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0、殉情【二合一章】
四人并排站在店门口,也是观察了好半天,怎么看这家店面都感觉有些诡异的存在。
王警官脑袋机械般,有节奏的转向身旁的袁莎莎,问道:“小袁,你确定,你当初来过这家店?”
“确定啊,还是几年前的时候。”袁莎莎似乎也在疯狂回忆。
短暂的回想之后,她这才缓缓说道:“只不过,当初就是路过,随便进店看了一下,可是,当初的店面装修,好像跟现在不太一样。”
“那当初的店面装修是什么样子?”卢薇薇也十分好奇。
袁莎莎若有所思:“当初的那家店面,好像挺普通的,至少不会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而我之所以会进店里,是因为门口摆着几个精美的装饰扣。”
上下打量着现在的店铺,袁莎莎又道:“可再看看现在,现在的店铺,完全就是焕然一新。”
“只要来这里的人,估计都会时不时的看上两眼吧,就感觉很特别。”
“这样啊?”感觉这店铺似乎还内有乾坤的样子,似乎这店铺门面的改变,倒像一个文化的变迁史一样,卢薇薇也是不淡定道:
“那还等什么?进去看看呗?”
“走。”顾晨也正有此意,大家随后推开大门,直接走进了店里。
然而进店之后,顾晨的脑袋,率先被某个物体碰了一下。
很快,整个店铺内,都想起了一阵“铃铃铃”的动静,像是铃铛。
“什么东西?”顾晨抬头一瞧,却发现,头顶上的铃铛,正在左右摇晃。
而这个铃铛的上边,有关连着许多暗线。
而这样一来,整个店铺内部,许多挂着铃铛的地方,也都同时响起了铃铛的动静。
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顾晨感觉,或许这就叫牵一发而动全身吧?
铃铛所带来的连带效应还在呈现。
卢薇薇一脸纳闷,也是好奇说道:“这个店老板,该不会把这个铃铛当做门铃了吧?”
“有可能啊。”王警官看看左右,也是不由分说道:
“你们看看这店铺里,感觉诡异的很啊,这里摆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大家随着王警官的提示,目光也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屋内的装潢。
这才发现,整个屋内,都被各种装饰扣给布满。
墙壁上,更是星罗棋布的摆放了许多,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卢薇薇开始努力寻找自己手里的老鹰图腾的扣子,但是却并没有发现。
而这里带动物的扣子确实很多,一时间,让大家陷入迷茫,也不清楚,这家店铺到底叫啥?
“对呀,这家店铺到底叫啥?刚才好像没看到招牌。”王警官这才想起,刚才大家进店的时候,似乎都没有发现店里的招牌。
卢薇薇目光一呆,看向身旁的袁莎莎,问道:“小袁,你看见招牌没?”
“没有啊。”袁莎莎摇摇脑袋,目光看向顾晨方向,赶紧问道:
“顾师兄,你看见招牌没?”
“没有,我也没有看见任何招牌。”顾晨也是摇摇脑袋。
这下四人全都懵在当场,似乎感觉这房间里充满着诡异。
尤其是店铺的大厅,除了一盏挂在头顶上的昏暗灯光外,似乎都没有其他灯光。
给整个房间,增加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而且,窗户都是被窗帘盖上,这不清楚的,还以为进入了某个神秘洞穴。
“有人吗?”卢薇薇尝试着跟人沟通,寻找这里的主人,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主人不在家?”卢薇薇自我怀疑,于是赶紧又道:“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话音落下,周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这下卢薇薇才相信,大家似乎是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店铺。
准确来说,这里的主人好像还不在。
王警官也是一脸懵圈,思考着说:“没道理了,这个地方,虽然不属于闹市区,但是,也属于这个所谓‘风石’的大门口吧。”
“看‘风石’这个地方,好像都成了旅游景点,还要收费参观,那么,这个店铺,位置也是绝佳啊,怎么连个招牌都没有?还是说,老板压根就不想做生意?”
带着种种疑问,王警官似乎也陷入到纠结当中。
顾晨继续往里走,来到了一处座位旁。
然而在拐角位置,却是发现了一个狭窄的木质楼梯。
抬头向上一瞧,木质楼梯,环绕着到达二楼。
“这里还有一层。”顾晨提醒着说。
卢薇薇见状,赶紧小跑几步,来到顾晨跟前。
跟随着顾晨的目光,卢薇薇抬头看着二楼方向,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一脸疑惑着说道:
“这二楼怎么黑漆漆的?难道没有窗户吗?”
“应该有吧,怎么会没有窗户呢?肯定是拉上了窗帘吧,我记得从门口进来,应该是有窗户的呀。”袁莎莎将自己仅有的记忆,回想起来。
而此时此刻,王警官也来到众人跟前,抬头瞧了瞧,这才哼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害怕的?又不是没有手电筒?”
说话之间,王警官直接将自己的强光手电掏出,对着上方照射了几下,这才“咚咚咚”的往楼上走去。
然而就当王警官右腿快要迈进二楼时,一声尖锐的叫声,顿时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
王警官吓得一个机灵,顿时差点从狭窄的木质楼梯上摔下来,也是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个台阶,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脚步。
“妈呀,这什么鬼东西?”王警官深呼一口重气,也是被刚才的动静吓得不轻。
“喵!”
此时此刻,二楼再次传来一阵尖锐的喵叫声,声音格外刺耳,一听就很有攻击性。
“王师兄,是猫。”顾晨赶紧提醒着说。
“而且,还是一只性格暴躁的猫,老王你可要小心一点。”卢薇薇也听出了端倪。
“猫?这大黑屋里,养猫?难道这里也有老鼠?”
王警官随意猜测了一下,也是没好气的叹息一声,准备继续往上头去看看情况。
可一想到刚才那只暴躁的猫咪,似乎也不太好对付的样子。
王警官呆在原地,愣了好几秒,这才看向了顾晨方向。
顾晨秒懂王警官的意思,也是笑笑说道:“王师兄,你下来吧,我上去看看。”
“老王。”卢薇薇也看出了老王同志的窘迫,于是赶紧用激将法说:
“你该不会是怕那只猫吧?如果实在害怕,那就赶紧下来,我跟顾师弟,还有小袁上去。”
“谁?谁怕猫了?”虽然知道卢薇薇这是在用激将法,可王警官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钻。
毕竟,老王同志的面子还是要的,如果自己不上楼,那么,卢薇薇肯定会把自己今天的各种糗事,编成相声在食堂里说。
王警官又不傻,知道横竖都是坑,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
毕竟,暴躁猫再如何暴躁,终究也只是一只猫。
而自己手里还有强光手电,这种东西也不是摆设,对付普通的罪犯都是利器,对付一只猫还不是手到擒来?
也是在这样给自己心里暗示,疯狂打气之后,王警官这才深呼一口重气,准备再次上楼看看情况。
而楼下的卢薇薇和袁莎莎,立马凑到楼梯口,伸长脖子,等待着王警官出糗。
“喵!咚咚咚咚,砰!”
也是在一阵尖锐的叫喊声中,漆黑的二楼,顿时陷入到一片混乱当中,各种脚步声此起彼伏,还伴随着物品掉落的动静。
卢薇薇眼睛一亮,也是赶紧问道:“老王,老王你没事吧?上面到底什么情况?”
也就在卢薇薇话音刚落之际,漆黑的二楼,顿时灯光亮起,王警官也是走回到楼梯口,对着众人解释说:
“没事了,可以上来了。”
“上去看看。”顾晨话音落下,赶紧“咚咚咚”的走上木楼梯。
而卢薇薇和袁莎莎对视一眼,也先后跟着顾晨一起往上走。
不多时,大家就来到了二楼的大厅。
一个和一楼有所不同,但又大同小异的空间。
这里的四周墙壁上,都是一些扣子的装饰品。
而在大家的正前方,一个较大的摆设物品,就这么摔倒在地板上。
卢薇薇凑到王警官身旁,目光也是左右观察,忙问王警官:
“老王,猫呢?”
“估计是躲在那里边了吧。”话音落下,王警官不由摸了摸自己的手背。
眼尖的顾晨很快发现,王警官的手背位置,流出一道殷红的鲜血,赶紧说道:
“王师兄,你受伤了?”
“不碍事。”王警官也是叹息一声,没好气道:
“真是够倒霉的,刚才准备进去的时候,就碰见这只暴躁猫,在那里嘶哑咧嘴的威胁我。”
“我进去之后,这个躲在暗处的暴躁猫,竟然直接蹿了出来,对着我的手背就是一爪子过来。”
幽幽的叹息一声,王警官也是抬起右手,无奈说道:
“这不?光荣挂彩了,这只猫攻击之后,就躲了起来,还把这个东西给撞倒了。”
“呵呵,这猫可真有点脾气。”袁莎莎说话之间,也是将倒地的木质摆具扶起,将摆在上面的奇怪物品归回原地。
顾晨上前两步,对着猫咪藏匿的地点,也是尝试的呼唤了几下。
但是,听到的,却依旧是猫咪带有攻击性的回应。
“顾师弟,不要过去,这只猫好像挺有攻击性的。”
“对于它来说,我们都是闯入它领地的陌生人,它肯定会有防御心理的。”卢薇薇也是解释说。
但此刻的顾晨,却依旧站在原地,在短暂聆听之后,顾晨直接蹲下身。
这才发现,在一堆物品的前面,一个凳子的下边,一只狸猫正缩在那儿,目光死死的盯着外头。
而在这只狸猫的身后,还藏着几只刚出生的小猫仔。
这些猫仔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周围的危险,只是不停的偎依在这只狸猫的周围,发出一些微弱的动静。
“原来是只刚生产的母猫啊?难怪攻击性这么强。”顾晨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后,也是咧嘴笑笑。
“母猫?”闻言顾晨说辞,卢薇薇也赶紧蹲下身躯,这才发现了这群猫咪,不由笑孜孜道:
“原来是这样啊?这只母猫肯定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被陌生人伤害。”
“而我们的气味,又并不属于这里,贸然接近它的领地,难怪它要攻击老王。”
“是吗?”闻言卢薇薇说辞,王警官也蹲下身,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也是哭笑不得道:
“合着是感觉我要抢走它的孩子啊?我老王可没这心思。”
“有没有这心思,人家猫妈妈怎么会知道呢?”袁莎莎也是调侃着说。
卢薇薇也是憋笑着说道:“感觉老王太惨了,刚才是替大家挡了一爪子,挺冤枉的。”
“可不是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背,一道锋利的口子,周围的鲜血都渗了出来。
卢薇薇尝试着用自己的温柔,开始与猫咪沟通起来:“小猫咪,不要害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顿了顿,见狸猫妈妈,依旧躲在凳子底下,发出防御性的低哼。
于是卢薇薇又继续尝试着沟通道:“那些是你的孩子吧?它们好可爱啊,你真是个伟大的母亲。”
“噗!”听着卢薇薇这番略显幼稚的沟通,王警官也是忍不住噗笑出声道:“我说卢薇薇,你可真够搞笑的,这狸猫要是能听懂你说的人话,那才见鬼呢。”
“我告诉你们,这狸猫,是这猫界的战斗猫,攻击性,搏斗技术,那都是各种吊打其他品种的猫。”
“这猫……”
“喵!”
这边还不等王警官把话说完,刚才还不断发出低哼的狸猫,似乎又换了一种性格,叫声也从刚才的尖锐动静,变得柔声细语的,开始喵喵的叫了起来。
似乎也想跟卢薇薇好好沟通,这看得众人一脸懵逼。
“卢师姐,你懂猫语啊?”看着卢薇薇的这番操作,顾晨也是直接看懵在那。
袁莎莎也是赶紧附和:“是啊卢师姐,你怎么跟猫沟通的?这只猫好像能听懂你的善意?”
“害!”
闻言二人说辞,卢薇薇也是苦笑一声道:“我哪懂什么猫语啊?我就是感觉,这只猫就是害怕我们,所以才发出低哼警告。”
顿了顿,卢薇薇又是一脸得意的说:“从我卢薇薇经常给流浪动物投喂零食的经验来看,这只猫就是害怕。”
“加上它刚生了一窝小猫崽,所以就更加紧张害怕,而闻到我们的陌生气味,本能的会产生暴躁的状态。”
幽幽的叹息一声,卢薇薇也是继续说道:“所以呢,我向它表达一下我们的善意,它听不听得懂我不知道,但它肯定能从我人类的语言中,感受到我卢薇薇的善意。”
“就这么简单?”王警官不可思议的问。
“对呀,就这么简单。”卢薇薇摊开双手,也是哼笑着说道:
“不这么简单,还需要多复杂啊?虽然大家的语言不通,但都是生物,感受彼此之间的善意,这点不难理解吧?”
“好吧。”感觉卢薇薇总有自己的歪理,王警官是说不过她的。
可毕竟,现在总算是化解了一场“危机”,可唯一在这场小“危机”中负伤的人员,却是自己。
王警官心里那个恨啊,感觉就是有点背。
“王师兄,给。”顾晨直接递给王警官一个创可贴。
王警官默默点头,直接现场开始处理伤口。
“啧啧,过来,小猫咪过来。”卢薇薇学着叫狗的唇语,呼唤那只母猫,大胆的走出自己的舒适圈。
坐在一张木凳上处理伤口的王警官,听到之后,也是摇头苦笑:“我说卢薇薇,这分明是叫狗的唇语,你叫猫……”
“喵!”这边还不等王警官把话说完,那只刚才还嘶哑咧嘴,攻击王警官的狸猫,顿时也是喵喵叫了几声,小心翼翼的走出凳子底下,开始朝着卢薇薇靠近。
很快,让王警官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这只狸猫,竟然主动将脑袋凑到卢薇薇的右手掌下,开始不断的蹭着卢薇薇的手掌,撒娇卖萌。
看到这一幕,卢薇薇也是哼笑出声道:“老王,看见没?不管是呼唤什么?只要对方能听懂就行。”
“好吧,我说不过你,感觉你跟这只猫就是一伙的。”王警官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直接二郎腿一翘,将头扭向一方。
而此时此刻,狸猫与卢薇薇,似乎也很快建立了小友谊,一人一猫格外亲密。
袁莎莎看不过瘾,也直接上手撸猫。
一时间,场面十分温馨。
解除了“威胁”之后,顾晨也开始检查起二楼的情况。
可以说,二楼的空间,似乎要比一楼还要大上一些,但却只有一个窗户。
而且窗户的空间,似乎还十分狭小,是一个圆形结构。
边框似乎都是定做的,毕竟这种反常规操作的窗户,至少在正常建筑中十分罕见。
可见,这是一个非常规建筑结构。
顾晨将窗帘拉开,直接透过窗户,往外头望去。
这里可以通过窗户,看见附近的一些老旧建筑。
但顾晨目光一扫而过时,却发现,窗户对面是一栋四层楼建筑。
但是对面建筑是三楼,似乎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就透过窗户,偷窥着这边店铺的情况。
而当顾晨将目光集中在对面三楼窗口时,对面的窗帘,又缓缓落下。
“奇怪,好像有人在观察这边?”顾晨心里暗自嘀咕。
可还没容自己思考这些,就听见身后的王警官叫了一句:“快看。”
众人闻言,立马回头一瞧,并迅速围拢过来。
“这个。”王警官拿起桌上的一个木盒。
木盒的盖子中间,有个精致的小锁扣,但是没有上锁。
王警官是扳开小锁扣,将木盒打开的。
而木盒的里边,海绵垫的中心区域,放着的物品,正是大家身上携带的,带有老鹰图腾的扣子。
“怎么这里也有一个?”袁莎莎目瞪口呆。
顾晨赶紧看向卢薇薇:“卢师姐,赶紧把我们那个拿出来看看。”
“哦哦。”反应慢半拍的卢薇薇,这才赶紧将身上用透明取证袋包好的老鹰扣子,掏出来放在一起做对比。
片刻的沉默之后,王警官这才啊道:“这不就是一模一样的吗?”
“看来张志强,或许跟这家店铺老板有些渊源啊?”卢薇薇也感觉情况不妙。
“早就说这里有问题了。”王警官深呼一口重气,似乎也被这种情况弄得晕头转向。
可由于是天黑,位置也不在主干道上,但是店铺的门却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
所以,大家深处这栋建筑当中,总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尤其是,建筑内部空间大,但是窗户的空间却很小,这种建筑结构,容易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这老板到底跑哪去了?也不见个人影,如果不呆在店里,或者说,店里打烊了,那么,他一楼就没必要开灯,他甚至可以把店铺门给锁上。”
顿了顿,王警官也是摊开双手,不由分说道:
“可现在这算什么?人也找不到,也不知道该找谁?”
“等等。”也就在王警官抱怨的同时,顾晨的耳根微微颤动,赶紧跟众人提醒着说:“有人过来了。”
“有人过来了?”闻言顾晨说辞,卢薇薇也是目光一呆,赶紧聆听起来。
而袁莎莎和王警官见状,也都同时闭嘴,学着卢薇薇的动作,开始仔细聆听。
不多时,大家就听见有人走进店里。
但是,铃铛的动静却没有响起。
这让顾晨很快意识到,进店的人,或许对这里非常熟悉,至少那个门口的风铃布置,就很有意思。
一般第一次来这里的人,或许很少会注意头上的铃铛。
所以一进门,就会触碰铃铛,而铃铛的上头结构,又是串联其他区域的铃铛。
因此,陌生人第一次来店里,会触发铃铛的动静,这似乎也说的过去。
而只有这店里的熟人,才能精准的躲避掉头上的铃铛。
“应该是店老板回来了。”见脚步声,直接走向店铺的一角,顾晨也是提醒着说。
“那下去看看吧。”卢薇薇也有些迫不及待。
毕竟,躲在人家二楼算怎么回事?
于是大家相互看看彼此,也是直接往楼梯口走去。
王警官刚迈出一步,回头又赶紧把那盒子带上,顺便将盒子里的老鹰图腾的扣子装了进去。
大家一行人,“咚咚咚”的走下木楼梯。
率先下楼的顾晨,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位置的一名白发老人,此刻正翘着二郎腿,悠哉的用纸巾擦拭这手中的扣子。
“您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吧?”见对方也听见了下楼的动静,目光却依旧盯着自己手里的玩意儿,似乎压根就不在乎楼上下来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也是听见顾晨在跟自己说话,白发老人,这才缓缓的扭过身,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这才哦道:
“原来是警察同志啊?”
“您是这里的老板?”顾晨又问。
“是啊,怎么了?”白发老人回答的也是相当爽快。
顾晨也不啰嗦,直接将用透明取证袋装好的老鹰图腾扣子,亮在对方面前问:
“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白发老人闻言,也是习惯性的,再次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这才眯眼一瞧,哼笑着说道:
“没错,这东西是我这里的。”
“那你一定认识张志强咯?”闻言白发老人说辞,卢薇薇也是赶紧追问。
但出乎意料的是,白发老人此刻却是摇头否认:“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张志强。”
“就是他。”卢薇薇还不肯罢休,直接将张志强的照片亮出。
白发老人继续瞥上一眼,也是笑孜孜道:“确实不知道,也不认识。”
“可是,他的这个东西,跟放在你二楼木盒里的那个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
说话之间,王警官直接将木盒打开,随后,放在顾晨的右手边。
此时此刻,两个带有老鹰图案的扣子,就这么呈现在白发老人跟前。
白发老人瞅了瞅,也是笑孜孜道:“所以,你们认为,这个人的东西,跟我店里的很像,所以,我就必须认识那个人吗?”
摇摇脑袋,白发老人也是无奈叹息:“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从我店里流出去的物品也有不少。”
“而这些物品,最终是被人专卖,或者赠送给下一个,下下一个所有人,那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抬头看了眼王警官,白发老人也是无所谓的笑笑说道;
“所以,警察同志,你现在能够理解了吗?”
“不理解。”面对白发老人的说辞,王警官直接摇头否认:“我不理解,你这家店到底是做什么的?”
“是啊,您这店铺为什么连个招牌都没有?您这里到底是卖什么的呀?”此刻的袁莎莎也是充满好奇,不由多问了一句。
白发老人哼笑一声:“卖什么的?我这里不卖东西,这是我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也是闻言白发老人如此一说,王警官当场懵圈,也是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吧?你住在这种像店铺一样的房子里?还有,你这里的各种装饰,不就是商品展示吗?”
“我同事前几年还来过你这里呢,她说这里就是店铺啊。”
为了让白发老人相信,自己并不是吹牛,于是王警官又对着袁莎莎道:“小袁,是不是啊?”
“对呀对呀,我前几年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家店铺。”
“那是前几年。”白发老人,自顾自的给自己拿起一瓷器杯,轻轻的抿上一口水后,又将瓷器盖子给盖上。
轻叹一声,白发老人也是苦笑着说道:“你们也说了,那是几年前。”
“那个时候,待在这里的是我儿子。”
“您儿子?”想了想,袁莎莎也是若有所思道:“我虽然不记得当时的老板是谁,但是,感觉影响中,这个地方就是个店铺。”
抬头看向白发老人,袁莎莎赶紧又道:“所以老人家,您儿子现在在哪?为什么现在这里变成了这种装修?我记得,以前这里是很明亮的感觉啊。”
“呵呵,难道现在这里就不明亮了吗?”面对袁莎莎的质疑,白发老人也是反问道。
“老人家,我不是这个意思。”袁莎莎摆摆手,也是赶紧解释:
“我的意思是,之前的装修风格,好像跟现在完全不同。”
“当然不同。”听着袁莎莎认真解释,白发老人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这才无奈解释:
“这几你见到的那个几年前的店铺,是我儿子经营的,那个时候,他完全就是把这些物件,当做商品。”
“所以现在不同了对吗?”顾晨听出了白发老人话里有话,也是随口一问。
白发老人也是默默点头,附和着说:“没错,我儿子已经离开了,所以,他留下来的这个地方,我接手下来。”
幽幽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也是继续说道:“这几年,我都住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住宿地点,就是我的家。”
“老人家,我……我不太明白。”闻言白发老人说辞,卢薇薇越听越别扭,也是再次求教着说:
“您说您儿子离开了,他是去了外地吗?”
“不,他死了。”白发老人摇摇脑袋,似乎过去的伤心往事又再次浮现。
因此,白发老人的表情,也是突然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死了?”听着白发老人的讲述,众人也是齐声惊呼。
似乎感觉情况有些不可思议。
袁莎莎赶紧追问道:“老人家,您儿子是什么情况?”
“说来也有点丢人。”白发老人重重的叹息一声,这才无奈摇头:“殉情。”
“殉……殉情?也就是说,您儿子是为了感情而自杀的?”卢薇薇捂住胸口,似乎也是被这种结果惊了一下,眼眸瞪着硕大。
但此刻的白发老人,反而却显得平静下来。
这才开始仔细打量着面前众人,不由咧嘴笑笑:“没错,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就是用这种荒唐的结果离开我的。”
“以至于,我到现在还在给他收拾烂摊子,这几年过去了,要不是你们提到几年前,可能,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
2431、遗物【二合一章】
大厅内,大家听得出白发老人的无奈,似乎几年前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可一想到店铺忽然更改了风格,又是跟白发老人的儿子有关,大家对此还是颇为好奇。
卢薇薇赶紧问道:“老人家,您儿子为什么殉情?好端端的,活着不好吗?”
“害!”闻言卢薇薇说辞,白发老人也是长叹一声,无奈说道:
“这年轻人的事情,说实话,我不懂,我也不想懂。”
“如果把时间倒回到几年前,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儿子,还是那个守在这个小地方的一个店老板,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重重的叹息一声,似乎白发老人也颇为不甘。
王警官好奇问道:“您儿子,是跟哪个女人殉情啊?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事情不是发生在江南市,你们当然没听说过。”
面对王警官的询问,白发老人也是随口一说。
王警官眉头一蹙:“不是发生在江南市?哦,那肯定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对您儿子的去世,也有些好奇。”
“毕竟,我们现在调查的一起人口失踪案子,跟您这里的东西也有关连。”
话音落下,王警官从卢薇薇手里接过透明取证袋,也是亮在白发老人面前道:
“这个带有老鹰图案的扣子,跟您二楼木盒里的扣子是一模一样。”
“而我们要调查的这个人,也跟这个扣子有着密切的关联,所以,您现在说,您对这个不太清楚,这个……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妄下结论不是吗?”
“你们是怀疑我咯?”白发老人也是吃过多年米饭的人了,王警官这样含沙射影的打比方,他又怎会不知?
王警官哼笑着说道:“老人家,您别误会呀,我不是怀疑您,我是想知道,为什么这种关键的物件,会出现在你家?”
“而且,这个东西,为什么你要专门用一个精致的木盒来装呢?”
目光扫向四周,王警官又道:“而您这里的其他类似的扣子,却都是随意的扣在墙壁上,这说明,这个老鹰图案的扣子,肯定不一般啊。”
也是听明白王警官的说辞,白发老人也是长叹一声,哼笑着说道:
“就这?你说完了?”
“对呀,您就先回答我这个问题吧。”王警官也是赶紧说道。
“好吧。”老人家也感觉,如果自己不把事情说清楚,似乎是绕不过这名警察的槛。
索性便与众人解释说:“这个老鹰图案的扣子,是我儿子的遗物,所以,我用木盒子装进去,有问题吗?”
“遗物?”
也是听见白发老人如此一说,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几人,顿时都是面面相觑。
似乎这跟大家调查的情况,又更近了一步。
顾晨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缓缓说道:“老人家,因为这牵扯到我们目前所调查的案子,所以,我们有些问题,想要跟您了解清楚,也请您积极配合我们好吗?”
“好。”老人似乎也颇显无奈,于是拿起手中的瓷器茶杯,继续战术喝水。
当白发老人家的茶杯落下时,顾晨赶紧问道:
“我想知道,您儿子的这个遗物,有什么来头吗?”
“这个嘛……”
“请务必说清楚。”见白发老人有点犹豫,顾晨也是提醒着说。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也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准确来说,这个东西,就是做工精致了一些,但是,也值不了多少钱。”
“可之所能成为我儿子的遗物,那是因为,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他女友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女友?”袁莎莎闻言,也是赶紧追问:
“老人家,您刚才所说的这个您儿子的女友,是他殉情的那个女友吗?”
“是的。”面对袁莎莎的好奇,白发老人也是主动承认道:
“他这个女友,是他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
“您儿子还留过学?”王警官闻言,也是追问了一句。
白发老人继续点头,也是叹息着说:“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送他去国外念书。”
“以前吧,总感觉,去国外留学,挺有面子的,而且,我们这边的许多街坊邻里,都把子女送到国外。”
“等一下。”这边白发老人话说一半,顾晨赶紧追问道:“请问一下,您的户籍是哪里?”
“就是这。”白发老人也是实话实说:“这里就是我的户籍所在地。”
“但是往前再推个几十年,这里都还只是一片农田,就是乡下地方。”
“后来,这里又被开发成了商业区,房地产开发也是如火如荼。”
幽幽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也是无奈摇头:“所以,早几年,我们这里的许多原著居民,都摇身一变,从普通农民变成了拆迁户。”
“这一有钱啊,就容易飘,然后家家户户买豪宅豪车,但这还不算什么?大家还得拼一拼其他的。”
“于是,在一些留学中介经理人的各种游说下,我们这里的许多人,都开始把自己的子女送到国外。”
顿了顿,白发老人又道:“我也不例外,别人的小孩送到国外,那我的小孩也得送出去吧?”
“否则我这老脸往哪搁啊?就这样,我把我儿子送到了国外念书,他读什么不重要,喜欢什么就去读什么?”
“咱有钱,供得起,他说他想学艺术,我说,艺术是什么?”
“他告诉我,是一种高尚的精神追求。”
说道这里,白发老人顿时自嘲的笑笑,也是无奈摇头:
“我当时完全不理解,什么叫做高尚的精神追求,或许,我们这一辈都是老古董吧,什么也不懂,不懂年轻人心里想什么?”
“所以,他口中的什么高尚精神追求,我压根不懂,也不想去懂。”
“他要是开心,出去学就是了,学费生活费,我给的起。”
“那后来呢?”听着白发老人讲述自己已故儿子的事情,似乎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顾晨也是赶紧追问。
“后来?”白发老人抬头思考,也是叹息摇头,缓缓说道:
“后来,儿子就开始很少跟我联系,从刚开始每天跟我联系,跟我诉说他在国外的各种生活和见闻。”
“再到后来,一星期跟我联系一次,然后就是一个月都很少再联系一次。”
“只有每次缺钱花的时候,他才会主动跟我联系,在国外的那几年,花钱如流水,但是,我感觉也没什么?”
“没什么?花钱如流水你也觉得没什么?”王警官闻言,也是感觉有些好笑,感觉白发老人在装。
但白发老人却是缓缓说道:“在国外的那几年,也就花掉我一套房子而已。”
“一套房子还不算多啊?”卢薇薇闻言,也是不可置信的说。
要知道,江南市的房价可是吓死人,尤其是白发老人所在的这片区域,房价普遍较高。
可在老人这里,送儿子去国外学习今年,就败掉了一套房。
这种花钱如流水的速度,还是令人咂舌。
但白发老人的一句话,顿时又让众人感觉是格局小了。
“这有什么?像这种房子,我家还有十几套呢,都是当初拆迁的时候分到的。”
“呃……”
王警官瞬间无语,但很快又转移话题道:“好吧,我们还是来聊聊其他的,就比如,您儿子是怎么在国外认识的那位殉情的女友的?能跟我们说说吗?”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们要听,那我就……讲讲?”
“讲讲,讲讲。”王警官闻言,赶紧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而白发老人也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他女友,是魔都人,跟他是一个学校的校友,比他大一届。”
“两人相识,来自一场游行。”
“游行?”王警官听着有些古怪,也是多问了一句:
“我想知道,具体是什么游行?”
“就是反抗华尔街金融霸权的游行,反对华尔街贪婪的那种游行,大多都是底层人员,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和对华尔街那帮吸血鬼的声讨。”
“当然了,我儿子,起初只是感觉有点意思,他并不站任何一方,但是,这种活动,在美利坚会经常出现。”
“所以,他就感觉挺好玩的,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一些同学一起加入到游行的队伍。”
“那后来呢?”顾晨调整好执法记录仪角度,继续问道。
“后来?”白发老人眯了眯眼,继续仔细回想着说:
“后来,游行演变成骚乱,这些在华尔街游行的人员,开始各种打砸附近的店铺。”
“尤其是一些浑水摸鱼的家伙,乘着游行队伍在抗议,开始浑水摸鱼,打砸商铺。”
“然后,冲进商铺,抢走各种值钱的东西,这种做法,在美利坚那边,好像叫什么……什么?”
“零元购?”王警官说。
“嗯,对,好像就叫什么零元购。”
“那确实挺乱的。”听着白发老人的一番讲述,卢薇薇也是若有所思,继续追问道:
“那后来您儿子什么情况?游行的队伍出现这种不理智行为,或者说夹杂着一些浑水摸鱼的行为,美利坚警察应该要管吧?”
“而且,您儿子混在游行队伍当中,警察也很难区分,到底谁是示威者?谁是零元购的抢劫者?那么,您儿子必然会受到牵连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也是听着卢薇薇的如此讲述,这勾起了白发老人的许多回忆。
原本这些记忆,似乎都已经尘封在记忆的脑海里很多年。
可现在看来,似乎又再一次浮现。
老人的眼角有泪花,但是,他却强忍着,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好半天后,老人这才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道:
“他就想体验一下游行的乐趣,可游行队伍中,夹杂着一些不理智行为。”
“因为他们是和平抗议,就是在华尔街附近,各种占领地盘,在那里安营扎寨。”
“因为他们的诉求是合理的,所以,华尔街那边的警察,刚开始,也拿他们没办法。”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各种记者的报道,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里。”
“以至于,美利坚上面有些面子挂不住,可又缺少一个强硬手段的借口。”
幽幽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也是继续解释:“当然了,后来我儿子告诉我,当时或许有一些雇员,是故意混迹在他们和平抗议的队伍当中,故意制造一些过激行为。”
“这样一来,就给了美利坚华尔街那边的警方借口,这才被警方强制驱离。”
“以至于后来,演变成各种全武行,许多人因此被抓,还有一些人,被华尔街那边的警方打得头破血流。”
“这些人四处逃窜,我儿子当时就在混乱中受伤,好在当时有个女人,拉住他往外跑,一直穿过了混乱的人群,这才来到了一处安全的街道。”
“那个女人,就是你儿子的女友对吗?”顾晨似乎也猜出了一些。
白发老人闻言,也是默默点头,主动承认道:“没错,当时带着我儿子离开那片混乱区域的地方,就是他女友。”
“可他女友为什么要跟他一起殉情呢?”卢薇薇现在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问题出在哪?
白发老人苦笑一声,也是无奈说道:“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清楚,可当时,他们两个一见如故,很快,两人就在一起了。”
“我儿子还时不时的会跟我说起女友的事情,这才发现,原来女友的父母,都在美利坚华尔街投行上班。”
“这可谓是美利坚的上流社会,而且,掌管着巨额财富。”
“好奇怪啊。”也是听着白发老人如此一说,卢薇薇有些想不明白。
白发老人见状,也是主动询问卢薇薇:“女警同志,你奇怪什么?”
“就是你儿子女友的立场问题啊。”卢薇薇感觉,自己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于是赶紧自我解释说:
“你看,您儿子参加的是反对华尔街的贪婪,这立场跟华尔街那边是对立的。”
“而你儿子的女友,家里都是华尔街投行上班的,那自然是从华尔街投行那里得到了好处。”
“按理来说,这种家庭的孩子,应该跟着华尔街一样的立场,可为什么,感觉你儿子女友的立场,是站在华尔街的对立面呢?”
“哈哈哈哈哈!”
也是见卢薇薇提出这个问题,白发老人顿时哈哈大笑。
卢薇薇黛眉微蹙,也是赶紧问道:“怎么了老人家?难道我问的不对吗?”
“不不不。”白发老人摆了摆手,也是赶紧解释说:
“你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当初我也问过我儿子同样的问题,但是他告诉我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学校,就有许多学生,父母在华尔街投行上班,他们很少参与这种游行。”
“以为在这些人看来,参与对华尔街游行示威的人群,都是一群失败者。”
顿了顿,白发老人也是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在一些名校里,是存在个别精英圈层的,而这些精英圈层,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跟普通人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
“他们都是那种出生就自带优越感的人,很难跟普通人走到一起,也很难跟普通人引起共鸣。”
“所以,这里面就会存在很多群体,但是,我儿子的女友,选择站在华尔街的对立面。”
“因为她太了解华尔街资本的贪婪,尤其是对普通人权力的漠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女友才会选择加入游行队伍,最后,也是凭借着自己对地形的了解,冲出了人群。”
“否则,按照美利坚那帮替华尔街资本卖命的警察习惯,他肯定要被带进警局的。”
“好在那次侥幸逃出包围圈,也就此认识了她女友。”
“感觉好像挺浪漫的啊。”袁莎莎闻言,也是不由感慨着说:
“在异国他乡,遇见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友,这应该是一种幸运吧?”
“但同时也是一种悲哀。”这边袁莎莎话音刚落,白发老人便补充一句。
袁莎莎不懂,又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两个人注定很难走到一起。”白发老人十指交叉,也是若有所思。
一旁的卢薇薇摇摇脑袋,也是颇为感慨道:“您说的,两人注定很难走到一起,是因为家庭原因吗?”
“可如果是家庭原因,人家的父母是华尔街投行精英,那您家还是拆迁户呢。”
“而且,您家还有十几套房呢。”
“哈哈,不一样的,女警同志,这完全是不一样的。”
感觉卢薇薇似乎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白发老人重重的叹息一声,也是无奈说道: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儿子女友的家里,在他女友很小的时候,她家在魔都就是住别墅的。”
“而且,他女友的父母,都是国外名校毕业,又在华尔街闯出名堂,成为知名的华尔街投资人。”
双手搓了搓脸,白发老人继续说道:“在看看我家?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也就到了我这辈,走了狗屎运,忽然就成了拆迁户。”
“而且这一拆,就拆除了十几套房,所以,不管怎么说,我算是成为了有钱人。”
“可是,跟这种世界顶级投行精英来说,我的这点财富,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
“这都看不上?”王警官感觉不可思议,也是赶紧吐槽着说:
“按理来说,您家在江南市拥有十几套房,那可是妥妥的土豪,早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可是,人家再如何精英,那也不至于吧?”
“你不懂。”见王警官如此一说,白发老人摇摇脑袋,也是苦笑着说道: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感觉,我们家虽然是个拆迁户,可怎么着,那都是有钱人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就算人家再如何精英,至少应该看得起吧?至少应该也算是门当户对吧?”
说道这,白发老人却有些落寞,也是摆摆手道:
“可事实上是,人家华尔街投行精英的父母,只想在圈里,跟某些利益高度捆绑的人联姻。”
“而这种‘联姻’,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都是非常正常。”
“而且,人家压根瞧不上我们这些大老粗,感觉没啥文化,就是暴发户,这在他们那些受过高等精英教育的家庭来说,我们就像个土鳖。”
“而他们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嫁给我们这种家庭。”
“哦,那我明白了。”听到这里,卢薇薇也是摔摔手指,若有所思道:
“所以,就是因为你儿子女友家里的反对,最后,才导致了两人一起殉情对吗?”
话音落下,却见白发老人摇摇脑袋,卢薇薇一脸懵圈,赶紧又问:
“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当然不对。”见卢薇薇没有答对,白发老人赶紧又道:
“是我儿子殉情,而那个女人,却一直活的好好的,而且,还嫁给了华尔街投行的某个精英家庭。”
“你说什么?”也是听到白发老人如此一说,刚才还感觉自己猜对结果的卢薇薇,顿时整个人都不淡定道:
“不会吧?您儿子殉情,他女友却嫁给其他人?那您儿子岂不是白死了?”
“说出来丢人啊。”感觉是家丑,白发老人一直都不愿意提及。
似乎这几年来,也很少人问起。
可现在,来了一帮警察,简直就是在这里揭伤疤。
白发老人眼眶湿润,也是吸了吸鼻子,苦笑着说道:
“也没什么?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儿子的死,我也很难过,也很伤心。”
“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为了攀比,不把儿子送到国外去念书,在国内照样能潇洒的生活一辈子。”
“哪怕这辈子都躺平,那都不是事,我照样能养得起他。”
摇摇脑袋,白发老人又努力平复下心情,也是颇为感慨道:
“可是,这一步错,是步步错啊,我没了儿子,成了街坊邻里同情又耻笑的笑柄。”
“我儿子,傻乎乎去殉情,结果换来的又是什么?我不理解。”
“老人家。”见白发老人此刻越加难过,顾晨赶紧打断他道:
“我想问一下,您儿子殉情的地点,是在哪里?”
“魔都,是在他女友家附近的黄浦江。”白发老人说。
“那就是说,这一切都发生在魔都?而你儿子的女友,当时应该也在魔都对吗?”
“是的。”面对顾晨的质问,白发老人也是爽快说道:
“当时,两人都放假回国,两个人都待在魔都。”
“最后,好像是我儿子的女友,没有扛住家里给的压力,答应跟金融圈的资本联姻,嫁给一个外国人。”
“我儿子伤心欲绝,最后在魔都选择殉情……”
说道这里,白发老人似乎再也抑制不住刚才那压抑悲伤的情绪,忽然整个人痛哭流涕起来,嘴里也是哽咽着说道:
“当我儿子的尸体被捞上岸的时候,什么都结束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儿子死了,但他跳江之后,身上却一直戴着这个老鹰图案的扣子。”
“我知道,这是他女友送的,因为我儿子在电话里跟我说起过。”
“想着,儿子是为了那个女人殉情自杀的,我也不想怪罪儿子,这一切,我也有错,我坦然接受。”
重重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也是摇头说道:“所以,最后,我把这个老鹰图案的扣子,找到一个精致的木盒,就一直装在盒子里,放在二楼。”
摇摇脑袋,白发老人也是痛哭流涕,似乎再也说不下去。
而顾晨听到这里,也是好奇问道:“您说您儿子是假期回国,那说明,他当时应该还没毕业对吧?”
“是的。”听着顾晨如此一说,白发老人也是点头承认。
“那……”顾晨犹豫了一下,也是继续问道:
“那我想冒昧的问一句,您说几年前,您儿子就是这家店铺的老板,说明这家店铺,之前是有在经营对吗?”
“是的。”见顾晨似乎还不太明白这里的事情,白发老人吸了吸鼻子,索性与顾晨解释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儿子在国外学的是艺术,至于具体学了些啥我不清楚,但是,他假期回国后,就开了这家店铺。”
“就是卖一些装饰扣,我也不清楚,这小小的装饰扣,到底有啥好的?每天都是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而且,这店就这么一直开着,那就是亏欠的买卖。”
“可不是吗?”袁莎莎早就想说来着,也是赶紧解释道:
“我之前来这家店里的时候,也感觉顾客很多,但是,大部分人,只是进来看看,并不会购买。”
怕老人听了难过,袁莎莎赶紧又解释说:“因为这种商品实在是太过前卫,似乎大家都还没有接受这个。”
“是的。”闻言袁莎莎说辞,白发老人似乎并不介意,也是缓缓说道:
“在我看来,这些装饰扣的样式的确好看,像是艺术品那么回事。”
“可毕竟,欣赏高雅艺术的人只是少部分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他的艺术买单。”
幽幽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也是无奈摇头:“但是,儿子喜欢,在他看来,他一直想把这个店铺,变成一家艺术收藏馆。”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这个自己的艺术收藏馆里,尽情的发挥自己的想象。”
“他热爱艺术,这点我绝对相信。”
“咳咳。”听着白发老人越加激动的讲述,卢薇薇赶紧战术干咳两声,这才又问:
“那这么说来,平时你儿子回学校之后,店铺一直都是您在这里帮忙打理对吗?”
“是的。”白发老人似乎毫不避讳这些问题,也是直截了当道:
“我愿意帮助我儿子实现他的愿望,他想做一个艺术收藏馆,好,我帮他实现。”
说到这里,老人的双手都在颤抖不止,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可是,我帮他实现了当初的愿望,可他呢?他为什么要走的这么匆忙?”
摇摇脑袋,白发老人也是继续感慨:“你可真是个傻小子,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为什么就这么狠心?为了那个女人,放弃我们一家人,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见白发老人似乎是情绪上头,一时间,竟然崩溃大哭。
顾晨几人面面相觑,也感觉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由于此刻的白发老人,还在为儿子的离世,而伤心难过时,顾晨决定暂时不去打扰老人,而是将众人叫到一旁,商量调查对策。
“依我看,这个老鹰扣子的确可疑。”
“按照老人家的说法,这是他儿子的遗物,也是他女友当初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而且,从地里方位来看,老人家的儿子,当初跳江殉情的地方是在魔都。”
“而他女友的家也在魔都,而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又是他女友送的。”
轻叹一声,顾晨也是无奈说道:“所以,我现在怀疑……”
“你现在怀疑,这个老人家儿子的女友?”卢薇薇似乎是读懂了顾晨的意思。
而顾晨也是毫不避讳的点头承认:“没错,我现在就是怀疑他女友。”
“如果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他女友的,那么,这个扣子代表着什么?为什么张志强会失踪?为什么张志强会悄悄摸摸的,去找小工厂,加工一批老鹰图案的扣子呢?”
观察左右众人,顾晨继续说道:“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失踪的张志强,他也是魔都人,而这个扣子,跟老人家儿子女友也有关联。”
“如果说,要将这些所有线索都像个拼图一样,拼凑起来,那么,这些拼图都有一个共同的关联点……”
“那就是魔都。”
也就在顾晨话音未落之际,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所有人都代入到顾晨的思考当中,找出了那个关键线索。
……
2432、招魂铃铛【二合一章】
其实顾晨并不知道老人家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从一开始,顾晨也没想去调查老人家儿子的事情。
顾晨只想知道,消失的张志强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呢?
可现在看来,这个店铺似乎很不简单,老人家为了完成儿子的意愿,竟然把这个不赚钱的扣子铺,愣是变成了一个小型博物馆。
看着现在依旧在抽泣的白发老人,顾晨感觉,他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生得一个好时代,将家里的所有田产给卖了,换来这十几套房子。
如果按照能量守恒定律,那么,老人家前半辈子,受苦种田,那么晚年应该可以享清福。
事实也的确如此,家里的田地换来十几套房子,从此吃喝不愁。
可儿子却成了他最大的软肋,甚至是一生的遗憾。
在了解到二楼木盒内老鹰图腾的来龙去脉后,顾晨对老人家说话也变得十分客气,也是带着安慰的口吻劝说道:
“老人家,人死并不能复生,您儿子的离开,但是他的这些扣子留在了这里。”
“您看,您现在不也成为了像您儿子一样的人物吗?”
“像我儿子一样的人物?”听着顾晨的这番说辞,白发老人似乎还没听懂。
卢薇薇见状,也是上前一步,笑着解释说道:“我顾师弟的意思是,您接手了您儿子的这个店铺,然后按照您儿子的意愿,维持下去。”
“而这里的所有物件,也都是您儿子的心血,是您儿子生前的最大爱好。”
顿了顿,卢薇薇又道:“所以,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有您儿子的回忆,您接手了您儿子的一切,您儿子知道后,也会替您高兴的。”
“我能理解你们的意思。”听着卢薇薇的这番讲述,老人重重的叹息一声,赶紧用手背去擦拭眼角的泪珠。
卢薇薇见状,赶紧伸手去口袋里掏了掏。
可发现自己没有带面巾纸时,又将目光看向身旁的袁莎莎。
袁莎莎秒懂卢薇薇意思,赶紧将自己的面巾纸递给白发老人:“老人家,擦擦眼泪吧。”
“谢谢。”老人家道了声谢,也是梗咽着说道:
“我虽然不清楚,我家的这个老鹰图案的扣子,对你们有多大用处?但是,这个肯定是不能给你们带走的,因为这是我儿子的遗物。”
闻言白发老人说辞,顾晨犹豫了几秒,还是主动走上前问:
“老人家,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但是,我想知道的是,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不是一直都放在你家二楼的木盒里?”
“是的。”面对顾晨的疑问,老人家直接脱口而出:“一直就放在那里。”
“你确定没有人拿走过?”王警官问。
老人家刚想开口,但却欲言又止。
“怎么?有人拿走过?”王警官见状,也是赶紧问道。
白发老人皱眉思索,似乎是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
见大家都如此焦急的等待结果,白发老人叹息一声,也是摆摆手。
顾晨见状,赶紧又问:“老人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说的?没事,您说就是,我们听着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幽幽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也是无奈摇头:
“我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安静的老头,我早年穷困潦倒,后来靠着卖地得来那十几套房,想着可以安度晚年。”
“后来晚年得子,感觉儿子不必跟我一样,经历这人生的起起伏伏。”
“因为家底雄厚,我儿子就算是个废物,我也能让他富足一生。”
“我愿意让他做自己一切想做的事情,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离我而去,我现在,不想参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想安度晚年。”
“老人家,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对吧?”看着老人家欲言又止,随后又说出这种不想招惹是非的话来。
王警官也不傻,不会不清楚,老人家其实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老人家,你就说吧。”卢薇薇也快急死了,感觉这大爷死了儿子,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什么都不想管,也什么都不想问。
就这么混吃等死。
或许是被这几名警察给烦死了,老人家重重的咳嗽两声,这才缓缓说道: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说一说我自己的看法吧。”
“好,您说。”卢薇薇刚想说,大爷你可真啰嗦。
可回头一想,又怕影响这老大爷的情绪。
毕竟老大爷也是一个容易破防的人,刚为自己死去几年的儿子哭过鼻子,你现在嫌他啰嗦,他回头不说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卢薇薇刚到嘴边的话,还是强行又咽了下去。
大爷此刻的情况似乎平稳了许多,也是躺靠在自己那把木椅上,仔细回想着说道:
“其实,最近我也总感觉,家里总会有一些怪事发生,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所以呢,我一直也搞不明白,直到你们今晚过来,我感觉,我之前的猜测,或许是对的,我可能招惹上一些人了。”
“或者说,我没有招惹一些人,但是却被动卷入到什么事情当中了。”
“老人家,您这说的,我怎么一句话也没听明白呢?”王警官听着老人家支支吾吾的好半天,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老人家叹息一声,也是抬头看向顾晨,这才缓缓说道:
“我这个小地方,之前是接手儿子的店铺,所以不对外开放的,也不开业,就是当成我自己家来住。”
“只是后来吧,对面的风石,也不知道是哪个商业鬼才想出来的?我告诉你们,都是骗人的,那块石头,是他们编出来的东西。”
“您说风石是假的?”王警官一听,顿时感觉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也是赶紧提问道:
“这怎么是假的呢?不是有很多介绍吗?说这个石头,刮风就会传出一些奇怪的动静,而且,会各种滚动,但就是不会落下去……”
“假的,都是假的。”见王警官还真信这些,白发老人赶紧解释:
“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头,但是,你要赚钱,你要开发旅游景区,没点东西怎么行呢?”
“没东西你可以编造一些东西出来,只要能带来流量,人家管你真假?”
重重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也是无奈叹息:“所以,自从对面那块石头,被这帮人商业炒作起来后,就成了一个打卡景区,在地图上也成了一个网红打卡点。”
摇摇脑袋,白发老人也是苦笑一声道:“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些信以为真的人,脑子里是不是浆糊?”
“反正,自从这里成了收费景区后,来往这边的游客倒是越来越多了。”
“也给这里许多商店老板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润。”
“可是呢,我不想开店,可这家店铺,却是我为儿子当初的兴趣爱好,而买下来的店铺。”
“里面又有我儿子当初学艺术,留下来的许多扣子。”
“如果说,我现在把这家店铺转让出去,那立马就会有人接手,可我能转吗?”
“您不能转。”面对白发老人的发问,卢薇薇赶紧附和一声。
“对呀,我不能转,我也不差钱啊。”白发老人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一旦这里的东西都被搬走,那我就再也感受不到我儿子的存在了。”
“他当初多么喜欢在这个房子里,做各种艺术装饰扣,就是现在,每当我走进这个房间,我都能感受到,我儿子,似乎会不经意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当我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他就会在房间里,制作各种装饰扣。”
重重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双手搓了搓脸,也是哽咽着说道:
“有时候,我甚至来到门口,都会听见一些‘叮叮当当’的动静,仿佛那个热爱艺术的儿子,他又回来了,他又来到了家里。”
“那事实上呢?这都是您的幻觉?”顾晨说。
“也不全是幻觉。”白发老人摇摇脑袋,也是叹息着说道:
“就在前段时间,我还真就听见了屋里的一阵动静。”
“出于好奇,我就走进来看看,发现,这房间里的灯光,竟然还是亮着的,可我明明记得,出门买菜的时候,这里是关着灯的。”
“诶不是,老人家,您出门从来不锁门吗?”感觉哪里不对劲?卢薇薇也是好奇的追问一句。
“锁门?我为什么要锁门?万一哪天儿子要回家,他没钥匙该怎么办?”老人的回答,也是瞬间让卢薇薇感到无语。
所有人面面相觑,也是一头雾水。
合着这个老人还有点现实和虚拟都分不清楚?还是说,老人家思念儿子心切,脑袋开始有些不太正常?
“老人家。”见老人的思绪,似乎开始有些朝着胡思乱想的方向发展下去,顾晨赶紧提醒他说:
“也就是说,你平时出门,这里都不锁门吗?”
“呃,也会锁。”老人的回应有些迟钝。
于是顾晨又继续引导他说:“那什么时候上锁?什么时候不上锁呢?”
“白天不上锁,晚上……晚上我回家睡觉的时候,就会上锁。”老人的回答,显得让人感觉难以捉摸。
卢薇薇根据白发老人的作息时间,也是继续追问:“那就是说,您平时,白天都喜欢待在这里?”
“是的。”白发老人点头说:“这里有儿子的气息,我想念儿子。”
“好的。”卢薇薇叹息一声,也是将目光看向顾晨。
顾晨则继续追问:“好的大爷,那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您说,您有一次出门买菜,却发现,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光是亮着的,对吧?”
“是的。”白发老人点头附和。
“那你觉得是谁来过?”顾晨说。
然而,此时此刻,白发老人的思绪似乎又停顿了一下。
反复无常的操作,看得众人是一头雾水。
“怎么了?”袁莎莎轻声问道。
白发老人顿时表情严肃,也是努力回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回家了?总感觉,是他回来过。”
“因为那天买菜回来,差不多是晚饭时间。”
“所以,天也黑了,我才感觉有些奇怪。”
“因为白天我很少开那盏灯。”说话之间,白发老人将手指向木质楼梯口的一处方位。
众人也都跟随着老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那不就是楼梯口的电灯吗?有什么问题吗?”王警官问。
“不。”见王警官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白发老人继续解释:
“我的意思是,除非是儿子回来了,他才会打开那盏灯光,然后走上楼梯,去往二楼。”
“因为那个灯泡的开关,很隐秘,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在哪。”
说话之间,白发老人直接站立起身,开始朝着木质楼梯方向缓缓走去。
众人见状,也都赶紧跟在老人身后。
只见白发老人,走到一处挂满动物图腾装饰扣的墙壁旁,拨开几个口子,这才用手按下了开关。
随着一阵“嗡嗡”的动静,众人头顶上的一盏灯光,就这么在闪烁几下之后,忽然亮起。
整个空间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诶?原来这里也有电灯啊?早知道这里有电灯,我就早点打开,省得刚才上楼被那只狸猫袭击。”
“你被我家的猫给抓了?”看着王警官手背上贴着创可贴,白发老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于是王警官赶紧替自己辩解道:“这不是进来看看,主人在哪吗?就发现这里空空的,但是又发现了二楼的楼梯。”
“出于好奇,于是我就爬上去看看,然后……”
看了看身旁众人,王警官也是对着白发老人无奈说道:“然后就被你家猫给攻击了。”
“那只猫平时挺温顺的,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开始变得非常暴躁。”听着王警官的讲述,白发老人也是随口一说。
卢薇薇则是笑孜孜道:“难道不是因为那只狸猫生了一窝小猫,怕被别人抓走小猫,才开始变得脾气暴躁吗?”
“我感觉,这是情有可原啊,毕竟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都是这里的陌生人,狸猫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又是在这种黑灯瞎火的二楼,肯定会有所警觉的,不是吗……”
“不。”这边卢薇薇话音未落,白发老人却是摆手否认:“并不是这样的。”
“并不是这样的?”见此情况,卢薇薇也是十分好奇,忙问道:
“并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的?”
“那只狸猫,一直都很温顺,就算是碰见陌生人,也是一样的。”
“不可能。”听着白发老人的讲述,王警官露出自己贴有创可贴的手背,也是赶紧反驳:“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只是上去看看情况,结果这只猫,发疯一样的冲向我,咔咔几下就是乱挠啊。”
轻叹一声,王警官又道:“这还好不是挠我的脸,否则真是破相了。”
“不,我家的猫不会攻击人的。”听着刚才卢薇薇的讲述,和现在王警官的讲述,白发老人依旧坚持,自家的猫非常温顺。
这让卢薇薇和王警官有些听不下去了。
感觉事实都摆在眼前,王警官可是在二楼“负伤”的,可现在老人却一口咬定,自己家的猫十分温顺。
袁莎莎似乎看出了问题,于是赶紧问道:“老人家,您是不是怕我们找您要打疫苗的钱,所以才这样说啊?”
“害!”见袁莎莎如此一说,白发老人也是哼笑一声,赶紧解释:
“小姑娘,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家房子都十几套,我不差钱,我也不是付不起你们受伤打疫苗的钱。”
“那是为什么?”袁莎莎还是不懂。
于是白发老人索性认真解释:“我家狸猫,生下这一窝小猫,也有一个多星期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我这里也偶尔会有一些街坊邻居过来串门。”
“这猫看见,也很温柔,甚至从窝里把小猫抱出来抚摸,它都不介意,又怎么会攻击你们呢?”
“呃……”
听白发老人如此一说,王警官顿时感觉自己又被冒犯了。
合着自己这伤,打官司都找不着对象呗?
见王警官一脸忧愁,白发老人又赶紧说道:
“所以,你说我家的猫很凶,这我肯定不答应,它不凶的,真的不凶,胆子还特别小。”
“可是……”卢薇薇似乎感觉这个白发老大爷,似乎哪里不正常?说的话总是不着边际,于是赶紧又道:
“可是,你家的猫,确实把我同事的手给抓伤了,而且我们当时都在楼梯口,都看见,我同事刚走进二楼,就发出了剧烈的动静,然后我同事手就被猫给挠伤了。”
“这些都是事实,我们也没有撒谎,也没必要撒谎。”
“我知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见卢薇薇话音落下,白发老人也是赶紧解释。
顾晨似乎是看出了老人家的问题所在,于是赶紧又道:
“老人家,您是不是想说,从您买菜回来,就发现这楼梯口的这盏灯光,准确来说,是很少人知道开关的这盏灯开着,对吗?”
“对,我还还很纳闷,谁知道这里的开关呢?”白发老人说。
顾晨默默点头,又问:“然后,你觉得,你家的猫很温顺,还胆小,但是攻击人类,就很反常对吗?”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表述的不是很好。”见顾晨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全部到处,白发老人也是总算舒上一口气。
顾晨皱了皱眉,赶紧问道:“那就是说,从这个隐秘的电灯开关,到你家的猫无缘无故的伤人,都跟你遇到的奇怪事情有关?”
见白发老人默默点头,顾晨继续引导着说道:“而这些奇怪的事情,是不是跟二楼的老鹰图腾的扣子有关?”
“可能是吧。”见顾晨抽丝剥茧般的问道这里,白发老人皱了皱眉,好半天才回复一句。
“到底什么情况?您说清楚。”卢薇薇似乎也感觉,老人家心里藏着的那些事情,似乎有些古怪。
老人家重新返回到自己的座椅旁,坐下之后,也是拿起茶杯回想着说:
“因为那天的种种异常,让我感觉,家里应该是来人了,而且,对我这里的各种设施都很清楚,仿佛就跟来到自己家一样。”
抬头看向众人,白发老人继续解释:“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儿子。”
“您儿子?”听着白发老人滑稽的说辞,王警官哼笑一声,摆摆手道:
“老人家,您可别逗我,您不是说了吗?您儿子殉情,跳黄浦江淹死了,又怎么会回来呢?”
想了想,王警官回头看了眼刚才的那处隐秘电灯开关,又问白发老人:
“那就算您儿子回来,那么,那楼上的狸猫,应该也能感受到。”
“既然能感受到您儿子的出现,那么,这只狸猫应该会变得更加温顺才对,又怎么会攻击人呢?”
“你又错了。”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白发老人就一口否认。
“我又错了?”王警官表情一呆,也是莫名其妙道:“我哪里错了?”
“你不了解我儿子跟这只狸猫的恩怨。”见王警官压根不懂,白发老人也是赶紧解释。
“我家的这只狸猫,是我儿子去世那年来我家的。”
“那时候,我儿子还在,而这只狸猫才几个月大,但是,我儿子特别讨厌猫,因为小时候被野猫给挠过,所以特别痛恨猫。”
“所以,每当这只狸猫,想要靠近我儿子,想要跟我儿子亲近一下的时候,我儿子二话不说,一脚就把这狸猫踹得老远。”
“这么讨厌猫的吗?也不用这么极端吧?”听着白发老人的儿子,似乎还有这种情况,卢薇薇也是没好气道。
但白发老人却是摇摇脑袋:“没办法,从小有阴影,所以特别讨厌。”
“主要也是这只狸猫,不懂事啊,喜欢在房间里各种闹腾。”
“有时候,你稍微出去一下,把这只狸猫放在这里,回来的时候,满地都是各种扣子。”
深呼一口重气,努力平复下心情,白发老人也是赶紧又道:
“你们知道吗?这里的许多扣子,都有自己的摆放位置,这些都是我儿子设计的。”
“各种扣子各种归类,可这只狸猫,把这些扣子弄得乱七八糟,满地都是。”
“我儿子一气之下,又拿这只狸猫出气,直接暴打了一顿。”
轻叹一声,白发老人看向二楼木质楼梯的入口位置,那只探出半个脑袋的狸猫,也是叹息着说道:
“所以,从那之后,这只狸猫的性格也开始改变,跟我儿子直接就杠上了。”
“这一人一猫,是绝对不能碰面的,平时这只狸猫温文尔雅,看上去十分温顺,也很乖。”
“可一旦碰上我儿子,那猫身上的毛都是炸的,也会发出攻击性的低哼,感觉随时要干架的样子。”
“诶不是。”听着老人家如此一说,王警官忽然想起,自己上楼梯去查看情况的时候,不就是被这只狸猫如此待遇吗?
现在听着白发老人如此一说,总感觉哪里不对的王警官,也是赶紧反驳道:
“那我刚才上楼梯的时候,那猫就这么对我啊,合着我成了您儿子啊?”
“想什么呢?”白发老人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平白无故的多个儿子,也是没好气道:
“我跟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真的,所以你们说,我家的猫攻击你们,我就感觉不是。”
“再加上这个隐秘的电灯开关,一般只有我儿子才知道。”
顿了顿,白发老人也是继续解释:“而且,我儿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总喜欢做一些别人搞不懂的事情,这个隐藏电灯开关也是。”
“只能是他知道,别人不知道,就是我,也是在清理儿子遗物,接手这家店铺之后,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个隐秘开关。”
“这么邪乎?”听着白发老人的讲述,卢薇薇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这个老人家的儿子,是不是有点神经质?
但顾晨不会这样想,想着有人能够知道隐秘开关的位置,的确很诡异,说明这里曾经是有人悄悄的进来过。
而引起二楼狸猫攻击王警官,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二楼的狸猫,似乎又感受到了来自老人家儿子的气息。
可毕竟这是自己的同事王警官,跟这家人也没啥联系。
如果换做平常,或许顾晨压根不行。
可现在,大家是根据线索,一路找到了这里。
所以,老人家说的奇怪的事情,自己完全可以把这当做线索来看待。
“老人家。”见白发老人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于是顾晨赶紧问道:
“您感觉您这店铺里有人来过,而且是对这里非常熟悉的人来过,对吧?”
“嗯。”面对顾晨的质问,白发老人也是默默点头。
“那除此之外,您还发现其他什么异常的情况没?”
“其他异常情况?”想了想,白发老人短暂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却又甩手啊道:
“对了,最近总感觉,附近有人在监视我一样。”
“监视你?”听到这里,顾晨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是赶紧又问白发老人:“大概什么时候?”
“这一周内吧?”白发老人说。
顾晨想了想,想到自己刚才在二楼的小窗户那里,也的确看见,对面似乎有一双奇怪的眼睛在关注这里。
于是赶紧又问白发老人:“你觉得别人监视,那你觉得,监视你的人,具体是在哪个方位?”
“对面吧?”白发老人看向门口方向,但却沉思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最近这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刚开始,隐秘电灯的开关被人找到并打开,这可是只有我儿子才知道的电灯开关的位置。”
“还有就是,我家的狸猫,开始无缘无故的攻击人类,这在以前根本是不会发生的事情。”
幽幽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总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一样,再然后,就是今天晚上,你们这些警察的突然到访。”
摇摇脑袋,白发老人看向顾晨,继续说道:“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的确。”顾晨也同意了白发老人的说辞,但又问老人:
“老人家,那我问你,你家的这个装儿子遗物的木质盒子,就一直这么放在二楼吗?”
“是啊。”白发老人默默点头:“一直都这么放在二楼。”
“小木盒也不上锁吗?”顾晨又问。
“没必要啊。”白发老人摆摆手,也是实话实说道:
“谁会要那种东西啊?又不是很值钱,就是个装饰品。”
轻叹一声,努力平复下心情,白发老人也是感慨着说:
“这要不是我儿子留下来的遗物,我压根就不想收着。”
“可毕竟,那是我儿子去世之后,唯一留在身上的东西。”
“可见,他对那个女人真的是一往情深,只可惜,我没本事,不能让他体面的迎娶那个女孩。”
“这不是您的错。”见白发老人如此难受,袁莎莎也是赶紧安慰一句。
白发老人哼笑着点头:“这当然不是我的错,可是,最近的事情,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感觉这个地方,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似乎有很多人,开始关注到我这个地方。”
皱了皱眉,白发老人看向门口方向。
此时此刻,外头似乎刮起了大风,虚掩的大门,就这么被风吹得摇摆不定。
顾晨再次被门口上方的铃铛给吸引,于是赶紧向白发老人求教道:
“对了,您门口的铃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摆设?这要很容易跟进屋的人撞上啊。”
“你说那个铃铛?”见顾晨突然提起,白发老人也是笑孜孜道:
“这个呢,就叫招魂铃铛,是大有来头的。”
“招……招魂铃铛?”闻言白发老大爷说辞,卢薇薇心里咯噔一下,也是赶紧说道:
“大爷,大晚上的,咱能别讲鬼故事吗?”
……
2433、307号房间【二合一章】
感觉白发老大爷有些不正经,大晚上还说这种鬼故事,可白发老大爷却不这样想,反而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我没骗你们,这真是招魂铃铛,自从我发现房间里出现种种怪事后,就感觉,或许是儿子来过。”
“就算是灵魂来过,那也是来过,我实在是太想念我的儿子了,所以,就听人说,这个铃铛可以招魂入屋,这还是我托人买来的。”
“害!”
感觉弄了半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王警官也是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大爷,您思念儿子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是,有些时候,别太当真。”
“那这个灯光开关是怎么回事呢?”白发老大爷说。
“是有人潜入你家,想要搜写东西罢了。”这边白发老大爷话音刚落,顾晨便随口说道。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忙问顾晨:“警察同志,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顾晨没有说的太明白,只是随口一说。
但是白发老人似乎却发现顾晨似乎是心有所想,爱子亲切的白发老人,也是继续追问:
“警察同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
顿了顿,白发老人又继续说道:“尤其是关于我儿子的。”
“那是当然的。”顾晨走到门口位置,用手轻轻触碰自己刚才进屋时,脑袋碰见的铃铛。
并将铃铛发出一阵脆响的动静。
随后,顾晨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向外头。
此时此刻,对面的四层建筑,依旧有许多灯光亮着。
顾晨回头看向白发老人,忙问道:“我很想知道,这对面的四层楼建筑,住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哦,你说对面那个建筑啊?是不是还带走廊的?”白发老人闻言,也是赶紧来到顾晨身旁。
顾晨默默点头:“没错,就是那栋建筑,我很想知道,平时都是一些什么人住在那里?”
“都是一些外地人,或者来这里工作的。”白发老人眯了眯眼,也是继续说道:
“反正,我们这里从当年的荒地,变成了现在的商业区。”
“人流量也很大的,所以来这里做生意的人也挺多的,不过我们本地人都有自己的很多房子,一般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而这个建筑,以前就是一个老旧的小学,但是因为现在的小学,都搬到了新规划的区域,所以呢,这里一直空着。”
“后来,我们这边的社区领导,就把这个地方,改造成一个集体宿舍,类似于青年旅社的地方。”
“一部份,短租给来这里打工的外地人,另一部分,则是长租。”
“那就是说,这个地方,类似于旅社咯?”卢薇薇也凑过来问。
“是的,比旅社要便宜,反正就是因为便宜,所以可以减轻不少房租负担,基本上来这里打工的人都能够负担的起。”白发老人说。
顾晨皱了皱眉,目光依旧盯着刚才在二楼窗口,发现的那个位置。
当时顾晨从窗口望去,发现对面四层楼建筑的三楼,一直都有一双诡异的眼神,在观察这边发生的一切动静。
而且那双观察的眼神,就躲在窗帘后边。
虽说看上去比较正常,但是敏锐的顾晨,还是感觉十分可疑。
“我想去那边看看。”顾晨忽然开口说。
王警官目光一呆:“顾晨,你怎么突然想去那边看看呢?”
“不知道,直觉告诉我,我应该过去看看。”顾晨的回答也很敷衍。
当然,顾晨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因此才感觉自己有必要过去实地调查一下。
“顾师兄,你是发现了什么吗?”袁莎莎似乎也从顾晨的怀疑的眼神中看出端倪,也是随口一问。
顾晨默默点头,也是指着三楼的一处区域道:
“刚才我们在二楼的时候,我透过窗户,发现这对面的三楼位置,一直有人偷偷躲在窗帘后边看着我们,似乎在观察着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
深呼一口重气,顾晨又继续解释:“所以直觉告诉我,我应该过去看看。”
“这样啊?”听闻顾晨的这番说辞,袁莎莎也是赶紧看向对面楼层。
此时此刻,对面的楼层似乎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
王警官犹豫了一下,也是跟顾晨提醒着说:“顾晨,要不你跟卢薇薇过去看一下情况,我跟小袁留在这里,再跟老大爷聊聊。”
“也行。”见王警官如此一说,顾晨赶紧答应下来。
于是又对着卢薇薇道:“卢师姐,走,我们过去看看。”
“好。”卢薇薇虽然不知道顾晨为什么要突然去这个地点调查,但卢薇薇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跟着顾晨就行,剩下的所有事情,都交给顾晨处理。
自己只需要给顾晨打好辅助就好。
于是几人在门口简单的沟通交代之后,顾晨便带着卢薇薇,直接横穿过面前的街道,朝着对面的四层楼房走去。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一个院落门口。
这里的院子门口,只有一个门牌号,并没有任何招牌。
而走进院子,就有一个宽敞的通道,是通往建筑内部的。
而院子的右侧,有一排雨棚,是给这里的居民停放电瓶车的地点。
像极了学校里的停车雨棚。
而此时此刻,楼道中,似乎还有不少人在走上走下,许多人似乎都在串门。
各种打牌的动静,用手机外放音乐的动静,还有各种新闻的动静此起彼伏。
整个空间内,显得十分嘈杂。
当然,顾晨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于是直接奔着三楼走去。
卢薇薇也是紧跟其后,一句话没问。
当顾晨来到当时自己在二楼窗口,观察到的房间门口时,也是赶紧看了看大门的缝隙。
见屋内没有亮起灯光,和自己当时看到的场景有所不同。
顾晨当时明明看见,屋内有微弱的灯光。
而自己也正是通过这个微弱的灯光,看到窗帘的一侧,有人偷偷摸摸的盯住自己所在的二楼。
所以,按照楼层的结构,顾晨确定就是这里无疑了。
可再看看两侧,都是黑灯瞎火的,似乎没人在房间内。
顾晨二话不说,直接对着面前的大门敲打起来。
“笃笃笃!有人在吗?笃笃笃……”
连续的敲门声,将整个走廊的感应灯给震亮了。
然而屋内似乎压根没人,而这个房间的左右,都是黑灯瞎火,似乎也没人居住。
于是顾晨后退几步,开始观察附近的房间,发现隔着两个房间的一处位置,正亮着灯光。
房间里边,似乎还有人打牌的动静。
想着,这些人当中,或许还有一些人是住在其他房间,自己或许可以过去找找看。
于是对着卢薇薇使了使眼色,两人赶紧朝着亮灯的房间走了过去。
“啪!一对六。”
“啪!大你。”
“压死!”
……
各种甩牌的动静此起彼伏。
当顾晨和卢薇薇带到门口时,坐在顾晨正对面的一名瘦弱男子,这才叼着香烟,目光无意识的扫视了一下。
可当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时,瘦弱男子也是表情一呆,赶紧扣扣桌子,提醒其他牌友。
大家一起将目光看向顾晨方向,一个个都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谁是那边307号房间的主人?”顾晨说。
“307号房间?好像不太熟。”那名瘦弱的男子,直接摇头否认。
另一名胖胖的男子,也是赶紧追问其他人:“你们有谁知道?”
见大家都在摇头否认,胖男子也是对着顾晨笑孜孜道:“警察同志,好像这里没人认识那个307号房间的主人。”
“那你们都是住在这里吗?”卢薇薇赶紧又问。
“呃,我住楼下,他住隔壁,剩下的都住在这个房间。”胖男子还算配合,直接将这个拍桌上的人员住宿情况说明清楚。
也就在顾晨一筹莫展之际,一名矮个男子,也是赶紧提醒着说:
“警察同志,我虽然不知道那个307号房间住的是谁?但是吧,我佩服那个家伙。”
“嗯?怎么说?”见这个矮个男子,似乎知道的东西还挺多的,于是顾晨赶紧凑近他,继续追问。
“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307是个凶宅,里面是死过人的,所以没人敢去住在那。”
“不管是307房间,受到波及,就连306和308号房间,都没人敢住。”
“可偏偏呢,就有一个中年人,他就敢住在这里,你就说牛不牛吧?”
“凶宅?”闻言矮个男子说辞,卢薇薇也是哼笑一声。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也是默默点头。
一名高个中年男子也是赶紧说道:“是啊,这个307就是个凶宅,平时没人赶住,但是租金特别便宜。”
“只要不在乎这是凶宅的住户,那基本上都跟白住一样。”
“而不像我们,租金起码得翻一倍多呀。”
“是啊,而且隔壁两个房间,也没人敢租。”又一名矮个男子说。
顾晨轻叹一声,也是思考着说:“那这个人,今晚在不在这里?”
“这个……”
闻言顾晨说辞,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名胖男子也是摇头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是那个住户我见过,经常是蒙着脸,神秘兮兮的。”
“有一次我喝多了酒,不小心在走廊上还撞了他一下,我跟他说对不起,他连句没关系都不说。”
“不说不是很正常吗?你撞人家,是你不对,你道歉可以,但人家没必要回应你吧?”一名高瘦男子说。
“那这也是起码的礼貌问题啊。”又一名矮个男子参合起来。
一时间,各种争论声此起彼伏。
顾晨见状,也是赶紧压了压手,提醒着说:“大家都安静一下。”
话音落下,现场果然变得安静起来。
可见警察说的话,在这里还是好使。
顾晨也不绕弯子,赶紧问道:“谁能带我去见见那个住户?”
话音落下,现场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似乎都不愿意配合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卢薇薇的脾气也上来了,也是对着众人没好奇道:
“你们是怎么了?住在307号房间的人,好歹也是你们的邻居吧?可你们竟然不清楚这个人的具体情况?”
“警察同志。”见卢薇薇说起,一名矮个中年男子,也是赶紧说道:
“其实吧,这里住的都是外地打工的,就像我们一样。”
“我们平时只关注自己的事情,偶尔串门的,那也是我们认识人之间的正常串门。”
“对于其他模式人,最多就是个脸熟,有的甚至更夸张,住在这里一两个月,都不清楚隔壁邻居是谁?”
“这种情况,也是大有人在,而且我们只是听说了,听说这三楼的307号房间,住进来一个胆大的。”
摊开双手,男子也是无奈说道:“所以剩下的情况,我是一概不知啊。”
“好吧。”见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无法提供给自己帮助,于是顾晨有换了另一种说法,继续说道:
“那你们知道,办理入住手续是在哪里?这里是统一管理?还是私人管理?”
“是统一管理的,这栋房子的所有权,是这个城中村之前的小学。”这边顾晨话音刚落,一名瘦弱的男子便赶紧回复。
顾晨顿了顿,也是继续问道:“那哪里可以找到办理入住手续的人?”
“一楼,左右边那个房间。”这边顾晨话音刚落,一名瘦弱的中年男子便赶紧回复。
“好的,谢谢。”顾晨道了声谢,便赶紧朝着楼下走去。
卢薇薇也继续跟在顾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来到了一楼的最右侧。
这才发现,这个房间里摆放着许多货架,而货架上,多是一些小商品。
可见,这个公寓管理员,似乎还是这里的小商店老板。
“你好。”顾晨对着房门敲了敲,但躺在房间一张小床上的中年男子,似乎也并没在意,手里小姐姐的视频刷到废弃,只是随口一说:
“要什么?”
“我们是来找人的。”卢薇薇上前一步说。
“找人?”中年男子眯了眯眼,赶紧抬头看向门口方向。
见门口站的是两名警察,这名中年男子,赶紧放下手里的手机,从床上蹦起,朝着顾晨和卢薇薇快速走来:
“原来是警察同志啊?”
“307号房间有住户吧?”顾晨问。
“有的,那个房间,前不久刚搬来一个胆大的住户。”
怕顾晨不太明白,中年男子赶紧又道:“因为那个房间是凶宅,是死过人的,所以很多人不愿意租。”
“好吧,这个我们刚才有了解过。”听着中年男子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是继续追问:
“我们现在就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谁住在307?”
“一个……外地人,准确来说,是魔都人。”中年男子说。
“能具体些吗?这里有没有他的身份信息?”顾晨又问。
“有,我这里要入住,都需要办理登记手续,我给你们找找。”
说话之间,中年男子点开了一台老式电脑,也是赶紧查询了一下入住情况。
不多时,中年男子便解释说:“这个人叫杨杰,来这里,是来考察市场的。”
“啥?考察市场?考察啥市场啊?”卢薇薇听得有点懵,也是赶紧问道。
但是中年男子却是不紧不慢道:“就是考察我们这片商圈,有没有值得投资的地方。”
“但是这个人呢,好像就是个业务员,东奔西跑的那种,我也很少见过他,甚至都不知道他长啥样。”
“毕竟,他每次都是将自己包裹严实才出门,所以咯,很少见面也正常吧?”
“正常。”闻言中年男子说辞,顾晨也大概清楚了一些具体情况,于是又问中年男子:
“能帮我们找到这个人吗?我们想跟他聊聊。”
“没问题啊。”见顾晨如此一说,中年男子也是爽快答应。
于是,他立马找来了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并按照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
不多时,电话接通,中年男子赶紧说道:“你现在在哪?”
顿了顿,目光看向顾晨几人,中年男子赶紧又道:“不确定?这大晚上的,你不躲在房间里休息,跑到哪里去了?”
“什么?去外面逛逛?好吧,你现在赶紧回来一下,有人找你,是的,有人找你,就是现在,你赶紧过来吧,嗯,好的,对,就这样吧。”
迅速挂断电话,中年男子也是赶紧跟顾晨解释说:“已经搞定了,那个人,正在回来的路上,你们在这个楼梯口等着就行。”
“好的谢谢。”得到中年男子的解释,顾晨赶紧走到了门口位置,开始观察起进屋的每个人。
而不多时,就有一名身强力壮的男子,从外头归来。
手里还提着大号塑料袋,里边则是装满了东西。
顾晨见状,也是赶紧上前询问说:“你是307号房间的住户?”
“呃……”男子看上去才30出头,面对顾晨的质问,也是先愣了一下,没有直接回复:
“你们找307号住户?”
“如果你是这个住户,那么我们找你。”站在顾晨身边的卢薇薇说。
男子犹豫了几秒,也是缓缓点头,解释说道:
“没错,我就是那个307号房间的住户。”
“能不能聊聊?”顾晨说。
“在哪?”年轻男子显得有些疑惑。
“就你家怎么样?”顾晨也是随口一说。
但这可把年轻男子给愣住了,也是赶紧跟顾晨解释说:
“警察同志,我好像也不认识你们吧?你们找我到底啥事?”
“还是进去再说吧。”顾晨依旧坚持己见。
也是见自己是绕不过这道坎,于是年轻男子只能点头附和。
随后,领着顾晨和卢薇薇,直接朝着自己的307号房间走去。
用钥匙打开房门,年轻男子随时将灯光打开,也是赶紧邀请着说道:
“两位,地方有点乱,你们进来吧,我给你们泡杯茶。”
“喝茶就不用了,你不用去麻烦这个。”闻言年轻男子说辞,顾晨也是赶紧将他叫住。
“好吧。”犹豫了几秒,甚至都开始准备泡茶的年轻男子,似乎也十分听话,当即便找到一个对面的位置,赶紧跟顾晨交流道:
“不知道两位警察同志,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卢薇薇并没有跟随年轻男子的口吻,被他牵扯牛鼻子走,而是另辟蹊径,反问男子。
年轻男子淡笑着说道:“也没什么?我是一个白酒推销员。”
“白酒推销员?”闻言年轻男子说辞,卢薇薇也是笑孜孜道:
“那这么说来,你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公司到处去推销白酒?”
“是的。”面对卢薇薇的询问,年轻男子也是赶紧附和。
于是卢薇薇赶紧又问:“平时经常早出晚归?”
“也不是,今天回来的就挺早。”年轻男子说。
而此时此刻,顾晨也赶紧发问道:“我问你,你知道对面那个店铺的老板是做什么的吗?”
“对面?”听到这个词,年轻男子忽然一呆,随后便赶紧说道:
“我对对面的了解不是很全面,感觉那里也不是店铺啊,倒像个艺术收藏馆。”
“所以,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我们想知道,你当时在房间里,到底在看什么?”顾晨说。
“看什么?”闻言顾晨说辞,年轻男子却开始装傻充愣。
顾晨也是开门见山道:“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在对面二楼的小窗户里都看见了。”
“你从这个窗户,偷窥到了一些东西吧?而且,当时你就躲在这个窗帘的后百年,我没猜错吧?”
“没有。”摇摇脑袋,年轻男子也是一脸纳闷,也是赶紧说道:
“但是,我也只是好奇,随便看看。”
“不止是随便吧?”顾晨走到窗户口,也是通过发现,这里是观察对面商户的绝佳地点。
于是扭头看向那名男子,说道:
“你来到这个窗边,观察了好半天,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进去过这家店铺?”
“没……没有。”面对顾晨的质问,年轻男子开始慌张。
很显然,他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顾晨则趁热打铁,赶紧又道:“你趴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被对面的我看见。”
“听说你胆子很大,竟然敢住在307房间里?”
“害!”见顾晨说道这里,年轻男子似乎才有了一些放松,赶紧跟顾晨解释说:
“警察同志,并不是我胆子有多大,说实话,我胆子甚至还很小。”
重重的叹息一声,年轻男子也是不由感慨:“我一毕业就来这里打工,真的,主要是工资太低,没办法负担更高价格大房子。”
“所以,我才选择来到307号房间。”
“所以你是因为没钱才选择307?开业这么理解吗?”卢薇薇说。”
“可以。”男子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有时候,我也会喝酒壮胆。”
“因为我是推销酒品牌的,所以,家里各种私藏酒也很多。”
“而且,听这里人讲,这但晚上的,经常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尤其是对面那个店铺的老头,感觉每天进进出出自己的店里,好像有些问题。”
“你是指什么?”卢薇薇不能理解。
而年轻男子则是直接回道:“就是,他在店里的情况比较好笑,白天不锁门,晚上锁门。”
“我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监视对面那个店铺?”
“我……我没有。”
“你有。”面对年轻男子的反驳,顾晨也是继续说道:
“你是非清楚对面店铺的具体情况,因为从你这个角度来看,是可以看到店铺的全貌,并且,没有任何遮挡。”
顿了顿,顾晨继续解释:“还有,你说你是白酒推销员,但是,我发现,你的住所,似乎都不像个业务员。”
“害,我……我主要是白天去公司领酒推销,所以,房间里没必要摆太多东西吧?”
紧张的有些说话结巴,但很快,年轻男子就调整好状态,继续说道:
“所以,我家里没有酒,就不能是业务员吗?”
“不。”顾晨直接摇头否认,随后,走到一处角落位置,将一个块画布揭开。
此时此刻,顾晨的眼睛忽然一亮,也是不可置信道:“这么大的望远镜?这是买来观察星空的吗?”
“呃……”
犹豫了一下,但年轻男子还是点头附和:“对,我喜欢天文,所以才买了这个望远镜。”
“可你别告诉我,你是买来偷窥对面楼层的?”顾晨也是随口调侃一句。
但年轻男子却瞬间破防,赶紧解释:“我真是买来看星空的,真的真的,我就是一个天文爱好者。”
“平时工作累了,就想休息一下,真的……”
“可是,你这望远镜,价值起码20万。”就在年轻男子话音刚落之际,顾晨便直接说出了望远镜的价格。
年轻男子闻言,整个人愣在当场。
他也没想到,顾晨会对这个望远镜的设备价值,如此清楚。
卢薇薇闻言,也是不可置信的问顾晨:“所以顾师弟,这个家伙,租最便宜的凶宅,却用着价值20万的望远镜?只为了观察天文?”
见顾晨只是微微一笑,卢薇薇也是哼笑着说道:
“这也太搞笑了吧?你觉得,这个东西,跟你的身份相符吗?”
“呃……”
似乎也是被问傻在那,虽然年轻男子也知道,自己可以反驳一句,难道小人物就不能有点局长区长才有的爱好吗?
可看着自己简陋的房屋,似乎又没那个底气。
卢薇薇叹息一声,也是无奈说道:“你连撒谎都不会?”
“告诉我,你到底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其实卢薇薇从一开始,就跟随顾晨的思路来这里调查。
也非常清楚,这里或许有人在暗中观察对面的扣子铺。
可就是需要调查取证。
原本以为,只是大家想多了,可当顾晨将那个盖在三脚架上的画布揭开时,卢薇薇才感受到什么叫做震惊。
一个望远镜,价值在20万左右。
而男子却住着最便宜的凶宅,坐着白酒推销员的工作。
这种身份职业的巨大差异,也让大家感受到,这名年轻男子,似乎就是满嘴跑火车。
而此时此刻,年轻男子似乎也感觉自己谎言被戳穿,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我说错了?”卢薇薇问。
“我……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面对卢薇薇和顾晨的逼问,年轻男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遭遇了重大挑战。
整个人开始头冒冷汗,现场的气氛,也是出奇的尴尬。
顾晨哼笑一声,也是摆摆手,说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装,真的。”
“你的演技还不过关,感觉,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谁派你来的?”
“你是自愿来到这里?还是有人派遣你过来的?嗯?”
见顾晨靠近自己,也是用他那双犀利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时。
年轻男子慌的一批,也是紧张的吞了口唾液,这才缓缓说道:
“没……没错,是有人让我来这里观察对面店铺的情况。”
“谁让你这么做?”顾晨问。
“不清楚,那个人我也没见过。”年轻男子深呼一口重气,也是赶紧用手背擦擦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珠。
卢薇薇哼笑一声:“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这么帮人做事?”
“女警同志,你有所不知。”见卢薇薇似乎不太明白,于是年轻男子赶紧解释:
“我以前在魔都,干的也是业务员,是推销文具的,直到有一天,我回到自己的住所楼下,发现有一个神秘人,就站在楼梯口。”
“他在等你?”卢薇薇问。
年轻男子默默点头:“刚开始我不相信,但是后来我就兴了,那个人真是来等我的,只是将东西交到我手里,然后转身就走,不带一点迟疑的。”
“什么情况?”卢薇薇不解。
而年轻男子也是继续解释:“我也不清楚,那人包裹的严实,感觉不想让人看清他的脸,但是对我却很熟的样子。”
……
2434、神秘雇主【二合一章】
房间内,杨杰的这番话还是引起了顾晨的怀疑,一个魔都人,干着推销工作,却忽然在某天,被人强行塞了一个包裹在手里,这显然十分可疑。
关键那个塞包裹的人,对杨杰还十分熟悉,可见杨杰似乎有自己的故事。
“那你收到包裹之后,又是怎么处理的?”顾晨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赶紧问道。
杨杰顿了顿,也是回想着说道:“我刚开始,不清楚这人找我做什么?但是他丢给我包裹之后就离开了,而且是亲自送到我手上。”
重重的叹息一声,杨杰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是我最倒楣的时候,因为炒股,炒光了所有的积蓄,还背负着许多贷款。”
“那段时间,日子过的是相当艰难,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每天都没有灵魂的走在大街小巷。”
吸了吸鼻子,杨杰也是继续解释:“因为落魄,所以朋友也开始远离我,主要是害怕我跟他们借钱。”
“在这圈里,大家都知道,我那段时间背的很,都想远离我,实际上,接近我的人很少。”
“可是那个家伙,就这么塞给我一包东西,说实在的,我有点懵,但感觉,这东西或许对我有用,而那个人的身份,我也来不及去想。”
“所以,回到我的住所后,我赶紧将包裹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包钱,还有一些资料和照片。”
“钱?资料和照片?”听着杨杰的这番讲述,卢薇薇本能的警觉起来。
感觉但凡是涉及到钱的东西,恐怕就没这么简单。
在卢薇薇看来,这或许是给钱让人办事,而这个办事人,很显然,就是这个杨杰。
于是卢薇薇赶紧又问杨杰:“杨杰,我来问你,那些钱有多少?”
“两……两万。”面对卢薇薇的提问,杨杰直接伸出两根手指。
“你确定,只有两万?”卢薇薇又问。
“是的,就两万,两打钞票,不会错的,回去之后,我还特地数了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那资料和照片是什么?”王警官也是急不可耐的问。
杨杰深呼一口气,也是看向自己的窗户,这才赶紧解释说:
“资料上说,替这个人办点事情,这两万块钱,就当是报酬。”
“替什么人办什么事?”袁莎莎忽然感觉,情况好像没这么简单。
杨杰轻叹一声,也是无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我来一趟江南市,按照资料上给出的地址,租住在这个房间内。”
“每天观察对面那个扣子店铺的情况,也就是你们从那边出来的店铺。”
“果然是你。”听着杨杰的一番讲述,顾晨也是缓缓说道:
“原来躲在窗帘后边观察我们的人就是你?”
“是的,是我。”面对顾晨的质问,杨杰也没打算反驳,直截了当的承认道:
“我当时发现你们几个警察进入到这个房间,我就有点好奇,所以,就待在窗边,多观察了一下。”
“只是没想到,我躲在这么远的距离,还有窗帘掩护,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很简单。”顾晨当然不会告诉杨杰,自己拥有大师级观察力,看到对面建筑内的情况,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顾晨不能这样说,只能给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条件:
“我看见对面这栋建筑内,许多房间亮着灯,但唯独你这个亮灯的房间内,有个黑影就靠在窗边,像是在暗中观察着什么?”
“由于你躲在窗帘后面,背后又是灯光,所以,灯光将你的身影,照在了窗帘上,所以,我当然可以看见,有人躲在窗边暗中观察。”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大意了。”听着顾晨的一番解释,杨杰瞬间感觉自己有些倒霉。
这么远的距离,按理来说,应该是非常安全。
可没想到,这样都能被对面建筑的顾晨给发现。
见顾晨与杨杰说明了一下具体情况,卢薇薇也是赶紧问道:“你躲在这里,每天都要观察对面店铺的情况吗?包括什么人进出?”
“是的,资料上是这么要求的。”杨杰低着脑袋,也是无奈叹息。
“那资料呢?”王警官问。
杨杰赶紧解释:“资料上说,看完资料就烧毁,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否则我会惹上麻烦。”
“可那个时候,我在魔都实在是混不下去了,急需用钱,有人给钱,让我办事。”
“只要不是太过分,我感觉还是可以接受的。”
顿了顿,杨杰又道:“但是,我不清楚这个人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些?”
“可是,我当时也没想太多,我太需要钱了。”
“他资料上怎么说,我就只能按照要求办事,看完之后,就把资料给销毁了。”
“你还挺会消除证据的?”听着杨杰的讲述,袁莎莎也是哼笑一声。
但杨杰却是苦笑不已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我这样做到底会不会招惹上麻烦?”
“可这资料上,只让我监视这边对面店铺的情况,我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感觉应该是私家侦探,需要雇佣人手,替他们机构办事而已。”
“那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顾晨问。
“哦,我不能直接主动联系到对方,一般都是对方会选择在某个时间段,给我打电话,而且每次给我打电话的号码,都是虚拟号码。”
“这么说来,你是被动联系?”王警官说。
“对呀。”杨杰并不否认,也是侃侃而谈道:
“刚开始,我租住在这里,还有些不太适应,对方让我伪造一个职业身份,就是白酒推销员。”
“也就是对外宣传的职业,这样好方便我自己行动。”
幽幽的叹息一声,杨杰却是摇头说道:“但实际上,我哪里懂什么白酒啊?”
“有时候,住在这栋楼里的其他住户,也会跟我聊天,聊到我的职业,还会问我一些专业问题。”
“这我想,替人办事,总不能把事情搞砸了吧?不然这两万块钱,那也太好赚了吧?”
“所以,我还特地去网上学习了一下白酒的知识。”
双手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情,杨杰继续解释:“就这样,我用网上学来的一些白酒知识,让这些住户相信,我就是个白酒推销员。”
“所以,平时我就在这个地方,观察对面的情况,偶尔出去逛逛超市,买些东西。”
顿了顿,杨杰目光看向顾晨几人,也是赶紧又道:
“刚才,你们碰见我的时候,我就正好去外头超市买点东西。”
话音落下,见顾晨几人默不作声,杨杰心里也是慌得一批。
但很快,顾晨又问出其他问题:“对方有没有联系你?”
“有。”杨杰点头。
“几次?”顾晨又问。
“三……三次。”杨杰伸出三根手指。
“那每次对方都问了些什么?”顾晨继续追问。
杨杰想了想,也是缓缓说道:“第一次,打电话问我具体情况,我说一切都按照对方的要求在做。”
“毕竟,我没见过对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收到一笔钱,我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
“我之所以能拿到这两万块钱,肯定也不是白拿,我在电话里问他,是不是知道我的情况?”
“那对方怎么说?”袁莎莎问。
“害!”杨杰叹息一声,也是赶紧解释:
“对方好像知道我那段时间特别背,我感觉,我可能是被人盯上了,而且那个人,应该是对我特别熟悉的一个人。”
“就算不是我熟悉的人,那也一定是我朋友熟悉的人,肯定跟我身边的人是有关联的。”
轻叹一声,杨杰又继续解释:“我当时告诉他,我不管对方是谁,这两万块钱的活,我接。”
“对方也告诉我,我现在的情况,他那边也清楚,还清楚我那天去超市买了哪些东西。”
“这听得我有些头皮发麻,感觉那家伙,可能就躲在我附近的某个暗处,一直在监视我一样。”
“真有这么邪门?”听着杨杰如此一说,卢薇薇反正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按照杨杰的说法,自己去超市买了些什么?对方都能一清二楚,那很显然,杨杰是正处在对方的监视当中。
可对方明明可以自己监视,可为什么又要安排杨杰这个人呢?
而且,杨杰对于那名人来说,连面都没见过,就将两万块钱,和这个任务交给他,难道就不怕杨杰拿钱不办事吗?
可回头想想,既然对方能吃透杨杰最近的窘迫,或许就是杨杰身边的某个朋友,或者是他朋友的朋友。
杨杰见卢薇薇还不相信,也是赶紧给自己澄清道:“我是真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是谁?但是,他说的一点没错。”
“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就是想告诉我,我最好别耍花招,我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掌握,我感觉就是想给我一些警告而已。”
“那还有没有问一些其他事情?”王警官说。
杨杰摇摇脑袋:“其他事情就没有多说什么?就是问我,有没有去观察对面的店铺情况?”
“那你怎么说?”卢薇薇问。
杨杰深呼一口气,也是缓缓说道:“我还能怎么说?我就拿出我的记录本,一点一点的告诉他,对面几时几分,都发生了些什么?”
说道这里,杨杰赶紧走到自己的床头柜前,将柜子打开。
随后,将一本纸质笔记本拿出,交到顾晨手里说:
“我记录的东西,都在这里,你们可以拿去看看。”
顾晨接过了杨杰的纸质笔记本,于是赶紧翻阅起来。
可以说,杨杰做事还算认真,这里几乎记录着杨杰每时每刻的观察情况。
包括几时几分,对面的具体情况,还有一些进入店铺的人,和自己对对面情况的具体分析。
可以说,能详细记录的,杨杰都有详细记录,没有要求记录的东西,杨杰也会加入一点个人分析。
顾晨将笔记本交给一旁的卢薇薇,自己则是继续审讯杨杰道:
“杨杰,他把这些告诉那个人之后,那个人什么反应?”
“非常满意。”杨杰说。
“然后呢?”顾晨继续追问。
“然后?然后他就说,下次他还会打电话过来,说完就挂了。”杨杰继续解释。
“所以,这就是对方第一次跟你交流的具体情况?”王警官有些傻眼。
但杨杰却是肯定回道:“对呀,很简单对吧?我也感觉,感觉自己像个门卫老大爷,每天甚至都在记录对面店铺的具体情况。”
“感觉我是吃饱了没事,但是,两万块,挺香的,为了钱,感觉吃饱撑着也没事。”
“你倒是挺想得开。”见杨杰也算乐观,王警官也是随口一说。
杨杰顿了顿,也是无奈摇头:“没办法,生活所迫,只能这样。”
闻言杨杰说辞,顾晨来回走在他跟前,也是若有所思道:
“我现在很想知道,第二次和第三次,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第二次?我记得,他第二次打电话给我,也是问了一些对面的具体情况。”
“感觉吧,对方好像对那个店铺的老板非常关注,就是那个老头,你们应该是见过。”
“没错。”见杨杰说起这些,顾晨也是毫不避讳的附和说:
“那个老板,我们的确见过,可你说,对方其实就是让你观察那个老板?”
“是啊,观察那个老板的日常。”杨杰说。
这下王警官真的感觉,对方似乎有点吃饱了撑着,但还是很想知道接下来的情况,于是又问杨杰:
“杨杰,我问你,这个人这么关心对面的店铺,尤其是对面店铺的老板,是不是想要让你去对面拿东西?”
“诶?你们怎么知道?”听王警官如此一说,杨杰也是愣了一下。
王警官哼笑一声,也是无奈说道:“你是不是偷偷进入过那家店铺?也偷偷的打开了楼梯口附近的一个隐秘电灯开关?还有上过二楼,去拿过一个木盒里的东西?”
“呃……”
面对王警官的犀利发问,杨杰似乎有些难以招架。
王警官没好气的继续追问:“有还是没有?”
“有……有。”面对王警官的高压姿态,杨杰缩了缩脖子,还是胆战心惊的回复说:
“没错,对方让我密切观察老板的动向,而根据我连日来的各种观察,也的确摸索到了那个老板的具体作息。”
“而且,我发现,那个老板的店铺没有安装监控,附近也没有监控。”
“最让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老板,白天是不锁店门的,只有晚上回家之后,才会给大门上把锁。”
说道这里,杨杰也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所以,在那个神秘雇主第二次打电话给我,让我按照他的要求,潜入到对面的屋子,我心里也很慌张。”
“毕竟,之前说好的,就是观察对面店铺的情况,感觉这钱也太好赚了。”
“可当对方提出,让我潜入进去,拿走一样东西的时候,我有点慌,感觉这是让我去偷窃啊?当时思想负担特别重。”
“那你是怎么选择的?”卢薇薇说。
“我是怎么选择的?”杨杰单手扶额,也是叹息着说道: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两万块钱,就买走了我的尊严,让我开始变得懦弱。”
“我在炒股之前,明明还很有骨气,可后来我才发现,骨气在贫穷面前,那是一文不值的。”
轻叹一声,杨杰也是抱头说道:“我当时心里纠结了很久,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但我知道,对方提出的这个要求,那操作起来是相当简单。”
“因为,只要老人离开店铺,那我只要装成一个路过的游客,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可以在被发现的时候说,我只是进来看看,看看这里的扣子。”
“如果对方说这个地方是私人领地,不对外开放,那么,我走就是啦,就说是误以为这里是一个商店。”
“就这么简单?”王警官问。
“就这么简单。”杨杰也是附和一声,继续说道:
“所以,按照对方的要求做,我发现,前面的只是铺垫。”
“对方让我一直观察对面商铺里的日常动静,感觉就是为了后面潜入做准备。”
“我发现,按照我观察出来的作息时间,我很轻松的就进入到店铺的内部,并且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楼道口下边的隐藏电灯开关。”
“等一下。”听到这里,顾晨忽然打断说辞,问道:
“你说,你是按照要求,找到了那个楼道口下边的一个隐藏开关,你告诉我,那个开关是在哪里?”
“呃……”面对顾晨那双犀利的眼神,杨杰愣了愣神,也是结巴的说道:
“就就……就在楼梯口那边。”
“具体位置。”顾晨继续用严厉的语气问道。
杨杰不由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赶紧解释说:
“就……就楼梯口下边,墙壁上不是挂着一些装饰扣吗?需要将钥匙扣反转一下位置,就能找到那个开关了。”
听到这里,顾晨与同事们面面相觑,似乎都感觉到问题出在哪?
要知道,那个隐秘的电灯开关,只有那家店铺的老人,还有他殉情的儿子才知道在哪?
可为什么,那个雇佣杨杰的人也会知道?
还有,打开这个隐秘开关的作用是什么?大家目前还并不清楚,但位置肯定是对上了。
这也真要验证了,之前店铺白发老人所说的,当自己进入到屋子,发现那盏很久没亮的灯亮了,感觉是儿子回来了。
可老人的儿子,早就已经殉情死了,可又怎么会回来呢?
于是后来,老人开始在门口挂一些什么招魂铃铛,搞得乌烟瘴气的。
收回思绪,顾晨赶紧看向杨杰,继续问道:
“杨杰,对方让你打开那个楼梯口下边位置的隐秘开关,目的是什么?”
“不清楚。”杨杰摇摇脑袋,也是继续说道:
“我只知道,他在电话里,让我打开那里的电灯开关,然后问我具体情况?”
“等一下。”听到这里,顾晨又听出了问题的端倪,赶紧说道:
“你是说,你在打开那个开关的时候,对方在问你具体情况?”
“对呀。”听闻顾晨的这番说辞,杨杰也是狠狠点头:
“所以,那通电话,实际上,就是在聆听你进入房间之后的汇报?”
“呃……”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紧张,但杨杰还是老实交代:
“没……没错,对方第二次打电话给我,听我分析了最近那几天的具体情况汇报后,让我选择一个老人离开的间隙,赶紧潜入到那个店铺当中。”
“然后,我做什么?完全听命于那个素未谋面的雇主,他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他让找到那个隐秘的楼梯电灯开关,我就给他去找,还打开了。”
“后来他问我,电灯什么情况?我说不停的闪动。”
“那后来他又说了些什么?”听到这里,卢薇薇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
而杨杰也是深呼一口重气,努力平复下自己那紧张的情绪,这才缓缓说道:
“我就告诉他,电灯时不时的会闪烁几下,然后,他很久没说话,直到我在电话里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做时?”
“他才告诉我,直接上二楼,去找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然后让我找到之后,把里面的东西看一下,我说是一个老鹰图案的扣子,那人就让我带上这个扣子,赶紧出来。”
说道这里,杨杰也是将目光看向顾晨,诉苦道:
“警察同志,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拿走了那个老鹰图案的扣子,从里面悄悄的跑了出来,也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听闻杨杰说辞,顾晨与同事们面面相觑,于是顾晨又问杨杰:
“那你是在二楼哪里找到木盒的?”
“很简单啊。”杨杰表情轻松,也是赶紧回道:
“我刚开始,也感觉似乎是挺难找的,感觉让我去人家店铺的二楼找东西,可二楼也有很多扣子,到处都是。”
“如果我要找,估计那得找很久,而且,老人出门,那肯定还是要回来的。”
“而且根据我多日的观察,那个老人出门,那个时候,肯定是去买菜的。”
“时间也不会太长,我如果找不到,那就真的要倒霉了,老人回来我就走不掉了。”
“可如果老人将大门给锁上,那我还真就没办法出门。”
“那你是怎么出去的?”卢薇薇也很好奇。
杨杰叹息一声,也是苦笑着说道:“害!还能怎么办?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找,想着在安全时间内,尽量把东西给找出来。”
“说具体些?”顾晨调整了一下执法记录仪,也是继续催促。
“好的。”瞥了眼顾晨方向,杨杰也是继续解释:
“我当时就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赶时间要紧,赶时间要紧,可当我上了那个狭窄的楼梯,来到二楼时。”
“却发现,那个所谓的精致木盒,就这么放在二楼的中心区域,就在一个器皿上摆着。”
重重的叹息一声,杨杰也是如释重负道:
“所以,当时我在电话中告诉对方,我已经找到了,感觉自己还是命好。”
“于是就这样,我带着东西赶紧离开。”
“等一下。”听到这里,顾晨忽然想起什么?也是赶紧问道:
“我想知道,你上了二楼,难道只取走了那个木盒里的老鹰图案的扣子,就没有发生其他什么事情吗?”
“其他什么事情?”被顾晨问的有点懵,杨杰也是挠挠后脑。
“就比如,你有没有碰见二楼的狸猫?”卢薇薇是知道顾晨想问什么?于是便替顾晨将话说出。
这边卢薇薇话音刚落,杨杰顿时恍然大悟,赶紧说道:
“对,是有发现狸猫,当时还吓我一跳。”
“说具体些。”王警官皱了皱眉,也是语气严肃的说道。
杨杰收回了刚才的轻松,赶紧又恢复到被审讯阶段,也是老实交代道:
“当时看见了有狸猫出现,拦住了我的去路,就是楼梯口位置的去路。”
“我当时因为心虚,害怕在这里待太久,会被主人给发现,所以就急着想走。”
“可这个狸猫就是一直挡在路上,而且,那个楼梯也很狭窄,根本绕不开。”
“我这一心急,就一脚把狸猫踹开。”
“当时就把那只狸猫,从楼上给踹了下去,一路掉到了一楼。”
听到这里,顾晨与众人面面相觑,顾晨也终于搞清楚,王警官为什么会在上二楼的时候,被这只狸猫疯狂攻击。
或许就是因为杨杰的这种行为,恰恰唤醒了那只狸猫被老人儿子欺负的回忆。
顾晨记得,店铺的白发老人说过,由于当初儿子踢伤过那只狸猫,所以那只狸猫,也是从那之后,性格开始变得非常暴躁。
经常是碰见白发老人的儿子,就要开启暴走模式。
从一只温顺的小猫咪,变成一只战斗狸猫。
王警官一巴掌拍在额头上,也是没好气道:“合着我是替你挡住了这只猫的所有攻击啊?”
见杨杰一脸懵圈的看向自己,王警官也是赶紧解释:
“就因为你,踢伤了那只狸猫,你要知道,那还是一只刚生过几只小猫的母猫。”
“你这种攻击,导致那只狸猫又开始对陌生人产生厌恶,见人就攻击。”
话音落下,王警官直接将自己的右手背亮出,解释说道:
“看见没?拜你所赐,被那只狸猫给抓伤的。”
“可……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似乎不清楚那只狸猫与白发老人儿子之间的恩怨,因此杨杰并没有get到王警官的那个点上。
但顾晨却是摆手说道:“好了,先不说这个,我问你,杨杰,你拿到东西之后,把东西带到哪里去了?”
“就是放在一个指定地点,就在附近的一个垃圾桶里,让我用一个红袋子包装。”杨杰说。
“为什么?”卢薇薇提出质疑。
“我也不知道。”杨杰摇摇脑袋,也是无奈解释:
“我说,放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他在电话里让我不用管,只管放,然后赶紧回去,当天就不要再出门。”
顿了顿,杨杰轻叹一声,也是缓缓说道:“后来,我也是按照对方的意思这样做。”
“尤其是第二天,出于好奇,我还特地跑去那个前一天晚上,放红袋子的地方看看情况。”
“结果呢?”袁莎莎问。
“呵呵。”冷哼两声,杨杰也是苦笑着说道:
“结果?结果就是,那个红色袋子不见了,我不知道是那个电话里的人拿走了?还是电话里的人,雇佣其他人拿走的?我并不清楚。”
“但有一点,我深信不疑,那就是这个电话里的神秘雇主,在我身边有眼线,我的一举一动,对方似乎都能准确掌握。”
“对方甚至都可以自己进去操作,雇佣我过来,似乎就是因为没把握,而且,他或许也并不在江南市。”
“而他之所以知道我的具体情况,肯定是因为周围还有其他人,或许也是受雇于他。”
听着杨杰的分析,顾晨也开始警觉起来。
没错,杨杰的一举一动,在对方那里,似乎就跟个透明人似的,这很不正常。
由于这边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因此顾晨断定,这个打电话的幕后黑手,或许就藏匿于附近。
又或者,跟杨杰分析的那样,周围还有其他人,也同样受雇于那个电话中的神秘雇主。
想到这些,顾晨赶紧又问杨杰:
“那第三通电话呢?对方让你做什么?”
“呵呵。”听闻顾晨的发问,杨杰不由苦笑两声,也是没好气道:
“这第三通电话,就是让我把之前偷出来的的东西,又重新给放回去。”
“放回去?你是指,把你从对面二楼木盒里偷出来的老鹰图腾的扣子,再给它放回去?”卢薇薇感觉不可思议。
但杨杰却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很可笑对不对?我也觉得很可笑。”
“甚至不清楚,对方到底想做什么?可是,毕竟对方的要求,我也不能不答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执行这该死的任务。”
……
2435、投行精英【二合一章】
看得出杨杰很无奈,为了两万块,直接卷入到这场未知的行动中。
当其实杨杰一点也不无辜,当他选择接受那两万块报酬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将自己的灵魂出卖。
一个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接受自己当初不愿意接受的事情,那必然是那个人最落魄的时候。
杨杰就是这类人,有人抓住了他的软肋,并且成功利用了他的软肋。
杨杰也选择屈伏……
就这样,双方实际上是达成默契的。
杨杰表面上感觉自己不会做太过出格的事情,但实际上,杨杰非常清楚,自己已经在某个犯罪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或许,杨杰也享受这种未知恐惧所带给自己的快感,只不过,这次碰上警方。
自己那薄弱的心理防线,很快就被顾晨攻破。
可见杨杰的心理素质还是太差,在专业人士的面前,几乎没有半点反侦察能力。
当然,顾晨也相信,杨杰或许就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但是自己首先要面临的,是搞清楚老鹰图腾的线索。
“你说第三通电话,是对方让你把老鹰图腾的扣子给放回去,那你还是得先找到那枚扣子?”顾晨说。
“是的。”杨杰深呼一口重气,也是抬头说道:
“我只管执行,剩下的,对方会提醒我该怎么做。”
“实际上,我就是个被人操控的棋子,感觉我得赶紧完成这该死的任务,其实只有做了才知道,这两万块钱,远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赚到。”
“我甚至还要遭受不少精神折磨,这对于我这么一个爱失眠的人来说,的确有些亏大了。”
“你先别说这些。”卢薇薇对于杨杰并没有太多好印象,直截了当的道: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取回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很简单。”杨杰也不想隐瞒什么?直截了当的交代说:
“那个人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去老地方取走红色袋子。”
“你是说,你从之前那个地方,重新取回对吗?”王警官问。
“对。”杨杰点点头,直接回道:
“可能是对方为了我方便操作吧,就让我直接回到之前放红袋子的地方。”
想了想,杨杰又赶紧解释:“哦,对了,就是之前那个垃圾桶。”
“我好像跟他达成了某种默契,大家都为了方便彼此。”
“那你取到了东西吗?”袁莎莎问。
“取到了,还是用红袋子包装,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就在里边。”
“那你后来是怎么做的?”顾晨问。
“我……我就,我就还是老样子,趁着老头离开的时候,潜入到他的店铺。”
“然后,找到那个熟悉的盒子,把东西放进去就行。”
“剩下的,我也不用管,反正,之后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时间呢?”顾晨继续追问。
“就这几天的事情。”杨杰说。
此时此刻,房间内,气氛也是出奇的尴尬。
大家似乎也知道,杨杰背后,似乎有高人在指点。
但是,这个神秘雇主,目标一直就是对面店铺的白发老人。
而且,目标物件,就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顾晨当然清楚,这个人之所以要把扣子拿走,或许是为了仿制一些类似的。
就比如,大家之前在那片拆迁区域,发现那个小型加工厂里,曾经接到过一笔500件老鹰图腾扣子的订单。
如果是平时那也就算了,可时间点比较敏感,正好是杨杰偷走老鹰图腾扣子的那个时间点上。
由此可见,顾晨感觉,取走垃圾桶里红袋子的人,或许就是消失的张志强。
这两人之间,后续都有这某种联系。
后者说,张志强,或者也受命于那个神秘的雇主,在替那个雇主办事。
但是,张志强同样也有着诸多疑点。
就比如,张志强会不会就是那个神秘的雇主?
当然,顾晨也有想过这些,但是回头思考一番,又感觉不太符合逻辑。
张志强作为一个工程的负责人,负责演唱会安保工作。
而且,跟很多品牌主办方都有合作关系。
他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玩失踪。
他这一闹,影响可就不止一点点,会影响到方方面面。
所以,得不偿失的事情,顾晨感觉,张志强没必要做。
这样想想,张志强或许也是一个类似于杨杰的人物,听命于某人。
“可杨杰是因为穷困潦倒,走投无路,才开始做这种事情,那张志强又是为了什么?”
“张志强家底丰厚,不至于为了那点钱做这个吧?可如果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顾晨在脑海中短暂的思考后,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种可能。
“莫非,张志强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迫于无奈,才被动接受这些任务吗?”
想到这里,顾晨目光再次看向杨杰,问道:“杨杰,我问你,对方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有没有录音?”
“有。”见顾晨突然问起,杨杰也是赶紧掏出手机,向顾晨表忠心道:
“我也知道,自己或许会有倒霉的时候,可能会招惹到官司。”
“想着到时候,给自己减轻点罪责,所以,我还是会录音的。”
话音落下,杨杰找到了手机里的录音文件,直接交给顾晨道:
“这就是三次打电话的时候,我开启的实时录音。”
顾晨接过杨杰的手机,看看左右,随后,直接点开第一个文件的播放键。
随着语音文件的播放,顾晨发现,这些声音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并不是对方的原声。
而且所交代的情况,似乎也跟杨杰交代的基本属实。
几人愣是花费大量时间,听完了三段录音。
卢薇薇轻叹一声,也是没好气道:“你这家伙还是有点聪明的,可是,为了两万块钱,去做这种事情,难道你自己就没想到过后果吗?”
“害!”听卢薇薇如此一说,杨杰也是无奈说道:
“我都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啦,我会在乎这些吗?”
“要说我今年背,那是真的,各种不顺。”
“我现在就想多搞点钱,反正有钱送上门,我该赚还得赚。”
“难道你就没想过,这如果是犯罪活动呢?”王警官说。
但杨杰却是摆摆手:“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是个窝囊废,干啥啥不行,那还不如搞点钱来的实在。”
幽幽的叹息一声,杨杰也是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一直感觉,对方或许就是那种私家侦探组织,让我帮忙搜集一些东西。”
“当然了,也肯定不是间谍,这种情况,最多就是偷偷把人家屋子里的东西给偷出来,做多算是偷东西。”
想了想,杨杰也是无奈说道:“也不是不能接受啊。”
“呵呵,你还真想得开啊。”听着杨杰的一番胡说八道,王警官冷哼两声,就像说道:
“还有,你来这里之后,有没有发现,哪些人看你的眼神不对?”
“哪些人看我的眼神不对?”闻言王警官说辞,杨杰皱了皱眉,也是开启了回想模式。
可片刻之后,杨杰却是无奈叹息:“警察同志,这个真不好说。”
“因为,我住的是一个凶宅房间,所有,这里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
“在他们眼里,或许我是条好汉,就为了能省点房租,竟然敢住凶宅。”
顿了顿,杨杰也是努力平复下心情,继续说道:
“我平时很少跟这里人交流,因为我是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
“而且,每天住在这个凶宅里,说实在的,我也怕啊,晚上经常失眠,还容易做噩梦。”
“但是吧,那个神秘雇主给我的身份是一个白酒业务员,那我总不能每天待在凶宅里吧,所以,我得时不时的出去。”
“碰见这里的一些人,尤其是这个地方的管理员,我就会告诉对方,我是去调查市场什么的,反正他也不清楚。”
轻叹一声,杨杰继续说道:“就这样,我取得了这里所有人的信任,加上我在网上学习的一些白酒知识,能够应付这些人的各种提问。”
“大家自然而然的,也就相信我是白酒业务员了。”
“那这些人有没有说要买你的酒?”袁莎莎问。
杨杰停顿了几秒,也是默默点头,主动承认道:
“也是有的,但是我都是随便说一个品牌,反正他们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而且,我说我住的是凶宅,所以,一般不会把产品放在房间里。”
“反正,我告诉他们,我们有专门的经销商仓库,告诉他们那个酒水的品牌。”
“当然了,那个品牌的白酒是存在的,还是大牌,但是我是不是业务员?他们不清楚,而且,那个酒,贵,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来打工的,手头并不宽裕。”
“所以,买我酒的人,也是很少,我也尽量减少与他们之间的交流。”
“好的。”听着杨杰的解释,顾晨越来越感觉,这个地方的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复杂关系。
顾晨暂时不好判断,哪些人是这个杨杰的同类。
当然,那个神秘的雇主,顾晨暂时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由于杨杰被抓获,顾晨感觉,有必要带回警局去调查一下。
由于找到杨杰之后,顾晨就通知了王警官和袁莎莎,从对面的店铺内过来支援。
因此,这次顾晨又联系了丁亮和黄尊龙,让两人暂时将杨杰带回芙蓉分局。
而自己则要跟着团队成员,继续来到店铺内,找白发老人好好聊聊。
而由于经历了顾晨几人的到访后,老人也被告知,暂时不要离开。
因此,当丁亮和黄尊龙将杨杰送走之后,时间已经来到深夜。
此时此刻,整个街道上也少有店铺开门,但白发老人的店铺却一直亮着灯光,和平时很不一样。
顾晨也清楚,既然杨杰能知道自己来过这里,那么,自己来找白发老人的事情,估计那名神秘的雇主,也十分清楚。
顾晨当然不怕对方知道这些,就怕自己找不到对方。
推开大门,这次顾晨有经验,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歪着脑袋,绕过了白发老人布置的招魂铃铛,直接来到白发老人的跟前。
而此时此刻,白发老人正抱着自己的那只狸猫,坐在一个沙发椅上,安静的等待着顾晨几人的再次到来。
“你们总算来了?”打了记哈欠,白发老人也是好奇问道: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我们还有问题要问你。”顾晨直接回了一句,来到白发老人的跟前坐下。
而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几人,也都随意坐下。
顾晨调整好执法记录仪后,这才叹息着说道:
“大爷,您知道吗?您放在二楼那个精致木盒里的老鹰图腾扣子,曾经被人拿走过。”
“被人拿走过?”听顾晨如此一说,白发老人有些迟疑:
“怎么说?”
“刚才,我们在对面建筑的三楼,找到一个一直监视你店铺的人,而那个人也承认,他曾经两次趁你外出买菜的功夫,潜入到你的店铺。”
“并且,偷偷来到二楼,将那个木盒内的老鹰图腾扣子给带走,后一次,则是将那个口子送回。”
听顾晨解释,白发老人有点懵,但还是略带迟疑的问顾晨:
“他要扣子干什么?”
“我们暂时也不清楚。”顾晨摇摇脑袋,也是继续说道:
“总之,你家那盏灯光为什么会亮起?这个谜团我们给你解开了。”
“那还有你手里这只狸猫,为什么会攻击我,我们也给你解开了谜题。”这边顾晨话音刚落,王警官也迫不及待的说。
白发老人目光迟疑,也是继续问道:“怎么回事?”
“都是拜那个人所赐。”卢薇薇说。
“你是说,那个潜入我家的贼?”白发老人问。
卢薇薇默默点头,也是缓缓说道:“那个家伙,是受人指使,打开了你家楼梯口的那盏灯,然后又去往二楼,找到了扣子。”
瞥了眼白发老人手里的那只狸猫,卢薇薇继续说道:“当然了,还有踢伤你家的这只狸猫。”
“这才让你家的这只狸猫,忽然间变得对陌生人产生敌意,也就是这个原因。”
“原来如此。”听着卢薇薇的解释,白发老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似乎还没从这种状态中缓过神来。
而此时此刻,顾晨又继续追问:“老人家,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啊?”反应慢半拍的白发老人,也是赶紧问顾晨道:“你有是什么想问的?”
“就是,您儿子殉情,尸体,您是亲自见过吗?”顾晨说。
白发老人愣了愣神,也是缓缓说道:“对呀,我亲自见过我儿子的尸体,怎么了?”
“是这样的。”确认了老人家儿子的确殉情死亡后,顾晨又道:
“您之前不是说过吗?这个藏在楼道下边那个隐蔽的点灯开关,只有您儿子和您知道吗?”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人知道这个开关的位置呢?”
“你们是说,有人清楚我这个开关的位置?就是你们找到的那个人吗?”白发老人问。
顾晨微微点头:“没错,就是他找到的,但是,他当时收到电话里雇主的要求。”
“准确来说,是雇主早就知道开关的位置,并且让他打开的。”
“这样啊?”感觉事情似乎有些蹊跷,白发老人皱了皱眉,也是一脸纳闷道:
“不会啊?这个隐秘的开关,能有几个人知道啊?”
想到这里,白发老人顿时放下手里的狸猫,自己则站立起身,直接朝着楼道口走去。
顾晨几人见状,也都围拢过去。
大家顿时将白发老人围在中间。
白发老人也翻开那几个挂在墙壁上的扣子,这才按下点灯开关。
刹那间,楼梯口的那盏灯光亮起,依旧带着一些闪烁。
看着闪烁的点灯,白发老人陷入沉思,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
“怎么?您不清楚,还有谁知道这个开关吗?”卢薇薇问。
白发老人摇摇脑袋:“这个地方的开关,没人知道,怎么会有人知道呢?”
扭头看向顾晨,白发老人继续说道:“我儿子已经死了,可能他之前告诉过朋友吧?”
“那就是说,那个安排人监视你店铺的神秘雇主,或许是您儿子的朋友?”王警官也是顺着老人的思路问下去。
这下白发老人是真懵了,双手抱头,也是一脸焦虑。
见此情况,顾晨也不想再刺激老人,只是随口一问:
“您觉得,有谁会安排人员监视你这个店铺呢?还有,有谁对您儿子的遗物,也就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敢兴趣呢?最有可能的那个人是谁?”
“最有可能的人是谁?会是谁呢?”听着顾晨的这番说辞,白发老人也愣住了。
顾晨看得出,他也很想知道答案,也在努力回想着一切。
可毕竟,时间过去这么长久,要想再记起来,或许对于这个白发老人来说,有些困难。
顾晨不想逼他,只能安慰着说:“您慢慢想,不急。”
“对了。”也就在顾晨话音刚落之际,白发老人忽然眼睛一亮,看向顾晨道:
“我想起一个人。”
“是谁?”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儿子的前女友,就是那个抛弃他,最后导致他殉情的女人。”白发老人一脸坚毅的表情说。
“您儿子的前女友?就是那个跟华尔街投行精英家族联姻的那个女人?”卢薇薇问。
“对。”白发老人狠狠点头:“就是她,只有她才知道关于我儿子的所有秘密。”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袁莎莎也是好奇问道。
白发老人定了定神,这才又赶紧解释:“呵呵,我怎么那么肯定?因为我儿子对她几乎是无话不说。”
“包括我家的具体情况,都会告诉她。”
“因为他们两个也算是生死之交吧,当初在华尔街游行示威的时候,要不是那个女人,我儿子可能就被美利坚警察给抓了。”
“反正,从那之后,我儿子对她几乎是无话不说,也包括我儿子告诉她,在这个地方,有他的一个小天地,也就是这个扣子店铺。”
幽幽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也是无奈说道:
“有时候,我是真想不通,这些破扣子,有啥艺术价值?”
“我知道,我就是个老古董,啥也不懂,我理解不了我儿子的艺术细胞。”
“但是有一点我十分肯定,那就是,我儿子会把这里的方方面面,全部告诉那个女人。”
轻叹一声,白发老人收回情绪,也是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缓缓说道:
“所以,这个点灯开关的隐秘程度,一般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也根本找不到。”
“你们要问谁清楚?那除了我儿子和我,也只有那个女人了。”
“可她不是在美利坚吗?”卢薇薇说。
白发老人却是摇摇脑袋:“不,她虽然也住在美利坚,但是,她家是魔都的,有时候,也会住在她魔都的家。”
摇头叹息,白发老人也是无奈说道:“或许,让那个人来监视我,来偷走我放在二楼的扣子,或许就是我儿子女友的意思吧?”
“您是说,这个神秘人,或许就是您儿子的前女友?”顾晨眼神犀利的看向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短暂的沉思后,还是选择点头承认:
“对,我看就是她。”
“可为什么呢?”卢薇薇不解,也是赶紧问道: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不是她送给您儿子的定情信物吗?”
“现在您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她就算想要要回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那也用不着大费周章的,派人过来偷啊?”
“她自己过来向您讨要不就行了?”
“呵呵。”听着卢薇薇的这番讲述,白发老人也是哼笑两声,不由分说道:
“女警同志,或许你根本就搞不清楚,她还有脸过来吗?”
“我儿子就是因为她才死的,她过来找我,就不怕我用扫把赶她出门吗?”
重重的叹息两声,白发老人也去脾气上头,不由分说道:
“你们还别说,如果她真敢过来,我还真敢把她轰出去,要我儿子的遗物?呵呵,做梦,我呸!”
看着提起他儿子前女友的时候,白发老人那股狠劲,大家就知道,这个女人伤害他儿子不浅。
白发老人此刻对那名女子,只有愤怒和仇恨。
可这样想想,顾晨感觉也对。
那名女子不敢来到老人面前,要回遗物,所以,安排人员,替自己办事,偷走那个遗物也说不定。
可这种东西,究竟有何价值?顾晨感觉,似乎就是个普通的扣子。
甚至顾晨还跟踪张志强的踪迹,找到了那个小型加工厂。
并且在工厂内了解到,张志强订购了500个同样款式的扣子。
这越加让顾晨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简单。
“大爷。”顾晨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赶紧问他: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具体信息你有没有?”
“化成灰我都认识她。”提到这名女子,白发老人的眼神和语气都带着愤怒,也是没好气道:
“这个女人,叫胡雪莉,她家就住在黄浦江畔。”
“他们家都在华尔街,一个著名的投行,她父母都在那家投行上班,还有她现在的丈夫,是个外国人。”
“是华尔街另一家大型投行的经理,背景也是相当深厚。”
幽幽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也是继续说道:“他们那个圈子,关系都是错根复杂的,但是这女人,好像是想回国发展,所以就接到了投行的一个国内的项目,负责那边的主要业务吧。”
“您是说,这个叫胡雪莉的女人,目前就在魔都?”听到白发老人如此一说,顾晨也感觉,似乎情况变得越加清晰。
白发老人默默点头:“好像是吧?当初她离开我儿子,嫁给那个外国人,就是在魔都举办的婚礼。”
“当时,邀请了很多魔都的亲朋好友参加婚礼,而我儿子,就是在她婚礼的当天,戴着她送给自己的那枚老鹰图案的扣子,跳江自杀了。”
说道这里时,白发老人的眼眶再次湿润,也是哽咽着说道:
“我不明白,既然我儿子已经没了,那么,她要这个老鹰图案的扣子做什么?”
“这个东西,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或许就是我们要调查的问题了。”顾晨犹豫了几秒,还是追问白发老人说:
“大爷,您还有这个胡雪莉的联系方式吗?”
“呃……”
听着顾晨如此一说,白发老人愣了愣神。
“有吗?”卢薇薇也赶紧追问一句。
此时此刻,白发老人似乎也在思考,这才缓缓说道:
“我记得,当初打电话通知我,我儿子跳江自杀的人就是她,手机里,我好像有存她的联系方式。”
“但是,这毕竟是几年前的电话号码,我也不清楚,她现在是不是还在用?”
“没关系的,您赶紧找出来吧。”袁莎莎闻言,也是赶紧附和。
“好,你们稍等一下。”话音落下,白发老人赶紧掏出手机,开始在自己的手机通讯录中,寻找起那名女子的联系方式。
不多时,老人抬头看向顾晨。
顾晨赶紧问道:“找着了没?”
“找着了,就是这个。”话音落下,白发老人直接将手机递给顾晨。
顾晨也顺直根据通讯录中的联系方式,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拨通过去。
不多时,顾晨的手机响起了待机的动静,说明电话是通的。
顾晨也是松上一口气,就像安静的等待着。
然后长时间的等待,却并没有换来对方的接听。
电话也是自然挂断。
顾晨不死心,于是又继续拨打过去。
这一次,仅仅是过去五秒钟,对方就接通了来电。
“喂,请问是哪位?”电话里,是一名女子的动静。
顾晨则是赶紧问道:“请问你是胡雪莉吗?”
电话中短暂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对方也被顾晨这边的问话给愣了一下,缓了几秒,这才回道:
“没错,我是胡雪莉,你这边是哪里?”
“哦,我是江南市芙蓉分局的,有些情况想要跟你了解一下。”
“江南市芙蓉分局?”听着顾晨的单位名称,电话那头的女子,显然变得警觉起来。
顾晨回头看向白发老人,请问问道:“您儿子叫什么?”
“聂平。”白发老人说。
顾晨默默点头,于是赶紧对着电话中说道:“您认不认识聂平?”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又变得沉默起来,顾晨继续追问:“喂,你有在听吗?你认不认识聂平?”
“认……认识。”感觉有点懵,电话那头的女子,回复的也是结结巴巴。
于是顾晨赶紧又问:“那你当初有没有给聂平一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呢?”
“有,怎么了?”听顾晨如此一说,电话那头的胡雪莉,似乎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很好。”顾晨顿了顿,继续问道:“我想知道,那个带有老鹰图案的扣子,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没……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个普通的扣子。”
电话中的胡雪莉,回复起来也是语气急促。
顾晨也是短暂停顿了几秒,这才又问:“那你跟聂平之间……”
“那是我前男友。”这边还不等顾晨把话说完,电话那头的胡雪莉,便赶紧回应着说:
“聂平是我的前男友,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溺水身亡了。”
说道这里,顾晨明显能从电话中,感受到胡雪莉的难过。
于是顾晨又问:“那聂平是怎么死的?”
“都是因为我。”面对顾晨的质问,电话中的胡雪莉,似乎也是毫不避讳的回应说:
“当初因为家里的原因,跟他分手,后来,我嫁给了其他人,他在我婚礼当天,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可能是因为深受打击吧?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最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怎么了?”顾晨明知故问。
“他……他跳江自杀了,戴着我的那个定情信物,一起跳江自杀。”
说道这里时,顾晨明显能够听见,电话那头有重重的鼻音。
……
2436、跨国电话【二合一章】
由于之前不太清楚胡雪莉和聂平之间的关系,因此顾晨也只能通过白发老人的讲述,打听到一些具体细节。
可现在,与胡雪莉接通电话,顾晨却明显能感受到,电话那头,胡雪莉的情绪波动有些大。
“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说,我们现在就想知道,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有什么特殊之处?”
“可你说没有特殊之处,可是我们这里牵扯到的一起案件,似乎都是在围绕着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所以……”
“所以,你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电话那头的胡雪莉,还不等顾晨把话说完,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所以,我想知道,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这边顾晨话音刚落,那头却迟迟没了动静。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顾晨见状,也是赶紧又问:“胡雪莉,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闻言顾晨说辞,胡雪莉也是叹息一声,这才缓缓说道:
“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我在魔都一家商店里买来的。”
“因为当时感觉,不论是做工还是图案的精美程度,都非常不错。”
“而且,我知道聂平喜欢这种艺术扣子,所以我想买来送给他。”
“具体时间呢?你是什么时候买到这个扣子的?”顾晨赶紧又问。
电话那头的胡雪莉犹豫了几秒,也是缓缓说道:
“我记得,好像是我们刚认识第一年吧?那个时候,我们在美利坚的华尔街相遇。”
“之后,我们两个的关系越来越好,在寒假回国之后,我邀请他去魔都旅游,最后,我们走到了这家店铺。”
说道这里,顾晨明显感觉道,电话那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然后呢?”顾晨继续追问。
“然后?然后我们两个走进店里,聂平看上了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而恰巧,我也正好看上了。”
“于是我决定买来送给聂平,当做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于是,聂平不管到哪?他都会把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戴在身上。”
“原来是这样?”听闻胡雪莉的这番说辞,顾晨赶紧又问:“那么,你们购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店铺,地址你还记得吗?”
“不太记得了。”电话那头的胡雪莉顿了顿,继续说道:
“因为我很长时间都待在国外,结婚后,才因为内地的项目,被总公司派到了魔都。”
“因为我家就住在魔都,所以,在这边工作也比较方便,因此……”
短暂的停顿了几秒,胡雪莉也是耿耿于怀道:“其实我根本不想回来的,我有想过,跟聂平在一起,可是,我背后是整个家族。”
“我知道,我不能违背家族的意愿,我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可是我想回到魔都,我打心眼里就不喜欢华尔街。”
“我知道。”听闻胡雪莉的这番说辞,顾晨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
“关于你的一些事情,我有所耳闻,你的家族是一个高级精英家庭,而你的父母都在华尔街投行上班。”
“你或许就属于华尔街,但是,你却选择与华尔街对抗,你甚至加入到对华尔街的示威游行队伍中。”
“由此可见,你对华尔街并不感兴趣。”
“是的,是聂平的父亲告诉你的吧?”听顾晨如此一说,胡雪莉也不傻,很快便清楚,顾晨从聂平的父亲那里,得知了关于自己的一切。
顾晨也是附和着说道:“没错,我们现在就在聂平生前的那家店铺里,他父亲也在这里。”
“之所以要找你,是因为,你送给聂平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被人盗走。”
“什么?被人盗走?不可能吧?”听闻顾晨的这番说辞,胡雪莉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赶紧又问:
“警察同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扣子,如果说它有什么价值?那么价值在于有一定的记念意义,但本身不怎么值钱。”
“可就这样一件东西,竟然也会被人盗走?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过,但是,后来,对方又让人放了回去。”顾晨说。
“呃……警察同志,我有点没听明白,你是说,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被人盗走,然后又送回去了?”
“是的。”顾晨轻叹一声,也是缓缓说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这边已经抓到了盗取那个口子的嫌疑人。”
“而且,这个嫌疑人,是受人指使,从魔都来到江南市,就租住在聂平生前那家店铺的对面。”
“对方也是趁着聂平父亲出门买菜的功夫,潜入到店铺内,然后偷走了扣子。”
“之后,又根据背后指使者,隔天又送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呢?”听着顾晨的这番说辞,电话中的胡雪莉,情绪越加的紧张起来。
顾晨见状,也是赶紧追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听闻顾晨的这番说辞,胡雪莉也是抽泣着说道:
“明明聂平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到底要闹哪样?”
“等一下。”似乎也是听出了电话中,胡雪莉的说辞有些异常,顾晨赶紧追问道:
“你这说法是什么意思?”
“我……”
面对顾晨的质疑,电话那头的胡雪莉,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些什么对吗?关于那个扣子的事情?”顾晨说。
“不,我不知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顾晨也是有一说一。
“我……”
胡雪莉一时间语塞,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有什么说什么?这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顾晨也是跟她讲明要害。
又过了几秒,顾晨这才听见,电话那头的胡雪莉,重重的叹息一声,这才缓缓说道:
“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情,到底跟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哪个人?”顾晨问。
“就是,那个扣子的主人。”胡雪莉说。
顾晨有些不太明白,于是又继续追问:“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这个扣子,到底什么情况?”
“警察同志,这个,我在电话里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这样吧,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专门来趟江南市行吗?”
电话中,胡雪莉似乎也是极度紧张,似乎在害怕什么?
这反而让顾晨感到十分可疑。
要说聂平都已经去世几年,而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只是聂平生前的一件遗物。
但是,却能被贼惦记。
可关键这个贼,是受人指使,专门从魔都赶到江南市。
而且,从租住的房子来看,人家就是专门来取走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当然,顾晨也并不清楚,一个平平无奇的老鹰图腾扣子,为什么会有人大费周章的想要得到它?
可你说得到就得到吧,可为什么?又要悄悄的将这个扣子给送回去呢?
种种的一切,似乎都让人感觉十分好奇。
加上现在雨胡雪莉的通话,顾晨已经明显感觉到,胡雪莉似乎有事瞒着自己,而且,还不敢在电话中说出来。
想到这里,顾晨赶紧给出时间:“你要不现在就出发,赶到江南市,你什么时候到,我什么时候去接你,你看行吗?”
“行。”见顾晨如此安排,电话中的胡雪莉,也是赶紧附和着说:
“那么,我现在就查一查,看看用什么交通工具能到达江南市,我就用最快的交通工具过来吧。”
“行。”这边顾晨也爽快答应。
而电话那头的胡雪莉也是赶紧说道:“那这个电话号码,是您的私人号码吗?”
“是的。”顾晨说。
“那好,我们就用这个号码联系,等我查询到时间后,我会通知你的。”
“可以。”
“好,那就先这样。”
两人也是简单的寒暄几句,这才双双挂断电话。
此时此刻,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都围拢在顾晨身旁。
顾晨回头看了眼屋内角落位置的老大爷,这才与大家面面相视。
“她是要过来吗?”卢薇薇小声问道。
顾晨默默点头,“这个我们待会儿再说,目前来看,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
“那我们现在?”王警官问。
“回分局,继续审讯那个杨杰。”顾晨说。
“那行。”王警官深呼一口重气,也是缓缓说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那我去跟大爷道个别。”卢薇薇转身便朝着白发老大爷走去。
大家也是在简短的交流之后,卢薇薇让大爷早点回家。
大家也是走出店铺,乘坐车辆缓缓驶离这片街区。
当顾晨开车返回芙蓉分局时,正好收到了来自胡雪莉的短信。
顾晨将车挺好,掏出手机,点开短信一瞧,这才松上一口气。
卢薇薇见状,赶紧问道:“怎么了顾师弟?”
“胡雪莉现在已经去高铁站了,她说现在就可以坐高铁,赶往江南市,凌晨4点半就可以到达江南市北站,让我们去北站跟她汇合。”
“那时间还早。”王警官看了看时间,也是缓缓说道:
“要不,现在回去睡一觉?”
“我看不用了,我们直接去高铁北站,去那边的值班室,借个地方休息一下。”顾晨说。
王警官拧不过顾晨,也只能勉强答应道:“那行吧,只是那边的床铺不太舒服,没有咱们办公室的舒服。”
“可既然大家都在赶时间,那行吧,咱们现在就去高铁北站,然后去等那个胡雪莉。”
说走就走,大家还没下车,于是又启动车辆,从车位中驶出,开始朝着江南市高铁北站出发。
……
……
来到高铁北站的广场值班室门口时,已经是深夜。
由于这里的值班室,也有相应的休息区,顾晨在跟值班的两名警员沟通之后,带着大家,暂时借用值班室的休息室,好好的养精蓄锐。
当顾晨再次听见闹钟响起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而此时此刻,众人还在休息时内呼呼大睡。
顾晨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将众人叫醒:“卢师姐,王师兄,小袁,时间到了,我们得赶紧出发。”
“嗯?”躺在值班室铁床上的卢薇薇,也是嘟囔一声,这才打了记哈欠,缓缓说道:“就到四点了吗?我怎么记得我才刚睡下呢?”
“是的,凌晨四点了,赶紧起床吧。”顾晨见卢薇薇还在赖床,直接将她从床上拉起。
而此刻的袁莎莎也已经苏醒,将一旁赖床的王警官也拉扯起身。
大家简单的梳理一番,便穿好各自的外套,朝着值班室外头走去。
刚一出门,一阵寒意袭来,让所有人不由打了记寒颤。
“冷死了,这江南市的昼夜温差也太大了吧?白天还舒舒服服的,晚上为什么这么冷?”卢薇薇缩着脖子,也是忍不住吐槽几句这糟糕的天气。
王警官倒是无所谓道:“也没什么?你刚睡醒,当然有点适应不了。”
“关键是,我们的保暖大衣外套,都丢在办公室里,这里的大衣外套,人家值班的同事也需要。”
抖了抖身体,王警官又道:“什么都别想了,赶紧去出口,接胡雪莉。”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随后,按照胡雪莉到达的车次,大家赶到出站口位置,也就是江南市高铁北站高架桥的下边。
顾晨拨通了胡雪莉的电话号码,不多时,电话中传来胡雪莉的声音:“喂?顾警官,我快到了,嗯,肯能还有十几分钟,对。”
“那你直接出来,我们在出站口这里等你,对了,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顾晨说。
“哦,我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对,一双中邦黑色皮鞋,嗯,然后,我还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嗯,好,好,那就先这样,我们待会儿见,好的。”
在一阵简单的寒暄沟通之后,胡雪莉挂断电话。
……
……
十几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一波乘客从通道内走出,顾晨站在距离通道出口10米的距离,这样可以从斜角位置,观察出站的人群。
很快,顾晨就根据之前胡雪莉的介绍,看见那名穿着很像的乘客。
只见这名穿着黑色大衣的高挑女子,此刻也只是背着一个小挎包,快速朝着出口位置行走过来。
顾晨看见了她,对着胡雪莉招了招手。
而胡雪莉也很快发现了顾晨,于是便加快脚步,通过了出站闸口。
“您就是顾警官吧?我是胡雪莉。”见到顾晨的那一刻,胡雪莉非常客气的与顾晨握手,举止投足之间,都带着一丝优雅的气质。
“我们先去值班室吧,外面冷。”顾晨也是简单的交流一句。
随后,大家一起朝着刚才的值班室走去。
来到值班室,两名值班警员见到顾晨几人,也是主动站起身。
一名三级警司也是与顾晨交流道:“顾局,人接到了?”
“是的。”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还得借用一下你们的值班室。”
“哎呦,瞧您说的,值班室,您随便用。”三级警司也是说话客气。
顾晨看看里边的房间,说道:“那休息区借我们用一下,我们要在这里谈一些事情。”
“可以,您请便。”闻言顾晨说辞,另一名见习警也是赶紧让出一个身位。
随后,顾晨将胡雪莉,带到了刚才大家休息的房间。
关上房门,整个房间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卢薇薇也是搓了搓手,不由吐槽着说:“还是屋里暖和,外头站一会儿,感觉腿都快冻僵了。”
“哈哈,好像江南市的天气,跟我们魔都的天气差不多,气温也差不多,我们那边晚上也是这么冷。”胡雪莉简单的调侃几句后,这才与众人介绍说:
“大家好,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胡雪莉,我是聂平的前女友。”
“你好,我是芙蓉分局的顾晨。”
“我是芙蓉分局刑侦队的老王。”
“我是卢薇薇。”
“我是袁莎莎。”
大家依次简单的介绍彼此后,也算是正式的认识了一下。
随后,胡雪莉也是赶紧问顾晨:“对了,顾警官,你们说,聂平的家里被人潜入过,目的就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真的吗?”
“是的。”面对胡雪莉的质问,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你跟聂平之间的事情,聂平的父亲,也跟我们大概的说明了一下,你们是在美利坚读书的时候认识的对吧?”
“对。”这边顾晨话音落下,胡雪莉也是赶紧点头附和道:
“我们是在一次游行示威中认识的,那个时候,有人在游行队伍中闹事,去打砸附近的商铺,最后美利坚那边的警察出动,到处抓人。”
“是我根据对地形的熟悉,拉着聂平跑出了那片包围圈。”
“那你为什么要帮助聂平呢?”王警官随口一问。
“因为,我听见他说国语了,当时人很多,但是,我听见了有个男人在对着美利坚警察说我们的国粹,我知道,这是同胞。”
“但是,他这样鲁莽,很可能被抓,所以,我就拉着他,告诉他跟我走。”
重重的叹息一声,胡雪莉也是缓缓说道:“最后,我就带着他一起跑,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好的。”听着胡雪莉的一番说辞,跟聂平父亲所说的情况一模一样,于是顾晨赶紧又问:
“那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吧,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送给他的。”面对顾晨的提问,胡雪莉似乎还没放开。
整个人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
卢薇薇见状,也是赶紧安慰道:“你不用紧张,咱们慢慢说,不急的。”
“好。”深呼一口重气,努力平复下心情,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节奏,胡雪莉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这才缓缓说道: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就如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样,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我们在一家店铺里买来的。”
“准确来说,是我买来送给聂平的,因为聂平很喜欢这个扣子。”
“好吧。”闻言胡雪莉说辞,顾晨又问:“可是,你在电话里,听到我介绍这边发生的事情,就是老鹰图腾的扣子,被人盗走之后又物归原主,你为什么显得那样紧张?”
“那是因为,我听见你们说,偷走那个扣子的人,是受到他人指使,而这个幕后的家伙,你们又说来自魔都。”
“所以,这不由让我想到一个人,但是,电话里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加上我也很想来看看聂平,想去他的墓地看看他,所以,我才连夜来到江南市。”
“看来你似乎很赶时间?”袁莎莎看出了胡雪莉之所以要连夜赶到江南市,似乎就是在与时间赛跑,似乎这是个非常忙碌的家伙。
但胡雪莉也是毫不避讳道:“没错,我就是赶时间,我真的……”
幽幽的叹息一声,胡雪莉也是摇头叹息:“其实,我每天都很忙碌,每天负责的项目,都是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做,所以,我别无选择,我只能这样做。”
双手搓了搓脸,好让自己那疲惫的精神状态得到些缓解,胡雪莉继续说道:
“还是说正事吧,这个扣子,之前是有它的主人。”
“我不明白。”顾晨摇摇脑袋,也是实话实说道:
“你在电话里说,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你从魔都一家商店里买来送给聂平的,可跟这个扣子的主人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见顾晨似乎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胡雪莉赶紧解释说:
“扣子是我们买来的没错,但是,那家店铺是家比较有个性的潮流商店,里面的商品也是种类繁多。”
“我们也是在回到美利坚继续学习的时候,才在邮箱里,收到了一封来自内地的邮件。”
“邮件中说了些什么?”卢薇薇闻言,也是十分好奇。
胡雪莉犹豫了几秒,也是努力回想着说:
“我只记得,对方似乎有种来者不善的意思,说了很多,盛气凌人的样子,大概意思就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原来是有主人的。”
“是那个主人,将扣子押在了店铺里,可是后来,被我们看上了,就把扣子给买走了,对方现在想要回去。”
“还有这种事情?”听着胡雪莉的一番解释,卢薇薇也是气笑着说道:
“合着这家店铺,拿人家抵押的物品做销售商品,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卖了出去?”
“是的。”闻言卢薇薇说辞,胡雪莉也是缓缓点头,不由分说道:
“那家店铺是家潮玩店铺,里面有很多新鲜玩意,反正,很多也是一些人的私人物品。”
“就比如,国内某些明星用过的私人物品,佩戴过的首饰珠宝,或者是明星的一些私人收藏品,也都会放到这里出售。”
“等一下。”听到胡雪莉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十分好奇,赶紧问道:
“那你们逛的这家店铺,还有点东西啊?就连明星的私人物品都有出售?”
“是的。”面对王警官的提问,胡雪莉缓缓点头,继续说道:
“这家店铺,主打的就是这个特色,很多物件,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许多都是独此一份。”
“就比如,店里还有出售一些球星的签名球衣,球鞋。”
“有些是放在店里展示的,但有些是可以拿来出售的。”
顿了顿,胡雪莉继续解释:“就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我们之前还问过店老板,这个卖多少钱?”
“老板说了一个数字,说明是可以出售的,那我们买来,就跟之前的主人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在我们都回到美利坚继续学习的时候,我却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份威胁邮件,就感觉莫名其妙。”
“是啊,还能遇到这种事情?难道就不会是有人在搞恶作剧吗?”王警官感觉,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而胡雪莉也是缓缓说道:“对呀,我刚开始,也感觉对方是神经病。”
“因为我们是通过正规渠道,在店里买到的东西,那就是可以出售的。”
“可现在,对方在邮件中说,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对方寄存在店里的,并不是拿来出售的。”
“所以,我就感觉对方很扯,就没搭理对方。”
“可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方三番五次的给我发邮件,让我把东西给寄回去。”
“并且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国?感觉对方可能是精神有问题,于是我一直都没有去搭理。”
重重的叹息几声,胡雪莉也是紧张不已道:“可是,当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谁打来的?是那个给你发邮件的人吗?”顾晨问。
胡雪莉默默点头:“就是他,对方是男是女?我也不清楚,因为对方好像是不太愿意让我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用了变音软件处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就怪怪的,感觉有些可怕。”
“可毕竟,我是通过正规渠道买来的东西,又怎么会还给他呢?而且,这个东西,还被我送给了聂平。”
“奇怪了。”听着胡雪莉的这番说辞,卢薇薇也是不可置信道:
“这个人的东西,寄存在店铺的意义是什么?是展示吗?可如果不能出售,那为什么老板还能开价?”
“这说明,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可出售的。”
“可不是吗?而且还是花费了我不少钞票呢。”胡雪莉说。
“那你花了多少钱买来的?”王警官问。
胡雪莉抬头思考,也是缓缓说道:“好像……花了5000多吧?”
“多少?”听着胡雪莉的这番说辞,王警官目瞪口呆:
“5000多?这个破扣子值5000多?有这么夸张吗?”
“很正常啊。”见王警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胡雪莉也是淡定的解释:
“那家店里卖的都是潮玩物件,随便一件都是几千块。”
“而且,在市面上也是独一份的存在,就比如你身上戴的项链,只要是从那家店里买来的,那基本上是很难碰见另一款相同的款式。”
“加上这里还出售许多明星的私人物品,所以在圈子里还算挺有名气的。”
“东西贵,那也正常,5000块,能买到这种我跟聂平都喜欢的扣子,我感觉挺值的。”
“好吧。”闻言胡雪莉说辞,王警官也是轻叹一声,无奈说道:
“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想法,我真是有些猜不透。”
“我们还是继续聊聊,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他后来有没有打电话骚扰你?”
“有。”闻言王警官说辞,胡雪莉也是继续解释:
“自从我接到了第一通电话开始,这个人,似乎就开始不断的骚扰我,目的也很明确,让我把东西交个他。”
“可我也是有脾气的人,东西是我买的,又不是我偷的,而且,聂平很喜欢,我凭什么要给他?”
“所以,我就明确的在电话中告诉他,我的东西,我是不会给他的,并且把号码给拉黑了。”
“那后来呢?”顾晨调整了一下执法记录仪角度,继续问道。
“后来?后来,那个骚扰电话就没有再打来过,虽然他完全可以换一个号码,继续打给我,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感觉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而这件事情,也已经过去很久,直到我因为父母的原因,跟聂平分手,回到了魔都,准备跟我丈夫的婚礼时,这才发现,我又莫名其妙的接到了一通电话。”
“而那个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是一个经过语音软件处理的声音。”
“我知道,是那个家伙,他又找上我了,感觉这一次,他就在我身边似的,我开始真正的害怕起来。”
抬头看向顾晨几人,胡雪莉也是一脸踌躇道:
“以前我在美利坚,在国外,对方不管如何,我都不怕,毕竟他也不一定就敢漂洋过海的过来找我。”
“可是,后来我回到魔都,那个家伙可能就在魔都,但是我不清楚,对方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又是怎么能准确的判断我回国的时间?”
“他几乎是在我回到国内的第二天就打电话给我,时间非常凑巧,仿佛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中。”
……
2438、精密分解【二合一章】
可以说,聂平的书房比得上一般家庭的客厅,尤其从装修格调来看,老爷子似乎也给与了聂平很多自主权。
因此就可以看出,大平层其他地方的装修风格,都是高档典雅的风格,但是到了书房,画风突然就发生了改变。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了一个动植物园,这里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标本,看得人眼花缭乱。
当然顾晨和卢薇薇也并不是来这欣赏艺术馆,而是想通过这个跟聂平最直接的空间,来掌握更多关于聂平的信息。
聂平在几年前因为殉情而跳江自杀后,关于聂平的信息就已经少之又少。
而顾晨团队,也仅仅只能通过白发老大爷,也就是聂平的父亲,来了解关于聂平的生前事。
当然,随后到来的胡雪莉,也给大家带来了另一条信息,那就是老鹰图腾扣子的由来。
顾晨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扣子,来自于魔都的一家潮品店里。
而胡雪莉在购买下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电话和邮件的威胁。
当然,根据顾晨分析可以看出,对方的目的,或许并不是真的要得到那个扣子。
至于这个扣子是对方的抵押物一说,似乎也就是一个借口而已。
而顾晨团队在经过反复讨论分析得出,聂平和那名威胁胡雪莉的神秘人,几乎同时消失。
因此断定,那个神秘人,或许跟聂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顾师弟。”也就在顾晨的思绪,还在神秘人与聂平身上时,顾晨突然被卢薇薇的一声叫唤给打断。
扭头看向卢薇薇,她正站在一个工具台前面,指了指工具台上的一些物品。
顾晨皱了皱眉,赶紧走了过去:“怎么了卢师姐?”
“你看这个。”卢薇薇没有多说,直接指了指工作台。
而工作台上,则是一些物料的残留。
但是从一些残留下来物料可以看出,似乎跟大家一直调查的老鹰图腾扣子非常相似。
当然,顾晨也看得出,这个书房是被打扫过的。
既然是聂平的书房,那么,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大多跟聂平有关。
老爷子似乎对于艺术性的东西了解的并不多。
而这些残存的物料,都被丢进一个透明框内。
顾晨戴上白色手套,将透明框盖扳开,将一个残缺的物料托在手中。
“顾师弟,你觉不觉得,这个东西,有点像老鹰图腾的扣子?”
“是有点像。”顾晨将放在手中的残缺物料,反复观察,也是点头确认道:
“有点像老鹰图腾扣子的一个部件,要知道,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做工非常精美,但是,也是有许多细小的精密部件组成的,就有点像……”
想了想,顾晨直接将自己的左手抬起,看着卢薇薇送给自己的手表说:
“就有点像,卢师姐送给我的这块手表,里面有着许多精密的零件。”
“对呀。”这边顾晨话音落下,卢薇薇也是赶紧附和: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不仔细看,感觉就是一件做工比较精细的艺术品,可要是仔细观察不能发现,其实是由许多细小的精密零件构成的。”
看着自己送给顾晨的那块手表,卢薇薇赶紧又道:“就比如那块手表,看起来小小的一件东西,里面的零件小到你不用放大镜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修表的老师傅,都喜欢带着放大镜修表的缘故。”这边卢薇薇话音刚落,顾晨也是随口一说。
卢薇薇咧嘴一笑:“对,就是这样。”
看着顾晨若有所思的表情,卢薇薇赶紧又问:“顾师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是感觉……”拿着自己手里的那块残缺物料,顾晨扭头看向卢薇薇:
“我是感觉,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会不会内有乾坤?”
“你的意思是……”卢薇薇犹豫了几秒,赶紧说道:
“你的意思是,老鹰图腾的扣子,或许就像这手表一样,里面或许还藏着秘密?”
“对。”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这些人,煞费苦心,都是为了得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如果说,这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艺术品,那也没有多少价值,犯不着有人从魔都雇人,来江南市,想方设法得到它。”
幽幽的叹息一声,顾晨继续说道:“唯一可能的情况是,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里面暗藏玄机。”
“而这个扣子里面的东西,或许才是这些人想要得到的。”
“我的天呐!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听着顾晨的分析,卢薇薇恍然大悟,也是不可置信道:
“那这么说来,之前那些种种的一切,就都能解释通了。”
“毕竟,谁会为了一枚动物图腾的扣子,这样大费周章?”
顿了顿,卢薇薇继续说道:“就比如,那个杨杰的雇主,就花了两万块,让他替自己做事。”
“而两万块,远远超过了这个老鹰图腾扣子的本身价值。”
“所以,得到这枚扣子,肯定是为了得到扣子里的东西。”
“嗯。”面对卢薇薇的这番讲述,顾晨只是默默点头,附和一声。
随后,顾晨也是抬起左手,将托在手中的物料残片放在眼前,不由分说道:
“从这个物料残片可以看出,其实,聂平也在仿制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或许他当时已经成功了,又或者没成功,总之,聂平因为殉情而跳江自杀,现在在我看来,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没错。”看着顾晨手中的物件,卢薇薇也是分析着说道:
“如果聂平也在研究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或许就证明,其实他已经发现了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
“毕竟,这个东西是胡雪莉买来送给聂平的,而胡雪莉一直被骚扰电话和邮件侵扰时。”
“或许聂平也开始怀疑,自己手里的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秘密?”
“而对于聂平这个艺术家而言,对艺术品的研究,显然就是他的乐趣所在。”
话音落下,顾晨来回走在这个偌大的书房内,指着书房内部各种物件铁架,也是不由分说道:
“卢师姐,你觉得这里像书房吗?”
“呃……准确来说,我更愿意把这个地方称为研究室,类似于高川枫他们那边的法医检测室。”
“对,我也有这种感觉。”顾晨也完全同意卢薇薇的这种说法。
卢薇薇咧嘴一笑:“看来艺术家更喜欢做研究,毕竟许多艺术品,都是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但凡我见过的那些搞艺术的,几乎都是动手实操的高手,所以……”
环顾四周,看着面前偌大的书房,卢薇薇又道:
“我感觉,这个地方,与其叫书房,还不如叫手工制品工作室。”
见顾晨走到墙角位置,开始观察挂在墙面上的一些手工制品时,卢薇薇也赶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卢师姐你看。”顾晨指着墙面上的各种手工制品,不由分说道:
“从这些挂在墙壁上的手工艺术品来看,我们就不难看出,许多都是在这间书房内完成的。”
扭头看向了工作台方向,顾晨又道:“工作台那边的透明框内,很多物料,就是这些艺术品的残缺部分。”
“也可以说,这些物料,是制作艺术品的剩余物料,像这个彩色孔雀,刚才我在透明框那边,就发现了一些。”
“我也看见了。”卢薇薇赶紧附和。
顾晨转身看向这个偌大的空间,这里的每一个物件,似乎都与工作台那边的透明框内有着关联。
各种残缺的物料可以证明,这些或许就出于聂平之手。
顾晨沿着书房的超大落地窗,一直走到了一个类似于办公桌的位置。
之所以顾晨认为这里是办公桌,那是因为这个桌面平台上,摆着一些艺术杂志。
而相比较刚才看见的工作台,这个平台上的物品摆设,也相对整洁一些,也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应该就是聂平的书桌吧?”顾晨尝试着让自己代入到聂平的视角,直接坐在了书桌前的座椅上,随后,打开书桌下方的抽屉。
这里面存放着许多聂平的手稿图,顾晨拿在手中大概的参详了一番,发现这些手稿,大多都是聂平自己设计的。
其中对于一些艺术品的细节设计,更是用了大段字符进行说明: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是个设计师。”顾晨将翻阅过的手稿图纸,交给一旁的卢薇薇。
而卢薇薇则是接着翻阅,嘴里也是不由喃喃道:
“这个家伙,感觉更像个搞研究的,只不过,他研究的东西,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不是扣子就是挂件的,看上去好像挺有视觉冲击力的,可学这玩意儿能赚钱吗?”
“当然赚不到钱。”听着卢薇薇的质疑,顾晨也是微微一笑,解释说道:
“他学的这个专业,本身就不好就业,纯属锻炼情操。”
幽幽的叹息一声,顾晨继续说道:
“就比如,许多富商的子弟,去国外高等学府深造,他们学什么?哲学。”
“噗!”听着顾晨的一番讲述,卢薇薇也是噗笑一声,赶紧说道:
“这些富家子弟,是去学习的吗?是去镀金的,去结交人脉的。”
“是的。”听着卢薇薇如此一说,顾晨也是淡笑着说道:
“以前听小袁也说起过,很多富商在国外的顶级学府,大多都是学习跟艺术相关的,就比如,学摄影,学哲学,学艺术。”
“说到底,这些专业都是不太好就业的,但是,人家在乎的是就业问题吗?能在高等学府深造的,人家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就业去的。”
“很多人都出自精英家庭,家里也大多是以经商为生,很多人是奔着去结交顶级人脉去的。”
“而这些顶级人脉,在一定程度上,会帮助到他们,反哺自己的家族生意。”
“是的。”听着顾晨的讲述,卢薇薇也是恍然大悟:
“所以,人家聂平学习这些东西,看来就是奔着兴趣爱好去的。”
“这样想想,这家伙无忧无虑的学习生活,简直不要太爽。”
看着书房内琳琅满目的物件,卢薇薇也是不由感慨道:
“也难怪,聂平会整出一个扣子铺,你说正常人,谁会搞那玩意儿?”
“是的。”顾晨默默点头,也是道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我现在心里有许多疑问,就比如,聂平在得知胡雪莉送给自己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导致自己被骚扰一事,聂平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聂平有没有私下对老鹰图腾的扣子做过研究?这个我们现在还并不清楚。”
“还有就是,胡雪莉到底知不知道,聂平私下研究老鹰图腾的扣子?”
“如果知道,那么,胡雪莉清不清楚这个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
“呃……应该不知道?或者……她知道?”卢薇薇现在也说不准。
顾晨则是淡然一笑,继续说道:“从胡雪莉这次接到我的电话,在得知老鹰图腾的扣子时,就连夜赶到江南市。”
“从这个情况来看,胡雪莉似乎非常看重这个事情。”
“由此可见,胡雪莉或许多少也清楚一些,或者说,她这次过来,就是奔着解开这个扣子谜题来的。”
“妈呀!”听着顾晨如此一说,卢薇薇忽然不淡定道:
“那这样看来,胡雪莉也对我们有所隐瞒,但其实并不想将真相告诉我们,而是想通过我们,找到一些对她有利的东西?”
“可以这么理解吧。”顾晨点头说。
卢薇薇打上一记响指,也是不由分说道:“那这样看来,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保留。”
“就比如,这个白发老大爷,当我们谈论到他儿子是否是真的因为感情问题,而选择殉情时,他会表现的那样激动。”
“准确来说,他或许是过度担心,我们怀疑当年那名死者的身份。”
“嗯。”听着卢薇薇的一番解释,顾晨默默点头。
于是卢薇薇继续说道:“还有,胡雪莉当听到我们正在调查关于前男友聂平的事情,竟然紧张到连夜跑到江南市。”
“而且,她自己也是一个投行高管,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
“可即便如此,她也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配合我们,这说明,她或许也迫切想要得到某些结果。”
“而她口中所说的,想借此机会,去看望一下聂平的墓地,或许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听着卢薇薇说到这里,顾晨忽然眼睛一亮,赶紧说道:
“看来,我得让丁亮和黄尊龙好好盯着这个胡雪莉,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要去看望聂平的墓地?”
“嗯,我觉得有必要。”卢薇薇也是附和着说。
顾晨没有管太多,直接掏出手机,开始跟丁亮和黄尊龙交流细节。
不多时,顾晨挂断电话,也是对着卢薇薇点头说道:“胡雪莉那边,今天的所有行程,都会由丁亮和黄尊龙负责。”
“她那边的一举一动,丁亮和黄尊龙都会密切监视。”
“那样最好。”见此情况,卢薇薇也是长舒一口重气。
而就在此时,在聂平卧室内检查的王警官和袁莎莎,似乎也完成了各自手里的工作,直接走向顾晨方向。
“怎样?”顾晨说。
王警官摊开双手,也是不由分说道:“该检查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太多疑点。”
顾晨又将目光看向袁莎莎。
袁莎莎也是赶紧汇报着说:“就如王师兄所说的那样,聂平的卧室,太空旷了,里面几乎没有太多东西。”
“或许是聂平已经去世几年了吧?所以老爷子把房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好吧。”见此情况,顾晨只能默默点头,因为从一开始,顾晨也没把希望放在卧室。
随后,顾晨将聂平书桌下方最后一个抽屉打开里面似乎是一些笔记本。
正如聂平艺术家身份一样,他的那些笔记本,外表看上去也是格外精致。
当然,顾晨关注的重点,从来不是这些表面的东西,而是笔记本的内容。
将其中一个笔记本翻开,里面都是一些随笔记录。
顾晨饶有兴致的,继续翻阅,这才发现,笔记本里的各种随笔,句子都十分优美。
看得出,这些句子当中,大部分都是聂平的摘抄。
聂平或许是想利用句子,把自己的情绪抒发出来。
而且有意思的是,聂平这本笔记本的随笔记录中,还会时不时的附上一些日期。
由于顾晨向白发老人打听过聂平的死亡时间,因此,顾晨根据这个时间进行推算,发现许多都是聂平死亡前几年前的记录。
想着聂平去国外留学的时间,也大多都是这个时候,因此顾晨推算,这些随笔的记录时间,从页面上看,最前面的部分,是刚到国外时的心情。
而前边的部分,聂平随笔记录,更像是内心在emo,因此句子也相当的忧郁。
但随着顾晨不断翻阅,发现聂平笔记本后边的内容,开始逐渐变得好转一些。
顾晨饶有兴致的继续翻阅,而到了其中一个时间段,结合当时在美利坚发生的一些热点事件,顾晨判断,这个时候,应该是华尔街闹游行示威最白热化的时刻。
因此这个时候,聂平的随笔记录文字,也是最偏激的。
似乎聂平也开始意识到,华尔街就是吸血的资本,在无情贪婪的吸食着每个人的钱袋子。
因此,聂平选择加入到这个游行示威的队伍当中。
“哼!这个家伙,还有偏激成这样的时候?看得出,这个时候的聂平,应该是分愤青没错了。”
看着记本笔上的文字随笔记录,顾晨也是不由的哼笑一声。
但此时聂平,顾晨也能从他的文字中看到的转机。
从之前的各种emo文字,转为偏激文字,这个时候的聂平,文字全都是以批判为主。
而且时间上,顾晨通过查询新闻历史也不难发现,那个时候的美利坚,也的确爆发了大规模游行示威活动。
但是这类新闻,数量却是极少,或者说,被美利坚媒体刻意淡化。
而从这之后,顾晨又发现,聂平的随笔文字,却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顾晨知道,按照白发老人的说法,这个时候的聂平,因为在华尔街游行示威的混乱环境中,认识了胡雪莉。
因此,这个时候的聂平,应该是和胡雪莉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啧啧啧。”站在顾晨身后,看着笔记本上的随笔内容,王警官也是不由唏嘘道:
“这个时候的聂平,好像一个诗人,写出的文字都是这样的优美。”
“看来,爱情能治愈一个人的内心创伤,那是显而易见的。”
“那这个时候的聂平,应该已经和胡雪莉在一起了。”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袁莎莎也是赶紧附和着说。
王警官默默点头:“那是肯定的。”
顾晨皱了皱眉,继续快速翻看后边的内容,嘴里也是碎碎念道:
“这个聂平还挺有意思,有想法,直接写在笔记本上,而不是发表到自己的社交账号上。”
“或许,聂平是一个比较封闭自己的人呢?毕竟,艺术家都比较另类的不是吗?”卢薇薇也是给出自己的解释。
顾晨默默点头:“或许是吧。”
“有点意思。”王警官咧嘴一笑,也是继续说道:
“顾晨,你继续看看后边的内容。”
“嗯。”顾晨“嗯”了一声,赶紧开始翻阅后边的部分。
直到顾晨翻到聂平去世前的一个月,却忽然发现,聂平的文字中,似乎带着满满的不甘。
但是顾晨也能理解,毕竟,这个时候的聂平,已经和胡雪莉分手。
而胡雪莉马上就要跟华尔街的圈里人结婚。
而这一切的安排,全部都来自于胡雪莉的父母。
而这些随笔的文字记录,也永远停留在聂平去世前。
顾晨将翻看完毕的随笔记录本,直接递给王警官查漏,自己则,拿起另一本。
顾晨拥有大师级记忆力,因此翻阅起来会非常迅速。
可是在大家围观的同时,顾晨不敢将这项技能使用的太过明显,因此也是有意的放慢了速度。
可即便如此,顾晨的查阅速度也是相当惊人。
当顾晨翻阅到这本笔记本的中间部分时,却发现,里面有一些手绘图案。
而从图案的结构来看,似乎与老鹰图腾的扣子颇为相似。
顾晨眼睛一亮,赶紧查阅起来。
“图案,细节,这是一张完整的图纸啊?”
心里想着,顾晨继续翻阅到下一页。
而这一页更神奇,几乎将老鹰图腾扣子的内部结构图给细分出来。
这一页,是老鹰图案顶部结构。
顾晨翻到下一页,这一页是底部结构。
其中还有一些部件的细节,聂平都做了详细的拆解,甚至将一些细小的位置都用直线和文字标注出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真的要仿制出来这个一模一样的扣子?可是,用3D扫描不是更方便吗?”
顾晨这样想着,可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是3D扫描的产物,那只能算是工业产品。
而聂平是个艺术家。
更何况,聂平或许压根就没想过用3D扫描,他只是想拆解一下这个扣子,探寻一下扣子内部的秘密。
“聂平肯定是有研究过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而现在这个扣子,或许已经不是当初的扣子。”
顾晨皱了皱眉,也是将笔记本丢到一旁。
而此时此刻,白发老人,也是从书房外头走了进来,看见顾晨几人脸色凝重,也是好奇问道:
“警察同志,你们查出什么线索没?”
顾晨闻言,赶紧将刚才的笔记本打开,将里面的图案亮在白发老人面前问:
“大爷,我问你,您儿子聂平,有没有拆解过这个老鹰图案的扣子?”
“这个……”似乎是不太清楚这件事情,白发老人犹豫了几秒,也是努力回想起来。
“怎样?”顾晨上前一步,继续追问。
“我儿子平时是喜欢待在他这个书房内,捣腾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但是,具体捣腾些啥?我也不是很清楚。”
“您再想想。”顾晨继续指着笔记本上的图案说:“这个图案,不就是您儿子遗物的拆解图吗?”
“呃……”面对顾晨的质问,白发老人顿时语塞。
而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见状,也都围拢过来,仔细查阅。
“还别说,这个聂平,还真就研究过这个东西啊?”卢薇薇不由分说。
王警官也是眯了眯眼:“能把这个图案分解图,画的这么详细,看来是花费了不少时间的。”
“可见,您儿子聂平,可没少在这个方面下功夫啊。”
扭头看向白发老人,王警官又道:“是这样吧?”
“呃……”
白发老人似乎有些尴尬,这个问题,他似乎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
一旁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说道:“大爷,您儿子跟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肯定有很深的了解,他甚至都画过这种扣子的拆截图,甚至里面的零件都有出现。”
幽幽的叹息一声,袁莎莎也是继续说道:“这就说明,您儿子,其实已经拆解过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这……这个我不知道。”
“您必须知道。”见白发老人开始慌张,顾晨也是催促着说:
“您说您儿子是因为感情问题,而溺水身亡,这在我看来,目前还无法追查。”
“但是,您儿子死后,出现了一系列怪事,都是围绕着您儿子的遗物,也就是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出现的。”
“我想,这所有的一切,都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您儿子,或许就刚好发现了这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才导致了自己的死亡也说不定。”
“不!这一切都只是你们自己的主观想法,并不是客观事实。”面对顾晨的质问,白发老人情绪激动,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眼神中,似乎也带着少许不甘。
而面对白发老人那暴躁的情绪,顾晨没有反驳,而是直接走到老人面前,用自己那双犀利的眼神看向白发老人,也是不由分说道:
“大爷,您看着我的眼睛。”
白发老大爷闻言,也是抬头看向顾晨的双眸。
然而仅仅是刚对视一眼,白发老人便赶紧移开。
他哪里见过顾晨这双犀利的眼神。
就是十恶不赦的罪犯看着顾晨这双犀利的眼神,也无法对视超过5秒。
“您心里还藏着秘密对吗?”顾晨问。
“我……”
白发老大爷此刻心跳加速,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顾晨上前一步,继续说道:“您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对吧?”
“我……”
“你没有说,你一直在隐瞒。”这边还不等白发老大爷把话说完,顾晨又插嘴了一句。
此时此刻,白发老大爷也是一脸懵逼,完全没想到,顾晨此刻的气场会如此强大?
自己只是对视一眼,就已经开始慌神。
而此刻的顾晨,似乎也已经看出了白发老大爷的内心世界,似乎还隐藏着秘密。
这种情况是最要命的。
“大爷。”见白发老大爷左右为难,卢薇薇也是安抚着说道:
“您也知道,您儿子已经不在了,可是,围绕在您儿子遗物上的事情,却是一件接着一件。”
“甚至有人雇佣人员,对您的住所和您的日常活动进行监视。”
幽幽的叹息一声,卢薇薇继续语重心长道:
“就这种情况,我不清楚,您的人身安全是否会受到威胁?如果对方想对您动手,那么,我们也没办法帮到你。”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出对方,保全您的安全,可如果您自己都有事不说,就这么一直隐瞒下去,那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也别怪有人真的开始对您动手,对您不利的时候,您才想起我们警方。”
轻叹一声,卢薇薇也是无奈说道:“孰轻孰重,我想您应该最清楚。”
“大爷,说吧。”王警官也有些等待的不耐烦了。
之前大家在高铁北站的值班室内,就一起商讨过这个问题。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白发老大爷,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
2439、古樟树【二合一章】
书房内,白发老大爷被四人包围在中间,眼神甚至都不敢看向顾晨方向,就这么一直呆呆的站在那儿,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当然,顾晨几人之所以向白发老人“发难”,也是在找到聂平的那本关于老鹰图腾扣子的拆截图后,才决定找白发老大爷问个清楚。
毕竟,这验证了之前大家对聂平的猜测。
聂平的确已经开始对老鹰图腾的扣子展开拆解分析。
而聂平的溺水身亡,顾晨也感觉这其中有许多蹊跷,至少自己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真的如白发老人和胡雪莉所说的那样。
是因为胡雪莉嫁给他人,才导致聂平跳河殉情。
但有一点非常可疑,那就是胡雪莉一直受到各种骚扰。
而骚扰对象,似乎目的一直在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上。
但随着聂平的死亡,那个骚扰胡雪莉的神秘人,似乎也就这么凭空消失。
顾晨不清楚,对方是因为夺走了聂平的老鹰图腾扣子?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而停止了骚扰。
当然,或许有这种可能,对方从聂平手里,夺走了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之后制造了聂平的溺水身亡。
但前提是,对方必须要给聂平戴上一个一模一样的仿制品。
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而对方在达到目的后,也可以选择销声匿迹,不再骚扰胡雪莉。
还有一种可能,聂平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了老鹰图腾扣子里的秘密,因此给自己仿制了一件老鹰图腾的扣子,就这么一直戴在身上。
而对方或许利用了一些手段,导致聂平溺水身亡。
但是,对方夺走了聂平身上的扣子,并且将一个仿制品戴在了聂平身上。
但对方其实并不清楚,他自己夺走的那枚老鹰图腾的扣子,其实也是聂平仿制的。
当然,至于是哪种结果?顾晨感觉,还得看白发老人,愿不愿意说出实情。
因此,现在的顾晨,想要联合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给他一些压力。
但很显然,白发老人的内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强大,甚至有些脆弱。
刚才众人的一通逼问,很显然,让白发老人有些招架不住。
“老人家,您想好没?我们这也是在帮您,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警察,您完全可以信任我们,我们总不可能害你吧?”
王警官见白发老人似乎有些破防,也是想继续添一把火。
但很显然,王警官的这把火有些奏效,白发老人哽咽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
“其实,其实这也是我儿子告诉我的。”
“您说什么?什么您儿子告诉您的?麻烦您把话说清楚好吗?”见白发老人说话模棱两可,卢薇薇也是催促着说。
“好吧。”白发老人重重的叹息一声,也是无奈说道: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好吧,我说,我全说。”
见白发老人似乎已经无力反抗大家的质问,顾晨赶紧将执法记录仪调整角度,对准白发老人。
并随手将抽出自己的随身笔记本,问道:“大爷,您说,把您知道的东西,全部说出来。”
“这一次,我希望您不要有所隐瞒,这样对你,对我们,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明白。”见顾晨已经说到这份上,白发老人也是无奈叹息:
“其实,我也怀疑我儿子的死,可能没这么简单,因为,他之前似乎就有种预感。”
“等一下。”闻言白发老人说辞,袁莎莎赶紧打断道:
“冒昧的问一下,您说的那种预感,指的是什么?”
“就是我儿子的安全问题。”白发老人说。
袁莎莎伸手道:“您请继续。”
“好。”
白发老人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其实,当初我儿子戴着他前女友送给他的那个老鹰图腾后,就感觉奇奇怪怪的。”
“我经常看见,他假期回到家后,就开始将自己关进书房,也就是现在这个地方。”
“我一直不清楚,他躲在书房干什么?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吃。”
“可是,我儿子也有自己的脾气,那就是自己关门的时候,不希望别人打扰他工作。”
看看左右,白发老人随意指了指墙壁上的一些工艺品,说道:
“就是墙壁上的那些东西,他喜欢捣腾这些,但是,这需要绝对的专注。”
“而且我也说过,儿子喜欢做什么?我举双手赞同,反正,他的爱好就算再烧钱,我也是能够负担的起。”
顿了顿,白发老人也是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毕竟,我跟你们也是说过的,送他去学艺术,花费了我一套房。”
“好的,大爷,这些我们已经有所掌握,您能不能说一下我们没掌握到的?”顾晨见自己如果让白发老大爷自由发挥,他似乎说起话来没有重点。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顾晨感觉,有必要让自己对他进行引导。
“好的。”面对顾晨的提醒,白发老大爷默默点头,也是问顾晨:
“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您儿子在书房工作的时候,不希望被人打扰。”这边顾晨还未开口,一旁的袁莎莎便赶紧回道。
“对,是我儿子不希望被人打扰,可是有一天,我听见书房里的儿子,在那发疯一样的咆哮。”
“我就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大问题,或者是遇到了什么烦恼。”
“而且那个时候,早就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吃饭,饭菜都已经热了两遍。”
“于是,我就悄悄的推开这书房的大门,想问问儿子,到底是怎么了?”
“那你结果看到了什么?”王警官问。
“我结果看到了什么?”白发老人愣了愣神,也是不由分说道:
“我看见了,我儿子聂平,把自己的发型抓乱,整个人躺在地板上。”
重重的叹息一声,白发老大爷也是心有余悸道:“那时候,可把我给吓了一跳,感觉这孩子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狂发到躺在地板上呢?”
“大爷。”这边白发老大爷话音落下,卢薇薇则赶紧问道:
“您儿子聂平,平时会有这种激动的表现吗?”
“平时?”愣了愣神,白发老大爷犹豫了一下,也是摆摆手道:
“他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他只有在受到重大打击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癫狂的状态。”
深呼一口重气,白发老大爷努力平复下心情,这才又道:
“他的学习成绩,从小就很好,属于班里的尖子,可有一次,他数学没考好,他气得躺在地上,好半天都不愿去起来,还是我劝说了好半天。”
想了想,白发老大爷又道:“还有一次,他参加一个为了纪念什么的艺术品大赛,他对他自己制作的参赛作品很满意。”
“甚至都已经开始想象,他自己待在领奖台上领奖的画面了。”
“可谁能想到,就在他带着自己的参赛作品,去往评选地点的路上,被一个骑摩托车的鬼火少年给撞了。”
“参赛作品被摔个稀烂,直接也被撞翻了几个跟头。”
幽幽的叹息一声,白发老大爷也是一脸无奈:
“只记得,那一天,他躺在医院的病房上,也是各种咆哮,各种不甘,因为拿到那次奖项后,是可以跟国外的一个艺术家见面的。”
“而那个艺术家的作品,我儿子聂平,平时也只能通过一些艺术杂志才能看到。”
话音落下,白发老人左右看看,很快将目光锁定在书桌上。
于是白发老人赶紧上前几步,将桌上的几本叠放的艺术杂志翻找起来很快便找到其中一本,赶紧拿到手中,给顾晨几人展示道:
“对,就是这个艺术家,我儿子从小就对他的艺术作品很感兴趣。”
“那个艺术家去魔都举办艺术展览时,我儿子还要我带着他去参加,那时候,他只能远远的站在人群中,望着那名艺术家接受采访。”
“而为了能够近距离见到那名艺术家,我儿子才去参加了那个由艺术家亲自评选和颁奖的比赛。”
说到这里,白发老人也是无奈叹息:“可就是因为那次意外车祸,让他错过了作品的参选还让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个多星期才能下床。”
“那一次,他也是这种抓狂的表现,再有就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次。”
“就是您儿子躺在这个书房的地板上那次?”顾晨确认着说。
“对。”闻言顾晨说辞,白发老人也是狠狠点头:
“所以,从那一次我儿子抓狂的表现来看,我就感觉,事情肯定没有怎么简单,他一定是遭遇了某种重大打击。”
“那会不会是胡雪莉跟他分手,导致他这种抓狂的表现呢?”袁莎莎问。
原本大家以为会是这样,但白发老人却是摇摇脑袋。
“不是因为这个呀?”王警官见状,也是不可置信道:
“那还有什么,比您儿子跟前女友胡雪莉分手还要抓狂的呢?”
“害!”闻言王警官如此一说,白发老大爷也是叹息一声,这才语重心长道:
“其实,刚开始,我也很懵,感觉儿子这是怎么了?”
“我知道,根据前两次的情况来看,我儿子,一定是遭遇了某种重大的挫折。”
顿了顿,白发老大爷也是眼神复杂的看向众人,继续说道:
“而且,刚开始,我也跟你们想象的一样,以为我儿子遭遇的是感情问题,可根本就不是。”
“那是什么问题?”卢薇薇好奇问道。
白发老人叹息一声,也是抬起脑袋,看向顾晨几人说:
“他说,他可能惹上大麻烦了,搞不好,自己可能有生命威胁。”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听闻白发老人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紧张不已。
但白发老人却是摇摇脑袋,无奈说道:“他说,他不能告诉我,他还说,我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则对我不好。”
“那后来呢?”顾晨问。
“后来?”白发老人挑了挑眉,也是一脸惊恐道:
“后来,我就问他,我说儿子有啥事我不能知道啊?如果是你在外头招惹到麻烦,招惹到一些惹不起的人。”
“没事,咱家有钱,我说我可以用钱帮你摆平。”
见白发老大爷声情并茂的演绎着当时的情景,顾晨只是微微点头,继续说道:“那后来呢?您儿子又是什么反应?”
“后来?后来……”
说道这里,白发老大爷却开始哽咽起来,整个人不由叹息道:
“后来我儿子躺在地板上告诉我说,这件事情,用钱是摆不平的,他让我不要多问。”
“他还告诉我说,他要去趟魔都,如果幸运的话,事情可以摆平,可如果不幸运的话,可能自己就要交代在那里。”
抽泣了一声,白发老大爷也是捂脸难过,似乎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又再一次重现在面前。
那种悲伤的情绪,甚至开始蔓延开来。
卢薇薇见状,也是赶紧安慰道:“大爷,您先别难过,您把事情交代清楚,剩下的,我们会帮你讨回公道。”
顿了顿,卢薇薇又道:“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发生了什么?呵呵。”白发老大爷语带哭腔,也是哽咽着说道: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我儿子死了,有人说,他是为了那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在魔都跳江自杀了。”
“他们都说我儿子是殉情死的,可我总感觉不是这样,肯定不是。”
“原来是这样?”听闻白发老大爷说辞,顾晨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又道:
“那就是说,您自己也清楚,您儿子并不是殉情自杀的?”
“对。”面对顾晨,白发老大爷也是缓缓点头。
此时此刻,就连自己的鼻头也是红红的。
“这样啊?”顾晨倒吸口凉气,也是在众人跟前,来回走上两圈后,这才缓缓说道:
“看来,我之前猜测的情况是对的,这里面,好像另有文章,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
“可不是吗?”白发老人摇摇脑袋,也是无奈叹息:
“如果说,之前我没有遇到我儿子在这书房咆哮,发狂,或许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或许,我就会像其他人一样,相信我儿子是为情自杀的。”
“因为,他是真的很爱那个胡雪莉,他甚至都跟我讨论过,如果跟胡雪莉结婚,那么,未来该是怎样的?”
短暂抽起来几声,白发老人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看到那样的儿子,我就盘腿坐在他身边。”
顿了顿,白发老人忽然看看左右,指着卢薇薇的脚下道:
“对,没错,他当时就躺在你现在站的位置。”
卢薇薇闻言,低头看了一下木地板,赶紧后退一步。
而此时此刻,白发老人似乎也代入其中,赶紧加快脚步,走到卢薇薇的跟前,顺势就这么盘腿坐在地上。
抬头看向顾晨,白发老人也是哽咽说道:
“我当时就这么坐在这儿,我问他,到底怎么了?我已经很久没见他这样。”
“我还问他,需要我陪他去魔都吗?”
“那他怎么说?”卢薇薇问。
“他说,他说……”短暂回想了几秒后,白发老人也是缓缓说道:
“他说,这件事情,因他而起,必须要他自己去解决。”
“我突然有了一种没办法帮助我儿子的那种无力感,我哽咽的问我儿子,你到底是招惹了啥呀?可他就是不说,问我要了些钱后,几天之后就去了魔都。”
听到这里,顾晨不由皱了皱眉,也是赶紧问道:
“大爷,那您儿子在离开家里之前,有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
见白发老大爷摇摇脑袋,于是顾晨又问:“那他有没有给你留下过什么?”
“留下过什么?”愣了愣神,白发老大爷也是挑眉说道:
“他给我留下了一个物件。”
“是什么?”感觉都快急死了,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也是异口同声的问。
白发老大爷叹息一声,也是缓缓说道:“就是那个老鹰图案的扣子啊。”
“那不是您儿子的遗物吗?不是一直戴在您儿子身上吗?”卢薇薇赶紧说道。
“不。”白发老大爷摇摇脑袋,也是无奈叹息,哽咽着说道:
“我儿子之前戴在身上的,是他前女友,也就是胡雪莉那个女人送给他的。”
“但是,他那次,也是最后一次去魔都的时候,戴的只是一件仿制品。”
“仿制品?意思是,那个东西是假的咯?”王警官挑眉说。
“嗯。”白发老人不紧不慢的点头道:“当时那个东西,的确是假的。”
“那真的呢?”袁莎莎赶紧问道。
“真的……真的一直被我藏在一个隐秘的地点。”
“呼!”听着白发老人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长叹一声道:
“合着摆在你家店铺二楼那个木盒子里的老鹰图腾扣子,一直都是假的呀?难怪你就这么随意摆在那里,也不怕被人偷走。”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是我儿子告诉我的。”面对王警官的说辞,白发老人也是随口一说。
见老大爷如此一说,顾晨也直接盘腿坐在他身旁,与白发老大爷保持一个平视的距离,说道:“怎么说?”
“我儿子说过。”见顾晨盘腿坐在地板上,其他人也都纷纷效仿,盘坐在自己周围时,白发老大爷那激动的情绪,也开始慢慢变得平稳起来,也是缓缓说道:
“我儿子说过,如果他遭遇不测,见到那个老鹰图案的扣子,就一直摆在我们店铺二楼就行。”
“如果再能用一个精美的木盒子装着那就更好了。”
幽幽的叹息一声,白发老人也是无奈说道:“虽然我当时不清楚,我儿子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后来,我儿子溺水身亡,他身上的那枚老鹰图案的扣子,就成了他的遗物。”
“我也只是例行公事,把那个老鹰图案的扣子,用一个精美的木盒子装好,放在店铺的二楼位置。”
“那您当时知道那枚戴在您儿子遗体上的老鹰图腾扣子,是假的吗?”顾晨问。
“知道。”白发老人缓缓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从我看到我儿子遗体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了,这跟他当初离开江南市,前往魔都时,身上戴着的那个仿制品是有所不同的,看上去,是另一件仿制品。”
“这点,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我的天呐!”也是听到白发老人如此一说,卢薇薇不由惊叹道:
“合着,摆放在你家店铺二楼的,从来都是一件假遗物,那么那个神秘人费尽周折,想要得到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原来还在您手里?”
“对。”听着卢薇薇如此一说,白发老人也是毫不避讳的点头说道:
“他们似乎都想得到那枚扣子,但是,扣子只有一个,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交给他们。”
“扣子在您手里?”顾晨说。
白发老大爷点点头:“没错,从我儿子最后一次离开家的时候,那个扣子就一直交给我保管。”
“我家儿子告诉我说,只要扣子一直都在我手里,我就不会有事。”
“虽然我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现在看来,这直接保佑了我这几年时间风平浪静的生活。”
“也就前段时间,我发现,我家店铺楼梯口的那盏灯亮起,我才知道,似乎该来的麻烦,已经来了。”
“原来您早就知道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听着白发老人如此一说,顾晨现在才终于明白。
原来,白发老人其实是个聪明人,一直在跟大家玩装疯卖傻。
而且,这一切,都是聂平的交代,似乎也是为了保全父亲的平安。
可这一切,似乎又因为某个因素而打破了平衡。
尤其是顾晨想到,自己昨晚与聂平的前女友,也就胡雪莉联系时,胡雪莉忽然要连夜赶路,来到江南市。
但是顾晨感觉,胡雪莉似乎是比较念旧的人,至少想借此机会,来江南市看望死去的聂平。
哪怕现在的聂平,早已化成骨灰,被埋在公墓当中。
但是现在与聂平的父亲沟通之后,让顾晨清楚的认识到,胡雪莉的到来,绝非这么简单。
她或许也是冲着那个真正的老鹰图腾扣子来的。
想到这些,顾晨不由倒吸口凉气。
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
“大爷,您继续说下去。”顾晨说。
“好。”白发老大爷定了定神,也是缓缓说道:
“那天我就已经预感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可能有人闯入了我家。”
“那你还挂起了招魂铃铛?还说您儿子可能回来?”袁莎莎也是提醒着说。
然而此刻的白发老大爷却是哼笑着说道:“我这样做,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迷惑外人而已。”
“我如果不这样说,那帮不速之客,或许认为我头脑清晰,就会怀疑到我身上。”
重重的叹息一声,白发老大爷也是无奈摇头:“我都一把年纪了,现在不想卷入这种事情当中。”
“儿子的死,我也怀疑过,也想去调查过。可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我儿子的确是殉情死的。”
“而且,这些都是有很多证人看见的,我没办法呀。”
想到这里,白发老大爷也是抽泣起来。
卢薇薇见状,赶紧将自己的纸巾掏出,递给白发老大爷:“您别难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谢谢。”吸了吸鼻子,白发老大爷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将纸巾沾了沾眼角的泪珠,这才继续说道:
“我知道,如果我儿子是被人加害的,光凭我一个人,也根本很难翻身。”
“我需要人帮助,可我也找不到人帮我,而且,我势单力薄,也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对方。”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这是我儿子告诉我的。”
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白发老大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也是抽泣着说道:
“我儿子希望我好好的,我也只能好好的活着,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吧,对方是谁?我们的确还不清楚,但是请您放心,如果您儿子真的是死于非命,那么,我们就一定会管到底。”
“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有什么背景?请您相信我们。”
顾晨也是看出了白发老大爷此刻的糟糕情绪,也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多给予他一些安慰。
至少从现在来说,顾晨已经赢得了白发老大爷的信任。
这种信任,比之前第一次遇见他时,要更坦诚。
而这种坦诚,对于顾晨来说,绝对是有着很大的帮助。
“谢谢你们,真的太感谢你们。”吸了吸鼻子,白发老大爷也是哽咽说道:
“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们有所隐瞒,主要是,我实在没有把握,尤其是你们告诉我说,我家的店铺有人潜入过。”
“甚至告诉我说,有人就潜伏在我家对面的建筑里,偷偷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如果我有任何异常举动,那么,等待我的,将是灾难。”
“我能理解。”默默点头,顾晨也是拍拍白发老大爷的肩膀,安慰说道:
“不过您现在可以放心,对于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信任我们。”
顿了顿,顾晨继续说道:“所以,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那枚真正的老鹰图腾的扣子在哪吗?”
“可……可以。”在跟顾晨反复沟通之后,白发老大爷也看出,顾晨几人是真的想要帮自己。
“在……在我们这边一棵大樟树下边埋着。”
“为什么要埋在大樟树底下?”卢薇薇闻言,也是十分好奇。
白发老人赶紧解释:“那东西我不敢放在家里,怕贼惦记,毕竟,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不清楚。”
“而且那个老樟树,是我们这里的一棵保护植物,没人敢动,我就想着,把东西埋在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深呼一口重气,白发老人也是语重心长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搞清楚我儿子的死因。”
“但是,魔都那边的认定是自杀,但我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白发老人继续说道:“我就想知道,我儿子为什么要在去往魔都之前,跟我说这些东西?”
“他说这些东西,说明他已经遭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他或许就是去解决这个麻烦的。”
“可这一去,就再没回来,如果我不就此打住,我怕有一天,那些人会找到我。”
指了指自己,白发老人也是哽咽说道:“我已经看得很开了,这辈子感觉也没什么指望了。”
“如果能把我儿子的事情弄清楚,我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老人家,您快别这样说。”也是见白发老人过度伤心,卢薇薇也是安慰道:
“这样吧,您现在带我们去那棵古樟树下边,把东西给挖出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处理,行吗?”
“行!你们说行就行!”此时此刻,白发老大爷已经别无所求,感觉遇到顾晨团队,更像是一种托付。
托付自己埋藏在心中很久的秘密。
有了白发老大爷的支持,大家很快开车赶往那棵古樟树地点。
由于这片地区,之前属于郊区农村,所以各种古树有很多,都被很好的保护起来。
甚至有一棵大榕树,因为坐落在道路的中心区域,因此江南市在修建道路的时候,还专门给大榕树修建了一座围栏。
而所有车辆,在经过大榕树时,需要在大榕树的两侧狭窄车道上绕行。
而白发老大爷所说的那棵古樟树,就坐落在一处山脚下。
这里有一处古樟树群,所有樟树的树龄,基本在百年以上。
随着面前的古樟树雏形越来越近,白发老人指着其中一棵大樟树道:“就是这棵树,这棵树靠近山脚下。”
“我记得,当初就是把东西埋在这里,反正,你们在这里停车就好。”
“好。”听着白发老人的提醒,顾晨一个转弯,将车辆稳稳停在古樟树脚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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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0、对应标的【二合一章】
古樟树保存的很好,周围都有铁护栏包围,而樟树的下边,则布满了各种杂草。
白发老人绕着樟树,顺时针转上三圈,随后,退回到樟树的正前方,对着樟树拜了三下,嘴里碎碎念了一些类似于咒语的东西。
这看得众人一脸懵圈,也不清楚老人这番操作意欲何为?
但是可以看出,老人是在对樟树做仪式,以表对樟树的敬意。
也是在一番操作下,老人最终来到顾晨跟前。
“如何?”顾晨问。
“可以了。”白发大爷轻叹一声,似乎刚才的操作,让他显得极为谨慎。
卢薇薇上前一步问:“大爷,您这是做什么?”
“害。”扭头瞥了眼卢薇薇,白发老大爷挥手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缓缓说道:
“这棵老樟树,在我们这片地头上,待了整整几百年,我在它这里埋下东西,就是想得到老樟树的庇佑。”
轻叹一声,白发老人走到护栏旁,准备翻阅护栏。
王警官想要上去搀扶一把,但是白发老大爷却先行一步,动作轻盈程度,惊得王警官心里打呼“卧槽!”
“需要工具吗?”顾晨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机械警棍抽出,准备递给白发老大爷。
白发老大爷也没多说什么?接过顾晨的警棍,开始直接翻找起来:
“由于东西是老大爷埋的,所以,大爷还是能够精准的捕捉方位。”
在用机械警棍顿了顿之后,白发大爷说道:“就是这里。”
“我来帮忙。”卢薇薇跨越护栏,直接来到老大爷跟前。
而随后的顾晨,王警官和袁莎莎,也都分别围拢过来。
不一会儿时间,大爷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黑色包裹。
“是这个吗?”顾晨问。
“嗯,我用的是防潮的材料。”话音落下,大爷将包裹搬出,开始现场拆解。
不一会儿功夫,大家很快发现一只精致的木盒。
而更让大家惊奇的是,这个木盒,与摆在店铺二楼的木盒极为相似。
卢薇薇好奇问道:“大爷,您这是闹哪样?两只同样的木盒?”
“因为家里有两只木盒。”大爷的回答,让卢薇薇瞬间无语。
“好吧。”
拍拍木盒上的灰尘,戴着白手套的卢薇薇,也是缓缓将木盒打开。
当大家看清木盒内的老鹰图腾扣子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王警官赶紧接在手中,仔细端详,嘴里也是碎碎念说:“还别说,这个扣子,比之前那些要精致许多。”
“之前那些扣子,虽然精致,但是如果放在这里,跟这个扣子相比,完全就是两种品相。”
“可不是吗?”袁莎莎从王警官手中接过扣子,也是随意看上两眼,将扣子递给一旁的顾晨道:
“顾师兄,你看这扣子,是不是需要拆解一下?”
“拿到市局技术科去处理。”顾晨说。
“好。”袁莎莎默默点头,很快从身上取出透明取证袋,将老鹰图腾的扣子装好。
随后,大家一起翻阅护栏,登上车辆,先将白发老人送回家。
之后大家直接奔着市局技术科行驶过去。
第一时间来到技术科的检测室,高川枫已经提前接到电话,此时正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也是见顾晨快步走来,高川枫笑脸相迎:“顾晨,听说你搞来一个好玩意儿?”
“看看这个。”顾晨将透明取证袋掏出,亮在高川枫面前。
高川枫愣了愣神,也是一脸懵圈:“你跟我说的那个好玩意儿?就是这个东西?”
“嗯,不然呢?”顾晨反问。
“害!”一把接过顾晨手里的透明取证袋,高川枫也是颇为失望道:
“早知道就不要有太多期待感,这是什么?艺术品?”
“仔细看看。”顾晨说。
高川枫继续将透明取证袋放到跟前,思考着说:“这东西,好像挺精致的。”
“拆开有惊喜。”卢薇薇说。
“得嘞,这需要一堂生动的解剖课。”话音落下,高川枫直接将老鹰图腾的扣子,放在检测台上。
随后,将一个包裹工具的袋子摊开,里边各种小而精的工具,并排展开。
顾晨几人迅速围拢过去。
而高川枫也是搓了搓手,直接开始戴上白手套,可又愣在当场。
“怎么了?动手啊。”王警官说。
“不是,这跟修钟表有啥区别?”高川枫扭头问道。
“你别管这些,修钟表跟这个差不多,拆就完事了。”王警官继续催促。
“得嘞,就当一回钟表师傅。”高川枫撸了撸袖子,也是不由分说道:
“可是,我找不到入手的地方。”
“这里。”还不等高川枫把话说完,顾晨便提前指出了一处区域:
“这个地方,是这个老鹰图腾扣子的入手点。”
“你怎么知道?”高川枫一愣,扭头看向顾晨。
“我看过当事人留下的图纸,里面有各种拆截图。”顾晨话音落下,直接掏出手机,将自己在聂平书房内,笔记本草稿中书写的图纸照片亮出。
有了参考对照,高川枫瞬间顿悟,直接用一只钢铅,对着入口用力一按。
刹那间,一块精密的零件瞬间弹出。
高川枫眼睛一亮,赶紧取来一支镊子,将这块零件瞬间抽出。
随后,高川枫将零件放在一处白纸板上。
十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半个钟头过去了。
……
随着高川枫拆解的结构越来越多,高川枫额头上的汗珠也开始不断渗出。
将一块齿轮结构的部件,放在白板上,高川枫深呼一口重气,也是不由叹息:
“这玩意儿,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玩转的。”
扭头看向顾晨,又看了看摆放在白板上的各种零件,和零件下方的数字编号,高川枫问道:
“顾晨,话说,这个扣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现在还不清楚,还是等你把所有零部件拆除再说。”顾晨提醒着说。
“好。”高川枫重重的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最后两个零件,搞定。”
当零件落下时,高川枫就像个机器人般,缓缓站立起身,随后,挪动着脖颈,自觉的走到一旁去休息。
而此时此刻,整个白板上,早已摆放着各种零件。
卢薇薇拿起一个放大镜,放在眼前比划了几下,随后看向身旁的顾晨。
顾晨微微一笑:“卢师姐,用这个不太行,还是用这个吧。”
“这么大?”卢薇薇愣了愣神,赶紧取来顾晨同款放大镜,开始对零部件展开观察。
但很快,卢薇薇就有了惊人的发现:“顾师弟,你快看。”
“看见了。”这边卢薇薇一惊一乍,而另一边,顾晨则是冷静回道:
“注意看那些数字符号。”
“奇怪。”卢薇薇眯眼一瞧,抬头看向顾晨。
“看见什么了?”顾晨观察的同时,继续问道。
“为什么都是一些数字?每个零部件,都有一个或者两个数字,这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可能是某种密码吧?”耐不住寂寞的王警官,也取来一支放大镜,放在面前观察起来:
可看了几秒,王警官直接将放大镜放下,摆摆手道:“这个东西真看不了,看得我眼花。”
“王师兄老花眼吗?”袁莎莎咧嘴一笑,也是接过王警官的放大镜。
顾晨则是提醒着说:“卢师姐,根据零件的标号,将这些相应的数字,全部写在零件编号的后边。”
“明白。”轻叹一声,卢薇薇开始拿起自己手中的零件,用放大镜观察内壁结构。
不多时,卢薇薇便将32的数字,写在了编号为7的零件后边。
“这里总共有72块大小零件,大家注意不要讲序号搞错了,我们是按照聂平留下来的解构图纸顺序来拆解。”顾晨说。
“明白。”听闻顾晨说辞,卢薇薇和袁莎莎齐声呼应。
随后,大家开始将相应的数字填写上去。
很快便组成了一些数字编码。
像有些小零件,数字编号就是单数。
而稍大些的零件,可能就是双数。
不多时,王警官就开始拿出一本笔记本,开始记录着数字符号,嘴里也是碎碎念道:
“22870536……”
随着数字的增多,王警官抬头看向顾晨:“顾晨,是按照编号记录数字吗?”
“没错。”顾晨扭头瞥了眼王警官,也是缓缓说道:
“按照编号来记录,因为聂平拆解这些零部件时,都有编号记录。”
“知道了。”深呼一口重气,王警官继续书写着记录。
完毕时,王警官将记录笔交给顾晨,提醒着说:“这些数字,怎么看都像是一些密码呢?”
“或许就是某种密码吧?谁知道呢?”看着小本本上的数字记录,顾晨目光再次看向早已被拆解的零部件。
“这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聂平如此胆战心惊?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有,这些刻在零部件内壁的数字,又代表什么?”
皱了皱眉,顾晨看向身旁众人。
卢薇薇秒懂顾晨意思,赶紧说道:“顾师弟,我感觉,这个图纸,可能并不是聂平自己按照拆解方式想出来的。”
“卢师姐的意思是,这个图纸,其实早有参照?”顾晨说。
“嗯。”卢薇薇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赶紧又道:
“首先,能够把结构理解的如此透澈,很难,而且,这里面牵扯到一个顺序问题。”
“就是先拆哪块?再拆哪块?就比如何俊超,刚开始就不清楚从哪下手。”
“这要是拆错一块,到时候后边的零部件拆解时,就会显得比较鸡肋。”
顿了顿,卢薇薇也是无奈叹息:“真不知道,设计出这种艺术品的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变态啊。”王警官补充一句,也是调侃着说:“能设计这么变态的东西,我想这个人一定是个发明天才。”
“只是,用在艺术品上,有点浪费天赋了,感觉应该可以去设计手表,感觉就像是一脉相承。”
“一脉相承?”听着王警官的这番说辞,顾晨忽然眼睛一亮:
“对呀,之前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你想到什么?”见顾晨一惊一乍,王警官也是十分好奇。
顾晨赶紧扭头看向大家,解释说道:
“就是,设计这个老鹰图腾扣子的人,或许也是个设计钟表的,因为内部的许多结构,真的很大部分与钟表比较类似。”
“尤其是结构零部件的精密程度,看着都感觉很不一般,如果这个发明家,去设计钟表,我估计也是个不错的高手。”
“钟表设计师转行去做艺术品?呵呵,有点意思?”听着顾晨团队讨论的同时,何俊超瘫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翘起二郎腿,吐槽着说:
“拆解这种东西,比解剖尸体还要麻烦,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玩意儿,必须四肢鸡腿打底。”
顿了顿,何俊超又继续说道:“当然,这次的两只鸡腿也少不了。”
“少不了你的。”见何俊超又开始明算账,顾晨瞥了眼身旁的袁莎莎,提醒着说:“小袁。”
“啊?”袁莎莎一愣,但很快却反应过来,赶紧哦道:“哦哦哦,对,我马上给高法医订鸡腿。”
“咳咳,这才像话嘛。”见目的达成,高川枫心理美滋滋。
似乎除了鸡腿,自己对美食就没有啥更高的追求。
而另一边,顾晨已经开始根据这些数字的排列,思考着其中的关联。
可终究还是很难猜透其中的含义。
“顾师弟,喝口水吧。”这边顾晨还在努力思考,另一边,卢薇薇已经拿来一杯泡好的茶水,递到顾晨跟前。
“谢谢卢师姐。”接过卢薇薇递来的茶水,顾晨轻轻抿上一口,这才又道:
“或许……”
“或许什么?”还不等顾晨开口,卢薇薇赶紧瞪大眼问。
“算了,或许什么我也不清楚。”顾晨思考的同时,也是无奈摇头。
“好吧,慢慢想,不急的。”卢薇薇也清楚,这种事情急不来。
大家目前拿到的是聂平的真正遗物,而遗物与那些仿制品的不同之处,就在于遗物的内壁结构,暗藏数字。
但是光从这些简单的数字,很难与实际情况联系起来。
顾晨幽幽的叹息一声,也是继续说道:“这里面一定还缺少什么?”
“你是指……关联这些数字的东西?”卢薇薇说。
“对。”顾晨甩了甩右手食指,也是不由分说道:
“光从数字来看,这就是简单的数字组合,没有太多新鲜感。”
“可是,这些数字,或许是代表着某种密码,只是这种密码,需要一些对应参照物。”
“可是……”这边顾晨话音刚落,袁莎莎也是赶紧上前一步问:
“可是,顾师兄,我们能掌握到的,只有聂平的这个遗物,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物件,这我们从哪里去找参照物呢?”
“不急。”顾晨摆了摆手,来回走在众人跟前,也是双手抱胸,思考着说:
“如果说,这个遗物让聂平注意到什么?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到某种事件当中,那么,顺着这条线索再去找找,应该能有所收获。”
抬头看向大家,顾晨继续说道:
“我记得,聂平的这个遗物,是在魔都的一家潮品店里买来的。”
“准确来说,是聂平和前女友胡雪莉一起看中,最后,被胡雪莉买来送给聂平的。”
“如果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呢?”
“呃……”听着顾晨的冷静分析,卢薇薇愣了愣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顾师弟,你的意思是,这个东西,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一个在聂平这里,那么,另一个就一定在胡雪莉那里,对吧?”
“没错。”见卢薇薇已经猜出了自己的意思,顾晨赶紧说道:
“胡雪莉,为什么那么积极的要来江南市?或许在她的手里,就掌握着密码对应的物品。”
“而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胡雪莉,想必也是那关键一环。”
“胡雪莉还在江南市。”王警官甩了甩手指,也是不由分说道:
“但是,她晚上就要离开,我们可不能让她走,必须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
“丁亮和黄尊龙。”听闻王警官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是甩甩手指,不由分说道:
“还好顾师弟有远见,提前安排了丁亮和黄尊龙,来密切监视胡雪莉的行踪。”
“现在的胡雪莉,应该还在我们的掌握中。”
“把胡雪莉带回来。”顾晨转身看向大家,也是赶紧上前几步道:
“现在就把胡雪莉给带回来,她那里应该还有许多秘密。”
“我这就打电话给丁亮。”卢薇薇闻言,赶紧掏出手机,开始联络起来。
不多时,卢薇薇挂断电话,扭头看向大家道:
“放心吧,胡雪莉一切尽在掌握中,丁亮和黄尊龙,已经准备将她带回芙蓉分局,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得赶紧回去?”
“回去。”顾晨打了记响指,也是侃侃而谈道:
“如果这次能让胡雪莉交代出,她那头的其他能够匹配这些数字的东西,那么,聂平隐藏的秘密,或许就能知道。”
……
2441、隐瞒真相【二合一章】
下午3点,芙蓉分局,一号审讯室。
胡雪莉坐在审讯椅上不知所措,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焦虑。
而他对面,顾晨已经将笔录本打开,抬头看向胡雪莉,说道:
“胡雪莉,聂平的墓地去过了吗?”
“去……去过了。”看着顾晨那双犀利的眼眸,胡雪莉似乎有些畏惧。
“再见到故人,有什么感受吗?”顾晨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向胡雪莉发问,而是跟她聊感受。
胡雪莉黛眉微蹙,也是缓缓说道:“聂平离开已经有几年时间了,这几年,虽然我一直被公司派到魔都的分部,处理各种项目。”
“但是,我始终忘不了,聂平那天因为我的订婚,而选择在魔都跳江自杀。”
“你是说,聂平是因为这个而跳江自杀的?”卢薇薇再一次确认的问她。
胡雪莉眼神躲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赶紧点头附和道:
“是的,他听说了我的情况后,感觉跟我再也没可能,所以,所以就……”
说道这里,胡雪莉似乎已经说不下去了,整个人扶住额头,似乎有些头晕的样子。
袁莎莎见状,赶紧询问道:“你怎么了?”
“可能是着凉了。”揉了揉眉心,胡雪莉也是不由分说道:
“从魔都连夜赶到江南市,然后又去聂平的墓地看望他,被冷风吹得有些头晕。”
“那你还能不能坚持住?”王警官说。
“可以,我没事的。”胡雪莉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坚持。
“好吧,我们继续。”见此情况,顾晨也开始进入主题,说道:
“胡雪莉,你还记得,你跟我们提起过,关于你前男友聂平那个扣子的事情吗?”
“你是说,我送给他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胡雪莉说。
“是的。”顾晨点头,继续解释:“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似乎给你们惹上了麻烦,准确来说,应该是给你惹上了麻烦。”
“没错啊,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起过这件事情吗?”胡雪莉撩了撩头发,也是淡然说道:
“不过之后就再没出现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抬头看向顾晨,胡雪莉问道:“请问顾警官,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我们找到了关于聂平的真正遗物。”顾晨说。
“呃。”感觉顾晨今天怪怪的,但是,胡雪莉还是尝试下的问他:
“顾警官,聂平的遗物,不是一直由他父亲保管吗?找到不是很容易吗?直接问他父亲就行。”
顾晨听闻胡雪莉如此一说,也是不由摇摇脑袋,解释说道:
“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情况没有告诉过我们?”
“呃,顾警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感觉是没听明白顾晨的意思,此刻的胡雪莉,心情似乎有些复杂。
顾晨也是继续说道:“这么说吧,你们当初在魔都的潮品店里,买下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是单一物件?还是说,另外还有一件配套物品?”
“配套物品?什么配套物品?我不知道。”听闻顾晨如此一说,胡雪莉摇摇脑袋,也是摆出一副无辜脸。
王警官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开门见山道:“胡雪莉,你这次来江南市,难道说,只是单纯为了来看望聂平的墓地,还有跟我们沟通之前的那些事情这么简单吗?”
“那是当然的,不然呢?难道我不该过来?”胡雪莉似乎有点懵。
但王警官却是摇摇脑袋,微微一笑:“胡雪莉,如果你想尽快摆脱麻烦,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清楚你的问题在哪?”
“呃,这,你们这是?”感觉被王警官问的有些懵,胡雪莉紧张的深呼一口气,这才又问:
“我不清楚你们到底想问些什么?你们能不能说明白些?”
“说明白些就是……”顾晨停顿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
“就是我们已经找到了聂平的真正遗物,也就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而之前他父亲把儿子聂平的遗物,放在店铺二楼的一个木盒里,那是一件仿制品,是聂平生前,利用图纸一比一仿制出来的。”
“但是现在那个真正的老鹰图腾扣子,已经在我们手里。”
说道这里,顾晨还特地观察了一下胡雪莉的表情变化。
可以说,此刻的胡雪莉,脸色极度紧张。
而这种表情,胡雪莉似乎是难以掩饰的,眼神也是飘忽不定。
“笃笃笃!”
卢薇薇扣了扣桌子,也是提醒着说:“胡雪莉,注意力集中。”
“哦。”缓过神来的胡雪莉,也是赶紧“哦”了一声,又问:“那然后呢?”
“然后,我们拆解了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发现,里面的零部件,数量非常多,而且每个零部件上,都会有一些细小的数字。”
“这些数字,似乎是代表着某些含义,可能是密码之类的东西,但是,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参照物,所以,想到应该是有相应的对应物体。”
轻叹一声,顾晨目光如炬,盯着面前的胡雪莉,说道:
“所以,你能不能说明一下,你们当初从魔都潮品店里,购买的老鹰图腾扣子,是否还有其他附加的物品?”
“没……没有。”面对顾晨的质疑,胡雪莉依旧摇头否认。
“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王警官说。
“警察同志,你们……你们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跟聂平购买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就是一个单独的存在,没有其他附加品……”
“胡雪莉。”见胡雪莉眼神慌张,四处张望,但唯独不敢看向顾晨的双眼时,顾晨也是提醒一句,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
有了顾晨的要求,胡雪莉微微抬头。
顾晨又道:“现在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关于老鹰图腾扣子附加品的情况?”
“我……”
“你是不是背后还有人在指使你做事?”这边胡雪莉话说一半,顾晨又继续追问。
这下胡雪莉是真慌了,缓上一口气,这才默默点头。
“那就是有咯?”袁莎莎说。
“是的,你们说的没错,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谁?”见胡雪莉终于肯说实话,顾晨也是松上一口气。
感觉最终还是能从胡雪莉的口中,撬开一些真相的。
但胡雪莉却是犹豫了一下,这才微微抬头,似乎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胡雪莉,把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王警官再次提醒。
此时此刻,胡雪莉也是闭上双眼,好让自己的情绪能够快速恢复。
胡雪莉过度紧张,已经让她开始出现全身颤抖的情况。
但是片刻之后,胡雪莉似乎也真正稳定了情绪,这才缓缓说道:
“是我撒了慌。”
“说清楚。”似乎这时候的胡雪莉,才真正的突破了自我,肯老实交代,顾晨也是赶紧催促。
胡雪莉默默点头,也是继续解释:“我之前骗你们说,自从我回国之后,自从聂平死后,那个骚扰我的人,就再没出现过,再没联系过我。”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卢薇薇挑眉问道。
“不是真的。”胡雪莉摇摇脑袋,也是不由分说:
“其实,在那段时间,那个人是有继续在骚扰我,而且威胁我,如果不交出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那就对我不客气。”
“对方甚至知道我的具体住所,感觉是真的盯上我了,我感觉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
“那后来怎么办?”王警官问。
“后来?后来我得想办法呀,对,我得想办法,因为知道聂平跳江自杀,虽然我很伤心,可毕竟那东西在聂平手里。”
“所以,我就告诉对方,那个东西,在聂平身上,如果想要的话,就去找聂平。”
“后来如何?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聂平的遗物还在,只是,那个遗物,到底是不是我买给聂平的,我不知道,也无法保证。”
“那再后来呢?”听着胡雪莉的这番讲述,袁莎莎也是追问着说。
“再后来?再后来,那个骚扰我的人,似乎就跟消失了一样,就再没来骚扰我。”
摇摇脑袋,胡雪莉也是哽咽着说道:“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对聂平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聂平身上的老鹰图腾扣子到底还在不在?”
“反正,在那段时间,我度过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也知道,可能这个麻烦不会再找上我。”
说道这里,胡雪莉忽然长叹一声,双手扶额,将秀发撩到后边,这才一脸憔悴的看向顾晨:
“顾警官,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前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几年时间,那个熟悉的,用变声软件处理过的声音,又再次出现。”
“而且,这一次,对方也是放狠话,让我替他找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
“我当时有点懵,因为,那个扣子,一直都在聂平父亲那边保存着。”
“而且,我当初有说过,东西就戴在聂平身上,如果对方当时动手,或许并不好下手。”
“但是,被送入火葬场的时候,遗物是没有带走的,就这么一直存放在他父亲那儿。”
说道这里,胡雪莉难掩心中的情绪,思绪翻涌的出现在脑海中。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威胁我?”
“我也是没办法,听到你们想向我打听关于聂平的事情,我才想到,要不来一趟江南市,把相关情况也了解一下。”
“毕竟,我背后还有人在盯着我,我甚至都不清楚对方是谁?”
“可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出重点。”见胡雪莉一直在跟大家绕弯子,顾晨也是赶紧催促:
“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到底有没有一个附件?”
“好……好像有吧?我不是很确定。”胡雪莉低下脑袋,整个人战战兢兢。
王警官皱了皱眉:“怎么说?”
“因为,我感觉聂平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里,或许是藏有某些秘密。”
“因为,之前我们从潮品店购买之后,我开始收到邮件和电话的威胁。”
“后来我才慢慢琢磨,感觉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里,肯定还有其他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
“而你们所说的,那另一个相对应的附件物品,可能一直存在吧?或许就在那个威胁我们的人手里。”
“毕竟,他坚持说,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就是他寄存在那家潮品店里而已,并不是对外出售的。”
“可最终还是出售了不是吗?”王警官说。
“是的。”默默点头,胡雪莉继续说道:
“所以我感觉,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或许也不是那个威胁我的人所说的那样,说什么是自己寄存在潮品店里的。”
“我甚至怀疑,那个家伙,或许是为了躲避什么?才将这个物品藏在店里,但是,却被不知情的店员,误以为是店里的潮品给挂出来卖了。”
说道这里,胡雪莉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也是继续解释:
“后来吧,我也感觉,事情肯定是没有这么简单的。”
“尤其是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感觉里面似乎也是蕴藏着一些秘密。”
“不然,那个人也不会这么三番五次的,用邮件和电话威胁我,甚至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开始威胁我。”
摇摇脑袋,胡雪莉也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我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后来,我也猜到一些,或许,对方手里有对应的物品,但是,另一半物品,也就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如今已经是聂平的遗物。”
“至于那个家伙,有没有拿到聂平的遗物?我不清楚,但感觉应该是没有找到吧?否则也不会这么急切。”
说道这里,胡雪莉似乎又想起什么?赶紧说道:
“哦对了,那个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被雇主雇佣到聂平父亲对面的店里,来监视,和偷偷溜进他家店铺的人,或许就是那个人派出去的。”
“你是说,雇佣那个人监视聂平父亲的人,和那个在背后威胁你的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
王警官听着这番解释,不由细思极恐。
想着对方雇佣这么多人,就是不遗余力,也要找到聂平真正的遗物。
可见对方是真急眼了,可能这个物品对对方非常重要。
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对方一直无法清楚定位,那个聂平的遗物的具体位置。
或许那个假遗物,对方已经得到过,但发现与自己真正想要的物件,完全是两码事。
顾晨听着胡雪莉讲述的情况,也是缓缓说道:
“胡雪莉,那你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还是替那个人办事对吗?”
“差不多吧。”低下脑袋,胡雪莉有些哽咽,不由用手背擦拭眼角的泪珠:
“我知道,这一切的风波,或许都是因为聂平那个老鹰图腾扣子引起的。”
“我也不清楚,那个扣子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这么多人想得到它?”
话音落下,胡雪莉扭头看向顾晨方向,也是无奈摇头:
“顾警官,我真的没办法,我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不要让这些骚扰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再这样下去,我怕哪一天,我精神收到刺激,选择跟随聂平的脚步,跳河自杀得了。”
“呸呸呸!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见胡雪莉如此偏激,卢薇薇赶紧好言相劝。
袁莎莎也赶紧道:“是啊胡雪莉,有什么想不开的?”
“如果你知道一些具体情况,不妨大胆的分享出来,也别总让我们跟着你绕弯子。”
扭头看向身旁的顾晨,袁莎莎也是提醒着说:“顾师兄,你……”
“我来说吧。”见袁莎莎已经把自己的问题给说完,顾晨索性双手十指交叉,抬头看向胡雪莉方向,问道:
“所以,胡雪莉,你觉得那个一直在背后骚扰你的人是谁?”
“我……”
“说实话。”卢薇薇提醒着说。
胡雪莉皱眉思考,也是若有所思道:“我其实私下有去找过那家潮品店,但是他们老板不在。”
“具体情况,店员肯定是不清楚的,因为都是明码标价,商品都有商品牌。”
“只是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没有,但是一直摆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
“所以,才被不了解情况的店员,误以为是那堆东西的一类物品。”
“就给商品按照做工的精美程度,估价之后,放在了之前的区域位置。”
幽幽的叹息一声,胡雪莉继续解释:“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花费高价格,买下这个商品,送给聂平。”
“从此之后,就惹上了大麻烦。”
“但是,好在这个麻烦,也随着聂平的离世,没有再找过我。”
抬头看向顾晨,胡雪莉身体前倾,也是继续说道:
“但是这一次不同,对方似乎是已经了解到什么?这次,他,他可能就是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而且态度非常坚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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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2、怀疑对象【二合一章】
虽然胡雪莉在顾晨团队面前,交待了许多之前并未透露的内容,但顾晨还是无法从胡雪莉的口中,了解到那个老鹰图腾的附件,具体在哪个位置?
按照胡雪莉的说法,配套的附件,或许就在那名威胁者手中,可威胁者到底在哪?这是顾晨团队目前最难突破的一点。
“胡雪莉。”顾晨右手转笔,也是不由分说道:
“你觉得,那个威胁你的人,最有可能出现的地点在哪?”
“这……”
感觉这顾晨是要难为自己,胡雪莉一时间语塞。
“这个人很关键,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找到他,或许,事情就能有转机。”卢薇薇继续提醒。
当然,胡雪莉又怎会不知道呢?
可现在的胡雪莉,似乎更加焦虑。
王警官见她这番模样,也是叹息着说:“胡雪莉,那个人都威胁你几年了,你难道还要这么无休止下去吗?”
“还有,他每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有什么规律?”
“没,没有规律。”皱了皱眉,胡雪莉表情复杂。
或许是长时间的骚扰,早已让胡雪莉不堪重负。
她双手捂脸,让自己变得冷静。
顾晨当然也不想打扰她,再等待片刻之后,也是语气轻柔说:
“胡雪莉,那个人最近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这个你总该记得清楚吧?”
“是……是几天前。”抬头看向顾晨,胡雪莉也是缓缓说道:
“最近一次是几天前,而且我感觉,那个人这次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感觉他势在必行的样子,他只是在电话里问了我一些关于聂平父亲的事情,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袁莎莎问。
“然后……”
抬头看向众人,胡雪莉摇摇脑袋:“我不知道,总感觉,他应该就在江南市。”
“如果说,你们发现的那个从魔都过来,一直监视聂平父亲店铺的那个人,就是那个神秘人派来的,那么,神秘人应该就在江南市才对。”
“这个人,似乎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应该是实地调查过我。”
“这次他的目的,好像就是要找到那个真的老鹰图腾扣子。”
抬头看向顾晨,胡雪莉又道:“对了,我这次不能在江南市待太久。”
“所以,你晚上准备回魔都?”卢薇薇说。
“是的,我手里的项目不能停,另外,我就实话实说吧,这次来江南市,我也是想搞清楚那个老鹰图腾扣子的事情。”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老鹰图腾扣子,或许并不在那个骚扰我的人手里。”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又开始联系我,我就知道,当年他或许并没有从聂平那里拿到扣子。”
“所以,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我只是害怕,再次回到几年前,进入那种无休止的骚扰当中。”
对胡雪莉的审讯,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
而三个小时后,顾晨决定放胡雪莉回魔都。
主要还是怕打草惊蛇。
就目前来说,胡雪莉的情况有些复杂。
顾晨不太清楚,胡雪莉是否跟这个神秘人有着复杂的关系?
但胡雪莉的清楚交代,也让她赢得了一些顾晨对她的信任。
出于放长线钓大鱼的考虑,顾晨也得放人走。
……
……
晚上7点,芙蓉分局食堂。
顾晨,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几人,围拢在餐桌前用餐。
卢薇薇也是吃着辣椒炒肉,嘴里喋喋不休道:
“你们说,这个胡雪莉可靠吗?她该不会回去之后,就把我们这边的谈话内容,全部告诉给那个幕后神秘人吧?”
“我看不会。”王警官扒着米饭,也是不由分说道:
“胡雪莉来这里,是来解决问题的,她之前之所以要对我们有所隐瞒,那是怕自己牵扯进去。”
“但是,她对于聂平的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来说,没有太多动机。”
“因为这个扣子,本身就是她买来送给聂平的,又何必要回去呢?”
顿了顿,王警官又道:“还有就是,那个神秘人,最近这段时间的出现,绝非偶然。”
“我们目前要调查的,还有张志强的失踪,这个家伙,就这么凭空消失,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他的下落。”
“是的。”听着王警官的一番讲述,顾晨也是默默点头,不由分说道:
“张志强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为了调查他的去处,我们连演唱会的安保工作都只能换人。”
“而且,他牵扯到的情况是在太多,现在那些工人的日结工资,都是区里再垫付。”
将筷子放在空托盘上,顾晨继续说道:
“张志强这条线索,我们还是要继续追查下去,比如那个他订购的500订单的那个加工厂,就应该多去问问,看看张志强有没有出现?”
“毕竟,张志强一次性订购500件老鹰图腾的扣子,肯定不是拿来当礼物,送给那些工人的。”
“他是因为最低起订数量就是500件。”
深呼一口气,顾晨继续复盘道:“还有就是,他订购的这些老鹰图腾的扣子,做工各方面,都不及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正版扣子。”
“没错,正版的有70多个零部件,而他张志强手里拿到的老鹰图腾的扣子,仅仅是一件仿制品,只有外表比较相似,但内部结构几乎是没有的。”
“这种差别,感觉就挺离谱的,而且张志强也来自魔都,要说跟那个骚扰胡雪莉的人没有关系,我是不信的。”
“我甚至现在都感觉,这个张志强,莫非就是那个骚扰胡雪莉的神秘人吧?”
卢薇薇一口气,将自己分析的情况一一道出。
袁莎莎附和一声,赶紧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感觉那个张志强,或许就是杨杰的雇主。”
“首先杨杰跟张志强都来自魔都,而且杨杰监视聂平父亲的店铺,而张志强负责去开发一些老鹰图腾的模具样板。”
“这怎么看都有一些临时抱佛脚的意味在里面。”
“怎么看都感觉,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跟杨杰分工?”
“小袁,你说的有点道理。”王警官将筷子一扣,抽出纸巾沾了沾嘴,也是不由分说道:
“说实话,这两个人都来自魔都,而胡雪莉也说过,那个幕后者或许就是魔都的,而且对魔都相当熟悉。”
“那么,通过对这几人的分析,也的确可以看出一点问题,那就是这帮人都来自魔都。”
顿了顿,王警官目光扫向众人,继续说道:
“所以,就目前来说,只有杨杰跟这个神秘人有着直接关联。”
“杨杰现在人在哪?”顾晨说。
“已经让丁亮把他带到分局,吃完饭就可以去审讯室继续跟他交流一下。”王警官说。
“现在去。”顾晨将托盘拿起,直接就要往出口走去。
卢薇薇见状,赶紧将最后几口饭菜扒进嘴里,赶紧跟在顾晨身后。
王警官和袁莎莎见状,也只能跟随而去。
……
……
一号审讯室内,杨杰此刻已经坐在审讯椅上,整个人表情显得特别无助。
当看见顾晨和卢薇薇拿着文件走进审讯室,杨杰的眼神中,这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警察同志,你们来了?”杨杰说。
“吃饭没?”顾晨将文件往桌上一丢,坐下之后随口一问。
“吃……吃过了,那个丁警官给我带了些东西吃。”杨杰说。
此时此刻,王警官和袁莎莎,也带着各自的东西,从外头走了进来。
当袁莎莎调整好摄像头后,问话继续开始。
由于之前大家跟杨杰沟通过,大家彼此之间,也都有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
顾晨也是从杨杰那里知道,原来杨杰是受人指使,为了两万块来这里替人做事。
可现在,杨杰甚至有些后悔,感觉自己是卷入到一个不该卷入的事件当中。
“杨杰,什么感受?”王警官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后,轻轻的抿上一小口茶水。
“呵呵。”杨杰干笑两声,也是不由分说道:
“警察同志,你就别耻笑我了?我能有啥感受?就是想着,自己就不应该去赚这两万块钱的活。”
“你现在非常重要你知道吗?因为你跟这个幕后的家伙又联系,而且,对方应该还会找你才对。”王警官说。
“不。”杨杰摇摇脑袋,也是不由分说道:“如果他知道我被你们给抓了,那肯定是不会再联系我。”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对方知道?”袁莎莎说。
“直觉吧?”幽幽的叹息一声,杨杰也是无奈摇头: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但有一点可以清楚知道,就是那个家伙,在我身边,应该安排了人手密切监视我。”
“尤其是要求我去店铺偷老鹰图腾的扣子,再用红袋子包装,放在指定地点。”
“这一来一回,足以判断,那家伙在我身边安排了人手,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顾晨问。
“我不知道,但我其实也很想知道对方是谁?”双手搓了搓脸,杨杰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个相对冷静的状态。
“对了。”顾晨右手转笔,也是继续追问:
“你说有人一直在监视你?”
“对。”叹息一声,杨杰赶紧回道:
“我怀疑那个人,就在我身边。”
“那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顾晨身体前倾,好奇问道。
“我……”
犹豫了一下,杨杰整个人似乎也拿不定主意。
卢薇薇则是催促一声:“我说杨杰,其实你心里应该有人选了对吗?你应该是有怀疑对象的。”
“好吧。”面对卢薇薇的这番说辞,杨杰也不想再掩饰什么?直截了当道:
“我的确有想法,也的确有怀疑的对象。”
“说吧,是谁?”袁莎莎准备记录下来。
“那个,就是我们那个住宿驿站的管理员。”杨杰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怀疑的对象,但是却把众人给愣了一下。
“你确定?”卢薇薇不可置信道。
但杨杰却是狠狠点头:“没错,从我刚开始,入住这家驿站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那个给我钱的雇主,要让我住在这里?”
“而且,还给我指定了房间,而这个房间,又是一间凶宅。”
轻叹一声,杨杰又道:“后来,我想着,那个人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他会不会就在附近?”
“他其实完全可以自己行动,但是为了避免出现纰漏,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才找到我,让我去执行这些任务。”
单手扶额,杨杰整个人也是一脸疲惫道:
“后来,我就开始认真观察,观察这个驿站里的人,到底谁最可疑。”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做调查?”听着杨杰的解释,顾晨也是好奇追问。
但杨杰却是狠狠点头,不由分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总不可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去执行任务,就为了赚那两万块?”
幽幽的叹息一声,杨杰很快又改口道:“好吧,其实那个人承诺,两万块只是订金,如果任务完成的不错,还有另外的奖金。”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给我画大饼?这些我通通不清楚。”
“但是,我已经隐约感觉,我的住所内,似乎总有人非常奇怪。”
“你是指管理员?”王警官说。
“不,应该是所有人吧?”杨杰解释。
王警官一脸懵圈,也是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因为我住的是凶宅的缘故吧?所以大家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感觉我是因为身上没钱,所以才为了便宜,住在那里的。”
“但其实他们并不清楚,因为只有到了凶宅房间的那个窗口,才能最佳视角的观察对面店铺的情况。”
想了想,杨杰思考着说:“我指记得,那个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样的,但是,有一个人,似乎感觉是理所当然。”
“是那个管理员对吗?”由于刚才听到杨杰如此一说,因此顾晨也是提及一句。
杨杰闻言,则是狠狠点头,不由分说道:“没错,就是那个驿站的管理员,他好像对我住在那个凶宅里,一点都不感觉意外。”
“而且我听附近的几个住户说,这个房间,从来就没人敢住过,也就我头铁,心大,敢这么住,所以大家才敬我是条汉子。”
“但唯一只有这个管理员,见怪不怪的眼神,好像已经出卖了他。”
“我不清楚,他是否就是那个幕后雇主?但总感觉,他跟这个雇主,可能扯上一些关系。”
“至少感觉他的眼神就很不对,那种感觉,很强烈,真的是很奇怪。”
“好吧。”见杨杰能这样评价那位驿站的管理员,顾晨也相信,用杨杰这种疑神疑鬼的性格来说,他怀疑那位管理员。
那么,这个管理员十有八九,或许是真的有问题。
“驿站管理员是哪里人?”顾晨忽然间手中的写字笔随手一丢,双手交叉抱胸,躺靠在座椅上。
目光如炬的看向面前的杨杰。
杨杰叹息一声,也是缓缓说道:
“那个管理员,好像带着一些魔都口音,他或许不是魔都本地人,但肯定是魔都周边地区的。”
“因为,口音跟我们那边比较像。”
“我也听出来了。”也是见杨杰如此一说,顾晨则是赶紧附和:
“其实我在跟管理员,打听你下落的时候,就听出这个驿站的管理员,似乎是魔都周边地区的。”
“对吧?你也听出来了?”见顾晨似乎跟自己想一块去了,杨杰也是松上一口气,缓缓说道:
“顾警官,说实在的,那个驿站的管理员,感觉挺不简单的样子。”
“哪里不简单?”顾晨也是十分好奇。
“就是……就是,这个驿站管理员,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沉稳的气息,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一样。”
“而且,这个人跟别人打交道的语气,和跟我打交道的语气,完全不太一样。”
“他似乎对我很熟悉的样子,可我毕竟才是第一次来这里。”
“尤其是每次去他的值班室里,买一些零食和饮料,转身离开上楼的时候,都会有种这个人在背后盯着我的既视感。”
“你想多了吧?”见杨杰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感觉,是不是过于夸张?
但杨杰却是若有所思道:“如果说,我对人没有一点防备心,那是不可能的。”
“我看人也很准,这个管理员,感觉应该是联系我的那个雇主。”
怕大家搞不明白,杨杰赶紧又解释说:“就比如,他似乎对我的到来,司空见惯。”
“有时候,会突然来到我的住宿外头,不敲门,就这么一直待在门口,然后离开。”
“这你都知道?”也是听着杨杰的口述,似乎超出了大家的认知,王警官赶紧追问道:
“依据呢?”
“依据就是,有一次,我在门口附近,听见走廊上有人说话的动静。”
“于是我就将头贴在门上,通过猫眼观察外头的情况,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通过猫眼,发现门口就站着那个管理员。”
“他似乎就一直待在我门口,想要知道房间内发生的一切,但他肯定不清楚,我就躲在门口位置,同样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
2443、驿站管理员【二合一章】
杨杰的说辞,似乎让大家相信,驿站管理员,似乎本身就存在很大嫌疑。
当然,如果杨杰说的都是真话,那么顾晨也有理由相信,甚至可以对那名驿站管理员进行调查。
“杨杰,你说这个管理员一直徘徊在你的住所门口,是偶尔还是经常?”顾晨右手转笔,也是继续追问。
“应该是经常吧,因为这个管理员,从一开始,就感觉他早就知道我会到来一样。”
吸了吸鼻子,杨杰又道:“你是知道的,我因为炒股弄得背负一身债务,有时候,也经常会被那些追债的教训。”
“所以,我时刻保持警惕,对于身边的一切异常情况,我都是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的注意力。”
“尤其是我入住的第一晚,就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对。”
“具体什么情况?说说看。”王警官端起保温杯,悠哉的抿上一小口。
杨杰双手十指交叉,也是缓缓说道:“我记得,我来入住的时候,那个人看我的眼神就有点平常。”
想了想,杨杰又道:“对了,他提前跟我说,我住的那间房,比其他房间便宜一点,但是,这个房间是凶宅,问我住吗?”
“我说住,他立马给我办理入住手续,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
“所以这就能说明,这个管理员对你入住的表现很平常吗?”卢薇薇有些不解,感觉应该属于正常反应。
但杨杰却是据理力争道:“不是这样的,主要是,这个凶宅,已经好几年没人去住了,你们想想看,几年时间没人入住。”
“可是,他的房间却打扫的很干净,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所以你觉得奇怪?”袁莎莎说。
杨杰狠狠点头:“对,而且听那些住户说,好像,这个房间,是管理员提前几天进行打扫的,感觉应该是察觉到,有人会入住这里似的。”
“因为我住的是凶宅嘛?所以这里的人,都比较佩服,偶尔在走道上碰见,也会随意打声招呼。”
“我就是从这些人有的没的聊天中,知道这个房间,几年都没怎么打扫。”
“也就是我入住前几天,管理员才去打扫了一下,当时那个住户看见,还以为提前有人预约了这个房间,还很纳闷。”
“可最后碰见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个房间,我压根就没有提前预定。”
深呼一口重气,杨杰目光扫向众人,身体前倾道:
“所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那个管理员,其实早就知道我会来到这里。”
“如果说,谁最有可能是拿走我那个红袋子的人,我想,应该就是附近的人。”
“而最可疑的,就是那个管理员。”
听着杨杰的一番分析,顾晨与同事们面面相觑。
似乎这个理由足够合理。
但是,管理员什么情况?大家目前还不清楚,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管理员或许真的存在某种问题。
“警察同志,我说的句句实话,这个人,的确感觉就是一直在监视我,这种感觉,我特别强烈。”
“好的。”听着杨杰的这番说辞,顾晨也是给出建议道:“杨杰,根据你的情况,我们会去具体核实。”
“但是有一点,你现在必须配合我们警方,抓住那个幕后黑手,这点能不能做到?”
“可以。”听闻顾晨的这番说辞,杨杰甚至都没有反驳一下就爽快答应。
或者说,杨杰压根就没有其他选择。
选择与警方合作,或许就是他的最佳选择。
顾晨默默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这才瞥了眼一旁的袁莎莎。
而此刻的袁莎莎,也已经将笔录记录完整,点击打印。
打印机“嗡嗡”的响了几下,袁莎莎将笔录纸张整理之后,直接起身,来到杨杰跟前。
“看一下,没有其他补充的话,就在这里签个字,按上手印。”袁莎莎说。
“好的。”杨杰拿起纸张,随意查阅了一下,这才缓缓点头,不由分说道:
“没有问题。”
“给。”袁莎莎递给他一支笔。
杨杰迅速书写完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
顾晨立马掏出手机,开始联系丁亮。
不多时,电话接通,顾晨赶紧说道:“丁亮,你那边准备好了没?”
“放心吧顾晨,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人如果审讯结束后,把他交给我就行。”电话中的丁亮说。
“好,那你可以来审讯室领人过去了,嗯,好。”
挂断电话,顾晨看向面前的杨杰,说道:“杨杰,我现在把你交给我的同事,你继续回去。”
“但是,你的一切生活情况,都必须要在我们的监督下,并且积极配合我们警方办案,可不可以做到?”
“可以。”听闻顾晨如此一说,杨杰也是狠狠点头。
“好的,那你在这里等待一下,我的同事很快会来跟你交接。”
话音落下,顾晨直接起身,示意团队成员可以离开。
……
……
返回到刑侦队办公室,大家立马将资料摊开,聚在一起准备讨论。
“顾师弟,你觉得,那个驿站的管理员,是那个幕后黑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很大。”顾晨拿起保温杯,抿上一口水,也是赶紧说道:
“这个管理员,说实在的,他的种种行为,非常古怪。”
“如果就连杨杰都能发现他的异常之处,那么,你觉得他不可疑吗?”
“当然可疑。”卢薇薇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薯片,随意吃上几口道:
“说实话,这个管理员,他是最有可能拿走那个红袋子的人,而且,以他的身份,他是完全可以监视杨杰的一举一动。”
“杨杰具体做什么?他那头都可以轻松掌握,这样说来,最有可能是那个幕后黑手同党的人,也未尝不可能是他呀?”
“嗯。”听闻卢薇薇的一番表述,顾晨双手抱胸,躺靠在座椅上,也是目光看向一旁的王警官,忙问道:
“对了王师兄,胡雪莉有没有安排回魔都?”
“已经安排了,根据你的要求,先放胡雪莉回去,避免打草惊蛇。”王警官说。
“好的。”得到回复,顾晨又问何俊超:“对了何师兄,那个驿站附近的监控,能不能捕捉到那名驿站管理员的日常活动?”
“我看看。”也是得到顾晨的要求,何俊超立马展开调查。
根据监控范围,开始寻找相关线索。
“顾晨,管理员长啥样啊?”何俊超好奇问道。
“一个中年男子,你把那条路的监控给调出来。”顾晨话音落下,也是端着自己的茶水杯,直接来到何俊超身后。
何俊超则开始将监控圈出,开始将街道场景展现出来,让出一个身位道:“具体是哪个人?你帮我看看。”
顾晨没有多说什么,很快确定了一处方位,随后,直接点击加快播放速度。
刹那间,整个监控画面中,人群仿佛有了瞬间移动的特异功能,不断在街道中快速穿梭,停顿。
也是在某个时间点,顾晨果断点击暂停,随后继续输入之前的时间,让进度条回到几分钟之前。
此时此刻,一名中年男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街道上。
“是他。”卢薇薇看到之后,也是确认着说:“那个驿站的管理员,就是他没错。”
“没错。”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杨杰说过,他将从店铺偷来的老鹰图腾扣子,用红色塑料袋包好,丢在附近的垃圾桶内。”
“但是这个垃圾桶并不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但是这个驿站的管理员,似乎对于周围的一切会比较熟悉。”
“如果是他,他完全可以将地点设在驿站附近,而垃圾桶,就是他自己平常倒垃圾的地点。”
“这样一来,操作起来会比较方便。”
“那你觉得,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幕后者的同伙呢?”王警官说。
“大概率是吧?”顾晨眯了眯眼,也是继续说道:
“要不,我们现在去一趟驿站,找那个管理员聊聊?”
“那还等什么?其实我早就想说来着。”袁莎莎说。
王警官道:“要不要让人把他带过来?”
顾晨思考片刻,还是摆摆手道:“不用,他一个人管理着驿站那边的情况,还是我们过去吧,给他一些方便。”
“也行。”见顾晨都这样说了,王警官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大家立马坐上车,开始朝着驿站方向开去。
……
……
当大家来到之前驿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
此时此刻,周围依旧能听见许多人的打牌动静,嗓门也是特别洪亮。
而管理员的住所,一楼最右侧,一个临时小卖部的地点,时不时会有人进入购买夜宵。
可以说,管理员把懒人经济做到了极致。
尤其是大冷天,许多人都不愿意走太远,去超市购物。
于是,一楼管理员的房间,就成了大家采购食物的地点。
这里不仅有泡面和火腿肠等日常食物,还有香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
甚至连一些生活物资都有。
当然,管理员这里出售的香烟,甚至可以散根卖。
说来也很夸张,由于居住在这里的住户,大多手头并不宽裕。
加上大部分人喜欢打牌消遣,因此手里往往闲钱很少。
买散烟,似乎也成了这里的共识。
当然,管理员也乐意给大家提供方便。
当顾晨带着大家来到管理员门口时,一名穿着拖鞋的中年男子,已经提着两瓶啤酒,还有一包瓜子,从房间内走出。
见到顾晨几人,也只是多看了两眼,直接往楼上走去。
拖鞋发出“哒哒哒”的响亮动静,将楼道的感应灯全部震亮。
顾晨来到门口,而此时此刻,管理员正躺靠在床铺上,看着手机里的美女小姐姐各种热舞。
声音动静有点大,甚至都没注意门口的顾晨几人。
“要点什么?”虽然知道有人在门口,但管理员也只是随口一问,目光并没有集中在门口位置。
“你好。”顾晨随意的开口问候。
管理员表情一怔,赶紧扭头看向顾晨方向。
见来人是四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时,管理员也是赶紧放下手机,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站起身问道:
“警察同志,有……有何……”
话说一半,管理员愣了愣神,也是指着顾晨几人又道:
“诶?你们之前不是来过我这里一次吗?”
“没错,上次是来找人,这次是来找你。”卢薇薇说。
“找我?”闻言卢薇薇说辞,管理员显得有些意外。
王警官则是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呃……”
看看左右,管理员一脸尴尬的说道:“不知道你们说的方不方便,是指哪方面?”
“在这里可以谈谈吗?”袁莎莎说。
“当然。”话音落下,管理员看看周围凌乱的环境,也是一脸尴尬道:
“就是我这里吧,有些乱。”
“没关系,我们是来找你问话的,环境不重要。”卢薇薇说。
见大家都如此一说,管理员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点头,不由分说道:
“那……那好吧。”转身将床铺的被子掀开一部分,随后,又从角落位置,找来一把塑料凳,交给众人说:
“你们随便坐吧。”
“谢谢。”顾晨接过塑料袋,与大家随意坐下。
坐在门口位置的王警官,直接顺手将房门关闭。
此时此刻,昏暗的房间内,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管理员从堆砌货物的角落位置,从纸箱里,找来四瓶矿泉水,分别交给众人道:
“这水你们拿着喝,我这里不怎么烧开水。”
“谢谢。”众人接下管理员递来的矿泉水,又统一放在地上。
顾晨也是开门见山道:“你也不用紧张,我们这次过来,也就是想找你了解些情况,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如实回答,我肯定如实回答。”见顾晨如此一说,管理员也是赶紧附和。
“好,那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顾晨说。
“呃,我叫……曾华强。”叫曾华强的男子,也是赶紧回道。
“身份证号码报一下。”顾晨说。
“身份证号码是……”
曾华强也是赶紧回道。
完成基本信息输入后,顾晨这才开始进入正题:“你是哪里人?”
“海东人。”曾华强说。
“你是这里的老板?”顾晨又问。
“是啊,我是这里的老板。”曾华强快速回道。
顾晨右手转笔,也是将执法记录仪调整一下角度后,这才又问:
“我现在问你,你经营这家驿站多久时间?”
“呃……”
问到这里,曾华强整个人却停顿了一下,似乎没有马上回答。
卢薇薇赶紧又问:“不方便说?”
“也不是。”曾华强摇摇脑袋,也是不由分说道:
“这个是我半个月前接手的。”
“半个月前?”听闻曾华强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不可置信道:
“那就是说,之前这个驿站的老板,是另有其人?”
“是的。”曾华强默默点头,也是继续解释:
“之前的老板,有其他生意要做,于是就想转让这个驿站。”
“当然了,这个驿站,其实就是这边村委的财产,只是平时整租出去。”
“因为这里以前是小学嘛,而且,为了方便这些外来务工人员住宿,所以,这里的价格,一直都不算很高,因此利润就低。”
幽幽的叹息一声,曾华强继续解释:“其实吧,这个地方,经营驿站,真不赚钱。”
“真不赚钱,那你还接手?”袁莎莎哼笑着说。
“那也不能这样说。”见袁莎莎似乎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于是曾华强又赶紧解释:
“其实,经营这个驿站是真不赚钱,而且,当地村委也说了,这属于公益性质。”
“以前呢,是村委自己经营,然后,请管理员过来上班,后来感觉费时费力。”
“于是,就把这个驿站给承包出去,但是,价格不能变,这就导致一个后果,就是管理员不怎么赚钱啊,还要负责这些房间的异常清理,就会显得比较疲惫。”
“但小钱呢,还是能够赚一些的,毕竟,还是有一些利润空间,入住的人越多,我就赚的越多。”
想了想,曾华强又道:“还有一点,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我可以在房间里,经营一下小卖部。”
“其实,每天靠卖卖零食,也能赚不少,因为这里入住的人多,所以,购买零食的次数就会很多,这个利润有点大。”
“好吧。”见曾华强,将驿站的情况一一道出,顾晨继续问他:
“那这里有个房间是凶宅是怎么回事?”
“凶宅?”听闻顾晨如此一说,又想起之前顾晨团队过来找人的情况,曾华强犹豫了几秒,这才缓缓说道:
“哦,你说这个啊?之前好像是一对小情侣住在这里,你也知道,来这里打工的,大部分都是从事一些简单的工作。”
“而且,人一多,什么人都有,就会有些复杂。”
“说具体什么情况?”王警官并不想听管理员说太多废话,也是催促一声。
管理员默默点头:“好吧,其实,就是两个情侣之间的矛盾,我听说,好像是女方背着男友,在外头跟人关系不清不楚。”
“最后这个男人没有控制住,直接在房间里掐死了女友。”
重重的叹息一声,管理员也是无奈说道:“所以,从那之后,这个房间就成了凶宅。”
“好的。”听着管理员的一番解释,顾晨继续说道:
“还有,你之前认识这个杨杰吗?”
“杨杰?你是说,住在凶宅里的那个人?”听着顾晨如此一说,管理员也是再三确认。
见顾晨默默点头,管理员这才摇头否认:“不认识。”
“这个人,只是来这里住宿的租客罢了,他是推销酒水的业务员,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真的假的?”卢薇薇也是故意调侃的问他。
管理员一瞧卢薇薇这架势,顿时咧嘴一笑,赶紧说道:
“哎呦,瞧你说的,我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怎么?你们觉得我之前就认识他?”
见管理员都这样说了,顾晨索性点点头。
但这下管理员却是苦笑一声道:“你们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虽然接手这家驿站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对于这里面的住户,还算熟悉吧。”
“但是,那个叫杨杰的,我对他的了解,仅仅限于这些东西。”
“其他的情况,我是不太清楚。”
“你在魔都有没有朋友?”听管理员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是随口一问。
“魔都?”摇摇脑袋,管理员也是矢口否认道:
“虽然我在魔都工作过,但是,我在魔都没有太多朋友。”
“你在魔都工作过?”听闻管理员如此一说,顾晨顿时来了兴趣,赶紧又问:
“你在魔都工作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呃……”
犹豫了一下,管理员一脸尴尬,但还是缓缓解释:
“就是,就是来这里经营这个驿站之前。”
“那就是说,你来这里之前,一直都待在魔都?”王警官听出了问题,于是赶紧追问。
毕竟,这些所有发生的事情,许多都跟魔都牵扯到关系。
尤其是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之前就是胡雪莉和聂平,从魔都的一家潮品店里购买的。
随后,胡雪莉收到的各种骚扰威胁,似乎也是来自魔都。
而之前,负责演唱会外头的安保护栏安装的张志强,其实也来自魔都,可他现在失踪,下落不明。
而杨杰也来自魔都,受雇于魔都的一名神秘人。
再加上,胡雪莉后来也从魔都过来,再加上现在,这个驿站的管理员,也来自魔都。
并且时间上还非常凑巧,恰恰是离开魔都之后,就来这里经营驿站。
怎么看都想是在等待杨杰的出现。
毕竟,之前大家从杨杰的口中也知道一些,那就是管理员,似乎早就清楚,杨杰要来入住这家驿站,并且要入住那间凶宅。
仿佛一切都在管理员的掌握中一样。
就是因为这种过度的冷静,让杨杰对管理员产生怀疑。
可现在,顾晨团队,似乎在问话过程中,进一步确认了管理员的情况。
那就是管理员,或许真的跟这个幕后神秘人有关。
“曾华强。”见曾华强愣愣发呆,顾晨继续提醒了一句。
“啊?”反应慢半拍的曾华强,这才从刚才的懵圈状态中回过神来,赶紧问道:
“什……什么?”
“就是问你,你来这里之前,是不是一直都待在魔都工作?”卢薇薇说。
“是……是的,一直都待在魔都工作。”低着脑袋,曾华强似乎有些紧张情绪。
但这一切,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于是顾晨又问曾华强:“你之前在魔都,主要从事哪些工作?”
“就……就工地。”曾华强说。
“土木工程?”王警官帮他把工作性质说的体面一些。
“是的,其实就是帮人看看材料什么的,然后入库登记之类的,以前我就专门干这个。”
“那为什么会想到,突然来江南市干这个驿站老板的工作呢?”卢薇薇也是十分好奇。
曾华强咧嘴笑笑:“这个……其实,主要是之前那个老板,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我听说他要转让这个驿站。”
“而且稍微打听了一下,似乎收入还挺可观的,毕竟,之前的老板,有许多生意要处理,驿站只是他的众多生意之一。”
“所以,我就想着,要不来这里捡漏,说不定还能赚点钱呢。”
幽幽的叹息一声,曾华强也是缓缓说道:“所以,我就决定来这里,接手驿站。”
“那你来这里之前,有没有人在魔都那边,给你交代过什么?”
这边曾华强话音刚落,顾晨便赶紧问道。
曾华强表情一呆,有些迟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就是,有没有人在魔都那边,跟你打过什么招呼没?就比如,有个叫杨杰的人,会来这里入住之类的?”
卢薇薇倒是挺直接,直接开门见山的,把具体情况道出。
也就在卢薇薇话音落下之际,曾华强的脸色,忽然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眼神躲闪,心里紧张的不行。
王警官见状,也是赶紧催促的问他:“怎么?有人交代过你事情?”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会这样问呢?依据是什么?”曾华强似乎有些疑惑,但其实顾晨团队刚才的那些问话,已经让曾华强显得有些心虚。
于是顾晨继续说道:“依据?这个你不用管,我就问你,有没有人跟你交代过什么?”
“没有。”这边顾晨话音落下,曾华强立马摇头否认。
“你确定?还是说,你有事情瞒着我们?你其实早就知道,有一个叫杨杰的人,会来你的驿站,并且入住到那个凶宅的房间。”
“而且,那个幕后人物,甚至还让你去执行某项任务,比如,在规定时间内,去垃圾桶内,取走一个红色塑料袋。”
“并且在某个时候,又将红色塑料袋放回,这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顾晨继续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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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4、废弃化工厂【二合一章】
房间内,曾华强的表情略显紧张,或者说,他似乎并没有太高超的演技,可以在顾晨团队面前瞒天过海。
顾晨只是随口一说,杨杰之前所发生的问题,曾华强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
双手紧紧攥住,脑袋低得很下。
卢薇薇有些急不可耐,赶紧提醒着说:“曾华强,你在想什么呢?”
“刚才问你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有……有在听。”抬头看了眼卢薇薇方向,曾华强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杨杰要来这里入住?还是要住在那间凶宅?”王警官见曾华强似乎有些紧张。
看样子,似乎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于是便随口一说。
此时此刻的曾华强,深呼吸,也是赶紧回应说:“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袁莎莎一听,当即笑出声道:“你不知道,那你这间凶宅,几年都没人居住,为什么偏偏杨杰入住前的几天里,你开始突然打扫起这个房间呢?”
“那是因为,我也知道,这是一间凶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曾华强继续解释:
“你们也知道,这个驿站,是我临时接手过来的,可是,之前的老板,一直都空着这个房间,甚至都不怎么打扫。”
“这我想着,总不能就这么空着吧?哪怕当个仓库也行啊?”
顿了顿,曾华强继续解释:“所以,我就想着,要不,我就过去打扫一下。”
“可没想到,几天后,这个房间就有人过来入住,可能是贪图便宜吧?”
“你觉得,这样的解释合理吗?”听着曾华强不由心的解释,顾晨也是好奇问他。
曾华强似乎也看出了顾晨,似乎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赶紧将头低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曾华强,你就老实交待吧?其实,就算你不交代,我们也是可以追查到的。”
“与其如此,你又何必要瞒着我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好吧。”见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确有些虚弱。
而且顾晨的眼神过于犀利,很显然,是看出了自己的心虚。
想着再这样隐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曾华强这才默默点头,主动承认道:
“没错,是有人提前通知我,告诉我,有一个叫做杨杰的人,会入住那个房间。”
“所以,这才让我提前打扫一下,方便他入住。”
“是谁让你这样做的?”卢薇薇闻言,赶紧追问。
“不知道,但是这个人,他让我来江南市这个驿站做生意。”
抬头看向顾晨几人,曾华强也是如实交代说:
“反正,那个人给了我一笔报仇,让我来这里接手这个驿站,可以说,我来这里,完全是因为那个人给的钱足够多。”…
“而且,这边的生意,的确可以赚钱,所以我才来这里的。”
听着曾华强的解释,刹那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感觉这种情况有点特殊。
但至少说明,曾华强跟杨杰一样,都是受人指使,才来到这里。
可为了一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吗?顾晨表示不解。
当然,顾晨也非常清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其实目的性也非常明确。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在铺垫。
而杨杰所做的那些事,又需要其他人配合。
因此顾晨断定,他就是取走杨杰物品的那个人。
于是顾晨赶紧又问:“之前杨杰放在垃圾桶内的红袋子,是不是你取走的?”
“是,是我取走的。”这一次,曾华强似乎并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直接主动承认道:
“我也是受人指使,那个人告诉我,让我在指定时间,去取走一个红袋子。”
“是那个神秘人吗?”卢薇薇说。
“就是他。”曾华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整个人极度紧张,说话也开始变得结结巴巴。
“好吧。”卢薇薇默默点头,也是继续说道:“那你就说一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你跟那个神秘人是怎么联系上的?越详细越好。”
话音落下,现场忽然间变得安静起来。
曾华强看向面前的众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感觉现在不招是不行的,在反复内心纠结之后,曾华强也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之前,我不是一直在魔都打工吗?就是帮人在工地上,看看材料,入库出库登记之类的。”
“反正,就是一个闲差事,但要赚大钱没有。”
重重的叹息一声,曾华强又道:“后来有一次,我跟工友们去外头吃饭,回去的时候,我去超市买了包烟。”
“可回来的路上,却发现没有带打火机,于是,我就随便找了个路人,借了火。”
“那后来呢?”见曾华强说道这里,却又突然停顿起来,王警官赶紧催促着说。
“后来?”犹豫了几秒,曾华强也是努力回想,这才缓缓说道:
“后来,给我借火的路人,问我想赚大钱吗?他有个项目,一直想找人去做。”
“对方就这么问你?可你只是跟人家借了个火而已?”袁莎莎感觉不可思议,不由多嘴一句。
但曾华强却是缓缓说道:“我开始也感觉挺奇怪的,关键那人我不认识,他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我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经过交谈得知,他知道我在那个工地里工作,也知道我每天都干些什么?”
“他只是觉得,我工作比较认真,办事比较可靠。”
想了想,曾华强继续解释:“哦对了,他说他也是听工地上的朋友说起过我,所以觉得我这人比较可靠,想问我有没有兴趣?”…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王警官忽然对曾华强的这些情况非常感兴趣。
曾华强双手搓了搓脸,也是不由分说道:“我当时没有选择啊,因为工资特别低,也是没啥技术含量的工作。”
“待在那个地方工作,人是要废掉的,我又何尝不想多赚点钱呢?可苦于自己就是个给人打工的,根本就没啥门路。”
说道这里,曾华强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感觉有些无奈。
卢薇薇右手转笔,也是继续提醒:“那后来呢?这个人,是怎么让你来到这里的?期间你们是怎么交流的?”
“呵呵。”闻言卢薇薇说辞,曾华强不由干笑两声,不由分说道:
“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些戏剧性,或者说,是有些运气的成分吧?”
“那个人说自己知道一个地方,驿站需要有人接手,问我感不感兴趣?”
“我说只要能赚钱,那我就干,于是,他就让我来到这里。”
重重的叹息一声,曾华强也是无奈摇头:“果然,这个地方的驿站,老板因为要寻求其他领域的发展,就把这个驿站给转让出去。”
“而正好那天,我也是抱着过来搏一把的心态,就正好看见了。”
幽幽的叹息一声,曾华强也是无奈说道:“于是,就这样,我跟这个老板聊的不错,当天就答应接手过来。”
“就这样,我用了很小的代价,就拿到了这个驿站的经营权。”
“而这边的收益,感觉还是挺可观的,所以,就想着,来这里赚一笔也不错。”
“那之后你是怎么跟那个神秘人联系的?”顾晨说。
“之后?”曾华强呆滞了几秒,也是回想了好半天,这才缓缓说道:
“之后,我有收到那个神秘人的电话,他知道我的联系方式,让我替他办几件事情,事成之后,会有重谢。”
“重谢?”闻言曾华强说辞,顾晨皱了皱眉,赶紧又问:
“对方是承诺你,给你转账还是什么?”
“现金,是承诺给我现金。”这边顾晨话音刚落,曾华强也是赶紧附和:
“我开始以为,那家伙会给我打钱,但是,并没有,他只告诉我,某天的某个时段,去哪里取走一件东西,然后放到某个指定地点就行。”
“你继续说下去。”感觉这个曾华强,就是之前拿走杨杰袋子的那个人,因此顾晨继续提醒。
而曾华强也很识相,当即便交代说:“后来,我根据那个人的要求,就按照时间,去到垃圾桶那边,还果真让我发现了红色袋子。”
“里面有什么?”袁莎莎说。
“有什么?”曾华强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
“有一个老鹰图案的扣子。”
“好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袁莎莎继续追问。
曾华强挠挠后脑,这才摇摇脑袋。
“没有了?”袁莎莎眉头一挑。…
“没有了。”曾华强摇摇脑袋。
“好吧。”默默点头,袁莎莎继续问道:
“那之后,你有没有拿到另外一处地点去存放呢?”
“有,这个是有的。”见袁莎莎问起,曾华强索性交代道:
“按照那个人之前打电话给我的要求,我用一个黑色垃圾袋,将红色垃圾袋里的老鹰图案的扣子包好。”
“然后,再提着这个黑色垃圾袋,跟随垃圾一起,丢到距离我们这里较远的一处区域。”
“咳咳,说具体些。”王警官闻言,也是干咳两声,提醒着说。
“好的。”默默点头,曾华强也是缓缓说道:
“具体就是,另一处垃圾堆放点,但是,他让我把垃圾挂在垃圾桶后边的一棵大树上。”
说道这里,曾华强还比划着双手,继续解释:
“这个大树上,提前就挂着一个黑色袋子,里面有现金,一万块。”
“我知道,这是我存放的地点,于是,我取走了那个赚钱的黑色袋子,又把我的袋子挂在上面。”
“之后,我就赶紧回家,一刻都不敢停留。”
说道这里,曾华强也是拍拍胸口,重重的舒上一口气道:
“你们知道吗?当时我拿到钱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紧张的要死。”
“也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送点东西过去,就能获得一万块的酬劳?”
“可毕竟,那袋子里装的,就是一个老鹰图案的扣子啊,看上去,也算不上特别值钱。”
摇摇脑袋,曾华强也是不可置信道:“所以,我真的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毕竟,我获得了钱,还不少呢,所以,我就有点焦虑。”
“那之后呢?你继续说下去。”听闻曾华强的一番讲述,卢薇薇也是提醒着说。
曾华强深呼一口重气,也是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又道:
“后来吧,我就没管太多,继续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因为我知道,这笔钱给我,对方应该是还有事有求于我。”
“而且,我确定,对方肯定也在附近。”
“那是当然的,毕竟,人家现金都给你准备好了。”也是听曾华强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不屑道。
毕竟,能把现金准备好,并且让曾华强替自己,成为连接自己与杨杰之间的纽带。
想必也是怕招惹上麻烦,好全身而退。
于是王警官继续问道:“曾华强,那后来,那个人是不是,又让你去指定地点,取走那个黑色袋子。”
“又按照之前的顺序,将东西给放回到垃圾桶内呢?”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见警方似乎已经猜到一切,曾华强也是长叹一声,这才赶紧解释:
“也是跟之前一样的,我接到了那个神秘电话,让我到指定地点,带走黑色袋子,又在一处指定地点,把黑色袋子,换成了红色袋子。”…
顿了顿,曾华强也是对着众人小声说道:
“而且,那个袋子里的东西,我也有看过,就是之前那个老鹰图案的扣子。”
摇摇脑袋,曾华强也是不由分说道: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老鹰图腾的扣子,为什么会招惹到这么多事情?”
“我甚至怀疑过自己,对方让我来这里接手这个驿站的生意,会不会,也是阴谋?”
“这样的思想,其实每天都会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而且非常强烈。”
说到这里,曾华强双手抱头,似乎也在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冷静。
顾晨见状,右手转笔,也是随口一问:
“那你第二次,从对方那里取来了黑色袋子,再换成红色袋子的过程中,有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过?”
“没有,绝对没有。”见顾晨提起此事,曾华强赶紧表态说:
“说实话,我当时也挺害怕的,也怕自己被人发现。”
“因为这样鬼鬼祟祟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而且,最关键的是,人家好像是在犯罪,我感觉,有一种参与感,而且还得到了钱。”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我也给自己想过后路。”
“呵呵,你这家伙还想过后路?”见曾华强似乎还是个严谨的人,王警官不由笑笑说。
但曾华强却是据理力争道:“那是肯定的,因为感觉,所做的事情有点不对。”
“如果不犯法,那根本犯不着偷偷摸摸,正大光明的不是挺好吗?”
“但是对方在电话里明确告诉我说,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对方只让我听他的,剩下的事情,用不着我操心。”
说道这里,曾华强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但很快,却又继续补充:
“哦对了,对方好像是见过我的。”
“什么意思?”见曾华强突然说起此事,顾晨感觉,这其中是否有一些含义?
而曾华强却是实话实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因为,那天我穿了一双比较有个性的鞋子,去给那个神秘人取袋子,送到指定地点给杨杰。”
“但是,那天我在跟那个神秘人电话沟通的时候,对方还让我不要耍花招,可能是无心之举吧?”
“但是因为他这随口一说,让我感觉,这个家伙,或许就在我身边。”
“他甚至知道,我当天穿的是什么鞋?”
顿了顿,曾华强继续解释:
“你们要知道,这双鞋,我只穿过一天,而且非常有个性。”
“就是因为太有个性,所以,我一直没舍得穿,可就那天,对方直接提醒我,让我带着东西赶紧走,不要在现场做逗留。”
“我问他怎么确定哪个是我?但是对方很快就告诉我说,我穿的是一双什么什么颜色款式的球鞋,几乎说的是一字不差。”…
话音落下,曾华强双手捂脸,也是不由感慨道:
“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人,或许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密切监视着这里的一切动静。”
说道这里,曾华强直接站立起身,走到墙角位置,从一堆随意摆放的鞋子里,轻松找到了那款独一无二的球鞋。
“是这双,我当时穿的就是这双鞋子,一共就穿着这双鞋子去逛街过一次。”
“可那一次,对方却能发现我的准确穿着,这十分可疑。”
“以至于那一次,我才突然意识到,当初跟我交代说,我穿着一双什么鞋子的时候,真是把我吓得不轻。”
“所以,我就到处找他,可就是没有他的踪影。”
抬头看向顾晨几人,曾华强也是无奈说道:
“警察同志,你说,这种情况,他能不在江南市吗?”
“看样子是在咯?”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后,顾晨也是语重心长道:
“曾华强,那你是在哪个地方,发现对方就在你身边的?”
“就在城西垃圾场附近,因为,那个地方,之前是一个化工厂,后来拆迁了,就留下许多废墟。”
“可由于土地含有有毒元素,因此,这个地块,一直都是拆毁,但是却没有修建住宅区。”
“那开发商还算良心,知道有些土地,并不能马上开发。”袁莎莎说。
“是的。”见袁莎莎提到此时,曾华强也是耐心解释:
“所以啊,这种地,需要多年的沉淀之后,才能慢慢变成居民用地。”
说道这里,顾晨也是提醒着说:“对了,曾华强,你说的那个地方,附近有没有其他通道?”
见曾华强似乎有些迟疑,于是顾晨继续补充着说:“就是,附近有几条路?”
“就一条。”听着顾晨的发问,曾华强竖起一根大拇指,也是缓缓说道:
“那个地方,其实就一条路,所以,我也感觉很纳闷,感觉,那家伙,应该就躲在附近吧。”
曾华强巴拉巴拉,愣是跟顾晨几人沟通了许久。
这让顾晨团队,越来越清楚,其实那个神秘人,一直都待在江南市。
而之所以从魔都那边,不惜雇人也要来这,似乎就是来给他干活的。
于是,思前想后,顾晨还是提议说:“那什么?你现在就收拾一下,跟我们去一趟那个化工厂旧址。”
“现在?”见顾晨大晚上还要出门,曾华强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情愿。
而王警官则是再次提醒着说:“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容不得你在这里拖拖拉拉。”
“如果实在不想去,那我把你拷过去如何?”话音落下,王警官也是取出自己的玫瑰金手铐。
对方见此情况后,也是无奈点头,赶紧答应说:
“好吧,既然你们想去,我就带你们过去。”
话音落下,房间内的所有人,瞬间起身。…
而曾华强,也在穿好鞋子和外套后,在顾晨几人的带领下,直接上了警车。
……
……
之后,曾华强也是按照顾晨的意思,开始跟随大家前往化工厂废墟。
也是在大晚上行驶了将近半个钟头后,大家这才来到了一处废弃的空地。
周围有许多高层建筑,但唯独这片地区,成了一片荒废的洼地。
只听见“砰砰”几声连续的关门声,众人这才齐齐下车,围拢在顾晨身旁。
顾晨扭头看向一旁的曾华强,说道:“曾华强,你说的具体地点在哪里?”
“在那个方向。”曾华强朝着一处方位指去。
顾晨则是打开强光手电筒开路。
刹那间,周围的环境,瞬间从漆黑一片,变成了有一道强光指引。
由于这里之前就是一个化工厂,因此,周围也见不到太多高楼大厦,许多都是四五层了老旧居民楼。
或者说,这是之前这家化工厂的家属区,但是随着化工厂的拆除,但家属区依旧在这里,这里的居民,也不会搬走。
而被拆除掉的化工厂,已经在江南市的高新区腹地,审批到一块合适的土地,将所有设备都搬去那头。
只不过,化工厂不再搞化工了,而是搞起了新能源材料。
而且这几年,搭上了新能源材料的异军突起,效益还不错。
“顾师弟,这个门……”卢薇薇指了指被铁皮包裹的大门说。
顾晨理解卢薇薇意思,扭头看向一旁的曾华强,说道:
“你说的那个放东西的地点,到底是在化工厂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对着铁皮缝隙指了指,曾华强走到众人跟前,直接用手,将铁皮隔板脆弱的地方,直接扳开一个口子。
随后,曾华强主动让出一个身位,替大家拉开空间道:
“平时都是我一个人进去,今天我帮你们。”
“谢谢。”顾晨见状,也没有过多的客气,直接第一个从铁皮缝隙内钻了进去。
而其他人见状,也都开始瞬间效仿。
不到一会儿功夫,大家便陆续的进入到化工厂。
原本还以为要走很远的道路,毕竟,化工厂面积很大,被拆除的区域也很多。
但是,现在的许多建筑废墟材料,都还留在了化工厂旧址。
但曾华强却是指了指一旁的垃圾堆,说道:“那个人让我取走东西的地方,就在这片垃圾堆里。”
“因为这里平时没有人会过来,所以,每到夜晚,这里都会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是有点。”听着曾华强的一番说辞,卢薇薇双手抱胸,也感受到了这里的一丝寒意。
“具体位置呢?”顾晨没有多想什么?直接询问曾华强。
而曾华强则直接走上前几步,来到了垃圾堆的一处角落位置,随后,对着一棵大树的枝干指了指,说道:
“就是这个位置,平时,对方都会把东西挂在这里的。”
“而我给他送东西,也是把东西挂在这里就行。”
深呼一口重气,曾华强也是无奈说道:
“我平时干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
“可你说,对方知道你当天的基本穿着对吧?”这边曾华强话音刚落,U看书
顾晨便提醒着说。
曾华强似乎也明白了顾晨的意思,于是左右看看,这才缓缓说道:
“对,没错,那天我的确是穿着我那双球鞋过来的。”
“那双球鞋,还是挺早时间的一款鞋子,我平时穿的少,那天刚好是穿在脚下。”
轻叹一声,曾华强又道:“可就算是这样,对方似乎也知道我的穿着,可见,对方当时或许就躲在附近,一直在暗中观察,只是没有出现罢了。”
听闻曾华强的一番讲述,顾晨扭头看向身旁的王警官,问道:
“王师兄,这里进入化工厂的道路只有一条,那么,这道路上,有没有其他监控?”
“有。”这边顾晨话音刚落,王警官便斩钉截铁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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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5、听声辨物【二合一章】
王警官走上前,也是跟顾晨提醒着说:“来之前我就跟何俊超确认过,这条路上,还真有监控。”
“尤其是,这个废弃化工厂,越往里走,越没人,而且,家属区现在的房子也是破损不堪,已经很少人居住。”
“而化工厂家属区,大部分的居民,早就已经搬到其他地点去居住,剩下来的,应该都是一些老年人。”
“那就是说,最近的监控,就在家属区?”顾晨说。
王警官狠狠点头:“就是我们刚才过来的地方,那个路口有监控。”
“另外,家属区里边,也会有一些监控,但不多。”
“那我们要找到那个神秘人,应该是可以在这条路上捕捉到的吧?”卢薇薇说。
王警官摇摇右手食指:“这个不敢保证,但是,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运气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那还等什么?”袁莎莎拿着强光手电照射几圈后,也是提醒众人说:“我们感觉去家属区啊。”
“另外,可以让何师兄赶紧把最近这段时间的,关于家属区附近的监控,好好排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经过这里。”
“因为对方竟然想到让曾华强来到这里进行交易,那肯定是有提前踩点的,或者说,对方对于这块地点是相当熟悉。”
“嗯。”听着袁莎莎的一番解释,顾晨也是看向卢薇薇道:“卢师姐,通知何师兄,让他帮我找出这个神秘人。”
“行。”见顾晨都这样说了,卢薇薇只能点头答应。
于是顾晨又道:“另外,我们现在应该去家属区实地调查一下,这个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疑点。”
“嗯,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面对顾晨的思考,大家也是没有意见。
随后,大家带着曾华强一起,驱车来到了化工厂家属区。
由于之前的化工厂家属区,就挨在一起,因此,从废弃的化工厂出来,也不需要行驶多久的路程。
中间有一条绿树成荫的道路,旁边还有一个废弃的临时公交站台。
而这个临时公交站台,在当年是这片区域的员工们,前往市区经销门店乘坐免费巴士的地方。
由于当初效益好,这边的化工厂,有自己的班车,而许多员工子女,都在市区的某些小学上学。
乘坐这里的免费巴士,成了一代人的记忆。
可如今,化工厂效益早已不如当年,也已经被股份制改革,许多业务部门被裁撤。
而主营业务,也从化工油漆,变成了如今的新材料。
老企业的没落已成定局。
而当初许多从外地过来支援化工厂建设的员工们,也都选择返回原籍地。
因此,这片区域也就开始荒废下来。
而临时公交站台,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时代记忆的缩影,而站台上早已被各种植物包裹着,看上去非常荒凉。
“这个家属区虽然有五栋楼房,但是看上去好像都没啥人居住的样子啊?”穿梭在绿树成荫的道路上,卢薇薇透过车窗玻璃,也是看到了家属区楼房昏暗的景象。
按理来说,入住的人越多,灯光就越多。
可现在看来,就是一些零星的灯光还亮着。
“可能大部分都已经搬走了吧?”王警官也是随口一说。
袁莎莎看向身旁的曾华强,问道:“曾华强,你平时会来这里吗?”
“不会。”面对袁莎莎的质问,曾华强赶紧摇头否认:
“就是因为,那次收到这个任务,我才过来的,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这个地方。”
“而且,在哪之前,我也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是那个人,他告诉我怎么过来的。”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开车的顾晨说。
“我是骑着电瓶车过来的。”曾华强赶紧回答。
也就在大家谈话之际,顾晨已经驱车来到了那处家属区路口。
可以说,从前方向这处废弃的化工厂驶来,左侧,也就是往下坡的方向,是五栋家属楼形成的一个小社区。
而往右一直向上行驶,就能来到那处已经被拆除的化工厂厂区。
顾晨选择将车停在路口位置,下车之后,看了眼卢薇薇方向。
而卢薇薇则是赶紧回复:“何俊超那边已经说了,他现在已经再查。”
“很好。”得到回复,顾晨没有多想,直接朝着家属区第一排楼房走去。
这里的一楼,通常都会有一个小院子,而亮起灯光的很少。
而在入口位置,顾晨发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口,挂了一个“小卖部”的招牌。
而再看这片社区,人口也不多,想必这个小卖部,就是这里生活物质的供应商店了,或许也是大家收取快递的定点位置。
“过去看看。”顾晨指着小卖部的招牌说。
所有人也没多想,直接跟着顾晨一起往里走。
来到院落门口,大门是虚掩着的,顾晨只是轻轻一推,便听见铁门有点磨擦的噪音。
倒也不是很刺耳,就是动静会有些大。
而顾晨再往里看,这里的院子两侧,种植的都是一些花花草草。
而中间则是一条由石砖铺成的道路,一直延续到主人家的阳台方向。
而有趣的是,这一楼的住户,将阳台改造成了一个售货窗口。
出了留出一个大门外,阳台是全封闭的,就留下一个改造成食堂打饭的窗口,用于出售商品。
这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小卖部。
而此时此刻,门口的太阳能路灯,还亮着微弱的灯光,但是周围却是异常安静。
顾晨走上前,对着小卖部的窗户敲了几下。
“笃笃笃!有人在吗?”
“来了。”
这边顾晨刚敲响窗口,屋里就传来一阵大爷的回应。
顾晨后退一步,等待这窗户的打开。
不多时,阳台位置,亮起一道灯光,一名白发老大爷,直接从屋内走出,透过那个有些像食堂打饭窗口的位置,往外观察。
“您好,我们是芙蓉分局的,有些事情想要找您了解些情况,不知道方不方便?”
说话之间,顾晨将自己的证件掏出,跟大爷说明情况。
大爷没说话,直接收回目光。
但很快,大爷就将房门打开,走下台阶,来到顾晨几人跟前。
“大爷您好。”顾晨赶紧跟这名白发老大爷打了声招呼。
“你们先找我了解些什么?”大爷面无表情,似乎顾晨团队的到来,打扰到自己似的。
顾晨也是微微一笑,也是赶紧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目前在调查一起案件,曾经有人在那片废弃的化工厂里边,做着一些神秘交易。”
“所以,我们也是一路追查到这里,想着能找当地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话音落下,白发老大爷愣愣发呆,于是又问顾晨:“你是说,化工厂那边,有人做交易?”
“嗯。”顾晨默默点头。
“你想知道是谁在做交易?”白发老大爷又问。
“嗯。”顾晨继续点头。
“那我哪能知道啊?”原本还以为大爷知道些什么?结果大爷直接一口否认。
卢薇薇赶紧上前一步说:“那大爷,您知道,最近你们小区这边,有没有陌生人会来到这里?尤其是像这个时候,就是大晚上。”
“嗯,让我想想。”听卢薇薇如此一说,白发老大爷立马开始回想起来。
片刻之后,白发老大爷也是缓缓说道:“我们这里,平时很少人会过来,但凡路过一些行人和车辆,我在家里都能听得清楚。”
“尤其是大晚上,就刚刚,你们是不是开车去了一趟化工厂废墟那边?”
“对呀,我们刚刚的确去过那边,现在返回到这里的。”王警官见状,也是赶紧附和。
“嗯。”闻言王警官说辞,白发老大爷也是默默点头,继续说道:
“大晚上的,但凡有点动静,我都能听得清楚。”
“毕竟,虽然这里比较偏僻呢?晚上行人在外头走路,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那就好。”见白发老大爷应该是能知道些什么?袁莎莎赶紧追问道:
“那大爷,最近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去往化工厂废墟方向呢?”
“有。”
这边大家还以为白发老大爷还要思考一番,可谁想,白发老大爷竟然脱口而出。
众人面面相觑,也是喜出望外。
于是,顾晨瞥了眼曾华强,曾华强则是主动上前,与白发老大爷交流起来:
“大爷,我是前几天来过这里的,去的就是化工厂废墟,我想知道,在我之前,是不是也有人来过这里……”
根据顾晨的要求,曾华强将自己哪天来到这里?并且计算好大概的时间,与白发老人沟通起来,希望能够得到结果。
这边曾华强话音刚落,白发大爷便点头嗯道:
“你说的那天,的确,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听见有动静出现在附近。”
“什么动静?”曾华强赶紧问道。
“有人骑着电瓶车,比你先赶到这里。”白发老大爷说。
曾华强皱了皱眉,也是不由分说道:“我也是骑着电瓶车过来的,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就有人骑着电瓶车来过这里?”
“是的,你不是说,你骑电瓶车,去的是化工厂废墟方向吗?”大爷说。
“对呀,我就是骑着电瓶车,去往化工厂废墟那边,然后就原路返回。”听着大爷的讲述,曾华强也是赶紧承认。
“那不就得了。”见此情况,大爷也是缓缓说道:
“在你之前,我就听见有电瓶车来到这里。”
“但是,电瓶车并不是开到上头的废墟方向,而是停在我们家属区的某个地方。”
“因为那天晚上,我听见了动静,是有人骑着电瓶车刹车的动静。”
“而且,听动静,这个人对于家属区周围的环境,也并不算熟悉,时不时的踩刹车,时不时的启动车辆。”
“反正,听动静,就知道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但是吧,我也没去管这些,反正也不是来买东西的,就没去管。”
轻叹一声,白发老大爷继续说道:“但是,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感觉这个人,应该是想去那个废墟的。”
“他肯定是想把电瓶车停在家属区范围,隐藏起来,然后在徒步过去的。”
“因为,沿着我们家属区,往里边一直走,就能来到那个废弃化工厂大门门口的附近。”
“而家属区的位置是在下边,但你只要沿着楼梯一直往上走,就能来到大门口。”
“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看见那边有个下坡路段,看上去有点像台阶。”顾晨刚才就有注意那个靠近大门口的台阶。
只是因为要去查找监控的位置,所以才走了大门口的这条道路。
大爷咧嘴一笑,继续解释:“反正,我是听见有一些动静。”
“而且,距离后边那个动静,是提前了大概一个多钟头的样子吧。”
“而且,这样奇怪的动静,有两次。”
“没错,是有两次。”听大爷如此一说,王警官也是狠狠点头。
毕竟,第一次,是杨杰从店铺偷来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而曾华强在指定垃圾桶取走之后,带到这个废弃的化工厂。
而第二次,是曾华强取走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然后将东西送到指定垃圾桶,再由杨杰取走,返还给店铺。
这样一来,正好两次,也验证了大爷的说辞。
见顾晨如此确定,大爷也是缓缓说道:“所以,那个第一个骑电瓶车过来的人,并且是后一个离开的人,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对吧?”
“可能是他。”闻言大爷说辞,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如果说,对方清楚曾华强的情况,那必然是提前就来到这里,躲在某处地点暗中观察。”
“那么,这个人,必然会提前赶到这里。”
顿了顿,顾晨又问大爷:
“大爷,这个人是不是每次都提前一个多小时过来的?”
“差不多吧。”大爷双手抱胸,也是若有所思道:
“反正,我听动静,那个电瓶车停在家属区附近,然后就能听到一些脚步声,是朝着厂房门口那边过去的。”
“那这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卢薇薇赶紧又问。
大爷短暂思考了几秒,也是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走的时间比较迟,一般是前面那个人骑车离开了很久之后,这个人才骑着电瓶车离开的。”
“那中间相隔多久时间呢?”袁莎莎赶紧追问。
大爷皱了皱眉,也是缓缓说道:“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左右吧。”
“这么长时间?”闻言大爷说辞,袁莎莎和目光看向顾晨。
顾晨则是默默点头:“如果这个人不想被人发现的话,或者说,不想被曾华强注意的话,那他必须要保持一定的警惕性。”
“间隔一个小时,或许是一个相对安全的时间。”
顿了顿,顾晨又问大爷:“大爷,那您有没有见过那辆电瓶车大概是什么款式的呢?”
“这个不知道。”面对顾晨的询问,大爷直接要要脑袋。
见众人有些失望的同时,大爷又继续补充着说: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这个电瓶车,好像刹车不怎么灵活。”
“刹车不怎么灵活?”闻言大爷说辞,卢薇薇眼睛一亮,赶紧又问:
“大爷,你是听出来的吗?”
“嗯。”大爷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在我们这个家属区,居住的人口比较少,所以,晚上特别安静,我也经常能听见外头的一些动静,久而久之,也能从这些动静出,听出一些门道。”
“比如,谁家在吵架?谁家开着什么车回来?”
“因为每个物品发出的动静都不太一样,所以,久而久之,就能通过声音来判断。”
深呼一口气,大爷也是看向顾晨,解释说道:
“如果是我们这个小区的车,不管是小汽车,还是电瓶车,摩托车之类的,我一听动静,就知道是谁家的。”
“但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一听这电瓶车的动静,就能知道,肯定不是我们这小区的人。”
“而且,电瓶车的刹车很有问题,骑得速度过快的话,一两下根本刹不住。”
“感觉吧,应该是辆很老旧的电瓶车,至少我感觉是这样的。”
“好的,非常感谢。”见大爷能通过自己的听觉,判断出这么多东西,顾晨也是喜出望外。
但同时,顾晨也是继续追问大爷说:
“那大爷,你能判断出,这个人总共来到这里有几次吗?”
“这个……”
犹豫了一下,大爷似乎有些犯难。
顾晨则赶紧上前一步,继续解释:
“如果说,你大晚上听到的这两次,都是有两辆电瓶车出现过。”
“那么,如果这个人不是你们这个地方的,那么,就属于外来车辆,可这个地方,对方是怎么知道的?那肯定是提前来这踩过点的,你是否还记得,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过这里呢?”
“呃。”听着顾晨如此一说,大爷直接皱了皱眉,也是缓缓说道:
“你要这么说,我倒是需要好好想想了。”
“没关系,您仔细想想,看看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这里?”王警官也不想太急功近利,就想着能让大爷好好回忆一下。
可这却让大爷有些犯难。
也是好半天后,大爷这才缓缓说道:
“我倒是记得,前段时间,好像是有个年轻人来过这里。”
“年轻人?”见大爷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于是顾晨赶紧引导着说:
“您继续说下去。”
“嗯。”大爷默默点头,也是思考着说:
“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个年轻人来到这里,看到我这里的小卖部招牌,就进来跟我买了瓶水。”
“那这个年轻人,是本地人吗?”卢薇薇赶紧又问。
大爷摇摇脑袋:“应该不是本地人,不是我们这个小区附近的,而且,听口音,好像也不是江南市地区的。”
“那就是说,是外地来的?”王警官问。
“嗯。”大爷默默点头,也是思考着说:
“听口音吧,是有点外地过来的样子,那个年轻人,年龄不大,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反正,一脸的稚嫩模样,但是挺会说话的,就随便跟我聊了几句,我就能感觉到,这个家伙,能说会道。”
“这样啊?”听着大爷如此一说,卢薇薇顿时来了兴趣。
似乎这跟大家之前对那个神秘人的猜测有所不同。
之前大家根据胡雪莉的介绍,还有各种线索整合发现,对方或许是一个中年人,至少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中年人。
可现在,大家根据线索,一点一点的追查到这里,可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是,对方是一名年轻人。
这直接颠覆了大家的认知。
当然,大爷所说的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这个来踩点的神秘人?目前来说,还不是非常清楚。
于是顾晨确认的问他:“大爷,那您有没有问他,他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有啊。”大爷双手插兜,也是若有所思道:
“我记得,当时他就买了瓶水,我看他是陌生面孔,就好奇问他,是来这做什么的?”
“那他怎么回答?”顾晨问。
“他好像是说,他是来这里找朋友的吧?好像当时是这么说的。”
大爷托腮思考,继续解释:“我当时还问他,他找谁呀?他说一个同学。”
“我说,住在这里的人,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就跟他多打听了一下,但是这个年轻人,好像并不想透露,就说我可能认识吧,然后付完钱就赶紧离开了。”
“我当时想着,可能是我们这里居民的朋友吧?也没多想。”
“毕竟,在我们这个小区,平时是比较冷清的,而居住在这里的,也大多都是一些中老年人。”
“只有到了过年那段时间,才会有许多人的子女,带着孩子回到这里。”
“那个时候,这里才是最热闹的。”
“好吧。”见大爷并没有从对方身上打听到太多信息,顾晨也只能作罢。
此时此刻,一阵凉风吹来,所有人不由缩了缩脖子。
顾晨见耽误大爷太多时间,于是赶紧说道:“大爷,给我们拿五瓶水吧。”
“好的。”见顾晨几人要买东西,大爷爽快的转身进屋。
不多时,大家抱着5瓶矿泉水来到门口。
顾晨扫码付款之后,与大爷告别,带着众人返回车辆。
回到车内的众人,这才重新感受到一阵温暖,坐在后排的曾华强,也是赶紧询问顾晨道:“顾警官,你觉得,那个神秘人,真的是个年轻人吗?”
“是不是年轻人,难道你不清楚吗?”顾晨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镜子中的曾华强。
曾华强愣了愣神,也是缓缓说道:“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有点印象了。”
“没错,之前在魔都,跟那个人借火,那个人虽然把自己包裹的严实,但是,听声音,好像是个年轻人。”
“大家也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反正,那个人,感觉对我很熟的样子。”
挠挠腮帮,曾华强继续说道:“我当时每天就是在工地上混日子,毕竟干的也是一些简单的工作。”
“所以,就没想太多,听了他的建议,就想来江南市这边碰碰运气,感觉要是真有这么好的项目,那来这里也不是不行。”
轻叹一声,曾华强继续解释:
“后来吧,自从我接手了这个驿站之后,感觉还行,至少比我在魔都更赚钱,所以我才信任他。”
“年轻人?”坐在曾华强身旁的王警官,也是拧开瓶盖,喝着手中的矿泉水,若有所思道:
“一个年轻人,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多事情?”
“而且,为了能够得到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竟然大费周章,感觉不简单啊。”
“可不是吗?”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前排副驾驶的卢薇薇也是赶紧说道:
“而且,给他们这些人的办事报酬都不少,动不动就是一两万的,感觉压根就不差钱。”
“如果说,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那么,何必花费这么多金钱和精力得到呢?”
话音落下,卢薇薇再次将目光投向曾华强,问道:
“话说,曾华强,你到底对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了解多少?”
“我啥也不了解啊?”感觉这个问题有些为难自己,坐在车辆后排的曾华强,整个人也是郁闷的不行,赶紧解释说:
“说实话,我也对这个人的身份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拿到那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我感觉,这个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用得着那家伙,用这么多报酬来让我办事吗?”
幽幽的叹息一声,曾华强继续解释:“说句心里话,当时我也曾怀疑过,将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拿回房间之后,我还特地检查过。”
“那你发现什么没有?”袁莎莎问他。
曾华强苦笑两声,也是无奈摇头:“我能发现什么呀?就感觉吧,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做工是比较精细的,应该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艺术品吧?”
“反正,我也就是个俗人,太高雅的东西,我是理解不了的,也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值钱?”
“但有一点我非常清楚,那就是,这个东西,对那个人来说,应该是无价的。”
“在我手里,或许发挥不出太多价值,但是,在那个人手里就说不定了。”
轻叹一声,曾华强也是一脸惆怅着道:“现在想想,感觉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思考片刻,曾华强赶紧又看向顾晨几人,问道:“那什么?警察同志,我只是替人办事,如果说,这里面牵扯到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就是想赚点小钱,赚点跑腿钱,仅此而已。”
“这个我们之后再说。”启动车辆的顾晨,也是继续解释:
“如果牵扯到重大犯罪,你就是在间接的帮助犯罪嫌疑人实施犯罪活动。”
“更何况,这个老鹰图腾的扣子,本身就是从人家店里偷出来的。”
“可最后不是又还回去了吗?”闻言顾晨如此一说,曾华强心里咯噔一下,也是赶紧解释。
而坐在副驾驶的卢薇薇,也是冷哼一声,解释说道:
“这就好比,你去人家店里偷东西,偷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盗窃行为。”
“你总不能说,我还回去,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吧?”
“我……我知道,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有人偷出来的呀?我并不知道。”面对卢薇薇的这番说辞,曾华强也是各种替自己狡辩。
王警官一听,也是哼笑着说道:“曾华强,你难道不知道这东西有问题吗?”
“我不知道。”面对王警官的问题,曾华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王警官直接咧嘴笑笑:“你不知道?人家给你这么多报酬的时候,你就应该非常清楚,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危险?”
“不然,别人为什么要选择一个这么偏远的化工厂废墟,来跟你交易呢?”
“而且,给你的酬劳也是高得离谱,隐秘地点,高额报酬,这些元素加在一起,哼哼,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好吧。”见自己在这帮警察面前,是没有太多秘密可言。
或者说,自己的那些说法,很难得到对方的信服,曾华强重重的叹息一声,也是无奈说道:
“我承认,当时得到这些好处的时候,我是有怀疑过,可我也有思考过,这就是一个做工比较精细的工艺品,并不是什么违禁品啊?甚至连文物都算不上。”
重重的叹息一声,曾华强又继续解释:“我当时想法很简单,只要这个东西,不是什么违禁品,那我帮人跑腿送货,那也没什么?”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选择这处隐秘地点?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抬头看了眼开车的顾晨,曾华强又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想过自己在犯罪。”
“这个我们之后再说。”顾晨并不想在车里跟曾华强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何俊超的电话,已经打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