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牵一发而动全身
能购买这么多老旧房产，而且还是在这片老旧小区开发成商圈之前，可见胡芳家的眼光相当可以。
这不免让王警官感到十分好奇。
要说投资，胡芳家可以说是走到了时代前沿。
顾晨也是思考着说：“如果按照商圈还没发展就购买房产，很显然，眼光是可以的，可是，购买者全部都是胡芳，而不是她的家人吗？”
“对，全部都是胡芳。”这边顾晨话音刚落，何俊超则是确认着说。
“那购买时间大概是……”
“是10年前。”这边还不等顾晨把话说完，何俊超就根据信息显示，道出了具体的购买时间。
顾晨眉头一蹙，又问：“那10年前的胡芳在哪里？正在做些什么？”
“稍等。”这边何俊超立马根据顾晨的意思，开始将时间顺序捋清楚。
片刻之后，何俊超回复着说：“10年前的胡芳，刚好从国外回来，这时候的胡芳，正在魔都混圈子。”
“也就是说，胡芳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突然回家，购买了那些老旧房产？”王警官问。
“对，购买时间就在她从魔都回来之后。”何俊超说。
现场忽然间变得安静起来，卢薇薇也是思考着，分享自己的看法：
“这个胡芳，会不会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认识了桑吉的人，然后跟桑吉这边才建立了联系？”
“桑吉或许更胡芳之间，有着某些特殊的联系，或者说，是某种利益链关系。”
“很有可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搞清楚，那个房子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
“为什么胡芳要在自己的餐厅楼顶，搞这些装置？”
顾晨来回走在众人跟前，也是分析着说：“如果说，店铺是半年前装修的，可这些房子是10年前买的。”
“那说明，胡芳或许是想利用自己家的各种特点，将餐厅设计成这种结构。”
“又或者，她有其他想法，但是，就目前来说，胡芳在房屋顶部设计这种绳索装置，至少普通人根本不会去关注太多。”
“对呀。”这边顾晨话音刚落，袁莎莎也是思考着说：“总感觉这个胡芳怪怪的，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顾晨。”这边袁莎莎话音刚落，何俊超忽然提醒着说：
“已经发现，胡芳开车出门。”
“目的地呢？”顾晨说。
“并不是去往插红旗的街道。”何俊超说。
“先等等看吧。”顾晨来到屏幕前，也是双手交叉抱胸，冷静的说道：
“这可能只是胡芳的障眼法，她或许会绕远路，然后再通过其他路段，前往插红旗的方向，再等等。”
“好。”感觉现在的调查重点，必须要放在胡芳身上，因此何俊超也不敢怠慢。
所有人现在也都停止了争论，开始将调查目标放在当下，放在胡芳身上。
“转弯了，这个胡芳已经转弯掉头，朝着旗帜方向开过去了。”何俊超扭头看向顾晨，也是缓缓说道：
“看来，她是真的要去那个地方确认旗帜有没有出现？看来这个狐狸，肯定就是她。”
顾晨并没有接何俊超的话，而是继续安静的等待。
现在的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尤其是顾晨已经在各处角落布置好便衣人员。
为了确定与桑吉有接触的狐狸到底是谁，顾晨已经按照计划，将能部署的人员都部署出去。
现在，整个重点区域，都已经设置了许多小组，这些便衣行动小组，一起组织成了一张大网。
只要顾晨一声令下，随时可以收网。
但顾晨现在也不好确定，这个胡芳是否就是自己要找的狐狸？
毕竟，从种种迹象来说，似乎狐狸是她无疑。
但顾晨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顾晨破案生涯中，时常会出现在自己的感知当中。
每当自己出现这种不祥的预感，顾晨就会非常清楚，现在调查的情况，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可现在，顾晨能掌握到的线索也只有这些，至少可疑目标还在自己的掌握当中。
“何师兄。”顾晨忽然叫了何俊超一句。
“啊？”何俊超扭头一瞧，忙问道：“怎么了？”
“在胡芳经过那条街道的时候，将能调取的监控，都给我对准她的那脸车，我需要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顾晨说。
“这个没问题，道路抓拍违章的监控，就是最好的设备，我申请一下权限。”
说干就干，何俊超现在也管不了太多，胡芳是自己调查的重点。
于是，何俊超现在就开始着力于确认旗帜附近的监控，是否能合理捕捉到附近行驶车辆司机的面部表情。
在实验捕捉了几辆开车司机有，何俊超确认着说：“已经实验完毕，可以捕捉。”
“而且，现在的胡芳，从行驶轨迹来看，应该是快开到那条道路上了，再等几分钟。”
这边何俊超话音落下，现场再次陷入到安静当中。
所有人都围拢在何俊超周围，所有人都紧盯着电脑屏幕。
而此时此刻，胡芳的车辆信息，不断出现在屏幕中。
两分钟后，整条道路开始有大量车辆行驶过去，形成了一个小拥堵。
而此时的车辆行驶速度，明显放缓了许多。
这给了顾晨团队捕捉司机表情特点的时间，也给了司机观察旗帜方位的时间。
而就在此时此刻，横在道路上的抓拍违章的摄像头，其中一个摄像头，已经捕捉到了胡芳的样貌。
“就是她，开车的这个女人，就是胡芳。”何俊超赶紧提醒着说。
卢薇薇眯眼一瞧，也是有些惊叹着说：“这个胡芳，打扮起来，还真的很有气质，有点明星的做派。”
“长得好看有啥用？你犯法照样抓你。”何俊超目不转睛的盯住屏幕闪的胡芳，嘴里也是碎碎念。
而此时的王警官和袁莎莎，也都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只有顾晨一人安静的站在一侧，目光始终盯着胡芳，思考着自己的判断。
“如果狐狸真的是她，那么，再过一分钟，她就到了插旗帜的范围。”
“如果胡芳看向旗帜方向，那么……”
想到这里，顾晨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辆也逐渐朝着前方，龟速行驶。
而此时此刻，办公室内的所有人，同时屏主呼吸，注视着电脑屏幕。
胡芳的样貌，在整个屏幕前显得格外清楚，尤其是表情方面，更是能够掌握到细节。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现在的设备水平，已经能够做到如此高清。
“快看。”就在大家默契的安静时，卢薇薇指着屏幕提醒着说：“她转头了，胡芳转头了，看似随意，但是，她在尝试朝着右上方观察。”
“看见了。”王警官也是深呼一口重气，嘴里也是碎碎念道：
“看似随意，其实在找机会，眼神不自觉的朝着那边看了几眼，我估计，再往前开几米，她就会专注起来。”
话音落下，王警官直接一拍大腿，赶紧指向屏幕道：“看见没？她看了，她的目光，现在就抓住的盯着那面旗帜。”
“而且，她的表情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已经知道，卢小峰已经将旗帜插好。”
“这也就意味着，明天下午4点，她要在自己家的咖啡屋，跟卢小峰见面，商谈交易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每一个人似乎都已经可以确定，胡芳就是狐狸，就是那个要找卢小峰交接的人。
顾晨转过身，也是长舒一口重气道：“看来，狐狸就是胡芳，至于她家的咖啡厅楼顶上，为什么会出现一根绳索，只有明天才能揭晓答案。”
顿了顿，顾晨又道：“命令附近的便衣小组，一定要紧盯住那个单元楼的门口。”
“尤其是明天，千万不能让任何人从那边出去。”
“那我们今天不过去调查一下吗？”一旁的袁莎莎问。
顾晨摆了摆手，说道：“今天千万不要去调查那个单元楼，一旦被胡芳发现了端倪，那么，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可能就要付之东流。”
“没错。”这边顾晨话音落下，卢薇薇也是赶紧附和：
“这个胡芳，现在肯定也是格外紧张，毕竟，按照约定的时间，虽然卢小峰已经在时间范围内，将旗帜插好。”
“可毕竟，拖到最后一天才完成，这期间肯定有其他原因，这个胡芳不会不清楚。”
“所以，她或许还会有些提防，要是这个时候，发现有人去调查她的那个老旧单元楼，那岂不是正中她的猜测吗？”
“这个时候，一旦被她发现，那这个胡芳，肯定会将自己隐藏的好好的，要想找出她的破绽，或许会比登天还难。”
顿了顿，卢薇薇又道：“所以，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冷静和镇定，等明天下午4点一到，一切谜题都会揭晓。”
“好吧。”感觉顾晨和卢薇薇都说的很有道理，袁莎莎也是轻叹一声，不由分说道：
“感觉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现在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尤其是负责监视芳芳咖啡屋的那些便衣小组，可不能让胡芳发现问题。”
“依我看，胡芳她或许是一个人单独作案，也或许是有同伙的。”
“我们不仅要关注胡芳，也要关注芳芳咖啡屋附近的那些可疑人员。”
“小袁说的很对。”这边袁莎莎话音刚落，顾晨也表示肯定道：
“从现在开始，让所有人行动组都谨慎起来，有些地区的行动小组，该轮换轮换，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是很容易引起怀疑的。”
“根据我之前的行动计划，所有轮换人员，一定要保持警惕。”
“放心吧顾晨，这个交给我去部署。”见顾晨也是如此紧张，王警官赶紧拍拍顾晨的肩膀，笑孜孜道。
顾晨默默点头：“那就交给王师兄。”
所有的部署，也是在发现胡芳就是狐狸的同时。
可以说，胡芳观察旗帜方向的那一刻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变得无比紧张。
能不能抓到狐狸的交接证据，就看明天的下午4点。
可以说，明天的下午4点，还直接关乎到能不能抓住桑吉犯罪团伙。
这个牵扯面很广，尤其现在的张敬德还躺在ICU病房内生死未卜，这更加坚定了顾晨要捣毁桑吉犯罪团伙的决心。
一整天，顾晨都跟同事们待在办公室，时刻接受着行动小组汇报的动态。
一整晚，所有人都不敢睡得太死。
……
……
翌日下午，3点20分。
当时间一点一点的接近那个数字时，顾晨团队，已经在芳芳咖啡屋附近的一辆伪装指挥车上，时刻接收着来自各行动小组的情况汇报。
“三号组一切正常。”
“四号组一起正常。”
“六号组一切正常。”
“一号组一切正常。”
……
随着10支小组，陆续汇报着各自的情况，坐在指挥车内的顾晨，此刻也冷静下来。
顾晨拿起对讲机说道：“一号组，卢小峰那边什么情况？”
话音落下，对讲机里很快传来了一号行动组的回复：“报告顾局，卢小峰这边一切正常。”
“把对讲机给他。”指挥车里的顾晨说。
没过多久，顾晨的对讲机里，便传来卢小峰的回应：“顾警官。”
“卢小峰，今天的事情，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是戴罪立功，能不能捕捉到狐狸的犯罪证据，能不能通过狐狸，捣毁桑吉犯罪团伙，就看这一次。”
“如果你敢耍花招，你知道后果。”
“我明白。”听着顾晨的一番说辞，卢小峰也是缓缓说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你们就放心好了。”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还是说，继续等待？”
“继续等着。”顾晨冷静了几秒，又继续说道：“再推迟几分钟，你再出去。”
“明白。”对讲机那头，卢小峰也是淡淡说道。
很快，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行动。
而顾晨也非常清楚，接下来自己需要面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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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4、高手过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围绕着芳芳咖啡屋的周围，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在根据顾晨的要求，卢小峰算好时间，这才戴好隐秘的窃听装置，从一辆行驶过来的出租车内走了出来。
卢小峰深呼一口重气，没有回头去看那辆出租车，也是避免自己被眼线发现异常行为。
随意在左右观察了一阵后，便朝着芳芳咖啡屋所在的方位走去。
在经过两名聊天的男子跟前时，卢小峰目光没有转移，而两名聊天的年轻男子，正是顾晨团队的便衣警察。
卢小峰经过没多久，其中一名便衣男子便假装抽烟，随后对着藏在衣服当中的耳麦回复道：“目标已通过三号地区。”
“明白。”收到通知的顾晨，赶紧回应着说。
很快，坐在指挥车内的顾晨，又收到来自二号地区的回复，一号地区的回复。
在经过一号地区后，袁莎莎直接连通了卢小峰的随身装置。
此时此刻，纽扣摄像装置发挥了巨大作用，大家通过卢小峰胸前的纽扣摄像头，能够清晰的看见，卢小峰在芳芳咖啡屋面前走走停停，也是不停的观察四周情况。
而良好的收音装置，也能让大家沉浸式体验到卢小峰的呼吸。
也是在短暂停顿了几秒后，卢小峰开始朝着芳芳咖啡屋方向走去，此时此刻，顾晨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胡芳的通知。
“一组报告，卢小峰已经来到了咖啡屋，他现在已经去排队购买咖啡。”
就在大家等待的同时，耳麦中传来了一号便衣行动小组的汇报。
“收到，继续盯住卢小峰。”顾晨拿起耳麦说。
“一组明白。”得到顾晨的回应，一组也开始附和一声。
此时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3点50分。
眼看距离约定的4点已经非常接近，顾晨却依然没有胡芳的消息，于是顾晨赶紧拿起电话，拨通了办公室里何俊超的电话号码：
“何师兄，胡芳现在在哪？”
“在家啊，胡芳一直都待在她的小区里，没有出来过。”电话中的何俊超说。
“可是时间已经快到了，你帮我盯紧一些。”顾晨说。
“放心吧顾晨，只要这个胡芳一出来，我立马……”
话说一半，电话内的何俊超忽然愣住，很快又回复着说：“等等，这个胡芳已经出门，她已经出来了。”
“那她身上有没有带些什么？”顾晨又问。
“有……有一个小包，对，她只带了一个小包。”
“穿着呢？”顾晨又问。
“是一套休闲运动装。”何俊超说。
“那就对了，穿着休闲运动装，有利于她活动，何师兄，帮我继续盯住她，有情况立刻汇报。”顾晨说。
两人也是在电话中简单的沟通，这才双双挂断电话。
“怎么样？”见顾晨放下手机，卢薇薇赶紧追问。
“胡芳已经出来了，穿着一套运动装，很快就会来到芳芳咖啡屋。”顾晨说。
王警官嘿嘿一笑：“看来这个胡芳还真是挺准时的，从她家走到芳芳咖啡屋，差不多就10分钟左右，不出意外的话，下午4点，她会准时到达。”
“但愿她能和卢小峰接上头，我现在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判断卢小峰的？还是说，她很早就已经从桑吉那边，得知卢小峰的长相？然后主动与卢小峰接触？”
说话之间，顾晨双手十指交叉，也是盯着指挥车里的屏幕，陷入沉思。
袁莎莎操作着仪器，也是随口一说：“现在的卢小峰，已经购买了一杯咖啡，他现在坐在门口的一个座位上。”
“周围还有其他人吗？”王警官问。
袁莎莎回道：“从卢小峰身上的扭头摄像装置来看，周围并没有其他可疑人员。”
“而且我们的便衣小组，也再周围排查过多次，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那就是说，这个芳芳咖啡屋，只有卢小峰一个人，在等待接头人，而接头人那边并没有眼线？”卢薇薇说。
顾晨摇摇脑袋：“这个不能确定，首先那些咖啡屋的员工，这些店员有可能也是眼线，这个不要掉以轻心。”
“明白，不过那几个店员我也接触过，感觉一直在忙忙碌碌的，而且何俊超也调查过这几名店员的身份，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普通的打工人。”
“要是警惕一些好。”听着卢薇薇的这番说辞，王警官也是补充道。
大家默默点头，很快在指挥车内达成共识。
“快看，是胡芳，她已经出现在卢小峰面前。”这边大家还在讨论可疑人员，另一边，袁莎莎已经提醒胡芳的到来。
很快，大家都将目光投向指挥车屏幕。
而此时此刻，卢小峰的扭头视角，胡芳正迈着自信的步伐，挎着手包走进店里。
然而此时的卢小峰，也并不清楚接头人是谁？
但是每一个走进咖啡店里的人员，卢小峰都会下意识的观察两眼。
此时此刻，顾晨几人已经听见咖啡屋内的店员，在跟胡芳打招呼。
基本上就是叫一声老板娘，然后继续忙碌着手里的工作。
胡芳很惬意的让店员给自己准备一杯咖啡，随后走到门口位置，左右观察了几秒后，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卢小峰身上。
此时此刻，陆小峰的纽扣摄像头的边角位置，正好能拍摄到胡芳的一些画面。
胡芳也是悠然自得的来到卢小峰对面，客气的问了一声：“请问这里有人吗？”
“没有。”卢小峰摇摇脑袋，又道：“但是，我在等一个朋友。”
“注意。”也就在陆小峰说完这句话时，顾晨则是拿着耳麦，提醒各单位道：
“卢小峰已经在跟可疑人员对暗号，他说他在等一个朋友，如果对方回答，我也是，或许我就是你等待的那个朋友，那么，这个人就是狐狸。”
这边顾晨话音刚落，大家果真在屏幕中，听见对面的胡芳笑孜孜道：“或许我就是你等待的那个朋友。”
也就在胡芳说完这句话时，卢小峰的身体，明显有了一个坐正，并且前倾的动作，说道：
“我的朋友来自魔都，是个文艺青年。”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朋友。”也是听着卢小峰所说的东西，跟自己符合，胡芳此刻也不装了。
左右看上两眼，随后对着店员道：“我要的咖啡好了没？”
“好了老板娘，还有10秒钟搞定。”现场传来咖啡前台的回应。
胡芳对着卢小峰微微一笑，说道：“要不，我们去楼上说？”
“行。”卢小峰深呼一口重气，随后，跟随胡芳一道起身，朝着咖啡屋内部走去。
胡芳在楼梯口，直接拿过店员递来的咖啡，领着卢小峰直接往二楼走去。
随着画面不断转移，顾晨也发现，胡芳将卢小峰，直接带到了最靠近二楼阳台旁边的那间包厢。
随着大门关闭，信号有了短暂的模糊。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坐吧。”胡芳将手包放在一旁，也是伸手说道。
卢小峰听话照做，并没有表现出怯场的行为，一起都跟顾晨预料的那样。
“卢小峰，一定要稳住啊。”看着画面的王警官，也是碎碎念道。
一旁的袁莎莎，立马将音量调到最大。
此刻虽然有一些“呲呲”的干扰，但是问题不大，大家还是能够听清楚房间内的具体对话。
“你就是桑吉派来跟我接头的？”胡芳直接从手包内，取出一根女士香烟，给自己点上，也是淡然问道。
卢小峰此刻也是躺靠在座椅上，让自己放松下来，默默点头：“没错。”
“为什么这么晚？”点好烟后的胡芳，直接将打火机丢在桌面上。
“我不想太早出来，怕出现意外。”卢小峰的回答，也是根据顾晨几人的要求。
见胡芳不做声，卢小峰又继续解释：“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靠不靠谱？”
“而且，我们约定的时间，我也没有超时，我只是想在最后时刻出现，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信守承诺的出现？”
“呵呵，你该不会被条子给抓了吧？”听着卢小峰的这番解释，胡芳也是哼笑一声。
此时此刻，指挥车内的顾晨团队，心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屏主呼吸，目光仅仅盯住指挥车屏幕。
然而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卢小峰却是哼笑一声，云淡风轻道：“我要是被条子抓了，还能在这里见你？”
“说不定，他们策反了你，然后让你来我的咖啡屋，侦查情报也说不定呢？”
话音落下，胡芳继续吸上一口香烟，也是淡笑着说道：“你身上该不会有什么窃听装置吧？”
“靠！”也是听见胡芳如此一说，指挥车里的卢薇薇，顿时整个人没好气道：“这个家伙，看来还是挺狡猾的。”
“先别急，看看卢小峰怎么应对？”
顾晨倒是非常冷静，继续盯着面前的屏幕，想看看卢小峰的表现。
然而，从收音设备中的起伏音量条，顾晨并没有听到太多的紧张喘息。
可以说，卢小峰的心里素质极好，呼吸也是正常水平。
片刻之后，卢小峰微微一笑，也是不由分说道：“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还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狐狸呢？你怎么能证明你是狐狸？”
“那还不简单？”见卢小峰反问自己，胡芳翘起二郎腿，也是悠哉的说道：
“你们桑吉，上个月在欧洲，月底才回到菲国，这个我总没说错吧？”
“没有。”卢小峰闻言，也是摇摇脑袋。
于是胡芳又道：“我还知道，桑吉最近购买了一艘游艇，蓝白色，有这事吧？”
面对胡芳的说辞，卢小峰继续点头：“确实有这事。”
“哈哈，所以说，是你的级别不够高，我跟桑吉之间的关系，你根本体会不到。”
吸上一口烟，胡芳又道：“我跟桑吉很早就认识，我们彼此之间，可以算得上是亲密的伙伴关系。”
“我还在大学念书的时候，就跟桑吉有过接触，那时候，桑吉估计还不成气候。”
“只是这些年，赶上了互联网风口，让桑吉开始大赚一笔，以至于有了现在的实力。”
“可是这些年，随着各国不断打击产业链，桑吉的势力有所收敛，但是，实力依然很强。”
顿了顿，胡芳又道：“据我所知，你应该是桑吉第一次派你来跟客户接头的吧？”
“对。”听着胡芳的这番说辞，卢小峰深呼一口重气，也是狠狠点头。
但是此刻在指挥车内的顾晨，已经明显发现，卢小峰的呼吸节奏，开始变得越来越快。
尤其是呼吸的音量条，不断出现闪动的迹象。
这说明，卢小峰开始紧张，开始面对胡芳的逼问，变得有些唯唯诺诺。
刚才的沉稳，似乎瞬间垮掉了。
“但愿这个卢小峰能够稳住。”顾晨眉头紧蹙，也是缓缓说道。
然而此时此刻，胡芳却是主动站起身，走到卢小峰跟前，随后，绕到卢小峰身后。
由于是视线盲区，顾晨几人并不能看见胡芳的具体动作。
但是大家听见有摩擦的动静。
卢薇薇赶紧提醒着说：“这是胡芳在摩擦卢小峰衣领的动静，她在摩擦卢小峰的衣服。”
“可千万别让她发现有监听设备啊。”看到眼前这一幕，袁莎莎也是紧张的说。
“冷静。”王警官也是头冒冷汗，感觉这个胡芳，还真是个老狐狸。
而此刻的卢小峰，似乎也感觉浑身不自在，赶紧拨开了胡芳，说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桑吉派来接头的卢小峰？”
“那是当然的。”卢小峰努力平复下心情，也是随口一说。
胡芳微微一笑，不由分说道：“看把你给吓的，我只是逗你玩呢。”
“我要的东西，你带来没？”
“在我身上。”卢小峰努力平复下心情，也是冷冷说道。
胡芳见状，只能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伸手说道：“那，你现在交给我。”
卢小峰闻言，也是伸手去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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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5、秘密通道
在身上掏了掏，卢小峰取出一只黑色盒子，U盘就装在里边。
而这个U盘，之前何俊超也做过检测，发现里面的文件有加密程序。
一旦开启解密程序，里边的文件会启动自毁程序。
可以说，这里面牵扯到一些黑客技术，但很显然，何俊超暂时也无法破解。
为了稳住局势，不被狐狸发现破绽，因此顾晨决定将U盘交给狐狸，也好试探狐狸那边的情况。
胡芳从桌上拿起黑色盒子，随意打开，将卡在里边的U盘取出，放在手心左右观察。
随后，狐狸抬头瞥了眼卢小峰，也是笑孜孜道：“这东西，你没碰过吧？”
“没有，U盘有加密程序，桑吉说，只有你清楚U盘的解密，所以这东西，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好吧。”胡芳微微一笑，将U盘重新放入黑盒子当中，也是悠哉的端起一杯咖啡，轻轻抿上一小口，说道：
“既然东西我已经收到，那么，你也可以回去了。”
“你就不打算请我吃顿饭什么的？”卢小峰见胡芳下达逐客令，也是有些不满道。
但胡芳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整个人云淡风轻道：“你待在这里会很危险，你要清楚，你本来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你早就死在当年的一场工地事故中。”
“可你突然又出现，这不免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桑吉连这个都跟你说了？”也是听到胡芳竟然对自己了如指掌，卢小峰心里不由倒吸口凉气。
要知道，多年来跟在桑吉手下办事，卢小峰甚至桑吉团伙的残忍手段。
尤其是当你的身份，正在被其他人不断解析，那么就意味着，你的利用价值在不断降低。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在卢小峰这里，起码可以看出，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的属性。
而桑吉跟胡芳之间的关系，这才是铁杆的伙伴关系。
桑吉可以将自己的个人信息，透露给胡芳，说明桑吉对自己的信任度在降低。
“狐狸，桑吉到底还跟你说了些什么？请告诉我好吗？”有些迫不及待的卢小峰，整个人也是身体前倾，似乎有着不满情绪。
而胡芳则是将自己手中的女士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冷冷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关于桑吉会不会出卖我？”卢小峰说。
这一问，倒是将胡芳给愣在当场，好半天后，胡芳这才噗嗤一下笑出声道：
“哈哈，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哈，怎么？在桑吉手下干的不痛快？”
“不是。”卢小峰摇头。
“那是桑吉对你不好？”胡芳又问。
“也不是，桑吉对我不薄。”卢小峰继续回道。
胡芳眉头微微一皱，也是躺靠在座椅上，翘起二郎腿说：“那你想知道些什么？突然问我这些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
听到胡芳如此一说，卢小峰整个人身体前倾，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而此时此刻，待在指挥车里的顾晨，目光正死死的盯住屏幕，也是一脸担忧道：
“卢小峰明显是有些慌张了，他的呼吸节奏太快，音量条也在剧烈波动。”
“他该不会把我们的情况都告诉给胡芳吧？”卢薇薇一脸担忧，感觉现在的卢小峰，似乎已经开始动摇。
之前大家在接触卢小峰的过程中，就已经看出，卢小峰对于桑吉的恐惧，似乎是印刻在骨子里的。
要想将他纠正过来，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容易。
就连顾晨也是反复做了各项心理工作，这才将卢小峰的情绪稳定下来。
可现在，刚稳定下来的情绪，似乎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在面对胡芳的各种言辞挑衅下，他似乎也开始变得担惊受怕。
“你们快看。”也就在既然商讨之际，王警官指着屏幕提醒着说：
“这个卢小峰，似乎在跟胡芳暗地里交流着什么？两人现在都没有说话，但是从卢小峰纽扣摄像头视角来看，坐对面的胡芳，表情明显有了一些情绪的波动。”
“没错，这家伙该不会在说唇语吧？他该不会是在提醒胡芳什么吧？”一旁观察的袁莎莎，也发现了胡芳微表情的变化异常。
“不好。”顾晨站立起身，也是道出自己的担忧道：
“这个卢小峰，可能要泄密，他可能在暗地里，与胡芳商议着自己的情况。”
这边顾晨话音未落，卢小峰忽然遮住自己的纽扣摄像头。
而此时此刻，监听装置也发出“呲呲”的干扰。
王警官目光一怔：“这家伙真要临时叛变啊？这下糟糕了。”
“顾师弟，快下命令，让附近的便衣行动小队上去抓人吧？”卢薇薇见此情况，也是赶紧除此。
“先冷静一下。”顾晨并没有急着下达命令，也是继续观察着屏幕的变化。
此时此刻，原本还有些干扰的屏幕，顿时变成了一片雪花。
而此时的音量条，也开始变得比较平稳。
顾晨见状，这才拿起对讲机，赶紧下达命令道：“行动小组，上去抓人，封锁芳芳咖啡屋，把胡芳和卢小峰给我抓回来。”
“一组收到。”
“二组收到。”
“三组收到。”
……
也就在顾晨命令下达的瞬间，各区域的行动小组，此刻也纷纷给予了口头回复。
大家之前按照顾晨的行动纲领，已经提前封锁了各大路口。
而此时的胡芳和卢小峰，就算再如何狡猾，也是瓮中之鳖，根本逃不了顾晨布置的天罗地网。
然而就当顾晨几人，安静等待着最后的行动结果时，对讲机里却忽然传来一组的回复：
“一组报告，我们搜查了所有房间，没有发现目标人员，他们跑了。”
“什么？他们跑了？”王警官听到这样的回复，也是赶紧提醒着说：“他们可能从二楼阳台逃走，那边有个外挂的铁梯，他们应该是从铁梯爬上楼顶。”
“然后再从楼顶，利用绳索，滑到另一栋建筑的窗口。”
“没有。”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二组便也传来回复：“我们二组一直在盯着房顶方向，并没有发现有人爬上楼顶的迹象。”
“没有人爬山楼顶？你确定？”也是听到二组的这番回复，卢薇薇整个人不可置信道。
然而此刻的回复，依然如此。
“没错，楼顶我们一直都盯着，不会有错，楼顶方向，确实没有人去过，一切正常。”
“那就是说，人还在咖啡屋里。”王警官顿时有些坐不住了，也是拿起对讲机命令道：
“封锁芳芳咖啡屋，所有屋内人员，暂时不得随意进出，人一定还在咖啡屋里，给我进去搜，把这两个家伙给我找出来。”
“明白！”
也是见王警官如此焦急，对讲机里的行动小组，也是赶紧回复。
随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指挥车内，大家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走来走去。
而顾晨却一直坐在座椅上，双手抱胸，冷静的思考着问题。
袁莎莎偷偷瞥了眼顾晨，也是赶紧凑过来问：“顾师兄，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调查过，屋顶上有他们逃脱的路线吗？”
“可现在，屋顶没人，难道他们还能从咖啡屋里消失不成？”
“不太可能。”顾晨摇摇脑袋，也是不由分说道：“咖啡屋的结构，其实我也做过调查，发现里面也只有一个后门，作为消防通道。”
“但是，如果他们从后门出去，我们的另一支便衣行动小组，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的。”
“但是就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这说明，这两个家伙，还躲在芳芳咖啡屋。”
“可人到哪里去了？飞了不成？”卢薇薇现在也是气得肝疼，整个人也是没好气道：
“这个卢小峰还真是够奇怪的，明明知道，外面就是我们的天罗地网，但是，他还是选择临时叛变，跟桑吉和狐狸走到了一起。”
“他这样做，岂不是再一次将自己推向火坑？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根本就逃不出去吗？”
“嗯？”也是听到卢薇薇如此一说，顾晨似乎被点醒一番。
王警官见状，赶紧追问顾晨道：“顾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顾晨皱了皱眉，也是认真思考着说：“我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边顾晨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靠近说。
顾晨打上一记响指，说道：“这两个人，如果不是从楼顶逃脱，那么，必然会选择其他逃生方式。”
“但是，现在的芳芳咖啡屋外围，已经被我们的便衣行动小组，封锁成铁通一般。”
“也就是说，他们无论从哪里逃走，都会碰见我们的人，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从一楼逃走。”
“而且，卢小峰是清楚我们警方部署的人，他应该清楚知道，当自己走进芳芳咖啡屋时，周围的所有路口，就已经被我们警方封锁。”
“对呀，他也不傻，怎么就搞不清楚呢？”王警官也是没好气道。
“问题就在这啊。”顾晨提醒着说。
王警官摇摇脑袋：“顾晨，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干脆有话直说吧，他们是怎么逃走的？这行动组都已经进去搜查这么久时间，也没有任何消息，怕是还没找到吧？”
“可能不会找到了。”顾晨摇摇脑袋，也是没好气道：“我猜，现在的胡芳和卢小峰，应该是通过芳芳咖啡屋里的某个秘密地下通道逃走了。”
“秘密地下通道？”
也是听到这个名词时，指挥车上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袁莎莎也是结巴着问：“那……那就是说，那……那什么？那个胡芳的芳芳咖啡屋，其实还有秘密地下通道，是通往外头的？”
“对，目前来看，只有这种可能。”顾晨单手扶额，也是冷静分析：
“那个芳芳咖啡屋，其实面积并不大，要说藏在某个家具物件里，根本不可能。”
“但是现在我们的人并没有找到这两人的下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两人，通过地下通道，已经去往了其他地区。”
“而我们之前只检查了房屋结构，还有楼顶情况，地下什么情况？这是我之前并没有考虑的，可毕竟你们要清楚，这是一栋老旧建筑，部分结构还经过翻修。”
“对呀。”听着顾晨的一番说出，卢薇薇也是右拳砸在左掌上，整个人没好气道：
“如果狐狸在自己的芳芳咖啡屋内，修建了一个秘密逃生通道，那我们岂不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立刻通知行动组，让他们仔细检查地面结构，看看有没有什么秘密通道？”王警官甩着手指说。
袁莎莎见状，立马拿起对讲机，呼叫着说：“各行动组注意，各行动组注意，仔细检查芳芳咖啡屋的地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秘密通道，一定要仔细检查好。”
“收到！”
这边袁莎莎的口令刚一下达，对讲机里便很快传来行动组的回应。
然而又过去几分钟时间，就当大家有些不耐烦时，对讲机里，忽然又传来行动组的回应：
“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通道，是一楼杂物间的一个井盖，被一堆纸箱压着。”
“什么情况，讲清楚一些。”顾晨闻言，赶紧拿起对讲机说。
“就是，一些空纸箱，掩盖了地面杂物间的一个井盖，我们将这个井盖掀开，发现这里是一个地下通道，像是管道。”
“里面气呼呼的，气味很难闻，但是，还比较宽敞，目前我们已经有兄弟下去检查了。”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过来。”听到这样的回复，顾晨心里咯噔一下。
感觉这个卢小峰和胡芳，或许就是从这里逃走，而且两人似乎还很有默契。
话音落下，顾晨赶紧看向面前的吉喆，说道：“吉喆，开车。”
“明白。”吉喆赶紧启动车辆，将指挥车朝着芳芳咖啡屋开去。
不一会儿功夫，指挥车稳稳停在了咖啡屋门口。
而顾晨下车的一瞬间，赶紧朝着咖啡屋的楼梯口跑去。
……
()
2326、障眼法
此时此刻，芳芳咖啡屋的储物间内，几名便衣警员正站在左右。
周围的空置纸箱已经散落一地，而角落位置，一个井盖正放在一旁，下边是漆黑一片。
顾晨赶紧接过队员递来的警用手电，趴在地上，对着井下方向扫射一圈。
“顾局，我们发现这里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迹，现在有两名同事已经下去了，但是这里边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一名便衣警说。
顾晨默默点头，瞥了眼后边方向，问道：“店里的营业员呢？”
“已经被我们控制。”又一名便衣警说。
“把她们带过来。”卢薇薇说。
没过多久，三名店员，陆续被警员们带到顾晨跟前。
为首的一名女店员，此刻也是战战兢兢。
由于之前顾晨上楼都是包裹严实，所以女店员并不认识顾晨的样貌。
此刻被众多便衣警察将咖啡屋包围，自己又被带到这里，女店员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不太强，还没开口问她，她的双腿便不停的发颤起来。
“把头抬起来。”王警官提醒着说。
女店员不敢怠慢，赶紧抬头看向王警官方向。
“你是店长？”袁莎莎问她。
“嗯。”女店员不敢不说，但只是“嗯”了一声。
顾晨走到女店员跟前，也是指着储物间的地板道：“你们储物间有个通往地下的井盖，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边顾晨话音刚落，女店员便摇头否认。
“不知道？”卢薇薇一听，便知女店员在撒谎，也是继续追问道：“你说你不知道？你在这家店里工作这么长时间，你会不知道这地下还有个通道？”
“我是真不知道啊。”感觉卢薇薇在冤枉自己，女店员顿时也急了，赶紧替自己澄清道：
“我只知道，这里有个井盖，但平时都有东西押着，偶尔还会听见一些流水的动静。”
“这我想，下边可能是个流水的通道，可至于是什么通道？我是一点都不清楚。”
“毕竟，谁没事还翻井盖玩啊？所以我是真不知道。”
“那你们两个呢？”听着女店长的一番说辞，袁莎莎指了指身后两人。
两名女店员此刻也是面面相觑，也是摇摇脑袋，表示不知。
顾晨见自己从几人这里也问不出太多东西，顿时瞥了眼身后众人。
由于刚才追捕卢小峰和胡芳，已经有两名便衣同事下去搜查。
随后又跟了几人，但此刻依然没有任何下落。
而三名店员，一个个都表现出无辜的模样，顾晨现在也不好判断，这三人是否有撒谎的嫌疑。
想着卢小峰和胡芳还没抓到，也不能放这几人回去，于是说道：
“先把她们带回警局，暂时把这家店封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明白。”几名便衣闻言，立马将三人带到门口。
随后，让几人上车，准备先押回警局。
而此时的顾晨，又再次来到了井盖方向，也是有些后悔道：
“早知道这里有地下通道就好了，也不会把关注重点，一直放在楼顶上。”
“顾师弟，这事也不怪你，谁能想到，这个小小的储物间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地下通道呢？”
“就算你当时要去检查，那人家也不会让你进去啊。”
“可如果你当时就表露了自己的警察身份，那人家胡芳就不可能出来，怎么说，这都是对方太狡猾，你也不必自责。”
卢薇薇向来就喜欢安慰顾晨，想到这种漏洞也是无法排查，便随口安慰了几句。
袁莎莎见顾晨沉默不语，也是赶紧附和着说：“是啊，卢师姐说的一点没错，这不能怪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赶紧找到通道的出口。”
顿了顿，袁莎莎又道：“也不知道这个通道的出口到底是通往哪里？这些人已经追过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
“再等等吧。”王警官来回走在众人跟前，也是一脸焦急道：
“早就说这个狐狸不简单，要我看，这个胡芳，本身长得就颇有几分姿色，她叫狐狸，感觉还真是挺恰当的。”
“这越漂亮的女人，有时候越狡猾，你根本不知道，这胡芳背后有多狡诈，似乎她早就知道一切似的。”
抬头看向顾晨，王警官也是安慰着说：“顾晨，你也不必焦急，要我看，这个卢小峰也有很大的问题。”
“他之所以愿意配合我们，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圈套。”
“哦？”听着王警官如此一说，顾晨也是赶紧问道：
“王师兄有何看法？”
“我的看法是这样的。”王警官双手抱胸，也是思考着说：
“这个卢小峰，其实一直都没有想要改邪归正，而是想着如何逃跑。”
“他告诉我们的那些东西，感觉都是假的，肯定是有隐瞒的因素在里面。”
“嗯。”听着王警官如此一说，顾晨也是分析道：
“卢小峰之前的确表现出前后不一的态度，还记得我们刚接触他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袭击警察，还有命案在身，刚开始，死活一个字不说。”
“后来才慢慢松口，表示愿意配合，这刚开始吧，看他一副做卧底的材料，还以为，他能帮助我们钓到大鱼呢，可现在看来，他就是在耍我们。”
“想利用我们让他做卧底，去接触这个接头人狐狸时，好趁机逃走。”
“他所说的那些东西，什么插旗做信号，感觉，可能真相并不是这样。”卢薇薇说。
“是啊，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接头的暗号，而是告诉对方，情况有变的暗号。”
这边卢薇薇话音刚落，一旁的袁莎莎也是发表看法道：
“从当时看来，好像一起都是按部就班，可如果卢小峰跟胡芳之间，还有其他对接的暗语，或许这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他们之前是有商量，那么，当胡芳看见那名旗帜时，她或许就知道，卢小峰可能出了意外，已经被我们警方抓获。”
“所以，当她看见旗帜时，便会将计就计，准备跟卢小峰碰面。”
“这样一来，两人可以通过秘密通道，逃离现场。”
“而楼顶上的那根绳索，说不定只是他们的障眼法罢了。”
“没错，现在看来，那就是障眼法。”卢薇薇此刻也是气得不轻，双手叉腰表示愤怒。
顾晨来回走上两圈，也是思考着说道：“或许，是我们太过相信卢小峰了。”
“看来这个人，是死性不改，我原本是给过他机会的，是他自己不接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顾晨现在就一个想法，逮住卢小峰和胡芳。
在自己看来，两人虽然狡猾，但毕竟想靠这点小心思就逃出江南市，基本上也不太可能。
或许是因为两人迫切想要拿到U盘，所以才在咖啡屋的包厢内，上演了一部双簧，还蒙混过关。
在拿到U盘之后，两人才根据之前的部署，快速逃离。
所以，在顾晨看来，这个U盘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
可现在，卢小峰不仅全身而退，甚至还将U盘交到了胡芳的手里，这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
也就在顾晨犹豫之际，手机电话忽然响起。
当顾晨划开接听键时，耳边传来了便衣警员的声音：
“顾局，我们根据卢小峰跟胡芳逃跑的地下通道，一路追击，最后发现，这个通道的出口，是一片荒废的杂草堆。”
“位置呢？马上把位置发给我。”闻言对方说辞，顾晨也是赶紧催促。
“我这就发给你顾局。”
说话之间，顾晨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当顾晨点开对话框时，一个对方的坐标位置，顿时出现在手机地图上。
顾晨点开地图，确认方位。
而其他人也都围拢过来。
片刻之后，卢薇薇不由惊叹道：“这么远？想不到，这个秘密的通道，竟然可以通到这么远的距离，这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他们把地基挖出来的？那可是一个大工程啊，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顾晨叹息一声，赶紧将目标位置，转发给办公室里的何俊超，随后语音回复道：
“何师兄，卢小峰跟胡芳，已经通过店里的地下通道，从这处位置逃出，你帮我查一下附近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位置。”
这边顾晨话音刚落，对话框消息很快传来何俊超的回复：“没问题，如果发现目标，我会立刻通知你。”
放下手机，顾晨也是冷静分析：“据我看来，这个地下通道，并不是胡芳自己雇人挖的。”
“不是她雇人挖的？那是怎么回事？”袁莎莎一脸的不可思议。
顾晨则是冷静说道：“大家还记得这片地区是什么地方吗？”
“老家属区啊。”
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顾晨则是默默点头，又道：“是机械厂的家属区，但是根据我之前调查资料得知，这个机械厂的前身，其实是军工厂，生产一些军工产品的。”
“只是后来随着任务的不同，逐渐转型，成了一家生产民用产品的机械厂。”
目光看向外头，顾晨又道：“所以，这里的家属区，有时候出现一条这样的地下通道，我并不稀奇，可能是当年做兵工厂时，一些安全需要而挖掘的通道。”
“像这样的通道，我之前在其他地方也看见过。”
“没错，说不定当年这里还是个临时指挥所呢。”这边顾晨话音刚落，卢薇薇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道：
“就像杭城西湖边，之前不是也有一个号称地下长城的指挥所吗？那也是符合当时的实际需要所建立的。”
“而这个机械厂，也存在很多年了，当年这个单位，转型之后，可能很多建设都已经不需要了，所以才封存起来。”
“而这个芳芳咖啡屋，又处在这片区域的中心位置，或许当年就是作为临时指挥所呢？有地下通道，似乎也说的过去。”
“对呀。”听着卢薇薇和顾晨的一番解释，袁莎莎挠挠后脑，也是不由分说道：
“也难怪，这个胡芳会把咖啡屋开在这里，要我说，胡芳作为本地人，对于这片区域，应该是非常了解的。”
“她之所以将店面安排在这里，或许是别有用心，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天，自己或许遇到被抓捕时，好给自己一个逃生的机会。”
“那这个胡芳也太狡猾了吧？她既然从这个秘密通道逃走，那可能也知道自己该从哪里逃出去。”
“我估计，现在即便去追她，要抓住她的可能性也很低，除非老天爷保佑。”王警官现在比较悲观。
主要是人家胡芳是本地人，对于这片区域的了解，远超在场所有人。
所以，当人家决定逃走的时候，肯定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但是顾晨偏不信这个邪，在得知胡芳和卢小峰的具体逃脱放向后，也是缓缓说道：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现在赶紧过去看看，看看他们在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
……
六分钟后，大家来到了通道的出口，这才发现，通道直接通往一个废弃的房屋。
这里看上去非常陈旧，许多建筑都是红砖结构，出于这片区域的边缘地带。
而周围就是一条河流。
至于商业开发的区域，也仅仅局限于当年举办音乐会的几条街道，至于这片老旧社区的边缘地带，似乎少有人来这里。
但是河床的周围，还是会有一些当地居民开发的菜地。
而通道的出口，是一个管道形状，外围布满了杂草，一般人很难发现。
“顾局。”从通道内出来的一名便衣警察，也是主动来到顾晨面前汇报着说：
“我们追到这里的时候，通道是开的，只有这里一处亮着光线，所以就追到了这里。”
“但是，当我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他俩逃脱的痕迹。”
“你是说，你们在通道内，发现这里有一道亮光，所以就跟着亮光来到了这里？”顾晨问。
“对。”另一名便衣警员也是点头附和。
顾晨眉头一蹙，又问：“那通道里边，还有没有其他通道分支？”
顾晨的这一问，瞬间将几人问傻在那。
……
2327、套娃迷宫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通道，不止一条？”卢薇薇似乎也发现了问题。
几名调查的便衣民警，顿时都愣在当场。
其中一人也是无奈说道：“当时整个管道内部都是黑乎乎的，我们也是摸着路走，后来就看见这边有亮光，也就没有多想。”
“所以这并不一定就是对方的逃跑路线。”顾晨明白了便衣的情况，也大概清楚了卢小峰跟胡芳的想法。
这两个老狐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尤其是胡芳，虽然顾晨没有跟她正面接触过，但是通过对胡芳的经历调查，还有安装在卢小峰纽扣上的监控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做事情非常老辣的女人。
要说摆脱警方追踪，楼顶上的一切都是障眼法，那么，楼房底部的这个通道，显然就是她的另一条选择。
而出口位置这么明显，倒像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引开警方的追踪。
想到这里，顾晨拿起强光手电，对着黑乎乎的通道照射几下，这才扭头说道：“留几个人守在外头，其他人跟我进去。”
“是。”
也是听到顾晨如此一说，所有人都齐声附和。
很快，大家便跟随着顾晨，再次来到了通道内部。
刚一进去，所有对讲机，还有手机信号都开始变得极其微弱，当走进通道内部的腹地时，所有信号就此中断。
顾晨每走一步，都会用强光手电照射左右，查看周围的情况。
发现这里的通道，的确显得有些诡异。
虽然面前是一条较为笔直的通道，但是两侧的建筑结构，倒是有些奇形怪状。
“如果这里是曾经的防空洞，那不会只设立一条直达的通道这么简单，否则也不会设置的这么隐秘。”
“另外，周围建筑的构造图，何师兄也发给我看过，但唯独没有这地下通道的结构布置。”
“所以说，这里的隐秘程度，一般人根本不太清楚，也说明这里面必有乾坤。”
“我也觉得是这样。”王警官看看左右，很快走到右侧边角位置，用手轻轻触摸墙壁，顿时感觉手上沾染了一些粘稠的物体。
放在鼻尖嗅了嗅，王警官立马移开道：“呸，味道可真够难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覆盖在墙壁上的东西还真是挺多的。”
“吱吱！”
也就在此时，几只老鼠似乎是被王警官刚才的动静吓了一跳，直接从王警官的脚下窜出，奔向袁莎莎方向。
袁莎莎吓得尖叫一声，一脚将其中一只奔向自己的老鼠，直接凌空踹起。
老鼠摔落在地上，又迅速沿着通道的角落位置快速逃离。
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
“看来这里面都成了老鼠窝了。”卢薇薇不由摇摇脑袋，也是吐槽着说。
顾晨将灯光照射在刚才老鼠出现的位置，随后走了过去。
发现墙壁位置，有几道明显的痕迹。
想了想，顾晨直接将手电夹在胳膊的下边，然后双手推动着墙壁。
不一会儿功夫，墙壁忽然发出一阵“嗡嗡”的摩擦动静。
“这里是可以移动的。”顾晨只是移动了一小部分，也是提醒着说。
“快去帮忙。”王警官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来到墙壁位置，双手推动着墙壁。
而此时此刻，墙壁也开始出现了明显移动的痕迹。
不多时，其中一块墙壁，直接以中轴为支点，翻转成了90度。
看到这种结构时，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我的天呐！这怎么看都想个迷宫啊？里面竟然还另有乾坤？”看到这种结构时，卢薇薇也是上前一步，不由分说。
王警官则是掏出机械警棍，直接从侧面进入到通道的另一侧。
在入口处，简单的照射一圈后，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这才对着后边招呼道：
“没问题，这里有一个其他通道。”
“过去看看。”顾晨迫不及待，第二个钻进了通道的内侧。
此时此刻，顾晨这才发现，这是一个比刚才还要更小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还有一些老旧的挂钩。
从结构来看，似乎是电灯的安装点，但此刻的电灯，似乎早已拆除。
而在安装点的一侧，还有一些比较古老的结构，看着像是蜡台，没电的时候，可以在这里点蜡烛。
“这里是什么地方？地上没有积水。”卢薇薇对着前方照射了几下，也是提醒着说。
“快看。”袁莎莎指着其中一处角落道：“这里有脚印。”
顾晨闻言，赶紧小跑过来，蹲下身，检查着地上的印记。
用手摸了摸，又用手指测量了一下，顾晨顿时眉头一蹙，看向前方，说道：
“脚印是最新的，说明有人来过这里。”
“那还用说？肯定是卢小峰跟胡芳，这两个狡猾，从通道一直逃到这里，留下的脚印。”卢薇薇说。
王警官也赶紧道：“那赶紧看看，这些脚印都通往哪里？”
顾晨冷静的观察几秒，这才站起身道：“通道的入口这里，比较潮湿，所以脚印比较新，也很明显。”
“但是，前方的道路，似乎就比较干燥，脚印也都不太明显。”
“但是不用担心，这里就一条通道，可以直接走过去看看。”
“另外，大家也要时刻注意，看看两侧的墙壁，有没有其他异常？”
“明白。”
在顾晨的提醒下，所有人都齐声附和。
随后，顾晨和王警官在前方探路，而且其他警员也都分列两侧，沿着两侧的道路，一路检查。
主要是排查墙壁位置，有没有那种新痕迹。
如果有，很有可能又是一条新的通道。
王警官与顾晨并排走在最前排，整个人也是没好气道：“顾晨，你说这之前建设这条秘密通道的人，还真是一点图纸都不留下啊。”
“这种地方，一旦被少部分人知道，那其实挺危险的。”
“他们可以利用这种秘密通道，将这里当做仓库，做违法勾当，我们也很难排查到。”
“这或许就是胡芳来这里开咖啡屋的目的吧。”听着王警官的抱怨，顾晨也是随口一说。
王警官也是默默点头，说的：“依我看，肯定是这样的。”
“这个胡芳，之前在国外，后来归国之后，又在魔都混圈子，按理来说，应该是不缺人脉。”
“而且，她应该也就是在魔都的时候，结识了桑吉的核心成员。”
“或许是跟桑吉有着某种合作关系，所以才把咖啡屋开到这里。”
“明面上，这是一家正经的咖啡屋，可实际上，胡芳或许看中的就是咖啡屋下面的秘密通道。”
“这次桑吉让卢小峰，将重要的加密U盘带到这里，交给胡芳，依我看，也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顿了顿，见顾晨一言不发，认真思考的样子，王警官赶紧又道：
“还有这个卢小峰，为了那会弄丢的U盘，竟然不惜用袭警的这种极端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见这个卢小峰是真疯了。”
“但是也侧面说明，那个U盘真的很重要。”顾晨也是随口接话说。
两人也是简单交流几句，很快来到了另一处路口。
而此时此刻，顾晨用手电灯光照射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T形路口，分左右两条通道。
而此时此刻，由于地下没有任何信号，目前大家也无法判断出具体位置。
“怎么办？分两队搜索吗？”袁莎莎问。
“这样吧。”顾晨皱了皱眉，也是下达命令道：“我跟卢师姐，带几个人，从左侧搜索前进。”
“王师兄和小袁，带几个人，从右侧搜索前进。”
“大家看看这些通道都会通往哪里？如果遇到困难，或者道路无法通行，那么就原路返回，来到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大家明不明白？”
“明白！”在顾晨的要求下，大家立马附和。
随后，顾晨简单与王警官的小队，分好各自的物资之后，便带着卢薇薇和其他几名便衣警员，直接朝着通道左侧走去。
刚走没有几十步，顾晨就听见“滴答滴答”的落水动静。
于是顾晨赶紧做出停止前进的手语动作。
片刻之后，卢薇薇拿着手电灯光，直接来到了一处洼地，扭头解释说：
“这里有一处洼地。”
抬头看了眼上头，卢薇薇又道：“上头好像有些渗水，水滴落在这里，形成了洼地，周围比较潮湿，大家注意脚下。”
“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新脚印。”在卢薇薇的提示下，顾晨也是要求着说。
很快，大家立马分散开来。
不多时，一名便衣警员汇报着说：“顾局，你快过来看看，这边好像有几个脚印。”
顾晨闻言，立马用手电灯光照射过去。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围拢过去。
顾晨蹲下身，仔细检查面前的痕迹，确认跟自己在通道入口位置发现的脚印如出一辙。
再看脚印延伸的方向，顿时长舒一口重气道：“看来，这两个人，是从这边逃走的。”
“那要不要把王师兄他们叫回来？”另一名见习警说。
顾晨摇摇脑袋：“暂时不用，这里面的通道，好像四通八达，没准会连接在一起。”
“王师兄他们从右侧搜索，或许也能发现一些问题，我们这边的人员是足够的。”
话音落下，顾晨站起身，也是命令着说：“继续前进，加快脚步。”
“嘎吱！嘎吱！”
所有人迈着大步，开始朝着前方追寻过去。
鞋子踩在地面上，不断发出“嘎吱”的脆响，还有一些较大的回音。
当顾晨带着大家行走了一段距离后，又发现，前方似乎又有一些新问题。
卢薇薇将手电灯光照在墙壁上，也是一脸懵圈道：“奇怪了，怎么还是条死路呢？”
“难道说，这里还有其他通道？”
“应该是有吧？不然这脚印是怎么来的？”人群中的一名便衣警员说。
顾晨没有被大家的焦急所打断思路，而是继续用手电灯光照射脚下，寻着那些不太明显的痕迹，一路拐弯，走到了一处角落位置。
抬头看着墙面，似乎也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于是顾晨用手一推，只听见“呲呲”的动静，很快，墙壁便出现一道较大的空隙。
“看来这墙并不厚，一个人也能推开。”说话之间，顾晨用力向前，不厚的石门，很快被顾晨推开。
还是跟之前一样的结构，只是这里的材料，看似是石头，但其实并不是，是一种较轻的材料。
只是由于这里建设的年限很久，所以才导致墙壁上，都沾满了一些粘稠的青苔植物，看上去跟其他墙壁没有多大区别。
大家连续通过小门，又来到了另一处方位。
此时此刻，道路显得更加狭窄。
很显然，每进一道门，道路就会比之前更窄。
之前大家还能在通道内，八人并排分开排查，可进入后来的通道后，只能六人并排分开排查。
而现在，似乎只有两人并排的空间。
“大家注意脚下和侧边。”顾晨走在队伍的最前排，也是不断提醒着身后的人员。
这里走起路来回音很大，说话的动静，也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回音。
因此也不存在前方有人走路，而自己这边却听不见的情况。
可越是这种安静的情况，顾晨就越不放心。
要知道，大家现在已经到了一个狭窄的空间，而且难闻的气味也在不断加深。
这说明，大家已经来到了防空洞的核心区域。
而这里到底有什么？在场没有一个人清楚。
但顾晨了解，既然防空洞的图纸都不会出现，说明这里非常隐秘。
至少一般人根本很难了解。
但是，顾晨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卢小峰跟胡芳，或许就在附近。
只是两人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或许就是躲在附近，默不作声。
因此，顾晨现在需要非常谨慎，自己的任何一个动作，或许都会惊动对方。
又或者，自己稍有疏忽，就会与那两人擦肩而过。
此时此刻，自己在明，而对方在暗，顾晨立马停下脚步，利用自己的大师级观察力，不断感知着周围的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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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8、盲区
现场仿佛变得安静起来，在大师级观察力的加持下，顾晨的脑海中不断翻涌着各种信息。
前方的昏暗通道，仿佛也变得格外明亮。
然而当顾晨的头脑模拟结束后，这才发现，前方的道路，似乎还留下了两人的气息。
“顾师弟。”卢薇薇走到顾晨跟前，也是提醒着说：“地上好像有一些脚印。”
“我看见了。”顾晨默默点头，赶紧挥手道：“给我追。”
“咚咚咚咚！”
随着大队人员小跑过去，整个狭窄的通道内，也传来各种洪亮的脆响回应。
当顾晨一个转弯时，这才发现，前方的通道，竟然出现了耀眼的白光。
卢薇薇激动道：“这里也有一个出口，看来，那两家伙，应该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赶紧追啊。”一名便衣闻言，也是率先跑了过去。
当便衣警员来到出口方向时，也是下意识的用手遮住双眼。
昏暗的通道，忽然遇到白光，瞬间让不少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可当顾晨来到通道出口位置时，这才发现，前方竟然是一片荒凉之地。
地上沾满了各种杂草，而周围极其空旷，各种垃圾堆积成山。
“怎么还有这种地方？”卢薇薇下意识的捂住口鼻，也是左右观察，发现周围的垃圾，似乎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堆放起来。
一名便衣警员走过来道：“这里应该是一些小型工厂，偷偷对方废料的地方。”
“因为这里好像没有多少人居住，也没有什么开发价值，所以，这里一直都是空地。”
“但是距离居民区较远，或许当地居民也不愿意在这里开荒种菜。”
“所以，就被这些小工厂，当做废料的堆放地。”
“这简直就是污染环境。”卢薇薇闻言，也是没好气道。
而顾晨则是上前两步，仔细观察着周围情况，发现这里的垃圾堆放毫无规律可言，东一堆西一堆的，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而这些废料，似乎也没有任何回收价值，以至于捡破烂的老头老太太们，都对这里的废料毫无兴趣。
而这样的废料，布满了这片荒地，瞬间将这片荒地堆成了迷宫。
顾晨努力寻找制高点，终于发现了废料堆放的中心区域，似乎还有一个废弃的建筑。
虽然只有两层楼高，但是这已经是这片地区，唯一的制高点，毕竟是建在一片山头上。
“大家跟我去那边，注意周围的情况。”顾晨话音落下，就像带着大家往制高点方向走去。
由于这边的道路都比较坚硬，加上这些天，整个江南市都没有下雨，因此道路上的脚印并不明显，或者说，根本就很难看清脚印的痕迹。
可当顾晨来到废弃建筑的面前时，又被这里的恶心气味而停住脚步。
“呕！”卢薇薇捂住口鼻，也是恶心的不行：“这里什么鬼啊？这些人把这里当做公共厕所了吗？”
“这里又没有厕所，这帮人可不就把这里当厕所了吗？”又一名便衣警捂住口鼻，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一楼的门口位置，很显然有许多粪便的存在，周围也有许多苍蝇，让人看着都想作呕。
可这里却是这片地区唯一的制高点，而目前顾晨也不清楚，卢小峰跟胡芳，究竟跑到了哪里？
想了想，顾晨虽然犹豫了几秒，但还是朝前走去。
“顾师弟。”卢薇薇在身后叫了一声。
顾晨停下脚步，扭头说道：“你们就待在下面，我上去看看。”
“那……那你小心点，戴上口罩。”卢薇薇说。
顾晨默默点头，从口袋里取出口罩戴上，于是又往里走。
穿过脚下的粪便，顾晨找到了破损的楼梯，就这么一直爬到了二楼为止，再沿着二楼破损的楼梯，直接爬山的顶楼的平台。
而此时的顶楼平台，完全是破败不堪。
许多平顶位置，都有不少大窟窿，还有果露的钢筋。
似乎一不留神，就会从顶楼漏到底部。
顾晨一脚踩上去，不少水泥石块，都在不断陷落。
各种小石块散落在一楼的草丛中。
卢薇薇见状，也是赶紧提醒着说：“顾师弟小心。”
顾晨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来到了平顶的中心位置，随后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石台阶，站在上面。
这样一来，自己的视角又能拉高不少。
顾晨环顾一周，虽然还存在不少死角位置，但是很显然，这里的废料堆放，大概的轮廓，顾晨还是能够看得清楚。
“这里还有不少车辆的痕迹，想必应该是拉废料的车子，行驶到这边留下来的。”
“而且这里的废料堆放，看似没有规律，但其实也有一定的规律。”
顾晨目光投向其中一瓶区域，也是心中暗道：“这片区域，堆放的废料最多，应该是靠近车辆来时的出口位置。”
“而另一片地区，废料堆放的相对不高，很显然，这里是新开发出来的一片堆放废料的区域。”
“由于出口位置，已经堆满了废料，所以大家才保持默契。”
想到这里，顾晨根据自己的判断，很快找到了车辆来时的方向，那就是一段S形路况的延伸段。
“就是那里，那里就是车辆过来的区域，应该也是出口位置。”
看到这番景象，顾晨心中暗自记下了整个废料堆放区域的路线，这才又从楼顶下来，与大家汇合。
“怎么样？”众人围拢过来。
“出口在那边，我们过去看看。”
“行。”
所有人也顾不得太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卢小峰和胡芳。
而这两人，很显然对这片区域非常了解，从通道内逃走之后，便快速通过熟悉的道路，逃离了这里。
因此，顾晨现在需要抓紧时间，确定对方的逃离路线。
一阵小步快跑，所有人跟在顾晨身后，很快便找到了一处相对宽敞的区域。
而地上的车胎痕迹，也暴露出，这里是车辆行驶的道路。
当顾晨穿过各种废料，来到了一处狭窄道路面前时，此时此刻，正好有一辆小型货车，托着一大堆散装的废料，从前方行驶过来。
由于整个车体装得太多，加上道路都是土路，还有各种拦在道路上的零散废料。
因此车辆行驶过来，一直都是摇摇欲坠的感觉，车速也很慢。
后车辆的翻斗后边，还时不时会有废料坠落。
卢薇薇见状，赶紧示意司机停车。
货车司机也是见到一群男女站在路边，顿时一呆，不明所以的将车辆停住，落下车窗，探出头问：“什么事情啊？”
“我们是警察。”卢薇薇先是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证，亮明身份，随后问司机道：
“你刚才从那边过来，有没有在路上碰见一男一女？正快速跑离这里？”
“一男一女？”司机一呆，仔细回想了几秒后，不由摇摇脑袋，否认着说：
“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你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其中一名便衣警员不信，又追问了一句。
司机顿时也急了，赶紧澄清道：“哎呦我说这位警察同志，我骗你们干嘛？我就是个拉货的，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人。”
“而且，这里是荒地啊，荒地怎么会有人呢？”
想了想，司机又道：“也就碰见你们，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顾晨并不想跟司机扯犊子，也是追问了一句。
司机笑孜孜道：“这里？就是一片荒地啊，没人管，一般，这附近的小工厂，都会把一些废料堆放在这里。”
“所以，这里就是一个堆废料的空地。”
“你们这也太不环保了吧？谁规定你们把废料堆放在这里的？”卢薇薇看看左右，也是一脸厌恶道：
“你看看，这里堆放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啊？各种稀奇古怪的废料。”
“有一些，还是不能降解的东西，气味也很难闻，你们这样做，是会污染水源和土壤的知道吗？”
“哈哈，这也不归我管啊？”感觉卢薇薇是骂错了人，司机也是一脸淡然，缓缓说道：
“这个你们得跟那些开工厂的老板说，得跟环保部门反应，我就是帮人拉货的，他们说堆在哪里？我就堆在哪里？”
“我一个打工的，你对我凶也没用啊，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我……”
感觉自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力气，卢薇薇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晨见状，也是赶紧安慰着说：“卢师姐，你先别生气，这个确实不归他管。”
“等回去之后，我们跟环保部门反应一下，希望能够很好的处理这里的问题，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去找那两个家伙。”
“好吧。”本来抓不到卢小峰跟胡芳，卢薇薇就憋着一肚子气。
可现在情况紧急，卢薇薇也顾不得太多。
于是大家留下两名队员，继续对周围展开搜查后，其他人则朝着货车来时的道路，继续追击。
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大家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带。
此时此刻，面前也出现了一条水泥路。
而顾晨几人则是从一个破损围墙内走了出来。
看得出，之前这里是被人用围墙封锁的，只是后来被人故意用推土机推开了一个缺口。
从此之后，这里附近的小工厂，小作坊，就都把那些生产废料，往这片区域堆积。
顾晨看看左右，道路两旁，时不时会有一些小货车和面包车路过，但是却并没有发现卢小峰跟胡芳的踪迹。
顾晨掏出手机，立马查看手机地图，在确定了具体方位后，这才拨通了何俊超的电话号码：
“何师兄，我们目前的所在位置，我已经发送给你，你赶紧帮我查一下，附近有没有监控设备？胡芳跟卢小峰，很有可能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稍等。”在得道顾晨的提醒后，办公室里的何俊成，立马开始忙碌起来。
也是在一阵操作之后，顾晨的手机里又再次传来何俊超的回复：
“顾晨，这里是监控盲区啊？说来也奇怪，虽然有一些监控坐标的显示，但是这边的监控，似乎都存在损毁状态。”
“而且，沿途都没有任何监控，就挺奇怪的。”
“不奇怪。”听到这番说辞，顾晨也是长舒一口重气道：
“周围都是一些小作坊，小工厂，这些小作坊小工厂，将生产废料，全部偷偷堆放在附近的一片空地上，给这里的土壤和水源，造成了严重的污染。”
“他们肯定是不会让这片区域，能有监控覆盖，否则他们的行为早就暴露了。”
“那怎么办？我只能帮你们找一找附近的监控了，但是附近的监控，距离你所在的坐标，又太远，我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如果发现了卢小峰跟胡芳的下落，我立刻通知你。”何俊超说。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顾晨也是轻叹一声，挂断电话。
卢薇薇凑上前道：“怎么说？是周围都没有监控吗？”
“嗯。”顾晨默默点头，也是颇为无奈道：“这片地区，本身就比较荒凉，又不是居民的居住区。”
“所以，周围的监控，根本就没有覆盖到这片区域。”
“即便是几个路口有监控，也已经遭到了损毁，所以，这里现在是一片监控盲区。”
“该死。”听到这样的回复，卢薇薇双手抱头，也是一脸无奈道：
“看来，这个胡芳对这一带应该是非常熟悉，或者说是了如指掌。”
“从开她的那家咖啡屋，到链接地下通道，再通过地下通道，像个迷宫一样通往这里。”
“最关键的是，这里还是一片监控盲区。”
卢薇薇长舒一口重气，整个人也是靠在一棵大树上，无奈摇头：
“看来，我们还真是小看了胡芳，这个女人，就是一只狐狸，狡猾的很。”
“不仅骗过了我们，把卢小峰和U盘全部带走，现在，连人影都找不到。”
“我们这样都成了无头苍蝇，压根不知道调查方向在哪？”
“卢世界，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走远？”
也就在卢薇薇抱怨之际，身旁的一名便衣警员却提醒着说。
卢薇薇眼睛一亮，赶紧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便衣警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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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9、疯狂司机
便衣警察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卢薇薇。
要说这个胡芳，的确跟一般的犯罪分子不一般，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脑子比较聪明，善于耍心机。
从大家调查她的咖啡屋就不难看出，基本上想让你看见的东西，她会让你看见。
可谁能猜到？她的咖啡屋底下，竟然会藏有一个四通八达的防空洞？
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尤其是这一路追查下来，似乎总能让你各种失望。
如果说，按照常理，她跑，你追，那么很显然又会掉入到她的另一个陷阱。
这边卢薇薇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顾晨也是提醒着说：“他说的没错，这个胡芳不是一般人。”
“如果大家都认为，她或许是沿着这条泥路离开，那么，我们就会下意识的从两侧追击，到时候，反而是一无所获。”
顿了顿，顾晨又道：“卢师姐。”
“啊？”卢薇薇一呆。
“你刚才没听那名司机说吗？他开车从这边过来，压根就没看见一男一女的身影。”
“我们从那片堆废料的空地来到这里，距离也有这么长。”
“如果说，他们两个速度快，那么也快不了多少，怎么说都能够被这名司机发现。”
“因为司机是从破损围墙进去的，而这段距离，视野很好。”
“除非他们躲藏起来，又或者，他们压根就没有沿着这条道路走，而是依旧躲在那片废弃的荒地上。”
“嗯，听顾师弟这么一说，我好像感觉，这个胡芳，的确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毕竟，这可是代号狐狸的家伙，没点真本事，也不可能给自己的绰号叫狐狸。”
深呼一口重气，卢薇薇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又道：
“那我们现在，返回废料场？”
“外围的搜索工作不能耽搁。”顾晨看看左右，也是点名道：“你们两个，一个从左边过去搜索打听，一个从右边过去搜索打听。”
“一定要把胡芳和卢小峰的样貌特征描述准确，清楚，实在不行，把手机相册拿出来，让路人辨认。”
“看看这两个家伙，有没有从这条路上逃走？”
“另外，何师兄会在办公室里，调取附近的监控排查。”
顿了顿，顾晨又将目光看向其他便衣警员，说道：“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回去，返回废料场，看看这两个家伙，有没有躲在那里，大家明不明白？”
“明白！”
随着顾晨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齐声附和。
很快，大家兵分几路，顾晨和卢薇薇，带着其他警员，直接朝着来时的道路返回废料场地。
当大家来到刚才出发的地点时，负责留守搜查的另外两名便衣警员，也是主动走上前。
“顾局，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其中一名高瘦的便衣警员说。
“我们怀疑这两个人，压根就没有离开过这里。”顾晨说。
“没有离开这里？”两名便衣警员面面相觑，似乎也感觉不可思议。
卢薇薇则赶紧提醒着说：“从现在开始，大家两人一组，分开搜查，一定要把这个堆废料的地方，搜查清楚，不要漏掉任何细节，大家明不明白？”
“明白！”随着卢薇薇的一声号令，所有人顿时自由组队，向四处散开。
顾晨和卢薇薇一组，继续开始对这片空地展开搜查。
这里的废料堆砌的极不规律，要说有一些良心的司机，或许会把废料集中堆放在一片区域。
可总有少部分司机并不会这样做，他们为了节省时间，会将肥料随意倾倒。
因此，哪怕是一些被车轮反复碾压的主干道上，也时长会出现一些废料垃圾，给大家的行走带来很大麻烦。
“顾师弟，这里没有，我们去那边看看。”检查完一片废料堆砌点后，卢薇薇提醒着说。
顾晨默默点头，随后，两人又朝着另一片地区搜索过去。
大家分工明确，基本上采取了拉网式搜查。
然而随着搜索范围越来越小，顾晨也隐约发现，自己仿佛进入到一旁迷宫当中。
而刚才进来的那辆货车，只能听见一些引擎的动静，却不见车辆的踪迹。
下意识的，顾晨停住脚步，也是利用自己的大师级观察力，很快辨别了具体方位。
“顾师弟。”见和自己并排行走的顾晨，忽然落在了后头，前排的卢薇薇扭头问道：“怎么了？”
“刚才那辆货车就在附近，我们过去看看。”顾晨话音落下，直接朝着右侧行走过去。
卢薇薇无奈，只能小步快跑的紧跟其后。
不一会儿功夫，顾晨和卢薇薇穿过了一片废墟，前方就是倾倒废料的货车。
此时此刻，货车还在进行倾倒作业，后排的翻斗高高抬起。
车辆不断向前开，而废料不断从翻斗后边倾泄而下。
顾晨走到驾驶位方向，也是好奇问道：“司机师傅，你平时都喜欢把废料倾倒在这个地方吗？”
“啊？”闻言顾晨说辞，司机师傅表情一呆，这才发现了顾晨的踪迹，赶紧赔笑着说：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也倾倒在其他地方，反正，不会是门口那边。”
“因为把废料倾倒在门口附近的道路上，那后面想再把车开过来，就会有点麻烦，车轮会不断碾压那些废料，导致车轮受损。”
说话之间，司机又将车辆朝前方驱动了一下。
随后，顾晨便听见翻斗后边的最后一点废料，直接从翻斗里边滑落在地上。
司机师傅缓慢的将翻斗归位，也是对着顾晨和卢薇薇笑孜孜道：
“反正我是比较守规矩的，现在像我这样守规矩的人，恐怕也不多了，哈哈。”
“是吗？”顾晨说话之间，直接来到了车辆的前方。
随后，明白顾晨意思的卢薇薇，则是赶紧环绕着车辆四周，例行检查起来。
看到这种架势，司机师傅也是一脸纳闷，赶紧问道：“那什么？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们在寻找的那两个家伙，或许还在这片废料场地里面，所以，我们要检查一下……”
抬头看着驾驶位上的司机，顾晨又道：“我们要检查一下你的车辆。”
“啥？”也是被顾晨的一席话吓了一跳，之前还比较淡定的司机师傅，顿时秒变苦瓜脸道：
“我说警察同志，你们连我这个拉废料的车子都要检查？没必要吧？”
“再说了，我车子的废料，都已经倾倒结束，我还要赶紧去拉下一车呢。”
说话之间，司机师傅直接启动车辆，而车辆也朝着顾晨方向行驶了一段距离。
可见顾晨依旧站在跟前，丝毫没有要移动的架势。
司机师傅顿时又是一脚刹车，有些无奈道：“警察同志，让个路呗。”
“你急什么？检查一下你的车辆，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不是吗？”顾晨说。
司机师傅一听，顿时有些不乐意道：“诶我说，你们这是诚心要找我茬是吗？我就一个拉货的，你们有必要这么为难我吗？”
说话之间，司机师傅不由自主的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这才又道：
“我赶时间，麻烦警察同志，不要拦在面前好吗？”
“哼，你赶时间？”听闻司机师傅如此一说，顾晨眉头一挑，也是气笑着说道：
“我们从刚才在道路上遇见你，到现在你倾倒废料。”
“这期间，你一直待在这个废料场地里，直到我们检查过来，你才开始倾倒废料。”
“那么，之前你一直在做什么？”
也是被顾晨如此一问，司机师傅顿时愣在当场，也是目光呆滞道：
“之……之前？之前我在这里抽了几支烟，休息一下怎么了？我累了休息一下也不行吗？”
司机师傅话音落下，也是一脸的埋怨表情。
而顾晨则是一脸淡定道：“休息？在这里？你没有搞错吧？”
看看左右堆砌成山的废料，顾晨也是轻笑着说：“这里是气味可不好闻啊，但凡待一下，都能让你够呛的，你竟然还在这里连抽几根香烟？你是在蒙我呢？”
“唉？你什么意思啊？”感觉顾晨有点找茬的意思，司机师傅，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话语气也开始变得强硬起来。
而此时此刻，围绕着车辆检查的卢薇薇，也回到了顾晨身边，对着顾晨摇摇脑袋，示意并没有在车上检查出异常情况。
顾晨见状，也是默默点头，随后对着货车司机提醒着说：“能不能让我蹬车检查一下。”
“你还要蹬车检查？”一听到顾晨如此口气，货车司机顿时不干了，也是对着顾晨没好气道：
“我说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给人开车的打工人，你们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呢？”
顿了顿，深呼几口重气后，司机师傅又道：“你告诉你们，我可认识你们的领导，你们要是故意找茬，我……我曝光你们信不信？”
说话之间，货车司机直接拿起手机，点击拍摄模式，瞬间将镜头对准顾晨。
顾晨也是哼笑一声，指着自己的肩膀部位道：“我这里的执法记录仪，可是随时记录着一切情况，我们的检查合情合理。”
“我们现在正在追查两名嫌犯，而这两名嫌犯，是经过了这片区域，可是我们一路追下来，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所以我们现在严重怀疑，这两个嫌疑人，目前就在这片区域躲藏。”
顿了顿，顾晨用犀利的目光盯着面前的货车司机，这才又道：
“而你刚好开着货车，经过了这片区域，又在这里逗留了很久，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我们要找的这两名嫌疑人，是不是被你藏在了车上。”
“我……”
还不等司机师傅开口说话，顾晨立马伸手打断道：“我还没说完呢？我们只是怀疑，并不是说，人就一定藏在你的车内。”
顿了顿，顾晨赶紧又补充道：“哦，对了，准确来说，我们不太确定，这两名嫌犯，有没有藏在你的驾驶室里。”
话音落下，现场的气氛，忽然间变得无比尴尬。
司机师傅似乎也傻眼在那，好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或者说，面对顾晨的质疑，司机师傅有些无言以对。
卢薇薇见对方一直没有任何反应，也是赶紧劝说道：“我说司机师傅，就检查一下你的驾驶室，没必要摆出这副表情吧？”
“来来来，我上来检查一下就行，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说话之间，卢薇薇直接就要绕道副驾驶座位，准备登上货车。
也就在卢薇薇准备拉开车辆大门时，司机师傅似乎有些愤怒，直接启动车辆，朝前方驱动了一下。
迫于车辆移动，卢薇薇下意识的放弃了开门，整个人不由赶紧向后退去两步。
顾晨见状，也是立马伸手阻挡道：“你要干什么？下车，立刻下车？”
“妈的，我看你们就是诚心欺负我，老子就是不下车，你能把我怎么地？”
嘴里骂骂咧咧，货车司机瞬间从刚才的好脾气，变得一副暴躁模样。
反常举动，顿时让顾晨产生警惕。
可碍于对方开的是一辆重卡，块头极大，自己和卢薇薇在这辆重卡货车面前，显得极为渺小。
可以说，稍有不慎，就能被这辆重卡货车无情碾压。
顾晨右手摸住自己的装备，左手指向货车司机道：“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停车，接受检查，否则后果自负。”
“我呸！”
面对顾晨的好言相劝，货车司机似乎的铁了心要蛮干，压根就没有要配合顾晨的意思。
随后，车辆继续朝着顾晨方向猛冲过来。
但是顾晨依旧挡在前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车辆前进。
货车司机见此情况，顿时也急了。
一顿骂骂咧咧之后，竟然直接将货车后退了七八米。
由于顾晨挡在前方的位置，是重卡货车的必经之路，因此货车司机准备强行冲破顾晨的阻挡。
就在重卡货车后退到10米距离时，忽然一个加速，直接朝着顾晨猛冲过来，并且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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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前后夹击
“小心。”也是见对方来真的，卢薇薇一把推开顾晨，两人一起翻滚到一旁的废料中。
可重卡货车也开始朝着前方的既定区域行驶过去，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顾晨见情况不妙，赶紧追赶过去，然而货车司机似乎是真慌了，刚才那一下，似乎也已经彻底魔怔。
现在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货车司机直接加大油门，朝着来时道路猛冲过去。
“追。”顾晨此刻已经来不及多想，带着卢薇薇，用最快速度追赶过去。
可由于车辆行驶速度过快，顾晨非常清楚，跟在货车后面，根本就无法追赶到那辆货车。
好在顾晨拥有大师级记忆力，对于来时的道路了如指掌，知道车辆要想出去，需要拐过几处弯道。
想到这里，顾晨很快冷静下来，短暂的停留之后，目光看向了右侧方向。
于是顾晨又赶紧朝着右侧区域奔跑过去。
“顾师弟。”紧跟其后的卢薇薇，也是气喘吁吁的来到顾晨刚才的位置，短暂的停留之后，也不清楚顾晨在搞什么？
于是又赶紧跟随顾晨的步伐，直接朝着右侧奔跑过去。
而此时此刻，顾晨已经在几处狭窄的废料堆中快速穿梭。
有的废料堆，甚至只能从中间的缝隙穿梭过去。
卢薇薇并不清楚顾晨这样穿梭的目的是什么？但也非常清楚，顾晨肯定是知道近路在哪？
穿过一处废料堆后，顾晨来到了一处狭长地带，抬头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废料，顾晨直接开始朝着废料堆的顶部爬去。
卢薇薇似乎有些跟不上顾晨的节奏，在短暂的停留之后，也是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但很快又跟着顾晨，一起爬上废料堆的顶部位置。
而此时此刻，顾晨已经来到了废料山的顶部，目光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
“顾师弟。”也就在此时，卢薇薇也终于爬到了顾晨的身旁，目光跟随着顾晨，一起望向远方。
而此时此刻，直接横冲直撞的那辆重卡货车，也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
由于这里堆放的废料极不规律，因此许多车辆都需要不断穿梭。
一般来说，车辆会选择靠近围墙的位置，将废料倒在附近。
把车开进废料堆的腹地纵深，那几乎是少之又少。
可这辆货车司机却是个例外。
之前顾晨还在猜测，这辆货车司机还算有些良心，可现在看来，似乎是疑点重重。
似乎从一开始，这辆装载着废料的重卡货车，就一直在围墙外围待命似的。
顾晨带着团队，刚从防空洞穿梭过来，那辆货车便行驶过来。
感觉像是凑巧，但是顾晨刚才用诈他的方式，让司机瞬间慌神，竟然做出要冲破顾晨阻拦的行为，甚至差点撞死顾晨。
所以对于这种司机，顾晨开始产生怀疑。
在顾晨的办案经验中，一向都有自己的心得体会。
像那些身正不怕影子歪的人，压根就不在乎检不检查的，只有心虚的人，才会如此抗拒。
刚才货车司机的种种表现，已经反应出，货车司机有着严重的问题。
或许卢小峰跟胡芳，此刻就躲在他的驾驶室车厢内，因此货车司机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原来是这样？这里的确是一条捷径，是那辆货车出去的必经之路，那辆货车还开出去，需要再废料堆里来回拐弯，这样必然会放慢车速，发挥不出车辆的速度优势。”
“没错。”听着卢薇薇的一番说辞，顾晨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
“我们现在需要在这辆车还没开过来之前，把路给堵上，否则这辆车一旦突破了这里，就可以一路行驶到破损围墙那头。”
“到时候，要想再拦住这辆车，那可就麻烦多了。”
听闻顾晨说辞，卢薇薇看看左右，很快找到了解决办法，赶紧指了指脚下的废料，说道：
“这里有很多破损的塑料桶，还有一些麻布袋，我们把这些废料装进去，然后推到路下边，阻挡一下这辆车？”
“可以，正合我意。”顾晨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于是便随口答应。
眼看车辆还在不远处放缓车速，穿过几处废料堆。
顾晨和卢薇薇赶紧戴上手套，开始将这些废料装进破损的塑料桶内，然后轻松一推。
由于破损塑料桶增加了重量，很快便在废料堆顶部产生了加速度，直接朝着狭窄通道滚落下去。
而顾晨和卢薇薇也并没有停手，于是继续开始将破损塑料桶内，快速装入一些废料，如法炮制刚才的方法。
随着越来越多的破损塑料桶从高往下滚落下去，连带着将许多沿途的废料一道滑落下去，很快便产生了废料滑坡。
大量废料顿时如倾泻的泥石流一般，随着“哗啦”一声巨响，开始不断朝下方滑落，很快将狭窄通道给堵住。
而响亮的动静，也很快引起了其他警员的注意，大家纷纷朝着声源方向奔跑过来。
而此时此刻，开车的货车司机也发现，前方道路，忽然被一堆废料给拦截。
而废料滑落所带来的各种粉尘也烟雾，也瞬间见前方道路的视线给遮挡起来。
“妈的，不会这么倒霉吧？”开车是司机擦上一把汗，立马加快油门，准备强冲过去。
然而就当重卡货车冲过烟雾粉尘区时，却想是撞上了一堵弹簧墙。
车轮也瞬间卡住，瞬间变得动惮不得。
货车司机眼看不妙，继续启动车辆，准备后退一些距离，再次朝着前方道路冲卡过去。
然而废料桶加上其他麻袋的残骸，瞬间将车轮卡住。
加上滑落的废料，具有一定的高度，货车司机压根无法利用重卡货车的高大地盘强冲过去。
几次实验均以失败告终，货车司机顿时也慌了，赶紧启动车辆，准备朝后方逃离。
而此时此刻，赶来增援的其他便衣警员，也来到了货车的后边。
然而看着货车一个加速倒车，几名还没反应过来的便衣警察，立马被顾晨和卢薇薇扑倒在地。
重卡货车与几人的身躯擦肩而过，开始继续朝着后方驶去。
“妈呀！这什么情况？”被顾晨推倒的便衣警员，也是一脸懵圈的说：
“那辆货车有问题，现在想要逃离这里，被我跟顾师弟用废料堵住了去路。”
“刚才那个司机就想强行冲卡，差点撞死我跟顾晨，看来那辆货车是真有问题。”
“妈的，原来是这家伙有问题。”爬起身的另一名便衣警员，此刻也彻底愤怒。
而其他赶来增援的警力，此时也陆续赶到。
在得知刚才发生的一切后，所有人都准备追击那辆货车，准备将车辆拦截下来。
“大家不用担心，要想出去，这里是唯一的通道。”
“我现在用废料把这边的路给堵住，这辆车，必然会想办法倒退回去。”
“但是，要想从这边开往破损围墙方向，已经没有其他路线，他现在就是瓮中之鳖，大家一定要特别注意。”
“看看车辆的驾驶室，有没有人趁机下来，可千万别让嫌疑人给跑了。”
“放心吧顾局，我们这就去追。”
也是在得知顾晨的命令后，所有人顿时又跟随着刚才货车倒退时留下的灰尘，快速追赶过去。
此时此刻，由于道路狭窄，且没有足够的倒车空间，因此重卡货车，开始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横冲直撞。
也是在一条岔路口，这才调转车头，重新朝着刚才的区域行驶过去。
而此时的后头，不少便衣警员已经奔跑过来，一场人车追逐，在整个废料场中上演。
一个拐弯，由于车速过快，重卡货车，竟然一头撞向了废料堆。
而此时的便衣警员们，也已经追上了货车。
所有人都掏出警用装备，将货车司机的驾驶室包围起来。
“下车！立刻下车！”
“双手举起来，快！”
“动作快点，不许耍花样！”
……
在众多便衣警员的怒吼中，开车的货车司机，此刻也是真慌了，看着各种警械对着自己，甚至还有警用手枪。
货车司机生怕自己要是再敢胡作非为，或许等待自己的，那可就是子弹。
货车司机并不想吃花生米，于是赶紧配合的举起双手。
“把门打开，快！不要耍花招！”随着一名持枪警员的提示，货车司机也开始服软。
他开始双手举高，然后将车门打开。
在两位两名便衣警员的配合下，大家一起将货车司机拉下车，强行按倒在地上，将其双手反拷。
而此时的顾晨，立马爬上驾驶室，检查驾驶室的情况。
然而驾驶室内，似乎空空如也。
各种空烟盒，打火机，甚至是卫生纸都是乱七八糟。
而重卡货车的驾驶室后排，其实还有一个可以供司机睡觉的小舱室。
然而顾晨却惊奇的发型，此刻的后排位置，明显有一些凹陷的痕迹。
“难道是刚才车辆倒退的时候，司机将那两人放下车，让两人赶紧躲藏起来？”
顾晨心里想着，开始回忆刚才将货车司机拦在买年前的场景。
由于刚才的汽车引擎声很大，顾晨也能够听着汽车的引擎声，判断汽车的行驶状态。
在连续倒车过弯之后，顾晨也明显听见了车辆停止的动静。
因此顾晨感觉，货车司机，或许是在停车的瞬间，将两人放下车。
“卢师姐。”顾晨站起身，也是赶紧去找卢薇薇。
“顾师弟，我在这。”卢薇薇闻言，赶紧带着几人奔跑过来。
“不对劲，这辆车里，肯定还有其他人，只是刚才倒车的时候，肯定是这个货车司机，把对方给放下车。”
“你现在，立刻带人去刚才的沿途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两个家伙。”
“明白。”卢薇薇很快明白了顾晨的意思，于是赶紧对着身边几名便衣警道：“你你你，赶紧跟我来。”
“是。”听着卢薇薇一阵吆喝，几名便衣警员立马跟随着卢薇薇，朝着刚才来时的道路奔走过去。
而此时此刻，货车司机已经被控制，双手被反拷，戴着手铐趴在地上。
顾晨挥挥手，让控制货车司机的两名警员让开，自己则蹲在货车司机面前，也是询问着说：“你跑什么？”
“我……我没有啊！”面对此刻的顾晨，货车司机似乎也是慌的一批，但是却依旧矢口否认。
顾晨也是哼笑一声，没好气道：“刚才我只是让你停车接受正常检查，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不但不允许我们检查，你甚至还要开车撞死我们，你好大的胆子？”
“不不，我想着一定是误会，对，一定是误会。”面对顾晨的质问，货车司机现在是彻底慌了。
刚才要撞死顾晨，那也是显而易见的。
可现在，被顾晨逮个正着，被当场抓获，现在的货车司机，整个人也是慌的一批。
说起话来，也是战战兢兢。
“放屁。”一名便衣警察怒不可揭，也是没好气道：“刚才还差点倒车撞死我们，你说你一个开车的，怎么就不能让我们检查一下车里的情况？这分明是有鬼。”
“不不不，我刚才是太激动了，真的，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情绪不好。”
重重的喘息几声，货车司机这才又道：“我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可又正好碰见你们。”
“所以，当你们要这样检查那样检查的时候，我就有点抗拒，本来开车就怕碰见你们这些穿制服的，各种给我们找麻烦。”
“所以，我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印象，然后，你们又非要检查我的车，可我招谁惹谁了？”
“所以，我刚才是一时生气，所以才做出那种不理智的行为，但我保证，我真是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顾晨轻叹一声，也是看向身后的卢薇薇方向，不由分说道：
“你刚才在倒车的时候，明显有一个停车的迹象，说，你是不是把人从驾驶室给放出去了？是不是？”
“不不。”面对顾晨的质问，货车司机依旧嘴硬：“我没有啊，我车上哪里有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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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1、隐秘配合
感觉自己是受到莫大的委屈，刚才还一直很强硬的货车司机，此刻委屈的像个孩子。
顾晨当然也非常清楚，情绪波动如此不稳定的货车司机，其中必有猫腻。
因为正常人根本做不出这种疯狂的举动，唯一可以解释的通的地方，那就是货车司机狗急跳墙。
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被警方发现猫腻，然后情急之下，想要搏一把，冲出警方的封锁。
而当车辆来到一处安全的区域，将嫌疑人放走，警方怎么查都没问题，至少也拿他没办法。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酒驾司机，碰到交警设卡查酒驾，愣是想要搏一把，认为不被警方当场抓获，似乎警方就拿自己毫无办法。
可这种愚蠢可笑的方式，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
看着面前卖惨的货车司机，顾晨也是没好气道：“我告诉你，不要在我们面前耍花招，你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自然会去调查。”
“也不要在我们面前耍花招，你那点小九九，是逃不过我们的法眼。”
“是是是，警察同志说的是。”面对顾晨的“教导”，现在的货车司机，乖巧的像个孩子，似乎自己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一旁的便衣警员问道：“顾局，这人怎么处理？”
“先带到一遍，给他做个笔录。”顾晨说。
“明白。”便衣警默默点头，立马将货车司机拉到一侧，准备对货车司机的个人身份进行核实。
而此刻的顾晨，见现场情况已经处理完毕，于是带着另外几名便衣警员，开始朝着卢薇薇方向奔走过去。
然而当顾晨还没走上几步，只见卢薇薇和其他几名便衣警员，已经押着胡芳和卢小峰，从一处狭窄的废料堆中走了出来。
而此刻的胡芳和卢小峰，全身上下灰头土脸，像是刚从废料堆里刨出来一样。
卢薇薇见到顾晨，也是欣喜不已道：“顾师弟，看我把谁给带过来了？”
“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看到两名嫌疑人归案，顾晨也是长舒一口重气。
而此刻的卢小峰，只是偷偷瞥了眼面前的顾晨，赶紧将头低下。
而另一旁的胡芳，在监控中，她是何等的潇洒有气质。
而此时此刻，胡芳压根也没了之前的高傲，有的只是一脸疲惫，还有这全身上下的泥泞污垢。
“卢小峰，你跑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顾晨走到卢小峰面前，也是随口一说。
此刻的卢小峰，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
感觉站在顾晨面前，似乎都没脸见人。
要知道，之前的顾晨，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可现在，卢小峰在与桑吉接头人狐狸接头的时候，竟然选择背叛警方，与狐狸一起逃逸。
这种行为，已经触犯到警方的底线。
卢小峰也非常清楚，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重重的叹息一声，卢小峰也是不甘心道：“算我倒霉。”
“这不是你倒不倒霉的问题，而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认为你能逃到天涯海角？卢小峰，我看你是想多了。”
卢薇薇面对卢小峰的逃逸，整个人也是气得不轻。
好在跟着顾晨，搜寻着线索，终于将这两个狡猾的狐狸缉拿归案。
卢薇薇现在心情不错，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对着顾晨汇报着说：
“顾师弟，你猜我是怎么发现这两货的吗？”
“怎么发现的？”顾晨也是好奇问道。
卢薇薇则是咧嘴一笑，赶紧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两人，说道：“这俩家伙，从货车司机的驾驶舱内逃脱之后，就躲在废料堆的一处凹槽部位。”
“又怕我们警方发现自己，就将周围的那些废料，赶紧往身上套。”
“结果我带着人过去搜查，一直在那处地点反复观察。”
“而这两人你猜怎么着？因为废料的气味实在太难闻，这个狐狸，直接呕吐，动静立马被我们发现。”
“于是我跟大家，直接将她从废料堆里刨出来，这个狐狸，直接呕吐的到处都是。”
“于是，我们又在狐狸藏身的附近，发现了另一处有异常的区域，连带着将卢小峰也找了出来。”
“原来如此？”听着卢薇薇的解释，顾晨也是哭笑不得。
卢薇薇赶紧又道：“还别说，那边的气味，那真叫一个难闻啊，但凡我要是多待一会，也要跟这个狐狸一样，差点难受的呕吐出来。”
“感觉他们躲藏的地方，是堆放化学肥料的区域，哎呀，这个地方可真不行，回头我得立马跟环保部门沟通一下，污染太严重了。”
“这个可以从长计议。”顾晨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随后对着其他警员命令道：
“把这两人带回去，我们现在收队。”
……
……
在通知了王警官和袁莎莎的搜索小队后，顾晨和其他行动警员一道，带着卢小峰，胡芳，还有那名接应的货车司机，一起返回芙蓉分局。
随后，顾晨立刻将三人分开关押，准备各个击破。
顾晨首先来到了一号审讯室。
一号审讯室，是那名接应的货车司机关押处。
此刻双手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的货车司机，显得极为疲惫。
由于之前已经让便衣警员，对货车司机的身份做了登记。
所以，当摆在顾晨面前的一大堆资料，顾晨只是随意翻看了几下，这才看向面前的货车司机，问道：
“你叫何光荣？”
“对。”叫何光荣的货车司机，不由地下脑袋，整个人显得异常紧张。
王警官也是笑孜孜道：“你是江南市本地人？”
“对。”何光荣依然点头承认，似乎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王警官咧嘴一笑，又道：“你为什么要开车袭警？”
“不不。”闻言王警官说辞，何光荣赶紧抬头，解释着说道：
“我说过了，我当时心情不好，所以……”
“放屁！”还不等何光荣把话说完，王警官气得一拍桌子，直接将自己面前的保温杯震飞桌面，整个人没好气道：
“那我们在你倒车的路线上，找到了那两名嫌疑人是怎么回事？”
“我……我哪知道怎么回事？”面对王警官的高压逼问，何光荣依然死鸭子嘴硬。
王警官哼笑一声，又道：“何光荣，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实话告诉你，你掩护的那名男子，直接就有命案在身。”
“他是答应做我们警方的卧底，我们才让他出来，配合我们警方办案。”
“可他却在临时叛变，跟着那名女子一起逃走，他现在是罪上加罪，罪无可恕。”
深呼一口重气，王警官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又道：“他现在可是什么都招了，你还想在这里死鸭子嘴硬，是嫌自己活够了？”
“警……警察同志。”面对王警官的逼问，货车司机的心理防线，很快便出现崩溃的迹象。
要么说为什么要把嫌疑人分开审讯呢？主要也是防止这些人串供。
而且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这样可以方便警方从每个嫌疑人这里寻找突破口，实现各个击破的可能。
一旦告诉你，其他几名嫌犯已经招供的事实，如果你还坚持嘴硬，显然对自己不利。
可嫌疑人又不清楚，警方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就是那个抗拒的小丑。
这个时候，人在面对这种高压的环境，是很难扛住警方的分开审讯。
心理防线，往往是这个时候最容易被突破的。
很显然，这名货车司机，并没有太强的心理素质，在王警官的一再逼问下，很快出现心理防备松懈的迹象。
“说，你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此时此刻，做着记录的袁莎莎也追问道。
货车司机双手捂脸，也是努力搓了搓脸，这才一脸疲惫的看向众人，缓缓说道：
“我……我就是拿钱办事，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把话说清楚。”卢薇薇扣了扣桌面，也是提醒着说。
货车司机点点头，也是回想着说：“我记得，之前那家咖啡店老板娘，因为装修店面的事情，跟我打过交道，后来也留过我的电话号码。”
“她当时正在为如何运走那些装修废料而烦恼，所以就找到我，让我把这些废料，拉到……”
抬头看向顾晨几人，货车司机何光荣赶紧又道：“她让我拉到那边那处堆废料的地方，找个地方卸货就行。”
“那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片堆放工业废料的地方，所以就好奇的多问了一下。”
“后来，咖啡店老板娘告诉我，那边有许多小工厂，都喜欢把废料运往那处荒地。”
“我当时感觉不对劲，说这不是违法吗？像这种处理垃圾废料的方式，明显会污染环境。”
“是她告诉我，大家都这么干，管他呢。”
“那后来呢？”顾晨右手转笔，将一些核心的东西记录在笔记本上，抬头又问。
“再后来？”何光荣想了想，赶紧又道：“再后来，也就是前段时间，忽然有一天，那个咖啡店老板娘主动找到我，说有件事情要我帮忙。”
“我说什么事情？只要价钱合理，让我拉什么都行，结果她告诉我，她要包我这辆车一天，时间也就是在今天。”
“她让我拖着满满一车货，然后停在破损围墙的外头，然后在那里等她消息就行。”
“一旦接到她的电话，就立马开车来到废料区域的指定地点，也就是我卸货的地方。”
“那你就没问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吗？”卢薇薇也是没好气道。
何光荣赶紧点头：“有啊，我是有问过，感觉这种事情很诡异，干嘛让我拖着一车废料？就这么待在破损围墙的外边等她呢？”
“但是她告诉我，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我没法拒绝啊。”
“所以，当时我心里也犯嘀咕，感觉这个老板娘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她有自己的明确要求，那就是车内不能有其他人，只能我一个人将一车废料拖运到指定地点。”
“然后，接下来听她的就行。”
顿了顿，何光荣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又道：“反正这段时间，生意也不太好，没什么废料要拉的。”
“再说了，我这车她包了一天，给的也比较多，比较有诚意，想想我也答应了。”
“而且那个老板娘长得也漂亮，我挺喜欢跟她做生意的。”
“所以呢？你不清楚她具体要做什么？”记录的袁莎莎闻言，也是抬头问他。
何光荣默默点头：“没错，我是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但是，她向来都比较神秘，很多附近的居民，都没有看见她去自己的咖啡店里，就感觉挺神秘的。”
“我当时也想着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就没想这么多，直到今天，她忽然打电话给我，让我立刻开车，把车辆开往指定地点时，我就听话照做。”
“而且她告诉我，路上不管碰见谁，都说自己是来倒废料的，我当时也纳闷，但是毕竟收人家这么多钱，感觉你说咋样就咋样吧。”
“可又是在路上，碰见你们这些警察，我瞬间明白，这娘们……”
话说一半，感觉自己用词不当，货车司机何光荣立马又改口道：“哦不，我是说，当时我就感觉，那个女人，肯定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把你们这些警察给招惹过来。”
“那你当时还不认真说明情况？却在欺骗我们？”顾晨闻言，也是没好气道。
何光荣则是赶紧替自己辩解道：“我当时也怕啊，我压根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要是贸然告诉你们，感觉我也糊里糊涂的，成了她的同党。”
“可我又不确定，到底是出啥事了？再加上，人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只能暂时将事情隐瞒下来。”
“所以你就把车辆开到指定地点，然后在那里接应他们，对吗？”顾晨又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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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2、最后悔的抉择
审讯室内，何光荣像个傻子。
感觉当初就不应该那样对顾晨强势，要说客气一点也好啊，可现在让自己尴尬的不行。
可毕竟何光荣求生欲还是挺强的，直接对着顾晨点头道：“没错，当时我也是一时间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就想着，赶紧把车开到指定地点，看看那边到底什么情况？顺便问问清楚。”
“那结果呢？”卢薇薇说。
“结果？结果我把车开到指定地点，却不见人的踪迹，电话我也根本打不通。”
“也就在我着急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女人带着另外一名男子，直接从一对废料的角落位置窜了出来。”
“二话不说，直接敲击车门，让我打开车门。”
“然后，我就把她们放进来，问她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招惹到警察？”
“那他们是怎么说的？”王警官闻言，也是好奇追问。
何光荣深呼一口重气，也是无奈摇头：“他们没说什么，倒是那个女人告诉我，让我赶紧卸货，然后开车带她俩离开这里。”
“而且她还特别叮嘱我，不能让警察知道他们就待在我车上，事成之后，她给我10万。”
“我这一听，把这两人送出去，也就一会儿功夫，他们竟然给我10万？当时我就震惊了。”
“所以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袁莎莎说。
何光荣闻言，也是赶紧拍拍脑袋，一脸自责道：“当时真是财迷心窍，你要知道，现在赚钱多不容易啊。”
“这女人突然要给我10万，而且要求就是带他们出去，我想，富贵险中求，要不就试试？”
“所以，我才抱着侥幸的心态，把他们藏在车辆的驾驶室，然后赶紧卸货，准备离开这里。”
“可谁能想到，回去的时候，刚好碰见你们。”
说道这里时，何光荣不好意思的看向顾晨。
见顾晨和卢薇薇都用一双犀利的眼神盯住自己时，又赶紧将头低下，不敢直视，也是缓缓说道：
“后来，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怕被你们发现，我在运送你们要找的嫌疑人，怕自己受到牵连。”
“当你执意要检查我车辆的驾驶室时，我当时是真慌了，原本想着，要不就告诉你，你们要找的人，就在我车里。”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见现在的何光荣，做起了事后司马，卢薇薇整个人也是没好气道：
“你知不知道？你当时开车加速，想要撞死我顾师弟，你真是够胆大的呀？”
“抱歉，我是真的不想这样做。”感觉现在自己是摊上大事了，何光荣也是一点畏惧的表情。
双手时不时的抱拳，对着顾晨摆出一副抱歉的姿态。
卢薇薇则是没好气道：“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一切。”
“不不。”面对卢薇薇的质疑，何光荣也是赶紧替自己辩解道：
“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想要告发他们，可这两人在车上，见我内心动摇，又临时给我加价五万。”
“那个女人说，直接给我15万，让我现在就开车，赶紧带他们离开这里。”
“等离开了这片区域，他们就立刻下车，他们还告诉我，即便是你们警察找我，就让我说，当时情绪不好，所以才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但如果没有伤到人，你们警方也不会为难我。”
“那如果是伤到人呢？”王警官眉头一蹙，又问。
“如果是伤到人？”何光荣愣了几秒，这才赶紧又道：
“如果是伤到人，我赔付医疗费，但是我赚了15万。”
“放屁。”卢薇薇越听越来气，尤其是何光荣在面对这种人命抉择的时候，竟然在这里犹犹豫豫，显然是把金钱放在第一位，整个人也是没好气道：
“如果当时不是我把我顾师弟一把推开，你这重卡货车，能把他当场撞死你知道吗？”
“而且，你当时并没有减速的意思，甚至还将车辆倒退加速，你简直是准备在谋杀。”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面对卢薇薇的指责，何光荣此刻是真慌了，整个人痛哭流涕，也是求饶着说：
“我当时没想这么做，想着这样吓唬你们，你们肯定会躲开的，所以我才把车辆加速，想把你们给吓走。”
“可开到面前才发现，这位警官不但不走，还伸开双手把我拦住。”
吸了吸鼻子，目光瞥了眼卢薇薇，何光荣这才又道：“好在有这位女警同志，当时一把将你的同事推开，否则我真的是犯下了打错。”
“所以，我当时整个人都慌了，开车也有些慌不择路，在这些废料堆里横冲直撞，导致过弯道时，花费了大量时间。”
“可当我发现，出去的道路已经被废料堵住时，我无论如何都开不过去时，我但是内心甚至有点绝望。”
顿了顿，何光荣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这才又道：“所以，当后来我发现，你们从废料山上跑下来时，我不得不赶紧倒车。”
“然后，让他们赶紧在路上下车，躲藏起来，而我把车开到之前的位置，想要吸引你们的注意。”
右手背沾了沾眼角的泪珠，何光荣也是一脸后悔道：
“所以，当我被你们逮个正着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的自己都在干些什么？”
“只感觉，我简直是昏了头，我真是恨我自己的愚蠢，真的，请警察同志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们了……”
何光荣面对众人的审讯，显然是块崩不住了。
而顾晨也在根据何光荣的交代过程中，慢慢了解了胡芳和卢小峰的逃脱手段。
在完成对何光荣的审讯工作后，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隔壁审讯室。
此时此刻，双手戴着手铐的卢小峰，就趴在审讯椅上。
和上次不同，这一次的卢小峰，很显然已经没了精气神。
当听见审讯室大门打开，不断有脚步走进来时，卢小峰也只是微微抬头，随后主动坐正了身体，但不敢抬头，似乎无法面对顾晨几人。
“卢小峰，你干的可真漂亮，没想到我们会再次见面吧？”此刻的王警官看着面前的卢小峰，忍不住要调侃他几句。
卢小峰则是微微一笑，默默点头：“算我倒霉。”
“啪！”
也就在卢小峰放松警惕之际，王警官猛的一拍桌子，顿时又将放松状态的卢小峰，整个人吓得身体一颤。
“卢小峰，你真是胆子够大的呀？竟然敢在我们警方的视线下搞小动作，公然损坏监听设备，跟着嫌疑人狐狸一起逃走。”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这个愚蠢的举动，我们差点又损失了一名同时？”
重重的喘息几声，王警官也是用着最严厉的语气，再次呵斥道：
“我看你就是贱骨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以为跟着狐狸，就能安全逃脱吗？你认为你能逃得掉我们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吗？幼稚，可笑！”
也是听着王警官的一顿输出，坐在审讯椅上的卢小峰，情绪也开始起起伏伏的波动起来。
而此时此刻，顾晨则用较为温和的语气，继续问道：“卢小峰，你当时明明配合的挺好的，为什么又要选择背叛我们？”
“我……”
此刻身体颤抖的卢小峰，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顾晨伸手又道：“你但说无妨。”
卢小峰默默点头，也是双手捂住胸口，努力让自己波动的情绪，能够稳定下来。
这才缓缓说道：“当时我的确是想配合你们警方，捉拿狐狸，但是，狐狸好像早就看穿了一切。”
“怎么说？”听着卢小峰的这番说辞，负责记录的袁莎莎问。
卢小峰眨了眨眼，目光看向地面，也是回想着说道：
“当时我看狐狸的眼神不对劲，她的眼神很恐怖，似乎看穿一切的存在。”
“虽然我当时，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并不紧张，但是当狐狸问起，我是不是已经被警方策反？加入到警方阵营的时候。”
“我知道，她是在试探我，而且利用试探的瞬间，观察我的微表情变化。”
“那你当时又做了什么？”卢薇薇问。
卢小峰深呼一口重气，也是没好气道：“我当时一时紧张，眼神明显有躲闪的迹象。”
“可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我知道，她肯定已经观察到了。”
“尤其是狐狸她本身就是一个生性多疑的家伙，被她这么一试探，我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但是当时的狐狸，却故意在桌子底下，给我递上一张小纸条。”
“因为她知道，我的身上，或许藏有你们警方的监听设备。”
“不对呀。”面对卢小峰的解释，王警官也是好奇不已道：
“我们当时通过你的纽扣摄像头装置，明显可以看出，狐狸当时的表情，依然很淡定。”
“那是她的表情管理比较出色，骗过了你们。”卢小峰说。
“呵呵。”面对卢小峰的解释，王警官不由冷哼两声，这才又道：
“真看不出来啊，这个女人的定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顿了顿，王警官抬头看向卢小峰，又问：
“那当时，她给你传递的纸条上写的什么？”
面对王警官的质问，卢小峰皱了皱眉，直接解释着说：“她问我是不是身上有监听设备？如果是，连续眨眼三次。”
“所以你听话照做了？”袁莎莎问。
卢小峰默默点头：“没错，我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但是想着，她或许有其他办法。”
“所以刚开始，我并没有听从她的意思，而是继续往下看。”
“后来我发现，她纸条下面还写着，如果身上有监听设备，立刻把监听设备损毁摘除，她说她这里有密道，可以带着我一起逃走。”
“如果被警方抓住，那么，以我和她的身份，那必然会非常麻烦，所以，她让我不要犹豫，赶紧眨眼三下确认，然后将身上的设备摘除。”
“所以……”顾晨抬头脑袋，目光犀利的看向卢小峰。
卢小峰也并没有隐瞒，直接点头承认道：“所以我当时动摇了，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唯一可以逃走的机会。”
“而且，我在桑吉那边就听说过，狐狸是非常狡猾的，她心思缜密，而且善于给自己留后路。”
“想着当时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那还不如跟着狐狸，一起逃离这个地方。”
“因此，我当时头脑一热，果断对着她眨眼三下，然后把身上的监听设备，立刻取下损毁。”
“而当时的狐狸，也是二话没说，直接带着我就来到了一楼，然后让我跟着她一起，来到了储物间。”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储物间的纸箱下面，竟然还另有乾坤，竟然还藏着一个这么大的洞穴。”
深呼一口重气，卢小峰也是无奈摇头：“所以，我当时没有想太多，感觉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只能跟着狐狸一起逃命。”
“她掀开井盖，让我下去，随后再盖上井盖，打开手电筒，带着我，沿着通道一直往前走。”
“当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只感觉，心理特别紧张，只能跟着狐狸一直往前走，直到一起走出了那个通道，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一个废料的堆砌场地。”
“而这个时候，狐狸联系的人还在路上，她告诉我，暂时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于是我俩就躲进了废料堆里，等待着那辆货车的赶来。”
说道这里，卢小峰偷偷瞥了眼顾晨，也是一脸无奈，说道：
“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你们搜查的速度会这么快？一下子就找到了出口，而且还来到我们隐藏的附近。”
“所以没办法，我跟狐狸，只能用这些废料，暂时先把自己隐藏起来。”
“等你们从我们身边离开后，等待那辆货车的出现，然后，我们登上货车，准备逃命。”
“再到后来，被你们堵住去路，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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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3、秘密基地
审讯室内，其实大家从卢小峰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绝望。
或者说，临阵逃脱，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
明明可以配合警方，将桑吉的接头人狐狸一举抓获，可卢小峰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
现在又被警方抓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卢小峰感觉自己肠子都悔青了。
卢薇薇赶紧问道：“那你跟狐狸逃走的这段时间内，狐狸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如果有，请如实招来。”
“也没说什么？”卢小峰摇摇脑袋，也是实话实说道：
“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跟她一起逃走是对是错？但是有一点我非常清楚，如果就这么下去，我也是逃不掉牢狱之灾。”
“想着我这么多年，都在外头逍遥快活，可忽然之间，就要困住你的双手双脚，限制你下半辈子的自由，我就有些不甘心。”
抬头看着顾晨几人，卢小峰又道：“而且，我又捅伤了你们的同事，我想，你们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我犯下了多大的罪。”
“所以，我还是选择，用运气赌一把，如果能够成功逃走，那我就远走国外，不再回来。”
“可如果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又怎样？”王警官眉头一蹙，问道。
卢小峰冷哼一声，也是笑孜孜道：“如果运气不好，我也认了，反正现在也没得选。”
抬头看着王警官，卢小峰又道：“狐狸带着我逃离的时候，问我为什么选择临阵叛变？”
“我说，为了活命，我不想被抓。”
“狐狸问我，那个U盘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告诉她，都是真的，警方害怕破译密码，会导致被你发现，所以才让我带着真U盘，跟你做交易。”
“直到我们两个一直逃出通道，她也没有跟我说多余的话，直到被抓。”
也就在卢小峰话音落下之际，袁莎莎也已经将卢小峰的笔录书写完毕，随后瞥了眼身旁的顾晨。
顾晨默默点头，随后看了眼卢小峰，这才将资料拿在手中顿了顿，之后让卢小峰欠下名字。
当顾晨带着团队成员，来到狐狸的审讯室时，此刻的狐狸，却依然淡定。
即便双手戴着手铐，她却悠然自得的玩弄起自己的美甲。
当看见顾晨几人进屋时，眼神只是不屑的瞥上一眼，随后继续拨弄自己的指甲，并且反复欣赏。
“哼，臭美！”卢薇薇看不惯胡芳的行为，不由冷哼一声。
当众人入座后，顾晨也是问道：“叫什么名字？”
“胡芳。”胡芳虽然配合的回答，但是语气重却带着不屑。
“身份证号码报一下。”顾晨又道。
胡芳依然很配合的说出具体数字。
但是，从胡芳的态度来看，胡芳似乎根本不把面前的警察放在眼里。
卢薇薇则是没好气的问她：“听说你绰号叫狐狸？”
“呵呵，那都是别人抬举，给我强加的绰号。”胡芳看样子比隔壁的卢小峰要看的开。
警方问她什么？她就说些什么？完全不介意的样子。
卢薇薇又道：“你跟桑吉团伙，是怎么认识的？”
“桑吉？我认识吗？”胡芳挑了挑眉，也是一脸懵圈，随后摇摇脑袋，表示不知。
王警官则是没好气道：“胡芳，你也不要在我们买年前装，啊，你那点情况，我们都有掌握，否则就不会来抓你。”
“你说你好端端的一个金融人才，做点什么不好，非要跟桑吉诈骗团伙扯上关系，白白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话音落下，王警官不急不躁的拿起自己的保温杯，轻轻抿上一小口茶水，放在桌面上，随后又道：
“你当年在英格兰的时候，也开过一家咖啡馆，现在在自己的家乡，在江南市的老旧社区里，也开了这么一家网红餐厅。”
“这乍眼一看，你还是个有品位的成功人士。”
坐正了身体，王警官也是眉头一蹙，反问着道：“可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你想干嘛？”
敲了敲桌子，王警官又道：“你知道桑吉犯罪团伙的罪恶程度吗？”
“这伙人，丧心病狂，在国外为非作歹，多少老百姓的辛苦钱，都被这帮人给坑蒙拐骗了？”
“就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犯罪团伙，你非要加入他们？”
重重的叹息一声，王警官也是摆摆手，有些无奈道：“反正，我是看不懂，你最好还是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以换取我们对你的宽大处理。”
“呵呵。”面对王警官的苦口婆心，胡芳不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只是冷冷一笑，似乎压根就并不在乎。
卢薇薇刚想发飙，可又被一旁的顾晨给及时制止。
顾晨看着面前满脸不屑的胡芳，从口袋中，掏出那只U盘，拿在手里甩了甩，问道：
“U盘里面的文件密码是多少？”
“不知道。”胡芳一脸不屑，将目光看向一侧。
顾晨则是微微一笑，不由分说道：“即便你不说，我们警方也是有能力破解的，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之前之所以没有去破解，也是怕引起你们的怀疑，但是我有一点要跟你说清楚，我们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机会，也希望你能够清醒一些。”
顿了顿，见胡芳眼神忧郁，似乎也在思考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于是顾晨又道：
“桑吉犯罪团伙，我们也掌握了很多关于他们的犯罪证据，但是，他们既然将你作为这边的接头人，想必也是想搞出一点大动作。”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跟桑吉他们接触的？是你在跟卢小峰交谈时的，在魔都做金融的时期吗？”
见顾晨态度都如此谦和，此刻的胡芳，幽幽的叹息一声，随后双手搓脸，也是叹息着说道：
“其实，早在我在英格兰读书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跟我接触。”
“怎么说？”见胡芳似乎想要配合的样子，于是顾晨右手转笔，也是继续追问。
胡芳则是单手扶额，回想着说：“要说起我跟桑吉之间的联系，的确要追溯到，我在英格兰读书的时候。”
“那时候，我一个人在英格兰读书，身边的朋友少之又少，加上大家都在说英文，而我的英文也算不上很好，所以跟人交流起来，有点困难。”
“直到有一天，我在学校听一场大讲座的时候，一位同样在现场聆听的一位亚裔男子注意到我。”
“随后，他主动坐到我身旁，自我介绍说，他叫桑吉，来自东南亚菲国，是台省那边迁过去的，祖籍是闽省那边的。”
“我一看是同胞，顿时跟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经常会来找我玩，我们利用假期，会去很多地方，也互生好感。”
“后来他告诉我，他有一群有趣的朋友，想要介绍给我认识。”
“我一想，反正我在英格兰这边也没有多少朋友，加上是他介绍，感觉可以去认识一下。”
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下情绪，胡芳又道：“于是，我就跟着他，在周末的一天，来到一栋郊区的别墅。”
“一进门我就发现，这里好像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怎么说？”听着胡芳的讲述，卢薇薇也是赶紧问她。
胡芳则是回想着说：“因为，别墅里正在开派对，但是，参加派对的，好像都是亚裔，而且，很多还都是我们内地的留学生。”
“我当时就懵了，感觉桑吉认识的亚裔朋友，好像不止我一个，而我只是他众多朋友当中的一个而已。”
“他告诉我，这栋别墅是他的，而这些来参加派对的朋友，都是他的朋友，也包括我。”
“于是，那天我们尽情的狂欢，感受着派对的快乐。”
“他甚至还大方的给我们开了一些昂贵的红酒，这让我第一次感觉，桑吉还真是很有钱，感觉每天都在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
听着胡芳的讲述，袁莎莎也是默默的做着笔录，而顾晨则是右手转笔，继续问道：
“那后来，桑吉有没有跟你们说些什么？不会只是单纯想要开派对吧？”
“是的。”面对顾晨的质问，胡芳直接点头承认：“他当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我记得，那天我们在派对进入精彩阶段的时候，他将我们全部叫到了客厅，当时有人问他，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富有的？是他家很有钱？”
“还问他，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因为那时候的留学圈子，其实也都比较爱慕虚荣，大家都喜欢相互打听彼此的家庭情况。”
“如果你爸妈是某家上市公司老总，又或者是什么高级精英人物，那么，你无疑将成为大家眼中的焦点人物。”
“因为这场派对是桑吉主办的，所以大家更多的是对他感兴趣。”
“那桑吉是怎么说的？”王警官问。
胡芳回想着说：“我也记不太多，但是有一点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的桑吉，非常自信的端着酒杯，走在我们当中。”
“他告诉我们，他家是做生意的，而且生意遍布各行各业，资产也就几百亿的那种。”
“几百亿？”一听这数字，卢薇薇也是好奇问道：
“那当时你们相信了？”
“嗯。”面对卢薇薇的质问，胡芳不假思索道：“当然相信了，你是不知道，桑吉在英格兰的时候，开的都是顶级跑车。”
“而且他出手阔绰，说话举止也都很符合富家公子的形象。”
“所以，大家都很信任他，也很羡慕，羡慕他有一个好家庭。”
“但是桑吉却告诉我们，其实，他父母虽然有钱，但是对他的要求却很高。”
“当初桑吉告诉父母，不想读大学，想要创业，想要从他父母那边要来一笔启动资金。”
“但是桑吉的父母不同意，坚持让他上完大学再创业，否则将不会给他提供任何资金帮助。”
“可桑吉就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愣是卖掉了他的那辆顶级跑车，从此开始利用这笔卖车的钱，开始创业。”
“并且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并且买下了那套别墅。”
“你是说，那套别墅是桑吉自己买下来的？”王警官听到这里，也是随口一问。
胡芳默默点头，也是主动附和道：“没错，当桑吉说出这些话时，大家都懵了。”
“因为那套大别墅，一看就不便宜，桑吉利用卖车的钱，开始创业，并且在当时据说就已经赚了将近一个小目标。”
“并且事业还在不断发展，前途不可限量。”
“当时我们这些学生，就感觉被他洗脑一样，他说什么我们都相信，然后都想跟他一起干。”
“那后来呢？他让你们入伙？”卢薇薇问。
“对。”胡芳狠狠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他让我们入伙，让我们跟他一起干。”
“起初我并不知道，到底是做些什么？但是他也很神秘，一直不说。”
“直到那天的配对结束，到了很晚的时候，他才安排了一辆大巴车，把我们都接到他的另一处基地。”
“可以说，是一处郊区比较隐秘的区域，类似于一个老旧的破厂房。”
袁莎莎抬头问道：“厂房里面，是不是诈骗机构？”
“没错。”感觉警方听到这里，应该也清楚了具体操作流程，于是便大方承认道：
“那个破厂房，就是桑吉的大本营，当时他的规模还算不上很大，但是里面的员工倒是不少，一共是50人的团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分工。”
“而且，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有自己的保安团队，就是负责团队安全的人。”
“他告诉我们，这里是他创业的地方，主要就是靠网络棋牌来运营，让网友下注。”
“因为当时的英超非常有名气，加上许多人都喜欢足球，所以在那边有很大市场。”
“但他告诉我们，他的主要客户，其实都在国内，都在亚洲。”
“加上他雇佣的员工，大多都是亚裔，所以，他告诉我们，如果感兴趣，可以跟他一起干。”
……
2334、消失的群体
听着胡芳的各种介绍，顾晨也大概猜出桑吉当初所运营的项目到底是什么？
于是顾晨再次确认的问她：“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加入到了桑吉的诈骗团伙？”
“没错。”胡芳先是点头，可回头一想，感觉哪里不对？于是赶紧又反驳道：“不不，刚开始，我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们只知道，他是个富家公子，而且靠着自己创业，赚到了第一桶金，就感觉挺神奇的。”
抬头看着顾晨，胡芳继续解释着说：“你知道吗？当你身边出现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时，你会不由自主的向他看齐。”
“而桑吉当时就是我们眼中的大神，大家都想跟他一样，赚大钱，当然，这里面也包括我。”
在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胡芳短暂性的哽咽了一声。
卢薇薇则是没好气道：“可难道你就不知道，那其实就是电信诈骗吗？”
“我真的不知道。”这边卢薇薇话音刚落，胡芳便猛的抬头看向她，也是情绪激动道：
“我只知道，我想赚钱，赚大钱。”
“我非常清楚，在国外读的这些书，其实步入社会，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得靠人脉？”
“而我，只是普通的一名留学生，对于国内的那些普通家庭来说，我家算是富裕家庭。”
“因为当初父母在企业里当领导，所以家底还是有的，跟那些人比，我会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可是，当你一个人来到国外，你就会发现，其实留学圈也分三六九等，有些圈子，你压根也挤不进去。”
“而那个时候，我当初的那些骄傲，那些所谓的优越感，到了国外，几乎是荡然无存。”
“我突然感觉，我好自卑，我从来都没有那种挫败感。”
顿了顿，胡芳努力擦拭着眼泪，好让自己的情绪能够稳定下来。
短暂的平复下心情后，胡芳再次抬头看着众人，也是不由分说道：
“其实我知道，那个时候我就清楚，我也并不傻，我知道桑吉干的是什么？”
“但是，因为我跟桑吉熟悉的缘故，加上我们都在同一所大学念书，多少也算是校友。”
“再加上同胞的关系，就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再加上，他交朋友，好像并不在乎你的出生，这点对我来说很友好。”
深呼一口重气，胡芳缓缓抬起脑袋，目光看向头顶的大灯，这才又道：
“他桑吉的出现，仿佛就是我那段黑暗生活里的一束光，他照亮了我，让我忽然有了目标，那就是，要跟他一样，成为一个能赚大钱的成功人士。”
低头看向顾晨团队，胡芳也是情绪激动道：“要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前冲，这是他告诉我的东西。”
“而桑吉就是靠着这些东西，很快赚到了一大笔钱，不仅将当初卖掉的豪车给赎了回来，他还买了更多的豪车，还有别墅，这些都是我想拥有的东西。”
“可你明知道这是在犯罪，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跳进去，跟他同流合污，你这么做，对得起那些被你们欺骗的家庭？”
“那些人，哪一个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这钱你赚得安心吗？”王警官见过太多因为电信诈骗，而被骗得倾家荡产的家庭。
因此当得知胡芳和桑吉，串通一气，做着诈骗的工作时，王警官心中的怨气就无从发泄。
胡芳看着王警官，也是不由冷笑出声：“大家都这么干，你不干，自有人干。”
“那些被骗的人，哪个不是想着占便宜，说到底，他们就是太贪心。”
“他们以为自己下注，每次都能赢，但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得是我们这些庄家在操控。”
“就算你赢了，那些钱也根本取不出来，赔率设定，全靠我们来决定。”
说道这里，胡芳不由哼笑出声，也是摇头叹息道：“我当初就是跟那帮被骗的人是一样的。”
“我太贪心了，我什么都想要，所以，我才决定，加入桑吉的团队。”
“就这样，我很快取得了桑吉的信任，因为我学的就是金融专业。”
“如果进不了一些金融机构，那我也可以在桑吉这里赚大钱。”
“所以，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成功加入了桑吉团伙？而实际上，你就是桑吉团伙的其中一员？可以这里理解吗？”顾晨右手转笔，也是冷静的问她。
胡芳默默点头：“没错，当时的桑吉团队，一共才50多人，而我们这批人里，大部分家庭条件都很不错。”
“可是，当看到桑吉开派对，直接用钞票点烟，直接将手里的钞票，肆意挥洒在客厅里时，我们都知道，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摇摇脑袋，胡芳一脸憔悴的看向顾晨，也是哼笑着说道：
“我们当时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可能是桑吉的炫富行为，深深的刺痛到了我们每一个人。”
“大家其实都想成为想桑吉那样的人，可以将钞票肆意挥洒，这种感觉，如果你不在现场，你根本无法想象那种震撼程度。”
“加上酒精的麻醉，还有各种动感音乐的加持，所有人都跟发了疯一样，尽情的狂欢。”
“可能是桑吉开阔了我们的眼界，这才让我们感觉，跟着桑吉，能赚大钱，学习都感觉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深呼一口重气，胡芳忽然自嘲的笑笑，也是摇头说道：
“所以，从那之后，我成功的加入到桑吉的团伙，主要负责客服的项目。”
“因为我气质还不错，他们甚至会给我拍写真，做成宣传海报，用来吸引那些赌徒下注。”
“于是，就在那短短的半年里，我的业绩，竟然做到了同组的第一，当时光提成我就赚了几百万，是几百万啊。”
说出这些金额时，胡芳的眼神中，似乎魔怔一样，仿佛又回到的当初那种几乎是捡钱的状态。
袁莎莎见状，也是继续追问：“那后来呢？根据我们对你的调查，你之前是在英格兰开了一家咖啡屋，但是经营不善而关门，随后你才回国的。”
“难道说，当初的那个咖啡屋，也只是个幌子？”
“没错。”面对袁莎莎的质问，胡芳也是毫不避讳的道：
“当初因为大家都在仓库里工作，但是由于我们的规模就摆在那里。”
“每天这么多人的吃喝问题，就是一笔大数目，我们经常会订餐，还有产生的各种生活垃圾，让周围的居民产生怀疑。”
“之前人数少，大家并不会关注，可人数一朵，也很容易暴露我们自己。”
“所以桑吉感觉，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我们又需要一个办公的场地。”
“于是桑吉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经营一家咖啡屋做掩护。”
“表面上，是在做咖啡的生意，但其实在咖啡屋的其他地方，才是我们工作的场所。”
“我们盘下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店铺，一楼比较宽敞，二楼和三楼都空着，完全可以当做我们的工作场地。”
卢薇薇听着胡芳的解释，也是抬头问她：“所以，你们咖啡屋的员工，是你们自己人还是临时请过来的员工？”
“是请来的员工。”胡芳轻叹一声，也是缓缓交代：
“因为我们自己也不会做咖啡，所以，桑吉从其他地方的咖啡屋，高薪挖来一个店长，和一些有丰富经验的店员。”
“就这样，我们根本不在乎咖啡屋的盈亏，我们只是利用咖啡屋，在那里做着我们的老本行。”
“那回国是怎么回事？”王警官说。
“回国？”胡芳抬头看着头顶的大灯，也是一脸惆怅着说：
“那是因为毕业之后，咖啡屋经营的也非常惨淡，但是每天在咖啡屋店里所产生的垃圾非常多，这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桑吉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也是经过那几年的打拼，我们都积累了一大笔财富。”
“于是桑吉决定，将大本营迁回国内，也就是他们菲国。”
“于是，桑吉带着他的主要团队，返回到菲国继续着自己的业务。”
“而由于他们的重点业务群体都在我们国内，所以，桑吉又带着另一波我们国内的留学生，来到了魔都，成立了一家皮包公司，做着金融方面的业务。”
“而我也在那段时间，来到魔都，到处混圈子，就是为了寻找大客户。”
“那后来为什么你又来到了江南市？”卢薇薇问。
胡芳轻叹一声，也是缓缓说道：“我回来，是因为我生了一场大病，当时对于他们而言，我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可我的学习很好，许多金融方面的业务，都得靠我来完成。”
“桑吉因为跟我很早就有合作，我们彼此之间也都充满信任。”
“所以，在跟桑吉沟通之后，我决定返回江南市，开一家咖啡屋，作为一个据点。”
“而桑吉在魔都那边，因为反电诈闹得凶，所以他带着团队成员，暂时返回了菲国。”
“而我，就成了他们团队在国内的接头人。”
“所以，你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与桑吉团伙秘密勾结？”顾晨问。
胡芳点头承认：“没错，虽然我没有跟着桑吉团队在一起，但其实我一直跟他们有联系。”
“而桑吉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带着团队在菲国开展业务，也受到了许多挫折，但是业务要发展，他感觉，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说道这里，胡芳忽然停顿下来，目光无神的看向众人。
王警官皱眉思索，也是缓缓说道：“所以，桑吉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跟你联系，才派出了卢小峰，与你接触，对吗？”
“是的。”胡芳微微点头，也是直截了当道：
“我说过，桑吉是个很谨慎的人，长时间没有联系，而且我又是他们曾经的核心成员，对他们来说，我是知根知底的。”
“因此桑吉顾忌我的存在，也不清楚我的状态，再加上，我曾经偷偷储存了一些桑吉当时在英格兰开展业务的许多证据存根。”
“所以这次桑吉派出卢小峰，一来是给我一些重要的资料，以换取当初他在英格兰开展业务的数据存根。”
“不对。”听着胡芳如此一说，顾晨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抬头看向胡芳，说道：
“你说桑吉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所以才派出卢小峰，跟你做交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是派出卢小峰，来这里杀人灭口。”
“呵呵，我当然知道，我太了解桑吉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听着顾晨的解释，胡芳微微一笑，显得云淡风轻。
卢薇薇闻言，也是没好气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跟桑吉做交易？你就不怕？”
胡芳摇摇脑袋：“我当然不怕，因为我手里有桑吉想要的东西，他没拿到手，是不敢跟我动手的。”
“而我也跟桑吉做了交易，让他给出他上线的那些大佬的联系方式。”
“因为我要跳过桑吉，直接跟他们做生意，我要跟桑吉平起平坐。”
“天呐！”听着胡芳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不由分说道：
“所以说，桑吉还有上家？”
“哼哼，那是当然的。”见王警官如此惊讶，胡芳也是冷哼两声，解释说道：
“桑吉在这整个框架来说，最多也只能算个小角色。”
“他的这些运作，之所以能够行云流水，那也是他的上家在帮他处理，否则以桑吉的能力，还不足以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能干成这么多业务。”
“当时，虽然桑吉在业内的名气越做越大，他也开始有着自己的规矩，当初跟他在一起合作的人，又不少因为跟他有矛盾，而受到他的迫害，最终神秘失踪。”
“所以跟桑吉做交易，是有很大风险的，我就是因为考虑到这点，才下定决心离开桑吉。”
“那他当时就不杀你吗？”袁莎莎说。
胡芳冷哼一声：“杀我？他太想了，可是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还是那句话，出来混，你得具备核心竞争力，否则你就没有价值。”
“桑吉对于那些对他没有价值的人来说，他会让这些人永远消失。”
……
2335、代理人
和顾晨想象中的一样，桑吉会除掉一切对他产生威胁的人物，主打的就是一个防止泄密。
虽然胡芳在桑吉犯罪团伙创立之初，就加入其中，但是当胡芳离开桑吉团伙后，桑吉对于胡芳还是有些不信任。
又或者说，桑吉谁也不信，任何想要脱离他掌控的人，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消失。
很显然，胡芳也是其中一个消失的目标，但是胡芳非常聪明，她懂得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关键信息，好让自己能够在这场博弈中活下来。
而桑吉也忌惮胡芳手里的这些资料，要不说家贼难防呢？
对于桑吉来说，其实胡芳就是他眼中的家贼，但是从胡芳的角度来看，她只不过是拿到一些让自己活下去的筹码。
所以对于桑吉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顾晨深呼一口重气，也是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情，这才将手中的U盘高高扬起，问道：
“所以，这个U盘里，有桑吉上线的资料？”
“是的。”胡芳默默点头。
“可你就确定，这都是真的？”卢薇薇对此表示怀疑。
准确来说，是信不过胡芳这个人。
但胡芳却是冷哼一声，不由分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我跟桑吉都是千年的狐狸，大家彼此之间，用不着玩聊斋。”
“但凡桑吉想耍花招，后果他是知道的，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还不是让我掌握了核心资料。”
“所以，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耍心机。”
顿了顿，胡芳犹豫了几秒，这才又道：“哦对了，那个过来送U盘的卢小峰，其实，他是桑吉的心腹。”
“桑吉的心腹？”听闻胡芳如此一说，王警官顿时眉头蹙起，也是赶紧追问：
“可是卢小峰，连桑吉团伙到底谁是桑吉都不知道，他能是心腹？”
“呵呵，这或许只是他的一个幌子，桑吉能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交给他，这就说明，卢小峰这个人，是桑吉手里的心腹大将。”
“桑吉对他很信任，而且这个卢小峰，想必也很会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是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桑吉不会让一个不信任的家伙，轻而易举的将U盘送到我手里。”
抬头看着面前众人，胡芳也是云淡风轻道：“所以我断定，卢小峰绝对不简单。”
“而他这次过来，说明桑吉对我是起了杀心，只不过，这里不比国外，他很难发挥自己的杀人特长。”
“我呸！”一听胡芳如此一说，王警官顿时怒不可揭的举起右手，指向门外：
“就那狗东西，因为自己的一次失误，导致U盘落入到我们同事的手里，结果他二话不说，直接用刀将我们那位同事捅成重伤。”
“就这种狗杂碎，你说他收敛？依我看，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个狗东西。”
王警官对于张敬德被刺伤的事情，也一直耿耿于怀。
要知道，在江南市的地头上，竟然敢如此嚣张跋扈，公然袭警。
可见这个卢小峰在国外，指不定能干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光从这一点来说，大家就足以将卢小峰设定为危险人物。
桑吉派出这样一位人物出现在江南市，要跟胡芳交易资料，可见桑吉是下了杀心的。
听着王警官如此一说，胡芳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也是默默点头，缓缓说道：
“没错，看来这就是桑吉一贯的做事风格，他派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说他是桑吉派来的心腹，还不如说是桑吉的左膀右臂。”
话音落下，胡芳忽然身体前倾，也是哼笑着说道：
“警察同志，你们可千万别被卢小峰的演技给骗了，他可不是善茬。”
“他跟你们所说的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他先让你们可怜他。”
“怎么说？”感觉这个胡芳似乎话里有话，负责记录的袁莎莎赶紧问道。
而此时的胡芳却躺靠在座椅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悠哉的说道：
“他是不是告诉你们，在跟我交易的时候，因为头脑发热，所以才决定铤而走险？临时损坏你们的窃听装置，然后跟我一起逃走，他是不是这么说的？”
这边胡芳话音落下，顾晨与同事们则是面面相觑。
没错，之前顾晨团队在隔壁审讯卢小峰的时候，卢小峰也是一脸悔恨，告诉大家，当时的他，只是一时糊涂，那是因为压力很大。
顾晨没有明说，只是用了另一种说话方式回复道：“你怎么就能判断，他会这么说？”
“哼，我太了解桑吉手下的这帮人了，各个都是亡命徒，每个人的手里，要是没有沾染过几条人命，那头不配跟着他。”
“桑吉要的是绝对忠诚的死士，只要加入到桑吉的身边，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所以，这些人，在国内或许不敢横行霸道，但是在国外，他们的嚣张程度，远超你们的想象。”
“而且，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你们没必要相信这些人说的话。”
“等一下。”听着胡芳在这滔滔不绝，顾晨忽然打断她，这才又问：
“你一直在说桑吉和桑吉身边的人物，你也说过，你是在英格兰读书的时候认识的桑吉，没错吧？”
“没错。”胡芳默默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顾晨则赶紧又道：“那好，我现在问你，桑吉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伙的笼统称谓？”
这边顾晨话音刚落，胡芳忽然间变得沉默起来。
整个审讯室内，忽然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都屏主呼吸，等待着胡芳的回答。
而此刻的胡芳，却又变得哑口无言。
卢薇薇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敲着桌面提醒着说：“怎么不说话了？问你话呢？”
“害！”面对卢薇薇的催促，胡芳也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完全是属于戴罪立功般的交代。
而胡芳又是个聪明人，知道被江南市警方抓住，那自己就算是玩完了。
说一千道一万，自己也只是个女人，可不像卢小峰这种人能折腾。
想想也就主动交代道：“其实，你们提到‘桑吉’，的确，桑吉对于这个人来说，有基层含义。”
“其实桑吉本人也不叫桑吉，桑吉只是他的一个绰号，或者说，一个代号称谓，实际上，他就是靠着这个称谓，在跟所有人打交道。”
“而你说的这个团伙，没错，其实桑吉非常聪明，他为了避免自己被警方抓住，因此给自己制造了许多伪装身份。”
“就比如，每次出去执行任务的人，就会被赋予‘桑吉’的称号，那么在行动过程中，那个人就是桑吉。”
“那如果按照你这么个逻辑，卢小峰也可以是桑吉对吗？”面对胡芳的说辞，顾晨也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胡芳哼笑一声，默默点头：“没错，就比如现在的卢小峰，他在跟我做交易，而此刻的卢小峰，我也可以叫他桑吉，这只是个代号而已。”
“但你们要清楚，虽然‘桑吉’只是个代号，但终归就是个烟雾弹，绰号而已。”
“真正的掌舵人，也就是真正的一号桑吉，他一直都是整个团队的主导者。”
“我明白了。”听着胡芳的解释，感觉跟卢小峰所交代的情况大概一致。
顾晨默默点头，这才又道：“所以我现在很想知道，桑吉到底长什么样子？你能够帮我描述出来吗？”
“当然可以。”面对顾晨的质问，胡芳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而是直接点头承认。
见此情况，顾晨瞥了眼身旁的卢薇薇。
而卢薇薇则是心领神会，立马从自己的资料夹中，取出一叠素描纸，并且将一只素描铅笔递给顾晨。
顾晨那好这些工具后，直接抬头看着面前的胡芳，说道：
“那你现在告诉我，桑吉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越详细越好。”
“好。”听闻顾晨如此一说，又见顾晨将纸笔拿在手中。
胡芳是个聪明人，知道顾晨是想通过自己的口述，将桑吉的具体轮廓和样貌描述出来。
于是短暂平复了几秒后，这才缓缓说道：“桑吉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家伙，身高大概178左右，很瘦的那种，但很强壮。”
“脸型呢？”袁莎莎问。
“脑袋窄窄的那种，下巴有些长。”说完这些，胡芳也是努力回想，这才又道：
“眉毛很细，很长，眼睛有点小，但是个双眼皮，鼻子是高鼻梁，有点像欧洲白人。”
说道这里，胡芳忽然又猛的抬头，赶紧补充着说道：“哦对了，听说他外公有着欧洲白人的血统，所以他也算是个混血。”
“知道了，你继续说下去。”听着胡芳的描述，顾晨很快根据自己大脑中的数据库，将这种大概的脸型轮廓修饰出来。
胡芳则是继续说道：“嘴巴有点大，脸型总体来说，轮廓分明。”
“哦对了，他平时喜欢留长发，经常扎马尾辫，因为他骨子里也是个文艺青年。”
“因为之前在高中的时候，听说他还跟同学组过乐队，所以，有点艺术细胞。”
“继续说下去。”顾晨抬头看了胡芳一眼，继续提醒着说。
胡芳默默点头，短暂回想了几秒后，这才又道：“他身材很瘦，但是却很强壮，应该有八块腹肌。”
“因为夏天的时候，他喜欢穿背心，紧身的那种，能够将他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
随着胡芳不断描述，不断补充各种细节，顾晨在绘画纸上的作品，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当顾晨根据胡芳的描述画完所有特点后，顾晨将素描纸拿起，走到胡芳面前，将素描图亮在胡芳跟前，问道：
“是不是这个人？”
“诶？有点像，但是，脸型还要修饰一下，脸蛋没有这么瘦。”
根据胡芳的描述，顾晨当场拿出橡皮，将脸型轮廓擦去一些，随后用随手携带的素描笔，继续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修饰。
片刻之后，顾晨再次将素描图亮在胡芳面前问：“那现在呢？”
“对，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画的很像。”胡芳说。
“大概几分像？”顾晨又问。
胡芳思考了几秒，也是缓缓说道：“如果用10分来评价的话，已经有8到9分的相似，已经非常接近了。”
得到这样的肯定回复，顾晨收回素描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用手机将面前的素描图拍摄下来，直接发送给何俊超，让何俊超根据自己的素描图，扫描出轮廓，并且利用AI技术，给图像调色修正。
当初顾晨还是见习警的时候，就跟鹏城那边的AI人脸识别团队合作过，主要是用于寻找那些丢失孩子的具体样貌。
这个AI团队，可以利用自己的算法，和当初那些被拐卖儿童童年的照片，模拟推算出多年后的大概样貌。
可是犹豫这种技术存在缺陷，因此只能当做参考。
但是另一项技术却得到延伸，那就是将顾晨素描好的图片，进行AI图像修正和配色。
这就相当于给多年前的老照片，扫描之后，配色修复成彩色照片一样。
这些技术，可以大大的减轻何俊超的工作强度，因此深受何俊超的喜欢。
将图片发送完毕之后，顾晨又问胡芳：“桑吉平时都一直待在菲国吗？”
“对。”胡芳默默点头，也是淡然说道：“我只记得，桑吉其实也不是这个团队的真正老大，他的上头，也就是我想要的那些资料当中的那些人物，他们才是。”
“桑吉最多像个代理人的角色，但是，他是个重要的承接点。”
“上面那些都是大人物，他们在菲国，或许都有着一些重要的身份，就比如，某些商会的会展，又或者是一系菲国的公职人员。”
“具体是什么身份，这些我可不知道，这属于绝对的机密。”
“但是我可以通过桑吉给出的这些资料，联系到他们，这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我也很满足。”
“所以。”听到这里，卢薇薇直接拿出那只U盘，说道：“现在交给你。”
……
2336、一个善于伪装的疯子
看着卢薇薇手里的U盘，胡芳心里有点慌。
这曾经是她想尽办法也要得到的东西，如今就摆在面前。
可这一次，却是在警方的手里。
“胡芳。”见胡芳有些走神，卢薇薇也是提醒着说：“我现在把U盘交给你，你把密码告诉我，明不明白？”
“我试试吧，毕竟桑吉信不信任我？这个我不好说。”深呼一口重气，胡芳结果袁莎莎递来的纸笔，随后短暂沉思了几秒，这才将密码写在白纸上。
可随着胡芳书写的笔画越来越多，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这才发现，胡芳的密码似乎是一个难以破解的加密长密码。
将最后一个数字书写完毕后，胡芳放下笔，也是抬头看向众人，提醒着说：
“这个密码，但凡你输错一位数，当立马启动文件自毁程序，所以，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可我们怎么能确定你书写的这些密码都是正确的呢？万一你也有书写错误的时候呢？”顾晨也是目光如炬，冷静的说道。
胡芳哼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密码深深刻在我脑子里，对于这个密码来说，我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如果你们不信任我，那随便好了，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们，你们愿意，那就去试试，如果不愿意，那也怪不得我。”
话音落下，胡芳重新躺靠在座椅上，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似乎这一切，主导权全部在自己手里。
袁莎莎将胡芳书写的密码拿到顾晨跟前，自己则重新坐回座位上。
卢薇薇赶紧小声提醒：“顾师弟，这个密码不能全信，一旦这个胡芳使诈，那么，所有的文件资料将全部自毁，我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是啊。”这边卢薇薇话音落下，一旁的王警官也是靠在顾晨耳边小声提醒：
“胡芳的狡猾程度，你我都是见识过的，如果她故意表示出愿意配合的样子，但实际上，是让我们相信她，然后好借我们之手，将文件自毁，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面对卢薇薇和王警官的提醒，顾晨忽然愣了一下。
没错，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串超长密码，有数字，也有英文，组合在一起，直接超出了纸张一行的长度。
这种超长的密码，胡芳竟然能够准确的写出，而顾晨也很难发现这其中的规律是什么？
如果说，密码没有规律，那胡芳又如何能记住这些？并且清晰的将这些东西书写下来呢？
带着这个问题，顾晨再一次看向胡芳，问道：“胡芳，你的密码数字，到底什么规律？”
“呵呵。”面对顾晨的质问，胡芳不由干笑两声，这才又道：
“警察同志，你可知道，最好的密码，其实往往是让人猜不透规律的。”
“所以，你又是靠什么记住的？”卢薇薇不厌其烦的再次追问。
胡芳挑了挑眉，也是不由分说道：“好吧，看你们这么诚恳的样子，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身体前倾，胡芳十指交叉，也是缓缓说道：“这串密码的规律，其实就是将若干个密码组合在一起。”
“若干个密码？组合在一起？什么意思？”王警官听胡芳如此一说，感觉这个胡芳不愧是老狐狸，果然有她自己的规律。
胡芳也是哼笑一声，躺靠在座椅上，不紧不慢道：“这些密码数字，其实就是我社交账号的那些密码。”
“从我使用的第一个社交软件账号的密码，到现在使用软件账号的密码。”
“我将每一次设置的密码都记在脑海当中，然后将这些密码全部组合在一起，就成了现在这串超长的字符。”
而这些字符数字，就是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这个U盘文件的密码。
“原来是这样？”顾晨恍然大悟，但同时又谨慎的追问：
“可是，你就能确定，你的这些密码数字和符号，没有出错的地方吗？”
顾晨拿起那张纸，重新走到胡芳跟前，并扣在胡芳面前的审讯椅上，说道：
“请你再重新检查一遍。”
“你信不过我？”见顾晨一脸认真的模样，胡芳整个人反而变得轻松起来。
感觉挑逗这个年轻的帅警察，还是有一定的乐趣，于是便配合顾晨，将纸张拿在手里。
目光短暂的扫视之后，胡芳重新将纸张交给顾晨，提醒着说：
“你就按照这个密码去解锁吧，至于那里面的文件，都有啥？这个我可事先说好，我没看过，所以，我并不知道。”
见胡芳口气如此沉稳，而且表现出来足够的淡定。
顾晨感觉，胡芳并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可毕竟现在的U盘和密码都在自己手里，用不用，选择权在自己。
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大胆尝试。
为了稳妥起见，顾晨先将写有密码的纸张放进文件夹，这才又问胡芳：
“你去过桑吉在菲国的大本营？”
“去过。”胡芳此刻也是毫不隐瞒，直截了当的回应道：
“我在英格兰毕业之后，先是跟着桑吉去了菲国，可以说，那边大大小小的电诈团伙有很多，有本地的大佬，也有一些华人在搞。”
“桑吉这种，在那边还只能算得上是中等规模，而且，他们在那边有许多眼线。”
“但凡有警察靠近他们的活动区域，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深呼一口重气，胡芳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也是提出要求道：“能给我一杯水吗？”
袁莎莎目光看了眼顾晨，于是主动走到饮水机旁，用一次性纸杯，给胡芳倒上一杯水。
胡芳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这才将面前的纸杯揉成一团，抬头看着顾晨几人，继续说道：
“菲国那边的情况，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只要他们这个犯罪团伙需要活动的区域，周围的商店老板，路过的流浪汉。”
“还有那些看似白领的人，甚至是一些穿制服的，很有可能都是他们的人。”
“所以桑吉非常谨慎，他能活到现在，这跟他谨慎的性格的脱不了关系的。”
顿了顿，胡芳又道：“还有就是，桑吉最恨别人欺骗他，背叛他。”
“但凡让桑吉感觉到，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他都要想尽一切办法，除之而后快。”
“我认为，卢小峰的到来，他一定还收到了桑吉的其他指令，那就是想办法除掉我。”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一定会跟我打听关于我手里资料的事情。”
“如果我的死，会导致资料很快被泄露给你们警方，那么，他便不敢动我。”
“可你如何就能确定他不敢动你呢？”王警官眉头一蹙，感觉胡芳对付桑吉，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法则。
而胡芳却是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这么自信？那是因为，桑吉这个人除了谨慎，还特别喜欢怀疑别人。”
“我就料他不敢动我，我就是要让他对我捉摸不透，只有这样，桑吉才拿不定主意。”
“所以，只要让桑吉拿不定主意，让他开始犹豫，这便是我的胜利。”
胡芳说出这番话时，似乎是云淡风轻，似乎早已对桑吉的为人了如指掌。
这也可想而知，如此厉害的一个角色，能够在加入桑吉在英格兰的团伙后，又全身而退，活到现在。
可见胡芳是把桑吉拿捏的死死，这也是胡芳之所以能坐在这里，跟警方交流的原因所在。
面对胡芳的说辞，顾晨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我很佩服你的聪明才智，但是希望你提供的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
“桑吉这个犯罪团伙，我们也盯他很久，不管如何，我们是一定要打掉这个团伙，还老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
“你提供的这些信息，我会认真研究，如果你提供的密码是对的，并且，我们能够从文件中找出那些重要的资料，那么，我算你戴罪立功。”
顿了顿，顾晨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又问：“对了，你说你跟桑吉做交易，你的筹码是什么？”
“是我掌握关于桑吉在英格兰的犯罪证据。”胡芳说。
“那很好，你将你的那些筹码也给我拿出来。”顾晨说。
胡芳哼笑一声，却是摇摇脑袋，却又开始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也是见胡芳仰天长啸的模样有些吓人，或者说有些疯狂，王警官也是皱起眉头，敲着桌面提醒着说：
“干什么干什么？让你把你的筹码叫出来，你发什么疯？”
“哈哈哈！”也是再王警官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胡芳的笑声才渐渐的进入尾声。
顾晨甚至都能从胡芳的严重看出泪珠，这明显是一种激动的表现，笑出眼泪。
“我说你们聪明，可有时候又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面对胡芳的各种混淆视听，负责记录的袁莎莎也是好奇问她。
胡芳则是摇摇脑袋，轻叹一声，这才与众人解释说：
“其实，所谓的筹码，只不过是我瞎编的。”
“瞎编的？我看你跟我们才是瞎编的吧？”感觉胡芳这说一出是一出的，就像是满嘴跑火车，王警官此刻也是真怒了。
反倒是胡芳，似乎压根就不在乎这些，继续解释：
“我当初在跟桑吉共事的那段日子，也逐渐看清了桑吉的心态。”
“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我亲眼看见，他把一个从东欧骗来的一名成员，直接拉到秘密的角落，切掉他的几根脚趾。”
“原因是他想逃走，他不想干了，因为长期在这种环境中，会让人头脑发疯。”
“桑吉让那名男子，去骗他的家人，去骗他的亲戚朋友，却骗他身边的所有人。”
“最后导致那名男子，精神恍惚，想要逃离那里。”
“可这种地方，来是容易，要想立刻，比登天还难，桑吉是不会让自己培养的团队成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自己的掌控，他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家伙。”
吸了吸鼻子，胡芳也是有些情绪激动，于是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这才酸着鼻子，继续解释：
“想要离开他的控制，最终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身体残废。”
“他用这种方式，震慑团队里的每一个人，平时一个温文尔雅的桑吉，从那一刻开始，让我对他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善于伪装的疯子。”
“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我有想要离开这个团队的想法，但我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是不会让桑吉伤害到我，那就需要拿捏他的软肋，于是我思前想后，最后发现，桑吉最在意的，其实就是他整个网络的运营。”
“我就是利用这点，在来到菲国之后，借着自己生病这点，向他提出先回去修养的想法。”
“但实际上，我当时手里没有任何筹码，但我这种人，有一点我还是挺佩服自己的，那就是胆量。”
“可以说，当时的我，完全是靠着自己的那股气场，完全镇住了桑吉。”
“桑吉对我各种诡笑，却又拿我没办法，毕竟我们两个，私下并没有撕破脸。”
“而且，我原则上，只是回去养病，病好之后，将会继续回道团队。”
“所以桑吉信了？”王警官问。
胡芳默默点头：“没错，他相信了，他相信我会回来，而且，他相信我有能力，掌握到那些重要的数据。”
“因为我在这个团队当中，也算是个学霸，许多金融方面的东西，都是我负责运营。”
轻叹一声，胡芳也是无奈说道：“可以说，桑吉在英格兰的团队，之所以能够越做越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我的助力。”
“他桑吉也舍不得杀掉我这个得力助手，所以，在确定我要在江南市开一家咖啡屋后，同意我的要求，放我回去。”
“就这样，我逃过了一劫，但我也知道，如果要摆脱桑吉的威胁，我手里需要更重要的筹码，那就是他的上家，只有这些人才能保我无事。”
……
2337、最优解
审讯室内，顾晨从胡芳的各种交代中，也大概捋清了胡芳与桑吉团伙的具体情况。
胡芳虽然作为桑吉犯罪团伙的接头人，但实际上，这两个群体又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胡芳是桑吉团伙当初的核心成员，只不过后来分家，但是桑吉一直对于胡芳掌握自己核心数据耿耿于怀。
加上胡芳也想跳过桑吉，直接跟桑吉的上头联系，所以这种矛盾，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无法调解的不稳定因素。
可胡芳毕竟是个老狐狸，做事情向来会给自己留退路。
从追击胡芳过程中，顾晨就已经能够深刻体会，尤其是在咖啡屋储藏室地下，竟然还藏着一个大型防空洞。
这在之前，大家想都不敢想。
可见胡芳做事向来缜密，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脱离桑吉核心团伙后，却依旧能够独善其身。
可以说，是胡芳的聪明救了她自己。
想到胡芳对于破获整个桑吉团伙，具有重要意义，加上胡芳提供的文件密码，将是警方获取桑吉上线联系方式的重要筹码，因此顾晨马虎不得。
在对胡芳进行了各种审讯工作后，顾晨随后带着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重新来到了刑侦队办公室。
而此时的何俊超，正喝着酸奶，悠哉的查询着各种资料。
“何俊超，你又偷喝我的奶？你就不怕是过期的？”卢薇薇一看到那个粉色系包装的酸奶盒，就忍不住要吐槽两句。
何俊超瞥了卢薇薇一眼，也是笑孜孜道：“别这么小气嘛？其实，不仅是酸奶，还有薯片。”
话音落下，何俊超立马从桌上拿起一包虾仁味薯片，嘚瑟的不行。
见卢薇薇黛眉微蹙，何俊超又道：“酸奶我也看过日期的，就上个月产的，喝不坏肚子，你也别这么小气。”
“我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工作，还不是为了我们整个团队，你卢薇薇抽屉里的零食小金库，有时候是要拿出来跟大家分享才对。”
“分享你个鬼啊，要分享也得是我同意才行。”卢薇薇本来就被这几个嫌疑人折腾的一脸疲惫，回头看到自己唯一的粉色系酸奶又被何俊超占为己有。
顿时感觉心中不爽，只好又取出几盒酸奶，分享给顾晨，王警官，袁莎莎，以及其他几名在办公室值班的警员。
顾晨则是来到何俊超身旁，问道：“那个桑吉的画像，有没有做好？”
“放心吧，你顾晨交给我的事情，那绝对给你办好。”话音落下，何俊超直接调取出一张经过AI处理过的人物头像。
众人见状，立马开始围拢在何俊超身旁。
袁莎莎也是一脸好奇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桑吉？”
“应该是吧，我把顾晨交给我的素描图，重新修正之后，又通过AI软件上色，最终得出这张照片，这应该算是最优解了。”
说话之间，何俊超又将粉色酸奶盒放在嘴边，轻轻的吸上一口。
“嗯。”顾晨双手抱胸，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看样子，这人应该就是桑吉本人没错了。”
“可是……”由于了几秒，王警官也是追问着说：
“能不能通过这张照片，查到桑吉的相关信息？也就是他本人的信息？”
“暂时还不能。”这边王警官话音落下，何俊超便摇摇头说：
“桑吉不是我们本国人，他的身份信息在国外，而且，他本人的真实信息，或许并没有被追踪到有犯罪记录。”
“所以在国际上，或许还没有关于桑吉的具体信息，追踪不到也很正常。”
见大家一脸失望，何俊超转而又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桑吉到底长什么样子？”
“只要通过我们内地警方与国际刑警取得联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查出桑吉的具体信息。”
“毕竟，桑吉曾经跟胡芳，都在英格兰读过书，我们可以退通过国际刑警组织的帮助，调查到桑吉的相关信息，这也是有可能的。”
“这样最好。”听着何俊超的说辞，顾晨也是默默点头，赶紧从文件夹中，抽出那张胡芳书写的密码白纸，递到何俊超跟前，说道：
“这个是破解那个重要U盘的文件密码，一旦输入错误，文件将自动损毁。”
深呼一口重气，顾晨也是再三提醒着说：“不过输入任何一个字符出现错误，那将是严重的后果。”
“明白，不就是密码嘛，还能难上天不成？”感觉顾晨是多虑了，于是何俊超接过顾晨手中的白纸，只是看上一眼，却又突然愣住。
“怎么了何俊超，干瞪眼算几个意思啊？”见何俊超愣在当场，卢薇薇也是调侃着说。
“这么长？这个胡芳有病吧？把密码设置这么长？她是不是闲得慌？”
话音落下，何俊超也是一脸迷茫的看向大家。
王警官则是哼笑一声：“这个密码，对于桑吉犯罪团伙来说，非常重要。”
“如果接头人胡芳，不设置一个这么长的密码来应对各种突发状态，那么像今天这样，U盘落入到我们警方的手里，我们警方也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破解密码，可是人家防的就是你这招。”
话音落下，王警官也是长叹一声，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又道：
“所以说，胡芳不傻，她不设置这么长的密码才怪呢。”
“可万一她是欺骗我们警方怎么办？里面有没有什么自毁程序？”何俊超也是一脸惆怅的说。
王警官默默点头：“那是当然的，这个文件里面，还真有自毁程序，正如刚才顾晨所说的那样，但凡你要是出现输入上的错误，那这个文件算是彻底玩完了。”
“我明白了。”有了王警官的这句话，何俊超也大概清楚了具体情况，淡然说道：
“也就是说，即便是我们已经掌握了密码，但是如何输入，也是一次重要考验。”
“一旦出现错误，那将是满盘皆输，而胡芳却可以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卢薇薇虽然不想承认，但感觉这就是事实。
一旁的袁莎莎也是颇为无奈道：“其实胡芳还是特别狡猾，她设置这种长密码，其实也是在考验我们的心理素质。”
“这就像在公园里，你从数字1，一直写到数字999一样。”
“但凡你能不出错的全部写完，就将获得各种奖励，但如果中途但凡是出现一次失误，那也算是满盘皆输，感觉就是一个道理。”
“就是一个道理。”顾晨也是肯定了袁莎莎的说辞，于是主动拍了拍何俊超肩膀，示意何俊超让开座位，说道：“还是让我来吧？”
“行吗顾晨？”何俊超担忧着说。
“没问题。”顾晨也是深呼一口重气。
尽管这看上去没什么？但大家其实心里都非常清楚，顾晨是将所有的压力，都汇集在自己身上。
由于大家对于顾晨的实力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因此感觉，输入这种大串密码的人，应该是具有超强心理素质的一个。
而顾晨显然就是这个团队中的最优解。
于是何俊超果断让出身位，让顾晨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
顾晨则是将U盘插上电脑，经过各种病毒软件扫描之后，发现文件中还有危险提示。
当然，这种危险提示，是检测出文件含有自毁程序。
何俊超站在顾晨身旁，简单的在电脑键盘上输入了一些程序，很快，提示文字消失不见，而文件档案也随即打开。
只是此刻的电脑屏幕闪，赫然显示着一个密码输入框。
随着输入密码的口令闪动，一行提示文字忽然闪现。
“什么？”看到电脑屏幕中的文字提示，卢薇薇不由惊叹出声：
“密码输入倒计时……60秒？”
“妈的，竟然还给我们留了一手？不允许我们有慢慢来的时间，顾晨，现在还有57秒，56秒，快啊！”
王警官也急出一头冷汗，感觉这个时间限制，就是专门给大家挖的一个坑。
原本大家只是想着，输入密码不能出现任何错误。
那好，大家可以慢慢的，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输入。
可现在看来，是大家对于桑吉团伙想得太过简单了。
人家就是给你设置各种障碍，哪怕是给胡芳的文件中，也给你设置个60秒倒计时，就想让你忙中出错。
这样一来，如果你迫于时间压力，忙中出错，那么责任也不在桑吉团伙那边。
可见桑吉团伙，跟胡芳之间的较量，出现在各种细节的方方面面。
可现在，压力却转移到警方这边。
顾晨深呼一口重气，再一次看向白纸上超长的各种密码字符。
顾晨并没有立刻开始进行输入指令，而是将目光死死盯住纸张上的密码字符。
现在的顾晨非常清楚，即便是正常输入，也需要边看密码边进行字符输入。
可按照正常速度，根本无法完成。
与其如此，还不如搏一把。
所以顾晨利用自己的大师级观察力，很快将白纸上的字符数字记住，然后看向手中的键盘。
由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加上周围大家的催促，现场似乎很快出现崩盘的迹象。
但顾晨也非常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不能慌张，需要沉着冷静的应对。
于是顾晨闭上双眼，让超长的密码字符，与键盘上对应的各种字符，快速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随着各种数据流在脑海中快速翻涌，顾晨的额头处，也渐渐出现了汗珠。
“顾师弟。”见倒计时数字已经来到了41秒时，顾晨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慌神的卢薇薇此刻也是一脸震惊，赶紧提示顾晨道：
“还有41秒，40秒，顾师弟快啊。”
也是随着卢薇薇的这声催促，办公室里的所有人，此刻都围拢在顾晨身边，目光死死盯住顾晨。
所有人都不清楚，顾晨为什么还不开始？眼看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的紧张感，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而就在卢薇薇急得俏脸涨红，满头大汗的时候。
顾晨忽然睁开双眼，很快，顾晨的双手也如肌肉记忆般的，放在了键盘之上。
随着顾晨手指敲击键盘的动静开始响起。
屏幕中，各种字符也逐渐输入在密码输入框中。
但是由于密码输入又加密措施，顾晨每输入一个字符，密码只会显示一颗星，大家并不清楚，是否输入正确。
但此时此刻，大家同时又听得出来，顾晨盲敲键盘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随着各种“噼里啪啦”的动静传来，大家眼前的密码输入框中，各种星号也在不断变长。
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屏主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也就在此时，顾晨深呼一口重气，却又突然停止敲击。
所有人都看向顾晨，一脸震惊。
“顾晨。”王警官赶紧提醒一句。
顾晨深呼一口重气，努力平复下心情，再次开始调整节奏，继续输入。
随着敲击键盘的动静再次响起，所有人，又一次将目光投向屏幕。
“10，9.8……”
随着倒计时口号的不断响起，顾晨也继续加快着速度。
可就在最后一秒即将倒计时完成时，顾晨果断点击了确认键。
也就在此时，所有人瞬间闭上双眼，根本不敢看向屏幕。
然而此时此刻，大家却又惊奇的发现。
整个电脑屏幕上，似乎并没有出现半点异常，随着密码输入完成，整个文件夹也随之打开。
一个文档出现在其中。
顾晨深呼一口重气，扭头看向身边众人。
此刻的大家，依然没有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缓过神来。
而顾晨也是紧张不已，于是用鼠标点击文档。
很快，文档被打开，一个联络表格，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
顾晨发现，这似乎就是大家一直在寻找的联络表。
里面各种联络方式，似乎非常详细。
还有各种人物名称，各种数据应有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