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1、唯一线索
由于接连的坠桥事件，让整个案子的调查陷入到僵局，顾晨也希望能够尽快打破这种局面。
但就目前来说，对手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大许多。
尤其是这些人，接二连三的坠桥身亡。
加上王德海，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可王德海上午还打过电话给自己，要求下午3点出来见面，可王德海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让顾晨很难理解，很难理解王德海当时的内心世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而就目前来说，随着调查人员的接连死亡，已经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顾晨所要面临的压力也是空前的，但是顾晨并不想放弃。
至少现在还有一个付岩忠，这或许就是自己最后的稻草，必须要时刻盯着。
虽然付岩忠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但是在警方严密的布控网下，顾晨相信，这种所谓的反侦察，也是不堪一击的。
可现在越是有这方面的自信，顾晨反而不踏实。
王德海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将任务分配下去后，顾晨也开始陷入到焦虑当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下去，很快便来到了深夜。
此时此刻，刑侦队综合办公室内，依旧灯火通明。
顾晨端着茶杯，站在窗边望着街道上的灯水马龙，一时间竟然陷入沉思。
而何俊超那头，依旧严密监视者付岩忠家的一举一动。
可以说，现在付岩忠就是打个喷嚏，整个调查小组都会震上三震。
“何俊超，今天这个付岩忠没什么问题吧？”卢薇薇不放心，也是追问了一句。
何俊超摇摇脑袋：“今天倒是没什么，就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我现在是希望那边的外勤小组，都给我们盯牢了。”
“如果出岔子，那将是一发不可收拾。”
重重的叹息一声，何俊超也是揉着眉心，没好气道：“为了监控这个付岩忠，我感觉精神都快虚脱了。”
“那就再坚持一下，毕竟，他现在是我们唯一可以调查的对象。”卢薇薇见何俊超有些精神不振，也是赶紧打起着说。
“知道了。”何俊超嘟囔一声，瞥了眼卢薇薇方向，然后大声的咳嗽两声，疯狂暗示道：
“那什么？都这么辛苦了，卢薇薇，你小仓库里，有什么零食都拿出来分享一下啊。”
“哦哦。”感觉这个何俊超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打自己抽屉里那些零食的主意。
但此时的卢薇薇，还无力反驳他。
想到这些就有些头疼，卢薇薇也是叹息一声，赶紧从抽屉中寻找起来。
不多时，卢薇薇将找出的零食，堆在桌面上：“这些你先拿着，不够我明天再去采购一些。”
“你手里拿着什么？”见卢薇薇并没有全部将零食“贡献”出来，何俊超也是不满着说。
随手就要去拿卢薇薇手里的优酸乳。
但卢薇薇眼疾手快，身体立马向后一缩，赶紧提醒着道：
“这个是给顾师弟的，顾师弟这些天也很辛苦的好吗？”
“小气样。”见卢薇薇心理还是把顾晨看得很重，何俊超吐槽一句，也是将卢薇薇的零食全部占为己有。
由于都是卢薇薇剩下的一些小零食，即便是全部被何俊超收入囊中，那也并没有多少。
何俊超将其中一包真空包装的鸡腿包装袋撕开，张口就撕咬着美味的鸡腿。
王警官见状，也是提醒着说：“何俊超，可不能吃独食啊。”
“你的。”知道老王意思的何俊超，立马又将一包零食丢给王警官。
好像这种借花献佛的方式，自己是乐意的。
王警官也不客气，赶紧提醒着说：“人家小袁还没有呢。”
“知道了知道了。”见王警官有些啰嗦，何俊超又将另外一包多味花生丢给袁莎莎：“小袁，你的。”
“谢谢何师兄。”话音落下，意识到这些零食，原本就是卢薇薇的，袁莎莎立马又看向卢薇薇：
“谢谢卢师姐。”
“应该的应该的。”话音落下，卢薇薇扭头看向何俊超，也是提醒着说：
“何俊超，现在东西也都吃了，你得赶紧干活啊。”
“知道了，别催，越催越办不好事情。”感觉主动权在自己手里，所以话语权就有了。
话语权一旦在手里，那就可以实现临时自由。
有时候，何俊超也会思考，手里有点权力，那可是真好。
顾晨依旧靠在窗边，思考着问题。
而卢薇薇则将那瓶优酸乳，直接递到顾晨跟前：“顾师弟，给。”
“哦，谢谢卢师姐。”接过卢薇薇手里的优酸乳，顾晨也是道了声谢，随后再次将目光看向街道方向。
“看什么呢顾师弟？”卢薇薇随口一问。
“我在思考，我们是不是在某些判断上有偏差。”顾晨也是实话实说。
“偏差？你是指什么？”卢薇薇有些不解。
顾晨则是若有所思：“我们通过反向推理，的确发现，这个付岩忠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他好像知道如何验证自己身边有没有跟踪人员，由此可见，这个人的警惕性还是挺强的。”
“可他为什么会这样警惕？但是表面上，又看起来平静如初。”
“可见这个人城府很深，如果说，这些坠楼事件，都跟他有关联，我是一点都不奇怪。”
“可现在奇怪的是，我们还无法证明，这件事情跟他有关联。”
“可实际上，大家都清楚，肯定跟他有关联，这就很矛盾。”
“有矛盾很正常。”见顾晨忧心忡忡，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卢薇薇也是解释说道：
“其实顾师弟，你大可以放开一些，不必总是纠结在这几个人身上。”
“或许，那个付岩忠的反侦察，查到吴小峰和吉喆是跟踪自己的警察，那只能说明，人家警惕性强，是能够看出问题。”
“但是，人家聪明，不代表人家就是凶手，总之，这些事情，这些人，总会给我不一样的感受，这在之前是没有过的。”
“卢师姐也有这种想法吗？”听闻卢薇薇如此一说，顾晨也感觉，大家都想一块去了。
卢薇薇则是默默点头：“现在只能死磕这个付岩忠了，尤其是防止他去大桥上，没准他会成为下一个。”
深呼一口气，感觉这帮人都是些神经病，至少让人捉摸不透。
就连坠桥的方式都是一样的，要说这背后没有推动力，其实大家是不相信的。
也就在此时，顾晨的手机忽然响起。
一看来电是刑侦队今年的新警小何，顾晨赶紧问道：“小何，什么情况？”
“顾师兄，那个付岩忠好像要出门。”电话中的小何汇报着说。
“出去？他要去哪？”听到付岩忠大晚上要出门，顾晨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目前还不清楚，看样子是去散步，去附近的公园。”电话中的小何赶紧解释。
“嗯，好吧，给我密切监视他，不要跟他走太近，看看他去哪？尤其是靠近大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盯紧咯。”
“放心吧顾师兄，一切都妥妥的。”电话中的小何还是有自信的。
于是，大家挂断电话之后，都围拢在何俊超周围。
而此刻的何俊超，正在通过监控画面，捕捉付岩忠的动态。
“这个付岩忠，感觉还挺喜欢运动的，看穿着，应该是一套运动装。”
“这个家伙，可能是想去外头散步什么的，但是，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可别让这个家伙成为我们的遗憾。”
“嗯，你老王说的对。”见王警官都这样说了，卢薇薇便也不再纠结这些。
于是大家再次将何俊超包围在中间，开始密切管事上帝视角的画面。
而在画面中，付岩忠只是小跑到附近的公园，然后开始围着公园跑操。
“大晚上的，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袁莎莎也有些看不懂，尤其是付岩忠那种生活规律比较简单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谁能想到？竟然还拥有反侦察能力。
这让大家立马提高了警惕，准备随时针对付岩忠，展开下一步的动作。
而随着何俊超不断切换最新视角，大家这才发现，付岩中，真的只是去公园里散散步什么的。
“这家伙，感觉还挺懂生活的，其他同龄人，或许早早就已经躺平了。”
看到付岩忠大晚上去跑操，卢薇薇也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顾晨闻言，也是赶紧提醒着说：“一定要注意，看看付岩忠身边，有没有人跟他接头？”
“毕竟，之前是王德海在跟付岩忠联系，两个一来一去的，也挺有神秘感的。”
“可是现在，王德海已经坠桥身亡了，但是，付岩忠完全可以再寻找新的人物。”
“可越是这个时候，顾晨就越紧张，生怕一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就这么被他忽悠着走。”
“对，这个要补充上去。”见顾晨分析的有道理，王警官赶紧看向何俊超说。
“知道了知道了。”感觉就挺麻烦的，但是，何俊超还是欣然接受。
之后，王警官不放心，又给正在值班监视付岩忠的人，打去电话，再三强调起来。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着结果。
可以说，大家要在外头站到什么时候？有时候，就需要取决于付岩忠什么时候回来。
不多时，顾晨收到短信，或许是打电话不太方便的缘故，新警小何，给顾晨发送了一些个人信息。
顾晨大概的阅读了一下，意思就是，要密切注意接近付岩忠的人。
毕竟，这些个坠桥身亡的人，都已经消失在世界中，那么，如果付岩忠的计划还要继续，那他付岩忠必然会想办法与人接触。
可随着时间一分又一秒的过去时，情况好像也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
直到晚上9点40分，顾晨这才接到了新警小何打来的电话。
“顾师兄，那个付岩忠，已经回家了。”
“辛苦了，那你们观察的情况如何？”顾晨先是道了声辛苦，然后又问起里面的情况。
“付岩忠还算中规中矩吧。”听顾晨如此一说，新警小何也是赶紧附和。
“没有人接近吗？”顾晨又问。
“没有。”小何否认着说：“公园里，没有人试图靠近付岩忠。”
“感觉这个人，就是单纯的跑步散步，没什么？”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见有人开始说大话，顾晨也是再三提醒。
新警小何也是笑了笑，赶紧解释：“顾师兄你放心吧，我们这一路上走下来，都在合理的方位内。”
“我想，这个付岩忠，应该不敢造次。”
“行，那你们继续盯着，一定要目送他回到小区。”顾晨想到之前的王德海，顿时颇感遗憾，但是却又解释说：
“不要错过任何细节，也不用光盯着他一个人，也要看看周围的人群，有没有跟他直接联系的，这点很关键。”
“顾师兄。”见顾晨还有疑问，新警小何也是赶紧解释：
“我有自己的判断，这个付岩忠，可能真的是在散步。”
“毕竟人吃饱了饭，总得消化一下嘛。”
“也对，那你们就待在这里，继续监视。”
“明白。”见顾晨发话，新警小何便没再说什么？继续投入到监视的工作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到达凌晨。
此时是人类最为疲惫的阶段，许多警员在这个时候，会犯困。
所以顾晨讲究夜晚需要轮流值班，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毕竟顾晨太了解这个付岩忠了。
他很聪明，甚至知道警方在监视自己，所以很谨慎。
顾晨甚至怀疑，他现在就已经知道，警方已经安排人手在他家附近，就等着看他的行动。
但是，就此刻而言，付岩忠更像是那个不敢轻举妄动的人。
就想着，等你警方放松警惕的时候，然后再出其不意的，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之前的那个王德海是这样，顾晨非常害怕付岩忠也是这样。
因此，当大家都开始疲惫的时候，顾晨却要求更加警惕。
其实，顾晨心里也慌的很，就怕一步错，步步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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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2、黑暗迷雾
凌晨的芙蓉分局刑侦队办公室，顾晨团队依旧在加班加点。
这个时间段，疲惫感是涌上来的，眼皮是沉重的，因此顾晨让大家先休息，自己则值守在监控面前。
听着呼噜声开始此起彼伏，顾晨这才长舒口气，直接开启大师级想象力。
刹那间，随着一道彩虹划过眼前，顾晨瞬间进入道一个虚拟空间。
而在虚拟空间内，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只有一道光束，从天空照射在顾晨身上。
周围开始泛起浓雾，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迷雾的黑暗中缓缓走出。
那人正是付岩忠。
之间付岩忠面带老辣的诡笑，一步一步的来到顾晨跟前。
“你到底是不是凶手？”面对付岩忠，顾晨并不陌生，也是随口一问。
而此刻的付岩忠，却是带着诡笑，围着顾晨绕上一圈，反问道：“你觉得呢？年轻人。”
“如果你是凶手，你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顾晨见付岩忠转向自己的身后，于是自己也转过身去，面对付岩忠。
但此刻的付岩忠却是哈哈大笑：“年轻人，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东西，你觉得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你的警惕性很强。”这边见付岩忠话音落下，顾晨再次向他靠近了一些。
然而此时的付岩忠，却下意识的向后一退。
由于处在光束的边缘，因此，付岩忠的身体，很快有一半陷入到黑暗的迷雾当中。
“年轻人，你很迷茫对吗？警惕性，这原本就是人类的天性。”
“当你面对一个陌生人时，难道你不会有警惕性吗？”
“不。”这边付岩忠话音刚落，顾晨便直接接话说：“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出现你所具备的那些能力。”
“我们在第一次与你接触之后，排除了眼线观察你，但是你很快就有这种反侦察意识，就知道，我们警方或许根本不会对你放松警惕。”
“所以，你开始警惕我们，开始了你的反侦察，你知道，你猜测附近或许有我们警方的人员，但是你又不确定。”
“于是你开始下意识的，本能的，利用走位的方式，在附近绕圈，好让你确定，那些面孔一直在跟着你。”
深呼一口气，顾晨又道：“你很聪明，我们的人，虽然是有着跟踪经验的警察，但还是被你识破了。”
“哈哈哈哈。”听着顾晨的解释，付岩忠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逐渐的后退，然后消失在那一片黑暗的迷雾当中。
顾晨见状，赶紧上前一步，走到了光束的边缘，却不见付岩忠的任何身影。
“年轻人。”而就在顾晨找寻不到目标的同时，身后却又传来了付岩忠的呼唤。
顾晨猛的扭头一瞧，刚才还消失在黑暗迷雾当中的付岩忠，此刻却又从顾晨的身后，那一片黑暗迷雾中，逐渐走向了光束的正中央。
而此时的付岩忠，全身上下都照射在光明当中。
“你说你找不到方向，可你只会跟着我消失的方向去寻找。”
“难道你就不知道，我有时候也会出现在你身后吗？”
“你……”见自己的大师级想象力空间内，对方竟然可以随时变换方位出现，顾晨也是一惊。
这在之前运用大师级想象力空间的时候，还从未出现过。
之前的顾晨，甚至都是以一个透明人的方式出现，出现在虚拟空间的模拟现场。
能跟虚拟人物对话的情况很少，可这一次，自己竟然会被这个虚拟出来的付岩忠，耍得迷失方向。
顾晨赶紧看看左右，确定这还是自己所掌握的虚拟空间后，这才一步一步，走向付岩忠。
“你不用靠近我。”见顾晨走向自己时，付岩忠赶紧后退两步，重新让自己的身体，陷入到一半黑暗，一半光明当中。
“你害怕我？”顾晨说。
“呵呵，我谁也不怕。”付岩忠似乎非常嘴硬。
但顾晨却坚持向前走上一步。
而此时的付岩忠，就像是磁铁的同极一样，直接又向后退去一步。
刹那间，付岩忠的身体，瞬间被黑暗迷雾所包裹，只露出一张模糊的脸庞。
顾晨此刻也愣在原地，不清楚付岩忠这样行为的寓意是什么？
于是，顾晨也顾不得太多，再次向前走上一大步。
而预料之中的是，付岩忠果然像是同极的磁铁一样，再次退到了黑暗迷雾当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这一次，顾晨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直接猛的一转身，准备寻找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付岩忠。
然而这一次，背后的黑暗迷雾中，却什么都没有。
“年轻人。”也就在顾晨感到疑惑的同时，左侧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顾晨猛的一转身，刚才还消失不见的付岩忠，此刻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很会吸取经验，但你去过分相信你的经验。”
说话之间，付岩忠的身体，开始从黑暗迷雾中，走向中间的那道光束。
但是付岩忠依旧是走到一半却又停住脚步，站在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地方，哼笑着说：
“你想说什么？”顾晨似乎也意识到，付岩忠话里有话。
但此时的付岩忠，却是哼笑着解释：“你们总是相信过去的经验，或许你是个办案丰富的警察，或许你能力出众。”
“但是，如果总是抱着过去的经验，过去的思路看问题，那么，你将永远找不到方向。”
“你说的这些，是想告诉我们什么？”闻言付岩忠的这些说辞，顾晨说话之间，也开始朝着面前的付岩忠靠近。
而这一次，跟之前一样，付岩忠见顾晨靠近自己，很快又保持距离，朝着黑暗迷雾中退去。
顾晨这次立马停住脚步，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之后，迅速朝着四周看去。
这一次，顾晨开始环顾四周，开始寻找付岩忠即将出现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四周却都没有出现付岩忠的身体。
顾晨甚至看了眼天空照射过来的光束，和地上。
然而却依旧没有付岩忠的任何身影。
“付岩忠，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你出来。”顾晨说话的同时，开始不断的环顾四周。
但这似乎都是无用功。
付岩忠，似乎压根就没有将这一切放在眼里。
任凭顾晨如何叫唤，付岩忠却始终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哈哈哈哈。”
也就在顾晨感到迷茫困惑的同时，黑暗迷雾中，却又传来付岩忠的笑声。
顾晨原本也是拥有大师级观察力的人，按理来说，能够非常精准的判断出，笑声从那个方向传来。
然而这一次，顾晨却发现，笑声似乎从四处传来，自己压根就分辨不出具体方位。
“年轻人，当年迷茫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尝试走进我的世界呢？”
“走进你的世界？”听到付岩忠的暗示后，顾晨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这才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
“你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这边顾晨没有把话说全，但是那个身处黑暗迷雾中的付岩忠，却是哼笑着回应。
于是顾晨深呼一口气，开始尝试着走出那道照射在自己身上的光束，开始走向黑暗迷雾。
随着自己面前开始出现一片漆黑，而自己背后的那道光束却越来越远时，顾晨内心第一次有了对未知的恐惧。
也就在顾晨走上几步之后，想要尝试向后望去，然而此刻那个勾魂般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怎么？你害怕了？”
顾晨定住动作，也是放弃了向后看的想法，而是直面黑暗，缓缓说道：“我不害怕。”
“那就来啊，来走进我的世界里吧，哈哈哈哈。”
付岩忠勾魂般的声音，又再次回荡在顾晨的耳边。
这种诡异的气氛，让顾晨忽然感觉，这明明是自己的虚拟空间内，可却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就像极了现实世界中，自己在调查案件的过程中，一直无法找寻目标是同样的道理。
而此刻的顾晨却发现，自己的额头上，竟然开始冒出汗珠。
顾晨深呼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随和黑暗开始笼罩在自己的全身上下，顾晨也逐渐感觉到，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光点似乎越来越微弱。
但此时的顾晨，恐惧感反而开始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顾晨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开始朝着面前的黑暗奔跑过去。
“呼，呼……”
顾晨甚至连自己奔跑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但这一次，顾晨却没有听见任何付岩忠的声音。
“这家伙在搞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走进黑暗？走进他所处的世界呢？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顾晨一边在黑暗中奔跑，一边大声呼喊。
然而当自己奔跑到筋疲力尽时，发现自己周围已经没有了光点。
回头看，那个原本还有一个小光点的位置，此刻早已不复存在。
顾晨就像是身处一个巨大的宇宙空间。
这里都是一片黑暗，但是和宇宙空间不同的是，周围看不到任何光源。
而自己面对的，就是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
“付岩忠，你出来。”顾晨深呼一口气，感觉现实中不会气喘吁吁的自己，这一次，在自己的虚拟空间内，却显得有些狼狈。
顾晨也是大口喘着粗气，呼唤着付岩忠的名字。
“哈哈哈哈。”也就在此时，付岩忠那标志性的诡异笑声，又再次传来。
顾晨定了定神，立马打上一记响指。
刹那间，原本消失的那道光束，却又再次从天而降，直接照在了顾晨的身上。
而顾晨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付岩忠，此时就站在自己的正前方。
“你在找我吗？我一直都在啊？”面对顾晨的呼唤，付岩忠却是一脸诡笑。
“你可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不不不。”这边顾晨话音刚落，付岩忠却是摇了摇自己的右手手指，说道：
“我还是在老地方而已，只是你自己忘记了，这是你的虚拟空间，这是你的内心世界，你可以掌控主动权。”
顿了顿，付岩忠又一脸认真道：“你难道忘记了，你只要打上一记响指，即便那个正道的光消失不见，但是去依旧能够照在你身上。”
你只是被我弄得找不着方向，忘记了之前自己所拥有的技能罢了。
哼笑了两声，付岩忠又道：“年轻人，你要找寻的方向，其实就在你自己的内心深处。”
见此刻的付岩忠竟然主动走向自己，并且用右手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心脏位置。
顾晨感觉一阵迷茫，却又有种熟悉的味道。
“年轻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的世界，你要是能突破，那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哈哈哈哈。”
说话之间，付岩忠转过身去，再次走向了那片黑暗迷雾。
身影也很快消失在迷雾当中。
“难道说，我应该走进付岩忠的内心世界？”顾晨想到这里，也是不由感慨，可耳边此时却能隐约听见卢薇薇的动静。
顾晨赶紧打上一记响指。
刹那间，顾晨睁开双眼，瞬间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低头看了眼电脑的显示时间，刚才进入虚拟空间的时间是凌晨30分，而此刻是凌晨31分。
仅仅是一分钟时间，自己仿佛就进入到了漫长的时空隧道。
而此刻的顾晨，也赶紧去寻找卢薇薇的方向。
原本还躺在折叠床上的卢薇薇，只是嘟囔了一身，身体微微侧动，于是又陷入到睡眠当中。
顾晨见状，也是站起身，将自己挂在座椅上的外套拿起，走到卢薇薇身边，将外套盖在她身上。
“卢师姐怎么还流口水了？”见卢薇薇嘴角竟然留出口水，顾晨不免被卢薇薇那可爱的表情给逗笑了。
“肯定是梦见在吃什么好东西。”顾晨也是猜测着说。
随后，用自己的手指，放在卢薇薇嘴边，轻轻擦拭了一下她的俏唇。
而此时却又听见“啪嗒”一声巨响。
刹那间，所有在办公室内休息的众人，竟然同时被惊醒。
大家反应迅速，几乎是同一时间坐立其实，目光开始观察四周。
“顾……顾师弟，什么情况？”见顾晨此刻就站在自己身边，卢薇薇也是一脸迷茫的看向四周，询问着刚才发生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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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3、他女儿顶不住压力
顾晨扭头望去，这才发现，何俊超此时正倒在地上，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可能是何师兄摔地上了吧？”顾晨说。
卢薇薇瞥向何俊超，也是没好气道：“我说何俊超，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好吗？”
“这能怪我吗？我也是才发现，这个折叠床，有只脚有问题啊，就放不平的好吗，之前我还想说来着，想说这个折叠床，能不能拿去修一修。”
“这不是，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吗？”
“好了好了。”见动静来自于何俊超，王警官揉了揉眼，也是看向顾晨道：“对了顾晨，现在几点了？”
“还不到凌晨一点，要不，你们再睡会儿？”顾晨说。
“哈！”王警官打了记哈欠，也是没好气道：
“本来是睡得挺香的，被何俊超这么一吵，估计很难这么快睡着了。”
拍了拍嘴，王警官问顾晨：“对了顾晨，你有什么发现没？”
“还没有。”顾晨摇摇脑袋。
“有发现记得跟我们说一声，那我再睡会儿。”王警官打着哈欠，看上去是真的疲惫。
顾晨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坐回到自己的坐位。
何俊超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有些不稳的折叠床，将草稿本垫在其中一个脚上，再用手按了按，确定不会翻床后，这才躺靠在上头，继续呼呼大睡。
而其他人也都渐渐回归到睡梦状态，只有卢薇薇，此刻似乎也没了睡意，直接来到顾晨身旁，询问着说：
“顾师弟，我看你好像在思考问题，你在想什么呢？”
“还是卢师姐了解我。”见卢薇薇知道自己的思考，顾晨索性将自己的分析道出。
“我是这么想的，之前我们一直按照固定思维，在调查关于接连坠桥的事件。”
“也把调查重点，放在了付岩忠的身上，但是却没有收获线索。”
“那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呢？”卢薇薇若有所思。
顾晨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我们调查付岩忠的方法，或者说方向有问题。”
“方法方向有问题？”卢薇薇表情一呆，有些不太理解。
于是顾晨又解释说：“我是说，我们之前调查付岩忠，都是根据他目前的情况来展开的，那么之前呢？他的过往呢？”
“他为什么会具备那么强的反侦察能力？这跟他的某些经历是不是有关系？”
“呃……”
听着顾晨的分析，卢薇薇似乎也感觉有点道理，于是默默点头，说道：
“顾师弟，那按照你的思考，你觉得，接下来的调查重点，是不是得放到付岩忠的曾经去调查？”
“我正有此意。”见卢薇薇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顾晨索性将自己的思考全盘道出：
“我觉得，之前的调查收效甚微，那么，我干嘛还要固受在这个方向呢？”
“或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就比如付岩忠的曾经，我们可以通过了解付岩忠的过去，来更加全面的知晓这个人的底细。”
“有道理。”卢薇薇托着下巴，也是若有所思道：“那这样的话，我们应该从付岩忠的身边人下手，比如他的亲人，他的那些街坊邻里。”
“这也是我目前在考虑的问题。”顾晨单手托着下巴，也是若有所思。
随后，顾晨开始根据信息库，对付岩忠的档案进行整理。
不多时，顾晨便将付岩忠的具体档案调出，说道：
“付岩忠，原本是江南市人民机械厂的一名机械师，他在这个单位里工作了一辈子。”
“后来企业改制，他的这家单位，被合并到省城的一家大公司，而他也是在那段时间退休的。”
“我想，他既然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一辈子，那么，他当初的那些同事，对于他的一些生活情况，应该是最为了解的。”
“可他的那些街坊邻里，不都可以了解他吗？”卢薇薇说。
但顾晨却是摆手说道：“我看过付岩忠的档案，他原本不是生活在这片社区的，也是在退休之后，离开了自己原来的工作地，一个人搬到这里来的。”
“他之前的那家人民机械厂，虽然属于江南市，但是属于江南市下辖的一个县城的城镇里。”
“距离市区比较远，所以我想去忠义镇看看情况，看看在那里，能不能找到付岩忠当初的那些老同事。”
“这样啊？”听顾晨这么一说，卢薇薇忽然来了兴趣，也是主动请缨道：“那我们明天去看看吧，这里交给何俊超，让何俊超盯着。”
“正有此意。”顾晨微微一笑，也是叮嘱着说：
“所以卢师姐，现在该睡觉还是赶紧睡觉吧，明天出发忠义镇。”
“可是顾师弟，你今晚值班，明天还要去忠义镇，这可不行，你等会儿。”卢薇薇虽然知道顾晨是个体力狂人，但也担心顾晨这样下去，迟早弄夸身体。
于是赶紧找到正在折叠床上熟睡的吴小峰，拍了拍吴小峰肩膀：“吴小峰，醒醒。”
“嗯？”睡梦中的吴小峰，也是一脸懵逼的看向卢薇薇，赶紧坐立起身，忙问道：“卢师姐，怎么了？”
“你今晚替顾师弟值夜班，顾师弟明天要跟我去趟忠义镇调查，他今晚得好好休息一下。”
“这样啊？”直到缘由后，吴小峰也是识趣的坐立起身，赶紧来到顾晨跟前：
“顾师兄，你赶紧去休息，这里交给我。”
“也行。”虽然自己有功能饮料加持，但是避免陷入到不必要的怀疑当中，顾晨还是老老实实的，服从卢薇薇的安排。
将监控任务，交给吴小峰，自己则睡在吴小峰刚才的折叠床上。
……
……
翌日清晨，阳光普照。
顾晨低头看了眼手表，早上7点。
而此时此刻，袁莎莎已经从食堂内买来早餐，大家在办公室内迅速解决之后，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便跟随着顾晨，一起登上警车，前往忠义镇。
路上，王警官好奇不已，也是问顾晨道：“顾晨，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忠义镇呢？就因为那个地方，是付岩忠当初工作的地点？”
“嗯。”开车的顾晨，也是毫不避讳道：“付岩忠这个人很奇怪，身上有着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
“如果我们光从现在的情况去调查他，我想应该是收效甚微的。”
“因为道理很简单，付岩忠拥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而具备这种能力，说明他对别人根本不信任，他只相信自己。”
“造成这种情况的因素是多元的，但肯定更他之前的经理有关系。”
顿了顿，顾晨也是继续解释：“所以，我想去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去走访一下他当初的那些老熟人。”
“毕竟，他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他后来搬过来的。”
“我明白了。”听顾晨如此一说，王警官也立马秒懂，顾晨是想去挖付岩忠的老底。
“如果说，就目前的情况，还无法判断付岩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么，他的那些朋友，同事应该是最清楚的。”卢薇薇说。
“是这个道理。”顾晨附和着说。
一旁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说道：“看来顾师兄昨晚想通了？话说顾师兄是怎么想到的？”
见袁莎莎如此好奇，顾晨也是故意卖关子道：“我昨天打了个盹，然后就想到了这些，想过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线索。”
“哈哈。”听顾晨如此一说，众人也是一阵哄笑。
根据顾晨对付岩忠档案的调查了解，大家很快来到了忠义镇。
这是江南市辖区的边缘乡镇，当初有几家国企驻扎在这，而人民机械厂就是其中一家。
即便是现在，还保留着人民机械厂家属区的一些老旧楼房。
“就是这里吧？”卢薇薇指着其中一个老旧小区说：
“这里不就是人民机械厂家属区旧址吗？妈呀，看这房子都听老旧的，应该很少有人居住吧？”
“还是有一些的。”顾晨将车门关闭，指着其中一处方位道：“你看那，那边还有人晒衣服呢。”
“是呢，看来是有人居住的。”袁莎莎也道。
大家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朝着老旧社区走过去。
来到社区的内部，可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复古，还保留着许多当年种植的那种老树。
地面想是被翻修过，铺这干净整洁的水泥路。
还划出了停车位，但是这里所停留的车辆却十分稀少。
路上行人也不多，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老年人，负背行走在小区当中。
“这里的居民好像不是很多的样子，可能大部分都搬到城里去居住了吧？”卢薇薇说。
“过去问问就清楚了。”王警官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主动走上前，拦住了一名老太太的去路，赶紧将手机相册掏出，亮在老太太跟前，询问着说：
“老人家，这个人您认识吗？”
见王警官亮出付岩忠的照片，老太太眯眼一瞧，但很快却摆摆手：“不清楚，我不清楚，你问问别人吧，我不是这里的。”
“好……好吧。”第一次询问，就吃了闭门羹，但是王警官可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于是看见迎面走来一名老大爷。
于是王警官再次拦住老大爷的去路，询问着说：“大爷，这个人您认识吗？”
“这个人……”大爷似乎是个热心肠，见穿着警服的人询问自己，立马开始认真查看。
不多时，大爷这才若有所思道：“这个人，好像是……是我们老厂里的人。”
“您记得他是谁？”顾晨见状，也是上前一步问。
“呃，好像是我们老厂的一个老相识了，他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是不是叫付岩忠？”见老大爷记性不太好，一旁的袁莎莎赶紧提醒着说。
“对对对，就叫付岩忠。”见袁莎莎这么一说，老大爷似乎又恢复了记忆，赶紧附和着说：
“这个人是叫这个名字的，以前就住在我们这个家属院里，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单位里的嘛。”
“不过呢，后来我们单位跟省城的大公司合并了，人民机械厂也就不复存在了。”
“而我们这些人，现在的养老金，也都归市里统一管理，跟以前的老公司，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哦，原来是这样？”听大爷如此一说，顾晨赶紧又问：
“那您对这个付岩忠了解多少呢？”
“这个人……”犹豫了一下，大爷也是若有所思：“我记得，他好像听惨的一个人，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女儿当初被人糟蹋，让他在单位里没脸做人，整个人的脾气也开始变得暴躁起来。”
“不是您等会儿。”听到老大爷如此一说，卢薇薇眼睛一亮，赶紧又问：
“您说，他女儿被人糟蹋，这是怎么回事？”
“呃，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见卢薇薇对此十分好奇，于是老大爷又继续解释：
“我记得，他女儿当初在城区工作，后来跟朋友去酒吧玩，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听说被人给糟蹋了，她甚至都记不清那几个人的样貌。”
“这件事情，原本大家是不清楚的，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
幽幽的叹息一声，老大爷也是继续解释：“你也知道，这一个大院里的人，谁家发生点啥事，只要有人传，那立马整个大院家属区的人都知道。”
“那个时候，聊八卦我们这边是真的可以的，所以啊，付岩忠就是因为顶不住这个压力，最后才搬离了这里，去城里生活了。”
“这样啊？”听到付岩忠竟然还有这种遭遇，卢薇薇也是感到一阵惋惜，于是赶紧又问：
“那大爷，付岩忠的女儿，现在在哪里呢？”
“他女儿啊？早就死了。”大爷说。
“死了？怎……怎么回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卢薇薇也是继续追问。
“害！”大爷也是叹息一声，无奈说道：“出了那档子事，本来没人说还好，可毕竟，这不是不漏风的墙。”
“最终这件事情，还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女儿顶不住压力，跳江自杀了。”
……
2554、那找你就找对了
“自杀？”也是听到这样的解释，众人也是一愣，这跟大家之前想象的情况有许多不同。
原本大家以为，付岩忠的家庭情况会比较简单，只能通过他的那些老同事，老街坊，侧面了解一些关于付岩忠不太一样的地方。
可现在看来，付岩忠的家庭情况，原本大家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
尤其是付岩忠的女儿，竟然还有这种遭遇，这是大家颇感意外的地方。
但同时，大家似乎也找到了突破口，似乎也感觉到，付岩忠死去的女儿，似乎是他许多问题的导火索。
于是顾晨赶紧问老大爷：“大爷，您说付岩忠的女儿跳江自杀了，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什么时候啊？”想了想，大爷也是若有所思：
“反正，就是付岩忠搬走之前的事情，他好像是四年前搬走的吧。”
“反正我记得，他家出了这档子事情后，他就无法在安静的待在这里生活了。”
“整个人看上去也很不正常，大家都怕他受刺激，不敢跟他说太多话。”
“加上他老伴去世的早，实际上，他女儿就是他惟一的精神寄托了。”
右手背扣在左掌上，大爷也是叹息着说：“你说，这付岩忠也太倒霉了吧？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没有个解决的办法。”
“他没有报警吗？”王警官问。
“报警？”大爷摇摇脑袋：“就连他女儿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天晚上，到底是被谁糟蹋的。”
“反正，这就是一笔糊涂账，他女儿感觉没脸见人，而且，那几个人作案也极为讲究。”
“我记得付岩忠自己也去调查过，但是，最后却是无用功。”
“他女儿反正是没脸见人了，喜欢玩，结果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反正，最后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太不珍惜自己了。”
“四年前，跳江自杀？”顾晨嘴里碎碎念，也是抬头看向老大爷，又问：
“那他女儿具体是在哪里跳江的？”
“哪里跳江的？哎呀，这个都过去好几年了，我都有些不太记得了。”老大爷似乎记性不好，于是挠挠后脑，努力思考。
袁莎莎赶紧催促着说：“大爷，您再好好想想，一定要想起来啊。”
“有了。”也是被袁莎莎这么一说，老大爷似乎又记起什么？赶紧说道：
“我记得，他女儿好像是在江南四桥那边跳江自杀的，哦对了，他女儿并没有跳到江水当中，而是直接从桥上跳到了岸边，直接摔死的。”
“直……直接摔死的？”
也是听到大爷如此一说，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跟这次发生的连环坠桥事件颇为相似。
之前的那几人，也都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的生命。
这样看来，跟之前付岩忠女儿的死法是一模一样。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并不是被人推下去的，而是自愿跳下去的。
这么看来，似乎的确有些诡异。
但是顾晨很快就能从这些事情中，联系到一些关键因素。
那就是，最近这些死者，都跟付岩忠女人的死法是一模一样。
那么，当初付岩忠女儿是被人糟蹋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这样想想，莫非当初侵犯付岩忠女儿的那些人，就是如今坠桥的这几人？
想到这些，顾晨不自觉的看向周围同事。
而此时此刻，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似乎也从这件事情中，分析出了跟顾晨一样的想法。
大家只是眼神对视一眼，便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大爷，那这么多年来，付岩忠有在继续调查这件事情吗？”顾晨问。
“呃，这个……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付岩忠经过那次事情后，就无法再待在这边生活了。”
“后来听说，他搬去了城里，最后，我们这些老街坊，老同事，也就很少联系了。”
“至于他现在过的如何？已经没有人再讨论了。”
顿了顿，老大爷看向顾晨几人，这才又道：
“直到你们今天来到这里，我才又想起当年的事情，不然，‘付岩忠’这个名字，我都快要淡忘了。”
“好的谢谢。”闻言大爷说辞，顾晨只能道了声谢，随后看向周围，又问：
“那付岩忠家，当初是住在哪里呢？他女儿又是在那家酒吧出的事情呢？”
“他家就住那，那边靠右，最下面，带个小院子就是他家。”
“至于他女儿是在哪家酒吧出的事情？好像是那个叫什么绿波酒吧吧？就是之前在那个湖边的那家，好像是这个名字，太久了，我也没啥印象了，只是当初谈论的人比较多，还能记得一些。”
“好的谢谢。”
见大爷提供的信息还算有用，顾晨又跟大爷简单沟通了几句后，这才让大爷离开。
随后，大家对视一眼，立马朝着付岩忠的老宅走去。
可以说，这里都是一些老旧家属楼房，外表看上去非常陈旧的那种。
但是经过老旧社区改造，这里的水泥地面非常整洁，还增加了许多健身器材和座椅，看上去像个卫生干净的小区。
除了这里的居民，都是一些老年人外，看上去还算不错。
可是当顾晨几人来到付岩忠的老宅后院时，这才发现，院子里杂草重生，早就成了一处废墟之地。
而隔壁的院子，因为有人居住的缘故，打理的非常干净整洁。
这样反而衬托出，付岩忠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个老宅的事实。
见隔壁院子里，还有一位老太太在给自己的花卉浇水，顾晨隔着院子的小铁门，与老太太打起招呼：
“老太太，你隔壁是付岩忠家吗？”
“啊？”也是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正在给花草浇水的老太太，整个人也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于是赶紧放下自己手里的水壶，直接走到铁门旁，将铁门门锁打开，与顾晨几人交流着说：“你们是？”
“哦，我们是芙蓉分局的，过来调查点情况，请问您隔壁住的是付岩忠吗？”卢薇薇说。
“对呀。”面对卢薇薇的询问，老太太也是实话实说道：
“付岩忠就是我的邻居呀。”
“听说他女儿去世之后，他就搬离了这里，有这回事吗？”袁莎莎又问。
“对呀，有这回事。”见警方是来打听付岩忠的情况，也是对情况不太了解的老太太，也是赶紧附和着说。
“那他为什么要搬离这里？搬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王警官感觉，这是调查的重点，因此也是赶紧追问。
老太太挠挠后脑，带着思考的语气缓缓说道：
“为什么要搬离这里？可能是因为他女儿的去世吧。”
怕顾晨几人不清楚情况，老太太左右观察，见四周无人，这才对着顾晨几人小声解释：
“他老伴去世的早，后来他女儿在城里的酒吧玩，听说喝醉酒后，被人给糟蹋了。”
“而她也不清楚对方是谁？心理上遭受了创伤，然后一时想不开，就跳江自杀了。”
说到这里，老太太和刚才那位老大爷一样，也是惋惜着说：
“后来吧，付岩忠也是感觉压力很大，毕竟住在这里，谁家有一点小事，那都会传开的。”
“付岩忠家的这件事情也不例外，很快就被我们这里所有人知道了，大家也就会议论啊。”
“可是付岩忠这个人呢，又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家里发生这种事情，对他打击十分巨大。”
“毕竟，他就一个女儿，原本想着，能让女儿给自己养老呢，毕竟他也是老来得子。”
幽幽的叹息一声，老太太似乎也感到十分惋惜，不由摆了摆手，叹息着说：
“谁曾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所以后来付岩忠跟我说，他很压抑，想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我也知道，他压力大呀，每天都要活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上，换我我也想换个地方生活。”
顿了顿，老太太也是无奈摇头：“所以后来没办法，我看他付岩忠精神压力太大，就劝他，要不去城里生活吧？”
“他同意了？”王警官问。
“对。”老太太默默点头：“他同意了，他想换个地方生活，搬走的时候，我问他，还回来吗？他说，或许会回来吧？”
“可也就是从那之后，他搬走了，却再没有回来过。”
“之前所用过的联系方式，几乎全部都换掉了，就感觉这个人，是人间蒸发一样，我也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
瞥了眼付岩忠家的院子，老太太又道：“所以，刚开始，我还会去他家的那个小院子里，除除草什么的。”
“可是后来，我发现他根本就不回来，所以也就没再打理，然后他家的院子，就一直这么荒废着。”
“好的谢谢。”听着老太太的讲述，顾晨现在对付岩忠的了解，似乎更深了一些。
失去唯一的爱女，可以说，对付岩忠来说，那就是失去了精神上的唯一支柱。
而害她女儿自杀的那些人，必然是付岩忠报复的对象。
可现在，接连坠桥死亡的这些人，是否就是当初侵犯付岩忠女儿的那几个人呢？顾晨目前还不好判断。
毕竟，这些人，似乎都跟这件事情，没有太多关联，有的甚至都不是本地人。
所以这也是顾晨疑惑的地方。
如果说，付岩忠要报复当初害死自己女儿的那些人，那或许就是目前死亡的这几人。
但是，这些人当中，似乎还有外地人，甚至第一个死亡的，还是外地的应届毕业生，和就让顾晨感到疑惑。
思考再三后，顾晨还是决定，去当初的那家酒吧问问情况。
于是顾晨在跟老太太简单沟通几句后，便带着大家，来到了当初那家出事的酒吧，也就是老大爷口中的那家绿波酒吧。
绿波酒吧，开在湖边，白天看上去平平无奇，或许到了晚上，有灯光的加持，看上去会比较显眼。
将车停好之后，顾晨便带着卢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一道，直接奔着绿波酒吧的前台走去。
“你好，请问你们老板在吗？”顾晨走进酒吧大门，来到了前台位置，询问着一名年轻女子。
“哦，我们老板白天不在。”
“那晚上呢？晚上在吗？”卢薇薇也问。
“晚上也不在。”年轻的女前台，也是实话实说。
这可把卢薇薇给整不会了，也是哭笑不得道：“白天不在，晚上也不在，那你就直接说，你们老板今天都不在呗，深得绕弯子呀。”
“哦，我是刚来上班的，很多情况不太了解。”感觉警方这么问自己，小姑娘显然是有些紧张的。
“王警官闻言，也是靠近女前台，又问：“那四年前这里发生过一起严重的侵犯女顾客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女前台闻言王警官说辞，直接摆了摆手，否认着说：
“我说过了，我刚来这里上班没多久，对于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那随了解这家酒吧的情况？能不能让他出来一下？”王警官感觉跟这个女前台，即便沟通再多，也问不出太多有价值的东西，于是便询问这里是否有老员工。
而此刻的女前台，这才探出脑袋，开始四处张望，然后嘴里喊道：“亮哥！亮哥？”
“啥事啊？”也是听见有人在呼喊自己，只听见厕所传来一阵冲水水声。
不多时，一名高高瘦瘦的男子，便从厕所内走出。
看着顾晨几人的同时，整个人也是愣了一下，忙问一旁的女前台道：
“这什么情况啊？”
“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些警察好像是来这里打听情况的，我又对这些情况不是很了解，你作为这里的老员工，要不，你跟他们说？”
“这跟我又啥事啊？”感觉这锅怎么甩到自己身上了？叫亮哥的男子，也是表情一呆，显得十分抗拒。
而顾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是主动走上前，与亮哥打招呼道：
“你好，我是芙蓉分局的，请问你是一直在这里工作的吗？”
“对呀。”面对顾晨的询问，亮哥只能实话实说：“这家酒吧，一直都是我在管理。”
“那找你就找对了。”一旁的卢薇薇说。
……
2555、绿波酒吧
绿波酒吧内，叫亮哥的男子，感觉自己似乎招惹上是非，也是赶紧撇清关系道：
“警察同志，我就是个打工的，你们要找也是找我们老板啊，可惜老板不在这。”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情，你怎么就开始推三阻四的呢？”卢薇薇见这个亮哥似乎也是个怕死的主，不由吐槽一句。
亮哥嘿嘿一笑，这才又对女前台道：“那什么，你赶紧去给警察同志倒几杯水啊。”
“哦哦。”反应过来的女前台，这才赶紧跑去倒水。
而亮哥则是招呼大家，往卡座那边就坐：“几位，先坐下说。”
顾晨也没客气，直接带着大家，朝着卡座就坐。
不多时，女前台将茶水送上，然后折返到吧台一角，安静的观察着顾晨几人的情况。
而此时此刻，顾晨这才问道：“几年前，你们这里发生过一起女顾客被侵犯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几年前？几年前的事情，那应该挺久了。”闻言顾晨如此一说，亮哥赶紧撇清关系。
王警官眉头一蹙，也是没好气道：“几年前，时间也不长，这个总该是记得吧？”
“哎呦喂。”见王警官还认真起来，亮哥也是苦笑一声，赶紧解释：
“不瞒各位，这在我们酒吧呢，每天都有新故事，所以在这里，待上一年，你都感觉是过了几年的样子。”
顿了顿，亮哥又道：“所以呢，你们所说的那个几年前的事情，我们这里，或许发生过，但是，我肯定不记得。”
“你不是这里的管理吗？”卢薇薇刚才还听见，这个叫亮哥的家伙，是这家酒吧的管理，现在却又说自己不记得，这就有些自相矛盾了。
但亮哥也是语重心长的与众人解释：“几位可能不清楚，这现在做酒吧的呢，真正赚钱的挺少，大部分都在亏钱。”
“所以呢，这酒吧，名义上，是打着一个招牌，但是其中的老板，或许就有好几位。”
“而且呢，有些老板还兼顾着做一些其他生意，感觉酒吧不赚钱的呢，可能就会退股。”
深呼一口气，亮哥也是继续解释：“所以呢，我们这个绿波酒吧，虽然开了有些年头，可是每年这里面的股东，那是换了又换。”
“所谓流水的古董，铁打的酒吧招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听着亮哥的解释，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说道：
“意思就是，你们这里经常换老板，所以你不清楚之前的事情？”
“也不是绝对。”听着袁莎莎如此一说，亮哥又是一个否认。
袁莎莎一脸懵圈：“诶？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拗口呢？东一下西一下的，那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呵呵。”感觉这小女警还激动起来了，亮哥索性解释说：
“你们说的那件事情，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在这里上班，但是我就在附近的其他一家酒吧上班。”
顿了顿，亮哥也是努力回想，这才又道：“我记得，几年前，的确是有一名女顾客，因为喝酒之后，被人带走，然后遭到侵犯。”
“但其实，在酒吧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不会觉得很奇怪。”
“因为这关系我们也很难捋清，有些人，只是萍水相逢，就因为在卡座那边喝酒玩筛子，就能玩到床上去。”
幽幽的叹息一声，亮哥又道：“来酒吧的，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猎艳的心态，当然，也有一些只是单纯想要来这里感受一下酒吧氛围，但是这种人都挺装的。”
“但凡能猎艳，他们当然希望在酒吧能邂逅一段美好的爱情。”
“所以，酒吧里玩的疯，出去之后，有没有交集？这个我们酒吧是管不了的。”
“所以呢？”王警官挑眉问道。
“所以？”亮哥笑了笑，也是无奈说道：
“所以几年前发生的那种事情，说白了，如果是你情我愿还好，可听说那女人是醉酒，结果被一些不认识的男人给侵犯了。”
“最后听说，那女人好像还自杀了，真是有些可惜啊。”
“看来你对当年的这些事情，还是有些印象的。”见亮哥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有鼻子有眼，顾晨也是提醒一句：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后续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
“后续？”亮哥表情一呆，也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后续？哪有什么后续啊？那个女人死了。”
想了想，亮哥又道：“哦对了，她父亲好像也来过，但是因为当时事情并不是发生在我们酒吧，而是在酒吧外头。”
“而且当时那片地区呃，监控也并没有捕捉到什么？”
“事后，那女人又自杀了，所以能从那个当事人口中得到的情况十分有限。”
“这也让那帮禽兽逃过一劫，所以，我们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非常惋惜的，可怜了一个生命不是吗？”
“也就是说，当年那些侵犯女子的男人们，都还没有被找到？”卢薇薇听到这里，感觉整个人肺都要气炸了。
但亮哥却是点头附和：“没错，当年的那些事情，现在都是一笔糊涂账。”
想了想，亮哥又道：“其实酒吧文化，是比较包容开放的。”
“就比如上个月，也有一个女人，糊里糊涂的，从酒吧出去之后，就跟陌生男人睡到了一起，刚开始那女人酒醒之后，还说人家侵犯她，说要去告他，可后来调取监控才发现，是那个女人缠着那个男人，最后还是女人拖着男人去了宾馆。”
说道这里，亮哥也是鸡贼的笑笑，解释说道：“所有，酒吧文化，可能大众对此会有些偏见，但这就是现实。”
“来这里的人，真的是来买醉的吗？说实话，大部分人，是来邂逅另一半的。”
“或者说，是邂逅异性，只是想化解自己的寂寞罢了。”
“好的，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了解，但是，几年前的那件事情，牵扯面比较广，我们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更详细的情况。”王警官也是实话实说。
虽然亮哥说了许多所谓的酒吧文化，但是这些对于案件办理，其实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这只是一个酒吧打工人对酒吧文化的看法而已。
见警方这次过来，似乎是来认真调查案件的，所以亮哥也是语重心长道：
“警察同志，我不太清楚，这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们当时不去调查，为什么现在要来调查呢？”
“因为最近接连发生的几起坠桥事件，我们怀疑，跟当初的那起酒吧侵犯女顾客有关联。”袁莎莎说。
“最近的坠桥事件？”听袁莎莎如此一说，亮哥似乎也想起什么，这才哦道：
“对对对，最近是听人说，陆续有几人从桥上坠落，但是都没有坠落到江里，而是坠落在地面上，直接就摔死了。”
话音落下，亮哥目光看向顾晨，也是一脸疑惑道：“难道说，这些事情，跟当年的案子会有关联？”
“难道你忘记了，当初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吗？”卢薇薇见亮哥刚才说起当年的事情，似乎还记忆犹新。
可现在却问起这种问题，也是不由吐槽一句。
亮哥表情一呆，也是努力回想，这才缓缓说道：“当初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自杀呗，诶？”
似乎又想起些什么？亮哥也是目光一怔，看向顾晨几人，整个人砸吧嘴道：
“当……当初的那名女子，好像，好像是跳桥自杀的，好像，也是没有跳到江里，而是跳到了陆地上，直接摔死的。”
见顾晨几人一言不发，只是用目光注视着自己时，亮哥吞了口唾液，也是砸吧嘴道：
“难道说，这……这些事情，都跟现在的事件有联系？”
“目前来说，是的。”见亮哥问起，王警官也是附和一声。
亮哥此刻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也是哽咽着说道：“那……那这也太恐怖了吧？难道说，是当初那个女孩的父亲在报复当初那些侵害他女儿的人？”
“难道说，现在死去的那些人，都是当初侵犯过那个女人的？”
“这个我们还在调查。”见亮哥开始胡乱猜测，顾晨赶紧把话打住，这才又道：
“目前我们想知道的是，当初那名女子的父亲，是不是他。”
说话之间，顾晨将手机相册点开，将付岩忠的照片，直接亮在亮哥跟前。
亮哥眨巴眼，努力观察了好几秒后，这才缓缓说道：
“样子嘛，好像是有点像啊，这个人，当初好像是来过酒吧做调查。”
“可我记得，当时的绿波酒吧，能提供给这个父亲的线索十分有限。”
“主要是，他女儿没有积极的配合调查，而是选择直接一死了之。”
“这导致后面的调查就会陷入到停滞状态。”
幽幽的叹息一声，亮哥也是继续说道：“反正，我记得，我当时在附近的另一家酒吧工作，但是听说过这个父亲。”
“他好像一直在调查是谁侵犯了他的女儿，导致他女儿自杀身亡。”
顿了顿，亮哥继续说道：“可能是来绿波酒吧做过调查吧，但我不清楚。”
“但是，听你们解释，最近那些死去的人，好像跟当初那名女子死亡情况是一模一样。”
“就连跳桥的方式都是一样的，都是跳在陆地上，这难道是一种诅咒？”
“这个就不用你胡乱猜测了。”见亮哥也开始胡说八道，卢薇薇赶紧打住，又道：
“那你知道，后来这个父亲的具体情况吗？”
“不太清楚。”亮哥摇摇脑袋，也是思考着说：
“只记得，那个父亲当年失去了他的女儿，悲痛交加，那个时候，在附近闹腾了一阵子，但是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从此之后，就再没听说过这号人的出现，这段事情，也就封存在我的记忆中。”
“嗯。”听着亮哥的解释，顾晨随后又将几名坠桥受害者的照片，依次亮在亮哥跟前，说道：
“这些人你认识吗？”
“这些人？”看着顾晨的手机相册，亮哥犹豫了一下，却是摇摇脑袋：
“不清楚，这些人，我没有太多印象。”
“也就是从没见过咯？”王警官又问。
亮哥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头附和：
“对，我没见过。”
“好的。”也是听到这样的解释，顾晨这才收住问题。
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当初的案件调查又多复杂？
关键是，付岩忠没有让警方插手进来，而是选择自己独自调查。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几年时间，但是，付岩忠似乎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报仇的想法。
顾晨每次想到这里，都感觉一阵细思极恐。
毕竟，一个为女儿报仇的老夫妻，那心态跟常人完全不一样。
顾晨也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付岩忠的反侦察能力这么强？
因为他一直不信任任何人，所以本身就缺乏安全感。
在这种情况下，又要不断的去寻找侵害女儿的凶手，这对于付岩忠来说，似乎过于残忍。
但是现在，接连发生的坠桥事件，却让付岩忠看得云淡风轻。
顾晨虽然不清楚，付岩忠跟这几起坠桥死亡事件，是否有着某些关联。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付岩忠对于这几起事件，似乎有着自己的策划方案。
包括警方的跟踪小组，都在付岩忠这里栽了大跟头。
“哦对了警察同志。”也就在顾晨几人交流的同时，亮哥似乎又想起些什么？赶紧跟顾晨汇报着说：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顾晨也是听着亮哥忽然说话结巴，也是好奇追问。
而亮哥在思考再三后，这才对着顾晨小声说道：
“我最近这段时间，好像也有见过你手机里的这个人，来到我们酒吧。”
“你是说付岩忠？”听着亮哥如此一说，顾晨赶紧追问。
“对，好像是他，他最近来过我们绿波酒吧。”
顿了顿，亮哥又道：“哦对了，我好像还跟他打过招呼，因为他的年龄摆在那里，这把年纪，跑到酒吧来潇洒的，实在不算很多。”
“平时都是年轻人居多，所以那天我对这个付岩忠的印象特别深刻，他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个角落位置。”
说话之间，亮哥将手指指向了一处偏远角落位置：“就是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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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6、奇怪的水泥墩子
付岩忠最近来过绿波酒吧，这条线索对于顾晨来说，的确非常重要。
毕竟付岩忠的情况比较特殊，一直都是顾晨重点调查对象。
加上付岩忠警惕性极强，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这些特点，都让大家感觉，付岩忠，似乎是整个案子的关键人物。
随着胡亮，傅家俊，还有王德海的相继坠桥身亡，事情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但是通过这些调查不难发现，几乎所有的疑点，都在指向付岩忠。
加上付岩忠女儿的这些陈年旧事，和付岩忠最近的一些诡异行踪，顾晨基本可以断定，这三人的死亡，或许跟付岩忠是脱不了关系的。
可就目前情况来看，大家手里还没有掌握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付岩忠跟这三人的死有关联。
所以，顾晨需要深入了解这个付岩忠，至少要搞清楚，他跟这几人的关联是什么？
几人无缘无故的坠桥死亡，尤其是王德海，明明之前答应下午三点见面，可却忽然坠桥身亡。
这怎么看都不想一个正常人会做出的事情。
所以顾晨很想知道，付岩忠是通过什么手段，让这些人相继去世。
“你能把当时的详细情况跟我说明一下吗？”犹豫再三，顾晨还是向亮哥打听着关于付岩忠的各种细节。
“这个……”犹豫了一下，亮哥看向前台方向，问道：“我们那天接待的那个老人家，监控还有吗？”
“是半个月内吗？”女前台问。
“应该是吧。”亮哥说。
“那就应该是有存档的。”女前台回应说。
“行，我知道了。”了解到情况后，亮哥赶紧跟顾晨解释：“警察同志，店里应该是有相关的备份的。”
“我们酒吧的监控，一般只保存半个月，半个月后，就会清零。”
“那个人应该是在最近这段时间来过，所以，监控我们这里应该是有保留的。”
“能调出来吗？”王警官问。
“应该能，你们稍等一下。”亮哥起身来到了前台位置，开始启动一台电脑，并在电脑上开始排查起来。
不多时，亮哥便与顾晨几人打起招呼：“找到了，就是这个。”
顾晨几人闻言，立马围拢过去。
只见亮哥指了指其中一处监控频道，说道：“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付岩忠吧？”
“没错。”卢薇薇只是看上一眼，便能准确认出付岩忠。
“那就对了。”亮哥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将监控画面调出。
不多时，全屏的付岩忠，立马出现在画面中。
“就是他了，他那天过来，我也感觉挺稀奇的，毕竟来这里的都是年轻人居多，他的年龄，在这里属于稀客。”
“但是呢，我们绿波酒吧，什么样的客人也都接待过，也有一些时尚的老头来过，所以这并不奇怪。”
“后来吧，因为那天有几个重要的老顾客过来，所以我一直在招呼人家，就没怎么去管这个老头，让服务员去招待的。”
说话之间，亮哥看到画面中的情况后，直接点击暂停，解释说：
“对，就是这个时候，他直接坐到这边的一处角落，我招呼服务员去招待，然后我自己跑去另一个卡座，招待客人。”
袁莎莎见状，直接接管了监控操作，点击继续播放。
画面中，大家的目光都关注在角落里的付岩忠身上。
之间画面中的付岩忠，冷静的坐在角落位置。
而那个位置，光线也不是很好，面对舞台的视角也很糟糕。
顾晨犹豫了一下，问亮哥：“是他主动坐在这里？还是你们安排他坐在那里？”
“是他自己主动坐在那边的。”闻言顾晨说辞，亮哥赶紧解释说：“那天的酒吧里面，位置还有很多，可以自由入座。”
“但是呢，他自己选择一个昏暗的角落，这个位置，其实在我们酒吧里，属于位置最不好的一个地方。”
“别人都想着避开那个地方坐，可他却偏偏往那边坐，我当时也没多想，反正他也不是我们酒吧的常客，就没多问什么。”
“他那天有在店里消费吗？”卢薇薇问。
女前台赶紧回复说：“有的，他在我们这里，点了一个最低消费。”
听着前台的解释，顾晨继续观察着监控画面。
而此时大家才发现，舞台上的热闹，似乎对付岩忠来说，压根就没有半点关系。
他似乎一直在东张西望，观察着什么？
“他在看监控。”袁莎莎说。
“没错。”顾晨默默点头，也是继续说道：
“他在观察周围的监控，但凡有发现监控对准自己这个方位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脑袋侧过去，避免被监控直接捕捉。”
“这也是他为什么坐在角落的原因。”王警官也是附和着说。
紧接着，卢薇薇也是赶紧补充：“在我看来，他好像来这里并不只是为了体验年轻人的快乐，他好像是在……等人？”
“对。”这边卢薇薇话音刚落，顾晨也是打上一记响指道：“他就是在等人。”
扭头看向袁莎莎，顾晨继续催促着说：“小袁，把监控速度调快一些，看看他到底在等谁？”
“明白。”听到顾晨的要求后，袁莎莎操作监控，开始不断的加快速度。
不多时，大家便从监控中发现，在晚上11点左右时，安静的付岩中，目光忽然变得犀利起来。
整个人的身体那目光方向，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注意。”顾晨提醒一句。
袁莎莎心领神会，立马根据付岩忠的目光方向，切换到下一个监控视角。
而此时此刻，大家这才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监控当中。
“傅家俊？”众人异口同声，也是被面前这个出现的人物惊了一下。
“怎么会是他？”王警官有些不解，也是继续说道：“难道说，他付岩忠那天要见的人，就是这个傅家俊？”
“不，他好像只是在观察这个人。”卢薇薇很快看出了问题所在。
顾晨也是附和着说：“没错，傅家俊好像是跟朋友过来的，好像也并不是跟付岩忠有约。”
随着监控画面的不断推进，大家继续观察着当晚的情况。
在画面中，傅家俊和朋友们聚在一起，有三男五女，人很多，也很热闹。
这些人穿着潮流开放，整个晚上也是有说有笑。
“这么看来，傅家俊人家真的只是来这里跟朋友聚会，并没有约见付岩忠，但是付岩忠却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傅家俊，看来是对傅家俊动了杀心了。”卢薇薇说。
王警官托腮思考，也是若有所思：“可能只是想过来认一下傅家俊的样貌吧？他付岩忠这次，更像是过来确认人物的。”
“王师兄说的对。”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顾晨便附和着说：
“从付岩忠的行为动作来看，他的确只是过来认人的。”
“可能他也没见过傅家俊，所以想知道傅家俊，是不是真的长这样。”
顿了顿，顾晨又道：“速度再加快一些，看看后面的情况。”
“明白。”听着顾晨的要求，袁莎莎再次加快监控视频的播放进度。
画面中，人物开始快速穿梭。
而在凌晨1一点左右。
傅家俊一行人，似乎喝的酩酊大醉。
几名男子和女伴们相继离开。
而其中一名女子，企图跟傅家俊套近乎，但是被傅家俊拒绝了，似乎是对女子不敢兴趣。
只见傅家俊拿好自己的衣物，直接起身离开。
而在画面中，大家也都能看得出来，那名被拒绝的女子，似乎非常气愤的样子，对着傅家俊离开的方向，还骂骂咧咧。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看到傅家俊离开的付岩忠，此时也开始起身离开，几乎是跟着傅家俊的方向走。
两人前后来到了酒吧外头，付岩忠目送着傅家俊打车离开，之后便骑着自己的一辆老旧电瓶车，也是晃晃悠悠的，离开了绿波酒吧。
“两人也没有接触啊。”看到这一幕，王警官也有点懵。
卢薇薇则是解释说道：“付岩忠肯定是确定了傅家俊的样貌，然后，这个傅家俊就在之后的几天内，直接从桥上坠落，摔死在桥下边。”
“这肯定跟付岩忠有关系，他肯定是对傅家俊动了杀心的，这是显而易见的。”
“没错。”这边卢薇薇话音落下，袁莎莎也是赶紧附和：
“顾师兄，这很明显，付岩忠的确动了杀心。”
“我知道了。”顾晨并不想立马下结论，也是在沉思了几秒后，这才又道：
“我想去一趟事发地点的大桥。”
“行。”知道顾晨是想去现场再次确认具体情况，卢薇薇第一时间附和着说：
“我们跟你一起去。”
于是大家跟绿波酒吧的女前台和亮哥简单的沟通之后，便匆匆离开了绿波酒吧。
顾晨选择去往的地点，是傅家俊坠桥的那座大桥。
沿着之前行走的轨迹，顾晨再次来到了桥边位置。
这里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太多改变，顾晨走到了傅家俊坠桥的位置，然后开始观察四周。
和当时勘查现场一样，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平静如初，并没有太多异常的地方。
虽然已经检查过，但是顾晨依旧不肯放过任何细节，继续对现场展开细致搜查。
“顾师弟，这边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痕迹。”卢薇薇非常懂顾晨的心思，于是主动检查了另一边的右侧护栏。
而王警官和袁莎莎，也从坠桥位置的左侧护栏顺势检查过来。
“这边也没有什么发现。”王警官走过来说。
顾晨走到护栏旁，也是被地面上一个障碍物给吸引住了，忙问道：
“这个桥边的一个大水泥墩子是做什么的？”
“呃……路障？”卢薇薇突发奇想，但很快又自我否决：
“不对呀，这个怎么可能是路障呢？这就是单纯的一个水泥墩子呢。”
“可这能起到什么作用呢？”顾晨又问。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所有人都相互看看彼此，但就是说不出原因。
“我觉得这个水泥墩子设在这里，并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成为印象行人通行的障碍。”顾晨说。
“好吧，的确跟你说的那样，这个水泥墩子，感觉的确是有些多余的。”卢薇薇附和一声的同时，也是左右看看，解释说道：
“但是，其他地方就没有这种水泥墩子呢，那为什么这里要设一个呢？”
“等一下。”这边卢薇薇话音刚落，一旁的袁莎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跟众人解释说：
“我怎么记得，在其他案发现场的大桥上，好像也有这种水泥墩子呢？”
“也有？”王警官一听，当即愣了愣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甩手附和着说：
“小袁说的没错，我们在其他坠桥的现场，也的确发现一些这种奇怪的水泥墩子。”
“嗯。”顾晨毕竟也是去过现场的，对于现场情况也是有所了解。
刚才一直搞不明白，水泥墩子设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好像并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设在这里也是极不起眼，虽然对于行人来说，会形成一些行走方面的障碍，但影响却又不算很大。
属于那种鸡肋的存在。
可是回头一想，几乎所有的事发地点，都有这种碍事的水泥墩子，这就让顾晨颇感好奇。
“难道是巧合？或者说，这是人为？”自我思考了几秒后，顾晨忽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导致这些人坠桥身亡的关键因素。
于是顾晨再次回到水泥墩子跟前，开始仔细检查水泥墩子的具体情况。
可不管顾晨如何细致观察，似乎水泥墩子就是水泥墩子，并没有太多异常之处。
“难道说，这就是故意给人制造障碍吗？我怎么看都感觉，这个水泥墩子，并不是桥梁设计的必须品呢？”
“对呀。”这边顾晨话音刚落，一旁的卢薇薇也是附和着说：
“我们经过那么多大桥，也没见哪座大桥，需要设置一个这种碍事的水泥墩子呢，而且，我们看不到这个水泥墩子的任何作用，这不就是个累赘吗？”
“累赘？不。”也就在此时，顾晨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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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7、巧妙机关
顾晨根据水泥墩子的位置，然后本能的绕过，可就当顾晨用手去触碰护栏时，却忽然发现，之前几人的坠桥，几乎都在相同位置。
“这么多巧合，难道就没有关连之处吗？如果有，那应该就是这个水泥墩子。”
顾晨皱了皱眉，继续围着水泥墩子绕上一圈。
很快，顾晨将自己想象成当时的那几名死者，想着这些人，都是在相同位置坠桥。
可顾晨感觉，这些人并不像是自杀的样子。
尤其是王德海，明明跟大家有约在先，却愣是在关键时刻，坠桥身亡。
这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灭口，因此才让王德海来到了这处地点。
想到正常逻辑，必然说不通，因此顾晨干脆将自己代入到当时的那些人当中，也是根据当事人的具体情况，开始走向桥边。
可此时，水泥墩子，似乎比较碍事，于是顾晨站在水泥墩子上，想象一下，自己可以绕过这个障碍物时，下意识的，却忽然意识到什么？
于是顾晨用手去触碰护栏，想象自己趴在护栏旁，思考问题的样子。
可就在此时，顾晨的右手刚一触碰到护栏位置时，由于护栏受到一个推力的作用，瞬间发生了一些位置偏移。
顾晨猝不及防，也是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可此时身体却失去平衡。
犹豫自己本身就站在这个略带尖锥形的水泥墩上，重心本身就十分不稳。
加上护栏突然向外延伸，让顾晨整个人身体发生扭曲。
“顾师兄小心。”看到这一幕的卢薇薇，瞬间吓傻在那。
也就在顾晨身体前倾，即将翻下护栏，摔到桥下的同时，卢薇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顾晨的右手，奋力的向后一拽。
顾晨由于本身已经失去平衡，加上卢薇薇这一拽的作用力下，整个人脚下一滑，直接朝着卢薇薇方向扑了过去。
“哎呦！”随着卢薇薇被顾晨压在地上，整个人也是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吟。
“你们没事吧？”在另一侧发现状况的王警官，整个人也是吓傻在那，赶紧奔走过去，将顾晨和卢薇薇扶起。
袁莎莎见状，也赶紧过来搭把手。
顾晨被拖起的同时，整个人大口喘着粗气。
可以说，刚才要不是卢薇薇在关键时刻拽了自己一把，可能自己现在早就已经摔到桥下，成了一具死尸。
心有余悸的顾晨，整个人刚才鬼门关走了一遭，也是大口呼吸，似乎还没从刚才那惊险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卢师姐，你……你刚才救了我一命，谢谢。”顾晨此刻说话也有些哆嗦。
卢薇薇此时也是吓出一头冷汗，不由分说道：“顾师弟，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你差点就摔下去了。”
话音落下，卢薇薇也是赶紧拍拍自己那高耸的胸脯，似乎自己比刚才的顾晨还要紧张。
“我知道了。”顾晨此刻脸色惨白，整个人心脏跳得厉害，也是缓缓说道：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这些坠桥的人，他们都不是自杀，而是有人在大桥上设计了机关，导致他们意外坠桥。”
扭头看向卢薇薇，顾晨又道：“如果刚才不是卢师姐在我身边的话，以我当时的身体重心，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顾师兄，你是说，是桥有问题？”一旁的袁莎莎听到顾晨如此解释，再看向刚才的护栏，似乎也感觉哪里不对。
而此刻的顾晨，刚刚经历了生死考验，整个人也是大口喘着粗气。
但此刻的顾晨，却是哼笑一声，解释说道：“我终于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了，这帮人都被凶手设计了。”
“顾晨，这个护栏有问题啊。”此刻的王警官，来到刚才顾晨用手去扶护栏的位置，这才发现，护栏的结构，似乎并不是固定的。
顾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是解释说道：“没错，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地上的水泥墩，还有这个护栏。”
“怎么说？”卢薇薇眼睛一亮，感觉事情越来越朝着大家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顾晨则是冷静回道：“这些水泥墩，并不是桥梁设计的，而是凶手自己做上去的，为了就是给杀人做铺垫。”
“顾师兄，你的意思是，这些水泥墩，都是凶手用来让死者身体不平衡而设计的？就想你刚才那样？”
“对。”见袁莎莎提起刚才的自己，顾晨也是直截了当道：
“凶手非常狡猾，他知道，如果让死者来到这个位置，不设计一些特殊的构造，是无法保证死者会身体失去平衡，从而摔下去。”
话音落下，顾晨再次以身试险，站在了水泥墩上。
“顾师弟小心。”有了刚才的惊险一刻，此时的卢薇薇，整个人也是紧张不已。
但顾晨这次有所防备，因此只是单脚站在上头，给大家做演示，并且解释说道：
“这个水泥墩的作用，就是让人身体失去平衡感。”
话音落下，顾晨从水泥墩上下来，用手推了推桥梁的护栏。
此时此刻，大家这才惊人的发型，这个护栏并不是固定住的，而是有一个向外延伸的斜角。
王警官目瞪口呆：“还有这种设计，有人改变了护栏的结构，让原本固定的护栏，竟然可以活动起来，并且可以向外延伸。”
话音落下，王警官直接来到了移动护栏旁，认真检查起这个装置，说道：
“这个是有人设计的机关啊，里面竟然有一个活动装置，而这个护栏的内部，也是空心的。”
话音落下，王警官又敲了敲旁边的护栏，这才又道：
“而这边的都是实心的，如果人在失去平衡的作用下，又误触了这个活动的护栏，那身体会在失去平衡的基础上，再次失去重心。”
“这样一来，只要是普通人来到这个位置，按照刚才顾晨的操作，那么，必然会会从桥上坠落下去。”
说到这里，王警官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猫腻，也是打上一记响指道：
“对，凶手就是这么设计的，所以那三个人，压根就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凶手利用这个简单的装置，让这三人先后坠桥身亡，这个凶手，还真是个天才啊。”
“天才个鬼啊，差点把顾师弟害死。”王警官话音刚落，一旁的卢薇薇便吐槽着说：
“设计这种害人的玩意，这凶手是有多恶毒啊？就算是为了除掉那三个人，那么，如果是其他普通人，要是触碰到这个位置，那也是必死无疑啊。”
说到这里，卢薇薇也是心有余悸。
就在刚刚，卢薇薇差点就失去了自己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而此时的顾晨，也是主动走上前，与众人解释说：“一般人，不会专门站在这个水泥墩上，然后再去触碰这个移动护栏。”
“很显然，那三名死者，都是被人引导过来的。”
“而且，凶手非常狡猾，似乎将这几人，都引导到了我刚才站立的位置，他们甚至每个人都踩在了水泥墩上。”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些人第一次失去身体平衡，进而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而第二，凶手在护栏上做了手脚，设计成了一个跟普通护栏没有两样的移动护栏。”
“很显然，凶手就是担心，一个水泥墩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所以需要在护栏上再加上一道保险。”
“就是想要让死者失去身体平衡，达到从桥上坠落的效果。”
说到这里，顾晨也是深呼一口重气，感觉凶手的确狡猾。
“呵呵。”而此时的王警官，却是干笑两声，不由吐槽着说：
“还真是有意思啊，凶手煞费苦心，布局了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杀掉这三个人，还不容易露出马脚。”
深呼一口气，王警官又道：“可以说，凶手还真是有足够的耐心。”
“凶手为了这个布局，应该花费了很长时间，而这个凶手……”
说道这里，王警官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看向大家。
“是付岩忠。”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一旁的顾晨便是解释说道：
“种种的一切情况，好像都跟这个付岩忠，有着很强的关联性。”
“果然就是那个老狐狸。”此时的卢薇薇，也是为破解迷局而喜悦。
顾晨则是来到护栏旁，再次移动了一下这个机关装置的护栏。
而袁莎莎则掏出手机，将这些证据全部拍摄下来。
“通知一下，让我们的人把这些地方用警戒线封锁一下，可不能让其他人来这里尝试，这可是会死人的。”
顾晨话音落下，又继续补充着说：“让我们的人，守在这些案发现场的大桥上。”
“我去联系。”卢薇薇见状，赶紧开始按照顾晨的意思联络起来。
而此时的顾晨，也是掏出手机，将自己刚才所经历的情况，与办公室里的何俊超沟通起来。
最后，顾晨也是叮嘱着说：“何师兄，记得一定要帮我把这个付岩忠调查清楚，看看这个付岩忠，最近这段时间，都有哪些动作？”
“明白。”见顾晨有这方面要求，何俊超立马开始了排查工作。
而此时的顾晨，却依旧走在这大桥上，用手挨个的实验一下，这护栏的强硬程度。
而刚才移动的护栏，顾晨这才发现，外表是被人喷过漆的，一种与其他护栏颜色极为相识的色彩。
如果不仔细查看的话，或许也很难分辨出真假。
许久之后，顾晨等到了何俊超打来的电话。
顾晨二话没说，直接划开接听键：“王师兄，调查情况如何？”
“顾晨，我这里有一些新发现。”说话之间，何俊超短暂停顿了一下，这才又继续解释：
“这个付岩忠，曾经去市场买过一些零部件，还有喷漆的装置。”
“此话当真？”听到这个回复时，顾晨有些喜出望外。
似乎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电话那头的何俊超，也是继续解释说：“我通过调查发现，他付岩忠，前段时间，的确频繁的往市场跑。”
“而这个水泥墩子，可能是他事先在家中就已经用磨具做好，然后，趁着夜色，偷偷用三轮车，将这些水泥墩子，放在相应的位置。”
“所以，这一切都是付岩忠在捣鬼？”顾晨又问。
何俊超那边沉默了几秒，这才缓缓说道：
“没错，目前来看，只有付岩忠接触过这些情况。”
“这就对了。”见自己猜测的情况，基本上真相早大白。
顾晨还是有些庆幸，但也不敢懈怠，毕竟凶手还没有捉拿归案。
但此刻的顾晨，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
于是顾晨又在电话中，跟何俊超反复沟通之后，这才挂断电话。
卢薇薇见顾晨就要行动，忙问道：“是去找付岩忠吗？”
“没错。”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现在我们就可以去找付岩忠，跟他当场对峙。”
“我们就是要清楚的知道，这个位置，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装置？”
“哈哈，我估计这个付岩忠听到你顾师弟的询问，也是会有点绝望的。”
“毕竟，这一切，似乎都是她在实施这些计划。”
“要不是顾师弟刚才以身试险，估计现在还不可能弄清楚这现场的情况。”
“如果不是顾师弟，或许就让这个付岩忠蒙混过关了。”
“顾师弟，那我们现在出发？”卢薇薇说。
顾晨默默点头，大家立马开始返回车内，朝着付岩忠在城区的家中行驶过去。
……
……
不多时，大家来到了付岩忠家的小区，将车停在路边，刚走进小区，眼尖的卢薇薇，立马发现，此时的付岩忠，就在小区花园里的一处凉亭休息。
“顾师弟，你看那里。”卢薇薇给顾晨指明方向。
“是付岩忠。”顾晨说。
“那我们过去找他。”袁莎莎说。
几人都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小区凉亭走去。
而此时的付岩忠，却依旧悠闲的坐在那里，看着池中的观赏鱼。
也是见顾晨几人开始走向自己，付岩忠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但就是直到顾晨走到自己跟前，他都一直没有抬头。
“付岩忠，我们又见面了。”顾晨说。
……
2558、以牙还牙
付岩忠微微侧头，也是哼笑着说道：“这不是顾警官吗？怎么？今天又有事情来找我？”
“那是当然的。”顾晨也不跟他多说什么？直接坐在付岩忠并排的位置，看着池中的观赏鱼，随口一问：
“你很喜欢这些鱼？”
“谈不上喜欢。”付岩忠说话之间，直接将手里的饵料撒在水中，也是缓缓说道：
“这些鱼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观赏的作用，我高兴呢，就给它们一些吃的，仅此而已。”
“嗯。”听着付岩忠如此一说，顾晨又道：“所以，你很喜欢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怎么说？”见顾晨话里有话，付岩忠也是侧头问道。
顾晨则是咧嘴笑笑，继续说道：“就像这池中的观赏鱼，它们再怎么蹦跶，也只能是在这池中嬉戏。”
“而你可以随时掌控他们的温饱问题，这种给与的方式，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满足感。”
“顾警官。”察觉到顾晨话中有话的付岩忠，也是开门见山道：
“你有话就直说吧，每次你来找我，总是带着一种调查的态度。”
“而且，你也一直不相信我。”
扭头看向顾晨，付岩忠又道：“可你这样没完没了的跟我过不去，我也会很疲惫，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想参合你们的那些事情。”
“付岩忠先生。”这边付岩忠话音刚落，一旁的卢薇薇便提醒着说：
“如果你真的没有问题，那我们也不会来麻烦你，可你是目前为止，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女警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感觉这个卢薇薇似乎也跟自己过不起，付岩忠眉头一挑，也是反问卢薇薇。
但卢薇薇却是不紧不慢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感觉，那些人的死，跟你有脱不了的关系。”
上前一步，卢薇薇又道：“而且，这些人，或许都跟你女儿的那件事情有关，对吧？”
似乎是卢薇薇触碰到了自己身上的逆鳞，在听到卢薇薇提及自己女儿当初的那件事情时，付岩忠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盯着卢薇薇，整个人也是一脸抓狂道：“女警同志，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些死者，到底跟你的复仇有没有关系？”卢薇薇也是硬杠付岩忠。
而此刻的付岩忠，眉头一蹙，也是怒喝道：
“我就不明白了，我就一个普通老百姓，你们怎么总是跟我过不去。”
“付岩忠。”见付岩忠装的还挺像，一旁的王警官干咳两声，也是提醒着说：
“我们既然来找你，那就说明，我们知道你的一些事情，尤其是过去的那些事情。”
见付岩忠此刻表情略微有些变化，王警官又道：“你当初住在人民机械厂的家属区，在那边发生的那些事情，或许就是你决定报仇的原因吧？”
“你们……”似乎是已经感觉到，警方其实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许多事情，付岩忠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而此时的顾晨也是不由分说道：“付岩忠，你不用这么紧张，你当初的那些遭遇，我们也表示很同情。”
“关于你女儿的去世，我们也感觉很遗憾，我们也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查这个真相。”
“或许，你也掌握到一些信息，所以，才会有你最近的那些反常举动。”
“顾警官，你什么意思？”感觉顾晨说的这些话，似乎有些扎心了，付岩忠的态度，瞬间变得有些强硬。
而一旁的袁莎莎见状，也是不由分说道：“付岩忠先生，其实你最近在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已经掌握了。”
“关于那些人，为什么会在大桥上坠亡？这些我们也已经了解清楚了，是你在大桥上设计了机关，才导致这些人意外失足从桥边坠落。”
“你说什么？我在大桥上设计机关？呵呵，你们真是搞笑啊。”
“别装了。”见付岩忠此刻已经乱了方寸，王警官也是开门见山道：
“大桥上的那些水泥墩，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吗？你事先在家中用模具做好水泥墩，然后用三轮车，将这些水泥墩，运到桥上，这些情况我们都有所掌握。”
“还有，你最近频繁的去市场闲逛，哦不，你不是闲逛，你是有目的的去寻找材料。”
“而你要寻找的东西，就是跟桥面颜色相近的油漆。”
“你自己设计了一些装置，仿造了桥体的护栏，把护栏设计成可以移动的装置，并且用油漆喷成桥体护栏的颜色。”
“这样一来，你用来杀人的装置，就已经初步完成。”
“接下来，你只需要将这些人约到指定地点，用某个事情作为诱饵，让他们站在水泥墩上，去扶那桥边的护栏，就能让这些人失去平衡，从大桥上坠落。”
话音落下，王警官见此刻的付岩忠，目光失神，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王警官的这些话时。
王警官却是哼笑着说道：“不得不说，你的确很聪明，这种复杂的装置，都能被你想得出来。”
“可以说，如果是单独一个人，来到你所设计的指定地点，那必然会在失去平衡的状态下，坠落到桥下。”
幽幽的叹息一声，王警官目光瞥了眼顾晨方向，这才又道：“我们当时也去现场做过实验，差点让我们的人坠桥身亡。”
“好在当时我们还有其他同事在现场，这才避免了一起悲剧。”
见付岩忠此刻只有低着脑袋，沉默不语，王警官也是没好气道：
“你所做的这些狠毒的装置，真是害人不浅，那几个死去的人，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在桥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摔死在桥下。”
“这可都是拜你那些设计的机关所赐，你可真够狠毒的。”
话音落下，现场忽然间变得安静起来。
众人看着付岩忠，似乎也感觉到，此刻的付岩忠，有口难辩。
或许也是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作案流程，之前还态度强硬的付岩忠，此刻也没了底气，只是重重的叹息一声，也是苦笑着说道：
“你们可真够可以的，这个都能让你们发现。”
“是因为你女儿？”坐在付岩忠身边的顾晨问。
“嗯。”付岩忠重重的叹息一声，似乎也在表达自己的悲愤和无奈。
“难道说，那几个坠桥身亡的人，跟你女儿的自杀有关？”顾晨又问。
从顾晨的说辞中，付岩忠也大概清楚，警方似乎是对自己过去的那些事情了如指掌。
尤其是顾晨提到自己那死去的女儿，付岩忠忽然鼻头一酸，也是哽咽着说道：“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去过你曾经居住的社区，也打听到关于你女儿的一些情况。”卢薇薇说。
“呵呵。”闻言卢薇薇说辞，付岩忠也只是干笑两声，这才缓缓说道：
“我女儿，其实一直都是挺开朗的一个人，可就是这样一个花样的年纪，在那天晚上，在绿波酒吧的外头，她竟然会遭遇那几个畜生的侵犯。”
说到这里，付岩忠重重的叹息一声，似乎也在表达自己的不甘心。
袁莎莎犹豫了一下，也是好奇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当初侵犯你女儿的那些人，就是你干掉的这些人呢？”
“呵呵。”面对袁莎莎的提问，付岩忠只是干笑两声，这才缓缓说道：
“我也是通过不断调查，这才搞清楚的。”
顿了顿，付岩忠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寻找那些侵犯过我女儿的畜生。”
“我通过各种搜索，也终于锁定了现在的这几个人。”
“怎么说？”王警官眉头一蹙，也想了解事实的真相。
而此刻的付岩忠，似乎也放弃了防备，也是坦白交代说：“我也是通过一个路人，打听到当初那些侵犯我女儿的混蛋的一些情况。”
“我持续调查了好几年，才终于把这些人的身份搞清楚。”
顿了顿，付岩忠继续解释：“他们这些人，当初也互不认识，只是在酒吧买醉，后来出门的时候，发现我女儿喝得有些不省人事。”
“这些人，当初还是抱着送我女儿回家的想法，可我女儿长相甜美，身材也很好，这帮人后来渐渐的起了歹心。”
“于是几个人一合计，便带着我女儿，去到附近的公园里，这帮畜生，就这么轮流侵犯了我女儿。”
说道最后，付岩忠难掩自己内心的痛苦，也是抽泣着说道：
“那帮畜生，就不得好死，我女儿这么好一个人，就这么被这帮人给糟蹋了。”
双手捂脸，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付岩忠继续解释：
“后来的事情，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我只记得，第二天，我女儿回到了家中，就把自己锁在了厕所里，不停的洗澡。”
“我那天清楚的记得，她洗了很久的澡，整整有三个小时”
顿了顿，付岩忠也是努力控制着自己有些崩溃的情绪，也是继续解释：
“我出门之前，她就在厕所放水洗澡，我还责备她，晚上夜不归宿，可她好像并没有想要跟我沟通的意思。”
“我只记得，我当时出去买菜，然后又去外头买东西。”
“直到三个小时候后，我才从外头回来。”
“可即便我到家之后，我依然听见，厕所里流水的动静，我这才意识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目光看向顾晨几人，付岩忠也是哽咽着说道：“我来到厕所边，敲打着房门，我问我女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待在厕所里洗澡三个钟头？”
“这个时候，我才听见了一些哭泣的动静，那是我女儿的哭泣声。”
“那后来呢？”听到付岩忠的解释，卢薇薇也能从付岩忠此刻悲伤的表情中，看出当时的他有多绝望。
而此时到底付岩忠，也是努力擦去眼角的泪水，继续解释着说：
“后来，在我的劝说下，我女儿从浴室里走出来，抱着我哭泣。”
“再后来，她才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她说，她被几个男人给侵犯了。”
“当时她甚至都无法反抗，最后那些人逃离了现场，她带着一身伤痕，狼狈的躲在公园的一个角落里。”
“她恐慌，她害怕，她甚至都不敢给我打电话，直到清晨，她才骑着摩托车，回到家里。”
“一回到家，她就把自己锁在浴室里，感觉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深呼一口重气，付岩忠不甘心道：“当时我非常气愤，我问她，那几个人到底是谁？她说不知道，也不记得，也不认识。”
“我也没办法呀，家里发生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付岩忠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这才又道：
“原本我也想，遭遇这种事情，得让我女儿看开一些，让她转移视线，让时间来抚平那些伤痛。”
“可是后来，这件事情，不知道被谁知道了，也在我们家小区那边传开了。”
“我女儿扛不住压力，最后，选择在大桥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呜呜。”
说到最后，付岩忠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那压抑的情绪，整个人抱头痛哭，似乎当年的那些痛哭，又再次涌上心头。
见到现场如此凄惨的情况，顾晨几人也都懵了。
袁莎莎见状，也是用低沉的语气，安慰着说道：“付岩忠先生，您的遭遇我们能够理解，也很同情，但是，您现在做的这些事情，难道真的就是为了报仇而已嘛？”
“没错。”面对袁莎莎的问题，付岩忠这一次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直面问题道：
“我知道，惩罚这帮畜生的方式，得由我来实行，当然，前提是，我必须要搞清楚，当年那些人都有谁？”
重重的叹息一声，付岩忠又道：“于是，我开始长达几年时间的各种调查，也终于让我把这些人的身份给弄清楚。”
“我虽然有一百种方式，让这些人生不如死，但是，我还是忘不掉我女儿从大桥上跳下去的那种惨像。”
吸了吸鼻子，付岩忠忽然用无比坚定的语气，继续说道：“所以，我也要让这帮人尝一尝，我女儿当初心如死灰，从大桥上跳下去的那种滋味，我要以牙还牙。”
……
2559、算计大师
付岩忠的想法，顾晨十分理解，这是一个父亲的无奈之举。
可以说，在老伴去世之后，女儿便成为了付岩忠惟一的希望。
在这个年代，只有一个独生子女，可以说，付岩忠将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可不曾想，女儿却以跳桥自杀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仅如此，付岩忠还要承受来自街坊邻里的各种闲言碎语。
在这种情况下，再坚强的男人，也有扛不住的时候，于是付岩忠选择搬家。
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来，付岩忠也一直没有放弃，对当年那些侵犯自己女儿的犯罪分子的调查。
也终于让他找到了目标。
可接下来的一切，也是让顾晨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调查案件多年，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利用大桥护栏设计的机关，来让这些人看上去死的不明不白。
甚至看上去有点像自杀。
可以说，付岩忠在报仇这件事情上，可谓是煞费苦心。
可要做到让这些人从大桥坠落，必然需要像自己之前实验的那样，需要站在水泥墩上才能完成这一切。
可这些人又怎么会甘愿站在水泥墩上呢？这里面或许就需要付岩忠对这些人施加一些压力。
想到这里，顾晨也是继续追问：“这些死者，都必须要站在水泥墩上，才能去触碰护栏，才能失去平衡，你是不是跟这些人说了些什么？”
“没错。”面对顾晨的询问，此刻的付岩忠，也根本不想去反驳什么。
他知道，顾晨既然能调查出，自己在大桥护栏那边设计了机关，那必然是体验过一次。
不过好在顾晨当时有同事在身边，在危机关头，救了他一命，这才没有酿下大祸。
长舒一口气的付岩忠，也是解释说道：
“我知道，我设计的这些机关，如果他们这帮人不配合，那么，一切都是白搭。”
“为了让他们在大桥上失去平衡，我尝试过很多种方式，但却始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想过，把护栏设计成一个移动的装置，让他们在无意识中，去触碰护栏，这样一来，他们或许会失去平衡，会因此坠落桥下。”
“可是后来，我发现这是我的想当然，因为这根本不太现实，而且，如果有其他人去这样尝试，或许会害死其他人。”
“可不是吗？你还知道你自己这样做，会害死那些无辜的人。”卢薇薇听到这里，整个人也是没好气道。
一旁的袁莎莎也是附和着说：“要是其他人去触碰护栏，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面对大家的指责，付岩忠也是长叹一声，哽咽着说道：
“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不过，这也是小概率事件，因为路过的行人，一般都不会去触碰那边的护栏。”
“就算是去触碰，那也只是很小概率去趴在护栏上。这本身就是一件小概率事件。”
深呼一口气，付岩忠继续解释：“而如果行人正好这样做，以他们站在护栏旁的支点，去触碰移动护栏，那也会在危机关头，有重心收回自己的身体，不会造成灾难性后果。”
“所以，我之前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报复那几个畜生，似乎在计划上也有瑕疵。”
“因此我必须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我想到了，在失去平衡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个失去平衡的方式。”
“于是你想到了用水泥墩？”王警官说。
“对。”面对王警官的疑问，付岩忠毫不掩饰的承认道：
“我想到了水泥墩，因为当我站在水泥墩上，我会因为脚部的接触面变小，而让身体失去平衡。”
“这个时候，人是会本能的去搀扶其他物体，包括墙壁，可如果把墙壁换成大桥的护栏呢？”
“我尝试过，发现这是一个绝佳的方法，那就是让人在失去平衡的状态下，再次失去平衡。”
“这样一来，从大桥上坠落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但这里面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需要那些人站在水泥墩上，然后去扶大桥的护栏，而且必须要让身体往护栏方向倾斜。”有这方面体验的顾晨打断着说。
付岩忠呆滞了几秒，也是默默点头，主动承认道：
“没错，你说的一点没错，如果没有这个前提条件，那也不成立。”
“所以，这必须要你给他们施加压力才行。”顾晨又道。
付岩忠继续点头，也是缓缓说道：“顾警官，你猜测的一点没错，所以我才提前联系过这帮人。”
“因为这帮人当年都做过错事，加上后来我女儿跳桥自杀，这件事情在他们心中，也一直有阴影。”
“所以，当我得知，当初侵犯过我女儿的是这些人后，我主动用陌生号码去联系他们，不断给他们制造各种骚扰，让他们在精神上备受折磨。”
“那你是怎么做的？”听付岩忠如此一说，卢薇薇也是好奇不已。
而付岩忠也没藏着掖着，而是直截了当道：
“我先是给这些人不断拨打骚扰电话，之后，又给他们发送各种威胁短信。”
“大概内容是什么？”王警官问。
“大概内容？”犹豫了一下，付岩忠也是缓缓说道：“大概内容，就是不断暗示这帮人，做了亏心事，是要遭报应的。”
“你没有明说？”袁莎莎问。
“没有明说。”付岩忠摇摇脑袋，也是继续解释：
“我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给他们不断暗示，暗示他们当年做过的那些亏心事，是迟早会有报应的。”
“我就是这么每天给他们各种灌输这些思想，好让他们开始心虚，然后我就可以开始计划的第二步。”
“那第二步是什么？”顾晨问。
“很简单，就是说出当年的那件事情，让他们知道，有人已经知道他们当年犯下的那种罪行，我要让他们整天都活在恐惧当中，我要一直折磨他们。”
听着付岩忠那悲愤的说辞，王警官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无奈说道：
“为了报复这些人，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那也值得。”听王警官如此一说，付岩忠双眼发红，也是怒不可揭道：
“当初这帮畜生，害死我女儿，而他们这些人却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我是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活着。”
“我要让他们在临死前，备受煎熬，最后再来体验一下我女儿当初绝望的跳桥。”
说道这里时，付岩忠已经饱含热泪，可以说，这是压在他心中多年的秘密。
如今，他终于可以跟警方吐出出来。
虽然付岩忠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将面临什么？可此时的付岩忠，似乎像个非常洒脱的人。
他没有什么抱怨，而是缓缓说道：“我当时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这帮畜生生不如死。”
“我要在精神折磨的基础上，让他们痛不欲生，我要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
“让他们每次收到一些陌生的短信，或者接到一些陌生电话时，整个人就会陷入到无比的紧张当中。”
“我就是要让他们发狂，让他们精神失常，每天活在恐惧当中。”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实施我的下一步计划，那就是，直接与他们联系，告诉他们，他们当初犯下的那些事情，我全部都知道。”
“如果不想被警方知道的话，那就乖乖听我的话，去完成某项任务。”
“所以。”听到这里，顾晨也恍然大悟，赶紧接话道：
“所以，你让他们去完成某项任务，看似是让他们去赎罪，但实际上，你就是想借此机会，致他们于死地？”
“没错。”见顾晨已经猜到，付岩忠索性也是解释说道：
“所以，他们才一直紧张兮兮的，我只是让他们按照约定的时间，去指定的大桥上。”
“让他们发现面前的水泥墩，然后站在水泥墩上，扶住大桥的护栏，然后再从这个角度去俯瞰下边的画面，会得到我送给他们的东西。”
“妈呀，你可太能算计了。”听到付岩忠如此一说，卢薇薇不由倒吸口凉气。
感觉这平常人要是听到这样的要求，可能就真的按照付岩忠的意思，去站在水泥墩上，然后去扶那移动的护栏。
本来还以为可以从这个视角，看到付岩忠想要交给他们的一些东西。
可这样一来，等于是宣判了这些人的死刑。
因为只要按照付岩忠的要求去做，在当时四周无人的情况下，那必然是死路一条。
就连顾晨这种身体矫健的人，也差点被这该死的机关算计，甚至差点丢掉一条命。
好在是卢薇薇就在身边，在关键时刻，拉住了顾晨，才让顾晨逃过一劫。
但可以想象，当时的这些人，本来就心中有鬼，他们根本不可能让其他人站在自己的身边。
这也就让付岩忠的计划得逞，因为只要按照要求去做的人，最后都会因为身体严重失去平衡，而从大桥上坠落，摔死在桥下。
所以当听到了付岩忠的完整计划后，卢薇薇整个人，也是被付岩忠的缜密计划所震惊。
可以说，付岩忠是个算计大师，他几乎想好了每一步计划。
而那些死者，也正是按照付岩忠的要求，在一步一步的走进付岩忠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死亡圈套。
顾晨这才意识到，当时的王德海，明明答应下午3点要跟自己在公园见面的，可却忽然临时改变了计划，并没有赴约。
就是因为王德海受到了付岩忠的威胁，在关键时刻，只能先去按照付岩忠的要求，完成任务。
可王德海做梦都不会想到，付岩忠给他安排任务是假，杀他是真。
这样一来，付岩忠甚至压根都不需要去现场，就能让王德海直接从大桥上失足坠落。
这样一来，现场根本找不到凶手，甚至看上去，这就是一起自杀事件。
但顾晨当然清楚，这绝对不是自杀，因为之前的王德海还跟大家约好了时间。
如果要自杀，他完全可以在赴约之后，再去做这些愚蠢的事情，但是王德海却没有这样做。
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让顾晨非常明确的知晓，王德海是死于他杀。
加上这些线索的搜集调查，顾晨也终于摸清楚了付岩忠的作案过程。
而此时的付岩忠，再交代完所有情况后，整个人也是如释重负，重重的叹息一声，哼笑着说道：
“我很庆幸，庆幸当初那些侵犯我女儿的畜生，最终都得到了因果报应。”
“我庆幸，是我亲手设计，结束了这帮畜生的狗命，即使这样做，我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也认了。”
吸了吸鼻子，付岩忠也是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只要在晚上闭上双眼，就时常会在脑海中，浮现我女儿从小到大的各种生活画面。”
“那种心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抚养女儿长大，我在她身上投入了一切，原本想着，女儿能陪我一直到老。”
“可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先走一步，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到这里，付岩忠的情绪再度失控，也是抽泣着说道：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孤苦伶仃的度过晚年呢？”
“我只是想要我女儿活着，让她好好的，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她不想结婚也没事，她甚至结婚我都可以不要彩礼，我只希望她幸福快乐的活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几年前，让她在酒吧外头，遭遇那几个畜生？为什么？”
付岩忠一连说了好几个“为什么”，都是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嘶吼。
似乎这么多年来，女儿就是他唯一的期盼，是他所有的一切。
可就在几年前，似乎这种美好的愿景，就这样无情的破灭。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死去的妻子，加上街坊邻里都知道这件事情，让他在自己多年以来的舒适区里，已经无法再舒适下去。
他搬离了多年以来工作生活的地方，开始了自己的复仇，也开始让自己走向毁灭。
……
2560、大数据办案
随着清明节的临近，整个江南市也开始阴雨绵绵。
可以说，作为一座江南城市，最近的江南市，雨水就没有停歇过。
而在芙蓉分局刑侦队办公室内，大家也时常会望着窗外的雨水愣愣发呆。
“你们说，为什么清明节前后都会下雨呢？”卢薇薇呆滞的看向窗外，也是随口一问。
“因为这是我们南方特有的天气啊。”何俊超说了又好像没说。
一旁的袁莎莎也是赶紧附和：“对呀，我们南方这里，都是亚热带季风气候。”
“每年这个时候，就是我们江南市雨水最多的时候，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对吧？”
“嗯。”听着袁莎莎的讲述，王警官将保温杯合上，也是轻轻的放在桌面上，不由分说：
“其实我们这里的天气，一向如此，清明节前后，那是雨水特别频繁的时候，只要不是下大雨，那都可以接受。”
“唉。”听着大家各抒己见，卢薇薇也是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你们好像都说偏了。”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清明节总要下雨，就不能天晴吗？我当然知道，这是季节性雨水。”
瞥了眼一直默不作声，正在认真阅读卷宗的顾晨，卢薇薇感觉，今天一上午，顾晨好像都没有怎么说过话。
于是卢薇薇将话题引向顾晨，赶紧说道：“顾师弟，你觉得呢？”
“嗯。”顾晨原本还在认真阅读卷宗，听卢薇薇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问道：
“卢师姐刚才是说，为什么清明节总是下雨对吗？”
“对呀，原来你在听啊？”见顾晨还是有听见自己说话的，卢薇薇顿时笑脸盈盈。
顾晨则是左手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一声，这才缓缓说道：
“为什么清明节要下雨？我觉得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人不走夜路，魂不走干路，没有太阳，他们才能回来看一看，而世间惟有水，是可以沟通阴阳两界。”
环顾一周，顾晨也是继续解释：“所以，你们以为是雨水，但其实是亲人相思的泪水。”
“啪！啪！啪！”
这边顾晨话音刚落，一旁的何俊超便忍不住为顾晨鼓起巴掌，心里去是碎碎念道：“妈的，又被顾晨给装到了。”
袁莎莎也是激动不已：“顾师兄不愧是文化人，几句简单的解释，就能把清明节下雨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不愧是顾师兄。”
“顾晨，可以啊，这个解释听着就让人舒服。”王警官也是被顾晨的文采所折服。
要么说顾晨总能“语出惊人”呢？总是能发表一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尤其是顾晨将这些另类视角的习惯，一直延伸到自己的办案过程，也让顾晨办理案件来，总能从另类视角找到突破口。
已经习惯顾晨优秀的卢薇薇，并没有感觉太多意外。
毕竟顾晨的优秀和惊艳，已经让卢薇薇足够习惯了。
卢薇薇只是淡淡一笑，也是缓缓说道：“顾师弟不愧是顾师弟，看来顾师弟对于清明的理解很深刻啊。”
想了想，卢薇薇又道：“哦对了，我刚才看过排班表了，顾师弟，你清明有假期的，你准备怎么安排呢？”
“我啊？”顾晨抬头思考，也是缓缓说道：“爸妈来过电话了，想让我清明回老家祭祖，可能需要回老家一趟。”
“也好。”听顾晨如此一说，一旁的王警官也是缓缓说道：“我记得这几年的清明节，你顾晨都要加班处理案子。”
“正好，这段时间还比较空闲，你顾晨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也陪陪爸妈去老家祭祖，毕竟祭祖那是大事啊。”
想了想，王警官又问：“对了，顾晨，你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没？需不需要在清明节前处理掉？”
“需不需要我帮你分担一些工作压力？”
“噗！”
这边王警官话音刚落，一旁的卢薇薇便忍不住憋笑起来。
王警官一听，当即转过身，目光看向卢薇薇道：“我说卢薇薇，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我说老王，你要分担顾师弟的工作压力？你搞笑吧？顾师弟每次都是在分担你的工作压力，你可别本末倒置，说这些违心的话。”
“我是认真的。”见卢薇薇在这里质疑自己，王警官也是赶紧解释：
“顾晨不是清明节要回老家祭祖吗？我是想，如果顾晨手里的工作还没处理完的话，那完全可以交给我，我帮他分担一些也是可以的。”
转身看向顾晨，王警官又问：“对吧顾晨？”
“其实还好了。”听着王警官的说辞，顾晨知道这是王警官的好意，于是顾晨继续解释说：
“我目前手里有一个提议方案，还在验证阶段，准备审核之后，交给赵局审阅。”
抬头看向大家，顾晨又道：“正好，大家都在这里，那我们现在不妨就来讨论一下可行性。”
“行啊，什么提议方案？”何俊超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于是办公室内的大家，立马停下手头的工作，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顾晨。
而顾晨则是将自己整理的资料拿在手中顿了顿，解释说道：
“最近我们辖区不是要开展一些列清朗运动吗？我看了一下上面市局下发的文件，还是老一套，就是去突击什么会所，洗浴中心，我觉得还是那老一套，需要改改。”
“这可是秦局那边下发的命令，你竟然质疑秦局？”何俊超一听顾晨有想法，这是调侃着说。
但顾晨却是微微一笑，继续解释：
“我不是要质疑秦局，我是想，每年都是搞这老一套，虽然会有阶段性的成果，但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顾晨，你的想法是什么？”王警官似乎也猜到了，顾晨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于是便好奇问道。
而顾晨则是坐正身体，继续解释：“我的想法是，利用大数据筛查，进行大数据科学扫黄。”
“大……大数据？”听着顾晨如此一说，王警官愣了愣神，也是继续追问：
“顾晨，你说的这个大数据科学扫黄，到底怎么搞？”
“很简单。”见王警官好奇不已，顾晨索性解释说道：
“因为我发现，每年都要搞几次清朗，却总是搞什么突袭会所，突袭洗浴中心，直接去抓人的老一套。”
“而这样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我发现，现在其实通过大数据排查，也能很好的给我们工作提供便利。”
顿了顿，顾晨继续解释：“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现在通过大数据，就能知道你有没有涉黄，而且，大数据扫黄也非常精准，一抓一个准。”
“不是顾晨，我怎么越听越迷糊。”王警官现在有点懵，顾晨所说的这个方式，似乎自己还没搞懂。
顾晨见状，也是咧嘴一笑，继续解释道：“王师兄不要急，我这么跟你解释吧。”
“我这里要做的大数据排查，主要有自己的区间范围。”
顿了顿，顾晨也是比划着双手，继续解释：“就比如，这18岁到35岁之间的女子，他们的微信啊、支付宝啊，都有一些固定的收款金额。”
“而这些金额，大多都在688呀、788呀、998等金额。”
“而且，她们的收款地点，也大多在酒店呀、宾馆呀，或者说，是这些地方的附近，那么我们就可以判定，她们有可能涉及一些非法交易，而且嫌疑很高。”
“嘿！”听顾晨如此一手，王警官也是一拍大腿：“这么说来，好像言简意赅啊。”
扭头看向顾晨，王警官又道：“还别说，这样的判断，那是相当精准啊。”
“嗯。”见王警官也比较认可这种方式，于是顾晨继续说道：
“还有经常在凌晨转款给已经被判定为涉黄人员的人，也可以被大数据筛查出来，我们随时都可以去上门送温暖、敲门，把这些人找出来。”
“绝了。”也是听见顾晨如此一说，卢薇薇直接打上一记响指，也是不由分说道：
“顾师弟，你说的这种方式，简直就是天才的想法。”
双手十指交叉，卢薇薇也是抬头思考：“那要是按照这样操作的话，秦局所谓的那种老方式，的确需要改改了。”
“毕竟，那种老掉牙的打击方式，其实并不明显。”
“如果抓住一些涉案人员，那也只能是概率事件。”
扭头看向顾晨，卢薇薇又道：“可是根据顾师弟这样的大数据排查，那效果简直可以说是天上地下了。”
比划着双手，卢薇薇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持续的，精准的锁定一些可疑人员。”
“一旦利用大数据排查，发现有人在进行这种可疑的转账交易后，完全可以锁定这些人，然后上门送温暖，把他们带到警局来喝茶。”
“这样一来，还是持续性的，非常精准。”一旁的袁莎莎也是附和着说。
何俊超挠挠下巴，也是若有所思道：“还别说，顾晨说的这种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至少比秦局那种老掉牙的方式要靠谱多了，都多少年了，还是老一套。”
“咳咳。”见何俊超在这里吐槽秦局，王警官赶紧制止道：
“你何俊超也别在这里瞎逼逼，赶紧研究一下顾晨的方案啊。”
“可以的。”听王警官如此一说，何俊超赶紧解释：“从技术层面上来说，这个不是什么难事。”
“要搞这种大数据排查，其实在技术层面上，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顿了顿，何俊超继续说道：“只是，这需要赵局跟秦局的批复。”
“我准备待会儿就交给赵局，让赵局参谋一下，所以现在跟大家再商量商量。”顾晨说。
“可以的。”这边顾晨话音刚落，一旁的卢薇薇便同意道：“我觉得顾师弟的方案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现在秦局的命令刚下达不久，行动还没展开。”
“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跟赵局沟通一下，如果赵局那边同意的话，那就赶紧上报给秦局，让秦局拍板吧。”
“至少我认为，这种排查更加精准，也不用为了对付这种交易，专门搞什么声势浩大的行动。”
“你用大数据排查一下，尤其按照顾师弟所圈定的范围，什么交易转账金额啊，还有在酒店附近啊，这种其实最好排查。”
“而且，效果肯定比那种一阵一阵的行动要好很多，秦局应该会同意的。”
“是啊顾晨，你赶紧把这个方案交给赵局，让赵局先参谋一下吧。”王警官也道。
顾晨闻言大家说辞，也是微微一笑，点头说道：“那行，我这就把方案拿给赵局去参考一下。”
顾晨虽然这样说，但其实顾晨对于自己的方案还是挺有信心的。
毕竟这样科学有效的数据筛查，会给案件的办理，省去不少麻烦和过程。
于是顾晨站起身，拿着自己手里的文件，直接朝着赵国志办公室走去。
……
……
“笃笃笃！”
随着顾晨来到赵国志门口，顾晨也习惯性的先敲门三下。
“请进。”办公室内，传来赵国志的回应。
顾晨没有多想，直接拧开门把手，走进房间后，顺手将房门关闭，也是将资料放在赵国志跟前：
“赵局，我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参谋一下？”
“是关于什么的？”赵国志此刻正在批改文件，也是随口一问。
“就是秦局刚下达不久的行动。”顾晨说。
“哦，那是每年的例行计划，一年要好几次呢，秦局下达的命令，照办就行了，行动期间，让大家辛苦一下。”
赵国志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于是便也随口一说。
但顾晨却直接将桌上的文件，继续往赵国志方向推了一下，说道：
“赵局，这是我针对这次行动做出的调整方案，您不妨先看看。”
“哦？”见顾晨似乎是有不同意见，赵国志愣了愣神，立马停止手头的工作，转而将面前顾晨递来的文件拿起，直接翻阅起来。
片刻之后，赵国志如梦初醒，直接将文件放在桌上，也是若有所思道：“这个好方法，我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呢？”
……
2561、守岛人
见顾晨是拿出完整方案摆在这里，因此赵国志也不好多说什么，直接道：“我等下去市里开会，直接把你的这份方案，交给秦局参考。”
“赵局，您的意思是……”顾晨说。
“你顾晨的方案，我压根也不用去考虑什么细节，因为你已经把细节罗列清楚了。”赵国志笑孜孜道。
对于顾晨的工作能力，赵国志是心中有数的。
直接拿着顾晨的方案，交给秦刚，这是最优解。
闻言赵国志说辞，顾晨也是微微一笑，这才又道：“那行，既然赵局都这样说了，那这件事情，就有劳赵局了。”
“哈哈，哪里话。”赵国志拿起保温杯，抿上一口茶水后，这才又道：
“你顾晨可是帮秦局解决了不少烦心事，像这种工作，其他兄弟城市，每年也都是例行公事，也不会去考虑什么效率问题。”
“但是你顾晨想问题比较直接，而且还给出了具体方案，这挺好的，至少说明，你顾晨对待工作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想了想，赵国志又道：“哦对了，关于清明假期的工作安排，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可是清明假期，我放假。”
“这是我给你安排的。”见顾晨提起此事，赵国志也是赶紧解释：
“这些年，每年的清明假期，你顾晨都在工作第一线，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
想了想，赵国志又道：“所以今年，我准备给你放假，清明节，也回去祭祖吧。”
“谢谢赵局，确实好多年没有假期了，我爸妈前些天还问过我这个问题，他们以为我又没有假期呢。”
“这次给你假期。”赵国志微微一笑，也是不由分说道：
“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在工作方面，有时候，也不是非要你顾晨出马。”
说话的同时，赵国志也是站立起身，直接走向饮水机，给自己的保温杯续上热水，这才又道：
“总不能说，能者多劳，但能者也需要休息，至于清明假期呢，各项工作安排，我都会统筹的，你安心放假。”
“至于手头的工作，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小王，让他帮你处理。”
“这个倒没有。”顾晨摇摇脑袋，也是实话实说道：“手头上，目前就是这个方案，想让秦局那边考虑一下。”
“行。”闻言顾晨说辞，赵国志拍了拍桌上的文件，也是不由分说道：“这个我待会就交给秦局。”
顿了顿，赵国志又问：“顾晨，你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顾晨摇摇脑袋，直接站立起身。
“那行，那你先去忙，这个方案我再看看。”
“好。”顾晨也没有太多废话，既然赵国志准备待会交给秦刚讨论，索性也没自己啥事。
顾晨整理好上衣后，也是不由分说道：“那我先过去。”
……
……
返回到刑侦队综合办公室时，大家依旧在讨论清明假期的事情。
许多人都开始根据排班表进行讨论。
由于这次的假期，顾晨属于特例，因此大部分人清明假期还得到岗。
像王警官，卢薇薇，还有袁莎莎跟何俊超这些人，几乎是全员在岗。
见顾晨回来，卢薇薇也是吐槽着说：“顾师弟，这次赵局把我们全部安排在假期上班，看来赵局也是体谅你，要是换做平时，赵局哪里肯放你顾晨的假啊。”
“没错，是赵局体谅我，每年清明假期都不能回家。”
顾晨深呼一口气，这才又道：“正好，今年我也好回老家祭祖，陪爸妈一起。”
“那你今天晚上就可以出发了。”王警官看了下排班时间，也是提醒着说。
整个清明假期的前一天，所有人都还在忙碌着手头的工作。
而芙蓉分局，也开始针对假期有着自己的工作安排。
许多人像顾晨一样放假，回老家祭祖。
而更多的人则是在工作岗位上值班。
……
……
晚上7点。
顾晨将车辆停在楼下的停车位上，下车之后，直接往家中走去。
当钥匙打开门时，顾百川还在厨房炒菜，而肖晓芳还在准备准备餐具。
见儿子顾晨回来，肖晓芳也是调侃着说：“儿子，你好像又瘦了，也晒黑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也不可能胖啊。”顾晨也是调侃着说。
将拖鞋换好之后，也是直接问道：
“对了，明天一家人回老家祭祖吗？”
“当然。”在厨房炒菜的顾百川闻言，也是赶紧说道：
“明天一家人都回去，每年都是我跟你妈回老家，今年正好你放假，我们一家人过去。”
“那祭祖的东西都买了吗？”顾晨拿起饮水机里的一次性纸杯，倒上一杯水，问道。
“东西都买了，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出发就行了。”顾百川说。
肖晓芳也是嗯道：“对啊儿子，你叔叔他们也很早就会过去，到时候大家一起去祭祖。”
“知道了。”猛灌上一口水后，顾晨将一次性纸杯丢进垃圾桶，这才走到餐桌旁问道：
“还没做好菜呢？”
“菜中午就做好了，这不是你说晚上回来嘛，所以你爸又准备多炒几个菜。”肖晓芳说。
顾晨坐在餐桌旁，也是调侃着说：“那我就不等了，先吃点菜吧，肚子有点饿。”
“你先吃着，剩下一个辣椒炒肉，我马上就做好。”听闻儿子说辞，厨房里的顾百川也是回应着说。
肖晓芳这时忽然又想起什么，赶紧坐在顾晨的侧边，提醒着说：
“对了，老家有个朋友，今天打电话跟你爸聊天的时候，说他儿子，想去做守岛人，还问你爸意见如何？”
“守岛人？”顾晨用筷子夹着餐桌上的土豆丝，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同时，也是好奇不已道：
“怎么还有守岛人这个职业？那是要去哪里守岛？去海岛吗？”
“那是肯定的呀。”见顾晨问起此时，肖晓芳也是赶紧解释：
“那是你老家的一个叔叔，他儿子不是大学毕业之后，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吗？”
“然后就发现有个守岛人的工作，要在大海上守一座岛。”
“那工资待遇怎么样？”顾晨拿起桌上的一瓶饮料，直接将易拉罐打开，灌上一口问。
“工资待遇，勉强还行吧，好像是20万一年。”肖晓芳说。
“20万一年？那勉强还可以吧，要知道，那可是一座海岛啊，如果条件还好，那20万一年，应该也勉强还行吧，不过合同好像是最少要签一年吧？”
“对对对。”见顾晨问起年限的时候，肖晓芳也是赶紧回道：
“听说合同至少要签一年，一旦签了合同，就不能反悔，否则要赔偿金啥的。”
顿了顿，肖晓芳这才又道：“不过，好像这钱也不怎么好赚，听说那座海岛，只有一个守岛人。”
“一个人？”听闻小肖晓芳如此一说，顾晨也是好奇不已：
“那就是说，一个人要在海岛上待一年？”
“对，好像是这么说的。”肖晓芳想了想，也是自言自语道：
“我寻思，这一个人待在海岛上一年，那真的挺折磨人的。”
“关键是海岛啊，运送物资什么的，还得靠船。”
“而且，听说半个月才来一次补给，感觉一个人待在海岛上，那也挺寂寞的。”
“不过你那个老家的叔叔也说了，一年有半个月的带薪假，但是必须要耐得住寂寞。”
“尤其这个工作，只招男的。”
“难道女的也会去应聘这个工作吗？”顾晨说。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肖晓芳回答的同时，也是若有所思道：
“但是，人家要求是只招男的。”
“那日常工作呢？”顾晨又问。
“日常工作？”想了想，肖晓芳又道：
“停手，就是日常巡岛，然后设备检修什么的，平时无聊，可以去海边钓钓鱼什么的。”
“反正在那边，也没人管你，你爱干什么都行。”
“那没有网络吗？”顾晨问。
肖晓芳摇摇脑袋：“好像是没有网络，听说是没有的。”
“那这份工作，挺具有挑战性的。”当听闻海岛上没有网络时，顾晨甚至感觉，这样的工作，有些恐怖。
毕竟现代生活，你没有网络，等于是与外界隔离。
肖晓芳也是笑孜孜道：“你老家的那个叔叔，他也是这么说的，说他儿子现在最纠结的就是这个网络问题。”
“毕竟，要在海岛上待一年，而且还没有网络，这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而且，说实在的，20万一年的年薪，对于守岛人这样的工作，确实有点低了。”
“如果工资待遇再提高一些，或许还勉强可以接受。”
“那应聘的人多不多？”顾晨突然产生好奇。
至少也想知道，都有多少人愿意去做这种枯燥的工作。
肖晓芳犹豫了几秒，也是回想着说：“听你老家的那个叔叔说，听说去打听这份工作的人还不少呢。”
“毕竟现在大学生找工作有些困难，所以，20万的年薪，对于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还是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不过呢，当其他人听说海岛上没有网络后，都果断拒绝了这份工作，只有你那个老家叔叔的儿子，想去尝试一下。”
“这样啊？”闻言肖晓芳说辞，顾晨也是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去尝试一下也行，主要是看他自己能不能承受这种枯燥的生活。”
“呵呵。”这边顾晨话音刚落，已经炒好最有一道辣椒炒肉的顾摆出，将菜肴端上餐桌，这才又道：
“那个小子，我见过他，挺安静的一个人。”
“从小就喜欢挑战一些不一样的事情，而且，那个小子的思想也非常活跃，总是跟你说出一些离经叛道的话来，每次都把他爸气得不轻。”
“嚯！还是个混世魔王啊？”听老爸顾百川如此一说，顾晨也是十分好奇。
而顾百川则是笑孜孜道：“就是思想方面，比较活跃。”
想了想，顾百川又道：“就比如，他老爸说，人要先苦后甜，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先吃苦，可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顾晨闻言，也是十分好奇。
顾百川则是笑孜孜道：“这小子，说先苦不一定后甜，但先甜一定先甜。”
“还说什么比你优秀的人比你努力是应该的，不努力，凭什么比你优秀？什么大学四年你不吃苦，以后你会苦40年。”
“可是如果大学四年你吃苦，那你会苦44年。”
“噗！”听着老爸顾百川如此一说，顾晨也是被这个家伙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
而顾百川也是继续解释：“还有还有，他还说，什么开头万事难，只要他不开头，那困难将与他无关。”
“什么吃得苦中苦，伺候人上人，阎王要他三更死，一更他就找绳子。”
“这气得他爸是想抽他，可也拿他没办法，这小子，从小就聪明着呢，这要不是还单身，估计也不会看上这份守岛人的工作。”
“也是。”听着老爸顾百川的解释，顾晨默默点头，也是不由分说道：
“这份工作，的确需要这种思想另类的人去做，一半人可真做不了。”
“可不是吗？”顾百川坐下之后，也是缓缓说道：
“所以你老家的这个叔叔啊，也是打电话跟我吐槽，说这个儿子，思维有些太活跃。”
“有时候，说不过他，其实他是不希望儿子去做守岛人的，可毕竟这是他儿子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他尊重儿子的选择。”
“都说这人不能太贪心了，得了千钱想万钱，当了皇上又想成仙人就长了两只手。”
“你就是进了金山银山也只能拿两样东西，拿了金银镯就拿不了玉如意，哪能要什么有什么？遇事别较真，宽心一点，烦心事是越想越多，总能过去的。”
幽幽的叹息一声，顾百川也是继续说道：
“可是，年薪20万，每年有半个月的带薪休假。两个星期会给你送一次物资，就是没有网络。”
“这样的条件，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苛刻了一些，可如果是应届毕业生，那还可以商量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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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2、祭祖
餐桌上，聊起这守岛人的工作，似乎也只有应届毕业生可以接受的样子，顾晨不由感慨，感觉这应届毕业生都已经成了廉价和吃苦的代名词了。
于是顾晨也是好奇问道：“那老家那位叔叔的儿子，是真的准备去挑战一下守岛人的工作吗？”
“对呀。”将桌上一瓶红酒打开，顾百川给自己倒上，这才又道：
“其实你老家的那个叔叔，家里条件还是可以的，他儿子原本也犯不着去应聘这种工作。”
“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的就业环境，那是内卷相当严重，尤其是每年这个临近毕业的时候。”
“大批量的毕业生，将面临找工作的困境，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年薪20万的工作，而且相对来说，还比较轻松。”
“这对于大学生来说，那简直就是神仙职业，有这种好事，能不上嘛？”
话音落下，顾百川又道：“可这话又说回来，如今这个社会，你没有网络，就意味着没有社交属性。”
“你将失去一切跟外界的联系，这种工作，在一定程度上，确实非常磨炼性格。”
“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也会本能的排除掉大部分人，真正能够胜任的，也只能是百里挑一，或者千里挑一了。”
“要我说，那个孩子还是找一份其他工作靠谱一些，还是不要去做这种工作。”肖晓芳听着顾百川如此一说，也是为这个小兄弟担心起来。
毕竟在肖晓芳眼里，这种守岛人的工作，简直有些反人类了。
顾百川哈哈一笑，也是解释说道：“这我们说了也不算，关键是人家这孩子有想法，似乎就特别想要挑战一些奇奇怪怪的的东西。”
“你认为他是去工作的吗？我看未必，人家这是去体验生活的。”
“在我看来，这孩子，是想在海岛上体验一年没有社交的生活。”
“他这孩子我是知道的，性格特别张扬，需要磨练一下性子，没准带个一两个月，自己就待不下去了，也就回来了。”
“不是有违约金什么的吗？”肖晓芳说。
顾百川“啧”了一声，也是缓缓说道：
“违约金，这个只是相对的，你认为人家会在乎这点违约金吗？”
“挺有意思。”听着老爸顾百川和老妈肖晓芳的交流，顾晨也突然对这个老家的小兄弟有点兴趣。
“儿子。”也就在顾晨思考之际，顾百川也是提醒着说：
“明天早点起床，开车回老家，起床晚了，路上会堵车的，每年都这样。”
“知道了。”闻言老爸顾百川如此一说，顾晨也只是简单的附和一声。
随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享用晚餐。
……
……
翌日清晨，早上6点。
顾晨已经洗漱完毕，这才敲响了爸妈的卧室房门，说道：“你们怎么还没起床？”
“就起来。”房间内，传来老妈肖晓芳的回应，也是没精打采的。
顾晨寻思着，昨天让自己早点起床，结果今天还是得等。
想着早餐还没着落，顾晨对着卧室房间说道：“早上吃面条吧？”
“行。”肖晓芳也是回应一句。
……
……
半个钟头后，当肖晓芳洗漱完毕后，顾百川这才没精打采的走出卧室，也是打着哈欠。
肖晓芳拍了老公顾百川肩膀一下：“老公，你怎么还没睡醒啊？昨天让儿子早点起床，今天你却赖床？”
“这不是儿子开车吗？我在车上还能睡一会儿，昨天白天，确实太忙太累。”
“老爸，面条我已经做好了，你也赶紧洗漱一下过来吃。”
这边顾百川还带着起床气，而另一边，厨房那头的儿子顾晨，已经将早餐准备完毕。
一家人简单的享用之后，顾晨便开车带着两人，直接往老家方向开去。
顾晨的老家在江南市的一座古镇上，在顾晨的印象中，这里一直都是青瓦青墙的建筑风格，许多地面上都铺着青砖。
各种隔火墙的结构，搭配这里的小桥流水，让整个顾晨的建筑风格非常具有南方特色。
由于下着小雨，因此周围还起着一些朦胧的雾气。
当顾晨还在开车的同时，顾百川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是兄弟顾江河，顾百川立马划开接听键：“喂！”
“哥，你们还没到呢？我都已经等你们很久了。”电话中，兄弟顾江河也是笑孜孜道。
“你为什么每次都来这么早啊？我这不还在路上嘛。”顾百川解释说。
“那你们快点啊，我在河边钓钓鱼，等你们一起。”电话中的顾江河说。
“行。”顾百川附和一声，看了眼窗外，这才又道：“我们还有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
“行，那我等你们。”
说话之间，两人也是双双挂断电话。
顾百川这才解释说：“你小叔已经到了，正在河边钓鱼等我们。”
“他怎么每次清明都来这么早啊？”坐在后排的肖晓芳也是好奇问道。
顾百川微微一笑：“这我哪知道？反正每年清明节，他虽然在外地城市，但每次都能最早赶到，可能是思乡心切吧？”
也就在大家说话之间，顾晨一个左转弯，直接将车辆开过一座石拱桥。
随后，又沿着古镇河边的一条狭窄通道，缓缓朝着老家方向谨慎的驶去。
这一路上，由于回老家祭祖的人较多，因此车辆停在路边，也是横七竖八。
给原本并不宽敞的道路，增加了许多麻烦。
当然这些对顾晨来说并不算什么困难，顾晨在狭窄的道路中，见缝插针的行驶过去，也终于将车辆开到了老家的村庄。
老家村子外头的河流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儿垂钓。
顾晨将车辆停在祠堂门口的一侧，下车之后，直接朝着男子走去，并打着招呼：“小叔。”
“哟？顾晨啊？”一听是侄子顾晨在跟自己打招呼，原本还在认真垂钓的顾江河，立马笑脸盈盈道：
“小伙子，还是这么精神啊，我可记得，每年你都是在忙工作，清明假期都是看不见你人影的。”
“怎么？”做了领导之后，反而有假期了？
“那倒也不是。”见小叔顾江河调侃自己，顾晨也是微微一笑，赶紧解释：
“是领导体谅我这几年清明都在工作，所以特意体谅我，让我能够有一个清明假期，陪陪家人，顺便回来祭祖。”
“嗯，那挺好。”闻言顾晨如此一说，顾江河打量着面前的顾晨，也是调侃的笑笑：
“真是看不出来啊？我们顾家，也能出你顾晨这样的大领导。”
“你年纪轻轻的，现在都已经是分局的副局长了，这我跟别人说，别人还不相信，还说我吹牛，你说我跟谁讲理去？”
“哈哈，谁让你跟别人吹牛的？”肖晓芳闻言，也是调侃着说。
顾江河笑了笑，这才又道：“嫂子，这你儿子有出息，我作为叔叔的，多少也沾个光啊？”
“你让我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侄子，不跟人家炫耀一下，那也说不过去啊？”
“顾晨其实也很普通的，只是领导比较器重他。”肖晓芳其实还是比较低调的。
顾江河闻言，也是甩了甩手指，调侃着说：“嫂子，又谦虚了吧？”
“我就跟你说吧，像咱们家顾晨这样优秀的后生，那就应该多宣传一下，毕竟是家族荣耀啊。”
扭头看向顾百川，顾江河又道：“哥，你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那还真是我们顾家祖上的保佑啊。”
“哈哈，扯这些做什么？”听着兄弟的恭维，其实顾百川心里美滋滋，但却不能表象的太明显。
以往回老家，大家都不见顾晨的到来，其实顾百川也没少在老家人面前吹嘘顾晨。
毕竟儿子的优秀，就是给父母长脸。
而顾晨一向都是非常优秀的代表，从小到大，都是老家人教育孩子的所谓榜样。
因此顾晨也常常成为这些老家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对于这种夸奖，其实顾晨早就已经听麻木了。
这次顾晨清明节的回归，让原本还比较冷清的村子，忽然间变得热闹起来。
几名路过去祭祖的老家人，看见顾晨的同时，也都会刻意过来交流几句。
由于顾晨从小一直生活在城里，因此对于乡下的老家长辈们，印象也并不算深刻，只是眼熟。
可顾晨在大家眼中，那可是大明星一般的存在着。
江南市芙蓉分局的副局长，光这个头衔，放在村里，那也是非常炸裂般的存在。
够老家人一个月谈资的。
“顾晨，回来了？”
“嗯。”
“工作还行吧？”
“还行。”
“挺忙的嚯。”
“对，挺忙的。”
……
面对路过的老家人不断的打招呼，顾晨也只能简单的附和。
大家更多的，是跟顾百川和顾江河说话投机。
毕竟跟这两人渊源颇深，因此老家人也是格外热情。
随着祭祖大军越来越多，肖晓芳也是提醒着说：“我们也早点过去祭祖吧？”
“嗯。”顾江河闻言，赶紧将河边的水桶提起，看着自己收获的“战果”，也是颇为得意道：
“垂钓时间不长，能收获四条大鱼，两条小鱼，还行吧？”
“那你是准备中午做菜吃吗？”肖晓芳问。
“做菜？做什么菜啊？虽然是野生的，但是，中午做鱼比较麻烦。”
说话之间，顾江河直接将水桶倒向河边。
而原本在水桶中的几条大小鱼，也随之回到河中。
“诶？你怎么还放生了？这不白忙活吗？”肖晓芳见状，也是替顾江河惋惜。
而顾江河则是笑孜孜道：“我钓鱼呢，也就是钓一个雅兴，图一乐。”
“要吃鱼，我去市场上买，能买来比这个还大的鱼。”
看着还在河边冒头的放生鱼，顾江河又道：“这些野生鱼，虽然块头大，但是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哈哈，那倒是。”这边顾江河话音刚落，肖晓芳也是附和着说。
随后，又有一名中年男子，穿着套鞋，带着祭祖的物品，朝着河边走来。
见到顾晨一家人的同时，也是转身望向身后，对着房屋叫喊一声：“你好了没有啊？”
“马上就好。”房屋内，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的回应。
顾百川朝着那处方向瞄上一眼，这才跟顾晨解释说：“就是你这个叔叔，他儿子想要做守岛人。”
“原来是他们家啊？”顾晨对于这家人其实算不上熟悉，只是老家的房子，距离这家不远。
因此每次回老家，多少都能碰见。
而顾晨的印象中，这位老家叔叔的儿子，从小就调皮捣蛋，以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被人调侃是自己的跟屁虫。
如今回想起当初的那些点点滴滴，似乎也有些年头了。
由于顾晨的爷爷奶奶去世早，因此老家这边，顾晨基本很少过来。
对于老家这些街坊邻里的，也就不那么熟悉。
但是这个叔叔的儿子，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顾晨，回来了？”中年男子走到顾晨跟前，也是笑脸盈盈的跟顾晨打起招呼。
“是的，正好有假，就回来了。”顾晨也是微微一笑，解释说道。
“嗯，当领导的人，气质方面，完全不一样啊。”上下打量着顾晨，中年男子也是调侃着说。
“您见笑了，什么气质不气质的？”顾晨咧嘴一笑，也是礼貌回应。
“顾晨哥。”这时候，顾晨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呼喊自己。
扭头一瞧，发现正是这位叔叔的儿子，也就是那个想做守岛人的年轻小伙。
“还记得我吗？我们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还不等顾晨开口，年轻小伙立马主动走上前，将手里的祭祖物品放下后，又与顾晨握手寒暄。
“当然记得，以前我每次回老家，你都跟在我身后，我记得，你当时好像还挺小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大学毕业了？”
“是啊。”见顾晨如此一说，年轻小伙也是挠挠腮帮，不由分说道：
“我们都有些年头没见面了，所以你当然觉得我以前的印象，还是个小屁孩。”
“可我今年已经毕业了，马上就要出去工作了。”
“你要做守岛人？”顾晨想起这事，也是随口一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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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3、暴发户
年轻小伙见顾晨已经知道此事，也是挠挠腮帮，嘿笑一声道：
“看来，我要去做守岛人这份工作，我爸已经满世界宣传了？”
“叔叔打过电话给我爸，也聊起过此事，我们都觉得这份工作不可思议，至少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顾晨解释说。
年轻小伙默默点头：“我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来说，非常具有挑战性。”
“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做这份工作，我只是想去体验生活，然后一年以后，我再根据我这一年的经历，去做其他事情。”
听着年轻小伙话里有话的样子，顾晨也是敏锐洞察到这一切，赶紧问道：
“所以你并不是真心想做这份工作？”
“不是。”年轻小伙摇摇脑袋。
“那你图啥？”顾晨也是好奇不已，毕竟现在的年轻人想法，的确是多种多样的。
去做守岛人这份工作，确实有些颠覆顾晨的认知。
毕竟在顾晨的认知中，守岛人这种枯燥的工作，一般都是年龄大的人，或者说，对网络没有太多依赖的中老年人为主。
他们可以牺牲社交，安静的待在工作岗位上。
可对于年轻人来说，想法多，如果被困在岛上，长此以往，或许会有些精神崩溃。
或许在大多数人看来，只是去图个新鲜感，并不会有太多热情。
当然，也干不长久。
所以顾晨认为，自己这个弟弟或许也是想图个新鲜感，但是从交流可以看出，他似乎还有其他想法，于是顾晨便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年轻小伙挠挠后脑，也是苦笑一声道：“现在的就业环境不是非常糟糕吗？我就想做点其他东西，比如新媒体什么的。”
顿了顿，年轻小伙也是靠近顾晨，继续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不是要去海岛上工作吗？我可以将我每天在海岛上的工作日常记录下来，然后做成vlog。”
“这样一来，我工作一年之后，我可以把这些素材都发出去，做新媒体啊。”
“可是岛上没有网络啊。”顾晨也是提醒着说。
“没关系。”面对顾晨的疑问，年轻小伙却是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我可以先存着，然后等一年后，也就是我辞职以后，慢慢发啊。”
“所以，你是给自己准备一年的素材？”当顾晨听见这个弟弟的想法后，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有些感觉不可思议。
但是年轻小伙却是笑孜孜道：“贝爷就是我的偶像，我从小就喜欢《荒野求生》，在我看来，我可以用守岛人是身份，认真的沉淀一年。”
“毕竟，大学生毕业之后，去做守岛人，这听上去就很新颖对不对？”
见这位弟弟问起自己，顾晨也只是默默点头。
年轻小伙一拍巴掌，也是摊开双手，继续说道：
“所以啊，现在的人，都喜欢新鲜感的东西，我以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去做守岛人这个身份，做一个自媒体账号。”
“只要能运营起来，那肯定有很多人会关注的。”
“毕竟，我在做一个国人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当然了，就算守岛人这份工作，也不是什么新鲜感的东西，但是我也去调查过。”
“现在的那些守岛人，都是一些中老年人，或者是一些中老年夫妻为主，他们不需要强社交啊，所以他们都耐得住寂寞。”
“但是这种工作，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那就非常具有挑战性。”
“大家可能就会好奇，诶，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做什么工作不好？为什么非要去做这个？”
“他们就会想，你到底能坚持多久？是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所以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肯定会关注你的一举一动。”
“而这个时候，我可以把我的工作日常都分享出来。”
顿了顿，年轻小伙又继续说道：“当然了，分享出来的时候，也已经是一年以后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年内，我还可以不断调整我自己的内容嘛。”
“你的想法的确很新颖。”在听取了这位弟弟的想法后，顾晨也为他的想法感到佩服。
毕竟，这种话能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口中说出来，的确不简单。
可顾晨也清楚知道，想法很美好，但是现实跟想法还是存在许多差距的。
就比如你是否真的可以扛住一年没有网络，没有社交的生活吗？
至少顾晨感觉，这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似乎是一种折磨。
想了想，顾晨又问：“那你做好了心理准备吗？”
“已经做好了。”见顾晨问起，年轻小伙也是赶紧解释：
“我已经给自己准备了许多项目，比如钓鱼，比如一个人下象棋，反正许多一个人可以做的事情，我都会考虑进去。”
“另外，我还准备用一年时间，在海岛上种植各种花花草草，可以去开垦一片荒地，然后做一个木屋小院。”
“反正每天闲着也是闲着，现在不是有很多人，从零开始做木屋小院，最后做成大博主的吗？”
“我用守岛人的身份，其实可以做很多事情，这些都是可以做的。”
“嗯。”见这位弟弟似乎对自己信心十足，顾晨也不好打击他的自信心，也是缓缓说道：
“只要你不觉得寂寞就行，毕竟是在海岛上，远离陆地，甚至两个星期才有一次补给，这还是理论状态，你两个星期，才能碰见人类的出现。”
“可要是碰见天气不好，又刮大风的，你或许半个多月，甚至一个月都不一定能碰见人类的出现，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吧哥，这个我都知道，所以我准备带一群小动物上岛。”
见顾晨替自己担心过度，年轻小伙也是笑孜孜道。
随后，他看了眼身后跟来的一条大黄狗，解释说道：
“这是我家的大黄，已经三岁了，我准备带它一起上岛。”
“另外，我再把我家的那只狸花猫也带上，毕竟是在海岛上，可能会因为水手的疏忽，会带上来一些老鼠什么的。”
“有一只猫在身边，或许也会方便许多。”
“然后呢，我再去养一些鸡鸭鹅什么的。”
“你这是要在岛上搞养殖啊？”听着这位弟弟越说越夸张，顾晨也是不由感慨。
但年轻小伙却是笑孜孜道：“因为只有这样，我每天才能对着这些动物说说话什么的，否则我岂不是会变成哑巴？”
“也对。”感觉这个弟弟已经足够疯狂了，但至少人家思路是清晰的。
为了给自己这一年来不那么寂寞，他甚至都想好了，带一堆动物上岛，给自己消除枯燥的生活。
而且，他想做一个守岛人的自媒体账号，有想法就有会生活的动力。
至少每天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这样记录下来，才能丰富多彩。
所以对于这种想法，顾晨此刻也只能表示支持了。
拍拍年轻小伙的肩膀，顾晨也是鼓励说道：“那祝你好运，话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呢？”
“过完这个清明节，我就要去海岛那边报道了，体验报告都已经出来了，现在就差签一份劳动合同了。”年轻小伙说。
“好吧。”见年轻小伙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一切，顾晨也只能默默点头。
年轻小伙的父亲，见顾晨一直在跟自己儿子交流着工作的事情，也是主动走过来，跟顾晨套近乎道：
“顾晨，你现在可有出息了，不像我儿子，整天就是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重重的叹息一声，中年男子也是无奈说道：“说实话，他去做守岛人，我做父亲的，真的有些不放心。”
“爸，这有啥不放心的？你就放心吧。”见父亲还在犹豫，似乎是害怕自己父亲态度转变，年轻小伙还是赶紧解释：
“再说了，也就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其实挺快的，一年以后，我就能有一个跟同龄人不一样的履历了。”
“至少我做了一年的守岛人，而且我的这份经历，也足够让我在之后的人生中，更加具有竞争力。”
“你就是不想刚毕业就跟这些人一起内卷找工作，我还不清楚你，不过说实话，儿子，如果你干不下去了，那就赶紧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丢人。”
中年男子似乎对于儿子的想法，也是理论上的支持，但是心里上，多少还是有些反对的。
当然，顾晨也看得出，这位弟弟是花费了很多精力在劝说自己的家人身上。
但是就这份毅力，顾晨感觉有些佩服。
随后，大家都在河边简单的闲聊几句后，便各自散去。
顾晨跟着家人一起去祭祖，而祭祖结束之后，时间也还早。
于是小叔顾江河，也是提醒着说：“老家的房子一直空着，我们这些人也很少回来，但是这些做饭的餐具呢，也都有。”
“所以，我昨天下午，就去镇上的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大家中午聚餐，就都别急着走。”
话音落下，顾江河又将目光看向顾晨，也是提醒着说：“顾晨，你都好几年没有配你小叔一起吃饭了。”
“逢年过节的，你都是在加班，所以，今天得陪你小叔喝几杯吧？”
“不行啊，得开车，而且，晚上还要听取部门的工作汇报呢。”顾晨闻言，也是赶紧解释。
肖晓芳见状，也是提醒着说：“是啊是啊，顾晨现在的工作身份比较特殊。”
“这职位一高，肩上的担子就重了，因此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可以让我哥开车嘛，喝一点也没事。”顾江河闻言，也是再次劝说。
“可是顾晨晚上还得工作，所以喝酒就免了，陪你用饮料代酒喝点没事。”顾百川也理解儿子现在工作的重要性，因此也是赶紧跟弟弟顾江河解释。
见哥哥嫂嫂都这么说了，顾江河想想也有道理，于是便摆手作罢道：
“行吧行吧，你顾晨现在可是大忙人了，平时要见你一面，也没这么方便了。”
“尤其你小叔我呀，一直都在外地做生意，现在也就节假日会偶然回来转转。”
“可大家毕竟都是一家人嘛，一家人吃饭，喝点酒才热闹。”
顿了顿，顾江河又道：“你不喝酒没关系，你爸必须陪我喝点。”
“好好好，我陪你喝点。”闻言弟弟顾江河说辞，顾百川也是微微一笑。
这些年，弟弟一直都在外地打拼，现在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可两兄弟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很少。
虽然弟弟顾江河每年都会回来几次，可由于在外地买了房，资产也都在外地，孩子也都在外地发展，等于是扎根外地了。
所以两兄弟见面的时间非常稀少，而顾晨作为芙蓉分局的副局长，现在的假期也是屈指可数。
因此要见到自己这个弟弟的时间也就更少了。
也难怪弟弟顾江河在看见顾晨后，也是感慨许多年都没有跟自己这个侄子一起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毕竟在顾百川的印象中，上一次大家一起聚餐吃饭，还是顾晨没有参加工作之前。
于是大家一商量，决定聚在一起做一顿家常菜，然后大家好好的喝上几杯。
由于准备中午亲自动手做饭，大家也立马分工起来。
顾晨和老妈肖晓芳负责洗菜。
而顾百川和顾江河负责炒菜。
简单来说，就是你一道菜，他一道菜，然后大家聚在一起品尝一下，看看谁的手艺更胜一筹。
这种浓厚的家庭氛围，说实话，顾晨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经历过，所以大家一起动手做午餐，所有人都带着足够的热情。
而就在此时，顾晨听见门外又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一听就是跑车的轰鸣。
由于动静实在太大，惊得之前那位弟弟家的中华田园犬阿黄犬吠不已。
整个祠堂周围，都变得热闹起来。
“谁呀？”站在弟弟顾江河身边，并看着弟弟炒菜的顾百川，也是好奇问道。
顾江河思考片刻，这才恍然大悟：“哦，应该是那个暴发户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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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4、养子
“暴发户？”对于弟弟顾江河的这番说辞，顾百川是不太理解的，也是忙问道：
“我们这里还有什么暴发户？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顾家辉的那个养子啊，你忘记了？”顾江河赶紧提醒。
顾百川短暂思考了几秒，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呀？我记得他好像有一个女儿，儿子是从福利院领养过来的。”
想了想，顾百川又道：“难不成，是这个顾家辉的养子，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而他的亲生父母，又刚好是个有钱人家？”
“噗！”也是听着哥哥在这里胡乱猜测，炒菜的顾江河，也是忍不住憋笑着说道：
“我说老哥，你的想法还挺天马行空的，人家这个养子，并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只是这些年，听说在外头开始混得风生水起了。”
“做什么生意这么赚钱啊？”喜欢八卦的肖晓芳，也是听见动静后，第一时间走出房门，在门口观望了一番，这才折返回来，跟大家讨论八卦。
顾江河将番茄炒蛋出锅后，也是将铁锅放在水池里冲洗一番，交给哥哥顾百川道：
“你来炒你拿手的辣椒炒肉。”
“行。”从弟弟顾江河手里接过铁锅和锅铲，顾百川也开始忙碌起来。
而此时的顾江河，这才缓缓说道：“做什么生意我不太清楚，他顾家辉也没说啊，他养子做的应该是什么见不到人的生意吧？”
“毕竟，人家都能开上跑车了，说明是挣到钱的，只是不怎么大张旗鼓的宣传，就感觉有点猫腻。”
“反正啊，我们这里的人都在猜测，可能就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小叔，怎么能这样说呢？”也是见小叔顾江河调侃人家的养子，顾晨也是好奇回应。
但顾江河则是摆摆手，无所谓道：“顾晨，你也不用太抬举这个顾家辉的养子。”
“他这个养子，以前一直都是不学无术你也是知道的，以前在我们这里打架闹事最多的人，不就是他吗？”
“而且名声也不好，在学校也不好好念书，整天就知道跟外面那些人瞎混。”
顿了顿，顾江河也是继续解释：“前些年，听说跟几个外地人做烧烤生意，压根就没挣到什么钱，还陪了不少。”
“后来听说，跟着一些小老板，去听什么教练课程，然后这几年，就很少见他回家了。”
“再然后，就是今天这副样子，经常开着跑车到处瞎溜达。”
“你说挣钱能挣得这么迅速吗？肯定是做一些见不到人的勾当。”
“万一人家做的是正经生意呢？或者是当讲师什么的？现在做这些企业培训的，好像也挺挣钱的。”
“而且我每次跟你哥去参加订货会，那现场的主持人，好像都是一些讲师什么的，控场能力很强。”
“那帮人穿的都是西装革履，把自己包装的像个成功人士。”
“而且，那些人非常善于包装自己，开的也都是一些豪车。”
顿了顿，肖晓芳也是继续解释：“毕竟，如果人家不开豪车，那你凭什么相信人家有实力呢？”
“这些人，都需要这种豪车来给自己撑门面，或许有些车辆可能还是租的呢？”
“租的？这倒不会。”见嫂子肖晓芳说起租车，顾江河也是摆摆手道：
“这个人当初开着这辆跑车回来的时候，很多人就问过他，车是不是租的？他说不是。”
“而且，这两年好像每次回来，开的都是这辆车，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不是租的车？”听顾江河如此一说，肖晓芳也是颇为好奇道：
“那看来是找到了什么好项目？他这个养父难道平时也不会跟你们说吗？”
“害！”闻言肖晓芳说辞，顾江河也是摆摆手道：“嫂子，这个顾家辉，在我们这里也属于一个边缘人物，平时就不怎么跟人交流。”
“加上他老婆当年跟人跑了，只留下一个女儿，让他耿耿于怀很多年。”
“后来人家劝他再找一个，他也没这念想，只是在福利院领养了现在的这个养子。”
“加上这个养子，从小品行就不怎么好，所以也让他顾家辉没面子，跟我们也就更加不怎么聊天。”
瞥了眼门口方向，顾江河又道：“也就这两年，他这个养子突然就发达了，这里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那可不，能挣大钱，别人当然会高看你。”听着顾江河如此一说，肖晓芳也是吐槽道：
“现在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所以我们每个人才必须要努力，否则别说别人看不起，就是自己人也会看不起的。”
“诶？嫂子，看见没？现在在给人发烟呢，走，我们出去会会。”
“诶你不炒菜了？还有一道菜是你要炒的呀。”肖晓芳闻言，也是提醒一句。
但顾江河却无所谓道：“让给我哥吧，让我哥多做点贡献，诶？顾晨，也一起过去凑凑热闹。”
说话之间，顾江河将顾晨和肖晓芳领到了门口位置。
而此时此刻，祠堂外头的一处空地停车场，一辆红色跑车就停在那里。
周围围着一些本村人，都在跟男子有说有笑。
不少人都围着男子的那辆跑车，时不时又会过来跟男子勾肩搭背，显得大家都很熟的样子。
而男子看上去40左右，穿着却是非常得体，加上有身边的跑车加持，气场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
而此时此刻，男子正在不停的给路过行人派发香烟。
见顾江河带着肖晓芳和顾晨走上前，男子也是主动跟顾江河打起招呼，并顺手递上一根烟：“哥，好久不见了，回来祭祖啊？”
“是啊。”接过香烟，顾江河也是围着红色跑车转上一圈，不由调侃着说：“车不错啊？开着还行？”
“还好。”见顾江河将香烟叼到嘴里，男子赶紧主动拿出打火机，给顾江河点上。
肖晓芳见顾江河抽烟，也是提醒着说：“少抽点。”
“意思一下，我现在也很少抽烟，可是老熟人见面，多少抽一根吧。”
说话之间，顾江河也是吞云吐雾，这才又调侃着说：
“我哥被你管的，现在都不抽烟了，做生意不抽烟的，挺少见啊。”
“还不是我闻不惯二手烟的味道，不然你哥肯定还没戒掉呢。”肖晓芳也是调侃着说。
“嫂子，好久不见啊，我哥他回来了吗？”也是见到肖晓芳，男子显然也认出了肖晓芳的身份，赶紧询问一句。
肖晓芳也是咧嘴笑笑，礼貌的回应：“是好久没见了，你哥在厨房里做菜呢，这不是家庭聚餐嘛。”
“哦哦。”闻言肖晓芳说辞，男子附和一声，却又看见，肖晓芳身边的顾晨。
看着顾晨那英俊的面容，男子显然也认出了顾晨，赶紧主动走上前，与顾晨打起招呼：
“哎呦，你是顾晨吧？我有好多年都没有见到你了，没想到，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那么英俊。”
“叔。”顾晨虽然也知道男子，但是也清楚男子之前的品行，所以对于这个算长辈的男子，顾晨也是礼貌性的回应一句。
“现在应该毕业了哈？在哪高就啊？”男子主动抽出高级香烟，并递给顾晨一支。
顾晨摆手婉拒，也是随口一说：“现在在江南市公安局，芙蓉分局上班。”
“哦，当警察了？”听到顾晨的职业有，男子也是愣了愣神，似乎对于顾晨的职业颇为好奇，也是上下打量着顾晨，调侃着说：
“其实以你现在的条件，做警察可惜了，你看你爸妈，那么大的生意规模，你过来继承你爸妈的生意，那赚的要更多。”
见顾晨表情没有多少感情波动，男子深呼一口气，这才又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家已经那么有钱了，完全没必要让你回来接班，当警察也挺好的，就是辛苦了一些，赚的少了一些。”
“不过好好干，还是能混个一官半职的。”
给自己点上香烟的同时，男子也是拍拍顾晨肩膀，继续说道：
“叔看好你，努力工作几年，多跟你们领导搞好关系，可能过几年，也能混个所长当当。”
“噗！”
也是听见男子如此一说，周围不少人都憋笑出声。
由于男子这些年也很少回家，与顾晨也少有交集，因此对于顾晨的情况，也不是太了解。
可刚才说的那些话，瞬间引起众人的憋笑，男子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也是自嘲的笑笑，忙问道：
“怎么了？我看这后生仪表不凡，长得又是一张俊俏小生的脸。”
“像顾晨这种条件，再警局是很好混的，至少领导就喜欢这种形象的警察，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过几年就能混个所长当当，这不是理所当然嘛？”
见男子如此一说，刚才还憋笑的众人，顿时笑得更加厉害。
这可把男子弄得云里雾里。
见顾江河也在憋笑，男子实在没忍住，也是赶紧求教着说：
“哥，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你说的是没错。”见男子到此刻还没意识到，他调侃的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样的存在时，顾江河也是清了清嗓子，这才自豪的回道：
“你虽然说的没错，但是你搞错了顾晨现在的身份，所以大家都笑你啊，可能是你太久没有回来，也很多年没有见过顾晨。”
“对呀。”见顾江河如此一手，男子也是点头附和：
“我记得，我上一次见到顾晨的时候，还是几年前，那个时候，他好像都还没毕业吧？”
“反正我对顾晨是印象深刻的，因为这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这后生长得俊俏。”
“都说顾晨是我们顾家这边的颜值担当，而且从小成绩就好，像这样的人，说实话，领导是最喜欢的。”
“对对对，领导对我们家顾晨是很不错，顾晨在江南市的警队系统内，是非常受领导器重的。”
“诶，哥，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啊？”毕竟是在社会上闯荡多年的，男子听顾江河如此一手，顿时也感觉哪里不对？
总感觉这个顾江河在阴阳怪气，不由多问了一句。
顾江河见此情况，也不想再跟男子开玩笑了，也是赶紧解释说：
“这么说吧，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也就是我侄子顾晨，他现在的身份，是江南市公安局，芙蓉分局的副局长。”
“啥……啥？顾晨是芙蓉分局的副局长？这芙蓉区可是老大了，他是副局长？”
似乎也是被顾晨现在的身份吓一跳，男子整个人呆若木鸡，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顾晨。
见顾晨表情毫无波动，他又立马去观察周围的人群。
这时候，人群中一位长者也是解释说道：“人家顾晨早就已经是芙蓉分局的副局长了，年纪轻轻，现在的职位可不得了啊。”
“而且不仅如此，人家在整个江南市警队，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些我们村里人都知道，也就你这些年，一直在外头打拼，不知道而已。”
“对呀，还过几年努力一下，当个所长什么的，你这不是让顾晨降级吗？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人群中又有人调侃着说。
刹那间，整个祠堂外围的空地停车场，传来一阵持久的哄笑。
意识到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顾晨，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男子瞬间也下傻眼。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像顾晨这样年轻的公安局分局的副局长，自己实在是无法想象。
尤其顾晨还是芙蓉分局的副局长，而芙蓉区在整个江南市的分量，男子是清楚的。
这等于是说，江南市的所有警察，几乎都归顾晨调动。
这种牛皮哄哄的人物，关键还如此年轻，男子实在是无法想象。
“哎呀，职位什么的，也只是个职位嘛，都是一个地方的，大家没必要太抬举我家顾晨哈。”
虽然表面上看，肖晓芳也是跟大家客气，但实际上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都收儿子就是父母的面子，带着这样帅气又有才华的面子出门，那走到哪里都是给自己长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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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5、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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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立马收回了刚才有些轻浮的语气，赶紧跟肖晓芳客气说道：
“嫂子，您儿子可真有出息，真的，我记得早几年遇见顾晨的时候，他那个时候都还没有毕业，可现在都已经是芙蓉分局的副局长了。”
顿了顿，男子也是努力平复下自己震惊的心情，这才缓缓说道：
“想不到，这短短时间，您儿子顾晨，都已经成大领导了？”
“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在你们面前见笑了。”
话音落下，还不等肖晓芳开口，男子转身又看向顾晨，赶紧跟顾晨赔不是道：
“顾晨，作为我们顾家人，你可是给我们这些顾家人长脸了，以后还得多多关照。”
“叔，您见笑了。”顾晨虽然知道男子是本村人，也是老家这边顾家辉的养子。
也知道他在老家人这里口碑不是很好，属于那种吊儿郎当的类型。
但是由于自己常年在城市长大，加上爷爷奶奶去世早，因此也很少回老家。
至于老家这边的长辈，大多也只是认识，脸熟，但具体叫什么自己是叫不出来的，因此碰见长辈都叫一声叔。
男子微微一笑，也是恭维着说道：“话说你们领导应该挺看中你的，不然你年纪轻轻的，都成分局副局长了。”
话音落下，男子也是靠近顾晨，小声问道：“顾晨，有对象没？你对象的家庭背景不简单吧？”
在男子看来，顾晨能够在极端时间内，从一个刚毕业的警校学生，迅速提升为分局副局长。
这种情况是极为罕见的，作为一个常见在社会上打拼的人来说，自然是对于所谓的背景有着自己的理解。
在男子看来，像顾晨这样仪表不凡且能力出众的年轻人，是最受领导青睐的。
而领导也有子女，或许都希望能招一个像顾晨这样的乘龙快婿。
可在极短时间内，就能做到分局副局长的位置，想必顾晨背后另一半的父母，那也是身居高位，否则这样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男子也很想知道，顾晨的另一半，家庭背景到底是什么来头？
顾晨见状，也是微微一笑：“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懂。”虽然顾晨这么说，男子还是认为。
顾晨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职位，那另一半的父母，肯定是功不可没的。
毕竟年轻人能力再强，能强到什么程度？男子自然是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
要说你是人中龙凤，那你也不可能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一名长者闻言，见男子似乎在质疑顾晨的能力，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说道：
“你这么多年待在外头，哪里懂顾晨的厉害？”
看了眼顾晨方向，老者又道：“人家顾晨这孩子，从小就聪明。”
“听说入职之后，办理了不少大案要案，还多次出国执行任务，甚至在京城部里的领导都很欣赏这孩子。”
“你说这么优秀的孩子，做大领导不是很正常吗？这恰恰说明，现在的江南市领导用人，那是不拘一格，能者居之。”
摸了摸自己的长胡须，老者又道：“不要总是用你看人看事的眼光，来评判顾晨这孩子。”
“我老实跟你说吧，顾晨这孩子，能取得今天的成就，那完全就是靠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是是是，您老说的是，是我目光短浅了。”也是听着老者的这番说辞，让男子瞬间有些羞愧。
原本也是想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顾晨之所以短时间内，就能做到分局副局长这个位置，是不是另一半的父母起到了一个关键的作用？
可现在看来，自己这样的想法，似乎过于幼稚，反而还被村里人调侃。
肖晓芳见场面过于尴尬，也是赶紧过来打圆场道：
“这职位只是个虚职，顾晨虽然是个副局长，但还是经常在一线办案。”
“所以说到底，顾晨也就是个人民的公仆嘛，为人民服务，职位高，那只能说明他能够刚好的服务群众嘛。”
“不愧是局长的母亲，说话就是中听啊。”这时候，人群中又不知道是哪位说了一句，大家立马附和起来。
原本顾晨就很少回老家，大家对于顾晨的了解，许多时候，都是通过顾百川和老家人的交流得知。
加上一些老家人在江南市的所见所闻，这才让老家人对顾晨的工作有一些了解。
而这座古镇，虽然现在是一个镇级规模，但是当年的行政单位是府，府衙所在地，管理着周边的几座县城。
因此周边许多城市的文化，归根到底都跟古镇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影响最深的就是江南市，虽然距离古镇有着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但是江南市的许多古建筑，风格和特色都与古镇高度相似。
这里的人民都比较淳朴，崇尚文化，所以也是人才辈出。
加上顾晨家祖上就是艺术家庭，祖辈们都是从事文化艺术行业，因此也受到当地人尊重。
顾晨的出众在大家看来，那是继承了祖辈们的优良基因，所以顾晨能够当上分局副局长，在大家看来，理所当然。
毕竟古镇这边，出了许多少年天才，大家早就对于这种人中龙凤见怪不怪。
而顾晨的优秀，大家也不会显得太见外。
只是大家对于男子这个本地人的养子，多有偏见。
倒不是说大家排外，只是老实人顾家辉收养的这个养子，不学无术多年，经常在当地惹是生非。
从小就是大家眼中的混世魔王，被许多人家作为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刚好跟顾晨的形象是截然相反的。
可气人的是，当年这个所谓的反面教材，这两年看上去却混得风生水起，还买了跑车。
这在大家心目中，自然认为男子在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当然，男子也很少提及自己生意的具体细节，这更加加深了大家对男子从事行业的怀疑。
而另一边，顾晨是江南市公安局芙蓉分局的副局长，是警队中的翘楚。
把这两人放在一起，感觉根本没有可比性。
一个是家族中的名门之后，一个是不知道身世的混世魔王，因此大家自然而然的会偏向顾晨。
虽然对于男子现在的成就，许多人表面上会羡慕，但心里却是鄙视。
这也是为什么男子现在虽然有钱，但是口碑却很难做起来的原因。
见肖晓芳有意在给自己台阶下，男子自然也是盛情难却，也是赶紧跟肖晓芳谈笑风生：
“嫂子，你们家有顾晨，以后一定会光宗耀祖的。”
“不像我，连亲爹亲妈都不知道是谁，要不是我家那个老爷子把我从福利院收养回来，可能我现在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那你就应该更加孝敬你养父啊。”这边肖晓芳还没开口，刚才那名长胡须的老者，又是插话说道：
“你知道吗？你父亲顾家辉，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从小到大，都不学无术，惹得我们这里鸡飞狗跳的。”
“你养父可没少花心思，现在你养父年纪大了，你要真是孝顺，就应该多替你养父的晚年想想。”
瞥了眼停在祠堂外围停车场的红色跑车，老者又道：“有钱买跑车，还不如给你养父翻新一下自己家的楼房。”
“呃，会的，我正有这个打算。”面对老者的吐槽，男子显然有些下不来台。
顾江河也是看出来，当年的男子，可是没少让这位老者感到反感。
所以老者才会在他开着跑车回家的时候，不断的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也是赶紧化解尴尬道：
“那什么？我们那边马上就开饭了，做了一些家常菜，家里还没做饭的，要不去我们那里聚聚？”
“唉，客气了，我们家刚做好饭呢。”
“我们家也是。”
“对了，我家还没炒菜呢，我得先回去了。”
……
也就在顾江河说话的瞬间，大家立马明白顾江河的意思。
于是大家也不再聚集，准备各回各家。
原本也是因为男子开着跑车，故意将跑车的轰鸣声弄得众人皆知。
所以大家才带着八卦的心态，过来凑凑热闹。
结果村里的老人家，愣是不给男子面子，弄得现场极为尴尬。
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男子的自大，以为开一辆跑车回家，就能获得所有人的尊重。
甚至在顾晨面前装大佬。
这才导致了村里的一些长者有些看不下去，要出来说道几句。
原本顾江河也就是客气一下，告诉大家自己要回去吃饭，结果没想到，男子却厚着脸皮，调侃着说：
“正好，好多年没跟哥哥嫂嫂们聚聚，我车里正好还有几瓶好酒，准备送给我爸的，不嫌弃的话，我拿一瓶过来，大家一起聚聚如何？”
“呃。”感觉自己是没事找事，顾江河有些尴尬，目光很快看向了肖晓芳。
肖晓芳心说好你个顾江河，这是在甩锅给你嫂嫂啊？
可毕竟都是本村的，也不好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道：“哈哈，那……那什么？当然是可以啦，反正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要不，一起过来吃吧？”
“那就谢谢嫂嫂了。”见肖晓芳同意，男子也不再客气，竟然真的将跑车门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瓶好酒，直接跟着大家一起往回走。
一行人回到客厅的时候，顾百川已经将菜炒好，正端上桌，摆上碗筷。
见男子跟着大家一起进来，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有点茫然。
“哥，好久不见啊，您还是这样年轻。”见到顾百川，男子也是客气说道。
“啊？哈哈，哪里哪里，皱纹都一大堆的，头发也白了。”听着男子的一顿夸赞，顾百川显得有些尴尬。
见男子将好酒摆上桌，顾百川借着摆放碗筷的功夫，也是靠近肖晓芳耳边，小声询问：“他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弟弟多嘴。”肖晓芳也是一脸无奈，小声说道。
顾百川立马瞥了眼弟弟顾江河。
见此刻的顾江河也是一副苦瓜脸，顾百川立马秒懂。
毕竟男子什么为人，自己多少还是清楚的，准是弟弟顾江河多嘴，要请人家过来吃饭，结果人家还真就答应了。
但是人来都来了，而且还带了一瓶好酒过来，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
思考一番好，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回到厨房，多拿来一套碗筷和杯子，对着男子笑笑说道：
“我们是家庭聚餐，所以也就随便炒了一些小菜，不是很丰盛。”
“哪里的话？哥的手艺我是听说过的，那是相当了得，今天能尝一尝哥的手艺，那真是我的荣幸。”
话音落下，男子赶紧瞥了眼顾晨，赶紧说道：“顾局长，赶紧坐吧。”
“叔，叫我顾晨就行。”见男子跟自己客气，说话也如此恭维。
虽然顾晨早就习以为常，但在老家聚餐，多少还是有些拘谨。
毕竟你刚才还叫人家顾晨，现在得知身份后，就立马改口叫顾局，这多少显得让人见外。
而听到男子如此称呼顾晨的职位时，顾百川也终于明白，这是知道儿子是江南市芙蓉分局的副局长后，想过来交流感情的。
大家在尴尬的气氛中入座。
男子也非常识趣，见顾晨起身好给长辈们倒酒，刻意坐在顾晨身边的男子，立马将顾晨按回座位，也是笑笑说道：
“顾局，倒酒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做，你坐好。”
“叔，这不好吧？”面对男子的热情，顾晨反而显得有些不适应。
但男子却不管这些，致意让顾晨坐下，也是主动站起身，首先就要给顾晨倒酒。
顾晨见状，赶紧用手掌封住杯口，拒绝着说道：“叔，待会我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局长好不容易回老家一趟，喝点没事，住一晚再走呗？”男子似乎不肯罢休，致意要给顾晨倒酒。
但这时还不等顾晨开口，坐在另一旁的顾江河，立马过来打圆场道：
“顾晨还要电话跟局里的同事交流工作，毕竟是领导嘛，人虽然在老家，但有些工作还需要电话沟通，所以不能喝酒。”
“是啊，我儿子不喝酒好多年了。”顾百川见状，也是附和一声。
了解情况后的男子，立马秒懂顾晨的立场，转而又来到顾百川身后，给顾百川倒酒，笑孜孜道：“哥，咱顾局不喝酒，您总得喝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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