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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枪太保     大唐小侯爷txt下载     大唐小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三章 执失思力哭了!

    突厥人已经彻底崩溃,在赵谌这一连串的轰炸中,早已经使得突厥人,不光是身体,连带着就连心理防线,都彻底摧垮。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

赵谌就站在山dǐng上,将突厥人的营地,清二楚的,在他刚刚给李靖打手势,让李靖可以带人冲刺的时候,其实,并非是赵谌手里的炸药包没了。

而是,因为他厥人的大营里,已经彻底乱做一团,有些突厥士卒,都已经从土木堡的另一边,攀爬出去,一路疯叫着,向着山下狂奔而去。

样的状况,赵谌立刻便停止了发射,下面还会有定襄城要打,白白浪费了炸药包,实在是不划算的。

所以,在厥人崩溃的情景后,赵谌这才冲着李靖拼命的打手势,示意李靖可以冲刺,这时候,只要大唐军冲上去,那就是完全一面倒的屠杀。

李靖果然他的手势,并且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带着人直接杀上了恶阳岭的突厥大营。

面向山坡这面的土围子,早就被赵谌一炮轰塌了,此时,敞着一条长长的豁口,露出里面营地中的狼藉。

玄甲军跟飞虎军,这时候便拎着刀子,像比赛似的,凶狠的冲向那面豁口。

这次出征,他们既是战友关系,也是彼此间的竞争对手,先前可以并肩为战,这时候到了关键时刻,就成了争夺了。

程处默早就将赵谌先前给的烟花,全部扔在了半坡,这时候拎着钢刀。嘴里哇哇怪叫着,冲在飞虎军的前面。

突厥人的营地里。已经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做为主将的执失思力。此时披头散发的,手中的弯刀,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眼睁睁的唐人,凶狠的从那豁口中猛扑进来,执失思力的目光中微微出现了一丝慌乱。

然而,也仅仅只是慌乱而已,整个人却站在哪里,就好像突然忘了该去做什么!

一名站在豁口附近的突厥士卒,唐人扑进来。目光中同样出现慌乱。

而后,像△dǐng△diǎn△小△说,.↖.♀o< s="arn:2p 0 2p 0">s_();是出于本能一般,忽然条件反射般的拿起弯刀,向着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大唐年轻的校尉冲去。

“俺去你娘的!”程处默第一个冲进突厥人营地,目光中杀气腾腾的,恰好迎面名突厥士卒,挥舞着手中的刀向他扑来。

程处默嘴里顿时大骂一声,腰部一拧,手中的钢刀。便斜斜劈了下去。

下一刻,两人手中的钢刀,便猛地撞在一起,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响起。

随后。便见的程处默手中的钢刀,去势不减,将突厥士卒手中的钢刀。劈为两截后,锋利的刀锋。又重重的劈进了突厥士卒的肩膀里。

“就这本事!”程处默一刀奏效,不顾那突厥士卒的惨叫。猛地飞起一脚,一下子踢在突厥士卒的胸口,将突厥士卒一下子踢飞,这才怒骂一声,再次扑向了另一名突厥人。

随着程处默已经大开杀戒,身后的三千大唐士卒,几乎一窝蜂的冲进营地,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扑向一个个惊魂未定的突厥人。

一面是如狼似虎的大唐人,一面是惊魂未定的突厥人,彼消此长之下,一场原本势均力敌的战事,忽然就变成了纯粹一面倒的屠杀。

大唐人的进攻是凶猛的,突厥人的抵抗是微弱的,当大唐的士卒们,每一次挥舞出钢刀之后,刀下必将会有一名突厥人倒下。

执失思力的身边,并没有一个大唐士卒过去,因为,自一进入突厥的营地,身为主帅的李靖,就已经,眼前的局势。

所以,并非是程处默等人,忽略了执失思力的存在,而是,李靖下了命令,不准杀了执失思力。

要不是李靖的这条命令,估计,此时的执失思力,早就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越来越多的突厥勇士,倒在了大唐人的屠刀下,那些都是执失思力,熟悉的面孔,甚至多数还是他们执失部落的勇士。

“投降!”也不知久,当执失思力名执失部落的勇士,凄厉的惨叫着,倒在一名面白无须的大唐士卒刀下时,犹如这才醒悟了过来一样,对着李靖大叫起来:“我们投降!”

李靖冷漠的站在哪里,目光望着营地里,此时一个个的挥舞着钢刀的大唐将士,像是根本没听到执失思力的话一样,脸上的表情,丝毫都没任何变化。

“投降!我们投降了!”执失思力靖一副冷漠的样子,顿时冲着李靖怒吼起来:“你没听到吗,我们投降了啊,让你的人停下来…”

然而,无论执失思力怎么吼叫,李靖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就似根本就没听到一样,始终沉默的站在哪里,表情一diǎn都没变化。

“求你了!”执失思力突然失控般的哭喊起来,眼睁睁的望着部落的勇士,一个个倒在大唐人的刀下,执失思力的内心,宛如刀割一般,对着李靖,忽然跪了下来,大声哭喊着道:“求将军手下留情啊!”

直到这一刻,执失思力跪下来时,一直无动于衷的李靖,这才算是回过头来,目光冷冷的望了一眼,跪在哪里声泪俱下的执失思力,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个得胜者的笑容。

这个曾经跟随颉利一起南下,耀武扬威的踏进长安城的突厥悍将,当年在大唐是如何的嚣张,即便见了大唐的皇帝,也依然傲视的样子。

然而,这一刻却像个懦夫一样,跪在他李靖的面前,祈求他能高抬贵手。

前跪着的执失思力,李靖仿佛,下一个跪在他面前的颉利一样,心里说不出的无比畅怀!

赵谌这次拿出的利器,太过凶狠了,大唐一旦有了这样凶狠的神兵,便是横扫天下,那又能如何?

赵谌从山下下来时,李靖的战斗已经结束,突厥人这次死伤惨重,几乎一大半的人,都折在了这里,有些是被程处默他们宰杀的,有些则是,被赵谌的炮弹直接击中。

带着一百多僚人,进入恶阳岭的大营时,入眼之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原本的营地,已经样子,杂七杂八的东西,几乎铺满了整个营地。

加上鲜血泥土掀飞上天复又落在地上的帐篷,赵谌进去时,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受了重伤的突厥士卒,这时候正在凄厉的叫着,侥幸活下来的突厥人,此时,正木偶似的站在哪里,任凭程处默风等人,将他们的手脚用结实的牛皮绳子,牢牢的捆绑起来。

目光靖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淡然的模样,似乎早就对于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而在李靖身前,则是一名被捆的结实的突厥将领。

“是侯爷回来了!”

有人注意到了赵谌的身影,正在忙碌着打扫战场的士卒,谌的一刹那,表情微微迟疑了一下,而后,便放开了喉咙,兴奋的大叫起来。

这一仗打的毫无吹灰之力,原本以为的一场血战,到了最后,竟然是在几乎零伤亡的情形下,毫无吹灰之力的结束。

这大概是他们参加过的,最神奇的一场战事了,明明是草原上,最凶悍的突厥人,可最后却成了弱不禁风,让他们没费一丝一毫的力气,便将恶阳岭拿了下来。

“侯爷威武!”

“侯爷威武!”

“……”

乱纷纷的营地里,自从第一个士卒,大声喊出来后,越来越多的士卒的声音,加入了进来,而其中,就以程处默这混蛋的声音最高,也最刺耳了。

飞虎军的全部士卒,都在朱有良的带领下,高举着双手,一边喊着侯爷威武,一边使劲的挥舞着手,整个突厥营地里,此时一片欢腾。

眼前的斜这些大唐士卒,都是经历过无数的战火,一次次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能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去这样欢呼,是一件极为不容易的事。

李靖素来冷酷的脸上,前发生的这一幕,嘴角也不禁微微一扬,站在那里望着赵谌笑了起来。

这一刻,毫无疑问,就该是属于赵谌的,别人根本没资格享用这样的场面!

“那到底是什么?”有人欢喜有人忧,大唐人对于赵谌崇敬有加,然而,在突厥人的眼里,赵谌伟大的形象,立刻就被披上了一层恶魔的外衣。

原本双目无光的执失思力,眼见的一名身着轻甲的少年,带着上百名钢铁人,步入他们的营地,瞬间引发了一阵阵的欢呼。

登时,原本黯淡的眸子,一下亮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望着赵谌,凝声问道。

“大总管为何要留着这个人?”然而,执失思力的这话落下,赵谌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目光望向一旁的李靖,就像是随口问的什么事似的,语气甚至于有些轻松的开口。

“总要留着让陛下裁断吧!”李靖听到赵谌这话,微微笑了一下,望着赵谌的目光,就像是在望着一块稀世珍宝似的,笑着开口说道。

赵谌闻言,冲着李靖‘嘿’的一笑,而后,便默不作声的望着那边的突厥俘虏,过了好长一会儿,才有突然说道:“下面该轮到颉利了!”(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被吓破了胆!

    定襄城,这座曾经属于大隋朝的边城,自从隋末大乱之后,便被颉利趁机占领,再往后,颉利便干脆将汉庭南迁,移到了这座定襄城中。

定襄,南依肥沃的河套地区,再往前便是中原腹地,往北便是更为广袤的高原,正好是卡在南北两地之间,占尽了地利之便。

颉利的野心,也就是在他彻底将定襄城,据为己有的那时刻开始,在他的内心里陡然间产生的,他不光是要做高原上的霸主,还要做这天下的霸主。

野心勃勃,所以,在这几年,颉利疯了一般的在积极筹划着他的天下霸主之梦,宠信中原的赵德言,对突厥现有的东西,进行一系列的改制。

任人唯贤,而不是,依据突厥旧有的规矩,重要的官职,向来便只有阿史那家族,以及突厥其他贵族统治。

为此,颉利任用了一大批的胡人,将整个突厥,改制的似是而非,惹得那些突厥贵族们,纷纷怨声载道的。

然而,颉利却像是已经着了魔似的,非但不去惊醒,反而认为,是那些贵族们目光短浅,根本无法理解他的雄心霸主之梦。

雏鸡永远无法理解一只苍鹰的天空!

这句话,就是颉利常常用来形容那些突厥贵族们的,他认为,那些人不过是草原上的一只雏鸡,而他自然便是那只翱翔九天的苍鹰。

只不过,这霸主之梦,颉利做的一点都不顺,尤其打从去年以来,又是雪灾又是旱灾的,前段时间收到草原消息,说是整个草原,遭受巨大的雪灾,牛羊被冻死者无数。

这消息收到才没几天,大唐就跟有人通风报信一般。前不久,竟然悍然出兵草原,十多万的大唐军,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了。

大唐皇帝的野心。同样也是不小,距离他带兵南下,不过,才是两年多而已,大唐的皇帝。竟然就急不可待的对他用兵。

足足十多万军队,这显然就是想和他决一雌雄,颉利听到大唐进军的消息时,心里产生过一刹那的后悔,早知如此,当初他南下时,就应该一把火烧了长安城的。

只是,这样的念头,也只在颉利的脑袋里,一刹那闪过。后悔是没有用的,如今,既然大唐皇帝派了大军过来,那就该想着怎么应付才对。

突利是指望不上了,那个出卖了草原的懦夫,这时候,居然在大唐攻打草原的时候,背地里,居然跟大唐达成了盟约。

“可汗,别再犹豫了!”此时的汗帐里。思摩老儿晃着一颗苍老的头颅,不断的劝说着:“大唐分兵六路,咱们正好可以借助他们分散的时候,集中兵力。个个击破!”

今早上,位于五原郡的雅尔金,派人送来急报说是大唐的中路军,昨晚向他发起攻击,打的异常惨烈,为将者。正是当初在泾阳让他们吃了亏的尉迟恭。

然而,这消息才收到不久,碛口那里,同时也传来消息,说是李绩率领的东路军,同时也向着这边逼近,似乎随时随地,都要对他们发起进攻。

不光是碛口,接下来,一个个消息,随之雪片似的传来,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大唐的所有军队都动了起来,这让思摩,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不安

就如同,去年在朔方经历过的一样,思摩感到了后背发冷,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思摩每当在脑海里想起大王庄的那一场大火时,便会一阵阵的发冷。

那样的经历,他人生中,只愿经历一次就好,绝不愿意,再来经历一回。

所以,在听到尉迟恭带人开始进攻后,他便在汗帐里,苦口婆心的劝说可汗,可以集结优势兵力,对大唐的六路军各个击破。

“好吧!”坐在汗帐上面的颉利,听着思摩一遍遍的劝说,终于直起他那稍显臃肿的身材,望着思摩开口道:“本汗便答应你,集中优势兵力,对大唐军各个击破!”

“可汗英明!”思摩一听颉利总算是答应了,一下子兴奋的对着颉利,连连躬身行礼,一大串的马屁,不要钱似的拍了上去。

这也是没办法,被人拍马屁这种事,若是搁在前些年,颉利大概会反过来,嘲笑你一顿。

然而,自从颉利开始宠信赵德言以来,马屁这种事,竟然会渐渐在汉庭中,流行开来,颉利如今就喜欢听别人拍他马屁。

时间不等人,思摩老儿一等颉利答应下来,立刻便着手安排集结兵力的问题。

只不过,两人还在汗帐中商量出兵的事宜时,一名突厥亲卫急匆匆的来报,就在汉庭后面的恶阳岭,已经被大唐攻破,执失思力大帅,也已经落入大唐军中。

“这怎么可能!”犹如是晴天霹雳,汗帐中的思摩以及颉利两人,乍一听到恶阳岭失守的消息时,整个人顿时愣在当场。

颉利的嘴巴无声的张了张,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震撼了,过了许久,颉利这才不可思议的低声讷讷道。

“我明白了!”原本跟着颉利一起发愣的思摩,这时候却突然像是反应了过来一样,望着颉利激动的大叫起来:“昨晚的五原郡,不过是用来迷惑咱们的,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恶阳岭才对!”

这话落下,不等颉利再说,思摩继续激动的说道:“可汗,这时候还来得及,恶阳岭的人数,应该不多,只要咱们立刻赶过去,这些大唐的人,定然会被全歼在恶阳岭!”

颉利脑袋不笨,一听思摩这话,只不过,稍作思考,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目光转向一边的那名士卒,问道:“弄明白恶阳岭来了多少大唐军了吗?”

眼前的这名突厥士卒,并非是从恶阳岭逃来的,而是本就属于定襄城,汉庭的士卒。

因此,对于恶阳岭的情形,具体的他也不甚清楚,此时听到颉利这话,顿时有些为难的望了望门外。

卒这表情,颉利那还有不明白的,随即,便吩咐一声,将外面那名前来送信的恶阳岭士卒,带进了汗帐中。

跑来送信的这名士卒,原本乃是属于执失部落的,而且,他之所以离开恶阳岭,也并非是因为逃离,是因为执失思力派他来,给颉利送信的。

只不过,他那时离开时,李靖等人才开始攻山,赵谌的**包,也还没落入大营中。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刚刚离开大营,才骤然发生的,这家伙,几乎是站在山下,眼睁睁的刚离开的大营,瞬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是他!”听了士卒的据实相告,颉利倒还没什么,一旁的思摩,却已经条件反射般的大叫起来:“来的一定是他,想不到这一次他又来了!”

“谁?”颉利的脸色,此时有些苍白,只因为,他从士卒的口中,听出了当时发生在大营的悲惨,既是隔着很远的地方,也能让大营遭到毁灭性破坏。

所以,听到思摩的话,颉利的双眉,顿时一下子皱起,望着思摩问道:“是那个仙人弟子赵谌?”

“对,一定是他!”思摩闻言,望着颉利情绪明显有些失控的道:“只要他,才能弄出这么可怕的东西,天狼神啊,我应该早就想到的啊!”

颉利听到思摩这话,顿时沉默了下来,思摩去年冬天在朔方遭遇的事情,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整整两千突厥悍骑,却被人家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突厥人自从重新在草原上,树立起霸主的地位后,从没遭遇过这样的惨败,却在朔方那里,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承受了惨痛的代价。

颉利没亲眼一幕,可即便没只要,思摩这一年来,每次见了火,都脸色苍白的样子,颉利便也该猜到,当时大王庄的惨烈恐怖了。

一个地狱之火,便已经让突厥人,承受到了巨大的惨痛,现在,恶阳岭上,竟然又多出了一个可以隔着很远,就能摧毁他们的神兵。

颉利想到这里时,忽然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才是这个天下的霸主才对,为什么天狼神,就不能让那样的好东西,送给突厥人呢?

颉利还在汗帐中,问着关于恶阳岭的事情,刚刚从恶阳岭,溃散下来的突厥逃卒们,这时候,也陆陆续续的回到定襄。

于是,关于恶阳岭的更为详细的事情,开始在定襄城四处传播,闻者惊呆,说者余悸!

“这座城,是该还给中原人的时候了!”颉利已经从头从尾,全部听完了关于恶阳岭的事情,听完后,过了很长的时间,颉利这才叹了口气,望着对面的思摩,一脸苦涩意味的说道。

“可汗?”思摩听到颉利这话,禁不住抬起头望着颉利,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的,却被颉利一下子打断。

“离开!”颉利目光望着定襄城外的那座山,语气坚定的说道:“本汗不想成为第二个执失思力,你可明白?”

思摩闻言,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着目光坚定的颉利,无声的弯了弯腰,随即,便转身离开汗帐,准备北迁的事情去了。

因为,赵谌的突然出现,更确切的说,是因为赵谌拿出的老土炮的威力,使得颉利吓破了胆,还未曾跟大唐的军队交上手,就已经草草的开始选择跑路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我帮你回家!

    颉利逃了,在大唐军队到来之前,就带着他的汉庭,一路向北逃去,丝毫也没有做为草原霸主的那种气势!

    事实上,如今的颉利,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雄心勃勃的颉利了,雄心还在,可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无法承载他的雄心跟野心。

    这样的事情,却是换做十年前的颉利,那么这时候的颉利,不是选择带人逃走,而是,集中所有的兵力,选择跟大唐决一死战。

    若真是如此,这一次大唐出征定襄,胜负的结果,将很难说得清!

    然而,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就是这样!

    赵谌他们,从恶阳岭急急忙忙的直奔定襄城过来时,这个曾经为大隋所筑,后又被颉利霸占了十多年的城池,早已经人去城空。

    当然,也并非一个人都没有,赵谌他们到来时,定襄城里,还有一些人在,一脸的决绝之色,高高的站在城门上,摆出一副要跟大唐决一死战的样子。

    此时,定襄城那扇破旧的城门,紧紧的关闭着,城墙上挂着厚厚的一层白雪,四周一片宁静,整个定襄城中,都静怡的如同一座死城一般。

    而在城门那里,一个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正带着七八名侍从,站在城门上面,一脸悲愤的望着远处站着的赵谌跟李靖两人,咬牙切齿的骂着:“乱臣贼子,你敢上前让本宫看看吗?”

    透过望远镜,赵谌看到这女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张原本姿容较好的面容上,布满了岁月沧桑的痕迹,一头高高竖起的发髻,上面的一头青丝,早就变得花白相间。

    身上是一套鹅黄色的襦裙,上面绣着花团锦簇。不过,这套襦裙似乎已经很久了,穿在这老妪身上时,稍显有些别扭的感觉。就像是老妪穿了别人的一样。

    如果赵谌记得,这样的襦裙,襄城那里也有一套的,同样的鹅黄色,同样的花团锦簇。而且,还是襄城那天出嫁时,穿在身上的。

    城门上的这个老妪,本就是中原汉人的面容,再穿上这样的一套公主章服,再看看老妪的年岁,只要脑袋不笨,大概就已经能猜的出这女人的身份了。

    “义成公主!”放下望远镜时,赵谌忽然轻吸一口气,偏过头。望着身旁的李靖,开口说道。

    义成公主,乃是大隋朝的公主,跟后来的文成公主一样,原本是宗室女,后来为了和亲,才加了公主的称号。

    而义成公主,正是当年,大隋为了跟突厥修好,这才奉命和亲到突厥的公主。算起来,义成公主还是颉利的嫂子,不过,突厥人的习惯。除了自己的亲娘,哪怕是后娘,那也是可以塞进被窝的。

    所以,突利老爹死后,义成公主自然而然,便从突利的后娘。变成了突利的嫂子,被颉利理所当然的霸占了。

    城门上的义成公主,此时还在破口大骂,一开始还是在骂下面的大唐军队。

    但到了后来,竟就变成了痛骂颉利,骂颉利软弱,区区几千大唐人,就被吓的屁滚尿流的逃了。

    赵谌对于义成公主的这些话,自然是无动于衷,不管是乱臣贼子,还是在骂颉利软蛋,都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倒是一旁的李靖,在义成公主痛斥乱臣贼子时,李靖的脸色,黑的简直就跟锅底一样,牙关微微凸起,拳头紧握着,不时传来‘嘎嘣’的声音。

    对李靖而言,义成公主嘴里的乱臣贼子,对他的杀伤力很大,这时代的人,哪怕只是长安城里的一名寻常百姓,那也是极为爱惜自己的羽毛。

    对于自己的声名,看得都比命重要,更何况,还是李靖这样的人!

    大隋朝时,李靖就是大隋的官员,吃着大隋的皇饷,如今,却又成了大唐的官员,反过头来,又吃起了大唐的皇饷。

    这在道义来说,便是背叛了大隋,也无怪义成公主会破口大骂李靖是乱臣贼子了!

    “死心眼啊!”赵谌看到李靖一脸纠结的样子,顿时禁不住翻了翻白眼,在他看来,这事儿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人家李二一家都没纠结一下,李靖更是犯不着。

    方才在恶阳岭跟虎狼似的大唐士卒们,这时候面对城门上的一个老妪时,一个个却面色犹豫,犹犹豫豫的站在那里,不时回头望着身后的李靖。

    他们倒不是因为,对方是个老妪,这才犹豫不决,而是因为,对方的身份特殊,如果此时城门上站着的,乃是一名突厥老妪,这些人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的。

    “来啊!”义成公主破口大骂了一阵,目光忽然如狼一般,凶狠的盯着下面的李靖,大声喊道:“颉利怕你们,本宫却不怕,今日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攻进这大隋的城池!”

    义成公主说话时,跟在她身后的那几名随从,这时候,却早就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身子在瑟瑟发抖,若非奴性使然,估计这会儿都已经跪在那里求饶了。

    “将她拉开!”颉利已经逃了,这时候定襄就是一座空城,所有人都在望着他,李靖终于望着城门上,疯了一般的义成公主,对义成公主身后的几名随从,大声命令道。

    李靖这话才落下,义成公主身后的那几名随从,顿时微微沉默了一下,彼此对望一眼,将目光望向了义成公主。

    “谁敢?”仿佛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原本怒目望着这边的义成公主,这时候,猛地一个转身,怒目望着身后的随从,厉声呵斥道。

    然而,下一刻,义成公主失望了!

    这几名曾经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的随从,这时候,在听到李靖的命令后,突然,脸上那种,往日里低眉顺眼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凶狠陌生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赵谌微微叹了口气,将目光别向了远处,那被白雪覆盖的群山,比起此刻发生在城门上无情的一幕,他更喜欢看那没有感情的东西。

    义成公主的怒骂声,还在城门那里传来,赵谌目光望着远处的雪山,根本不曾回头去看。

    然而,这样的怒骂,并未维持多久,就听的义成公主忽然绝望似的骂道:“李靖,你好样的,本宫便是今日死了,也不会忘了你的!”

    这话才刚刚落下,赵谌便听到身旁的李靖,忽然低低的发出一声:“不要!”

    然后,赵谌便听的那边忽然传来一声闷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等到赵谌惊讶的回头去看时,就见刚刚还在城门上,破口大骂的义成公主,这时候已经倒在城门下的一摊血迹中,身体在微微的抽搐着。

    城上城下,突然间,死一般安静!

    不管是赵谌,还是李靖以及程处默等三千大唐士卒,此时此刻,全都微微的张着嘴,目瞪口呆的望着,城门下还在微微抽搐的义成公主!

    跳下来了,义成公主居然从城门上,直接跳下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震惊中的李靖,忽然抬起头,目光望向了城门上的那几个义成公主的随从,目光中,陡然出现一片森然的杀气!

    “不…不是某家推的!”李靖的目光,一望向城门,那几个随从里面立刻就有一人,吓的冲着李靖连连摆手,声音颤抖着祈求道。

    “杀了!”然而,祈求并没有用,李靖的脸色一片铁青,明明就是义成公主自己跳下来的,此时在李靖眼里,却像是真的被那几个随从推下去的一样,冷冷的望着那几个随从,森然下令。

    早就等待多时的大唐士卒们,听到李靖的命令,仿佛内心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样,猛地抽出腰间的钢刀,气势汹汹的就直奔城门而去。

    城门上传来凄厉的惨叫,五六名大唐士卒,从破旧的城墙上翻越进去,不一刻,便拎着滴血的钢刀,将城门缓缓的打开。

    赵谌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几名随从身上,此时的他,就蹲在义成公主的身前,一脸同情的望着血泊中,还没死去的义成公主。

    义成公主从城门上跳下时,并没有一下子摔死,不过,却也是活不成了,嘴里吐着血沫,身下也有大股的鲜血流出,估计,大罗金仙来了,也未必能有办法救活。

    “我…我想回家!”然而,即便被摔成这样了,义成公主却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一样,将目光努力的转向大唐的方向,嘴巴使劲的张了张,结结巴巴的开口。

    说这话时,一双浑浊的眼眸里,一行清泪,慢慢沿着眼角滚落!

    “我可以帮你!”赵谌目光平静的望着地上的义成公主,就好像真的他有办法,能让义成公主回家似的,望着义成公主说道。

    “帮…帮我!”听到赵谌这话,原本努力望向大唐的义成公主,忽然将目光转向赵谌,与方才城门上的疯癫样子完全不同,此时的目光里一片平静。

    “对,我可以帮你回家!”赵谌闻言,嘴角向上微微扬起,说着话,忽然站起身,走向那边的拐角。

    不多时,复又来到义成公主的身前,只不过,刚刚空空如也的手里,此时却多了一个注射器。(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男人们都该羞耻!

    义成公主死了!

死的时候,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赵谌说可以帮他回家,前提是,必须先让她睡一觉,等她醒来时,就会发现已经回家了。 ..

大概这时候的人,都是极度脆弱的,也是更容易相信别人的,哪怕明知道,赵谌说的话是假话。义成公主也选择了相信赵谌。

不过是一针的事情,却可以,结束义成公主的痛苦,有时候就是这样,杀人其实也是一种帮着解脱的方式。

然而,义成公主死了,却没人帮着去埋葬,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似的,躲着义成公主,总在没事找事在做,即便李靖,也是躲了起来。

这也能够理解,撇开义成公主乃是大隋的公主,这个特殊的身份不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今在大唐盛传着,颉利之所以几次南下,都是因为后面有义成公主在不断的挑唆。

没人做也没关系,赵谌自己去做便是了,不过是埋葬个人而已,他身边带着一百多僚人,还埋葬不了个人吗?

飞虎军的人,全都一脸为难的望着赵谌,算起来,他们是属于赵谌的直属,可现在赵谌所做的事情,却让他们,十分的纠结为难。

他们自然来,此时的赵谌,脸色明显不愉,谁若是这时候上去劝说,那绝对是自己找不痛快,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程处默。

“谌哥儿,你不能这么做的!”程处默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却还是一脸纠结的走上来,期期艾艾的站在赵谌身后,一脸纠结为难的表情,开口说道。

“因为她是前朝的公主?”赵谌正指挥着,将义成公主的尸首,搬到一块大木板上,准备抬到定襄城外的哪座山上埋葬。

听到程处默这话,赵谌忽然偏过头。目光平静的望着程处默说道。

“不全是的!”程处默闻言,使劲挠了挠头,这才期期艾艾的道:“还有颉利南下,都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挑唆的…”

“若是没有这个女人背后挑唆,颉利就不会南下对吧?”不等程处默把话说完,赵谌就已经打断了程处默的话,禁不住冷笑着问道:“处默你相信这种屁话吗?”

赵谌其实很讨厌。这种把事情往女人身上推的屁话,比如祸国殃民红颜祸国。在他是屁话,尤其义成公主这事,说什么颉利之所以南下,都是因为义成公主背后挑唆。

如今的义成公主就在眼前,若真是红颜祸水,那还罢了,可分明就是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妪而已,靠这副样子去蛊惑颉利,那颉利该有多垃圾?

听到赵谌这话。程处默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这种屁话,他当然不会相信,可问题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确是碰不得的。

“处默你回去吧!”程处默跟他不同。他无所谓李二以及满朝文武的人,怎么去,可程处默不同,不能就因为他此刻的任性,毁了程处默的一生。

“谌哥儿,就算俺求你了好不?”程处默一听赵谌这话。就知道赵谌根本没听进他的话,立刻便有些焦急的望着赵谌说道。

“侯爷三思!”不光是程处默,此刻,就连飞虎军的全部士卒,都望着赵谌,一脸纠结为难的劝道。

他们都是赵谌的直属,自然不能眼睁睁的谌跳入这个火坑!

“有些话。其实一开始我不想说!”听到就连飞虎军,都跟着程处默在劝他,赵谌顿时抬起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雪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而后,这才转过头,表情略显失望的望着飞虎军,以及所有此刻望着他的大唐士卒,声音突然略有些激动的说道:“知道你们避之如瘟疫的这个女人,方才在说什么吗?”

赵谌这话一出,包括程处默在内地所有人,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目光疑惑地望着赵谌,脸上充满了好奇之色。

“哈!”赵谌围突然安静下来的所有人,嘴角微微一撇,莫名的轻笑了一声,望着周围所有人道:“她说她想回家!”

“妈的!”这话刚刚落下,赵谌的目光又望向远处的雪山,而后,忽然神情有些激动的转过来,望着周围已经呆愣的士卒们,嘴里禁不住骂了一句,大声问道:“告诉我,你们听到这话心里什么感觉?”

“羞耻!”不等有人说话,赵谌已经大声的接着道:“身为男人,听到这句话,就应该感到羞耻!”

现场一片愕然,所有人都听着赵谌这话,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一时间愣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赵谌。

而此时,身在城中某间屋子里的李靖,听到赵谌远远传来的这话,忽然跟赵谌一样,发出‘哈’的一声轻笑,嘴里低声说道:“羞耻!当真该是羞耻才对啊!”

现场一片静怡,却只有赵谌的声音还在回荡着:“打不赢人家,就把女人送给人家,企图靠着一个女人来指望维持和平,那男人都死绝了吗?”

“打不赢人家,那就好好琢磨着怎么打赢!”赵谌的目光望着周围的士卒,继续说道:“送女人和亲不是本事,有本事就该让他们送女人来和亲!”

周围的士卒们,全都在这一刻沉默着,只是,随着赵谌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悄然的变化着。

赵谌的话,就像是一枚枚钉子,钉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有点堵得慌,有种憋着一口气,却无处发泄的感觉。

而在赵谌说话时,几名僚人亲卫却没闲着,等到赵谌这话落下时,几名僚人亲卫,早已经将义成公主的尸首,抬到了门板上。

经就绪,赵谌随即便转过身,由几名僚人抬着门板,一行人,便向着远处的雪山走去。

义成公主是可怜的,当初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被发配到这人地两生的地方,所有的青春年华,都在突厥人的蹂躏下。慢慢的消耗贻尽。

不管是义成公主纵容颉利南下,还是刚刚站在城门上,痛斥李靖为乱臣贼子,但其实,并非是真的恨大唐,恨李靖背叛了大隋。

她其实,真正恨的是大隋!

如花的年纪。被送到突厥这里,一生大半的青春。都耗费在了这里,几十年都过去了,可竟然对大隋还念念不忘。

甚至于,在听到大隋灭亡的时候,爆发出了对大隋异常狂热的感情,不惜纵容颉利南下,这种事情听在赵谌耳里,感到的只是悲凉而已!

尤其是,在听到义成公主说。她想要回家的时候,如同此刻的士卒们一样,忽然间心里憋得慌,却偏偏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俺陪你!”眼见的赵谌带着僚人亲卫们,向着远山走去,呆呆站在那里的程处默,忽然猛一跺脚。迅速的追上赵谌,咬着牙说道。

不等赵谌开口说话,自程处默之后,独孤谋曹震茂等飞虎军的士卒,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追上来。

到了最后,整个飞虎军的全部士卒。都跟了上来:“侯爷,我们陪你去!”

眼见都飞虎军全部跟着赵谌走了,现场留下的玄甲军也好,李靖的嫡系军也罢,彼此面面相觑着,目光不时望向李靖所在的屋子。

只不过,李靖的屋子里。此刻安安静静的,就好像对于外面此刻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一般!

没有棺椁,没有墓碑,赵谌选择了面向大唐的那一面山坡,让人凿出了一个墓穴,而后,在墓穴底部铺了一层毯子,便将义成公主的尸首,放入了里面。

一个简简单单的葬礼,没有凄凉的哀乐声,只有‘锵锵锵’的拔刀声。

飞虎军以及一百多僚人亲卫,这一刻,全都站在义成公主的墓前,抽出了腰间的钢刀,斜斜指着天空,表情一片凝重。

这雪亮的刀锋,在白雪的映衬下,闪烁着刺目的锋芒,便如此刻所有人的内心一样,充满了杀戮之气!

这是军中最高的礼仪,士卒拔刀送别,接下来,那便必定非是要,沾血才能还刀不可!

埋葬了义成公主,赵谌这才带着一行将刀锋亮在外面的飞虎军回来,留下飞虎军在外面,赵谌自行去了李靖的屋子。

“埋了?”进到李靖屋子里时,李靖正在低头刚李绩发来的电报,听到赵谌进来的脚步声,顿时抬起头,望着赵谌问道。

“大总管怎么也不出来劝一下我?”赵谌站在门口,迎着李靖的目光,一脸轻笑着说道:“方才我一直以为,大总管会出来阻拦一下我的!”

“老夫还没无耻到那种地步!”李靖听到赵谌这话,目光中顿时闪过一道温怒之色,望着赵谌说道:“别把老夫想的那么无耻!”

“哈!”赵谌听到李靖这话,顿时嘴角一扬,一下子笑了起来。

的确,方才赵谌在外面,吵吵着要去埋葬义成公主时,原本该出来阻拦一下他的李靖,却自始至终,都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似的,躲在屋子里一声不吭。

这种装聋作哑的行为,似乎,有点不尽人意的感觉,可实际上,正是因为李靖的沉默,却在某种意义上,反过来在帮助赵谌分担责任。

这事儿,将来不追究也就罢了,一旦追究起来,那便成了李靖的默许!

而反过来说,若是李靖方才出来阻拦赵谌,那就性质完全变了,到时一旦追究起来,所有的责任,都会跟李靖没有一点关系。

“玉玺就在萧氏手里!”赵谌听到李靖这话,微微沉默了一下,忽然望着李靖问道“大总管要不要追?”

“你呢?”李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色,乍一听到赵谌这话,一下子惊得抬起头来望着赵谌,片刻后,望着赵谌问道。

“我要宰了颉利!”赵谌闻言,望着李靖依旧是笑眯眯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至极,充满了森然的杀机。(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定襄大捷,李二忘怀!

    在很久之前,赵谌就有一种想要宰了颉利的冲动,那是在去年冬天的朔方,见到那些从突厥换回来的百姓时,赵谌便对颉利存了杀心。

    然后,刚刚又经历了义成公主的事情,赵谌更是恨不得立刻就驱马追赶,一时三刻间,就将颉利碎尸万段了。

    有时候恨一个人,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或许就是一件事、一句话,更何况,颉利已经不单单是一件事了,这个王八蛋,做了太多的事情。

    李靖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原本还打算,暂时先驻扎在这里,等到大军陆续赶到后,这才一起去追赶颉利。

    三千人的精兵,也就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对颉利偷袭还成,若是直接与颉利正面对上,那这三千人,最后能活下来的,估计也就不多了。

    如今,虽说颉利逃了,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就在于,大唐这次出征,已经取得了胜利!

    定襄城,这个曾经被颉利一度据为己有的地方,如今,已经成了大唐的地盘,而且,这不单单是占了一座城这么简单,背后所蕴含的意义,才是最重要的!

    突厥人雄居漠北,势力雄厚,一度让四夷拜服,颉利本身,又有莫大的野心,所以,对于大唐而言,突厥一日存在,就会让大唐一日不宁。

    更何况,武德九年时,突厥人真的南下了,若非李二倾尽府库,恐怕今日的大唐,早就变得四分五裂。

    只不过,现在大唐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向着突厥这个雄居漠北的苍鹰,亮出了宝剑,更难得是,刚刚亮剑就取得了这样的战绩。

    定襄城收复,那么就意味着,从此以后。突厥将不再是那个可以窥伺大唐,甚至于南下入侵,将大唐当成草原‘粮库’的地方。

    这一役之后,也会让天下人看的见。曾经草原霸主,正在走向没落,而大唐这个经历过百废待兴的中原王朝,则在一步步雄起。

    而正因为如此,李靖才会在进入定襄城后。并没有打算,立刻就安排去追颉利,一是兵力的不足,二是想巩固定襄的防御。

    而后,以定襄为点,集结所有兵力,彻底清扫颉利在定襄的势力,彻底让颉利对定襄失去掌控,最后再去跟颉利计较也不迟。

    然而,这只不过是他先前的计划。此时,李靖听着赵谌说起,玉玺就在萧氏的手里,而萧氏又在颉利的身边,顿时,便有些坐不住了。

    这块玉玺,对皇帝意味着什么,李靖心里自然一清二楚,由和氏璧雕刻成地玉玺,下面刻着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得永昌’,向来被视作为皇帝的合法凭证。

    所以,这块玉玺还有一个名字,那便是传国玉玺!

    只不过。这方传国玉玺,打从隋末大乱时,便一直下落不明,这些年,不管是李二也好,李渊也罢。都在极力的派人四处寻找当中。

    只可惜,这块玉玺就好像突然间人间蒸发了一样,都始终无法找到!

    如此,当此刻李靖听到赵谌说,这枚遍寻不到的传国玉玺,就在萧氏身边时,那种心情,便不言而喻了。

    “是义成公主说的?”李靖的眉头微微皱着,目光灼灼的望着赵谌,再三确认道。

    “自然!”赵谌闻言,对着李靖笑了一下,望着李靖说道:“方才义成公主说了很多话,其中就有说到,玉玺就在萧氏身边!”

    “…她还说什么了?”听到赵谌这话,李靖地目光中,忽然闪过一道惆怅,望着赵谌问道。

    “她还说,颉利此时带着人,正往北一路而去!”赵谌地脑海里,回想着刚刚义成公主说过的话,望着李靖忽然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赵谌这话,李靖稍微愣了一下,旋即便跟赵谌一样,张嘴大笑起来,等到笑够了,双目中这才闪过一道厉色,望着赵谌问道:“你认为呢!”

    “才怪!”赵谌闻言,几乎想都不想,便迎着李靖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撇,禁不住轻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颉利逃走的时候,却将义成公主留了下来,或许是义成公主自己强行留下的,也未可知。

    但不管怎样,颉利将义成公主留下,本身就存了要惑敌的心思,若不然,义成公主再怎样,也是突厥十多年了,就这么留下,只顾着自己逃命,那也是没法说的过去的。

    李靖说话的功夫,已经铺开了地图,只是,这张地图略显的有些粗糙,很多地方都是空白的,也就大概标注出了一些地方。

    赵谌就站在李靖的对面,目光自然能清楚的看到地图,在他望着地图时,就见李靖的手指,慢慢沿着定襄出去,却不是拐向漠北,而是,一路指向吐谷浑。

    “大总管的意思是,颉利去了吐谷浑?”赵谌望着李靖的手指,一路指向吐谷浑方向,双眉微微一皱,望着李靖问道。

    “不是去了吐谷浑!”李靖的脸色,闪过一道厉色,听到赵谌的话后,头也不抬的说道:“而是,颉利一定去了吐谷浑!”

    以目前的漠北局势,颉利北逃,回到狼居胥山的王庭,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是加速了他灭亡的速度。

    一不小心,还会被薛延陀跟西突厥给包了饺子,最后,估计连命都要丢在那里,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人去往吐谷浑。

    而后,与吐谷浑联手起来,这才会挽回突厥的衰败!

    李靖不愧是李靖,只不过一句话而已,不单单将颉利的去向分析出来,而且,还顺带将颉利今后的计划,也一并分析了出来。

    “那大总管下令吧!”赵谌听完李靖的分析,立刻便站直了身子,目光望着李靖,粲然开口说道:“若是去晚了,怕是颉利就该进了吐谷浑了!”

    “不急!”李靖闻言,也不由的站直了身体,望着赵谌说道:“待老夫先给陛下发个电报再说!”

    李靖这话说的自然而然的,丝毫也没有别扭的感觉,可听在赵谌耳中。却是禁不住嘴角使劲的抽了抽,跟李靖打了声招呼,便去飞虎军营里安排事物去了。

    时间不长,大约等了半个时辰。李靖吩咐的事情,都已经通过电报,发送了出去。

    随后,这才下令,全军出动。定襄留给随后赶来的尉迟恭,而飞虎军跟玄甲军等三千精骑,则随他即刻出发,紧急追赶颉利而去。

    同时,命令碛口的李绩大军,大同军以及其他各军,都向着吐谷浑靠近,准备将颉利彻底围死在吐谷浑。

    半个时辰后,由李靖率领,留下几名重伤的士卒。一行三千精骑,从定襄城里飞驰而出,一路直奔吐谷浑方向而去。

    长安,甘露殿;

    此时的甘露殿里,李二正坐在御案后面,低头看着手里,刚刚由两名百骑翻译出来的李靖电报,一张面孔上,此时目无表情,整个人就如是泥塑的一样。

    而在李二的对面。刚刚给李二送来电报的一名百骑士卒,这时候看到皇帝陛下沉默着,脸上略过一丝不安,一时间不明白。原本是一份捷报,缘何陛下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大殿里,此时安静的异常,所有侍奉在甘露殿里的宫人们,这时候都噤若寒蝉的低着头,默默的心里祷告着。千万陛下过会儿大发雷霆才好。

    “好!”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一直沉默着的李二,忽然猛地一拍御案,仰头大笑道:“定襄大捷,果然是好,哈哈哈哈…”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大殿里刚刚的压抑,随着李二这突然的畅快大笑,顷刻间一扫而空,站在李二面前的那名百骑,也在这时悄然松了一口气,对着李二微微躬身一揖,由衷说道。

    “不!”李二已经从御案后,大笑着站起身来,听到百骑这话,忽然收起脸上的笑意,望着面前的百骑道:“这都是前方将士的血战之功,要说恭贺,那也得恭贺前方的将士才对!”

    说着话,李二忽然望向漠北的方向,负手而立,感慨着说道:“此一役,大唐的将士们,让大唐展示了大唐的赫赫天威!”

    听到李二这话,面前的百骑,顿时对着李二,无声的躬身一揖!

    “摆驾!”李二站在甘露殿里,感慨一阵子,忽然对着大殿里的宫人开口吩咐道:“朕今日要去两仪殿!”

    不管是喜悦还是悲伤,都需要身旁有个人分享的,这次定襄大捷,李二暂时不打算在朝堂上说,因为,电报上还说了,颉利已经逃亡吐谷浑,李靖正带着三千精骑去追。

    李二的打算是,要等到李靖在那边有了消息之后,再来在朝堂上宣布也不迟的!

    所以,他现在急需要找个人来分享这个喜讯不可!

    两仪殿里,李二到来时,长孙正陪着早上刚刚进宫来的襄城说着话,看到李二明显一脸兴奋的进来,长孙脸上微微迟疑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望着李二说道:“妾身这厢先给二哥道喜了!”

    “嗯?”李二进来时,原本还努力的绷着脸,可无奈定襄大捷的消息,实在是太过振奋人心,神情之中,无论如何都没法掩饰得住。

    此时,再听的长孙这话,李二的彻底绷不住了,当即便在大殿里,张嘴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长孙说道:“观音婢太也无趣!”

    “恭喜父皇!”襄城本就是个极聪慧的人,此时,眼见得李二开怀大笑,那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便对着李二,微微蹲身行礼,跟着说道。

    “嗯,定襄大捷!”李二一撩袍袂,大刺刺的往长孙的锦榻上一坐,也不藏着掖着了,兴奋的望着面前的长孙跟襄城道:“李靖率领精骑三千,数日间攻下恶阳岭,颉利竟然不放一箭,便仓皇出逃!”

    “父皇,那…可有夫君的消息吗?”定襄大捷,这消息自然引得长孙跟襄城两人,对着李二好一番恭维,然而,恭维过后,襄城却神色有些紧张的望着李二,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从赵谌出征至今,襄城这已经是第五次进宫了,直接不好去甘露殿问赵谌的消息,只好每一次跑来两仪殿,希望能从长孙这里听到赵谌的消息。

    “电报上寥寥数言而已!”李二听到襄城这话,微微沉默了下来,望着面前的襄城,语气和缓的说道:“只说了定襄大捷,具体的也并没提起!”

    看到这话落下,襄城顿时有些失望的表情,李二禁不住望了一眼一旁的长孙,再次语气和缓的说道:“不过,电报上倒是说了,此次恶阳岭之战,长安侯居功之首!”

    恶阳岭具体战况如何,其实,李二到现在也是不清楚,只知道,这次恶阳岭之战,赵谌功不可没,而颉利出逃,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赵谌。

    李靖在电报上提及,这次恶阳岭赵谌拿出了一个叫‘炮’的神兵,威力巨大,这让李二想起了赵谌象棋中的那门炮,隔山发力,威力无穷!

    又是一件大杀器,李二表示很无奈,他发现他的神经,已经快被赵谌折磨的麻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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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感谢下玄封冥冥大大5888币的慷慨打赏,总是这么出其不意的让太保心脏受不了!

第十八章 艰难的追击!

    冷,彻骨的冷!

    此时,整个漠北草原,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足足有一尺多厚,而且,自他们从定襄出发,当日夜里,原本停下的大雪,又沸沸扬扬的瞟了起来。

    依旧是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整个天地间,都被白雪遮盖,一直到次日午后时,大雪这才渐渐小了,但整个漠北,都成了冰雪的世界。

    下雪的时候,气温还没那么冷,可等到大雪减弱了,整个草原上,便突然刮起了一阵阵的冷风,卷着地上的雪沫,直往人脖子里钻。

    身上穿的几层衣服,这时候全变成了硬硬的甲衣,黏在外面的轻甲上,犹如寒铁板一样,反过来,却在消耗着身体的热量。

    而李靖带着赵谌一行三千人,就在这样的天气里,一路向着吐谷浑的方向顶风前进,说不上艰辛或者艰难,因为,赵谌觉的,这两个词都无法形容出来。

    不过,下雪天也有下雪天的好处,这样的雪地里,留下的形迹格外明显,尤其,还是颉利带着大批人马,那形迹远远的,便能看个一清二楚的。

    从定襄城出来,往吐谷浑方向一路追踪,当日快临近傍晚时,由李靖派出去的斥候,便发现了颉利留下的形迹,果真就如李靖分析的那样,颉利带着人直奔吐谷浑而去。

    一个很狡猾的家伙,先是带人往北,而后,在大雪开始飘落时,立刻便带人折返,一路向着吐谷浑飞奔。

    论起对草原的熟悉,十个李靖自然都没有一个颉利,对草原的熟悉。

    颉利大概一早就料到了,昨日的一场大雪过后,还会有更大的一场大雪,所以,这才会将义成公主留下。他自己则带着人,先往北而去,等到大雪开始飘落时,才会折返向吐谷浑。

    若是按照正常的逻辑。颉利的这条惑敌之策,便算是成功了,等到大唐军队追着往北而来时,恰好会遇上大雪。

    而大雪会将他的形迹掩盖,大唐的军马找不到他的形迹。只会继续向北而行,而他则可以,继续放心大胆的往吐谷浑而去了。

    可惜,想法是好的,但偏偏颉利遇上的是李靖,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大唐将领,对于他的惑敌之策,李靖直接来了个不理不睬。

    看都没往北看一眼,就带着三千精骑,直奔吐谷浑而来。

    而结果就是。等颉利绕了一大圈,重新回到吐谷浑路上时,恰好李靖带着赵谌等人,也赶了上来,双方的差距,也就仅仅几十里而已。

    然而,别看这几十里距离,如果放在平常,这几十里路程,让三千精骑去。大概不到半天时间,就能够到达。

    但偏偏这时候的草原上,整个被一尺多厚的冰雪覆盖,战马的四蹄。陷进一尺多厚的积雪里,别说是奔驰了,便是能安安稳稳的行走,都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于是,明明他们就跟颉利相隔不过几十里,却偏偏只能就这么远远的跟在后面。每天艰难的往前追赶。

    风雪愈发的肆虐起来,整个被冰雪覆盖的草原上,你仔细听,都是‘呜呜’的鬼哭狼嚎声,天地间,被冷风扬起的飞雪,将视线完全阻隔。

    战马已经是超负荷了,这还是在赵谌背包的作用,随时随地能提供粮草的前提下,不然,这时候整个三千人的队伍,估计,这时候别说追赶颉利了,赶紧回过头,去寻找大军才是正事。

    士卒们已经陆陆续续的下马,牵着超负荷的战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赶路,身上、头发上,都被盖了厚厚的一层冰雪。

    赵谌感觉,自己都快被冻僵了,摇摇晃晃的骑在马背上!

    身上裹了一张毯子,怀里抱着暖炉,马缰绳则直接交给了一名僚人队正,自己将脑袋都缩在毯子里,任由战马拖着他走。

    然而,即便是这样,赵谌也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而且,以他们现在的这种状况,便是追上了颉利,那又能怎样?

    定襄城出发,算来已经足足赶了三天的路程,这期间草原上又断断续续的下了几次雪,这天傍晚时,赵谌对着李靖说道:“大总管,实在是不行了!”

    赵谌说这话时,队伍已经在一处避风口停下来,士卒们正在按照赵谌教的,将积雪铲起来,堆成一个大雪堆,再在雪堆下面掏出一个雪洞,便是一个简易的雪屋了。

    大军所需要的帐篷,其实,就在赵谌的空间里,可这鬼天气,搭建一个帐篷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休息的时间。

    颉利就休息一晚,所以,所有人都得趁着这个时间,抓紧休息,要不然,次日整整一天的行程,那就不是闹着玩的。

    “没办法!”李靖站在自己的坐骑旁,头发上、胡须上,全是结出的冰碴,说话时,嘴里喷着热气,语气决绝的说道:“老夫也想停下来,好好休整一下,可颉利却不等你!”

    不等赵谌说话,李靖接着又说道:“不过,老夫猜想,这种鬼天气,颉利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赵谌听到李靖这话,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不管颉利对草原有多熟悉,但有一点,他却永远比不上他们,那就是粮草的运输。

    根据斥候传回来的消息,颉利一行人,足足有七八千人,这七八千人,一路上要吃要喝的,粮草便是最大的问题。

    ?不过,突厥人游牧出身,粮草就是牛羊,走到哪赶到那,可正因为如此,这鬼天气里,赶着一大帮牛羊,可想而知,有多艰辛了。

    这一路跟随过来,赵谌就发现,一路上突厥人扔下了不少冻死的牛羊,突厥人不吃死的牛羊,于是,这些被扔掉的牛羊,就刚好便宜了后面的唐军。

    只是,这一日跟过来,路上却再没留下什么冻死的牛羊,这自然不是因为,再没有冻死的牛羊,而是因为,颉利已经到了无法顾及突厥旧俗的地步了。

    而这,便是李靖判断颉利在这几日,就会停下来的原因了!

    赵谌站在那里,跟李靖说话的功夫,一座完全有雪屋组成的营地,已经早就布置完成,一堆一堆的堆在那里,看上去有点怪怪的,不过,却是很实用。

    草草的吃了些东西,赵谌便回去了自己的雪洞,在雪洞里铺上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耳听着外面鬼哭狼嚎一般的风雪声,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天明时,赵谌从雪洞里爬出来时,入眼之处,又是满天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自天飘落,将整个天地间的视线都遮盖起来。

    而就在赵谌从雪洞里爬出来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爬起来了,此时,正站在雪洞门口,眼巴巴的望着斥候回来的方向。

    自打追上颉利的步伐,李靖便放缓了速度,远远掉在颉利的身后,每日派出斥候去盯着颉利,只要颉利一动,他们就会立刻跟上。

    “这天气里,颉利会赶路吗?”吃过了早饭,眼看着斥候还没回来,赵谌裹着毯子来到李靖的雪洞,皱眉望着洞外的满天大雪,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

    “不会!”李靖手里拿着刚刚百骑送来的电报,正在皱眉看着上面的内容,听到赵谌这话,顿时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猜也是!”赵谌闻言,忽然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时,望着李靖手里的电报问道:“英国公还有几日赶到?”

    这份电报就是由李绩发来的,赵谌刚刚进来时,刚好碰到了百骑的人,因此,这时候便望着李靖问道。

    “路上积雪太厚,大军根本赶不过来!”李靖看完了电报,将之小心的装入一个匣子中,小心的封存好了,这才望着赵谌说道:“所以,英国公只带了五百骑过来,大军被留在了半路!”

    赵谌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理解的点了点头。

    李绩的东路军,有一万多人,加上辅兵在内,起码得有一两万人,一两万人的粮草,可不是小数目,要想随着大军一起运送过来,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两人在雪洞里说话的时候,时间也在悄然的流逝,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听到这声音,雪洞里的赵谌跟李靖两人,顿时抬起头,此次对望了一眼。

    派出去监视颉利的斥候,已经回来了,接下来,是走是留,就看斥候带回来的消息了。

    等待不多时,李靖的雪洞外面,果然,被派出去斥候身影出现了。

    整个人都冻地如同雪雕一般,手脚僵硬地对着赵谌跟李靖两人,微微躬身一揖,随后,便将颉利那边的情形,一五一十的禀报了上来。

    颉利果然不走了,这时候都已经是快中午了,可突厥人的营地里,还是没有一点要拔营的迹象,这只能说明,颉利也已经放弃了赶路。

    “传老夫命令,大军原地驻扎!”李靖听完了斥候的汇报,紧绷的脸色,也不由暗自松了一下,而后,立刻便将命令传达下去。

    李靖的命令,随即被传达下去,赵谌还坐在李靖的雪洞里时,外面的营地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雪洞里的李靖跟赵谌两人,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呼声,几乎是同时,都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冰雪两重天

    空间里的帐篷物资,全部被搬了出来,颉利既然不走了,那就不是一两日的功夫,大军不可能就这么一直爬在雪洞里,等待着后续的援军靠上来。

    营地里,随即响起叮叮咣咣的声音,那是士卒们在往冰冻的地上打桩子,搭建帐篷,需要几根木头支撑。

    然而,可这天寒地冻的,别说是在地上挖坑了,便是赵谌拿出的钢钎往地上钻,都是异常的费劲。

    赵谌的帐篷,自有他的一百多僚人亲卫,帮忙搭建,这时候就不是矫情的时候,一等到帐篷搭建完成,赵谌立刻就从雪洞里爬出来,回到了温暖的帐篷。

    帐篷搭建好的第一时间,火炉随即也被点燃,在外面的风雪中,帐篷里的火炉中,那炉火烧的‘轰轰’作响,散发出一股股的热气,将帐篷里的寒冷,驱散的一干二净。

    “舒服!”赵谌裹着毯子坐在火炉边上,全身上下都被烤的暖洋洋的,不大的功夫,身上的毯子便被扔到了一边,赵谌舒服的立刻便‘哼哼’起来。

    烤火的间隙,一只砂锅也被放到了炉面上,里面放了牛肉、土豆,加入了许多的调料,都是赵谌从超市里拿出来的。

    此时,在炉火的催促下,砂锅里传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一股股诱人至极的香味,随着那水蒸气,一起弥漫在整个帐篷里,叫人仅仅是闻一下,都惹得垂涎三尺流。

    这次临出发时,不光李二给了他一匣金子,长安的许多勋贵世家,也给赵谌送来了很多的金子,所以,金子多的是,这时候赵谌也不吝啬了,基本上就给每顶帐篷,都派发了一个火炉。

    因此。当外面还是风雪漫天时,大军的军营里,一顶顶的帐篷里,此时。却是温暖如春,士卒们热烘烘的围着火炉子,丝毫也没了先前那种凄惨样子。

    李靖是儒雅的,哪怕到了这时候,明明被砂锅里的土豆炖牛肉。馋的不行,可还是慢条斯理的,手里端着个小碗,将砂锅里的牛肉跟土豆,舀到小碗里吃着。

    跟李靖的吃相比起来,赵谌明显就显得粗鲁多了,几乎爬在砂锅前,拿着勺子直接从砂锅里捞,看得一旁的李靖,面孔使劲的抽搐。

    “就不能找个碗?”李靖大概真是受不了了。在赵谌又一次捞起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呼嗬呼嗬’的吃着时,李靖终于放下碗,一脸很认真的说道。

    “…麻烦!”将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赵谌又将勺子伸进砂锅里,头也不抬的对着李靖说道:“砂锅就得这样吃才够味!”

    “一派胡言!”李靖气的端起碗,嘴里说着话,目光却瞧见赵谌又一勺子牛肉进了嘴,眼看着砂锅里的牛肉不多了,李靖忽然恶狠狠的一咬牙。将碗放到一边,学着赵谌的样子,直接就从砂锅里捞了。

    于是,暖烘烘的帐篷里。一时间,没了别的声音,就只剩下了两人大快朵颐的声音,刚刚还保持风度的李靖,转眼间,也没了吃相。

    一砂锅香喷喷的土豆炖牛肉。吃进肚子里,整个人都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这时候,再泡上一杯热茶,一边躺在那里说话,一边喝着茶,那感觉说不出的舒爽。

    “却不知,此时的颉利在干嘛?”躺在那里喝着茶,赵谌忽然想起,同样跟他们一样,被迫滞留在风雪地里的颉利,顿时好奇心盛的望着一旁的李靖问道。

    同样的风雪天气,同样的滞留在这鬼地方,大唐这边,因为赵谌的存在,而使得唐军即使在这样的天气中,依旧可以待在温暖的帐篷里。

    而突厥人,却是完全不同,整个突厥大军,都要硬生生的抗在这冰天雪地里,因此,赵谌其实很恶趣味的想知道,此时此刻的颉利,是在做什么。

    “睡觉!”李靖似乎对这样的话题,不太感兴趣,听到赵谌的话后,干脆利落的扔下这句话,便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呵!”赵谌讨了个无趣,对着李靖的背影,无奈的撇了撇嘴。

    只不过,等到李靖已经离开了,才要躺下的人,想起李靖说的话,微微愣了愣,却是不由的讪笑了一声,叹了口气道:“可不就是睡觉嘛!”

    这话落下,赵谌便将靴子一踢,舒舒服服的钻进毯子里,脑袋枕着软软的枕头,在毯子里拿出手机,打开了超市界面。

    超市的界面,依旧是原本熟悉的样子,不过,随着升级的原因,如今,里面的商品,却是已经变得琳琅满目的。

    不过,赵谌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关心的是,升级那里的界面,看到已经快要满格的升级图标,赵谌目光盯着那里,微微发了会儿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赵谌总觉得,这次由白银级别升级到黄金级别,这个超市中,会出现一些让他格外惊诧的东西。

    而且,这种感觉,还特别的强烈!

    躺在毯子里,翻弄了一会儿手机,等到一阵困意来临时,赵谌长长打了一个哈欠,将手机重新收起来,这才将毯子往头上一蒙,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些天,自从五原郡的大营出发,没日没夜的,尤其来到这草原上时,更是吃尽了苦头,几乎都没好好睡过觉,所以,赵谌这一觉睡下,便是整整一天一夜。

    中间尿憋醒了一次,匆匆忙忙的爬起来,跑到外面方便了,又匆匆忙忙的回来,往毯子里一钻,继续又沉沉睡了过去。

    而在赵谌睡着的这一天一夜里,草原上的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着,整个天地间,都笼罩在飞雪当中。

    等到赵谌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傍晚了,而且,他还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营地里的喧闹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正好一名僚人亲卫,在给他炉子里填煤,赵谌好奇的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是李绩带的五百人到了。

    既然是李绩来了,那就断没有再继续睡下去的可能了,这等风雪天气里,李绩带着五百人过来。可想而知,这一路受了多少罪。

    赵谌倒不是觉的,李绩等人受了这么大地罪,自己却在毯子里,继续睡大觉一经济上。心理上过意不去。

    而是觉的。他要继续这么睡下去,李绩会哭的!

    从榻上爬起来,穿好了衣袍,这才一头钻出温暖的帐篷,盯着外面的风雪,踩着一尺多厚的积雪,直奔李靖的中军大帐。

    “小子,你很厉害!”刚一进入军帐,就看见李绩身上裹着一张毯子,离得火炉远远的。望着进来的赵谌,冻的发青的脸上,却露出一抹阴沉沉的笑,说道。

    这次恶阳岭之战,不光是李二知道个大概,其他的各路军,也跟李二一样,只知道,恶阳岭之战中,赵谌乃是居功至伟。

    然而。具体的过程,却是一概不知的!

    所有人,都对赵谌在恶阳岭上,到底使用了什么厉害的杀器。均是充满了好奇之心,所以,在刚刚到来时,李绩便急不可待的向李靖问起。

    结果,等到李靖解释了,土门炮的厉害后。把个李绩当场震惊的说不出来,这也是,李绩在刚刚赵谌进来时,便张嘴夸赵谌的原因。

    李绩这一路过来,的确是很惨,身上裹着的毯子,赵谌认得是李靖的,可此时裹在李绩身上,却是湿漉漉的,就像是刚刚被淋了雨一样。

    而李绩的头发上,此时,水珠子一滴一滴的掉落,在他坐着的那个地方,地上已经被弄湿了一大片。

    这水珠子,自然便是李绩身上的雪,被帐篷里的温度融化后,流下来的,能够将地皮都阴湿一大片,可想而知,李绩身上的冰雪有多少。

    “李伯伯这一路幸苦了!”跟李靖的关系比起来,赵谌跟李绩的关系,要稍微好一点,毕竟,当初在渭水边上,可是有一巴掌的事情在。

    “幸苦个屁!”李绩张嘴就是诨话,对着赵谌咬牙切齿般得道:“别跟老夫来这虚的,有心了就给老夫来一壶好酒,来一盘子牛肉,比什么都好!”

    “那还用说啊!”赵谌闻言,立刻便冲着冻的可怜兮兮的李绩笑道:“李伯伯稍等片刻,待会儿一准给你弄来!”

    说要这话,赵谌随即便转身离开!

    随着赵谌的离开,帐篷里复又剩下了李靖跟李绩两人,李靖望着离开的赵谌背影,微微顿了顿,忽然转向一旁的李绩问道:“你那样说话,就不怕他生气?”

    “生气什么?”李绩闻言,顿时奇怪的望着李靖说道:“老夫这是拿他当自家侄子了,别的人,让老夫去说,老夫都懒得张口!”

    不等李靖开口,李绩又补充道:“这小子他心里清楚着呢!”

    东西都是方便的,都在超市里,赵谌在李靖跟李绩说话的功夫,已经拿好了东西,提了足足一大包,便又折回了李靖的军帐。

    两瓶上好的酒,一大块牛肉,酒被当场打开,牛肉则被扔进一口大锅里煮上,等待牛肉煮熟的过程里,李绩望着李靖问道:“大总管准备几时对颉利这厮动手?”

    “老夫这两日也在思考!”李靖闻言,忽然皱起双眉,望着火炉子,目光若有所思的道:“如今考虑的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怎么去打?”

    外面都是一尺多厚的冰雪,骑兵突袭,自然是不行的,若一旦失去突袭的可能,那就在兵力上差距太大,根本不可能实施攻击。

    所以,现在根本就不是什么时候攻击,而是,根本无法去实施攻击!

    李靖这一说话,李绩顿时沉默了下来,帐篷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那个…若是单单攻击的话,我想我倒是有办法解决的!”也不知过了多久,赵谌忽然望着李靖跟李绩两人,皱着眉,斟酌着用词,开口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不是木匠旳士卒不是好将军

    赵谌这话一出,正在皱眉沉思中的李绩跟李靖两人,禁不住都抬起头来望着赵谌。而后,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彼此对望了一眼,同时开口道:“倒是忘了这小子了!”

    “什么办法?”这话才落下,李靖便已经急不可待的重新望向赵谌,语气明显有点好奇的问道。

    一尺多厚的大雪,骑兵根本没发冲刺,而他们这边,加上刚刚李绩带来的五百东路军,也仅仅只有三千五百人而已。

    虽说,赵谌有那个土门炮,可到了最后,还得是靠士卒们冲上去,白刃相见,这便是李靖为之烦恼的地方。

    李靖问这话时,一旁的李绩,也将目光投向赵谌,目光里充满了好奇之色!

    “土门炮、爬犁!”赵谌闻言,微微顿了一下,而后,迎着李靖跟李绩的目光,沉吟着开口道:“还有火箭弹!”

    “火箭弹?”赵谌这话一出,李靖登时皱眉愣在那里,显然对于赵谌嘴里说的这所谓火箭弹,明显赶到惊奇不已。

    “嗯,对!”赵谌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望着李靖说道:“这个火箭弹的威力,比起土门炮的威力来,自然是要大打折扣!”

    不等李靖跟李绩开口,赵谌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威力虽说大大折扣,但胜在操作简单,覆盖面广,可以密集发射!”

    “说说!”李靖的目光里,已经在灼灼生辉,显然,赵谌嘴里所说的火箭弹,已经让他彻底动心了。

    赵谌闻言,微微笑了笑,便望着李靖跟李绩两人,解释起了这火箭弹的具体样子。

    其实,他说的这个火箭弹,原理也是十分简单。就是在弩机的基础上,又多加了一个弹药配制。

    也就是将事先配制好的弹药,安装在弩箭前端,等到弩箭发射出去后。便会引发弹药的爆破。

    威力自然是不如炮,不过,在密集发射的装态下,那种覆盖面的威力,也是相当的让人恐惧!

    赵谌也是刚刚在李靖跟李绩两人。坐在那里沉默思考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因为,这鬼天气,要是使用炮,根本就不现实。

    地冻的跟石头似的,搭建个帐篷,所需要的柱子,都需要用钢钎使劲砸下去,那就更不用说。要挖个坑架设炮了。

    “成!”李靖听完了赵谌的解释,一双目光里,顿时透露出兴奋的光,望着赵谌说道:“便是这火箭弹了!”

    “需要多长时间?”李靖的话音落下,一旁的李绩自也是兴奋不已,目光望着赵谌,有些急不可待的样子,问道。

    “三日时间吧!”赵谌闻言,低下头,微微思考了一下。这才望着李绩说道:“只不过,想要制造这火箭弹,我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行的!”

    “人手多的是!”李绩听了赵谌这话。想都不想,便望着赵谌,大气的说道:“军营里三千多人呢,需要多少人没有!”

    “木匠!”赵谌听到李绩这话,顿时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说道:“我需要木匠。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胜任的!”

    火箭弹所需要的弹药,赵谌自然是不需要别人帮忙,这玩意儿就是个危险差事,一个搞不好,那就的把命搭进去。

    赵谌自己好歹是懂的这个的,所以,自然是没问题,可这里,都是拎惯了刀子的人,让他们去搞火药,赵谌觉的,还不如直接拿刀自刎来的直接。

    只不过,弹药由他来做,可发射用的弩机,包括弩箭在内,却需要别人来做,而且,还得是懂得木匠手艺的人。

    这次他们都是远程奔袭,重点就在于一个偷袭上,所以,离开五原郡大营时,根本就没曾想过,要带上八牛弩这样的大型弩机。

    所以,等到这时候,要用到八牛弩了,只能是,临时在这里制造了。

    制作弩机的材料,超市里自然有的是,而且,按照赵谌的提供指导,制造出来的弩机,必然也比大唐现在的八牛弩,要轻巧和威力巨大。

    跟李靖跟李绩两人,将需要木匠的原因一说,两个人当场便愣在了那里,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方才以为什么人都成,李绩还信誓旦旦的说,军营里有的是人,可这会儿,一听赵谌所需要的,乃是懂的木匠手艺的人,顿时便愣在了那里。

    此时,军营里的士卒,都是府兵出身,也就是战时为兵,闲时为农的,要说懂得庄稼把式,军营里多的是,可这木匠出身的,李绩也不敢保证到底有没有。

    “召集起来问问吧!”李靖倒也干脆,微微沉默了一下,便望着赵谌说道:“需要多少人?”

    “多多益善!”赵谌闻言,迎着李靖的目光,无奈的笑了一下,这才笑着说道:“若是人多,三日内大概会制造出更多的火箭弹!”

    “老夫这就吩咐去问!”李靖听到这里,跟赵谌说着话,便站起身,走向帐篷外面,安排人召集去问了。

    “好了没?”看到李靖出去,原本裹着毯子,远远躲在火炉一边的李绩,目光顿时望向炉子上的牛肉锅,吸溜着口水问道。

    赵谌看到李绩这副样子,本来是感到好笑的,结果,最后却是心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到火炉边上,拿起勺子,从中捞出一大块牛肉,放在盘子里就给李绩端了过去。

    牛肉自然是还没煮透,不过,煮了这么长时间,好歹也已经有七八分熟了。

    李绩这一路赶过来,估计都没怎么好好吃一顿,这时候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那里还能等到,牛肉彻底煮熟。

    果然,当赵谌端着盘子过去,李绩立刻便扔掉身上的毯子,接过赵谌递来的盘子,便从腰里抽出一把小刀,坐在那里狼吞虎咽起来。

    李靖的办事效率很快,这才出去不长的时间,便已经将全军召集起来,询问了士卒当中,有无懂得木匠手艺的。

    结果,还真就是意外的惊喜三千多士卒当中,居然就真的,挑出来了二十七名懂得木匠手艺的,都是当初跟着学了半吊子,随后,抓了刀子,就上了战场的。

    半吊子就半吊子,赵谌听了李靖说起,找出来的士卒,都是半吊子后,有些不以为然,半吊子是好的,这总要比完全不会的要好得多。

    找出来的士卒,被李靖下令留下,其余的,都被原地解散,回到了各自的营帐中。

    李靖也并没说起原因,赵谌出去时,便看到雪地里,刚刚被李靖挑选出来的二十七名士卒,此时,神使忐忑的站在那里,完全一副摸不清状况的样子。

    “侯爷,到底让某等做什么啊?”二十七名士卒中,竟然还有两名飞虎军的士卒,一见到赵谌过来,其中的一名飞虎军士卒,顿时好奇的望着赵谌问道。

    士卒问出这话时,其他的士卒,也都将目光投向赵谌,一副好奇的样子。

    “爬犁、弩机!”赵谌闻言,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望着面前的二十七名士卒,说道:“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所以,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你们就要多幸苦一点,多多制造出来一点爬犁跟弩机!”

    “所需的工具跟材料,回头我便提供给你们!”赵谌望着士卒们,微微顿了顿,望着士卒们问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侯爷,只有某等些许人,恐怕是不够吧!”赵谌话音落下,众士卒们,顿时禁不住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还是飞虎军的那名士卒,望着赵谌,显得有点为难的说道。

    人手不够,赵谌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的二十七名士卒,顿时皱起眉头,的确就如这名士卒而言,区区二十七名士卒,便是没日没夜,也没法制造出太多的东西。

    “朱郎将!”刚刚皱眉犯难时,目光刚好看到飞虎军中郎将朱有良的身影,微微愣了一下,赵谌忽然望着朱有良叫道。

    “侯爷!”原本出来去准备去方便的朱有良,听到赵谌叫他,立刻便一路小跑着过来,笑嘻嘻的望着赵谌问道:“有什么事吗?”

    “嗯!”赵谌闻言,点头嗯了一声,望着朱有良道:“从现在开始,在飞虎军中挑出一些人,暂时统归他们几人!”

    “啊?”谁料,赵谌这话一出,不光是朱有良,便是面前的二十七名士卒,都是禁不住齐齐一愣,望着赵谌时,惊诧的目瞪口呆。

    “啊什么啊,有事情要做!”赵谌眼见他话音落下,一个个就跟傻了似的,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赵谌这明显没好气的话,面前的几人,立刻便吓的闭紧了嘴巴。

    只不过,几个士卒的目光,却在偷偷的望着朱有良,方才侯爷可是说了,派来的人,暂时会有他们统领。

    这样的事儿,可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曾想过的,本就是普普通通的士卒,却要做一回当长官的滋味,想想都是美好的。

    只是,士卒们兴奋的时候,一旁的朱有良,却是脸颊的鸡肉,使劲的抽搐着,这倒霉催的,方便一下,都能够祸事从天降!

    不过,既然是侯爷吩咐的,那就断没有要敷衍的意思,赵谌转身一走,朱有良随即便从军中抽调出两个队的人,安排给二十七名士卒统领。

    一时间,羡慕的其他士卒们,眼馋不已,只恨自己缘何从前就没会点木匠手艺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夜袭

    营地里,已经忙碌了起来,赵谌分配好了人员,立刻就从超市里拿出了弩机所需的材料,木头、工具自己齿轮等等,弩机的设计,依旧是宝船上弩机的样子。

    长方体的弩身,张力由齿轮带动,卡槽里,能同时安放三支箭矢,巨大的后坐力,可以将射程,比之八牛弩要翻了一倍。

    超市里的东西,都是材质上乘的,无论是木头,还是工具等等,都比大唐这时候的,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二十七名士卒,虽说都自称半吊子,不过,弩机所需的工艺,也要求并不高,足以让这些自称半吊子的木匠士卒们胜任。

    营地里忙碌一片,刚刚还有点犹豫的士卒们,等到真正开始动手,立刻就变得认真起来,对此,赵谌真是佩服的很。

    都说华夏的血统里,流淌着勤劳的血液,看看眼前的这些大唐士卒们,便能看得出来。

    即便是飘着风雪,整个人冻的脸色发青,可手里的活,却是一点也不落下。

    弩机的制作,其实并不难,难得只是组装和制作的过程,赵谌守在外面,等到士卒们,将第一架弩机零件,制造出来后,便当着士卒们的面,一样一样组装起来。

    有了赵谌示范的第一架,过后,士卒们自己就照着赵谌组装的过程,摸索着组装起来。

    而在士卒们,忙碌着组装的时候,赵谌却叫人,给他单独搭建了一顶帐篷,让僚人们,守在帐篷外面,自己一个人躲进了帐篷里面,开始配制弹药。

    火药这东西,见不得一点火星,因此,这个搭建起来的帐篷里。此刻,冷冰冰的,比起外面的风雪天气,里面的寒冷丝毫不遑多让。

    赵谌跟士卒们忙碌的时候。李靖跟李靖两人,也没闲着,不断的休整着计划。

    而在这过程中,两名派在中军的百骑,也都没闲着。不断的在李靖的军帐跟他们的帐篷之间,来回的跑着,将一封封的电报,不断传递给其他的将军。

    大唐的军队,除了李绩的东路军,被留在原地之外,其他的军队,此时都陆陆续续的往这边一移动。

    整个大军都过来,那自然是不现实的,不过。就跟李绩一样,大军既然过不来,那就安排了小股部队,向着这边加紧时间靠拢。

    到了这时候,电报的威力,这才展现出来了,彼此间,相隔了不止几十里远,可因为有了电报,李靖随时随地都在指挥各军的行程安排。

    十多万的大军。分布在各个地方,此时,却在电报的作用下,李靖指挥起来。便如同手臂一样,计划往往都在极短的时间里传递出去。

    如今,各路大军,都在向着他们这边,渐渐靠拢,将原本。以定襄为原点的大包围圈子,向着他们这边渐渐缩小。

    而定襄那边,老尉迟恭早就在击退突厥大将雅尔金的第一时间,就带人过去占领了,此时,定襄已经彻底落入大唐手里。

    短短的三天时间,赵谌完成了许多的弹药,而李靖也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全部都已经安排妥当。

    等到万事俱备,离开东路大军的李绩,也告别了他们,带着十多名他的亲卫,回去了东路大军所在地。

    接下来,就是要对颉利动手了,战事一开始,他得亲自坐镇大军当中,从旁协助李靖御敌。

    到了第三日,快到午后时,赵谌望着一屋子得弹药,总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而今,弩机已经制造组装起来了很多,一架一架得摆在营地里,样子狰狞可怖,别说是使用了,超便是光这样看看,便已经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营地里,不光摆着一架一架得弩机,还有赶制出来的巨大爬犁,上面不光能载动一架弩机,还可以同时承载五六个士卒。

    草原上,这几天连着刮了几天的风雪,早就将原本的积雪,变成了冰冻在了一起,一脚踩上去,便会发出一声闷响,下面就会塌下去很大一片。

    这样的冰雪里,虽然不能策骑飞驰,不过,让三四匹战马,同时拖动一架爬犁,那是丝毫没问题的。

    李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胜利的表情,其实,从当时听到赵谌说起火箭弹的威力时,他便有种预感,这次胜利有望了。

    而此时再看到,营地里摆着的一架一架的新式弩机,那种感觉,便更加的强烈了!

    然后,第三日的傍晚时分,李靖将行动前的最后一封电报发出去后,便趁着傍晚的时候,带上三千五百人的队伍,乘坐巨大的爬犁,悄无声息的向着颉利所在的突厥大营直直赶去。

    这次突袭颉利,赵谌根本就没赶去,这三天来,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所以,这时候他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将自己裹进毯子里,什么都不用思考,沉沉的睡一觉。

    因为,他的的确确已经伤风了!

    是夜,整个大草原上,依旧是风雪漫天,一阵一阵的寒风‘呜呜’声中,卷起地上的雪沫,尽情的肆虐着天地。

    已经是凌晨的子时,突厥营地里,此刻一片宁静,所有临时拼凑起来的帐篷里,此时此刻,都黑漆漆的,没有炉火的熏烤,这时候帐篷里的人,都蜷缩在皮褥里沉睡。

    当初,颉利带着人从定襄出来,故意向北而行,中途开始落下大雪时,这才突然折返向东,向着吐谷浑而来。

    自然,颉利也好,下面的突厥也好,都以为已经甩脱了大唐的军队,这时候在此地安营扎寨,便已经存着万无一失的心理。

    而就在突厥营地里,一片宁静时,李靖带着三千多大唐士卒,已经从几十里外,悄无声息的赶了过来,此时,正在一步步接近突厥营地。

    三千多人,被李靖分为三波,分别从三个方向向着营地接近,加上满天的飞雪,李靖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中。

    营地已经遥遥在望,李靖远远的望见突厥人的营地,双目中陡然闪过一道厉色,随后下令,让所有人都停下来,将弩机从爬犁上卸下来。

    三千多人的队伍,被分成三支队伍,每支队伍里,都配备了二十多台弩机,此刻,李靖下令搬下爬犁,一字儿摆开,将绑了弹药的箭矢对准了突厥人营地。

    “预备,放!”突厥人的营地里,此时还是一片安静,李靖双目充满杀气的望着突厥营地,某一刻,忽然对着士卒们大吼一声。

    随着李靖的刚刚落下,便听的周围立刻便传来,‘嗡嗡’的此起彼伏的发射声。

    随着这‘嗡嗡’的声音不断,这一刻,足足有几十支箭矢,在‘呜呜’破风声中,飞速的旋转着,直奔突厥营地而去。

    下一刻,箭矢落下时,便听的第一声爆炸,‘轰’的一声,从突厥营地传来。

    而在第一声爆破响起时,接二连三的爆破声,开始在突厥营地炸响。

    虽然,威力并没有赵谌之前在恶阳岭使用的炮威力大,然而,当越来越多的箭矢,开始密集的在整个突厥营地里炸响时,那种覆盖式的威力,看着便让人头皮发麻。

    一支飞速旋转着的箭矢,急速的钻进某一顶帐篷里,下一刻,便听的‘轰’的一声,帐篷里传出一点亮光,整个帐篷的四角,一下被掀飞,软软的塌在了地上。

    李靖这边一动手,另外的两边,这时候也随之动手,一支支箭矢在夜空中,急速旋转飞射。

    引线拉动时,绑在箭矢前端的火药,闪着星星火花,在夜空中密集的飞射时,便如璀璨的星火,落入突厥人的营地时,炸出一朵朵耀眼的火花。

    原本平静的突厥人营地,此时早就在‘火箭弹’的攻击下,变得混乱不堪,人喊马嘶、女人的惊叫、男人的怒吼、受伤的人在悲嘶,其中竟还有孩子的啼哭。

    然而,这就是战争,当烽火点燃的那一刻,战场上便已经没了同情,眼里就只有刀光血火,同情永远是在优势的情形下。

    不然,毫无原则的同情,只会是自取死路!

    在发射完几轮‘火箭弹’之后,程处默等飞虎军的士卒,全部登上了爬犁,手握着钢刀,一身黑色的铠甲。

    “出发吧!”李靖手扶着腰间的刀柄,目光冷视着爬犁上的程处默等人,忽然,抬起手指向混乱中的突厥营地,大声命令道。

    “喏!”听到李靖的命令,爬犁上的所有士卒,俱对着李靖大声称喏一声。

    随即,站在爬犁前面的一名士卒,猛地一抖缰绳,由两匹战马拉动的爬犁,载着杀气腾腾的士卒们,向着突厥人营地,猛然杀去。

    战马在雪地里,急速的飞驰着,带动着后面的一辆爬犁,在夜色中,飞速的向着突厥人营地靠近。

    ‘噗!’

    ‘噗!’

    ‘噗!’

    ‘……’

    此时,因为一轮轮的箭雨,突厥人的营地里,早就变得混乱不堪,飞速的爬犁,一进入营地,立刻便如猛虎入群。

    爬犁上的士卒们,挥舞着手里的钢刀,根本不等突厥人反应过来,刀锋所过之处,溅起一蓬蓬血花。

    夜色中的突厥人营地,这一刻,完全变成了修罗地狱!(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悲催的思摩

    颉利逃了!

    当大唐的士卒们,乘坐着爬犁,如狼似虎的冲入营地,几番冲杀之后,彻底拿下突厥营地时,这才发现,他们为之寻找的目标,竟然已经逃了。

    确切的说,也不是颉利逃了,而是,在他们夜袭之前的三天,颉利就带着他的亲随军,提前离开了营地,直奔吐谷浑而去。

    营地里,都是一些根本没法离开的妇孺老幼,这些人,大多都是颉利军中的家眷,没法在这样的风雪天,继续向着吐谷浑长途跋涉。

    所以,颉利干脆就扔下他们,独自带着他的亲随军,提前直奔吐谷浑而去。

    再三确认了,颉利并非是因为发现了,后面大唐军队的行踪,这才会离开的,而是,颉利已经等不及雪停,就急不可待的奔着吐谷浑去了。

    不光如此,颉利还同时派了使者,冒着风雪前往大唐长安,企图能跟大唐皇帝讲和,突厥跟大唐重新签订盟约。

    突厥的势力,可以从定襄完全撤出,以碛口为界,双方从此各不侵犯!

    “杀了!”李靖脸上的肌肉,都在‘突突’的跳动,任是谁花费了精力、人力,好不容易拿下营寨,以为胜利就在眼前了,可等到最后,却发现不过是空欢喜一场时,心理都会憋的难受的。

    所以,在阴沉着脸,听完面前突厥人的解释后,李靖毫不犹豫,对着身旁的孙兴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向着那边的飞虎军走去。

    颉利逃了,而且,走的时候,还顺便带上了萧氏跟杨政道,当然,李靖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真正关心得是,萧氏身上的玉玺。

    也不知道。玉玺的事情,颉利知不知道,若是颉利知道,萧氏身上有玉玺的事情。那就事情有点复杂了。

    “大总管!”李靖过去时,飞虎军的人,正在‘呼呼’飘动的火光中,正在阴沉这脸色,擦拭着自己的武器。眼见李靖过来,顿时一个个站直了身子,望着李靖闷声开口。

    颉利逃了,这件事不光让李靖郁闷,便是他们这些士卒,同样也是郁闷无比,营地里都是些妇孺老幼,早知道会是这样,他们又何必白白浪费三天的时间。

    “这是老夫的错!”李靖目光望着面前的一众飞虎军士卒,凝声开口道:“不过。这次老夫不想再错!”

    李靖这话一出,原本神色郁闷的士卒们,一个个顿时抬起头,望着面前的李靖,目光中闪烁起一抹杀气!

    “颉利小儿已经逃了三天!”李靖迎着士卒们灼灼的目光,稍作沉吟,便开口说道:“不过,老夫估测,颉利应当不会跑的太远,所以。老夫希望,你等从现在开始,便乘坐爬犁,日夜不停的追赶!”

    “喏!”颉利的两次逃跑。已经让士卒们心里都憋了一口气,恨不得此时此刻,就能见到颉利,而后,将之杀之而后快。

    因此,听到李靖这话。那里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当即便对着李靖一拱手,齐声称喏道。

    “至于粮草,你们也无须担心!”李靖听到士卒们轰然称喏,点了点头,对着程处默等人补充道:“老夫会即刻回营,跟长安侯随后赶上!”

    “喏!”李靖话音落下,士卒们,又是对着李靖一拱手,轰然称喏。

    “大总管!”然而,等到李靖吩咐完了追踪的事宜,飞虎军的中郎将朱有良,却忽然望着李靖问道:“那营地的那些突厥俘虏呢?”

    “留下妇孺老幼,自生自灭!”李靖闻言,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下,而后,目光中略过一道杀气,望着朱有良等人的目光,干脆利落的开口道:“余者,杀!”

    李靖这条命令一出,不大的功夫,突厥营地里,便随后,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然而,就在突厥营地里,一片血腥味浓烈时,在距离营地很远的地方,一行三十多名突厥人,正在踩着一尺多厚的积雪,狼狈的逃窜着。

    这一行突厥人中,为首的乃是一名突厥老者,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皮袍,脑袋上原来的帽子已经不见了,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的狼狈不堪。

    而这名突厥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长安的拍卖会上,用两万百姓威胁赵谌,后来,又在朔方企图包了柴绍的阿史那思摩。

    从定襄跟随着颉利一起出来,绕了一大圈,本以为将后面的大唐军,已经甩开了。

    谁知道,今晚大唐军就突然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了这里,根本没容他反应过来,整个营地便已经被大唐攻陷。

    这就是天要亡他突厥啊!

    思摩老儿的心里,此刻悲愤的难以自己,可汗临走时,只带走了他的随从亲卫军,将剩余的三千人马,给他全部留了下来。

    可惜,这等天气里,突厥军最擅长的战术,完全无法发挥出来,留下的三千人马,面对大唐如狼似虎的士卒们时,根本来不及做出抵抗,就被全线攻破。

    而他自己,要不是身边的护从们,拼死突围,硬是冒着被那些‘火箭’射中的危险,从营地里跑出来,恐怕,此时此刻,他思摩就该是另一种情形了。

    思摩身后的三十多名护从,或多或少,身上都带了伤,又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夜里,一个个,便显得极为狼狈不堪。

    看到这样的情形,思摩心里,便更加的难受,尤其,想到此刻营地里的那几千人,面对一群杀气腾腾的大唐人时,思摩的内心,更是悲愤的难以自己。

    “都是那个仙人弟子!”思摩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艰难的前行,走着走着,便禁不住停下来,悲愤的望了一眼身后,禁不住咬牙切齿的道。

    从长安第一次见到,思摩便觉的,自己已经开始在倒霉了,先是自己的脑袋,被人家生生的砸破。后来,到了朔方时,他带去的三千人马,都被人家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本来是。准备围杀柴绍的,到最后,非但丢了三千突厥勇士的命,而且,还顺带着。就连朔方城,也给弄丢了。

    这件事,一直被思摩视为是平生的奇耻大辱!

    然而,接下来,还没等他报了这奇耻大辱,赵谌就跟阴魂不散似的,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做的更加过分,直接一个人,就将恶阳岭打了下来。

    思摩一直想不通。世间怎还有那样神奇的东西,先是地狱之火,接着是一种,可以隔着很远的地方,就能爆炸的东西。

    还有刚刚的,思摩脑海里想着,刚刚在营地里看到的,满天都是耀眼的火花,犹如天边划过的星辰一般,落下时。却是满地的血花飞溅。

    夜色中,根本分辨不出什么方向,思摩带着一行人,只能在夜色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前行着。

    营地里的那些人,已经没了指望,所以,如今就只剩下了他们这些人,因此,只能是靠着他们一行人。离开这风雪的草原。

    “希望在冻死之前,走出去吧!”思摩的心里,此时,已经开始为他们的命运着想了,没办法,方才几乎是从营地里连滚带爬逃出来的,根本就没顾得上,拿什么东西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点亮光,在整个夜幕下,那点亮光,对于夜行者而言,意味着便是生的希望。

    然而,当思摩看到这点亮光时,原本正在前行的人,脸上的神情,猛地一怔,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这里是草原,又是在这风雪交加的夜里,出现这样的灯火,思摩几乎都不用过脑子,就能一下猜的出来,这灯火的地方,一定就是大唐忍的营地。

    想不到,他们这一路跌跌撞撞的过来,竟然,会稀里糊涂的发现了大唐人的营地,思摩原本黯然、悲愤的眼眸里,这一刻,忽然迸射出狼一般嗜血的光芒。

    烧了大唐人的粮草,看他们那么多人,怎么在这样的天气里活下去,你们杀了那么多突厥人,那就干脆留在草原上,为那些惨死的突厥人陪葬吧!

    “伟大的天狼神,终究还是没有抛弃我族啊!”思摩心里想着大唐的几千人马,全部因为粮草短缺,而在这冰天雪地里,绝望的呐喊时,身体里的血液,陡然间加快了许多。

    随后,一行人在思摩的带领下,飞快的向着远处的大唐营地而来,一个个奔跑的过程中,双目中俱都带着嗜血的光芒。

    营地里,此时静悄悄的,果真,就如思摩想的那样,这时候都被李靖带走了,即便,此时营地里还有人,那也是不怕。

    不过是,留下来看守营地的,能多到哪里去,他身边的三十名护从,可都是突厥中,数一数二的勇士,对付这些人,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在营地外面,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思摩确认,营地里确实没有任何危险后,这才悄无声息的向着营地而来。

    掀开了,营地边上的一顶帐篷,里面黑漆漆的,不过,在掀开帐篷的时候,从帐篷里钻出一股热腾腾的气流,与外面的寒冷,形成极为鲜明的差异。

    思摩看得清楚,这股热流,是由帐篷里的那个火炉散发出来的,这东西他也不陌生,上次他去长安时,便已经见识过了。

    “想不到,他们竟然连炉子都带了!”思摩看到帐篷里,正在‘轰轰’燃烧的火炉时,禁不住使劲咬了咬牙,低声说了一句。

    帐篷里很暖和,对于此刻的思摩而言,很想就这么留在帐篷里,可惜,事实告诉思摩,若他留下来,那就是永远了。

    整个营地里,此刻都是安安静静的,一顶顶帐篷,罗列在整个营盘里,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粮草的踪迹,这让思摩感到说不出的奇怪。

    再一次,进入一顶帐篷,发现依旧是里面空无一人后,思摩骂骂咧咧的出来,然而,就在他从帐篷里出来时,思摩的目光,望着外面的情景时,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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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尊严vs性命

    此时,随着思摩走出帐篷,见外面刚刚还空无一人的营地里,这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点起了数十支火把。

    明灭不定的火光里,足足上百名身穿铠甲的大唐士卒,以半月状形态,将他们包围在帐篷的前面。

    思摩的目光,只不过粗略的一扫,当即便愣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因为,将他们包围起来的这上百名钢铁士卒,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柄弩弓。

    火光下,思摩看得清楚,眼前的这些钢铁士卒,跟大唐的其他士卒,完全的不同,不光是身上所穿的铠甲,还是手里端着的弩弓,都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那弩弓,是思摩从没见过的,似乎结构比之普通的弩弓,要复杂的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弩弓上竟然架设了三支箭矢。

    此时,那三支箭矢,便冷幽幽对准着他们一行人,杀气四溢,似乎只要他们敢动一下,立刻便会放箭。

    思摩不觉得,他有通天彻底的本事,能够逃得过,这近距离下密集的箭雨,所以,思摩微微愣了一下后,便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营地里,陷入了诡异般的安静,思摩也好,他带来的三十名护从也好,此时,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身周是足足上百名身着钢铁铠甲的大唐士卒。

    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不时在营地里响起,在那些大唐士卒后面,还有几名士卒,这时候正在忙着架设篝火,不大的功夫,两堆篝火便被架设起来。

    冲天的火光,在风雪里,剧烈的摇摆着,不时发出巨大的呼呼声,将整个营地。都照射的亮如白昼。

    思摩看到这样的情景,禁不住,悄然的咽下了一口唾液,面前这些士卒。明显不是什么大唐的府兵,而看他们身上的全新的铠甲,显然,也不是寻常的家将。

    如此,那么放眼整个大唐。能够养的起这样一群家将,而且,还能有如此厉害的装备,这样的人,大概也只有那个长安侯赵谌了。

    一想到赵谌,思摩的心,顿时,便有种跌入谷底的感觉,内心深处,不由的泛起一股悲愤之意。

    前一刻。他还在心里咒骂着赵谌,想不到,这一刻他却已经,被赵谌的人,包围在这里动弹不得了。

    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讽刺!

    “嗨,思摩,咱们又见面了!”等待的过程有些漫长,尤其,还是在这样。被密集的箭矢,对准他们的情况下,每一刻,都像是在度日如年。

    然而。等待总是会结束,在思摩等待的有些开始烦躁的时候,位于营地里面的某一顶帐篷里,走出了一名青年。

    青年似乎是,很怕外面的寒冷,出来时。身上裹着厚厚的一层毯子,脑袋上扣着一顶奇形怪状的帽子。

    青年的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笑望着思摩,便似旧友重逢一般,开口说道。

    赵谌!

    思摩从看到赵谌从帐篷里,走出来的第一时间,便已经认出了赵谌,再加上,此时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便确信无疑了。

    听到赵谌这轻松的语气,思摩的脸皮,忍不住使劲的抽搐了一下,内心里禁不住泛起一股悲凉跟绝望。

    只不过,内心里虽然已经悲凉、绝望,然而,表面上思摩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因为,他是阿史那,他的血液里流着的,乃是黄金家族都血脉。

    所以,思摩闻言后,微微的顿了顿,便迎着赵谌的目光,开口说道:“是啊,长安一别,便是一年多都不曾见到长安侯了!”

    “果然人老了,便记性不好了!”赵谌听到思摩这话,禁不住轻笑了一声,将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些,这才望着思摩说道:“我倒是记得,去年冬天时,本侯可是在朔方见过你的!”

    朔方的事,乃是思摩心里的一根刺,此时,听到赵谌旧话重提,思摩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气,强忍着怒气,望着赵谌说道:“可是老夫却没见到你!”

    “也对!”赵谌闻言,忽然轻笑了一声,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目光饶有兴致的望着思摩说道:“还记得长安时,我给你说过的话吗?”

    听到赵谌这话,思摩顿时有些发愣,脑海里想着当初跟赵谌在长安的来往,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当初赵谌特意还跟他说过什么话。

    “知道你记性不好!”赵谌一见思摩一脸困惑的样子,禁不住好笑一声,望着思摩说道:“当初,在皇宫门外,本侯曾亲口告诉你,迟早要在你脑袋上砸一个更大的伤口!”

    经赵谌这一提醒,思摩总算是想起来了,当初,在皇宫门外时,赵谌的确有望着他受伤的脑袋,说过这样一句话的。

    只不过,这都一年过去了,他早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而且,当时他只以为,这句话不过是赵谌当初说的气话而已。

    然而,谁又能想到,时隔一年之久,赵谌居然还会记得这件事,并且,会是在这种时候,提出来。

    “你说,本侯该不该兑现称喏呢?”赵谌此时笑的异常开心,本来是因为感冒了,待在军营里,可谁又能想到,即便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还有人主动送人头上门。

    “今日,老夫落在你手里!”思摩眼见赵谌站在一群钢铁人面前,一副明显乐坏了的样子,立刻便气的使劲握紧拳头,冷冷的望着赵谌开口:“要杀要刮,尽管来便是了,老夫若是皱一下眉头,那都便是老夫认怂了!”

    “真的假的啊?”赵谌听到思摩这话,顿时,双目中露出狐疑的神,似乎很怀疑思摩这话似的,望着思摩确认道。

    “哈哈哈哈!”然而,赵谌这话刚刚落下,便听的思摩忽然大笑起来,望着赵谌轻蔑的一笑道:“老夫站在这里,有能耐的变可以放马过来!”

    思摩乃是真正的阿史那家族,不管是过去,还是站现在,他的身份都跟尊贵,因此,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思摩都认为,赵谌根本不敢拿他怎样。

    只不过,他显然已经有点错估了对手,因为,在赵谌的眼里,别说是他了,便是颉利站在他的面前,赵谌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好!既然这样,那本侯便成全你是了!”果然,思摩的话音刚落下,听的赵谌懒散的声音,冷酷的传来:“杀了他们!”

    说完这句话,赵谌随即便失去了跟思摩继续说话的兴趣,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一转身,便向着自己的军帐而去。

    的确是高感冒了,浑身的关节有点酸痛,这时候,那还有空跟一个快要死的人,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赵谌这条命令一出,早等候多时的僚人们,顿时拉开了弩弓上的保险,目光杀气腾腾的望向思摩等人,手指扣紧了弩机的扳机。

    “你不能这样!”眼见的这种情形,刚刚还在努力维持着他黄金家族尊严的思摩,这会儿使劲冲着远去的赵谌背影,大声叫嚷起来。

    身为阿史那家族的人,本身的影响力很大,思摩原本以为,赵谌俘虏了他,最后会直接带去长安献俘的。

    正是因为如此,思摩方才那么无所顾忌,可谁又能想到,赵谌惊怕会如此的干脆利落,根本没打算,带他去长安献给大唐皇帝。

    只不过,明白的有点晚了,直到耳边听到弩机扣动的声音,思摩的心里,才生出许多的懊悔,应该求一下情的啊!

    可惜,这样的懊悔,思摩也只在内心里说说,因为,下一刻,便是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般,向他射来。

    只一个眨眼,思摩跟他的三十名随从在内,全都被一瞬间,变成了刺猬,全身上下,都插满了箭矢。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风雪早已经停了,只是,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无风,但却更加的冷了。

    已经是连着第三天的下午了,从当晚在突厥人的营地里,接受李靖大总管的命令开始,飞虎军跟玄甲军的两千人马,便没日没夜的追击,中间几乎都没做任何的停留。

    整整两日两夜,不眠不休的追击,直到这一刻,当飞虎军的中郎将朱有良,站在爬犁上,透过望远镜望着白世界中,那出现的一团黑时。

    朱有良干裂的嘴角,终于,在这一刻微微的上扬,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那黑的影子,并不是别的,正是他们没日没夜追击,想要追击的目标,颉利跟他的附离军。

    此时,因为双方还隔着很远的距离,即便是望远镜里,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突厥人那长长的队伍,正在白的世界里移动着。

    “颉利小儿在前面!”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时,朱有良忽然站在爬犁上,脸冻的发青,却依旧难掩他脸上兴奋的光彩,远远指着颉利的队伍,对着飞虎军的所有人道:“有胆的,便跟随某家一起杀上去,谁宰了颉利那小儿,等着下半辈子,荣华富贵!”

    “杀!”

    “杀了颉利!”

    “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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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速度是制胜的关键

    朱有良的这话,具有很大的煽动性,从长安出发,到五原郡两日两夜的峡谷奔袭,眼看着就要将颉利堵在定襄城里,可最后还是让颉利逃了。

    之后,又冒着风雪一路追击,好容易追上了颉利的营地,结果,再一次让颉利幸运的逃脱了,这一刻,再次追上颉利,士卒们心里的那股怒火,早就到了爆发 的临界点。

    于是,当朱有良的这话落下,士卒们心里淤积的怒火,终于爆发 了出来,一个个目光里闪动着森然的杀机,恨不得一下子便冲上去。

    “杀!”随着朱有良的话音落下,现场早就已经变得热血沸腾,站在最前面一辆爬犁上的朱有良。

    此时,望着面前热血沸腾的一众士卒,呛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钢刀,猛地将刀尖指向远处视线中的突厥队伍,对着身后的士卒们,大声吼道。

    这话才一落下,朱有良便率先驱动爬犁,一路挥舞着手里的钢刀,向着远处的突厥队伍而去。

    看到朱有良已经率先出发身后的一众飞虎军,立刻 也跟着一起出发。

    “俺他娘的!”身在队伍里的程处默,也随之抽出钢刀,嘴里骂骂咧咧的,猛地一抖缰绳,跟随在飞虎军队伍里,紧追在朱有良身后。

    这次李靖派出追赶颉利的人马,足足有一千五百多人,除了飞虎军的一千名,还有李绩后来带来的五百人,无不都是精兵良将。

    这一刻,一千多人的队伍。乘坐在临时赶制出来的上百架爬犁上,杀气腾腾的。拼命驱赶着战马带着爬犁,风驰电掣一般的杀向突厥。

    一尺多厚的积雪。若是人骑在战马上,那几乎就是寸步难行,然而,由战马拖动爬犁,速度却是跟平常的奔袭时的速度,丝毫也不遑多让。

    战马的四蹄,在雪地里翻飞,身后的爬犁,便也跟着战马的奔行。速度越来越快!

    因为,速度的骤然提升,爬犁所过之处,竟然卷起一道道白的雪雾,远远望去,便像是腾云驾雾一般,叫人惊叹。

    “大唐人!”

    “大唐人来了!”

    而在飞虎军的队伍,向着突厥人追击上来,彼此还隔着很远时。突厥人队伍里,终于有个人,率先发现 了奔驰而来的飞虎军,震惊的指着飞虎军的队伍。猛地大声叫喊起来。

    经过这名突厥人的大喊,原本正顾低头赶路的突厥队伍,一个个顿时停下来。诧异的望向身后。

    然后,当看到视线中。那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飞驰而来的大唐军队时。一下子便惊得张大了嘴。

    “可汗,是大唐人追来了!”队伍里,一名千夫长的突厥人,眼见的身后的视线中,正飞驰而来的飞虎军时,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

    继而,跑到队伍中间的一辆牛车前,对着牛车里的颉利,大声禀报道。

    牛车的帘子,随后被掀起,看上去略有些富态的颉利,随即从牛车里钻出,连牛车都没下,便站在牛车上,惊异的向后望去。

    而后,如同此刻所有的突厥人一样,看到正奔驰而来的飞虎军时,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一脸难以置信的开口道:“这怎么可能!”

    他一直以为,从定襄出来,绕了一大圈,早已经将大唐人甩脱了,可现在看到身后奔驰而来的飞虎军时,颉利止不住便是震惊!

    后营已经完了,看到飞虎军时,颉利的心,便一下子沉了下去,这些人,分明就是从后营那里追来的,显然,在他们来时,后营已经被他们攻陷了。

    “是大唐人的大军来了!”后营里留下了足足有几千人马,主将又是思摩,颉利不相信,区区几千人马,攻陷了后营不说,还能这么快追着他来。

    因此,几乎是同一时间,颉利便想到是,大唐的大军,已经来了草原!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一想到大唐的大军,随后就有可能追上来,颉利的脸,禁不住微微一白,随即,便对着眼前的千夫长,大声吼叫着命令道。

    此时,随着飞虎军的一千多人,飞速的向着队伍接近,突厥人的队伍里,早就已经变得慌乱起来。

    “勇士们,展示你们勇气的机会来了!”那名千夫长,听到颉利的命令,立刻 便转过身,一边走向队伍,一边大声的开口道:“大唐人敢以区区一千余人就敢追击,是时候该让大唐人吃点教xun 了!”

    原本有些慌乱的队伍,在听到千夫长这话后,忽然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继而,一个个望着飞驰而来的飞虎军时,目光中,开始多出一道厉。

    此时,跟在颉利身边的这些人,都是颉利的护从亲军,说起来,都跟李二身边的玄甲军一样,他们也有一个让突厥耳熟能详的名称——附离军。

    都是从突厥人的精锐中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百战老卒,本身的武力值便很高。

    可惜,这样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这次却窝窝囊囊的,跟随颉利一起逃跑,心里若说是没有半点的怨气,那是假的。

    此时,随着千夫长的一句话,立刻 便如是,火上浇油一般,将这些人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便点燃了。

    “留下一百人保护可汗!”千夫长已经在说话的功夫,翻身跨上一匹战马,厉声对着自己的人,大声命令道:“其余的勇士们,都随我一起去拦住这帮大唐人!”

    千夫长这话落下,队伍里,立刻 便有一名百夫长,带领着一百突厥人,留在了颉利的牛车旁,将牛车团团围住。

    而剩余的其他人,则跟那名千夫长一样,翻身上马,跨坐在马背上,目光粲然的望着渐渐向着他们飞驰而来的飞虎军,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爬犁在雪地里,急速的滑行着,速度风驰电掣,然而,即便是这样,朱有良却还是嫌不够,目光凝视着远处的突厥人,手里使劲的抖着缰绳。

    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近的已经能够看清突厥人清晰的面容,一个个神情粲然,稳稳的端坐在马背上,手里紧握着弯刀,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冲过去。

    看到这样的情景,朱有良的嘴角禁不住微微一撇,从当晚离开后营时,他便知道 颉利身边的这支军队,乃是突厥人中的精锐军。

    一个个都是百战老卒出身,跟玄甲军差不多,如果,换做是以往,要他朱有良带着人,跟这支附离军正面对决,可能会让他有点心理负担。

    然而,现在却是不同了,因为,这场一尺多厚的大雪,迫使的突厥人,失去了他们最擅长的速度。

    所以,在朱有良看来,即便眼前的这支军队,乃是附离军,只不过,离开了速度的附离军,在他眼里,跟寻常的突厥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没什么好担心的,直接杀上去便是了!

    “杀!”双方的距离,在一点点的缩小着,某一刻,当双方的距离,已经在相隔百步左右时,朱有良猛地一声大吼,驱赶着爬犁,便直直的撞向突厥人的队伍。

    战马在飞速的奔跑着,爬犁在战马的带动下,几乎要从地上飞起来了,朱有良的耳边,风声呼呼,只是他的目光,却在此时,牢牢的盯着越来越近的突厥人。

    轰!战马终于在片刻后,一头便撞进了突厥人的队伍中,四蹄翻飞着,巨大的冲撞力,使得当场便有一名突厥人,连人带马,被撞倒了一边。

    厮杀,于是便在这一刻开始!

    朱有良手中的钢刀,在奔行的途中,一直斜斜指向一侧,等到爬犁与突厥人擦身而过时,便见的朱有良手中的钢刀,突然间向上斜斜划过,一蓬血花,随即便绽放在刀锋所过处。

    而自朱有良之后,巨大的冲撞,接二连三的在突厥人队伍里传来,上百架爬犁,载着一千多飞虎军,紧跟在朱有良身后,以悍不畏死的态度,悍然撞进突厥人队伍。

    平原之战,速度是取胜的关键,大雪使得突厥人失去了速度的优势,反过来,大唐这边因为爬犁的出现,却让速度的优势,依然存在 。

    当大唐的爬犁队伍,在朱有良的带头下,第一个撞进突厥人队伍,此后,越来越多的飞虎军,撞入突厥人队伍时,原本严阵以待的突厥人队形,随即,便被冲垮。

    突厥人在雪地里怒吼着,只是,这怒吼声显得很苍白无力,在绝对的速度面前,突厥人只是被动的防御着。

    只是第一轮的冲撞,等到飞虎军急速而过时,便犹如是绞肉机一般,所过之处,留下许多突厥人的尸首。

    此时的千夫长浑身浴血,站在那里,望着飞驰而过的大唐军,拼命的嘶吼着,身上的一件皮袍,早就被染满了鲜血。

    刚刚从他面前经过了一辆爬犁,钢刀挥舞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边的两名勇士,便被一刀削去脑袋,他身上的这鲜血,便是两名勇士喷溅的。

    “射他们的战马!”眼睁睁的看着两名勇士就这样瞬间丢掉性命,千夫长这一刻,简直都快被要疯掉了。

    然而,眼看着,刚刚才远去的大唐军复又驱使着那个东西,向他们再一次冲来,千夫长顿时疯狂的大吼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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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颉利自掘坟墓

    爬犁,毕竟不同于单独的战马灵活,第一轮横冲直撞的从突厥人队伍里而过,本该乘着突厥人被冲垮的时机,立刻再冲击一次的。

    然而,他们却只能驱赶着战马,在奔行很长一段距离后,这才能调转爬犁,拐了一个大弯,才能重新又冲撞而来。白白的浪费了大好的时机,等到他们二次冲来时,突厥人刚刚被冲垮的队伍,又已经恢复了阵形。

    “杀!”依旧是由朱有良率先冲在最前面,不停的催促着战马,将爬犁的速度,提升的越来越快,嘴里怒吼着,直奔突厥人而来。

    “放箭!”突厥人中的那名千夫长,眼见的飞虎军二次冲来,立刻便挥舞着手里的弯刀,歇斯底里的怒吼起来。

    随着,千夫长的怒吼声,队伍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名弓箭手,立刻便弯弓搭箭,将冰冷的箭头,对准了正在向着他们而来的其中一匹战马。

    ‘嗖!’眼看着,大唐军再一次冲来,弓箭手终于松开了弓弦,在松开弓弦的刹那,弓弦发出一声轻微的颤音,一支羽箭闪电般射出。

    箭矢在空中急速的旋转着,穿透层层的雪雾,无声无息般,直奔着其中的一匹战马而去。下一刻,便‘噗’的一声,冰冷的箭头,一下子钻入那匹正在疾驰的战马脑袋。就听的战马发出猛地发出一声悲嘶,正在扬起的前蹄,一下子跪了下去,整个身子都倒在了地上,连带着就连一旁的战马,也拽的侧向一边。

    而后,便听的‘轰’的一声,正在急速向前滑行的爬犁。一下子便惯性的撞在两匹马上,整个爬犁都猛地侧翻,上面的五名士卒。顿时被掀飞下了爬犁。

    “好!”一箭便命中一个目标,千夫长看到这样的情形。立刻便兴奋的大叫一声,似乎,刚刚的郁闷心情,都在一瞬间好了许多。

    “再去找干燥的弓箭!”眼看着只用一箭,便能击垮大唐的这东西,千夫长立刻便又大声催促起来。突厥人的弓箭,弓弦皆用牛筋制作,在艳阳天时还好。遇到阴雨天时,弓弦立刻便变得潮湿,基本上就是一拉就断的下场。

    而像现在这风雪天气里,整个队伍里的弓箭,都一瞬间变成了摆设,要不然,方才在飞虎军奔来的第一时间,千夫长早就下令,向大唐军队放箭了。

    而现在,弓箭手手里的这把弓箭。算起来,也是他们的运气,方才找遍了队伍中。也仅仅找到了这样一把,还能够使用的弓箭。

    “俺他奶奶的!”程处默的嘴里,啃了一嘴的雪,刚刚被突厥人射中的战马,正是程处默所在的战马,所以,在爬犁第一时间侧翻的时候,程处默连带着上面的几名士卒,全都被摔了下来。

    索性。地上都是一尺多厚的积雪,爬犁侧翻。被摔下爬犁时,除了啃了一嘴的积雪外。便好端端的,一点伤都没落下。

    “走!”一个爬犁上,总共七八名士卒,从雪地上爬起来的一瞬间,程处默吐掉嘴里的积雪,骂骂咧咧的,考虑都不曾考虑一下,便抓起钢刀,转身便向着远处跑去。

    这时候,根本不是逞英雄的时候,离开了爬犁的他们,就等于脱离了队伍,等到这一轮冲撞过去,爬犁远去时,便只剩下他们几个,独自面对突厥人了。

    程处默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似乎总也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但这并不代表,程处默就真傻,按照赵谌的说法,那就是程处默懒得动脑。

    用程处默自己的话说,那就是,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他从来不花时间,去费脑筋,那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的程处默,每每到了大是大非上,尤其是这等生死攸关上,脑袋转的比谁都快。

    程处默在飞虎军中,本就担任着一名校尉的身份,这时候,一听程处默说走,身后的几名士卒,那里还有什么犹豫的,握紧手里的钢刀,便紧跟在程处默身后,向着远处奔去。

    而就在程处默几人,刚刚翻身离开,一支羽箭再一次射中了一匹战马,战马倒地,上面的几名士卒,随即,便跟程处默等人一样,从爬犁上摔下来。而后,等到从雪地里爬起来时,几乎都不做任何停留,抓起地上的刀,便直直的追着程处默几人而去。

    突厥人的那名弓箭手,显然是个射雕手,只用了两箭,便射中了两匹马,可见其箭术之高明。

    然而,也仅仅只是两箭,不等弓箭手射出第三箭时,朱有良乘坐的爬犁,已经再一次撞入突厥人队伍里,钢刀翻飞,带着爬犁的速度,顷刻间,便是血光乍现。

    第二轮的冲击,等到飞虎军过去后,突厥人刚刚的阵形,再一次被冲垮,所过之处,又有很多的突厥人,平白的葬身于飞虎军的刀下。

    “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千夫长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族人,在飞虎军的冲击下,一个个倒在地上。这一刻,胸腔简直都快被气炸了,远远看到程处默等人的身影,立刻便用刀尖,遥指着程处默几人,疯了似的吼叫起来。

    一名突厥的十夫长,听到千夫长的怒吼,二话不说,带上他手下的十多人,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便直奔着程处默几人而去。

    “来呀!”眼前都是一尺多厚的积雪,程处默便站在雪地里,双手握着钢刀,望着向他们扑来的十多名突厥人,放肆的吼叫着。

    而在程处默的身后,刚刚掉下来的士卒们,也在这时,双手握紧刀柄,耳听着程处默的叫嚣声,目光冷冷的望着,冲他们而来的突厥人。

    突厥的十夫长,不停的催促着胯下的战马,虽说战马速度,并没有飞虎军的爬犁快,可这速度,对付下了马步战的程处默等人而言,却是已经够了。

    “死吧大唐人!”十夫长策骑而来,在接近最前面的程处默时,身子随着奔行的战马,向左微微一倾斜,随后,破风声响,弯刀斜斜的直奔程处默面门。

    “到底谁死!”程处默双腿张开,高举着手里的弯刀,在十夫长接近他时,嘴里嘿的冷笑一声,腰部突然一拧,钢刀随即便呼的一声,迎着十夫长的弯刀而去。

    ‘呛’的一声,两把刀同时磕在一起,火花四溅,程处默的刀法,本就是老程的家将,亲自喂出来的,自然是大开大合,威猛无比。

    而那名十夫长,更是从突厥人中,万中挑一的悍卒,这一下,刀锋相撞,彼此都是虎口一麻,彼此手中的刀,都险些脱手而出。

    此时的颉利,就站在牛车上,目光盯着前面两边正在厮杀的战场,目光中闪烁不停,拳头紧握在一起,不时会望向飞虎军刚刚来的方向。

    此时的战事,明显对他们有些不利,大唐人的那木头架子,转移了战马的负重,在雪地里,竟然丝毫也不影响速度。

    来来回回的冲击着突厥人的队伍,就只这一会会的功夫,突厥人就已经损失惨重,而这不过是,大唐的一个先锋营而已。

    后面还会有大唐的大军,正在火速向着他们靠近,想到这里,颉利禁不住望了一眼,再一次被冲垮的突厥人阵形,忍不住失望的叹了口气,便从牛车上跳了下来。

    颉利又开溜了,带着一百名附离,顾不上那边正在奋力作战的其他人,急急忙忙的,便骑在一匹战马上,逃得比谁都快。

    颉利逃跑了,这是独孤谋,第一个发现的,那时,他乘坐的爬犁,刚好被射雕手射中战马的脑袋,爬犁侧翻,他跟曹震茂等人,都被摔倒雪地里。等他从雪地里爬起来时,便看到颉利带着一百多人,已经跑出很远了!

    颉利逃了,这简直给了附离军,当头一棒,他们还在这里跟大唐军拼死拼活,而可汗却不顾他们的死活,独自带人逃了。

    眼看着颉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刚刚才被千夫长,聚拢起来的士气,这一刻,简直低到了谷底。

    千夫长悲愤的仰天长啸,声音远远的在白雪皑皑的草原上空飘荡着,透出一股不甘和悲愤。而其余的附离军,则是一个个表情木然,等到朱有良再一次驱使着爬犁,冲进队伍中时,整个附离军队伍,一瞬间溃不成军。

    这一次的溃败,不像前几次,因为颉利的突然逃走,士气低落!当飞虎军驱赶着爬犁,冲进队伍中时,当场便有突厥士卒,稍作抵抗,便干脆调转马头,转身逃命去了。

    留下来便是死,既然,他们的可汗,都扔下他们逃了,他们便没必要,再在这里继续跟大唐军死扛,白白送了性命。

    “颉利小儿,这是在自掘坟墓啊!”一刀将那名突厥十夫长,斩于马下,程处默这才抹掉脸上被喷溅的鲜血,微微的喘息着,手里拄着钢刀,远远地望着已经崩溃的突厥军,摇头叹息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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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曾经的雄鹰

    溃败一旦发生,那便再无办法,可以去控制,当有第一个逃走的人出现,后面便会紧跟着有第二个、第三个,直至大规模的逃走。

    能逃走的,都已经第一时间逃走了,而来不及逃走的,全都在这一刻,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乖乖的向着朱有良投降。

    这场奔袭战,因为颉利的突然逃走,已经提早结束!

    只不过,这却并不是他们的目标,这一路过来,他们的目标,就只有颉利一个,所以,在战事结束,剩余的突厥人都已经投降后。

    朱有良便留下五百人,在这里看管那些突厥俘虏,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一千名士卒,重新驱赶着爬犁,向着颉利追去。

    颉利根本无法逃走,这冰天雪地里,战马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所以,即使他提前一步逃走,有爬犁这个雪地工具在,一时三刻的功夫,就能追上颉利。

    刚刚厮杀的战场,已经归于平静,所有投降的突厥人,此时,都挤在一块,神情黯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大概到现在为止,都没想明白,他们的可汗,曾经雄鹰一样的英雄,怎么就可能变成这么贪生怕死了,活脱脱一副懦夫的形象。

    程处默手插在腰里,正指挥着几名士卒在那里架设篝火,准备用来烤马肉,这两日两夜的追击,中间就只吃了一些干粮,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此时,留在这里的人,不光是程处默,还有独孤谋跟曹震茂几人,都是方才被射雕手,射中了战马,失去了爬犁的士卒。

    “校尉,看那边!”篝火还没架起的时候,一名飞虎军士卒,忽然凑到程处默身边。指了指远处的那辆牛车,对着程处默小声说道。

    此时,随着这名士卒指去,恰好牛车的帘子。被一阵风吹的掀起,露出里面的一老一少两人。

    老的是个跟义成公主差不多年岁的老妪,小的,却只不过是个还未曾及冠的少年郎,脑袋上。还纶起两个包包头。

    “不想死的,最好还是离那辆牛车远些!”程处默只不过是转过身,随意的瞟了一眼,便淡然的收回目光,语气凝然的望着眼前的士卒开口。

    此时,坐在牛车里的两个人,不管是那个老妪,还是那个未曾及冠的小小少年郎,都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接触的。

    一个乃是前朝的萧皇后。一个乃是前朝的皇子,程处默只要想想这两人的身份,就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若是有可能,程处默都想立刻逃之夭夭。

    “不想那么多!”程处默说话时,独孤谋却坐在一截木头上,雪亮的刀尖上插着一块马肉,正伸进火堆里,一边翻转着,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那不是咱们考虑的。咱们考虑得是,多赚点勋功,也不枉守着一趟罪了!”

    “这话要是别人说,俺还不觉得啥!”程处默听到独孤谋这漫不经心的话。顿时嘴巴撇了撇,没好气的望着独孤谋道:“可从你嘴里说出来,咋就这么别扭呢!”

    “嘿,说的就跟你不在意似的!”独孤谋听到程处默这话,目光依旧盯着刀尖上的马肉,头也不抬的说道:“其实。咱们都是一类人,你也别不承认!”

    “跟你说话没意思!”程处默压根就不喜欢独孤谋,而反过来,独孤谋似乎也不喜欢程处默,两人说话,总是就跟多大仇怨似的,话语中充满了针锋相对。

    篝火已经完全架起,除了看守那些突厥俘虏的,其余的士卒们,此刻,都围着篝火,用自己的刀尖插着马肉,在篝火上翻烤。

    在这样的风雪天里,能够围着一堆大火,吃一口烤的焦黄的马肉,那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能给孤老婆子给点吗?”正当程处跟着一群士卒,围着篝火烧烤马肉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老妪试探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程处默还没转身,脸上便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而后,一声不吭的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将刀尖上的马肉取下,插在木棍上,便无声的交给了身后的老妪。

    老妪丝毫也不客气,从程处默手里接过烤的脆黄的马肉,微微对着程处默点了点头,便转身向着那边的牛车走去。

    “他奶奶的!”已经烤好的马肉,就这么脱手而飞了,程处默郁闷的舔了舔手指上,刚刚沾上的油脂,嘴里郁闷的骂道。

    一旁的独孤谋,听着程处默的郁闷,‘嘿’的一声,幸灾乐祸般的笑了笑,随即,将自己快要烤好的马肉,分出一半递给了程处默。

    而就在程处默,从独孤谋手里接过马肉时,刚刚从他手里讨走了马肉的萧氏,此时,却已经走到了牛车旁。

    牛车里的那名少年郎,在萧氏离开牛车时,便一直眼巴巴的爬在牛车上,望着老妪的身影,目光里带着一抹希冀。

    此时,少年郎看到萧氏回来,目光向着程处默等人望了一眼,看到程处默几人,都只顾着大快朵颐,立刻便从牛车上站起来,向着萧氏伸出了手。

    这孩子明显是已经饿坏了,刚刚烤出来的马肉,还挂着一层沸油,程处默等人吃时,都不敢大口的撕咬。

    可这孩子,只要从萧氏手里接过来一块,便直接塞进嘴里,烫的两只手挥舞着,每次吞咽时,都伸长了脖子,明明烫的难受,可就是控制不住。

    而萧氏,则坐在少年郎的对面,一点一点的撕下马肉,赶在少年郎伸手前,便急急的吹一口,而后,便被少年郎直接从手里抢走。

    曾经贵为一国的皇后,曾经身为一国的皇子,身份何其尊贵,但在这一刻,就在这风雪满天的漠北草原,眼前的这一老一少,更像是难民中难民一样。

    当赵谌看到营地里的萧氏的时候,简直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微微驼着背,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衣服的老妪,就是那个传奇般的萧后。

    这显然与他想象中的萧后形象,有着巨大的差异,就感觉是完全的两个人一样!

    “收起你的同情心!”李靖板着面孔,看到赵谌正一副目不转睛,望着萧氏的样子,顿时冷冷的说道:“这个人不是谁都能接触的!”

    “大总管那只眼睛看见我同情心泛滥了?”赵谌听到李靖这话,顿时有些无语起来,他不过是多看了萧氏一眼,结果,就被李靖出声警告起来。

    “你不是风寒了吗?为何还不回去睡觉?”李靖听到赵谌这话,板着的面孔上,表情依旧凝然,望着赵谌时,双眉微微皱起,似乎嫌弃赵谌碍眼似的,出声提醒道。

    为了弄制火药,赵谌连着三日都在冰冷帐篷里度过,结果,火药搞出来了,赵谌也光荣的染上了风寒。

    接着,为了追赶颉利,李靖命令朱有良带着飞虎军,直接从战场上出发,而他们,则在后面,加紧追赶过来。

    本就已经风寒的人,还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也就是赵谌,超市里有药,若不然,这时候早该起不来了。

    “行吧!”赵谌其实也不想掺合到这些事中,玉玺也好,萧后也罢,那都是李二的事情,李靖不想让他掺合进来,那他就干脆去睡觉。

    虽然,他并不在乎,萧后不萧后的!

    整个营地里,都已经因为赵谌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赵谌就是他们的移动府库,只要赵谌在的地方,那他们活的就跟大爷似的,风雪再大又怕得了什么。

    可以容纳二十多人的大帐篷,犹如蘑菇似的,在营地里搭建起来,里面还有火炉里取暖,至于篝火什么的,那都是没办法才干的。

    只是,赵谌才回到帐篷睡下,外面便有一阵阵喧哗传来,不多时,程处默便一下子闯进赵谌的帐篷,兴奋的对着榻上的赵谌叫道:“颉利逮住了!”

    “去看看!”赵谌听到程处默这话,原本躺在毯子里的人,‘噌’的一下翻身坐起,穿上了靴子,就跟一脸兴奋的程处默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帐篷。

    也无怪,赵谌会如此激动了,算起来,他跟颉利之间,还是有点渊源的。

    武德九年,当他从秦岭山里出来时,恰恰便赶上,颉利带着人南下,兵临长安城外,逼着李二清空了府库,这才满意而归。

    而他,算是当时渭水之盟的见证者!

    武德九年时的颉利,兵强马壮,乃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便是当时的李二,都得对于颉利礼让三分的。

    这才过去两年三年时间,颉利却已经沦为大唐的俘虏,赵谌倒是很想见见这位,统御整个草原的雄主,而今落到大唐士卒手里时,该是一副什么模样。

    营地里,因为飞虎军逮到颉利的原因,等到赵谌跟程处默出去时,已经是喧闹一片。

    颉利一般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漠北草原上,犹如雄鹰一般的人物,所以,这一刻不光是赵谌,便是大唐所有的人,都恐怕想见一见颉利。

    然后,赵谌的目光,越过士卒们的肩膀,看到了场中那个,被绑的跟头死猪似的颉利,内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失望感!(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俘虏还是客人?

    第二十七章 离开

    此时的颉利,被绑就像是一头猪似的,放在其中的一辆爬犁上,身上原本的一件皮袍,这时候,上面沾满了雪泥,被染的乌七八糟的,头发更是乱糟糟的。

    这幅样子看在赵谌的眼里,顿时叫他一阵阵的失望!

    颉利在漠北的草原上,那就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一顿可以吃下一头牛,力大无穷,可以一个人独自猎杀一头熊瞎子,总之,在整个漠北,颉利就如同神话中的人物一样,被草原的人,尽情的歌功颂德着。

    传说总是这样,尤其是像李二跟颉利这样的人物时,假如,没有一点传说被流传在民间,似乎就无法衬托出,他们的身份一样。

    然而,不管传说会怎样的神乎其神,有一点,却是无法被忽视的,那就是,不管李二也好,还是颉利也好,本身的智慧和魅力,都远远超出寻常人。

    若非如此,李二也不会成为千古一帝,颉利自然也不可能,成为整个漠北草原上,传奇英雄一般的人物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曾经统御整个漠北,雄心勃勃,带着十多万人马,悍然攻到长安城外的草原枭雄,此时此刻。竟就像个可怜虫一样,被捆起来。

    随随便便的扔在爬犁上,任由营地里的一群大唐士卒,像看猴戏似的,不停地被指指点点着,更重要的是,赵谌甚至在颉利的脸上,看到了一点哀求的神色。

    想想渭水桥边,颉利带着十多万人,兵临长安城外,逼得李二不得不清空了府库,才使得颉利退兵;

    然后,再看看眼前这个被绑起来的颉利,尤其是,颉利那祈求的神色。这种巨大的反差,使得赵谌,由不得一阵阵的失望!

    苍鹰折翅,其实。也不过如此!

    当初,在定襄时,赵谌还想着要亲手宰了颉利,然而,现在看到颉利这幅样子。跟一个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被抓了俘虏,一样露出可怜乞求的神色时。

    赵谌原本内心里的杀念,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恶心,就像是活脱脱生吞下了五百只苍蝇一样,只想离得颉利远远地。

    营地里,士卒们还围在那里。对着颉利指指点点的,嘻嘻哈哈的样子,活脱脱一副看猴戏的样子,而颉利则努力的向着士卒们露出讨好的笑容。

    “睡觉去!”看到这样的一幅场景,赵谌顿时连呆下去的兴趣都没有了,一转身,对着身边的程处默丢下一句话,便立刻毫不恋栈的,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与其,留在这里看颉利表演猴戏。索性还不如回去美美的睡一觉,来的舒服呢!

    “呃,这便回去吗?”赵谌不愿再看这种恶心的场面,却并不代表程处默也不喜欢。原本目不转睛望着那边颉利的程处默,一听赵谌这话,顿时,好奇的转过头,望着已经转身的赵谌,嘴巴张了张。一脸惊讶的说道。

    只是,赵谌听到程处默这话,却是头也不回的对着程处默挥了挥手,而后,便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去。

    “嘿嘿!”眼见得赵谌进了帐篷,程处默的嘴角,顿时微微一撇,发出一声坏笑,将目光转向那边的颉利时,禁不住使劲的搓了搓手,迈步就向着那边走去。

    回到帐篷里,赵谌立刻就将靴子踢了,往软乎乎的榻上一躺,拉过一旁的毯子,往脑袋上一蒙,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今,随着颉利的被俘,大唐这次对突厥的战事,便喻示着,已经宣告胜利了。

    接下来,就是清理草鱼上,突厥人的残部势力,不过,这都已经不算什么事了、

    如今,就连颉利都已经被俘,做了大唐的阶下囚,其他的突厥部落,只要脑袋不是被驴踢了,这时候想的不是怎么跟大唐作对,而是,该考虑怎么向大唐纳降了。

    不光是突厥的残部势力,还有其他的,比如薛延陀、铁勒以及土谷浑等等!

    不过,这些事已经变得不是太重要了,如今,大雪封路,所要耗费的只是时间而已。

    赵谌已经好些日子,都没好好的睡一觉了,加上如今又是中了风寒,脑袋里昏沉沉的,浑身的关节都在疼,颉利也已经逮住了,心情放松之下,这一觉,便睡得特别踏实。

    等到他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下午了。

    醒来时,帐篷里安安静静的,火炉里,煤火烧的正旺,将整个帐篷都烘托的暖暖的,而程处默就坐在火炉旁,看似有些无聊的,在炉面上翻烤着土豆。

    于是,在暖意洋洋的帐篷里,又多了一股浓香四溢的烤土豆的味道。

    “怎么没去看猴戏?”使劲的揉了揉面颊,赵谌这才从榻上翻身坐起,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拥着毯子坐在那里,望着下面的程处默问道。

    “谌哥儿你醒了?”本来有些无聊的程处默,此时乍一听到身后传来的赵谌的声音,立刻便惊喜的转过身,裂开一张嘴,冲着赵谌‘嘿嘿’傻笑道:“可算是醒来了,再不醒来,俺都要无聊死了!”

    说到这里时,程处默似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对着赵谌一脸得意的说道:“刚好,这土豆俺都已经烤熟了,尝尝!”

    烤土豆,也是个技术活,要有足够的耐心,才能将土豆烤的外表脆黄,内里糯香,所以,这是极为考究人耐心的一件事情。

    而显然,一程处默以往大大咧咧的性子,并不适合这个工作!

    只不过,凡事无绝对,今日的程处默烤出的土豆,却是跟往日大不一样,恰好赵谌也是饿了,接过程处默递来的土豆,连榻都不下,便坐在榻上,吃了起来。

    “嗯嗯,味道真是不错!”咬了一口土豆,使劲的吹着气,享受着,烤土豆的味道在唇齿间飘香,赵谌顿时对着程处默竖了竖拇指,由衷的夸赞道。

    土豆的确烤的不错,赵谌吃了一个下去,满足的拍拍手,目光却奇怪的望着程处默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不去看猴戏,反而待在这里,耐心的烤起了土豆?”

    这话其实赵谌刚刚就已经问了,只是,程处默只顾着给他土豆,结果,却没告诉他。

    “嘿,没机会了!”程处默一听赵谌这话,顿时禁不住撇嘴轻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的道:“如今,颉利小儿已经被大总管派人,专门保护起来了!”

    这话落下,不等赵谌开口,程处默便忽然,望着赵谌打趣道:“谌哥儿,你若是想看,那也得等到颉利到长安后,才能看了。”

    赵谌的双眉,随着程处默这话,立刻便微微皱了起来,目光盯着程处默问道:“陛下来电报了?”

    “嗯!”程处默一听赵谌这话,禁不住微微楞了一下,而后轻嗯了一声,对着赵谌竖了竖大拇指,这才对着赵谌解释道:“陛下不光让大总管将颉利保护起来,而且,还要保证颉利能够活蹦乱跳的回到长安!”

    “所以呢?”赵谌听到程处默说,李二要李靖将颉利保护起来时,心里便已经充满了不痛快,而后,在听到程处默居然说,李二还要颉利能活蹦乱跳的回到长安时,心里陡然间,便生出一股怒火。

    “呃,所以就是,此时的颉利跟咱们一样,独自呆在一顶帐篷里!”程处默闻言,对着赵谌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独自拥有一间帐篷,而且,还跟他们一样,那也就是说,帐篷里同样生了一个炉子,该喝茶喝茶,该睡觉那便睡觉,这哪里是俘虏啊!

    这就是,大唐十多万人,冒着风雪严寒,吃尽了苦头,费了好大的劲,才从突厥请回来的一个客人啊!

    “去他妈的!”赵谌想到这里时,气的顿时骂了一句,将怀里的毯子,一下子掀飞,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从榻上下来,三下五除二,便套上了靴子。

    “谌哥儿,你想干嘛?”眼见得赵谌从榻上下来,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程处默顿时慌得一下站起来,拦在赵谌的身前,脸色紧张得道:“此事,乃陛下亲自吩咐的,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

    “放心吧!”听到程处默这话,赵谌顿时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程处默道:“这事我心里自然清楚地,不过,心里气氛,凭什么侯爷掏了钱的东西,平白让颉利享受了!”

    “啊?”程处默一开始,见到赵谌怒气冲冲的样子,还以为赵谌要去宰了颉利,结果,却听到赵谌原来是去收回那些东西,微微楞了一下之后,便赵谌的身前挪开了。

    其实,不光是赵谌气愤了,此时此刻的营地里,就找不到一个不气愤的人来!

    “啊什么啊!”赵谌等到程处默从他身前让开,随即,便抓起一件衣袍,往身上一穿,一边走向帐篷外,一边对着程处默道:“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毕竟,这是李二的旨意,他可以不在乎,但程处默跟他不同,所以,此事最好程处默不要掺和进来才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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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侯爷介绍:
想不明白了,旅个游而已,竟然莫名其妙穿越了!
家是回不去了,手机竟然跟着也变异了,悲愤的倒霉蛋只能一步一步从秦岭深处走出。
谁知倒霉的在渭水河边遇上刚刚被突厥打劫一空的倒霉李二。
“陛下,咱们格物吧?”
“不行啊!朕的江山不稳,国力不济,民生困苦,朕还要灭突厥、平西域、征高句丽、国内的事情也是一大堆,实在没空啊!”
“不就是灭个突厥、平个西域、征个高句丽嘛!只要咱们君臣携手,这都小事尔!”
很多年后,君臣两个无聊的趴在地图上,看着大唐庞大的版图,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赵谌小心翼翼的建议。
“陛下,要不咱们西征吧?”
“正和朕意,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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