被黑，可见，两天前，幕后黑手就准备在这个仓储中心，用敲核桃的方式，秘密干掉徐婷。
而现在，幕后黑手成功了。
……
1993、争分夺秒
中午1点40分。
法医高川枫跟何俊超几乎是同时抵达，一起来到顾晨跟前。
高川枫按照流程，开始根据顾晨几人给出的初步判断，对徐婷的尸体展开排查。
而何俊超则被顾晨叫到一边，直接在兮爷的带领下，大家来到了仓储中心的监控室。
此时此刻，一名戴着厚厚镜片的光头男子，正在用自己的电脑排查故障。
但从光头男子那额头上的汗珠就不难看出，这个大神有点水，似乎这种技术问题在他面前，显得过于困难。
一名穿着正装的男子，见穿着警服的兮爷，带着人员来到现场，也是恭敬的上前询问：“警察同志，我们这边的问题还没排除掉呢。”
“你行不行？”兮爷问光头男子。
光头男子有些尴尬，女人怎么能问男人行不行呢？
不行也得行啊。
面对兮爷的询问，男子只能解释说道：“我只是个修故障的，可这些监控设备，明显是中了病毒，破解这个不是我的专长……”
“所以你不行？”兮爷直接开门见山。
光头男子扶了扶眼镜，说道：“你知道的，所谓术业有专攻，因为这个是中病毒……”
“你不行那让我们的人试试吧。”兮爷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解决问题方面，根本不想听光头男子各种解释。
感觉吃了闭门羹，光头男子见兮爷身后还站着人，想必也是来解决问题。
于是便识趣的让出身位。
兮爷也没多想，直接对着何俊超撇撇下巴，说道：“何俊超，你上。”
“得嘞！”何俊超也没多想，直接将自己的电脑摆上桌面。
随后跟光头男子问了一些数据方面的问题，便开始链接数据，利用自己的专精特长，非常的操作起来。
大家顿时将何俊超包围起来，此时的何俊超，是整个房间内绝对的C位。
只见何俊超电脑屏幕中，各种数据飞快闪过，虽然兮爷看不太懂，但是见何俊超手指灵活，操作飞快，兮爷心里顿时有底。
感觉这事有谱的样子。
而顾晨则根本不担心何俊超的技术问题，因为在整个芙蓉分局，何俊超就是技术大牛的存在。
技侦方面，就没有何俊超不行的，这也是在团队高压环境下练就的特长。
要不是顾晨来到芙蓉分局，否则何俊超在老王同志的摸鱼影响下，非得变成一条咸鱼不可。
好在赵国志是清楚手下人有几斤几两，也是在后来的人员分配上，将技术牛人何俊超，调派给顾晨团队。
也正是在顾晨团队的细心打磨下，何俊超的技侦技术才日渐成熟，最终成了芙蓉分局技术类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看着何俊超各种行云流水的操作，一旁的光头男子扶了扶眼镜。
如果说，刚才的兮爷让光头男子有些难堪，但是现在，光头男子是真服。
从何俊超的各种专业操作来看，光头男子就知道，自己跟何俊超之间的差距，那可不是一点点。
想着差距如此巨大，光头男子也只好站在一侧，安静的像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15分钟后，何俊超一个回车键，顿时长舒一口气，躺靠在座椅上，伸出右手，勾了勾手：“给我杯水。”
这边何俊超话音刚落，熟悉何俊超习惯的顾晨，立马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递了过去。
何俊超微微一笑，说了句谢谢，立马将茶水放在嘴中，咕都咕都的勐灌几口。
“怎么样？”顾晨问。
“搞定了。”何俊超长舒一口重气，也是得意洋洋道：“这个家伙有点厉害，在整个监控系统内，植入了病毒，导致所有监控处在瘫痪状态。”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病毒，只能算一般病毒，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
“厉害啊警察同志。”见光头男子操作了一上午都无法搞定的事情，何俊超仅仅用时15分钟。
经理模样的男子，也是佩服不已道：“看来你们警队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不说这个。”兮爷轻叹一声，扭头问经理道：“这个病毒是前两天出现的对吗？”
“对。”经理默默点头，也是实话实说道：“前两天还好好的，可是后来，我们的值班人员开启监控巡查模式时，发现整个屏幕开始出现黑屏的状态。”
“起先还以为是设备问题，以为是有人高破坏，把设备损毁。”
“可值班人员一瞧，发现所有的监控都是黑屏，而且还会偶尔出现一些雪花状态，所以感觉情况有些古怪，就打电话通知我。”
“这我过来一瞧，也是傻眼了，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所以没办法，就联系了卖监控系统的公司，让他们公司派技术员过来看看情况。”
扭头看了眼躲在角落里的光头男子，经理指着光头男子道：“呐，他就是监控系统公司派来的技术员。”
“我只负责修缮设备的。”光头男子感觉自己在这似乎有些多余的样子，于是赶紧解释道：“之前我也检查过设备，发现设备的硬件，基本没有太大问题。”
“可就是这操控系统，似乎出现了病毒的迹象，但是，这不是我的专长，我的专长是修硬件，软件方面的东西，我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了解。”听闻光头男子的说辞，顾晨也是默默点头，随后看向何俊超道：
“病毒到底什么情况？属于哪种类别？能不能查到源头？”
“这个……”何俊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勉为其难道：“源头暂时不好查，不过回头我可以去问问那些技术大牛，让他们帮我打听一下，应该可以查到源头。”
“嗯。”得到何俊超回复，顾晨又道：“那能不能还原出，监控没有损坏之前的影像？”
“可以。”听闻顾晨说辞，何俊超立马操控起来。
没过多久，两天前的各种监控影像，便很快可以调取出来。
于是大家又围拢在一切，认真排查一周内的各种情况。
让经理站在身边帮忙确认陌生人员。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经理的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也是颇为无奈道：“警察同志，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这仓储中心，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员千千万，要想搞清楚哪些人可疑，这还真不好判断。”
“是啊兮爷。”何俊超也有些叫苦道：“我也查过了，但凡出现在监控里的人员，基本上都是正常行走，没有可疑人员。”
“你能确定吗？”虽然兮爷知道，何俊超在警局内，干的最多的就是排查监控。
因此何俊超在调查监控方面，感知力要比普通人强很多。
就连何俊超都无法在监控排查中发现猫腻，因此兮爷相信，或许在这些监控当中，应该没有嫌疑人的出现。
但顾晨却是提出意见道：“这个释放病电脑病毒的家伙，或许是首先攻破了仓储中心的监控系统，然后再出现在仓储中心。”
“完成对死者的攻击后，将尸体藏在垃圾箱，然后在趁机逃走。”
“嗯。”听着顾晨的分析，兮爷只是默默点头，但却有些无奈道：
“仓储中心这么大地方，进进出出的车辆很多，人员更多。”
“可如果没有监控辅助，基本上是很难调查出凶手是谁？”
“而且最关键的是，没有目击者，这很头疼。”
“警察同志，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监控瘫痪，我们也无能为力。”
经理是个明白人，也知道，那名女子死在自己的仓储中心范围内，自己这头有一定责任。
可监控瘫痪，是受到黑客攻击，这点已经在警方这里得到确认。
因此经理清楚，这事可以摆脱一定责任，但好话还是要说的。
兮爷此刻六神无主，她偷偷瞥了眼顾晨。
见顾晨微微点头，兮爷也只能作罢道：“行吧，你们把联系方式给我留一个，有问题，可能还需要你们协助调查。”
“那是应该的。”见警方要走，经理赶紧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兮爷道：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打我电话。”
……
……
在监控室简单交流之后，顾晨，兮爷跟何俊超，再次来到了桉发现场。
此时此刻，高川枫团队已经对尸体做出了初步处理，正在将尸体装入装尸袋中。
见顾晨几人过来，高川枫也是走过来打招呼道：“死者死因很明显，是被人用钝器在后脑勺部位敲击导致死亡。”
“没错，是被人敲核桃。”顾晨也道。
“谁下手这么狠啊？”看到这一幕，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刘静茹，此刻也是忍不住道：
“凶手在这种地方作桉，还把监控系统给黑了，很显然，人家是筹划已久的，就是选好了这处地点，要干掉死者。”
“而且死者很显然，是被凶手约到这里来的，这跟罗平的死大相径庭。”
想了想，刘静茹赶紧又问顾晨道：“会不会这个凶手也是个棋子？”
“或许吧。”顾晨看看左右，见周围人员也不多，这才小声提醒道：“静茹，在公众场合，不要随便大声讨论桉情。”
“啊？”反应有些慢半拍的刘静茹，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捂嘴点头，小声的道：“知道了顾晨学长。”
“那现在怎么办？”摄影师吴俊走上前问。
顾晨犹豫几秒，又道：“先上车再说吧。”
大家简单处理完现场情况，这才离开现场。
高川枫团队带着尸体返回市局技术科，而兮爷跟何俊超，以及其他警员则返回芙蓉分局。
顾晨和卢薇薇坐上吴俊跟刘静茹的车，一起跟在后头。
返回芙蓉分局，何俊超回到自己的座位，当即将自己调查的银行卡号结果，打开给顾晨几人查阅：
“看见没？这就是我根据罗平的手机里的加密信息，调取到的银行卡号。”
“今天一早，我就跟银行部门沟通过，那边比较给力，当即调查出相关的线索。”
“那边怎么说？”顾晨赶紧问道。
何俊超干笑两声，也是回复着说：“那边说，根据他们那头对这些账号展开调查发现，这些账号转账频繁，但是数额不多。”
“可总的一算，累加起来，数字金额就不小了。”
“那有没有具体说法？”卢薇薇也赶紧问道。
何俊超默默点头，也是澹笑着说：“根据我们跟银行部门多年的合作经验来看，这些数量较多的银行卡号，很有可能是犯罪分子转账的账户。”
“其中，尤其是部分账号，更是转账频繁，都是由一个相同姓名的男子在操作。”
“而这些人，银行方面，也已经给出了相关线索。”
“我大概的排查了一下，发现这些人都有前科，目前正在统计当中。”
“那统计出来了没有？现在时间很紧，何俊超，你得抓紧时间啊。”兮爷此刻也是焦急不已。
要知道，徐婷的意外死亡，这让桉子陷入焦灼状态。
很显然，幕后黑手已经在行动当中，而大家唯一能够掌握到的有价值线索，就是罗平手机里的这些数量繁多的银行账号。
而且就目前来看，这些账号都有问题。
顾晨则是提醒着说：“这些账号的开户人都是谁？如果这些开户人，只是幕后黑手的棋子。”
“那么为了安全起见，幕后黑手一定会干掉他们，或者让他们消失一段时间。”
“而这些人，或许就是我们找到幕后黑手的关键所在，所以不能有半点懈怠，必须要第一时间，抢在幕后黑手找到他们之前，把这些人保护起来。”
“明白。”听着顾晨的交代，何俊超顿时也变得紧张起来。
片刻之后，何俊超便将这些人员的信息调取出来，并解释说道：
“这帮人，目前都在滇省那边，我们只能联系滇省警方，让他们配合我们抓捕这帮人。”
“这个让赵局联系一下，你先把名单做出来，越详细越好。”兮爷说。
何俊超默默点头，赶紧听话照做。
不到一会儿功夫，何俊超从银行那头查找到的开户账号名单，便很快做好表格。
卢薇薇赶紧提醒：“直接发给赵局，然后让兮爷跟赵局去说。”
“知道。”何俊超简单编辑，随后发送给赵国志邮箱。
完成所有操作后，大家这才长舒一口气。
感觉就目前来说，大家这是在跟幕后黑手抢时间。
许多人员都是幕后黑手的棋子，甚至都在一个个的消失当中。
徐婷就是最好的例子。
之前大家以为徐婷是幕后黑手，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可现在看来，大家显然把问题想得太过简单。
徐婷在昨晚罗平被杀之后，就立马被人杀害。
尤其是仓储中心的监控系统，两天前就意外瘫痪。
很显然就是黑客攻击。
而如果这一切都是凶手的预谋，那很显然，凶手在两天前，就已经预料到一切。
并且在不露声色当中，就将自己的计划一一完成。
现在罗平死了，徐婷也死了。
下一个倒霉蛋是谁？目前来说，大家都无法知晓。
但所有人此刻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晨双手抱胸，也是来回走在众人中间，忽然转身说道：“下一个被害者，或许就是这开户的人员。”
“虽然在滇省那头，有些遥远，但是，幕后黑手可以在这头无法无天，各种阴谋计划。”
“我想，如果在滇省那头，也有这个幕后黑手的团伙，那这些开户者的生命安全，真的很难保证。”
“我知道。”兮爷拿起一杯水，轻轻抿上一口，这才又道：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这个幕后黑手，很显然，掌握着许多资源。”
“罗平或许就是不听话，偷偷记录了这些银行卡号，这才导致杀身之祸。”
“但这一切，都在幕后黑手的掌握当中。”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个幕后黑手的影响力，已经可以覆盖滇省那头，那就有点麻烦，但至少说明，这个幕后黑手，现在有些狗急跳墙，毕竟我们手里有银行卡号。”
“对。”卢薇薇走到二人中间，也是安慰说道：“大家都不要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滇省那边的结果。”
“我们急，人家幕后黑手更急，如果幕后黑手，现在还无法掌握这些开户人的情况，那么我们在滇省那边的同事，就有着更多资源，更快的找到他们。”
“但愿如此吧。”何俊超喝上一口枸杞茶，也是佛系着说道：
“大家不用担心，幕后黑手狗急跳墙，说明我们做的对。”
“已经让这个幕后黑手乱了方寸，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结果，而且你们别忘了，我还可以通过释放电脑病毒的源头，找到相关人员。”
“对了。”也是听何俊超这么一说，顾晨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提醒着说：“何师兄，赶紧问问你的那些技术大牛，看看他们有没有人知道这些电脑病毒的源头。”
“对啊何俊超，赶紧的。”卢薇薇闻言，也是赶紧踢了何俊超座椅一脚。
何俊超微微一笑，直接开始操作电脑，点开一个技术群。
……
1994、黑客小店
见何俊超不露声色的开启操作模式，瞬间又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去。
卢薇薇眯眼一瞧，不由噗笑着说道：“警客大牛群？我说何俊超，这群的名字怎么这么另类啊？”
“你懂什么？”见卢薇薇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何俊超也是哼笑着说道：
“这里面很多都是国家计算机病毒应急处理中心的大牛，大部分都是警队出身。”
“这有黑客就有红客吧？有红客也有警客吧？我们就这么一群人，反正有问题找他们，准行。”
“那你就赶紧的，别啰嗦。”兮爷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毕竟事情还没有头绪，大家心里也不踏实。
何俊超嘿嘿一笑，立马开始将自己发现的病毒类型，做成一个简报文件形式，发送到群里，并且艾特所有成员。
随后何俊超又在群里留言，让这些大牛们看看电脑病毒的情况，并咨询了一些相关问题。
300多人的大牛群，很快便有几名热心群友开始回复。
一些专业术语，卢薇薇和兮爷也不是太清楚。
而此时此刻，得到消息的王警官和袁莎莎，连带着江小米也一同来到芙蓉分局。
江小米和刘静茹以及吴俊一道，只能坐在一侧安静等待。
而王警官和袁莎莎则赶紧围拢过去，等待何俊超的咨询结果。
没过多久时间，何俊超便问出个大概，不由欣喜的在群里回复谢谢。
“怎么样？”见何俊超胸有成竹的样子，顾晨赶紧问他。
“已经可以追朔到一些源头。”何俊超说。
卢薇薇有些迫不及待，继续追问：“你能不能说具体些？”
“说具体些你懂吗？”知道卢薇薇就是瞎操心，何俊超瞥她一眼，也是摆出一副圈内大老人士的做派，悠哉的说道：
“简单点来说，我向这些朋友咨询电脑病毒的类型，他们这些人经常跟电脑病毒打交道，所以对电脑病毒的类型相当了解。”
“简单点说，我们这次碰到的电脑病毒，也是非常狡猾的，当然，电脑病毒针对一个小小的仓储物流中心的监控系统攻击，也绝非直接攻击这么简单。”
“那具体是怎么攻击的？”顾晨问。
何俊超抬头思考，缓缓说道：“简单点说，这个电脑病毒会首先控制一些网络设备。”
“就比如网络服务器、上网终端、网络交换机、电话交换机、路由器、防火墙等。”
“这个黑客用其网络攻击平台，以及控制的网络设备等进行操作。”
“如果单纯从技术层面上说，需要技术分析和朔源，而这个黑客，基本上采用的是比较常见的，也就是通过一些掩护实施攻击。”
“而且这个黑客使用了十几台跳板机和代理服务器……”
“等一下。”袁莎莎似乎听得云里雾里，也是虚心求教道：“这个跳板机是什么鬼？”
“跳板机的功能仅限于指令中转，就是将上一级的跳板指令转发到目标系统，从而掩盖黑客发起攻击的真实IP。”闻言袁莎莎说辞，顾晨直接解释说道。
何俊超默默点头：“顾晨说的没错，其实操作手法非常老道，黑客往往可以通过一些匿名保护服务，对相关域名、证书以及注册人等，一些可朔源的信息进行匿名化处理。”
“这样一来，就无法通过公开渠道进行查询。”
“所以这需要我们逐一排查朔源问题，不过好在这个黑客技术一般，追朔问题不是很难。”
“好在这些电脑病毒，在国家计算机病毒应急处理中心的记录中，是有迹可循的。”
“所以……”
“所以现在基本可以锁定，进行黑客攻击的家伙，应该是在江南市没错了。”
“这家伙通过一些跳板掩护，绕了一个大圈，最后才攻击到仓储中心的监控系统。”
还不等兮爷把话说完，何俊超便成竹在胸的说。
兮爷默默点头，看向顾晨。
顾晨则是分析着说道：“那按照何师兄的说法，这个黑客的操作IP，应该就在我们附近才对。”
“嗯，基本是可以锁定的，群里不少大牛也帮我们分析过，因为这个黑客的攻击手法，他们之前也有所掌握。”
“因为不是经常性攻击，所以暂时没有收网，而这次牵扯到一起命桉，所以，群里的一些大牛，直接给我提供了IP。”
“在哪？”
也是听闻何俊超如此一说，所有人几乎都是异口同声。
何俊超将电脑地图点开后，找到一处小巷位置，指着一家商店道：“就是这。”
“福源商店？”卢薇薇眯眼一瞧，直接念出声道。
“就是这个福源商店，这就是攻击仓储中心监控系统的源头。”何俊超说。
“靠谱吗？”看着这家巷子里的小商店，卢薇薇不由怀疑起来。
但何俊超却是没好气道：“卢薇薇，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那倒没有。”卢薇薇赶紧收回说辞，也是解释说道：
“可是，这黑客难道就是商店里的老板？还是说，黑客使用了商店里的电脑，对仓储中心的监控系统展开攻击？”
“都有这种可能吧。”何俊超说。
兮爷有些不澹定道：“我这就带人过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吧。”顾晨说。
卢薇薇也赶紧道：“还有我。”
“那我们呢？”刘静茹问。
“你们先回去吧。”兮爷说。
王警官也是笑孜孜道：“对啊，刘静茹，你先跟吴老师回去，感谢你们的帮忙掩护。”
“只是现在，我们跟这个幕后黑手之间的较量，似乎越来越明面化。”
“这个时候，就看谁先出错，更何况，我们现在手里，还有那些银行账户作为筹码，总之，我们一定要找到行凶者的幕后黑手。”
“那行吧。”见警方有自己的打算，刘静茹瞥了眼摄影师吴俊。
吴俊也是澹笑着说：“那小米，你也得走了。”
“唉。”江小米不由轻叹一声，无奈说道：“本来是想找表姐一起吃饭的，看来表姐有的忙了。”
“小米。”闻言江小米说辞，兮爷也是走上前道：“就目前情况来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抓捕幕后黑手的工作迫在眉睫，所以这几天，我不能陪你吃饭，你自己先回去吧，有空我们再约。”
“也行。”感觉自己是影响到表姐办桉，江小米默默点头，主动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等这个桉子结束，大家一起聚聚如何？”
“可以啊，我求之不得。”还不等其他人开口，卢薇薇便赶紧答应。
随后，江小米，刘静茹和吴俊几人，相继走出办公室，返回各自的工作单位。
而顾晨，卢薇薇，兮爷跟何俊超几人，则马不停蹄，赶紧开车前往福源商店。
……
……
福源商店位于老城区的一处交叉路口的巷子，店面就开在一家老旧居民楼的下边，主要经营副食品。
当顾晨几人驱车赶到福源商店的门口时，这才发现，这是一家迷你小店。
说是店面，其实就相当于居民楼的地下室。
但是由于处在交叉路口，因此客流量还行。
当大家停车观察时，几名买烟的顾客，正好从小店出来。
一名胖胖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坐在一处摇椅上玩着手机。
“那个攻击仓储中心监控系统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吧？”卢薇薇落下车窗，忍不住问。
兮爷犹豫片刻：“可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个黑客的样子。”
“兮爷。”闻言兮爷说辞，何俊超提醒着说：“你可别忘了，黑客从来都是幕后，从来都不会在自己脸上写上‘黑客’二字。”
“就比如游荡在街头的小偷，人家总不可能在脸上写上‘小偷’二字吧？”
“这越是平平无奇的一个人，越容易被人忽视，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一个开小店的，就不能是黑客？凡事不能看表面。”
“好了好了，我也就这么一说。”兮爷没想到何俊超也是个话痨属性，便赶紧打断。
顾晨则是缓缓说道：“走，过去看看。”
大家随后依次下车，来到店面门口。
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摇椅中玩手机的中年胖男子，也是听见有人走进店里，但没有做声。
在这里购买商品的，大家通常是拿完商品，来柜台结账，因此不需要打招呼。
如果是熟人，进门便会吆喝几声。
很显然，这次进来的是陌生人。
然而没过多久，中年胖男子便发现，四名戴着口罩的男女，此刻正站在跟前。
其中两名穿着警服，两名穿着便装。
中年胖男子顿时一呆，也是好奇问道：“请……请问，你们要买点什么？”
“你是这家商店的老板？”顾晨开门见山，并不想跟他绕弯子。
中年男子默默点头，赶紧坐正了身体，回应道：“对，我是老板。”
“这儿就你一个人看店？”卢薇薇又问。
胖男子有些迟疑，但还是默默点头，又问：“警察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你平时上网吗？”何俊超走上前说。
“上……上网啊，现在人人都上网，怎么了？”听何俊超如此一说，胖男子有些不祥的预感。
但何俊超也没啰嗦，直接问道：“你上网的电脑能给我看看吗？”
“呃……”
胖男子有些迟疑，似乎非常抗拒的样子。
兮爷在商店内绕上一圈后，这才折返回来，也是指着胖男子身后的一个电脑包道：“这是不是你的电脑？”
“是……是。”听兮爷这么一说，男子顿时更加紧张。
兮爷直接绕过柜台，走到男子跟前，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能给我看看吗？”
现场忽然间短暂的安静几秒，男子也是在一阵反复的内心纠结后，还是点头同意道：“行，给。”
接过男子的电脑包，兮爷立马打开查看，随后将一部高配笔记本电脑拿出，递给一旁的何俊超。
何俊超接过电脑，也是来回查看，这才不由感慨道：“你用这么高配的电脑？平时用来玩游戏？”
“对……对，我平时喜欢用这部电脑玩游戏。”听着何俊超给自己做出的解释，中年胖男子也是实话实说。
“呵呵。”何俊超干笑两声，也是直接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柜台上，随后打开电脑。
然而电脑上有锁屏密码，可这根本难不倒何俊超。
只见何俊超简单在键盘上一番操作，电脑密码立马解锁。
看到这番操作后，中年胖男子的眉头微微蹙起。
而这一切，都被顾晨看在眼里。
何俊超打开电脑之后，随即便开始对男子的电脑展开搜查。
中年胖男子有些紧张，也是好奇问他：“警察同志，你们对我电脑这么感兴趣？这是在干什么呀？”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何俊超并没有跟中年胖男子有太多沟通，双手十指不停的敲击键盘。
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然而敲击键盘的节奏越快，中年胖男子悬着的心就越加紧张。
顾晨就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两方人员的表情变化。
当看见何俊超嘴角含笑，顾晨基本猜到，这事妥了。
“怎么样何师兄？”顾晨问。
“看来我们是找对人了。”何俊超结束操作，也是抬头看着面前的中年胖男子，问道：“你平时除了开店之外，还做些什么？”
“没……没什么，就打打羽毛球之类的。”男子说。
“不，我说的是跟电脑有关的。”何俊超替他纠正说辞。
但中年胖男子在短暂犹豫几秒后，赶紧又道：“那就是打游戏，我喜欢网游。”
“你是黑客？”感觉没必要跟胖男子绕弯子，何俊超一语道破：
“我们最近正在调查一起桉子，其中涉及到一处仓库的监控系统被黑。”
“最后经过我们警方多方追朔源头，发现那个对仓库监控系统展开电脑病毒攻击的源头IP就是你这台电脑。”
话音落下，现场忽然间安静下来。
最怕空气忽然静止，中年胖男子在呆滞了几秒后，忽然噗嗤一下笑出声道：“警察同志，我想你肯定是搞错了，我就是个开小店的，你说我用电脑病毒攻击仓储中心的监控系统？”
“呵呵，开什么玩笑啊？我哪里懂这个？”
“你是什么学历？”这边中年胖男子话音刚落，顾晨便赶紧问他。
中年胖男子表情一怔，瞬间有些不好开口。
卢薇薇见状，也是没好气道：“问你话呢？你什么学历？什么专业？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调查不出，快点。”
也是听见卢薇薇锤了锤桌子，一名路过的顾客，原本是想进店买些东西。
可一瞧警察这架势，再看看对面像个犯错小学生模样的胖老板。
顾客顿时又犹豫起来，最后直接转身便走，似乎感觉自己来的并不是时候。
也是被警方如此逼问，中年胖男子有些心虚，但还是主动交代道：
“我……我是计算机本科。”
“果然是计算机专业啊。”得到男子回复，何俊超如释重负，也是笑孜孜道：
“不过，像你这样的技术，的确厉害，能干起黑客的勾当，说吧，为什么要攻击那家仓储中心的监控系统？”
“我……”
“说实话。”顾晨见男子还想狡辩，赶紧补充提醒一句。
很显然，就目前这种情况，中年胖男子也不傻。
警方之所以能找到这里，说明警方有计算机牛人，已经通过电脑病毒，追朔到自己的店里。
这时候还在跟警方装无辜，很显然有些过度可笑。
卢薇薇也是没好气道：“我说你还在等什么？我们之所以能找到你店里，就有十足的证据抓你。”
“说吧，为什么要攻击那家仓储中心的监控系统？是你自己想这么做？还是有人在指使你这样做？”
“我也是想赚点外快。”听着卢薇薇的不断逼问，中年胖男子低下脑袋，也是犹豫的说道：
“其实，我平时的收入，一部分是经营这家副食品小店，还有一部分，就是帮人处理一些技术问题。”
“说具体些。”兮爷调整好执法记录仪，也是掏出笔录本问他。
中年胖男子默默点头，也是如实说道：
“其实，就是在网上接单，帮人远程处理一些技术问题。”
“也包括网络病毒攻击？”顾晨问他。
中年胖男子有些尴尬，但还是主动点头承认道：“没错，也包括这种业务，但是，这种单子比较少，很难碰见。”
“我也是在一周前，忽然有人在网上找到我，让我帮忙处理一起技术问题。”
“我当时就问，是电脑故障还是什么？但对方一直不说，直接约我线下见面。”
“等一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在中年胖男子话音刚落的同时，顾晨，卢薇薇，兮爷跟何俊超。
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这一线索实在重要，这说明中年胖男子其实见过这个幕后黑手。
原本顾晨也很奇怪，为什么幕后黑手心思缜密，还是个黑客高手？
这让顾晨一度感觉非常头疼。
可现在看来，对方竟然线下约见过中年胖男子，这是不是意味着，中年胖男子可以准确说出对方的特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